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元把目光投向那小丫鬟,这才细细打量她,这才看清,这丫头虽然是浣衣房的丫鬟,但是长的确实格外秀丽,更是不必京中名门闺女,看她的皮肤更是白皙透红,更不像是长年在太阳下暴晒的人。
太子觉察到皇上已经发觉到异样,才开口道,相信父皇已经看出来了吧,“她并不是浣衣房的丫鬟。”
南宫元蹙眉,“不管她是谁,瑞儿,你这么做是丢了我们皇家的颜面,你堂堂大熵太子,大熵的储君,未来的皇上,你却和一群三教九流之人打赌,简直是成何体统?”
南宫元气的直跺脚,恨子不成才。
纯贵人拍拍南宫元的后背,替他顺顺气“好了,皇上不气啊,有事情说事啊,别气坏了身子,太子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不懂事儿,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呢。”
“对。你说的对!来人,去把皇后请到这里来。”
“父皇,不要啊,这件事情不能让母妃知道的!”南宫瑞苦苦哀求道。
“怎么?怕你母妃了,都是她把你惯成这样的,她若是再任由你这样不管的话,那么就由朕亲自来管。”
“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都是这个她祸害儿臣的。”
南宫元的龙眸一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丫头本名叫沈梦雅,沈大人的千金。”
南宫元与纯贵人微微一怔,沈大人是皇后表妹夫,前些年沈大人被查出来犯了贪污罪,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从轻处罚,全家人被发配到了边域,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有谁会比他自己更清楚的。按理说这沈家的全家都被发配到边域去了,这沈家的千金怎么留在了京中,还是是在宫中。即便是这样,沈家千金在宫中的消息,那宫门外的世子哥又怎么会知道的?
“你就是沈森的女儿?”
沈梦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头埋在颈间,声音小的如蚊子哼唱一般。
“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是故意要欺骗皇上的。”
沈梦雅猛然抬起头,那一脸楚楚可怜的眸光对上南宫元那冷冽的目光。
霎时间,犹如火山奔向冰川,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进而迸发,然后相融。
纯贵人看出一些端倪,忙打岔说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这么能说会道,刚刚的时候,也是你在说没有欺瞒皇上。可是,你现在所说的话是在自打嘴巴,知道吗?”
“……”
沈梦雅接不上纯贵人的话。
“好了,好了。”
皇上的态度完全变了样。
纯贵人不乐意了,“皇上,这丫头可是罪臣沈森的女儿。”
纯贵人脸上分明是满满的醋意,可是南宫元却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意思,唇边有着几分笑意,“这件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况且沈森不是已经为了他所做的事情而受到了惩罚了吗?这丫头,算了吧。”
纯贵人不依不饶,她算是看出了,皇上是看这个丫头了,她不禁冷笑,原本她以为,她嫁给南宫元是此生最对的选择,他承诺在遇见自己后,只爱她一个人,他以后在纳的每一个妃子,都会征询她的意见。
她明白皇上的位置的含义,所以,她对南宫元纳娶妃嫔的事情也从不多过问,只因为她相信他。
可今日呢,她算是看明白了。
呵呵——
男人,终究是每一个是能靠的住的。
她真真切切的看的明白,他居然对一个跟他女儿年龄相仿的丫头动了心,简直是天的笑话。
他曾说过,他从不看女人的外表,他看中的是女人的一颗蕙质兰心,所以让她永远不要担心自己会衰老的问题。
但是呢,他却说的是一套,做的是一套,终究是被一张年轻美丽的面孔迷住了心窍。
那句老话说的没有错。
若是男人的嘴能靠的住,母猪都能上树。
南宫元似乎已经忘了要追究太子的事情,只是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沈梦雅的身上。
“父皇……”
此时,南宫瑞依旧跪在地上,希望得到他的原谅。
“你起来回话吧!”
南宫元总算看到了南宫瑞。
南宫瑞站了起来,他这个智商算不上太高的人,也从皇上的目光中看穿了父皇的心思,觉得事情似乎有转机,原本灰暗的脸上逐渐变得灿烂起来,“父皇,这沈梦雅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
南宫瑞这句话倒是不假,在沈家没有落寞前,沈梦雅那的的确确是京中第一美人儿,可是自从沈家出了事情,所有的人都以为沈梦雅跟着沈家所有的人都被发配到了边域,自此廖京便再没有了沈梦雅的这个人名,而取而代之的便是宋嘉凝第一美人的称号。
沈梦雅的美与宋嘉凝的美的截然不同。
沈梦雅那楚楚的眸子像一潭明泉一样清澈,南宫元在她的那双眸子里便看到了当年的纯贵人,过去的她也像她如此一般,清纯动人,可能是被后宫这个大染坊待久了,久而久之,也变成了大染缸的颜色,浑浊不堪,有时候令人几欲作呕。
这个时候,他太需要这样的清泉,来解腻他积压在心里太久的乏味了。
南宫元若有所思点点头,问道,“瑞儿,你为何要和那些名门公子打赌?”
南宫元问到这里,南宫瑞似乎觉得有些为难,“这个……”
“有什么说便是,对父皇有什么好隐瞒的。”
“因为嘛,这个梦雅说起来也是我的表妹,其实她在宫中,是母妃安排的,母妃本打算把梦雅安排在她自己的身边,可觉得太过招摇,于是便让梦雅住进了浣衣房。是我把梦雅在宫中的消息传给那些公子哥的,他们打趣道,若是我能娶到这廖京第一美人,他们每人就给我五万两银子,我想着这件事情如果成了,那也算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一来可以娶到京中第一美人,二来,便用了毫无吹灰之力,得到三十万两银子。于是,我就去浣衣房找梦雅,谁知道她根本不理我,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让人把她带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