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琳琳是被丢出老宅的,她身上还穿着参加宴会的礼服裙,可却形容狼狈的被丢出去,眼睁睁看着铁艺大门在面前缓缓关上。
这可是她的家,是她长大的家。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呢?!
“开门!给我把门打开,我要见爷爷!”
封琳琳爬起来,在门前晃着门,大喊大叫,不肯离开,可是别墅院子里佣人们来来回回的收拾整理宴会留下的东西,却没人理会她。
封琳琳很快就喊的累了,也明白了,封老爷子不准备管她是认真的。
封励宴说她自由了,不会再管她,也是认真的。
可是,她现在心里却慌到不行,感觉天都要塌了,非但不觉得自由,反倒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她呆呆跌坐在门口,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忠伯带人走过来,封琳琳立刻站了起来,面含希望的盯着忠伯。
门打开,封琳琳立刻上前。
“忠伯,是不是爷爷后悔了,收回命令了?”
她就知道,她是封家的骨血,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爷爷怎么舍得不管她,将她赶走呢。
然而不等封琳琳高兴,就见忠伯身后几个佣人拉了好多只箱子出来,封琳琳自然认得出,那几个箱子都是她房间里的。
“大……封小姐,老爷吩咐让把你的东西都送出来,这里面是你的一部分衣服和鞋包,稍后你房间的家具之类也会搬出来,还有夫人的也是。封小姐还是看看这些东西都运到哪里去吧……”
忠伯说完就要带佣人们进去。
而封琳琳看着堆在自己身边那一个个行李箱,整个人又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
“什么意思?连我妈的东西也要丢出来?爷爷是以后都不让我和我妈回老宅了吗?怎么能这样!?”
封琳琳一把抓住忠伯,脸色发白,眼底却又愤恨。
“爷爷太偏心眼了!凭什么!?凭什么不准我回家,封励宴你算什么哥哥,别人都说你心狠手辣,残暴不仁,果然半点都没说错!你连亲生母亲和亲妹妹都要赶尽杀绝,你这样薄情寡恩的人,也配做人?”
“都滚开!我要进去,这是我家,谁也别想拦着我!”
封琳琳再度大声吵闹,推搡着佣人要往里冲。
忠伯甩开手,痛心疾首的怒斥。
“够了,封小姐,你真想闹的人尽皆知,闹的少爷下狠手,真的赶尽杀绝才肯罢休吗?”
封琳琳被吓了一跳,突然安静下来,唇瓣哆嗦着。
“封小姐,你和夫人手中还握着不少封氏的股份,更有数不清的宅子公寓,各种私产收藏,这些,老爷和少爷可从不曾算计亏欠半分,就算靠着每年封氏的股份分红,也是几辈子不用愁,封小姐就不怕再闹下去,连这些都失去吗?”
确实,之前黄茹月嫁给封泽海,就没签过婚前协议,封泽海过世也没立遗嘱,封泽海手中股份遗产,封老爷子半分不要。
封励宴也体恤母亲和妹妹,几乎都分给了黄茹月和封琳琳,而这些年,封老爷子也给过黄茹月和封琳琳不少。
前些天,封老爷子做主分家,又给黄茹月和封琳琳分去不少资产,在这方面,无论是老爷子还是封励宴从来没亏待过她们。
甚至可以说是怜惜她们,一个丧夫一个丧父,多有厚待。
封励宴做为封氏正儿八经的太子爷,继承到的资产都没两人多,封励宴手里的资产多是封氏这些年在他拓展扩张下积累整合的新资产,原始股根本还不如黄茹月两人得到的多。
这些年,封励宴辛苦劳碌,黄茹月母女坐享其成,如今……
怎么就不能多为封励宴考虑退让一点呢?
还有,忠伯想到今天还是老爷子的大寿,却闹成这样,就也替老爷子感到痛心。
夫人和大小姐,但凡是有一点孝心,顾念着老爷子,也不能选在老爷子的寿辰上动各种手脚啊。
“封小姐还是快走吧。”
忠伯叹了声,摇着头带着佣人们进去了。
以前忠伯都是叫她大小姐的,现在竟然成了狗屁的“封小姐”,封琳琳只觉眼前发黑,可想着忠伯那些话,她又不敢再继续闹下去,怕封励宴真的如忠伯所说赶尽杀绝。
她狠狠的跺了跺脚,踹了旁边行李箱一脚,转过身快步离开。
她要去医院找黄茹月,商量下东西都搬到哪里去。
二楼,落地窗旁。
温暖暖站在那里,看到封琳琳的身影离开,也看到佣人们来来回回的在搬运封琳琳和黄茹月的私人用品。
她捏着指尖,心里有些不安和负担。
她并不同情封琳琳,也不怕别人议论她恶毒不容人,可是她却怕封励宴难受,怕他被世人指责谩骂。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身后响起脚步声,封励宴走到了背后,抬手挡了下女人的眼眸,另一只手揽住她肩头,将女人带离了窗口。
温暖暖拉下他的手,看着他。
“不开心?”
封励宴挑眉,温暖暖抿抿唇,“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也矫情了点,但是你真的不用为我付出这么多,我说过我也不是不能受点委屈的……“
封励宴失笑,捏了捏女人皱巴巴的小脸。
“可为你,我付出的甘之如饴。”
温暖暖怔住,鼻头就有些酸,她忙抱住男人,小脸埋进他的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蹭了蹭才又道。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爷爷会不会心里愧疚难受?万一,我是说万一,她们接受媒体采访说一些不好的话……”
这样的事儿,旁人做不出。
但是黄茹月和封琳琳,脑子不正常,温暖暖感觉她们是完全能做的出来的。
万一她们在媒体面前哭诉封励宴如何如何冷漠,为了家产或者为她这个媳妇儿,就将寡母和幼妹赶出家门之类,外人不清楚其中真相,怕是封励宴会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