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最高领袖王知州的引导下,皇帝一行人顺顺利利,浩浩荡荡来到颇负盛名的穹庐山。
(注:此苏州非彼苏州,地名地域全是臆想。)
昨夜苏州还下过一场大雪,今日他们登山的时候,山路上却没有雪的痕迹,想来肯定是王知州命人提前打扫干净了。
眺望而去,漫山遍野白雪皑皑。
甚是美观。
宫女太监则陪着太后以及后妃在山顶赏雪,而李澈则将王知州传唤到一旁秘密谈话。
“关于漕帮,你可知晓一二?”
靖远皇帝李澈一怒之下覆灭漕帮的事迹,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苏州官员因此知道圣驾即将抵达,立马火急火燎做了一系列的措施。
许是因为漕帮的缘故,靖远皇帝对江湖和民间帮派都加以限制,并且进行严格管控。
王知州点头道:“臣知道,并且已经命令全苏州官员张贴海捕文书,只要余孽敢露面,势必将其诛杀,以绝后患!”
漕帮余孽关系重大,不得不抓。
若敢反抗,那就是死!
李澈轻点皓首,沉声道:“苏州繁荣昌盛,民众数以几十万计,你需时时加以管制各方势力,千万别给王相丢脸!更不能步入镇江后尘!”
王知州全名王琦,乃是丞相王志的亲弟弟,因为王志的缘故,王琦得以胜任一方知州。
数年来,的的确确没让朝廷失望。
清正廉明,屡得民间好评。
“臣谨遵吾皇教诲!”
“在你手下可有擅长海战之人,或者说擅长制船之人?”
王知州思前想后,说道:“有一人曾是制作海船之人,同时也是个擅长海战的将领,只不过年纪有些大了,如今正闲赋在家含饴弄孙。”
“几何?”
“花甲之年。”
花甲之年就是五六十岁的年纪。
李澈沉思片刻,说道:“事后将其召来见朕!”
“臣遵旨。”
蓦然回首,愕然发现徐富已经准备好了文房四宝,而且太后及九女皆注视着自己,那翘首以盼的眼神都在暗示自己。
得了。
她们真的是画上瘾了!
李澈会心一笑,毅然接过画笔,认认真真打量了被画人的身姿后,便开始心无旁骛大显身手。
旁观的苏州官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李澈的画技,另辟蹊径的画法让他们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皇上的画技真是巧夺天工啊!”
“栩栩如生,惟妙惟俏。”
“何止,皇上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等望尘莫及啊。”
官员们此起彼伏的吹捧声,听得众女唏嘘不已。
司马晴不悦蹙眉,小声提醒一句:“休要打搅皇上的兴致。”
“是是是…臣谨遵徳贵妃懿旨。”
大小官员默契闭嘴,默默旁观。
许是熟能生巧的缘故,李澈没用多长时间就给太后和九女,各画了幅画卷当做纪念。
太后爱不释手握着画卷,惋惜道:“哀家看皇帝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李澈不理解。
九女同样是疑惑不解,不明就里。
“此番出行苏州,凡后宫女眷皆有几幅画像当做回忆,然而皇帝你却没有。”太后惋惜道。
“无妨,你们开心就行。”李澈一笑置之。
太后慈祥一笑,说道:“随行队伍中少不了宫中画师,他的画技虽不及皇帝,但至少能画的七八成相像,便让画师给皇帝留一副吧。”
“也好。”
画师这才徐徐而出,准备作画。
李澈准备就绪,环顾娇俏可人的九位妃子,忽然灵机一动,欣然说道:“此情此景的确适合留个画像,诸位爱妃都过来入画,全当留个全家福以做回忆。”
妃子们左顾右盼,相继上前走去。
太后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身边的淳儿,轻飘飘吐出一句:“淳儿,你也过去吧。”
“这不太妥当吧?”淳儿受宠若惊,犹豫不决。
李澈愣了愣。
全家福叫淳儿入什么画?
莫不是,母后有意将淳儿纳入后宫?
想来定是了。
皇后王韵和贤贵妃木槿早就知道内情,明知无法改变的局面,便朝淳儿嫣然一笑。
“快过来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淳儿小心翼翼福身行礼,心乱如麻走向众人,尴尬地站在皇后王韵身边。
李澈心领神会,看见人群之中一道俏丽身影,淡然说道:“云姝雁,你也过来一同入画吧。”
云姝雁震惊不已,不敢置信。
众目睽睽,她怎么敢回绝李澈。
然而不回绝的话,她就要跟李澈一起入画,一旦入了画,不就代表她也是李澈的人了吗?
云碓亲眼目睹,无奈摇头。
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
“去吧。”云碓认命了。
连一向持反对意见的云碓都松口了,云姝雁实在没有理由抗拒旨意。于是心不甘情不愿走过去,成了全家福的一员。
画师的画艺终究不如李澈的精湛,不但花费的时间多,而且在画艺方面根本与李澈没法比。
“奴才远不及皇上技艺高超,实在愧对皇上。”
此下苏州,这是唯一一副全家图。
画的差总比没有要好。
李澈淡然处之:“收下做纪念。”
徐富闻言,命人将画卷收藏起来。
紧跟着,后妃们三三两两各自散去了,她们有的结伴欣赏风景,有的登高望远说着闺中悄悄话。
唯独,云姝雁魂不守舍。
李澈看在眼里,默默走到她身边。
“想什么那么出神?”
云姝雁辨别声音知道是李澈,回头小心谨慎环顾周遭的人群,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时候,才不悦翻了个白眼。
“仗着自己是皇帝,便蛮横无理提出要求,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我才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云姝雁小声反驳道。
“当皇帝不能为所欲为的话,那朕还要这个皇位做什么?”李澈忍俊不禁,戏谑的眼神直勾勾望着云姝雁。
云姝雁刚想回嘴,却见太后往他们这边看来,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变成了:“臣女还有事,这便不打搅皇上闲情逸致了。”
说罢,逃也似的溜了。
李澈一笑而过,回眸却瞅见太后。
瞬刻间,什么都明白了。
难道云姝雁欲言又止,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