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抱着脱力的成海千森,猩红的目光盯着少女颈侧上的咬痕,划痕配上又深又狠的咬痕,他伸手揩去一朵鲜红的血珠,马上又有新的血珠从伤口渗出,顺着线条优美的颈线,穿过修长的锁骨,钻入敞开的衣领,在细腻的雪白上绽开绮丽的血樱。
猩红的眼瞳暗色沉浮,比起这个,他想要的,另有其他。
清甜甘美的气息像即将成熟的水果,带着些许青涩,虽然不是品尝的最佳时期,但总会诱人採摘。
两面宿傩收回耐人寻味的视线,指尖划破手腕,渗出的殷红染红少女发白的唇瓣。
成海千森晕晕沉沉,一阵难言的铁锈味渗入口中,硬是给她刺激清醒了些。
侧颈伤口生疼,她一睁眼,就看见两面宿傩流血的手腕举在眼前,从腕上流出的血液,都被她喝了下去。
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恐,这尼玛什么阴间剧情,两面宿傩居然在给她喝他的血!
「别动。」
两面宿傩猩红的双眸暗色沉浮,阴鸷又愉悦,他抱紧怀里不断挣动的少女,无所谓着扯开嘴角,「想活,就喝下去。」
因为失血,和挣扎,她失去力气,变得脆弱不堪,身上那件浅紫色的和服如被斩首的山茶花儿一般可怜兮兮落在了脚边。
在身心双重受挫的情况下,她被两面宿傩强制着,重新按回墙上。
两面宿傩把手腕凑到她嘴边,嗓音带着些许暗哑,「咽下去。」
成海千森眼泪汪汪,她没有喝血的癖好,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本来就不应该,谁会没事喝血啊,又不是吸血鬼。
她眼中聚起火苗,气咻咻地盯着他,在咽下一口铁锈后,因为愤怒点燃的冲动一发而起。
恶向胆边生,她抓住两面宿傩的手,冲着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两面宿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出了声,「没有吃饱吗。」
成海千森更生气了,她重重咬了一口,血液的味道化成一股甘甜,滑入咽喉,铁锈味消失了。
但是愤怒不会轻易消失,泛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两面宿傩皮糙肉厚,至于对于她来说是这样,她不知道进入嘴里的血是她咬破的,还是先前划破的,总之她在他手腕,留了一圈牙印。
舒服了。
成海千森摸着光滑如初的颈脖,气喘吁吁靠在墙上,反手摸到一嘴血,胸前衣服上也是满满的,像开了血花。
她眉头一皱,弯着腰就开始干呕。
两面宿傩盯着态度滑稽的少女,并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行为,感到生气。
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嗓音中发出沉沉的笑,「小鬼,感到荣幸吧。」他刻意俯下身,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腰窝,下颌凑近她耳边,恶劣的声音随即而出,「这是『诅咒之王』给你的恩赐。」
我淦?
恩赐!
我谢谢您嘞!
恩赐俩字都被您玷污了!
可能是被气得,成海千森感觉身体里蓄了一团火,之前那些头晕眼花,昏昏沉沉的症状全部消失,只剩下满腔愤怒,和无用的干呕。
两面宿傩发出一声嗤笑,长臂捞起地上的浅紫色和服,随意披到她身上。成海千森捞起头发,不满着掀开罩在头顶的和服,就感觉两面宿傩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她扛在了肩头。
成海千森差点真的吐出来。
这种在少女漫很常见的撒糖姿势,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硬邦邦的肩膀戳到胃,两面宿傩走的四稳八平,她捂了捂嘴,捞起下垂的长发,掀开罩头的和服,刚要发出不满的抗议,就看见热闹的街市,空无一人。
「大家呢。」
「死了。」
两面宿傩声音冷淡。
热闹的街市一去不复返,只有刚刚蒸好的糕点飘起裊裊白烟。
视线还未收回,映入眼帘的事物突然变成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惊奇的睁大眼睛,左右四顾间,发现已经回到两面宿傩的府邸了。
沙耶站在桥下垂头相迎。
接住从两面宿傩肩头甩下来的成海千森时,平淡无波的红色眼睛如一片撞碎的琉璃般,深深看了她一眼。
「带她下去。」
两面宿傩头也不回,全然不顾身后少女的大呼小叫。
总归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他懒得管。
成海千森憋了一肚子火,拉着沙耶吐槽一路两面宿傩的狗比操作。
沙耶静静看了她一眼。
骂骂咧咧吐槽两面宿傩还能活下来,至今为止头一人。
「里梅,都不曾得到宿傩大人的血。」
她拧着眉头停下脚步,气愤道:「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好东西,对我来说可不是。」
沙耶反驳,「小姐,宿傩大人的血,于您来说,只有益处,全然无害。」
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呢,沙耶难得些许棘手。作为诞生于人类对两面宿傩恐惧中的诅咒,她算得上在两面宿傩的事情基本了如指掌,为什么加上基本,为了严谨。
成海千森嫌弃啧笑,「我又不稀罕。」
沙耶盯着少女气咻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沙耶:还是别告诉她了,我大概猜到宿傩大人要做什么了。
……
后面,成海千森换上一身干净柔软的衣服,她想到问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