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么多,能不知道家里有个伤号吗?楚然屋里屋外的给送吃的啥的,就瞒不住人,渐渐的,村里人就都说,那是楚然的小女婿。
楚破虏两口子有苦说不出,还不能说是楚然从山里救回来的人,就怕传出去,招来祸事。只能说是楚破虏隔壁县往京城赶考的考生,迷路进了山,遇到野羊了,被追得跑,受伤了。刚好他从镇上回来,顺路打猎的时候,遇上的,就给救回来了。
这大山里的,没事儿谁往这地方跑。楚破虏是什么人,村里又都知道,还真就都信了。主要是村长村老们都没说啥,那肯定就没啥问题呗。
慢慢的,村里多了一个叫宁尔的书生这件事,大家也都习惯了。
下雪之后,不常进山了。楚爹在家里没事儿,给做了个轮椅出来,就特别简易的一个木头椅子,带着轮子的。肖玙的伤已经都养好了,只剩下膝盖算是废了。拄着拐杖能自理了,有了这个轮椅,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出门逛一逛。楚然给做了厚垫子,连后背和侧面都带着,挡得严严实实的寻种。又给做了厚棉衣,里面偷着给加了空间里存着的鹅绒,出门还给盖上被子,把腿给护好了,鞋也是跟楚爹一样的皮棉靴,还有羊毛织的厚袜子。
看着闺女一天天的紧着忙活给人家做这个做那个的,当爹妈的心情,就别提了。
要不是闺女也没忘了带着他们一份儿,连爷爷奶奶的也给带着呢,那就更得闹心了。
楚娘是一边儿心里酸熘熘,一边忍着闹心,在楚爹跟她说了肖玙的身份之后,还不好开口骂,还得陪着闺女,帮着一起做。还得帮着到村里要羊毛要鹅绒鸭绒。回来还得帮着洗了晾了。那羊毛干了还得帮着纺成线。做着做着,到是发现了好处,那羊毛线织出来祙子手套是真暖和。那鹅绒鸭绒做出来的棉衣,比棉花的要暖得多,还轻。真是好东西。
「死丫头,你啥时候学会的这些个?我在县太爷家都没见过。」闺女突然会这么些东西,当娘的能没发现嘛。
楚然可淡定了,「我哪会啊。是宁公子教的,说是书里都有。他说了我就试试呗。不过织祙子织手套是我自己研究的。我厉害吧?」
楚娘就撇嘴,「有啥好厉害的,那玩意儿我看一眼都会了。」对于整天针线不离手的主妇,平针织法跟绣花比一起来,看着跟手残没区别。
行吧,楚然也不反驳,「那您说,用这个,给我爹织个毛衣行不行?就贴身在棉衣里面穿着,冬天进山肯定也不怕冷了。」
咦?这么一说,楚娘立马就开了精神,「到是可以试试。你先纺线,我去村子走一趟,看看谁家还有羊毛的。」这时候养羊没啥用,就是吃肉,能吃起肉真不多,所以养羊的人家也就不多,平时也不怎么餵的,就是往山里一赶,就成。养上三只五只的,平时就是老人或者孩子放羊,过年村里人就都消化了。村里有羊的人家不到三家。之前还已经问其中一家要了些羊毛了。
楚娘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拿上两块豆腐,再带上两块泡笋,就走了。直奔那两家而去。平实羊毛也都是收着的,不过是用来做被褥,要么就是带皮硝了,做皮袄。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抱了两个大包袱,是两张羊皮。花了半两银子买回来的呢。
「这也不够啊。」
「没事儿,县城里有卖的,明儿看谁去县城卖药,让给捎回来几张皮子就行。要我说,你们娘俩就是瞎折腾,那羊皮袄子穿着就够暖和的了。非得折腾什么绒的,又是毛的。我看你俩就是闲的。」
那可不就是闲的嘛。
生意也不做了,几头猪老爹一个人就餵了,在家里猫冬,除了吃就是吃,还能干啥?
楚然到是想跟肖玙待一块儿呢,哪怕是让他教她写字呢,也行啊。这不是爹娘不让嘛。天天的,他在东屋里搞雕刻,她在西屋里做手工。
所谓的雕刻,就是楚爹给搞了个小刀,又给弄了点儿树根石头啥的,让他打发时间的。家里没有书,更没有纸笔,总不能让他干待着吧。
到是村里的窖厂,村长知道他的身份,知道是肚子里有墨水儿的,烧窑的时候,会过来问问,让帮忙设计一些图样啥的。
村里也不白用他,跟私塾先生一样的份例,一个月二两银子,按时给送到家里来。肖玙拿到第一份月例银子,就託了村长,拜了村里的木匠为师,学了基础的木工原理,又买了锯子刨子回来,说是练手,让楚爹给弄了木头回来,给家里做了架子柜子。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了,这个很方便。但人家做那柜子,看着就上档次。腿不能动,让楚千军过来给打下手,都跟着学到了手艺。
为此,楚姑姑跟楚姑夫还特意带了猪头来,让楚千军正式认了师父的。
又成了木匠了……
第77章 杀猪娘与二王子4
腊月二十, 快要过小年了。楚爹把家里能杀的猪宰杀了,与楚千军两个人,一人一个架子车, 楚然也跟着,把猪肉都运到了镇上。这回是整猪运过来的,是楚然要求的, 边角料下水啥的, 都没留着。
到了镇上, 才开始卸肉。瘸子是处理内脏啥的老手了,这东西冷水处理不干净,用热水味儿又大。他是带着皮手套子, 先过冷水, 再用温水,再用热水烫。水里还放着草药,再干净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