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有赏
帝凤倾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道:“赵云泽是你什么人?”
那人皱了皱眉,想呵斥她大胆,怎能直呼皇祖父名讳,奈何腹部太疼了,他刚才又与她说了半天话,此刻突然一阵眩晕,也没力气去教训她。
帝凤倾看他快疼晕过去,这才好心地伸手在身上点了几下,又暗自运了仙术为他止血。
那人没想到她看似简答的几下,就缓解了自己的疼痛,而且伤口好像愈合了不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淡淡地说:“多谢。”
“现在可以说,你是谁了吧?”
那人不答反问:“你认得我皇祖父?”
“祖父吗?”帝凤倾愣了一下,再次打量着,笑着说,“想不到他的孙子都这么大了,这日子过得真快。”
这话说得有些老气横秋,那人皱起眉,心里觉得怪异。
“你一个小姑娘,如何认得我皇祖父?”
更奇怪的是,她还直呼祖父的名讳,好像很熟稔的模样。
帝凤倾笑着逗他,“当然啦,我不但认得他,还知道他的许多事,要不要听?”
那人轻嗤一声,并不信。
帝凤倾却自顾说了起来,“赵云泽是我见过最能忍的人,为了大业忍受权臣,被人当作傀儡好多年,好在苦尽甘来。不过,他曾经最爱的女人,最终也没能成为皇后。而且他还生了许多皇子,成了一个真正的皇帝。”
那人心里惊讶,但一想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知道了有什么稀奇。
谁知后面帝凤倾的话却叫他越来越心惊。
“赵云泽与皇后霍氏虽然相爱,却隔着仇恨,也是相处得痛苦。对他们的孩子,老二吧,表面上并不宠爱,但太子之位一直没有人能撼动,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赵云泽心里喜欢皇后,也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啊,宫里那些自以为受宠的皇子,想和太子作对,阴谋想扳倒太子的,小心可别自己栽进去。”
“就你们宫里那些破事,我可是清楚得很,你是哪个皇子家的?老大,老三,老四?跟你说,想活的长久,就别参合那些事。你看上次那个老大仗着自己娘是皇帝最宠爱的丽妃,出幺蛾子构陷太子,结果怎样,太子虽然被训斥了,但老大却被夺了兵权,现在不过闲人一个。丽妃也因此被降为丽贵人,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帝凤倾说到这儿,摇了摇头,想起当初见到的那个善良能干的阿丽,那个在宫里郁郁寡欢的丽妃,心有戚戚。
“你说男人有了许多女人后就会变心吗?赵云泽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说过,要让阿丽成为皇后的,做了皇帝也不过几年,就变心了。”
她没再说话,目光游离,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人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你究竟何人?”
帝凤倾笑了起来,“我呀,我是你祖父的朋友啊,臭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个皇子家的?”
臭小子?他气的脸色更白了。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听谁说的,知道皇祖父这么多事,还敢在此卖老。
那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是谁与你何干?”
帝凤倾看到他眼中的警惕,笑着说:“你告诉我,我才好救你呀。不然,你今晚就在这外面冻死吧。”
她说完站起身,竟是不再管他。
那人憋了一口气,也扭过头不去看她。这时,南宫无澈回来,看到他在门口,眼眸眯了一下,抬手就是一抓,将那人隔空抓起,丢到院子外。
一声闷响,那人被丢到地上,疼得快晕厥。腹部的伤口一下子炸裂,鲜血沽沽流出。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一句话不说直接上手。偏偏他伤重,那人武功又高,半点奈何不了。
帝凤倾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南宫无澈沉着脸在门外划了结界。
“你回来了。”
她看出他不喜,也没提那个人的事,站在门口笑着迎接他。
南宫无澈脸色稍霁,上前扶着她的腰进门。
身后那人眼睁睁看着两人进去,有些懊恼。偏巧追杀他的人找来,一看他躺在人家院子外,立刻围了过来。
一阵厮杀,那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强撑着,终是不敌。身上已中了几剑,又被人一掌打到院门上,口吐鲜血。只是那院子的木门竟像是铜墙铁壁,撞上了非但没半点破损,还把他给弹飞了。
那人想到刚才那女子,只是点了他身体几下,就能让他的伤口愈合大半,如今看来,住在这里的人必不是凡人。
可惜了,刚才竟拒绝了她的帮忙。
那人看着杀手再次冲过来,不知为何会闪过这么些念头,自嘲一笑,想着自己到底还是大意了,竟着了那几个人的道。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定命丧当场时,一股力道席卷而来,将他从刀光剑影中卷起,带进了院子。
身后传来一阵阵砰砰撞击声,像撞到墙上再落地的声音。他很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眼前只有那名巧笑倩兮的小丫头。
“你救了我?”
“不然呢?”
那人越发肯定自己遇到了高手,还是那种出神入化的人物。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赵锦浔,家父赵淳。”
这是告诉她,他是太子的儿子了。
帝凤倾挑了挑眉,问道:“那些追杀你的人是何人?”
赵锦浔想回答她,可身上太疼了,脑子也有些不清晰,话未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外面几个杀手知道完不成任务,很快都撤了。
南宫无澈看她想把人弄到床上,脸色一沉,直接抬手虚空将他一丢,就丢在书房的榻上。
“这么个凡人,也值得你上心?”
帝凤倾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好歹是赵云泽的孙子,而且听他提起过,对这个孙子给予厚望,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南宫无澈轻哼了一声,“他死不了。”
帝凤倾也知道他死不了,但人家受了重伤,总得给他治治吧。
他却没打算让她出手,直接扶着她的肩往屋里去,还有意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我这里好疼,好像变严重了。”
帝凤倾看他捂着胸口,也紧张起来,急忙扶着他靠在床上,运了神功就为他缓解疼痛。至于隔壁那个,哪里还想得起来。
南宫无澈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嘴角悄悄弯了个弧度。不过,这次她为他疗伤,似乎法力又精进了,体内那股热量暖暖得流过他四肢百骸,真的让他觉得不那么疼了。
两个时辰后,帝凤倾才收功,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运了功有点红晕,媚态横生。
南宫无澈抬手用衣袖轻轻擦去她的汗,眸色幽深。见她要起身,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半点不想放她走。
“怎么了?”
“天不早了,该歇着了。”
他说着直接把她拉下躺着,还手脚并用将她固定在怀里。
帝凤倾闷在他胸前,动了动,还有些不放心他的伤,问道:“感觉怎样,好些了吗?”
“嗯,抱着你就好多了。”
“……”
帝凤倾也喜欢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心,便笑着搂住他的腰,愉快地闭上眼。
两人睡了个好觉,完全将隔壁那人跑到脑后,让他自生自灭。
赵锦浔重伤,又被寒夜冻到了,半夜竟发起高烧,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忍不住蜷起身,打着颤。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帝凤倾清早起床,才想起隔壁那个病人。
进去一看,赵锦浔一条命只剩半条了,让她也生出一丝丝愧疚,急忙施了法术为他疗伤。不过片刻,他脸上痛苦的神色就舒展了,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身上的伤口也在愈合。
南宫无澈在隔壁叫她:“倾倾!”
帝凤倾叹了口气,不得不停下施了一半的法,看赵锦浔伤口在愈合,也没再继续,起身回到房里。
“怎么了,无澈?”
“我渴了。”
帝凤倾看了眼坐在床头的人,明明看着并无大碍,怎的就喜欢指挥她了?
她也没多想,转身给他倒了杯水。
“喂我。”他并不接,而是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盯着她。
帝凤倾手抖了一下,小心肝也扑通跳了跳,怎么看都觉得他在诱惑她。
“你的手又没受伤。”
“可它麻了,动不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得理直气壮。
“麻了?”帝凤倾有些诧异,很快想到昨晚自己枕着他的手臂入睡,莫不是这样才麻的?
“倾倾,我渴了。”他很委屈地提醒一句。
帝凤倾也不再多想,坐到床边喂他喝水。
刚喂完水,听见隔壁“砰”的一声响。她起身就要去看,却被南宫无澈拉住。
“怎么了?”
“我还想喝。”
“我先去看看再来。”
“不要。”
帝凤倾皱了皱眉,看着颇有几分无理取闹的人,忽然明白过来。清澈的眼眸闪动着狡黠,问道:“你要喝水?”
他点了点头。
“手麻了,动不了?”
他又点头。
“是不是连腿脚也麻了,下不了地?”
“……是。”
“那我今日就在这里给你端茶递水可好?”她笑语盈盈,眼中带着看穿一切的精光。
他也跟着笑了,很不客气地点头说好。
帝凤倾笑得更欢了,端着水挨着他坐下,真将他当大爷伺候着,喂他喝水,给他擦嘴,还帮他捏捏手臂。
“南宫大爷,奴婢伺候得可还满意?”
“嗯,甚好,有赏!”
“谢大爷,不知大爷要赏什么给奴婢?”
她仰着小脸,眼睛亮亮的,很是开心。
南宫无澈眸光一闪,直接扶着她的脑袋给了一记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