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森先生会把我卖给五条悟吗?」深刻认识到横滨校究竟有多穷的少女苦着脸问道。
正在改作业的森鸥外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我发现你啊,老是喜欢和太宰一样叫我森先生,为什么不叫老师?」
「……额,老师?」奈奈子下意识地挺直了背,一副不自在的样子,游移着视线。
森鸥外应了一声,又低头继续去批改作业。
五条奈奈子疑惑地看了他一样,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问他叫她来到底是有什么事,给纸上的鬼画符添上了最后一笔。
「奈奈子,横滨校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纸笔摩擦声中,少女得到了答案,于是她也笑了一下。
【嗯,所以,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就当做是森先生和大家收留我的利息?】
那孩子傻乎乎的,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太宰他们能够早点找到她。
即使内心还很担忧,森鸥外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只是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些许。
他缓缓朝坐在对面的五条悟伸出了一只手,恶劣地说道:「想要知道奈奈子的信息,没问题,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我需要你在这场战斗中帮助横滨拖延住对于横滨的激烈主战派的行动。」
这场战斗,他们必须保有主动权。
五条悟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什么战斗?」
「你不知道吗?」森鸥外学着之前威胁他的语气,歪了歪脑袋,「就是现在呀。」
「交流会陷入混乱的时候,第一批咒术师已经到达了横滨了哦。」他伸出手指在眼前比了个竖直的1,然后增加到2、3……一直到5后,握起拳头收了回去,但他们知道,这也许远远不是结束,「当然,这个行动是早就定好了的,只不过交流会先一步出现了意外而已。」
这个事实使五条悟感到愤怒。
五条悟:「所以他们是在知道东京校受到袭击之后,仍然决定趁机会攻打横滨。」
这些烂橘子们也还真敢啊,他还没和他们算他们算计悠仁这件事呢。
森鸥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回话。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突然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学生,给横滨留一片净土罢了。」这一次,森鸥外的表情格外地温柔,带着不容错认的赤子之心。
五条悟震惊脸:「……」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人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
「最后,我想要加一个条件。」
「当然,请说。」
「我希望你们能保障京都校的那些学生们的安全,」这是已经确认京都校五人的失踪和森鸥外有关了,见他没有反驳,五条悟有些不爽自己被算计,「至于其他被派去的咒术师……」
让他说无所谓他们的伤亡的话,那肯定是假话,大量的咒术师重伤或陨落肯定会造成整个咒术界的动荡不安,可是……
不该是这样的。他对于杰曾经挂在口中的正论不屑一顾,可他从来没有想要毁灭咒术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盘踞了太久的势力根深蒂固,最重要的是……他很强,但是他只是一个人。
或许悠仁他们成长起来了之后可以去做,但不会是现在。
在五条悟的眼里,这些大是大非他都有自己的标尺。
「放心,术师无意与咒术师作对。」森鸥外主动做出了承诺。
开玩笑,这些年他们为了横滨的建设以及横滨校的建立,他都穷成负数了,怎么会放过这一个个人形自走钱袋子!
咒术师那么富有,来横滨一趟,不济一下贫(他)好意思吗?
有了五条悟在后方捣乱,他们就可以放开手干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地定下了束缚(狼狈为奸)。
森鸥外压着内心的窃喜,开始额外的「服务」了,他道:「既然我们已经坦诚相待了,五条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他假装只是突然想起来一样。
「当年,为什么你选择了阻止那个计划呢?」
阻止咒术组织提出的,利用炮火将整个诅咒之地的横滨从地图上抹去的计划。
五条悟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微怔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了出来。
然后他听见森鸥外说道:
「奈奈子呀,是五条先生的女儿哦,亲生的。」
日语的名字和中文的一样,往往会寄託着父母对其的殷切希望。
【奈奈子】这个名字又代表着什么呢?十八岁的夏奈奈在被她那个父亲接走的时候,还期盼过也许这个名字里代表着父母对她的希望。
所以她鼓起勇气用自己还很撇脚的日语问过一次,那时的她还没有那么讨厌那个男人。
【爸……爸爸,奈奈子这个名字……】
男人随意地低头看了她一眼,明显不想多说。
【不过是苦夏罢了。】
奈奈子这个名字,不过是苦夏罢了。
而连夜查了字典的少女原本只是想要从父亲口中得到一句:奈奈子这个名字,寓意着像夏天一样的生命力和活力,这样怀抱着祝福和希望的话而已。
所以当费奥多尔问出那句,「五条悟他是你的父亲,对吗?」的时候,夏奈奈反常地没有露出一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