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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入百花苑

    “就是这里了。”老杨抬头看了看“百花苑”的招牌,回头冲着任舟说道。


    仔细瞧了瞧这座院子,任舟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仅从外表上来说,这座院子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大体的装饰与一般的青楼楚馆也没什么差别。


    任舟在一旁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老杨走上台阶去敲了敲那扇朱漆的大门。


    过了一会,门上开了一个小口,一位年轻的伙计冲着外边张望了一下。瞧见老杨之后,他露出些笑容来,寒暄道:“哟,杨老爷来了。您稍等片刻,我去通报桃枝姐。”


    老杨摆了摆手:“诶,不必麻烦。你打开门,我自己进去就成。”


    那伙计看了看跟在老杨身后的任舟,迟疑了一下,说道:“按道理,杨老爷这么说也没错。但您也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院子里多的是姑娘。就这么放两位大男人进去,万一瞧见什么不该看的,落得尴尬。还是有桃枝姐领着方便些,您多多担待吧。”


    那伙计把话说到这样,老杨也不好再多讲,只能摆摆手让他去了。


    伙计把门上的小口合上后,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噔噔噔”地跑远了。


    “他妈的,他嫌我们是男人,怕我们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他倒是百无禁忌了。”


    老杨转过头冲着任舟笑骂了一句。


    任舟也笑了笑,答道:“他常年在此,恐怕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老杨想了想,忽然露出了一些淫猥的笑意:“这个差事倒是挺不错的。”


    任舟知道他言下之意,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


    两个人又调笑了半天,任舟才听见两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是布鞋,想来是刚才那位伙计了,只是此时比刚才要从容得多;另外一个则是木屐,走路时踩在石板上,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应该就是那位桃枝小姐了。


    “咯吱”一声,大门的一侧开出了一扇小门。


    老杨赶紧凑了过去:“桃枝,最近可好啊?”


    任舟没有跟着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偷偷地打量这位桃枝姑娘。


    说是“姑娘”,却实在有些名不副实。


    因为她眼角眉梢的皱纹说明了她的年纪起码在三旬往上,四旬左右。就算衣着红艳,妆容入时,也难以掩盖年华老去的事实。


    不过这个年纪倒是正好和老杨相当了。


    “实在是不好极了。”桃枝叹了口气,答道:“杨大爷这么久也不来看人家一次,长日寂寞,哪还好的了呢?”


    语气中,三分责备,三分嗔怪,还有四分的无奈,听得任舟暗暗咋舌。


    他不禁在心中感慨,这位桃枝姑娘好深的道行。怪不得能让老杨神魂颠倒,对那些年轻姑娘看都不看一眼,每个月花大价钱来侍奉这位老鸨子。


    更厉害的是,就算已到中年,可她用这种娇嗔的语气说话时,神态动作却与双十年华的少女别无二致,竟无一丝做作的痕迹,看起来并不令人觉得突兀。


    对桃枝的这种语气,老杨显然是受用极了,忍不住一把抓住桃枝的手,轻轻捏着:“是我的不好了。不过我这不是来了嘛,也算将功补过了,对不对?”


    任舟打了个寒颤: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中年人谈情说爱起来,竟然像少男少女那样蜜里调油。


    况且其中一个还是老杨,就更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桃枝瞧了任舟一眼,对老杨说道:“得了吧,一大早的,还领着一位小兄弟,恐怕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莫非是昨天晚上在这里受了气,去找你抱怨了?还是这位小兄弟忍不住了,求你带着来开开封?”


    老杨一见了桃枝,就好像双眼已被黏住,完全把任舟全抛在脑后了。


    此刻桃枝提起来,他才想起这件事,回头看了一下,转过头低声对桃枝说了两句话。


    桃枝听完,又抬头看了看任舟,迟疑了片刻,才对任舟说了一句“进来吧”,然后扭头走进去了。


    她和老杨的手当然还是拉在一起的。


    任舟乖乖地跟在两人的身后,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


    这距离实在不算近了,可他还能听到两个人的调笑密语声。


    心爱的人之间讲一讲情话,这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但对于旁听者来说,这件事就没有那么可爱了。


    更何况两人在言谈间颇为露骨。


    任舟一向对他的耳力非常自豪,可现在,他却巴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走进大门,任舟首先看到的是四个拱门。拱门上分别挂着一个牌子,写着“陶然”、“解忧”、“消愁”和“忘形”。


    每个拱门之后似乎各有一个庭院,但是门上都垂下来或青或红的帘子,叫人看不清其后的风景。


    桃枝领着老杨从“陶然”那一间拱门走进去了,任舟也只能按下好奇,跟了上去。


    进了拱门之后,百花苑就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味了。


    任舟甚至觉得,外表的简朴是设计者有意为之,其目的就是想令初入这座院子的人能感受到内外那种鲜明的对比。


    哪怕他已算是经多见广了,可乍一进陶然院中,还是不禁为其中的风景所夺,微微失神。


    他从没有想过,能在京城中见到这样的景色。


    亭台楼阁、廊池榭桥应有尽有,就算此时已是冬季,院子中央的湖泊也全无干涸或者结冰的迹象。


    湖上遍布着错综复杂的廊桥,廊桥的交汇处则是水榭或者小亭。


    湖泊远端建有一座石舫,并不与廊桥相连,想来是歌舞表演之所。


    院子的两侧,紧靠着院墙的是大大小小的数间房子,之间以青石板铺成的花径相通,想必就是秋娘们的闺房了。


    这样一座地处北方京城中的小院,风景却与任舟所见过的南方园林所差无几,这大出任舟的意料之外。


    同时他又忍不住猜测,另外三间庭院的风景,想来也应该与这一间相差不多吧?


    果真如此的话,在京城建这么四间院子,所耗费的财力物力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他从没想到,曾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位花龙头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与任舟不同,老杨已不知见过多少次这种景色了,所以没有一点的惊异,仍是一门心思地和桃枝说着话。


    两个人相谈甚欢,桃枝似乎也并不急着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领着老杨和任舟在廊桥上来来回回地穿梭着,甚至还在湖上的亭子里坐了一会,最后才慢慢踱到最靠里的一间屋子。


    眼见终于要解脱了,任舟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


    身为朋友,他当然希望老杨快活一点,可这绝不意味着他喜欢跟在一旁当看客。


    屋子不太大,但也不算小,其中的布置可算雅致。


    进门右手边的墙上挂着一张琴,左手则是梳妆台。屋子正中央摆着八仙桌和几张椅子,再靠里则是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帘幔被挂在了床两旁的银钩上,被子和枕头则是整整齐齐地叠在了一起。


    桃枝自己坐在了八仙桌旁,把桌子上摆着的熏香炉盖打开,从旁边摸出一个火折子来,把香点燃了之后,又把盖子盖了回去。


    老杨倒是毫不见外,自己往那张床上一趟,发出“啊”的一声叹息,眯起眼睛,看起来惬意极了。


    任舟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


    “说说吧,”桃枝回头横了老杨一眼,“你的这位小兄弟怎么回事?”


    “嘿嘿……”老杨似乎嫌刚才的姿势不够舒服,又在床上扭了扭,发出一阵满足的笑声。听了桃枝的问询,他才睁开眼,答道:“也没有什么,我这位小兄弟走投无路了,来找我寻个饭辙。你也知道,我那小铺子养不起闲人,所以这就来求到你了。”


    桃枝点了点头,又回头瞧了任舟一眼:“百花苑的生意虽然不小,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平白地招个人进来,恐怕有点难办。”


    这话里有些推诿的意思,但老杨却恍若不觉,仍是笑嘻嘻地说道:“你尽可放心。我这位小兄弟颇有点身手,不是吃白饭的,一定不叫你为难。”


    “哦?”听说任舟有点身手,桃枝似乎来了点兴趣,又仔细地打量了任舟两眼,问道:“你多大岁数了?”


    “二十三岁。”任舟老老实实地回答。


    “练的什么功夫?”


    “六合拳,粗通些猛虎刀。”


    这是最普通的两门武学,寻常的破落武馆,尽有靠着传授这种武功混饭吃的。


    所以在江湖道上,说自己会这两门功夫的,其实也就和不会武功差不了多远了。


    这种事情,桃枝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是毕竟靠着一位绿林道的主子,多少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也没有因此高看任舟一眼,又换回了那种漠然的神色:“粗通拳脚而已,想吃护院这碗饭,不太容易啊。”


    任舟的功夫,老杨是了解的。虽然囿于眼力,老杨并不能说出来任舟的功夫具体到了什么水平,但他却知道,任舟远不是“粗通拳脚”这么简单。


    听了桃枝的话,他刚张开嘴,打算为任舟辩白两句,顺便问问任舟为什么不实话实讲,却看见任舟轻轻冲他摇了摇头,只好把嘴又闭上了。


    “桃枝姐,这两门功夫虽然会的人不少,但真正练到家了的,却没有几个。我自问在这上边有点心得,不是常人能比的。不如这样,您派人去招呼个护院来,我和他较量几招,如何?”


    任舟在示意老杨闭嘴时,脸上一派淡然之色,仿佛对桃枝的评价毫不关心。但此时和桃枝解释起来,却满脸真诚,语速飞快,好像又唯恐桃枝不信。


    这前后的变化,桃枝没有看到,老杨却感觉到了,不由有些疑惑,但此刻也不好问出口。


    “倒也不用招呼人来,你就在这里练上两拳,叫我看看吧。没吃过猪肉,但是我见过猪跑,是好是赖,我多少还是能分辨的。”说着话,桃枝又转过头看了老杨一眼,“杨大爷,我这可是给足您面子了。要真是功夫不济事,就算拼着惹您生气,我也留不下他呀。”


    先前桃枝同老杨讲话时,语气有些不客气,是因为听说任舟是来求她帮忙的。她想着无非是借些钱或者是白嫖一次,总归不难,所以摆出冷脸,是要老杨记她的好。


    后来知道任舟是来谋差事的,又听说他略通拳脚,仍觉得这事在自己的把控里,所以还是一样的打算。


    可到了现在,桃枝瞧着任舟不像有什么过人之处,恐怕自己难让老杨满意,所以先把话软下来了,也省得事情办不成,自己还落下埋怨。


    “没事,我这位小兄弟丢不了人。”


    老杨对桃枝的心思当然了解,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担忧。


    见老杨这种态度,桃枝也就放心了,对着任舟点了点头,说道:“请吧。”


    “老话讲,‘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拳招打来打去也没什么新鲜,不如请桃枝姐瞧瞧我这一手如何吧。”


    说着话,任舟从八仙桌旁搬来一把椅子,奋力一拍。


    任舟架势拿得足,好像是用了大力,可肉掌与椅子相交,却仅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然后椅子便应声而碎。


    桃枝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任舟冲桃枝抱了抱拳,说道:“献丑了。”


    桃枝看了看那把“死无全尸”的椅子,又看了看任舟的手,问道:“你练了内功?”


    打碎一把椅子,算不得功夫,寻常武夫凭着蛮力就能做到。


    真正值钱的,是那一声轻响。


    任舟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


    桃枝面露怀疑之色:“凭阁下的功夫,无论是镖行还是武馆,都少不了你一口饭吃。至不济,去给那些达官贵人当个护院打手,也能养家糊口。何须到我们窑子里来厮混?”


    这一手,在她所见所闻里,并不算登峰造极。


    就算在百花苑的护院中,也有不少人能做到这样。


    但那些人,不是花老板的亲信,就是那些亲信的亲朋故友。来这里,也都是受了邀请,图个安逸,没有一个是像任舟这样主动来投的。


    这让她不得不存些小心。


    面对桃枝的怀疑,任舟倒是从容得很。


    因为他早料到会有此问,所以也早想好了答对的话:“实不相瞒,我在别处背了人命案子,仓皇间找不到栖身之所,才来投奔老杨。来这里谋差事,也是老杨的建议。”


    桃枝回过头看着老杨。


    老杨虽然惊讶于任舟言辞间的真假参半,但是现在也不好拆台,只能点了点头,认可了任舟的话。


    桃枝沉吟了半晌,又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木块,似乎在思考什么。


    任舟和老杨对了几次眼。面对老杨的一脸疑惑,任舟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任舟看着桃枝,桃枝盯着木块。


    老杨则又仰面躺在床上,眯起了眼睛,一派置身事外的样子。


    这事倒了现在,也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过了许久,桃枝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叫什么名字?”


    任舟面露为难之色。


    “你既然来了,老杨就应该和你说过了我们百花苑的情况。”桃枝解释道,“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我用你去邀功请赏。只是既然招你进来了,总该知道你的底细,好对上边有交代。日后要是案子犯了,也能早做准备。”


    老杨也跟着附和:“没错,没错。有花龙头罩着,你那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了老杨的话,任舟似乎才放下心来,回答道:“我叫鲁长贵。桃枝姐勿怪,只是漂泊江湖,不得不谨慎。”


    桃枝微微点了点头:“此刻园中的姐妹都在歇息,我也不好找人领你。你就自己去门口,找刚才看门的那个伙计,叫他领着你去见一见护院里领头的陈二爷。见了陈二爷,只要告诉他,是我叫你去的,别的就都听他吩咐就成了。”


    “那要是他问起来我的姓名来历……”


    “唔……”桃枝想了想,“你就说你叫‘阿贵’吧。毕竟是我派去的,别的他也不会再问太多。”


    “诶,等一下。”任舟转身刚要走,桃枝忽然又喊住了他,“我和老杨好久不见,刚才在院子里多逛了一会,你不觉得烦吧?”


    任舟摇了摇头:“桃枝姐说笑了,能陪着桃枝姐散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我怎么会烦?”


    “听说你们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方圆几里,无论谁说了什么都逃不出你们的耳朵。那刚才的一路上,你都听到什么了?”


    任舟仍是摇头:“桃枝姐别逗我了。刚才的一路上,我光顾着看周围的景致了,什么也没听清。”


    桃枝这才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说道:“好,不错。行了,你去吧。”


    任舟领命出门,连看也没看老杨一眼。


    因为他知道,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只怕还有很多“话”要说。


    按着桃枝的吩咐,任舟先去找了那位伙计,又跟着伙计去见了那位陈二爷。


    听说是桃枝派来的人,陈二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过了姓名籍贯之后,吩咐人登记在了一个小册子上,又派人去取了一套青色的麻布衣、一双麻黄色白底的布鞋以及一方青色的方巾来给了任舟。


    之后,陈二爷又亲自领着任舟在“陶然”院里逛了一圈,讲了讲哪间房子住着哪位姑娘,以及平日里在哪里巡视。


    逛完了“陶然”院,陈二爷又带着任舟进了一处偏院。


    院子不大,三侧都是住房。


    进到当中的一间,里边连桌子也没有一张,仅有一张大通铺和一个柜子,这就是护院伙计们的住宿之所了。


    此时正是休息的时候,铺上正躺着几位在呼呼大睡,连任舟和陈二爷进来都没有发现。


    这一趟下来,已经快到中午了,不过百花苑里并没有为这些下人们设置专门的饭堂,连做大锅饭的厨子也欠奉。


    所有下人,包括陈二爷在内,一律是到百花苑的斜对面,一间小馆子里吃。


    这间小馆子没有招牌,想来是被百花苑包下来的。


    进了馆子之后,陈二爷将一个小铁牌递给了一名伙计。


    伙计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又交还回去,转头冲着任舟伸出了手。


    见状,任舟一愣,好在陈二爷代为解释道:“这位小兄弟今天才来,还来不及发牌。”


    那位伙计显然是认识陈二爷的,所以也不再多问,转身进了后厨。


    过了一会儿,伙计端出来两份饭,分别摆在他们面前之后,便又坐回了先前的位子上。


    这饭看起来并不美味,非但没有肉,连油水也少的可怜。


    好在任舟对食物不算挑剔,仍是吃的津津有味。


    “阿贵兄弟,”陈二爷一边吃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我瞧你的气度不凡,怎么混到来窑子当打手了?”


    任舟放下碗筷,长叹了一声,答道:“一言难尽。”


    见任舟有些唏嘘,陈二爷也不好再追问,便沉默了。


    陈二爷挑起了话头,任舟倒也没有着急继续吃,趁机问道:“二爷,刚才那个牌子是什么意思?怎么他明明认得你,却还要看了牌子才肯放饭?”


    听了任舟的问题,陈二爷放下碗,从腰间摸出刚才那个铁牌,放到桌子上,叫任舟看清楚了。


    漆黑的铁牌上刻着四个字,分作两行,上边一行是“护院”,下边一行是“陈二”。


    这一天中,令任舟意想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些。


    比如现在,他又没有想到,一间青楼里居然还要这种腰牌来证明身份。


    “咱们百花苑的生意做得大,平日里来的尽有些当官为宦的。万一有什么歹人混进来,伤了这些官老爷们,砸的是咱们自己的招牌。所以才铸出这种铁牌来,用来识别身份。”


    陈二爷又扒拉了两口饭,才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这里的伙计要看牌子,是因为之前有的瘪三做生意做到我们头上来啦。进来当了小厮,自己在这里混熟脸了之后,又把牌子租给别人,赚着双份。后来叫我给查出来了,才有了这个规矩。”


    “但是我看这铁牌的做工也不算精细,要是有人仿冒怎么办?”


    陈二爷嘿嘿一笑:“这铁牌当然是有些机关的,无论是上工还是吃饭,都有人会检查,保准不会叫人混进来。”


    任舟了然地点了点头。


    至于是什么机关,他当然不会去问。


    就算是他问了,陈二爷只怕也不会答,反而惹人生疑。


    “快吃吧,吃完了还有事哩。”


    在说话间,陈二爷已经连菜带饭吃得干干净净,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抹了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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