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爷。”
程菱纱看到皮爷，首先打了个招呼。
由此可见程菱纱对皮爷这人也真的是很看重，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跟剑雨楼的人打招呼。
而且，皮爷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岁左右。
所以程菱纱并不是因为他的辈分高才主动和他打招呼的，而是因为她尊重皮爷。
皮爷对程菱纱笑道：“又带新人了，不容易吧？”
“还好。”
程菱纱说：“他这个人就是懒了点，其他没什么大毛病。”
“哦？”
皮爷眯着眼看着云弈，道：“菱纱对你的评价很高啊。”
“评价高？”
云弈愕然道：“这样的评价算高吗？”
“高，相当高。”
皮爷笑着说：“她以往能够在任何人的身上挑出各种毛病来，可你就只有一个懒的毛病，所以这评价还不高吗？”
云弈想了想，哈哈笑道：“这样说起来，评价还是很高的。”
程菱纱这时候说道：“现在又多了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
“过于自恋。”
云弈哈哈一笑，自恋？他愿意将这称之为优点。
接着云弈对皮爷说道：“现在我可以挑战你了吗？”
皮爷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确定自己做好准备了吗？”
云弈说：“当然。”
皮爷突然哈哈笑道：“你还真自恋啊，虽然程菱纱对你有很高的评价，可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战胜我那就想多了，在我眼中，你只是垃圾。”
“垃圾？”
云弈的脸上变得不好看了，事实上不管是谁被人骂成是垃圾都不会开心。
可云弈看到了更深层的一些东西。
因为皮爷这人刚接触的时候，云弈还觉得他算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和皮疯子这样的外号不搭。
可现在他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
这人……是有双重人格吗？
就在云弈这样想着的时候，皮爷又用轻柔的声音说道：“身上的剑气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年轻人这样锋芒其实也不是好事，所以，你被叫成垃圾应该不会生气吧。”
而后又发出奇怪的笑声，道：“当然，你生气也没用，因为你真的是垃圾。”
“……”
皮爷口中不断说话，虽然一整套的话说下来是连贯的，但云弈看得出来这家伙身体内是有七重人格的。
七重人格？
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一般双重人格就够变态了，七重人格，这人要分裂到什么程度啊？
当下云弈直接说道：“你有病。”
“什么？”
皮爷骂了一阵子，云弈都不还嘴，皮爷觉得他不会是怂了吧？
可云弈简单两个字，却将皮爷气得不行。
他气呼呼地指着云弈，道：“来，我接受你的挑战，年轻人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有我在这里，你至少三百年别想过我这一关。”
云弈忙摆手道：“前辈你误会了，我不是骂人，你是真有病。”
“说我有病，这确定不是骂人？”
“这……”
云弈尴尬起来，这听起来的确像是在骂人。
不过云弈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医生，我说你有病不是骂你，而是你真的有病，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我能帮你治疗。”
“咳咳~~”
一旁，程菱纱低声对云弈提醒道：“很多人说过皮爷有病，可他从来不听，这是他的大忌，你别再说了。”
“可他的病……”
“他这是精神分裂。”
“你既然也知道……”
“可他不需要治疗。”程菱纱打断云弈的话，道：“很多事情是具有两面性的，在你眼中他是有病，但你不知道的是他的剑道之所以这么惊人，和他这种精神分裂的情况是一样的。”
“你想想，他能够让那么多的‘他’共存在他的身体里，这需要多强大的自控能力？”
“所以我说他的剑稳，甚至稳到了极致，这和他的这种症状是息息相关的。”
云弈苦笑，这是病了反而让剑道更强大了？
这让云弈好奇起来，皮爷的剑到底有多稳呢？
此时，皮爷已经被云弈说他有病的话给刺激到了，这种患有多重人格的人情绪也会非常不稳定，所以这时候沉声对云弈说道：“我有病也不需要你治，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实话告诉你，只要你能过我这一关，接下来四楼和五楼的人你都能轻松过了。”
云弈笑问道：“那为什么他在你上面呢？”
皮爷冷然道：“因为我不想上第四第五层，我喜欢三。”
“好吧。”
云弈虽然不相信皮爷这话，不过也没有要和皮爷抬杠的意思。
接着云弈祭出了龙图剑，再配合着碎雪刃。
“碎雪？”
皮爷眯着眼，看着云弈手中的碎雪刃，道：“你的目光不错，这是一把很好的短剑，我都想要温莎送给我，可惜她一直不愿意送。”
云弈说：“这样说来是我的荣幸啊。”
说着，云弈首先伸出了龙图，直刺皮爷。
剑道有千万变，云弈在程菱纱的“调教”下也让所有的剑招都变得沉稳起来，他可以千变万化，耍出各种剑招，但最终他对刺剑比较情有独钟。
此时这一刺虽然简单，却蕴含着云弈剑道的精髓。
“叮！”
一声响，皮爷将云弈的剑挡开。
真的很稳啊！
云弈不由惊叹起来，皮爷将自己的剑挡开，他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人在剑在，稳如泰山。
“继续！”
云弈转身，另外一只手的碎雪刃也开始往皮爷身上招呼，这是要近身比剑了。
可即便双方接近，皮爷依旧是稳稳出剑挡格。
接下来云弈以皮爷为中心，不断地旋转刺出，可皮爷站在原地不动，任凭云弈狂风暴雨，他却像是大海中无法移动的巨大礁石一般，再大的风浪也无法让他移动分毫。
“稳如老狗啊！”
云弈惊叹不已，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程菱纱特别看重皮爷了，这人的剑道真的与众不同。
“叮！”
云弈思绪间，皮爷主动出剑了，剑气碰撞，云弈连连后退。
“这家伙的剑势变了？”
在皮爷主动出剑后，云弈发现他的剑势突然变了。
当然，他的剑依旧是那么稳，可当他出剑的时候，那轻飘飘的动作看起来却非常浪，这稳中带浪的剑招，是怎么做到的？
“叮叮~~”
又是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云弈被皮爷的剑气压得无法还手了。
云弈不禁郁闷，难道自己要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