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曹平当初杀掉的那个女孩,正是陆淼。
君渊清醒后, 便自己推敲了一番,找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答案。
也许这个意外揭晓, 便是又一次揭开陆淼心中的那道伤疤。
坏人无法得到制裁, 受害的始终是无辜的人。
惨遭朋友的背叛, 亲人的沉默, 才会导致了陆淼有冤难申, 日夜积累的怨气, 使得她快速进化成鬼王级别。
她想我为自己的报仇。
陆淼死死地盯着君渊,周围泛起一阵寒冷。
君渊古井不波的眼神,让陆淼一愣,随即便同君渊一同坐下,一身白衣,裙摆慢慢染上一丝血色。
周围来往人中掺杂一些狞笑的鬼魂,这时候趴在车子上的鬼怪们,双目狰狞,嘻嘻笑闹了一番,才动作在车子上轻轻甩了一下衣袖,紧接着剎车失灵,车主疯狂地踩剎车,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车头撞上前面的车。
一个挨着一个,车屁股车头都撞变形了,车上的警报器响起,响了一条街。
道路上的人们面部兴奋,拿着手机你争我抢拍视频。
「救.....救命啊!」
压在车内的人,流着血,痛苦哭喊着救命,但那些路人是怎么做的呢?
「兄弟,看我,快看我,看我把你拍得多惨啊,你看看好多人给我点赞留言,我要火了!」
「感谢宝宝们的地-雷投喂,今天给大家直播一条街上发生了连环车祸,据说是有人酒驾才会造成现在的连环车祸。」
「这些喝酒的疯子,真是不怕死啊。」
「这位就是喝酒造成的后果。」
「诸位观众都看看吧,这个人就是真正的肇事者,大家跟我制裁他!」
受伤的男人,绝望又悲愤,因为他..................
——是无辜的。
「你看看这就是人类之间的人生百态,因为一个人的胡言乱语,断章取义,随意捏造一个人的是非对错,当起了荒谬的定论者,讽刺,太讽刺了!」
陆淼说这话时,腮帮紧咬,双眼充满怨恨。
她伸手一挥,刚才在作怪的鬼怪,直接被打散了。
连声惨叫来不及发出。
「世界病了,我想给世界治病,不过我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我努力了就行,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根本治标不治本。所以我想清除一部分人,就从我的朋友开始吧..............」
「你做了什么?」君渊问道。
「做什么?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必须弄死他们,否则我会一直生气,我一生气,怨气崩溃,这个城市就跟着我一起毁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不如全毁了。」
陆淼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意识内,她喃喃自语道:「从我幼时起,我母亲带着我再婚,嫁给了一个包工头,继父喝醉酒便会打人,母亲嫁给继父后,怀的第一胎就是被父亲给打掉的,等母亲再次怀生,虽然很多次小产,但孩子还是顺利生下,是个弟弟。
我继父那几天很高兴,没有打妈妈,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继续又一次喝酒,我第一次被打,是我母亲生下了弟弟,把两指宽,劣质的皮带,厚实地抽在我身上,形成一条条红痕,那晚,我疼地睡不着。等我长大后,继父的那双眼盯上了我,几次三番想逼我就范,但被我妈妈拦下了。」
她讽刺地笑了一声。
「可我妈不知道,我病了。她的视线永远都在我弟弟身上,重来没有想到我,她帮我,只是心怀愧疚,她不知道我的手腕上那一条条刀疤,是我夜晚难以入睡,濒临绝境的时候,亲手用修眉刀一刀一刀划下的。
剜肉刮骨的刻骨痛苦,能让我上瘾,我觉得那时候是最快意的,或许你们觉得这样是在自残,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样的做法,才能让我晕倒,让我入睡,让我不再害怕每天过得战战兢兢。
等有天,我麻木这样的事情后,与回到家里与继父怼骂了几句,继父又开始打母亲时,我笑了,明明心里很难过,我却笑得很开心。
我知道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连安眠药对我都没有用。继父日日眼神几乎露骨在我身上时,如跗骨之蛆般噁心。」
「直到有一天,继父潜入我的房间将我按到。他贴近我的身体,浓重的酒气却让我我噁心地快要吐了。继父的污言秽语,残忍的行为,让我不再忍受,情绪开始失控,顺手抄起藏在枕头下的剪刀狠狠地捅进继父的腹部。
继父死了,用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而我的母亲带着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替我在法庭辩解,继父酒后发酒疯,无意之间到底,绣十字绣的篮子打翻,剪刀刺入继父的身体。之后,我无罪释放了,我的病却不能好了。」
「最后,我也死了。」
女孩撩起自己的头发,解开口罩,那张脸上满是丑陋的伤疤,一条很长的刀痕从鼻樑处划到耳际,触目惊心的恐怖面容,明明那双眼睛是那名漂亮,如今已经被怨恨覆盖,的确有几分像恶鬼。
「看看我这张脸了吗?」
君渊定定看着她。
陆淼冷笑,「就是因为这张脸,即使在我死后也不安息,脸都被人一刀一刀划烂了,更是在我死后数年,还有人得意地跑来跟我说。
他们过得很幸福,结婚生子,婚姻美满.........凭什么,凭什么,红颜化为一堆枯骨,而那些人却过得逍遥自在,逃离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