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庞观是什么关系？”


    林小明继续审问黄芳芳，终于开始接近重点。


    “我跟他没有关系！”


    二师兄听到黄芳芳这样回答，又想再次插嘴。


    不过接触到林小明投来的眼神，终于还是忍住了。


    林小明的声音变得冷了起来，“没有关系你会成为变种人？还替他效力？”


    “我跟家里吵架了，负气离家出走。到处流浪的时候，遇到了庞观，他得知我的情况后，对我嘘寒问暖，还带我去吃饭。我以为他是个好人，谁曾想他竟然在饭菜里下了药，把我给迷昏了！”


    严洁忍不住问，“等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他……”


    “不是！”黄芳芳摇头，“他没有糟蹋我，只是给我注入了异体dna，让我成为了变种人！”


    严洁有点同情的问，“这么说来，你并不是自愿成为变种人，而是被迫的？”


    黄芳芳冷哼，“我是神经病啊，可以好好做人的话，干嘛要变成妖怪？”


    严洁疑问，“既然成为变种人并非你本意，那你为什么助纣为虐？”


    黄芳芳满脸苦声，“我想变回一个正常人，庞观和我说，只要我替他卖命半年，他就让我恢复正常！”


    严洁轻哼，“他的话你信？”


    黄芳芳沮丧的说，“我已经被他变成了这样，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小明见严洁问得这么起劲，索性就把审问权交给她，自己退到旁边闭上了嘴。


    严洁沉吟一下又问，“你恨庞观吗？”


    黄芳芳咬牙切齿，“他没有经我的同意，就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觉得我不恨他？”


    严洁顺势问，“你想不想变回正常人？”


    “废话，我当然想，做梦都想。”


    “你想的话，那就配合我们，帮我们找到庞观！”


    黄芳芳想也不想的说，“好，我配合你们！”


    严洁大喜，“那行，现在你告诉我们，庞观现在人在哪里？他的实验室又在哪里？”


    黄芳芳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严洁的眉头皱了起来，“黄芳芳，你以前做过什么，我暂时不知道。但你在电梯里杀了一个人，按照法律，绝对是死罪，这是你唯一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真的不知道！”黄芳芳连连摇头，“每次去实验室，我都要被弄昏迷。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实验室里面了。离开的时候，也同样要被弄昏迷。我真的不知道实验室在哪儿！”


    严洁问了半天，结果却问了个寂寞，瞬间就软瘫瘫了。


    最后的最后，她只能向林小明使眼色，显然是叫他出去说话，商量到底该怎么办。


    林小明没理她，只是问一直没出声的二师兄，“二师兄，你怎么看？”


    二师兄疑问，“我可以说话了？”


    林小明送他一个看白痴似的眼神。


    二师兄这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你要真问我的话，我只能说审讯这种事情，你们真的不在行。”


    严洁不服气的问，“怎么不在行？”


    二师兄指着黄芳芳，“你们在她嘴里，根本没问出一句实话。”


    黄芳芳立即就叫了起来，“不，我说的通通都是实话，一句谎都没撒。”


    二师兄笑了笑，没有跟她争辩，显然是不屑。


    严洁则忍不住问，“她哪里撒谎了？”


    二师兄反问，“你想知道？”


    严洁点头，“当然！”


    “我就不告诉你！”二师兄神气的负起双手，“诶，我就是玩儿！”


    林小明没有惯着他，直接就赏了他一顿肘粟。


    “别，别打！”二师兄瞬间就老实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林小明催促，“快！”


    “姓名，家庭住址之类的，我无法确定她有没有撒谎，但自称十八岁这一点，她是绝对撒了谎的。”


    “我没有！”黄芳芳拿眼瞪着他，“我就是十八岁！”


    林小明与严洁面面相觑，忙仔细端详黄芳芳，发现她长得不是一般的嫩，甚至不能用年轻来形容，而是该用稚气未脱！


    严洁就问二师兄，“她报大了岁数？”


    二师兄摇头，“不，报小了，最少报小了十岁！”


    “她已经二十八岁以上？”严洁难以置信的说，“不可能吧，不管是她的脸，肌肤，还是身材，看起来都跟少女一样。”


    “只是看起来而已。”二师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嗅起来就不是了，我的鼻子不会骗我，她身上是陈酿三十年的熟女味道！”


    这下，不止严洁惊呆了，连林小明也感觉难以置信。


    严洁看向二师兄，也不喊他死肥猪了，而是改用尊称，“二师兄，你确定吗？”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二师兄缓缓点头，“她就是三十岁。”


    “不！”黄芳芳激动的叫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三十岁，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我多少岁看不出来吗？”


    二师兄笑笑，“你以为你看起来嫩就真的嫩吗？你那饱经沧桑的眼神，历经渣男的气质，还有你身上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女性荷尔蒙气息，无一不深深地出卖了你。虽然你装得很出色，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轻易就能戳穿你。”


    严洁这会儿已经信了二师兄的话，可仍然纳闷的问，“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二师兄被问着了，只能把难题抛给林小明，“林大少，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懒得回答她，麻烦你替我回答吧！”


    林小明扬起两根手指，“一，她看起来确实嫩。别说自称十八，就是十六七也有人信。二，她说自己只有十八岁，那就符合离家出走的少女人设。年轻不懂事嘛！”


    严洁恍然大悟，“这样的年龄人设立起来后，她后面编的故事，我们就信以为真了。”


    二师兄摇头，“不好意思，我要插嘴纠正一下，不是我们，只有你！”


    严洁：“我……”


    林小明则是对二师兄说，“除了年龄呢？”


    “她说她没有临床经验，我当时听得和我兄弟都忍不住笑了！”二师兄指着黄芳芳，“她不止有经验，而且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百人斩听说过吗？她就算没到那种程度，也已经相当接近了。”


    林小明睁大眼睛看向黄芳芳，因为他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另外，她说她跟庞观没关系，可是我的鼻子却告诉我，她跟庞观的关系深得很，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不，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二师兄冷笑，“我胡说？你们这次行动之前，你应该还和庞观打过麻将，而且不止一局。”


    黄芳芳连连摇头不绝，冲林小明与严洁说，“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凭空臆想出来的，你们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严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好意思，我们相信他的鬼话！”


    她这说的话，二师兄看她就开始有点顺眼了，但还是纠正，“不是鬼话，是实话，而且你应该说相信我的鼻子！”


    黄芳芳则是激动的大喊大叫，“他骗你们的，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把我交给他单独审问，好对我为所欲为，你们都是瞎的吗？他摆明就是想糟蹋我啊？”


    “咦？”二师兄不以为耻，反倒嘿嘿的狞笑起来，“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对你很有兴趣。”


    严洁的手机此时连续震动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看后，这就把屏幕面向黄芳芳。


    “我刚刚已经叫人查过了，你告诉我们的信息全都是假的。”


    “我……”


    “另外，通过你在医院留下的影像，指纹，以及别的生物痕迹，我们找到了你的真实信息，你叫王媛，现年三十岁，曾有过三次案底，目前还是一个涉嫌命案在逃的通缉犯。”


    黄芳芳……不，应该说王媛神情一滞，终于无力的跌坐到床上，因为她的老底已经被完全翻出来了。


    “现在，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老实告诉我们，庞观到底在哪里？”


    王媛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三，二，一！”严洁数完三声后，见她还是没反应，这就拉了拉林小明，“林大少，我们走！”


    林小明疑问，“去哪儿？”


    严洁指向二师兄，“难道你要留在这里看他表演？”


    林小明愕然，“你要把她交给二师兄？”


    严洁面无表情的说，“恶人必须留给恶人磨，我们都太过仁慈了，还是让二师兄来对付她吧！”


    二师兄兴奋激动得语无伦次，“严助理……不，严局长，太谢谢了，我可是斋好久了……咳，我是说我保证完成任务，把她所有的秘密全都榨出来。”


    严洁点了点头，这就往外走去！


    林小明原以为她是在演戏，没想到她是来真的，意外得不行，不过他也不会拆她的台子，于是就对二师兄说，“二师兄，你看着点来，别搞出人命啊！”


    “晓得晓得！”二师兄连连点头，然后还问，“林大少，你要不一起？”


    林小明汗了下，忙不迭的往外走去。


    “不，我招……”王媛这下是完全慌了，大叫着往外扑去。


    二师兄眼明手快，不等她完全叫喊出声，已经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抄住了她的腰，还一脚将房门踢得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