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怎么哭了?”安安急得在陆晚晚身边团团转。
陆晚晚见安安居然还没睡,立刻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睛,说道:“妈咪没事……”
“妈咪都哭了,还说没事?”安安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问道:“是不是时叔叔欺负你了?”
陆晚晚疲惫的摇摇头后,来到了沙发坐下。
见状,安安赶紧从茶几上抽了张面巾纸,小心翼翼的给她擦起了眼泪。
安安用纸巾接住她的眼泪,自己的心里就像也下了一场阴雨一样,很不舒服。
要知道,妈咪很少哭,所以她的眼泪对他来说,格外珍贵。
这样想着,她的眼泪渐渐止住了。
“妈咪?”安安见她不哭了,松了一口气后,小声问道:“你今晚不是和时叔叔他们出去吃饭吗?是不是你们的谈话,不顺利啊?”
陆晚晚看着安安近在咫尺的小脸,混乱不堪的内心渐渐冷静下来,她还有孩子,所以就算跟厉景琛分手了,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而且,她也不能让安安担心。
陆晚晚深吸一口气后,道:“安安,你以后都不用再见到厉景琛了,开心吗?”
安安反应不过来的问:“妈咪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陆晚晚单手托着安安的小脸,指腹在他的颊边轻轻摩挲着:“不关他们的事。”
安安忍不住追问道:“那关谁的事?”
他们不是热恋中的小年轻,把“分手”当成情趣一样的挂在嘴边,他们的“分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闻言,安安着急的吼了一声:“是、是他把你惹哭的?他怎么能这样!”
“我跟他分手了。”陆晚晚笑着,但眼神却显得悲伤。
虽然厉景琛没有当场答应,但看他转身就走的样子,估计也差不多了。
陆晚晚觉得今晚的安安,特别反常,还很执着,好像一定得问出个原因来不可。
陆晚晚把这一切,归结于是安安对她的关心,于是不再瞒着他:“我站在酒楼门口,送走其他合作商后,转身跟时遇说了几句话,结果被赶来的厉景琛看见了,他非说我是在跟时遇约会。”
陆晚晚见他的反应,完全跟她想象的不一样,还以为他是在气厉景琛惹她不高兴的事,不禁安慰道:“妈咪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早点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安安却想到什么似的,焦急道:“妈咪,你快跟我说说,你跟他为什么要分手?”
他紧了紧手指,陷入了不安和纠结。
昨天晚上,是他用妈咪的手机偷偷打电话给厉景琛,还赌气的对他说,妈咪不愁人追,还说妈咪今晚约了时叔叔一起吃饭的。
安安听完,小脸浮现起了心虚之色。
果然,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让厉景琛误会妈咪的。
“妈咪,其实……”安安愧疚的看着陆晚晚。
他想告诉她真相,但心底却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这两句话联系在一起,将产生一种可怕的后果,那就是,厉景琛误以为追妈咪的人,是时叔叔!
怪不得,他们会闹成这样……
……
与此同时,厉宅。
[就这样吧,什么也不说,妈咪就会跟厉景琛彻底结束了,反正你也不想接受这个男人,当你的父亲,不是吗?]
思及此,安安动摇了。
砰!
砰砰!
除了正在守夜的佣人外,万籁俱静。
然而健身室内,厉景琛正挥着拳头,重重地砸在一个半人高的沙包上。
过程中,他一把甩掉了西装外套,扯掉了腕上的名表,任它摔在地上,也全然不顾。
终于,沙包被打爆了!
砰砰砰!
厉景琛挥汗如雨,就像永远不知疲倦一样。
这么冷的天,只穿了衬衫和西裤的厉景琛,却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
从后面看去,他就像跃入了一个无底洞般。
里面的空气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很快就变得瘪得不能再瘪了。
厉景琛颦眉,解开拳套后,向游泳池走去。
厉景琛想了很多。
他给了晚晚四天的时间,得到的依旧是分手这个答案,为了一个助理,她跟他提分手,又为了一个时遇,她坚定了分手的想法。
游泳池没有开灯,水里冰冷又漆黑,厉景琛泡在里面,脑袋隐隐作痛。
回忆就像他呼出的气泡一样,将他包围起来。
现在想想,自己连人家的男朋友都算不上,又谈何分手?
……
他又想起,陆晚晚每次跟别人介绍他的时候,说的都是“他在追求我”,而不是“他是我男朋友”。
只有他,捉住了那一丝复合的可能性而暗自满足着。
“游泳池那边,好像有落水的声音。”
其她佣人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这个时间,这个天气,大少爷没道理还去游泳啊。”
此时,一名在楼下守夜的佣人,忽然透过监控器听到了游泳池里的动静,不由惊讶道:“发生什么事了?”
其她守夜的佣人,问道:“怎么了?”
“监控画面黑漆麻乌的,要是游泳池里有水鬼……怎么办?”
其她女佣忙道:“呸呸呸!大晚上的,谁要再说这种鬼话,我们就缝了她的嘴!”
“可是,我刚才真的听到了嘛!而且,我也没说是大少爷啊。”
有佣人露出怕怕的表情:“我的天,比起别人,那还是大少爷吧!等等,会不会是鸟之类的掉下来了,谁上去看看?”
由于游泳池黑漆漆的,佣人上楼后,第一时间跑去开灯。
结果,灯是打开了,眼前这一幕却把她吓得够呛!
最后,她们一致推选那个说,听到游泳池里有动静的女佣上楼去查看。
女佣硬着头皮去了。
两天后,耀博公司。
陆晚晚的手机响了起来。
只见厉景琛正浮在水面上,俊目紧闭,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生机般。
*
“你好。”
反正,她现在可以确定,厉景琛不会再联系她了,那么,谁打电话给她都是一样的。
她抽出一只在键盘上的手,看也不看地滑过接听键,放到耳边“喂”了声。
“陆晚晚,是我!”
陆晚晚愣了下,冷淡道:“傅星?我现在在上班,没空和你多说。”
“我问完后就挂。”傅星有些冲的问道:“听说你前两天,约了我们分公司一些重要的合作商,去酒楼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