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无元子真人大发慈悲,不要打了,我说我说!”
一位披头散发的老头苦苦捂着肚子哀求着,鼻青脸肿身上遍布伤痕,就连耳朵也被割了一只,趴在地上向无元子求饶。
这人正是自称孟家管家的人,无元子去了一躺三十里市集将他逮了过来,还发现他人老心不老,被窝里藏着两个风月浮萍之人。
余非的青虹剑早已经出鞘将孟占合挡在后面,这傻子还想着去救那个管家,最后被余非使了一张身符困在原地。
无元子气焰嚣张的说着:“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本宗主饶你不死!”
孟管家双膝跪地用手指着张大的嘴巴,无元子一个口哨,一只黑色的蛐蛐从孟管家嘴里爬出来,一个蹦跶跳进无元子腰间的蛐蛐罐儿。
“多谢真人饶命,小老儿愿将事情原诿道出。”孟管家白向着无元子一叩首说道。
“小老儿受孟家家主所……啊——!”
突然孟管家眼球暴起、五官扭曲,捂着头大叫一声便倒在地上,双脚动弹了两下没了生息。
余非和孟占合也疑惑不已,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之间就gg了呢?
无元子急忙走上前去查看,收起了往日的不着调表情严肃的说道:“有人在他神魂中下了一道禁制,只要他提起那个人,禁制就会发动。”
余非转过身对孟占合说道:“我就说吧!这件事肯定有蹊跷,幸亏你还没傻了吧唧的跟着他走,保不准还刚离开极道宗属地就会被杀了。”
然后余非不动声色的给无元子打了一个手势让他滚蛋,幸幸无趣的无元子也没有一丝不满,拍拍手踏空而去。
……
远在中土大陆东南方向的孟家,此时的当家家主孟高志盘坐在一处密室中,双眼睁开,深邃的眼眸就这样直直看着。
“没有的废物!”
自己种在那人身上的禁制发动,说明那个孽种已经发觉有问题。
密室之中的角落里还有几个赤身露体的女子,看样子皆是碧玉年华的少女,身上满是伤痕累累,恐惧十足的看着向她们走来的孟高志。
“呵呵,待我练成了天魔摄血功修得大道,不要说那个孽种,就是极道宗的刘清才又能奈我何?”
孟高志伸手一抓,一位女子身上散发出一道血红色的雾气,雾气腾腾化为一滴鲜血,少女顿时成为一具枯骨,其他的女子纷纷庆幸着今天被杀的不是自己,又能苟且偷生一段时间。
一滴精血慢慢没入孟高志的额头,眼中一道血红色闪过,看着眼前的女子,孟高志癫狂的大笑着。
这些女子都是孟家族人,修炼天魔摄血功要用人血,不过近亲的血脉更能事半功倍,而且特别是用女人的精血。
而孟高志却不知道他修炼天魔摄血已经被人知晓……
一位老人坐在昏暗的大殿里,如同老藤一样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扶手上,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去将你父亲修炼魔功的事揭发出来,以后你就是孟家的家主,然后去极道宗把那个孩子带来,我已经等了三十多年了。”
在老人堂下,一位英武十足的中年人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跪在地板上向老人磕头道谢。
“孩儿一定不负太叔祖期望!”
老人面无表情:“去吧,你那个兄弟可一直妒忌着你呢!”
“是!”
中土大陆上有魔道门派,最负盛名的是三十三层魔渊,魔道之人在这个天下也不会遭人怨恨和歧视。同样都是道,魔道、仙道并无高低贵贱,但是堂堂一门三仙人的孟家出了一个修炼魔功的家主,而且还是修炼天魔邪功的家主,这可是离经叛道之举。
而孟家在中土大陆上打出的旗号便是诛魔灭邪,两者势如水火,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讽刺。
不过大堂高位卧坐的老人却不在乎,有失必有得,死了家主孟高志还有更多了孟家族人想做这个家主之位,况且死了孟高志,这更能代表孟家对于魔道的反抗统领地位,连家主说杀就杀的家族,会让更多人觉得孟家铁面无私。
……
余非伸手扯掉孟占合身上的定身符,符箓在空中自燃化为灰烬。
“你现在还要去孟家吗?”
孟占合摇摇头道:“回去个屁,我现在回去是嫌命长啊?”
孟家肯定对孟占合不怀好意,这事孟占合也明白,回孟家?爱谁谁回,反正我孟大爷绝对不会回去。
走在回宗的路上,孟占合一直默默不语,宽阔平坦的大路上,孟占合和余非一前一后默契的行走,相差不过十数步,只要一个箭步就可以越到。
余非踢开路上的一颗石子,豪爽说道:“今晚一起喝酒去。”
“不了。”
孟占合苦笑道:“我如果再去望道峰上找你喝酒,小鸾儿还不把我打杀出来。”
余非哑然失笑,摇摇头道:“喝酒的确误事,鸾儿的脾气也的确变大了点,要不下次我去执道山找你?”
“好。”孟占合点头应道。
两人便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回极道宗,乌云漫天,秋蝉挽唱,一入极道宗山门,两人都不是什么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挥手致意便告别。
望道峰在后山,需要多走几步,余非告别孟占合后踏起脚步向前走,一身的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腰间的缠枝莲花禁制玉佩和白玉储物玉佩压着衣衫。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孟占合有他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去向孟家复仇还是选择淡忘此事,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若是万年前的余非,他肯定会拔剑杀向孟家,为孟占合出这口恶气,但现在的他经过了剑心蒙尘、道心破损早就没了那份心,杀人者人恒杀之。
报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简单,无非就是杀个把人的事,但杀完人呢?
之后便没有了追求目标,一时间丧失此生的目标。
清风徐来将天空之上的乌云吹散不少,回到望道峰上已经是子时三更,夜晚时最冷的时刻,余非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望道峰山顶,鸾儿坐在院门外的阶梯上,门檐上挂着一盏灯笼,鸾儿靠着院门旁打着瞌睡,微风拂过,鸾儿缩成小小的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