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和风君翊两个人乔装打扮,便出了门。
来到摄政王府的时候,但见摄政王府门前并没有什么异样,身为战神的他,本就无比威严,此刻王府前门可罗雀。
见到两个人靠近,守卫依旧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苏暖拿出风君翊给自己的腰牌,那守卫看了一眼,立马拱起双手给两人引路。
两人行至屋子中间,就看到了那摆放在那里的黑色灵柩。
整个王府空荡荡的,和苏暖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她想象当中的摄政王府奢侈无比,就像太后的寝宫一样,采光都要夜明珠。
然而当她看到摄政王府中是那种没有什么多余摆设的极简模式时,也是一惊。
甚至连仆人都没有几个。
但是一想,这跟摄政王那清冷绝尘的气质倒是有几分相像。
守在门口的冯小将军看到风君翊以及苏暖,立马跪下道:“微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风君翊将他搀扶起来,瞥了一眼灵柩,眉头微蹙,不用他说话,苏暖也已经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沉重。
与此同时,苏暖瞥见了一个匆匆忙奔进来的身影,但那个身影在看到他们的一刹那,又折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她看到那个村妇模样打扮的妇人,觉得有些眼熟。
那张面孔,像极了太后娘娘……
“皇上,请与微臣前往上厅细细商谈。”
风君翊应了一声看向苏暖,苏暖忙道:“我瞧摄政王府倒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想走走瞧瞧,皇上您去吧,一会儿暖暖再去寻皇上。”
“嗯。”
眼看着风君翊跟冯小将军离开,苏暖就往刚才那妇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走了没几步,就听那妇人道:“摄政王他……”
“您请跟奴才进一步说话。”
苏暖撇嘴,这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说悄悄话?
苏暖此时不知道的是,那跟着进来的人正是太后。
太后点点头,不让自己流露半点破绽,直到跟着管家进了偏方,情绪才敢真正释放出来。
这还是她时隔三年再一次踏入摄政王府。
看着周遭萧瑟冷清,她的心也一样沉重。
管家道:“太后娘娘您先在这里稍候片刻。”
她抹干眼泪,看向周围,惊觉这是刘伯蕴的书房。
她等了许久,喝完丫鬟给她上的茶,便又有些着急了。
传闻他被西疆人偷袭,跌入山崖摔得面目全非,她偏不信。
灵柩摆在正厅,她看也不看一眼,她不相信,她也知道,这里面的一定不是摄政王。
她不知道管家让她在这里等什么。
等得有些着急,便在书房里走动,随手抽出一幅丹青,就看到里面熟悉的面孔。
这不就是……她吗?
这一幅是她,那一幅是她,除了一些英姿飒爽的字,所绘丹青皆是她。
她紧紧地捧着这一幅幅丹青,忍不住泪流满面。
为何,他面上看着冷清,为何,她总觉得他离自己太远,可现在来看,是他藏得太深。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她会不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
或许……还是不会吧。
房门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被推开,太后忙抹去眼角的泪痕,看向来人。
很失望,那人并不是他。
“你让哀家在这里等什么?”
她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怒气了。
管家忙跪下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太后娘娘,这是我家主子前往西疆让奴才给您留的信,说是如果太后您来了,就让奴才把它交给您。”
太后手上一抖,接过那封信,管家再度退出去。
她用颤抖的手将信拆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字迹。
只是看着信中写着“婉儿,当你拆开这封信,就说明我已经凶多吉少”时,她已经泣不成声,就连手里的信件都无法再看下去。
她扑在案几上,哭的额肝肠寸断。
曾几何时,她被先皇掳走,强行霸占,也不曾流一滴眼泪。
被送往云国当人质,饱受折磨,她还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都说她是祸国妖后,都说她身为太后把持朝政,要做女皇,都说她私下养有男宠无数,她都没有撕掉那张冷傲的面具。
但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失去最爱之人的弱女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等等我,就这么去了?我们不是说好了,等翊儿这里的事情完毕,就一起归隐山林吗?”
“既是答应你的,又怎会食言。”
那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她来不及辨别,猛地扑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终于,又抱住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刘伯蕴,你实在是太坏,故意气我。”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抛衣袍,鼻息前全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见他不说话,婉儿抬起头,就看到刘伯蕴苍白到不正常的脸色,她道:“伯蕴,你这是怎么了?”
“无视,一点小伤而已。”
刘伯蕴轻咳一声,脸色更白了,他捂住唇的一刹那,口中已经满是咳出来的血。
“你这是怎么了?还说自己没事,你、你都咳出血来了。你怎么这么不顾惜身体。”
身材魁梧的男人,此刻已经摇摇晃晃起来。
“我中毒了。”
刘伯蕴自知瞒不过,费力支撑着身体不让倒下去,继续用温柔的口吻道:“西疆人擅长用毒,我中了他们的埋伏。”
“那、那可有解药?我知道宫里吕御医医术高超,他是神医之后,一定有办法的!”
刘伯蕴轻笑了一下,此毒无药可解,可他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样子,于是道:“好。”
听到这话,婉儿的心里稍稍得到一些安慰。
与此同时,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原来摄政王是在这里。”
听到风君翊的声音,太后也是一阵惊慌,赶忙松开扶着摄政王的手。
然而摄政王却挑衅似得紧紧不放。
他勾唇微笑,淡声道:“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发现了。”
风君翊也是一腔怒火,倒不是因为刘伯蕴诈死,而是他竟然又看到这个男人,搂着他的母亲!
太后眼看事情不太对劲,忙开口道:“皇上,摄政王身中剧毒,方才险些摔倒,哀家不过是搀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