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药丸送服下去之后,萧彻便一直守在墨九侧,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墨九的状态,眼中满是希冀,心头却是七上八下,总算是深刻体会了一把患得患失的感受,简直就是猫爪闹心一般!
常卫贤自然也是陪在一侧,军医老者也没有!
三人静静地守着,大气都不敢出!
只是药丸究竟是否管用,又岂是即时就能看到的!
时间分秒流逝,眼瞅着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老者忽然说道:
“有用,有用,小公子,将军,这药丸管用了!”
萧彻闻言却是皱眉,颓废说道:
“哪有什么变化!”
常卫贤也是摇头!
老者接着说道:
“小公子,将军,你们一直盯着壮士看,一丝一毫的变化是看不出来的,倒不如将壮士此时的状态跟先前做一下对此,这样就明显了!”
萧彻一怔,细想之下还真是如此,此时的墨九与之前相比,虽然依旧是面色苍白,但是无疑好了不少,连紧皱的眉头也是舒展了不少,之所以没有察觉,还真的只是因为一直盯着墨九看,有些眼盲了!
一直悬着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心中对于莫真升起了万分的感激!
“公子,这解药你从何而来?”
药确实管用,常卫贤总算是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墨九没事!却又有些疑惑!
“莫真给的!”
萧彻说道!
“莫真?”常卫贤一愣,问道:“同州莫真?当初袭击南门的那个?”
“嗯!”
萧彻点点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归顺我们还是仅仅只是示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不知道!”
萧彻摇摇头,顺道将这几日的遭遇说了出来!
常卫贤听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墨九的状态稍稍安稳,军医看着开始上手给墨九处理墨九身上的伤口!
萧彻全程都在盯着!
“常叔,现在多想无益,还是找机会问个清楚再琢磨吧!”
“也只能这样了!”
常卫贤点头!
军医老者的技艺倒也真是不错,萧彻虽然二世为人,却也是自问做不到的!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不仅将墨九身上的伤患处理完毕,顺带着还将墨九身上的血污都给清理了一遍!
虽说墨九面色依旧是苍白,但不可否认,精神了不少!
时间越发的久,墨九的状态越发的平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竟是有鼾声响起!
萧彻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满脸感激的将军医看着送走,这才由常卫贤领着安顿到了一间简易的军帐里!
再无多话,也确实是累了,萧彻和衣躺倒,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萧彻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想着去看看墨九!
出得营帐,天还未亮,四周依然是黑蒙蒙的!
此时,却有三个全身披挂的人从身前走过,见萧彻走出,登时上来见礼!
“寰正见过公子!”
“方柏见过公子!”
“牧孝见过公子!”
“三位将军,有礼了!”
萧彻点头致意,转而问道:
“这个时辰,三位将军这是去哪?”
三人脸色都不是太好看,闻言都是苦笑,寰正说道:
“公子,营内私逃了不少人,我们三人受召面见督卫大人!”
“逃了多少人?”
萧彻闻言眉头一挑!
“咳咳!”方柏干咳几声,无奈说道:“还没有统计出来,不过怕是有一两千人了!”
“这……还真是头疼!”
萧彻也是苦笑,无奈说道:
“我还以为只是少数呢,算啦,我跟你们走一遭!”
“如此谢过公子了!”
寰正三人当即大喜,三人麾下都有大量的人逃跑,此时面见常卫贤,必然是少不了责难的,如果说萧彻跟着去的话,结果或许能好上不少!
“不用谢我,这事我也有责任,走吧!”
萧彻摇头说道!
“公子,这边请!”
三人当即指路!
“嗯!”
萧彻点头,走在前头!
“公子,今日之事,谢过了!”
寰正又是说道!
“嗯~怎的又谢我?”
萧彻不解!
“今日若不是公子,督卫大人也不会免了末将那五十军杖!”
寰正一脸感激!
萧彻一愣,这才想起常卫贤说过让寰正自领军杖,想来是因为自己的话又让常卫贤给免了,萧彻摆了摆手,说道:
“区区小事,不用在意,倒是我观将军气度不凡,不知前身在何处任职?”
“说来惭愧,末将原是柳林守将!”
寰正有些惭愧!
“哦,那想来方柏,牧孝两位将军前身也是差不多了?”
萧彻好奇问道!
“惭愧,惭愧!”
方柏,牧孝二人俱都是有些脸红!
“昔日一军之首,如今却是屈居部首一职,倒是有些屈才了!”
萧彻不无遗憾的摇头,倒也没有轻视的意思!
三人闻言连连摇头,说道:
“公子言重了,我三人不过败军之将,如今还能掌一部已经是知足了!”
三人边走边聊,转眼以是到了一处营帐,将营帐让出来之后,常卫贤便在这里下榻!
萧彻掀开风帘走了进去,迎面却是对上了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萧彻一愣!
这眼睛的主人显然就是常卫贤了,见是萧彻走进来,眼中的怒色顿时收敛,竟是化作了幽怨!
“常叔,你可是吓到我了!”
萧彻故作心惊地拍了拍胸口,揶揄说道!
瞪了跟在萧彻身后的寰正几人一眼,常卫贤不无幽怨的冲萧彻说道:
“公子,我这一军人马一夜之间跑了快两千人了,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势头有些按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常叔,稍安勿躁,我们心不是一起来想办法来了吗!”
萧彻宽慰说道,走到常卫贤下手跪坐了下来!
常卫贤心头腹诽,那是你来了,你若是不来,我可要好好的搓搓这三个混账!
心里想着,眼睛扫过寰正三人,其中凛冽寒意不言而喻!
寰正,方柏,牧孝三人心头一凛,顿时老老实实的站着!
萧彻暗自好笑,却也不说破,正色说道:
“现在天也快亮了,这私逃的势头也该止住了!”
“可是,这天终究还是要黑的呀!”
常卫贤苦恼的说道!
“也对!“萧彻闻言点点头,也是有些头疼,思忖一番,又开口说道:“其实这问题的根本就出在士气之上,只要士气提上去了,自然就不会有人再逃了!”
“提高士气谈何容易,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夜间袭了叛军大营,想来天明叛军就会围过来了!”
常卫贤说到这里,越发的愁眉苦脸!
“既然准备不足,又为何要强袭敌营?”
萧彻有些不解!
“甘扈城下杀的尸横遍野,我等静守看戏,哪里坐的住,所以想着也吸引些注意,为三爷分担些压力,哪里想到这一军人马会这么靠不住!”
常卫贤苦涩摇头,临了又是瞪了寰正三人一眼!
三人苦笑,静立不敢吱声!
“有了!”
帐中沉默少许,萧彻忽然说道!
“公子可是想到了办法?”
常卫贤精神一震,开口问道!
“嗯!”萧彻点点头,笑着说道:“其实也简单,想要提高士气,我们只需打一场胜仗就可!”
“这怎么可能,不说敌众我寡,但就论士气,我们都差了好几节!”
常卫贤闻言顿时泄气!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
萧彻哈哈一笑,说着直接起身,往帐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