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宁的抽噎,让众人暗舒一口气。
果然,她还是她。
只要沈逸凡愿意放下身段哄她,她立马就能感动得一塌糊涂。
夏紫颖在旁得逞的冷笑。
见状,沈逸凡趁热打铁:“翊宁,我早已把你刻进我的血肉,我的未来不能没有你。我们不是说好,以后要生两个宝宝,你守着家我守着你,我们一起幸福快乐地生活一辈子吗?”
听到她这么说,苏翊宁哭得更加伤心。
她的身子骨软下来,靠着沈逸凡的肩膀痛哭流涕。
“你明知道我对未来有多憧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她难过地哭诉,“我那么爱你,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我能怎么办啊……”
她断断续续地抽泣。
“对不起。”沈逸凡对她道歉,“是我不好,你别哭了。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翊宁,让我弥补你,好不好?往后余生,只要你能开心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紧握她的肩膀,一脸深情地对她承诺。
“好。”
苏翊宁答应,低头擦着眼泪。
误以为危机解除。
几人如释重负。
殊不知,苏翊宁接着道:“那我们取消婚礼,只有这样我才能开心起来。”
“……”沈逸凡的身体僵硬。
她的要求出乎他的意料。
“翊宁!!”沈逸凡渐渐绝望,“求求你,别这样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这件事会成为我心头的一根刺,往后你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它扎得更狠更深,痛苦折磨着我……”苏翊宁告诉他,语气中带着恨意,“嫁给你的话,我迟早会死的。”
“你宁愿看着我送死,也要坚持娶我吗?”
她的质问,令沈逸凡无言以对。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介怀。
可他不能接受!
眼看着他已经迈进苏家一条腿,丰厚的家产等着他继承操控,他怎能容忍煮熟的鸭子飞了?!
“翊宁,翊宁……”
沈逸凡再次降低身段,语气卑微地对她求和:“你别这样好不好?就当我求你……”
他的举动,让苏翊宁再次落泪。
她以退为进,哭得更伤心:“所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你都做不到,让我怎么相信……”
沈逸凡骑虎难下。
此时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以往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女人,为什么现在这么难搞!!
“翊宁,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能没有你……”
沈逸凡渴求地望着她,说:“只要你不取消婚礼,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我发誓!!”
“真的?”
“真的!!”
沈逸凡的强调,让苏翊宁心生一计。
“那好。”她擦掉眼泪,道出要求,“这周末的拍卖晚会,我要那颗七彩钻石作为婚戒,没有它我就不结婚。”
沈逸凡的大脑飞速转动。
前不久他看过拍品的宣传册,那颗七彩钻石的起拍价为两千万。
就目前他的经济状况,这绝对不是一笔小钱,但是……和苏老爷子的遗产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好好好。”
沈逸凡满口答应:“我会买下那颗钻石送给你,让它见证我对你的爱。”
“好。”苏翊宁面向在场的众人,“还请大家为此作证。”
话音落下,医护人员赶到警局。
夏美珊被抬上担架,夏紫颖陪同离开,由出轨引发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
离开警局后,苏翊宁独自来到苏氏别墅。
重返家中,一切还是她熟悉的布置。
客厅的墙上挂着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由于站位角度的问题,他们三个更像一家人。
夏美珊鸠占鹊巢的心思,充分体现在这些小细节上。
只是上一世的她,被夏美珊母女不停地洗脑、精神控制,压根就没往这方面去想。
直到婚后多年,她和父亲在她们的挑拨离间下,关系恶化到分崩析离,形同陌路。等到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想到这儿,苏翊宁不禁握紧拳头。
她去往二楼卧室,洗漱一番,重整形象。
片刻。
苏翊宁坐在梳妆台前,来回翻找着抽屉。最终,她在底层的角落,找到那个积灰多年的首饰盒。
将它打开。
里面装着一块弯月状的玉佩,蓝色的织绳上编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傅”字。
苏翊宁将它握在手心。
她语气坚定地低喃:“爷爷,这次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信念已定,苏翊宁将她找到的几样东西塞进包里,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离开苏氏别墅的她,驱车一路往西。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她抵达北城最为神秘的水弥谷。
它位于北城边界,占地百余公里,群山林海重峦叠嶂,山光水色交相辉映,生态环境堪比5a级景区。
最重要的是……它是北城四大家族之首,傅氏的私家领域。
保镖将苏翊宁拦在门口:“没有老夫人的指令,任何外人不得入内。”
苏翊宁落下车窗,展示她手里的玉佩:“那老太爷的指令有效么?”
认出信物的保镖脸色骤变。
他立马闪开为她开门,同时用对讲机向内部人员汇报情况。
顺利通过的苏翊宁继续驾车前行,沿途是绝佳的山水风景,傅家长辈入住的地方位于山谷深处。
最终,苏翊宁将车停在一幢形同宫殿的豪华别墅前。
恭候的家佣前来引领。
苏翊宁无暇端详别墅的布置,只是跟着佣人迈上台阶,走向其中一个入口。
当她走进内部,一位年迈的妇人已坐在沙发座等候。
苏翊宁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已故的傅老太爷的妻子,当家主母罗秀华。
“傅老夫人好。”
苏翊宁主动问候,并自报家门:“我是苏国平的孙女,苏翊宁。别来无恙。”
已得知消息的罗秀华,并不意外她的出现,只是不明她的来意。
她示意苏翊宁入座,端起面前的茶杯:“老爷子走前都没能见上一面的姑娘,这时候拿着玉佩找上门,不知是为哪般?”
苏翊宁悔不当初。
可已发生的事实无法扭转,她只好低头认错:“是翊宁以前年少无知,还请傅老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罗秀华闷哼一声,并不搭腔。
直到,苏翊宁放下玉佩表明来意:“我这次过来,是想重拾两位长辈之间的约定,履行我与傅家长孙傅言深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