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又是一阵可怕的安静后,有人道:「总该不会是一把伞杀人吧。」
「够了!」
抱着管永文尸身的人怒吼了声:「世上哪有鬼怪,休要胡言!」
「那……现在怎么办。」
「先带庄主回去!」那人阴沉着脸将管永文睁着的双眼合上:「我必要将凶手揪出来!」
而此时,楚婈已经在返回的路上。
雷电声再次传来,心口又开始发疼,楚婈皱了皱眉,欲伸手去取腰间的药瓶。
然后她身形一顿,低头看去,腰间竟空空如也。
药瓶不见了!
她原想返回去,可时间已经不够了。
几经踌躇,楚婈咬咬牙,回了荔枝园。
那药瓶并非特制,而是药房里配的,就算被人捡到,也不能证明是她的。
况且……
她隐约记得管永文也有这个毛病。
若真是不幸落在他身边,也不一定会被当成证据。
回到凉亭,傅珩果然还没到。
楚婈松了口气,坐回原来的位置。
清和见她回来,也放了心:「小姐,可顺利。」
楚婈点头,随后说了药瓶不见了这事。
清和顿了顿,也与楚婈想到了一处:「那瓶子城里各处药房都有,应当无碍。」
还欲说什么时,却见傅珩回来了。
楚婈垂首平复了气息,又是寻常柔弱无骨的模样。
傅珩回来时已换了身衣裳,戴了斗笠,冒雨回去原先的衣裳早就湿透了,是方刘氏与阿叶硬拦着叫他换的。
但虽戴着斗笠,可雨太大,身上还是淋湿了些。
「二小姐。」
傅珩半蹲在楚婈面前,自怀里拿出药瓶,快速倒出一粒餵给楚婈。
楚婈微微怔愣后低头就着他的手吃了。
柔软的触感自指尖传来,傅珩只觉浑身爬过一股酥麻,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目光不自觉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心头突然燥热难耐,某种欲望似要倾泻而出。
傅珩忙挪开视线,收回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嗓音略沉。
「可好些了?」
楚婈脸颊微红的点了点头。
她刚刚竟碰着他的手了。
唇上的触感极其清晰,灼热的她浑身滚烫。
「衣裳怎么湿了。」
楚婈一怔,她在大雨里穿梭,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淋不到雨。
「我……」
正找不出理由,却听一旁清和瘪着嘴道:「小姐担心原公子,刚刚硬要冒雨回去,是奴婢把小姐拽回来的。」
楚婈:「……」
傅珩闻言一顿,直直盯着楚婈。
她在担心他。
心头快速漫过一阵雀跃,摄政王不由自主的弯了眉眼,柔情而又温和,与往日的淡漠冰冷判若两人。
楚婈抿了抿唇。
罢了,担心就担心罢,反正她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姑娘低眉垂眼,仿若是拆穿心意的窘迫和羞涩,傅珩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我武功好,不会有事的,下次不可如此。」
楚婈乖顺的点了点头。
傅珩见她的衣裳几乎湿透,起身看了眼外头,若等在此处,还不知这雨要下到何时,长时间着湿衣裳,怕会染了风寒。
且她原本就体弱。
若是冒雨回去,有他护着或许还能好些。
楚婈不知他在想什么,余光却暼到脚旁的柱子上。
那里盘着一条蛇,正露头盯着她。
楚婈下意识动了动手指,若她悄然动手将蛇击退,能瞒得过他么。
很快,楚婈放弃了这个念头。
此处距庄子比官道稍远,他还换了衣裳,却几乎与她前后脚返回。
足矣说明他的功力不在她之下,她没有把握能瞒过他。
蛇吐着红信子在缓缓靠近,这是一条带毒的蛇,被它咬一口,怕是没那么好过。
楚婈看了眼还在沉思的人,咬了咬唇瓣,突地起身扑了过去。
「啊!」
「有蛇。」
傅珩正思索着如何开口让她同意他背她回去,却被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
他下意识搂住她,却发觉怀里的身子在轻轻发颤,像是受到了惊吓。
蛇?
傅珩猛地反应过来,侧头朝楚婈原本的位置看去,果然瞧见一条正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毒蛇。
他面色一沉,抬手挥出一道掌风。
毒蛇顿时被击倒在地,没了动静。
「没事了,别怕。」
傅珩轻轻拍了拍楚婈的背,轻声安抚。
楚婈将头死死埋在傅珩胸前不肯离开,只瓮声瓮气道。
「它走了吗。」
唔,他身上的清香真好闻。
楚婈浅浅吸了口气,鼻尖若有若无的蹭了蹭。
傅珩只以为她是吓狠了,抬手抚了抚镶在他怀里的脑袋:「它走了,别怕。」
摄政王瞧了眼倒在亭子外的毒蛇,又是一记掌风过去,那毒蛇的尸体顿时不见了踪影。
「可有受伤。」
楚婈摇了摇头,却仍是没动。
姑娘胆小害怕的模样落在傅珩眼里,煞是可爱,摄政王唇角上扬,微微紧了紧手臂。
清和在一旁低着头,强忍着笑意。
过了好半晌,傅珩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没再发颤了,才道:「我背你回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