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伤消防员比较多,即使分散到各个医院,三博医院也分了二十多个消防员,全部都是爆炸的气浪引起的爆震伤,而且大多数损伤的部位是肺。
依据病情的轻重缓急,这二十多个消防员被分散到icu、胸外科、普外科、骨科等外科病区。
住进icu的几个消防员全部是方柳所在的中队队员,因为他们当时从火源中心撤离,撤离的距离是最远的,所以爆炸发生的时候,相对来说他们是距离爆炸最近的,爆炸气浪对他们的伤害自然也是最大的。
除了住进icu的几个消防员由外科研究所负责,其他消防员暂时没有分配给外科研究所,所以方主任和高主任赶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做,他们又跑去icu找杨平,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icu现在是非常忙碌,大家十分积极,踊跃参与消防员的诊疗工作,高主任和方主任也插不上手,只能见机行事。
果然,跟杨平预测的差不多,三天后,方柳和老肖脱离呼吸机,其他消防员也陆陆续续脱离呼吸机。
因为吸痰等护理工作做得很到位,又预防性地使用一些抗生素,所以他们没有出现肺部感染,后续损伤的肺部实质慢慢修复,肺部的渗出也慢慢自行吸收,脱离呼吸机后,他们的呼吸十分平顺,生命体征平稳,所以全部转移到普通病房。
方柳和老肖转移到外科研究所的病房,护士长带领护士还为他们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活动,最高兴的是兰雪平和王晓静,他们终于看到了生龙活虎的爱人。
方柳看到兰雪平现在居然可以独立站立几行走,也是十分惊喜,说明这次的手术效果非常好。
据张林打听,送往其它医院的消防员也没有人出现大问题,目前都在恢复之中。
方柳和老肖,张林和小五作为管床医生,一人主管一个,张林主管方柳,小五主管老肖,张林和小五不仅是外科研究所的金钩银,还是外科研究所的资深住院医生。
虽然他们已经晋升为主治医生,但是一些重点病人,还是由他们直接来管床。
方柳成为张林的病人,张林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每次查房的时候,就对方柳进行面对面的采访,将当时救火现场惊心动魄的过程打听得清清楚楚,这可是真正的第一手资料,直接从方柳口中得出来的第一视角资料。
因为方柳之前一直住在icu,连各路记者都还没有对他面对面采访,张林可以说是第一个面对面采访第一当事人方柳,他得到资料后加以整理,开始在医院进行独家广播,现在医院同事们不讨厌他,反而喜欢从他这里获取消息,知道他是真的有情报来源的。
当初四面八方的消息都是说消防员牺牲很多,只有张林的内部消息说消防员全部安全撤离,没有人牺牲,后来的事实证明张林的内幕消息十分准确,而且振奋人心。
这不,张林去儿科会诊,被儿科的医生和护士团团围住,他只好坐下来,开始发挥自己特长。
“当时那是惊心动魄,生死一线!”
“方柳所在的中队将困在里面的群众救出来以后,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有失控朝四周扩散的趋势,四周是什么,都是工厂,是公司,是人们群众,我们的消防员没有畏惧,他们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决定进入火源中心灭火,这样可以尽快控制火势,当时进入火场中心之前,队长雷斌问厂长,你们仓库存放的是什么?有没有爆炸品,这个厂长犹豫一下,然后大声说,没有!”
''''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有没有爆炸品?雷斌队长见厂长底气不足,于是再次大声地逼问,因为他必须弄清楚里面是什么,才敢让消防员进去。”
“都是日常的加工材料,绝对没有爆炸品!这次厂长拍着胸脯说。”
“这样,雷斌队长带着消防员以水开路,一步一步深入火源中心,也就是失火的仓库,针对火源中心进行灭火,以求控制火势,此时,老队员方柳发现那火苗的颜色不对,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而且为人极为机灵,方柳打了个寒颤,立刻呼叫队长,队长!我敢肯定仓库有爆炸品,马上就要发生爆炸!”
“队长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心惊肉跳,此时火场里里里外外已经有一百多个消防员,一百多人呀,年龄最大的快要退休,年纪最小的才十八岁,一百多号人在里面呀!”
“队长雷斌得到消息,立刻一边继续汇报,一边指挥各中队紧急撤离!”
“所有人!撤退!撤退!无条件紧急撤退!马上要发生爆炸,撤离得越远越好!”
“快!快!快!”
“此时,里面被困的人员全部已经安全撤离,我们的消防员开始全员撤退,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优良的纪律保证命令被每一个人忠实地执行,撤退!撤退!撤退!”
“队长雷斌和方柳的经验都十分丰富,他们立刻规划出最近的路线,从火源中心往外急速撤离,此时的大爆炸已经在酝酿中,甚至可以听到滋滋的恐怖的响声。”
“他们是最深入的中队,所以撤离的时间最长,他们往西北方向撤离,一直撤离到建筑物外,然后继续后撤。”
“还在撤离的过程中,轰!大爆炸发生了。”
“地动山摇!”
“幸运的是,此时我们的消防员已经全部安全撤离,但是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了他们,他们很多人晕过去,我们的人民子弟兵赶到,将他们营救出来。”
张林说得绘声绘色,好像当时他就是在现场似的,说的时候还辅助一些肢体动作。
连儿科的主任都围着听张林讲当时救火的故事,听得是聚精会神。
“后来呢?”
有人还意犹未尽.
“后来方柳和老肖被送到我们医院急诊科,当时我们科也是参与救援主力,我第一个冲上去——“
张林准备继续展开说下去。
“还不回去上班?”
有个女医生对张林说,张林回头一看,这不是自己老婆吗,立刻起身告辞。
“别走啊,还没完说完呢,还有方柳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呢——”
“下次下次-——”
张林灰溜溜地往回赶。
方柳和老肖平素的体质好,恢复起来很快,双肺的爆震伤很快痊愈,而其它的脏器损伤因为十分轻,所以恢复得更快。
在病房里,方柳已经开始拿着地图再次规划自己的旅游路线,术后病情的改善也让兰雪平对生活多了很多憧憬,尤其是经历与方柳的生死之别,她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决定无论以后病情如何发展,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活出精彩的人生。
——
方柳和老肖恢复良好,杨平也不用再为两人的病情操心,他继续自己的实验。
杨平新立的课题-——寻找肿瘤细胞的死亡原因,一直在往前推进。
死亡肿瘤细胞的电镜图片分析结果已经出来,肿瘤细胞死亡的原因是某种不明的原因启动凋亡程序,造成连锁反应,导致肿瘤细胞如同得了瘟疫一样,相继出现死亡,而且这种“瘟疫”对肿瘤细胞来说,如同魔咒一般,剩余的肿瘤细胞竟然无一逃过魔咒,全部死亡。
细胞的凋亡是细胞一种主动有序地自杀式死亡方式,它由基因控制,与细胞坏死不同,它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的,往往涉及基因的激活、表达和调控。它是一种基本生物学现象,在多细胞生物中除掉不需要的或者异常细胞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它对生物有着非常积极正面的作用。
比如人体身体如果出现变异的细胞,如肿瘤细胞,人体的免疫监视机制发现这个细胞有问题,立刻启动凋亡程序,通过一系列的基因调控,最终让这个细胞主动进行自杀死亡,避免进一步分裂增加数量而对身体健康造成危害。
肿瘤细胞库的全军覆灭本来是一起意外事件,但是杨平敏锐地认识到这个意外事件可能含有某种令人惊喜的内幕,于是将它独立出来单独设立一个课题来研究。
通过电镜对死亡细胞的结构从细胞器层面进行拍照,通过对大量照片进行解析,以追索死亡的原因,从分析数据的结果来看,现在可以确定,细胞死亡的原因是凋亡程序被启动,每一个细胞的死亡过程完全符合细胞凋亡的过程。
癌细胞之所以癌变,就是它们逃脱出人体免疫监视,无视人体发出的死亡命令,也就是人体的监视系统一旦发现癌变的细胞,它会命令癌细胞启动凋亡程序,也就是对癌细胞执行死亡程序,但是某些条件下,癌细胞无视人体的命令,强行阻断人体发出的死亡程序,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分裂生长,这样癌症就形成了。
现在虽然知道细胞的死亡方式是凋亡,但是不知道在哪个环节,癌细胞的逃逸机制失效,外来的因素强行启动了死亡程序,让这些癌细胞相继执行死亡命令,进行自杀。
死亡的方式找到,但是凶手还没有找到。
究竟是谁这么大能耐,能够成功压制癌细胞的逃逸机制,死死地锁定它们,然后强迫它们集体自杀。
杨平在系统空间的实验室思考这个问题,抓住这一条线索逆推,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启动细胞凋亡的原因,说不定可以为肿瘤的治疗开辟一条全新的路。
启动凋亡的原因可能是某种物质,也可能是非物质的能量、信息或者其它形式的存在。
接下来杨平需要对电镜照片再次进行分析,这次分析的内容与目标都不一样,上次是分析死亡细胞不同状态的照片,找出死亡的方式和原因。
这次是希望找出细胞在死亡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它们接触了什么新的因子,或者基因出现什么突变,再或者受到某种信号的影响。
这种分析比起之前的状态分析更加复杂,杨平理清头绪,然后决定再次利用系统面板的超级电脑功能,对细胞内外在死亡前、死亡中和死亡后出现过什么变化将进行分析,尤其分析重点在新出现的物质、信号或者突变基因。
杨平假定存在的这种原因k因素,他开启实验的第二步,寻找k因素,寻找启动肿瘤细胞凋亡的启动因子。
将实验的细节全部规划好之后,杨平将实验交给系统面板与机械臂去执行。
而自己的主要课题,空间导向基因的寻找,目前除了获得肌肉的空间导向基因,暂时还没有获得其它器官的空间导向基因。
对基因的解析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无数基因点,究竟每一个具体是什么功能,这不是短时间可以分析出来的,需要反复做大量的分析工作,而且分析结果出来后,还要设计很多实验来验证分析结果究竟对不对。
这些基础科研工作绝对不是容易的,否则也不会全世界无数的科学家和实验室研数十年,没有获得关键性的突破。
基础研究工作涉及大量的数据处理和试错,可能坚持很多年的研究最后发现路线是错误的,需要重新规划科研路线。
一些世界顶级实验室和公司,建立起来的技术壁垒之所以让后来者难以超越,原因就在这里。
比如世界几大制药巨头,他们的实验室数据库里积累了大量的试错数据,千万不要小看这些试错数据,这些就是它们最核心的最宝贵的资源,这些是他们让后来者无法超越的最大的技术壁垒。
作为后来者,倾注大量人才、资金和数十年时间研究的东西,很可能早就在别人的数据库里放着,这东西早就经过他们的检验是错误的路线。
最让人窒息的是追赶者无论怎么努力,所谓的最新课题依然还在重复他们几十年前的试错而已。
这就是世界几大制药巨头从未易主的原因,他们依靠这些试错数据牢牢地占据金字塔的顶端,让追赶者的超越毫无希望。
而杨平的系统空间实验室,让科研最大的成本——试错变得非常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