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着这些情况。
米娅的心里百感交集。
她没有想到。
那个和她站在对立面的宋希雅,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
并且。
如果没有她的话,她可能无法获救。
也难怪她在去往宋家后,对待一切都是那样了如指掌,懂得家人的喜好也处理得游刃有余。
毕竟,那曾是她生活十年的地方。
以及……
她知道她的身份。
非但如此。
再仔细的回想,她好像并没有做出实质性伤害她的事。
她知道她的软肋,所以拿孩子威胁她。
可是在沈司卿被安顿去其他医院后,她并没有再去看望过她,一直都极为削弱着她和沈司卿之间的“母子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她和苏翊宁之前的行为激怒她的话,或许她也不会做出那些事。
从一开始。
她就对她明确表态过。
只要她不节外生枝,她能保证不伤害她和孩子。
如今细想过去,她确实做到了。
只是她无法淡定,面对未知的情况,她做不到坐以待毙。
当身世的谜团被解开。
米娅得以确认。
宋希雅没有针对她的意思。
她那样对她,只不过是不想让她影响她。
很显然,她是冲着宋家去的。
只不过……
她想对宋家做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过节吗?
想到这儿。
米娅的眉心紧紧蹙起。
她伸手擦掉眼泪,急切的询问:“后来呢?她们一起出国之后,应该还有后续吧?她们怎么样了?”
当她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米娅心生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想。
如果她们过得很好的话,回归而来的宋希雅,应该就不会抱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吧?
除非……
她艰难的吞咽口水,等待着孙涵君的下文。
在米娅复杂的注视下。
孙涵君长长的叹息,道:“最初的时候,我以为佳慧只是将她们安顿去国外生活而已,毕竟以她的性情,不做些什么难以平复她的愤怒。我也算是能够理解,可我后来才发现……”
“她和孩子被送出国后,佳慧就逼海毅将她国内的身份注销,迫使她失去国籍再也无法回到国内。也只有这样,对她而言才算是永绝后患,她无法再回国才不足以对她构成威胁。”
听到她这么说,米娅的眉心蹙起:“注销身份?”
“是。”
孙涵君点头:“办案过程中发现的一具无名女尸,最终成为‘她’意外身亡的证据,而她在国内本就已无亲人,无人认亲的死亡证明,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印证……”
“……”米娅错愕。
她没想到。
高佳慧为保住自己的身份不被威胁,也是为泄愤报复自己的婚姻被破坏,可以丧心病狂、赶尽杀绝到这种程度。
“可是……”
米娅想到一个重点,又疑惑道:“那条项链,又是怎么到了翊宁母亲那儿?为什么会成为她的遗物?”
见她提到这个。
孙涵君的眼神一变,苦笑道:“要说也是机缘巧合吧……”
“苏家太太在病逝前,一直热衷从事于公益慈善事业,不仅在国内还有国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和她曾经有过几次交集,后来她告诉我——她在国外见到一个孩子,和希雅长得一模一样。”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我便追问她,关于孩子和孩子母亲的情况,最后得以确认,她们是同一个人。她在国外成为黑户,却带着孩子一起从事着公益事业,这些事让我和苏太太都很动容。”
“于是,我便将真实情况告知给苏太太,希望她能够给予一定的帮助。毕竟她们的境遇,所有的不幸都是因宋家而起,而我若是做什么的话,也许只会愈发激怒佳慧,反而会给她们带来更多的伤害。”
“听完我的讲述后,善良的苏太太很是心疼。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动用自己的关系,将自己的国外身份借给她用,让她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苏太太开始带着她的女儿与宋家往来,让两个女孩儿成为朋友,也会时常拍些照片寄给她……”
听孙涵君说到这儿。
米娅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和苏翊宁成为朋友,并不是偶然,而是苏翊宁的母亲有意撮合。
她用这样的方式,缓解着她们的境遇。
孤立无援的她,因此收获一个好朋友,而她的生母也因此能够知道她在国内的生活情况。
“至于项链究竟是怎么到的苏太太那儿……”
孙涵君如是说:“是在许久后的某一天,它以邮寄的形式寄送到苏家。寄件人的信息是苏太太在国外的身份,但她没有留言信息,也不知道她寄那条项链给她的用意是什么。”
“也许是想用她最珍贵的物品,报答苏太太假借她身份的恩情。亦或者,是她自责自己无法以母亲的身份陪在女儿的身边,所以想用信物作为情感寄托吧?”
“可她并不知道,那时的苏太太已经生病,并且——苏太太思量再三,都没有想好合适的理由,合情合理的将它送给那个孩子。毕竟一旦送出去,若是被佳慧发现的话,不知又会发生什么……”
“苏太太将这件事告知于我,我们商议之下决定按兵不动。等到以后时机成熟,等到孩子再大一些后,以别的正当理由送出去。只可惜,苏太太没过多久就走了,送项链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苏太太走后,她的所有身份都被注销,和国外那边也因此断联。再往后是否还有发生什么,她们过得怎么样……这些事,我都无法再回答你。”
孙涵君将她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如数告知米娅。
至此。
她的身世之谜被揭开。
宋希雅的事也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
至于她的母亲和那条项链……
米娅正这么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一声物品掉落的声响。
“咚——”
与此同时。
还有一名女僧尼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库房并非禁地,男施主敬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