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什么……什么鹰啊!」岩风一愣,摆摆手,「你可不要乱说。」
不过看到眼前的隼都是一副好奇探究的样子,他嘆气还是把事情全部交代,「好吧好吧,你们不要那副眼神看我。」
「他就是我的新搭档……杀杜厉也有他一份功劳。」
「是他把杜厉单独引出来,我才能顺利饱餐一顿……行了行了别看了,你们自己手里没有能用的雀吗!」他站起来,整个人挡在侍雨川身前,这是他的搭档,要是被另外几个隼骗走了可就麻烦了。
闻宿摇摇头,「不是的,那些痕迹很新鲜……」
「他在一天之内还接触过其他的鹰。」他的语气十分笃定,看向侍雨川的表情也变为不善。
「不可能,他这三天都跟我在一起,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别的鹰……你要是想给我扣屎盆子就直说!甭在这唧唧歪歪。」岩风以为闻宿是不想参与他之前所说的计划,所以故意找了藉口。
在岩风身后,侍雨川摸到腰间黑玫瑰匕/首的手松开了一些,闻宿说出金色鹰痕的时候他在一瞬间动了杀心。
恶欲还在岩风的办公室里,他必须得拖住岩风不回办公室才可以。
争执还在继续。
「你觉得我在骗你?嘁……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呢!」闻宿站起来,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岩风则向前走了一步,「仗着那只破眼就整天神神叨叨的……你觉得我怕你?」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可剩下的隼不但没有上前制止的动作,反而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往生市的隼从来都不是一块铁板,连破木板可能都算不上,侍雨川想。
隼本来就是单独捕猎,而他们活得越久,可以食用的鹰就越少,房间里在座的各位都是彼此的竞争对手,如果能少一只,其他人可以瓜分的区域就更大。
原本晦涩凝重的气氛变的剑拔弩张,姜欣甚至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看实力啊,你们两个光靠嘴上叭叭那可没用。」
「啧啧,说起来老闻打不过岩老闆吧……」
……
办公室里,恶欲站在门边,老实极了。
在等待了十几分钟后依然不见侍雨川身影,他有些烦躁,之前融合的瞳孔开始溃散,恶意与欲望再次分开。
[去找他。]欲望非常直白。
「他说在这里等等。」恶意沉着脸直接拒绝。
[你应该能感知到他,就在那边的包房里,里面没有多少人。]
「等等,你是听不懂吗?他说了再等等!」恶意有点暴躁,他虽然也很想知道去找,但是刚刚跟侍雨川沟通过后,他还是更倾向于在这里等待。
[你变了,你现在听话的像条家养犬。]欲望毫不留情批评。
恶意被噎了一下,愤愤道:「……说的好像你和我不是一体一样?如果我是狗那你也是。」
[你很幼稚。]欲望觉得这个对话逐渐幼稚起来,有些不符合他的风格。
「……」
「我不去找是为他好!」恶意头一次觉得指手画脚的欲望这么烦人。
「理智碎片再过一会儿就要重新充能完毕,到时候靠近他对我们和他都很危险。」
[真的吗?不是之前刚释放过?]欲望不掌握身体,对这种时间上的感知并不强烈。
「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恶意正要反驳,却像感知到什么一般,抬头望向窗外。
暗色天空,大概是因为晴天的缘故,云彩在夜晚也看的极为清楚,被园丁细心打理过的绿化植物,路边稀少的人群……
看似没有异常,白发青年却皱起眉头,一种让人汗毛都竖起来的不太好的第六感涌上心头。
「它来了?」
……
另一边,隼的内耗还在继续。
岩风大口喘着粗气,闻宿也不好过,整个人冷汗涔涔,但事实包厢里除了两人异常外并没有其他损坏出现,两人在刚刚眼神的交锋中比拼了一轮精神力。
其他人起着哄,包房内的情况热烈了一些。
「牛啊,这才是真男人,说比就比~!」姜欣拍着手,看热闹不嫌事大。
「哈哈哈哈还是年轻好,有活力。」
「谁赢了?两个人都还站的好好呢……」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显然把这场精神力交锋当成了一场观赏娱乐活动。
侍雨川垂下头,心里对这群隼的评价降到了最低,甚至有点庆幸自己遇到的第一个人的是岩风,不然换了另外几个只会和稀泥投机取巧在一旁酸的隼,恐怕杜厉都未必能接触到。
这群隼生活在城市高点太久了,久到没有低头看过身边的其他生物是否已经爬上山头越过了他们。
像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侍雨川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灰色玻璃把窗外一切蒙上阴影,所有景色看起来都透着不详。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
没再犹豫,确定了包厢内的隼是一群不靠谱只会内耗的生物后,侍雨川对岩风轻轻点头,离开了这里。
那种强烈的预感很少出现,但每次出现必然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必须要先让恶欲离开。
然而,当侍雨川离开包房推开办灆浑公室大门时,刚刚摔碎的两支红酒还在散发着浓郁酒香,门后哪里还有恶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