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发现了你,现在你要怎么办呢?】
侍雨川抱臂站在一旁, 眉头微微蹙起。
他倒是不怕最终的结果死亡,可一直不吸血可能会造成的虚弱让人有些在意。
白皙右手上的伤口稀碎密集, 看上去有些可怖……副本要是能够改变身体当前状态, 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伤口有可能恢复?
【竟然在食物链最后一位!这怎么玩?】系统不明白这座城市的设定, 但雀不管怎么说都太弱了!
它没法忍受自己的宿主竟然是被捕猎的那个。
【嘤!川川这下怎么办?】
「先跟着任务走再说。」侍雨川摇摇头, 在尚未摸清这里的情况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任务的提示点出,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鹰监视着……是在立牌卡纸上写『欢迎』的人吗?还是说有另外一批人?
他转过身去, 居高临下看着薛文直, 直到把人盯得发毛才缓缓开口。
「你不是流浪汉?」
薛文直点点头, 目光躲闪, 像是在害怕什么。
「不……不是……你既然不是雀又, 又没杀我, 你是隼。」他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后整个人深吸一口气,身体的颤抖稍微平息了些许。
「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隼只吃鹰,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要打断他进食,但这个面容精緻的男人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更强烈伤害。
侍雨川此时没有再纠结鹰雀的问题,他单刀直入的问:「既然你不是流浪汉,那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除了流浪汉之外的身份。」
「我……我我我在市区里开面包房!」
薛文直这句话说完, 系统听了裂开, 侍雨川重新面露嫌弃, 「所以你有钱是吧?」
「现在立刻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嗯?钱?」薛文直瞪大眼, 一脸懵逼:「就要点钱就完事啦?」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
【草!除了钱还能要什么?这蠢货不会以为我们要对他做什么吧!】
……
夜风有些冷, 薛文直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解释起来。
「就……隼虽然不吃雀,但会利用雀。鹰只吃雀,所以有的隼会利用雀当诱饵。」
这又牵扯到了鹰的口味。
「他们喜食美貌的雀,我我我我觉得我有点危险……」
「大概就是这样!」
「呜呜呜呜虽然我变装,但仍然逃不过被当做诱饵的命运呢!」
【呕……这人想什么呢!人类怎么可以这么自恋!】系统受不了了。
「关于那栋筒子楼你知道多少?」侍雨川面无表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矮楼询问。
薛文直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问这个?
「什么知道多少?那不就是个破楼吗?」
在薛文直的嘴里,这片区域就是普通人类活动场所,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连雀都没有多少,所以他自知自己是个弱鸡,厉害的普通人无法制服,偷摸跑远点觅食,既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惹到什么厉害人物。
「毕竟城里是有法律的,我们雀本就跟人类区别不大,要是杀/人被抓了怕不是得蹲到过年!」说起来他一脸惆怅,旺盛的表演欲冲上来,手舞足蹈的跟侍雨川讲起他的朋友因为吸人血过头,把人吸死了,最后被警察抓走了故事。
【……竟然是个自来熟呢,没想到啊!失策了!】系统觉得这个薛文直就像是五百只鸭子在它耳边喋喋不休。
侍雨川冷着脸没有说话,一直等到薛文直讲完,「不需要你做诱饵,身上有多少钱先交出来吧。」
薛文直咯噔一下,一股喜悦夹杂着失落涌上心头,他不情不愿的从身后的破桥洞下面摸出一个脏兮兮的钱包,从里面抽了一打钱出来。
「大佬,那我把钱留下就……就走?」
侍雨川点点头,皱着眉头接过钱,因为嫌弃上面的异味,他就只用两根手指的指尖夹着钱的边缘。
【川川!钱!别松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系统生怕宿主嫌脏直接给丢了。
不过它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薛文直又从钱包里摸出一张明信片,递了过去。
侍雨川嘴角抽了抽,整个人都写满了抗拒。
「这个!爱情蛋糕房!大佬你要是没钱可以去找我玩啊!」大概是聊的时间太久,薛文直整个人都晾干了,他在给侍雨川讲完了又臭又长的朋友故事后,就对这个长相俊美的隼充满了好感。
「你要是想听故事也可以来找我!我最喜欢讲故事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静的听众,就算是只隼他也认了!
侍雨川敷衍着接过名片,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赶走了这个刚刚在夜风中晾干的中年人。
河边堤坝上的路灯一闪一闪,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他撇了一旁的摄像头一眼,忽然发觉刚刚还冲着马路的摄像头不知何时转向了他与薛文直的方向。
侍雨川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勾着嘴角。正对着摄像头笑了起来。
【鹰看见了你。】
【你是一只雀。】
既然薛文直把自己当隼……那么这群鹰会怎么想呢?
从当前反应来看,大家除了自己的身份,对其他人的身份大都靠猜测,并没有什么切实有效的判断方法。
他张开嘴,舔了舔两颗刚刚长出来的小虎牙,对着摄像头笑着说:「我是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