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诞生到如今,他见识了太多对他而已毫无意义,惹他发笑的羁绊和经历,他们无一例外的没有打动他分毫。
两面宿傩盘腿坐下。
他垂着眼皮,压抑着心间躁意,尖锐的指尖触及少女生冷的肌肤,白皙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住她的手腕,粗糙的指腹滑过雪一般的肌肤,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少女纤细冰冷的手腕上。
成海千森精神恍惚的看着,直到她的手腕上被印上了一个黑色咒纹。
咒纹的形状是那朵她叫不上名字的花朵的形状。
「你如果想一直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
两面宿傩声音低沉,尾音带着丝丝哑意。
「但如此,你没有了任何存活的意义。」
两面宿傩面无表情,粗糙的指腹慢悠悠划过少女眉骨和眼眶,最后威胁似的在她耳后停下,手掌托着她的脸。
「我可以赏给你没有痛苦的死法。」
「我不想死。」
成海千森鸦羽般的眼睫轻垂,半晌,阖动着干涸的唇瓣,嗓音沙哑。
她抬起手,冰冷的掌心覆到两面宿傩温热的手背上,葱白的指尖覆盖着圆润小巧的指甲,映在月色下的手背冰冷着透着一股透明感。
她主动把脸颊蹭进他的掌心,像在寻求依赖一般,安静又脆弱。
少女纤细的手指几乎是无意识的挤进两面宿傩指间,她的手很小很冰,和两面宿傩的交缠在一起,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是祈求是不够的。」
两面宿傩笑着,嘴角扯开一个肆意而狂妄的笑。
「你首先要清醒过来。」
他的视线扫过少女黯淡的蓝眸,白皙的脸颊,在月光下失去血色的唇瓣。有风雪卷进,落在她漆黑的发上,在冰冷的颈脖化成水珠,点缀在线条优美的锁骨,最后落入衣襟的深处。
他抬起的眼睛里噙满恶劣和戏嚯的笑意。
令世间为之恐惧的灾祸扣住她的手腕,俯身将她按下,温热的吐息落在冰冷白皙的侧颈,暗-哑的嗓音里藏着遮挡不住的念想,如同蛊惑,让她沉溺在深不见底的深渊。
「然后付出代价。」
一直闭起的侧眼悄然睁开,猩红着充满玩味的戏嚯。
肌肤-相触的地方被热意覆满,滚烫着涌入冰冷的骨血,蔓延到四肢百骸。
两面宿傩以绝对主导的地位拥有着她。
侧颈冰冷的肌肤被咬破,覆上的热意带着不允许反抗的强硬,他既不温柔,也不过于凶狠。
甘甜在舌尖绽开,清冷的青涩诱人深入,他扣紧她的手腕。
成海千森吃疼,雾蒙蒙的眼瞳迷茫着眨了又眨,随之在紊乱的呼吸中绽开一声呻文明吟。
「现在,醒过来没有。」
两面宿傩嘴角血痕流淌,扯出一个恶劣的笑。
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随心所欲,这只是一种迫不得已的缓解,不是必须的。
成海千森脸颊漫红,湛蓝的眼里有了光,掺杂着愤然和羞赧。
她这才像大梦初醒一样。
一脸惊慌失措的盯着压在身上的两面宿傩。
卧槽吸血到底是个什么醒脾,架院晓上身吗!
对方一脸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恶劣表情。
成海千森被噩梦纠缠不休的大脑终于进入了其他剧情,她红着脸推他起来,因为过于慌张不知道骂了他什么,两面宿傩笑意不减,根本不见生气,反而愉快的扣紧她的手腕,禁锢住她的动作,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因为挣动,导致侧颈被咬的伤口在拉扯中一阵生疼。
她疼得皱眉,累的一动不动,泪眼婆娑移开视线。
两面宿傩笑出声,「怎么不继续了。」
她气得懒得理会,躺着当一条死鱼。
两面宿傩抹去唇角血迹,大发慈悲治好她颈脖的咬痕,点点樱红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衬得少女愈发甜美可人。
他也没在乎她失礼的态度,笑着扣紧她的手腕,两面宿傩舔了舔嘴角,戏嚯着笑了一声。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握紧她的手,懒洋洋地翻过身,将她圈进了怀里。
强烈的违和感漫上心头,心脏仿佛就在耳边跳动,成海千森身体无力,在他怀里微微发抖。
两面宿傩身上穿了件薄薄的浴衣,她的后背贴在他身前,可以清晰感受到温热的热意,和线条流畅,结实紧实的肌肉。
「你为什么在我这里。」
两面宿傩闭着眼,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战慄,于是不免笑意扩大,玩味加深。
「我说过了吧,你是我的东西。」
她刚要反驳,两面宿傩紧接着继续说到:「梦见什么了。」
察觉到她打了个寒颤,两面宿傩又把她往怀里抱了抱,释放咒力关上寒风倒灌的窗户。
「……真人。」
她抓住两面宿傩的手臂,抿了抿唇。
深吸口气。
「梦见他杀了好多人,梦见我身上有擦不完的血,梦见好多改造人围着我,还梦见真人在我面前一直笑。」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就这。」
成海千森沉默片刻,「嗯」了一声,「可是我忘不掉。」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方向。
「……你能杀掉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