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机房内,仅有一盏灯亮着。
除此之外,还连接着几个显示屏,乍一眼看去——屏幕的光线昏暗,都是夜视下的画面。
大部分都是山林和路面。
看似静止,但右下角的读秒器在动着。
显示着当下的时间:19:08:33。
转眼就已是晚上。
傅绵绵这才意识到自己昏迷了很久……
而伴随着她在显示屏中的找寻,傅绵绵见到其中一个显示屏的画面中。
昏暗的灯光下,一辆摩托车靠边停放着。
它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但在红外的监控器下依旧能够看清他的模样。
通过那辆重型机车,以及他的一身黑色防护服。
哪怕没有看不清他的脸,但傅绵绵也很清楚——是沉泽。
他站在摩托车边上。
头盔被他放在摩托车的机箱上,通过监控摄像头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能够看到他站在路边,眺望着山的那一边。
而他的车辆另一侧,还停放着一辆完全相同的摩托车。
这一幕,让傅绵绵的眉心紧紧蹙起。
她心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问:“沉泽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停着两辆摩托车?他……该不会……”
傅绵绵吞咽着口水,她说不出话来。
而她的猜想,很快就得到证实。
绑架她的小弟,因她刚才的警告和提醒被吓得不轻。
加上资历和勇气不够,他全盘托出:“沉哥叫陆北辰过去,肯定是想和他再战一次。因为上次有人为了让沉哥胜利,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陆北辰,这让沉哥很生气也很不服气……”
听到他这么说。
傅绵绵的心咯噔一下。
“所以……车辆确实被人动过手脚?”
她说着,心生惶恐:“他约陆北辰再战一次?可他现在还是一个伤患啊!他……”
傅绵绵的话没说完,小弟说:“陆北辰他答应了,现在正在过去格桑市的路上,沉哥约他八点见。”
闻言,傅绵绵的心猛地揪紧。
“那个疯子……”
她嘴里说着对陆北辰的吐槽,可是心却是因得知这个消息而提起。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
沉泽是用绑架她的方式,逼陆北辰赴约应战。
而那家伙,居然真的答应了?
想到这儿。
傅绵绵的心里一阵酸楚。
与此同时,她想到刚才她刚苏醒时,听见他们三个之间的对话。
她咬着唇,不甘心又担忧的问:“你们知道沈知夏,对吗?她是怎么回事?她和沉泽也认识?她……怎么死的?”
傅绵绵面向那位小弟,话说到最后时,她的声音没来由的低下去。
见她提及。
小弟的眼神微变。
而他的表情转换,让傅绵绵更加确定——他们都知道!
“说!!”
傅绵绵愤然:“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你们真的要看着他们两个同归于尽吗?!快告诉我,沈知夏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怒音的斥责,那副凝重又认真的样子,从某种程度上震慑到那名小弟,也因她的再次威胁提醒,加上沉泽这次的反常——他们都很清楚,这次的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或许真的会发生不好的情况。
想到这儿。
小弟败给自己的想象。
他闭上眼睛不敢直视他们,一股脑的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其他兄弟们说……知夏姐是沉哥唯一认可的亲人。”
“是她将沉哥从歧途中拉回来,让他正视自己的人生并且积极生活。知夏姐是前组织老大的养女,也是一名赛车爱好者,沉哥对摩托车的热情也是因为她。”
他的讲述,和傅绵绵知道的信息得以对上号。
她盯着他。
在傅绵绵带着压迫的目光下,小弟继续说:“后来,知夏姐在一场摩托车比赛中发生意外,抢救无效死亡。这对于沉哥和前老大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前老大认为是自己前半生作孽太深,所以才导致他的亲生女儿和养女都接连出事,所以他之后就解散了组织,身体情况也跟着越来越糟糕。”
小弟讲述着情况:“但是这成为沉哥的心病,他坚持要组建摩托车队,还从老爷子那儿接手了组织,虽然已经没有什么人跟着他,但他坚持要将它继续下去,也算是为了知夏姐吧!”
听着他说到这儿,傅绵绵的心咯噔一下。
见他们对沈知夏这么了解,傅绵绵不禁吞咽着口水,问:“那……沈知夏和陆北辰是怎么回事?沈知夏的死,和陆北辰有关吗?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来自傅绵绵的询问,让小弟的眼瞳不禁微缩。
他疑惑的看向傅绵绵,认真的问:“知夏姐和陆北辰还有一腿吗?这……”
小弟看向站在边上的那两个同伴,说:“不是说,沉哥是通过上次的比赛才认出陆北辰的吗?认定他就是和知夏姐一起参加比赛的幸存者,所以才会对他耿耿于怀,要为知夏姐报仇?”
另外两人点头:“对啊,是这样没错啊……”
他们说着,同样疑惑的看向傅绵绵,问她:“你怎么知道的?知夏姐和陆北辰以前交往过?她的死,难道真的和陆北辰有关?”
看着他们疑惑的模样,傅绵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想到陆北辰在此之前的反应,以及当下的情况,她开始确定——沉泽是骗她的,从一开始就是他对她使用的手段。
想到自己竟然傻乎乎的上当,甚至还和陆北辰发生嫌隙,以及让现在的局面变得如此不利。
傅绵绵不悦的咬着唇:“沉泽,那个混蛋……”
她懊悔不已。
机房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沉重。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打破机房内的沉静。
只见原本紧闭着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不等他们看清来人。
只见一抹黑影直接冲向他们,一个过肩摔便将其中一人砸向旁边的桌子,桌子直接被碎成两段,男人痛苦的呜咽。
不等旁人反应,另外一人就被一个踢腿击中下巴。
他整个人离地飞出去,最后重重地砸向墙面。
“啊——”
在傅绵绵边上的小弟惊恐得叫出声,然而那抹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一通肘击让他倒地不起。
黑影如同龙卷风,简单粗暴,速战速决。
快到谁都没能看清他的模样。
直到,傅绵绵的身旁响起常安的问候:“绵绵,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