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予在王瑞怀里狂蹭眼泪，蹭完以后才反应过来。


    【这是疯子哥哥的衣服！】


    抬眸小心翼翼看向王瑞。


    【哥哥应该没生气吧？】


    王瑞托着他的脸颊，弯腰擦拭泛红的眼角。


    洛时予以为王瑞的项链是鬼灵信物，下意识躲开，他可不想这时候被拉进幻境。


    王瑞以为他在躲自己，瞬间拉下脸，质问道：“你在躲我？”


    【啊？】


    王瑞狠狠捏住洛时予下巴，继续质问：“你在怕我吗？”


    洛时予吃疼，眼泪在眼眶打转。


    【又在发什么疯？】


    王瑞的脸越贴越近。


    “我在问你话。”


    【我咋答啊？我是哑巴！】


    洛时予眼睛一直盯着那条骷髅项链。


    【千万别碰到我。】


    王瑞似是注意到了洛时予的抵触，站直身子，摘下项链，丢到桌上。再次弯腰凑过去，洛时予没有躲。


    王瑞被他的反应逗笑：“哈哈哈！竟然害怕一条项链吗？你咋这么可爱啊！”


    【喜怒无常的家伙！那条项链不是你的鬼灵信物倒是早说啊！害得老子提心吊胆的。】


    洛时予眼睛又盯上王瑞手腕上的菩提手串。


    【这个一定是！】


    王瑞又摘下手串丢桌上。


    【好吧，这个也不是。】


    眼睛在王瑞身上乱瞄。


    【好像没有饰品了？】


    “在找什么呢？”


    洛时予指了指自己的贝壳项链。


    【希望哥哥能懂。】


    “鬼灵信物啊？”


    洛时予猛点头。


    【对对对，聪明！】


    “小宝好奇哥哥的信物是什么？”


    又是猛点头。


    “好办。”王瑞指了指自己脸颊。“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哎呀！简简单单！】


    洛时予踮起脚尖，双手搂着王瑞脖子，冲他脸上“啵”一口。


    王瑞彻底愣住，因为王小宝打死都不会亲他。


    小白提醒道：“主人！ooc了！”


    洛时予连忙撒开王瑞，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椅子上坐好。


    王瑞缓缓抬起手，触碰洛时予刚刚亲过的地方，还未从那个柔软的触感中缓过来。


    小宝刚刚亲我了？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


    洛时予捏了捏王瑞手心，才把他的思绪唤回来。


    王瑞轻咳一声，撩起上衣，腰上戴着一条蝴蝶项链。


    【哇！别人戴脖子上的玩意，你戴腰上？不得不说，好腰！】


    王瑞放下衣服，问道：“现在满意了？”


    【还行，只是有点意外，我还以为哥哥的信物更符合医生一点呢。】


    “这条项链是杰克送给爱丽丝的定情信物。”


    洛时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歪头看着他。


    【哥哥怎么知道的？】


    “你是在好奇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吗？”


    洛时予眼睛瞬间亮了，点点头。


    “哈哈，你的问题都写在脸上了。真可爱。”王瑞揉揉洛时予脑袋，说道：“等我一下。”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牛奶，插好吸管递给洛时予，自己拿了瓶绿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我要从哪里开始说呢？小宝知道鬼灵突破时的幻境吗？”


    洛时予叼着吸管摇摇头。


    “也对，你上课睡觉，根本没听老师讲课。”


    洛时予有点心虚冲他傻乐。


    “鬼灵进行等级突破的时候，会把驭鬼师拉入自己的幻境，身临其境的感受鬼灵生前的过往。”


    【身临其境？似乎和我进入幻境的情况不一样？】


    “比如说，第一次进入幻境的时候，我成了杰克，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险些从幻境里出不来。”


    洛时予在纸上写道：『出不来的话会怎么样？』


    “意识会被永远困在幻境中，再也醒不过来。”


    『植物人？』


    “嗯，比喻的很恰当。”


    『那哥哥进入过几次幻境？』


    “四次，每次的情景和画面都不一样，还挺有意思的。”


    『展开说说？』


    “感兴趣？”


    洛时予点点头。


    “你离我太远了。”王瑞拍拍自己大腿。“过来听。”


    洛时予乖乖拿着牛奶坐过去。


    王瑞很满意他的乖顺，开始给他讲故事。


    “故事背景是19世纪的意大利，杰克是一位神经内科医生，而爱丽丝是他的病人，也是他的妻子。”


    【嗯嗯，然后呢？】


    “爱丽丝患有严重的记忆混乱和认知障碍，她一直认为自己有一个美国海军丈夫，在她的认知里杰克只是他的医生。”


    【她的记忆和话剧《蝴蝶夫人》融合了？】


    “爱丽丝一直想去寻找她并不存在的海军丈夫，离家出走数次，杰克寻回她数次。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用铁链将她困于家中，在房间按上摄像机，用来监视她的行动。最早的监控在1976年，所以那时候还没有监控。”


    【嗷～哥哥懂得好多。】


    “他俩是夫妻，肯定会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后来爱丽丝怀孕了，还生了一个男婴。”


    【得，又跟话剧《蝴蝶夫人》对上了。】


    “爱丽丝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一直深信自己的海军丈夫会回来，苦等了一年又一年。在第三年的时候，把孩子交到杰克手中，躲进屋里拔刀自刎了。”


    【可怜人。】


    “很可笑吧？明明深爱她的丈夫一直在守在她身边，却迎来这样的结局。”


    【确实。】


    “杰克忍受不了爱丽丝的离开，想把她融进自己身体，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吃掉了自己爱人的尸体。”


    【这么重口味？】


    王瑞捂住嘴脸色有些难看。


    【哥哥这是咋了？】


    “我当时意识穿成杰克，那满嘴血腥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要命，你也是经历过大风浪了。】


    王瑞喝了口茶，压下涌起的恶心，继续道：“后来杰克疯了，拿着手术刀在街上乱捅人，在士兵抓住他的时候自尽了。”


    【街上的人挺无辜的。】


    洛时予似是想到什么，开始解王瑞衬衫的扣子。


    王瑞也不反抗，托腮看着他解。


    【没有？王瑞身上没有伤口。那他驭使鬼灵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找什么呢？”


    『哥哥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王瑞想了想，说道：“似乎，没有。”


    【怎么可能？那么强的a级鬼灵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小黑随口一说：“那鬼灵的技能大部分都是精神类的，可能付出的不是肉体的代价？”


    【小黑！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小黑：“嘿嘿，主人夸我了。”


    洛时予在纸上写道：『哥哥。』


    “什么事？”


    『爱丽丝人物特征是什么样的呢？』


    王瑞捏住自己下巴，想了想道：“很会照顾人的贤惠妻子。”


    『那杰克的控制欲强不强？』


    “他都把妻子拿链子绑上了，控制欲能不强吗？”


    『杰克一直把爱丽丝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对吗？』


    “是。”


    【对上了，全对上了。王瑞付出的代价是双重人格。两个人格交替的很丝滑导致他到现在都没发觉自己有问题。】


    一阵吃疼，洛时予收回思绪，王瑞正在捏他的脸。


    “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洛时予笑着摇摇头。


    “哥哥不是傻子哦！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小黑：“这个应该是贴近爱丽丝的人格吧？”


    【不清楚，我只知道，不管是哪个人格，只要顺着他，这家伙就不会发疯。】


    洛时予努力催眠自己。


    【我现在是哥哥的所有物，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