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晨耸耸肩:「啊……原来是你不让跟着,我还冤枉还林了。那你也得小心点,今时不同往日,这是咱们内什么之后第一次接大项目。开机宴上出了什么事,演员就还有换的余地,多长几个心眼总没错。」
孟惊雁把于晨的话往心里去了,隔着驾驶座拍了怕他的肩:「老于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开机宴一向没有带助理的规矩,于晨隔着酒店后门几百米就把孟惊雁放下了:「我这车就不过去跌份儿了,你腿儿过去还好看点。」
孟惊雁倒不在意这些,随意地笑了笑:「我哪儿还有份儿可跌呢?」不过他也知道于晨说的有道理,还是拍上车门自己朝着酒店方向走。
酒店正门挤着记者,酒店后门挤着狗仔。
孟家刚出事的时候,狗仔恨不得一天到晚睡在孟宅门口,专等着拍孟惊雁苍白憔悴或者借酒浇愁,运气好了可能还能赶上个尸骨未寒。可是几个月下来,孟惊雁还是那副漂亮样子,出门的时候连头发丝都不带乱的。人们谴责了他一段时间没心没肺,热度过去了,再榨不出什么新闻来,也就连拍都懒得拍他了。
孟惊雁走到后门,附近果然趴着几条狗仔,他们看见来人是孟惊雁,脸上露出点失望来,大多把手里那些炮/筒子暂时收了起来。领头的狗仔却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远远地招呼了一声:「孟老师!」
孟惊雁也是敞亮,对着镜头淡淡一笑:「辛苦。」
「咔嚓。」
那狗仔把孟惊雁的一抹笑取了下来,沉重的相机端在手里,翻到新拍的照片,不由低低赞嘆一声:「真他/妈漂亮……」
旁边的狗仔嚼着嘴里的口香糖,也凑过来看:「嗐,孟惊雁这张脸,真是不服不行。要是不出事,绝对是如今娱乐圈里头的颜王。poss都不用摆,随便一站都是景儿。」
拍照的狗仔由衷地说了一句:「真可惜。」
嚼口香糖的狗仔哂然一笑:「你还是别操心人家了,奶粉钱攒够了吗?你媳妇不是下个月就要生了吗?」
拍照的狗仔轻轻嘆了口气,把照片存好了,重新架起相机来。
剧组包了一个牡丹厅,孟惊雁进去的时候,潘绯正在跟费侠说话。
看见孟惊雁进来,潘绯懒洋洋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孟老师,这边儿。」
那一桌上都是剧组里相对重要的人物,费侠一边是潘绯,一边是时一馥,另半圈的上座上是制片方出品人和各个贊助商来的代表。
现下只有潘绯身边的座位空着,孟惊雁以为是给别人预留的,所以只是准备过去跟潘绯说句话。
潘绯却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坐下来:「站着干嘛?这是你座儿。」他说话的时候仍然是那副混不吝的少爷派头:「费导对孟老师的评价很高,也算是我慧眼识珠。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说,以后您就和时老师是我们新锐的双台柱,这次的新电影算是费导专给新锐开的场,我等着瞧好儿。」
不愧是潘绯,言语间都是大户人家的底气。他当着这一桌人,也不怕得罪谁,二话不说先掷地有声地把新锐的威风立住,也给足了孟惊雁面子。
孟惊雁倒是没想到潘绯会这么性急,但心里不是不感动的,硬是把他的话接住:「费导和时老师都非常优秀,我一定不拖后腿。」
这时候人差不多到齐了,首先是制片方致辞,感谢了各位贊助商。紧接着是出品人讲话:「我们这部片子要着重宣扬社会正能量,正确地引导市场……」
「诶,雁儿哥,」潘绯轻轻捅了捅孟惊雁,小声跟他说:「郁夜今儿有点不大舒服,等会儿我就先撤了,有事你就找费侠或者时一馥哥,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潘绯在人前总是跋扈又骄纵,私底下却总有着细心的一面。孟惊雁刚刚还在疑惑他为什么那么强势,现在心里头也算有了答案,原来他是要提前走,怕没人护着自己。
孟惊雁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大领导在这种场合总是话特别多,从社会主义价值观说到观众的消费心理学,足足说了二十分钟才有收尾的意思。不过在座的人也不是真来吃饭的,脸上都带着十足十的认同,等到出品人宣布「《烈焰焚心》择吉日吉时正式开机」的时候,整个大堂掌声雷动,好像刚刚谢幕了一场电影。
潘绯果然着急,等到吃饭的环节就匆匆离场了。
孟惊雁身边的位子刚空出来,叶锦添就端着酒过来了,脸上是一层潦草的笑:「孟老师,那天我太失礼了。当时角色没定下来,我有心浮气躁……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和我这个小辈计较。」
叶锦添的话说得倒是诚恳,可惜他演技实在不太到位,一双眼睛冷冰冰的,里头是对孟惊雁掩不住的嫉妒和不屑。
孟惊雁也没什么好拆穿,只是客客气气地笑着说:「以后都是一个剧组的,希望能合作愉快。」
叶锦添举起杯子:「那我就先干一杯跟孟老师赔礼道歉。」说完就把一杯酒全喝了,他是个英俊的年轻alpha,锋利的喉结滚动起来有一种强势的性/感。
「诶呦这不是小叶,真是好酒量!」桌子上一位梳着地中海发型的代表看见叶锦添,油腻腻地笑起来:「你坐哪了?正好位子空着,你就坐吧!正好我等会儿还有项目要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