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在大选日前会出了这事,贺若雪央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大小姐陷入水火之中,他知道凤凰花的来由,便请命前往沈府说是替沈大小姐诊脉,实则是欲用国师的身份为沈大小姐证明清白。」
「然后头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贺若雪颂抬头瞧着面色铁青的天子,继续道,「贺若雪央至沈府后,与沈大小姐无媒苟合。」
楚婈听到这里,紧紧攥住了拳头。
这便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贺若雪央是什么样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在沈府做出这样的事呢。」贺若雪颂嘲讽的笑道,「那自然是因为他中了别人的计。」
「皇上,您说是吗?」
天子气的双眼圆瞪,指着贺若雪颂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众人都晓得,天子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能撑到现在,不过是用那些丹药吊着命。
如今被这一激,身子更是撑不住了。
众臣心思各异的望向天子,这人口中的别人,是否就是天子。
他们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贺若雪颂想起当年的事,眼里竟有些兴奋,那是他唯一一次赢了贺若雪央,「贺若雪央救人心切,并未注意到沈大小姐的闺房里早就被下了药,那所谓的无媒苟合不过是皇上皇后的一场阴谋罢了。」
「你休要胡言!」李谌玉最先沉不住气,指着贺若雪颂怒斥道。
「我是不是胡言,太子殿下不若问问您的好父皇好母后。」贺若雪颂不怒反笑,「太子殿下此时是不是觉得不甘呢,明明可以娶得心爱之人,却被旁人设计失了缘分,而心爱之人更是被自己的父皇母后送入了别的男人床上。」
李谌玉红了双眼,望向上位的天子皇后,无声的求证。
可在见到皇后脸上阴狠慌乱的神情时,他浑身似是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如被雷击动弹不得半分。
竟是真的吗?
不,不可能!
父皇也就罢了,母后最是清楚他对阿音的情愫,她不可能这么做,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对,没有理由!
「父皇母后没有理由这么做,此事怎能听你一人之言!」
贺若雪颂挑眉,嘶了声,「太子殿下这就说错了,皇上皇后自然是有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皇上在此时得知了贺若雪央手里有藏宝图,为了得到贺若族的藏宝图,皇上便吩咐皇后让人在沈府下药,将贺若雪央牵连进凤凰花的舆论中。」
「如此一来,贺若雪央便自身难保,彼时恰好他十年之期快至,便求娶了沈大小姐,欲带她回雪山,可皇上又怎能这么轻易放他走,在大婚当日,皇上便派了暗卫命贺若雪央交出藏宝图,贺若雪央自是不肯,皇上大怒,便以谋反罪为要挟,可皇上没想到,贺若雪央为保住藏宝图会带着沈大小姐连夜出京。」
「为了保全沈府,贺若雪央便叫沈大人连夜进宫递消息,以大义灭亲之计来使皇上饶过沈府,皇上得知后自然怒极,便利用凤凰花的童谣给贺若雪央按上了谋反的罪名,又为了能正大光明的夺宝,便谎称贺若雪央盗了皇家藏宝图。」贺若雪颂脸上带着痛快的笑容,「我可从来没见贺若雪央栽过跟头,那是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
「我倒真是没想到,我就赢了他那一回,便让他丢了性命。」
「所有的真相便是如此。」贺若雪颂看向傅珩手中的羊皮卷,「摄政王一言九鼎,当不会食言吧。」
不待傅珩开口,却又听韩明齐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贺若雪颂不耐的看向他,「我说你这糟老头子怎地如此烦人。」
「要证据是吧?我就是证据!」
「凤凰花出自我手,也是我向皇上告密贺若雪央有藏宝图,皇后在沈府下的药也是我带来的,否则就凭你们那些药,贺若雪央又怎会发现不了。」
贺若雪颂说罢看向天子皇后,「我说的对不对,皇上皇后心中自是有数。」
韩明齐看了楚婈一眼,而后又道,「你是何人,又为何要这么做!」
贺若雪颂已极为不耐,瞥了眼傅珩手中的羊皮卷,皱眉道,「自然是因为我欲借皇上之手拿到贺若雪央手中的藏宝图,可谁知皇帝老儿这般无用,得我如此相助都没能夺到藏宝图。」
「你们既然这般好奇我的身份,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贺若雪颂盯着傅珩手中的羊皮卷,见他恰好低头看下楚婈,他眼神一紧,道,「我便是贺若雪央的弟弟,贺若雪颂。」
话刚落,贺若雪颂便突地提气窜到傅珩身边,趁傅珩不备抢过了羊皮卷。
傅珩抬头时,贺若雪颂已飞身离他数步之遥。
「兜兜转转,这东西还是到了我手中!」贺若雪颂仰头大笑了几声,飞身离去。
有了藏宝图,他便成了这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什么雪山贺若族,什么云宋国师,他都不稀罕。
就凭那宝藏,他便能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贺若雪颂一离开,大殿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天子指着殿外,大咳不止,「追...」
意思显而易见,是让人去追贺若雪颂。
禁卫军统领看了眼傅珩,心中有了计较。
与其在这与这阎王对峙,还不如去追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