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跳到地上,气呼呼的就往前走。
封励宴被女人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吓了一跳,站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追上去,伸手去拉她。
“你慢点,小心崴了……”
“嘶!”
男人话没说完,前头女人就抽气崴了脚,身子一倾。
封励宴顺势又揽着她,温暖暖靠在他身上,气的抬起头。
“你故意咒我!"
封励宴,“……”
他现在就是那条遭了灾的池鱼,好无辜啊。
“我是担心你,爷爷生辰还没过呢,回什么娘家,别闹。”
温暖暖本也没想真回什么娘家,她就是心里烦躁不舒服,闹闹小脾气,毕竟黄茹月像是割不完烧不尽的野草,没完没了的找她麻烦,换谁也受不了。
谁知道封励宴不好好劝慰她就算了,竟然还说是她在闹?
是不是他心里也是有些怪她的,怪她没没和他的母亲好好相处,天天让他处理她们的婆媳关系?他也烦了?
她抬手,将自己被男人扶着的手臂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是我在闹吗?是你那个母亲和妹妹,压根就不肯给我一天的安宁日子过!你以为你妈妈她只在字画上动了手脚吗?
你知不知道,她连让人交给我的宾客饮食注意事项单也动了手脚?若不是我谨慎,昨天亲自又一通通电话打去询问了一遍宾客饮食禁忌,今天陆家的老爷子就得在吃席时花生过敏倒下!
还有早准备好的拆蟹套装,蟹上了桌,准备好的工具却不翼而飞了,若非我安排有备用的,今天全封家都要跟着我丢脸!”
温暖暖这几天本就忙的很,结果还要防备这个担心那个,平白增加了好多的工作量。
这会儿她是真的忍不下去了,才会情绪有些失控。
封励宴被她叭叭叭的小嘴儿轰的有些无措,听着她说的那些事,他眉心紧蹙,正要抬手安慰她,女人就突然眼眶一红掉了眼泪。
“呜,我到底哪儿不好,她就那么讨厌我,非要赶走我……呜,我有那么不讨喜吗?呜呜,那边倒垃圾的女佣为什么看我,呜呜,她看见我在哭了,一会大家都知道当家主母不合格哭鼻子……”
封励宴还没哄出声,女人就憋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神情委屈又茫然的,鼻尖都给委屈红了。
关键哭就哭,还惦记着被人看见了,缩了缩脖子。
刚刚有多凶巴巴,现在就有多可怜委屈。
封励宴又怜惜又好笑,又觉她眼泪都似滴落在自己心头了一般,顷刻间心里坍塌一片,潮湿柔软,让他更为自责难受。
他忙弯腰将女人又抱了起来,将女人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头轻哄着道。
“好了,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了。”
温暖暖抽了抽鼻子,生气的将眼泪往他衣服上蹭。
封励宴将女人抱回房间,放在了床上,又去浴室给她拧了一块温热的毛巾。
温暖暖擦拭小脸时,男人便坐在床沿,沉默又温柔的将她的脚放在腿上,揉按她穿高跟鞋弄的有些僵疼的脚丫。
温暖暖发泄了一通,情绪好了很多,放下毛巾,不好意思的缩了下脚。
“别动。”
“不用按,你也挺累的……”
封励宴听到她低低的话语,这才掀眸看向她,眸光戏谑。
“这会知道心疼我了,不拿我当出气筒了?”
温暖暖微微脸热,倾身过去便抱住了男人的脖颈,在他侧脸上讨好的亲了下。
“哪儿有这么帅的出气筒啊?行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不是还有几位客人没走吗,我们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换下衣服出去看看。”
柳白鹭,还有几位关系很亲近的客人还没离开。
而且,温暖暖生气,气也不是冲封励宴来的,就是多少有点迁怒他而已。
但是其实温暖暖也知道,封励宴一直在处理黄茹月的事情上,已经很公正了,哪一次黄茹月也没逃脱惩罚。
那是他的母亲,黄茹月耍的又都是些不触法律的小手段,封励宴现在基本连母亲都不认了,还能要他怎么样?
温暖暖甚至在想,如果和他在一起就要遭受一辈子黄茹月的不断找事,那就这样吧,谁叫她爱他呢。
只是她的脚还没碰到地,就被封励宴抬手抱起,温暖暖惊呼一声,下一刻双腿盘在他腰上,坐在了他的腿上。
为了防止掉下床,她忙抬手抱住他的脖颈,惊讶的看着他。
封励宴薄唇微抿,眉心的褶皱似一直没平整下去,男人喉结动了动,终是做了决断。
“我会请示爷爷,明天将她和琳琳的东西都搬出老宅,送到黄家去。”
温暖暖一愣,封励宴这是……
以后都不让黄茹月和封琳琳母女两人再回老宅了吗?
“别!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温暖暖忙摇头道,要是这样的话,别人又会如何看待封家,如何看待封励宴?
而且,从前温暖暖总感觉封励宴和黄茹月的母子关系淡薄,可那天夜里听他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她却明白,他对黄茹月是有孺慕之情的。
让他做出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心里无疑也是剜上一刀,她如何能安心?
“你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就满足了!而且,其实如果万一你愿意一直这么做我的出气筒先生,我也不是不能受点委屈的。
而且我现在这么厉害,她们轻易也算计不到我什么,说不定自己还得机关算计气个半死!就算我防备不过来,不是还有你呢,你多保护我下啊。
好了,别一直皱着眉了,有了川字纹就不帅了,小心嫌弃你哟。”
温暖暖扬唇,抬手抚着封励宴的眉心,倒突然变成她开解安慰他了。
封励宴紧蹙的眉心被她用指腹来来回回的熨平整,眼底阴霾却一直都在,这件事不能就这样过去。
而后花园里。
柳白鹭也正被男人抵在一颗大树上,难以抽身。
树下的一块草皮应是一早才浇了水,又湿又软,她的高跟鞋深陷到泥里去了。
柳白鹭挣了下差点崴到脚,又推不开池白墨,有点着急。
“你离我远点,别被拍到了!我可不想和你闹绯闻!”
池白墨撑着树干,垂着狭长眼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挣扎,轻嗤了声。
“我们被拍到,叫闹绯闻?私以为,咱俩那叫奸情曝光。”
柳白鹭,“……”
见鬼的奸情!他是她的奸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