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不孝子,一口一个叫气死她。还大将军王呢,不孝不悌的,你算是哪门子的王。
皇上没在,太后揍大将军王,都不人敢上前拉着,只能让人赶紧去找皇上。
皇上早都在门口了,正听着太后揍十四,心里暗爽得不行不行的呢。
这会儿正好推门就进去了,把太后往前一顶,他往太后跟前一跪,「太后,十四弟也是伤心太过,疏忽了礼数,您教训他就是了,什么都不如您的身子重要。」不
转头又骂十四,「咱们都不配当大将军王的兄弟了,你也不要亲娘了吗?不争气的东西,给朕滚到后头跪着去。」
十三直接上去,按在麻筋上,把半边身子都麻着的十四直接给拽到自己的位置边上跪着。
十四就是再浑,连老八老九老十都跪着呢,他作一回没人搭理他,他还敢再接着作吗?再作,太后就能直接把不孝的罪名按他身上。这以孝治天下的年代,他要是顶个不孝的名头,那才真是啥都没有了呢。
心里委屈得什么似的。爹把皇位给哥哥了,哥哥是不讲情面的,看不上他,娘也收拾他,好哥哥们也帮着她了。福晋这会子瞪着他的眼睛像是要吃了他,呜呜呜,越想越委屈,哭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跟闹戏似的,折腾这一场,虽说也算是闹了笑话了,但到底是没有逼迫到皇上,还让他在心里出了气,痛快了。
所以,丧礼过去,也让十四去守陵了,但是也说了,守完陵,回来不老实办差,就让去皇庄上挑粪去。这话谁都能听出来是气话,但也不是真话。
儿子的小命儿保住了,太后娘娘也就没那么闹心了。
皇后娘娘忙完了丧礼就倒下了。
足足养了一个月,封后大典的时候,身子还没好透呢。
楚然是天天的跟肖先生一起进宫,他去前朝上朝,她往后宫照看皇后。干了老妈子的活儿。
「你府里孩子都还小,何苦这么折腾着。你的心意,我还不知道吗?咱们的感情,原不在这些虚礼上。」皇后拉着楚然的手,心里不是不感激的。成了皇后了,偏还是个光杆皇后,没有儿子,没有宠爱,没有家族后盾,宫里又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丧礼上就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太后身子还不康健,后宫里,年羹尧接任大将军之后,年皇贵妃如日中天,又是独宠。还有齐妃有成年皇子,事实上的皇长子。她这皇后坐得,心里能不虚吗?这时候,十三福晋能这么紧定的站在她身边,是对她最大的支持了。前朝十三爷是什么地位,天下人都知道的嘛。
「这可不是虚礼。我不谦虚的说一句,娘娘你自己说,我做的饭,顺口不顺口?吃着受用不受用?」
皇后就笑了,「这到是。厨膳房里都是些不中用的,做出来那劳什子,我吃着怎么都不如你做的味道好。不许藏私,把方子交出来,不然定不饶你。」
「好说好说。娘娘只要不敢我走,让我在您这宫里躲着,什么方子都没问题。」
楚然就把她每天进宫里来的事,推到想躲轻闲上。
「你到是心大,把个亲王府就扔下不管了?」
怡亲王府,如今是京城里最热的地方,前几年的十四府上多热闹,如今的怡亲王府就是什么光景,甚至还要更盛三分。
皇上以前是孤臣,登基了也是个孤家寡人,无人可用。唯一能信得着的几个人,就是可劲儿的用,也是信任有加。宠臣,那就是真的宠到没边儿。十三爷当然是头一位的,别人总理事务,说是总理,万事得等皇上最后定,但十三爷总理事务,是皇上管不过来的,全都扔给他。再往下,年羹尧,隆科多,那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说啥是啥,上的摺子,举荐的人,就没有驳回的。
皇上这个用人的法子,那十三爷的地位,可不就更重嘛。楚然这个亲王福晋,也在京城的后宅圈子里火起来了,上到铁帽子老王妃们,下到宗室福晋,诰命夫人,拐一百八十个弯儿能搭上关系的,都往府上递帖子,想要求见。
见什么见呀。就跟见了她能有啥用似的。
十三爷没把皇上哄住之前,她最好还是装死吧。
所以,说是到皇后宫里当老妈子,也确实是躲清闲。
哄着皇后在钟粹宫置了小厨房,带着皇后折腾吃的,然后再一起去给太后送去,哄着太后吃点儿,陪太后再唠唠嗑,一小天儿的时间就消磨下去了。前朝十三爷能走的时候,就打发小太监来后宫送信儿,接上楚然,两口子一起出宫回府。
回到府上的时候,差不多天都黑了,谁还好意思大晚上的到人家府上拜访。也就算是躲过去了。
「姐姐怎么也跟别人一起凑热闹呢?咱们是亲姐妹,什么时候不能见?非得这会子见?有什么事,让人来送个信,难不成我还能不管?我这见天儿的躲着人,就怕碍了爷的事儿。你可倒是好,又哭又闹的,坐着不走了,怎么着啊?逼我呀?」
楚然对着兆佳氏的六姐,就很无语。马尔汉生了七个女儿,兆佳氏是老七,六姐嫁得也很好,是伊尔根觉罗氏,大宗族。十四福晋的娘家,八大姓之一,子弟遍布朝野,一品大王出过几十位。更不用说往下的。只是这位六姐,实在不是个明白人,被圈禁的十年,没见她送过一针一线,好嘛,十三爷风光了,她也成了怡亲王妃,她到是一趟一趟的往府上送帖子要来串门子。不见她几次之后,干脆的,人家直接上门,坐到客厅里喝茶灌大肚,也不离开。一直等到晚上,到底把人等回来了,见到楚然,就眼泪巴巴的,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把楚然给气得,恨不能打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