「可我是知礼的弟子,知义尊者和他的弟子叫重归师门,像我们这种如果拜入怀天宗,又该拜到谁门下?」
祝思俞见虞昭一副为难的样子,嘆气道:「我那些师兄师弟们,大部分都打算回家了。」
「只要你悟性好,在哪里修炼都一样,我极少受师父指导,不还是到了金丹中期。」
「虞姐姐悟性好,但是我这些年来的进步离不开师父的教导,闷头钻研收效甚微……」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外出游历。」
祝思俞和虞昭提起,也是因为她早就有了打算。
她也想过能够拜入怀天宗,但她身份尴尬,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会有哪个师父会收自己。
倒不如投身于山水人间,自行去感悟。
听她这么说,虞昭先是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弟。
祝思俞若是走了,宋君书刚刚萌芽的爱情怎么办?
不过见祝思俞神情坚定的神情,完全不像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虞昭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两人虽然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论心性祝思俞远比宋君书要成熟得多。
与其和宋君书谈小学鸡的恋爱,倒不如给彼此成长的时间。
「你跟宋君书说过了吗?」
祝思俞脸颊染上一抹绯红:「还没有……我想请虞姐姐在我走之后再告诉他。」
虞昭心中唏嘘,为两人生出一股愁绪来。
祝思俞把拳头举到眼前,愤愤道:「若是我告诉他再走,他可能会拽着我哭个不停,受够了他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
虞昭:「……」
嗯,这才是她师弟该有的画风。
没过多久宋君书和沈司京回来了,沈司京手里握着一枚翠绿色的鸽子蛋大小的宝石,里面一团黑色的雾气。
他说屠沉的魂魄便在里面。
虞昭看一眼他的侧脸,把手背在身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沈司京面色并无异常,虞昭的外公外婆将他叫去教育了一番,似乎也被他说动,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
宋君书在一旁围观了全程,想跟虞昭讲讲,但是沈司京在一旁他又不敢,只能在心里头憋着。
四个人四种心境,祝思俞一句吃饭吧,几人沉默着在石桌旁坐下。
宋君书没有心事,也是桌上最活跃的:「我昨天晚上路过门口那棵树,差点被地上的石头划破了脚,提着灯一看,原来是个碎掉的白玉酒壶。」
虞昭的心揪了起来,手里的腰带几乎要被她捏烂了。
沈司京的筷子也顿了顿。
祝思俞问道:「树下怎么会有碎掉的酒壶?」
「哼,肯定是有人在树上偷喝酒,不小心把壶摔了。还有,昨晚谢羌与给我们留的那壶空名谷特制的果酒不见了。」
他把目光转向闷头吃饭的虞昭:「师姐,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酒,还不小心摔坏了酒壶?」
「未成年人不得饮酒,你不仅偷藏酒还敢来质问我,小心我回去告诉师父罚你抄经书。」
宋君书嘁了一声,黑着脸不说话了。
虞昭抬眸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司京,发现对方也在偷偷看自己。
视线交汇的瞬间,虞昭快速别过脸去,沈司京也低下头,耳尖红的像被晚霞染过似的。
饭后,虞昭终于找到机会和沈司京独处:「沈司京……你、你的东西。」
她把握了一早上的腰带塞到沈司京手里。
沈司京瞬间把手握紧,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你、你怎么、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
虞昭脸红的发烫:「那我昨天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
「嘘——」沈司京拉着她进屋。
「除了扯走了我的腰带,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虞昭想想,她喝醉了酒就会胡言乱语什么话都往外蹦,昨天到底说了什么她还真的不清楚了。
沈司京闻言,眼眸中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掰着手指头一条条数起来:「你非礼我、还嫌我吻技差、还要去找别人、说我是混蛋、还说再也不理我了……」
「……有些说的也没错。」虞昭小声道。
「那条?」沈司京骤然提高音调。
是他吻技差?
还是要去找别人?
虞昭不说,让他自己猜。
危机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沈司京拉着虞昭的手,把手里的腰带展开,将虞昭的两手手腕缠在一起。
他要证明他吻技不差,虞昭不能去找别人!
……
几人从空名谷出来的时候,虞昭还是晕乎乎的。
宋君书几次三番想开口问虞昭怎么回事嘴唇怎么又肿了,都被祝思俞眼神逼得咽了回去。
到了江阳城的地界,四人分开行动,宋君书带着虞昭外公外婆交代的东西去了虞家,沈司京回城主府取东西,虞昭和祝思俞去逛街。
沈司京回去是为了那盆花。
他上次走得匆忙,忘了把虞昭送给自己的冰焰双生花带着,心里记挂了半个多月。
他没走正门,直接翻丨墙进去,但还是被沈眺给逮了个正着。
料定了他肯定捨不得这盆花,沈眺一直派人在花前守着。
见他真的回来了,沈眺满心的担忧化为沖天怒气:「逆子,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你母亲这段时间有多担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