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鸢最擅近身战斗,惯用兵器便是短刃!
楚婈猛地睁开眼,飞快朝巷子深处掠去。
果然,她远远便瞧见被围困在中间的花鸢。
姑娘一双眼里染满了杀意,红色的束腰窄袖罗群被刀剑划破了好些口子,血迹顺着手臂往下落。
楚婈眼神一紧,飞跃上前击退砍向花鸢的一个黑衣人,替她挡下致命一击。
虽然楚婈此时带着面巾,但花鸢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唇角动了动,却终是没开口。
她不能暴露少主的身份。
「不要恋战。」
楚婈靠近花鸢轻声道。
她虚弱的气音让花鸢一怔。
少主受伤了!
楚婈再是武功不凡,可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她也无法继续与人缠斗。
好在二人配合默契,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从一群黑衣人手上脱身。
而楚婈在此时已到了极限,花鸢亦是脚步踉跄。
二人相互搀着欲寻一个隐蔽的地方包扎,却突然有人落在她们面前。
楚婈抬眸后浑身一怔,顿时又清醒了几分。
景白安!
他怎么在这里!
景白安盯着花鸢看了半晌,才冷声道,「花鸢姑娘,发生了什么。」
景白安在傅珩楚婈的大婚上见过花鸢,亦知道她的身份。
楚婈垂首不敢看景白安,她虽然戴着面巾,但难保景白安不会认出她。
花鸢的反应也还算快,「遇上了江湖仇人。」
景白安皱了皱眉,看向将脸靠在花鸢肩上的人,「这是?」
「这是我江湖朋友,为救我受了重伤。」花鸢面不改色的编造道。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她在少主与王爷成婚时见过,因离桑怀疑那几桩血案与少主有关,而景白安又是负责调查这桩案子的主要人物,所以她便秉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心理,特意拜见了他。
景白安盯着二人沉默须臾,才道,「寒舍离此处不远,若是不介意可随我前去疗伤。」
楚婈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知道她不能与景白安过多接触,可眼下好像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景白安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府上的伤药定然是极好的,未免傅珩生疑,她上完药还得尽快回王府,遂轻轻在花鸢耳边嗯了声。
花鸢明白过来,便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景白安冷着面嗯了声,便带着二人回了府邸。
与楚婈想像中的一样,景白安拿了最佳的伤药给她们,她不能露脸,便婉拒了景白安派来给她上药的丫头,好在花鸢伤口虽多,但没有致命伤,眼下还算清醒。
她替楚婈包扎好后,楚婈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
花鸢因几处伤无法自己包扎,便放下纱帐叫了守在外面的丫头进来帮忙清洗伤口,那丫头有意无意望向床榻,却根本看不清里头人的模样,只得作罢。
景白安听着丫头的回禀,眉头皱的愈紧。
他总感觉那位戴着面巾的姑娘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熟悉,但夜色太深他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一时半会儿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直到第二日,景白安让下人送早饭进去时,才发现屋里已经空了。
桌子上有花鸢留下的字条,写的无非是感谢的话,并承诺会重金酬谢。
景白安知道江湖人大多都来去如风,便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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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婈是在天微微亮起的时候醒来的,回到王府时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她悄然潜入寝殿,见清和在里头急的来回踱步,显然是一夜未眠。
「小姐!」
清和听见动静,转头看见楚婈顿时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
「小姐你受伤了?」楚婈刚扯下面巾,清和便急切道。
「无妨,已经上过药。」楚婈道,「背上有伤,替我换件衣裳,叫雁和请个熟识的大夫来,说我染了风寒,屋里的香薰加重些。」
或许这样也可能瞒不住傅珩,但她只能姑且一试了。
清和担忧的应下,「是。」
「这件夜行衣带了血,处理的干净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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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听闻楚婈染了风寒赶回王府时,大夫刚给楚婈看完诊。
「婈儿如何了。」
傅珩健步如飞的步入寝殿,跃过屏风朝床榻走去。
「王爷。」大夫突然出声道,「王妃染了风寒刚吃完药睡下了,接下来需静养几日,王爷...」
大夫的意思很明显,病人需要休息,不便惊扰。
傅珩生生停住脚步,眉头紧锁,「知道了。」
大夫与清和对视一眼,忙躬身退下。
傅珩放轻脚步靠近床榻,见人确实睡着了才稍微安心。
他看了眼清和雁和折身便出了寝殿,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
傅珩的声音冷冽至极。
他不过才离开一个晚上,婈儿怎就染上了风寒!
察觉到傅珩的责怪,清和砰的一声跪下,「奴婢有罪。」
「王妃自来身子便虚弱,一到冬日便容易受寒,昨夜奴婢大意忘了关窗户,这才叫王妃染了风寒,请王爷责罚。」
雁和在一旁面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立着,听得清和这番话便偷偷瘪了瘪嘴,这小妮子说起慌来倒是越发得心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