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知道徐贯肯定有自己的顾虑,便不再多问冲老泰山唱个肥喏兀自闪身了。.tw[]
此刻徐芊芊徐大小姐早已等得焦急,见谢慎走近便道:“你真要开酒楼?”
谢慎轻应了一声。
“可是爹爹不允?”
谢慎笑道:“怎么,你要为我抱不平吗?”
“小冤家,真是不识好人心!”徐芊芊佯怒道:“我是担心你银钱不够,爹爹又不肯借给你。若是这般,我这里还有些首饰可以典当......”
谢慎不由得神色一凛。
且不说他有足够的银钱盘下来一座酒楼,便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能用徐小姐的手饰钱吧。
“放心好了,这件事我自有计较。”
“嗯。”
徐芊芊轻应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爹爹这风疾虽然好了,不过人跟着瘦了一圈,精神头也大不如前了。”
谢慎无奈。
徐贯怎么说也是六十来岁的人了,前段时间又因为治理苏松水患被掏空了身子,自然不能和年轻小伙子比。
年轻人大病一场都要好些时间恢复,莫说徐贯这样的花甲老人。
虽然工作可以使人的心理年龄保持年轻,但生理年龄却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谢慎也不指望自己的未来老泰山能够在官场更进一步,做到尚书甚至内阁大学士。
他只希望这个老人能够安享晚年,这也是他应得的。
至于谢慎自然要靠自身的打拼在官场中奋斗,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这看作是一场政治婚姻。(..tw$>>>棉、花‘糖’小‘說’)
安慰了芊芊一番,谢慎也回到屋中躺在床上思忖着接下来的事情。
未来老丈人回到京师,意味着他和芊芊的婚事马上就要办了。
谢慎中了状元最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办婚事确实十分合适。
这倒也没什么,谢慎也不想继续拖下去了。
开酒楼的事情同样让人操心。
最头疼的事情便是选谁来担任酒楼的掌柜。
如果从徐府仆从中挑选固然合适,但怎么看这家酒楼都和徐家绑死了,毕竟厨子也是徐家出的。
但谢慎手头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似乎只能徐家出人。
这倒不是谢慎小心眼,徐贯再怎么说也是他未来老泰山,谢慎再不信任谁也不能不信任徐贯。
谢慎是担心长此以往徐贯会遭人诟病。
诸如徐贯贪恋女婿才华、钱财之类的流言可能会四起,谢慎不确定徐老爷子会不会急火攻心。
“公子,公子。”
小书童陈虎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谢慎床头,急声道。
谢慎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怎么走路不带声响的,吓死我了。”
稍顿了顿,谢慎皱眉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陈虎儿挠了挠头道:“公子,王小大人来了,就在屋外呢。”
王小大人?
谢慎微微一愣。
“哪个王小大人?”
“便是工部新任屯田司主事王守文王小大人啊。”
谢慎险些背过气去。
“既然是守文兄还不快请进来。”
还别说这一选官之后二人在人前的称呼也得变一变了,不过私下里可没必要以官职相称。
不然一口一个谢修撰、王主事听着实在是别扭。
陈虎儿将王守文领了进来,谢慎忙迎上前去道:“守文兄怎么这会来了。”
王守文讪讪一笑,摊开双手道:“老爷子刚从贵府离开,我总得等一等吧。”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心道那是你王守文“做贼心虚”,最近一定是又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了,这才怕了王华老大人。
王守文继续道:“是大兄来京师了,如今便在府中,慎贤弟要不要前去一叙。”
听到这里谢慎心中一沉。
自打在余姚和王守仁一别,确实已经许久未曾看到他了。
以王守仁的性格四处游学是不奇怪的。即便在历史上王守仁也是考了三次会试才通过中的进士。
这期间他多半是游览名山大川,增长见识。
在北宋时期私人书院盛行,一时前往各处书院求学的读书人无数,便促成了游学求学的风潮。
但自打宋以后,经历了蒙元的蹂躏,书院多半被迫关闭,读书游学的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自大明建立以后,汉家天子重新坐了江山,读书人这才扬眉吐气重新吟诗作赋,游学四海。
但毕竟之间中断了百余年,游学的风气要想恢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甚至有粗鄙之辈认为所谓的游学不过是纨绔子游山玩水,无所事事的借口罢了。
不过谢慎却不这样认为。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真正能做到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有几个?多数人还是通过游学接触社会,接触生活的吧。
就好比一个作者如果只是闭门造车,窝在家里想象那写出来的故事恐怕也是不忍直视的罢。
换句话说,王守仁游学的经历对他心学理论的形成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如果没有他早年的游学,这套心学理论也不会这么的完善。
闲话不提,却说谢慎当即出了宅子与王守文一起去见王家大郎。
来时王守文早已备好了马车,谢慎和王守文先后上了马车,这便说道:“这次令兄准备在京师待多久?”
在谢慎的印象中王守仁似乎不太喜欢京师,这也体现在他的游学轨迹上--王守仁总是在设计路线的时候刻意的避开京师。
王守文摇了摇头道:“这我哪里晓得。大兄的性子慎贤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起哪来是哪。也许明日他就要启程离京呢。”
这当然是半开玩笑,王守仁既然来到了京城就一定是有要事办,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离开。
相较于王守仁后期那被无数史学家研究烂了的人生轨迹,谢慎显然对他前期的生活更感兴趣,一时犯了考据癖,想要好好询问一番。
细细想来王华老爷子也真不容易,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天才,这天才却不能常侍左右尽人子的本分。
恐怕王华老爷子心里也不舒服,只是忍住不说吧。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