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夏瑾墨的秘密


    “你倒是悠闲，需要给你来点小酒吗？”夏瑾墨调侃的声音响起，人也到了近前。


    黑色锦袍，外罩连帽大衣，戴在头顶上，整个人都隐在暗处，像个黑无常。


    夏梨落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穿成这鬼样子？”


    夏瑾墨这才将帽子放下，墨发飞扬，风吹起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那张俊朗的容颜在这黑色的映衬下越发显出邪魅的味道。


    “人怕妖，你说妖怕不怕鬼呢？”


    夏梨落嘴角一抽，万分鄙夷，“吓唬女孩子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夏瑾墨在她身边坐下，宠溺地揪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何时吓过女孩子了？”


    夏梨落呵呵笑了，开始跟他翻旧账，“一个人装成古怪的盲人，躲在巷子里，还不开灯，不是存心吓唬人是什么？”


    “那次吓到你了？”他挑眉，自是半点不信。


    夏梨落切了一声，正要继续斗嘴，忽然听到下面多了一个人。


    转头瞥了一眼，院子里，徐氏不知何时跑了出来。


    “你说她是不是傻了，夏樱落就在院子里，她还往这里跑？”


    夏瑾墨正看着下面的情形，猜测道：“她身后还有个丫鬟，也许她想从别处逃走时正好那丫鬟过去，她就孤注一掷往前面跑了。”


    夏梨落饶有兴致地坐起身，问道：“你觉得徐氏会不会帮自己女儿？”


    夏瑾墨对此并不感兴趣，敷衍道：“帮不帮都不会改变她的结局。”


    夏梨落点点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总归是仇人，结局已注定。


    等他们看下去时，徐氏已经被卷入战斗。夏樱落躲避攻击，情急之下一把扯过突然冒出来的徐氏，将她当成了挡箭牌。


    夏梅落没想把她们怎样，所以出手并不太重，饶是如此，徐氏也没能承受她的一击。


    她一个被人认定疯了的人，并没有人会注意。原想趁着她们打斗跑走，没料到会被夏樱落抓来挡箭。


    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墙脚，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夏樱落也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几分愧疚。等看到徐氏缓缓合上眼睛，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几步冲了过去，扶起她，惊惶叫道：“娘，你怎样了？你快醒醒，快醒醒！”


    徐氏艰难睁开眼，虚弱地看着她，终于扯出一抹苦笑。


    “这样……也好……”


    “不，不好！娘，你别死，你不能死！女儿还要你。是女儿错了……”夏樱落哽咽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女儿错了……女儿不该这么对你……”


    徐氏伸出手，颤巍巍握住她的，说：“娘，对不起你……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别说了，别说了……我会治好你，我这就去找太医。”夏樱落抹了把眼泪，就要抱着她去找太医。


    徐氏制止了她，“别，去！听娘说……娘，有话，跟你说。”


    夏樱落看她眼神急切，这才停了下来。


    徐氏双唇微张，动了两下，含糊不清。她只得靠近，这才依稀听到几个字。


    她听得一惊，瞳孔放大，像被吓到了。待要听得更仔细些，却见徐氏双手松开，从她手腕上滑了下去。


    “娘——”


    撕心裂肺的叫声冲破云霄，回荡在空中。


    良久，夏樱落才收了眼泪，愤恨的双眸盯着夏梅落，恨不得盯出个窟窿。


    夏梨落坐在屋脊上，正在猜测她会不会冲上去找夏梅落拼命。却见她弯腰抱起徐氏，一步步朝外走。


    “她就这么走了？”


    夏瑾墨睨了她一眼，笑道：“不走还能怎样？她又打不过人家。”


    话虽如此，可她从前不是这么能沉得住气的。


    夏梨落不免有些意外，徐氏的死会让夏樱落变得隐忍。看来太子这府里的好戏越来越让人期待了。


    夏瑾墨可没那功夫猜度别人的想法，他起身掠去，追上了夏樱落。


    夏梨落却翻身落到院子里，站到夏梅落面前。


    “你，你来做什么？”


    夏梅落戒备地看着她，猜到刚才动静不小，肯定已经被她看到了。


    只是，这半天了，怎的太子没来？


    夏梨落看出她的疑问，笑嘻嘻地说：“在等你的太子殿下？他不会来的。”


    “你把他怎么了？”夏梅落大惊。


    “唔……”她沉吟了片刻，吊足了人家的胃口，才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设了结界，没有让他知道府里正在发生的事罢了。”


    夏梅落松了口气，说道：“如今我们也算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可不能坏了大事。”


    夏梨落盯着她看了半晌，笑了起来，“你还挺惜命的，怕我对你动手？”


    夏梅落被她揭破，倒也不恼，坦白说道：“惜命人之常情。我与你并无冤仇，希望你不要因为上辈子的误会揪住我不放。说到底，你母亲能活着，还得感谢我们把她弄出来。”


    “说的也是。”夏梨落笑吟吟的，并不生气，却突然出手制住了她。


    夏梅落“啊”的一声，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如今胳膊被她扭着，身子弯成别扭的姿势，她只能扭过头看她。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夏梨落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说出的话却很让人抓狂。


    “还以为你法力精进了，原来也不过如此。这身手能办成事？赵思齐是怎么选中你的？”


    夏梅落扭着脖子，不再掩饰眼中的愤恨，“夏梨落，你别欺人太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哦，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养虎为患？”夏梨落手上用力，扭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夏梅落咬着牙，不肯屈服，可身上的疼痛越来越无法忽视。也不知道夏梨落用了什么手法，竟让她像被针扎着火烧着，初始不觉得太疼，随时间推移，那疼痛锥心刺骨，像要钻入她的灵魂。


    夏梨落气定神闲，睨着眼等着，心里暗数，一，二，三……她就不信她能扛得住自己这独家手法。


    在她数到五时，夏梅落终于喊：“停……快住手……”


    “疼吗？”


    “疼！”


    夏梨落勾着唇角，再次用力，“这样就受不住了，真没用。”说罢将她一推，松开了她。


    夏梅落已经疼得说不出话，跌倒在地，捂着手臂，身子都在颤抖。


    夏梨落走过去，弯下腰拍了拍她的脸，笑着说：“先收点息，剩下的记着。下次再让我听到救了我母亲这样的说法，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陷害我母亲，这个仇我迟早要找赵思齐算，他的忠实爪牙，你说我该不该放过呢？”


    夏梅落瑟缩了一下，竟闪过想和赵思齐划清界限的念头。但这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坚定地认定，总有一天，她会让眼前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夏梨落无视她充满憎恨的眼神，施施然离开。


    找到夏瑾墨时，他正坐在太子府的后山上，像一具石雕动也不动。面上无波，双眸深沉，也不知在看什么，眼珠子也不错一下。


    “哥哥？”


    夏梨落在他身边坐下，侧过头看他，奇怪地问：“哥，你怎么了？夏樱落说了什么？”


    夏瑾墨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夏樱落确实什么话也没说，是他问的。因为他从徐氏的唇形看到几个字。所以他问了个问题，夏樱落那吃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夏瑾墨完全沉浸在那个骇人的消息中，四顾茫然。这件事还要证实，他也不想和夏梨落说。


    夏梨落看他情绪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是担忧。刚想再追问，就见他起身，也不打招呼走了。


    “嗳，哥哥……”


    夏梨落撇撇嘴，嘀咕了一声，“什么嘛，总是这样，九公主迟早要抛弃你。”


    因为哥哥这阵子总这么古怪，她也就当是因为和九公主的事才心事重重，并未多想。


    回了宫，才进院子，就见宫女急匆匆迎来，说德妃娘娘来访。


    夏梨落回屋换了衣裳，让宫女梳了妆，这才慢悠悠说：“知道了，让她候着。”


    宫女暗暗咋舌，好大的威风。


    夏梨落走进花厅，从门外带进一阵风，吹得厅里灯火摇曳，明暗交错，投在德妃的脸上，照得她那张浓艳的脸蛋显出几分诡谲。


    “你可算来了！”德妃见到她，急切起身，语中多有怨气。


    夏梨落微微一笑，“身子有些不适，让娘娘久等了。”


    她这么一说，德妃也不好再责怪，顿了一下，假意关切：“那妹妹现在可好些？”


    “无碍了。”夏梨落在上首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并不开口问她何事。


    德妃等了一会儿，不得不自己说起来意。


    “前些日子，拜托妹妹的事，可有消息？”


    夏梨落早知此事真相，不过是赵思齐耍的把戏。可这事还真不能如实说，而且还得和赵思齐一起做戏。


    她沉吟了片刻，说道：“此事已有结果，幕后是谁想必娘娘早有猜测。至于二皇子犯的那些事，本宫均查实，有夸大虚构，但并非毫无根据。”


    德妃脸色变了几变，试探地问：“可有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