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家属当中还有两个清醒的年轻人拦着,一场闹剧可能即将上演。
“奶奶,我看人家跟神医一直聊得很不错,兴许是朋友,也懂医术呢。”
青年男子对老妇人苦苦相劝。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闹得不愉快,惹了神医,不给治病,那才叫得不偿失。
但老妇人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嘴里骂骂咧咧不停,丝毫没有老人应有的慈祥和蔼。
“这样的人不配做医生,乱给病人喂药,除了问题,他担得起这个责任?”
王根生不再多说,默默将药丸放回了瓷瓶当中。
这药丸乃是当初修为还没失去时炼制的,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服用下去,都能坚挺几个小时。
堪称是救命神药,很多修行者都会配备一些药丸,用来作为保命的手段。
现在老妇人闹成这个样子,他彻底没了动手救治的念头。
有句话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老妇人明显年轻的时候刻薄不讲理惯了,这个时候该是她遭报应的时候。
病人躺在病床上,眼看着抽搐动作越来越虚弱,即将不行。
病人其他家属,慌不择路跑去小药房找神医帮忙。
胡青山得知病人再次发作,急忙跑来察看。
当确认完病人的状态,他摇了摇头,有些惋惜。
“可惜啊,没撑到我配完药,收尸吧。”
老妇人一听这话,身体一阵摇晃,站立不稳便要倒地。
幸好周围的子女将她搀扶住,这才免得摔伤。
“神医,不是说有办法吗,怎么突然又不行了?”
子女们哭成一片,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胡青山解释道:“本来不发作的话,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可是他连续两次发作,而且第二次没能及时救治,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小友,你刚才不就在房间内,为何没有出手……”
子女们闻言,心中哀伤。
“妈,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第一次救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屋外,并不知道王根生的本事。
不然任凭老妇人脾气再大,她也断然不敢发作的。
王根生两手一摊,无奈解释道:“本来按照医者仁心,我是应该救治的,可人家家属不乐意啊,我也没办法。”
胡青山看向家属,已然明白什么情况。
他伸手指着老妇人道:“你糊涂啊,小友的医术绝不在我之下,竟然还怀疑他。”
老妇人悲伤交加,此刻内心充满了巨大的愧疚感。
她一直寻找名医,想要治好当家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时刻,却是自己亲手害了当家的。
这世上的因果报应,竟然真的在她身上应验了。
她拖着年迈的身躯,颤颤巍巍跪在王根生面前。
“小神医,都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没有了解清楚情况下怀疑您,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当家的。”
王根生一脸淡漠,老妇人的软话并未影响他太多情绪。
“倒也不是任何办法都没了,只是你横加阻拦,本来一粒药丸就能救治的事情,现在变得更加麻烦了。”
“我且问你们,接下来让你们做什么都愿意?”
病人家属连连点头:“愿意,小神医尽管吩咐。”
“好,你们从今天开始,在附近村子讨万家米。”
所谓的万家米,其实在玄学当中成为福米。
每家的米代表一家的福运。
若能凑齐万家米,便是万家福运聚齐,有很大好处。
当然,这是一些信此法的人才会做的。
如果不信这些的人,断然不灵验。
王根生让他们讨要万家米,对治病并不能起到任何帮助,但这是他磋磨老妇人的一种教训手段。
“小神医,讨够万家米之后,当家的就能治好吗?”
老妇人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说话低着头,很是小心谨慎。
王根生摇头:“不一定,得看你通过此次事情,明白了什么。”
“如果还是像先前那般蛮横不讲理,就算把你当家的救回来,他也活不了多久。”
“人的气运和心态以及行事作风是有很大联系的,你可以不相信善有善报,但不能不信恶有恶报。”
老妇人再不敢多说什么,跪在地上哐哐磕头。
将病人家属赶出去后,王根生对着胡青山道:“胡老,药该配还得配,我来给他续命。”
说罢他将药丸重新放进病人嘴中,帮助其顺道腹中。
药效很快起作用。
原本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病人,呼吸重新加快,身体也不再抽搐。
胸口更是平稳有节奏起来。
胡青山看的一脸震撼,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小友,你给他服用的是什么药,竟能见效这么快!”
“哦,这是以前从老一辈手中获得的神药,对内外伤病都有很大的治疗辅助作用,但也就仅仅如此。”
“它做不到完全根治任何病,只能帮助病人吊一口气。”
“想治好的话,还得看胡老配的药材出力。”
“好好好,我这就去配药,再有十分钟,便能把药熬出来。”
胡青山带着满心的好奇和不解,在药房内开始紧而有序的忙碌起来。
没多久,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熬好。
按照清方所示,此药熬好后必须放在阳光下晒足一小时才能服用。
其深意大概就是,阳光也是一味药材,每一步都得严谨对待,药效才能完全发挥出来。
这也是此清方的神奇独特之处。
能把阳光当做药材入药,并且将其作用发挥到极致效果的,很是少见。
一切做完,胡青山累的满头大汗。
“希望能有用吧。”
将药水给病人服用后,两人站在病床前耐心等待着。
胡青山一脸紧张。
如果清方真的有用,那对他而言,将是医术上的重大突破。
两分钟后,病人身体四肢开始涌出黑色的泥垢。
“见效了,死气正在往外排。”
胡青山惊喜激动,竟然真的有用。
“胡老,你去准备浴桶,水烧开灌进去,我把他抱过去清洗一下。”
这些散发腥臭的黑色泥垢,长久待在身上,对病人伤害还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