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嫣然拿出手机查了查天网系统，网上有天网监控系统的百科，大概意思就是利用gis地图、图像采集、传输、控制、显示等设备和控制软件组成的监控系统，是用来打击罪犯的。


    这个系统早几年就有了，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大街小巷都是这种监控。


    盛嫣然冷嗤一声，将手机一扔，没有当做一回事。


    因为她的傲慢，只看了百科开头，没有往下翻，所以也就没有看到下面关于天网系统最新研究发现的介绍。


    ——九霄之眼。


    国家正在启动‘九霄之眼’计划，利用卫星和天网监控，能够调用世界各地的监控摄像头，监视全球范围内的活动。


    经过数据的整合和运算，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


    古泽待了几日就回临江市了，走的时候，表情释然。


    古良姜立在陆细辛面前，犹豫半晌终是开口：“细辛姐，你觉不觉得有些事情呢，其实不用说得太明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难得糊涂，你又何必说开，让彼此尴尬。”


    陆细辛转了下眸，只看了古良姜一眼就知道她说的什么。


    她在说之前自己挑明古泽有私心一事。


    陆细辛拧了拧眉，食指曲起，在她脑门上敲了三下，发出咚咚咚的三声。


    而后瞳眸逐渐迷惑起来，语声喃喃：“也不是空的啊？”


    古良姜：“……”


    她在敲西瓜吗？


    揉了下脑门，古良姜语气委屈：“我脑袋又不是西瓜，怎么可能是空的？”


    “哦？”陆细辛掀了掀眼皮，走到沙发旁坐下，姿态优雅贵气，“既然不是空的，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想不明白？”


    说到这，她转向半夏，认真询问：“半夏婶，她的智商真的没问题么？”


    古良姜好委屈，她怎么就智商有问题了？


    跑到半夏身旁，抱着她的胳膊：“半夏婶，你看细辛姐，她欺负我。”


    半夏叹气地摇了摇头，也在古良姜脑门敲了一记，语气毫不客气：“前几日，你想不通就算了，怎么都到了今天还迷糊着？傻丫头，辛小姐就是为老爷好，才会挑明此事，你没看到，古泽爷爷走的时候，如释重负，仿佛放下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吗？”


    听到这，古良姜彻底傻眼。


    半夏继续解释：“这件事就是压在老爷心底的石头，不挑明虽然彼此安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爷会越来越愧疚，他年纪不小了，再压着心事，肯定有碍寿数。辛小姐是为了老爷的健康着想，才挑开此事，长痛不如短痛，疮疤挑开的越早，痊愈得越快。”


    古良姜有点呆，反应了一会，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她看向半夏：“半夏婶，你们是早都看出细辛姐用意了吗？”


    半夏摇头，口吻自然：“怎么可能，我过了好几天，仔仔细细想了几晚上，才想明白。”


    “那也很厉害了。”古良姜点头，她到现在都没想通，然后就很好奇半夏是怎么想到的，有什么方法思路没有。


    “半夏婶，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简单啊。”半夏竖起手指头：“第一，明确一点，细辛小姐说的话做的事永远是对的；第二，细辛小姐绝不会害老爷，也不会生老爷的气；第三，细辛小姐这么对一定是为老爷好，我不理解肯定是自己有问题，不是小姐的做法有问题……”


    这回，古良姜彻底傻了，这不是脑残粉么？


    她们古家虽然是古老世家，传承上千年，自己和陆细辛也是主仆关系，但现在都21世纪了，她们古家也早改了以前旧的陈规陋习，与时俱进，仆人也是要有自己的思考的，不能盲从主人。


    这么精明厉害的半夏婶怎么会盲从？


    古良姜想不通。


    半夏婶完全是反向推导啊，先预设陆细辛做法无错，然后再推测其缘由。


    这样的思考方式根本不对！


    古良姜激动不已，想要把半夏婶纠正过来：“半夏婶，你这样是不对的，怎么能盲从，怎么能一开始就预设细辛姐是正确的立场呢？”


    半夏正在削苹果，闻言有些迷惑，抬头看了古良姜一眼，神色不解：“细辛小姐就是对的啊？”


    她的表情自然极了，似乎这就是真理，就如同1+1=2一般，根本不需要质疑。


    连古元胡也过来插一嘴：“对啊，细辛小姐怎么会错？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想不通是脑子笨，绝不是细辛小姐的做法不对。”


    半夏：“……”


    居然还有一枚脑残粉，你们是被陆细辛下了降头么？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即便是伟人也会犯错啊，陆细辛算什么，一个普通人而已，就是命好点被古泽爷爷收养，学了医术，继承古家而已。


    如果她从小也学医术，一定会比陆细辛强！


    古良姜咬着唇，逆反心起，故意唱反调：“不可能。”说着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啪地一声放到桌上。


    “我们玩扑克，我看她是不是把把对，把把赢？”


    半夏蹙眉：“良姜，这是两码事。”


    古元胡也收敛了脸上憨厚温和的表情，转而严肃：“别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古良姜心里难受极了，她之前几年一直跟着半夏婶和元胡叔，跟着他们学做事学道理，半夏婶和元胡叔对她非常好，她以为他们感情非同寻常。


    结果，陆细辛只是坐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半夏婶和元胡叔就彻底偏向她。


    太过分了！


    古良姜又委屈又不忿，语气尖刻起来：“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一直以为你们宽厚慈和，最是公正，但是现在，你们居然如此偏颇，一味偏向陆细辛！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听到这句，古元胡蹙眉，神色不好，他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半夏阻止。


    “让我来。”半夏制止他，然后转向古良姜，问道：“辛小姐解开了老爷的心结，这是事实，我说细辛小姐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没有逼你也这么想，你激动什么？”


    说到这，半夏语气冷冽下来：“如果你认为细辛小姐做的不对，就说出自己的想法，解释理由，而不是无理取闹，指责大家。”


    古良姜被半夏训得满脸通红，一时间下不来台，余光中扫向陆细辛，发现她正在吃苹果，连头都没抬，根本不把自己的当回事。


    察觉到这点，古良姜又羞又气，喊了一句：“我会向你们证明你们是错误的，我说的没错！”


    而后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