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希似乎有点赶时间:「让司机送的,否则还得麻烦你送我上班。」
「是吗。」褚郁忍俊不禁地捋了把额发。
他倒是没这个打算,上赶着给营销号和狗仔沖年末kpi?也就任希敢想,想就算了,还嘟囔着说了出来。
出门前,小总裁出门陡然有种复婚错觉,头脑一热,带着些害臊和不知足,不要脸地凑过去想亲一口。
褚郁偏过脸躲开,任希登时焉了:「我又得寸进尺了。」
褚郁抱着双臂:「迟到打卡没全勤。」
「怎么不说点别的,」任希哀怨的语气像在撒娇,「我这自己当老闆呢。」
褚郁没由来想起任希家里的小宠物。
他就没见过这么老实巴交的猫狗,对任希喝醉后的反应像照顾幼崽,怕是叠加整合,那些个宠物都没他能撒娇。
「不过消极怠工不可取。」任希踏出门,「我走了,当老闆也不能迟到。」
褚郁没有不耐烦,比往时平添了几分关心:「去吧,跟导航走,绕过堵的道。」
「……嗯。」
任希说着,脚步却不挪,催促的电话在外套里响起,褚郁关门的动作已僵持在半空:「还有事?」
任希拉过门把,下巴朝后一挑:「你看那儿。」
褚郁刚闻声侧脸,一阵风掀来,右脸乍然被亲啄了一下。
那个亲吻是相当的微乎及微,引爆威力却无穷无尽。
听觉已能判别逃离的脚步声,触觉感知到游离在脸上的温热未退,心脏仿佛已膨胀开来,呼吸收紧,褚郁如被定格当场。
——可当他回过神,任希人已经钻进电梯,真有够提裤无情的架势。
「……」褚郁的眸中浮现出狂风骤雨,心口有甜也有苦涩,却终究是捱过了。
给褚郁的生活带去龙捲风,任希事后也后悔了。
小总裁回归工作中,出道综的各种事项需要严格把关,徐月笙那边搞的小动作后遗症让他烦心,就连他亲爹也来了盛星一趟。
无数件事堆积起来,任希心力交瘁。
他好不容易闲下工夫,在ceo办公室里逗会儿金鱼,问金鱼:「我亲那一下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金鱼懂个鸡毛,搁这儿只为招财,可不兴得接排忧解惑的副业。
任希往大鱼缸餵饲料:「光吃不干活,也不知道为你老闆分担分担。」
金鱼蹬着大眼,嚼了口吃的,无情背过身游走。
任希感到没劲儿,难得冬日阳光正好,他拉开落地窗的帘子,沐浴在一夜暴雨后的晨光下,跟董向笛煲起电话。
那边噼头盖脸就是一句:「实在不行,希希你就在手游里解决下单相思的病吧。」
任希心虚地支吾起来:「这话说的,我真的太过分了?」
「不然呢。」
「……行吧。」
任希的指背蹭了蹭挺拔的鼻翼。
「可我已经忍着两天没联繫他了,冲动的惩罚究竟还要维持多久呢。」
董向笛嘆气:「说好的去道个歉,你怎么还亲上了。」
「我……」任希没脸没皮,「没忍住。」
「……」
「我就是喜欢他,有什么办法嘛。」
小总裁的恋爱笨蛋标籤再次示人。
可任希确实是懵的,那年他们约好在老厝见面,聊天记录也尚且保存,这么些年来他的认知都是褚郁不想再见他,单方面结束了那段感情。
然而昨晚褚郁听后的沉默,让他惶恐提起那段尘封的往事,再怎么样,都不该是他主动去提,他只有等待审判的资格。
刚跟董向笛东扯葫芦西扯瓢结束,他无聊看看朋友圈,一刷竟刷出褚郁百年难遇发了条动态,双眼都瞪直了。
没有文字,没有自拍,只有简单的录像。
看得出是在分享混音的片段,画面跟随节拍在晃动,任希心潮腾涌地点开,将音量调至最大——吉他的和弦不浮华,哼唱出忧郁的词,低音炮格外慵懒性感。
任希分明在自个儿的办公室,紧张得像在联合国会议大厅。
……太好听了吧。
【x。】:qaq
【x。】:他发了朋友圈我可以点赞吗?
【董向笛】:希
【x。】:昂?
【董向笛】:你真的好没出息
【x。】:……
动态发出去时,褚郁正在左辛怿家的别墅参加派对。
他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等到那个谁的点赞,面无表情地将手机一收,迎面跟左辛怿和他新女友打了照面。
几天没见搞出这么大排场,原因也不难解释。
那女模特被左辛怿亲了侧脸,哄着去跟闺蜜团玩会儿,人刚走,东道主那脸整个垮了下来:「靠,非让我带着她见兄弟,不然闹个没完。」
褚郁竟从那亲昵举动中,一闪而过任希偷亲他的画面。
他有些别扭,更有点吃味,毕竟偷亲他的坏蛋两天没骚扰他了,撩了就跑,有恃无恐。
左辛怿捅他一肘子:「干嘛呢,跟我聊天也发呆,听到我刚说什么没。」
褚郁无语:「我能说什么,你不也挺乐在其中。」
左辛怿狂打眼色:「拜託兄弟,我这人就爱瞎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池塘的鱼偶尔撒点饲料就行,送车送房我可以,但嫁进我家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