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风凛澈忍不住勾起唇角。
苏暖点头:“记得,我们去秋雨的时候嘛,也好,那地方我记得有好多好吃的。”
风凛澈再次点头:“嗯,皇后娘娘若是喜欢,以后我去了,就托人给你带一些来。”
苏暖立马胃口大开,细数起临安的美食:“临安糍粑做得很好吃,还有煎饼,对了,还有那个小土豆,都好好吃。”
要不是超市里没有这些,她才不眼巴巴的。
风凛澈笑了笑,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他并没有搭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小皇后继续小嘴叭叭个不停。
等苏暖细数一遍临安的美食之后,嘴巴都有些渴了。
但是说了一些名字,不过是勾起她的馋虫而已,因此苏暖捧了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
然后又道:“这么说着也不是个事儿,往后我一定要亲自过去看看。”
风凛澈再次拱拱手道:“皇后娘娘若是,大驾光临,凛澈必亲自招待。”
“好啊好啊。”
风凛澈又在这里吃了一盏茶才离开,出了宫门的时候,就看到迎面走回来的风君翊。
看到皇帝,风凛澈内心还是有些忐忑,随即拱手道:“微臣叩见皇上。”
风君翊也没说多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风凛澈却有种心虚的感觉,他忙解释着:“皇兄,我即将前往封地,因此前来看望小皇子,见小皇子乖巧可爱,臣弟也就放心了。”
风君翊听了这话,却直接开口问:“怎么?王弟这是打算提前前往封地?”
风君翊的话说完,风凛澈心头一梗,他心知今日来看望皇后被皇帝看到,怕是要真的提前去了。
随即微微拱手,淡声道:“臣弟正有此意,还望皇上成全。”
风君翊点头:“既然如此,那朕明日会拟一道圣旨,你就提前前往,需要什么尽管要提,这朕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风凛澈一瞬间想笑,但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此刻继续拱拱手道:“谢皇上隆恩。”
风凛澈离开,风君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是温声道:“若是你永远也长不大该有多好,但你终究是长大了,不该有的念头趁早打消,除了她,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风君翊并没有进凤栖宫,在看到风凛澈离开以后,他重新回到了御书房。
汪公公见他回来,压低嗓音问:“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风君翊道:“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朕还有诸多政务要处理。”
汪公公听到这话,也不敢再询问,而是将奏折等东西再次铺好。
风凛澈离开皇宫,是在三天以后。
苏暖并没有外出送他,只是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他离开。
她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顺利,可是这皇宫该走的走了,该死的死了,也就越发变的空荡荡起来。
芍药与她年纪相仿,玩心同样很大,但干起活来同样认真。
这皇宫似乎并没有因为一位王爷前往封地而,起什么变化,反倒是风凛澈这一路走,思绪万千。
这次离开都城也不知道要多少时候才能回来。
毕竟老祖宗定下规矩,没有皇帝召见,封地的王爷不得离开封地,也不得进入皇宫。
历代的确有王爷至死才能回到皇宫,进入皇陵安葬。
他与她,是不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
马车行驶了小半天,他想着想着,累了就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哪里知道没走几步马车突然间晃了一下。
风凛澈挑开车帘,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为首的将领走到他身边,冲他拱手道:“回王爷的话,前面晕倒一位姑娘,属下这就命人将她抬走。”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在手放开车帘的时候,一瞬间看到了那张倒在地上的侧脸,让他呼吸一窒。
这模样,像极了他。
他几乎不加思索的开口阻拦。
“且慢。”
听到这话,那将领拱手道是,他亲自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这娇小的身躯,竟鬼使神差的将她抱进马车里。
小姑娘瘦瘦小小的,约莫十来岁,睫毛好长,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轻的像一片羽毛。
尤其是她睡着了的时候,像极了苏暖小时候。
就连风凛澈也没发现,他在这个时候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将马车里的衣衫披在了小姑娘的身上,最后静静的凝视着她。
小姑娘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在路上逃荒来的。
带着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夕阳西下,风凛澈闭着眼睛端坐在一边,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缓缓睁开眼睛,小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袍,哑着嗓音,软声道:“公子,是你救了我吗?”
风凛澈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姑娘立马冲他开口:“求求公子不要赶走琳儿,求求公子收了琳儿,琳儿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
先前她闭着眼睛的时候像,现在睁开眼睛就更像了。
风凛澈看着她,呆愣在原地。
小姑娘见着面前的公子不说话,再次冲着他磕头:“求公子收下琳儿。”
风凛澈一瞬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收回视线,淡声道:“嗯,以后你便跟着我。”
皇宫内,风君翊跟吕御医就坐在御书房里下棋。
吕御医在被风君翊吃掉一颗棋子之后开口道:“皇上难道不觉得,您送去的那小姑娘,有可能是皇后的妹妹。”
风君翊再次落下一枚黑子:“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云国皇帝流落在外的孩子不少,朕只是帮他其中一个孩子找到归宿罢了。”
吕御医听了这话,再次开口道:“皇上倒是挺会为人打算,可似乎忽略了一个人。”
他说完,将目光看向一边的白大人。
白大人正捏着毛笔在一旁作画,忽然听到两人不再谈话,抬头就看到那两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他扫了一眼棋盘,轻咳一声道:“吕大人,你要输了,怎么还话这么多?看来这一幕值得留在纸张上,好让吕大人千古流芳。”
他刷刷又是几笔,将原本的纸张上画了一盘棋,就是现在摆的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