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去景阳宫探视祝向愉和木槿及两位皇子,结果走着走着,阴差阳错到了景仁宫。
景仁宫乃是颖妃,郑颖儿的住址。
自演了那出戏钓出所有的内应以后,李澈似乎就没有再踏足景仁宫地界,除了让徐富送的赏赐外,貌似真的冷落了。
想到这里,李澈毅然进入景仁宫。
周遭宫女太监跪下,正欲喊话。结果看见徐富眼神示意,跟随徐富的脚步,心照不宣退出景仁宫。
宫女太监俯首帖耳,轻声关上殿门。
目不斜视。
只见郑颖儿挺着个半大的肚子,在贴身宫女的服侍下,小心翼翼坐在床边,看样子貌似是准备歇下了。
李澈故意轻咳几声,吸引注意。
郑颖儿回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
“臣妾参见……”郑颖儿正欲行礼,却被李澈及时拦住,说道:“你身怀六甲就不要行礼了,而且朕曾说过,私下里可以免去一切繁文缛节,难道你想抗旨吗?”
“臣妾不敢。”
李澈将郑颖儿扶至床边,相伴而坐,侃侃而谈:“你师姐前两天已经生产了,是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臣妾已经知道了,而且臣妾知道皇上给皇子取名李承阳。”郑颖儿小心谨慎倚靠在李澈怀中。
“朕与你师姐缘起景阳宫,承阳也是在那个时候有的,取这个名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按道理来说,皇后娘娘怀的要早个几天,为何会让师姐和贤贵妃娘娘捷足先登了?”郑颖儿不理解。
李澈摸着柔荑小手,说道:“傻丫头,生孩子这事哪是你说生就生的,一切要看胎儿情况的。”
郑颖儿傻乎乎哦了一声。
“时间不早了,歇息吧。”
“皇上…臣妾……”郑颖儿面露囧色。
李澈没忍住哈哈大笑,说道:“放心,朕只是抱着你睡,不会胡来的。”
由郑颖儿的贴身宫女褪去身上衣物,两人躺在床上彼此相拥,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深更半夜。
有人欢喜有人愁。
徳贵妃司马晴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每每一闭眼就会想起两位皇子的音容笑貌,看看人家妃子都已经生孩子了,再看看自己毫无音讯。
司马晴怎么可能不着急。
再三思量之下,司马晴穿衣整戴。
趁着朦胧天色,前往景和宫。
景和宫,即宜贵嫔云姝雁的住址。
云姝雁心怀慈悲,又医术了得。这么晚了,竟然还在挑灯夜读医书。
景和宫宫女轻手轻脚迈步而来,小声提醒道:“启禀贵嫔娘娘,贤贵妃娘娘来了。”
闻听此言,云姝雁默默放下医书。
能让司马晴深夜前来,八九不离十又是因为皇嗣问题。
云姝雁不明白。
靖远皇帝李澈后宫妃子众多,为什么个个都想为他生儿育女,为何就无人跟她一样孑然一身。
真是搞不懂。
司马晴果然迫不及待亮出洁白手臂,说道:“宜贵嫔,你且再帮本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今夜着实心烦意乱,寝食难安。”
无可奈何的云姝雁,只能给她把脉。
脉象正常,并无问题。
云姝雁正色道:“贵妃娘娘脉相平稳,身体健康,不存在任何隐疾。”
“如果本宫真的没有问题的话,难道是皇上…况且这根本不切实际,皇上如今连皇子都有了。”
的确。
夫妻二人一直没有小孩,不是男方问题就是女方问题。
但李澈身体康健,后宫妃嫔在他的辛勤耕耘之下陆续有了身孕,显然不可能是李澈的问题。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
司马晴自身出了问题。
云姝雁大胆猜测着,询问道:“敢问贵妃娘娘,每月的葵水是几时来的?”
司马晴想了想,说道:“每月初八。”
“曾两个月,月底二十五号会再来一次葵水,其中带着一团一团的不明物体,当时本宫觉得恶心便让宫女去清洗了。”
秀眉紧蹙,云姝雁细细深思着。
女子葵水一般都是一月一次,极少数会出现这种情况。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今夜天色已晚,请贵妃娘娘先回去休息,容臣妾去问问家父,或许家父会知道其中原因。”
云碓比云姝雁的医术还要高超,也许他真的知道病因。
“也好。”司马晴没有拒绝,离开了。
等司马晴走了以后,云姝雁派人请来御医主云碓,她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描述给云碓,只是只字未提司马晴。
云碓见多识广,救死扶伤无数。
听云姝雁描述了症状以后,显然已经猜到了原因。
云碓振振有词地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她不是不会怀孕,而是已经怀上了却没有保住。”
“什么意思?”云姝雁没听明白。
云碓一本正经解释道:“病因是因怀孕者体内肾气不足,导致胎儿在宫腔内发育受限,从而造成流产的迹象,这种流产通常就会像是你们女人的葵水。”
“所谓一团一团的东西,应该就是发育不完善的胎儿。”
嘶……
云姝雁脸色骤变,五味陈杂。
“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补救?”云姝雁尽职尽责,刨根问底。
云碓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用补气健脾,温肾助阳的方子来助孕。”
“明白了。”
“姝雁,该不会患者就是你吧?”云碓大胆猜测着。
云姝雁连连摇头,否决道:“当然不是我了,爹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是云碓一手养大的,自然了解云姝雁的性子。
云姝雁就不会骗人!
“不是爹说你。”云碓唉声叹气,好声好气地说:“既然入宫当了贵嫔,你就该为皇家开枝散叶,老是躲着闭着皇上,像什么样子?”
“看看贤贵妃娘娘…看看丽妃娘娘…两人都生了皇子…备受恩宠不说…在后宫里还有了依靠。”
“爹…你不要再说了。”云姝雁只觉得脸上臊的慌。
云碓无奈说道:“我们云家只有你一个女儿,你现在不生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爹还指望着抱外孙呢。”
闻言,云姝雁觉得心里愧疚不已。
“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