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满意的轻笑一声:「最好如此。」
很凶还会挖人眼睛的雁和:「……」
她怎么不知道她这般凶残。
马行到街头,傅珩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头道:「带银子了吗?」
楚婈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抬手从头上取下一颗玉珠。
「这个可以吗?」
白皙纤细的指尖,捏着一颗圆润的玉珠,流苏肆意的垂在指缝手背,诱人而不自知。
傅珩快速挪开目光,在临近一个摊位时,突地弯腰:「扔过去。」
楚婈很是听话的扬手将玉珠扔到摊位上,扔出去才想起那是洬江最有名的玉器师打造的,那颗珠子也是雁和特意带回来的。
她瞥了眼摊位,见是个面具摊子,便明白过来傅珩的用意。
只是,用一玉珠流苏换一个面具,真真是大手笔。
楚婈无声嘆了口气,突然生了要做富商的欲望。
风自耳边快速抚过,楚婈抬眸,果然见傅珩的脸上多了一个面具。
是只鼻尖粉红的白猫,煞是可爱。
与他清冷如仙的气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仿佛是将九天上的神君拽入了凡尘。
有了人间的烟火气儿。
楚婈收回视线,唇角轻弯。
这玉珠也算换的值了。
洬江城里只要不过闹市是可以跑马的,楚婈时不时出声指路,傅珩每次都会轻轻的应一句。
二人配合默契,没过多久便出了城门。
与此同时,柳叶巷子与去往华安寺的路上,都不太平。
楚夫人得到消息后,怕楚沅听了伤心,又怕孟长桉跑到楚府来找人,便第一时间传话给娘家宁二嫂嫂,请她带楚沅去华安寺避避,权当散散心。
看着楚沅的马车离开后,楚夫人便带上人气势汹汹的前往柳叶巷子。
而孟夫人并没有发现被跟踪了。
她为避人耳目,是轻装从侧门出的府,只甩开了楚之南安排的人,却没有留意到驾车的车夫已经换了人。
一般能留在府里做车夫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孟夫人怎么也没想到,江湖三教九流里有人会易容术。
且用的出神入化,连声音都能仿出几分。
孟夫人前脚刚踏进柳叶巷子一个小院,车夫后脚就已经把消息递了出去。
院里住着一对母子,还有一个嬷嬷在照应。
孟夫人进去不久,里头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有女人的抽泣声,和孩子的哭闹。
跪在地上的妇人大约二十年纪,身姿赢弱,生的很是艷丽,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只可惜,孟夫人不会怜香惜玉。
「你若还想保全你们母子,便只能听我的。
」
孟夫人脸上是几近冰冷的神情,与她平日的温和判若两人。
「你也别怪我心狠,若不是楚府不松口,我也不忍心将你们母子送出城,你要怨,也别怨错了人。」
妇人闻言哭的愈发凄凉,嬷嬷在一旁低声哄着啼哭的婴孩,几种声音夹杂在一起,比戏台子还要闹人。
孟夫人不耐的揉了揉眉心,声音愈发阴冷。
「你眼下就是哭死在我面前也无济于事,若是听话些,将来或许还能想法子将你接回孟府。」
「若是不听话……」
孟夫人看向妇人,眼神凌厉:「就别怪我将事做绝!」
妇人似是被吓到一般,又似是知道事情已无回旋的余地,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般跌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妇人名唤程冉冉,京城外杏花村人,家中虽贫穷,但出身却清白。
程冉冉自小便生的好,是家中最小的妹妹,几乎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连太阳都没晒过几回,更别说如寻常农家女下地干活了。
她平日里做的不是在屋里绣花就是读书写字,被养的一身细皮嫩肉,瞧着水灵灵的,若换身衣裳,定要让人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也因此,程家的门槛几乎都要被人踏破了。
但那些人家程家都瞧不上,程冉冉心高傲气,更不将人放在眼里。
她嚮往的,是洬江城里头的贵公子。
许是她的执念太深,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她如往常一般进城卖绣品,恰遇大风,将她的面纱掀起,被刚出城门的富商瞧了个正着。
强抢民女的事常有发生,损了清白便直接上门提亲,名声没了,姑娘家里就是不答应都不行。
且当时还在城外,那人更是肆无忌惮。
程冉冉吓的脸色苍白,哭的梨花带雨。
对方同父亲一样的年纪,且还要离开京城,程冉冉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况且,娶为妻,奔为妾。
她不愿做妾!
孟长桉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公子俊俏贵气,意气风发,如神灵般落在程冉冉的面前,救她于水火。
那一刻,程冉冉就心动了。
她知道,这才是她想要的夫君。
后头的事便顺理成章了,孟长桉瞧上了程冉冉的颜色身段,程冉冉看中孟长桉的家世,且又对人一见钟情。
孟长桉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将人哄骗到了手,还在柳叶巷子里置了一间屋子。
程冉冉提过几次婚事,都被孟长桉以守孝期未满拒绝了,还说等守孝期一过,就迎她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