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对小屁孩没什么好感。


    因为他小时候就够皮，熊孩子也见多了，现在一想才觉得熊孩子们有多可怕，大人又要工作又要给他们擦屁股，实在是蛋疼。


    所以越是皮的孩子他越不待见，哪怕不皮也总有皮的时候，总而言之就是他不是很喜欢小孩。


    进入手术室以后，他也懒得和小孩多交流，反倒是汪玫和麻醉师不断安慰小孩，最后一针把小孩撂倒。


    “一个区区的指头截断手术，就要麻醉全身，弊大于利啊。”


    王小天看着翻了过去的小孩不由摇摇头。


    麻醉师说道：“这没办法，哪怕给小孩子打局部麻醉，手术过程他们还是受不了，这方面比不上成年人。”


    王小天点点头，伸伸胳膊踢踢腿，跟麻醉师坐在一起了，等待两个手外科专家的动作。


    两个手外科的专家果然和同事们交流起来，甲方医院昨天只公布了乳腺肿瘤一个手术案例，这起还有下一起手术都是未可知的，所以提前他们也没什么准备。


    坐着无聊，麻醉师问王小天：“王教授，看电影吗？”


    王小天点点头，就见麻醉师掏出自己的手机，把耳机一人一个分了，播放起一部欧美的格斗片。


    别误会，不是床上格斗，就是真正的格斗竞技，无论视觉效果还是画面切换都很到位，打的很是激烈，这几年基本不看电影的王小天看的津津有味。


    差不多十分钟以后，两个专家做好了手术决定，手术室里紧张的忙碌起来。


    麻醉师和王小天目前的责任是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监测数据，确保小孩的状态是麻醉就行。


    毕竟只是一个指头切除手术，再严重也严重不到哪去，跟脑部、腹腔手术比危险性差的实在太远了。


    随着手术的进展，红星集团的设备开始被送往手术室，有最新型的显微操控机器，有更全面的检测仪器，也有新研发的一款异物检查机器。


    异物检查机器是一款无聊人士开发出来的机器，主要功效是检查人体内一切不属于血骨肉的异常物品。


    这玩意看似无聊的很，但手术医生们一边撇撇嘴，一边偷偷的买回来，专门用在手术室里检查善后工作。


    什么善后工作？当然是纱布之类的东西不小心掉到病人伤口里然后被缝起来的蛋疼事故。


    这样的事故每年都会发生很多起，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发生过镊子被留在病人腹腔里……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手术进行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进展的倒是很快。


    王小天看了一眼创面，发现这小孩的掌骨也已经产生了变异，被截断的第六根指头那里有一些突出来的骨茬，也就是说哪怕以后彻底恢复了，小拇指旁边也会有一块凸起。


    不过好歹第六根手指头没有了，手术也算是成功了吧。


    不知道是红星集团的设备帮上忙了，还是两个手外科专家给力，尽管雪国集团那边也认真做完了手术，但还是以差不多三分钟的时间差输给了红星集团这边。


    这次可是两个医药代表公司真正的正面刚，红星集团二话不说立马开了嘲讽，两个公司你一句我一句的干起来了，看的观众津津有味。


    “差不多中午了，你们要吃饭吗？”


    光头主持医生询问双方。


    “不吃。”


    王小天干脆说道，他想早点解决掉最后一台手术，这样在首都的时间都是自己的了，可以随便利用。


    都权国他们同样没心思吃饭，赶紧把这次蛋疼的对决结束，该干啥干啥吧。


    于是甲方医院安排的最后一台手术出来了。


    在看到手术内容的瞬间，雪国集团那边脸色一下就白了。


    “颅、颅外科神经修复？”


    又是脑科又是神经科，两个纠缠在一起，哪怕是一般的顶级三甲都要严阵以待，毕竟人脑的神经跟其他器官可不同，哪有那么好做的，更别说雪国集团了。


    “这不公平，谁不知道王小天擅长的就是颅外科？这是明显的偏袒。”


    雪国集团的领导们彻底慌了，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不是什么胜负，而是这手术他们根本就做不了，一点也不敢碰。


    医药公司虽然有很多专业医生供职，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医院，跟能够做这种变态难度手术的人才，也不可能选择医药公司这种只为盈利的地方虚度。


    甲方代表淡淡的说：“没有什么公平和不公平，据我所知王教授能做的手术科室多了，如果颅外科你们应付不了，其他手术也没什么区别。”


    本来应该站着公正立场的甲方医院代表都潜意思里露出了鄙视的意思，雪国集团的脸色不由更加难看。


    “别想了，雪国集团没戏，整个胜利医院、东北地区所有顶级医院加起来，也没有几个专家敢接手这例手术。”


    来自大医院的专家们交头接耳，根本没人看好雪国集团。


    “但问题是，王小天打算怎么进行手术？”


    又有人问道：“上一台手术内容是保密的，我可以猜测出来可能用的是王氏推拿那个神秘的手法，这玩意恐怕是王小天的绝技，这也就罢了，但这一台手术肯定要公开直播的吧。”


    “不知道，能做颅外的本身就是大牛了，他那个女徒弟章心仪的名气就是这么来的，现在要配合做神经科的手术，难上加难。如果他做不出来这也很正常，做的出来的话那就太妖孽了。”


    红星集团这边的人嘲讽完对面，自己也有点怂了。


    刘海梅问道：“王教授，这手术咱能做吗？不能的话干脆算平局得了，反正也不损失什么。”


    王小天奇怪道：“做啊，为什么不做？其实我还打算把心仪喊过来让她做呢，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刘海梅郁闷道：“苏市到首都，现在上飞机也得两三个小时以后了，时间上肯定来不及的。”


    王小天叹口气，只能说章心仪运气不好了。


    对于王小天来说，不存在什么不能做的手术，实在不行一颗速效救心丸下去，连活死人都能给你搞回来。


    但他觉得自己该低调的时候也要稍微低调一下，比如这种明显超出纲常的手术，自己就可以进行求助，他自己来做的话，到底应该以一种怎样的方法来执行是一个问题。


    首先这么多人围观尤其很多还是专家的情况下，他的蹩脚手术能力还是轻易不要展现，而以颅脑的复杂程度，他也最好不要表现出像是其他手术一样的先知能力。


    “雪国集团那边似乎放弃了。”汪玫小声说。


    雪国集团自己本身做不了，而且想要紧急求助的话也很难，一来时间上来不及，二来这样的人才数量极为稀少，以他们的人脉根本达不成既能做又能及时赶到的条件。


    雪国集团很是干脆，没有墨迹多久就宣布放弃手术了。


    因此所有人看向王小天。


    “我选择求助吧，这两台手术难度很大，也很有代表性，一般医生不敢做，但厉害的医生却抢着做。”


    于是王小天拿出手机，分别打给了几个人。


    三镇医院的副院长周三甲、复旦二院的魏云飞以及军队医院的胡军。


    前两者并不是脑颅和神经科方面的专业人士，但是三镇医院、复旦二院两个顶级三甲的高层，胡军虽然没有什么职务，却是神经科的专家。


    不到五分钟，三方就分别发来了回复，全部都愿意派遣团队赶往首都，第一时间对这两个病人进行治疗。


    除了本身案例的特殊，加上千载难逢的双胞胎目标，这也是天然的对比、竞赛的临床材料，此外不仅可以卖王教授一个面子，同时还能在首都同僚面前露个脸，只要不是傻的，三个医院都不可能拒绝。


    得到这样的答复后，王小天感觉满意，于是干脆一个电话打给章心仪，看看她有没有时间。


    既然现在手术被迫要延后，也就不存在浪费赶路时间的说法了。


    章心仪那边也没有之前那么忙了，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北边的对决战况，有心理准备小天可能会打电话叫自己的情况下，结果竟然真的等到了电话，哪怕是章心仪也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稳重一点，大姑娘家了还这么轻佻。”


    章父皱眉说道。


    “稳重个屁，是她那个神医小师父打来的，心仪快去收拾一下，尽量赶在其他专家赶到之前过去。”


    章母则是狠狠瞪了丈夫一眼，赶紧对章心仪道。


    章心仪点点头一边让人订机票，一边去收拾行装。


    由于王小天也求援的缘故，所以雪国集团弃权，王小天也是差不多的性质，不过雪国集团毕竟连求援都求不到人，所以大家也都明白，最后还是王小天赢了。


    因此虽然第三台手术还没开始做，但这次双方约定在胜利医院的战斗已经全部结束了。


    王小天这个被挑战者一路碾压，以绝对的优势赢的干脆利落。


    放言挑战的都权国则名声一败涂地，不仅没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反倒还被人看到他的无能本质。


    他所毕业的院校方面打来措辞严厉的警告，禁止他下次再打着学校的幌子给自己增添声势，很多同学也在朋友圈里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