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李磐冷血无情,心性淡薄。
明知他为了一己私利抛弃了杨家,偏偏想杀不能杀,杨枝枝还成了质子。
杨家局势不容乐观。
刹那间,杨继和杨浩父子陷入沉默。
李澈背手而立,斩钉截铁地说:“方才之际,楚王妃杨枝枝已经入京,而且住回了京城楚王府!”
杨继猛然惊醒,慌慌张张解释道:“皇上……媚媛的皇子被害……全是李磐一人所为……与小女无关啊…恳请皇上饶恕小女的性命!”
“求皇上宽恕妹妹…”
“杨枝枝可活,但有的人不可活!”李澈一语双关。
父子两人,不谋而合领会到了深意。
指的一定是杨枝枝肚子里的孩子!
李澈冷眼相待,漠然说道:“你们父子俩虽未参与这两件事,但从前的恶事是一样没落。”
“朕念及杨继你也曾有功于朝廷,故而赦免其他家人,但你们父子就给朕在天牢里待着,秋后问斩!”
“罪臣杨继,叩谢吾皇恩典。”杨继心悦诚服,感激涕零。
能为杨家留下血脉,已是不易。
拂袖而去。
冷漠无情的锦衣卫跟着李澈离开。
直到他们全部走出天牢以后,狱卒才敢回到天牢里。
李澈兴致全无,闷闷不乐回御书房。
大内总管徐富等候已久,见李澈一回来就立即跪下问安,规规矩矩小声提醒:“启禀皇上,方才吏部尚书送来一份名录,还请皇上过目。”
正视前方,果然放着一份名录。
萧勤办事的效率,不错!
打开阅览。
隶属江夏郡的大小官员,以及在江夏郡有名的小吏,竟然全在名单之上。而且连楚王带去江夏郡的人也都注满了名字,其中更是圈出好几个人名。
写了注释。
李澈非常满意,仔细阅览。
荆州知州名叫李奕,乃是靖远皇帝李澈的族叔。为人清正廉明,嫉恶如仇,和宗人府李清有的一比,故而先帝才放心将李奕任命为荆州知州。
江夏郡知府名叫任有方,管理整个江夏郡的政务,他是凭借自身努力考上的状元,水涨船高,但听说近年来行事屡屡荒唐。
都尉张健行,管理江夏郡的兵力。
自楚王李磐到任江夏郡以后,张建行就投效楚王麾下,而他的妻子正是出自费家。
一人管政务懈怠,一人掌兵投效。
江夏郡乱的很啊!
任有方……张建行……
李澈目不转睛凝视着两个名字,兀自深思。
据萧勤所写,任有方虽然妻妾成群,但膝下只有一位女儿,而且女儿还是妾室生的庶女。
至于张建行,他和费家女儿结亲。生下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脑瘫,现在活着的儿子就是个傻小子,要不是觊觎妻子是费家人,估计张建行早就纳妾了。
等等……
张建行应该不傻。
妾室不能光明正大纳回家,直接在外面安置房子不就好了?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灵光一现,李澈立马对鬼一说道:“立刻派人去江夏郡打探消息,看看张建行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妾室,是否有其他子女,倘若有的话,直接将人给朕掳来京城!”
“臣遵旨。”
……
【天牢】
冬日昼短夜长,眨眼间又入夜了。
天牢里的狱卒给每位犯人送了饭,便吆三喝四过来一起吃饭,哥几个一起喝喝酒,聊聊笑话,也能打发时间。
谁知几人刚聊的起劲,天牢就迎来几位不速之客,吓得众人放下碗筷,着急忙慌跪下来参拜。
“奴才参见丽妃娘娘、颖妃娘娘、媚贵人。”
“杨氏父子在哪?”颖妃郑颖儿脸色铁青,杀气斐然。
狱卒战战兢兢地说:“几位娘娘…皇上有旨…除了他老人家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面见杨氏父子。”
郑颖儿火冒三丈,怒喝:“滚开!”
“娘娘…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别让奴才们为难啊……”狱卒们苦丧着脸,心中叫苦不殆。
丽妃祝向愉人狠话不多,直接出手将狱卒们全部打趴下,然后和郑颖儿、媚媛一起挨个找过去。
最里面坚守的狱卒听见异样声音,又见三人无边无际找过来,猜测门口的兄弟们被打趴下了。
狱卒再三劝阻无效,正欲拔刀威慑。
哪想会被祝向愉厉声喝止:“本宫腹中怀的乃是龙嗣,你们若是不怕死,尽管来试!”
伤害龙嗣,怕是九族都不够灭啊!
左顾右盼,狱卒无奈让出一条路来。
眼疾手快的立马悄悄跑出去,火急火燎跑出去求援。
为今,能拦住几位娘娘的只有皇帝!
郑颖儿、祝向愉和媚媛三女,如愿见到了杨氏父子,眼中的怒火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媚媛。”杨继莫名心虚。
“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知不知…”媚媛双目血红,声嘶力竭地怒吼道:“皇子都已经成型了啊!”
杨继和媚媛忽然对上话,郑颖儿和祝向愉以及杨浩,整个人都是懵的。
“媚媛…是爹对不起你…但…但是皇子不是我害的…真凶另有其人啊!”杨继于心有愧,支支吾吾解释道。
此话一出,众人吃了一惊。
郑颖儿和祝向愉面面相觑。
杨继居然是媚媛的亲爹?
难怪,媚媛咬牙切齿地说要找杨继算账,让她们师姐妹一起带上她。
杨浩瞠目结舌,无语凝噎。
他竟然还有一位妹妹?
媚媛崩溃大哭,声泪俱下。
“从小到大…你就把我当做棋子…大家闺秀学的琴棋书画我是一样都没有…你让我学的永远都是勾引人的狐媚术…”
“学的不好…你就让老鸨子狠狠打我…遍体鳞伤…毫无尊严…几乎…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吃过一顿米饭……”
“后来长大一些…你说怎么害人我就怎么做…说让我勾引皇上我也做了…可是我明明全都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难道…害了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你还想害我一辈子!”
“皇上他纵是花心…但…他才没有苛待过我…哪怕是后来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也没有杀我…如此情深义重的男人…我是真的想为他孕育皇子…你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