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立了大功了。回来一说把楚然给笑的,说他买贵了,人家美洲那边儿,还有人花一块钱买了一片地的呢。弘瞻就嘻嘻的笑,说以后有机会再买地,不给那么些钱了。
行吧,反正是这几个回来,人瘦了两圈儿,一路上也都生过几次病,黑了,也结实了。性子也都沉稳了许多。到底是出去历练过的,不一样了。带回来那么些东西,都是精品,这仨别的不说,眼光那是没问题的。回来一个个的,嫌弃泰西诸国嫌弃的呀,跟人家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似的。
依附着官方船队一起出海的商船,也带回了许多的商品,都上了市,收穫都不小。见到利了,更多的商家都在等着,下一批什么时候再出发呢。水师那边造船厂里大船陆续的下水了,不得练兵嘛,以后形成常例,水师以护航的名义练兵,刚刚好。这不是弘瞻他们也谈了互派大使的事情,官方的交流也得有。
永璜永瑛表现得都不错,永瑛那真是弘昼的儿子,吃喝玩乐的,他是真擅长,出去忽悠人的时候,就他的谱儿摆得最大,还真就唬住人了。永璜呢,皇长子,很谨慎,从来不轻易许诺什么,谈合作啥的,都是弘瞻定,想的是,万一回来皇上觉得不好,直接耍赖不承认的时候,他皇长子没说话,好歹能保住点颜面。选东西的时候,他选的都是工业方面实用的,是个很务实的孩子。
这不是,三人回来交完了差事,皇上皇后把和敬还有弘昼一家子叫上,一起吃个饭,给他们仨庆功嘛。然后和婉就来了这么一番豪言壮语。
她这一说完,弘昼就捂脸了,这闺女,你爹给皇上扛活,累死累活的给你挣回来常驻京城的体面,你倒是好啊,自己要出去……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别人家的闺女在蒙古,想回回不来,他家这个,自己要去?
吴扎库氏是强忍着,没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儿上手锤她闺女,还能不能有点儿谱儿了,你一个出嫁女,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过日子,你去开什么商路?有得着你不?
到是皇上听了很高兴,「好,和婉有志气。想去就去,让你阿玛给你选二十个最好的护卫,再赐你一辆高轮车,跟德勒克一起去,他的身份会对你有帮助的。」
弘瞻这会儿到是不放心了,「皇兄,还是让我去吧。和婉到底是姑娘家,身子娇弱。我在泰西的时候,见过老毛子,据说从陆上也能过去,我也想看看是陆上过去方便还是水上更好走。那些个洋毛子粗鄙,别吓着和婉。」
他一说,永璜永瑛两个也起身行礼要一起去。
出差的差事确实苦,但也确实见世面,长眼界,都是年轻人,出去过了,谁还愿意憋在这京城里。
「不用,就让和婉和德勒克去,像和婉说的,也让外面的人看看咱们大清公主的威风。」
皇上这么说了,那就是一锤定音,改不了了。和婉就扬着下巴得意扬扬的冲着她阿玛额娘挑眉,坐下之后又凑到和敬身边儿,小姐俩低声嘀咕起来了,要带什么出去,怎么办差,和敬有孩子,自己出不去,但是并不想一无是处,让别人压了她固伦公主的风头,对这个差事,很认真。
楚然这会儿接着,是对着弘瞻和永瑛去的,「你们俩不急着不出去办差,再急也得把婚事先办了。永瑛你再不成亲,你老岳丈就要去砸和亲王府的大门了。还有弘瞻,这回选秀,头一个就是给你指婚。什么事儿都没成亲重要,没成亲之前,还想着差事了,在家好好待着吧。」
哎,这就对了吧。弘昼两口子都松了口气。他们如今这日子过的,永瑛的媳妇儿是老年女,那老大人武将出身,脾气向来是不好,年纪大了官也退了,如今退休金也高,人家儿子又是海事衙门里受重用,腰杆子那个硬啊。这婚事一直拖着,闺女都二十了,还没过门呢,家里能不急嘛。老大人是一遍一遍的上门催问,永瑛啥时候回来啊?成不成的给个话儿,大不了退亲趁 着闺女年纪还不大,不耽误找下家儿。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弘昼哪知道永瑛啥时候能回来呀,更是干不出来退亲的事儿。想说不行先办婚事?把媳妇接进门再说,老大人还乐意,咋滴呀?想让我闺女来你家守活寡呀?你想欺负谁?信不信我找皇上告御状去?反正是怎么着都不行,见弘昼一回挤兑一回。和亲王半辈子啥时候受过这个气,有他打大臣的,啥时候让臣子这么欺负过,还没招儿,说不起话。自己在家也运气,生儿子有什么用。
这会儿皇后一说,不成亲不给差事,总算是松口气。皇后的话,现在没人质疑,谁不知道皇上信重皇后,从来不反对皇后做的决定啊。反倒有时候皇上说了啥,皇后有不同看法的时候,都是皇上顺着皇后的意思办呢。
永璜就没这个限制,人家俩儿子都五岁了。皇上让他去国子监帮着怡亲王管书院。之前不是各部都开始自办书院培养人才嘛,书院多了之后不好管理,就都归到国子监统一管理。怡亲王弘晓最爱藏书,喜欢与文人结交,就让他管着全国的书院,他是怡亲王,十三爷的儿子,总不会教学生造反的,皇上很放心让他管。但是弘晓是好文,工科他是真不懂,永璜出去一趟,见识过国外的工科成就,自己也感兴趣,让他去管学院,好歹不至于完全不懂。
管教育,那向来是清贵的差事,永璜本身性格真不是那种好闯荡的,对这差事他自己也很满意,还真就沉下心思搞科研了。结合着在国外见识过的,跟国内的工科大拿们一起,取长补短的,成果还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