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章,放开我,你要是个男人,也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呸!老娘一辈子最大的错,就是选择了你这个窝囊废,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一个没用的窝囊废!”
骂人的是一个打扮是十分入时的妇人,等车子开近了一看,才发现正是刚才在饭店里遇到的那个女人。
拉扯着她的一个满脸胡茬子,邋遢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被妇人一骂,居然不说话了,只是死死地拉着她。一个穿着宾馆制服的女孩子从里面跑出来,朝两人叫喊着,“爸,妈,你们又来吵架了!”
这个跑出来的女孩子,正是秋飞雪。刚才秋文章又来找她要钱,秋飞雪把自己的三百块钱工资全给了他。没想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这对奸夫y妇,于是两个人便扭打起来。
“走,今天老子就当一回男人,离婚去!”
“放开你的脏手,要离婚明天法庭上见,我是来接飞雪的。”妖艳妇人挣扎了几下,却被秋文章扯得死死的。
奔驰车《 的门打开,卢蒯非从车上下来,腼着肚子走过去,“把你的脏手拿开!燕燕现在是我的人。”
秋文章冷冷地瞪着他,卢蒯非瞪了一眼,“看什么看?”然后就是一脚,就把秋文章踢翻在地上。
“爸――”秋飞雪扑上去,“爸――”
“你为什么打人?”秋飞雪看着卢蒯非质问道。
卢蒯非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秋飞雪,不怀好意地笑了下,心道:燕燕家里那只丑小鸭什么时候变漂亮了?眼睛打量了清秀的秋飞雪几眼,“飞雪,跟你妈走吧!别呆在这里做什么服务员。跟着我这个干爹,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飞雪,快叫干爹。”燕燕听到卢蒯非这么说,一颗心便欢快地跳了起来。要是卢蒯非真的愿意认这个干女,飞雪以后的日子就幸福了,哪里还用得着跟着她爷爷奶奶受这个苦?
没想到秋飞雪哼了一声,也不理两人。只是扶起了秋文章,充满敌意地看着卢蒯非,“你凭什么打我爸!你们走,你们走,我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你们。”
卢蒯非笑了,“他就一个窝囊废,你还认他干嘛。你信不信,我现在拿几块钱给他,他立刻就叫我做爹了。”
卢蒯非打开包,拿出一沓钱,估计有四五千块。在秋文章面前晃了晃,“看到没有,秋文章,我现在正式跟你说,燕燕现在是我的人了,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许来纠缠她。老子不想看到另外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爬来爬去,拿着这些钱,滚――”
秋文章盯着他手里的钱,愣了好久一会。看了看他老婆,又看了看卢蒯非手里的钱,伸手就去接钱,“我答应!”
“哎!没这么简单!”卢蒯非手一晃,秋文章就扑了个空。
“你要是再来骚扰燕燕,老子就叫人打断你的脚手。”卢蒯非哼了一声,把钱递给他。
秋文章接在手里,嘴里不停地应道:“好的,好的!”
“爸――”秋飞燕气死了,跺跺脚一把打掉了里的钱。
几千块钱的票子,立刻四下散开,飘落在地象不要命似的,扑了上去,“钱,钱,我的钱!”
捡钱,拼命地捡钱!此刻,他什么也不顾了。
“窝囊废!”燕燕骂了一句,去拉秋飞雪的手,“飞雪,我们走!”
“不!”秋飞雪挣脱了她的手,倔强地站在那里,看到正爬在地上,满世界捡钱的秋文章,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自从眼前这个女人跟人家跑了之后,秋文章就变了,从一个风华正茂,意气挥发的老师,堕落成了一个十足的赌徒,酒鬼。他的人生,就在那一瞬间扭曲,他的梦想,在霎那间被打碎,他的家庭也变得支离破碎。
对于他来说,此刻除了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的快感,再也找到不任何更刺激性的东西。一个人没了目标,心也死了就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人生,对他来说,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飞雪,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跟你妈走,以后我就不要她再认你这个女儿。”卢蒯非又想用对付秋文章那一招来对付秋飞雪。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可惜他想错了,秋飞雪根本不吃那一套。
她累流满面看着在地上正疯狂地捡钱的老爸,咬着牙齿摇摇头,“我早就没有这个妈了,你们走吧!”
“飞雪!”燕燕急了,走上去拉她的手,被秋飞雪甩开。
卢蒯非很自满地笑了,“让我来!”
他向前两步,一脚踩住了最后一张还没捡完的百元大钞,戏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抬起头,“这是我的钱,这是我卖老婆的钱,你把脚拿开。”
“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还可以赚更多的钱。”卢蒯非带着那脸讨厌的笑。
然后他从包里,又拿出一沓票子,这一沓比刚才还要多,还要厚,足足有一万左右。他扬了扬手里的钱,“秋文章,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这钱就归你了。”
燕燕也不知道卢蒯非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那模样,便打心里憎恨站起来,“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卢蒯非指了指地上,“跪下说话,你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
秋文章面有怒意,只不过看到卢蒯非手里晃来晃去的一沓钱,马上又恢复了堕落的气息,扑通――他一下就跪在地上,“你说吧!老婆都卖给你了,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出卖的。”
“哈哈……”卢蒯非得意地笑了,“你还真是一个懂事的人,我喜欢!”他指了指秋飞雪,“跟你女儿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之后,她不再姓秋,而姓卢。”
秋文章没有说话,反复看了看秋飞雪,此刻,女儿已经哭得累流满面,泣不成声。甚至连一声爸都叫得那么吃力。
秋飞雪看到跪在卢蒯非面前的爸,心如刀绞。
一个男子汉没有了志气,等于没有了生命,此刻的秋文章,无异于行尸走肉。除了钱,他什么都可以不再顾虑。这一辈子,他就败在钱手里。
家庭没落了,老婆跟人跑了,女人出来打工了……一切,只是为了钱。
卢蒯非很得意,得意自己如此精彩地导演了这场戏,他还有犹豫,便加大了筹码,又拿出几千块钱。至于多少,他没有去数,也懒得去数。
估计在四五千左右,“秋文章,看清楚没有,快点,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
“我答应你!”
秋文章居然答应了,答应卢蒯非让他和女儿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然后他迫不得已地接过卢蒯非手里的钱。喃喃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哈哈……”卢蒯非肆意地大笑,伸手揽过别人的老婆,“燕燕,看到没有,这个就是曾经趴在你身上的贱男人,窝囊废!从此以后,你和飞雪都属于我卢蒯非的了。走!”
宾馆的门口,几个保安目睹着整个过程,几个人始终面带微笑,有几分崇拜地看着卢蒯非,有钱人真是大爷!抱着别人的老婆,居然还能让对方老老实实给自己下跪。
秋飞雪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转身就跑。“飞雪――”燕燕追了上去。
嘀嘀――门口响起了一阵喇叭声,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白色奥迪开了过来,卢蒯非的车子就停在门口,人也站在宾馆的大道中间。
听到这个声音,他心里不由一阵恼火,看也没看便骂了句,“叫死啊!信不信老子叫人砸了你这破车!”
回头一看,外地车嘛,牛什么牛?
卢蒯非转过身来,“这么宽的路,就不能从边上过吗?”
几个保安见了,立刻脸色大变,这可是张书记的车,他们马上跑过来,“卢总,书记的车来了!快让开!”
“书记?哪个书记?”晚上天太黑,路灯有些朦胧,卢蒯非看不清车里的人。张一凡对正在开车的秦川道:“秦川,今天这事,你记一下。”
张一凡也没说别的,一句话,便让秦川在心里暗暗震憾,张书记要对这个卢蒯非下手了。于是他点点头,“嗯!”
秦川放下玻璃,对几个保安吼了一句,“谁的车,拖到一边!”
保安见了,几个人立刻七手八脚,用力将卢蒯非的车子朝一边推去。
“秦秘书长!原来……”卢蒯非看到开车的人竟然是秦川,正要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秦川根本不鸟他,直接将车子开进了宾馆大院。
卢蒯非站在那里,嘟哝了一句,“什么意思嘛,这么大架子。”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砰――一声巨响,卢蒯非转身来看,“我的奔驰――”
原来几个保安将他的车子推到一边的时候,忘了把手刹拉上,结果,奔驰车顺着斜破,一直滑了下去,撞在马路上面的护栏上。
保险杠和大灯全部碎了。新买的奔驰,二百多万啊!卢蒯非一阵揪心地痛。
张一凡回到宾馆里,秦川道:“把温雅的房子安排一下。”
“嗯!”秦川正要去招呼宾馆的经理,张一凡又喊了一句,“等等,你等下打个电话过去,宾馆还是恢复以前的制度,取消保安,继续用武警站岗。非工作人员和重要客人不准入场。”
双江宾馆分两部分,一部分对外开放,当宾馆用,另一部分,也就是张一凡住的这个单独小楼,只给机关里一些重要领导,或者是迎接上级检查时用的。
秦川明白领导的意图,“好的,我马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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