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琳琳的话,黄茹月并没有回答,她垂眸喝了口水,眼底晦暗不甘。
“对了,妈,今天在爷爷寿宴上,有个中年美妇人和温暖暖生的好像,温暖暖和她举止颇为亲密,我怎么依稀听到温暖暖叫那女人妈妈呢?”
封琳琳刚刚回来,对温暖暖最近的情况并不了解。
听她提起夏冰来,黄茹月的神情便更为难看了,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深浓嫉恨。
“是她的亲生母亲,南城云家的。”
封琳琳惊异不已,“她不是江家的女儿吗?怎么又摇身一变成了云家大小姐?”
这温暖暖怎么命还越来越好了!
“行了,你就别关心这个了。还有封泽美怎样,她在老宅留下了?”
黄茹月一提这个封琳琳就来气,“当然留下了!她多会讨好人啊,还是妈和我把她找回来的,要不是我,她能有回来封家的契机?她倒好,不感谢我们就算了,竟然回来就站在了温暖暖那边,肯定是见爷爷不喜我们,就倒戈了,真是趋炎附势白眼狼!妈,你算白找她回来了!”
黄茹月听的冷笑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封泽美的事儿,而是打发封琳琳道。
“我打电话让人去老宅拉东西,你也去盯着点,别丢了贵重物件。”
黄茹月和封琳琳的东西还堆放在老宅外,不乏一些珠宝首饰,奢侈品包包之类的,黄茹月不放心,封琳琳听了点点头,老实的起身要走。
黄茹月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拽住封琳琳吩咐道。
“我的书柜里有不少的古画,都是珍品,可千万别被佣人和搬运工碰了摔了,你去看着别让人动!”
封琳琳点点头,见她神情郑重,好像关乎重大。
她也重视起来,又折返回封家。
而封琳琳刚出病房,黄茹月就克制不住心头戾气,挥手打翻了桌上的花瓶。
封家,封泽美从老爷子的房间里出来,将那本古籍送到老爷子的书房放好,又从书房里出来时,正好碰上温暖暖。
“姑姑,我下单的包包送到了,就在客厅,一起去看看啊。”
温暖暖冲封泽美笑着邀请,封泽美却盯着她的脸微微出了下神。
她离开封家时,封励宴还小,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温暖暖,可却莫名的总觉得有一点点熟悉,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走吧走吧,要不是姑姑震场子,我也不能白得一百万不是?姑姑不用害羞客气。”
见封泽美站着不动,温暖暖上前一步主动拉着人往楼下走。
封泽美抽了下手,“别拉拉扯扯,我跟你不熟,你也别想着讨好我,你还没进封家的门就赶走了婆母和小姑子……”
温暖暖眨了眨眼,“这样啊……”
她突然眯眼笑起来,“我讨好姑姑吗?可我为什么要讨好你呢?相比多年不在家处处陌生的姑姑,我现在可是封家的当家主母,姑姑今晚是住楼上的主人房,还是楼下的客房,我还得我听我安排呢,私以为,这种情况好像应该姑姑来讨好我啊。”
封泽美,“……”
她神情微僵,温暖暖又耸了耸肩。
“算了,既然姑姑觉得我是无事献殷勤,讨好你,那这包我还是不送了吧。”
温暖暖朝着封泽美摆摆手,也不再理会她,脚步轻快的下楼去了。
封泽美盯着她的背影,半响给直接气笑了。
这个温暖暖看着温温软软的,竟是这种性子的吗?
也是,若真是个面人儿,哪儿能让黄茹月母女连连吃瘪,现在连封家都呆不下去了!
封泽美正想着,身后两个佣人搬着一个大书柜从电梯里出来,前面的人因为是倒退着走,没能留意到封泽美,撞了封泽美一下。
封泽美踉跄了下,那佣人也身子一歪,急忙稳住,却有几幅画卷从下面柜子里滚了出来。
佣人忙道歉,封泽美也没在意,点点头还帮佣人将滚到她脚边儿的一副卷轴捡了起来。
正要递过去,画卷微微散开,露出里面的画中人。
竟是一副人物的工笔画,那女子面若桃花,眉目动人,神情俏丽,身姿曼妙,和刚刚那张气她的小脸重合。
这不就是温暖暖吗?
“姑太太,这是夫人的藏画,得一并搬到外面去……”
负责搬运的佣人过来,封泽美将卷轴弄好,递还了过去,看着佣人抬着书柜离开,封泽美疑惑的蹙了下眉。
黄茹月应该和温暖暖极为不和才对,怎么还收藏儿媳妇的画?
而那边。
黄茹月并没什么重病,在医院休养了两日,她就出院了。
封家老宅已经不接纳她,她自然是也去的龙潜湾别墅。
她进入别墅,封琳琳还在指挥着搬运工搬运布置房间,看到她回来,封琳琳立刻哭丧着脸喊累。
黄茹月岂能不了解女儿,封琳琳被送到封闭学校关了这些时日,虽然身上的伤是有点水分,但是在学校里也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回来有三四日了,却被黄茹月看管着,不准到处跑,直到今天寿辰才露面,她早就憋坏了,急着出去纸醉金迷,逍遥快活。
黄茹月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到底心疼女儿,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给她。
“别玩儿太晚!”
封琳琳欢欢喜喜的接过卡,抱了下黄茹月拎包就跑了出去。
黄茹月亲自看着搬运工将东西都安置好,打发走那些人,这才来到卧房从书柜里翻找出了那副画。
她将画卷展开,看着画中被描绘的栩栩如生的女人,黄茹月平静的神情突然似掀起风浪的海面,她猛然发疯般撕扯着那副画轴。
顷刻间便将画撕的七零八碎,落了一地碎片,她似还不解气,找来打火机将全部碎片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才冷笑着出去吩咐佣人来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