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狼穴纵横》 1.第001章阴谋暗杀 1937年7月7日。 北平的夏天还像以往那样的炎热，但却被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中。 西南方向卢沟桥附近，枪声大作，炮声隆隆，硝烟和火焰升腾而起，向着高空飘窜，淡薄的空气，被灼烧的不停波动变形。 天地因之变色！ 日本帝国主义憾然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 中国守军第29军奋勇抵抗！ 在硝烟弥漫中，枪声不断述说着 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从而掀开了中国全面抗日战争的序幕。 29日，中国守军奉命撤离北平。 北平沦陷。 8月7日，日军自西南方向进占北平。 …… 燕京大学男生宿舍内，欧阳南正在整理行装。 同学李丰急匆匆走了进来，催促道：“欧阳，你还磨蹭什么，我们就等你了。” 欧阳南飞快整理好，提起箱子说道：“现在就走。” 李丰满意道：“这还差不多，我们要赶在鬼子进占北平前离开这里。” 欧阳南点了点头，说道：“明白。” 两人快速走出了宿舍和等在这里的几个同学立即朝校外走去。 出了校门，李丰扫视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同学们，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到联络点，那里将有人带我们去延安。” 欧阳南输出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延安可是我心中的圣地。” 李丰靠近他低声嘱咐道：“欧阳，现在情况非常复杂，不要随意透露出我们的意图。” 欧阳南不好意思道：“明白。刚才是有感而发。” 李丰挤眼笑道：“到时可有你施展才华的空间了。” 欧阳南想了想，小声说道：“我可什么都没想，只想打鬼子。” 李丰拍了他一下肩膀，说道：“英雄所见略同。” 七位同学匆忙穿过几条街，朝秘密联络点方向进发。 让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是，自从他们离开校门，他们身后就辆神秘的黄包车在远远的跟着他们，车篷内坐着个头戴学生帽的学生，帽檐压得很低，露出两只眼睛像毒蛇般紧紧跟着匆匆走在前面的七位学生。 当他确定欧阳南他们确实是朝联络点方向去的时候，嘴角抹出了一丝阴森的冷笑，然后让黄包车拐进旁边的胡同快速穿越到欧阳南他们前头，提前几分钟闪进了联络点旁边的房子。 “陈队长，他们来了。”戴学生帽人进到房间就低声说道。 “你确定他们是奔这里来的？”陈队长询问道。 “我确定。”戴学生帽人肯定道。 “很好！大家准备，目前联络点已经被我们控制，只要他们走进联络点我们就内外夹击捉住他们。大家准备吧。”陈队长摆手低声说道。 “是！” 十几个黑衣人答道。 正在这时，有个黑衣人匆匆走了进来，对陈队长说道：“组长命令，日本人已经进城，让我们就地解决，还可能嫁祸给日本人。然后让大家按计划分散隐蔽等待新的指示。” 陈队长闻听后，低声说道：“大家检查枪械，在他们靠近联络点时，我们冲出去解决掉他们。” “是！” 十几个人答道，接着传来了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 “陈队长，那我……？”戴学生帽人问道。 “你不能暴露，这里很安全，就留在这里。”陈队长嘱咐道。 “明白。”戴学生帽人点头道。 “你要记住，日本人已经进城了，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露面。”陈队长又叮嘱道。 “遵命。”戴学生帽人答道。 “很好，这次你为党国立下大功，我会向上峰禀报。”陈队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为党国效劳万死不辞。”戴学生帽人挺胸说道。 “很好，我们出去后，你就留在这里，等解除戒严后你再离开这里。”陈队长想了想，又嘱咐道。 “谢谢队长。”戴学生帽人感激道。 “队长，那几个学生到了。”有个黑衣人低声说道。 “我们走！” 陈队长眼中射出了冷酷目光，仿佛是只嗜血的恶狼，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微偃的野草中，时刻等着一击必杀的时机。 …… 当欧阳南他们接近秘密联络点时，突然，同时从秘密联络和旁边房子内冲出十多个黑衣人，举枪对准了他们。 “啊？” 同学们顿时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惊呆了，还没来及做出任何反应，枪声就响了！ “啪、啪……。” 欧阳南看到身旁李丰首先中弹倒了下去，下意识后退靠在了胡同墙上。 忽然间，他看到有个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接着看到枪口冒出了白烟。 “啪！” 枪声响起，欧阳南睁圆的双眼里充满了不甘与绝望的情绪，下意识歪了下头，子弹划过左头皮飞过，顿时开了个大口子，鲜血喷洒而出！ 子弹巨大的冲击力，犹如重锤击打在欧阳南的脑袋上，轰一声，两眼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有个黑衣人说道：“队长，都解决了。” 陈队长摆手说道：“我们不能暴露身份，赶紧离开这里，按计划分散隐蔽。” “是！” 十几个黑衣人立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 …… “轰隆隆~！” 日军坦克和装甲车发出了巨大响声，沿着林荫道轰鸣着开过滚烫的沥青路面，开进了北平城内，这些土褐色的现代钢铁沿着红色宫墙排列。 “隆~!” 一架日本飞机飞得很低，发出刺耳的隆隆的声，几乎贴着北平屋顶，向紫禁城方向飞去，瞬间从宫殿屋檐飞过，撒下一片五颜六色的传单：“东亚各国人民，和平共荣……”传单飘落在金黄色的琉璃瓦屋顶上及大街小巷，但却无人问津。只有几个胆大的小孩在捡这些传单，准备留着擦屁股用。 在日军进占北平队伍的中，有一辆满是灰尘的中型吉普车，缓缓跟随日军开进了北平。 开车的是一个老鬼子，大约五十多岁，方脸上满是胡须，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他歪戴着那顶富有特色的日本军帽，显得有些滑稽，从军衔上来看是个曹长。 老鬼子开车慢慢跟随大部队向前驶去，望着这些夹道欢迎的侨民，神情很冷漠淡然，甚至隐隐有些不屑。 这种场面让他很不满，很不喜欢，于是很不悦。 “巴嘎！人都快死了，还欢迎个屁呀！” 老鬼子眼神中满是蔑视的目光，嘴里骂骂咧咧道。然后晃动几下头，脖子发出了嘎巴的响声，接着转头向车后望去，嘴角逸出十分得意的线条。 车后座上躺着一个年轻的日本少佐，脑袋被绷带缠得像猪头一般，双眼紧闭，看样子伤的不轻，已然处在昏迷之中。 老鬼子先前的反应很奇怪，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跟在日军队伍伍行驶了一段后，老鬼子实在不堪忍受这种比牛车还慢的速度，心中烦躁，猛地方向盘一打，向左面的胡同拐了进去，同时踏下油门，汽车开始加速行驶。 老鬼子驾驶中型吉普车快速驶过了胡同，拐进了另一条较大的胡同。 此刻的北平，街面上空无一人，老百姓都躲在家里琢磨着同一件事，北平就这么完了？被日本鬼子给占了，我们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亡国奴，实在有些想不开。 老鬼子开着中型吉普车，走街穿巷，畅通无阻，颇有得意洋洋的神态。 忽然，他发现前方空无一人的胡同内躺着几个血肉模糊的人。不由眉头微皱，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顿时把车减速下来。 当他慢速经过躺在血泊中几个人的身旁时，心中大概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事，不由眉头紧锁，暗暗叹了口气。 “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呀！下手如此狠辣，真是冷血到了极点。” 老鬼子咒骂着皱了皱眉头，不再理会血泊中的几个人。 刚想加速前行，突然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眉头下意识抽了抽。紧紧盯着靠在靠墙坐在地上，满头是血，眼睛紧闭的欧阳南。 “我的娘呀，这小子怎么长的这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鬼子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在惊讶中紧忙把车停在了欧阳南身旁。 …… 隐藏在联络点旁边房子里的戴学生帽人通过窗户猛然看到了日本兵开着车驶进了这个胡同，顿时吓得面如死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哪里见过真正的鬼子兵，转身坐在地上背靠在窗户下墙壁喘着粗气，不由自主的发抖着。 忽然他听到好像日本兵的车停了下来，被好奇心驱使，下意识颤颤巍巍转过身，慢慢探头从窗户朝外望去。 他看到日本兵汽车停在了那几个死去学生的前方，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汽车后面，但是躺在地上几个学生却能看得很清晰。 他不知道日本兵为什么对这几个死了学生感兴趣。 突然，他看到日本兵从车上挑了下来，好像还朝他这个方向扫了一眼，顿时吓得心砰砰直跳，急忙把头缩了回去。< 2.第002章老鬼子 老鬼子静静的稳定下惊讶心情，沉默了片刻，推开车门跳了下来，然后四处警惕地扫视了一遍，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慢慢走到欧阳南身旁蹲了下来，居然用手丈量起来。 老鬼子用用手掌从欧阳南头部开始丈量，很快就丈量完欧阳南全身。 “个头略微高点，身体肥瘦却差不多。” 老鬼子自言自语嘟囔着，然后他伸手在欧阳南脖子静脉上摸了摸，接着又查看了他左侧头部翻开的伤口。 “伤的不算重，只是被子弹擦伤震昏了过去。嘿嘿，老子这下可发了，我何不玩他一把。” 老鬼子眼神变得炽烈起来，起身提起欧阳南，返身把他扔到车上，随后跳上了驾驶位上，返身抽了欧阳南一个嘴巴。 …… “欧阳南竟然没死！”戴学生帽人喃喃道，从这点来看，他和欧阳南可能不是一般的熟悉。 当他看到日本兵把欧阳南提到了汽车上，顿时瞪大了震撼的眼睛，显露出讶异与不安的神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欧阳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下来，而且还被日本兵给救了。 “这是怎么回事？日本兵为什么要救欧阳南？” 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想到，如果欧阳南活着会不会找他来报仇呀！脸色骤然变得极度苍白，眼神变得极度惘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看不到铁壳中型吉普车内的情况，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 “巴嘎！给老子醒醒！”老鬼子返身伸手拍着欧阳南的脸，低声喊道。 欧阳南缓缓地喘出口气，微微睁开被血几乎封住的双眼。当他看到面前的老鬼子时，蓦地睁大了眼睛，满脸怒色，下意识用日本话骂道：“侵略者不得好死！” “咦？” 老鬼子被他的日本话吓了一跳，瞪着眼用中国话问道：“你他娘的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欧阳南被老鬼子的流利中国话也吓了一跳，下意识道：“我当然是中国人！你是什么人？” 老鬼子闻听眼球咕噜转了转，面上带有喜色，满口脏话道：“你他娘的日本话说得挺纯正，在哪里学的。” 欧阳南冷静了下来，他没有像那些热情热血的少年那些冲动，而是尽量保持着冷静，用藐视口吻说道：“我是燕京大学学生，当然会说日本话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很明亮，神情却很不屑。 老鬼子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身上流露出某种光泽，大概是那种很认真很有傲骨的气质？ 老鬼子摘下军帽，很潇洒抹了下他那略有白发的头发，眯眼慢慢说道：“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中国人吧。祖辈可是纯种中国人，到我这辈也是纯中国人，目前还没有串种。” 欧阳南似乎听不明白他说的话，仍然问道：“那么你现在是什么人？” 老鬼子皮笑肉不笑，挑眉说道：“我现在是日军曹长，按照你说的应该是老鬼子吧！” 欧阳南已经判断出这老家伙是个鬼子，粗重的喘息声响起，有些恼怒道：“你想对我怎么样？” 老鬼子挑眉很是得意的坏笑道：“嘿嘿，小子，这回你可要发了。看到这个年轻鬼子少佐了吗？看看他和你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欧阳南闻听望向了躺在座上的鬼子少佐，忽然脸颊颤动下，不可思议的惊呼道：“啊？他怎么长得和我相像？” “哈哈，你看出来了？这就对了。” 老鬼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神态很是得意。心中暗想我这突发奇想，简直就是他娘的天才中的天才。 老鬼子拢了下头发，接着摸着下巴，双眼炯炯有神盯着欧阳南。心想在想，这小子很不错，长得太像了，双方都眉目清秀，可是那个魔鬼少佐眉宇间却透露出凶狠残暴戾气；而面前这位年轻人却是平和善良。两人身材几乎一样，只是这个年轻人个头要比鬼子少佐高出一两公分，只要稍加注意，也是在可控范围。 欧阳南见老鬼子神态妖异，面色微沉，问道：“你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老鬼子没有回答他的话，突然双眼瞬间射出锐利目光，探身闪电般朝鬼子少佐脖子上反手砍了一掌。 “咔嚓” 声音不大，鬼子少佐微微抽动下，立时见了阎王。 “啊！” 欧阳南被老鬼子的突然举动，震惊得目瞪口呆。 “小子，快把你的所有衣服都换到这个少佐身上，要快，否则被人发现你我都会没命的。” 老鬼子也不管欧阳南愿意不愿意，伸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这……。” 欧阳南见老鬼子把鬼子少佐给弄死了，心中的敌意顿时消散了一多半，下意识配合他脱衣服。 “快，穿上他的军装，把他头上的绷带解下来缠到你的头上。”老鬼子急促吩咐道。 几分钟后，在老鬼子的督促下，欧阳南连裤衩都和鬼子少佐换上了。 老鬼子跳下车，四处扫视了一番，返身从车里提起鬼子少佐，把他放到欧阳南先前坐的地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没什么漏洞。刚想返身跳上车，突然胡同前后都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老鬼子布满胡茬的脸颊急速颤动了两下，他心念电转，如果让这些路过这里的鬼子兵看到了他站在这里，说不定就会发现什么端倪。就算他们发现不了，但是如果特务机关要是检查尸体怎么办？佐藤死亡真正的原因是脖骨断裂，头上的伤可是炮弹炸伤，太明显了。怎么办？决不能留下隐患！ 一念至此，他忽然拔出王八盒子，对准靠在墙上的佐藤连发三枪！ “啪、啪、啪！” 三枪有两枪打在了佐藤的脑袋上，一枪打在了佐藤的心脏。 佐藤的脑袋几乎被烂了，根本看不出原来的伤口。 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走到胡同两头的日本兵听到枪声，端着大枪朝老鬼子跑来。 “巴嘎！竟敢侮辱大日本皇军！” 老鬼子骂骂咧咧把王八盒子装进了枪套，很牛逼地返身跳上了车。 “曹长，这是怎么回事？”有个少尉小队长来到车前问道。 “巴嘎，这些人不知道被什么打死了，只有这个人还活着，我本想救助下他，体现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恩典，没想到他却大骂我们皇军是侵略者！我在大怒之下击毙了他。你们处理下这里的这里，否则对我们不利。”老鬼子眼中射出凶光说道。 “好吧。来人，把这些人抬走。”少尉见老鬼子不是一般人，而且面部很凶，没敢招惹他，摆手说道。 “哈伊！” 上前十几个鬼子兵把躺在地上的学生抬走了。 …… 躲在房子里的戴学生帽人看到了日本兵又把欧阳南扔了出来，而且还朝他开了三枪，接着听到有很多日本兵跑了过来，吓得他紧忙转身坐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擦了下额头上滚落下来的汗珠。 “日本兵这是怎么回事？既然想救欧阳南为什么又把他给毙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要不是亲眼看到欧阳南被日本兵给毙了，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想来想去，断定欧阳南可能得罪了日本兵，这才被日本兵在大怒之下给毙了。 “欧阳南、欧阳南，没想到你最终居然死在日本人手里，你可怨不得我，我是在执行任务，虽然李丰和你都和我不错，但是你们选错了路。” 他眼睛无神低头喃喃自语道。 …… 老鬼子在紧急时刻做出了准确的选择，巧妙的化解了危机隐患，然后开车急速离开了这里。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暗中却有双毒蛇般的眼睛在看着这一切，虽然没有看得真切，但以后要是见到欧阳南自然就会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是潜在的致命隐患。 欧阳南从车后面爬了起来，惊惧道：“你、你居然开枪，还引来了那么多鬼子。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你我都得死。” 老鬼子戏谑性笑了笑，撇嘴道：“我是在消除隐患，佐藤的伤和你截然不同，一旦鬼子查看尸体就会发现问题，我不打烂他的脑袋我们今后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你都看到了吧，什么事都他娘的没有。你还担心什么？给我老老实实按着我吩咐去做。” “喂，老鬼子，你把我弄成这样到底想干什么？”欧阳南不知道老鬼子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猜疑。眉头紧皱问道。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真是白痴！我就是要你顶替他。”老鬼子脸上出现了洋洋得意的神情，眼中却显露出一种渴望和兴奋的神态。但嘴上却讥讽道。 “什么？”欧阳瑞下意识浑身颤抖下，眼瞳微缩，似乎傻了，不可置信望着这个变态的老鬼子。 “怎么？你不想做？晚了，那个鬼子少佐死了，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老鬼子发出了威胁的冷笑声。 “啊？是你弄死了他。”欧阳南不甘他的威胁，张口反驳道。 “嘿嘿，那些鬼子是信我这个曹长呢，还是信你！嘿嘿，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你的尸体。木已成舟，你想反悔都没有可能了。”老鬼子发出了嘲弄的戏谑声。< 3.第003章匪夷所思的策划 “你……！”欧阳南满腔怒火，冒火的双眼紧紧盯着老鬼子，暗暗地攥紧了拳头，似乎要扑向老鬼子。 “呵呵！”老鬼子微微杨了下轻蔑的嘴角，继续嘲弄道：“小子，不要试图反抗，目前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稍微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再说你这模样走在街上不被鬼子抓住，也会被老百姓打死。所以乖乖跟我走，还能把伤养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鬼子少佐真他娘够坏、够损！残害很多中国人。你想一想，如果你顶替他的话，会少死多少中国人。喂，热血青年，我说得对吧。” 欧阳南从老鬼子的话语中似乎嗅到了什么，反而生出了一些特别的情绪，沉默思索起来，输出口气，然后再次沉默了会儿，抬头望向了老鬼子，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问 “年轻人叫什么名字？”老鬼子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而问起了他的名字。 “我叫欧阳南，燕京大学二年级学生。”欧阳南答道。 “不错的名字。我叫鼓捣一郎。中国名字吗还没有起，不过我姓郑，就叫郑成功吧。”老鬼子表情有些滑稽，诙谐地笑道。 “老鬼子，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合实际，不出一天就会露馅。我看你这是找死。你要是想死的话可别拉上我，我还要留命和鬼子战斗呢。”欧阳南想了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觉得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搞不好就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还不如和鬼子真刀真枪干一场。 “不要担心，这没有什么难度。我本是伺候这个鬼子少佐的曹长，我不吱声，谁能看出来。另外我还会训练你怎么去做。你要是很笨，那我就没撤了。关键是你有没有决心，想救同胞，这样也比你游行和面对面战斗来得实在和有价值。”老鬼子富有说教性质说道。 “嗯，你说得不错。”欧阳南是个很诚实的青年，在道理面前，不得不承认老鬼子说的很在理，然后问道：“不过我就纳闷，你是怎么有这个想法呢？难道你早有预谋？” 欧阳南望着老鬼子心里涌起了很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他很佩服老鬼子的胆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老鬼子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弄出如此异想天开事来。 “预谋个屁呀，我不是看到你后才突发奇想。你是不是缺心眼？这种事能预谋得了嘛。”老鬼子嘴里骂骂咧咧，嘲讽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个鬼子少佐是怎么回事？”欧阳南平覆下情绪，然后问道。 “吥！”老鬼子朝车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满脸怒气道：“这家伙是关东军情报联络官，刚刚从哈尔滨调过来，叫佐藤贤良。可他娘的就是不贤良，平时耀武扬威，嗜血如命，杀人不眨眼。” 微微顿了下，冷哼道：“可他有些不走运，三天前，竟然逞能跑到前线去显摆，老天有眼被一发炮弹把脑袋炸个口子，我当时就想怎么没把这家伙脑袋给开瓢了。嘿嘿，不过这倒不错，给我们创造了契机。本来鬼子上峰要把他送走治疗，可这小子在清醒的时候，非要看看大日本皇军占领下的北平。于是我就把他带来了，路上我刻意把他弄昏了，让他看个屁呀。嘿嘿，该着这小子命短，遇到了你。” 欧阳南心想反正被逼上了贼船，但死也得死个明白，不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鬼子眼中射出一道犀利的精光，咬牙切齿道：“我堂堂的中华怎么能让小日本欺负，我就是看不惯，想欺负欺负狗屁的小日本。” 欧阳南再次生出佩服的情绪，无形中对老鬼子增加了好感，试探地问道：“你是华侨？去日本多久了？” “这话可长了，我的祖上可是有名的江洋大盗，武功及盗窃技巧都是一流。听祖上传说，当时本想来小日本盗窃皇宫财宝，欺负一下小日本狗屁的天皇。可是没想到却遇到了我的祖祖奶奶，她也是流落到日本的中国人。于是两人开始长达几十年的恋爱，然后就有了我们后代。”老鬼子蛮有风趣道。 “啊？江洋大盗！”欧阳南闻听了十分震撼，“那么日本鬼子不知道你的身世吗？” “嘿嘿，知道个屁呀。都经过几代人这么长的时间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细，现在就是你知道了，不过我是不怕的。”老鬼子转头望着他一眼，挑眉怪笑道。 “我是不会说的，就是说了也没有人信。”欧阳南天真地说道。 “孺子可教也，诚恳的青年。”老鬼子赞赏道，“喂，我看过你的伤，只是表皮划伤而已。你是不是会点功夫，否则就会和那些年轻人一样嗝屁了。” 老鬼子其实心很细，从伤口位置上看，就能揣摩出欧阳南练过武功，否则在这如此近距离内是无法躲过子弹。 “嗯，小时候身体不好，爷爷教了我些功夫锻炼身体，可是我觉得没什么用，所以也没好好的修炼。”欧阳南实话实说道。 “怎么没用？是你的武功救了你一命，否则你能躲过子弹吗？嘿嘿，有基础就好，省的我费劲了。”老鬼子暗自窃喜说道。 欧阳南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幕着实有些荒谬，愕然道：“你想教我武功？” 老鬼子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算是吧，不过是盗窃功夫。这功夫必须有武功的底子，否则学不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要知道，我这门功夫不许外传，我还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更没有人知道我会功夫。现在看来你我很有缘分。” 老鬼子为了自己偷梁换柱的奇思妙想，居然破戒收起徒弟来。 “啊？”欧阳南讶然道，“这……。” 老鬼子见他有些迟疑，心中大为不爽，立马用威胁的口气说：“小子赶快磕头叫师父，否则我就送你去宪兵队！” 欧阳南呲牙不屑道：“用得着这样吗，你唬谁。” 老鬼子声音里充满了怒意，阴冷道：“叫师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好吧。” 欧阳南心想暗想，这个老鬼子看似凶巴巴，其实不是坏人，送宪兵队那是唬人，可能我刚才的表情触动了他的自尊心。可万一他真的发火揍我一顿还是可能的。反正是拜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先糊弄过去，伺机开溜。想到这里，无奈之下只好在有限空间内，硬是跪下朝老鬼子磕头认师。 “师父，受徒儿一拜。” “哈哈，我的好徒儿，今后有为师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老鬼子转怒为喜，十分高兴道。 “老鬼……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去。”欧阳南眨眼问道。 “军营！”老鬼子随口说道。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还没有准备好，这样还不得被人揭穿，到时我们都得没命。”欧阳南震惊道。 看他表情似乎正在承受某种难耐的痛苦和煎熬。 “怕什么！我心中有数。这个鬼子少佐是新来的，这里没几人认识他。再说你和他都是头部受伤，你给我装昏迷，再装失忆。在你养伤期间，我就会教你如何去应付何种情况。不要忘了我是他的勤务兵，我对他了如指掌。”老鬼子不以为许，毫不在意地说道。 “师父，这个鬼子少佐有没有结婚？要是结婚了，那样可就不好办了。”欧阳南转瞬间又多出了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竟然不知不觉的参与进来，竟然想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没有。不过他有个未婚妻。嗯，这可是有点麻烦。”老鬼子沉吟说，“不过你要记住凡是答不上来的事，都给我装失忆。” “可是再失忆也不会把未婚妻给忘了吧？”欧阳南咧嘴担忧道。 “失忆连爹妈都忘了，何况狗屁的未婚妻，你就愣不认识，谁都没有辙。”老鬼子撇嘴说道。 “嗯，是深度的失忆。”欧阳南点头答道。 “嘿嘿，你很聪明。那么我问你，演没演过戏？”老鬼子赞许下，然后又问道。 “在学校的时候演过一次。”欧阳南回忆道。 “这就行，装失忆没什么难度，就算医生也查不出来。”老鬼子眯眼笑道。 两人说话间，老鬼子驾驶着中型吉普车很快就驶到了东直门附近日军联队新的驻地。 “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欧阳南惊讶问道。 他想，就算是他要想找也不见得能找到。 “你师父我是干什么的？何况还有地图。喂，给我到后面躺下装昏。”老鬼子自豪说，然后嘱咐欧阳南到后面躺下。 欧阳南躺在后面的车座上，不过心脏有些跳动过快。 老鬼子把车停在了大院内，跳下了车，对那些正在忙碌的鬼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看情景这些鬼子很怕他，有几个鬼子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急忙跑向了汽车，把欧阳南从车座上抬了下来，送到联队的临时医院。 军医立即忙碌起来，给欧阳南清理伤口缝合，上药包扎，然后住院点滴。 老鬼子把欧阳南扔在这里，人就没有影了，不知去向。< 4.第004章伺机开溜 过了不久，有个人走进单间病房，来到欧阳南床前，俯身用日本话说道：“佐藤君，你怎么样了？我叫你到后方医院治疗，你不听偏要来这里，是不是加重了？” 欧阳南闻听顿时心里十分紧张，面色苍白，呼气有些急促。他微微睁开眼缝望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个大佐，不由浑身激灵下。 “好了，佐藤君，你不要激动。要好好的养伤。医生说你的外伤不太严重，只是脑内伤有些麻烦，会导致你的失忆。唉！”大佐摇头微微叹息声，转身走出病房。 欧阳南闻听觉得怪怪的，失忆这个词怎么会在医生口中说出来呢？难道老鬼子收买了日本医生？ 他微微转动下脑袋，睁眼扫视了下，见这里没人，紧张的心里得到了松弛。心中暗想，这个近似于天才的疯狂老鬼子，行事神鬼莫测，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中。 欧阳南的眼球转悠起来，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趁现在逃了出去。 一念至此，他翻身跳下了病床，悄悄来到门前贴耳静静听了片刻，感觉外面没人，慢慢推开了门闪了出去。 欧阳南脑袋现在还是有点发晕，跌跌撞撞走出了临时医院，路上还碰到几个鬼子兵，本来他想躲开，没想到鬼子兵却对他立正敬礼十分的恭敬。 欧阳南胆子大了起来，居然大摇大摆朝大院门外走出。 很顺利走出了戒备森严的联队大院，欧阳南回头用不屑的目光望着联队大院，心里沾沾自喜。 “蓬” 由于他边走边回头看，无意间撞上个人。 “徒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老鬼子站在了他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啊？我、我想上厕所。”欧阳南浑身激灵下，低头下意思胡诌道。 “哼！看来你真的失忆了，连厕所都找不到。”老鬼子冷哼一声，伸手抓住他，然后靠近他低声说道：“赶紧给我装失忆，要眼睛发直。你以为能走出这里吗？前面还有便衣特务在守着呢，如果不是我早一步发现了你，我非得被你害惨了不可。” “哦？”欧阳南看到在前方拐角处有几个黑衣人在看着他，心中微微震荡。他知道这些特务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起码能把他当做病人送回去。但他的乱跑势必会给老鬼子带来麻烦。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不少人急促的脚步声。 “我们到处寻找少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军医小松带着几个护士气喘吁吁追到了这里。 “他脑袋坏了，想上厕所，却跑到大街上来了。我们回去了。”老鬼子扶着两眼发直的欧阳南朝小松医生说道。 刚刚走进联队大门，参谋长旱田大佐就迎来上来。 “佐藤君这是怎么了？”旱田大佐疑惑道。 “脑袋受到了震荡有些失忆，想上厕所却跑到大街上了。”没等老鬼子说话，军医小松就接话说道。 “哦？这可不行，你们要加强对佐藤君的护理，一刻都不能离开人。”旱田大佐脸色有些阴霾，很是不满，皱眉说道。 “哈伊！” 小松医生和老鬼子同时答道。 欧阳南两眼发直似乎连旱田大佐都不认识了，在老鬼子和军医小松的搀扶下回到了病房。 欧阳南知道自己刚才的闹剧差点把事情搞砸了，知道这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联队外围还有暗藏特务保护。 他想了想，也就释然了，鬼子刚刚进驻北平，作为军事重地，当然要防守严密了。 老鬼子把他送回病房，说了声要给他布置房子和办公室然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埋怨他和训斥他，仍然很放心的走了。 直到傍晚老鬼子才来了，还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包括水果。 欧阳南小声埋怨道：“师父，你上哪里去了？你不在我心里没底。” 老鬼子挑眉讥讽道：“你不是要逃走吗？怎么不逃了？” 欧阳南表情尴尬，认错道：“师父，请你原谅我鲁莽。” 老鬼子摇头呲牙道：“你再这样鲁莽两次，我们谁都别想活了。” 欧阳南把头抵在了胸部，诚恳认错道：“我错了。” 老鬼子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道：“你不是都应付过来了吗？还要逃跑干吗？有些事需要你自己来把握尺度，慢慢你就会适应的。” 欧阳南真的愣住了，他看着老鬼子的目光不再有不安，而是充满了佩服。想了想，然后说道：“师父，今天有个大佐来看我，当时可把我紧张得要命，所以才……。” 老鬼子不以为然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管谁来你都失忆不认识，根本不需要你回话。不过今天碰到旱田大佐的时候，你表现的不错。” 欧阳南很不自然的有些心虚，接着很奇怪问道：“师父，医生怎么也说我失忆？” 老鬼子边削果皮边挤眼笑道：“怎么样？真是绝了，没人会怀疑你的身份。至于失忆吗，是我告诉小松医生的，我告诉小松医生说你几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要求他们给你好好治疗。哈哈，狗屁的小松！” 欧阳南会心笑了笑，接着有些担心道：“那以后怎么办？” “你就放心大胆的慢慢养伤，过两天我会把你接出这里，咱们回家养伤。我已经把家里布置好了。”老鬼子眯眼说道，“然后我会教你各种应付的技巧。” “回家？”欧阳南愣了愣，疑惑道。 “呵呵，像你这样的少佐，已经分配了公寓，是一座很不错的小别墅。除了我以外，还配备了几个鬼子兵和鬼子厨师，不过我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 “哦？原来你离开就是去办这件事。”欧阳南释然道，“凡是少佐都有这种待遇吗？” “是的，我们来到这里怎么也得去报个到吧。至于待遇差不多，但也不是。”老鬼子眨眼说道。 “为什么？”欧阳南不解道。 “是这样的。佐藤是上面直接派来的情报联络官，很有地位，比一般少佐身份要高出不少，联队鬼子也不敢轻易得罪你。”老鬼子挑眉笑道。 “师父，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演砸了。”欧阳南又叹口气说道。 “慢慢的就会进入角色。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教你的。”老鬼子安慰道。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串很名贵的项链，细致观看着。 “你买的项链？”欧阳南眨眼道。 “我会买这东西吗？这是新任警察局长姘头的项链，我只不过看条项链特殊，所以就随手拿来了。” “啊？”欧阳南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怪怪的表情。他知道老鬼子是神偷级别的大盗，顺手捞个项链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这条项链有什么特殊地方到没看出来。 “师父，这条项链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欧阳南眨眼问道。 “你看这个坠里面的东西。”老鬼子把项链递给了他，说道。 “啊？”欧阳南发现项坠里面隐藏着张小纸条，惊讶道：“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老鬼子摆手说道。 “哦。”欧阳南打开纸条看了下，顿时脸色剧变。 “你是情报官，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老鬼子开导道。 “这么说是在传递情报？”欧阳南惊异道。 “不错，这个姘头可不一般的人，还是中统潜伏人员。”老鬼子沉声说。 “他们想干什么？”欧阳南警觉起来，皱眉道。 “你没看出来吗？这些人渣，他们不去对付日本人，却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学生。”老鬼子勾嘴冷笑道。 “什么？”欧阳南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心中震惊不已。 “他们说有几个学生可能是地下党，准备暗杀掉。”老鬼子撇嘴说道。 “这些人渣！”欧阳南已经猜测自己的遭遇可能与这些人有关，满眼都是愤怒的神色，发怒道。 “其实我对地下党很有好感，他们在这么恶劣环境下坚持抗战，令人佩服。喂，小子你不会是地下党吧？”老鬼子有些感慨，然后问道。 “我想呀，可是目前还没被接纳。师父，这张纸上能写这么多东西吗？而且还是明写的？我听说情报不都是什么密写的。”欧阳南询问道。 “哈哈，有的是密写，像局长姘头这种货色，充其量只是个嫩鸡而已。可能被那些中统的家伙吓唬做了情报员。”老鬼子不屑讥笑道。 “师父，你到很有经验。”欧阳南眯眼笑道。 “跟在那个死鬼佐藤身旁学的，那个少佐够狠，杀了不少中国人。尼玛，我早就想干掉他了，可是没有太好的机会。”老鬼子呲了呲牙，有些遗憾道。 “他要是死了，鬼子可能怀疑到你。”欧阳南接话道。 “有这层意思。我的这个位置很不错，起码能掩护我偷点鬼子的东西，发点小财，哈哈。”老鬼子表情平静，眉角的皱纹里却透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师父.....我想......。”欧阳南欲言又止，觉得有些为难。 “有屁就放，你我之间用不着吞吞吐吐。”老鬼子斜眼望着他，催促道。 欧阳南望着老鬼子，鼓足了勇气，恳求道：“师父，你能不能救救那些学生，他们可都是爱国的知识青年，被这些人渣杀了怪可惜的。” 老鬼子闻听望着欧阳南半晌，抿嘴笑道：“你这种表情，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你想让我去玩命呀。也罢，既然是徒儿的要求，那么为师一会儿就去看看能不能救了这些学生。” 欧阳南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价值所在。< 5.第005章继续的阴谋 老鬼子想了想，琢磨道：“徒儿，我们不如把那个姘头和中统的人都抓起来，这样他们也不会再害那些学生了。” “啊？”欧阳南刚刚露出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怎么了？”老鬼子玩味笑道。 “这样也行？”欧阳南下意识问道。 “怎么不行，你不是情报官吗？破获国民政府地下间谍组织，那可是立大功的事。”老鬼子狡猾地挤眼笑道。 “不行！那我不成了汉奸吗？”欧阳南坚决摇头道。 “什么汉奸？那些人是好人吗？他们打鬼子吗？有能耐和日本鬼子斗，拿自己国家培养的学生开刀算什么能耐。喂，我觉得你遭遇的事，可不像日本鬼子干的，估计就是那群王八蛋所为。为师要为你报仇。哼！”老鬼子眼中射出深寒的目光，冷哼道。 “嗯，但也不好说。通过我的回忆分析，袭击我们的人，确实不是日本人，那时日本鬼子还没有进城。但不排除是日本人收买的汉奸所为。”欧阳南还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皱眉分析道。 “徒儿，你不用想了，我敢断定就是他们所为。还有你们当中肯定有人事先透露了你们的消息，否则他们哪能掌握得这么准确。这些分析技巧和能力，作为情报官的你，都是必备的素质。以后你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老鬼子思索道。 “明白。”欧阳南点头道。 接着，老鬼子又教了他很多东西，包括来这里看他的大佐是谁等等。最后说道：“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现在就去帮你办事，如果晚了就是几条人命。但是你不能再跑了。” “放心吧师父，就算打死都不跑了。”欧阳南坚决说道。他觉得老鬼子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自己再贪生怕死那还算人吗？ “好了，你继续在这里给我好好的反省，要多想些你那热血的事。”老鬼子站起来说道，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 戴学生帽的人自从鬼子兵把学生尸体抬走后，坐在房屋窗户下发呆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听见有人在胡同内走动才缓过神来，返身偷偷朝外望去，有零星百姓在走动，心里活动了起来。 他琢磨了半晌，悄悄推开门探头东张西望了下，看到胡同两头都有人在走动，这才放心溜了出来。 他很谨慎离开了胡同，几经碾转来到了礼士胡同。 礼士胡同，是条幽深的巷子。胡同深处有浓郁的绿荫，两旁是灰色的墙壁和屋瓦。这儿以大宅子多而闻名。 如果从胡同的一头溜达到另一头，边走边瞧，给人印象最深的，是胡同中部路北墙上十几块大幅清代砖雕。据说，如此精美的砖雕甚至在故宫都找不到呢！这是礼士胡同的一大特色。 戴学生帽的人闪到了胡同里面一座大宅子门前，前后看了看，然后伸手敲出了暗号。 “吱嘎！” 大宅子门开了个缝隙，戴学生帽的人挤了进去。 在正房大厅内见到了中统北平党部组长莫里白。 莫里白大约能有四十多岁，瘦脸上戴着金丝眼镜，看其表面是个学究打扮，实则是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韩小迪，你怎么来了？”莫里白眉头微微皱道。 “组长，您可是答应了我，做完这件事你就让我归队。”韩小迪说道。 “我是说过这话。因为当时我怕你暴露才决定让你回来。现在看你并没有暴露，而且还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莫里白想了想，说道。 “啊？组长你还让我继续卧底呀？”韩小迪愁眉苦脸道。 “小韩，你可是我最得力的部下。为了你能顺利打入**地下党，我们花费了多少心思，这些你应该知道的。”莫里白好言安抚道。 “这是知道。可是现在北平是日本人的天下了，我们还怎么抓地下党？”韩小迪不解道。 “徐局长说过，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什么？”莫里白说道。 “当然是抓地下党。”韩小迪说道。 “这就对了。徐局长说过，我们要是忘了我们首要的任务，那么我们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这点你要牢记。”莫里白说道。 “嗯。可是我们……。”韩小迪答道。 “你不要管这些，你只要摸清他们的机关和人员就行了。剩下的由我们来完成。对于你的表现，徐局长大加赞赏，你就等着立功受奖吧。”莫里白微笑道。 “可是现在学生都走了，学校已经没人了，我恐怕难以完成组长交给的重任。”韩小迪想了想，说道。 “你只要盯住周老师周思琪这条大鱼就行。我们先前为什么没有动她，就是为你开个门，你要通过她打入到他们核心，这样我们才能事半功倍。至于怎么做你还用我教你吗？”莫里白低声说道。 “明白。”韩小迪点头道。 “你先前的做法有欠妥当，为什么要到陈队长那里去？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人看到也不行。”莫里白皱眉道。 “我不是觉得要归队了吗，否则我也不会去那里。谁知道还要潜伏呀。”韩小迪沮丧说道。 “好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当初就不该跟你说归队的话。你要知道我培养你到这种地步，多么的不容易。”莫里白叹口气说道。 “组长，我们打不打鬼子？”韩小迪低声问道。 “我们打个屁鬼子，打鬼子有军队。我们首要任务就是剿灭共党。我们还要借日本人的手来消灭共党。”莫里白不耐烦说道。 “对了组长，你提到日本人，我想起个奇怪的事。”韩小迪想起了欧阳南的事，然后细致述说了下。 “哦？还有这等奇怪的事？”莫里白也感到有些怪异。 “是呀，没想到欧阳南没有死在我们手上，倒死在了鬼子手上。”韩小迪思索道。 “估计那个鬼子见欧阳南没死，想从他嘴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欧阳南见是鬼子，惊恐之下就和鬼子发生了冲突，最后惹恼了鬼子直接给毙了。我想这件事对我们很有利，我们嫁祸鬼子的事基本坐实了。”莫里白思索了半晌，按照正常思维逻辑分析道。 “还是组长分析的正确。”韩小迪佩服道。 “你立即去和那个周老师取得联系，把这件事告诉她，就说是日本人杀了这些学生。让他们把这笔账算在日本人头上。至于怎么说你自己琢磨去。”莫里白想了想，沉声道。 “明白。”韩小迪点头道。 “但你要格外小心，我们现在也变成了地下组织了。这点你要适应。我和陈队长要离开北平几天，这几天你就哪里都不要去。停止一切活动。”莫里白嘱咐道。 “明白。”韩小迪知道这种事是不能随便问的，于是点头道。 …… 两个小时后，韩小迪在天地间茶馆见到了周老师。 “周老师，李丰他们被日本人杀了，当时我听到有人喊杀人了，就跑过去看了下，见到李丰和欧阳南他们全都死了，而且尸体也被日本兵抬走了。”韩小迪悲戚说道。 “啊？”周老师脸色顿时煞白，身子晃动了下。 “周老师你没事吗？”韩小迪关切问道。 “我没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周思琪是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清秀稳健，但听到这件事后，脸上露出了悲伤的情绪。 “我当时正在大街上走，就听到有人喊杀人了。于是我就跑过去看了下，没想到居然是李丰和欧阳南他们。于是我就想把这件事尽快的通知你，所以才发出了联络信息。”韩小迪很自然说道。 他的演技很好，从表情上看没人能看出什么破绽。 周思琪自然对他的话没有产生任何怀疑，低声嘱咐道：“现在很乱，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不能再失去你。” 韩小迪露出了感激神色，问道：“周老师，你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我们能不能把同学的尸体要回来？” 周思琪沉思道：“这件事我要向上级汇报，等待上级的指示。” 韩小迪点头道：“那好，周老师我等你的消息。那我先走了。” 说完，韩小迪付了茶水钱就离开了天地间茶馆。 周思琪静静思索了下，微微叹口气，然后站了起来离开了餐馆。 韩小迪躲在远处胡同口，暗暗盯着走出周思琪，然后悄然跟了上去。 但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周思琪哪儿也没去，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 在周思琪家不远的路口，有个瘦子和圆脸的年轻人正在那里修黄包车，但是他们的眼睛却在盯在跟在周思琪身后的韩小迪身上，见韩小迪到这里就悄然离开了。 两人迅速交换下眼色，很快就修好了黄包车， 瘦子跳上车说道：“王琦，我们走吧。” 王琦歪了下嘴角，抱怨道：“孙小顺，你别欺负人好不好？来的时候我拉你，回去还让我拉你。” 孙小顺咧嘴笑道：“王琦，你身体比我好，要不我拉你吧。” 王琦想了想，说道：“算了。” 孙小顺偷偷窃笑着。 两人很快就来了南锣鼓巷附近，把黄包车停在了一家杂货铺门前走了进去，直接来到了后院房间内。 “政委，我们暗中暗中观察周老师，发现她今天去了天地间茶馆见了个学生。但是蹊跷的是，那个学生竟然暗暗跟踪周老师。”王琦说道。 “哦？”徐凌皱眉思索道。 “我们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周老师好像没有问题，但那个学生却很可疑。”孙小顺思索道。 徐凌眼神愈发锋利，沉吟道：“我们是接受组织交给调查几起学生被害真相来北平执行任务。既要行动迅速，又不能犯急躁的错误。对有些事不能草率的下结论，我们要重证据。但你们反映的情况很重要，那个跟踪周老师的学生我们要重点彻查。他是谁？和周老师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我们组织中的人？几起学生遇害与他有没有关系？这些都要调查清楚。” 两人答道：“是！” 徐凌接着说道：“上级党组织对学生遇害非常重视，延安还为此专门发来了电报。我们担负着重要责任，关乎着很多学生的生死。无论如何艰难，我们都要全力以赴圆满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两人答道：“是！” 徐凌想了想，沉声说道：“我想问题可能出在周老师那里，她是位好同志，只是某个环节可能出了问题，我要亲自找周老师谈谈。在这期间你们要加强对周老师的保护，决不能让周老师出任何事。”< 6.第006章意想不到的危机 老鬼子离开病房后，欧阳南闭上了眼睛，陷入到沉思中。他和几个同学约好，准备离开北平去延安。然而却在半路遭到了伏击，好友李丰等几个同学全部遇难，这件事细分析还真是老鬼子说的那样，被人暗中出卖那是毋容置疑，那么是谁出卖了我们呢？ 欧阳南翻来覆去在琢磨着这件事，无奈他了结的情况并不多，要是李丰在就能分析出大概，以往这些事都是李丰出头联络，可是李丰死了，那么我应该如果去调查呢？ 我要给死去的同学报仇，无论如何都要找出告密者，把他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怒气，告慰李丰他们在天之灵。 想到这里，他剑眉蹙起，眼中射出像冷寒的刀锋般目光。 他想，目前这种状况由不得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按照老鬼子的说法这很有价值和意义。 欧阳南又想到，老鬼子尽管满是疯狂的意味，但却透露出中国人那种不屈不挠、铮铮铁骨精髓，在他身上不时散发出富有正义感和嫉恶如仇的气息。 老鬼子看得很准，现在看来，我们确实是被中统人袭击，目的就是要阻止我们去延安，可是我们去延安是为了抗日。 他深深地思索着，思索了许久，才缓缓舒出口气，自言自语道：“正如老鬼子说得那样，也许我能拯救很多同胞……。” 他心中不在犹豫和彷徨，不再想着逃走，似乎下定了决心。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或大人物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伟业来。但是国难当头，作为一个中国人，就应当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来，为祖国出一份力，虽然这力量很有限，但我可以自豪的说，我尽力了。 他很清楚，一旦决定了，便代表着完全未知的将来，完全崭新的人生，与过往的一切全部割裂，再也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 事情想开了，想的彻底了，自然心胸开朗，他原本以为陷入绝境的人生，忽然之间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他毕竟是名大学生，又受到各种进步思潮的影响，应当说是一位热爱祖国的热血青年，在关键时刻做出冷静的决断，这点确实是难能可贵。 只是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由于欧阳南鲁莽的开溜行为，引发了新的危机，正在悄悄的降临。 老鬼子为了欧阳南的请求要营救被中统列为暗杀目标的学生，思前想后，有些犯难，找到这些学生谈何容易，还是决定采取雷霆手段除掉隐藏在北平专门暗杀学生的中统行动队，从根上解决这个问题。 为此他走进了联队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小野太郎大佐正在和参谋长旱田大佐商议着什么事，见老鬼子走了进来。小野太郎大佐摆手说道：“曹长，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 老鬼子愣了愣，问道：“联队长阁下有什么事吗？” 旱田大佐接话道：“是这样的，刚才我们接到特务机关的报告，由于佐藤少佐伤势很特殊，他们建议我们送佐藤少佐回本土治疗。我和联队长商议下，觉得这样做还是比较妥当，这对佐藤少佐的康复有好处，毕竟本土的治疗环境要好于这里。” 老鬼子闻听要把欧阳南送回日本治疗，脑袋嗡的大了起来，但他毕竟经验极其丰富，立即做出了反应，疑惑道：“两位大佐阁下，特务机关怎么突然关心起佐藤少佐来了？” 小野太郎大佐摇头叹息道：“佐藤君上厕所跑到大街上，引起了很大的笑话。何况外面还有特务机关的人看到，他们现在都拿这件事当笑话来讲。我想特务机关不想帝**官再出什么笑话吧。” 老鬼子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要把佐藤送回本土治疗这件事，心里大骂自己愚蠢，弄巧成拙。他很清楚要真的发生了这件事，那么欧阳南和他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大麻烦，除非立即逃走。 他眼球叽里咕噜转动了无数次，他要争取消除突然降临的危机，挽回这件事。逐拿定了主意后，心里便稳定了下来，沉吟说道：“大作阁下，佐藤少佐这次出走并不是完全的失忆造成的后果，而是他在暗中接到了国民政府中统组织隐藏在北平特别行动队秘密据点的情报。我这次来就是要和两位大佐阁下商议这件事。” “啊？” 野太郎大佐和旱田大佐目目相觑，同时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惊讶的神色。 “曹长，快坐下说。”小野太郎大佐不知什么原因对老鬼子特别的客气。 “原来佐藤君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废了，而是另有玄机。我真是佩服佐藤君。”旱田大佐佩服道。 “其实佐藤君没有彻底失忆，只是过去有些事记忆有些模糊而已。佐藤君在北平早就布置了眼线，这次得到的情报是，中统特别行动队十几个人，各个身手不凡，他们意图要对我们发动骚扰性质的破坏。所以佐藤少佐让我来通知大佐阁下加强警戒，以及立即派出部队逮捕这些人，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老鬼子小题大做，故意夸大其辞把事情说的很严重。 “好！曹长你立即带队去消灭这些隐藏的敌人。”小野太郎大佐可不想刚刚来到北平就遇到麻烦，立即说道。 “哈伊！”老鬼子站起立正道，“大佐，你看佐藤少佐的事……？” “绝对不能听特务机关那些滚蛋的话，佐藤君绝对不能离开这里，有佐藤君在我们就能得到安全的保障。”小野太郎大佐摆下手，暂钉截铁地说道。 “是的，我想特务机关很可能有些嫉妒佐藤君这个情报联络官吧。”旱田大佐沉吟道。 “你去按照佐藤君部署行动吧。”小野太郎大佐 “哈伊！”老鬼子立正走出了办公桌。 出了办公桌，老鬼子就抹了把汗，心中暗道：好险！ 但是，欧阳南这次溜走居然引起了特务机关的关注，这让他绝然没有想到，很是意外。特务机关为什么突然关注起佐藤来了呢？ 也许这里面隐藏了什么东西？ 或许真像小野太郎大佐说的那样，怕给军队带来不好的影像。 总之他对这件事还琢磨不透。 本来他没把欧阳南溜走这件事当回事，但是现在觉不同了。 老鬼子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差点弄巧成拙。 做任何事都不要做的太过头，否则就会引起想象不到的后果。 托大也是致命的缺陷。 他想，这次要不是选择了利用鬼子力量，阴差阳错的几时化解了这次危机，否则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这件事看似小事，但却是大的无法再大了的大事。 果真把臭小子弄到日本去，不但计划前功尽弃，而且性命不保，就算保住了小命，那也是后患无穷。 在这里任何小事都是大事，决不能大意。 老鬼子想一想就觉得十分后怕，心有余悸，浑身冒冷汗！ 几分钟后，老鬼子带着大队鬼子对中统特别行动队采取了雷霆行动。 二十分钟后，特别行动队除了队长陈洁生临时离开北平，其他人全部被逮捕。 小野太郎大佐闻听大喜立即向山峰禀报，他和联队受到了上峰的通令嘉奖！ 可把他乐得嘴都闭不上，他和旱田大佐私下商议，任何人都别想从他们这里把佐藤要走。 老鬼子从旱田那里得知小野的意思后，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 第二天，欧阳南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小松军医来给他换药并检查了身体，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正如老鬼子说的那样，佐藤少佐是刚刚调入这里，没有什么朋友和熟人，因此来探视他的人几乎没有，这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他利用这段时间精心思考了很多事情，先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也想明白了。 中午时分，老鬼子来了，又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水果。 “怎么样小子，想通了吧。”老鬼子递给他一个扒好的橘子，微笑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通了？”欧阳南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我是什么人，从你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你现在的眼神充满了自信！”老鬼子狡猾笑道。 “我算服了。”欧阳南佩服道。 “小子，你求我的事，我已经办妥了。”老鬼子边吃橘子边说道。 老鬼子并没有把鬼子差点把他弄到日本去的事告诉他，因为这件事很诛心，欧阳南现在还不能够承受这种无形的压力。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告诉他只能添堵。 “啊？真的。”欧阳南终于松了口气，神色惊喜，坐了起来。 “躺下。”老鬼子轻声喝道。 “嗯，你是怎么办到的？”欧阳南躺下后，迫不及待问道。 “我当然奉你的命令把那些人都抓了起来。”老鬼子很轻松耸肩道。 “噗~！”欧阳南嘴中的橘子喷了出来，讶然道：“你真的这么做了？” “当然了，那些人渣不抓起来还会害很多人。你想过没有，你能救了几个却不能救全部，我这样做不就解决问题了吗。”老鬼子唇角微翘说道。心想如果没有这件偶然的事，你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日本了。 “哦？”欧阳南沉默思索着，细细品味着老鬼子的话，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说到了关键上。< 7.第007章教导 “难道我做的不对吗？”老鬼子望着他问道。 “你说的似乎有道理。”欧阳南点头认同道。 “很好，你这么想就说明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老鬼子点头夸奖道。 “你是怎么做的？”欧阳南有些很好奇地问道。 “我是曹长，奉命带队抓人不就行了吗。”老鬼子很轻松耸肩，说道。 “这符合程序吗？我听说这都是特高课的职权。”欧阳南想了想，眨眼问道。 “嗯，你的聪明让我感到惊讶。不错原则上是属于他们的职权范围。不过日本特务体系和其他国家不太一样。陆军、海军、外交部等都自成体系。也许将来会归属，但现在还不行。所以你作为陆军情报官有权这么做。”老鬼子解释道。 “哦？难道情报官权利很大吗？”欧阳南还是首次听说这种情况，疑惑问道。 “当然。”老鬼子点头道。 “情报官有兵吗？”欧阳南好奇问道。 “有，我就是。”老鬼子眯眼笑道。 “啊？就你一个人？”欧阳南眨眼问道。 “是呀。当然，你要想用人的话，我可以调动一个分队甚至更多。”老鬼子耸肩挑眉道。 “哦，我明白了。”欧阳南恍然点头道。 “你想不想去审问那些人？了解下你和同伴遭到袭击的事。”老鬼子想了想，问道。 “哦？当然，我正在琢磨如何能找出告密者，也许能从他们嘴中问出点什么来。”欧阳南闻听沉吟道。 “很好，你要知道刑讯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应该接触下，这对你的成长很有好处。”老鬼子颇有深意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欧阳南有些茫然道。 “在这种地方你不可能直接了当询问你的事，你要从侧面去了解和敲击，成语叫旁敲侧击。而且你还要装作与此事无关才行，否则就会被这些经过专门训练的特务识破你的意图。这可是很危险的事，你可要考虑全面了。”老鬼子皱眉沉吟道。 “啊？这么难？”欧阳南讶然道。 “刑讯是心里和思维的较量，高手都能把握先机，从而控制事态的发展。”老鬼子简单介绍道。 “要不过两天你再去审问，这些天你要重新思考很多问题，你还要看几本有关这方面的专业书籍，这将对你有很大的帮助。有关这些方面的书，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放在了书房内。”老鬼子建议道。 “嗯，我听你的。我要认真研究下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否则说不定还真会在这些方面露出马脚，会给你我带来危险。”欧阳南深深点头说道。 “你能这么想，足见你有了很大的进步。”老鬼子感到了欧阳南的聪慧，欣慰说道。 “对了，那个警察局长的姘头你也给抓起来了吗？”欧阳南感兴趣问道。 “没有，我只是吓唬下她，叫她和我合作而已。嘿嘿，不过可把那个警察局长吓坏了，还偷偷送给我两根金条。哦，你要不要？”老鬼子眼中露出了精彩的神色，挑眉眯眼笑道。 “你留着吧。没看出来你还会敲诈勒索。”欧阳南撇嘴说道。 “错！对这种汉奸你还客气什么？他们对日本人卑躬屈膝，摇头摆尾，对同胞却心狠手辣，手段残忍。你要学会对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手段。光有热血不行，要能分辨出敌友来才行，这点很重要。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微小的差错就会要了你的命，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要看表面现象。要自己来判断，当然正确的判断前提是靠经验的积累。”老鬼子一口气教训道。 “承蒙师父教诲。”欧阳南诚然道。他再次生出佩服的情绪，心中暗想，果然细节才能决定成败，经验高于一切。 “其实我已经审讯过他们，袭击你们的人就是他们。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们去延安。用他们的话说，日本人早晚要走，但地下党却是他们的心头大患，学生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么只能消灭。这都是什么狗屁的逻辑，日本鬼子你不打就会自己跑回老家？简直是痴人说梦，你说他们还是人吗？”老鬼子脸色有些绿，冷哼道。 “哦？你有没有问出是谁出卖了我们？”欧阳南确实很震惊，又吃惊这个论调，接着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去审问他们，你或许从中能感悟到很多东西。”老鬼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想了想说道。 “那好吧。”欧阳南怀疑老鬼子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出卖了他们，只是刻意要锻炼和培养他在这方面的能力。 他知道真正考验他的时候就要来临了。他已经默默做好了准备，决不能畏惧，要用高昂斗气去迎接最严酷的考验！ “徒儿，你要学会借用敌人的力量来达到我们的目的，但这里面有很多的学问和技巧，如何能做到不留痕迹，切入点要准确和巧妙。这些都是你要学习的重点。你要切记，日本人并不是傻瓜和白痴，一旦让他们抓住点什么，那将会很危险。”老鬼子语重心长教导道。 “谨记师父教导。”欧阳南郑重点头道。 当天晚上，老鬼子认为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欧阳南已经不适在这里泡病号了，在和小松军医谈了下，就把欧阳南接回分配的小别墅内。 其实小别墅离这里并不远，也坐落在联队指挥部大院内，同样享受着严格的保护，四周岗哨林立，戒备森严。 联队长小野太郎大佐，知道欧阳南已经出院，亲自过来问候。 “佐藤君好点了吗？”联队长小野太郎大佐站在床边俯身很关心问道。 “谢谢大佐阁下关心，我好多了。”欧阳南躺在床上的故作挣扎的要起来。 “不要动，躺着说话吧。佐藤君，你不愧为帝国的精英，在养伤期间竟能破获北平国民政府的间谍，军部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你就等着嘉奖吗。哈哈。”联队长小野太郎大佐脸上有光，自然心里十分高兴，伸手把他挡住。 “谢谢大佐阁下的关照。”欧阳南微笑道。 “佐藤君，我看你的气色好多了，你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曹长找我。”联队长小野太郎大佐安慰道。 “哈依！”欧阳南答道。 联队长小野太郎大佐走了后，老鬼子很满意赞许道：“不错，你的表现得很自然，很自信。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利用这个优越条件，开始闭门训练。” 十几天过去了，欧阳南名义上闭门养伤，实际上却在跟老鬼子学习武功。 在学习武功上，欧阳南尽管有着不错的基础，但还是吃尽了苦头。 老鬼子几乎不给他偷闲的任何时间，对练起来毫不留情，刚开始被老鬼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浑身痛疼无比，后来渐渐的能抵挡几下，最后竟能战成平手。 “很好，你的武功底子扎实，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上来。”老鬼子很是欣慰，分析说。 “嘿嘿，都是师父教的好，我这可是真心话。”欧阳南眯眼笑道。 “关键是你以前并不重视武功，不能举一反三。现在就不同了，如此坚持练下去，定能有很大的提高。我现在的对打训练，主要是提高你的实战能力。我已经把该传授的都传授给你了，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领悟了。”老鬼子思索道。 其实，老鬼子感到很开心，没想到半路捡来个如此功底扎实的好徒弟，让他这个师父教授起来毫不费力，武功突飞猛进，大有厚积而发的态势，就是说欧阳南已经积累了很多年，只是由于心性的原因被压制住了，这两天却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否则三五年都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而且让他最开心的是，这个徒弟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 两天后，老鬼子觉得欧阳南在武功方面已经算是高手了，只是缺乏实战经验而已。这种实战经验可不是能教授出来，这里面涉及到了综合因素，心理因素占了大半。 想到这里，他对欧阳南说道：“徒儿，你的武功基础不是一般的好，这与你从小练武有着直接的关系，只要你能在实战时把握好心里因素，你将获得非凡的的成就。那么从今天起我正式传授你盗窃绝技。嘿嘿，你要知道，盗窃之名虽然不太好听。但还是有个比较好听的名字！神偷！” 老鬼子说这些话时，脸上露出了沾沾自喜的神色，神色也十分的傲然。 “神偷？这个名字好听，我喜欢。”欧阳南闻听神偷，顿时眼睛冒光。他小时候没少听侠盗、神偷劫富济贫，满身正义的感人故事，所以听到神偷就有种急不可耐的冲动。 老鬼子神情忽然的严肃起来，盯着他郑重说道：“这门功夫要看掌握在什么人的手中。善为善；恶为恶。侠盗是我们追求的目标。什么是侠盗，我想你能理解，我就不多说了。如果将来你坠落到无恶不作时候，为师会取你的性命！” “放心吧师父，徒弟永远不会做出损害祖国和百姓的事。如有违背，天诛地灭！”欧阳南立马神情肃然，庄重举手发誓道。< 8.第008章形势严峻 “好！你要记住你的誓言！你还要记住，有时善恶很难判断，只是一念之差，你要牢牢的把握好底线。其实万恶之源就是一个贪念，贪念之外还有**，如果建立在贪念之上的**，那么就会不择手段作恶，这个人就是大大奸大恶之人。”老鬼子谆谆教导道。 欧阳南深感震撼，老鬼子哲理非常明了和深奥，不由肃然起敬，诚然道：“徒儿谨记师父教导。” 接下来，老鬼子不遗余力的手把手传授欧阳南神偷技巧和功夫。 没有任何事情打扰，又是名师手把手传授，再加上欧阳南知识层次高，且聪明伶俐，敏而好学。不到十天，欧阳南已经把老鬼子传授给他的技巧学的差不多了，虽然算不上精通，但也是有模有样，堪称神速。 关键是他对这“神偷功夫”青睐有加。人有了情趣学习起来格外的勤奋和认真。 特别对老鬼子传授给他的“隐身”之法大感兴趣，所以乐此不疲，不辞辛苦，埋头苦练。 他想，师父这套功夫高深莫测，博大精深。不仅涵盖了心理学、魔术、武学、机械学……等等。如果自己从小没有练武强身和后来的大学知识，要想短期内掌握理解这门功夫，那是比登天还难。难怪师父对我假冒少佐之事信心十足，几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老鬼子对他的表现几乎不能用满意来形容了，而是相当的满意。时不时的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接下来，他对欧阳南说道：“关键就是你要树立起对自己信心，不然就是你有再好的资质也不会有多大作为。我看你现在的投入和聪慧的程度，将来的成就必定在我之上，为师感到十分的欣慰。” 欧阳南这些天都在养伤，在联队的鬼子眼中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因此也没有人来打扰他，只是有些情报资料还是按时送到他这里批阅。 老鬼子在传授他神偷功夫时候，没有忘记教他模仿佐藤的各种习惯。 欧阳南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面掌握佐藤的特殊的习惯。尽管他有受伤的借口，可是终究有伤好的一天，时间对他来说越来越紧迫。 但是对欧阳南来说，最难的却是模仿佐藤的笔迹，另外对用日语的写作还是很生疏，这不得不让他抽出相当的时间来下死功夫练习。 除了这些外，他晚上还要读书，掌握各种侦查和刑讯技巧。 另外老鬼子还要让他休息心里学。 欧阳南觉得他现在的学习要比大学繁重了几倍有余。 老鬼子每天都给他做很多好吃的饭菜，根本不让他动根手指，让他把时间全部用在学习上。天天催促道：“这是恶补知道不，你要是不恶补那就是不珍惜自己的小命，受点苦总比送命强吧！” 欧阳南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老鬼子用心良苦，心中的感激化为动力，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中。 功夫不苦用心人，欧阳南渐渐的理解和掌握了大量从来没有接触的知识，思维开阔起来。 晚上，老鬼子在书房内练习写字的欧阳南身旁坐了下来。 欧阳南好像敏锐感觉老鬼子有什么事，放下笔，转头问道：“师父，有事吗？” 老鬼子默默点头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从明天起其他学习都放下，要学会和掌握那个混蛋佐藤的少佐一切。” “我明白，无论怎么练每个特定的姿势和动作都要演练五千次以上，这让才能达到条件反射的程度，接近人的本来反应。”欧阳南想了想，点头说道。 “哦？你很有科学性。”老鬼子刮目相看道。 “巴普洛夫曾经做过这方的试验，最终得出科学的论断。比如开汽车，没有达到条件反射的程度，就会手忙脚乱很容易出事。还有语言，不管你如何背和记忆单词，如果没有达到五千次以上，你还会忘记。”欧阳南解释道。 “哈哈，我有个大学生好徒弟。我觉得可能是祖上显灵了，把你送给了我。”老鬼子心中十分高兴，乐得嘴都闭不上，居然说是他祖上显灵了。 欧阳南勤加演练，两个星期后该掌握的基本都掌握了。 老鬼子称赞道：“很好！气质、眼神、走路的姿势，几乎分毫不差。你现在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佐藤了。还有我给你的关于佐藤的资料背熟了？” 欧阳南点头道：“是的。包括他家里的一切和所熟悉的人。只是我觉得他不会就认识这点人吧？” 老鬼子点了点，沉声道：“当然，一个人成长过程，所接触的人和事物难以想象，不是他人能够掌握的，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给你的这些资料都是佐藤主要的人或事，其他的就靠你临场发挥了。别忘了佐藤有失忆症，这件事可是人所共知。你要巧妙的利用好这点，你就会逐渐融入到角色中。” 欧阳南点了点头，说道：“明白。” 老鬼子很有细心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甚至要超过佐藤。因此我不担心你！” 欧阳南感激道：“谢谢师父的信任，我一定能做好。” 老鬼子接着脸色凝重起来，沉吟道：“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我没有打扰你。但这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欧阳南问道：“什么事。” 老鬼子说道：“日本鬼子正式成立了华北方面军，以寺内寿一大将为司令官。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下辖第六、第十四、第二十师团；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中将，下辖第四、第十六、第一○八师团；直辖第五、第一○九师团、中国驻屯混成旅团、临时航空兵团。日本大本营给华北方面军下达的任务是占领平津及附近要地，在河北中部歼灭国民党主力部队，以便迅速占领华北。该方面军的作战地域包括河北、山西、山东、河南以及绥远、察哈尔、江苏、安徽、湖北等省的一部分。这些你都要熟记于心。” 欧阳南微微吃惊道：“鬼子的动作不小。” 老鬼子继续说道：“是的，但值得注意的是我们所在联队已经隶属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直属管辖。主要任务是负责保卫设在铁狮子胡同那个华北日军司令部及中央饭店任务。比一般联队人要多，机构也很庞大，权力凌驾在其他部队之上，是支很神秘的联队。否则也不可能从其他地方调来不少人。当然这其中就包括你和我。” 欧阳南恍然道：“我说作战联队怎么会驻扎在北平呢？原来鬼子早就有打算。那么中央饭店怎么回事？” 老鬼子解释道：“位于长安街和王府井大街交汇处，距离司令部约3公里的中央饭店，司令部里大多数军官、幕僚都住在那里。你明白了吗？” 欧阳南点头道：“哦，联队变成了警卫部队的性质。” 老鬼子点了点头，然后判断道：“我想将来司令部里的人要是分散住在北平内的话，联队人员还会增加。” 欧阳南琢磨道：“你是说这些军官和幕僚要是分配到住宅后就会分散居住。” 老鬼子点头道：“没错。” 欧阳南神态有些漫不经心，暗想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老鬼子已经看出他的意思，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早就忘了就在刚才还称赞过对方是天才，勾嘴笑道：“徒儿，不要以为这些与你无关，你可是联队情报联络官，如果司令部或司令部里的人员遭到袭击，而你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和白痴一样。你说与你有没有关系呢？” 欧阳南有些幸灾乐祸，挑眉笑道：“嘿嘿，老人家，他们死绝了才好呢。” 老鬼子摸着下巴，嘲讽道：“如果他们没有死绝，而拿你垫背的话，你是不是要比他们先嗝屁呀。” 欧阳南怔了怔，眼球转了转，满脸堆笑道：“师父，不会拿就我一个人垫背吧？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我才不怕呢。” 老鬼子望着他，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情，似乎对他的话极有兴趣，挑眉道：“咦？有点意思，临死还知道有人陪葬。” < 9.第009章红楼宪兵队 老鬼子望着他若有所思笑了笑，然后转了话题：“我把几十年才能练成的功夫，浓缩到了这点时间。虽然你能掌握大部分，但还是不够。一旦用于实战将会漏洞百出。其实最关键的是心理因素，到时候浑身筛糠，心率过速，再高的功夫和技巧也没用。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唯一，高手自有高中手，如果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来面对，那么等待的结果就是嗝屁！” 欧阳南当然承认这个事实，回想起自己被袭击时的情景，当时就蒙了根本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他曾经无数次回想当时的情景，推演着各种应对方法，得出的结论是，当时他同学们要是经验丰富的话，也许不会全部遇难。 想到这里，点头说道：“师父说的非常正确，心理因素是至关重要的环节。” 老鬼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要想快速磨练，就必须在实践中积累经验。我想了很久，不能再这样训练了，决定带你去实践，首先要解决你的心理障碍问题。” 欧阳南闻听愣了愣，疑惑道：“如何磨练？” 老鬼子想了想，说道：“我们首先从刑讯开始，这可是斗智的最佳训练，当然包含心里因素。我记得当初你提出要审讯那些中统特务，当时我阻止了你，现在我觉得应该是检验你的时候了。” 欧阳南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基本上把有关刑讯和心理学都吃透了，似乎觉得自己和那些专家没什么两样，可能还要比他们厉害。傲睨自若道：“不就是审讯特务吗？” 老鬼子摸着下巴，卡巴样戏谑性笑道：“嘿嘿，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轻松，到时你就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做好充足准备，要从什么地方切入这很关键。” 欧阳南眯眼挑眉道：“师父，你教导我这么长时间，我也该有所长进了吧。关于这件事我我已经想了无数遍，我觉得还是单刀直入为好。” 老鬼子闻听眼睛一眯，问道：“你想好了什么理由？” 欧阳南神秘笑道：“理由很简单，我们大日本皇军不能替中统背黑锅。” 老鬼子闻听眼睛一亮，赞扬道：“还是徒儿有文化，居然能想出这么简单易行的理由。很好，我赞同。这件事办好了，你说不定还能受到鬼子的赞扬。” 欧阳南志骄意满道：“师父，你明天就检验我的表现吧。” 老鬼子歪嘴暗暗窃笑，明天你别尿裤子就行。 …… 第二天早晨，老鬼子把熨烫好的军服拿到了欧阳南面前，说道：“我已经拿到了提审中统特务的批示，我们现在就去宪兵队。” 欧阳南愣了愣，讶然道：“我们还要到宪兵队？” 老鬼子耸肩道：“当然，我们这里还没有建立监狱，只能送到他们那里了。不过，你要是出来工作的话，我们这里就可以设立拘押所了。这样对我们收集情报有利。” 欧阳南呲牙道：“我可知道日本宪兵队的权利可大去了，本来是监督军队风纪职责，现在却变成了魔窟。” 欧阳南在老鬼子的帮助下，穿好了军装，跨上了王八盒子，佩带上了军刀。 “很像佐藤，但你缺少佐藤那种嗜血狠戾。这点别人看不出来，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你胡乱杀人培养这种嗜血狂吧？只能说是受伤初愈吧。”老鬼子查看着有没有什么漏洞，眨眼说道。 “呵呵，这倒是个掩盖，也许我杀多了鬼子会培养出杀气的。”欧阳南挑眉笑道。 “嘿嘿，你还没见过血呢。对了，你不会晕血吧？”老鬼子眯眼调侃道。 “那倒不会。”欧阳南摇头道。 “你要记住，人类是世间最复杂的研究对象，因为人们之间有不同的智力水平，有不同的生活经历，情绪变化与心理活动更多处于一种随机的状态里，所以最终呈现出来的客观表情各不相同，无比复杂，要想研究透彻并不是那么容易。”老鬼子深沉说道。 “啊？”欧阳南无比惊讶，没想到老鬼子具有如此深邃的知识结构，内心佩服不已。 几分钟后，老鬼子开来一辆轿车，停在了门前。 欧阳南钻进了车中，问道：“这车哪儿弄来的？” 老鬼子挑眉笑道：“这是给你配备的车。” 欧阳南勾嘴笑道：“没想到佐藤还有这种待遇。” 老鬼子开着轿车拉着欧阳南直接奔宪兵队驶去。 北平沦陷时日寇在沙滩北大红楼设立北平日本宪兵队本部“留置场”(拘留所)。 老鬼子开车来到这里，经过检查放行。 轿车停在了红楼门前。 “这里关押了大批抗日志士，一会儿你见到任何事都要保持冷静。”老鬼子低声提醒道。 “啊？我能见到什么？”欧阳南神情微异，不解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老鬼子没有多说，只是说道：“我们下车走吧。” 两人下车直接走进了红楼，接待他们的是个宪兵小队长麻田小树少尉。 “少佐阁下，我们已经接到通知，请跟我来。”麻田小树少尉躬身致礼道。 “带路。”老鬼子说道。 “是！”麻田小树少尉急忙道。 两人在麻田小树少尉带领下，穿过走廊来到了地下刑讯室入口之前，负责这里守卫鬼子兵，返身打开了铁门，伴着吱呀一声，铁门被缓缓地开启。 当欧阳南走进地下刑讯室走廊的这一刻，浓重的血腥味和人肉焦糊以及无法形容的味道直扑他的鼻子，霎时脸色变得煞白，产生了严重的反胃现象。 接着他听到了痛苦的喊叫声和惨叫的嘶哑声音回荡在幽静阴森的空间里。 欧阳南下意识踉跄下。 “少佐阁下……。”麻田小树少尉急忙伸手扶住了欧阳南。 “佐藤少佐伤势初愈，还不适应这里的污浊空气。”老鬼子淡淡解释道。 “我没事。”欧阳南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皱眉说道。 “啊~！” 惨叫声从前方审讯室内发出，同时伴随着烧焦人的肉味充斥在走廊内。 欧阳南差点呕吐出来，强忍着反胃难受走过了发出惨叫的刑讯室，他从小窗中看到里面光着上身日本宪兵正在用烧红烙铁按在被绑在架子上人的身上，嗤嗤的青烟冒起，散发着烧焦的人肉味。 欧阳南忽然觉得身体变得有些寒冷，之前的反胃现象被心中的怒火淹没，大有冲进去宰了这个日本宪兵的冲动。 “少佐，我们就在前面那个刑讯室。”老鬼子见欧阳南眼神有了变化，很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了，靠近他暗中用手捅了下他，嘴上说道。 老鬼子审过无数囚犯，亲手用过无数次刑，见过无数惨状，比这里更惨的不知有多少，他不可能因此而动容，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因为这些血腥而麻木，他坚持认为只有保持初心，才能保持自己对很多事情的敏锐感。 欧阳南没见过这种堪比地狱惨状，所以无法保持正常状态，但是经过老鬼子的及时提醒，他迅速恢复了正常。< 10.第010章魔鬼刑讯室 宪兵队在地下设立了多个刑讯室，惨无人道刑具五花八门，老虎凳、辣椒水、电椅、压杆子、皮鞭沾凉水、扎指甲……。 这里还采用了专门对付女人的各种刑讯逼供的方法： 据受过刑女学生回忆： 罚站法：强迫 靠墙罚站，由于时间太长，昏倒在地，随后，又强迫跪在地上，一跪就是六、七个小时。 2、手拷法：用手拷拷起来，吊到墙角的铁链上，长期折磨，使手腕被手拷磨得看到骨头、脚颈被铁链磨得见到骨头。 3、电棍法：把上衣拉上去套在我头上，用电棍在赤身**上下捅，至使腹部一片片血痕，还用电棍对准手指电，使全身烧得无法忍受，轮翻在迎宾饭店折磨了几个昼夜。 4、皮带抽打法：用皮带没头没脸的抽。 5、剥夺睡眠法：连续42天日夜不给睡觉轮番折磨。 6、搓衣板法：用“背剑式”反拷着（难受的生不如死）跪在搓衣板上，一跪就是一夜。现在手腕上还留有块块疤痕，膝盖都跪肿起来，皮都跪掉了，血肉模糊。 7、链法：用铁链拴住双脚，肩部、腰上都用绳子捆吊着，使一动不能动。 8、苍蝇、蚊子法：夏天，苍蝇、蚊子，把拍的死苍蝇和虫子逼吃掉。 9、吐痰法：有时还很随便地朝脸上喷口水和痰。已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10、烫烟头法：将抽的烟头掐在手背上，并让喊他爷爷，祖宗。 11、扣板油法：用手扣捏腋下两边(称之为扣板油)腋下两边被扣得由紫变黑。这样叫他疼得要命，又不会留外伤。 12、下身敲打法：用竹片使劲敲打下身并说：“就算你出去也失去性功能。”使得一度小便困难。 13、辣椒擦眼睛法：百般折磨，一直不让睡觉，困时，就用辣椒中间的筋擦眼睛，经擦多次， 14、“自产自销”法：把我吊起来，不让小便，后来给小便用盆子等下来后给喝，还以此为乐，说这叫“自产自销”，真是心比蝎毒。 15、方凳砸脚法：用方凳砸脚面使脚面皮开肉绽，疼痛难忍。 16、吊钢丝法：用手拷将24小时固定在南北双拉的钢丝上，一分钟也得不到休息。 17、饥饿法：每天早晚只给半碗稀饭，并用手拷将24小时固定在南北双拉的钢丝上，一分钟也得不到休息。 18、株连法：在审讯时把亲朋好友都抓起来，说被抓先后被如何的折磨等等，最后父母家被抄等情况来施加压力。 19、拳头法：：用手铐将吊到钢丝上，用两只拳头猛打腮部，直打得满嘴是血和肉块，还不准吐出来，硬要我咽下去。现在回想，那真是惨绝人寰，人间地狱生活。 20、竹片法：用电棍、竹片不时的敲打手指和脚指。当被折磨昏过去时，就用冷水将泼醒，还开玩笑说：“你一昏过去，就绝缘了，电棍对你不起作用了”。 21、椅子法：从背后捆把椅子，叫跪在搓衣板上，他们坐在椅子上（使疼痛难忍）。 22、摇晃法：前后摇晃钢丝，长期将双手平拉捆在钢丝上，直至双臂都变成紫黑色，腰部以下全部水肿。由于严重折磨，使左臂侧神经被拉坏死，手和胳膊失去知觉。 23、啤酒扳法：用的扳子反扳手指。把十个手指全部扳肿起来，指甲里充满淤血，曾几次被痛昏死过去。 24、冷冻法：几次被折磨得痛昏死过去，就用冷水泼，把泼醒后，就将温度调到最低，用电风扇对着吹，冻得全身发抖。 25、噪音掩盖法：不论白天黑夜，鞭打时就将电视声音开得很响，来掩盖叫喊声。 26、针刺法：用筷子竹片敲手指，用方凳脚踩，用缝被针刺手指甲，说将淤血放掉才会好得快些，不久，十个指甲全部脱落。 …… 前方刑讯室内传来了女学生惨叫声。 “小日本鬼子，你杀了我吧！” “我只是个女生，什么都不知道呀！啊……，妈呀！” “小日本……，啊……！” 接着传来了男人的痛骂声。 “小日本我xx你妈，有能耐你就打死我！” “我xx你……。” 每个刑讯室内都有人在受刑，惨叫声不绝于耳，惨不忍睹，堪称人间地狱。 欧阳南哪里见过这种惨无人道场面，他的心在剧烈颤抖着，脸色变得越来越煞白，强行忍住内心的愤怒和老鬼子来到了第六刑讯室。 “把人带上来！”麻田小树少尉朝外面日本宪兵喊道。 “哈伊！” 两个日本宪兵押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欧阳南意识到宪兵队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只是等着他来审讯。 老鬼子进行了正常的例行询问和记录，然后轮到了欧阳南出场。 “齐大昌，我今天来只是向你核实下，8月7日发生在xx胡同发生的暗杀事件。”欧阳南稳稳了神，开场直接询问道。 “啊？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齐大昌愕然道。 “少废话，回答长官问题！”老鬼子冷哼道。 “我们要搞清楚这件事，因为我们大日本帝国不想替你们背黑锅！”欧阳南的理由很简单，很充沛，没有人会质疑这件事。 “怎么？你不想回答长官的问话？”老鬼子眼中射出了寒冷的目光，语气很阴森。 “我说，我说。”齐大昌脸色变了，他很清楚如果顽抗，那么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于是急促道：“我们在那前一天晚上，接到安插在燕京大学内线报告，说是有几个学生被鼓动要去延安，于是我们就制定了暗杀计划。” “具体点，我们要的是真凭实据。”欧阳南淡淡说道。 “是！我们接到安插在燕京大学内线韩小迪密报，然后组长就安排我们第三刺杀小队执行这次任务。”齐大昌详细说道。 “你们目的是什么？”欧阳南心中泛起了巨大波澜，但表面上还是很镇静地问道。 “阻止往延安输送新鲜血液。”齐大昌快速答道。 “我问完了。”欧阳南对老鬼子说道。 “把人带下去。”老鬼子喊道。 两个日本宪兵走了进来把齐大昌押了下去。 …… 回去的路上，欧阳南坐在汽车里，脸色铁青，眼睛泛红，牙咬得嘎巴响。 “为什么不继续审问？”老鬼子问道。 “因为我抑制不住怒火。”欧阳南说实话道。 “这么说你认识韩小迪。”老鬼子说道。 “嗯，他是学生会的骨干，表面上看他是李丰的朋友，可没想到李丰却死在了他的手上，真是人心难测。这家伙还曾经鼓动我们去延安，没想到他居然是心怀鬼策的暗藏奸细。现在想起他一切都是假的，骗取了李丰对他的信任。”欧阳南咬牙切齿道。 “那么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老鬼子没有多说，只是问道。 “我想韩小迪双手沾满了同学们的鲜血，他不光害了我们，还可能害了很多人，要尽快除掉他，为死去的同学报仇！”欧阳南阴沉脸说道。 “这就对了。”老鬼子点头称赞道。 “师父，你要帮我尽快把韩小迪找出来，我要亲手宰了他。”欧阳南愤怒道。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老鬼子微微摇头道。 “哦？为什么？”欧阳南不解道。 “我曾经详细审问过这些人，韩小迪确实是他们派出人员，目的就是让他打入地下党卧底。目前看来他已经取得了地下党的信任。你要是随便宰了韩小迪，你将树立了两股敌对力量，中统和地下党，他们会认为是你残害了他们的成员，抗日志士。也许真相永远无法揭开，你将把黑锅背到底。”老鬼子分析道。 “啊？”欧阳南脸上出现了复杂情绪，没想到现实竟然如此这般复杂。 “因此，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揭露他残害学生，又能名正言顺除掉他。”老鬼子淡然说道。 “师父，那你有办法了？” “目前没有。” “那怎么办？”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那就赶快想呀，否则不知他又会害死多少人了。”< 11.第011章法兰西酒吧中的情报 “师父，有件事我不明白，齐大昌为什么没有受刑？而且连手铐都没有带？”欧阳南眉头挑了几下，大为不满道。 “我也对这件事感到奇怪，刚才我偷偷询问了下麻田小树少尉，他暗示我齐大昌上峰和特务机关长松良达成了秘密合作协议，共同对付地下党，所以松良指示他们要优待这些人。***，当初就不该把这些人送到这里来。你看这些都是什么人？就是汉奸！”老鬼子抱怨咒骂道。 “这帮人渣，居然和侵略者合作对付自己的同袍，他们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欧阳南闻听鼻子差点被气歪，脸色阴沉说道。 “我琢磨着，他们和松良达成协议后，这些人就会被秘密释放。”老鬼子皱眉琢磨道。 “当初不把他们送到宪兵队就好了，我们直接毙了这些人渣。”欧阳南冷厉说道。 “当时还没有成立华北方面军，不具备拘押这些人的条件。”老鬼子摇头道。 “原来这样。”欧阳南无奈道。 “不过这些人出来后绝对是个祸害，不但对地下党是个祸害，而且还对军统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松良肯定还会让他们暗中帮助剿灭军统的抗日力量。”老鬼子沉吟道。 “难道国民政府就允许他们这么倒行逆施？”欧阳南皱眉道。 “明面上那是肯定不行，但默许还是很有可能的，要是让人抓住把柄他们也有话说，是北平中统自行决定，找个替罪羊表示下也就了事了。”老鬼子脸色阴沉分析道。 “真***阴险！”欧阳南忍不住咒骂道。 “中统就是**急先锋，你让他们放弃**，那可比他们死了爹娘还要难受。所以在联合抗战方面，他们阳奉阴违，暗中小动作不断。”老鬼子勾嘴道。 “这些都是***变态，真不是好东西。”欧阳南愤怒道。 …… 旁晚，阳光西落，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大街上已经不像以往那样的热闹，而是冷冷清清。 老鬼子身穿北平特有的长袍，戴着礼帽，胡茬脸上戴着墨镜，把轿车停在了法兰西酒吧不远的阴影里。 他观察下周围的情况，然后下了轿车朝法兰西酒吧走了过去。 老鬼子走进了法兰西酒吧，由于酒吧内光线很暗，他伸手压低头上的礼帽，低头从墨镜上方观察着酒吧内的情况，然后走到里面角落的酒吧桌旁坐了下来。 这个角落里酒吧桌周围光线环境极为暗淡，似乎是光线的死角，人坐在这里不远处几乎看不到面孔。 老鬼子伸手招来服务生，要了杯咖啡慢慢饮了起来，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却不断的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就在这时，从酒吧外走进一位二十多岁，打扮很富有的少妇。 少妇扫视下酒吧，当她确定目标后径直走向角落酒吧桌。 “你来了。”老鬼子低声说道。 “嗯。”少妇神情有些急促不安坐在了旁观者桌旁。 “齐小曼，你不要紧张，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老鬼子低声安慰道。 “嗯。”齐小曼仍然有些紧张答道。 “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老鬼子沉声问道。 “嗯，这是韩小迪要和地下党接头的地址。”齐小曼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老鬼子。 “很好。”老鬼子拿到纸条看了下，很满意说道。 “太君，上次发生的那件事后，他们可能对我产生了怀疑我。”齐小曼小声说道。 “放心吧，他们只是怀疑而已，只要你表现正常即可。另外你要是真的遇到危险，我会替你处理。”老鬼子低声安慰道。 “谢谢太君。”齐小曼心里安稳下来，轻声说道。 “你还听到什么情况了没有？”老鬼子顺便问道。 “哦，我听韩小迪说，你们有个士兵打死了他的同学叫什么……，对了，叫欧阳南。他们想把这件事嫁祸给皇军。”齐小曼断断续续说道。 “哦？他是怎么知道的？”老鬼子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问道。 “韩小迪说，当时他就隐藏在附近房屋内亲眼看到的，我就知道这些。”齐小曼小声说道。 “这是你的金条。”老鬼子从桌子下递给了齐小曼一根金条，“以后听到什么直接给我挂电话就行了。” “我知道了。”齐小曼接过金条，惊喜道,“啊？谢谢太君。” “你要好好的表现，金条大大的。”老鬼子勾嘴笑道。 “明白。”齐小曼点头道。 “你可以离开了，不用和我打招呼。”老鬼子说道。 齐小曼点了点头，站起身离开了酒吧。 老鬼子望着走远齐小曼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中暗想，没想到这个韩小迪居然躲在现场旁边的房屋内，显然他看到了整个过程，但却没看到车里发生的事，否则这件事可就出大麻烦了。 但他意识到，只要这个韩小迪见到欧阳南立即就会联想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这个韩小迪必须死，而且要尽快的死！ 在这之前不能让徒儿公开露面，否则会引来大麻烦。 老鬼子回到了别墅，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欧阳南，主要是怕他沉不住气。 欧阳南现在的心情稳定多了，正在书房内观看有关刑讯方面的书籍。今天的红楼自行对他的触动太大了，甚至连灵魂都在愤怒，愤怒情绪始终控制着他的思维。 回来后才慢慢的抑制住这种情绪。 老鬼子摸着下巴，喝着茶水，坐在他的对面，观察着他的情绪变化。 “嘿嘿，小子有所进步，情绪控制的很好。”老鬼子赞许道，但他知道，这时要是把韩小迪事情告诉了他，那他就无法控制情绪了。 “唉，这种控制很痛苦。”欧阳俊咧嘴道。 “痛苦？就要要死也得控制，否则你还怎么实现你的理想？”老鬼子训斥道。 “明白。”欧阳俊眨眼道。 “明天你继续练习。”老鬼子不冷不热说道。 “遵命。”欧阳南呲牙道。 …… 第二天，欧阳南按照老鬼子吩咐继续在别墅内演练佐藤的习惯动作。 老鬼子则是去悄悄部署抓捕韩小迪细节。 欧阳南在训练的同时，暗暗琢磨着，日本鬼子的变化太快了，还他娘的成立了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真把中国当成他们家了。 他是越想越来气，尼玛，鬼子看来要有大动作，否则怎么会成立华北司令部呢？ 老鬼子中午回到别墅，立即给欧阳南做午饭。 “师父，我琢磨鬼子要有大动作。”欧阳南跟在他后面说道。 “废话，要不鬼子怎么能发动卢沟桥事变呢。”老鬼子不以为然道。 “鬼子想全面占领中国呀。”欧阳南焦急说道。 “谁都看出来鬼子的狼子野心，只有你才看出来。”老鬼子仍然淡然，还有带有讥讽道。 “唉。”欧阳南怔了怔，接着叹息道。 “叹什么气？”老鬼子边炒菜边问道。 “唉，眼看着鬼子在我们家园横行霸道，烧杀抢掠，我这心里难受呀。”欧阳南苦着脸，摇头道。 “这种事我们也左右不了，只能静观其变，该干嘛就干嘛。”老鬼子平静说道。 “嗯。师父，我要干掉那个韩小迪，你想出办法来了没有？这件事始终堵在我的心里，他要是不死的话，我就得郁闷死了。”欧阳南悲郁地说道。 “喂，吃完饭我们再研究这件事。”老鬼子挑眉笑道。 “嗯。”欧阳南泱泱答道。 欧阳南草草吃过午饭，手触在下颚望着饭桌旁不紧不慢吃饭的老鬼子。 老鬼子没搭理他，吃过午饭收拾妥当，又给他沏了杯茶水。 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师父，我都急死了，你还在不紧不慢，他要是不死，我就死了。”欧阳南终于忍受不住，要挟道。 “别急，为师我已经暗中调查清楚，韩小迪今天下午要到老字号福来茶馆与地下党接头。”老鬼子神秘兮兮，抿嘴挑眉笑道。 “啊？你怎么知道？”欧阳南愕然道。 “当然有人出卖了他。”老鬼子挑眉神秘笑道。 “你是说中统的人？”欧阳南眨眼道。 “没错。”老鬼子点头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欧阳南急不可耐问道。 “这件事你不能露面，我去把他给办了。”老鬼子勾嘴道。 “为什么？”欧阳南不解道。 “因为你还没有正式上岗。”老鬼子双手一摊，很无奈说道。 “那好吧。”欧阳南喘了口粗气说道。 “你放心，我保证你能亲手宰了这个家伙。”老鬼子眯眼说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终于能为李丰和同学们手刃仇人了。”欧阳南有些激动搓手道。 “好了，你就给我安心在家里练习，我们的实习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去把那个韩小迪手到擒来。”老鬼子很轻松说道。 “啊？就怎么简单？”欧阳南愣了愣，讶然道。 “当然，我还要做戏给地下党看，至于演的怎么样就看我的演技了。”老鬼子挑眉得意道。 “不会演砸了吧？”欧阳南觉得这有点像儿戏，不怎么神秘。 “放心吧，你师父我是干什么的？玩这种事还不是轻车熟路，而且效果肯定不错。”老鬼子傲然道。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欧阳南想了想，忽然倔强摇头大声说道：“不行，我要跟你去，否则我呆不住会发疯的！” “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好吧。但你必须要听我的，老老实实坐在车内不许下来。”老鬼子知道他的心情，严肃说道。< 12.第012章抓捕中隐含秘密 下午三点多钟，老鬼子以佐藤情报官的名义直接从联队调来了一个中队的鬼子兵，悄悄把福来茶馆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而且布置得相当有技巧，表面上没有人任何人能够看得出来。 这也是老鬼子事先功课做得彻底，他在四个方向征用了民房来隐蔽鬼子兵。 “师父，你这样做会不会被接头的地下党发现？还有那个韩小迪可是狡猾的很，到时他再跑了怎么办？”欧阳南坐在停在远处胡同口轿车中，望着前方的福来茶馆，心中有些担忧，很怕抓不到韩小迪。 “你要相信为师的能力，就算有人发现了鬼子，也不会想到是针对茶馆的。”老鬼子不屑说道。 “啊！韩小迪果真来了。”欧阳南望着走进茶馆的韩小迪，声音有些发颤说道。这可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握着战刀就要冲出去。 “你给我稳住神，冲动是魔鬼！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老鬼子低声呵斥道。 “啊？那好吧。”欧阳南坐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极淡的一抹无奈。 “我想那个地下党你也可能认识。”老鬼子神秘说道。 “啊？你连这都知道。”欧阳南震撼道。 “你以为中统那些特务都是白吃饭的，韩小迪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中，当然知道他和谁联络了。”老鬼子平静说道。 “那我们不会连地下党都给抓了吧？”欧阳南有些担忧道。 “嘿嘿，我们根本不知道谁是地下党。”老鬼子斜眼笑道。 “对！真不知道。嘿嘿，很妙呀。”欧阳南眯眼笑道。 他没有失望，更没有担忧，相反，他对老鬼子充满了绝对的信心，因为他现在与老鬼子心意相通，同生共死。 “当然很妙。”老鬼子挑眉逗道。 “啊？是周老师！”欧阳南看到大学女老师周思琪走进了茶馆，顿时瞪大了的眼睛，不由有些震惊，愕然道。 “你认识她？”老鬼子问道。 “当然，但我不知道她是地下党。”欧阳南眼中生出复杂的意味，有些意外道。 “你给我坐在车内不许乱动。我们该行动了。”老鬼子沉声道。 “明白！”欧阳南点头道。 老鬼子推开车门，朝埋伏在周围的鬼子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呼啦！” 突然出现的大群鬼子兵端着大枪迅速包围了茶馆。 老鬼子和鬼子中队长在几个鬼子兵护卫下直接走进了茶馆。 “啊？” 茶馆中的喝茶的客人顿时乱了套，各个惊慌失措。 老鬼子挥动着王八盒子，阴森喊道：“任何人都不许乱动，否则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坐在原地没动。 老鬼子看到周老师坐在离韩小迪仅有一张桌的距离，表情很沉着，看不出有什么惊慌的表现。 反观韩小迪却显得坐立不安。 老鬼子嘴角勾了勾，走到韩小迪身前，用戏谑眼神望着他，挑眉道：“你就是韩小迪？” 韩小迪一愣，下意识点头道：“我就是。” 老鬼子冷哼道：“据我们调查，8月7日xx胡同凶杀案与你有直接关系，你必须跟我们回去调查。” 韩小迪脸色剧变，辩解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老鬼子斜眼冷哼道：“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中统在地下党的卧底，那些学生就是你出卖的，因此他们遭到了中统人员的暗杀。你们想把这件乱杀无辜事件扣在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头上，真是痴心妄想！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哈伊！” 上来几个日本兵直接把韩小迪架起带走。 老鬼子斜眼瞧着坐在旁边座位周老师，见她闻听这件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汗珠冒了出来，只是不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老鬼子收回了目光，露出了温和笑容，朝客人摆手说道：“大家继续喝茶，我们大日本皇军保护良民，只抓杀害学生的凶手。” “啊？” 所有客人没想到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居然改性了，全部愣在当场。 周老师望着被带走的韩小迪背影，眼中的怒意已经变成了杀意。 欧阳南焦急坐在轿车内，见老鬼子已经把韩小迪抓到手，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他看到周老师从茶馆内走了出来。 他注意到了周老师眼神的变化，觉得老鬼子这招很灵，就这么简单的化解看似无法化解的难题。 “嘿嘿，果然细节决定成败，师父可真是经验老到呀。” 欧阳南嘴角逸出了佩服的笑意。 老鬼子回到了车里，欧阳南由衷佩服道：“师父，你可太厉害了，我不用问就知道效果不错。解决了我们天大的难题。真是绝了！” 老鬼子眯眼笑道：“什么叫谋定而动，你以后遇事要多加思考，绝不能冲动。其实我们这次行动有很多漏洞，不过也不会有人敢过问。”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欧阳南又犯起了愁，如果不能亲手宰了韩小迪难消心中郁气。 “我们不妨借此大作文章，堵住那些人的嘴。”老鬼子眨眼道。 “怎么做？”欧阳南眨眼问道。 “索性就把这件事登报，明面上看是维护大日本皇军狗屁的形象，实则给地下党坐实这个消息。届时你还能立功受奖，说不定鬼子还能给你升官晋级。嘿嘿。”老鬼子咧嘴笑道。 “哇，太妙了，一举两得！姜还是老的辣呀。”欧阳南佩服道。 “其实你们那个周老师早就被中统暗中控制了，中统没有动她的原因是让韩小迪借助她的关系打入地下党。这点你应该想到了吧？”老鬼子沉吟道。 “啊？我还真没想到。现在倒觉得有些奇怪了，为什么周老师没有被暗杀或被捕？原来这里面竟然隐藏着玄机。”欧阳南皱眉道。 “其实你们周老师也算是个罪人，间接害死了36名学生。”老鬼子冷然道。 “什么？36名同学？”欧阳南瞪大了骇然的眼睛，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有些事我没和你说，就是怕你热血冲头。”老鬼子撇嘴道。 “我的好友和同学都死了……。”欧阳南突然有些心酸，默然掉泪道。 “节哀随便吧。你要记住你朋友的教训，识人是最关键的一环，谁能想到这个韩小迪能出卖身旁的朋友呢？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你那位周老师会相信韩小迪就是出卖同学的人吗？估计很难。”老鬼子微微摇头道。 “嗯。如果别人对我说这件事，我也不会相信。不知周老师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愿她能想开点。”欧阳南深深叹口气道。 “你不是想手刃这个韩小迪？”老鬼子问道。 “当然，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欧阳南咬牙切齿说道。 “那好，我们就大张旗鼓的把他给放了，就说他已经改过自新。”老鬼子想了想，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道。 “放了还怎么杀？”欧阳南神情便变了，微微偏头，似乎有些惘然，不解道。 “审完就放了，然后你再悄悄的宰了他。”老鬼子平静说道。 老鬼子很了不起，他面对欧阳南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时，能平心静气，用理智把年轻人的热血转换成另一种力量，睿智的力量。 “哦？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隐约能感觉些什么。”欧阳南思索道。 “这叫意会不能言传。”老鬼子笑道。 “师父，这就是说我们心意相通。”欧阳南眨眼笑道。 “差不多。”老鬼子咧嘴笑道。 韩小迪被拘押在联队新建立的临时置留所（拘留所）。 第二天，老鬼子首次审问韩小迪的时候，韩小迪就什么都招了，中统和地下党的事分别讲的很详细。 由于那天很紧张，韩小迪对于老鬼子的形象很模糊，居然没有认出老鬼子来。 老鬼子从他的表情上已经看出这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接着，老鬼子大加赞扬了韩小迪合作的姿态，然后大手一挥就把他给放了。 老鬼子回到了别墅把这件事和欧阳南说了。 “你真的把他给放了？”欧阳南眨眼问道。 “是的，否则你怎么杀？在这里你杀不是不可以，反而会让地下党产生怀疑，以为我们搞了什么反间计呢。”老鬼子耸肩道。 “嗯，应该考虑到这种可能。那报纸登了没有？”欧阳南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登了。司令部和联队对你大加赞扬，目前正是鬼子需要装好人笼络人心的时候，你就给他们脸上贴金，估计你升职晋级的机会来了。呵呵。”老鬼子列大嘴笑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杀韩小迪？”欧阳南并对狗屁晋级的时毫不在意，他关心的是如果宰了韩小迪，这件事让他鲠骨在喉。 “明天晚上。”老鬼子眯眼笑道。 “还得等，那好吧。”欧阳南无奈点了点头。 每当他想起这件事就会变得极为的烦闷，而且心里还特别的难过。这种情绪导致他很不悦和异常的愤怒。 他在心里无数次对自己默默说，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人渣，为死去朋友和那些同学报仇雪恨！这是必须要做的事！< 13.第013章血刃 第二天中午，周老师几经碾转来到了西堂子胡同杂货店，在后面的房间内见到了上级派来调查学生被害事件的平西游击队政委徐凌。 “徐政委，我犯了大错误，是我间接害死了我党精心挑选的优秀青年学生。请党给我处分。”周思琪万分痛心说道。 “你的情况我们大致清楚，我现在需要你把有关情况详细叙述下。”徐凌没说什么，只是让周老师介绍下情况。 周老师十分内疚把情况详细介绍了下。 徐凌闻听微微皱眉，说道：“我这次见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学生大量失踪或被害引起了上级高度重视。我早已对此展开了调查，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我也看到了今天的报纸，并通过内线已经得到证实，韩小迪就是出卖学生的罪魁祸首，他是打入学生中间的中统特务，这几次学生被害事件都是他所为。” 周老师内疚流泪道：“我真没想到韩小迪是隐藏在身边的中统特务，都是我的过错，没有识破他的真面目。我对不起党，对不起那些被害的学生。” 徐凌没有说什么，沉声道：“这只能说明我们的警惕性还不高，以及对手太狡猾和残忍，我们要记住这次血的教训，坚决杜绝再犯类似错误。” 稍微停顿了下，有些奇怪地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在这件事上没想到日本人倒帮了我们大忙，居然替我们挖出了这个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奸细。” 周老师接话道：“日本人是不想替中统背黑锅。” 徐凌微微摇头道：“这是一方面，但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具体奇怪在什么地方，目前我还没有想清楚。” 周老师讶然道：“难道日本人想挑起国—共不和，破坏目前共同抗战的局面？” 徐凌还是摇头，疑惑道：“不像有这方面的阴谋，否则他们就会在暗中大作文章了。真不知道日本人到底在想什么？” 周老师问道：“那我的任务？” 徐凌沉声道：“目前你已经彻底暴露，昨天你是万幸没有被捕。上级决定立即送你离开北平，直接到延安，那里有你新的任务。” 周老师问道：“什么时候走？” 徐凌毋庸置疑说道：“现在，我们已经都安排好了立即送你走，学校和家都不能回去了，否则你很可能被捕。还有你来这里的路上已经有日本宪兵队特务跟踪，我派人暗中解决掉了跟踪的特务，所以你才能安全抵达这里。” “啊？”周老师有些震惊，然后说道：“我服从组织安排。” 徐凌暗自思索着这件表面上看似乎很合乎情理，但又觉得还存在着某种琢磨不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 关于宪兵队特务跟踪周老师的事，老鬼子和欧阳南都不清楚。但他们的这次行动，宪兵队倒是十分的清楚。 其实老鬼子做这件事也没想瞒住他们，否则就不会大张旗鼓的调动军队。 宪兵队以为佐藤是为了大日帝国卸掉黑锅才这么做的，而且又没有对他们监视的对象采取行动，更没有抢他们功劳的意思，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忽略过去了。 但北平特务机关长松良，似乎对这此很感兴趣，暗中琢磨着这件事，觉得这件事似乎是在传达某种信息，但又不能确定。 他做梦都想象不到佐藤已经非原来的佐藤，只是觉得佐藤很自傲，桀骜不驯，好大喜功，似乎是在和他抢功劳。 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结果是百思其得误解，居然怀疑佐藤很可能往地下党派遣了间谍卧底，所以采用这种方法来传递某种信息。 于是密令特高课密切注意佐藤动向，但不能打扰和破坏了佐藤的大计，毕竟都是在为大日本帝国效劳。 但是，要能把佐藤的卧底挖过来，检点便宜的事，他还是十分乐意去做。 特务机关长松良的秘密举动，无形中给欧阳南和老鬼子造成了潜在的危险。 …… 第二天晚上7点多钟，老鬼子把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前。 欧阳南钻进了轿车，迫不及待问道：“师父，我们去哪里杀韩小迪？” 老鬼子怪怪望着他，咧嘴笑道：“你能下手杀人吗？” 欧阳南誓誓旦旦说道：“杀别人也许不行，但杀他我是不会犹豫的。” 老鬼子点了点头，说道：“杀人这个关口你是早晚要过的，否则你怎么能杀鬼子呢？要是在战场上还容易些，但是在面对面情况下让你拿刀杀人，你还真得锻炼下。这个关口不是那么好过得，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欧阳南没有多想，咬牙道：“为了李丰我也要亲手宰了他。” 老鬼子轻车熟路，开着车直奔王府大街而去。 二十分钟后，轿车停在了一座楼房的侧面。 “小子，车上有衣服，赶紧换上。”老鬼子催促道。 欧阳南换好了衣服，问道：“他在哪里？” 老鬼子朝前指着，说道：“他就在这座楼里，二楼三号房间，你进去直接把他宰了。匕首在这里。” 说完，递给他一把匕首。 欧阳南心中怒火燃烧，自己的好友和几个同学都死在这个人面兽心人手里，自己如果再让他活下去，简直就是亵渎好友的灵魂。 他毫不犹豫接过匕首，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欧阳南来到正门前，把匕首藏在衣服内，连看都没看这是什么地方，推门就走了进去，直奔二楼而去。 大厅内还有几个人坐在那里看报纸，对欧阳南到来根本没有瞧上一眼，似乎就像没见到有人进来一样。 欧阳南来到二楼三号门前，轻轻推开门然后闪了进去。 他心中怒火燃烧，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门怎么没有插上。 进到房间内，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睡觉的韩小迪，根本没有考虑，满腔怒火地拔出匕首扑上前对准他的胸部猛地扎了下去。 “噗” 匕首扎进了韩小迪的心脏，韩小迪猛然哆嗦了下，脸上渐渐失去了生机，只有一片死灰。 欧阳南仿佛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匕首穿过韩小迪心脏，跳动的心脏从缓慢地跳动直至完全安静的整个过程。 “噗、噗、噗~！” “我叫你害人，我叫你害人！” “这刀是替李丰捅的！” “这刀是替马略捅的！” “这刀……我捅、我捅！” 欧阳南双眼眼通红喷射出强烈的怒火，整个人变得有些癫狂，接连扎了无数刀。鲜血顺着床淌地板上，喷射出来的鲜血溅洒在他的身上、脸上、手上。 这些似乎对他都没有感觉。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捅死这个人渣！ 最后扎累了才停了下来，站在床边喘着粗气。 此时，他的满腔怒火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渐渐的清醒过来。 忽然，他仿佛能够感觉到鲜血的温度，手有些湿湿粘粘的，很不舒服，然后他想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杀人！ 那把染着血的匕首，还握在他的右手里。 当他看到满身流淌鲜血的韩小迪事，下意识哆嗦了下，面色变得煞白。 欧阳南稳稳了神，藏好了带血匕首，转身走出了房间。 来到走廊，深深输出口气，努力的控制下自己的情绪，放慢了脚步，朝楼梯走出，下了楼梯，他看到大厅中的几个人依然在低头看着报纸，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欧阳南没有理会这几个人，出了大门不由深深舒出口气，放松下因此跳得过快的心率，慢慢向侧面走去。 当他上到车上后，努力保持着镇静，可是腿却在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有点走调，说道：“韩小迪被我杀了。” 老鬼子点了点头，平静道：“很好，头一次杀人你表现的还不错，我想以后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轿车往回驶去。 老鬼子提醒道：“还在琢磨这件事？你满身都是血腥味，赶紧把衣服换了。” 欧阳南费了很大劲才把衣服脱掉，换上了军装。 这么微微一折腾，他倒渐渐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仔细回味着刚才那里的一幕，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父，是你把他提前弄到这里的吧？”欧阳南眨眼问道。 “你怎么才想问。”老鬼子勾嘴说道。 “我才回过味来。”欧阳南苦涩道。 “是的。否则就凭你目前的状态还杀不了他，说不定还会搭上小命。”老鬼子实话实说道。 “谢谢师父。”欧阳南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实战杀人经验，如果真和经过特殊训练出来的韩小迪对垒，还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 “什么屁话，我是你师父，怎么能不为徒弟报仇呢。”老鬼子不满道。 “那大厅中都是什么人？”欧阳南问道。 “我派去的人，你杀完了，他们好清理现场。”老鬼子实话实说道。 “啊？他们是日本人？”欧阳南讶然道。 “不是，是我花钱雇的。”老鬼子摇头道。 “原来这样呀。”欧阳南这才知道做什么事都没有那么简单。觉得老鬼子真不是一般的人，做事滴水不漏，似乎有着超乎常的冷静和对自身强大的信心。< 14.第014章伊藤商社 回到了别墅，老鬼子很清楚人的心理状态，根本不给他回味杀人的恐惧，立即教他开锁的技巧。 老鬼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十把锁头还有两个保险柜。 欧阳南聚精会神在练习开各种锁和保险柜，动作稍慢就会引来老鬼子的暴怒。 整个晚上就在这种高压下度过。 第二天，老鬼子只给他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督促他继续练习开锁。 欧阳南本来就心灵手巧，很快就掌握了开锁的要领，动作也快了起来。 三天后的晚上，欧阳南仍然在继续练习开锁。 “师父，其实这也没什么难度和技术含量，只要掌握了要领，就算百把锁头我照样能在几分钟时间内打开。怎么样？我够快了吧。”欧阳南戴着听诊器在摆弄着保险柜上密码锁，神情很得意地说道。 “这还快？我还嫌慢呢。”老鬼子站在他的身旁，面无表情说道。 “师父，我有点累了，能不能明天……。”欧阳南好像深受打击，眨眼望着老鬼子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不行！”老鬼子斜眼瞧着他断然说道。 “为什么？”欧阳南呲牙道。 “因为我们晚上有行动，我要彻底检验你的实际操作能力。”老鬼子平静说道。 “不会吧？能不能改天呢？我可是困得很。”欧阳南眨眼哀求道。 “你连这点毅力都没有，还想不想为祖国出力，想不想帮助苦难的同胞了？”老鬼子斜视道。 “想呀！”欧阳南挺胸说道。 “想！就别他娘的废话，跟在我的屁股后行动。”老鬼子勾嘴道。 老鬼子似乎抓住了欧阳南这个热血青年的心里状态，刻意激励他的斗志。 欧阳南闻听愣了愣，嘎巴了下嘴，小声嘟囔道：“与这有关吗？” 老鬼子挑起了右眉，斜眼望着他，冷笑道：“嘿嘿，小子，怎么就没有关系，学好本事，做起事来才能事半功倍。你想一想，如果你把日本鬼子在这里的搜刮掠夺来的财富给端了，能救活多少苦难的同胞？喂，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欧阳南闻听眼睛一亮，登时来了精神，搓手道：“对呀！师父我们这就去！” 老鬼子对自己的说教很满意，同时感到自己这个徒弟单纯的十分可爱。感到自己很幸运，老天竟然把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送到了自己的身边。嘿嘿，可能是自己平时行善的结果吧。 “实践第一课，从这里潜出去。”老鬼子挑眉说道。 “啊？从这里潜出去，不会吧？”欧阳南倒吸口冷气，这里可是日军联队总部，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要想从这里神不知鬼不觉潜出去谈何容易！ “少废话，赶紧给我换衣服。”老鬼子有些不耐烦，训斥道。 “啊？那好吧！”欧阳南倒显得有些兴奋和期待，摸着鼻子眨眼窃笑道：“嘿嘿，不过倒蛮刺激的。” 两人迅速换好了特制的夜行衣，关闭了楼内主要的灯光，然后打开了后窗户。 “不要紧张，跟紧我，观察我的每个细微动作。”老鬼子悄声说道，随后轻轻跃了出去。 “明白。”欧阳南紧跟着他跃了出去，然后反手把窗户关上。 “走！” 老鬼子觑准时机，兔跃鹰扑，蛇形运动，躲避着岗哨。 欧阳南跟在老鬼子身后，施展轻功学着老鬼子的各种规避动作，几乎惟妙惟肖。 两人鬼魅般地潜出了大院。 “呵呵，小子还真不错，蛮机灵的。”老鬼子见他动作娴熟，机灵敏捷，禁不住夸奖道。 “嘿嘿，都是师父教导的好。”欧阳南挠头谦虚道。他见跟着老鬼子竟然如此轻松的潜出了联队大院，感到了很刺激和有成就感。 欧阳南深深吸了口气，渐渐涌起强大的信心。 “孺子可教也。”老鬼子满意说道。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欧阳南眨眼问道。 “伊藤商社！”老鬼子说道。 “哇！偷日本鬼子的东西，我可是最爱。”欧阳南咧嘴窃笑道。 两人穿行在胡同内，时而跃墙翻行，时而隐藏在角落阴影里，躲避着巡逻警察和行人。 实际上，这些都是老鬼子对他的训练项目，否则早就开车来到了目标附近，何须如此费劲。 很快，两人犹如幽灵般潜到位于王府东大街伊藤商社右侧院墙下凹阴处。 “师父，我们目标就是这里？”欧阳南低声问道。 “没错。”老鬼子说道。 伊藤商社坐南朝北，是个三层洋楼，南面是个很大后院，院内种植花草灌木等。 “你的目标是二楼金库，你去弄几根金条就算完成任务。”老鬼子开始交代这次训练的任务。 “明白。”欧阳南眨了眨眼，点头道。 “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给我沉住气不要紧张。”老鬼子嘱咐道。 “明白。”欧阳南答道。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老鬼子双眉微挑，摆手说道。 “师父，你就不怕我被人逮住？”欧阳南多少有些紧张，悄声问道。 “首先你要对自己有强大的信心，我相信你能行。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杀人。要小心点，去吧。”老鬼子神态仍然很平静，低声教导着，似乎对他很有信心。 “放心吧师父，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欧阳南似乎增强了信心，环目四顾片刻，毫不犹豫翻进了院内，随即一个蛙扑，快速隐藏在灌木丛中。静静观察这里的情况。 不远的后大院门旁是警卫室，通过警卫室的门窗能够隐隐看到里面有两个警卫在聊天。 前方三层主楼有个不大的后门，始终是敞开着的，门上方有个度数不算大灯泡在发出淡淡的灯光。 欧阳南觑准时机，施展隐匿功夫，半卧身形，借着灌木的掩护向前蛇形移动，瞬间越过警卫室闪到后了门旁，身贴墙壁，侧耳倾听片刻，倏地闪身进到了楼内。 轻轻伏在楼梯一侧，迅速观察了下这里的环境，他发现这里是楼梯间。 欧阳南微微思索下，身形一侧，贴着楼梯间的墙壁，鬼魅般闪到楼梯间与走廊接壤的墙角处，身贴墙壁半蹲式探头向两侧观察下，见一楼内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返身蹿到了楼梯上，迈着狸猫般的轻柔步伐，迅速蹿到了二楼。然后蛰伏在墙拐角竖耳倾听片刻，断定这里没有人。按照老鬼子先前的交代，贴着走廊的墙面，轻轻地向前潜去。 当他来到金库门旁时，看到厚重封闭的大铁门，头顿时大了起来。 欧阳南可是首次行窃，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加速的跳动声，面对如此铁门，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 欧阳南努力稳了稳神，头脑渐渐的清醒过来，微微思忖片刻，快速掏出小工具，开始操作起来。 因为紧张两只手变得有些僵硬。 两分钟后，他终于打开库门，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闪身进入库房，反手轻轻关上铁门。 欧阳南背贴铁门静静站了几秒钟，眼睛扫视着四处漆黑不见五指的库房。立即意识到这里是个全封闭的空间，从身上摸出并打开了手电，环绕四周照射了一遍，见这里有两张办公桌，桌上摆放着账簿。随着手电的光柱发现了靠在里墙的大金柜。 “这么复杂？” 欧阳南面对金柜感到有些意外和头疼，心中冒出了退走的想法。但是，当他想起老鬼子那张凶巴巴的脸，立即打消了退走的念头。 稳定下心神，欧阳南来到金柜旁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努力回忆老鬼子教他的招数。伸手拿出听诊器慢慢旋动金柜上的旋钮刻度，虽然经过了上百次的训练，可是一旦实际操作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环境和心里将是决定因素。 几分钟过去了，紧张的汗水顺着额头流进他的眼中，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擦了擦汗水，闭上眼睛静静地思索一会儿，终于稳定了状态，开始继续操作。 “咔嚓” 微声响起，金柜终于被打开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呆呆望着金柜门，心中暗想我真的打开了金柜？ 欧阳南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使自己清醒些，然后伸手拽开了金柜门。 当他看到满金柜都是金条时，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按照老鬼子的要求，他伸手拿了两根金条，刚想关闭金柜的门。 忽然，他灵机一动，把裤带系紧，把金条装在了怀中，估计能有二十多根金条。 当他感到有些沉重吃不消时才停手，然后慢慢地把金柜门关好，又仔细观察了片刻，觉得没有什么漏洞，这才小心翼翼退出了库房，关好了库房门转身朝楼梯潜去。 刚刚来到楼梯口，猛地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 “哎？对面那个人进去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干嘛那么认真，我们只是负责盯着。” “喂，出来了，我们走。” 欧阳南闻听他们说的都是日本话，断定是日本特务在跟踪什么人。于是也悄无声息闪到一楼，悄然跟了上去，立即发现那两个人从前门蹿了出去。 “咦？这是这么回事？” 欧阳南刚想到这里，猛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而且距离相当近，此时再想隐藏已经来不及了，灵机一动，瞬间也从正门闪了出去。< 15.第015章遭遇女同学 欧阳南身后来的两人，看到人影闪出了门，还以为是日本特务出去了，根本没有多想，上前把门锁好。 欧阳南出了前门脚步没有停留，顺街走去。暗自琢磨，这倒有些没有想到，偷东西居然能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这里，还真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嘿嘿，我可是幸运的小偷。”欧阳南悠然自得，撇嘴暗自嘀咕着。同时感叹老鬼子教他的招数非常实用，觉得用这种招数盗窃并非难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欧阳南从前面绕了过来，大摇大摆走到老鬼子面前。 老鬼子正在全神关注里面楼内的情况，一旦发生意外，他要出手施救。当他看到欧阳南从楼前方绕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眯眼望着他。 老鬼子很是震撼，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任何情绪，就算他现在内心的惊讶，也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丝毫。 “你怎么从前面过来了？任务完成了没有？” “任务当然完成了。不过很凑巧，碰到日本特务在跟踪什么人，可能是借用了这里。嘿嘿，他们前脚走，我就后脚跟了出来。”欧阳南扬了杨眉头，傲然得意道。 “这怎么可能？前门必有人把守，就算特务借用也得有人跟随。”老鬼子不可思议道。 “可能那两个人去撒尿吧？反正我这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吗。”欧阳南潇洒耸肩道。 别说，还真是让他蒙对了，负责陪同特务的两个看守真的去撒尿了，也许他们是不愿意陪同特务而故意离开的，但是在他们返回前短短几秒钟的空挡时间，竟被欧阳南稀里糊涂地利用了。 “哈哈，你真是福星高照，这都没有让人发现。否则准保嗝屁了。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超过我的预期，我们坐车回去。”老鬼子那张凶狠的脸上出现了欣慰的神态，伸手拍了他一下肩膀说道。 “车？什么车？”欧阳南楞了一下，愕然道。 “我早就把车提前停在了这附近，万一有什么事好用上它。”老鬼子扬了扬眉，说道。 两人坐进了轿车，老鬼子对欧阳南说道：“为了庆贺你第一次盗窃成功，为师请你去吃顿大餐。” “下馆子？好哇！”欧阳南高兴道。 “老土，下馆子这话以后给我少说点，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高档的地方，叫大酒店或大饭店，以后别给我丢人现眼。”老鬼子呲了呲牙，教训道。 “啊？那种地方我以前想都没敢想过。”欧阳南撇嘴说道。 “我可没想到你连这种地方都没去过。唉，有些地方你必须要去适应，否则你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揭穿。” 微暗的光线映照在老鬼子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晴不定，欧阳南没有到过大酒店之类场所，出乎他的意外，觉得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件事，好在现在知道了，否则可真的闹出了笑话，对此感到有些很无奈。 欧阳南默默点头，他讨厌这种纸碎金迷的生活，但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必须要适应新的生活方式。 “车上有衣服我们换上。”老鬼子说道。 “嗯！”欧阳南答道。 两人同时换上了西装。 欧阳南偷偷把多偷来的金条裹在了裤子里，很怕老鬼子见到喋喋不休说他贪心。 老鬼子随手拿起礼帽扣在头上。 欧阳南望着他使劲眨了眨眼，心想他这种打扮比黑社会老大还要黑社会老大，保管人见人怕。 老鬼子没有搭理他那种眼神，开车向远处驶去。 …… 夜渐渐深了，大街上路灯依然散发着微弱灯光，不太多的行人匆忙行走在大街的两侧。对面时而行驶而来的汽车灯光，使欧阳南的眼睛暂时失去了作用，根本看不清现在是那条街。 轿车终于停在了一座豪华的酒店门前。 老鬼子介绍道：“我们到了，这家大饭店，目前还没有被日军接管。” “啊？是六国饭店！”欧阳南震撼瞪大了眼睛，虽然他路过这里，可从来不敢想能进到这里面。 六国饭店由英国人于1905年建造，当初是英、法、美、德、日、俄六国合资，所以取名为六国饭店。六国饭店地上四层，地下一层，有客房200余套，是当时北京最高的洋楼之一。饭店主要有各国公使、官员及上层人士在此住宿、餐饮、娱乐，形成达官贵人的聚会场所。另外，这里还是下台的军政要人的避难所。 “我们走。”老鬼子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不想出丑，就跟着我学。” 欧阳南下了车整理下衣服，跟着他昂首挺胸向饭店大门走去。 两人在门童的指引下来到了餐厅。 餐厅服务生非常热情和礼帽地接待了两人，并把两人引到了一个空位的餐桌旁。 老鬼子稳稳地坐了下来，并示意欧阳南坐在他的身旁。 “两位先生请。”服务生把菜单递了过来。 老鬼子很随意地点了几道菜，又要了一瓶高档红酒。 “两位先生请稍等。”服务生躬身礼貌地退了下去。 菜和酒很快就上来了，两人喝着红酒品尝着菜肴。 餐厅中响彻着极富有节奏感不停变幻的迷离音乐，宽敞餐厅内明亮灯光发出散射柔和的光线和优雅的环境，并不矛盾地组合在了一起。 两人的桌上开口杯里的血色红酒液释放着令人薰然的酒香，与个餐厅内无处不在的诱惑香水味混在一起，营织出一个魅惑的环境。 餐厅里就餐的人很多，欧阳南的目光始终在这些身上少来扫去。 “你要注意了，不要乱瞅，这样会引起别人的不满。”老鬼子低声提醒道。 “哦。” 欧阳南这才把四处扫视的目光收了回来，忽然他发现老鬼子的眼神余光始终停留在离他们不远餐桌旁四个人身上。 他留心观察了下，发现这四个人中，有两个岁数在四十多岁，另外两个都在二十岁左右。看其做派是日本人。心中暗想，这四个日本人肯定是特务，但是又和特务机关的特务有所不同，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他还一时还说不上来。 想到这里，感到老鬼子带他来这里并不是纯粹为了庆贺盗窃成功，而是另有目的。很可能与这四个人有关。 欧阳南本想问这件事，但是话到嘴边却改了调。 “师父，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屁话，当然都是有钱的人。” “我是说……。”欧阳南觉得自己没有说明白，可是一想自己还真的无法说明白。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老鬼子撇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欧阳南咧嘴笑道。 “你的意思我多少明白点。”老鬼子歪嘴道，“经常来这里的人很多，有政客、商人、下台的军阀、纨绔子弟、汉奸、黑社会大佬......总之形形色色的人，为了不同的目的都会来这里。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今天的你和我。” “哦，我明白了，这里可能是个不错的能体现某种身份特征的交际场所。” “你很聪明，孺子可教也。”老鬼子咧嘴夸奖道。 老鬼子边喝酒边对欧阳南讲了很多关于酒店方面的知识。 欧阳南边吃边认真听着他的讲解。 老鬼子好像漫不经心地眯眼扫视了离他们不远餐桌旁的四人一眼，继续讲解着。 欧阳南发现他的微小举动，顺着他扫视的目光望去，见那四个人已经用完餐站了起来离开了餐桌。 “徒儿，为师有点事要出去下，你在这里别给我惹事和丢人现眼。”老鬼子嘱咐下站了起来就离开了。 欧阳南用余光瞄着老鬼子的举动，果然和他猜测一样，老鬼子跟着四个人的身后离开了餐厅。 “你是欧阳南同学吧？” 突然，欧阳南耳畔响起了甜脆的女孩声音，顿时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望去，发现站在身旁的竟然是大学同学钟玲！ 其他女孩子的名字他可能记不住，但钟玲这个名字很特别，人也长得漂亮，所以他记得特别牢。 欧阳南刚想相认，忽然想起了现在的身份，微微稳住了神，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潇洒耸肩道：“姑娘，你可能认错人了。不过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同学。” 钟玲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他的身旁，大为不满，嗔怒道：“欧阳南，别人认不出你来，难道我认不出你来吗？你还和我装什么！” 欧阳南只能硬着头皮不认账，耸肩眯眼笑道：“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不过，我可以请你喝酒。” 钟玲眨了眨眼，似乎理解错了，还以为他是在搞什么秘密地下工作，微微伸下舌头，很神秘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坏了你的事。” 欧阳南不置可否，挑眉微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玲往前凑了凑，俊美小脸上表情变得极为古怪，用诡异的目光盯着欧阳南，神秘兮兮轻声说道：“我和你一样，是秘密。” 这眼神太过古怪，看的欧阳南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苦笑道：“我们不说这些，来干杯。” 钟玲欣然端起了酒杯，十分高兴道：“为我们重逢干杯。” 两人呡了口酒。 钟玲放下酒杯，往他身旁凑了凑，轻声说道：“欧阳南，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就是不信。因为我对你有感觉，总是感觉你没有死。怎么样？我不是看到活蹦乱跳的你吗。” 欧阳南心中大为震惊，难道钟玲有什么异能不成，居然能感应到我没死？这也太吓人了吧？< 16.第016章与黑社会冲突 欧阳南尽管内心震荡，但表面却掩饰得很好。想了想，很坦然道：“也许你真的认错人了。” 钟玲不以为许，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好奇的神采来，然后眯眼笑道：“我知道你有秘密，不承认也好。但我知道你没死，我就很开心。” 欧阳南眨眼问道：“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是你的同学呢？” 钟玲凑到他的面前，诡异嘻嘻笑道：“我估计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耳后有个小黑痣。你看不到但我却能看到，嘻嘻。” 欧阳南有些动容和惊讶，眼睛里却忍不住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来。没想到钟玲居然对我的观察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可我和她也没有接触几次呀。 被钟玲说到这份上，欧阳南有些心虚了，但他十分清楚，目前只能愣是不认账，否则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想了想，低声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钟玲微微迟疑了下，但还是低声说道：“我们来了几个人，都分散了。具体来这里做什么，你就不要问了。” 欧阳南哑然失笑道：“秘密。” 虽然不知道钟玲具体身份，但他大概能猜到钟玲是做秘密工作的人，只是觉得钟玲太幼稚了，如果都像钟玲这样做秘密工作的，用不了几天都得被关进宪兵队大红楼。 只是他哪里知道，钟玲对他情有独钟，暗恋已久，否则绝不会和他说出这些话。这种情况在医学上叫做——恋爱综合症，女孩子到了这个时候智商几乎等于零。 钟玲十分开心，捂嘴笑道：“嘻嘻，我知道你有秘密。放心吧，我们今天相见的事，我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傻子也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欧阳南能感受到钟玲似乎对他有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特殊意思。但他身处狼窝危险重重，不可能接受这种意思，否则不但会害了钟玲，还会害了自己和老鬼子。 虽然欧阳南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两人却聊得很开心。 忽然，欧阳南发现老鬼子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坐在他旁边的桌子旁，而且并没有打扰他和钟玲聊天意思，在哪里悠闲自得喝着红酒。 欧阳南朝老鬼子挤了挤眼。 老鬼子又朝他挤了挤眼，暗示他不要着急，你们继续聊。 正在这时，突然远处有个年轻人暗中朝钟玲摆手示意。 钟玲见到后立马站立起来，悄声对欧阳南说道：“到王府井绿叶书屋找我，千万别忘了。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欧阳南点了点头说道：“嗯。” 钟玲闻听露出了灿烂笑容，然后就离开这里。 老鬼子见钟玲离开，移步过来坐在了他的身旁，挤眉弄眼调侃道：“徒儿，没想到为师刚刚离开，你就泡上了妞。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 “师父，你胡说什么。这个女孩是我的同学，居然把我给认出来了。”欧阳南瘪嘴说道。 “你是怎么应付的？”老鬼子根本不以为许，只是问道。 “我还能怎么样，硬着头皮愣不承认。”欧阳南无奈耸肩道。 “哈哈，你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老鬼子哈哈笑道。 “你就不担心吗？”欧阳南问道。 “我为什么担心？你现在是欧阳南，回到军营才是佐藤。你穿军装了吗？你暴露身份了吗？都没有，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老鬼子眯眼笑道。 “咦？你说的也是。”欧阳南眨眼道。 “嘿嘿，放心吧，那个女孩就算打死也不会出卖你。”老鬼子大有深意眯眼笑道。 “啊？这你都能看得出来？”欧阳南诧异道。 正在这时，前方很大的餐桌旁来了不少人，坐在主位上是个趾高气扬，满脸褶皱的瘦老头，大约能有六十多岁。 老头身旁则坐着一位如花似玉，花枝招展的姑娘，而且那位姑娘动作很夸张，不时地往褶皱老头嘴中夹菜，欧阳南顿时感到有些好奇。 “师父那个女的是老头的孙女吧？”欧阳南望了望，下意识问道。 “哈哈，你的眼光真不赖，竟然把叉女当成了孙女，有意思。”老鬼子裂嘴嘲笑道。 “啊？”欧阳南尴尬地眨了眨眼。 “徒儿，那个老不死的可是北平有名的黑社会大佬。”老鬼子撇嘴说道。 “我靠，这么老还找叉女？”欧阳南愕然道。 “呵呵，人***就是怪，越老越花。”老鬼子撇嘴摇头嘲讽道。 “师父，你是不是也找叉女呀？”欧阳南有意调侃他。 “屁话！我找不找叉女还要告诉你吗？”老鬼子瞪着他微怒道。 “嘿嘿。”欧阳南偷笑着，接着问道：“师父，这个老头看样子很有地位，那些人竟如此恭维他。”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他是青帮中的大佬，叫张清适。这老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老奸巨猾，弟子众多。早先和那些中统、军统打得火热，现在又和鬼子特务勾搭上了，竟然成了不倒翁。”老鬼子讽刺道。 “啊？这么说他是个老汉奸。”欧阳南皱眉说道。 “虽说不是呢，是个地地道道的老汉奸。***，呸！”老鬼子厌恶地咒骂道。 “师父，我很讨厌黑帮，我觉得他们的存在就是欺负老百姓。”欧阳南撇嘴道。在他的印象中黑帮没有什么好人，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呵呵，他们不欺负老百姓还能欺负谁？”老鬼子讥讽道。 “垃圾、毒瘤！”欧阳南情绪有些波动，愤然道。 “好了，我的热血青年徒儿，你不要激动好不好？这种污垢不是你我能清理得了的。我们还是喝酒吧。”老鬼子摇头笑了笑，说道。 两人继续喝酒慢慢地聊着，酒很快被喝光。 “师父，我们再要瓶酒好吗？”欧阳南提议道。 “好吧。”老鬼子招手叫来了服务生又要了瓶红酒。 “你还想找女人吗？”老鬼子斜眼望着他，勾嘴说道。 “女人？不！”欧阳南张大了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你为什么总是盯着那个女人？”老鬼子抿嘴道。 “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欧阳南不好意思笑道。随后低着头打量着面前杯里的酒杯，似乎想要分辩出透过酒水的灯光会折射出几种颜色。 “小小年纪，能坐得这么安稳，看到那些漂亮的姑娘也没有流鼻血，实在难得呀。”老鬼子眯眼笑道。 “你胡说什么呀？我才没看那些姑娘。”欧阳南英俊诚恳朴实的脸上，瞬间表现出了小小的不满。 “呵呵，算我没说，来喝酒。”老鬼子眨眼笑道。 “师父我们的酒又喝没了。”欧阳南说道。 “不能再喝了，否则就会醉了。我们这次实践就到这里，我们也该走了。”老鬼子说道，同时招呼服务生过来结账。 结完帐后，老鬼子站了起来，忽然他身体晃了一下，欧阳南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师父难道你喝醉了？这怎么可能呢？平时你喝了那么多酒都不会醉的。”欧阳南不解道。 “絮叨什么，这酒有些后劲，你扶着我走。”老鬼子晃悠着朝前走去。 欧阳南扶着看似烂醉如泥的老鬼子向餐厅外走去。 当两人走到那个黑帮大佬的身后时，老鬼子猛然身子一歪，顿时撞到正在举杯喝酒老家伙身上。 老家伙向前一个趔趄，酒没有喝到嘴里却撒了一身。 “什么人如此大胆！” 几个黑衣大汉唰地站了起来朝两人怒目而视。 欧阳南扶着老鬼子，侧身歉意道：“实在对不起，我师父喝醉了，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老鬼子醉醺醺眯眼嘟囔道：“妈的，有什么道歉的，我们赶紧走吧。” 老家伙眉头皱了皱，摆手对几个手下说：“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 他的意思很明显，到外面解决这两个人。 几个大汉闻听满脸怒气离开餐桌，跟在欧阳南和老鬼子身后朝外走去。 欧阳南见他们跟了上来，眉头皱了皱，内心有些紧张，扶着老鬼子向外走去，同时警惕注视着跟在身后这几个人，暗暗地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欧阳南扶着老鬼子刚走出饭店大门，立即就被跟随而来的几人围住。 “嘿嘿，小子你们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在张爷面前撒野。”有个胖子冷哼道。 “你们想干什么？”欧阳南眉头紧皱道。 “哈哈，我们想让那个老东西去吃屎。”旁边瘦脸大汉嘲笑道。 “我已经给你们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欧阳南气的胸膛起伏，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 满脸褶皱老家伙在那个女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桀桀怪笑道：“小子，你们搅了我们的兴致，你说该怎么办？” 欧阳南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说道：“不过就是碰了你一下，用得着这样吗？” “嘿嘿？很有意思的小家伙。”老家伙望着欧阳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猛地挥了下手，冷哼道：“给我好好地教训这两个人，叫他们记住在北平招惹我的下场。”< 17.第017章对战 欧阳南闻听老家伙的话，语气恶毒之中还透着股不可抗拒的姿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怎么都想不明白只不过是碰了下，对方却要以如此恶毒的报复。 他原认为老鬼子碰了对方，自己已经放低了身段，向对方诚恳地道歉，对方应该不会这么小气，更不会再有什么后续的发展。 观感复杂，心思自然也很复杂。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就是个土鳖，居然天真的以为，大家无冤无仇，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不会一般计较。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黑社会，什么叫横行霸道！ 欧阳南感到愤怒，他也确实愤怒了。 于是他握紧了拳头。 “在北平这个地面上，我们从来不接受任何的道歉。醉鬼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边上胖子沉着肥脸阴险地说道。 欧阳南的心情更加沉重，他怎么可能听不懂这段话的言外之义。 “少和他们废话。”有个大汉有些不耐烦，冲上前猛地一拳轰向了欧阳南脑袋。 正在愤怒和高度防备之中的欧阳南，猛然身形侧闪，瞬间躲过了大汉的一拳，猛地飞起一脚踢向了大汉的胸口。 “蓬！” 一脚闷在大汉胸上，闷声响起，大汉登时口喷鲜血，跄踉横跌。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几乎发生在瞬间，有些人甚至还没看明白是什么回事就结束了。 “哦？这小子还会两下子，难怪这么不怕。”瘦子的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盯着欧阳南说道。 欧阳南眼瞳微缩，已经看出对方的厉害，因为看表面其实瘦子并不怎么壮，可是藏在黑色衣服内的肌肉却很强横，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 正在思考如何对付这个瘦子的欧阳南，猛然见瘦子已经蹿了上来，闪电般一掌拍向欧阳南怀中的老鬼子，另一只手掌则拍向了他的脑袋。 这招双管齐下可霸道之极。 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止了欧阳南的思考，他觑准时机倏地回转身体，迅速躲避瘦子向老鬼子拍来的一掌，用掌迎向瘦子的另一掌。 饶是如此，面对着瘦子狂放的攻势，他依然感觉有滔天的巨浪正在袭来，似乎随时可能把自己淹没掉。 “蓬” 欧阳南带着老鬼子向后倒退了五六步，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丝。 瘦子则向后倒退了几步，虽然没有吐血，但他也不好受，面色苍白的望着欧阳南。 “有两下，功夫不错。”瘦子挑眉道。 刚才说话的那个胖子，趁机偷袭，挥舞着拳头从侧面捣了过来。 欧阳南来不及思考，随手放下老鬼子，身形下挫，躲过胖子威猛的一拳，往前猛地蹿到胖子的怀中，弯曲的膝盖狠狠地顶在胖子的小腹上。 “啊！” 胖子发出了一声惨声，向后跌退两米之外，咳嗽连连，显然吃了大亏。 “不许动！” 站在老头身旁两个人同时拔出了手枪对准了欧阳南。 欧阳南微微一震，站住了身形，嘴角扯了扯，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想打死你！” 其中有个年轻人面色变的更加阴沉，像是阴天里吸满了雨水的阴云，手枪对准了欧阳南的脑袋冷哼道。 两把手枪对准了欧阳南的脑袋，随时可能抠动扳机，这一幕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尤其是饭店方面赶出来的人，毕竟这是在六国饭店门前，当众拔枪的场面着实给人们极强的震撼。 欧阳南看着对着自己脑袋的两枝黑洞洞的枪口，当然害怕，因为他发现北平这些黑社会人物真的不把人命当回事儿，这些人说不定真的敢开枪。 欧阳南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唇角泛起了一丝苦涩，这是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忽然心中有些复杂起来……。 气氛变得极其诡异，欧阳南目光骤然收缩，心中的惧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恼恨和羞怒！ “蓬！” 胖子趁机上前，猛地一记拳头狠狠地打在了欧阳南的腹部，顿时疼得欧阳南脸色煞白，躬身喘着粗气，险些把今天喝的红酒从胃里吐了出来。 欧阳南勉强的抬起头来，那双目之中，似乎疯狂的涌动着愤怒和不甘！ “小兔崽子，你敢打老子。”胖子恶狠狠咒骂的同时又抡起了拳头。 “住手！” 清脆的诧喝声响起，接着一道修长的丽影挡在了欧阳南身前。 “哦？”胖子下意识收回了拳头。 钟玲伸开双臂护住了欧阳南，厉声质问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你们还算人吗？” 胖子上下打量钟玲，觉得钟玲绝非普通人，有些谨慎道：“姑娘为什么要护着这个人？难道你们认识？” 钟玲气愤道：“这和认识不认识有什么关系？你们欺负人就不怕报应吗？” 瘦子插话冷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赶紧给我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钟玲那双细长而美丽的眸子之中泛着坚定光芒，冷笑道：“这件事我管定了，你敢动本姑娘试一试？” 欧阳南已经缓了过来，见钟玲挡在他的面前，他是不想钟玲被卷进这种漩涡中，急忙踏前一步挡在了钟玲面前，回头低声说道：“姑娘，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离开为好。” 钟玲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深意，心中颇为激动，怡然不惧道：“不！我不会离开，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欧阳南有些动容，忽然觉得钟玲应该算是在世上最爱护自己的人之一！ 瘦子神色桀骜，眼神里泛动着烦躁的光芒，阴沉道：“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瘦子，瘦子先生。”欧阳南冷笑道，“你大概觉得自己今天很威风吧！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人，觉得很好玩吧？你或许觉得，你们很厉害，所以在这里无人敢惹你们，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你们很了不起吗？ 哼！在我眼里你们只不过是垃圾！ 你大概不知道，就在这片土地上，不久的将来，你们这些垃圾将会被统统清除掉！” 钟玲眼中放出光彩，拍手叫好道：“说得好！” 瘦子眯着眼睛：“你很愤怒？哼……随便你怎么说吧，小子！你若是还有种，就快快拿出手段来让我好好的见识一下！我不在乎你的恶语相向！ 围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全部被这种富有戏谑性场面震呆了，鸦雀无声，都在愣愣看着他们对话。 突然传来了暴怒声：“狗杂种们都给我住手！把枪都给我放下，否则我就宰了这个老杂碎！” 老鬼子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老家伙身旁，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了老东西的脖子上。 老东西满脸褶皱被吓开，颤抖喊道：“你们把枪都收起来，给我退后。” 老鬼子对钟玲喊道：“姑娘，这里没你的事，你赶紧离开吧。” 钟玲迟疑了下，小声说道：“别忘了去找我。” 欧阳南答道：“我会的。” 钟玲闻听微微一笑，然后快速离开了这里。 老鬼子见钟玲离开了，对欧阳南说道：“到轿车那里。” 欧阳南点了点，转身朝汽车走去。 老鬼子挟持着老东西来到车旁，伸手打开了车门，对欧阳南说道：“你先上车。” 欧阳南钻进了轿车内。 老东西和手下看到了轿车，顿时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一般的人物，站在原地没有妄动。 “老东西，你今天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你就等死吧！”老鬼子眯眼威胁道。 “啊？”老东西闻听面色剧变，下意识发出了惊讶声，呆立不动。 “呸！”老鬼子狠狠朝他吐了口吐沫，钻进车内，冷哼一声，开车离开了这里。 …… 钟玲和几个男子站在远处看到欧阳南已经安全离开，开心的笑了。 “钟玲，你认识那个年轻人？”有个中年人问道。 “不认识。”钟玲回答得很干脆。 “不认识你还为他出头，你想过没有这件事如果控制不好的话，会有多么的危险。”有个年轻人埋怨道。 他的神情和口气似乎有些嫉妒欧阳南。 “你们真高看了这些黑社会人物，我量他们也不敢把事情闹大。”钟玲似乎把这件事看得很透，表情不屑道。 “钟玲说的对！不过这些黑帮分子太嚣张了，只是碰了下就这样如此纠缠，这还得了！”旁边有个长得白胖的年轻人，接话气愤道。 “算了，像张老鬼这样的人物都有后台，否则他们敢如此嚣张。”中年人打断了年轻人的议论，沉声道。 “组长，反正我觉得钟玲今天有点冒失，这样会影响到我们行动。”先前埋怨钟玲的那个年轻人，直接告状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行动。”中年人望了望这个人，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说道。 “哼！”钟玲翻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心中对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感到十分厌恶，表情显得极为不满意。 “不要用眼翻我，我这都是为你好。”年轻人谄媚笑道。 “我不需要。”钟玲并不买账，冷哼道。 “我们撤离这里。”中年人组长说道。< 18.第018章文化特务 欧阳南坐在车内，腹部还有些痛疼，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然后问道：“师父，我觉得你是有意而为。” “我确实是有意的，想让你实践下如何处理和黑帮发生纠纷的经验，可是没有想到这些家伙竟然如此蛮横。你受伤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唉，都怨我有些大意。”老鬼子微微皱眉，说道。 “放心吧师父，我没有什么大碍。”欧阳南没有埋怨老鬼子，接着皱眉摇头说，“不过这些黑帮分子太不讲道理了，竟然连这件小事都不肯放过。这是碰到了我们，如果是普通百姓那不死定了吗。” 老鬼子阴沉道：“这次我们算是有了借口，可以直接除掉这个老东西。” 欧阳南不解道：“什么借口？” 老鬼子诡异笑道：“打伤佐藤少佐还不是借口吗？” 欧阳南眨眼道：“这也行？” 老鬼子眯眼笑道：“佐藤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睚眦必报的家伙。你要是忍下这口气就不像佐藤了。” 欧阳南眼睛顿时放光，兴奋道：“借用鬼子力量除掉这些黑帮汉奸，这招可太绝妙了。” 他的眼睛很亮。 以前他的眼睛也很亮，但那是一种清澈的亮。现在他的眼睛里的明亮，除了清澈，还多出了一道锋利的意味， 老鬼子馨然道：“你总算开窍了，看来今天的实践对你太有必要了。” 欧阳南对今天的事仍然耿耿于怀，说道：“那个胖子太阴险趁机打了我一拳，差点把肚里的红酒打出来，我要找他报这一拳之仇。” 老鬼子发狠道：“对付这种汉奸，我们就要毫不留情。明天我就带人包围他们，直接宰了那个老东西。” 欧阳南有些担心道：“师父，你可不能血洗那里，我们只要宰了老东西和几个铁杆就行。” 老鬼子斜眼说道：“难道为师就不知道吗？还用你来嘱咐？” 欧阳南立马谄媚笑道：“嘿嘿，还是师父英明想得周全。” 老鬼子很受用，说道：“不过你的功夫为师很满意，竟然能战胜两个高手。” 欧阳南挠头谦虚道：“我只是被当时情况给逼的，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吗。” 老鬼子非常满意道：“为师也没想到你能进步如此之快。虽然你受了点内伤，但对你可是大有益处，直接提高了实战经验。你回去后要认真的总结下经验。” 欧阳南答道：“是！” 两人回到了别墅，直接来到了书房内。 “哗啦！” 欧阳南把包裹在裤子中的金条抖了出来掉到地板上。 老鬼子眯着眼望着金条，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神色。 “师父，这些你拿去救助那些战争遗孤吧。” “喂！你怎么拿这么多？” “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反正拿一次，就多拿了点。嘿嘿。” “你小子考虑没考虑，拿一两根，也许他们一时半会的不会发现。但是拿这么多还有命花吗？” “啊？这我可没有想到。” “想救人也得会保护自己才对。明天就说不定会全城大搜捕，悬赏盗窃贼。” “师父，没有人会想到是我们做的。” “这倒是。唉，可是实践训练就得停止了。” “师父，我觉得你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重大发现吧？”欧阳南想起了饭店中的那四个人，婉转说道。 “算你小子聪明，我就知道瞒不住你。”老鬼子撇嘴道。 “师父，那四个人是什么人？”欧阳南眨眼道。 “你连这都看到了？”老鬼子愣了愣，眨眼道。 “当然，要不怎么能当你的徒弟呢。”欧阳南挺胸说道。 “嘿嘿，不错，我就喜欢你这聪明劲。”老鬼子夸奖道。 “师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欧阳南急于想知道这个谜底，问道。 “饭店中的四个人是日本鬼子的文化特务。”老鬼子沉声道。 “文化特务？”欧阳南觉得很新鲜，感兴趣问道。 “是的。要不我也不会注意到他们，我偶然碰到了原田介夫，这个家伙是日本大学里的考古博士，又是个古物收藏家。在日本时我就瞄上了他，想把他盗窃的中国古董给偷出来，可是发生了战争，我就没来得及偷。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他，我就琢磨这家伙来这里准没好事。” 稍微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果然这家伙是来搜刮中国的国宝，前几天日本兵闯入故宫抢夺国宝就与这家伙有关。” 欧阳南讶然道：“故宫国宝不是都运走了吗？” 老鬼子摇头道：“哪能运的那么干净，剩下很多国宝都被日本兵抢走了。” 欧阳南恍然道：“我明白什么是文化特务了。这些文化特务来到这里就是专门搜刮我们古董宝物。” 老鬼子赞扬道：“孺子可教也。” 欧阳南分析道：“师父，他们来这里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老鬼子点头道：“没错！小日本把我们的国宝都编成了代码。他们在到处打听著名的“真迹008”的下落。” 欧阳南不解道：“著名的“真迹008”是怎么回事？” 老鬼子皱眉道：“我也是刚刚搞明白，是中国明代著名画家唐寅(字伯虎)的名作《金山胜迹图》被鬼子编号为“真迹008”。” 欧阳南震惊道：“唐伯虎真迹！鬼子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老鬼子冷哼道：“鬼子的胃口起止这些，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我探听到，他们还要挖掘古墓，以及从中国收藏家手中抢夺文物，他们在北平已经瞄上了几家。” 欧阳南焦急道：“师父，我们得想办法破坏他们的阴谋。” 老鬼子琢磨道：“这件事并非易事，北平是鬼子的占领区，他们可以胡作非为，随便给收藏家按上罪名就能抄家问斩。我们要想全部制止鬼子阴谋那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能静观其变，能做多少是多少了。” 欧阳南默默点头，他知道老鬼子说的很现实，他们两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不可能全面阻止鬼子的阴谋。 “师父，你有什么办法吗？”欧阳南问道。 “黑帮头子张清适那个老东西，今天在饭店就是去会见那个原田介夫。并且和原田介夫达成了秘密协议，暗中替原田介夫探查真迹008下落和收集北平文物收藏家的情报。因为以前有很多国宝级文物散落在民间。”老鬼子皱眉沉吟道。 “师父，这个原田介夫是什么来头？”欧阳南问道。 “我已经查明原田介夫是日本大本营情报二处的特务，是特务头子山本四太郎的手下，这次秘密来到北平就是进行先期调查。”老鬼子沉吟道。 “尼玛，他们真是丧心病狂！”欧阳南气愤道。 “我们大张旗鼓干掉黑帮头子张清适那个老东西，直接斩掉他的帮手，算是暂缓他们阴谋吧。”老鬼子阴沉道。 “对呀，请帮要是倒向日本鬼子那可真麻烦了，他们人多势众说不定还真能打听到国宝的事。”欧阳南点头道。 “我们明天就带兵包围黑帮头子张清适那个老东西住宅，就算没弄死他，也会把他给吓跑。”老鬼子沉吟道。 “你说他能跑？”欧阳南眨眼道。 “老家伙很怕死，他会派人调查我们的轿车，届时就会知道你的身份了。我想当他知道你的身份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跑。”老鬼子眯眼笑道。 “为什么？他不是有日本人撑腰吗？”欧阳南不解道。 “就是有日本人撑腰他才要跑呢，我想当他知道你是佐藤后，肯定会去找松良为他说情，但松良肯定会劝他立即跑路。因为松良知道你睚眦必报的个性，谁说情都不好使。所以明天我们还必须要行动。”老鬼子眯眼笑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现在行动呢？”欧阳南眨眼道。 “其实我希望老东西逃跑，这样也不用见血我们就能达到目的，还能给松良他们个面子。”老鬼子呲牙道。 “那他要不跑呢？”欧阳南问道。 “很简单，直接杀掉。”老鬼子阴笑道。 “嗯，这里面似乎涉及很多东西，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们滥杀无辜呢。”欧阳南默默点头道。 “呵呵，你能这么想足见你成熟成长起来了，我很欣慰。”老鬼子感慨道。 “师父，成长不就是要承担起一个又一个责任吗。”欧阳南眯眼笑道。 “呵呵，你理解得很深刻。”老鬼子开心笑道。 “嘿嘿，师父夸奖了。”欧阳南挠头笑道。 “还有，你今天在伊藤商社发现的那两个日本特务可能是特务机关的人。松良机关长可是个老狐狸不好惹。最近我留意下特务机关那边的情况，发现松良竟然派人暗中调查我们。我把那个负责调查我们的中尉给吓坏了，立马不敢调查了。我说你要直接去特务机关找他，然后用战刀当场劈了他。嘿嘿。”老鬼子咧嘴笑道。 “这也行？”欧阳南愕然道。 “当然，佐藤是出了名的暴躁和凶狠，凡是知道的日本人都怕他。”老鬼子咧嘴笑道。 “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松良暗中调查我们的？”欧阳南眨眼道。 “当然有人暗中通风报信。”老鬼子眯眼笑道。 < 19.第019章刻意报复 “唉，我们要是不注意他们暗中小动作的话，迟早会死在他们手中。所以我对特务机关和宪兵队格外的重视。”老鬼子说道。 “哇，有师傅在，我信心倍增！”欧阳南眼睛发亮，信心十足道。 “不要得意忘形。”老鬼子撇嘴笑道。 “嘿嘿，我们和松良斗，最好能把他弄嗝屁了才好，说不定我去做机关长了。”欧阳南调侃道。 “呵呵，你小子野心不小。机关长叫你做都不能做，否则不出半天就会露馅嗝屁了。不过你说和他斗倒是很刺激。”老鬼子摸着下巴，琢磨道。 “有师父您在，松良肯定不是对手。”欧阳南眯眼谄媚笑说。 “呵呵，我可头一次听到你会捧人了。”老鬼子挑眉裂嘴笑道。 “师父，我说的是真心话。嘿嘿，要不我们玩玩救人的游戏。”欧阳南眯眼笑道。 “救人倒行，可我不想救国国那些败类特务，要救地下党还行。”老鬼子斜眼说道。 “为什么？只要抗日都成。”欧阳南眨眼道。 “你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痛？国国那些人差点要了我宝贝徒儿的命，你说我能不恨他们吗。”老鬼子勾嘴说道。 “师父……。”欧阳南心中暖流涌动，差点感动掉泪。 “徒儿，你当初选择去延安这条路非常正确，要继续走下去。”老鬼子颇有深意说道。 “师父，我怀疑你是不是日本地下党？”欧阳南眯眼笑道。 “屁呀，我对什么党没兴趣，可是这里的共共却叫我有些佩服。”老鬼子沉声道。 “师父，凡是真心抗日的人士我们都要救，这行了吧？”欧阳南望着他说道。 “那就听你的。不过，你要想实施这个计划，你就不能再装伤员了，要去联队报到了。”老鬼子思索道。 “好吧。”欧阳南想了想，眼中露出坚毅目光，毅然点头道。 “很好，你今天已经脱变了，眼神变得刚毅深沉了。再说练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有所作为了。”老鬼子望着他严肃说道。 “嗯。”欧阳南也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脱变了，特别是今天面对黑帮的蛮横，让他深受触动，似乎知道了懦弱永远是失败者的根源，狭路相逢勇者胜。 …… 第二天早晨，欧阳南身穿崭新的日本少佐军服，跨着王八盒子，佩戴战刀，信心十足站在了联队长小野太郎大佐面前。 “大佐阁下，佐藤贤良少佐伤好归队。”欧阳南立正敬礼道。 “很好！”小野太郎大佐走出办公桌来到他的面前，双手拍着他的双肩，高兴道：“同意归队，根据你的卓越表现，军部已经晋升你为中左，统领联队的情报工作。” “哈伊！” 欧阳南有些吃惊，但他早有思想准备，啪一个立正敬礼，说道：“感谢军部和联队长的栽培。” 千穿万穿 马屁不穿，这马屁可说到点子上了。 小野太郎大佐十分满意他的表现，高兴说道：“不要拘束。佐藤君，我们坐下谈吧。” “哈伊！” 两人坐在沙发上，小野太郎大佐望着他说道：“你归队太好了，有件事我正发愁呢。” “请大佐指示。”欧阳南说道。 “是这样，松良机关长给军部报告上说，华北地方日本浪人很多，以前我们需要他们扰乱国民政府的经济。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里已经是我们帝国管辖的地方，不能允许这些浪人胡来。”小野太郎大佐沉声道。 “哦？是这样。”欧阳南微微一愣，没想到日本鬼子现在也知道这些浪人是个麻烦了，思索道。 “是的，我们要规范他们，可是这种难度可想而知。所以军部要求我们配合松良机关长行动。我想这个任务由你来完成最好。”小野太郎大佐微笑道。 “哈依！” 欧阳南倏地站起答道。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有任何犹豫的成分，何况借此机会可以多宰几个在中国横行霸道的日本浪人。 “很好，坐下说吧。”小野太郎大佐十分高兴，接着摆手道：“我知道这很难，面对的是我们的同胞，可是帝国的利益要放在首位。” “属下明白。”欧阳南说道。 “很好。”小野太郎大佐轻轻叹口气：“我们这不是卸磨杀驴，而是要规范他们，否则帝国在这里的利益将受到极大的损害。要想帝国的利益不受损害，那么这些浪人的利益就会受到限制。司令官阁下就此事还特别交代过，要你格外注意，他们不会甘心利益受损。“ “请大佐阁下放心，并请转告司令官阁下，我知道怎么做，任何人也不能损害我们帝国的利益。”欧阳南慷慨激昂说道。暗想，这下可以放开手脚宰几个浪人了，心里大呼过瘾。 “很好！我没有看错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来找我。”小野太郎大佐很高兴拍了他一下，赞赏道。 “哈伊！”欧阳南敬礼道。 欧阳南在参谋长旱田大佐的带领下来到联队情报部门所在的独立小楼，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联队情报部门很庞大，光手下人员就将近一个营之多，这里不但有电台监听，还有像特高课这样的情报部门，都在为保卫那个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在忙碌着。 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个联队非同寻常。 当参谋长旱田大佐正式宣布这里将有佐藤中佐接管时，欧阳南正式成为这个畸形的特务情报机关的负责人。 老鬼子和欧阳南随即带领一小队鬼子开着大卡车包围了东交民巷北平青帮大佬张清适住在。 东交民巷，旧时因这里是漕运地，所以原称东江米巷，由于当时这条胡同有元代控制漕运米粮进京的税务所和海关，因而成为南粮北运的咽喉要地，也是青帮的发源地。 果然和老鬼子预料的那样，青帮大佬张清带着几个手下闻风而逃，连夜逃往上海。在他们来到之前，家里的人早就逃得一干二净，没人在这里等死。 为了体现佐藤的残暴，欧阳南下令把青帮大佬张清家给抄了，值钱拿走，不值钱的都留给了附近百姓。 “巴嘎！巴嘎！” “死胖子你给我滚出来！” 没有找到那个胖子，欧阳南对此耿耿于怀，站在院子中间，手触战刀，大骂巴嘎！ 当他们撤离后，附近的百姓蜂拥而至，连门板都给拆走了，关键是这附近的人都恨死了这个不是人的老东西，趁机祸害他。 这件事在北平黑帮中震动极大，都知道青帮大佬张清得罪了残暴的佐藤中佐才遭到了厄运。也有人私下说这件事不怨小日本，当初那个小日本还给他道歉，可是这帮人不依不饶，这才惹恼了这个恶魔，直接把他们家给拆了。 当特务机关长松良听说这件事后，直嘬牙花，幸亏他早有预见，让老家伙跑路去了上海，否则那个老家伙非得被佐藤给活劈了不可。 不过他倒对佐藤的做法大加赞赏，这样做极大震慑了北平黑帮，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原先他对佐藤还有点朦胧的怀疑彻底打消了。 老鬼子也随着水涨船高，几乎成了情报部门的二号人物，耀武扬威没人敢惹。 当天晚上，别墅的书房内，师徒两人正在商讨对策。 “你今天表现的很精彩，继续保持下去。演戏就要像演员那样演得逼真，打好了基础，我们才能放开手脚去做我们想要做的事。如果开始就受到怀疑，那可就麻烦了。”老鬼子满意点头道。 “都是师父教导的好。”欧阳南眯眼笑道。 “哈哈，头一次面对，难免有些紧张，慢慢就会适应，经验也会逐渐丰富起来。放心吧，为师心中有数，决不会拿你的小命当儿戏。”老鬼子被他捧得十分高兴，感到实践训练没有白费，当他面对时，起码镇静如常。 “我们破坏了文化特务的好事，我实在高兴的很。”欧阳南咧嘴笑道。 “哈哈，你今天站在院子中大骂巴嘎，演得太像了，真带劲！”老鬼子赞扬道。 “嘿嘿……。”欧阳南知道，当时他并没演戏，而是真实的体现。 “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今天做了秘密调查，你的那个女同学钟玲是军统秘密特工，他们也在盯着原田介夫。我想国民政府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我想这是好事，我们两的力量微不足道，有些事无能为力。但是有他们插手的话，就不一样了，会事半功倍。”老鬼子低声说道。 “哦？师父，你也太神了吧？连这种事你都能调查出来？”欧阳南有些不可思议道。 “嘿嘿，你不要忘了你师父我可是江洋大盗，什么秘密能瞒得了我。”老鬼子自傲说道。 “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说一说让我也涨涨经验。”欧阳南大为感兴趣道。 “其实也不难。你想过没有你的同学为什么会出现在万国饭店。就是这个原因我猜到个大概，但是还需要确定他们的真实身份，于是我就潜入他们那里偷听到了。嘿嘿。”老鬼子挑眉笑道。< 20.第020章灭浪人 “潜入还分白天和晚上吗？固然晚上能隐蔽点，但是白天潜入才叫真功夫。目前你还不具备这种能力。不要着急慢慢就能悟出来。”老鬼子说道。 “明白。”欧阳南点头道。 “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大的行动，所以才觉得很顺利和安静。但是只要我们有所行动，那就得思前想后决不能露出破绽，否则微小的失误都会要了我们的命。”老鬼子教导道。 “我明白了，只要我们行动，就会留下痕迹和破绽，随时都会招来危险。”欧阳南默默点头道。 “聪明。是的，只要有行动就会引起各方的注意，日本人当中也有高手，随时都可能勘破我们的伎俩。所以我们不能盲目行动，要谋定而后动。我们只要引起了他们的猜疑，那可就离死不远了。”老鬼子沉声道。 “谨遵师父教诲。”欧阳南折服道。 “要想搞清楚原田介夫整个计划，我们最好要得到你那位同学的配合，这样我们才能摸清原田介夫脉络制定相应针对性的计划。”老鬼子说道。 “师父，我们把原田介夫等人直接干掉不就什么都结了吗？”欧阳南说道。 “你想的太简单，你把原田介夫干掉，那么特务头子山本四太郎还会派其他人来，那时我们可就摸不到门了。”老鬼子摇头道。 “是这样，我是想的简单了。”欧阳南觉得自己还是很幼稚。 “我想你和钟玲之间的事，你要如何处理得当，那就看你的魅力和心智了。”老鬼子说道。 “那好吧，我去接触她摸情况再说。”欧阳南微微点头道。 “嗯，不过你要小心，也许她已经知道你现在的佐藤身份。因为我们毕竟拆了张清适老东西的房子，这件事闹得很大。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到时别让她把你宰了。”老鬼子提醒道。 “嗯，这件事还真值得考虑，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欧阳南觉得这可不是闹着玩，随时都有可能丢命。 “你还注意，就算钟玲维护你，他们那些同伙未必能容忍你，只要他们认定你是日本鬼子，说不定会打你黑枪。”老鬼子提醒道。 “我靠，我这活可不好干呀，不仅要防日本鬼子，还要防国人的黑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欧阳南呲牙道。 “要想有所作为就得付出代价，只要我们控制好，这些都不算什么事。”老鬼子耸肩笑道。 “是的，做什么都得有付出。”欧阳南点头道。 “你这么想就对了。”老鬼子说道。 “对了师父，日本浪人满大街都是，我们应该怎么办？这可是联队长交代任务，要不我们趁机杀他个人仰马翻。”欧阳南转了话题道。 “浪人原来干的都是走私的行当，有时还抢劫商人。华北被占领了当然要对他们进行规范。不过这些浪人肯定会反抗，所以说这件事很棘手。”老鬼子分析道。 “我有些想不明白，联队为什么还管治安这等闲事。不过这也挺好的，能痛痛快快玩他一把，杀他娘的几个小日本浪人。”欧阳南擦拳磨掌地说。 “其实这件事也好办，由松良机关长他们去办，我们只是配合。嘿嘿。”老鬼子挑眉阴笑道。 “不会那么简单吧？这些浪人肯定和那些商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松良不会把这事推到我们这边吧？”欧阳南分析道。 “那样更好，你就直接杀他几个浪人，给国人解气。”老鬼子耸了耸肩，还是那副人畜无害那份德行。 第二天，果然和他们预料的那样，松良把所有的情报送到了这里，要求立即采取行动。 “怎么办？”欧阳南坐在办公桌椅子上，望着站在办公桌前的老鬼子问道。 “这样吧，我立即带人先封了几家商社，抓几个浪人，闹得动静要大些。这些商社肯定会找人来求你，到时不管谁求你，你都要答应放人解封。”老鬼子摸着胡茬下巴，眯眼笑道。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领我们的情。”欧阳南眨眼道。 “当然。这就看你演戏的技巧了，一定要让他们觉得你只给他的面子才行。这样我们就能积攒些关系，到时会用得上。”老鬼子眯眼说道。 “哇，大手笔呀。没问题，这种戏我肯定能演好。”欧阳南眯眼笑道。 “还有，有人送礼你要坚决的杜绝，怎么办也要看你的技巧了。”老鬼子挑眉笑道。 “这……。恐怕有些难办，你不收礼对方可能认为你看不起他。”欧阳南眨眼道。 “当然有难度，没难度我干嘛要提醒你。礼不能收，否则你就不是佐藤了。这家伙残暴嗜血，但却不收礼。”老鬼子说道。 “呵呵，这家伙还有这种优点。”欧阳南讥讽道。 “屁呀！根本没人给他送礼。”老鬼子咧嘴笑道。 “这家伙人品也太差了。”欧阳南歪嘴道。 “不是差，而是太臭了。”老鬼子眯眼笑道。 “嘿嘿，有意思。”欧阳南抿嘴笑道。 第二天，老鬼子采取了雷霆手段，当天就封了几家商社，抓了五十多个日本浪人。 这些日本商社立即行动起来，找了很多高官来说情，甚至联队长都出面说情。 欧阳南按照老鬼子的计策，凡是高官来说情的商社就解封或放人，这些商社和高官似乎都把欧阳南看成了自己人。 欧阳南放了一批。 老鬼子又抓了另一批。 最后也不知老鬼子用上了什么高招，华北方面的日本浪人开始收敛，并向南方转移。 “师父，你用了什么高招？”欧阳南蛮有兴致问道。 “嘿嘿，我暗杀了二十多个无恶不作的浪人头目。”老鬼子对欧阳南说道。 “师父你太厉害了。”欧阳南兴奋踱步搓手，“哈哈，这件事我们收获颇丰，弄死了二十多个小子日本浪人，太过瘾了。可惜我没亲手宰了几个。” “可能你又要升官了。”老鬼子眯眼笑道。 “最好不要升官。官太大会招风，有些事不好做。”欧阳南摇头说道。 “嗯，官太大对我们不利。现在这个官不大不小正好。”老鬼子点头道。 “特务机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欧阳南问道。 “松良机关长马上就调走。”老鬼子说道。 “什么？”欧阳南一怔，讶然道。 “我想他调走对我们来说再好不过了，这个人很阴险，对我们是个极大的威胁，上次那件事要不是我发现的早，恐怕就会被他看出端倪来。”老鬼子沉吟道。 “嗯，回想起来够险的。”欧阳南摸着下巴，点头道。 “我最近发现特务机关正在跟踪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曾要求我们配合过。”老鬼子说道。 “哦？”欧阳南惊讶起来，问道：“你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但我知道是个学生。”老鬼子皱眉说，“特务怀疑她是共党的联络员，所以才没有逮捕她。” “玩上了钓鱼把戏，有进展吗？”欧阳南思索道。 “好像有，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老鬼子摇头道。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赶紧救人呢。”欧阳南焦急道。 “我觉得事情有些反常，还要观察观察再说，我怕她是松良鱼饵，那样我们岂不掉进松良设的陷阱。”老鬼子沉思道。 “嗯，事有反常必有妖。”欧阳南沉思道。 “我现在还说不好，这件事可是松良亲自抓的事，从这点上来看我怀疑可能有问题。做这种事我们要加倍小心，搞不好就会陷进去。”老鬼子分析道。 “嗯，要加倍小心。对了，那个女学生是哪个学校的？”欧阳南摸着鼻子沉思道。 “燕京大学。”老鬼子说道。 “哦？燕京没有被占领？”欧阳南愣了愣，问道。 “现在没有，不过有些教授被捕了。”老鬼子说道。 “哦？我真想去看看。”欧阳南寻思道。 “什么？这可不行，现在那里可是敏感地方。”老鬼子摇头反对道，“如果让松良手下嗅着了什么那可就不妙了。” “我以学生的身份去不就成了吗？”欧阳南问道。 “如果被松良发现你还活着，那么后果你应该清楚。”老鬼子沉吟道，“要不这样，等到松良离开这里后，我秘密把那个女学生抓来问一问不就成了吗？同时也斩断了特务机关对她的监视。” “咦？这可是个最简单可行的办法。”欧阳南赞同道，“不过松良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我们可以推说得到情报抓人就行了。”老鬼子不假思索道。 “可那个女学生不就死定了吗？我们岂不成了刽子手。”欧阳南沉声道。 “如果她不是松良的棋子，我们也不会成刽子手，反而还救了她。”老鬼子想了想，说道。 “我们把她抓到这里，不管松良去了哪里，他就会知道这件事，那我们怎么救她？”欧阳南问道。 “随便找个女尸顶替不就成了吗。嘿嘿。”老鬼子眯眼笑道。 “啊？这也行？”欧阳南愕然道。 “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哈哈。”老鬼子神秘说道。 < 21.第021章救人 两天后，松良机关长刚刚离开北平，老鬼子就悄然采取了行动，秘密逮捕了那个女学生。 晚上师徒两人坐在书房内。 老鬼子喝口水，佩服道：“我审了她将近半天时间，可她竟然宁死不说，很有骨头。” 欧阳南听到这番话心情安定了许多，心中有些激动，问说：“这么说她是抗日志士？” 老鬼子想了想，摇头道：“目前我还无法确定。” 欧阳南心中微跳，望着他犹豫了下，低声问道：“你打了她？” “嗯，但不是很重。”老鬼子点头承认，情绪有些复杂地说：“我怕他是松良的棋子，到时我们都得嗝屁。” 欧阳南愣愣地看着老鬼子，忽然笑了笑说：“师父，你老人家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 老鬼子望着他那张深刻鲜明诚实忠厚的脸，眉头皱了皱，提醒道：“小子你要知道，救人并非易事，搞不好我们连老本都得搭上。” 欧阳南闻听收住笑容，漂亮的眉眼间多了一丝凝重和认真。他很清楚老鬼子话中的含义，深知做出判断的正确与否，那就是生与死。 他摸着下巴，沉思了半晌，平静地说：“明天我去看看。” 老鬼子想了想，点头道：“你应该去看看，也许你的直观感觉就能判断出来什么。” 欧阳南静静地说：“嗯，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老鬼子平静地说：“我相信你的判断。” 欧阳南知道老鬼子这句话，就等于把命交给了他，心中感动不已。 …… 在戒备森严的地下审讯室内，有个短发的女学生被扣在刑讯椅子上，俊俏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欧阳南和老鬼子来到审讯室门外。 老鬼子摆了摆手，站在门旁的鬼子兵，立即打开了门然后躬身退出了这里。 欧阳南走了进去，踱到女学生面前站住了脚步，双眼紧紧盯着女学生那漂亮的面孔，细细观察她每个微小的神态变化。 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关系到他和老鬼子的生死。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南观察了一会儿，平静地问道。 “我以前说过。”女学生用敌视的目光瞟了他一眼，藐视道。 “是我在问你。”欧阳南发出了冷冷声音。 “卢小华。”女学生不想和他废话，干脆道。 欧阳南突然发问：“你认识松良机关长？” 卢小华眉头微皱，下意识道：“什么松良机关长，岂有此理。” 欧阳南眼睛紧紧盯住她的双眸，注意到姑娘微眯着眼睛里露出少许的惘然并疾速转为平静，又迅即转为惑然，却没有一丝异色与遮掩。他便意识到这个女学生确实不知道松良机关长是什么人。 得到这个答案，欧阳南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目光。他微微舒了口气，缓缓说道：“那么你与我们大日本皇军有什么协议吗？如果有，我就立即放了你。” 卢小华面带鄙视的神态，不屑道：“我与你们侵略者有协议？开什么玩笑。” 欧阳南立即断定老鬼子担心的事并不存在，松良是在利用她，要把北平地下党一打尽。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目前看来对方很可能出现了叛徒，而这个叛徒正掌握在松良的手中。 想到这里，冷漠道：“你已经被特务机关跟踪了多日，我们以为你是他们的人。如果是的话，何必如此呢？” 卢小华闻听大吃一惊，面部表情出现了剧烈变化，神情中出现了紊乱，愕然道：“啊？你说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 欧阳南冷哼道：“这就要问你了。” 卢小华似乎拥有比一般人更坚强的意志，迅速恢复了镇静，心中生出了强烈的警惕。眼中露出了鄙视目光：“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和侵略者合作！你不要再玩什么鬼把戏，这对我没有用。” 欧阳南突然问道：“你是地下党！” 卢小华开始还有些受到震荡之后的情绪，渐渐的便显得自然了许多。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但旋即这抹异色变成了平静与不屑：“你说什么，我根本没听懂。” 欧阳南望着她似乎摸到了点什么，嘴角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淡淡说道：“如果你是地下党的话，那么你们的组织很可能因为你而损失惨重。” 卢小华闻听一震，俏眉微微皱了皱。但情绪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冷冷地说：“你说再多也没有用，要想从我嘴里想得到些什么，那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欧阳南眼球转了转，故作冷酷的姿态，用威胁的口气说：“很好！我可以把和你所有接触过的人全部抓起来，还有你的家人。如果你想救他们，只能与我们合作。” 卢小华眼中倏然喷出怒火，愤怒地吼道：“侵略者！刽子手！你杀不尽我们中国人，直到我们把你们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家园。” 欧阳南闻听心中震撼，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懦弱的女学生竟然能如此的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精神，心中不由肃然起敬。 极力稳了稳心神，转身走出了刑讯室。 欧阳南面对通道里很多鬼子兵，故作发怒的模样，用日语狠狠吼道：“巴嘎！我要亲自毙了她。” “哈伊！” 老鬼子配合他躬身喊道。 “哈伊！” 所有鬼子兵都躬身喊道。 …… 当天晚上，北平天上的乌云遮住月亮，只有几颗顽皮的星星透过乌云的缝隙，顽强地眨着眼睛。 一阵微风吹过，大街上被卷起几块纸屑，摇晃着飞向漆黑的夜空，一切都显得那么幽静和诡异。 此时，老鬼子从地下监牢里把卢小华提了出来，直接塞进了吉普车。 接着，由一辆轿车，一辆吉普车，一辆军用卡车组成的车队驶出了联队总部。 军用卡车上载有一个班全副武装的鬼子兵。 当车队驶到一片黑幽树林边缘时停了下来。 老鬼子跳下吉普车，朝卡车上的鬼子兵招了招手，同时发出了指令。 鬼子兵纷纷跳下车，按照老鬼子指定的位置端着大枪警戒在周围。 老鬼子把卢小华押出了吉普车向树林中走去。 欧阳南推开轿车门走了下来，站在车旁四处扫视了一会儿，然后朝老鬼子方向走去。 老鬼子押着卢小华走到林中大约百米距离时站住了脚步。 欧阳南走了上来，朝老鬼子摆了摆手。 老鬼子暗暗点头示意，然后返身退回到百米外鬼子兵那里，并指挥鬼子兵向左右散开。 欧阳南来到卢小华面前，望着她问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卢小华平静而不屑道：“我说过，中国人你是杀不尽的。” 欧阳南掏出手枪对准了她的脑袋：“你就不怕死？” 卢小华眼睛都连眨没有眨，毫不畏惧道：“为了把你们侵略者赶走，就算我死了也值得。” 欧阳南放下手枪，微微舒出口气，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好吧，我现在放你走，但你要记住几个月内不要抛头露面。你要听好了，我现在解开你的手铐，等到枪响后，你就装做倒下。其他什么话都不要说，也不要问，更不要怀疑我救你的动机。” 欧阳南迅速打开卢小华的手铐。 “啪、啪。” 欧阳南朝地下打了两枪，并急促用手推她说道：“快倒下！” 卢小华在惊愕中向地下倒去。 “啪” 欧阳南又向远处放了一枪，然后压低声音说：“记住，我没有恶意也没有什么阴谋，将来有缘得话，我们还能相见。” 躺在地上惊愕中的卢小华，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欧阳南迟疑下，终于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句：“因为我是中国人。” “啊？”卢小华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 “在我们离开前不要动。还有你已经被特高课盯上，你必须隐藏行踪几个月。再见。”欧阳南低声嘱咐几句，然后转身离去。 欧阳南回到轿车上之后，老鬼子摆手命令鬼子兵收队上车。 车队返回到驻地。 别墅书房内，老鬼子端着两个酒杯坐在书桌旁，面对着欧阳南抱怨道：“他娘的，救一个人还真是费劲。” “师父，这个女学生真的了不起，宁死不屈，大义凛然。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有谁会相信呢？我在想当我面临这种时刻能不能做到像她那样无所畏惧呢？”欧阳南接过酒杯喝口酒，颇有感触道。 “嗯，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样，很了不起！”老鬼子喝口酒，点头佩服道。 “师父，那些鬼子兵不会发现什么吧？”欧阳南有些担心问道。 “不会，放心吧。就算他们发现了什么，还以为是长官特意安排的。”老鬼子毫不在意道。 “嘿嘿，还是师父有经验。”欧阳南笑道。 “当然了，这些鬼子兵在我手里就是听命令的机器。”老鬼子歪嘴嘲笑道。 第二天早晨，欧阳南刚刚来到办公室，突然被联队长叫到了办公室。 欧阳南怀着平静的心情走进了联队长办公室。 “报告！” < 22.第022章绿叶书屋 欧阳南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有什么好事了，然后快速走了进去。 忽然，他看到站在小野太郎大佐身旁有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大佐阁下您找我？”欧阳南敬礼道。 “佐藤君，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伊藤商社的大岛先生。”小野太郎大佐很友好给两人介绍道。 “大岛先生你好。”欧阳南礼貌躬身道。 “你好佐藤中佐阁下。”大岛也微微躬身道。 “我们坐下谈吧。”小野太郎大佐爽快说道。 三人坐在了沙发上。 “佐藤君，大岛先生是我的中学同学，也是司令官阁下的朋友。他这次来有事请我们帮忙。”小野太郎大佐毫不隐晦地说道。 “请多关照。”大岛微微欠身道。 “大岛先生是大佐阁下的同学，我一定全力帮助。”欧阳南闻听觉得此人大有来头，也不管什么事，先答应再说。暗中猜想不会叫我帮助他破获那个黄金盗窃案吧？ “是这样的佐藤君，大岛先生的伊藤商社，近期被盗丢失了一批黄金，到现在还没有破案；可是最近他们又丢失了一批药品，所以想请我们帮助查找。”小野太郎大佐介绍说道。 “哦？你们有什么线索吗？”欧阳南凝神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怀疑而已。”大岛踌躇地说。 “说出你们的怀疑，让佐藤君帮助你们。佐藤君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多次受到军部的嘉奖。”小野太郎大佐自豪地说道。 “好吧，我们怀疑是那些浪人做的案。黄金、药品储藏都是很机密的事，外人很少有人了解。”大岛介绍说道。 “哦？你们以前用过浪人？”欧阳南猜测道。 “是的。”大岛有些尴尬点头道。 “巴嘎！这些浪人太无法无天了竟然打起帝国商人的主意来。佐藤君，你一定要找出这些强盗。”小野太郎大佐立马发怒道。 “遵命，我试一试吧。”欧阳南表现出有些为难的情绪，“不过，即使能找出人来，恐怕黄金和药品也无法追回多少。” 大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我们也没有指望能找回丢失的黄金和药品，主要是把人找出来，以绝后患。” “要是这些浪人做的案，恐怕早就转手了。唉！该死的浪人。佐藤君，你要严厉惩处这些强盗。”小野太郎大佐说道。 “哈依！” 欧阳南出了小野的办公室，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小野找你有什么事？”老鬼子平静地问道。 “伊藤商社的大岛来了，叫我们帮他破黄金和药品盗窃案。哈哈，真有意思，让偷他的贼去破案，这可是个天大的讽刺。”欧阳南戏谑性笑道。 “我看这药品的丢失可不简单。”老鬼子摸着下巴，思索道。 “大岛他们怀疑是浪人做的案。”欧阳南说道。 “哦？这么说他们以前用过浪人。”老鬼子眨眼说道。 “猜的不错。”欧阳南点头道。 “嘿嘿，既然这样，浪人可就要倒霉了。”老鬼子皮笑肉不笑道。 “你的意思另有其人？”欧阳南问道。 “也许吧，很可能是延安方面的人，因为只有他们那里缺药品。”老鬼子分析道。 “哦？这倒很有意思。不如我们再弄一车药送给延安得了，一表当初我要去延安的决心。唉，延安没有去成，却当上了鬼子中佐，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欧阳南唉声叹气道。 “小子别愁，你要是有办法找到延安的人，我就有办法弄几车药送给他们。”老鬼子望着他神秘笑道。 现在不知怎么了，老鬼子对这个徒弟爱护有佳，甚至还听从他的“热血”冲动的建议。 “真的！”欧阳南惊喜起来，转而又泄气道：“我上哪儿去找延安的人。” “不要着急，慢慢来，总会碰到的。”老鬼子安慰说，“小子，当初你不是要去延安吗，那个联络点现在还能找到吗？” “唉，当初我们去的那个联络点也遭到了袭击，估计早就废弃了。该死的韩小迪！”欧阳南悲戚地摇头说道。 “嗯，不要泄气，我们总会有办法的。但这种事急不来，要慢慢的来。”老鬼子说道。 “我知道。”欧阳南点头道。 “我已经暗中派人监视原田介夫，他这两天动作频繁。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那个钟玲了。”老鬼子建议道。 “哦？是应该去看看，当初她可是舍身救我，我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吧。”欧阳南说道。 “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不要忘了，要时刻提高警觉，别让人把你做了。”老鬼子提醒道。 “明白。”欧阳南答道。 “原田介夫这两天频繁会见了很多文化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收藏家或收藏爱好者。但其中还有部分是专家和教授。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老鬼子沉吟道。 “不会是打听那个真迹008下落吧？”欧阳南猜测道。 “这是肯定的，但我觉得他们还有其他企图。”老鬼子琢磨道。 “嗯，现在看来他们有很大的图谋。”欧阳南皱眉道。 “很有可能。”老鬼子说道。 “师父，你知道真迹008下落吗？”欧阳南问道。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早就弄到手了。”老鬼子遗憾道。 “我们最好能提前知道下落，到时弄个赝品顶替，玩死日本鬼子。”欧阳南眯眼笑道。 “呵呵，这个主意不错。所以我们要加快步伐赶在日本鬼子之前打听到下落。”老鬼子点头笑道。 “也许钟玲能知道，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她。”欧阳南眨眼道。 “不行，这件事要慢慢的渗透。否则适得其反。”老鬼子摇头道。 “我知道怎么做。”欧阳南挑眉说道。 “那好，明天我去调查药品的事。”老鬼子说道。 “好，我们两不耽误。”欧阳南点头道。 第二天上午，两人按照计划分头行动。 欧阳南换上普通学生装溜出了联队总部大院，行走了不远招手叫停了一辆黄包车。 “到王府井。”欧阳南跳上了车说道。 “坐稳了。”拉车的是个年轻力壮小伙子，招呼一声，拉着黄包车就跑。 欧阳南坐在黄包车上，微闭双眼在琢磨着见到钟玲应该如何应对。 “兄弟，我看你是学生，家在这附近住？”年轻车夫搭讪说道。 “嗯。”年轻车夫打断了欧阳南思考，敷衍道。 “我听说学校都被封了？”年轻车夫边跑边说道。 “嗯。”欧阳南只是简单答应道。 “兄弟，王府井可大去了，你具体要去什么地方？”年轻车夫问道。 “我想去买几本书。”欧阳南觉得这个年轻车夫很絮叨，好像是个话痨，眉头微微皱了皱，不得不应付道。 “兄弟，王府井书店多的去了，你具体要去哪个书店？”年轻车夫问道。 “没有具体的目标，到那里随便看看能不能买到我需要的书。”欧阳南心里产生了警觉，这个年轻车夫居然刨根问底，于是淡淡说道。 “那我给你介绍几个书店怎么样？”年轻车夫很热心说道。 “哦？”欧阳南觉得自己有些误会了这个年轻车夫，车夫的话终于引起了他的兴趣，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书店？” 年轻车夫很高兴说道：“平时我拉人去最多的地方是三联书店，那里的书很全，你去那里看看兴许有你需要的书。” 欧阳南说道：“那好吧。” 年轻车夫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对了，还有个老祖书屋比较不错。” 欧阳南眨了眨眼，问道：“还有什么具有特色的书屋？” 年轻车夫说道：“叫书屋的书店很多，老字号有绿叶书屋，翠苑书屋等等很多。” 欧阳南听到绿叶书屋微微一怔，没想到还是个老字号的书店。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先带我去这几个老字号的书屋吧。” 年轻车夫爽快道：“没问题。” 有了具体的目标，黄包车加快了速度。 从军营到王府井路程不算近，不过年轻车夫拉车的速度倒不慢。 欧阳南对这位话唠年轻车夫产生了好感，说道：“我今天就包了你的车，等我买完书，你再拉我回来。” 年轻车夫闻听大喜，立马说道：“我会给你打折。” 欧阳南咧嘴笑道：“那倒不用，你也不容易。” 年轻车夫感激道：“兄弟够爽快。” 黄包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年轻车夫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估计是欧阳南给他增加了动力。 三十分钟后，黄包车停在了翠苑书屋门前，年轻车夫抹了把汗，说道：“兄弟，翠苑书屋到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书。我就在这里等你。” 欧阳南微微笑道：“好吧。” 走进了翠苑书屋内随意逛了一圈，欧阳南就走了出来，对年轻车夫说道：“没有我需要的书，我们到下一个去看看。” 年轻车夫摇头道：“兄弟，不如我直接拉你去三联书店吧。” 欧阳南笑道：“我没什么事，不如多逛逛。” 年轻车夫点头道：“也对。那我们走。” 几分钟时间，黄包车就停在了绿叶书屋门前。 欧阳南站在绿叶书屋门前，仰头看着上面的牌匾，绿叶背地忖托着行书大字，很有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