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天师观》 第一章三事三锦囊 我叫张若虚,道号阳生,是一个风水阴阳师,在极道天师馆里搞营生。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类亡灵、鬼怪惊奇就在我们的身边,我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十余年,算得上是见多识广,涉猎颇多,灭过妖、杀过鬼、度过灵…… 除魔卫道那么多年,总会见到许多诡异的事件,得罪的邪魔歪道多了,自然影响阳寿,师傅刚满五十就迎来了大劫。 我的道号来源还颇有考究,我的八字纯阳,五行木最旺,所以师傅赐我道号阳生,又通阳盛,为我卜卦说我是千年不遇的阳命,邪祟的克星。 在我22岁那一年,师傅刚好50岁,那一年重阳,他掐算了一下,他做风水阴阳师已经足足三十个年头了。 师傅算出来后,不由地眉头一皱,无奈地啧啧感叹。 看着师傅惆怅的模样,我好奇地发问,他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无奈地摇头道:“命啊,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不久后,他就害了一场大病,半身偏瘫还时而抽搐就跟中了邪一样。 师傅的病症十分诡异,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面露诡色,发出邪魅的声音,十分怕人。 正是师傅这种反常的异动表现,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修为如此深厚,无论多么强大的邪祟都会退避三舍,到底困扰他的魔物是何方神圣,能把他折磨成如此窘态。 我一直想为师傅做些什么,但他总是断然拒绝,还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命数。 就这样,师傅一直与病魔抗争了数个月,而我也只能干着急。 每月十六月圆夜后,他都会憔悴一些,他的眼窝越来越深,精神也越来越颓然,他的一月就像常人的一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每个月圆之夜后,我再去师傅的练功房都会发现挂在墙上的魔像的五官都会被打入桃木钉,先是双目,然后是双耳,再后是鼻子、嘴巴,现在就连心脏也被扎下了一根大大的桃木钉。 整整五个月过去,画像上青面獠牙的怪物被八根大小不一的木钉插入,画像下面的青灯也越来越虚。 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直到后来我翻到了五行法册的第440页——五官封禁,才知道师傅这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锁固魔物。 然而,这一切都晚了,最后一根桃木钉打入,师傅再无生还的可能。我只能眼含热泪地看着师傅,被一股无以言状的悲恸所笼罩,只能替师傅感到惋惜。 “阳生,别难过,这是师傅除魔卫道的分内事,来帮师傅完成最后一场法事吧。” 就这样,我按照师傅的吩咐安排好了一切,很快就到了第六个月圆之夜。 那一夜,正坐在蒲团上打坐的师傅又把我叫到了身边问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要到亥时了!”我答道。 师傅又看了看挂在门前的曳风铃,忽然一阵劲风窜入……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师傅的眼睛猛然散发出了神采,手持拂尘威风凛凛地端坐。 “徒儿,点七星法灯。” 我应了一声,将七盏装满桐油的灯芯依次点燃。 只见师傅手摇了两下拂尘,开始双手结印,嘴里默念口诀:“天残地缺,五神法,魂遁地灵,五重锁。” “一锁,无目;二锁,无耳;三锁,无鼻;四锁,无口;五锁,无心。” 说完,师傅依次用结印的双手击打了一遍眼耳口鼻与心窝。一团黑气凭空冒出,被师傅吸入了体内,随后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吐而出。 “师傅!”我着急了,立马冲了上去,才触碰到他的肩膀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天已大亮,我一个惊厥坐起,冲到了低头打坐的师傅跟前,拼命地摇晃起来,正在摇晃之际,惊讶地发现,墙上那幅画中的魔物已经消失不见,唯独留下了八个孔洞。 师傅终于醒了,他憔悴万分,显然昨夜与那魔物斗法已经精疲力竭。 “师傅,您还好吗?”我关怀道。 师傅见是我,指了指跟前,让我跪下听训。 “阳生,师傅的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了。” 我眼睛一红,眼泪不禁簌簌落下。 “听着,从现在起,你就是极道派的掌门人。”师傅的声音突然有力,将挂在脖子上的八卦紫玉交给了我。 “现在我有三事三锦囊交代给你,你务必牢记。” “第一,我命不过三个时辰了,后天正午再给我设灵,凡来客都要上香一炷,但礼金切不可收,午时必须让所有宾客离开知道了吗?” “是,师傅。”我连忙点头答应。 “第二,明天午夜子时,会有青鬼来接我的魂走,你到时要手持指鬼针跟着指鬼针的方向走上八百八十步,一步不能多,也不能少,然后掘地一丈,然后把里面的青石碑挖出再运回来,找人给我刻碑,然后你要用童子鸡血给我的碑文浸色。” “是,师傅。”我不敢有丝毫怠慢。 “挖青石的时候,会有幻像出现,一定不要受到影响,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理睬,只要安心的挖青石,因为青石之下的魔物不是善茬。切记。” 我虽然有些不解,但师傅的话就是真理,我只得答应。 “对了,这是三个锦囊,我死后你开第一个锦囊,我怕你的阳气压不住邪祟,这个锦囊会帮助你。” 我点了点头,师傅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第二个锦囊,是关于你其他四个师兄的,你们师兄弟五人都是五行最强的人,在一起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第三个锦囊,你现在就给我打开。” 按照师傅的吩咐,我打开了第三个锦囊。 “青石碑引,十殿阎罗,就地起棺,鳌峰艮冢,法葬入穴,一方平安。” 我看完锦囊登时呆住了,不由赞叹起来,“高啊,师傅,就连地府阎罗都为你找好墓穴,出鬼差给你抬棺了。” 师傅没有回应,接着说道:“最后一件事,我死以后,你要把极道天师馆发扬光大,师傅还有个遗憾,那就是任家的那个穴,是师傅给选的,可以兴旺子孙,但是这两年任家的运数越来越差,以后任家的子孙来找你,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助。”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不敢大意。 师傅笑了,对我喝问,“徒儿,记在心里了吗?” “师傅字字珠玑,徒儿谨记于心。” 师傅这才会心一笑,“那为师死而无憾了。” 而我却在此时甩出疑问,“师傅,徒弟还有一事不明,您施展五官封禁,虽然能把魔物镇压,但也会让您遁入化境,无法轮回,这么做您牺牲也太大了吧?” “哎,还是那句话,这是命。” “徒儿,你要记住,我出殡的时候,你只管抱着青石墓碑走大路到鳌山的艮位,路上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更不要去管,切记!切记!” “是,师傅。”我对着师傅磕了个头。 说完,师傅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师傅。”我轻声呼唤他,但他却没有反应。 我把手伸到了他的鼻前,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体也凉透了。 师傅他,圆寂了! 这时,师傅身后台桌上的青灯熄灭了,那幅有八个孔的画也自燃了起来,片刻就成了灰烬。 第二章 太岁阴命 我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一时语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因为那张魔像燃烧地很慢,还伴随着鬼怪惨烈地哀嚎…… 大厅内,莫名地起了一阵邪风,原地盘旋几转,卷起燃尽的灰烬顺着窗飞了出去。 我看着地上燃烧过的痕迹,叹了口气,眨了眨眼,心知肚明,刚才是地府的喽啰乘着阴风连带邪魔和师傅的魂魄一起走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赶忙从内物取出阴阳伞,遮盖住了师傅的身子,以保住他那具羸弱的尸身。 惊心动魄的一幕过去,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不由我不信,已经耄耋的师傅居然还能与法力高强的邪魔在画卷中缠斗那么长时间,足以见得师傅的功底,同时也见证了师傅对手是何其强大。 按说师傅这个已经花甲的老人早就气血两亏,半年前,我还在他的印堂黧黑,真想不明白师傅用了什么方法一直撑到了今天。 他做的这一切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可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他不惜把最后一点元神也损耗掉还要封禁这个妖魔?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也只能接受事实,毕竟师傅已经亲口任命我为极道派的掌门,那我就要撑得起这片天。 这时,我不由地自言自语起来:“自小跟着师傅,事事也依赖他,师傅这一走,我又该如何当好这个家?大师兄和二师兄入室最早,出师多年不知身在何处;五师弟一年前受了师命去修阴功;跟我感情最好的三师兄最有主意,他要是在该多好。” 叹息过后,无奈地我只好开始安排师傅的后事,半个时候之后,院内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到动静我出了门,去会上一会这个不请自来的宾客。 只见这人戴着黑色面罩,身体十分壮硕,寸头丹凤眼,眼神犀利又带杀气,额上还有一处斜十字伤疤。 我不由地心中为之一怔,这个人头顶泛着血色红光,戾气四散,显然他杀过十恶不赦之人或是斩杀过厉鬼强妖! 来不及反应,他便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真实面容,来人正是——三师兄! “师傅他是不是已经?” 不等我回话,三师兄一把将我推开,跨入大厅…… 说来也怪,他一进去,屋内的阴冷寒气瞬间四散,隐隐约约还带有一丝哀音。 我为之一怔,果然主修五行火法的三师兄煞气重,小阴小邪都敬而远之。 三师兄双膝着地,对着盘腿去世的师傅开始行李。 “师傅,不孝徒儿李虎虎跟您叩头了!” 说罢,一连三跪膝三叩首。 论到跟师傅的感情,三师兄不遑多让,能对着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师傅行三跪九叩,这关系能一般吗? 看着他的行为举止,分明是有些讲究。 一连九叩,就声铿锵的砸地,就是对着地府一连敲了九响门,这是赶到地界送师傅最后一程啊。 “师傅,地府的大门我已经敲开了,有什么话还要对我说的,就说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风,只不过这风由地而起,将师傅尸体后的阴阳伞吹开,三师兄额头上的十字疤也渗出来了殷红的血渍,片刻间就凝固了,将十字疤痕浸透…… 师兄的火法大成! 深吸了口气,师兄便起身,转头看向我,毕恭毕敬地对我弯腰行礼。 “掌门师弟,李虎虎一定不负师傅所托,辅佐掌门将极道派发扬光大。” 我又看了看师兄的前额,他的十字疤痕不像是一个标记更像是一字血色契约。 “三师兄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大师兄和二师兄早早出师,云游四方;五师弟天资最高,也被派出去闭关修炼。还是咱们感情最好,你能回来帮我实在是太好了,师傅的身后事,咱们一定要办好。” 三师兄一脸激动,后退一步说:“师弟,你不知道师傅还有个绰号叫百日晓,其实师傅早在一百天前就飞鸽传书给我,让我赶回辅助你。他说,你修木属,一般的牛鬼蛇神奈何你不得,但是遇到了真正高手和邪魔,应付不来,特地叫我这个火属助你。” 我愣住了,赶忙搭住了他的臂膀,内心暗叹连连,师傅真是高明!连我破魔这个短板都给找人安排上了。 我激动之余开始了嘘寒问暖。 “师兄,你这三年去哪了?看你似乎经历了什么?” 师兄长吁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一根华子点上,深吸了半支烟大口呼出一团浓浓的白烟,道:“三年了,三年了!我这三年说出来,你不信我当了刽子手,阳间我是执行死刑的武警,阴府里,我却是屠魔人!” 我又为之一怔,想不到师兄还有这么奇葩的一段过往,忍不住追问:“屠魔人?” “屠魔人,不但要八字硬,还需命格纯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这样的命格不仅邪祟不惧还能精准的斩魔。我就是最阴的命格——太岁阴!” 三师兄命犯太岁,天生杀孽重,放到今天无非是两种命,要么是执行死刑的刽子手;要么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虽然,师兄李虎虎成为了合法刽子手,但毕竟杀孽重,血光之灾怕是避无可避,师傅的这一手安排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助我除魔卫道又可引火上身! 太岁阴命,血灾不断!现在看来,未来的路一定有不少艰难险阻! 我又不禁地对着师兄多问了一嘴。 “你前额的这道十字伤疤是怎么回事?” 师兄丝毫不避讳,直言道:“那是一年的事了!北省杀人魔徐大超,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道:“石厚市的杀人狂魔,一人灭了女婿一家七口。” “对,就是他。大概六年前,九州大地上每年都会出一起灭门惨案,师傅当时就算出了,这是敌魔分身出来作祟了。好在三年前,师傅追踪到了他的气息,派我出去追杀他,可惜他实在是太狡猾了,每当我追踪到他附身的恶人时,他总能逃出生天。直到去年,我把他追到四阴之地的鹿县,才将他困住,他当时就附身在徐大超的身上,也亏了鹿县是阴地,我才能靠我的太岁命把他压住。可他毕竟是敌魔的二分身之一,我还是受了重伤!” “哦,我明白了,你额上的十字伤疤就是拜他所赐!”我恍然大悟。 “是啊,不过好在附在徐大超体内的敌魔分身是较弱的那个,最终还是没能飞出去,被锁固在了徐大超体内。今年年初,由我亲自给他执行死刑,总算是灭了他!” 师傅曾经说过,敌魔是商末佞臣飞廉和恶来的邪灵合体,魔画镇压的正是恶来分身,难怪如此强悍! “经过跟敌魔在鹿县的那场恶战后,我却因祸得福,师傅说,我苦修无法突破的火属瓶颈刚好因这次血战而破。这道血十字就是证据。”三师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前额。 突然,天师馆的大门被破开,一众人张牙舞爪地冲了进来。 第三章 青砖留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冲进来的这一伙子人,他们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我和师兄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正是极道派的对头——大地门。 领头来人就是大地门二弟子铁铮,人送外号铁二罗。 大地门的入室弟子有四个,铁铮是二弟子,所以被叫铁二罗了。 大地门虽然也是看风水卜卦象除魔灭道的阴阳门派,但传至他们师傅这一代已经忘记了除魔卫道的本份,特别是他们的师傅左庞,与南洋降头师狼狈为奸,挣了不少黑心钱。前脚降头师刚下降,后脚他们就以解降化灾来趁机讹诈一笔,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十里八乡的人对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他们,再被下降迫害,这伙人平日里坏事做尽,却个个活得有模有样,而一直本份经营的极道天师馆却人才凋敝!真可谓是,杀人越货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骸。 师傅在世的时候,大地门的这伙人忌惮着师傅高深的道法,他们倒还有所收敛。如今,师傅刚刚过世,他们就来登门,摆明了要给我们三分颜色。 三师兄见他们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赶忙站在了前面抢话道:“原来是铁二哥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铁二罗得意地抽了下嘴,眼眉一挑,然后嘿嘿一笑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内厅。 “阳生,你师傅什么时候过世的?” “约莫一个时辰了。”我说。 “嗯,你师傅活的不短了,时候差不多了。” 我和三师兄顿时怒火丛生,但我还是强忍着不发怒,心想看他还能做出什么损事,但我和三师兄都有底线,要是敢在我们面前羞辱师傅,定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铁二罗倒也没有再挖苦,直入主题,“你们师傅这一辈子挺不容易的,一生都把除魔卫道,济世为怀当座右铭,大地门佩服不已,我们师傅说要为他老人家抬棺,找个风水宝地下葬,分文不取,你们看怎么样?” 还没等我和师兄开口,他就抢着说:“毕竟你师傅是一代天师,放心吧我们给抬棺的规格也不低,抬棺这事就由我们大地门的四个入室弟子包了。哦,对了,下葬的地点是茂山后腰的那块湖水的洼地,蜻蜓点水穴。” 一听蜻蜓点水的穴位,三师兄沉重的脸色稍缓了些,反倒是我表情更凝重了,道:“贵派掌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师傅的棺材有人抬了,而且穴位我们也找好了!” “哼,我们大地门承包的活,哪个不要命的敢接?怎么?我们大地门的四大弟子不够身份吗?”铁二罗冷笑着讽刺道。 大地门的二弟子是最蛮横的,而且最为直接。 “呵呵,不瞒您说,抬棺的正是我们师兄弟五个人,由我三师兄举招魂幡阴魂。别看我三师兄话不多,确是个狠角色,我想以铁二哥的眼力,不难看出来他正煞气外露吧?再说,我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本事,您是知道的!” 我这话一出,铁二罗还真有些怕了,仔细看了看三师兄果真被唬住了,哆哆嗦嗦地说道:“既然这样,贵派老掌门抬棺下葬的事,我再给家师汇报商量一下,不打扰了!” 我冷笑一声,道:“好的。师兄,送客。” 三师兄还有些木然,但看我对他使了使眼色,也没说什么,对着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铁二罗的一个跟班还有些不服,想要硬上几句找回点面子,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咔的一声脆响,小跟班捂着自己的胳膊惨叫起来。 一瞬间,我甚至没看见三师兄出手,就见那个小跟班的胳膊就像面条一样晃荡,胳膊竟然断掉了。 我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三师兄,他真是好手段啊! 三师兄把脸凑了上去对一众人叱骂道:“滚!” 这一声大喝,这群大地门的喽啰就像小鬼见了钟馗那样,屁滚尿流地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铁二罗回头的一瞬间,我从他的印堂看到了一股深深的黑迹,那分明就是一副‘死相’! “掌门,占卜看风水,我不如你,不过蜻蜓点水的穴!那可是好的下葬位,师兄还是知道一二的。再说了这样的好穴位已经不多了,你怎么就拒绝了呢?”三师兄一脸疑惑。 我长吁了一口气,回答道:“大地门表面看来跟我们极道派只是有生意上的冲突,其实我们两派的矛盾大着呢!你想大地门这伙人,无利不起早,怎么会干没好处的事?” 我吞了一口唾液,接着说。 “师傅在世的时候,本着济世救人的原则,解了不少降头、驱了不少邪祟。大地门他们暗地里勾结邪魔外道,而我们师傅坏了他们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想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师傅过世后,来无事献殷勤,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吗?” “你对下葬了解不多,蜻蜓点水确实是好位,但是茂山后腰的那个位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那片洼地已经被灌了黑水,原本松软的湿地已经被掺了石灰,你没见那块穴位寸草不生吗?” 听我解释完,三师兄恍然大悟,“师弟说的对,我太肤浅了。” “师傅早就留下他下葬的箴言,‘青石碑引,十殿阎罗,就地起棺,鳌峰艮冢,法葬入穴,一方平安’。” 三师兄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放心,什么也没说就进自己的屋了。 留下我愣愣地站在原地。 说真的,对师傅的下葬我也不是很有把握,毕竟我的本事还不到火候。 可让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师傅的箴言很快应验,接下来的事情让人永生难忘。 我又走进了内厅,对着师傅的尸体开始抱怨。 “师傅,你到是死得一了百了,留下这么大个难题给我,我到底该怎么给你下葬,才最合适?” 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内厅,又在心里暗自抱怨,死人哪会说话。 可当我走出还没有两步,剧烈的头痛袭来,一时腿软,倒在了地上,恍惚间看到了我面前的青砖竟泛出一行字。 那字体,是师傅的笔记…… 看了这段文字,我明白了,我彻底的明白了…… 第四章 冥府来电 看到了青砖上的字再联想到师傅的第三个锦囊,心中的担子沉甸甸的。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微风吹过,让我的内心也有了一丝涟漪,转念又想了想,果然师傅的下葬还缺个玉女帮忙! 接着,我掐指一算,金童是太岁阴命的李虎虎,那就得找个至阳体命格的女人来。可是要找谁来做这个最合适的阳命女呢? 我又开始犯难了,毕竟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女子太难找,丝毫没有头绪之下只得求助万能的微信朋友圈,将纯阳命的生辰转发出去,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期待我能好运! 然而,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纯阳女没找到,反倒是我的手机接到了一通电话,屏幕没有来电显示只是‘嗡嗡……’地震动。 接通后,对方那里没有声响但是却有浅浅的回音……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下面打上来的电话,我连忙去后厅找出来了个老坛子,将坛内的九转泥取出一块吃下,以对调出冥界的信号。 “阁下可是奔风天师的嫡传弟子张若虚?” “不错,请问你因何故从冥府致电?” 电话里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一阵唏嘘声,听得让人不禁脊背发凉,接着便换了一个鼻音很重浑厚有力的声音答话。 “十殿阎罗有令,派执命四幽来接尊师亡魂入府,明日子时一刻。请你早做准备。” 师傅第三个锦囊应验了。 我立马应到:“小的明白,多谢判官提醒。” 按理说,我很是客气,对方也该好言回应,谁知道对方却是一阵阴阳怪气。 “嘿嘿,风老头怕是没教过你怎么跟地府的鬼差打交道,本座今天免费给你上一课,哪天遇到在冥府办差的,千万不能客气,不然当心勾魂使者对你出索命钩!”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我又想了想师傅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勾魂鬼事干的事让人闻风丧胆的差事,旁人避之不及,要是说错了话,就会被带去交差。 …… 正在我愣神之际,一阵敲门声响起,我扯着嗓子喊道:“谁啊?” “是我,四少爷,老邓头。”一阵年迈伴着咳嗽的声音回答道。 老邓头的儿子七年前被蛇精缠身,幸好我师傅开坛做法才免去了他的灾难,自那以后,师傅就成了他们一家的再造父母,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我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摆,打开了大门,想不到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端庄客人的妙龄少女。 我先是一愣,便问:“邓叔,请问这个小姑娘是?” “这是我家二妮子,邓婉婉。妮,快见过四少爷!” “四少爷,您好!”邓婉婉娇羞地低头作揖,丰满的双峰夹出的那道沟让人浮想联翩。 我眼睛有点挪不开了,斜着眼问道:“邓叔只知道,您有个儿子,什么时候有个丫头了呢?” “哦,四少爷与风天师太忙,您也只是在我家施法那天见过我家女子一面,那时候他才年芳二八,就是你来家里见到的胖丫头。” 我的记忆一下子被带回到了七年前,为老邓儿子开坛做法的当天,还真有个胖妞在场。 女大十八变,谁也没法预料到当时那个不起眼的胖丫头如今蜕变成了个大美女! 老邓头又说道:“听我家那小子说,四少爷正在找阳命女子,碰巧二妮她就是您朋友圈发的四个生辰中的第二个生辰!这不看能帮到啥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时候我的心情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的老农一样。 “邓叔,您真是帮大忙了!实不相瞒,家师已经过世,我正为找不到纯阳女而发愁,您带着令千金来到天师馆,真是帮了大忙了。” “啥?” 老邓头惊得嘴巴长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天师他,他去世了?啥时候的事?” 见老邓头有些茫然,我连忙解释道:“刚去世不久,干我们阴阳风水师这一行的,下葬出殡都要看个时辰和穴位,请恕我不便多说。家师的灵堂于后天在本馆摆设,到时请来吊唁。” “好的,四少爷您有什么用的找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罢,便转身对着邓婉婉吩咐:“二妮,爸先回家了,凡事要听四少爷的话,他们可是咱们邓家的恩人啊。” 邓婉婉羞涩地点了点头。 老邓头前脚刚走,邓婉婉便像脱缰的野马,一跃上前挽住了我的小臂。 对于美人的投怀送抱,我自然来者不拒,但是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我不轻。 “婉婉,你这是干嘛?咱们不熟!” “四少爷,人家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打听到我的生日时辰的,想找我就直说啊!”邓婉婉撒起娇来,还真有那么一点风情万种的味道。 这时候我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解释道:“婉婉,你别搞错了,我之所以求助万能的朋友圈那是因为纯阳八字的女人太难找了,不得已而为之,师傅下葬少不了的。” “嘻嘻,能为四少爷效劳求之不得,但是,人家有个小要求。” “说吧,什么要求!” “好办,死少爷你得跟我处对象!”邓婉婉说完娇羞地对我吐了吐舌头。 “那……好吧!” 我也很配合地答应了。 邓婉婉心里乐开了花,主动对我的脸颊献上了一吻,又问道:“四少爷,你找纯阳女到底是为了……” 看她还有些许疑惑,我便把话对她挑明。 “金童前引路,玉女送西方。我们老一辈传统是上坟给先人烧一对纸人为的就是给去世的先辈在冥界指路。但,我师傅是一代天师,他的灵柩由地府幽冥来抬,我们就需要活人来给师傅引路。我三师兄李虎虎他是至阴的命格,最适合在前引路,而你是至阳的命格,适合在后面送师傅往生。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邓婉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么四少爷,我具体要做些什么呢?” “现在什么也不用做,你早点休息吧赶在子时前起来,提着灯笼跟我走就行了。”说完,我伸手对北屋指了过去。 “那是我的房间,你将就一下吧。” “哦,对了!以后,你别叫我四少爷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就叫我阳生吧。” 第五章 青石碑 邓婉婉答应了一声,就进了我的房间。 我长吁了一口气,又看了下手机,时间不早了,于是乎我便回到了内厅,开始整备今晚的行头,清一色的风水法器…… 时间过的很快,东西准备齐整后,我带着李虎虎和邓婉婉出了门。 极道派虽然小有名气,在十里八乡也算是数得着的道门法派,但门派选址却坐落于一处相对偏僻,人口不过千余人的小镇,而且处于最背的位置。 这个选址看似不是招财进宝的好位,但懂风水的人却明白,极道天师馆的选址极其讲究,正是灵气最集中的地段。 只是这里鲜有人到,隐约的一条土路也杂草丛生,要不是我们极道派的名气大,第一次来的人还真的会把我们这当成荒废的道馆。 终于子时到了,我左手托着指鬼针,右手端着香炉,炉内的迷幽香烟袅袅升起,沿着指鬼针的方向走。 邓婉婉紧跟在我身后小声计步数,煞气最重的三师兄李虎虎则在最后,手持幡…… 走着走着,我便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发现了的老枯树上吊着一袭白衣…… 那薄若蚕丝的衣服随夜风轻轻飘荡,再看我左手掌上的指鬼针不时地摆动,惶恐油然而生。 这女鬼道行不浅,竟能与冥府派来的执命四幽鬼力不想上下,干扰我的指鬼针到如此程度,而且浑然免疫我手中的迷幽香。 邓婉婉哪见过这个,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幸好李虎虎抢在她叫出来的那一刻捂住了她的嘴巴。早就听师傅说过,这棵百年老枯树上吊死过一个怨气极重的女人,加之这一带常年阳光无法直射更加深了这个女幽灵的怨念,可想而知,她不好惹…… 不过好在,她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可能只是出来无聊吧! 我暗暗地咽下了一口唾液,强作镇定,其实内心早就已经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我们不敢耽搁,办师傅的事要紧,快步离开这里后,终于跟着正确的鬼针指向走到了八百八十步的位置。 “怎么会是这里?”我不由地自言自语道。 三师兄显然被我的疑惑给整不会了,便问道:“掌门师弟,有什么不对吗?” 我对他摆了摆手,没有理他,只是兀自地蹲下身子,把香炉放在一旁,收好了指鬼针,用手抓取了一些脚下的泥土,往鼻子上嗅了嗅,然后翻开了一层泥土。 “这里那么多虫类的腐殖质,而且又是这么腥重的味道,绝然不是风水宝地,更像是压妖地。” “什么?压妖地!” 李虎虎吃了一惊。 “记得吗?师傅说过,咱们天师馆后一块禁忌之地,我小时候有一次出来玩,在这块地上撒了泡尿,当时这块地就冒起了滋滋白烟,就跟烧着了一样。师傅发现后,还回去暴揍了我一顿,然后就把我放到了法罩里,那时正值酷暑,我却在里面感觉自己跟在冰窖一样,一天一夜后才好。” 李虎虎点了点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师傅还说,因为你用童子尿冒犯了底下的大妖,它才不顾封印拼了命要出来跟你算账。” 我点了点头,直接切入主题。 “既然执命四幽给我们带到了这里,肯定是要我们挖出来镇妖的法器,应该就是师傅说的石碑不差。” 说罢,我便跟师兄一起动手一镐子我一锄头的挖掘起来,由于地质十分松软,我们没一会功夫就掘地一丈,将青石碑挖出。 其实,我的内心也在打鼓,毕竟这块青石碑是镇压大妖的神器,大妖的道行散尽倒还好,万一没有散尽让它重获自由该如何收场。 不过师傅吩咐过的事,我都会照做,毕竟他号称‘百日晓’,一百天内的事情都能掐算到位。 我一咬牙只能照做,也没再有顾忌。 忙活了一阵后,我和李虎虎都累得满头大汗,看起来不大的一块石碑,分量着实不轻。 这时候,一双纤细冰凉的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吓了一激灵立马站起身来,赶忙把手伸进自己的行囊里一阵摸索,准备对付眼下的危险。 谁知道,这是虚惊一场,反倒是被一阵抱怨。 “哎呀,四少爷,你出手真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原来是邓婉婉的恶作剧,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喘着气道:“原来是你调皮啊,吓得我还以为是封印下面的大妖出来作祟了呢!” 说完,我就俯身扶她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 “四少爷,人家跟你闹着玩的,是你说的,挖出来石碑我们就办完事了。”邓婉婉撒娇地说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右手食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被你打败了,不是跟你说了嘛!以后,叫我的道号‘阳生’,好不?” 刚才一直在紧张,没有注意到亭亭玉立的邓婉婉,双手端着她的小臂弯,近距离看她,真的好美。 凹凸有致的身段,丰满的酥胸,还有那洁莹的双唇,洁白又带点粉嫩的脸颊,真的是美丽她妈给美丽开门——美丽到家了。 “婉婉,真的是你吗?你以前可是个小胖妮子啊!” “阳生,你喜欢我是吗?人家还是闺中待嫁的黄花姑娘呢!”邓婉婉装作矜持,实际上已经开始给我暗送秋波了。 那么多年不见了,女大十八变,还真不是唬人的,看她这般妩媚确实让我心中激起了一丝涟漪…… “婉婉真的谢谢你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来帮我们,你是我们极道天师馆的恩人。”我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这时候,突然一阵阴冷的男音打破了美好:“嘿嘿,你们师傅才死了没几天,你们几个就卿卿我我的,成何体统?极道派的人难道都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吗?” 我们三人转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铁二罗带着七八个壮汉不请自来了,他们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显然,来者不善。 李虎虎怒目而视,叱问道:“铁铮,你来干什么?” 第六章 妖骨之怒 李虎虎刚暴喝完,就被两根带电的钢针打中了胸口,一阵酥麻的电流将他电得不住颤抖很快就倒地不起,原来是被泰瑟枪打中了。 随着一阵狞笑,铁二罗带着几个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蹿了出来,我们一路都没有发现,我顿时六神无主,知道要出大事了。 “张若虚呀张若虚,以前你那个死鬼师傅在世的时候,我们大地门还忌惮三分。但是,现在老东西死了,你们师兄弟几个又不全!嘿嘿!” 我故作镇定地说道:“铁二罗,你放明白点!我这次来只是想给我师傅找块有灵气的石碑,刻上碑文。你以为……” “少他妈的废话,你师傅是高人,肯定有猫腻,说不准有什么宝贝呢!糊弄不了老子。”我还没说完,就被自以为是的铁二罗喝断。 铁二罗骂骂咧咧地朝我走来,后面的几个壮汉也紧随其后。 我猜到了他的用意直接挑明:“铁铮,你的名字倒是很硬气,怎么办的事这么不地道。你这次来怕不是因为大地门,而是觊觎我师傅的遗物吧!哼,让你失望了,我师傅真的没有什么宝贝,我们就是来挖一块石碑。” “让你猜对了,你二爷我就是来寻宝的,识相的自己交出来别让爷爷我动手!” 说着,他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坑边探出脑袋,打着手电往下看。 “哼哼,你们以为竖着挖坑我就不知道了吗?这绝对是个风水宝地,看着布局就是要法葬!只不过这块地太松软,你们是拿宝贝的!妙啊!借着埋师傅的幌子,挖宝。” 我闭口不言,只是冷冷地看他在那里自吹自擂。 铁二罗见我不言语,还以为被她说中了,反而变本加厉。 “老子我看风水找宝穴的本事虽然不如你,但也差不了太多,你不说更证明了你心虚。” 我在心里暗暗地嘲讽:“这货真本事没多少,牛皮倒吹得挺响,大地门有这样的浮夸入室弟子,也难怪处处被我们极道派压制。” 铁二罗还是盲目自信地对后面的人吩咐道:“来呀,给我往下挖,使劲地挖,绝对有宝贝。” “铁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里阴气极重,虽然灵气集中,但是却也是妖邪鬼魅的滋养地,你最好别往下挖,没准你会放出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古巨妖也说不定。” 铁二罗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反而对我揶揄道:“你少他妈的拿魑魅魍魉这套吓唬我。真要是有邪祟,你们敢挖一丈深?” 见我的警告不奏效,他们又人多,我只有站在一边冷杨旁观。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又把坑挖深了两丈,几个掘地的壮汉也累得气喘吁吁。 铁二罗失去了耐心,从腰间抽出来了一把砍刀,架在了我的脖颈上,碎了一口:“你小子别给我搞鬼,快说,宝物到底在哪?不说,老子砍了你。” 我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刚刚恢复意识起身的三师兄李虎虎,无奈地答道:“你砍了我也没用,我和我师兄真的是来挖石碑的。” 恼羞成怒的铁二罗一脚将我踹翻,又一把将邓婉婉抓了过去,用锋利地刀锋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还敢嘴硬,再不老实,我就用刀把你马子的衣服给脱掉!” 刚说完,他就用自己的咸猪手在邓婉婉的胸上摸了一把,然后使劲一把撕扯开了她的蕾丝上衣,露出了傲人的乳沟,色眯眯地又在他的胸口抓了一把,由于被刀挟持,她不敢作声只能默默流泪。 这时候的我,恨不得立刻撕碎这个畜生,但无奈邓婉婉的命被他拿捏着…… 师兄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铁铮,我师弟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就过来看看这块青石碑!碑面是金漆写的符文,是镇妖咒!” 铁二罗还是不信,他一把将邓婉婉甩给了旁边的黑衣壮汉挟持住,把砍刀别到腰间,走到了石碑跟前,俯下身去观察了一番石碑。 “果然是镇妖咒,难道真的是镇压什么邪祟的?”铁二罗自问了一句,便原地起身,松开裤腰准备放水。 他这操作可把我吓得不轻,连忙制止,道:“你不要命啦!不能对石碑撒尿!” 可还是晚了,铁二罗射出了一股腥气的尿液滋满了石碑。 突然,大地颤动像似地震,一副白森森的大骨架从地底破土而出,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铁二罗就被骨架覆盖住了,两道血柱喷射而出把他脚下的土地浸红…… 邓婉婉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登时就吓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而与铁二罗狼狈为奸的那几个壮汉也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四散而去。 我也被吓得不轻,缓过神后,才发现将铁二罗咬死的是颗巨大的手头骨架,那蛇头的颌骨张得很大四颗锋利的毒牙将铁二罗前胸后背贯穿。 我又回忆起来小时候,我来这里撒尿惹祸被师傅关进法罩里的日子了。那时候,我也是一泡尿惹怒了蛇妖,差点落得跟铁二罗一样的下场。 说真的,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倒不是这血腥的场面吓到了我,而是我跟铁二罗那雷同的经历。 巨妖虽死,被符石镇压多年,但是依然妖力强劲,即使只剩下了一副妖骨还能发动蛮暴的妖力把亵渎它的人一招秒杀…… 师兄招呼着我把邓婉婉扶了起来,掐了她任重许久,才缓缓地苏醒,看到了巨大的蛇妖骨和铁二罗横死的尸体,不禁把头埋在了双膝下,轻声啜泣。 这一切是那么地突然,那么地可怕,对于我和煞气极重的李虎虎来说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这么娇羞的一个女孩子…… “阳生,铁二罗他?” 邓婉婉情绪稍缓轻声问道。 我也只是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说道:“哎,我本无害人之心,但总有些个阴险小人作死。铁二罗无端惹怒巨妖,毙命当场,又恰是在这阴邪之地,只怕他只能做孤魂野鬼与那古树的吊死鬼作伴了。遁入轮回……不可能!” 第七章 蛇眼女鬼 人活一世,不过短短数十寒暑,生不作恶,死不入虿。 铁二罗,这小子咎由自取,他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妖骨终结。 这时,原地刮起一阵阴风,蛇头骨连带着铁二罗的尸体一起滑入了深坑……风停,云散,皎洁的月光又洒了下来! 尘埃落定! “阳生师弟,铁二罗的尸体也只能这样了!” 我点了点头,轻轻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地门的报应要开始了。” “师兄,跟我一起把坑填上吧!” 李虎虎没有再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就跟我一起填土埋坑。 等我们弄好这一切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 已经被尿渍污染过的青石碑的符文已经开始化了! “阳生师弟,你看这碑上的咒字褪了……” 我扭头看去,用手轻抚了一下石碑面,果然,青石碑上专门镇压锁妖的符文咒字渐渐褪去,我瞬间明白了! 这块灵气极重的青石碑镇压巨妖已经有数百年了,蛇妖的法力也被它散去了十之七八,就连这块石碑也有了妖气。要不是没脑子的铁二罗一泡尿洗了这块石碑,冲出来这巨大蛇妖的最后一点法力,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掉石碑上子符文咒字,再给师傅刻碑文呢! 现在好了,一泡童子尿不仅逼出来了最后一点妖力,还顺带把金漆写的符文给洗去了,接下来就是找人刻碑文,最后用童子鸡血筑元就行了。 这时候,我乐呵呵地自语:“师傅果然高明!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邓婉婉和李虎虎他们两个,反倒是云里雾里的,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没有跟他们卖关子,直言不讳道:“师傅他能算百日内的命数,咱们挖的青石碑,本是镇压邪祟的神器,被我们挖出来,多少会带些邪祟之气。如今,铁二罗这一泡尿,不仅帮我们除了残余的妖气,还把巨蛇妖的诅咒报应接走。这块青石以后就成了师傅的墓碑,灵气逼人的墓碑!” 他们听我这么一解释才稍微明白了一丢丢。 我也没有再废话,打开了背包,取出来了香炉,又取出念香插在了香炉之上,对着青石碑恭恭敬敬连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我和邓婉婉就把石碑端给了李虎虎,由他背着,毕竟三师兄的太岁阴命,邪祟避让…… 虽然,给师傅挖墓碑闹出了一条人命,但是青石碑的事情还算是顺利,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六神无主。 因为,挖碑的过程有两件事犯了忌讳。 首先,是古树上那个吊死鬼,极阴之地滋养的怨鬼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然后,就是那巨妖,尽管它已经死透了,但我总觉得它不会轻易放过我……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思考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已经累得虚脱了,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而邓婉婉更是经不起折腾,刚回到天师馆里就径直走到我的房间里沉沉地睡去了,看她那憔悴不堪的面容,我有些心疼又有些内疚,心中还有一丝旖旎,毕竟她那曼妙的身姿让人想入非非…… 看着她那精致的五官,我不由浮想联翩,最终,我只是把嘴凑上前轻吻了一下她嘟嘟的红唇,然后就出去了。 到了正厅跟李虎虎交代了几句,我便直接走了偏厅,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尽管,我很是疲惫,但我依然睡得很轻很淡,睡得也不是很好,虽然没有鬼压床的感觉。但,睡梦中,感觉我的四肢百骸仿佛被抽去了一般,筋骨无力,只觉得有一团浑浊的白色气体压在我身上。这团气游走在我的身上,但它又不像一团气,更像是一条有鳞片的皮肤在婆娑。 登时,那团气缓缓地散去,一长发过肩的面无血色的女人!不,是女鬼,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眼神很凶很阴毒,那股恶狠狠的劲头着实吓人,但那眼睛很奇怪,不是正常的人眼更不是没有瞳仁的鬼眼,却是缝状竖瞳! 对,缝状竖瞳! 女鬼的眼睛是蛇眼! 突然,她飞扑了过来,张开了嘴,嘴巴开地很大,足有120°,只有蛇的上下颌能张开这么大的角度…… 眼见她要将我一口吞下。 “啊……” 我失声尖叫,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自己的右手背一阵剧痛……原来是两个圆形青紫印记。 “阳生,你还好吗?”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的李虎虎,跑着走到我身边担忧地问道。 我捂着脑袋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卫生纸擦了擦我额头渗出来的冷汗,才算缓过来了一点。 还是第一次有邪灵能在睡梦中伤我,并在我的梦境中给我造成这样的心灵创伤,这才只是个开始。 现在已经不是消极对待的时候来,这个长着缝状竖瞳的女鬼,我必须要认真对付了! “师兄,现在几点了?” “十点整,你才睡了三个多小时!再睡会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起身穿好衣服,对他说道:“师傅吩咐的第二件事该做了,今天给师傅设灵堂,师兄你去迎给师傅祭奠上香的宾朋,我叫婉婉登记,我在师傅灵前,留意着上香。” 李虎虎没有再多问什么,按我的吩咐忙活去了。 我走到了邓婉婉睡觉的房间,透过窗户往里望了望,睡美人还在沉沉地睡着,我便没有打扰。 我又走到了正厅将石碑背起,出门朝着小镇唯一的石匠铺子方向走去,好赶早给师傅刻好碑文。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师傅的灵堂来往宾客也不少,凡来拜祭的人都要留下笔礼金。但,都被我回绝了,我只是让邓婉婉登记了访客姓名,他们都很奇怪,甚至问我,哪有摆灵堂不收礼钱的? 而我,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家师的意思。 眼瞅着就要到午时了,我双手撑地,将自己跪在蒲团上的双膝解脱了出来,对来场宾朋开始了遣送。 相比于师傅交代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顺利到不能再顺利了,顺利到了我都不敢相信。 不过,顺了总比不顺强…… 又是一阵忙活,师傅的灵堂也被我和李虎虎撤了下来,至于邓婉婉,女孩子的身子骨弱,就没让她干太多活,再说了干多了我也会心疼。 正当我和李虎虎打算各回各的房间睡去的时候,邓婉婉一声尖叫,又把我们俩给带了过去。 “阳生,救救我,有个长着蛇眼的女鬼,它……它说要我好看!” 第八章 女鬼示威 邓婉婉突然这么一句,让我有点错愕不已,我那颗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小婉,别哭!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我已经猜出来了十之七八,但还是有点担忧。 惊魂甫定的邓婉婉用右手背拭了一把眼泪,然后把头一垂,将自己的长发用手拂低,将自己颀长的后脖颈露出。 一只蛇眼,缝状竖瞳,跟我梦中的那个女鬼的眼瞳一模一样,不用说,邓婉婉也被诅咒了。 “这图案,怎么会印到你的身上?”我不由地失声尖叫,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邓婉婉红着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身穿白衣,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鬼,在我面前一直晃荡,突然她张开了眼睛,它的眼睛好恐怖,是蛇眼!” “等我醒来,我觉得我的后脖颈火辣辣地疼,谁知道它的瞳孔印到了我身上!”说完,她又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的。”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内心也百感交加,情不自禁将她揽入怀中,心里一阵愧疚。要不是我找命格纯阳的女子给师傅出殡,也不会害她惹上这些脏东西。 李虎虎没有敲门径直走入,道:“阳生,婉婉怎么了?” 我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大概原委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李虎虎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婉婉你这丫头,按说你纯阳命格,邪祟应该不会轻易跟上你的,那棵古树上的吊死鬼也不该跟上你啊,难道……” 我对李虎虎打了个手势,道:“师兄,不要说了,要不是因为我们给师傅找阳命女,婉婉也不会摊上事,我们欠她的。” 李虎虎不说话了,但是可以看得出,他对邓婉婉有些怨气。 只是我搞不清楚,青石碑下的巨妖和那棵古树上的吊死鬼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邪祟,它们是如何纠结在一起的? 就这样一直沉默不语了几分钟,邓婉婉终于止住了哭声,她的状态不太好,不仅是哭花了妆容,眼睛也肿得像两颗小灯笼。 我右手掐了个指诀,按向了她脖后的印记,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就又问她有什么不舒服没有? 她摇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肚子有点汩汩地翻腾。” 我点了点头,让她盘腿坐好,对我身后的李虎虎吩咐道:“师兄,你去把雄黄粉和黄念香拿来。” 片刻功夫,雄黄粉和黄念香就被取来。 “婉婉,躺下,把你的上衣往上撩起来些,肚脐露出来。” 邓婉婉顿时脸蛋一红,要是对着我自己宽衣解带还好,但是这会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再当面解扣子,显然开始羞涩了。 李虎虎也明白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嘴里碎了一口:“老子,不稀罕。” 邓婉婉这才躺下将自己的上衣撩开,羞羞地露出了自己的肚脐,我却开始打马虎眼:“别看我三师兄人长得凶神恶煞的,其实他很善良。” 我的眼神有点迷离了,不得不说,婉婉的皮肤是真的很白皙,犹如婴童般白嫩。 我将一些雄黄屑倒入了她的脐内,又点燃了黄念香,嘴里念着驱秽咒,一点点地熏着她的肚脐,就像艾灸一般。 片刻功夫,邓婉婉开始燥热,有点晕厥又有点作呕…… “阳生,我想吐……” “婉婉,先不要吐,忍住!你体内的污物还没有全部被逼出,再等两分钟就可以吐了。” 这般燥热和灸烤的感觉实在不妙,邓婉婉还是挨不住,猛地起身,一大口浑浊的污水从她的嘴中喷吐而出。 见她将污秽全部吐出,我便立马将雄黄粉撒下,伴着那团污秽,嗞啦一声,起了阵强烈的化学反应…… 随之,烟消云散…… “怎么会这样呢?我吐的这是什么?”邓婉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腹部不再翻腾,刚才的不适感一扫而空。 “阳生,我这是怎么了?我还有救吗?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啊!我还没跟你圆房,没给你生孩子呢!我要和你……”邓婉婉哭丧着脸哀嚎。 我却笑了一笑,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头:“别贫嘴了,你现在没事了,刚才你把邪祟都突出来了,你梦中的那个蛇眼女鬼,我也梦见了,她是来者不善。因为你是阳命,女鬼不方便直接害你,只得给你过些污秽,感染你的身体,等你体弱多病之时,好夺你的舍。” “什么夺舍?不懂!” “不懂就对啦,这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才懂的。简单来说,人的灵魂是住客,身体是住所,你的身体自然要住进你的灵魂,而蛇眼女鬼看中了你的身子,就要把你的魂赶走,住进你的身体。” “呀!”邓婉婉这一声尖叫足以贯穿整间屋子。 我真切地安慰道:“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那个邪祟已经让我赶走了,再说,我也舍不得你啊,我的小对象!” “嗯嗯,谢谢你。”邓婉婉转悲为喜。 刚说完,邓婉婉的脸色又变了,突然伸手惊恐地指着我身后,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咯咯……”一阵阴邪地鬼魅谄笑。 整间屋子都变地阴风阵阵,温度也几近零度。 我只觉得浑身一紧,汗毛都竖了起来,李虎虎也被感受到了异常,冲入屋里,只见一个半透明的白衣女鬼飘在我们跟前,她没有脚就像一幅画像悬在我们面前,阴森森地看着我们。 很显然,女鬼是冲着我来的。 “大胆鬼魅,敢来极道派撒野,不怕魂飞魄散吗?” 李虎虎大喝一声,双手结印,打算出火决灭了那女鬼。 我不惊不慌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何来历,赶紧离开,不然小心我三师兄的火法,让你形神俱灭。” 邓婉婉这才惊呼一声,躲在了我的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抬头,小声问我。 “阳生,你能对付它吗?” 我故作镇定,说能。其实,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换做一般的邪祟,只要李虎虎出面一喝早就吓得它们屁滚尿流了,而这个蛇眼女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现身不说,还在我们面前淡定地晃荡,看来它的鬼力不弱,道行不浅。 女鬼丝毫不惧,反而对我们讥讽:“哼哼,两个极道派的后生,连你们师傅都奈何我不得,你们想逞英雄。别着急,姑奶奶我不会这么着急杀你们,我还有更宏伟的计划。” 说完,它便做了个万福,把我们都给整懵了。 随后,她的蛇眼瞬间变成红色,一股浓郁的怨气散发出来,充斥着整间房屋,一阵狂风大作,噼里啪啦地声响夹杂着锅碗瓢盆地摔砸。 我和李虎虎招架不住,被强风吹得睁不开眼,李虎虎急了双手结印,一团烈火朝女鬼奔去,但是刚到女鬼面前,火便散去。 蛇眼女鬼也不再说话,阴笑着化作一团白烟,飘走了…… 第九章 第一个锦囊 我们三个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神,打开窗户往外看,除了外面戚戚的风声外,再无其它动静。 “合着我们被这厉鬼给惦记上了!”李虎虎诧异了片刻对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没有理他,看着极道派内一派狼藉,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作罢。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没完,也不过是女鬼给我们的一个下马威,我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可气的是,我们连女鬼的来历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 不过好在师傅交待的三件事情已经办妥了一件半,就差最后拿公鸡血给石碑浸色了。 但是,碑文最早也得明天刻好,所以最早也只能明天再完成师傅交代的第二件事了。 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地哭泣,“阳生,那个女鬼好厉害啊,你和你师兄都没办法对付它,那么你们师傅没有留下点什么神兵法器吗?” 吊车尾般存在的邓婉婉在这时候,一句无心的话反而提醒了我!让我猛地想起来了师傅留给我的第一个锦囊。 “婉婉提醒了我,师傅给我留了个锦囊,说是镇压邪祟的。” 我便走到屋角的小柜中取出了个精致的盒子,将师傅留给我的第一个锦囊打开,邓婉婉和李虎虎也立马凑了上来。 “巳鬼逞凶,五,阴,任。” “巳鬼逞凶,五,阴,任。这……师傅这是什么意思?”李虎虎看了以后一脸懵,邓婉婉更是不明所以。 “巳是蛇的意思,也就是说,师傅早就料到了,我们会遇到鬼力强劲的女鬼;至于五,我猜应该是五师弟,黄生耿彪彪;阴,指的该是五师弟修炼的特殊功法,他主修土法,是最适合练阴功的;最后这个‘任’字,目前我还想不到什么意思,说不准跟‘任’家有关。”我煞有介事的一番解释,让他们明白了一二。 “任家,就是石门镇第一大户的任家吗?”邓婉婉一点就透,因为她本人就在任氏地产集团当销售。 李虎虎也瞬间秒懂,说道:“这个任家,跟师傅的交情很深厚,最近十来年,没少资助咱们极道派。但是,最近两年任家的生意不是很好,加上任家的老爷子去世了,任家的公子就跟咱们断了联系,倒是任家的大姑娘对我们还礼貌有加。” 我也点了点头,道:“嗯,师傅嘱咐给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助任家的子孙,师傅也跟任家有找穴下葬的交情。再结合下师傅留给我的第一个锦囊还有女鬼临走前撂下的狠话来看,这个女鬼没准跟任家还有些瓜葛。” 邓婉婉还是有些害怕,担忧地又说道:“咱们先别管任家了,那个女鬼还没打算放过咱们,还是先顾自己吧!” 我却浅笑了一下,“你不要怕,师傅的这个锦囊已经说明白了,五师弟出去修炼阴功,最近应该就会大成,因为阴功是鬼魅邪祟的克星,五师弟回来了,我们就没必要怕那长着蛇眼的女鬼了。” 李虎虎又来劲了,反问道:“五师弟的阴功再厉害,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啊?” 我故作镇定,又笑了笑反讥道:“师兄啊,你真是不长脑子。师傅号称‘百日晓’,师傅去世连十日都没有,既然留了这道锦囊,就说明他已经算无遗策了。” 听完我的话,李虎虎和邓婉婉才没有再做声,我就和他们两个人一起收拾好了满目狼藉的院落和屋子。 很快天就黑了,可是这一夜过去的很慢,我明明很疲惫却又没怎么睡,虽然有了第一道锦囊,但没想到今天这女鬼的事,就惴惴不安。虽然,有第一道锦囊的指示,但我还是有些怕,毕竟五师弟耿彪彪的阴功练到什么境界我不知道,能不能对付那蛇眼女鬼更不清楚,甚至他在哪我也不晓得。 但,反观那女鬼明明道行高深,却没有对我们下杀手。幸运的是,女鬼只是戏谑了我们一番,至于对婉婉,目前看来,好像并不打算迫害她。 就这样有一出没一出地思来想去,一夜过去…… 吃过早饭后,便开始行动了,李虎虎去石匠家把刻好碑文的青石碑背回,然后按照师傅临终的嘱托,我们新杀了一只大公鸡,用鸡血将碑文浸染;而我则没有出门,把香炉里的灰取出从大门到师傅的灵位一路撒了过来,然后提笔在幡布写上‘阴灵抬棺,白幡前引,生人勿进,现任回归’。 这一切准备工作做完,结合三师兄李虎虎的生辰,我掐指算了一卦,很快就有了结论——正南离位。 李虎虎属马,刚好对应生肖的‘午’;刚好他本人纯火,又是太岁阴,没有比他更阴的命格了。午、火再加太岁阴,我断定出,执命四幽肯定会抬着师傅的灵柩往正南方向走到一个绝正的‘离’位下葬。 我不得不佩服,师傅下葬到了一个罡气极正的穴位,庇佑我们。 我把青石碑立在师傅的灵柩前,让李虎虎和邓婉婉分别穿上孝衣,分别提青灯、举招魂幡,然后把屋子的门窗全部打开,就连天窗也大开,意在吸纳八方之气,接下来我便跪在蒲团之上,点了三支念香恭恭敬敬地拜上。 片刻后,一阵微风起,念香燃烧的白烟瞬间变成青烟,直直的向上飘…… 这一切都是吉兆。 邓婉婉苍白的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果然,至阳命格的女子命硬。 子时也就是午夜十一点到了,又是一阵让人脊背发凉的阴风来,虚掩的大门被风吹开,铺着香灰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两前两后四对小脚印呈现。 我知道是地府的执命四幽来了,于是我穿上道袍打坐在师傅灵前的蒲团上面朝南,双手合十,念道:“金童前引路,玉女送西方。天师灵柩起,朝南莫回头。起!” 说完,我便将合十的双手平摊开再自己的双膝位,静待地府的阴差将棺材抬走。 沉沉的棺材此刻却像没有重量的纸盒一样,平缓地腾空而起,离地足有两米,没有任何颠簸悬在了半空。 “呵……呵……呵……呵”沉重而缓慢的四声诡笑过后,青石碑也原地飞起,那被鸡血浸红的碑文亮出了一道血红的光芒,就像探照灯一样。 而后,李虎虎手中的青灯,邓婉婉手中的招魂幡,自然而然地脱离了他们的双手,青灯在棺前,招魂幡在棺后。 就这样,师傅的灵柩缓缓地飞了出去。 我们三个都摒住了呼吸,目送着师傅的灵柩离去,直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内。 一切顺利,师傅交代的事情又完成了一件,只剩下师傅最后的嘱托了。 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李虎虎和邓婉婉也如释重负,我们都心想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可就在我熟睡中,又梦到了诡异的一幕…… 只不过,这一次梦见的不再是缝状竖瞳的蛇眼女鬼,而是一只壮硕的丹顶鹤,它面朝着我大力地忽闪了几下翅膀,便咳出一升鲜血,在空中映成四个大大的血字——任家有难。 第十章 救人不成,反受其累 “四少爷,看在您师傅的面子上,求求你,救救任家的子孙吧。” 这一句话像是一个老者吐出的,我又是猛然惊醒,一头的冷汗。 天亮之后,我就把这梦跟李虎虎说了,跟他一番商量开始盘算,我们接下来的安排。毕竟,师傅安排的第三件事就是要我们帮助任家。 可我们却没有任何行动,不是我忘记了师傅的嘱托,而是极道派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来的人不是看穴下葬就是算命驱魔,师兄和我忙的不亦乐乎。 几天下来,我和李虎虎的钱包就鼓了,李虎虎甚至出去花天酒地,我自己则打理自己的小金库,为我那个亲爱的未来打基础。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这天午饭刚过,天师馆突然闯进来了一个火急火燎的女人,她身着一袭白色旗袍,戴着一副蛤蟆墨镜,一脸错愕地坐到了我的面前,一上来就扔了一袋子钱到桌上。 “你是极道天师馆,胡天师的入室弟子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显然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我找你师傅,只有他能救我!” “家师于十日前已经去世了,抱歉让你失望了。” 女人默不作声,深深地一口哀怨失望的叹息。然后,哆哆嗦嗦地点上一支烟,她那支夹烟的手。 “大地门的铁二罗,之前来你们天师馆闹过了吧?”她突然一问。 她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开始胡猜乱想,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也是大地门的人,要对我们不利?不对,既然知道铁二罗的事,不可能不知道我师傅已经仙逝。难道,她根本不信,我师傅已经去世…… 我已经乱了阵脚,因为怎么想,我现在都是被动的一方。 “你别担心,我不是来为难你的?我叫薛凯丽,我是被铁二罗包养的女人。这些年来,我跟他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我是被迫的。如今,他横死,我也跟着遭殃,不信你看。” 刚说完,薛凯丽就摘下了墨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的眼睛不是黑瞳白球的人眼,而是缝状竖瞳的蛇眼…… “你……你……你,是不是被一个蛇眼的女鬼给……” “嗯,对!你说对了!铁二罗作死,对着封禁蛇妖的石碑撒尿,冒犯了蛇妖,那个女鬼带上了那蛇妖最后一点妖力,上了我的身,开始为非作歹!” 说完,她下意识的抹了一把泪水,继续掏内心的苦水。 “大地门的败类,都是一丘之貉不干好事,他们哪个没有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就拿石厚市修地铁的事来说,大地门收了铁建五集团的好处,背地里下降头,招鬼邪,害得原本中标施工的黄氏集团工人,不是死就是病。” “本来,我不愿意掺和进来他们的脏事,但是迫于他们的淫威,我又不得不跟着他们害人。说真的,黄氏集团董事长黄达跳楼,还是因为我利用给他陪睡的机会,下了降头。现在,铁二罗死了,还没等大地门的人收拾我,报应就来了。” 刚哭诉完,薛凯丽原本委屈自责的神色瞬时转变,虽然她是蛇眼,但她的表情转变,闪过了一丝狠辣之色。 “铁二罗,他不是人,不信你看!” 薛凯丽没有丝毫避讳,起身将自己的白色旗袍解开,只剩内衣。 她的身姿虽然曼妙,但是她的身躯却伤痕累累,小腹和前胸遍布烟头的烫痕,后臀有十余处刀割的伤痕,后背更是密密麻麻的皮鞭抽打的痕迹。 “我身为铁二罗的情妇,除了要满足他那变态的恶趣味,还帮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是,他却没有把我当人对待,我的遭遇你看到了,我恨他,恨大地门。” 看她这般遭遇,我不由地动了恻隐之心,甚至在内心暴开了粗口:“铁二罗这个天杀的,真是死不足惜,大地门这帮禽兽,惹急了老子,大不了斗个你死我活。” 这要换做了以前,我肯定会不知所措,但是自从铁二罗冒犯巨妖,无意间去了青石碑的妖气,我就有了底气,毕竟师傅‘百日晓’的名号不是盖的。 毕竟,大地门的气运底下,也怪他们之前作恶太多,损了阴德,如今正是对他们现世报的时候。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气运就是这么玄乎,谁的气运强大,就处在上风,我现在有个机会搞清楚大地门的底细,眼前的这叫薛凯丽的女人,就是突破口。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如果不算她那可怕的眼眸还有那被摧残的身躯,前凸后翘、一米七的身段绝对是标准的模特身材,还是内衣模特的胚子,可惜,她现在露出的却是——死气。 薛凯丽穿好衣服,哆哆嗦嗦地又抽完了一支烟,情绪才稍有缓和,我没有说话,等着她说出来更多大地门的罪恶。 “胡天师他……真的去世了吗?” “我干嘛骗你?不信去出门去打听打听。”我不动声色地答道。 薛凯丽长吁了一口气,不是很自信地恳求:“那么你能救救我吗?” “救你!你虽然值得同情,但是,你毕竟也跟大地门做了太多坏事。师训有云‘善,必救;常,力救;恶,慎救。’你也是大地门的帮凶,而且要害你的邪物道行高深,我怕应付不来。请回吧。”我冷着脸站起来,摆了个送客礼。 薛凯丽也顾不上尊严,跪在地上,双手紧抱我的左腿,声泪俱下:“求求你啦!我真的不想死!” 再三央求,我摆脱不开,只得劝慰道:“行了,你起来吧。极道天师馆历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既然你有悔过之心,我有意救你。但是,我的本事还不能对付,缠住你的鬼,真要想对付它。你就跟我到师傅的牌位前,三跪九叩,求他显灵吧,如若不行,我也没有办法了。” 说完,我便扶她起身,带她进了内堂,让她给师傅上香。 不幸的是,她手中的念香却怎么也无法点燃。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这不是好苗头,我只得接过她手中的念香,跪在师傅的牌位前,诚心地说道:“师傅,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梁施主虽然跟大地门做过恶,但她如今已经幡然悔悟,她诚心悔改,请您显灵助我驱除妖邪,救她一命。” 这一次,念香总算是点上了,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师傅终于肯显灵帮助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去与女鬼斗法了。 “快,拿住香,给师傅上香。”我对薛凯丽吩咐道。 她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地按我的吩咐做。给师傅上完香,她便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师傅的牌位前双手合十,诚心忏悔。 但,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 三支念香‘砰’一声,瞬间炸裂,师傅的牌位流出了血水,屋子里一阵嗡嗡地回音。 我大喊一声,“糟了,师傅也不是那个女鬼的对手。” 这时候,薛凯丽也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突然看向我,森然一笑:“好啊,我本来想留你几日贱命。你却不识好歹,求你师傅显灵来与我为难。哼哼……” 她的笑声很恐怖很邪性,显然这时候,她不再是薛凯丽而是那个恐怖的蛇眼女鬼。 “小道士,你们极道天师馆的好日子到头了。” 本来花容月貌的女子,此刻笑容越发渗人,我心中咯噔一声,正要脱口而出退鬼诀。但被它抢先一步,扼住了我的咽喉。 “哼,我先送你下去陪你师傅作伴。” 第十一章 一身两魂 薛凯丽的力量愈来愈大,表情狰狞又疯狂,而我就像被打了麻痹神经的毒素一般,全身软弱无力,意识也渐渐地模糊。 “活该,哈哈哈,你们极道派的人还有大地门的人,都该死,都死去吧。”她的蛇眼瞳孔又缩小了,但她却愈发疯狂。 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目光迟滞在她那可憎的面孔上,逐渐看清楚了藏在身体里的灵魂,就是挖青石碑时候,那挂在古树上的吊死鬼…… 轰…… 一团烈火袭来,击中了她的脊背,恍惚中我听到了薛凯丽‘呀……’的一声惊呼。 “你这恶鬼,休想在极道派闹事,看我不打得你魂飞魄散。” “是三师兄,是李虎虎。”听到了李虎虎的声音,我有了些气力。 “哼,原来是你个玩火的瓜娃子。老娘我饶不了你们。” 李虎虎没有搭理他,手指继续掐着火诀,好随时在对付它。 “你们不要觉得跟胡老头学了几年道术,就可以对付我。我告诉你们吧,我本就怨气重,再加上我和蛇妖运动,吸纳了它的道行,你们这些猫猫狗狗的还不够看。” 它嘿嘿地笑着说道,眼睛里射出来了一道精光,“你们救不了这个女人,她的命我是要定了,告诉你们吧,我只会越来越强大,哈哈哈哈!” 接下来又像是换了个人,“啊,我薛凯丽虽然罪有应得,但我也是逼不得已,现在我和你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们必须救我,不然,我就把你们挖石碑还有铁二罗的死全捅出去。呃啊……” 她又是一声惨叫,性格又一次转换,“哼哼,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反抗不了我,乖乖地加入我,增强法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时候,她突然趴倒在地就像蛇一样扭动身体,表情很是痛苦,啧啧道:“不,我要活着,我要……” 脸色阴沉不定,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疯魔了,可我知道她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那个蛇眼女妖的迫害。 可是我到底要不要帮她呢?此刻,我心中不禁开始权衡起来,我是冒着违背师训的风险舍命救她,还是暂时保全自己再去帮助任家。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师傅交代了三件事,虽然其中一件事有了些纰漏,变故也因此而生,可我还是决定遵师训,对十恶不赦之人,慎救,万一她给我来一场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道:“薛凯丽,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你有今日之果,源于往日之因,请你好自为之。” 薛凯丽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毛,威胁道:“混蛋,你们当真见死不救,我死了,你们极道派也别好过。” 这话一说,凶神恶煞的李虎虎不干了。 “敢在我们天师馆撒野,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弄死你。” 说着,李虎虎就走了过来,目光冰冷地看着薛凯丽。 薛凯丽一点也不怕,瞪着眼睛继续威胁。 “你们极道派的跟大地门有什么两样,见死不救,我死之前把铁二罗的事告诉大地门,是你们杀了铁二罗。” 她不知道李虎虎的脾气,是最不能被威胁的,果不其然,李虎虎听了这话后,脸色一变,眼神中露出了杀意。 “看来,我现在就得杀了你,顺带连蛇眼女鬼一起灭了。” 说着,李虎虎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另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把薛凯丽提溜了起来,她使劲挣扎,无意间把掉出来了一枚木钉。 李虎虎是真的动了杀心,匕首死死地抵住了薛凯丽的脖子,正要抹下去。可是,李虎虎却突然手一麻,卸了劲。 她的行为又诡异了起来,头却能180°扭转了,显然,蛇眼女鬼又占据了身体。 “三师兄,快放开!” 我不由地有些头疼,这李虎虎真是人如其名,虎得冒傻! 深吸口气,我才淡淡地说道:“我不管你是薛凯丽还是那古树上的吊死鬼,看在你元气大伤,今天我们不趁人之危,你快走吧。” 说着,我对李虎虎使了个眼色,对他摆手示意他后退,我则抽出了桃木剑指向了它。 “哼,算你们狠!” “不过,你们给我等着,这事不会这么算了,我要榨干你们的精气……” 它再说什么我只当没听见,我运了口气,抬手一掌用木法的掌风将她打出。 它没有再做纠缠,兀自离开。 我弯下腰,将地上的小木钉捡起,脸色一会白又一会青,无奈地叹息道:“想不到大地门的人这么狠毒!” 李虎虎不明所以,忙问:“这木钉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我们道家驱魔所制的桃木钉,而是苗疆下蛊植降的柏木钉。薛凯丽难怪要助纣为虐了,被这物件打入,身不由己。不过看来,薛凯丽也不知道木钉在她体内,要不是李虎虎的火法加持,估计这根木钉还在体内。” “这木钉虽然约束着她,但却也间接保护了她短时间内没有被女鬼吞噬,要不然,这么厉害的女鬼想要吞噬她的灵魂只要一眨眼。如今,木钉取出了,虽然让薛凯丽不再被束缚,但女鬼害她更容易了。” 李虎虎也恨得咬牙切齿,大骂大地门的教众不是人。我苦笑了一声,拍打他的肩膀道:“以后,我们跟大地门的梁子会更深,现在又招惹上了这么个大麻烦。” 我无奈地摇摇头,把柏木钉扔到了壁炉里付之一炬,大概过了几分钟,李虎虎脸上的怒气才消,我给他倒了杯水,就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个蛇眼女鬼的来历? “我也不清楚,我们跟师傅这么多年了,怨念鬼力这么强的也还是第一次见,师傅只是说过三十多年前,咱们这一代有个生前作风很不检点的女人,被逼着上了吊,然后成了猛鬼祸害一方。” 他这一句话倒提醒了我,刚才那女鬼无意间说过它跟蛇妖运动,还要榨干我们的精气…… 我的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似乎有灾,想想就害怕,这女鬼做人事就放荡不羁,成了鬼还死性不改,难道它是…… 我愈发笃定我的猜想。 第十二章 鬼妓 李虎虎一脸无所谓地碎了一口,“哼,臭娘们,不知道老子当年是出了名的刽子手,杀人一百,灭鬼八十。” 我一听他这话,又好奇了一下。 “李虎虎,你真的杀人不眨眼?” “那当然,阳生师弟,杀人灭鬼这事我在咱们师兄弟里干得最多,杀那个小女人,还不跟捏死只小鸡一样。”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话听得瘆人,这家伙真无愧于太岁阴! 我开始有些不解师傅的安排,把这么个杀人越货的命格人安排在我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反正血光之灾会常伴,不过应该不会让我面临。 之后,我就开始和他详细地讨论起来了,这个女人和那个长着蛇眼的女鬼。长篇大论一番后,也没出来个所以然,因为我们实在是不清楚,那个女鬼的底细,只能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细细地嚼来推断,但是,翻来覆去地分析思考依然没有什么结论。 也不是没有达成共识,至少我们见识到了女鬼的厉害,我们师兄弟俩再也不敢分开行动了。女鬼虽然厉害,但我和师兄在一起,它也忌惮三分…… 接下来两天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丹顶鹤吐血成字的梦很有规律地在我入睡后发生,而且紧迫感愈发强烈。 薛凯丽自从那次灰溜溜地离开后,还没有出现;大地门也没有因为铁二罗的死,来上门算账,这很不正常! 因为,那个不管是梁凯丽本人还是谄害她的女鬼都说要极道派好看,大地门的人更是睚眦必报的性格,除非……他们两方正在斗争? 除了胡思乱想,再没有任何头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已经成了句空话。 这时候,邓婉婉的电话打了过来。 “阳生,明天是我爸六十大寿,他让我邀请你们来家里做客,吃大餐。你们明天忙完了,来我家吃晚餐。好不好嘛?”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到了我,邓老爷子跟我师傅是过命的交情,他跟师傅年龄差不多,认识得也早,也许他可能对蛇眼女鬼的底细知道一二呢! “咳咳,婉儿……我想问一下,您家老爷子……喜欢喝什么酒?” “酒……说什么呢?你们能来,我爸就很高兴了。你还带什么酒啊?” 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这样的,婉儿……我和师兄最近惹到了些麻烦,邓叔他跟师傅交往很深,应该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事,所以我有些话想问他,再说……他也是我们的长辈。” “哈哈哈……” 我刚才吞吞吐吐地一番话,把她逗笑了,然后,乐不拢嘴地在电话另一头说:“嗯,你小子倒是很精,现在就知道讨好老丈人了,还给我编理由。你呀,你就不会说假话!行吧,我把最爱喝轻柔型‘衡水老白干’,我这就把我家的定位发给你。” 挂了电话之后,邓婉婉直接通过微信把她家的定位发了过来,看着微信定位,我和李虎虎相对无言。 原本我们就是打算去找邓老叶子去了解点事情,却被恋爱脑的邓婉婉误会成了,我在暗送秋波……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就去县城买了两瓶轻柔型‘衡水老白干’,然后回家给师傅又上了三炷香,然后,准备出门。 可就在转身正要离开的那一刻,‘啪’一声轻响,我和李虎虎回过头去,呆若木鸡。 三炷香居然炸断了两根……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给师傅上香出现这种情况,明显是大凶之兆。 “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这不是好兆头。”李虎虎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没有理他,兀自走回了内间,把两瓶‘衡水老白干’放到了桌上,一言不发。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知道再不出门就要爽约了,毕竟今天是邓老爷子生日,放人家鸽子不好看不说,我们的目的也要落空。 于是,我心一横,对着李虎虎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还是得去一趟邓家!总这样畏首畏尾的,不是个事,不能因为师傅的去世,咱们俩撑不起来极道天师观的脸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拿上寿礼,走……” 我打断了李虎虎,还是那种硬生生地打断,想想也后怕,我真是脑残,敢这么跟一个命里犯煞的人说话…… 我们三步并两步,没有多久就到了邓家,邓家人很是热情,推杯换盏间,我和李虎虎都有些醉了,好在我及时止损,说什么也不喝了。 李虎虎却不一样,喝酒是他的人生一大爱好,没一会就迷迷糊糊地趴倒在饭桌上。 酒过三巡,邓老爷子客气地对我问:“四少爷,您吃好喝好了吗?”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邓叔果然热情,今天这顿饭,我很满意。” 说完,他便起身把嘴巴附到我耳边道:“四少爷,老小二我也是吃了六十年粮的人了,我看你今天忧心忡忡的,怕是有事!跟我到房里来吧!” “唉。” 我答应了一声,就跟他进屋了,单刀直入地问他知道不知道这蛇眼女鬼是何方神圣? “四少爷,不瞒您说……” 他把头往我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那个女鬼是我的四姨娘。”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爹本是这一带的首富,我们邓家之前的宅子可大着呢,能顶上半个村。五十年前,我爹去山东做生意,带回来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爹后来娶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四姨太,我的四姨娘。” 我耸了耸耳朵道:“你接着说。” “四姨娘本来是烟花女子,在山东干着窑姐,可就是和我爹睡了一晚,第二天,我爹就给他赎了身。然后,就接回家了,我娘还有大姨娘和三姨娘都生气了。三个女人一天到晚咒骂,说我爹不长眼娶个什么人家的女人不好,非娶个妓女回来。一开始,四姨娘倒也没有什么抱怨,可是,时间一长,她就有火气了。” 我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便接话道:“感情是因爱生恨吧!” “可不是嘛,再好看的衣服穿多了也腻。可何况人?时间长了,我爹就对四姨娘冷淡了,但是她可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主。后来,被我爹带人捉奸在床,连衣服都没让她穿就挂了件红肚兜,便把她连带给他鬼混的家丁一起给押到了一座山上,准备活埋。那个家丁力气大,半道挣脱开绳索跑了,四姨娘毕竟是个女的,最后还是被活埋在了后山上。临被埋之前,还不断咒骂我爹太狠心,还要我们邓家越来越凋敝。”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这个女鬼的诅咒太狠了,难怪,邓家的时运这么低,原本富甲一方的大户,成了个平民人家。 “自从,我爹埋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家就再也没好过,先是我娘和另外两个姨娘,莫名其妙地上吊,再是院子里不断有人投井。下人们都怕了,没两天就都溜了个精光,只剩下了我爹、我还有家里的管家。我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找了个道士来宅子里作法,来收伏它,可是,道士没收了鬼,反而被鬼打成重伤。临死前,跟我爹说,‘这女鬼怨气太重,死的时候又是穿的红衣鬼力大增,加上活埋的地方阴气重,所以,没有十足道行的术士根本奈何不了。’说完,他便断气了。” 邓老爷子把话说完,我明白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女鬼就是师傅跟我说过他一直没法收伏猛鬼——鬼妓。 第十三章 危机 总算是有了些头绪,我内心也笃定了不少。 李虎虎虽然喝得不少,但好在酒精度数低,他醒酒又快,第二天刚十点他就没什么事了。 原本一早我们告别了邓老爷子,准备回天师馆做些准备,以对付鬼妓女。 可邓婉婉这个粘人精,偏要我们带着她去市区采购一番,我拗不过她,只得从命。 就这样一行人开着邓婉婉的高尔夫到了石厚市最好的商场——勒泰商城,准备给邓婉婉买一件新潮的风衣,谁让我见不得她穿着得那么暴露呢。 下车之后,李虎虎却扭头看向了商场的斜对面。 “你看什么呢?”我吃惊一问。 说罢,我也跟着他扭头看去,只见这是一栋豪华气派、错落有致的商务写字楼,这个地段绝对是市中心的中心,一寸土十寸金。 “阳生,这里就是金元宝大厦,任氏集团的总部。”李虎虎道。 “金元宝大厦!婉婉你就在这里上班吗?”我用右手肘轻轻撞了下她的臂弯。 “对啊,前两年还好,可是今年不知怎么了,任氏集团投资的项目,一开工不是有人生病就是就是有人做噩梦,就连项目部的人晚上都不敢在那睡。所以,近年来的工地建设进度缓慢。” 按理说,任氏集团是我们石厚市首屈一指的地产企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不济找个有点眼力的风水先生看看风水,也不至于把项目黄了啊。 难道说,真的像师傅猜测的那样,这一切都跟任家的祖坟风水有关? 我摇了摇头,拉着邓婉婉的手然后招呼了一声李虎虎,一起走进了勒泰商城,眼下我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有功夫搭理别人,还是先保住了自己,再去操心任家吧。 不过转念再一想,师傅既然要我们以后帮助任家,任家又那么财大气粗,我在露两手,嘿嘿,那不就发了吗?我心里一阵猥琐的笑意闪过。 带着女人逛街就是累,这个农村丫头,却比城里独生女还能买,我的身份就是移动atm走到钱跟着付到哪,而李虎虎就成了移动行李架,他的双臂还有肩头挂着四五件衣服和两三个爱马仕…… 转了一个下午,看她这挥霍无度的劲头,我的心都在滴血。 “哎呦喂,祖宗,你还要买多少啊?我的钱包都扁了,李虎虎他都快挂不下了。” 邓婉婉还不在意地扭头对我吐了口舌头,“最后一家了,就是四楼的‘peacebird’,走吧,你们俩跟上。” 不愧是奢华名品,太平鸟旗舰店的衣服都是2000元打底,她看中了一款本年新品双排翻领轻尼龙材质的风衣,标价8848元,我顿时懵了。 销售员一看我的囧样,就知道我心疼了,但是又看了下邓婉婉,就摸出来了我们的心理,笑着说:“美女,你真有福气,你男朋友这么心疼你还舍得给你花钱。这样吧,半个会员,走会员价,减800。” 她虽然笑脸相迎,但我看得出来,她对我的鄙夷,一面是我囊中羞涩;一面是我女朋友的面子,两难…… 最终,我还是拉下脸来安慰邓婉婉。 “婉儿,今天买得不少了,我们极道派这几天的收入都花得差不多啦,要不……” 还没等我说完,一个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服务员,这件衣服包上,算我的。” 我扭头一看,一个纤瘦曼妙身姿的妙龄女郎站在我的身侧,她摘下咖色海伦凯勒墨镜,对着我莞尔一笑。 “任总。”邓婉婉惊讶地喊了一嗓子。 “什么?任总。”我内心正在思忖。 “阳生,这就是我们集团的总经理,任玲玲,任总。” 任玲玲微笑着走向前来,“您就是极道派的新任掌门,张若虚先生吧?你好,我叫任玲玲,您叫我玲玲就可以了。家父在世的时候,总是对你称呼四少爷,以后我也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本以为,邓婉婉已经是我看过最耐看的美女了,可是,这个霸道女总裁一出现,瞬间把我的魂勾走了,她不仅漂亮还很清纯,有一种脱离俗世的美,那种美是美的不可方物的美。此女只应天上有,原因何故落人间? “四少爷,您在听吗?” 我一时没有回神,这才支支吾吾地答道:“哦,哦,您随便怎么称呼我都行,家师临终前有交代,让我多帮助任家。” “嗯,好的,来,让我介绍下,这位叫林峯,是我的男朋友。”她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健壮男子说道。 “哦,你好。”我和他浅浅地握了下手。 “婉婉,你什么时候谈对象了也不说一声,你能有四少爷这样的男朋友,真有福。” “呃,哪有……哪有……”我的脸立马红了起来,特别是在漂亮女孩子面前。 “呵呵,看你脸红了。林峯去买单。”任玲玲一声吩咐。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下子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心想,这下丢人丢大了,没给自己女朋友买上衣服,倒让人家的上司给买单了。 我只得连忙开口和任玲玲告辞,虽然与绝世容颜的美人见上了一面,但却是这么挂不住面子的相识,想想都尴尬。 着急忙慌地我们离开了商城,时间到了晚上九点整,天已经黑了下来,李虎虎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后背,轻声对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男的。” “就是任总的对象吗?怎么了?” “你刚才只顾看美女了,没主要那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吗?”说完,把右手食指对准了四楼玻璃墙。 果然,那个叫林峯的男人,他的后背背着一个浅浅的半透明的灵体。 虽然,他招惹上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但看样子那灵体目前对他还没有恶意,难道又是任家的劫数? “算了,这么个小精灵也掀不起什么浪,咱们走吧。”我对他们俩大声招呼道,然后昂首挺胸地准备朝对面的停车场走去。 可就在我走到马路边等川流不息地车流通过时,我不知道被谁猛地从后面推了一把,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出去。 就在这时,一辆双层公交巴士,从我面前疾驰而过,眼看就要将我撞飞。 我又被一股力量托住,然后又一把推了回来。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要不是刚才有那么一股奇怪的力量推我回来,我铁定会被撞死。 “呀,吓死宝宝了!”我惊悚了一声,朝公交车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股冷意瞬间笼罩了我。 这辆公交车的后窗有个白衣女人正狠狠地盯着我,对着我诡异地笑着,全车里的人都很呆滞。 “啊……薛凯丽……” 第十四章 鬼上鬼,凶更凶 她的身体,若隐若现,半透明的时而红衣时而白袍,唯一不变的就是她那双杀意的眼睛。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掉入了无尽寒冷的冰窟之中,从头凉到了脚,那种可怕的寒意,永生无法忘怀。 “薛凯丽……死了,还跟鬼妓合二为一了。“ 李虎虎的话,把还沉浸在恐惧中的我拉了回来,我紧紧地握着挂在我脖子上的那枚八卦紫玉,自忖道:“是掌门的信物救了我吗?“ “师兄,你也看见了吗?“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看到的这一切。 “嗯,她死了,真的死了。还跟那个长着蛇眼的鬼妓女合二为一了。“李虎虎也很震惊。 五行法册有云,鬼上鬼,凶更凶,一个人要是被恶灵缠身又带着极大的怨恨而死,凶狠程度会更胜。 薛凯丽本来就死得怨气极大,再加上她身着红衣,凶狠至极,如今又合上了差点要我命的鬼妓……我怕是凶多吉少了。 所谓恶鬼显形必害人,刚才我差点被公交车送走,就是最好的说明。 看来薛凯丽在死前,心中对我的恨意很深,还带上了原本就对我们极道派苦大仇深的鬼妓…… 我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薛凯丽上门求救的事情,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负罪感,薛凯丽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是条鲜活的生命,而我却没有尽力去挽救,我是不是做错了,这难道是我的报应吗? “阳生,你和虎哥说什么呢?把我整懵了。“邓婉婉没有道行,自然看不到鬼身。 “哎!“ 我无奈地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公交巴士消失的方向。 “邓婉婉,你没有修行道法,你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咱们都是一艘船上的人了。“ 邓婉婉还是不太明白,要害邓家的是鬼妓,要我命的是薛凯丽,只不过两个女鬼现在是一体,我们都成了目标。 “师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虽然,那鬼魅实力强大,但咱们也不是好对付的。再说了,还有咱们五师弟。“李虎虎说道。 李虎虎的话给我提了些气,让我内心有了点底气,可是我还是有些怕,毕竟一个怨念极深的女鬼再带个道行深厚的女鬼,它们的强大无法想象。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了我们的身边,车窗摇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 “四少爷,你们还没有啊?“ “任总。“ 我很是诧异,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出现。 “既然你们没有,那就上我的车吧,我送你们。“任玲玲笑着说。 “不用了,我们还想在这附近再逛一逛。“我委婉地拒绝道。 “别跟我客气了,上来吧,再说了女人喜欢什么东西,女人更清楚。“任玲玲还以为我是要带邓婉婉去购物呢。 婉婉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上了副驾驶,我和李虎虎也只能跟着坐到了后排。 “婉婉,老地方!“ “嗯,走,去女人世界!“婉婉有些激动。 一路上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而我一直低着头在自忖,脑子里全是薛凯丽的影子,有时候真的是越害怕就越想。 很快我们就到了女人世界,下车之后,我跟任玲玲道了谢,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她却也下了车跟我说:“四少爷,见你一次不容易,今晚湘君府,我安排,咱们一起。“ 这话一说出口,我还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我又明白了过来,毕竟是大型上市集团的总经理,看人脸色的能力自然不差,一定是发现我心里有事了。 女人逛街,男人累。 好在,我没有再当移动atm,而是跟李虎虎一起当了移动行李架,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购物的能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女人到底有多败家。 逛街购物的时候,她们俩还不忘调侃我和李虎虎。只可惜这两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要是知道了李虎虎是太岁阴命,肯定会后悔的。 相比于成熟干练的任玲玲,邓婉婉反倒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丝毫不隐晦我们的关系,一会偷偷亲吻下我的脸颊,一会就语出惊人地来上一句“阳生,你最好了,我一定要跟你生个孩子,不,生一堆孩子。“ 她这一串雷人的举止,弄得我脸红脖子粗的,好不尴尬。 任玲玲和李虎虎,他们两个就像电灯泡一样,总是捂嘴一笑,有种刹那的风情,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怎么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好在她们俩没有大买特买,我们接下来就去了湘君府的一号包厢,坐在一起点菜,准备大快朵颐。 “任总,就咱们四个人,再说您今天已经破费不少了,随便点几个菜就行了。“我客气道。 “那不行,我好歹是个市值五十亿的企业总经理呢,来服务员,把我常吃的老八样上来。“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我总觉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任玲玲这么一番大摆宴席,肯定有所求,毕竟商人是无利不起早的。否则,她故意这么安排,难道是看上我了? 大酒店的销量就是高,老八样一起上来了,这老八样可不一般。 “佛跳墙、水灼辽参、炭烤牛腿骨、红烧河豚、木瓜雪蛤、鱼翅羹、水晶豆腐、清蒸鲟鱼。“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有点下不起筷子,而任玲玲却说,这是她的家常便饭,我瞬间自卑到了极点。 李虎虎倒是心大,更不把自己当外人,狼吞虎咽起来,我却因为心里惦念着薛凯丽和鬼妓的合体,胃口很差,只是喝了碗鱼翅羹,就难再下咽了。 经过邓婉婉地详细介绍,我对任玲玲有了更深的认识,她是家里的长女,也是家里最成器的孩子,所以就继承了家族企业。 “四少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从商场出来再到吃饭,一直魂不守舍的。“任玲玲不出意外地发现了我的异常。 “哦,没事,就是刚才差点被车撞了,嘿嘿。“ “哦,人没事就好。“任玲玲点了点头。 “任总,我也开门见山吧,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别客气,师傅临终前特意吩咐我,要帮任家。“我单刀直入。 任玲玲环视了下四周,确认不会隔墙有耳,才放下心来,对我点了点头,从脖子上取下来了一块白色花瓣状的佩饰放到了桌子上。 第十五章独眼龙、养鬼仔 我把那块佩饰拿到手里看了看,白脂玉的材质,做工也很精细,抛光、打磨都很讲究,上面还刻着细若蚊足的梵文,这块玉佩是一枚护身符,而且很有讲究。 “四少爷,这块玉佩是我爸爸求给我平安符,说我带着玉佩就会平安无事,可是最近,我总是跟死神擦肩而过。上个星期,我去工地督工,一节钢筋突然从楼上掉下,把站在我旁边的秘书砸死了,差那么几公分就砸到我了;前天,我刚从美容院出来还没走多远,美容院就爆炸了。您是胡天师的高徒,能帮我看看吗?” 我眉头一紧,有些犹豫,心里嘀咕,看来财大气粗的任家并没不是只信赖极道天师馆,五湖四海的有道法师都被请动了。 这块护身的平安符,非但没有让我感到有驱灾消邪的作用,倒是让我感受到了它的邪气。 看来任家的劫不小!我心中暗暗地惊道。 “任总,这东西已经没用了,你最好还是把它舍弃吧!” “那怎么行,这块护身符可是爸爸花了大价钱特意从云南求来的,这玉的质地就是极品,而且还是高人开光的。”任玲玲有些不高兴了。 我伸手,将这块玉符又反复摸了摸,一寸寸地滑过我的手掌,有种刺痛。 “玉,确实是好玉。但,好材质未必用来做正途。”我叹了口气,从李虎虎背的行囊里取出了一罐竹筒。 “任总,不是我阳生危言耸听,这一罐竹筒里放的是道家常用的驱灵物件——无垠水。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完,我就把竹筒打开,将筒内的无垠水倾倒在了一个空碗内。 我将手指在这块玉符上轻轻摩挲,“任总,你看好了!” 玉符入水片刻后,冒出来一丛青色的雾气,玉符表面滋滋作响,众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 “符文褪去了!”任玲玲一声尖叫。 “看到了吧,能让无垠水起这么大反应的只有两种物质,要么是妖骨,要么是人骨。如果是妖骨,那么升腾的雾气就是绛红色的还有一股腥臭气,而这团雾气是青色,那就是用人骨磨成的粉,擦进去的。” 没等任玲玲做出反应,邓婉婉倒先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阳生,这有什么讲究?” 我没有看她,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始了解释,“符多种多样,有保人平安的平安符,有助人渡劫的散厄符,有帮人转运的催运符,还有强身健体的康健符,各种多样,其实福咒文字都是差不多的。影响符功效大小的就是材质和咒字材料。” “任总,你这块玉符,材质无可挑剔,但是,骨粉写的符,凶猛异常。人骨会带着该人之前的运和气,虽然效果很霸道,但是副作用也一样明显,一旦反噬,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喝口水继续说,“任总最近时运这么低,总是与死亡擦肩而过,要我看,估计你的这块平安符,也影响不小,现在怕是成了催命符……” 这话一说出口,惊得花容月貌的任玲玲黯然失色。 虽然,她听不太懂我在讲什么,但是我的一席话,让她感到了不明觉厉。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一把将乘着无垠水和玉符的碗推到了她面前,警告道:“话,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信不信在你。” 李虎虎这时候插话了,“任总,我师弟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你,我们师傅临走前有交代,让我们帮助任家渡劫。要我说,这块玉符,您还是舍了吧!” 任玲玲显然被我们说的话惊到了,看我们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愣在当场。 见她许久没有做出反应,我便站起身来,“任总,我们极道派跟任家交情匪浅,我们绝对没有危言耸听。抱歉,今天让您破费,又让您受了惊,师兄、婉婉,我们走。” 他们俩很默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直接起身就跟着我往外走。 “四少爷,我信你,这块玉符我不要了。”任玲玲连忙站起。 “任总,你总算想开了,我想问一问,你这块玉符的来历。方便告诉我吗?”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任玲玲。 见她没有反应,我便把耳朵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道:“您的男朋友林峯先生,他是不是最近莫名其妙地发火,跟刚认识你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任玲玲眼睛瞪得老大。 “今天,我和我师兄第一次见他,就见他背上骑着一个灵体,简单来说就是个功力道行很弱的幽灵。” “啊!”任玲玲一声尖叫,呆坐到了椅子上。 我微微一愣,看来我是说到点上了,这让我内心有了一点把握。 “任总,事情不能再拖了,现在,必须跟我说实话。说吧,这玉符是你爸爸从谁那请来的。”我追问。 “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我爸爸去云南那里找了个苗疆的大师特意给我求的,可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据听说,很出名。”任玲玲连忙回答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理她,转身背对她,开始自忖:“任玲玲不像是撒谎,苗疆高人确实不少,但是这玉符究竟是得道天师所作还是臭名昭著的降头师所著可就两说了。” “任总,您真的不知道吗?”李虎虎根本不信,冷笑地看着她说。 “实不相瞒,任总,我已经看出来了,你额头也就是印堂上有一层浅浅的灰色,也就是说你印堂发黑,显然,你已经开始被这玉符反噬了。” 李虎虎这么一说,她的脸色骤然一变,难看极了,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地产女强人会被我们两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给弄得狼狈不堪。 我转过身来,刚要开口,邓婉婉拉了我一把。 “行了,阳生,任总她真的不知道,这玉符还是我受董事长的委托交给任总的。你看你!” 邓婉婉有点架不住面子,对我说:“董事长,让我交给任总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独眼龙特意嘱咐我要告诉任总,每月十五子时要扎破中指给平安符滴上三滴血,这样,才能平安久久。” 邓婉婉这话一出,我惊掉了下巴,失声道:“什么,独眼龙。” 李虎虎也瞪大了眼睛,惊诧道:“啊……三滴血,养鬼仔。” 第十六章 灭小鬼 邓婉婉见我们两个人惊诧至极,连忙冲上来,使劲捏了我一把。 “阳生,有什么问题吗?”她着急了,以至于使出来了吃奶的力气,隔着衣服将我的胳膊掐了一大块青紫。 “婉婉,我问你那个独眼龙是不是佝偻着背,看样子也就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肤很苍老,说话还有点沙哑?”我问道。 “对啊,你说的一点也不差。”邓婉婉也惊讶了起来。 “那个独眼龙是云南黑苗族的邪恶巫师——克巴,专门修行蛊惑人心的降头和巫蛊之术,师傅曾跟他斗法,没有讨到便宜。任总,你们家怎么会跟这样的邪魔外道有交集?”我脸上挂出来一丝不悦。 “哎呀,任总,都到了生死关头了,你就把事情都说出来吧,我当时看那个独眼龙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邓婉婉着急地对任玲玲说道,因为任玲玲不仅是她的上司,还是她的闺蜜。 任玲玲见我已经笃定了心中的猜想,只能点了点头,交代了出来自己家是怎么交往上克巴这样的邪魔外道的。 “三年前,我们家拿下了石厚市三环南简良村那片土地,打算按照东西南北四圣的方位,建新的小区,那块地最靠南,楼盘项目就叫凤凰城。可是,小区的主体工程刚建好,准备上门窗的时候,工地上隔三岔五地就开始死人。” 任玲玲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说:“时间一长,以讹传讹,就说工地闹鬼。再后来,一个旅居的苗人带着他的徒弟路过,就对工地指手画脚一番。看工地的工人看他像是内行,就带着他来见了我爸爸,说得有模有样的,后来他开坛做法,工地上再也没出过事了。就这样,他赢得了爸爸的信任。” “时间久了,爸爸也跟他越来越近,后面他看风水,算卦位,指点了我们家另外两个项目的选址和摆设,让任氏集团赚得盆满钵满。再后来,爸爸跟他去了云南说是再投资,就带回来了这枚玉符给我。” 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把整件事情都整明白了,克巴是用了些手段先取得任董事长的信任,然后再害任家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夺任家的亿万家财。 这时我扭头又看了看李虎虎,“师兄,你把这块玉符里面的邪物跟任总说说吧。” 李虎虎对我点了下头,便说:“保平安的玉符里藏着小鬼,掩人耳目的好方法。任总,你们是外行人,这块白脂玉做的玉符还有刻的梵文确实是保平安的。但是,这玉里面却住着个小鬼。你每月往里面滴三滴血,就是在滋养这个鬼,一开始它喝你的血,就会认你做母,处处护着你,但是你拿血供养他的时间越长,它的道行就越深,渐渐地它就不再保护你,转而会害你。再配上人骨粉漆的字,这个小鬼会更凶。说实话,你命不久矣!” 任玲玲哪听得了这话,果然有钱人都怕死,她掩面痛哭道:“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呜……” 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本来任总好心请我们吃饭,却闹得这不愉快,不过,本着道家人救人的本分,我只能实话实说。 “任总,你别难过,我们不会见死不救的,幸亏你今天把这块玉符拿出来了,不然,你三日内必死。” 说完,我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咬破中指写了一道符,把那块玉符包裹在内,口念法咒,对其一指,玉符硬生碎裂成了几瓣,黄纸也自燃了起来,玉中的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胚胎跟着自燃起来,片刻后成了一些碎渣…… “任总,现在你安全了,不过,你任家的诅咒还没结束,回头有空去师傅给你家挑的坟地再去看看。” “可是,四少爷……” 任玲玲还想对我说些什么,我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拉着邓婉婉的手扭头走出了房门,李虎虎出门前说道:“任总,别怪我师弟,今天这日子,不宜上坟看穴,请等我们联系你。放心吧,玉内的小鬼,已经被灭了。” 出来后,我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对邓婉婉使了个眼色要他开车送我们回天师馆,我的心很是沉重,这一天的经历太触目惊心了,先是我差点被二位一体的女鬼杀掉,接着又是任玲玲这邪性的玉符。 事态的严重远超我的想象,我心里不免有些埋怨师傅,干嘛去招惹这些邪祟和旁门左道? 这天夜里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还是那只壮硕的丹顶鹤,它依旧面朝我大力地忽闪翅膀,不过这一次,它变成了一个发须皆白的沧桑老汉,眼神空洞但深邃,身体若隐若现。 “四少爷,任家大难将至,求你救救任家的子孙。” 他这句话焦急万分,紧迫至极…… 我为什么总被这样的梦干扰,这个丹顶鹤变的老人,到底是谁,这也太离谱了吧? 清晨醒来后,我胃口很差,翻来覆去地思考这怪异的梦,我该怎么帮人家,按那个老者的说法,如果我再不出手,任家就要灭顶? 正在我心烦的时候,一声粗壮的声音喊醒了我,“阳生,快来看新闻,出大事了。” 我鞋都没穿,快速跑到了客厅来看石厚市电视台的今日朝闻。 “今日,在我市鹿泉区龙凤湖打捞上来一辆公交车,出事车辆正是昨日失控的1路双层公交,车内司机连带乘客,一共十二人全部死亡,无一生还。但据现场勘察的民警说明,公交车冲入龙凤湖后,十二名死者全都没有挣扎的痕迹,均是在昏迷沉睡中溺水。这种情况,尚属首次,有关部门还在进行调查,调查的具体情况,我台记者将会跟进报道。” 新闻结束的最后,播放着公交车打捞的影像,我仔细看着,就是那辆差点要了我命的那辆公交。 果然,薛凯丽的怨气加上鬼妓的道行更凶了,是它在逞凶,这让我原本复杂且沉重的心情更加抑郁了。 但是,现在的我不再恐惧,要是再不出手降服这孽障,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残害,一车十二命只是个开始。 薛凯丽昨天没有杀了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伺机报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绝地反击。 第十七章 元神出窍 “阳生,你快过来,出事了。” 我连忙从自己的房间里冲到了大厅,发现李虎虎正站在师傅的牌位前发愣。 “出什么事了?叫那么大声。”我有点不高兴。 “今早给师傅上香,这念香怎么也点不着。” 于是,我接过来他手中的念想,将香的一头放到烛火上,果真无法点燃。 “不应该啊……”我有点不解,点不着香火还是第一次。 按理说不应该,首先,极道派选址就在极阳之地上;其次,除非是逝者怨念重才不会接受别人的供火,我和师兄是师傅的入室弟子,自然不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我们就在为眼前的麻烦头痛,师傅的庇佑又没有了,简直是祸不单行。 “师兄,现在情况是越来越糟了,我不得不用入阴丹了。” 说完,我扭头走到了旁边的木柜子前,打开了其中一格,取出来了一个瓷瓶。 “阳生,你别这么傻!入阴丹服用后,元神出窍,别说好不好归位,万一这时候鬼怪邪魅来了,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李虎虎一见我取出来了装有入阴丹的瓷瓶,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我。 我无奈长叹一口气,“师兄,师傅交代的事情,我还没办好,我有罪,再说了,今天师傅的香没法续,怎么对得起师傅,服用入阴丹进冥府虽然是下下策。但,也是无奈之举了。更何况现在这窘迫的情形,不是你和我能应付的来的,只有下去求师傅了。” “可你知道这入阴丹的凶险吗?很有可能你就留在那,再也回不来了。极道派怎么办?”李虎虎一脸着急,猛地一把抢走了瓷瓶。 “师兄,这虽然是一招险棋,但没准,我们可以绝境逢生呢。不赌一把,怎能知道。我是掌门,听我的。” 我制止了李虎虎继续开口,把瓷瓶重新夺回,取出来一粒黑色的入阴丹。 “服入阴丹,元神出窍,入地府,见冥人。今天,我张若虚就要冒险试上一试。”说完,我就一口将入阴丹服下。 然后,坐在了蒲团上,只觉得眼皮很沉,头也很重,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下沉,我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仿佛被抽离出去了一样。 能让我一直清楚记着的就是,我要下去找师傅。 …… 第一次元神出窍的感觉——很不好。 我就像一片树叶,不,更像是一片绒毛在飞,在飘。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现在的我离开了身体,只有一具灵体。 人看不见我,听不见我,可以说我就是另一个空间维度的生命。 “我要往哪飘呢?” “对,往师傅的坟茔那去。”我自问自答后,就像悬浮物一样匀速出行。 还没出去多远,就被定在了中途。 “阳生,你怎么来了?” 是师傅的声音,但是从哪里传来的我却不知道。 “别找了,师傅在下面待得很好,为师不想见你,你快回去吧。” “可是,师傅,门派现在大难临头,鬼妓又现世了,还合上了一个厉鬼,凶得很!我和师兄都不是对手,而且师傅,给您上的念香,怎么也点不着了!” 我着急忙慌地一顿说。 “哦,是这样……” 沉默片刻,“阳生,为师也不知道为什么念香点不着,只觉得的我最近越来越虚,残魂也在虚弱。猛鬼再凶,也是邪不胜正。你快回去吧!你虽是纯阳八字,但是毕竟八字太轻,精灵邪怪,很容易伤你元神。再要下来,让玄生来。” “可是,师傅……” “勿要多言,回。” 没等我把话说完,我就被一阵强劲的风吹了回来,直接归入我的身体。 …… “啊。”我惊呼一声,睁开眼睛,才感觉到我的四肢如木般僵硬,衣服也被汗水浸湿。 “阳生,你回来了,真让我担心死了。”李虎虎说话稍有平静。 “阳生,你真是吓死我了,你以后千万别干这么傻的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邓婉婉过来了,还穿着昨天在女人世界买的针织衫,那浅色略紧身的衣服,把她曼妙的身材展现地淋漓尽致。 “哦,是我的婉儿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元神出窍这段时间,我就像失忆了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虎虎哼了一声,道:“哼,亏你小子还知道婉婉,昨天你二话没说服了入阴丹后,婉婉就带着早饭来看你。结果,你死了一天一夜,才活过来,不知道让人家多担心,我俩都一宿没合眼了。” “阳生,你以后千万别干这傻事了,万一你真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不知道邓婉婉是见我平安无事喜极而泣还是对我埋怨落泪,只知道一把抱住我哭得五花六道的。 而我却自豪地一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瞧把你们吓得,我这不平安回来了吗?” 李虎虎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质问:“你小子别光顾着搂你的小情人,快说,见到师傅了没?又没有什么交代?” “哦,对,师傅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香点不着,而且还说‘邪不胜正’。另外还有……” “还有什么?”太岁阴命的李虎虎,性子最是急躁。 “师傅还说,我八字太浅,不适合吃入阴丹,下去。而是,你这种命硬的人。” 李虎虎听完,呵斥了一声,道:“亏你还知道我命硬,我这太岁阴的命格,神鬼避让。你偏不听我把话说完,就一口把入阴丹闷了。哎,你是极道派的掌门,做事不能有点分寸吗?” 师兄一直以来对我办事是最放心的,今天这样斥责我,还是第一次,确实不怪他,是我太急躁。 我又看了看邓婉婉,好奇地问:“婉婉,你怎么来了啊?专程给我送饭吗?” 邓婉婉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林峯和任玲玲他们俩分手了,今天林峯结婚,玲玲也奇怪,分手了就该不联系。可是她却让我约上你们俩一起去参加婚礼,估计有什么事吧!” “什么?前天见他们俩还挺好的。才一天时间就分手了,林峯居然还这么快就结婚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还有这么快的反转。 李虎虎又是不屑地碎了一嘴,“呸,什么爱的如胶似漆,林峯就是一个渣男。” “行了,行了,管他渣男不渣男,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往现场赶吧。”说完,邓婉婉便火急火燎地拉着我上了车。 第十八章 受辱 石厚市这个副省级城市虽然进入了二线城市之列,但当地还有种封建陋俗,就是攀比。 但凡结婚办喜事全都要在酒店进行,而且为了主家的脸面大多是三星级以上的酒店,逼格上去了,跟着就形成了,上礼随大份子的也就大,娶媳妇的彩礼也跟着水涨船高。 像林峯这样又帅气又有钱的男人,上礼怎么也得是一千打底,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去,先不说看不看得惯这个花心大萝卜,就这高昂的礼金,我都望而却步。 邓婉婉拉着我们到了酒店后,一问,三千的份子。 我啧啧了两声,虽说不算个大数目,但对我们这种……底层的人士,哎,都是泪水。好在有任玲玲这个大冤种,提前就把份子钱给出了。 说不丢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怎奈……囊中羞涩。 举办婚礼的酒店是全市最气派的皇宫家宴酒店,进去了,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奢华,林家人直接包下来了一整层酒店,散座、雅座连雅间足有一百桌。 我们作为任玲玲方的陪衬,自然被安排到不起眼的角落,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入座了二十多桌人了,毕竟能包得起皇宫家宴酒店的,那派头都不小,宾朋的穿着和佩戴也同样十分讲究。 我和李虎虎都是一般容貌的人,没什么引得别人注意的地方,倒是挨着我坐的邓婉婉成了关注的焦点,那些油腻的大叔还有酒店里行走的传菜员,看她的眼神都是色眯眯的。 女大十八变,倒不如说,胖子都是潜力股,谁会想到曾经的小胖妞如今蜕变成了有傲人身姿的美女,有的人甚至还在打量讨论,她是多大罩杯! 婚礼没开始前,鱼龙混杂的现场就开始了交流,来的人非富即贵,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侃地,为的就是以后铺路。 都是些没有养分的话,谁的工作好,谁的收入高,再有就是有多么广的人脉…… 做为六根清净的阴阳风水师,我倒自己落得个清静,也难得放松,不是我的修为足够,而是人多热闹的地方,阳气重,薛凯丽这样的鬼再凶也得退避三舍。 唯独一个大臂上纹着一条蟾蜍的光头,过来跟我们搭讪了几句,不过也只是个登徒子想调戏婉婉。 转眼就到了中午,婚礼的主角林峯和他的新娘终于登场了,象征性地过来与来宾们打了招呼。 看得出来他不热情,甚至有点趾高气扬,我对林峯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说白了跟这种人最多就是一顿饭的交集,再见面就是陌路人。 可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林峯的妹妹偏偏就是我的高中同学林雨,邓婉婉偏偏跟她还是同事,只不过她俩的关系很紧张,更巧的是林峯的新娘就是林雨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邓婉婉的初中同学。 一个林雨,将我、邓婉婉还有林峰夫妇串联到了一起。 “呦,张若虚,想不到啊,你会来参加我哥的婚礼。” 林雨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被吸引了过来。 我站起身来礼貌地打了招呼,本以为事情就过去了,但好戏在后头。 “张若虚,毕业这么些年了,哪年的同学聚会,你都不来!难道你真的很虚。”此言一出,引得满堂大笑。 想不到,林雨说话还是这么毒,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真想过去甩她两个大逼兜。 “张若虚,是身子很虚弱,还是很肾虚。” “以前是若虚,现在可能是真虚。” “啧啧啧……腰虚、肾虚、四肢虚。” …… 林家的舔狗们的嘴脸实在难看,看似在拿我打趣开玩笑,实际是在借着挖苦我,讨好林家。 这时,林峯也注意到了我,他只是对着我撇了下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去走桌敬酒。 但是,林雨周边的一大群人却唯恐天下不乱一样,继续拿我的名字开玩笑。 我的心里十分不悦,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我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是我要这时候离开,不就等于打任总的脸嘛! 邓婉婉不干了,本来她就与林雨不合,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我的玩笑,当即气炸。 “林雨,有什么不满意的冲我来,你开张若虚的玩笑,你是几个意思?” 邓婉婉的脸色突然一变,没想到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林雨不以为意,反叽道:“呦,邓婉婉,这关你什么事,我跟我同学开玩笑,碍着你啦?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哼,就关我的事,若虚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邓婉婉不甘示弱。 果然,女人斗嘴吵架比男人狠的多。 狡黠的林雨没有再理会邓婉婉,她早就看出来了,我和婉婉不一般的关系,也明白挖苦我更容易刺激到她。 “张若虚,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不好,听说是因为你还拜了个道士当师傅,除了上学还学习道法是吗?现在还传承了你师傅的衣钵,道馆叫什么……极道天师馆。” 我的眉头紧锁,知道她是存心取笑我,很想发作,但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只是对她‘嗯’了一声。 “呦,封建迷信那一套又回来了。”林雨嘿嘿一笑,又故意瞥了一眼邓婉婉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李虎虎气得咬牙切齿,突然发作,“什么封建迷信?是你无知。” 邓婉婉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也发作了,“林雨,你处处针对若虚,你什么意思?” “呦,怎么你心疼他了?” 邓婉婉气得流出了热泪,要上前去与她扭打。 我赶紧起身,一把将她来回,小声道:“婉儿,咱们今天来是看在任总的面子,没必要跟这样损货一般见识。” 邓婉婉狠狠地瞪了一眼林雨,才愤愤地坐下。 “可真会装啊,张若虚你没钱带人家逛什么勒泰商城,你女朋友的衣服还是任总买的。”林雨更加蔑视我。 这一刻,我有些狼狈,男人就是这么怪,明明自己没多少银子,却还总在乎面子。现在倒好,仅存的一点面子也没了,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邓婉婉的泪水还在一点点地涌出,她内心委屈无比。 眼见着这气氛尴尬的冷场,我们三个人一个个臊得难当,门外突然热闹了起来。 在座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贵客到……” 我跟着众人的视线瞄去,一群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男子簇拥着一个美女进来,犹如众星捧月。 我微微一愣,是任玲玲,知道她在石厚市名气大,没想到派头居然这么大,甚至盖过了今日主角的风光。 第十九章 后腰痣 “这美女谁啊,要气质有气质,要模样有模样。” “这你都不认识,任氏集团的总经理任玲玲,咱们市头号女企业家,南三环的凤凰城、新东区的青龙湾、最西头鹿泉区的白虎苑都是他们家族开发的楼盘。” “嘿嘿,你们不知道,她的后腰还有一颗痣,很精致,那还是我在健身房的更衣室里无意中看到的。” 我惊住了,“后腰痣?” 后腰上长痣是有一套说法的,传说后腰长痣的人,命好能吸财,是富贵命,可以旺一代人。看来任家老一辈的人从子女出生就开始找人看相,测天命了。 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不由地盯向任玲玲。 “婉婉,任玲玲不是你的闺蜜嘛,她后腰有痣是不是真的?”我小声问道。 “嗯,是真的,我们经常去做按摩,服务员都夸她的痣长得好。”邓婉婉道。 “难怪克巴要第一个害她!”我茅塞顿开,不由地感叹巫师克巴的心机如此之重,城府如此之深。 任玲玲的后腰痣,不仅吸财纳福,还保一代人财运。要是不先处理掉任家的旺财女,他就没法拿到任家的财产。难怪他要在平安符里藏小鬼,这样就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她,又知道了她有后腰痣,看来是时候,我也该出面去任家的祖坟看看风水,破掉任家的劫难了。 稍作犹豫之后,我悄悄地写了一张纸条,给了邓婉婉,道:“婉儿,你是她闺蜜,最亲近的人,一会你过去把纸条偷偷塞给她,她看了后就会明白。” “没问题,那你们告诉我,什么事吗?”邓婉婉一喜,撅起粉嫩的小嘴。 我点了下头,道:“任家最近生意没什么起色,肯定是有问题的,我就是看一看她家的风水。” “交给我啦。”她对着我的左脸颊轻吻一口,起身就往任玲玲那边走去。 一见给邓婉婉撑腰的来了,林雨不敢再对她做人身攻击,转而继续对我挖苦。 “张若虚,你看到了没,你的小女朋友没什么能耐,就知道往任总边上凑,这才上位成了白虎苑的售楼部经理。”林雨眼神虽然轻蔑但也露出来了嫉妒的神色。 “林经理,您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对,您是任氏集团青龙湾的售楼部经理。只不过,青龙湾的销售情况比白虎苑差了那么一丢丢。另外,据我所知,今天的男主林峯先生还是任总的前任,要说凭借关系上位,是不是林经理您的嫌疑更大呢?” 这话一出口,在场那些舔狗瞬间哑巴了,不再敢跟着附和,他们也清楚再要咋舌,不仅会搅了林家的婚礼还会得罪任总经理。 林雨被我这一阵怼,一时说不出来话,真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张若虚,今天我哥大婚,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一个算命卜卦的,有什么了不起。”气坏的林雨强压怒火蔑笑道。 “呵呵,算命卜卦只是我的技能之一,我还有个绝活,就是替人入殓选墓,林经理,您用得上的话,请提前预约,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给你打个对折。”我也来了脾气跟她正面硬刚。 整片区域没人搭话,倒是坐在最西北角的一个胖小伙,抬起右手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其他人笑而不语,林雨吃了鳖,不再搭话,直接拿起高脚杯,将里面的红酒一口闷。 看他尴尬又不敢接话的状态,我很是满足,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女人,不值当客气,多说更是无益。 我淡定自若的态度,得到了李虎虎的认可,冷哼一声道:“行啊,真有你小子的,平时看你憨憨的,没想到怼得这个臭娘们不敢吭声,没给咱们极道派丢脸。” 我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揶揄了一句,“她活该,谁让她侮辱婉婉,谁叫她挑衅咱们极道派。” 这时候,邓婉婉已经从任玲玲旁边离开,坐到了我身边。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邓婉婉,她把嘴巴附到我耳边轻声道:“玲玲说,她先对付一下这些来宾,让我们吃好以后去任氏公馆等她,她已经安排好了,下午会尽快来跟我们碰面。” 于是,我们就不再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开吃,我和婉婉都是饭量偏小的人,细嚼慢咽了几口就差不多了,倒是李虎虎这个大胃王,风卷残云了一通,对他不了解的人肯定会认为他被饿死鬼附身了。 离开了这个不愉快的婚礼现场,我们到了任氏公馆做客,享受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任家的财力果然不是盖的,进门后就被安排去泡澡、按摩,还有三点式比基尼美女的修脚服务。 贴心的修脚完毕后,还温柔地过来问我需要不需要特殊服务?说实话,我是真的想要这种服务,但是,一行人有邓婉婉在,我也只能心里过过瘾了,只好对着服务员说,不需要。 我猜想,古时帝王家的宫闱之乐也不过如此吧,要是天天过这种日子哪怕让我减寿十年我也毫无怨言。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竖着精致马尾辫,脚踩恨天高的女秘书走到了我跟前。 “张若虚先生是吗,任总请您到雅间说话。” 我坐起身来,穿着厚重的汗蒸服,耷拉着拖鞋,亦步亦趋地跟着女秘书到了雅间。 进去后,我便坐在了真皮沙发上,女秘书便把门一碰,识趣地离开了。 任玲玲转身坐到了我的旁边,她看上去有些憔悴,跟她刚在皇宫家宴酒店神采奕奕的状态有些不搭,也许是见了我有些紧张,也有可能是玉符藏小鬼的事让她还心有余悸。 “四少爷,您要看我家祖坟的风水吗?”任玲玲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相敬如宾。 因为师傅的临终嘱托,加上后腰痣,我才肯定地答道:“对,极道派的风水学问已经被我尽数掌握,任总,咱们是朋友,就让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到点小忙。” 她连忙点头,眼神里有一丝忧虑。 “不过看穴之前,我想先问下,克巴在哪?还在不在石厚市。如果还在,我得先把他处理掉。”我带着狠辣的语气说道。 任玲玲摇了摇头,道:“不在这里了,跟我爸爸去云南后,就没有跟着回来。” 我心中冷笑,自忖:“克巴这个老狐狸,算他命大,我师傅仇还有任家的账,以后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第二十章 死人的生意 “任总经理,您放心,家师临终前特意嘱咐了我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要我帮助任家。现在,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任家的是就是我们极道天师馆的事。“为了让任玲玲宽心,我特意安慰道。 “这……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任玲玲大喜过望,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双手合十对我做了感谢的手势,激动万分,“四少爷肯帮忙,我就放心了,我们任家的运可以转了。“ “不过,有件事,我很为难,您看能不能……“我故意把话拉得老长。 任玲玲见我面有难意,就忙宽慰,“你有什么为难的?说吧,我一定尽力满足。“ 我挠了挠头,有点难为情,不过看她迫不及待的模样,最终还是决定不吐不快。 “最近,我和我师兄的日子不太好过,您看能不能先把酬劳付一下。“我腼腆地吐字。 任玲玲一听这话,嘿嘿一笑,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我当有多为难呢,钱啊,小事。四少爷,您开个价,我以任氏集团总经理的名义保证,绝不还价。“ “大企业家就是爽快,我要这个。“说完,我举起右手比了个‘1‘。 “一百万,嗨,小事!“任玲玲笑了笑。 我却摇了摇头,再次对她比出了‘1’。 “一千万,小事!“任玲玲甩了下头发,不以为意。 “不是。“我依然对她比‘1’。 “啊……四少爷,您要一个亿!这可够我们再开一个楼盘啦。“任玲玲有点着急了,生意人视财如命的本质变不了。 “咳咳,都不是,我要咱们市中心的一套房!我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龄剩男了,要跟婉婉结婚,市里没房怎么能行啊。“ 任玲玲以为我狮子大开口,而我却傻得实在…… “哎呦,我可说您什么好呢,没问题。“ 任玲玲反应迅速,连忙打开了挎包,讲一串电子钥匙取出。 “四少爷,这里有十把白虎苑7号楼的钥匙,都是还未销售出去的尾房,您相中了哪套,就是哪套。就189平和200平两种,都是四室两厅三卫的房子。“任玲玲倒也爽快。 我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真是差点惊到我这个土包子,石厚市的人谁不知道,位于鹿泉区黄金地段的白虎苑,一平的均价是1万7打底,这一套下来怎么也得300多万。 我有点激动过头,连忙接过钥匙道:“太谢谢了。“ 任玲玲见我收下了钥匙,总算是把心中大石头放下了。 “任总,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您家风水转运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等我回家准备一下,选个看坟的好日子,咱们一起去。“我拍着胸脯保证。 任玲玲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看我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还是没有说出来,笑着送我出了雅间,“送张先生他们回家。“ 乘坐着宾利轿车回家,我们一路欢歌笑语…… 入夜后,我们都觉得疲惫,早早洗漱准备入睡,偏偏这时候,大门被敲得当当响。 “谁呀?都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来吧。“李虎虎不耐烦地说道。 “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我有急事。”门外那人还在不断地敲着门,看样子确实很急。 我对李虎虎喊了一声,“开门让他进来吧,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任氏会馆的领班,他高高瘦瘦的,眼神布满了血丝,疲态尽显。 “总算让我找到了!四少爷,您可真不好找啊。“他咽口唾液,兴奋之余还有些激动。 我也没有端任何架子,迎面走上前跟他握了握手。 “四少爷,听闻您是风水大师,任总跟您谈的业务怕就是风水的事情吧?“他紧张地问道,满是期待的眼神。 “这个不能跟你说,为客户保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擅长看风水。“我很有职业操守地答道。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极道天师馆出山,肯定就是接生意了。这样,我叫杜宇,您叫我小杜就行,我家老爷子走得早,最近正为迁坟的事发愁,因为一直找不到会看风水的,所以才把迁坟的事耽搁了。您看,我家老爷子选墓穴这事?“杜宇试探性地问道。 我笑了笑,没有拒绝,爽朗地答道:“小事一桩。“ 杜宇大喜过望,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建行龙卡,双手呈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二十万,您看够不,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 我心中一惊,任玲玲的名人效果还真可以,刚接完了一单大生意,又来了比小买卖,虽然,想接下,但还是把龙卡推了回去。 杜宇还以为我嫌少,连赔不是,“怪我,怪我,不懂贵派的规矩,您开价,我尽力。“ 我却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误会了,还真不是我嫌钱少,我把极道派的规矩跟你明说吧。生意要一单单做,任家的买卖完了,再接您的活,再说了,看穴、选址、入葬不是一个死数,具体的价钱,还得看是什么活。“ 杜宇瞬间明白,松了一口气,便把卡收了回去,道:“四少爷,我明白,求您办事,按您的规矩来,咱可说好了,下一单生意,我可先占了。“ “好说,后面的事咱们日后再谈,放心吧,我们极道派做生意绝对是良心价。“我也卖了个关子,毕竟世事无常,没有准头的事不能把话说满。 杜宇开心地笑了,连忙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诚信交代我等任家的事解决后,一定要联系。 我陪着笑脸送他出门,目送他离开。 回过头来,对李虎虎调侃道:“还是名人的面子大,跟任家做了一笔买卖,后面的业务就来了。呵呵,虹吸效应。“ “你说啥?啥是虹吸效应?“李虎虎像个文盲似的。 我懒得跟他解释,只是随便对付了一句,“别管什么虹吸效应了,总之,以后咱们天师馆的生意会好得不得了。“ 突然,‘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一个不速之客闪现在我们面前,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不禁在想,有什么急不可待的事情? “张若虚是吗?“ “没错,您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邓婉婉的同学,她在你这吗?“ 我点了点头,道:“在呢,刚洗漱完,准备睡,我去喊她。“ 我到了院内,大喊一嗓子:“婉儿,有人找你。“ 听到我的呼唤,她贴着面膜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 “咦,程凯!“ “婉婉,废话不说了,李菲她死了。“ 这话一出,惊呆了我们所有人,这个李菲正是林峯的新婚妻子。 “啊……李菲她刚结婚就死了,怎么回事?“ 程凯眼睛一红,愤愤地说道:“林峯这个畜生,是他害死了李菲,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她。现在,我只想求你们帮我找出李菲死亡的真相。“ 说完,他就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农业银行丰收卡,“张若虚,这是十万块,我就问你,死人的生意,你是做还是不做?“ 第二十一章 与鬼通感 程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诉说着他和李菲那逝去的美好。 不得不说李菲真的很漂亮,尤其穿着抹胸的婚纱,绝对的天生丽质,可惜嫁给了林峯这个渣男。 程凯的心情,我能理解,她对于李菲的爱,不是舔狗,而是一厢情愿,毕竟我也是过来人,深有感触,那是岁月已老的颓然,那是青春远逝的迷惘,还是美人迟暮的惋惜。 突然,程凯愤恨地说:“张若虚,听闻你是现世为数不多的阴阳师,你有没有什么神通可以跟李菲的魂灵对接?” 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他,关键是我对程凯无从了解,他的人品,他的情怀我都是一脑子空。只有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邓婉婉。 “阳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尽力帮帮他吧。”邓婉婉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了我。 “程凯,你有没有李菲的东西?” “有。”他爽快地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了一块精致的怀表。 我长叹一口气,无奈道:“人间的情情爱爱,真是复杂,爱你的,你不爱他;不爱你的,你偏跪求,啧啧啧……” 说完,我便带着他们走进了院落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偏厅。 这个小偏厅,不过十平方大小,逼仄又阴潮,除了正中间一张木床,床头一小株柚树,床脚一个矮柜,就是木床两侧的八个蒲团了。唯一,衬托房间阴的就是吊在半空的桔灯。 “阳生,你干嘛把我们带到这里啊?难道这里能让你做法?”显然,邓婉婉不喜欢这个让人不适的空间。 我摇了摇头,又对邓婉婉笑了笑,解释道:“这件屋子,你们一进来是不是觉得阴森森的?没错,就是这种效果。这是我们极道派的通灵室,但凡要跟刚死的魂灵建立通感,我们都来这里。” 一听我又要跟死人打交道,邓婉婉着急了,连忙阻止道:“不,阳生,你不能再冒险了,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吞入阴丹了。” 在身边的李虎虎却咯咯一笑,“婉婉,你放心吧,他只是通灵,而且是跟还没出头七的新死之人灵魂沟通。不像上一次,入地府,这没什么危险,只是浅浅地睡上一觉,根本不会再有元神出窍这事了。” 这么一解释,邓婉婉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才放下,不再哭闹。 我便摘下一片新鲜的柚叶拿在手中,让李虎虎点上一支清香,插到香炉中放到了矮柜之上,又拉开矮柜的抽屉将一根很细却很柔韧的红绳子,一头缠住了我的小指另一头缠住了邓婉婉的中指,还嘱咐她如果看到我有痛苦的表情或者冒冷汗等不自然的表情一定要用力拉我,这样我就能瞬间醒来。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我便脱掉了鞋躺在床上,将李菲送给程凯的怀表放在我的胸前,对众人最后一番嘱咐:“我要跟李菲梦中相见了,把事情的真相还原出来,你们记得,我入梦,会睡得很轻很轻,你们一定不要有太大动静,时间不会很长一根香的功夫。” 他们齐齐地“嗯”了一声,我便开始念口诀,“幻化无极天问路,洞悉千里地寻处,一念十问百倾听,真境尽在一梦中。” 念完口诀,我便把柚叶含到了嘴中,浅浅地睡去,进入梦境去找寻李菲,了解真相。 …… 睡梦中,依稀看到了一座庭院,是座很别致有很诗意的别墅。一个穿着粉丝旗袍,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女人背对着我。 猛然间她一回头,隽秀的面孔,丰腴的身姿,高挺傲人的酥胸,她就是林峯的新婚妻子,刚刚逝去的新娘李菲。 我缓缓地走上前,问道:“是李菲吗?” 她点了点头。 “我叫张若虚,是极道天师馆的现任掌门,受人所托,我来了解事情真相,还你公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木讷地把右手食指竖在了嘴前,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话。 然后,就拉住了我的手,一直走,一直走,任由她拉着我超前走,但我却像失明了一样,模糊了眼前。 终于,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客厅,程凯跪在地上哭得五花六道不知在说什么,李菲则站在他面前无奈地叹息摇头。 男人百般挽留,女人却无动于衷,最后李菲狠心地甩下了一张农业银行丰收卡,然后半跪在程凯的面前,掏出了怀表,对他送出了深情的一吻,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空留下程凯这个可怜的男人躺在地上痛哭流涕。 正在我好奇感叹的时候,还是那双手,柔软且冰冷,拉着我穿墙而过,继续奔走,速度很快感觉天旋地转,时光犹如白驹过隙的感觉恰如其分。 又来到了一个温馨的大床房,水床垫上坐着一个鹅蛋脸,留着乌黑披肩发的女人,正是李菲。一个男人出来了,是林峯他举着一盘精致的慕斯蛋糕,单膝跪地呈在了李菲的面前,她无比感动,幸福地吻了那个男人的脸颊,然后,就吹蜡烛切蛋糕,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幸福甜蜜后,他们打开了一瓶红酒,端上高脚杯喝上了交杯酒,不知是酒力强劲还是有迷药。李菲晕晕沉沉的,被林峯一把抱上了床,哆嗦着为她宽衣解带,红色的女式内衣更显妩媚,林峯激动异常,开始了禽兽行为,那个被迷晕的女人,半推半就地从了他,她的表情很怪,似乎很享受又似乎很痛…… 清醒过来的李菲,痛哭地捶打着林峯,林峯则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硬是将她揽入怀中,嘴巴不断地吧唧,不知所云。过了一会,女人不哭了,又对男人又亲又抱,再行了一次房事。 还是那双手,柔软且冰冷,拉着我原地升空,不知飞向何方,未几,我来到了林峯和李菲的婚礼现场,那时我们已经离开了。 林峯和李菲正在交换戒指,程凯踉跄着冲了上来,一把将新娘拉到了自己这边,另一只手指着新郎口吐芬芳。 新娘面露苦色,新郎却青筋暴起,林峯一个侧踢将程凯踹出数米开外,砸坏了一张餐桌。随后,狼狈起身,被酒店保安生拉硬拽地脱离了现场。 新婚燕尔却出了这么起闹剧,众人不欢而散…… 还是那双手,柔软且冰冷,把我拖进了酒店化妆间。 林峯指着李菲的鼻子疯狂咆哮,李菲却红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林峯猛地挥起右手,重重地扇了李菲一巴掌,一把扇倒在地,等她起身,她的嘴角流着血。 可恶的林峯没有任何歉意,转身离开。 李菲扶着梳妆台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写完后,把纸对折了两次,塞进了梳妆台底,便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这个时候,李菲突然闪现在了我的面前,右手食指指了指梳妆台。 我明白了,她是想让我取出来她藏好的遗书。 第二十二章 李菲的遗书 一炷香就要烧完了,我平稳的呼吸也渐渐地急促了起来。 “阳生他快醒了。”说完,李虎虎从矮柜里取出了一炷拇指般粗的香,这是助人苏醒的醒神香。 他点燃了醒神香,在我的鼻子前晃了三晃,一缕缕青烟被我吸入,我渐渐地苏醒了。 缓缓起身,倒对他们调侃道:“呵呵,快七年没有与鬼通灵了。” 程凯不耐烦了,上来双手揪住了我的衣领,“你,你见到李菲了吗?她怎么说?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林峯干的?他还有什么心愿没有……” 失去理智的程凯一连串问题,把我问懵了,毕竟我是个如梦初醒的人啊。 邓婉婉见他如此激动赶忙上前跟他拉扯,“程凯,你别激动,你会弄疼他的,有什么话慢慢说。” 程凯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过激,松开了双手,对我抱歉。 “没事的,真的没事。哎,我在梦里已经全部知晓了,李菲她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洁白无瑕,她跟大多数女人一样,很现实。” “不可能,他一定有难言的苦衷,要不然就是你在骗我!” 见程凯不愿意相信事实,我只有跟他对质。 “你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是不是李菲跟你分手那天她甩给你的?” 程凯有点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我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里面的这十万块钱,就是你跟她处对象在她身上的开销,她不想欠你什么,就把钱还给了你,再一拍两散。” 程凯不再作声,显然我已经get到了他的点。 “那好,我就继续说,你的怀表就是她掏出来给你的最后一点念想,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你,自己一个人哭得跟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是不是?” 我把刚才入梦后李菲展现给我他们分手的场面,原封不动地给他复述了一遍,由不得他不信。 “张若虚,我服了,我彻底服了你了,你说得对,全都对。”这个可怜的男人眼神涣散,没有一点神采,搞不好下一刻他就会下去陪李菲。 就这样,程凯呆愣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我们其他三人一直对他目不转睛。 我仍坐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股无名火焰正在爆燃,不是替李菲的死感到不值,也不是恨林峯的狠心。而是对眼前这个一蹶不振的男人,失望至极。 逝者已远去,现在能做的就是顾眼下,人都要往后看,沉痛在过去无法自拔,那就没有未来。 最终,他擦去了眼泪,总算说了句正经话,“谢谢你,张天师,那么李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林峯做的?” 我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地答道:“很可惜,你猜错了,李菲她是自杀,是自己打开了皇宫家宴酒店的窗户,从化妆间跳楼自杀的。这事,你怪不到林峯头上。” 他缓缓起身,像行尸走肉一样,无意识地朝外走去,待他走到大门口时,猛然回头。 “张天师,那么李菲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呃……”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是被林峯扇了一巴掌,然后就自杀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我才支支吾吾地说出来了。 他没有再做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说谎话,很不自然,我想不明白那么多骗子说假话会说得那么自然。也许,我天生就是个诚实的人吧。 李菲明明留下来遗书的,我却对程凯隐瞒了,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对还是错,骗人是不好,但,我想了想知道真相未必对程凯是好事,那我就接受了我骗人的事实吧,毕竟是个善意的谎言。 可是,第二天我还是到了皇宫家宴酒店,进入了李菲自杀的那间化妆间,从梳妆台下摸出了遗书。 “对不起,我的人生;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程凯;对不起,所有人。今天,本来是人生最幸福的一天,可是,对我来说确是梦魇一场。原本,我跟程凯很甜蜜,很美好。可是,我还是被财富冲昏了头脑,我被骗了,被林峯骗得好惨好惨。他说过他会爱我、宠我、包容我,就在我生日那天,林峯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被他玷污了。可最后,我还是在糖衣炮弹的攻击下我沉沦了,爱上了林峯这个花花公子,甚至原谅了他对我的侵犯。为此,我背叛了爱情,伤害了程凯。我要对程凯说一声谢谢,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选择。我今天被羞辱,是我自作自受,我好难过,我好后悔,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要与这个世界告别!愿我来生,不要再这么痛苦……” 看完了遗书,我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住了,李菲虽然是个现实的女人,但她更是个可怜人,失去了爱自己的人,又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恋爱脑啊恋爱脑,真是害人不浅。 我还想在心里狠狠地骂一番林峯,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是局外人,我没有资格去评价。 “看来,我对程凯撒谎是对的,看到了李菲的遗书,他说不准还会怎么沉沦!这封遗书,还是让它消失吧,省得哪天到了程凯的手里,让他睹物思人。” 自言自语完之后,我便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准备将遗书付之一炬。 好巧不巧,我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也没看地接了。 “喂,阳生,是我啊!” “哦,婉儿啊,有事吗?” “出大事了,我早上正和程凯吃饭来着,正在开导他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七八个警察,什么也没说,就把他按倒,戴上了手铐,领头的这才说怀疑她跟李菲的死有关,要带回去调查。你看能不能再跟李菲通感一次,找到点线索救救他啊。” 这时候,我才知道事情不简单,好在我还没有把遗书烧掉,这可是重要证物啊,电话再晚来一秒,就灰飞烟灭了。 这下,遗书不得不交给警方了,李菲毕竟是死了,不能再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好吧,我只能自己把自己的谎言用遗书来戳穿了。 我没有犹豫,把遗书揣进了兜里,出门直奔市公安局而去。 第二十三章 问师傅 女人现实一点有错吗? 没错,因为女人要嫁给一个男人就要找安全感,安全感何来?就是要让女人放心,觉得男人顾家,疼爱自己,为家庭而努力。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人嫁给的不只是一个男人,而是希望,是压中后半生幸福的希望。 李菲是个悲剧,就在昨天白天,她还是楚楚动人的娇艳新娘,仅半天的功夫,她就离开了这个说不上很幸福但却很美丽的世界,我也一时无法接受,虽然与我无关,但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悲天悯人,道家本性。 来到了市公安局,通过门卫联系到了刑警队,说有重要证据提交,一切进门繁杂的程序都免了,径直到了刑警队长的房间,把遗书一交……齐活。 也就过了二十多分钟,程凯就被带了出来。 警察给出的解释简单又直接,遗书作为直接证据,直接坐实了李菲自杀。 程凯一听李菲死前写了封遗书,又开始大闹警局,非要看看。可是警察出于职业的严谨性拒绝了…… 实在看不惯程凯在警局里丢人现眼,只得连拉带拽还说告诉他遗书内容,这才让他消停。 当我带着浑浑噩噩的程凯走出来的时候,李虎虎正在警局门外焦急地等待着,见我们平安无事,这才舒了心。 “阳生,没事了吧?”李虎虎焦急地问。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程凯接受不了李菲自杀的结果。” 我转头又去安慰程凯:“看开点吧,林峯是可恨,用迷药占有了李菲,还间接杀害了她,但是,于法来说构不成犯罪。再说了,遗书里明明白白地跟你道歉了,她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啊……” 他一声长嘶,发疯式地跑开,无视红绿信号灯。 “阳生,咱们快去把他追回来!”李虎虎着急了。 “不用了,他要发疯就让他疯去吧,我们算是仁至义尽了。走,去蜜雪冰城喝杯柠檬水去。” 我们刚到了蜜雪冰城点好柠檬水,这时候,邓婉婉也到了,和她一起来的是任玲玲。 看她心事重重地样子,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跟她上次,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天师馆。 回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我们四个人围坐在方桌四周,就像是要搓一把麻将似的,只不过桌子上空空如也,四人呆滞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无语。 李虎虎脑子一片空白,邓婉婉只知道干着急,最后再看任玲玲忧心忡忡,我终于开口对她说话了。 “任总,火急火燎地来找我,应该就是任家祖坟的事情吧?” 她点了点头,眼中的热泪汩汩落下。 “别哭了,我收了你的房,答应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办,我也不看日子了,今日子时,我们就出发。” 任玲玲激动异常,丝毫不顾自己上市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双膝着地跪下开始给我叩头。 “任总,你这是干嘛?这是我该做的,快起来。”说着,我就叫邓婉婉帮我搀扶她。 我知道她对我这是打心底地感激,其实,她真的没必要这么做,我张若虚说话,一口吐沫一颗钉。 “现在离子时还有点时间,我想先给师傅上一炷香,这是我出门办事的习惯。” 任玲玲没有任何疑问,还说按我的意思办。 于是,我便走到师傅的牌位钱点了一炷香,想求师傅的庇佑,本来没有报多大希望,万幸的是,这一次,香点燃了,师傅又可以吸上香火。好兆头,比我中了一千万的彩票还高兴。 有了师傅的庇佑,我更有信心了,毕竟,他是我们天地玄阳黄师兄弟五人的主心骨。 “师兄,太好了,念香燃起来了。”我激动地有点不可言状。 李虎虎也笑了笑,说道:“果然是好兆头,要不我先下去,问问师傅,让他对咱们一会看任家风水给些指点。” “啊,还要吃入阴丹下地府啊?这太危险了,虎哥要是下去,万一回不来……”邓婉婉有点担心。 我看了她一眼,浅笑道:“我八字纯阳,确实不适合下去,再说了上次师傅说,要是再入阴,就要三师兄玄生来。” 我跟李虎虎对了一眼,李虎虎点头道:“就是嘛,我这太岁阴命,下去了也没人敢招惹。所以,我才是下去最合适的人选。” 李虎虎虽然是第一次入阴,非但不怕,反而惊喜,“真是期待啊,不知道入阴下地的感觉怎么样,想想就来劲,我早就想下去看看师傅了。师弟,不过我想早点进入状态,麻烦你帮我念‘静心咒’!” 我点了点头,看向任玲玲,“任总,你是留下来还是回避?” 任玲玲还是觉得跟我在一起比较安心,当即表示留下来看看。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李虎虎与我对视一眼后,便脱下鞋子,一面正放一面倒放在了床前,因为但凡灵魂出窍的人,都会短暂的失忆,只有正反鞋位能让他记得自己的躯体在哪,如果不这样摆放,灵魂不易找到本体。 按照老规矩我又在香炉插上了一直计时用的香,毕竟魂不附体最好不要超过一炷香的时间,魂就像玩野的孩子,带在外边时间长了,不想回家。 “清风、清水、清魂魄,静心、静气、静玄冥,一入幽境心立定……清风、清水、清魂魄,静心、静气、静玄冥,一入幽境心立定……”我反复地念着静心咒,没有多久,李虎虎就停止了呼吸,但是身体尚有余温。 此刻,他已经元神出窍,便对我身边的两位美女吩咐,让他们去厨房准备一桌美味佳肴,还特别叮嘱把橱柜下边的绵竹大曲也带出来上桌;然后我又叫他们支棱上来一张桌子,摆好了一副麻将;最后便是打开液晶电视插入u盘播放岛国片 一切准备就绪,任玲玲很识趣不再多问,倒是邓婉婉好奇心极重,非要我解释为什么准备这么一大桌子的酒菜。 我执拗不过只得对她俩说道:“师傅在世的时候,常跟冥府的差官打交道,每次跟它们交流都必会准备这三种,因为凡与人打交道的鬼差酒、色、赌必好一样。真正刚正不阿的鬼差压根不会与人有交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师兄他的戾气重,没准一会原神归位的时候,会把那个酒肉鬼差带来,不过你们不要怕,它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你们想看鬼差什么样子,那就喝点无垠水吧。记得,不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 她们俩点了点头,就去角落里把竹筒中的无垠水倒入了杯子里,喝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 被买通的鬼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二寸多长的念香,也燃烧地剩下不到一寸……李虎虎的办事效率,有那么一点低…… 终于,风铃有了动静,屋子外面吹进来了一阵微风,屋内蜡烛的赤红的火焰,也变成了绿色。 铺在地上的香灰也有了浅浅地小脚印,我知道,地府的鬼客进门了,我于是当着鬼面,烧了一打纸钱,其实就是贿赂。阳间有拿人嘴短、吃人口软,阴间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真tmd的是好玩意。 邓婉婉和任玲玲两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同时紧张了起来,想也不用想,她们喝了无垠水,能看到那个阴间的家伙。 邓婉婉状态还好点,毕竟是跟我着我经历过诡异的,任玲玲就不一样了,她的脸吓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捂住下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鬼差害了她。 那个鬼差两米多高,一身白蓑衣,头戴一顶大白帽,脸皮皱巴巴的,像是个垂暮的老人,但是很凶,凶得让人不敢靠近。 一切都没有出乎我的预料,地界通的师傅,果然托鬼差上来传话,接下来就要看鬼差大哥的选择了。 “啪”一声脆响,播放岛国片的液晶电视被砸;“啪”又是一声脆响,麻将桌被掀翻。 任玲玲以为鬼差生气了,差点叫出声,我赶紧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别做声,继续耐心等。 最后,酒桌前一把椅子被抽开,酒瓶悬空,满了一杯酒。 它坐下来了,我也准备就坐,但被他粗大的手掌一把推到了一边,摔了我一个大趔趄。 怎么会这样?虽说以前,师傅与鬼差打交道没有相敬如宾,但也是客客气气的。我身为胡天师的徒弟,也不该这么大反差。 我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事出反常必有妖。 鬼差这次来得很晚,就不正常,以前从没有过进门就砸的情况出现,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大脑开始快速运转起来。 莫非,我做了什么事冒犯了鬼大爷,不该啊,我一直很守冥府的规矩。 难道是李虎虎冒犯了任家,可很快我又否定了我的猜想,李虎虎虽然是太岁阴命,可毕竟到了地界是人家的地盘,根本不会造次。 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想不通,看来,我得说听鬼语、讲鬼话了。索性,心一横,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块黑坨坨的丸子,皱着眉满脸嫌弃地把它吞下。 那滋味,又腥又恶心…… “鬼差大哥,能听见小弟说话吗?” “哼,你也配站着跟我说话,跪下。”鬼差一声怒喝,我不敢不从,一秒下跪。 “敢问鬼大爷,小的我按规矩做事,您为何这么大火气?”我战战兢兢地问。 它没有立刻搭话,先是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我一番,便问:“你就是,老胡的得意门生,极道派第228代掌门,阳生?” 见它没有再发威,我便叩了个头答道:“正是小的。” “呜哈哈哈哈……”一阵桀桀地鬼笑后,“好吧,看在你师傅胡老鬼的面子上,上桌说话吧,还有那两个女子,也叫来服侍着。” 说完,它倒不客气,直接抓起一只卤鸡便大口咀嚼开来。 不怕鬼吃,就怕鬼不吃。 我的心终于落定,对她们了招呼了一下,让两位美女落座。 我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盯着鬼差在那里大快朵颐。 卤鸡被它三下五除二地干掉了;接着就把清蒸鱼一口咽下,几番咀嚼,吐出了一整条鱼骨刺;然后就是炖猪肘子,血盆大口一张一闭,便拉出来了一大根骨头…… 就这样,菜桌上的菜肴正在快速消耗。 我转头看了眼还在入阴状态的李虎虎,他却镇定自若,哦对,他还在入阴中。 “倒酒!”鬼差伸手一指邓婉婉。 我赶忙翻译鬼话:“婉婉,快给鬼大爷倒酒。” 她不敢怠慢,哆哆嗦嗦地满上了一杯。 也许因为婉婉是女生,还在女人的特殊生理期,鬼差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冻得她有点不适。 一杯酒被它一口闷下,满意地笑了:“我知道,你小子有事要问我,要不是你那个死鬼师傅死乞白赖地求老子,老子才懒得搭理你。” “老子问你,是不是你师傅交代的事情,你没办好,忘了给鬼大爷回礼?”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明所以。 “那本大爷点你一下,你师傅临死那一天,我们地府的兄弟把他接走的,后来还出了执命四幽给他抬棺。你真以为鬼差办人事,是不收钱的吗?” 我被它这话点醒,师傅临终前最后一句话: “徒儿,你要记住,我出殡的时候,你只管抱着青石墓碑走大路到鳌山的艮位,路上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更不要去管,切记!切记!” 我居然把师傅最后的遗言,忘在了脑后,难怪鬼差一上来就要给我个下马威。 人与鬼打交道,就跟人与人交往礼尚往来一样,鬼敬人一尺,人敬鬼一丈。 我急忙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权当赔礼。 “小人脑子不好使,惹恼了鬼大爷,请您大鬼不计小人过,日后,小人一定多多烧纸孝敬。” “算你识相,好在给你师傅抬棺那天是老子当值,不然有你受的。那一炷香,最多再烧一分钟,有话快问,问完,我就拉玄生上来。” “是,现在我正在被一个蛇眼的女鬼和怨气很重的怨灵纠缠,她们已经合二为一,何解?” “哼,你师傅那个老小儿,已经用锦囊告诉你了,不要问我。” “子时,就要去看任家祖坟的异常,请问是吉是凶?” “凶即是吉,吉即是凶!” “那……”我还没问出口,那鬼差便伸出一只大鬼手阻停。 “时辰到!老夫去也!” 说完,它就化成了一阵黑风,盘旋着从窗户飞出,远远地留下一句话空回荡,“嘿嘿,胡老道士的徒弟,有趣,有趣。” 李虎虎猛地坐起,抱怨道:“阳生,你办的好事!” 我有点懵。 “师傅交代你抱抱着青石墓碑走大路到鳌山的艮位,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惹怒了鬼差,害得师傅三天吃不上香火。”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连几天,我们给师傅上香,点不着。 邓婉婉又发挥了十万个为什么的本能,“阳生,想不到你听得懂鬼话,还能跟鬼聊天。” 她不说不要紧,一说,我一阵反胃恶心。 “呦呦,你这是怎么啦?” 我强忍着恶心道:“你不知道,为了跟鬼说话,我吞下了话音丸,是埋尸土炼制的,里面有腐殖质、尿水,还有一点……” 我实在忍不住了干呕了一口,“还有一点……牛便便。” 第二十五章 看墓 “四少爷,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地府的鬼差怎么长得这么凶啊!”任玲玲不住地哆嗦,多少还有些后怕。 “地界办差的都是这样,别看他们面目狰狞,但都是按规矩办事的,你不坏它们的规矩,自然不会出事。反而是,道貌岸然的阴险小人,说不准办什么坏事。” “放心吧,这个鬼差叫壬八,是我跟我师傅打交道最多的鬼差,算是自己人。哦,不算是自己鬼。” 说完,我抬头看了看挂钟,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离子时还差半小时。 深呼吸了一口,努力压制自己紧张的神经,抛开了一切杂念,道:“师兄,你去把家伙收拾一下吧,咱们该出发了,任家的坟不简单,没准真的有邪祟,是时候会它一会了。” “早就准备好了。”李虎虎指了下门角,两件道袍还有一个道家行李背筐放置在门口。 我又转身,面对任玲玲,“任总,是时候了。你带我们去你家祖坟。” “好的。”任玲玲立马起身,走在了前面。 邓婉婉也披上了件风衣,准备跟着出门。 “婉婉,你留下来吧!你的属相跟任家风水相冲,再说,一直纠缠咱们的蛇眼女鬼,跟你们邓家有仇,万一到了极阴的陵园,对你很不利。”我没有吓唬她,走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真的吗?那,我等你们回来,你们一定会转危为安的!”邓婉婉抬起头来,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知道她担心我,我很感动,端起她的下巴轻吻了一下她的红唇。 “放心,自华夏文明诞生以来,我极道派就成立了,已经穿了二百多代,任何魔物都无法撼动极道派的根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这么会说大话了。 邓婉婉地小嘴一撅,有些不高兴,是怪我不带她去,但最后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表示会在天师馆里等我回来娶她。 没么再多言语,我和李虎虎一起上了任玲玲的兰博基尼,驱车向着任家的坟地行驶而去。 按理说师傅选的穴,要么是可兴旺后代的福穴,要么是保家人平安的吉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算了,不去多想了,师傅不止一次批评过我,总是想得多,做得少。既然这样,我就硬着头皮把任家的风水问题给解决了,以后管它谁的人情面子,我都不看,除非钱给得差不多…… 很快,我们就开车到了城北的陵园——北野墓园。 能在这里买上一块墓地的可不简单,别看一个几平方的地方,却价值千万,比市区的高档住宅还要珍贵几分。 当然,这里也物超所值,地理位置极好,可以说大部分的下葬位都是好位,对于师傅这种专看风水的大师来说,选出来好穴中的好穴,根本不是问题。 任玲玲的爷爷就下葬在墓园的西边,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外行看来是穷摆阔,但是对于我这样的内行来说,是找最好的穴位,不让灵气散去同时也不会分享给别的墓葬灵气。 虽然,已是深夜。但,皎洁的月光之下,依然视野明朗。 我和李虎虎换好道袍,拿出家伙,我来测,他来记。 接下来,取出罗盘,拿出柳枝沾了沾露水,然后像墓碑上一撒,找定测量位。 接着取出水银平衡计。在手中放平,寻找尸沉方位。 “头,南。” 然后,收回水银平衡计,头冲北极星,转动罗盘。 “碑,壬位。” 最后,我用从兜里取出了平碟,倒扣在罗盘正中,接着慢慢地倒满无垠水,把磁针放到上面,等待指引方向。见指针活动我便站在原地向前,向左,向右,然后原地蹲下,起立,指针一动我便停。 “穴,长两尺、宽一尺二寸、高一丈。” 我一遍报数,李虎虎跟着记好。 “任总,你爷爷的墓穴情况,我已经大概清楚,请你过来一下,我给你解释。”说完,我便从李虎虎手中接过文件夹,重新取出了一张纸,给她画图解释。 在纸上一阵婆娑,对她说:“你爷爷从选穴,到入葬,再到最后立碑都十分将就。家师,每一步都安排的很到位。” “首先,你看北野墓园的北侧是座高山,正中间高,两边低,就像一个巨人张开双臂护住了墓园一样,在我们这行里叫龙椅位;这里也就是墓园北一点,有一汪清水,就是这个实心湖,整个墓园都算是上佳的蜻蜓点水穴;最后,墓园两侧的山峦几乎是等边的角度也近60°,你爷爷的墓穴位置刚好在顶点,墓碑正冲湖中央,连直线能到中央山峰。所以,是蜻蜓点水中的蜻蜓点水,这两侧山峦植被茂密,郁郁葱葱,绝对的旺子兴丁的好位置。” 虽然,任玲玲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她信任我,因为,我灭了那块玉符里的胚胎后,她再也没有遭遇过任何危险。 “四少爷,既然您都说了,我家的祖坟坐落在绝佳的好位置,可以兴旺家族。那为什么近几年来,我们任家的生意越来越差,几个项目不是死人就是伤人,这有什么说道吗?” 我打开了强光手电,照了一下任老爷子的坟,瞬间明朗。 “你看,坟头上得草半青半绿,阳光直射下,光合作用该十分充分,不可能这么营养不良,再说了,整个墓园的土壤都很肥,按说生命力是很好。再看坟下方的青砖都都发干了,明显是脱水,不正常。内行的人看,葬这样的坟,子孙会断代的。” 原本大吉的穴位,让我说得跟大凶之穴一样。任玲玲更是听不懂,只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告诉她说,得先找出来吉穴便凶穴的原因。 我和李虎虎朝任老爷子的墓穴走去,可是当我走到坟边的时候,一股阴冷不适地煞气冲击而来,这种阴冷不同于一般的阴气,接触到位就像被酸雨打到一样,针扎般的痛。 我与李虎虎同时明白了过来,墓穴之下有股不可名状的邪煞之气。 坟内有煞,果然,坟被人动了手脚,这个绝佳的蜻蜓点水穴不能用了,必须尽早让任老爷子迁坟。 一阵阴风起,又是一股煞气从坟内冲出,“四少爷,这是哪来的风啊?吹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紧皱眉头,语气凝重,“你走开点,墓穴下的煞气,是你抵抗不了的,这么重的戾煞之气,是主家不宁六畜死绝的征兆。” “啊,什么?六少爷,你一定要帮我啊,您收了我的房,你不能不管啊!”任玲玲大惊失色,几乎失声。 “任小姐,您大可放心,我说过你家的事,就是极道派的事,我不会不管,现在我要对这块坟地验上一验。”我淡淡地说道。 “啊,要挖我祖坟,开棺验尸!这……”任玲玲有点不情愿。 我摆了摆手,“我说的验,跟你理解的不一样,你走远点,里面的邪煞之气冲撞了你,对你不好。山人自有妙计,你看好吧!” 见我拍着胸脯保证,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远远地看着我和李虎虎操作。 第二十六章误会 我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土,送到鼻子边上嗅了嗅,这块泥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有些腥味,我往下挖得深了一些,又取出了一捧土,再猛地吸了一口。 “果然,这底下有脏东西,得把大家伙插进去,测测。”我表情凝重,刚才那一口猛吸,像是吸入了一口强酸挥发出来的气,让人很难受。 我把手电照射到了墓碑上,把墓主人的模样看在眼里,果不其然,这个慈祥的老人,就是我梦中那个丹顶鹤变的老人,真不知道这个去世多年的老爷子,是怎么入到我的梦中求助的? “任老爷子,您别见怪,我们不是有意打扰你,为了你的子孙后代,不得已冒犯,还请您见谅。”我诚恳的双手合十,对他拜了一拜。 遗像上那个庄严肃穆的老者,居然嘴角微微上扬,严肃的表情成了微笑。 我明白,他没有怪我,还对我感谢,感激我出面化解人家的劫数…… 我站起身来,摊开右手道:“拿大家伙!” 李虎虎便取出一根长约半米的伸缩钢棍,插在墓穴边,然后抓住一头一把提起,大约有一人左右高,打开上方的圆盖,将水银倒入…… “四少爷,你们用的这是什么法器?”任玲玲见我们的工具有点逼格,便好奇地问。 我没有回头看她,边忙活边说,“这不是法器,这东西叫探穴杵,我们可以不开棺,直接检查棺材附近土质的状况。” 探穴杵,实则是一根空心的伸缩钢管,平时收缩时只有半米长,最长可延伸7米,每七十公分就有一小块凹槽,用来取样。将其插入土内再开口,灌入水银,就会在重力作用下延伸入地。 下沉约四五米左右,探穴杵向下延伸明显变化,看来真的里面有些东西。 要破坏一个人风水宝穴,方法很多,最不易引人注意的就是在尸骨下面动手脚,毕竟人看不见地下。 按理说,任老爷子以丹顶鹤化身托梦,不是得了仙家的帮助就爱饲养丹顶鹤沾了灵气,而且据我观其面貌,慈眉善目,眉间的褶皱颇深,是攒功德之气的槽,这个人生前绝对是个乐善好施的人,而死后却被人动手脚,看来他的不足以阴德庇佑子孙,才梦中向我求助。 “好了,咱们把探穴杵提上来吧,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和李虎虎一起用力把探穴杵一点点往上提了回来。 第一节凹槽,扒出来里面的东西一看,是只干死的土鳖虫,这种虫子喜欢潮湿的环境,而且蜻蜓点水穴不会缺少水气,下面的煞气肯定是蒸发了附近的水分,原本湿润的土壤成了干涸的土粉。 第二、三、四节凹槽,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些发干的土,切越往下越干。 第五节凹槽内,卡住了一块根茎,像是棵根系发达的树干根,只不过这块根不仅干瘪,而且从凹槽内掏出后,一捏就成粉,像是被暴晒过百日之久。 继续上抽,到了第六节凹槽,这次里面不再是泥土,而是烧手的石灰粉,石灰粉并不是全白的,还有不少黑色的,一看就是毒物所致。 “四少爷,有什么不对吗?”任玲玲见我对着石灰粉发愣,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扭头看着她,对她解释道:“找出来原因了,本来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穴,可惜,有人暗中使坏,把石灰粉注入了地下,阻隔了地气上浮。这些石灰粉还被掺和进了蛊术的污物,不仅破坏穴,还能诅咒主家人的后代。” “啊?事情怎么会是这样?我们任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再说了,我们家处处行善,什么人这么狠心要害我们?真是天杀的,不怕遭报应。”任玲玲怒不可遏,大声咒骂。 “你们家无心害人,但不妨碍别人来害你们,树大招风,谁让任家的底子太厚。”我无意调侃,钱多了遭贼的惦记,这事再明白不过了。 “那么四少爷,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啊,求求你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这一刻,她再也没有职场女大佬的气派,反而像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我赶忙将她扶起,好好劝慰,“你放心,我说的话就一定算数,我一定使尽浑身解数帮你们任家度过这个劫。” 扶起她后,我又看了下任老爷子的墓,无奈叹息,“可惜了,这么一块绝佳的坟地,真要用好了,至少能泽润三代人。” 随后,把头扭向任玲玲,“这个穴不能用了,我也没有十足的方法给任家转运,但帮你们度过灾厄,还是有法子的。不过,任总,你得牺牲一点点,有意见吗?” 她被我的话给整糊涂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她的眼睛,闪现过一丝犹豫,然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四少爷,为了我的家族,只管说吧,我要做什么,哪怕要我去死。” 我噗嗤一个冷笑,道:“任大小姐,您言重了,要是让你死了,那不就证明我失败了吗?” 然后我轻抚了下她的脸颊,又轻轻地撩了下她的头发,说道:“你只要配合我,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任玲玲娇羞地低下了头,声音也嗲了起来,“我懂的,四少爷,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这次被整懵的换成我了,我诧异地打量着她,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是我认识的霸道女总裁吗?这么扭捏、这么羞涩、还这么嗲声嗲气…… 我又取出了罗盘,一阵摆弄,找准了吉位,从李虎虎那里结果背筐,朝前一指,“任总,请跟我来。” 我领着她来到了墓园西头的丛林里,走到了一棵老桃树前停下,“就是这了。”我把背筐放下,长呼一口气,蹲下身来在装着家伙的筐里翻翻找找。 “四少爷,要在这里吗?”任玲玲娇羞道。 “对啊,不是这里还是哪里。”我说。 她‘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ok了。”我扭过身去,却看见了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任玲玲已经将上衣脱去,丢到地上,她上身只剩下一件紫色的文胸,挺拔的双乳挤出了一道深沟。 “任大小姐,你这是干嘛?快把衣服穿上,多丢人啊。” 任玲玲一脸懵逼,“啊,四少爷,你把我带着来,不是要跟我钻小树林吗?”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无语地说:“误会。” 第二十七章 怪笑树 “四少爷,不是你说让我牺牲一点的吗?怎么会是误会呢!让我做一次你的女人吧。”她有些娇羞地说道,还以为我是在故意挑逗她。 我心中有些不淡定了,她的身材婀娜,特别是那薄薄的文胸,更是把身材衬托得完美无瑕,修长又纤细的腰肢,完美的s型曲线,甚是诱人。 她简直和玛丽莲梦露是一样的,天生尤物。 我咽了口唾液,单身三十多年的我,哪见过这场面啊,这一刻,我的内心有一头小鹿乱撞。我的心也开始荡漾,如果我们在情趣酒店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那种情还有那种景,我肯定会沦陷。 不知不觉地我的身体有了点微妙的动作,唉,真不争气。 “任总,你把我张若虚当成什么人了?再说,现在是做那事的时候吗?”我有点不高兴,不过确实我不解风情,我也是怕她再脱下去我就会沦陷,忘了正事。 任玲玲娇羞一笑,“刚才你带来我这小树林里,还在框里翻摸,我还以为你要跟我……那个……” 我们俩都尴尬得面红耳赤,“快把衣服穿上吧,我说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棵老桃树,刚好可以挡煞。万一,墓穴里冲出来什么邪祟,你躲在桃树后面虽然不能保证你不被煞气冲到,但是至少能保你周全,我和师兄才能展开手脚跟它斗。” 任玲玲哦了一声,便把上衣拾起穿上。 接着,我从背筐里取出了八卦毯让她坐在中间,然后又取出了四面杏黄旗,插在了她四周,把半小瓶公鸡血倒入墨斗内围绕四面杏黄旗,缠绕了一圈,形成了个正方形的鸡血线圈。 “四少爷,你这是干嘛?” “为了给你挡煞,最主要是保护你,墓穴底下八成有邪祟,道行多深,我们谁也不知道。按照老桃树所处的八卦位,我把黄毯铺上,里面的八卦会增加桃树的灵气,再加上我的四面杏黄旗和处子公鸡血为你画的安全区,魔物是不敢靠近你的。”我煞有介事地解释道。 任玲玲心中流露出一丝暖意,可能是她一直很强势,如今却有个男人护她吧! “哦,对了,把这个穿上。”我脱下了道袍,扔给了她,“穿上道袍也能增加些许灵,再说,虽然现在入了五月,不过凌晨还是很冷的,别着凉。” 她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把道袍披在了身上。 做完了这一切,我转身往任老爷子的墓穴走去,事情有点麻烦,不是我对还有李虎虎没有信心,而是任玲玲确实是个累赘,在大战之前还是解决后顾之忧比较好。 李虎虎站在穴前,双手结印,掐好指诀,随时准备出火法。 “师兄,准备好了吗?” 他冷哼一声,“走南闯北,杀妖灭鬼,什么我没经历过!快点来吧。” “好。”我应了一声,把一张青字的黄纸符贴在墓碑上…… ‘轰轰轰……’大地一阵微颤,坟墓里冒出缕缕白烟。 我站在了师兄身旁,也掐好了指诀,“管你是何方邪魅!受死吧。” 坟墓也随之开裂…… 虽然,我们姿势很帅,但是没有邪祟冲出,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一棵树。 这棵树,暗紫色、没有叶子全是枯枝、枝干皱皱巴巴的像是老年人皲裂的皮肤,最诡异的一点是这棵树——会笑。 这棵邪气十足的怪树,扭动着,一点点扭动着,逐渐看向了我们,树干逐渐形成了一张脸,正对着我们奸邪地笑。 “难怪坟墓周围的植物都不死不活的,原来生命都给这棵怪树汲取了。” “师弟,怎么会是这样?你再看它的脸,对我们笑着的那张脸。” 李虎虎的提醒让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我们异口同声,“铁二罗!” 那树对着我们继续笑着,它的笑声震天动地,我和李虎虎不禁捂住了耳朵,生怕被那可怖的笑声震穿了耳鼓膜。 相传,汲阴树最不愿意被人打扰,一旦被打扰出土,就会发出毁天灭地的桀桀笑声,会让人头痛欲裂,震颤五内,然后内脏崩裂而亡。正是由于这种魔物会笑,所以道家也称呼为“怪笑树”。 “看样子我们中伏了,这树是南洋的汲阴树,寄生在死尸之上,万一哪个风水宝穴的主家被它寄生了,那肯定断子绝孙。任家肯定是被人给算计了!”我痛苦地对师兄说道。 “先别管任家,这树再这样笑下去,我们非得七窍流血,快想办法。”李虎虎面色变得很难看,显然快到极限了。 我再看李虎虎,只见他表情痛苦,右耳洞内渗出了一些血水。 我从兜里取出符纸,一分为二,塞进了耳朵里,又从袖子中取出一根长钉,冲树飞去。 虽然,正中树干,但没有任何效果。 “师弟,灭灵钉没打中它的本体,给拿柚叶擦擦眼,找出本体。”说着,李虎虎就递给了我一片柚叶。 我们俩同时用柚叶开了眼,“原来,它的红魂还在树干里四处游走。” 一团半透明的红色骷髅头带着轻轻的红色焰火,在树干里不快不慢地游走着。 我咬破右手中指,将灭灵钉擦上了我的鲜血,“看我这次打不打得中你。” “天灵灵,地灵灵,神将助我驱邪灵,一道血痕追鬼去,不除奸邪誓不归,去!”咒语念罢,灭灵钉就像一支热力追踪弹,直追红色骷髅头,将它定在树干正中。 “玄生,我定住它了,快用火法烧了它。” 李虎虎从两只裤口袋里掏出两张符,左右手交叉,念动口诀:“天火烧阴,地火淬鬼,万般诸邪,付之一炬,爆!” 只见他将两道灵符甩出,两纸黄符就像两支飞镖,贴到了怪笑树上,瞬间火光如炬,一人粗的怪笑树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铁二罗的面孔狰狞扭曲,发出阵阵呻吟,就如一只恶鬼在饱受地狱烈火炙烤一般。 七七四十九分钟后,怪笑树被烧成了焦炭,一具高度腐烂的男尸从树中摔出,我和李虎虎小心翼翼地走上去看,果然是早已死去多日的铁二罗。 我咋了咋嘴,叹息道:“背后的人果真阴险,早就知道我们会来看任家祖坟的风水,在这里埋伏我们一手。可惜,他还是小看了我们极道派!” 李虎虎也长呼了一口气:“先是用毒石灰阻绝了任家祖坟的灵气上移,接着又在里面藏了具怀着汲阴树的死尸,谁能计划得这么周到?就算能布这个局,那么是怎么把一具死尸从地下塞进坟墓的呢?” “能打洞入墓,还不被人察觉,只有河南洛盗了,只不过这伙盗墓人,不会盗无宝之坟,绝对是有人花了大钱,请他们干了这件事。” 李虎虎点了点头,道:“嗯,能把掘地打洞这事做得这么完美的也只有这伙人,我右眼一直跳,你再算一算,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没破的局。” 我掐指一算,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正北方位有一棵细长的树正对石碑,仔细看,树后面还有两个一红一蓝两个纸人;西南方向有一处陵墓,是阴年阴月阴日生辰的纯阴人的坟。 “长阴局,果然有古怪!” 第二十八章 长阴风水局 我和李虎虎走到了任玲玲身边,心中忐忑不安,再看任玲玲的表情已经是吓得有点痴。 “四少爷,刚才那是什么怪物?那笑声简直能杀人。”任玲玲惊魂未定。 “刚才那是汲阴树,寄生在死人身上的,南洋邪降师培养的邪恶植物。不过,你放心它已经被我们烧死了。你家祖坟的邪祟已经被除了,但是,你们家的劫还没过,实不相瞒,有人布了一个很歹毒的风水局,可以让你们家的人死于非命。” “啊,什么局?有人算计我们家?”任玲玲一脸苦闷,想不通与谁结怨。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道:“有钱就是罪,你说谁会惦记一穷二白的家庭呢!谁让你们人家这么有钱!” 她瞬间明白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算这次任家的劫过去了,不找出来背后布局的人,她们家还会有灾难上身。 “长阴风水局,就是会让人一直走霉运,而且会越来越点背,到后面,还会疾病缠身,死得莫名其妙。敢问,任小姐,您家最近有没有人生病?” “四少爷,这你都知道了。” 我嘿嘿一笑,揶揄道:“别管我怎么知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生病的人感觉头痛恶心,总有一种呕吐但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特别是月圆之夜,病痛会加重,最后就觉得腹痛如刀绞,面部扭曲的死去!” “啊!”任玲玲大惊失色,脸都吓绿了,“先是我奶奶、再是我妈妈都得了这病去世了。过年那时候,我爸爸也得了这种怪病,去了多少家医院都治不好,人越来越消瘦,难道都是这长阴风水局?” 她无法再自控情绪,鼻子一酸,泪水泉涌。 我叹了口气,从背筐里取出了七道符纸,安慰道:“你别哭,这是我们极道派的壮精符,你记住,在农历五月四日、七日、十九日、二十八日,将头四张符分别烧化进水,在当日子时让你爸爸喝下,他腹痛的症状就会消失;农历六月一日、九日、十三日,再把最后三道符烧化,当日的午时让你爸爸再分别把后三道符水喝下,他就会恢复精气。” 她转换了下身子,双膝跪地对我磕了个头,感激不已。 我连忙起身扶她,“算计你的人,非常的高明,而且对你家的情况了如指掌,不然不可能让我们这么被动。” 任玲玲面色大变,“难道是他?” 我没有接着她的猜测答话,接着说道:“你家的坟坐落的位置是绝佳的好穴,但是被人破坏了,以后不能再用。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尽快给你爷爷迁坟。” 我接着说:“墓穴就是先人的家,活人住的叫宅,都讲求风水。活人住的宅子风水都很讲究,紫气东来、福祉盈门都是大吉的宅院风水;墓穴里就数阴阳二气穴和蜻蜓点水就是最吉利。其实吧,死人的风水,讲究的就是借助山川河流等大自然的气息,来滋养主家的墓穴,顺带着会影响到后人的运势。” 见任玲玲听得入了迷,但又有点糊涂,我便换了种表达,“这么给你说吧,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如果你家先人入住了好穴,那么就会吸收天地灵气,泽润后人。反之,贻害后人。” “能布长阴局的人,绝对不简单,不过你放心吧,我来见你之前,就用灵符镇住了影响你家气运的那个阴命墓了,正对你祖坟墓碑的两个纸人也被我用童子尿破了邪,不会再影响你们什么了!” 听我这么一说,她才缓解了下来不良情绪,突然,她狠狠地碎了一口,“是哪个天杀的这么狠心,要害我们任家?”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刚才你怀疑的人是谁呢?是给你符的南洋巫师克巴吗?” 任玲玲摇了摇头,道:“有可能,但也应该不是,我爸爸对我们任家的秘密守得很严,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家祖坟在这里。除非……” “除非什么?你好好想想,除了你们任家的人外,谁还最清楚你们家的底细?”我终于问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任玲玲一听这话,又摇了摇头,“不该是他呀!”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我能帮你任家渡一次劫,不代表能再帮你渡第二次劫,只有找出来幕后黑手,才能一劳永逸。”我着急了,差点扇她一巴掌。 任玲玲点了点头,这才答道:“那只有林峯了,我们恋爱以后,他对我无微不至,他跟我一起祭拜过爷爷,也只有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爷爷葬在这里的任家以外的人。” “果然是那个混蛋。”李虎虎大声碎了一口。 “林峯,不像?他不像是会旁门左道的人,再说了他之前不跟你处对象吗?怎么会害你家?”我不由得微微一愣,想不明白林峯怎么牵扯进来的。再说了,林峯能攀上任家,是多大的好事,怎么会去害任家? 任玲玲有些担忧地嗯了一声,也有点整不明白,接着说道:“说的也是,林峯他是我的私人教练,认识时间长了,我发现他对我既耐心又体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空窗期,就答应他了。后来,我们发展得越来越好,我爸爸也很满意他,就允许他跟着我祭拜爷爷。也就是第一次跟我扫墓完了以后,你说的那个独眼巫师就出现帮我们家又是看风水又是做玉符。” 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自忖:“这就能解释通了,先是林峯摸准了任家的祖坟位置,再然后就是克巴出现靠小伎俩赢得任家的信任,最后再给任玲玲藏鬼的玉符,给任家的祖坟里动手脚。” 不过,布长阴局的人显然跟放汲阴树的人不是一伙,因为,长阴局算是慢性毒药,只是会破坏主家的风水,一点点地害死主家的后人,对主家的人慢性残害;而汲阴树则是快速毒药,幸亏任家坟下的汲阴树成长时间短,没成气候,再晚几天,姓任的这一家肯定死得连猫都不剩。 第二十九章 散煞 “任总,我还有个问题!在石厚市有没有能跟任氏集团竞争的企业?” 任玲玲不明白我突然这么一问,反问道:“有的,是卓越集团,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我也没有证据,我只能怀疑,有可能是你的竞争对手找到了会看风水的人,来你家祖坟布了局。能布长阴风水局的,绝不是泛泛之辈,关键是能布这个局的人少之又少。”我皱起了眉头开始思索。 李虎虎随口就来,“还能有谁,大地门的呗!这伙人为了钱,什么断子绝孙的事都干!” “对啊,整个石厚市除了师傅外,就数大地门的门主左庞最会看风水了。可是,也不该啊,左庞都销声匿迹七年了,而任老爷子下葬也才不过五年……” 我想不通,任玲玲也想不通,李虎虎更是想不通。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长阴局的线索没有,克巴的踪迹也没找到,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林峯。咱们还是先等到明天找人起棺给任老爷子换个坟再说吧,让我先把任老爷子坟地里的煞气散去。” “四少爷,你能给我解释下长阴局吗?” “当然可以,先说布阵,必须要找到一棵高大的树木,因为树越高大根系就越发达,方便吸收养分,也会分享地气,然后再这树后面放置两个纸人,这纸人可不一般必须是血做的颜料漆上色,然后再沥干,这样不怕雨水,最后也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在你家祖坟的克位,下葬一个纯阴命格的人,散你家的运和气。” “按我的判断,布风水局的人,可能是你们家的职场对手,目的就是要缓慢衰亡你们任家,有利于独占市场。” 任玲玲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再也没有女强人的沉稳和干练,直接爆粗口:“天杀的,这些个混蛋,明面上干不过,就在背后耍阴招,真是歹毒。” “四少爷,求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们任家就靠你了。”任玲玲近乎哀求。 “放心吧,汲阴树已经被我们烧了,长阴局也被我破了,明日开棺,再选个一般的穴,就没人能再从先人这一环害你们家了。不过,祖上的运气没有了,以后得看你们自己了,行吗?”我打趣道。 任玲玲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那就太谢谢你了,虽然,祖上不能再泽佑我们,但至少,我们不会再被迫害。”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任老爷子的坟前,准备布阵,好散去煞气。 李虎虎一边打开竹筒撒无垠水,一边跟我聊天,“自打师傅死后,你还是接了第一单帮人看穴渡劫的生意吧。” “是啊,看穴的门道多着呢,以前师傅不在,我都不敢上手。” “哎,话说回来,咱们赶得可真巧啊,五年前的今天就是任家老太爷下葬的日子,好在咱们把这风水局给他破了,不然,任玲玲他爸铁定活不成,诅咒还得转到下一个姓任的身上。” “五年前的今天……”我眉头一紧,若有所思。 说完,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0:55’。 “好险,希望来得及。” “你别一惊一乍的,怎么了?”李虎虎有点不高兴。 “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过子时了,长阴局虽然被破了,但是穴里的煞气还有不少,必须赶紧散掉。到时候,就算任董事长他死不了,也得没半条命。” 李虎虎一听,脸色大变也认真了起来,赶紧将整筒无垠水撒入了坟内。而我赶忙将八道黄符,按照八卦位,铺好。 接着,我取出桃木剑,用占有公鸡血的毛笔,在木剑上画了一道符,便在距离墓碑前一尺的地方,直直插入。 桃木剑所插的地方就像开了一道气阀,底下一阵污浊瘴气喷出,场面壮观。 片刻后,煞气散尽,我又掏出手机一看,‘0:59’一秒过后,‘1:00’。 子夜时分,是最阴盛阳衰的时辰,这时候阳气下沉,而阴气反而上升,在子时这两个小时的时间,正是散去坟墓里煞气的最好时辰,同时也可以抢在主家下葬的时辰前挽救一条人命。正是这么的碰巧,我们才能一举两得。 “师弟,真有你的啊,煞气的气穴,找得这么准。”李虎虎难得表扬我一次。 而我却擦了一把汗,沉沉地说道:“煞气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找不准气穴,就得死人。” “啊……”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吓得我一哆嗦,手机也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是任玲玲,咱们快过去看看。”李虎虎喊了一声,我们俩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老桃树的方向狂奔。 待我们赶到,见四面杏黄旗已经被冲倒了一面,八卦毯还被掀起了一角…… 与此同时,我感觉背脊发凉,像是被一块冰贴在了后背一样,凉飕飕的感觉让我感到不适,冷意这么足,八成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附近。 李虎虎问道:“姓任的,刚才什么状况,叫得那么惨!” “我在这里坐得好好的,突然感觉很冷,然后就是一阵风,把旗子给拔倒了,然后就见一道黄光四散,还有‘呀’的一声惨叫,我就不自觉地喊出来了。”任玲玲刚把话说完,就又惊得喊了一嗓子,“后……后面。” 我下意识地把头扭了过去,可是扭头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是一双蛇眼,一双灯笼大的蛇眼…… 我没敢大意,赶紧双手掐了个指诀,准备对付它,可是,晚了…… 我只感觉我的左肩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我差点晕过去,感觉有一股寒潮顺着我的左肩钻了进去。 疼痛难忍,突如其来的暴击,直接让我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都怪我没有经验,我真的后悔死了我刚才那回头一瞥。 “啊,又来了!”任玲玲又是惊恐的一声尖叫。 我知道任玲玲肯定又是看到了那个脏东西了,可是我已经没有能力再起身跟它对抗了。 李虎虎憋了一口气在丹田,双手掌心朝上,缓缓上提,然后猛地一声,“喝”,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滚出一圈火焰。 ‘呀’鬼叫声渐渐远去…… 第三十章 与佳人一番云雨 “四少爷,你还好吗?又出了什么怪力乱神?”任玲玲不解。 我强撑着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是个被镇压了快一个世纪的女鬼!快,带我离开这里。” 说完,我便彻底虚脱了,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我又开始不断地冒冷汗。 然而我却没有管这些,在李虎虎的搀扶下往墓园外走去,任玲玲也没有敢耽搁,快速跑出去,把兰博基尼开了进来。 坐上了车,我又吐了口血在车里,血液不再是鲜红的,而是有点发暗,“不好,寒气开始攻心了,快,去市里!给我开个宾馆。”我催促着,李虎虎用火法给我延缓寒毒扩散。 任玲玲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一脚油门轰到底,径直地冲出墓园,往石厚市的市区驶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在兰博基尼提速快,在北二环路上找到了一家格林豪泰酒店,他们俩搀扶着我走了进去。 这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冻得有些发僵,李虎虎见我行动不便,直接拉过来了一辆行李架把我塞到上面,坐电梯直接上了楼。 一进门,李虎虎就把空调模式调成了制热,直接开到了30°,然后脱掉我的上衣,拿起个水杯仿照拔火罐一样罩在了我的心窝,接着运气将热量通过扣在我身上的水杯贯入我体内,把我的心脉护住,这样可以保护我的血泵工作,不至于被冻死。 “任玲玲,快去浴室把水温调到最高,浴池里放水,快……”李虎虎来不及怜香惜玉,厉声吩咐。 任玲玲哪敢怠慢,按照李虎虎的吩咐,浴池放满了热水,然后他们一起搀扶我进了浴池中,还是霸道女总裁给我脱光了…… 一阵忙活后,李虎虎总算歇了口气,“辛苦你了,任总,要不是你,我师弟估计凶多吉少,麻烦你,下去给他买点补阳气的东西吃,最好买一套火锅带来,另外还麻烦你带两瓶烈酒,闷倒驴吧!68°这种。” “好的,不过,补阳气的东西是什么呢?”任玲玲有点懵。 李虎虎脸有点红了,不好意思道:“就是,牛鞭、羊鞭、驴鞭还有腰子什么的!” 这话让任玲玲听得有点惊,但还是没有敢耽搁,小跑着离开了。 高温的作用下,我的意识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在满是水蒸气的浴室内,我缓缓睁开了眼,通过镜子看,我的左肩一大片黑青,特别是那两个牙洞,又小又深,还往外冒着黑血。 “真没想到,这个鬼妓能这么厉害!只是咬了我一口,就能冰封我的八脉!”我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又用右手掐了掐自己的左肩,一点知觉也没有。 “省点力气吧,你被寒毒重伤了,一会喝点酒,吃点补品,把寒气逼下去就没事了。” 没过多久,任玲玲回来了,把打包好的潮汕火锅放进了房间,便端着酒精炉和两瓶闷倒驴进了浴室。 “谢了任总,请你先出去吧,我要给阳生排毒,麻烦你出去等一等。” 说完,点上了酒精炉,把匕首放在上面两面烤了烤,然后,喂了我一口烈酒。 “从来没有觉得酒这么好喝,我的身体内的血液又活络了起来,之前的寒冷一扫而空,觉得身子暖暖的,还有点微微的发烫。”身体的感受最诚实。 又是一大口烈酒,我感觉有点上头,醉意越来越重,李虎虎取出来了刀,在我的左肩上又撒了一些酒。 “阳生,你忍着点。” 我强忍着坐在浴缸里被李虎虎操刀,整张脸憋得通红,如果我再有二尺长须,那我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正在刮骨疗毒的关公。 好在,我的左肩被寒毒害得几乎没有知觉,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刮骨疗毒之下,竟然没有多少痛感。 但是,手术后,我却觉得十分酸麻,可能长时间血液不流通吧。 李虎虎为我穿好了浴袍,搀扶着我出来,一股肉香飘进了我的鼻腔。 “这些东西,你看行吗?”任玲玲起身,指了指锅内的涮料。 “没问题,刚刚合适!任总,麻烦你喂他吃吧。” “嗳。”任玲玲答应了一声,一条手臂搀扶着虚弱的我靠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持筷子,夹起补品喂给我吃。 一口肉再就着一大口烈酒,顿感一层层的热力席卷全身,虽然,我还是很虚弱,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四肢百骸了。 “任总,哦不,玲玲,谢谢你!”我有气无力地说着,热泪从眼眶中涌出。 她见我哭了,有点不知所措,也跟着落下了泪水,“四少爷,你这是干嘛啊?为了帮我们任家渡劫,差点把你害了,是我对不起你!该我对你说谢谢!” 我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感觉到她颤抖抽泣的身子,她的脸没有多少血色,跟李虎虎一样有些苍白,果然,又惊又吓的她状态也不好。 我突然觉得有点内疚,一个个性那么要强的女人,竟然为我做这些不合她身份的事,任玲玲啊,你真是个坚强的女人。 “好了,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已经被酒精打败的我,接着最后一丝清醒挤出来了一句话。 任玲玲点了点头,缓缓地将我放下,盖好了被子,跟李虎虎走了出去。 恍惚间,我听到了他们俩谈话的一些只言片语。 “阳生这个状况不乐观啊!” “我能为四少爷做些什么呢?” “能,你要是真想救他,就得……” “李大哥,你说啊,为了四少爷,我什么都愿意!” “你……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嗯,我愿意!” “苍天有眼,阳生他有救了,来,你把耳朵凑过来。” ……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然后,我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躺到了我身边,她身体有点凉,但是皮肤很光滑,就如白雪般丝滑。她很主动地搂住了我,抱紧了我,我原本虚弱不堪的身体,有了动静,甚至血脉喷张,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那一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有个梦中的姑娘,她睡在了我身边…… 第三十一章 渣男行径 这才叫生活! 一觉醒来,顿感神清气爽,感觉像是喝了天仙玉露。疲惫、伤痛、麻木等不适感一扫而空,起身比着镜子再看自己的左肩,除了还有些许肿胀外,已无大碍。 这时任玲玲从洗漱间内走了出来,她系着宽大的浴袍,正在用毛巾擦拭着长发……显然,她刚刚沐浴出来,看她那婀娜的身姿,洁白的双腿,犹如一朵出水芙蓉。 “任总。”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四少爷,你醒了!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她关切地问我,语气中带着一点暧昧。 “哦,我好多了,多亏你和师兄昨天的照顾,要不然,这时候我早就寒毒攻心,去另外一个世界了。”我有点感激得不知所措。 “嗯,那就好!”她看我的状态恢复了不少,接着问道:“四少爷,是什么可怕的鬼怪这么凶,竟然能伤了你?” 提到这个话题,我心中先是一惊,摸了摸自己左肩膀上的两个牙洞,有些后怕地答道:“那是一只连我师傅都忌惮三分的女鬼。” “女鬼,这女鬼好大的神通啊!胡天师都没办法吗?”她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嗯,这个女鬼被锁固了快一百年了!还是我去给师傅挖碑时候见到的,本来她被镇压着。估计是被什么邪道中人给放了出来!” 我也拿捏不准,只能推测是铁二罗死后,有人到了现场,偷走了铁二罗的尸体,还放出来了那个鬼! 说完,我起身走到桌前,端起电热水壶倒了一杯热水,这时候,任玲玲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那个女鬼的眼睛,很怪,不是黑瞳孔白瞳仁!” “嗯!”我一只手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热水。 “就是她,这个女鬼的眼睛是蛇眼!” 任玲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你没听错,它的眼睛是蛇眼!女鬼的邻居是条上古蛇妖,它们的形体都死了,只有灵体。灵体本就无形,加上女鬼生前放荡,跟蛇妖的灵体苟合,也不是不可能,久而久之,它们俩就会同化,所以,那女鬼的眼睛就成了缝状竖瞳的蛇眼,或多或少得到了些蛇妖的道行。” 任玲玲低下了头,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四少爷,为了给渡我们家的劫,连累了你,如果,你有了什么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这话一说,我的脑袋就炸开了,任玲玲这是闹哪出?我跟她非亲非故,不过是买卖的关系,我收她的房,替她看风水度过灾厄而已。她现在这个状态,好像我跟她有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念电转,瞬间有了无数种猜测,内心也有种万马奔腾的慌乱。 “任总,你说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啊!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帮你任家化解灾厄,你付我报酬,我们两不相欠啊!” 这句看似无心的话,触碰到了任玲玲的逆鳞,她抬头红着眼睛看着我,那种眼神,不再是客气、尊敬,取而代之的是埋怨、失望。 “四少爷昨天的事,你不记得了吗?你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她红着眼睛,右手背擦了一把湿润的双眸。 我还是很懵,糊里糊涂的,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哭,好像我欠她的一样。 “啊……任总,昨天的事,昨天不是你和婉婉来找我,然后,我师兄入阴,带过来了鬼差问话,接着我们就去你家祖坟那里看风水了吗?” “是,没错,别的呢?你不记得了!”任玲玲对我有些失望。 这下我是彻底糊涂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接下来,就是我和师兄烧了汲阴树,发现了长阴风水局然后破了它,再后来我就被蛇眼女鬼咬伤,再后来被你们带到了宾馆,然后,然后,然后我就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做了个梦!” “你……”任玲玲被气得说不出来话,咬着嘴唇,委屈得很。 “四少爷……我!”她又擦了一把眼泪。 “张若虚,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真的不记得,你做过什么吗?你跟我……” 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无语至极,但看她那委屈又不甘心的样子,我还是发挥了直男的特点,诚实地回答了她。 “任总经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了,你和师兄把我带回来,照顾我,帮助我祛除寒毒,我很感激。但是,你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内心的无名火,再也无法被压制,她甩了我一个大逼兜,“渣男。”转身打开了房门,穿着大号浴袍跑着离开了。 我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她这样,我还是跟着追了出去,可是她已经跑出了很远,还差几步就到电梯口。 “玲玲!” 我想紧跑两步,赶在电梯停靠前,把她追回来,可是,我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我的双腿使不上力,一阵软绵,后腰也疼得厉害,此刻,我不再是张若虚,而是张‘肾虚’。 眼看着她进了电梯间,下去了。 “阳生,出什么事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内,转头一看是李虎虎,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三师兄,我还纳闷呢!刚才还好好的,任玲玲她问了我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把我给整懵了,然后,就哭着跑出去了!我紧追慢追,还是没追上她。” 一听我这话,李虎虎也不高兴了。 “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要不是任总,你早就去阎王那报道了。”李虎虎来气了,怒目圆睁地看着我。 我满脸委屈,说道:“这话怎么说啊?难道,我跟她,那个啦?” “啪!”李虎虎也甩了我一个大逼兜,然后揪着我的睡衣衣领回到了房间。 他二话没说,直接把被子掀开,床单上一块红…… “你小子,真不是东西,睡了人家,还装没事人!看看,这是什么!”李虎虎厉声呵斥。 我无言以对,自言自语道:“啊,那不是梦……” “废话,你的所作所为跟那个林峯有什么区别。呸,渣男!” 我无语了,我做的事,真的成了渣男的行径。 第三十二章 护花使者 “提起裤子不认人,你小子真给极道派丢人。” 说实在的李虎虎的斥责,我压根没有听进去,我还是在想,不过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可能在想昨晚那一刻春宵,可能在想如何面对任玲玲和邓婉婉,又有可能在想怎么应对以后的凶险,总之,我在胡思乱想。 “玄生,还没骂够吗?反正我是听累了。你别忘了,我们还很危险,玲玲和婉婉一样危险。当下,我们该做什么!” 我的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让盛怒的李虎虎冷静了下来。 咬伤我的那个鬼你看到了,缝状竖瞳,就是鬼妓! 可是,薛凯丽呢?两个女鬼可是结合了! “阳生,我觉得不太对劲!”李虎虎突然说道。 看他那坚定的眼睛,我接话道:“薛凯丽,哪去了是吗?我也想不通。你的火法,虽然已经登峰造极,但也不可能轻易伤到两个女鬼的合体啊!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分离了。但,也不太可能,昨天鬼妓虽然伤害了我,但却被你的火法重伤,差点连被灭灵。” “一定是,我们昨晚看任家祖坟风水的时候,忽略了什么。” “对啊,我们先是灭了汲阴树,后又破坏了长阴风水局,就在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我就被鬼妓偷袭了。一切的一切太巧合了,如果,鬼妓一开始就在墓园,我不可能察觉不到!”我煞有介事地分析着,忽然,大脑闪现出一个想法,“对,五行法册里有记载。” 我连忙从我的背包里翻出了极道派的道家秘籍——五行法册,在禁术篇中找出了长阴风水局和鬼鬼合一的记载,开始认真阅读。 “我懂了,鬼妓和薛凯丽既能合又能分,都是怨气极重亡灵,谁也不想被谁约束,既然合成一个鬼体,就必须有个主心骨,不然就只能分。昨天伤我的八成就是被分离出来的,看它的残魂该是鬼妓的,只不过它的鬼力弱了很多,要不然,怎么只一招你就把它打跑。” 李虎虎点了点头,说道:“嗯,看来这两个鬼合得不太完美,不过,看样子薛凯丽占了上风,以后我们的劲敌就是薛凯丽了。” “师兄,按照法册对长阴风水局的记载,我怀疑,鬼妓是侵占了那个纯阴八字的坟,借着这个邪性的风水局,补充它的鬼力。我昨天把散阴符贴到那个墓碑上的时候,无意间惊醒了它,还以为我们是来对付它的,所以,跟我们斗狠。” “怪不得,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它,直到它现形,原来是藏在死人墓里吸阴!啊!这么说来,鬼妓已经是残魂了,那梁凯丽的能耐肯定更胜从前,恐怕咱们是惹到大麻烦了。” 我又开始担忧起来任玲玲,“这个蛇眼的鬼妓,跟蛇妖苟合,得了蛇妖的道行,再说它是个横死鬼,任玲玲昨天跟我们在一起冲撞了它,也不会放鬼玲玲的。” 说完,我抽了一下鼻子,掏出手机拨通了任玲玲的号码。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显然,任玲玲是真的生气了…… 我愈发焦急,开始抓耳挠腮,李虎虎反倒冷静了下来,道:“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再说了,任总是有脑子的女人,跟那些懂不懂发脾气,耍小孩子性子的女人不一样。”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快午时了,昨天说过,今天要给任老太爷迁坟,任玲玲肯定会带人去墓园迁坟。一起去吧。” 我支应了一声,麻利地换好衣服,然后,到楼下退了房,准备往北野墓园去。 可是,半道我又改变了主意。 “走啊,阳生,还等什么?”李虎虎不耐烦地催道。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对,我们不能一起行动!这样,你去北野墓园,找任玲玲;我回天师馆,保护婉婉。” 李虎虎不理解,用他那直线思维模式问话,“这碍着邓婉婉什么事啦?你是没脸见任总吧?” 我又摇了摇头,把我的担忧和盘托出,“不是的,你想啊,鬼妓和薛凯丽合为一体后,它们彼此间肯定有感应。鬼妓既然跟我们打过照面了,薛凯丽能不知道我受伤吗?很有可能,会趁我虚弱的时候害我,再说了鬼妓生前就跟邓家有仇,邓婉婉是邓家的女儿,你认为她能平安无事吗?她们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两个女人,我都要保护,但我分身乏术,只有这样了,你去北野墓园找任玲玲,我回天师馆保护婉婉。从现在起,我们要让她们俩24小时在我们的身边,直到事情了解。” 李虎虎面色凝重,脸变得煞白,“行吧,可是我自保足矣,任总一点傍身的法术都没有,这……” 我沉默了片刻,没有答话,兀自地将五行法册打开,给他看了符文篇。 许久…… “傍身印,会画了吗?”李虎虎虽然人很热情,但是脑子不太好使。 “要不师傅把画符写印的道法,都传授给你了,你真的有天赋,不过放心吧,师兄再笨,这傍身印也不会出错的。”李虎虎拍着胸脯保证,说完,拿上了一小瓶黑狗血和毛笔就要走。 可还是转头对我问:“不过,这印,要往女孩子家的身上画,我往哪画啊?” 看他有些尴尬,就知道他脸皮薄,会不自在,“在她的后背上画,她有后腰痣,效果更佳。” “啊……” “你啊什么啊?只不过是给她背个八字,再说了,任玲玲为了救我,都跟我那样了,你救她就不能看下她的后背吗?” 李虎虎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打了个出租走了。 我这个师兄虽然憨傻,但确实是个老实人,他也希望有女人关心他,爱他,可是他的命里……不犯桃花。 第三十三章 迁坟 “阳生,你怎么回来了?任总的事办完了吗?”邓婉婉见我回来,高兴得不明所以。 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放心吧,一切都好,对了,婉婉,你最近就先跟着我吧。你祖上冲撞了女鬼,它随时可能会找你索命。” 听我的这些话,让她有点莫名其妙,怀疑道:“你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我沉默了一刻,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觉得没有脸面再跟婉婉接触。 “呃……那个,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蛇眼的女鬼,就是它,为了以防万一,我得给你做些预防措施。” 邓婉婉更不解了,我跟她说话从来没有这么不自然过,在她看来,我是做贼心虚。 我看着邓婉婉,虽然有些尴尬,可还是厚着脸皮说:“你把衣服脱了吧……” “阳……生……你想把我要了……是吗?” 我眨了眨眼,锤了下自己,道:“不要误会,我只是给你的后背画个印记,这样可以保护你。” 邓婉婉看着我,眼神飘忽,对我不是很信任,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想跟我做那个?还是真的只是在我的身上涂鸦?” “真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在你身上画个护你平安的印记,只脱上衣,把背露给我就可以了。” 邓婉婉没有怀疑,麻溜地把上衣脱去,将自己光滑无痕的后背交给了我。 果真是美背啊! 她的线条真是美,尤其是纤细得跟模特一样的腰肢,令我陶醉。细腻光滑的皮肤就像是羊脂白玉一样柔滑且轻弹,触摸到她的背脊时,我不由开始心猿意马,喉结也动了一下。 “阳生,你到底是要画印记还是揩油啊?” “哦,哦,马上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春心荡漾,昨天才……算了,正常男人的反应! 沾上黑狗血的毛笔,触碰到她玉背的瞬间,她猛地一缩身子,“哎呀,好凉。” “坚持一下就好了,第一次被人在后背画画,是有点敏感!” 我心头疑惑,平时我和她也没少牵手,拥抱啊!怎么触摸她的后背,会这么敏感?难道,她这么大,还没接触过男人? 摇了摇头,努力把不该有的想法尽量抛开,因为还有正事要办!毛笔在她的后背游走一番,完工! “得了,你把衣服穿上吧,跟我去一趟‘北野墓园’。” “去那里干嘛?”她没有穿衣服,反而问我。 我摇了摇手,道:“别问了,跟我去就对了。” 见她还不穿衣服,我就催了。 “你怎么还不穿衣服啊?快点,我现在没时间欣赏你的娇艳动人。” 被我这么一说,她撅着嘴开始穿衣服,“哼,你是第一个把人家身子看得透透的人,我还以为你要对我做那个呢!真是不解风情,我不管,谁让你看了我的身体,你必须娶我!” 她这话一说,我就愣了,心想,“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吗?” …… 转眼,到了中午十二点整。 邓婉婉载着我来到了北野墓园,正如我猜测的一样,任老爷子的坟前,站着不少人,任玲玲终归是任玲玲,处事不惊,临危不乱。 倒是李虎虎先开了口,“师弟、婉婉,你们来啦!” 邓婉婉热情地打招呼,“虎哥,你早就到了啊!” 李虎虎嘿嘿一笑,没有搭话,直接一把将我拉到了一边,“任总就是干大事的人,昨天的事,任总绝口不提,一早就招呼来了工人来办迁坟的事,你可别掉链子了。” 我会心地笑了一笑,道:“放心吧,掉不了链子,倒是你,有没有给人家把印画上?” “呃……这……”李虎虎一时语塞,“这种事,还是你来吧,我干不了。” “噗嗤。”我捂着嘴笑出了声,揶揄道:“难怪你都三十八了,还是光棍一条,得得得,我来吧。不过,现在烈日当空,出不了乱子,还是先迁坟吧。” 说完,我兀自走了过去,围绕着坟墓走了一圈,有模有样地检查。 没有发现异常,我又取出来八支念想,还是按照八卦位各插上了一支,叫来了八个工人同时点燃。 不出意外,八支香燃烧得很正常,都是一缕白烟向上飘,我算是彻底放了心,跟任玲玲说:“你放心吧,煞气已经散尽,现在这就是一块人畜无害的坟墓。现在刚过午时,阳气正旺,叫大家准备掘墓吧。” “哦,对,龙小姐,您的生辰是哪年?” “我是农历年93年10月1日生人,属鸡!” 我一边掐算一边碎碎念,“辛酉年酉月头日生人,正正的金位,好办了!” 我把一支铁锹递给了她,说道:“任大小姐,是纯正酉命之人,命中注定一生多金,来,按八卦位,你该站在你爷爷坟墓的正西位,由你来挖第一锹,象征你来接先人搬家。” 她按照我的吩咐,在正西的方位,实实在在地挖开了第一锹。 “各位师傅,咱们可以动工了,挖坟的时候一定要慢一些,这是对死者的尊重,另外,任老爷子是‘法葬’,所以,挖开后不要抬棺,要慢慢地提棺。开干!” 我一声令下,工人们便像发动了马达,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挖掘工作很顺利,一个小时不到,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就全展露了出来。 “怎么是竖着埋葬呢?”邓婉婉又一次成了十万个为什么,拉了拉李虎虎的衣服。 “哦,这个穴很特殊,昨晚,我跟师弟来这里量了量,这穴的有效空间是纵深长,面口小,所以,人得竖着埋葬。” 我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没有未时,念道,是时候了。 于是,拿出柚树枝条,沾了沾水甩在了棺材上。 “今日,是任家老太爷迁坟的大日子,凡在场属虎、龙、蛇、马的人,请转身回避。” 顿时,有七个人转过了身子,不再扭头关注。 我先看了一眼任玲玲,她刚毅的眼神,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又看了看李虎虎和邓婉婉,他们也对我点了点头,以示支持。 “提棺!”一声大喝。 第三十四章 偷心的贼 金丝楠木的棺材重达千斤,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提起来,所以,特意从工地上调过来了一架起重机来干活。 随着嘎吱作响的声音,这副价格不菲的棺材缓缓被提起,渐渐地离开了葬坑,缓慢位移到地平面。 “先别放下。”我一声大喊,制住了操作起重机工人的行动。 我和任玲玲走近了棺材,开始细细打量。 “四少爷,好好的棺材怎么斑痕累累的?”任玲玲疑惑不解。 “那是当然了,因为棺材地下有具死尸,死尸里还种着汲阴树,它通过自己的藤蔓缠绕棺材来汲取阴气。” 任玲玲还是觉得不可置信,继续问:“可这是金丝楠木材质的棺材啊?谁能给这么结实的棺木挂上痕迹。” 我平淡地答道:“人当然是不可能给这副棺材造成伤害的,但是树可以,这汲阴树可不一般,它可以缓慢地行动生长。不过,你大可放心,这棵怪树已经被烧了,给你爷爷搬个家吧!” “嗯,那就请四少爷再给找个风水宝穴吧!” 而我却对她摇了摇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想想为什么那些梁上君子,专门盗豪宅、大门市。还不是因为钱多吗?上个公安局刚破的入室盗窃案,犯罪嫌疑人怎么说来着,偷个公安局长,等于中个大奖。” 她被我这一番揶揄,搞得忍俊不禁,“呵哈哈,对,四少爷说过,就葬个风水一般的穴就行了。谁会惦记平民家的墓呢?” 我夸赞她聪明,这样做,虽然享受不到先人的庇佑,但是却可以有效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在从这个方面使坏。 而且,任玲玲本身就是吸金命,只要苦心经营家族企业,也一样可以把生意做得有模有样。 “大家先休息会吧!” 我就像是个现场指挥一样安排干活,然后又拉着任玲玲走到了邓婉婉那边。 “阳生,大热个天,干嘛还要暴晒啊?早点干完回去休息,不香吗?”邓婉婉无愧于十万个为什么称号。 “你不明白,这是有讲究的,新出土棺材要暴露在外被晒上七七四十九分钟,一是散阴二是聚阳。你想想,活人搬新家还得洗洗澡、掸掸灰呢。这样是对死者的尊重。” 一晃,到了下午两点,我卡着时间,不多不少刚好49分钟,便又吩咐工人操作,一切都很顺利,任老爷子的棺材被抬进了车里,朝着南郊的一个小墓园驶去。 任玲玲没有跟着,因为只有跟着我才是最安全的。 但,自己爷爷下葬的事她还得操点心,“四少爷,我爷爷他葬在什么墓位好呢?” “最便宜的就行,不要挑挑拣拣。” “最便宜的!”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 “对,最便宜的,人住最便宜的房子,尸葬最磕碜的墓穴,贼不惦记、鬼不上门。”我呵呵一笑,他们三个人秒懂。 说完,任玲玲对领头的工人师傅一番随后,拿出来了厚厚一沓红色票票给了他,才放心让他行动。 这回轮到我不明白了,于是问:“这不是你最忠诚的手下吗?还用得着贿赂?” 咯咯一笑后,任玲玲说:“这五万块钱不是给他的,是我特意交代让他给墓园负责人的,让他们自己安排个普通墓穴悄悄下葬就行了,这次的事情,让我也长了记性,知道爷爷墓穴位置的人越少越好,最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我终于对这个心思缜密的女强人竖起了大拇指,不愧为商界女强人,叱咤商界、处理变幻莫测的市场变数游刃有余的任玲玲,办事不仅雷厉风行,还这么滴水不漏。 这下,克巴这伙别有用心的小人,想再找到任家祖坟动手脚,无疑是大海捞针。 任玲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当即表示要去希尔顿酒店搓一顿。 四个人驱车到了酒店,直接要了套至尊套餐,有红烧河豚、鱼翅羹、清蒸帝王蟹、极品佛跳墙、金枪鱼刺身等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来的珍馐美味。 这下可算是满足了我们的味蕾了,一连好多天,食欲不振的我,也敞开了胃,陪着他们大快朵颐。 我还悄悄地像酒店服务员大厅,吃上这么一顿饕餮盛宴,需要几个银子。 她悄悄告诉我,‘一万九千八’。 真的是惊掉了我的下吧,这就是贫富间的差距,富人的一顿饭顶我半年的伙食费。 我咋了咋舌,自忖:“穷人辛苦奋斗一辈子,却连富人的财富零头都挣不到,我再努力追赶,怕也只能看到有钱人的车尾灯。” 任玲玲虽然一介女流,但是酒量大的吓人,一瓶皇家礼炮下肚,竟然没什么反应,就连酒后的腮红都没有,换做不胜酒力的我,早就躺在桌子底下睡觉了。 “感谢极道天师馆,感谢四少爷,感谢你们每个人,帮任家渡了劫,让我们举杯。” 众人欢愉,任玲玲起了个头。 “为了任氏集团的未来,事业蒸蒸日上,干杯。” “为了极道派的未来,同时我很开心,我终于完成了师傅交代的第三件事,干杯。” “为了我们道家人除魔卫道的本份,干杯。” “为了……为了……为了我和阳生早日结婚生宝宝,干杯。” 连带驻场的两个女服务员,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只有我羞萘地红了脸。 酒过三巡,大家都进入了状态,邓婉婉酒水下肚有点多,借故去洗手间方便;李虎虎明白我和任玲玲之间还有一夜暧昧,没说清,很自觉的说要抽烟离开。 见他们都走了,我便支走了两个服务员,单刀直入。 “昨天的事,玄生都告诉我了,我张若虚不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货,我会负责。” “嘘,谁要你负责了,你为了任家连命都差点没了,我牺牲了我的第一次算什么!而且,你给了我很好的体验,做女人挺好。” “啊……这” 我话还没说完,她又打断,“不要说了,我没告诉婉婉,是你教我的,防火防盗防闺蜜。我知道,你的心思在她那,那你就好好珍惜人家。不过,我告诉你,你也是个贼,是个偷心的‘贼’。” 第三十五章 凤凰城的怪事 我被这个与众不同又傲慢多金的女人给整得高度紧张,以前是她求我办事,我还能找回点场子,现在,事情办妥了,她反客为主。 “四少爷,还是那句话,昨天的事,咱们不提了。你帮了任家的大忙,我也付出了报酬和自己的身体,咱们两不相欠。” 她这话一手出口,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定,可是,接下来她的话,把我拿捏得死死的,让我有点后悔跟她缠绵一夜。 果然,这个女人不简单,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讪讪一笑,道:“四少爷,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心里有你,不知道你会不会记得我呢?以后,我要是有困难,你会不会帮我啊?” “任……任小姐,你……你要我哪样?”毕竟,我把人家睡了,心里别扭得很。 “呵呵,看你那傻样,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我心偷走的‘贼’,有事了你帮不帮在你,就看你的心过意的去不?” 她的话含义很深,看起来是要我记住她,以后惦念着跟把彼此第一次奉献出来的人。但实际上是话里有话,我这么判断的理由有二。 一是通过她爷爷看风水还有迁坟让她有了心理阴影,知道背地里对她们家搞小动作的黑手还在,有极道天师馆帮忙大大的有利;二是我是我们这个行业里出名的风水大师,以后办公布局,发财走运还用得到我。 不得不说,任家大千金将我的这一军厉害,就像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势大力沉,把我钉在她的手心里,逃不出去。这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女人的债,最好别欠。” 倒不是我真的很怀念她那一夜温柔,而是怕她告诉婉儿,任玲玲嘴上说不告诉,但我不信。哼,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好了,说正事吧。任小姐,你铺垫了那么多,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有事找我帮忙了!” “呵呵,不亏是四少爷,一点就明白。不着急,这事回头说。” 酒足饭饱后,我们四个人都有了醉意,找个代驾把车开到了万达洲际酒店,我们开了个最特殊的房——子母房,两个女士睡内间,我和李虎虎睡外间。因为我和李虎虎要半贴身保护这两个吉祥物。 鬼妓现在不会有什么威胁,它被李虎虎重伤,三年五载都不能出来再害人;现在可怕的是薛凯丽,一般的符咒和法器根本奈何不了它,这个怨鬼的能耐可不是盖的。 想了想还是睡吧,总有看不完的风水,灭不完的恶鬼。 就这样平稳地过了一夜,很安静…… 醒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感觉还有什么诡异的事,于是主动把她约到了酒店的一个雅间,开始追问。 “任总,迁坟的事算过了,按理说我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可你昨天说的话,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您是生意人,还是让人眼红的成功人士,不可能一点利益都不图,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就说吧。” 见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只好正面作答:“呃……我爸爸他还在医院住着,你能确定他以后没事吗?” 显然,她答非所问,我还是耐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尽管放心吧,你爸爸的病就是长阴风水局害的,这个局已经被破了,你只要按我说的给你爸爸喂符水喝,康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哦,那就谢谢你了,那个,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你选的白虎苑的房子会不会有点不够住?另外,要不我安排你和婉婉去……”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任总,你们生意人是不是都这个毛病?明明能一句话说明白的事,你偏要给我七拐八绕,有什么话直说吧,为了给你们家渡劫,我差点寒毒攻心而亡,我还不尽力吗?说白了吧,任家的事就是极道天师馆的事,这样,你可以说有用的了吧?” 任玲玲没想到我会这么有魄力地发出灵魂拷问,顿时陷入了沉思,不过她反应很快,“极道派的新掌门是个爽快人,快人快语,好吧,我就直说了,因为——凤凰城。” 我点了点头,让她把凤凰城最近发生的灵异怪事都讲一遍,越详细越好。 原来,自打任玲玲那枚内藏小鬼的玉符被我毁了以后,凤凰城就怪事不断,还闹出了人命。 第一件事很离奇,凤凰城于去年十月封顶后,就搞了一场大型购房优惠活动,活动的力度很大,加上任氏地产公司在业内的口碑,销售活动期间就几乎售罄,仅剩下几栋楼的4层和13层这些让人尴尬楼层的个别几套房。 说人迷信吧,有点;说人封建吧,也有那么些个意思。换到哪个楼盘也是,4层和13层难卖一点,所以,这样的楼层要么降价促销要么做抵账房。 凤凰城这几套尾房就成了抵账房,还是因为那时候,施工方跟承包方闹了些不愉快,最后承包方跑路,施工方就带人直接找到了任氏集团总部要钱,那时候,任氏集团正在安排青龙湾和白虎苑两个项目,明账上没太多钱。于是,就拿凤凰城的几套尾房抵账了。 可是,就在施工方的负责人搬进一套抵账房入住后的第二天,就没了命。 当天,他正开着自己的豪车往地下停车库行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汽车突然失控,胡乱行驶,守停车场阻车杆的保安都差点被撞了,后来还是撞到了另外一辆汽车上,油箱都被撞得漏油了。 他当时满脸血,有气无力地呼救,但很快汽车就自燃了,引燃了地上的汽油,车里的人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但事情还没有完,出事后的第二天,一个高层住户正在阳台上自拍,无意间发现对面小高层楼顶上一个小女孩正目光呆滞地站在楼边,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跳一会闹。 怕出人命,这个住户赶紧联系了物业,当时真的很险,物业保安赶到后,小女孩已经爬到了楼边的台上,已经做出下跳的动作了,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保安把她抱了回来。 事后,再问小女孩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说,有个大姐姐在叫她过去,说给她糖吃。 第三十六章 程凯失踪了 祸不单行,有钱就一定好吗?不是怕被偷就是怕被害! 富贵自有命!是真是假?总之啊,人就是有烦恼,钱多钱少都有烦恼。 有钱,累;无钱,惨! 任家的祸事,归根结底就是钱太多了! “任总,事情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出面来破这个局对吧?” 任玲玲点了点头,接着说:“我知道,你很忙,还有很多事要做,婉婉跟我说了,你帮她同学查李菲的死因。所以,凤凰城的事,我就没有麻烦你,就找了别人管。” “但,我找的人没你的能耐。他到凤凰城看风水,也不知道看出来了什么,只说这里不干净,狮子大开口要了三十万,然后才开坛做法。但,怪事再一次发生了,他正做法念经的时候,一辆奥迪a8直直地朝他撞来,把他撞飞了十几米,当场就死了,肇事司机是城建局马局长的儿子,也是凤凰城的业主。” 她咽了下口水,说:“前两次的事,还能当成个意外,我还可以勉强压住,现在马局长的儿子成了当事人,这事盖不住了。也就成了压倒凤凰城的最后一根稻草,后面的谣传和风言风语越穿越玄乎,有人说半夜会看到个白衣的女人在天上飘,有人还说晚上会觉得有人趴着窗户看他们。” 我明白了,事情真的不是能用一般的人的理解去解释,这几次怪事成功地把凤凰城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别管是小区闹鬼还是触犯了地藏,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清一色的负面消息。 这个地产女霸王的心思,我在清楚不过了,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那以后她家的生意就全是销售寒冬,再无旺季,自然就没法在地产界混了。 任玲玲也倒聪明,始终用一夜风流的事情拿捏着我,我不想帮也推脱不开,谁让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听完了任玲玲细致到位的讲述,我便陷入了沉思,总是感觉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闹鬼事件,更像是别人布的一个局,是谁我大概知道了!就差证实了,于是,我便问。 “凤凰城不是一开始施工就有异常吗,克巴那个独眼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另外,凤凰城出怪事前,除了克巴外,还找别人看过风水,驱过邪什么的吗?” “是的,就克巴一个人看过,也就是因为他把凤凰城的事处理得很好,我爸才信了他,也就是除了胡天师以外,我爸爸再用过的唯一一个懂风水的人。” “哦,果然是他,跟我猜的分毫不差。”我笃定了我的猜测。 “四少爷,会不会还是那个克巴搞的鬼?”任玲玲不是很肯定地问道。 我低头沉吟了片刻,“这件事并不简单,降头师下的降头,大多都阴狠毒辣,特别是这些人你不觉得死得莫名其妙吗?克巴在云南苗疆是数得着的降头巫师,也是最狠毒。另外,你知道吗,他有个特殊的癖好。” 任玲玲的好奇心被我一下子拉起,追问:“什么特殊癖好?” 我把脸凑到了他跟前,小声细语:“她爱吃女人!” 这一说惊住了任玲玲,花容月貌顿时失色,“什……什么,吃人……还专吃女……人!” 我却冷冷一笑,“怎么,你不信?实话跟你说,这个克巴从他师祖开始就潜心研究黑巫术,他在泰国有个师姐,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降头师,克巴的师傅教传给他一套歹毒无比的魔功,据说是练巫妖专用。修习这套魔功的关键一环就是,吃活的女人。”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任玲玲冰雪聪明,但还是被吓到了。 “内地管得严,克巴没有机会吃人,只能尽早赶回他的老巢。再说了,降头师是最机敏的,我灭了他的小鬼也就是破了他的降,他不可能不知道,凤凰城的怪事,十之八九就是他背后作妖。” “这个该死的独眼龙!我一定饶不了他。” 我还是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愤怒的光芒。 我却不以为意地一笑,“别急,克巴巫师要想害你,早就动手了,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们任家消灭干净,说白了,他早就觊觎你们任家的产业了。” 我终于说出了我心中的猜想,但还是给她浇了一盆冷水,“克巴只是明面上的人,他的动机就像司马昭之心一样,路人皆知。不过,他还是好对付的,因为,他的一切一切都被我们看在眼里了,更可怕的还是会布长阴风水局的人,做得不显山不漏水,这才是最致命的。” 任玲玲微微一愣,不过片刻功夫就相同了,“我明白了,要害我任家的不止是一个,但当下最紧要的是对付克巴,因为他的手段太毒辣。” 会心的一笑后,我认可地点了点头,最先要对付的不是最可怕的敌人,而是最危险的敌人。 “可是,四少爷,独眼龙早就失联好久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找他啊!”任玲玲急得又咬牙又跺脚。 “别着急,我们根本不用去找克巴,现在正有个关键人物等着我们去拜访。” “谁?” 我又一次把脸凑了上去,“就是那个唯一知道你爷爷墓穴所在的外人。” “林峯。” 我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不,不,这不可能,我们恋爱有一阵子了,他对我又体贴又照顾,后来,还是你跟我说他背着一个灵魂,我才狠心甩了他,是我对不起他在先。” 她的话,让我有些生气,“你对不起他?如果,他真的爱你,会在你们刚分手,就去跟别人结婚吗?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他的新娘子为什么又会自杀?如果,他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灵体又怎么会骑在他的身上?这些你都怎么解释。” 任玲玲哑口无言,确实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我。 这时候,邓婉婉的电话打了过来。 “阳生,一大早的你去哪了?出大事了!”邓婉婉焦急的声音传出。 “什么大事?” “程凯他,失踪了。” 第三十七章 巨鲸降 电话的一头,邓婉婉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和任玲玲不敢犹豫,三步并两步回到了子母间。 “程凯,什么时候失踪的?”我问道。 “怎么也得三天了吧,警局的人说三天前他就离开,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今天早上还是他妈妈打电话说的。” 我做出来了个名侦探柯南招牌推理的动作,分析道:“三天,算不上失踪啊?” 想了又想,我嘴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内心暗忖:“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没有机会去找林峯呢!这机会来得太是时候了,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觉得程凯失踪这事八成跟林峯脱不了干系,毕竟他们之间有个李菲。” 邓婉婉点头道:“对,肯定是因为李菲的死,咱们就直接上门找林峯要人去。” 我刚要点头,但突然转念一想,觉得不妥。 首先,程凯到底是不是失踪还不知道,贸然去找林峯要人,没有理由;其次,林峯狡诈万一我们不管不顾地上门还没找到程凯,肯定会被他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想了想,现在还不是直接上门找林峯算账的时候,于是,我就问邓婉婉,“程凯他妈报警了没有?得警方先登记个人口失踪才算数。” “哦,对,我忘了跟你说,还没有找警察登记。”邓婉婉道。 得到了回复,我便开始了安排。 “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婉婉和玄生,你们俩先去程凯居住地的派出所,办理个人口失踪的登记,记得让他妈妈到场,因为得采集dna信息,任总你给公安线上的朋友打声招呼,这样,咱们以后就有去林峯家的噱头;我和任总先去一趟凤凰城,先了解下凤凰城的情况。” 大家都点了点头,在酒店分开。 邓婉婉开着任玲玲的车带李虎虎先行离开,没过一会,一辆宾利轿车停在了我们面前,驾驶室里走出来一位非主流女青年。 她一头脏辫,头发染成了粉色,打着鼻钉,流里流气的模样,穿着紧身露脐装,身子还不是颤晃。一看就知道,这个杀马特女孩是个街舞妹,没准还喜欢嗨两口粉。 “倩倩,送我们到凤凰城。”任玲玲对女孩吩咐了一声,接着跟我介绍,“这是我三妹,任倩倩。” 霸道女总裁的亲妹妹居然是这操行,真是让我大跌眼界,要不是任玲玲说这是她妹,我还真以为她是哪个不健全家庭的小太妹,如此叛逆的造型,在我看来性格该是无法无天的那样。 可我还是礼貌有加地表示了感谢,“任三小姐,麻烦你了。” 这个不良少女上下对我一番打量,不屑地甩了一个‘切’,然后回到了驾驶室,嘚瑟道:“还等什么,快点的啊!” 我看得出来,任三小姐对我很蔑视,我也不奇怪,这样的小太妹我见多了,对她这种人来说,小混混才合胃口。 本来,我以为林峯好对付,毕竟他没有邪祟和降头师的神通,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我远远低估了人心的可怕,明面的危险再凶也好躲,暗里的杀机才致命,一个差点葬送了极道派的圈套,正等着我往里钻。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车子开到了凤凰城,只见凤凰城大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伙农民工还有一众披麻戴孝的家属,正在哭丧嚎叫,更多的是站在两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虽然,天还大亮,但是一靠近凤凰城小区,我就能感受到恶降的存在。 这阵势,任家姐妹根本不敢下车,而我不同,因为这里除了她俩没人认识我,于是我叫他们俩在车上等我,我去看看情况。 挤到了跟前,只见大门前,陈列着两口大棺材,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两位一个是被火焚烧的包工头,一个是故弄玄虚的风水师。 小区物业的保安站在前面拦着,激动的死者工友和家属在外喋喋不休。 这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双方的对峙。 “你们凤凰城的建筑开发商,是几个意思?到现在还不出来个管事的,你们这风水不干净,害死了我们工头,怎么还不出来给个说法。” “就是,我男人,来给你们小区看风水,莫名其妙地给车撞死了,到现在肇事司机不抓,你们还不赔钱,今个不解决这事,老娘就不走了!”一个约莫五十多岁,满脸横肉的老妇往两副棺材当间一坐,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他们越吵越凶,甚至扬言在凤凰城前摆灵堂…… 这种事,我处理不了,我处理的是我能处理的。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两口棺材上,这两个人横死,跟小区里的降头有关,我在他们的棺材上看到了一点点鬼气,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但我是从小修行道法的人,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鬼气久久不散,还带有一丝青色,只有能影响活人意念的鬼才会有这种鬼气。因为,我大胆地猜测,这该是南洋降头中的巨鲸降,这一派降头师最擅长的就是通过降头摄人心魄。 对方的来历,我已经摸透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夜深人静之时,破降。 我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回到了车上。 “四少爷,怎么样,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任玲玲满怀期待。 我胸有成竹地说:“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的死,的确不是意外,是降头师的杰作。” “降头师!”杀马特女孩任倩倩立马来了兴致,竖起了耳朵。 “对,这两个死者我靠近观察了下,他们的棺材上还有些许鬼气,通常降头师杀人不会亲自动手,大多会拿到目标人物的生辰八字、毛发、指甲一类的,才能下降杀人,这样被杀的人不会带有鬼气,但容易留下线索。不过,这两个人被杀,显然不是这种情况,他们死得莫名其妙没有任何证据痕迹,所以,我敢肯定,背地里下降的手法属于‘巨鲸降’。” 第三十八章众矢之的 “巨鲸降,是南洋降头师中的一派,他们供奉巨鲸,最大的特点是独特的练降方式和与众不同的效果。降头师通常会用不足月的婴儿血、妊娠期的产妇血还有蜈蚣、毒蛇、蝎子、壁虎、蟾蜍五毒中的某几类练降,为了达到最佳的摄魂效果,还会加入脑浆、乳汁。凤凰城的这两个死者,一个是随机的,一个是刻意的。为什么这么说呢?那就是巨鲸降跟其他降头派不一样的地方了,施降者为了控制降头,会用镇器控制一个死灵,来替他影响中降人。那个包工头就是被随机选中自杀的,至于那个风水先生,就是姓马的司机被迷惑开车撞死的。” 简单讲述了一下巨鲸降和我分析的情况后,任家姐妹一个担忧,一个兴奋,成熟的姐姐已经知道了巨鲸降的厉害,而不谙世事的妹妹却还在不明觉厉。 “那么,四少爷,这么厉害的降头,你有办法破吗?会不会你也被摄魂夺志?”任玲玲半是担忧半是害怕地问我。 我却笑了笑,一般人当然对抗不了,但我是极道派的接班人,你放心,这个降可以解。 这话一说出口,任玲玲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大姐,我觉得这个土里土气的大叔,不像是吹牛,让他试试。” 我轻哼了一声没有理她,兀自说道:“降头好解,不过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现在人这么多,不方便我动手,还是等人散了说。” “切,亏我刚才还夸你呢,原来你也是只会说大话的花架子。”任倩倩一脸不屑地蔑视了我一眼。 任玲玲不高兴了,对妹妹教育道:“倩倩,你怎么说话呢!不许对张天师这么没礼貌!” “没事,小孩子嘛!”我微微一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等你大显身手黄花菜都凉了,这伙人切散不去呢!” 我还是没有动气,反而有种证明自己的冲动,“三小姐,你可不要小看我啊!让他们走,好办得很!” 任倩倩还是很不服气,故意激将,“呦,你可别说大话,要是你真做的到,我改你的张姓。” 我没有搭理她,也犯不着跟她置气,直接对任玲玲问:“大小姐,凤凰城还有没卖出去的房吗?” “有,不过就一套了,是4号楼404室,因为全是4字,谁也不愿意买!” 我心中暗自发笑,自忖:“好,任玲玲,看我不摆你一道。” “咳咳,这就好办了,麻烦你取出一份购房合同,把凤凰城4号楼404室的信息填全,然后我当乙方签字按手印,你也签字,盖上章。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办!” 任家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懵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我解决问题的方法该有多流氓,等任总经理明白我的操作,那一切都晚了…… “四少爷,你就靠一个购房合同就能把事办了,你想简单了,这两伙人都不是善茬,没五百万下不来。” “张天师,你在逗我姐吧,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包里有合同,随身还带着集团的公章?” 我嗤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说:“大小姐,你不用操心我怎么搞定这伙人,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至于三小姐的问题,我现在就回答你,你姐姐是房地产行业里的翘楚,能一步步地爬到今天的位置,肯定有不错的销售业绩,经她手卖出去的房子,没有以前也有八百,如今,任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大小姐怎么会不随身带着公章,说不准走到哪,就卖出去一套房子呢!毕竟,跟任家大小姐打交道的人非富即贵。” 这番解释以后,任倩倩又恢复了一点佩服的感觉,还竖了个大拇指,“有你的啊,看风水的,那就去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歪嘴笑了一下,对任玲玲说道:“任总,你还等什么咱们快签合同吧!” 很快,一份签着任氏集团总经理名字又加盖公章的合同,拿到我手里了。 我得意洋洋地下了车,对他们甩了个飞吻,还简单调戏了一句,“看好吧您那!” 我大摇大摆地再次挤到了人群里,只不过这一次我很横,就像只霸道的螃蟹一样,横行霸道。 “去,去,去,都给老子滚一边去。别挡大爷的道,老子要进小区。” 一个穿白色孝服的中年老大妈不乐意了,点着我的胸膛絮叨:“嘿嘿,你哪来的啊你,这有你什么事?” “我靠,老娘们儿,大爷我是凤凰城的业主,我从大门正大光明地进去,不应该吗?你哪根葱,敢拦老子?” 老大妈还没说话,一个保安大爷倒先开口了,“你小子是业主,我在这上班半年了,都没见过你,你哪根筋搭错了,来冒充业主?” 我装作故意很生气的样子,怒怼道:“以前不是业主,现在老子就是业主了不行吗?” 说完,我从怀里掏出来了,新签的合同,右手拿住高高举起,原地转了一圈,“都看看,都看看啊,睁大你们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了,任氏集团总经理任玲玲大名在上面呢,还有集团的公章。都看到了没?看到了没?亮瞎你们的狗眼。” 一个颇为迷信的妇女又添了一嘴,“哎呦,三个四的房子你也买,你是不是傻?” 我又开始大放厥词,“你妈的,你才傻呢,老子就喜欢买三个四的房子,关你屁事。” 瞬间,我成了众矢之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是时候了,我决定开大。 “哎呀,哪来的不要脸的东西,把两口棺材堵在门口,晦气不晦气啊?” 接着,我就左拍拍右敲敲,两口棺材连底都被我敲过了,左脚狠狠踢了左边的棺材,又对着右边的棺材吐了一口。 “你敢踹我们头的棺材!” “你居然朝我老公的棺材吐痰!” 两拨人被我的骚操作惹怒了一窝蜂地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我赶紧哎呦了两声,倒在地上不动。 他们稍稍散开,见我被开了瓢,没敢继续补刀,我痛苦地说:“你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 说完,一口鲜血吐出,“快打120。” 然后,我一动也不动,一个胆子稍大的,上来用手试了试我的鼻子,“坏了出人命了。” 人群瞬间四散…… 第三十九章 摆她一道 “呀,出人命了。” “出人命了,这可怎么好啊?” “完了,完了,一个月不到,凤凰城都死了三个人了。” …… 还在现场的物业人员,一个个都着急了,我也开始佩服我自己那逼真的演技,我感觉我都可以当奥斯卡影帝了。 “啊……四少爷。”任玲玲又一次泪崩。 “姐,你先别哭,事情都这样了,赶紧想办法善后吧。哼,臭看风水的,自己没那个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净给添乱了!”任倩倩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对死掉的我数落。 我心中暗喜,是时候了! “咳……咳……”我假意地轻咳了一嗓子。 “呀,四少爷,四少爷还没死,快叫救护车。”任玲玲擦了把眼泪。 这时候,没心没肺的任倩倩反倒更冷静,“哎呀,姐,你这时候还叫什么救护车啊!咱们开车给送到医院去这样最快。” “哦,对。” 说完,她招呼了一下物业保安把我搀扶到了宾利车的后排,任氏姐妹坐在前排,只听一声油门猛轰,车就窜了出去。 “呜呜呜……都怪我,都怪我,非要请四少爷来解降头,降头没解成,还把四少爷给害了!我怎么对得起胡天师,我又该怎么跟爸爸交代啊!” 任玲玲哭得梨花带雨,我也有点心软了,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毕竟任玲玲心里是有我的,而且,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任玲玲哭得正伤心时,我却突然睁开眼睛,嘿嘿一笑,“我没事。” “啊,什么?”两个女人突然大惊失色,还以为诈尸了,驾车的任倩倩更是差点把车侧翻。 “什么情况,你……你没事啊?”任倩倩一脸不可置信,“难道,你是修行得到的仙家?” 我对她吐了吐舌头,“当然没事了,我这不挺好的吗?” 任玲玲还是有点懵,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咦,不烧啊!” 任家姐妹的这种反应一点也不奇怪,还不是因为我的演技太好,欺骗了所有人,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就是这么刺激。 “哎,刚才那些人啊!不知道是真吓到了,还是太缺乏常识了。居然,拿手指来试我的鼻息来断定我还活着没有!要一个人屏气不呼吸一两分钟,应该不难吧。其实啊,要判断一个人死还是没死,最应该做的就是观察瞳孔,瞳孔散了才是真的死了。” 我一边打趣,一边调侃,见我这样折腾,任玲玲也撅了嘴巴,好像我欠她八百万似的。 “哎,四少爷,你这次真是玩过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我的凤凰城又要填上一条人命呢!不过,还是你有办法,用假死把他们都吓走了。” 我嘿嘿一笑,“现在的人都这样,咋呼劲贼大,真出了事就蔫吧了!” 任玲玲转哭为笑,对我比起了大拇指,称赞道:“真有你的啊,演这么一出,那两拨人都不敢再来闹了。我们啊,也不怕被讹了。” 我点头称是,“对,我就是看不惯这伙人狮子大开口,我不惯他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任总丧葬费还有适当的补偿你还是得给人家出啊,毕竟人家是真的死人了。” “放心吧,四少爷,我会给的,还有那两口棺材我也会叫人给他们送回去的。哎,对了!合同呢?给我呀!” 我早就知道任玲玲会来这么一手,从怀里掏出来合同了,在她面前一摆。 “你说的是这个吗?” 任玲玲刚要伸手去接,我立马闪回,“哎,任总,合同上有你和我的签名,还有公章在啊!这个房子现在归我了!” 这个时候,任玲玲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她被我摆了一道,狠狠地摆了一道。 “你……你拿这个合同,不是为了演戏吗?” “对,是,是为了演戏,但是道具是真的啊。有法律效力,我现在是凤凰城4栋404房间的业主了。” 任玲玲有点咬牙切齿,“啊……你,你真狡猾!” 我还有些恬不知耻地对她调侃,“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想啊,这两伙人多凶啊!张口就是五百万,凤凰城就剩下这么一套房子了,你这三个4的房子,能卖出去两百万吗?再说了,我帮你解决降头的事还做数呢,你看我为了帮你,我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看,还汩汩地冒血呢!” 这位叱咤商界的女大佬,还是第一次这么被动,我一番话怼得她哑口无言,不过,事实确实是她捡了便宜。 任倩倩突然开口揶揄:“别人都傻,就你精行了吧!三个4的房子,你真住得安生?” “嗨,这有什么?数字4本来就没什么特殊含义,都是被人给定义的。再说了,我是谁啊?风水阴阳大师,我会怕这个!”我又开始嘚瑟,连我自己都觉自己很欠扁。 任玲玲也不再多说,而是话归正题,“好吧,这套房子,就算我付给四少爷的酬劳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是等着你解降还是先跟婉婉他们会合?你拿个主意吧!” 确实,现在还有不少问题要解决,可是每件事都很重要,很难分出来个轻重缓急,如果不尽快解决掉凤凰城的降头,可能还会死人;如果不趁着程凯失踪这个机会去找林峯,那我们可能再也找寻不到克巴的踪迹。 更要命的是,我们还有可能随时被薛凯丽复仇。 一番深思熟虑,我还是做出了决定。 “这样吧,你先打电话给婉婉,看他们有没有办完上报程凯失踪的事!如果没办完,咱们就先去找个地方吃点饭,等他们。办完了的话,你就给婉婉的微信发个定位,咱们直接在林峯家的小区前面碰面,商量下怎么去找林峯要人。” 按照我的吩咐,任玲玲电话联系了邓婉婉,确认事情已经办妥。 我还特意问了下任玲玲,“林峯现在住哪?” “金鹏花园!” “嗯,给婉婉发金鹏花园的定位,咱们也朝那走。” 第四十章 迷神蛊 能不能找到克巴,一劳永逸地化解任家的劫难,林峯现在是关键! 谁也没有放松,因为,我清楚程凯的失踪是去林峯家最好的理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达到三重目的。 第一,是最直接的,就是程凯;第二,是额外的,看能不能在他家找到凤凰城内降头的镇器;第三,是最重要的,从他嘴里套出来独眼降头巫师克巴的消息。 我和任氏姐妹很快就到了金鹏花园,李虎虎和邓婉婉比我们提前到了,在小区门口等着我们。 根据任玲玲透露给我们的信息,林峯在石厚市有三处住宅,真可谓狡兔三窟。一处是北环赵陵铺镇的别墅区,属于本市二等富人区;一处是鹿泉区的福莱明哥,是林峯最奢华的别墅,是林峯他爸留给他的;最后这一处,是他常住的房子,便是这金鹏花园。 “任总,你有办法带我们直接进去吗?”李虎虎问。 任玲玲点了点头,掏出来了一个电子钥匙,“没问题,毕竟我是他的前任,小区的门禁还有他家的房卡,我手里还有一套。” 进入金鹏花园,虽说这只是市区一座普通小区,但是环境却不差,小桥流水、亭台雅阁、灌木乔木应有尽有,甚至比任氏集团开发的几个楼盘绿化更到位,不过也可以理解,硬实力比不上任氏,那就得在花花水水等软实力上下功夫了。 来到了楼下,任玲玲又用门卡打开了单元门,我们悄悄的进去,我还特别跟李虎虎交代,只要林峯一开门,你就夺门,第一时间制服他,不要给他反抗的时间,他也是个强壮的健身教练,一开始要是没制住,再想控制他就难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们全都藏到了楼过道,任玲玲去敲了敲房门,里面应了一声,是林峯的声音,他果然在家。 “任总啊,你怎么来了?” 任玲玲表情很自然,说起慌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是这样的,林峯,我来找林雨,都好多天不见她上班了!青龙湾的销售情况让人堪忧,这时候她玩起来失踪了,我就来你这找下她。” “哦,原来是找小雨啊,真不巧,她刚走。你要是早来二十分钟就碰到她了。” “那么,你能帮我联系下她吗,我很急!”任玲玲使劲跺了跺脚,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林峯没有拒绝,“当然可以,举手之劳,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哦,要不你先进屋里来,坐会儿,喝点水,等她。” 任玲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就在林峯开门的一刹那,李虎虎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身体一把别开了防盗门,虽然,林峯长得虎背熊腰的,但还是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李虎虎抓住了左臂,使劲向后一折,借着冲击的惯性,一下子就把林峯压在了身下。 我和邓婉婉还有任倩倩三个人也立马跟上,取出了尼龙绳把他给捆了个结实,然后才撤开,他没有了行动能力,只能徒劳地在地上打滚。 “林峯,你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李虎虎甩了他一个大逼兜。 林峯异常狼狈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任玲玲,“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一点旧情就不念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颊上,“呸,你个渣男,杀了你都不解气,快说,程凯在哪?” “程凯!那个勾引我老婆的混球,不提他还好,一提他我来气,他在哪我怎么知道?要让我知道他在哪,我饶不了他!” 见他这副死鸭子嘴硬的德行,我也直接把话跟他挑明。 “林峯,你小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跟克巴干的勾当,我清楚得很。你给我放聪明点,快说,克巴在哪?怎么找到他?” 一听‘克巴’两个字,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但还是矢口否认,“克巴,克巴是谁?莫名其妙,你们找的人,我都不知道,快放开我。” 火爆脾气的李虎虎着急了,狠狠地朝他肚子踢了一脚,“你不知道……狗屁。任老爷子的坟,除了任家的人以外,就你知道。坟地里的‘怪笑树’,就是降头巫师的杰作,难道任家的人自己害自己吗?用脚想都能想到是你勾结克巴干的。” 林峯一听更着急,继续为自己开脱,“你们别冤枉好人,任玲玲是我的对象,我害任家,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们有证据吗?” 我冷冷地一笑,搬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阴鸷地说:“证据?那是,警察才会考虑的事情,我们不是警察,不过你放心,我敢肯定你和克巴勾结。” 我稍微弯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的印堂很暗,说白了,就是你露出来了死气。” 我坐直又冷笑着说道:“你命不久矣,最好跟我们说实话,这样也许你能活。直说了吧,你和克巴勾结就是为了钱,为了任家的钱。你从一开始,给任玲玲当私教,就没安好心,你努力当她的舔狗,无非就是为了她的钱,也就是抱大腿。而,克巴跟你一样喜欢钱,就找到了你一起干害人的勾当,至于你和那个独眼龙是不是做了什么分赃协议,我就不清楚了。你们两个人无非是在互相利用罢了,你利用克巴来帮你害人,你好分赃;克巴利用你了解任家的情况,方便背后捣鬼。” 接着我又蹲下把脸凑近他,慢慢地说:“林峯,我说的,对不对?” 林峯被我说中了痛点,无话可说,只剩尴尬。 其他四个人看他做贼心虚,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一个男人能狠成这样,真是无毒不丈夫。 李虎虎直接一手将他提溜起来,怒喝:“这样的人渣留他作甚,带回天师馆,让他吃点苦头,看他说不说克巴在哪?” 李虎虎正要拎着他往外走,却突然手一软松开了他,然后一只手扶着墙差点摔倒。 我也觉得有点头晕,四肢疲软无力,暗忖不好,被这家伙摆了一道,我想站起,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只能瘫坐在椅子上。 林峯终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你们真以为吃定我了是吗?自作聪明,你们中了‘迷神蛊’啦,哈哈!现在你们除了动嘴,什么也做不了!” 第四十一章 林峯的嘴脸 我真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自负。林峯工于心计,我竟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害了我自己,还害了大家。 师傅啊,你只教我道家法术,却没带我领悟人心的险恶,徒弟要来找你了…… 看着林峯那志得意满的模样,我就恶心,但,我现在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真的很不好。 “看你们一个个的操行,还跟我玩阴的!你们玩的都是老子玩的剩下的。”他虽然还被束缚着,但他已然是个胜利者的姿态了。 “行了,你出来吧!”林峯一喊,把我整不明白了。 一个戴着草人面具,穿着白色粗布衣的女人,手里端着一捧香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林先生,跟你预料的一样,幸好你让我提前点了迷神蛊。” “啊,是你,你怎么会在林峯家?” 任玲玲很惊讶,瞬间引起了我对这个戴面具女人的注意。 面具女没有理她,只是把香炉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弯腰把林峯扶起,给他松绑。与此同时,林峯还不忘嘚瑟。 “玲玲啊,你想不到吧,她会在我这。张若虚说对了,我和克巴确实有往来。哦,这个女孩,让我给你介绍下,她叫扎勒,克巴的徒弟,让你们见下她的真容吧!” 说完,林峯对他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面具女摘下了面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本模样还可以的她,缺少了一块额头,空洞洞的一块就像被宇宙黑洞吞噬了一样。 “你,你,你的脸怎么这么难看?”邓婉婉吓得哭了起来。 “不用问,她跟克巴学习巫毒降头造成的,但凡修炼巫蛊邪术身体或多或少都会反噬一些身体,她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抢话道。 已经被完全解开的林峯大笑道:“哈哈哈哈,张天师果然见多识广,没错,为了获得强大的能力就得付出点代价。本来,你,你师兄还有邓婉婉都不用死的,谁叫你们事多?真正需要死的是他们俩!”他伸出右手指向了任氏姐妹。 李虎虎借着最后一点气力,虎躯一震,但还是因为迷神蛊的作用,又摔倒,“该死的林峯,你已经害死了李菲,你还要害任总和她妹妹,你不是人。” “人!”林峯猛然起身,使劲踹了李虎虎一脚,“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对我自己好一点有什么错,我承认我跟任玲玲谈对象是为了钱,那你们呢!你们给她家看风水、破降头不也是为了钱吗?” “你个老小子,就属你狠,刚才踢我那一脚,到现在还疼呢!”林峯怒目圆睁,眼神凶狠。 又环顾了我们五个瘫软的人,得意地笑了。 “扎勒,你去办你的事吧。这不需要你了。” 扎勒浅浅一问:“林先生,真的不要我了吗?” “哼,这几只臭鱼烂虾,我一只脚就能踩死,你们看他们都动不了了吗?黑祭仪式耽误不得,你快去准备。”话说完,扎勒重新戴上了草人面具,走出了房门。 我大吃一惊,破口大骂:“你个疯子,你知道黑祭仪式是什么吗?会害死很多人的!” 林峯却不以为意,“死人!少给我装圣母婊!死人怎么了,太正常了,为了我霸占任家的财产,死再多的人也值得。因为,克巴跟我说好了,他帮我夺任家的钱,我帮他练法。” 听完他这句话,我更深刻地理解到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深意,还真有人为了金钱可以丧尽天良。 林峯虽然不是资本家,但他的贪欲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了,他根本不知道黑祭仪式有多可怕!是道家、佛家甚至连降头师自身都谈虎色变的禁术。 现在的林峯为了钱已经疯了,疯得很彻底,彻彻底底地迷失了心智。 任玲玲哭了,哭得很伤心,“林峯,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我也不会奢求你放过我们姐妹,但我死前,我有个问题问你,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爱过我吗?” 林峯转身把脸对准了任玲玲,然后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推开,坐下。 “玲玲,你真的很性感,是极品尤物。我真的喜欢你,也爱过你。” 李虎虎听了觉得恶心立马回怼道:“呸,你那不叫喜欢更不叫爱,你顶多是馋她的身子。” 林峯发怒了,大喝:“你给我闭嘴,不然一会我第一个杀你。” 然后扭头继续展露他的嘴脸,“别怀疑,亲爱的,我真的喜欢你,但为了钱,我只能让你死!不过啊,我是真的舍不得你死。” 邓婉婉也大声哭了出来,“林峯,你不得好死,你不想想玲玲是怎么对你的,你的车是谁买的,你的健身中心又是谁投资的?你不是人!” “不是人,对,我就不是人,我承认我是个禽兽!”说完,她蹲到了邓婉婉的面前,解开了她的上衣扣,狠狠地抓了一把她的胸。 “张若虚真是有福气啊,搞了个这么大码的妹子,让我享受下吧。” 我怒不可遏,大吼:“你敢,我撕了你。” “哼,有什么不敢的?你起来咬我啊!” “我,我日你八辈祖宗,我咒你生孩子没屁眼,我叼你在祖宗十八代,我……”我一连把他全家和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骂过人。 林峯被我骂急了,转身到厨房取出了一把尖刀,威胁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知不觉间,感觉身体有了一丝丝的力气,呼吸也越来越平稳,身体恢复了一些知觉。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我现在不能死,我要稳住他,等我体力恢复了,就是他的死期。 “好,林峯,今天栽在你手里,我认了,但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克巴他来石厚市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要练他的降头术吗?” 林峯把刀子放下,说道:“也是,反正你都要死了,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第四十二章 飞降 “克巴,本来是云南佤族一个部落首领的儿子,后来痴迷于巫蛊之术,远赴东南亚拜师学习。他的天资很高,不仅继承了他师傅的衣钵,成了蝙蝠降的当家人,还掌握了巨鲸降和蜈蚣降。但是,他学的降头术、巫术太多太杂,身体出现了反噬的情况,他的身体开始腐烂。哦,对,他的肚子已经开始生蛆,所以,他为了减缓身体的腐败就开始吃女人,同时为了练习更上乘巫蛊之术,才来石厚市的。因为,他考察,石厚市是开黑祭仪式最好地方。但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个居所,也没有人帮她找活生生的女人吃,所以,他就跟我合作了。” 任玲玲听完,怒火中烧,“难怪你开的健身房的女会员最近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好几个。是你给拐走了?” 林峯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拐走了,是我给她们喝了一种特殊的饮料,饮料里有降头,这些女人是着了巨鲸降的道,才自己把自己弄丢的。” “反正,你们是要死的人了,我就告诉你们吧!失踪的那七个女人,就在福莱明哥别墅区,我的别墅里。” 听了这话,我更震惊了,这个林峯干的坏事,远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得多,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只是个渣男,现在看来他真的是丧尽天良。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就算林峯帮克巴做再多的事,克巴也不会留他的命,因为他知道太多秘密了。 “玲玲啊,我是真的舍不得你死,因为,你的身材太完美了,每次见你,我都有冲动。可是,你必须死,因为你太有钱了,有钱就是罪,我恨有钱人,尤其是你这种比我还有钱的人。让你死了太可惜了,不过,你很值得,因为,你的钱,你们任家的钱,很快就是我的了,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我没有?” 疯狂的林峯又是哈哈一笑,端了下任玲玲的下巴,道:“最后,我还是要感谢你,给我挣了这么多钱!” “呸,你个天杀的东西,我死也不会把任家的财产给你的,我不签公证文书,你拿不到我们任家的钱。”任玲玲终于不再哭泣,转而硬气了一回。 “这事由不得你,你等着。” 说完,林峯走到客厅的四开门冰箱的冷藏室,取出了一个小玻璃容器,里面装着深红色有点腥臭的红色液体。 “知道这是什么吗?让我告诉你吧,这是扎勒炼的巨鲸降,只要你喝进了肚子里,你就会听我的话,很听很听我的话。” 然后,她一把掐住任玲玲的嘴巴,努力往她嘴里灌。 “林峯,你不许动我的女人,有什么你冲我来?”我气急了,无意间说出来了一句让我自己都想抽自己的话。 “放屁,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林峯虽然是渣男,但是对他觊觎的女人,他还是很在意的。 这时候,我感觉我的气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只差一点点了,只要再拖延一点时间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林峯啊,你终究是个可怜的人,你不知道吧!任玲玲为什么甩了你?那是因为我,对,就是我,张若虚。” 林峯眼睛红了,气得一把摔下任玲玲然后揪住她的头发拖着她,来到了我的面前,“臭婊子,他说的事真的吗?为了这么个土包子,你跟我分手?” 任玲玲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碎道:“不是分手,是我甩了你,四少爷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 林峯听了简直要气炸,我借着机会,继续拱火:“你说你多可怜吧,任玲玲不爱你也就算了。克巴,他也只是利用你,你真以为他会把任家的财产让给你,谁都爱钱,谁都想过奢华的生活,现在你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才没有杀你,一旦你没用了,他就会干掉你。别忘了,克巴是个降头师,要杀你易如反掌。” 林峯哪里听得进去,被我这么一刺激,已经怒到了极点,撒开了任玲玲,拿起了尖刀,指着我说:“张若虚,再见吧!” 刚巧,我的力气恢复了,打算趁他向我刺过来的一刹那,铆足劲给他的下体来上致命一击。 还没等林峯动手,大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人影闪过,林峰躲闪不及,被他扑开。 一声巨响,林峯已经被挂在墙上的牛角扎到,尖锐的牛角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汩汩外冒。 这时候,我们才看清那人的脸,不过,他的一张脸已经面目全非。最终,还是被我们认出。 “程凯!” 我和李虎虎先起了身,另外三个女生也一点点地有了力气,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林峯的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我和李虎虎凑上去,说:“现在送你去医院还来得及,不过,你得先把克巴的踪迹告诉我们。” 林峯有点不相信,但还是问道:“我告诉了你们,你们真的会救我吗?” 我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告诉你。” 话刚说完,放在餐桌上的水果刀突然动了起来,刀锋一会指向我的后心,一会指向李虎虎的后心。 林峯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只是张开了含着血液的嘴巴笑。 李虎虎不解,问:“呃?你笑什么,还不快说。” “我笑,你快死了,都还不知道。” 水果刀不再一会左一会右地瞄准,而是对准了林峯的心脏,然后就像一把开弓的箭一样,直直地朝他的心窝飞去。 “啊……”一声惨叫,林峯的心脏被水果刀插透。 我们都傻眼了,林峯更是不可置信地反问:“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我早就说了,降头师是最狠毒的,一旦你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就会杀你。你快死了,告诉我克巴的踪迹,我给你报仇。” “别墅……扎勒”林峯的头垂了下去,我扒开他的眼皮,瞳孔散了。 邓婉婉吓傻了,问:“这是?” “是飞降,南洋降头师最毒的一种降头,可以远程杀人。” 第四十三章 悲催的程凯 林峯死得透透的,他本来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惜被财富迷了眼,看不清人心更看不懂凶险。 本来这个坏蛋可以轻松地把我杀死,可惜啊,反派总是死于话多。 “程凯,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只剩下一张脸了?”邓婉婉有点心疼主动上千拉住了他的手关心。 程凯哭了,从眼睛留下来了不明言状的泪水。 “婉婉,你别问了,我命如此。” 邓婉婉看得心痛不已,把头放低,一把抱住了他,“是不是林峯他们干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哎,婉婉,他成了这样,都是巫毒之术害得,不过,他没救了。” 程凯冷冷的说:“张若虚说的对,我没救了,我从警局出来后,打听到了林峯的住所,然后躲避开了物业保安和监控,偷偷潜入,想跟他同归于尽。可,林峯太阴毒了,我被他还有那个女降头师给制服了,然后,就把我带到了地下室,在我身上尝试各种蛊毒。已经试了不下十种,我就成了这个模样。” 我们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降头师究竟能没有人性到什么程度?难道,真如师傅所言,降头师毫无下限吗? “不,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邓婉婉推开了程凯,拉住了我的小臂,苦苦哀求:“阳生,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 我无奈叹息道:“你以为我不想救他吗?可惜,太晚了,他被十几种蛊毒侵害,已经药石罔效了。相生相克的药物,能解得了一味毒,必然能催强另一味毒。” “李菲死了,我本来就生无可恋,现在林峯遭到了报应,也算是我间接为他报了仇。”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李虎虎这时候发问了,“程凯,刚才我们中了迷神蛊都瘫软了,后来一点点恢复了,是你做了什么吗?” 程凯点了点头,“是,我被他们抓住的时候,也是中了迷神蛊。我被女降头师带到地下室试验蛊毒的期间,我跟她聊天聊出了感情,她也是个可怜人,在五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卖给了降头师,她师傅看出来了她有学降头的天赋就叫她降头术。但她的脸被降头毁了,我没有嫌弃她,她很感激,我们就那个了。” “那个了?”我胃里一阵翻腾,想不到这程凯居然是个重口味。 “今天上午她还跟我说,要去举行黑祭仪式,到时候她也会死,所以,临走前,点了一致香放在我前面,这香就是迷神蛊的解药。烧了半支我就恢复了行动能力,本来我还想再上楼跟林峯拼命,接过就看见你们被他暗算,所以,我就把另外半支偷偷地塞了进来。” “哦,原来是这样。”李虎虎恍然大悟。 李虎虎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很男人地说道:“好了,你们快走吧,林峯是我杀的!” “怎么会是你杀的人呢?我们都看见了,是那把刀子飞进了林峯的心脏,对,是飞降杀的。”任玲玲反驳他。 程凯没有接话,转身一把将插入林峯心脏的水果刀拔出,“刀子在我手里,人就是我杀的。” 任玲玲没有搭理,而是赶紧拉起来,已经晕倒的任倩倩,“四少爷,我妹妹她怎么还没醒?” “你妹妹她还小,遇到这么大的阵仗,承受不住吓晕了。”说完,我就蹲下把任倩倩扶起,“我现在就让她醒过来。” 我右手臂托着她的后背,右手大拇指掐她的人中,不一会,她就苏醒了。 睁开眼看到了被牛角贯穿的林峯尸体,又看到了一张好脸一张烂脸的程凯,吓得连忙躲到了我身后,惊声尖叫:“啊,怪物,有怪物,杀人了,杀死人啦!” 程凯也跟着大声喊叫:“对,我杀人了,嘿嘿,我杀人!你们,我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哇……”任倩倩又是一声大叫,吓得拔腿就跑。 “倩倩。”任玲玲怕没没出事,也追了出去。 “程凯,你……”李虎虎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凯用刀子划伤了小臂。 “费什么话,我要杀,我要杀,我要杀了你们。”说完就用刀子对我们胡乱比划。 我心中一惊,大叫不好,“程凯他这是真的疯了,我们快跑!” 说完,我推了李虎虎一把,拉着邓婉婉的手夺门而出,往外飞奔。 几近癫狂的程凯挥舞着水果刀,在我们身后,狂追不舍,嘴里还一个劲地喊叫:“我要杀,我要杀,我要杀了所有人!” 这个半张脸的家伙,追着我们到了金鹏花园的小区,这惊悚骇人的一幕,被小区的业主尽收眼底。 人们都对他躲着,怕被这个疯子伤到。 一会儿扎伤了一个手里拎着菜篮子的白发老太;一会儿划伤一个中年妇女的后背。 众目睽睽之下,程凯俨然是个狂魔。 “哈哈哈哈,我要杀,我要杀……” “啪”一声枪响,程凯的头窜出了一丛血雾。 几个警察从四周跑来,原来是警察在远处将程凯精准击毙了。 警察们一窝蜂的上来拉好了警戒线,把离得近的群众都驱散开,等着上级来善后。 “程凯,他为什么会疯?”邓婉婉有点难以相信。 我看着程凯倒地的那里,心中五味杂陈,替婉婉思考他的疑问,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玄生,婉婉,程凯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他们俩齐声疑惑。 “林峯是被飞降杀死的,但你们觉得警察会相信,一把普通的水果刀会自己飞起杀人吗?” 他们俩都木然了。 “程凯,把杀人的凶器握在了自己手里,刀子就有了他的指纹,接着他就跟疯了一样追着我们砍杀。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在小区里胡乱砍人,小区的业主们都会以为他是疯子,这个小区的摄像头拍摄的录像,还有小区的业主们口供就是最好的证据。程凯如果不这么做,那么林峯的死就会跟我们脱不了干系。” 我扭头带着他们俩往小区外走去,自忖:“程凯,真是个悲催的人!” 第四十四章 重返凤凰城 “四少爷,刚才从出什么事了?突然,听见了一声枪响。”、 任玲玲怕妹妹出事终于在金鹏花园的小区大门前追到了任倩倩,刚好与我们碰见。 “哎,程凯为了我们大家,他牺牲了自己。”我表情凝重。 任玲玲没有说话,反倒是任倩倩说了句让人不感冒的话,“是那个一张脸的怪人吗?” 李虎虎怒了,“你个没教养的小鬼,再这么说程凯,我抽你!” 任倩倩看了眼凶神恶煞的李虎虎,不敢言语。 “阳生,接下来我们该去做什么?是不是去林峯的别墅找那个女降头师,破黑祭仪式?”邓婉婉很迷离。 我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林峯临死前都没有说克巴的踪迹,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别墅,应该就是鹿泉区的福莱明哥,那是地点;扎勒,她是克巴的徒弟,估计林峯是通过扎勒跟克巴联系。” 我接着说:“黑祭仪式肯定是要去破的,我们灭了玉符里的小鬼、烧了任老爷子坟下的汲阴树,克巴就知道我们不好对付,他从一开始就确定林峯杀不了我们,所以就让他徒弟做黑祭仪式招尸巫对付我们的!一旦尸巫被召唤出来,我们谁也不是对手,只能引颈待戮。” 邓婉婉着急了,立马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福莱明哥找那个叫扎勒的啊!” 李虎虎插嘴道:“婉婉,你别听风就是雨啊!尸巫虽然可怕,但黑祭仪式的过程很长,要一天一夜。眼下,应该做更紧要的事。” “玄生说得对,凤凰城的降头还没解除,我们先去凤凰城解降头。” 说完,我们五个人上了车,直奔凤凰城。 本来以为去林峯家解决事情,只需要一会功夫,但没想到一耽误就是两个小时,我们先是回了天师馆取了我们吃饭的家伙,然后就在我们小镇简单对付了一顿饭,当我们回到凤凰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下午闹事那伙人支起来的两口棺材也早就被拉走,只剩下一个保安守大门。 我们把车停在了离大门不远的地方,我带头走在最前。 保安见我先是一惊,我的脸上除了两处淤青,额头上贴着一阵创口贴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不是下午被打得快断气的模样。 “你……你这么快,就出院啦?”保安大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怪他,谁叫我的表演骗了所有人。 “对啊,我出院了,本大爷天生骨骼惊奇,只要不是致命伤,12个时辰内,身体完好如初。” 保安大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当场。 霸道女总裁任玲玲出场,“愣着干嘛,开门啊,这几位是我请来的风水大师,看风水的。” 保安又愣了一下,随后便说:“是,任总,这就开门。” 就这样,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小区。 我掏出罗盘,对着月亮的方向,比了比,把罗盘放在了小区正中,又取出了平碟倒扣在罗盘上,往平碟背面凹槽倒入无垠水。 地面很平整,但是凹槽内的无垠水却不平而是有一点东北高、西南低,接着我把白天偷偷贴到棺材上的吸阴符取出,当着所有人的面付之一炬,符里残存的一点鬼气被放出。 然后,又拿出指鬼针。指鬼针稍微摇摆了一会,然后直至东北方向不再晃动。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走吧,咱们去那栋楼的地下室里找出来镇器,然后就能破降头。” 我手指了下西南方的五号楼,示意大家跟我走。 任玲玲这时不由得柳眉倒竖,“这栋楼,可是当时克巴选的吉位,还说在里面埋了法器,镇压了底下的邪祟呢!” 我笑了笑,对她揶揄:“克巴的嘴,骗人的鬼,既然他在这埋法器,那到这里找镇器就不会错了。” “啊!姐,这里晚上太吓人了。总觉得怪怪的。”任倩倩又害怕了。 “三小姐别怕,有我和我师兄在,你们绝对安全,只要我们在十点前找出来镇器,破了降头,那就一切平安。” “好,我就信你一次!”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地下室,看了眼手机,10:45。 “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过了十点,镇器封禁的女鬼就会出来害人。现在这样,玄生,你带三小姐从那头开始一间接着一间地找,我带婉婉和任总从这头找。如果谁先发现了镇器,第一时间招呼一声!” “好勒!小鬼,跟我走。” “不要!”任倩倩跑开来到了我身边,我要跟着姓张的天师。 我哭笑不得,“我师兄是太岁阴命,是邪祟最怕的命格,跟着他更安全。” “不要,就是不要,那个怪大叔满脸横肉,让人怕!”任倩倩噘着嘴,满脸不情愿。 任玲玲接话了,“四少爷,要不我和婉婉跟着三少爷,你就带我妹妹吧,我妹妹更信任你。” 我无奈了,只得答应,不过特别警告了下调皮捣蛋的任倩倩,一定要听我的话,她这就笑了,跟个欢腾的小兔子一样。 于是,我带着这个小麻烦,开始一间房门挨着一间房门撬锁。 地下室的房门不是住户的防盗门,不过就是普通的内嵌锁,用开锁铁丝轻而易举地就能解开,不明所以的人肯定以为我们是专业小偷。 不过,再傻的人也知道,地下室里存放的物件,贼都看不上。 “怪了,这都是第三扇敲不开的门了,一个破地下室上这么好的锁干嘛?”我埋怨加吐槽。 “阳生,你快过来,我找到了!” 我带着小麻烦,顺着李虎虎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只见一副密封的坛子被挖出,我用刀子从坛子口上抠下来了一点,“是蜜蜡,没错,降头师的手法。” 坛子被打开,里面有一副骸骨,头骨上还插着一枚别致的铜钉。 “锁灵钉,就是它。”我指了指那枚铜钉。 我和李虎虎合力把坛子里的骸骨倒出,找寻还有什么其他异常没有。 小麻烦随口问:“张天师,是不是要把这根钉子拔出来。” “嗯,是。”我随口一说,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具尸骨的胫骨上有两个小小的洞,是蛇牙咬穿的洞。 “先不要拔钉!”我赶紧喊了出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锁灵钉被任倩倩一把拔出。 第四十五章 说曹操曹操到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任倩倩这个小麻烦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随着锁灵钉的拔出,一缕青魂从头骨的天灵盖飞出,那一缕青魂是一团青色火焰,火焰正中是一张女人的脸,它是薛凯丽。 我和李虎虎都傻了眼,女鬼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邪魅一笑,飞走了。 “张天师,不是你说的要把这个叫什么‘锁魂钉’的东西拔出来吗?你又突然不让我拔了!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我一听这话,眉头紧皱,真是后悔带这个不懂事的小麻烦来跟我找镇器。 李虎虎无奈埋怨道:“臭丫头,你知道不知道,你闯大祸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你们道家人说的鬼妖魔怪那些吗?放出来了再抓不得了。” “臭丫头,你怎么跟极道派的天师说话呢!”任玲玲发怒了。 “我这人说话就这样,怎么了,难道不是吗?咱们是花钱请这俩道士来解决问题的。何必那么客气,咱可是花了钱的!”任倩倩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反而一脸不屑。 听她妹妹说出这种不着四六的话,瞬间发怒:“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妹妹,太过分了,赶紧道歉,不然的话,你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钱。” 这句话无疑是抓住了她这个顽劣妹妹的七寸,任倩倩只能咬着牙瞪我,不情不愿地说道:“四少爷,三少爷,我还小不懂事。对不起了!你们原谅我好不好?” “道歉就算了吧,你不给添麻烦就烧高香了!” 任倩倩还以为我在埋怨她,一脸厌恶地拿眼睛瞟我,“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小心眼,我都已经道歉了。” 我冷笑一声没有理她,我还真不是小气的人,只是觉得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任玲玲显然被自家三妹给气得不轻,刚想开口对她训斥,就被李虎虎打断了。 “算了任总,令妹刚才释放猛鬼确实是无心之举,也怪我师弟没有把话说清。现在再埋怨她也于事无补。” 任玲玲这才消了些气,问道:“那么,三少爷,这个降头算是解了吗?” 李虎虎叹了口气,道:“还是让阳生跟你说吧。” “可以说解了,但只能算解了一半。”我转头看了她一眼。 “解,是因为把锁魂钉拔了,也就是说降头师不能再操控鬼魂迷惑别人的心智了,那么这个降头自然失效;为什么说只算解了一半呢,那是因为拔出锁魂钉就会放出鬼,它不再受控,会不会为非作歹,谁也不知道。正确的操作是,先拿黑狗血淋遍锁魂钉,再轻轻拔出,这样既能除鬼又可破降。” “哎,都是你个死丫头,给我们惹多大的麻烦?”任玲玲又气又恼地看着自己的三妹。 我也无可奈何地叹息道:“现在有事做了,得赶紧把那魂灭了,不然我们永无宁日。” “哼,要不说这么些个天,没见薛凯丽那猛鬼找咱们麻烦,敢情是被降头师给锁起来,做降头用了。”李虎虎大声扼腕。 邓婉婉也着急了,“那怎么办啊!阳生,你可是说过的那个鬼不是一般的凶,差点要了你的命呢!” 我脑子飞速运转,想想也是,薛凯丽跟我的积怨那么深,一直认为是我的见死不救,才害她横死,按理说,重获自由见到我敢跟我拼命才是!为什么会遁走?除非…… “不好!”我突然大声尖叫。 邓婉婉也被我吓了一跳,“怎么不好了?” “薛凯丽被降头师用镇器控制,鬼力损耗不受控制,几次被迫驱动鬼力受损,肯定是去吸煞了。” “吸煞!它会去哪里吸煞?”李虎虎也跟着思考。 “任家。”我和李虎虎几乎同时说出。 “怎么会是我家?”任倩倩鼻子一吸,嘴巴一抽,很不高兴。 “薛凯丽被鬼妓缠身,最终横死,她自己的魂和鬼妓,合二为一。五行法册有记载,‘鬼上鬼,凶更凶’,这合体的鬼,道行会得到本质上的提升。好在,它们的融合不是很完美,最后薛凯丽占了上风,把鬼妓的修为夺走了大半。前些天,我们在北野墓园,偶然间跟鬼妓的残魂打了照面,那么薛凯丽的魂里还有鬼妓的修为,自然能有感应。现在,任老爷子旧坟的煞气被散尽,唯一能吸到煞气的就是任家,你爸爸他生病,就是因为煞气的影响。” 说完了这个,我不由地回想起来,那一晚凶险的经历,被鬼妓咬了一口差点寒毒攻心而亡,真的那种体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任玲玲又狠狠地瞪了任倩倩一眼,怒斥:“要是爸爸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我们把尸骨收进了坛子里,毕竟这种东西见不得人,引起恐慌不要紧,主要是我不想被警察请到局子里喝茶。 “走吧,我们去你家。”对着任玲玲说完,她就在前面带队,我们朝小区外走去。 正要上车出发的时候,任倩倩又退缩了,“我不要去,我怕,那些鬼太可怕了!” “倩倩,你要是不跟我们去更危险,你要是落单了,你能对付得了鬼吗?”任玲玲劝道。 但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个小麻烦现在又成了一个小累赘。 见任玲玲劝不动,我只好上前说:“别难为她了,让李虎虎留下来保护她吧,毕竟有我三师兄在,一般的牛鬼邪神都会避让三分。” 任玲玲只能答应,李虎虎也没有意见,接着狠狠瞪了小麻烦兼小累赘一眼,“小鬼,你给我老实点。” 任倩倩这地被唬住了,老实得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任玲玲当司机,我和邓婉婉坐到了后座,临出发前,我还叹息了一句,“要是我五师弟在,就好了!” “四师兄,你是在说我吗?” 我们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齐刷刷地把头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胖胖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摘下了斗笠,我和李虎虎齐声:“黄生。”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第四十六章 阴功小胖子 我下了车,拉着黄生来到了任玲玲的面前。 “任总,这位就是我五师弟,也是就我常跟你提起专门修习阴功的小胖子,他道号黄生,本名耿彪彪。” 任玲玲也从驾驶位走下来,热情地握了握手道:“原来是五少爷,幸会幸会。” 耿彪彪一看见任玲玲,眼神就离不开了,看得出来他很待见这位美女,就是不知道任大美女,对我这位胖胖的师弟有什么看法了。 我敲了一下耿彪彪的头,道:“还看呢,有正事。” “哦,正事,正事好啊,正事。咦?什么正事。”耿彪彪的魂都跟着任玲玲飞走了,弄半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现在遇到了个麻烦,有个女鬼到任总家去闹事了,现在我们就要去她家驱鬼,你的出现刚刚好,三师兄要留下来,保护任三小姐。你说,你跟不跟我去?到时候,把任总的事办好,准能给你包一个特大号红包。” “好嘞,帮任总不给红包也没事,能看得起我,就是给我面子。”这时候的耿彪彪已经完全是个舔狗,恬不知耻的舔狗。 耿彪彪嘿嘿一笑,就要上车,我喊了他一声,“去,你坐副驾驶去,你那么肥,别跟我和婉婉挤。” “哎。”无事献殷勤的耿彪彪把主驾驶的门打开,招呼任玲玲上了驾驶位,自己才坐上了车。 “差不多醒了啊,你这个胖子。”我无奈地说了一句。 任玲玲见又来了一位极道派的高徒,心里更有底了,毫不犹豫地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递给了耿彪彪,耿彪彪的脸红红的还不好意思收下,任玲玲却劝道:“收下吧,凡是极道派的天师,都是我任家的贵宾。” “那,那就谢谢任总了。”耿彪彪这才伸手接了过去,还故意拿自己的胖手蹭了对方一下。 邓婉婉把嘴巴凑到我耳边,用手护住,“你这个师弟,该不会是猪八戒转世吧,见了美女就这么把持不住。” 我却笑而不语,因为,我对我这五师弟了解得很到位,他确实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但他从来不敢主动追求,因为她有色心却没色胆。 任玲玲又是一脚油门踩到底,绝尘而去。 路上,耿彪彪点了一遍手中的钞票,百元大钞整一百张,乐得嘴都歪了。 “任总,您真是大方,我刚出面就是一万块,其实,您真的没必要这么客气,以后用得着的地方招呼一声就行。我师兄要是忙,找我一样的。” 任玲玲不以为意,反而说道:“看你这话说的,哪能让你们白忙活啊。” 这时,我突然问:“黄生,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哦,我啊一直在外修行,离开极道派那么多年了,我怪想你们的,这不就回来了。本来想着早点回天师馆去看你们,可是,北野墓园刚好说找个懂风水会驱邪的,给出来的工资还挺诱人,我就应聘上了。好巧不巧,我妈生病了,我只能先回家。前两天我刚回来上班,就发现了墓园里有布置过阵法的痕迹,都是咱们极道派的手法。结果,一来二去地打听,我就找到你们了。” 我笑了,调侃道:“哎呦我的乖乖,我和玄生苦寻你不得,没想到咱们就这么近。” 然后,我直接表明了我的想法,他一听我让他回天师馆给我打下手,有点犹豫。 “师兄,不是我不想回来,可是北野墓园给的这个多啊!”耿彪彪搓着手指示意。 “那你告诉我,给你开多少?” “八千。”他用手打了个‘八’的手势。 “嗨,我当多少钱呢!婉婉,你告诉这小子,我给任老爷子看风水迁坟的报酬是多少。” “一套在鹿泉区价值三百万的大平层!” “什么?”耿彪彪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巴。 “我,我干,我干,师兄在上,你叫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咱们接了生意,你可不能对师弟小气啊!” 我和邓婉婉都笑了,我们心知肚明,我这个可爱的师弟,真是个贪财又好色的活宝。 就这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车开到了市区最豪华的别墅区——诗情雅意。 任玲玲将车停定在小区外,我们四个各自下车。 在小区外,我就能感受到里面浓浓的鬼气,心中不禁暗叹:“这女鬼道行更胜从前!” 此刻我的内心就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将挂在胸前的八卦紫玉亮出,心里默念:“祖师爷保佑。” 耿彪彪见我表情严肃,不解地问:“阳生,你在怕!这鬼是有多牛逼?” 我叹了口气,五师弟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黄生,你可不要小看里面这女鬼,它的鬼力非同小可,我和玄生都差点死在他手里。” 看我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耿彪彪开始害怕了,“连你和三师兄都不是对手!那……” “别那了,来都来了,只能上了!你这些出去修阴功,今天刚好检验!” “啊……好吧。” 耿彪彪有点怯懦,我也开始对他怀疑了,难道他的阴功没有修炼到家,事实证明我猜得没错,他关键时刻还真就掉链子了。 就快到二十四节气立夏了,可是这阴森森的别墅还是让人背脊发凉,任玲玲家的10号别墅外,围了若干人。 “大小姐,你回来啦!”一个中年妇女小跑着到了她身边。 任玲玲点了点头,问:“陈妈,出什么状况了,你和小白怎么在屋外?” 中年妇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小声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在屋里又砸又骂的,我们害怕就跑出来了。” 任玲玲听完声音颤抖起来,赶紧对我说:“四少爷,真让你说准了,那个叫什么的鬼,来我家了。” 啧啧两声咂舌,这女鬼真的是不给人活路啊,只能上了。 可是一想到是薛凯丽,我心中的还是被咯噔了一下,这样贸然进去不妥,还是先上炷香跟它谈话吧。 我在大门前摆了个香炉,点了三支香插了进去。 第四十七章 进鬼屋 三支香刚刚插入香炉,就啪的一声炸断。 我眉头一紧,暗道不好,薛凯丽是不跟我们谈判,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紧接着,别墅一层的两扇窗户被打开,里面扔出来一些锅碗瓢盆,吓得人们一阵吱哇乱叫。 耿彪彪猛地往后跳了一步,“我靠,这鬼真够猛的!” 我连忙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说:“死胖子,别哔哔。” 房外的人开始议论。 “这个年轻人是谁啊?” “听说是任总请来看风水的大师?” “他行不行啊?看样子他也很怕。” …… 我受不了别人的白眼和嘲讽,故作镇定,站在门前叫嚣:“我给你上香,就给足了你面子,非逼我进去把你打得魂飞魄散吗?” “嘭”一声巨响,原本结实高密度材质的防盗门被从内打开,与其说是打开,不如说是被撞开,一阵强劲的寒风从屋内吹出,寒意倍加。 见我都被这阵势压住,耿彪彪更没底气,对我轻声说:“师兄面子是小,命才重要啊,这钱咱们哥俩挣不了!还是明天再来吧。” 他这话一说,周边的人更有话说了,冷嘲热讽不说,还对着我们口吐芬芳。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我也得顾及极道派的脸面,我扭头看了看任玲玲和邓婉婉,有种依依惜别之感。 这道门我必须进,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我不能让女人看不起,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任玲玲看出来了我的犹豫,道:“四少爷,我知道你为难,要不我打电话把你师兄叫来再说吧。” “不必,等他来了,黄花菜都凉了。”我还在装逼。 “现在只能上了,因为任老爷子的反应,八成是被鬼附身,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再完,怕是神仙来了也枉然。” 我扭头跟耿彪彪对视了一眼,“五师弟,我们上。” “什么?” “我说,你跟我进去收了那邪祟!”我故意声音很大,但我的腿却出卖了我,因为我的两股正在打战。 “啊,师兄!这鬼不是一般的凶,我怕,我害怕。”他比我还拉胯,就差尿裤子了。 “怕你妈的!走……”我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进了屋。 这场面很滑稽,看起来像孙悟空拎着猪八戒去降妖,内里看来,我们俩更像是送死。 就在我跨进了大门的一瞬间,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突然就感觉到不适的寒意,这种温度骤降的感觉,我如入冰窟,阵阵寒风往骨子里钻。 “果然是鬼气惊人!” 对阴邪天生敏感的我,还在寒冷中感到了浓烈的怨气。 “四少爷,你们不要紧吧?”任玲玲在外面扯着嗓子喊。 “我们没事,好着呢!我不叫你,不许进来啊。” 黄生已经尿了裤子,哭丧着脸,对我哀求:“师兄啊,你这不是害我吗?我撑不住了,让我先走吧!” “关键时刻,你净给我掉链子,你不是练阴功了吗,专克这种厉鬼的。” “啊,师兄啊,阴功太难学,你也知道我虽然天赋高,但我懒得学啊。现在也还没有学成!” 我一下子就怒了,扇了他一巴掌,怒吼:“你这块烂泥,到现在了还扶不上墙,完了,要死一起死。” 正在我们彼此埋怨的时候,本来漆黑一片的客厅,突然灯火通明,强大的鬼气混着电流,在导线内来回穿梭,滋啦作响!忽明忽暗的灯光,甚是吓人! 突然,‘啪’的一声闷响,前一秒还明晃晃的客厅,瞬间又漆黑无比,昏暗配合着寒冷,无不透露出恐怖。 “啊,啥情况?”黄生更加紧张了使劲地抓着我的右臂,疼得我直咧嘴。 “松开,想抓死我啊!” 我连忙用手拍了他一巴掌,真想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最胆小的黄生学阴功,就好比大杀器在笨蛋手里。 我打开了强光手电,在客厅内环照一圈,细细地搜索鬼迹。 “大厅里没人,不应该啊!” 我刚才明明感觉到,鬼气极重在客厅,应该就是沙发正座的位置,就算薛凯丽修为大涨,能避我的阴阳眼,但它附在任玲玲她爸身上,也应该看得见才对。 突然,鬼气又极重了起来,我感受得很清楚,就在沙发的位置。 手电筒扫过去,沙发上竟然空空如也! “人呢?我对鬼怪的感觉从来没出过错,这不应该啊。”我提心吊胆地自忖。 一层鸡皮疙瘩突起,我咬着牙蹑手蹑脚地靠近。 沙发表明上有一层浅浅的霜,有点晶莹,还有点幽蓝,我的感觉没错,恶鬼刚才就坐在这里。但它,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我的感觉都慢了一拍。 正在我们害怕得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哒,哒,哒”声音越清晰,我们越害怕,恐怖的氛围被渲染到了极致,这种真切的感受,比我看3d版的午夜凶铃还要瘆人。 我是知道了,真正因鬼魅而死的人,大多都是被吓死! 可我还是壮着胆子,那强光手电往脚步来源的方向照去,这一照,差点把我的三魂七魄都吓出来。 一张比纸还白的脸,夹着几道褶皱,没有瞳仁的眼睛就如行尸一般,他张开了嘴巴,露出了森森皓齿,嘴里还往外溢出着泛绿又粘稠的液体。 他在对着我笑,笑的是如此邪魅,嘴巴咧得很大,就好像是对食物的感恩! “你……你是谁?”黄生微微颤抖,口齿不清。 他没有回答,仍在“哒,哒,哒”的一点点像我们走来。 这里,除了无尽的黑暗就是痛彻骨髓的寒冷。 我强压着恐惧,自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他穿着宽松的睡衣,赤着双脚缓步行走。 “他就是任玲玲的爸爸!” “啊,任爸爸!” 我‘嗯’了一声,右手结印掐了个指诀,“天师道法,无极限,鬼魅邪灵,无处遁,木灵道法,喝!” 一掌飞去,将他击退了几步,但他几乎无伤。 一闪,飞上了二楼,消失不见。 “走,上去看看!” 我带头向着二楼走去。 第四十八章 我要死了吗? 上了二楼,阴森和冷感更加强烈,整个二层每扇门都是紧闭的,但是盖不住每扇门后犀利的鬼气。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和黄生都吓了一跳,掏出手机一看,是李虎虎打来的。 难道又出什么事了?我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接通,可是电话那头只有一阵滋啦滋啦的干扰音。 “该死,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去再问玄生吧!”我挂掉电话,碎了一口。 我又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一点点往前走。 “师兄,太可怕了,咱们走吧!”黄生还是很怕,不过比刚进门的时候好多了。 “少废话,你以为你进来了还能出去吗?准备好你的阴功,一会见了女鬼的本体,给我打掉。” “阴功啊,不是我不想!我怕,再说还没有练到家。”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不知道对我这不争气的师弟说什么好,第一次带他跟我出来驱鬼,就给扯后腿。 “师兄,对不起,我只能说尽力了。”黄生吞吞吐吐地说。 我本来还想埋怨他,不过让五师弟修炼阴功是师傅的安排,我就把埋怨的话说了回来转而鼓励:“黄生,你是师傅选中的人,以后极道派对付恶鬼的重任要交到你手里,师傅既然选定了你一定有师傅的道理。雄起,像个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鼓励起到了作用,他吞了一口唾液,嗯了一声,显然自信了不少。 这时候,二楼又传来一阵桀桀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咯……” 一听就是薛凯丽的笑声,尖锐又刺耳就像夜莺在啼哭,无不吓人,但凡有个心脏病的,估计都会心肌梗死。 笑声越来越深邃,越来越凄厉,整个楼道都飘荡着恐怖的鬼笑,我能感觉得到这声音里充满的哀怨与不甘,让人不由得汗毛倒立。 这一笑,把刚能支棱起来一点的黄生给吓住了,“这女鬼到底什么来头,笑声都那么怨毒!” 我们是真的怕了,缓步向后退去。 可是,一楼的桌椅板凳突然飞起,噼里啪啦地摔在了楼梯间,死死地堵住了通往一楼的通道。 想要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薛凯丽把她的死归结在我身上,肯定不会放过我。 “啥……啥情况啊,这是?”黄生的声音很虚。 “这下你也躲不掉了,把你的阴功使出来吧!”我一边说话,一边取出指鬼针,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能乱了方向。 “我,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紧紧地跟着我开始给自己打气。 “红衣女鬼煞气重,桀笑鬼声怨念深。咱们要对付的女鬼,这两点都占了,上吧!”我说道。 “啊,师兄,我还没娶媳妇呢!”他又成了掉链子的货了。 “废话,谁不是!只能拼了。” 我迈开脚步往前走去,虽然不知道李虎虎的电话要传递给我什么信息,但我清楚,人命关天,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必须要早点解决然后出去。 我手中的指鬼针胡乱动,惨了,薛凯丽把鬼气散得太广,指鬼针都找不准它的方位。 于是,我从兜里掏出一把黄符,左右摇晃,“天朗气清,浊散去;耳聪目明,阴不在。” 黄符被我洒下,被虚置的鬼气四散开来,指鬼针终于稳定了,指向了最里面的房间。 指鬼针指定了房间,鬼笑声也随即停止,我又那强光手电四处照了照,生怕薛凯丽再使什么手段。 没等我往前,指鬼针指定的房间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 我定了定神,慢慢靠近,果然没错,顶头的房间鬼气最重。 我们两人大着胆子走到了门口,拿强光手电往里一照,就看见任老头,坐在摇椅上背对着我们,前后摇动,阴森的感觉越发让人害怕。 原本已经花甲的他,却不像是上了岁数的人,因为他的呼吸平稳,声音很细,最重要的是,他脚跟不着地,很明显薛凯丽已经上了他的身。 “薛凯丽!”我叫了一声,他没有反应,还是自顾自地摇晃。 我深吸一口气,一个跨步进入,右手背过去,掐了一个木法最强指诀,准备在有危险的时候随时出击。 我掐的指诀非同一般,可以说是我最强杀招,靠调动丹田之气结合体内阳刚之气才能使用。虽然说对鬼魅杀伤力很强,但对我的损耗一样很大,毕竟强招必自损。 一步步地靠近任老头,直到他的身后,他还是自顾自地晃着。 “薛凯丽……任老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用左手握着的手电筒戳了他的肩膀一下,他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就像死尸一般地躺在地上,一点气息也没有。 真是奇怪了,刚才还呼吸很平稳呢,怎么突然就没气了! 我俯下身子,右手撑开他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瞳孔没有散,人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深入昏迷! 我长吁了一口气,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对付薛凯丽的时候伤害到任玲玲的爸爸了。 可能,事情没我想的那么悲观,可是接下来就被现实打脸,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哎呦!”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把将200多斤的黄生推进了房间。 我心中一惊,暗叫一声坏了,黄生摔进屋子的同时,房门便砰的一声碰上了。 接着,薛凯丽那桀桀的鬼笑声又来了,黄生身子一挺,眼睛瞪得像铜铃,面色惨白,踮起脚尖,这一次薛凯丽又上了黄生的身。 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黄生的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了脖子,人高马大的他力大无穷,稍一用力就把我像只小鸡给提溜了起来,他的手不仅有力且很冰冷,犹如北极寒冰。 绝望,我眼里满是绝望,我不仅喊不出来,甚至胡蹬乱踢在黄生身上都是徒劳。 很快,我就感觉上不来气,我的脸憋得通红,眼看着就要窒息,意识也逐渐模糊。 难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第四十九章 三师兄很危险 我真的要死了?我张若虚真的要死了吗? 我的意识一点点模糊,我的力气一点点变小,渐渐地我看不清了,我也听不清了,只感觉我要睡了,沉沉地睡去,永远地睡去。 说真的做个天师很累,要帮人看风水、驱魔、除妖,遇到不理解的人还会被冠以封建迷信的恶名。 真的,我这是为什么?高得离谱的房价,昂贵到无法想象的医药,再到处受白眼的人生,师傅我好累,真的好累,能不能休息,哪怕休息一会也行? 这时候,我的大脑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张若虚,你是极道派的掌门,你要光耀门楣;你是男子汉,你要顶天立地;你还是邓婉婉的依靠,你要为她遮风挡雨。张若虚,你不能死,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还要除魔卫道!” “对,我不能死,为了师傅,为了极道天师馆,为了邓婉婉,为了师兄弟,为了大家。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瞬间满血复活,意识猛地恢复,大脑也清醒了,我猛地想起,我右手还掐着指诀,幸好,我没松手。 于是,我抬起右手猛然冲黄生的额头一拍。 “呀!”一声凄厉的鬼叫,薛凯丽被我打出了黄生的体外,他一把松开了我,噔噔后退了几步,露出了无辜的眼神。 “师兄,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哎呦,我怎么那么冷啊!”耿彪彪还不知道自己被鬼附身,一脸懵。 “你个瓜怂,你被鬼附身了知道不?” 这时候,薛凯丽出现了,它飘在天花板上,恶狠狠地盯着我。 “黄生,快掐指诀!” 刚才我那一击给薛凯丽造成了一定伤害,顿时有了底气,大口喘着粗气等着再打它第二掌? “你是谁?”耿彪彪看着天花板上的女鬼厉声喝问。 薛凯丽没有反应,而是盯准了耿彪彪蠢蠢欲动。 我清楚,它是在等待,等耿彪彪再次被恐惧支配,好再一次上他的身,跟我斗狠。这凶残的女鬼刚才差点杀死我,我不能再给她机会上耿彪彪的身。 “耿彪彪,快把你的上衣脱了,背对我。” 他哦了一声,双手抓住短袖t恤衫下摆向上提起,脱了下来,宽大的后背脊暴露在我眼前。 我不敢耽搁,狠下心来将左手的中指咬破,用力一挤压,鲜血汩汩外冒,开始在他的后背画上傍身印。 “师兄,你还牺牲这么大啊!画印不该是用公鸡血吗?” 我来不及解释,只能说:“现在哪有那功夫,拿我的血凑合一下吧。” 薛凯丽不顾死活,眼看着我画好了傍身印,依然冲击耿彪彪的身体,妄图强行上身。 一阵凌冽的寒风冲来,我被刮飞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墙角。 “呜呜……呀呀”鬼叫声凄惨无比,薛凯丽不时地被耿彪彪的身体排斥,看来我画的傍身印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我瞅准机会,趁薛凯丽还未完全战胜傍身印的时刻,我猛然起身伸出右手一掌打去,结印的右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一声惨叫从黄生口中传出,浑厚的男音混杂着阴沉的鬼叫,紧接着就看见黄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突然,金光一现,薛凯丽带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耿彪彪身体飞出。 耿彪彪身子一软,立马瘫坐在地,双手撑地开始干呕。 “格老子的,你个死鬼,专欺负我!” 耿彪彪捂住自己的胸口大骂,虽然天生胆小,但也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而激怒了。 我没有理他,我的最强杀招果然效果非凡,它的鬼力再一次被削弱,我再次气运丹田,又一次掐好指诀。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我差点昏倒,好在我撑住了,一连两次运气结木法强印,我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强招太损耗元气。 但我还是从兜里抽出来雷霆符夹在手里,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薛凯丽,生怕它突然袭击。 “咯咯咯……” 怨毒的笑声又传了出来,接着淡淡的月光,发现了异常。 是薛凯丽不假,但是,它没有蛇眼……难怪,我能够击伤它。 它披头散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不协调地慢慢站起,在幽暗的月光衬托下,她的红衣更显阴森。 “薛凯丽!”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怒吼一声。 “你已经中了我两次木法八卦掌,再打你一掌,你就魂飞魄散了!还不安分?”其实,我已经没有能力再打出第三掌了,前两掌已经耗掉了我大部分的元气,强行打出第三掌怕是没有多少威力。 不过,薛凯丽也好不到哪去,他虽然身上还有少许煞气,但已经被打散得所剩无几,现在更多的是浓浓的怨气。 现在的薛凯丽身上找不到一点鬼妓的气息,它们就像被抽离了一样,跟刚才压迫感极强的感觉不一样。 眼前在我面前的女鬼,就是薛凯丽的本体! 刚才我的两记强击,削弱了薛凯丽,让它吞噬入体的鬼妓找到了机会,逃了出去,原来薛凯丽没有完全消化掉鬼妓的法力。 在我眼前的是女鬼薛凯丽的本体,那么逃走的鬼妓残魂呢? 莫非…… 我心中大惊,暗暗地喊了一声不妙,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下麻烦了!”我无助地一声叹息。 “阳生,怎么麻烦了,这个女鬼不是已经被我们重伤了吗?” 我咬了咬嘴唇,道:“我说的不是这麻烦了,是三师兄他们有危险了!” “什么?三师兄有危险!”耿彪彪尖叫一声,登时跳起。 “我们面前的是女鬼薛凯丽的本体,它跑不了,但,我忘了跟你说,其实它已经和另外一个道行高深的女鬼合二为一了。只不过,它们俩鬼力相当,谁也不好吃掉谁,我们对付了一个,忽略掉了另一个。现在想来,刚才三师兄打过来的电话,估计就是出了岔子。” 总之,我现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慢一分,李虎虎他们就危险一分。 三师兄他,很危险。 第五十章 小胜 师傅曾说过,只有人死前抱着极大的怨恨,死后又要在阴地被滋养,才能集合成道行高深的猛鬼。 薛凯丽刚好死前怨气深,而鬼妓被活埋的地方正是阴气重到极致的压妖地,它们俩刚好各满足一个条件。鬼上鬼,凶更凶的记载让它们互为表里。 可转念一想,这样的凶鬼已经是强大到几乎无法战胜了,我能跟薛凯丽的本体打成五五开,我都没想到。 我看向那鬼的本体,大声斥责:“你这个孽障,到现在了还死不悔改,难道真想被我打散魂魄,永不超生吗?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速速离开,我以极道天师馆掌门人的身份保证,一定会替你超度,好让你早日往生。” 本体仍在咯咯地笑,对我的威吓,置若罔闻。 “阳生师兄,这鬼冥顽不灵,怎么办才好?”耿彪彪还是有点心慌。 “不管了,最后一招,用电符废了它。” “啊,雷霆符,你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 说话间,我右手两支将符竖了起来,努力调动身体内不多的阳气,准备催动雷霆符。 “天罡雷,天象雷,上庭雷君赐我神威,借君一道闪电,劈!” 由于我的气力所剩无几,电符的威力很弱,但还是对虚弱的薛凯丽本体造成了伤害。 只听一声鬼的惨叫,它终于承受不住化作一团黑雾飞了出去。 “太好了,它总算走了。”胆小的耿彪彪也松了一口气,“我们刚进这别墅的时候,那时候的威压感可不是这样的,它好像被弱化了。” “跟它合体的女鬼跟它分离了,你说它弱没弱!要是那个蛇眼的女鬼在她体内,这时候,咱们已经死了。”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虚弱地大口喘气,涔涔冷汗早就把我的上衣浸透,现在的我不是张若虚,是名副其实的张虚弱。 耿彪彪将任玲玲的爸爸从地上扶起,架着他放到了床上,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一照,顿时吓到:“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刚才被鬼附身,现在已经衰弱到了极点,必须给他过一点阳气。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斜眼看他,“知道快没命了,你还废什么话,快过阳气吧!别指望我,我没多少阳气了。” 耿彪彪明白,从我的包里取出了集阳镜,贴到自己的额上,口中念咒,一缕白烟冒气。接下来便把集阳镜放到了任玲玲爸爸的额头上,一指摁下,面色总算有些红润了。 “好了,你现在下楼去把婉婉和任玲玲他们叫进来吧,老爷子需要人照顾。” 胖墩耿彪彪应了一声,就下楼把她们交了上来,看着满目狼藉的家,她们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一场恶战。 “阳生,你怎么啦?” 邓婉婉蹲到了我身边,心疼地为我擦汗。 “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哦,对了,那个谁?陈妈是吧!麻烦你去给我熬一碗人参汤过来。”我用手指了指任家的保姆。 “咦?你怎么知道任家有人参?”邓婉婉好奇地问。 “这还不简单,任家有钱啊,老爷子身体虚,人参、灵芝这些补品会缺吗?” 我又对任玲玲说道:“你爸爸没事了,刚才黄生去叫你们的时候,我在他后背也画了傍身印。薛凯丽被我打伤,暂时伤害不了你爸爸。” 任玲玲流出了感激的泪水,“四少爷,多亏有你,我们任家真是欠你们太多啦,需要多少钱,您说,我绝对不还价。” 我笑了笑摆手说道:“别提钱了,现在只是解决了这一边的问题,我三师兄现在身处危险,我得去!婉婉,扶我起来。” 我在邓婉婉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陈妈这时候也端着一大碗人参汤过来,她说老爷身子不好,每天都得喝人参汤,今天刚好老爷中邪,熬好的人参汤被热了热,成我的了。 我双手端着碗,顾不上烫,咕嘟咕嘟地一口门下,呼出一口暖气。 身子立马来了力气,感觉血管被疏通,肌肉填充了蛋白一样,虽然,只是恢复了一点阳气,但确实感觉好多了。 “胖子,你留下来保护老爷子还有婉婉,就在这个屋子,我回来前那都不许去,更不许睡!”我一咬牙做了决定。 “阳生,你没开玩笑吧!我,我不行!”耿彪彪推辞道。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个臭胖子,刚才那鬼多凶,不照样被我的两掌一符打跑了吗?你是修炼阴功的,专门克鬼,你不能在拉胯了!” 说完,我松开了他,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他一看我如此认真,终于勇敢了起来,“好吧师兄,刚才你那么勇敢,我耿彪彪也不是孬种,如果我连个受伤的女鬼都怕,就真的给极道派丢人了。” 终于,我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忘叮嘱:“记住,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再见了薛凯丽千万别怕,你越怕它就越容易上你的身!” 耿彪彪狠狠地吸了两口气,“听阳生师兄的,不怕,我不怕。” “阳生,我不在这,我要跟着你!”邓婉婉哀求道。 “婉婉,你听话,留在这里,我五师弟虽然胆小,但他的道行不浅,那个女鬼已经被我重伤,虽然它有可能再回来,不过我这个修土法的师弟足够对付他,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去救我师兄。” “我相信你。”邓婉婉不够周边人的眼神,主动上来端住我的脸颊吻了上来,她的红唇很滑很软。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我点了点头,又问任玲玲,“任大小姐,凤凰城从开工到售罄,全程都是你负责的吧?” 她点了点头。 “那凤凰城,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 她又点了点头说:“没错。” “好,我们走,现在开车赶紧再去凤凰城。” 我没有多余的动作,拿上了装着法器的背包,一把拉住任玲玲的手小跑着往小区外奔去。 第五十一章杀人越货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骸 车开得飞快,任玲玲还有些不明白,就问我那么着急地返回凤凰城干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我师兄还有你妹妹现在很危险,你赶紧开车吧,越快越好。” 任玲玲没有再说什么,更加专注在驾驶上,油门被踩到底,发动机被轰得嗡嗡响,时速飙到了200迈。 一路上红绿灯直接被无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只会以为我们是飙车党。 正在我们急速行驶中,我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李虎虎的电话。” 接通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嘶哑又阴鸷。 “极道派的老四,你好,可听出来我的声音吗?” 我瞪大了眼睛,有点吃惊,这人是…… 一瞬间,我反应了过来,“是你!降头巫师克巴!” “嘿嘿,就是我克巴,还真有你的啊?知道通过林峯来找我,不过,你们还是差了一步。”克巴阴森森地笑道。 “克巴,我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是尽早收手吧!”我在电话这头愤怒地吼道。 克巴没有生气,反而反讥讽道:“呵呵,你送我一句话,那老夫我也送你一句话,杀人越货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骸。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后发达的人是我,你们极道派再菩萨心肠最后也只是可怜鬼。” “别废话,你用铁二罗的尸体养汲阴树,被我师兄用火法烧了;你在凤凰城下巨鲸降,也被我破了;就连你利用薛凯丽对付我们,还不是照样让我给解决了。” “哼哼……我真得表扬一下你,汲阴树和巨鲸降,你干得漂亮,但你真的以为是你自己打败了薛凯丽和蛇眼女鬼的合体吗?告诉你吧,其实,是我施法抽走了蛇眼女鬼在薛凯丽灵体内的残魂,你才有机会取胜。” 我脸色一沉,克巴说对了,我打败的确实是薛凯丽灵体,如果它还有鬼妓的修为,我断然不是对手。 “克巴,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哼哼,我想跟你玩个游戏!看看,你能不能救得了你师兄还有任总的那个小妹妹。” 任玲玲一听着急了,“克巴巫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任家一直待你不薄,把你奉为座上宾,你驱邪还有看风水,我们家可没有少你的钱!” “呵呵,大小姐,我承认任家对我确实很够意思,没有一丁点对不起我的地方。说真的,害你任家,我也有点于心不忍,咳咳……谁让你们太有钱了呢?”克巴说话的语气明显带有仇富的感情。 任玲玲急得流下了眼泪,眼中全是绝望,即便有我在也给她心里提不起多少勇气。 “克巴大师,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家好吗?我们可以给你50%的干股,只要你不再害我的家人。” 任玲玲很善良,但她显然低估了降头师的残忍。 “任总真的很有诚意,但我克巴的做派就是赶尽杀绝!你想想,我们已经结下了梁子,我会对我的敌人仁慈吗?”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克巴猥琐的笑音。 任玲玲还是不甘心,继续哀求:“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还不成吗?” 我没等克巴说话,直接抢话怒吼,“克巴,我好心劝你向善,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们极道派跟你势不两立了。” “势不两立?好啊,张天师,我倒要看看你得到了你师傅几成真传!能不能做我克巴的对手!嘿嘿,有多少看家的本事尽管使出来,我们以后交手的机会还多着呢!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桀桀的笑声,电话就被挂断,我心里无比清楚,他已经占了上风,李虎虎和任倩倩现在怕是凶多吉少。 克巴这是怎么了?师傅在世的时候,他总是躲在大地门后面,背地里搞鬼,师傅去世后,大地门反而咋呼不起来了,倒是克巴这个老鬼表现很活跃。 我看了一眼任玲玲,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但还是强忍着继续开车,“四少爷,我现在没有退路了,我只能寄希望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我妹妹她还是个孩子……” 说完,她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擦着脸颊滴落。 我明白她的担忧,换做一般的女孩子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早就心理崩溃了,任玲玲到现在还能稳住,已经是超过大部分人了。 我不断地安慰,“任总,你放心,我张若虚是极道派的掌门,我既然说过,人家的事就是我极道派的事。我说过的,就是泼出去的水,永远算数。” 说话间,汽车已经开到了凤凰城的大门前,停定。 任玲玲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趴在了我的肩头,呜呜地大声哭泣,我的心又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我又有点心猿意马了,可理智还是更胜一筹。 “玲玲,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师兄和你妹妹还在里面,情况不明呢!”我一把将她推开,然后,说道:“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把后背给我。” “啊……四少爷,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任玲玲有些不高兴了。 “你别误会,既然克巴说了从薛凯丽的本体里抽走了鬼妓的残魂,说不准它就在里面,我怕它上你的身,所以我要在你的后背画上傍身印。” 任玲玲这才知道,误会了我,赔了不是以后,背对我快速地脱下外衣,双手后伸解开了文胸的后扣。 我又一次被她那完美的玉背吸引了,洁白无瑕的后背,纤细的腰肢…… “啪”我赏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拿着毛笔,沾了沾鸡血,一阵涂画,“好了,你可以穿上衣服了,文胸别穿啊,太贴身会把傍身印弄花的。” 任玲玲连连点头,然后跟我一起下了车,走到了大门前,我又挤了挤眼,此刻,凤凰城的鬼气更浓,现在的情况比我们前一次过来更凶险。 我把脸扭过来对准了任玲玲道:“任总,此行凶险!你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四少爷,我们一起面对!” 我没再说话,两个一起走了进去。 第五十二章 五尸降 “四少爷,我们会不会……死啊?”任玲玲还是很怕。 我安慰道:“不会死的,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死你前边。” “啊……” 任玲玲没再接话,她知道问得越多就越是心烦意乱。 “你要乐观一点,其实从看你爷爷的墓穴风水开始,我们就一直危机不断,哪次都不无凶险,哪次不都是完美化解,薛凯丽那么猛的鬼不都照样让我给打跑了!现在凤凰城里的鬼妓不过是残魂,成不了大气候,相信我……哎呀!” 话还没说完,我就痛苦地一声哀嚎,我的脑袋像爆炸了一样地疼,顿感天旋地转,差一点一头栽倒。 几次三番地调用我体内的阳气,我丹田内的气也几乎耗尽,虽然我刚才大炫了一碗人参大补汤,但我太虚,虚不受补。 任玲玲连忙扶住了我,“四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刚才在你家跟那个女鬼斗法,损耗真元过度,又喝了一碗人参汤,我虚得过度,又补得太过,虚不受补了。”我回答了她,又暗自嘲讽,“张若虚啊张若虚,你现在是张太虚,还这么大补,差点补死自己。” “四少爷,让我说什么好!都是为了我,让你又遭了这么大的罪。”饱含歉意的任玲玲委屈地说道。 “都是自己人,这么客气干嘛,我没事,喝了人参汤,现在体内又有气了,走,跟我去灭了那个鬼妓女。” 任玲玲虽然不到三十,但她在社会上历练颇久,从不谙世事的销售员做起,到如今叱咤商界的大亨,可以说她在短短的六七年时间就走完了别人三四十年的路,虽然这几天跟我在一起的经历一直让她提心吊胆,不过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她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任玲玲把自己的心灵之窗也对准了我的,四目相对之下,我们都通过眼神给对方打气,似乎成了彼此的依靠,我们的协调像是某种频率,是一种越来越到位的默契。 我深吸了一口气,与她一起朝五号楼走去。 又一次进入了五号楼,再一次来到了地下室,可一到现场,我整个人就愣住了。 地方还是这个地方,逼仄的地下通道内空无一人,完全看不出来一个多小时前,有五个人在这里忙活的痕迹,这里除了一闪一闪的灯光和我们两个大活人外,再无其他。 不对,有一点不一样,我再次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就像可对焦的镜头一样,仔仔细细地检视了一下周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我还是疏忽了。”我暗忖一下,狠狠地碎了一口,“该死,千小心万注意,我还是疏漏了。” “怎么了,四少爷。”任玲玲又疑惑了。 “到这里的时候,我和李虎虎是一扇门接着一扇门用铁丝开锁的,整整一层地下室都是嵌入式门锁,用铁丝一撬就开,唯独左手边的三间还有右手边的两间锁是防盗锁,我们敲不开。可我却偏偏没注意到,它们是同一型号,这绝对有古怪。” 任玲玲听完之后,嘴巴长得老大:“啊,难道这五扇门后面又有什么降头,恶鬼?” “这说不准,但准是不干净的东西,咱们不占便宜。”我说。 “这个该死的克巴,真是太阴险了!”任玲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说暴怒更合适。 “任总,你还是太天真了,降头师是没有人性的,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善良’这两个字。另外,你妹妹任倩倩简直是任性到家,我希望你能好好管束一下,不然以后,保不齐她还会再惹出什么乱子。别的就没什么了,该面对的就面对吧!” 我的脸也沉了下来,一想到李虎虎现在还生死不明,我就来火,要不是师傅吩咐我以后要尽心尽力帮助人家,我还真想撂挑子不管,拍拍屁股走人。 任玲玲对我的指责没有反驳,反而担心我会生气,顿时手足无措,看她焦急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只是叹了口气道:“什么都不说了,找人要紧。” 任玲玲也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踪迹。 我再一次取出指鬼针,想着找出踪迹。 指鬼针往外一指,“已经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我们出去。” 到了空旷的小区,这里除了绿植和水系没有任何一个人,空空如也,很不正常。 我蹲下身子,在绿化带里抓了一把泥土嗅了嗅,“有煞气。” “出事了,可能要上演一场大葬活人的戏!” “四少爷,该怎么办?”任玲玲彻底慌了神。 我做了个深呼吸,就当是放松,我的心里也在打鼓,一想到之前李虎虎电话里滋啦的杂音,我就担心。 偏偏这个时候,我的胸口剧痛,是有煞气在攻击我,心口一疼,一口殷红的血从我嘴里喷出。 “啊,四少爷,你怎么吐血了?”任玲玲心疼地取出面巾纸给我擦嘴。 “没事,这个邪祟趁我虚弱用煞气攻击我。你别担心,我应付得来。” 说吧,我站起身,走到了一张石桌跟前,把黄布铺上,取出了两支烛台插上蜡烛点燃;正中放上一碗米;然后依次将拘魂铃、黄符、黑狗血、破魔针、八卦镜。 我端起了木碗里的米,右手掐了个指诀对着碗一指,我就开始原地顺时针旋转,转到了五点钟方位,碗里的米开始跳动。 “东南方位,煞气从那里传来,任总,往东南方向直走,那是不是一块荒地?” “是啊,怎么了?”任玲玲问。 “煞气就是从那传来的,我要是没猜错,你妹妹和我师兄就在那边,快跟我去看看。” 说着,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朝东南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一股腥臭味传来,任玲玲一把掐住了鼻子,“好臭啊!” “是尸体的臭味,高度腐败的尸体。” 继续向前,浓烈的尸臭也越来越浓。 任玲玲突然停下,啊了一声,“那里!” 五口棺材上面躺着五具高度腐败的尸体,我瞪大了眼睛,道:“五尸降。” 第五十三章 夺舍 五尸降,属于蟾蜍降中一种,下降者会用取一颗新鲜的人脑,把脑浆倒出,混合蟾蜍的血和毒以及荨麻草、土鳖虫、蚯蚓等一十二种虫类混合炼制成蛊药,再灌入五具死尸的脑中,以达到操作的效果。虽然,这种蛊药可以保持大脑长期不腐,但死者的尸身会在蛊药的影响下加快腐烂。 “真是恶心死了,还那么臭”!看着五具腐烂的长毛又有苍蝇乱飞的尸体,任玲玲再也忍不住,扭过头去捂着胸口,开始干呕。 我远远地观察着这些尸体,由于它们头朝向东南,我只能观察到它们的脚底。 突然,五具尸体动了,它们先后坐起,我拉着任玲玲一起看去,等尸体完全坐起,那模样简直是心理阴影。 五具尸体的整张脸都腐烂不堪,又鼓又涨形成了巨人观,又白又皱的脸像是一张快脱落的报纸,它们的额头还往外渗着黑红色的腐败液体,其中一句腐败最严重的,脸上还有几个鸡蛋大小的血疱,一阵阵的尸臭来源就是这无疑。 要不是知道它们是降头师练的五尸降的话,估计都会以为这些它们死了起码三个月以上。 “中间那个是死在凤凰城的风水师!”任玲玲很肯定地说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很肯定,那个风水被撞死的时候穿的是灰色的道袍,你看衣服那还是被汽车前杠扯开的大口子。” 我仔细看去,果然是一件粗制的道袍,要不是这衣服太脏,我真看不出来。 “四少爷,他应该没死多久啊?怎么烂成这样子了!” 我冷哼一声,“正常,凡拿来被练降头的尸体,都会受蛊药的影响,蛊药都有加速尸腐的效果。你看他没死多久,但是尸体的腐败程度却像是死了很久的。” 我又拿着手电在尸体们的脸上照了又照,每张死人脸上的血疱表皮都很薄,薄得犹如蝉翼,只要一针刺破,黑红色的尸水流出,绝对能恶心死强迫症的人。 我吞了一口唾液,将黄符和装有黑狗血的小瓶紧紧攥在手里,准备随时出去破降。 “四少爷,这些尸体要干嘛啊?”任玲玲和我躲在一块石板后面,她小声说。 “尸体要干嘛?不如说下降头的人要干嘛!现在我也不清楚,先不要现身,等等看。” “那我妹妹呢?在哪?” “这我怎么知道?应该快了,因为那些尸体起来了,正在动。” 果然,五具肢体僵硬的尸体,很笨拙地下了地,它们动作既不协调又不雅观,甚至比欧美电影中那些陈旧性的丧尸还迟钝。 五具尸体虽然笨拙,但是力气却很大,五具二百余斤的棺材它们一尸一副,生生地推着向前走,没一会就出去了一百多米,五副棺材很均匀地成了一个‘w’的五个点。 接着这五具尸体就像五大护法一样,亦步亦趋地站到了最中间棺材的头部,这时候棺材上方出现了一团黑气,正在原位置盘旋。 我瞪大了眼睛去看,黑气中间有两只缝状竖瞳的蛇眼,很大就像是黄色的两盏大灯笼。 “果然,它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动作。”我自忖着,任玲玲那双满是汗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大臂,尽管看不到天空中的那团鬼气,但丝毫不耽误她紧张,我用肉体就能感受到。 “四少爷,我们还要等吗?我妹妹她不会出事吧?”任玲玲已经反复问同样问题好几遍了,要在平时我早就发飙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紧张,脾气再不好也发作不了。 “你只关心你三妹,我还关心我师兄呢。他们俩在一起,一样的处境。”我答非所问,可任玲玲也明白了,我跟她一样心里没底。 任玲玲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死人说道:“这些人真可怜,本来不管他们的事,死了还不得安生。”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任玲玲一眼,点了点头,这个女人的心肠真好,任家乐善好施的行为,应该就是与生俱来的。 我扭过头去看,这时候,正中间的棺材盖猛地飞起摔在地上。 “棺材板飞了,人八成在里面,我倒要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另外四副棺材也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躁动,突然它们在地上滑动,毫无规律地滑动,一阵滑动后,四副棺材头齐齐地头向中央棺材,一齐滑去在大概一丈远的距离停下,四副棺材盖的头部一起抬起一起落下,再一起抬起一起落下,反复了不知道几次,安静了。 我放缓了呼吸,压低了自己的气息,就像是只善于隐藏的昆虫一样,隐藏自己的气息。此刻,我耳聪目明,好像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为我现在高度紧张不能松懈半点。 因为,我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煞气和阴寒的怨气明显浓郁了很多,我心中暗暗担忧,不知道棺材是给谁准备的。要是这五具尸体中的一具还好,但如果是李虎虎或者任倩倩两人中的一个的话,那就坏事了。 正在我担忧的时候,棺材里慢慢地悬浮起来了一个人,她平躺着,很安静,像睡着了一样。 “是倩倩!”任玲玲惊慌得刚要喊出口,就被我抢先一秒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命啦!现在还不到出手的时候。” 看她情绪稍缓,我才把手缓缓拿开。 “四少爷,那是倩倩啊!她怎么会在棺材里?不会……” “还没死呢!你急什么。不过,后面的事情要麻烦了。” 任玲玲没有答话,而是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 “棺材上悬浮着一团黑气,你看不到,那是鬼妓的本体,他这么做是要上活人的身,代替任倩倩。” “代替倩倩?” 我又深吸了一大口气,道:“如果鬼上死人的身,那叫借尸还魂,没什么好怕的;但如果鬼上活人的身,那就是夺舍,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说,他要对倩倩……” “对,要对你妹妹夺舍!” 第五十四章 力战五尸 “啊,这怎么行!四少爷,你快想办法啊,不能让我妹妹被夺舍。”任玲玲着急万分,自己都想冲上去。 “别急,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鬼要夺舍,也不是这么简单的,耐心点。”我一只手按住她,让她冷静。 这事,一个身影渐渐地出现,与那五具死尸不同,这个人身体完好无缺,他由远及近,接着淡淡的月光,我看清楚了,是李虎虎! 见三师兄没事,只是看眼神很呆滞,知道他被迷了,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双手捧着整整齐齐叠好的蓝布,走到了任倩倩身前将蓝布展开,竟然是一块用血画着咒印的蓝色套衣。然后,他把蓝色咒衣搭在了棺材上,开始脱任倩倩的衣服。 “他要对我妹妹干嘛?她才16岁啊!”任玲玲着急了双手使劲地抓地上的土,惊慌无措却又无可奈何。 而我,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得不是很自然,反而让人觉有点阴鸷。 “四少爷,你还笑得出来!你没看到你师兄在对我妹妹图谋不轨吗?” “看到了,你用脑子想想啊,这种场合下谁有心思做那事!周围有五具臭不可闻的尸体,还在棺材上做这事。李虎虎要真这么干,不是心理变态就是脑子有坑。告诉你吧,这不是夺舍这么简单,是克巴的伎俩!”我一眼洞穿,把真相抖出。 “不是你说的,只有鬼能对活人夺舍吗?” “我是你这么说,但夺舍不需要这么麻烦,夺舍就是要鬼把活人身体的魂赶出去,自己再进入身体代替活人。你看李虎虎给任倩倩脱衣服,为的就是给她穿上那蓝色的咒衣,再让鬼妓进行夺舍,克巴的想法就是通过鬼妓夺舍你妹妹,这样就控制了你妹妹,相当于在你身边安了个活着的监控,我们谁也发现不了。” 任玲玲听完,脸色都变了,事情已经如此紧迫了,看我还能淡定若素,她甚至有点想骂娘,“四少爷,都这么急了,你还能笑出来,我也是真佩服你的定力,这把持得住!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们任家了?” 这也不怪她,她毕竟是我们道家外的人,只能看到表面,换做别的人肯定也会着急的。 “大小姐,你别急,我笑的是克巴,克巴虽然狡猾,但是不够聪明,只会线性思考和死板理解。”我对她的讽刺不怒反笑,用手指了指那间蓝色的咒衣,“是时候了,你看见那蓝色的咒衣了吗,咱们得抢过来盖在你妹妹身上。不过,那五具尸体会给咱们捣乱,咱们要干掉它们。” 任玲玲一听要对付五具死尸,心里犯了难,“四少爷,让我对付那五个死人!”她又恶心地反胃道。 “我知道它们很恶心,但是没办法,克巴的五尸降就是放置有人破坏他的夺舍才安排的。不过,你放心很好对付,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五个死人有多迟缓。” “不是恶心不恶心的事,是我不知道怎么干掉它们。”任玲玲说出来了自己为难的原因。 我敲了下自己的脑袋,道:“呦,怪我,我现在就告诉你怎么对付它们!这五具死尸的大脑都是被降头师注射进去蛊毒的,里面还差着一根咒钉,拔出来就好了。如果还是觉得不好办,那就暴力点,直接砸了它们的脑袋,那也行。” 说完,我就带头冲了出去。 相隔不到200米的距离,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上前,不到一分钟就到了跟前。 右手一板砖砸在了最左边那具死尸的头上,果然,人类的颅骨坚硬得很,我费劲力气才砸碎了一点点,颅骨的密度真大,不是盖的。 与此同时五具尸体向我移动,虽然很慢,但看得出来它们是要置我于死地。 “克巴小儿,你没想到吧,我们会来得这么快。” 嘚瑟了一句以后,我瞅准机会绊倒了追得我最近的死尸,我用双脚抵住了它的头,双手使劲拔头顶上的咒钉,不是很费力的就把咒钉拔了出来。 那具死尸在原地扑腾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 其他死尸还在死追我不放,但我早就对这些迟钝的行尸走肉没有了畏惧感,从地捡起一块尖尖的石子,又朝一具追我的尸体的天灵盖砸去。 这一次用力过猛,石头嵌进了头颅内,死尸也借机环抱住了我,紧身后,那股尸臭味更让人受不了,我都快要被熏晕了,不过好在石头虽然嵌入不好拔出,但刚好也卡住了咒钉,我把石头当杠杆,另一头当着力点,右手狠命一拍,咒钉飞了出来,抱住我的死尸也松开了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类似同样的操作我又干掉了两具尸体,战斗完毕后,我清点了下死尸,不对啊!这才四个,还有一个呢? 我又把头扭过头去,只见最后一具死尸的双手已经扼住了任玲玲的脖子,将她压在身下,正在使劲地掐着,长时间呼吸不畅,任玲玲的脸已经发紫了。 哎,这个女人的战斗力怎么这么差,连个笨拙的行尸走肉都对付不了。 我赶紧跑上前,见最后这具尸体头上的咒钉有点冒尖,我便再一次铆足了力气,斜45°角拿着石头砸去,咒钉被砸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死尸就像是没电了一样不动了。 把尸体推开扶起了任玲玲,我还不忘揶揄:“大小姐真服了你了,这么笨拙的家伙都能把你制服!” 任玲玲左手摸着脖子咳嗽着,没有回答,窒息太久也要适应适应。 这时候,任倩倩已经被李虎虎脱得一丝不挂,正要拿咒衣给她穿上之时,我先他一步把衣服抢了过来,摊开放在了任倩倩的肚皮上。 接着,拧开了装有无垠水的小瓶在中央倒入了一点无垠水,无垠水缓慢地扩散…… 我拉起来任玲玲赶紧往回跑,“任总,先跟我回去躲起来,事情还没有结束,你要听我的。” 跑回去再次躲好,任玲玲便问:“四少爷,还有问题吗?” “克巴的计划已经作废了,现在最棘手的问题该来了。” 第五十五章 遮鬼眼 “四少爷,那五具尸体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嘛!怎么还得躲着?”任玲玲一脸疑惑 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五尸降是解决了,但后面还有个大boss,它才最麻烦的。” “大boss?”任玲玲疑惑不解。 我没有过多解释,把装有无垠水的小瓶递了过去,“你喝点无垠水,自己看吧!” “啊……那,那两只眼睛……”喝过无垠水后,任玲玲被吓得差点丢了魂,在北野墓园被蛇眼女鬼袭击的那一场景历历在目。 这下任玲玲不再有什么疑惑,老老实实地跟我躲在暗处继续观察。 不一会儿,盘旋在天空的黑气下沉,鬼妓现身了,依旧瞪着它那双缝状竖瞳的蛇眼,来回张望。突然,拿起了任倩倩的衣服,看了又看再用蛇眼瞥了一下呆若木鸡的李虎虎,它的嘴角上仰,挂上了一抹邪魅的淫笑,那笑容乖乖的,带着一种深深的迷恋,看在我的眼里却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女鬼死性不改,死了都快一个世纪了还是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性子,对伟岸的李虎虎有了想法,它可能又想苟合。 鬼妓又一扭头用蛇眼狠狠地瞪了一下盖在任倩倩身上的咒衣,只一眼,咒衣四分五裂,成碎片四散。 它又发出桀桀的鬼笑,那种不自然有不和谐的笑除了给人带来阴森更给人带来一种不适,它双手摊开摸了摸任倩倩的双颊,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身后的李虎虎再一次动了起来,只不过动作很慢,开始自己脱衣服。 “三少爷他在干什么?”任玲玲问道。 “现在改成鬼妓控制他了,你看他的眼睛……” 任玲玲又瞪大了眼睛,惊呼:“他的眼睛怎么跟那个鬼一样?” “李虎虎被鬼迷了,现在没一点自己的意识。”我说。 “那你快救他们啊!” “嘘。”我对任玲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刚才在你家对付薛凯丽,我的阳气基本耗尽,喝了人参汤,也是治标不治本,得慢慢恢复。现在你叫我跟它去拼命,那就是小鸡斗老鹰——找死。” “鬼妓生性放浪,必须先夺你妹妹的舍,才可以跟李虎虎做男女之事。现在,要保住他们俩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那……怎么办?”任玲玲着急地问道。 “大小姐,你除了问我怎么办,你还会问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我该怎么办,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请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办,我才知道怎么办,而不是你问我怎么办,我就知道怎么办,请你安静一点,我才可以想出来怎么办。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嘴这么贫了,也许是任玲玲给逼的,也许是我真烦死这个婆婆妈妈的女人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抱怨了她那么多个怎么办。 任玲玲不再作声,我扭头开始观察,心里还有点不忿,“你个喋喋不休的娘儿们,总算安静了,再哔哔得烦死。” 鬼计飞到半空悬在任玲玲上方不动了,任倩倩则慢慢下落进了棺材,然后,任倩倩直起了腰坐起,脑袋露出了棺材,慢慢起身,开始自己穿衣服。 此时此刻的任倩倩,已经没有了之前任家三小姐的顽劣与不羁,双眼空洞无神,表情呆滞,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她还有李虎虎,站在棺材旁边就像是一对木偶人。 鬼妓又仰面对空笑了笑,然后飞到了其中一具尸体跟前,张开嘴大口吸气。 “是时候了,我的机会来了。”我冷冷地笑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瓷罐和装着公鸡血的小瓶,开始给自己宽衣。 任玲玲看我这不明所以的举动,咧开了嘴,扭过头去捂住了脸。 “咋啦,任大小姐害羞啦,我的身子你又不是看过。” “你别说了,情况那么危急,你脱衣服干嘛?驱鬼啊?”任玲玲很是着急。 “不瞒大小姐,我这是要给鬼妓上个眼药。” “什么?上眼药。”任玲玲立马扭过头来,不巧把我看得透透的。 我倒是一脸无所谓,反而是她脸红脖子粗的。 “鬼能看见人,人却看不见鬼,我这一招叫‘遮鬼眼’。其实,就是我把自己脱光,用锅底的那些黑渣抹遍全身,鬼就看不见我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的身体涂抹黑渣,不一会儿我的四肢、脚底、前身还有面部和颈部都被抹得黑黑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根本不会被发现。 “任总,再帮忙把我的后背给抹上。” 任玲玲哦了一声,便上手摸了一把黑渣在我后背开始涂抹。 完成后,我又倒了一点鸡血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得意地扭头对任玲玲笑了笑,“好了,这下鬼看不见我了,就连我的气息都隐藏了。” 看我这副滑稽的模样,任玲玲也不由得噗嗤一笑,果然花容月貌的可人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这时候,鬼妓已经吸完了四具身体的尸气,正在往最后一具死尸那里飘去。 我赶紧从背包里扯出一块黄布,拿上鸡血瓶和一根毛笔,一阵小跑地跑了过去。 来到任倩倩身边,我将她抱起平放在了地面上,把黄布平铺在地上,用毛笔沾了沾鸡血,在黄布上开始画符。 三下五除二,画好,将画符的黄布盖在了任倩倩身上,又走到了李虎虎的跟前,把一个物件塞进了他的内裤中。 此刻,鬼妓刚好吸食完了最后一具尸体的尸气,志得意满地往回飘,它站到了李虎虎的面前,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然后又摸了摸壮硕的前胸,又开始桀桀的鬼笑,虽然女鬼的眼睛是蛇眼,但还是能看出来,它正在把玩打量着李虎虎,就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虽然,我不是鬼,但我能理解鬼的心情,都当了快一百年的鬼了,马上就能夺舍成人,再一次浪荡人间,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然后,在我谨慎的目光中,它开始找任倩倩。 几次转身徘徊找寻不到,我成功地遮住了它的眼,其实,任倩倩就躺在离它不远的地上。 第五十六章 骚操作 看着鬼妓着急的样子,我忍不住内心窃喜,它要是没有了灵魂居住的身体,自然夺舍失败,那它也只有铩羽而归。 突然,它好像嗅到了我的气息,猛地走到我的面前,跟我的距离就在咫尺之间,蛇眼正对我的人眼。那双眼透露着让人窒息的杀意,此刻,我感觉时间都是静止的,就连空气都不在流动,满满的都是危机和恐怖。 我吓坏了,根本不敢呼吸,尽管我的汗毛倒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我还是顶住了,气不敢出、汗不敢流、就连吓得尿意十足我也只能憋着,憋得膀胱都要崩了…… 女人的第六感准那是不争的事实,可没想到女鬼的第六感也是这么的给力,这时候,它随便一个动作都可以要了我的小命。如果说,我在任玲玲家差点被薛凯丽掐死是跟死神的零距离接触,那么这一次绝对算得上是鬼妓给我带来的强大压迫。 一天不到,我两次经历生死,真的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想起给师傅挖青石碑,鬼妓吊挂在古树上;鬼妓大闹天师馆,对我们开口威胁;鬼妓纠缠薛凯丽,在天师馆示威;还有就是在北野墓园,鬼妓的突然偷袭。 咦!一股冷意袭来,好像我又被它咬到,寒毒开始蚕食我的身体,总让我莫名地有一种隐隐的畏惧。 好在,它只是凶狠地发威,然后又开始在附近踱来踱去,它不甘心,这是它第一次有机会重返阳间,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它心里明白,有人在搞鬼,可它就是找不到要夺舍的任倩倩,只能让它愈发着急。 看着远处的任玲玲,她也紧张地咬紧牙关,双嘴唇都噎回了嘴里,也在担心着,只不过不知道,她担心的是自己妹妹被找到,还是担心我被发现! 她双手紧握桃木剑,做好了搏命的准备,我着急了,裂开了嘴巴露出两排大白牙,对她对了对嘴型,“别冲动,待在原地。” 任玲玲着急地直抖脑袋,看着她的金耳环在耳垂上抖动,让我联想起来了‘无耳芳一’。 我秒想起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差点把自己交代了。 我赶紧把嘴捂住,用手指使劲擦了擦牙齿,把牙齿抹黑。 看着,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我的心踏实了一点,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鬼妓不走也得走了。因为,那时再不走,被阳光一照,它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呃啊……”一声沉闷的鬼叫,它生气了。 飘到了李虎虎的跟前,抬起鬼爪,“不好,它要杀李虎虎。” 形势危急,就算再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了。 可还是鬼妓的速度快,出乎我意料的是,它居然用鬼手撕掉了李虎虎的‘内裤’。 “呀……”鬼妓一声惨叫,被金光照得痛苦无比,想不到它的骚操作,反而让自己受了伤,我刚才偷偷藏在李虎虎内裤中的八卦镜射出的金光刺伤了它。 正在鬼妓被照得无法动弹时,我赶紧起身将鸡血瓶打开,猛地泼向了它,被鸡血泼到后,它更加痛苦了,仿佛被强酸泼在了身上一样,吱吱冒烟,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任玲玲,快,桃木剑。”我对着躲在远处的任玲玲大吼一声。 “哦,来了。”听到我的招呼,任玲玲也开启了百米冲刺模式,拿着桃木剑冲我飞奔而来。 桃木剑递到了我手里,我立马咬破中指在剑锋上画上一道血痕,给剑开光。双手持剑,猛地朝鬼妓的头劈下…… 意想不到的是,桃木剑竟然像砍在了石头上一样,硬生生的折了,真没想到,此时此刻的鬼妓居然还这么凶猛! 被暴击的鬼妓怒了,强撑受伤的鬼体,奋力一阵弹开了直射它的八卦镜,随手一呼,我和任玲玲立马飞出去了数米摔在地上。 我脸上黑渣已经被积攒多时的冷汗洗去了不少,再看它时,它已经飘在我的跟前,恶狠狠地盯着我。 “极道派的狗道士,当真一点活路都不给我?” 我皱着眉头,怯怯懦懦地回答道:“谁……不给你活路啦!是你……非跟我们过不去,你要夺任总妹妹的舍,我不会答应的。” “好小子,我记住你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定要你们极道派付出代价,哈哈哈哈……” 鬼妓又化成了一团黑气,飘走了…… 我也被吓得双腿不住地打颤,好一会儿,都没停下,等到双腿不抖了,我又觉得大腿内侧暖暖的,尿了。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害臊丢人了,赶紧跑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擦去身上的黑渣再收拾自己狼狈地模样。 任玲玲这时候反而笑了出来,“四少爷,好了吗?需要不需要帮忙?” 她的玩笑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我回了嘴,“去去去,我不需要帮忙,我很好。” 擦干净了身子,穿好了衣服,我这才走了出来,使劲咳嗽了两声跟任玲玲碰头一起走向还未清醒的任倩倩和李虎虎。 刚走到跟前,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云南的来电。 “喂,哪位?” “是我,克巴!” “克巴!又是你。” 咳咳咳,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剧烈地咳嗽声,降头师的降头一旦被破,他的身体必然遭到反噬。 “张若虚,我还是小看你了,真没想到你和任玲玲居然能那么快到达凤凰城,赶在了我即将大功告成之前,破了我的降。” 一听他垂头丧气的声音,我顿时得意了起来,在电话这头嘲讽道:“哼,克巴你没想到吧,我们的骚操作让你功亏一篑。没错,你的计划和安排真的是天衣无缝,但是百密一疏,你毕竟是外地人,对石厚市不够了解,我们解决掉薛凯丽后,第一时间就往这里赶了。” “你肯定没想到,我们全程200迈车速往这里赶,你更没有想到,我们会抄近道,提前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到这里。” 咳咳咳,克巴又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好,这次算我输了,不过来日方长,我们斗法的机会还会很多。”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第五十七章 拯救半死不活的人 一切看似已经摆平,但还显得很诡异 “四少爷,看样子鬼妓它已经走了。”任玲玲问道。 我平淡地答道:“对,它又没讨到便宜,幸亏它还没完全恢复,但我还是小看它了,被八卦镜照住,还被公鸡血破了法,居然还能扛得住桃木剑……” “一击未死,日后定生异端。”我歇斯底里地说上一句,又叹了叹气。 “来的时候,克巴说话还很有气力,怎么刚才那电话好像受伤了?” 我深吸了口气道:“降头师下降头给人,也是冒着风险的,降头不被破那他什么事都没有,万一被破了,轻则小病一场,重则伤及五脏。” “现在降头解了,鬼妓也走了,咱们去看看她们吧!”尽管危机已经接触,可我心中却还有些惴惴不安,有深吸了一口气,来到了棺材旁边,把黄布从任倩倩身上掀开,任倩倩正在均匀的呼吸,像睡着了一样。 我用手扒开她的眼皮,拿手电筒照了照,又使劲用右手大拇指掐了掐她的人中,依然没有反应。我便一把将她抱起,坐在了棺材上,让任玲玲扶住她,然后对着她的膝盖敲了下,有叩膝反应。 任玲玲见她始终不醒,准备摇醒她,被我拦住了。 “没用的,你就算把她摇散架了,她还是醒不了。”我严肃地说道。 “我妹妹怎么了?”任玲玲把她平缓地放躺。 我有用手背贴了一下任倩倩的额头,抓住她的大臂一撸到她的手腕,反手一抓,断了下她的下巴,撑开嘴,在上面放了一张黄符,试试。 没一会儿,黄符就被她口中的气体熏得中央发黑。 “半人气,半尸息,人间不留,鬼界不纳。”我说道。 任玲玲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回答,我又一次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解释道:“这么说吧,活人叫醒那是没有问题的,死人任你怎么叫就是不会醒。你妹妹被安排用来夺舍,只不过,夺舍才进行了一半,就被我们打断了。现在她身上有一半是活人的阳气,一半则是死人的阴气,也就是说她现在半人半尸,所以,她叫不醒,但是还有活人的非条件反射。” 任玲玲吓了一跳,“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又是一句‘怎么办’,不过这次我没有发作,我看了看这块荒地的四周,道:“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离天亮没多少时间了,现在我们喂她喝点无垠水,然后等太阳出来照她一会,消散一下她体内的阴气,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但是,可能她得生病几天。” “该死的鬼,把我妹妹害成这样。”任玲玲终于说了点正常话。 我有些疲惫了,打了个哈欠,道:“其实,她已经很幸运了,从一开始克巴只是打算利用她,也只是把她迷住,后来鬼妓想对她夺舍,也幸亏我设法让鬼妓没找到她,万一来硬的,说不准,你妹妹的魂就散了,那时候再要让你妹妹醒过来,除了招魂没有其他办法。” 任玲玲顿感震惊,对于我说的不幸中的万幸又开始迷糊起来,好一会才问:“四少爷,那个克巴控制我妹妹的方法是不是下降头?” 我摇了摇头。 “不是,从一开始的情况来看,克巴也是想让鬼妓夺舍,只不过,克巴是先控制住了这个长蛇眼的女鬼,然后再对令妹夺舍,五尸降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五具尸体就是起到扶住作用的,一来可以防止外人破坏,二来既能给女鬼提供尸气又可以压制住女鬼。” “这么做克巴不是多此一举吗?用降头术控制倩倩不更直接吗?”任玲玲还是不理解。 “你还是对降头术和夺舍不够了解,克巴虽然可以用降头术控制你妹妹,但被降头控制的人眼神呆滞、反应迟钝、几乎没有个人的思想,这样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异常。夺舍则不同,身体相当于房子,灵魂相当于住客,一旦鬼妓夺舍成功,身子还是你妹妹的,但其实却早换了主,谁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连我也看不出来。” “哦……”任玲玲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既然想控制住我妹妹,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功夫?直接用锁灵钉控制住的女鬼来给夺舍不更直接吗?”任玲玲又想不明白了。 我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扭头看着任玲玲说道:“锁灵钉控制的女鬼,不是一般的强大,克巴也无法操控只得用镇器压制,等我们拔掉锁灵钉,它重获自由再跟我们消耗,鬼力就会减弱,克巴趁机抽走鬼妓的那一部分鬼力。这样,既用薛凯丽拖住了我,又给鬼妓夺舍创造了条件,一举两得。” “任大小姐,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任家出事该是凤凰城这块地被你们拿到以后开始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任玲玲惊讶道。 “呵呵,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让我再猜一猜,当时跟你们竞争这块建筑用地的应该是卓荣集团,只不过最后任氏笑到了最后,而且卓荣集团的高层有姓左的,对不对!”我说出了我自己心中的猜测。 任玲玲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看样子我说对了。 “四少爷,你真了不起,这些都让你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没有解答她的疑问,而是又看了一眼东边的天空,此刻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怎么知道的回头再告诉你吧,现在先把你妹妹弄醒。” “那三少爷呢?他没事吗?” 我咳嗽了一声,“李虎虎有法力傍身,他只是被克巴迷住了,醒过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来扶好你妹妹。” 任玲玲扶住了任倩倩,我拿出来一只碗,把剩下半瓶无垠水都倒入碗内,然后取出一张符点燃,又念了念咒,把符灰拌了拌无垠水,给任倩倩喂下。 任倩倩突然张嘴大吐,吐出来的都是些腐烂发臭的污秽。 “这是?”任玲玲又不明白了。 “没事的,吐出来就好了。” 一声鸡叫,天放亮了,阳光普照之下,平躺着的任倩倩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五十八章 任玲玲的疑惑 初升的太阳光芒很耀眼,射进了任倩倩的眼里还有些不适,她缓缓起身就像刚睡的孩子一样。 朦胧之际,模模糊糊地看我和任玲玲站在她的面前,她没有太多的不自然,反倒是任玲玲激动地流泪。 “姐,你怎么哭了?”她还是迷迷糊糊的,再看了看周围,自己在一片广阔的荒地之上,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我怎么会在这里?” 任玲玲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痛哭流涕,“倩倩,你个傻瓜,吓死姐了!” 看着喜极而泣的姐姐和不明所以的妹妹,我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从眼睑滑落,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也许是替她们姐妹俩高兴,也许是被她们真挚的姐妹深情打动…… “张天师,你……怎么哭了?” 我把眼睛斜到了一边,不看他们,“我没哭,只是阳光太刺眼了。” 与此同时,李虎虎的眼珠能动了,他的眼神不再迷离,“哎!我……我站在这干嘛?我……我怎么了?” 我会心地笑了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意感,“师兄,你没事就好!昨天,太危险了!” “啊,危险,师弟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只记得我带着小麻烦,在小区外面守着,实在是太困了,我们俩就互相靠着睡着了,再醒来就……” 我摆了摆手,走到了他跟前,把昨天晚上我去任家驱鬼,再回到凤凰城破五尸降再骗鬼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说了一遍给他听。 他才点了点头,感激道:“阳生,那真谢谢你了!师傅没选错接班人,关键时候还得靠你挑大梁。走,咱们去吃点好的。” “对,四少爷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得好好安排一顿。” “好哦,好哦,我要吃银鲨自助餐,我最爱吃帝王蟹了!” 众人一阵欢笑,我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行吧,咱们走……” 话刚说完,我突然觉得头有千斤重,四肢不受控制,眼睛一黑,向后倒了下去…… “阳生。” “四少爷。” “张天师。” 不知道是谁在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 等我醒来,我发现我在一间装修颇为讲究的单人病房里,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20:25。 邓婉婉正趴在病床前,打盹。 我挪动了下身子,她被我惊醒了。 “阳生,你醒啦!”邓婉婉有点憔悴。 看她这样我有点心疼,连忙说:“婉婉,守了我一天了吧!难为你了。” “我没事,倒是你怪让人担心的,你知道吗!天刚亮你就晕倒了,任凭他们把你送来医院,都着急坏了,好在医生说你就是太虚弱,还有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前一天还挨了打,这才晕了一天。” 我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问道:“任总他们呢?” “吃去买饭了,应该快回来。” 刚说完,任玲玲就拎着一袋子菜和饭进来了。 “呦,四少爷醒啦!你可真是吓坏我了,好在你没事!”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歉意满满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这话一说,两个美女都笑了,“你还客气啥呀!任总早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就连这医院的病房都给你找的是咱省城最好的。” 我眼中又流露出来一抹感激之光,真想不到职场女王还会这么细心,我果然是有福气的人,而且桃花运爆棚。 “四少爷,有的话我想问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任玲玲还是很委婉地客气了一句。 “当然方便了,有什么你问就好了,只要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任玲玲打开了瓶纯净水喝了一口,道:“四少爷是爽快人,那我就有什么问什么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是在拿了凤凰城的建筑用地后开始出事的呢?”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也只是猜测,咱们石厚市有两家大型房地产企业,一家是任氏,一家就是卓荣。既然是竞争对手,又都想拿地盖房,你们肯定有竞争,最后还是你们任家吃到了肉,这就让你们狠狠赚了一笔。难免招人嫉妒,背地里有人作妖,那也是有可能的。” 任玲玲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我的判断。 “四少爷,任氏跟卓荣竞争这么些年了,也不总是我们占便宜啊,以前他们拿地,我们也没背后下黑手啊!卓荣的管理层确实有姓左的,不过他还很年轻,比我还小两岁呢,一直在追求我,不过我没给他任何机会。虽然他是个花花公子,可对我还是很用心的,怎么会害我们?看那个姓左的小子,不像是那么坏的人啊!”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于姓左的人你了解得还是太少,他们什么品行,我更清楚。再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真以为没做过亏心事,就会相安无事吗?你们任家太趁钱了,招人惦记。” “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见她一时间还难以接受我给出来的答案,我也就懒得跟她在这个问题纠缠不清。 “你不相信,那就走着瞧吧。对了,玄生和黄生他们呢?” 邓婉婉接话道:“玄生他还好,把你送过来以后,说酒瘾犯了,就出去喝酒了还没回来;黄生说你走后,那个叫薛凯丽的鬼又回来了,不过没几下子就被黄生给打跑了,直到天亮都没再回来。” 我下了床,心神不宁,自顾自地走到了床边,看着挂在天空的一轮弯月,若有所思…… 忽然,我扭过头来,“对了,锁魂钉呢?放哪了?带回来没有?” 任玲玲和邓婉婉,面面相觑,然后扭过头来对我摇了摇脑袋。 我心里暗念一声‘不好’,连忙边穿衣服边说:“来不及解释了,我得马上再去一趟凤凰城。” 邓婉婉不懂便问:“不是没事了吗?怎么还去!” “锁魂钉是镇压薛凯丽的镇器,没了锁魂钉它就可以再回自己的尸骨那里吸收最后一点阴气,别小看那一星半点的阴气,被它吸了也够咱们喝一壶的。” 她们俩又呆住了。 第五十九章 锁魂钉不见了 “别愣着啦!赶紧动吧,哎我的道具袋呢?” “这里。”邓婉婉一只手提起了道具袋,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一阵翻腾,眉头紧皱,“坏了,关键的几样都没了。” 我又转头看了看手足无措的两位美女,我很无奈,她们很无解。 “现在我们人手不齐,必须分工协作了,婉婉你去市三院东边那条过道的几家大排档去找李虎虎,他一般喜欢在那喝酒,要是没有你再去方北路上的二龙得粥铺找找他,因为你那个粥屋有他一个相好的;任总你赶紧去菜市场那找个卖家禽的,让他给你杀两只大公鸡,只要鸡血,还有糯米,石灰,如果路上看到柳树最好再摘几根柳条。” “好吧,我这就去。”任玲玲答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阳生,你刚好一点就又去捉鬼,你身体吃得消吗?”邓婉婉担忧地问道。 我一把将她抱住,“你放心吧,我们在一起遭遇了那么多次危机,哪次不是平稳渡过,我不会有事的!”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安慰和鼓励。 “可是,阳生,你要对付的女鬼是那个薛凯丽啊,它很厉害的。” “它厉害是过去的事了,我昨天打伤了它,然后又被黄生再一次伤到,现在的薛凯丽估计是自身难保了。” 邓婉婉不明白,轻轻推开我,“什么,自身难保?” 我点了点头,“对,我昨天调动了我的丹田之气打了它两章又给了它一道电符,已经让它大伤元气了;黄生是专练阴功的,阴功是鬼魅的克星,既然伤到了薛凯丽,那就是持续性伤害。薛凯丽已经没救了,所以今晚它必须得回到自己的尸骨那里把最后一点阴气吸走,不然就魂飞魄散了。” 邓婉婉精神一阵,“这样的话,它就活不成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一定,毕竟它是个怨念深重的厉鬼,哪怕是穷途末路,也不能小看它。” “啊,你是说,我们去对付它还是很危险?”邓婉婉大惊失色。 “有一点危险,不过你放心吧,形势逆转了,现在是我们强女鬼弱。我们离消灭它就差一步。”我使劲给自己鼓了鼓气,“婉婉,你准备好了吗?快去把玄生给我找来。” 邓婉婉坚定地‘嗯’了一声,就跟我飞奔而出。 “薛凯丽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必须赶在它之前到达凤凰城,不惜一切办法阻止它吸走尸骨内最后一点阴气。只要薛凯丽吸不到阴气,天亮的时候,就是它化为乌有的时候。” “可是,任玲玲她不一定能那么快把你要的东西买过来啊。毕竟,天已经这么晚了。”邓婉婉道。 “对,我也怕她晚了。毕竟薛凯丽很猛,我现在身体又很虚,所以,才让你把李虎虎给我叫过来一起对付它!”我只能把备用方案说给邓婉婉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五师弟打电话呢?你都说了他是鬼魅的克星!”邓婉婉有点不解地问。 我轻轻摇了摇头,“黄生这个胖子,个头大胆子小,再说昨天被鬼上身了一次身,又消耗阳气对抗女鬼,现在比我还虚,靠不住。” 邓婉婉咬了咬牙,说道:“那我们分头行动吧,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把李虎虎带来。” 我扭头跟邓婉婉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很坚定,我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放心,这么佩服,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关键时刻不管能不能支棱起来,至少有这份敢于面对的勇气,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婉婉,我相信你,去吧!等这次的事情摆平了,我就去跟老爷子,提亲。”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把我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邓婉婉眼睛冒着精光,她的眼睛冒出来了一道幸福满意的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跑向了自己的汽车。 我停了下来,目送她的车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自语道: “婉儿,你放心吧,我一定要娶到你,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做我张若虚的女人,做一辈子我的女人!” 说完,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凤凰城驶去。 …… 我下了车,背着我的道具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大门,好巧不巧看门的又是昨天那个保安大爷。 “啊,又是你?” “是我啊!大叔!那个没被打死的!” 保安大爷不知道是吃惊还是佩服,支支吾吾道:“哦,是大师啊!昨天,你们过来,把脏东西收走了吗?” 我摆了摆手,道:“差不多了,今天还有个尾巴工作要做,对了,地下室没人去过吧?” “嗯,上午任总就吩咐过了,五号楼的地下室先封锁起来,谁也不让进,等通知!” 他这话一说,我心里沉甸甸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我对这个尽职尽责的保安大爷好一顿夸赞,说他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员工,回头就建议任玲玲给她加工资。他自然也高兴得感激涕零,一个劲地说谢谢。 我稍微客气了一下就往五号楼走去了,毕竟时间紧任务重。 可悲的是我还是想得太乐观了,现实情况根本不是我猜的那样,这一次贸然行动,又差点让我送了命,果然,鲁莽行事和武断作为,是大忌。 按理说,死人的尸骨是很晦气的,人们都避之不及,因为谁也不愿意,沾上死人。我在地下室翻来覆去地找了又找,愣是没有找到锁魂钉,只能看着尸骨在原地干着急。薛凯丽现在虽然弱,但我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它回到自己的尸骨里吸引,除非把锁魂钉插入头骨,薛凯丽就回不去了。 与其着急不如采取点行动,我二话没说,抱起装着薛凯丽尸骨的坛子飞奔到了小区里,将尸骨倒在了地上,准备点火烧掉。既然没找到锁魂钉,那就烧了它的骨头。 好巧不巧,任玲玲也到了凤凰城大门,见我正在忙着,伸手给我打了招呼。 “四少爷,我按照你的吩咐,东西买来了。” 想不到任玲玲这么迅速,我赶忙迎了过去,“有个坏消息,锁魂钉不见了!” “啊……” 第六十章醋瓶子翻了 任玲玲知道锁魂钉意味着什么,着急的不得了,开始质问保安。 “我不是说了嘛!今天在五号楼地下室拉上警戒线,谁也不许进去,里面的东西怎么还会丢?” 保安大叔,咧着嘴巴,眨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看任玲玲焦急的样子,再看大叔不知所措的德行,我便问:“大叔,你想想,今天到底有没有人去过地下室?好好想,一定要好好想,这很重要。” 保安大叔陷入了沉思,我真的很怀疑,这个头发白了一半的大叔脑子还好不好使,甚至我还想吐槽,保安的待遇不能高点吗?这么大岁数的了,还干这么熬人的活。 “有,咱们小区保安小丁,对就是小丁,他今天下去过,这个孩子就是好奇心重。”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莫非,这镇女鬼的镇器让小丁给顺走了? “老师傅,那他上来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呢?你再好好想想。” 又沉思了片刻,保安大叔道:“有,他手里抓着一根黄色的锥子,四角边的,还挺好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保安的一个顺手牵羊,让我的灭鬼大计功亏一篑,我现在是深刻理解到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阴沟里翻船’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两句俚语的内涵了。 刚叹息完,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就吹了过来,虽然风不大,但我能感觉到刺骨的冷。 寒风不大,可是在这夏季的夜里却还是能感到阴寒,不仅仅是我感受到了,任玲玲也感受到了,她紧张地贴近了我,“四少爷,是不是脏东西又来了。” 我没有理她,从容地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坏了,还是晚了一步。” 从背包里掏出了十来张黄符交给老保安,吩咐道:“把这些符均匀地贴到栅栏门上,然后你回到保安室不要出来。记住,从现在起,小区一概不许出入,直到我过来跟你说可以了,才行!” 老保安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欸了一声,照做。 我又打开了强光手电往薛凯丽的尸骨坛子那里一照,坛子盖被打开了,一丝丝幽兰的气体正在袅袅上升…… 该来的还是要来,薛凯丽得逞了,成功吸到了尸骨里最后一点阴气,它又缓缓地扭过头来,对我怒目而视,不过它的灵体若隐若现,本来浓重的气状鬼体,此刻已有些透明,还有愈加透明的趋势。果不其然,它被黄生的阴功所伤,正在一点点地流失鬼力。 任玲玲所喝的无垠水效力还在,第一次见到恐怖的薛凯丽,顿时吓得抓住了我的胳膊,牙齿打战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一直纠缠你的……女鬼?” “是它,别怕,现在它的鬼力已经失去了大半,没那么难对付了,柳枝拿来了吗?” “柳枝,有。”说完,她把柳枝递给了我,她自己也拿了一枝在自己手里。 薛凯丽见我们是有备而来,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跟我直接搏杀,而是转身飘走,怕晚了被我打散。 任玲玲一看女鬼跑了,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也没有再靠我那么近,可还是直冒冷汗,毕竟是第一次看见鬼的样子,不怕就不正常了。 看来我猜得没错,任玲玲亲口承认第一次见鬼,怕得几乎说不出来话。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后腰有痣,只要你不怕它,它没那么容易伤害到你,你忘了我给你后背画了傍身印吗?” 任玲玲听我这么一提醒,呼吸才均匀了起来,果然,鬼害人,多数都是被吓死的。 “那四少爷,它为什么跑啊?你不是说它跟你势不两立吗?” “这种情况原因有二,它被阴功伤到,魂魄在一点点地散去,必须得去吸阴,不然,就它现在这个情况撑不了多久;再有就是上次我跟它交手,被我打怕了,不敢贸然跟我拼命。” 任玲玲听我分析完,对我更加佩服了,还揶揄了一句,“有四少爷,我就再也不怕鬼邪了。” 遗憾的是,我还是没能把薛凯丽给灭掉,这个祸害不除,总归是个麻烦。 叹了口气,我就对任玲玲说:“任总,这几天你还是得跟着我们,因为薛凯丽还没除掉,鬼妓也没准什么时候再来报复,它们虽然元气大伤,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四少爷,我听你的。”不知不觉间任玲玲已经依赖上了我,她的小脑袋缓缓地靠向我的肩头。 “尸骨?” “尸骨已经没用了。” “四少爷,你真好……” “阳生。”不知道谁那么大嗓门,把我吓了一跳。 我转过身去一看,是邓婉婉站在大门外。 “婉婉,你来啦?” 邓婉婉着急了,估计是看到了刚才任玲玲靠在我肩膀上的那一幕,醋瓶子翻了。 “你叫我去找李虎虎,我都把那几家大排档找遍了,还把二龙得粥铺问了个遍,连李虎虎的影子都没找到。我就怀疑你是不是成心的!好啊,你们俩居然在这里胡闹。” 我的脸一下拉了下来,不知道怎么解释,女人是最难哄的,一旦吃起醋来,根本不听解释,更何况是打算把终身托付给我的女人。 “婉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叫你去找玄生来着,至于任总,我实在没想到东西她能找过来的这么快!” “是啊,婉婉,四少爷是你男朋友,我和他纯粹的就是雇佣和朋友关系。” 邓婉婉听不进去,双手捂住了耳朵,大叫:“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彻底无语了,任玲玲也表示很无辜,只得一阵小跑过去,扒着栅栏门道:“婉婉,咱们俩是闺蜜啊,朋友妻不可欺呢,我不会对你男朋友有想法的。再说了,比张若虚有钱,有样子,有身材,有背景的人多了去了,多少人追我呢!” 任玲玲这一番贬损我而抬高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临场应变能力。 “快进来吧。” 任玲玲又把头往前一伸,小声道:“看见这符了吗?就是防女鬼的,它在外边。” “啊,鬼!” 邓婉婉被这么一吓,两米多高的铁栅栏门被她两三下就翻了过来…… 第六十一章 鬼又来 邓婉婉心里明白,还是跟着我最安全,进来后直接跑到了我身边。 保安大爷着急了,拉开了门卫室的窗户,把头探了出来,“小姐,这里不让进。” “你别管了,这是我的人!”任玲玲一发话,保安不再言语。 “婉婉,没事了,薛凯丽已经跑了。”我说完,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起开,别搂我!”邓婉婉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缓缓扭过头看了看任玲玲,用眼神跟她交流,希望她能帮我澄清误会。 “婉婉,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俩没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四少爷给我家看风水,要了一套白虎苑的房子,就是要跟你结婚用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劲地跟我说你怎么怎么好,还说要到任氏会馆找我们的主厨学手艺呢,为的就是以后天天给你下厨房。” 任玲玲的嘴还真是能说啊,这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可我愣是不能戳穿她,不过她也真是会挖坑,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哪是说学会就学会的。对我来说,学做饭可比学道法要难上十万八千倍。 “玲玲,你别劝我,我信你,但我不信他。”邓婉婉嘟着嘴用手指着我,一脸嫌弃。 “男人没有不花心的,对于美女那是没有抵抗力的,要是跟别人在一起,我还相信他有一点定力,但要是跟你在一起,再不心动就不是男人了!” 邓婉婉这一番话,把我打入了无尽深渊,爱之深,恨之切,果然有说服力,爱你越深的人,反而会越跟你斤斤计较。 任玲玲被她给整懵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婉婉,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四少爷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不信,我现在就让他长月亮代表我的心!” “行了,行了……任大小姐,你别劝她啦,你也别再给我挖坑了,一会说要我跟大师傅学手艺,一会又要我唱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倒不如,你们直接剖开我的胸膛,看看我的心呢!还有,邓婉婉,你当我女朋友了以后,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让你花过一分钱,就说去勒泰那次,你可把我的积蓄都清空啦!懒得跟你们女人废话,心累!” 我实在是受不了女人的婆婆妈妈,与其被她们的话把耳朵磨出茧子,还不如我把话挑明。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邓婉婉不知道喝错了什么药,不怒反喜上来挽住我的胳膊在我的脸上打了个喯。 女人的想法真的很怪,猜不透,摸不明白。 邓婉婉就任玲玲不存在一样,猛地一跳扑在了我的身上,我的道具包都掉到了地上,道家的工具都洒了一地。 然后,双手扶住我的脑袋开始狂亲,她这架势更像是把我的脑袋当成了美味,在大快朵颐。 任玲玲看傻了,前一分钟还气得直咧嘴,下一分钟就成了棉花糖甩都甩不掉,自己反而成了尴尬的人,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开。 突然,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四少爷,你的那个什么针,又动起来了。” 说着,她就吓得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指着地上。 我看任玲玲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眼神既惊恐又焦急。 我赶紧把邓婉婉放下,使劲平复了下心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指鬼针又动了,有脏东西来了!” 说完,两个女生害怕地抱在了一起,紧张的情绪刚舒缓下来,又被提起,这种心情的大起大落,简直不要太好。 我又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尝试说服自己不要害怕。 邓婉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地问道:“阳生,你不是说脏东西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不管是鬼妓还是薛凯丽,它们都逞不了凶,现在是我们的主场。” 任玲玲也点头道:“婉婉,你放心吧,昨天我和四少爷回来的,比现在凶险得多!卡巴的降头,还有那个蛇眼的女鬼都不是四少爷的对手。你就放心吧!” 我有些无语,我昨天明明也吓尿了,我之所以能够反败为胜,那是全靠运气。 “任总说得对啊,你可别忘了,我是极道派的当家人啊!”我嘚瑟道。 “我相信你。” “四少爷,你还是小心对付邪祟吧。我们不给你添麻烦了!”任玲玲拉着邓婉婉走到了我的道具袋那里,把刚买过来盛着新鲜鸡血的罐子打开,用鸡血摸了满脸。 想不到任玲玲学得这么快,见我降妖驱鬼善用鸡血,她也有样学样。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好,你们顾好自己,我去收拾那个邪祟了。” 我右手攥紧柳条,左手拿着指鬼针开始搜索邪祟,要是平时,我根本不需要拿指鬼针引路,凭我对鬼怪的第六感和早就练到位的法眼,我完全可以一找一个准。可是,现在我的眼就是一双纯粹的肉眼,看不到什么异常,对正在搜索的鬼来说,我现在就是个瞎子。 “别管是鬼妓还是薛凯丽,我手里要是有定它们魂的锁魂钉该多好,就算不能对付它们,也可以威慑它们。我现在拿着柳枝跟它们打,像什么样子?”我自忖的同时,还在自我揶揄,我自己都无法理解我的矛盾心理。 又是一阵寒冷的微风轻轻吹过,指鬼针指定了五号楼的方向,针头还有点微微向下倾斜。 “怎么又是那里?”我突然胆怯了,不知道这鬼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肯定于我不利,虽然,那里已经没有邪煞之气供它吸食了,但那的确是于鬼最有利的地方——四阴之地。真要跟我斗法,在那它能沾点便宜。 明知对手是故意引我上钩,我又不得不去,事情总得有个了解,不然反反复复会没完没了。可是,现在的我又没有必胜的把握。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下去跟它斗上一斗,师傅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是邪绝不压正! 我对后面招呼了一声,“你们俩把我的家伙带上,跟我下去。” 第六十二章布阵 我轻轻叹了口气,从邓婉婉背着的道具包里取出了墨盒,将鸡血倒入了墨盒槽内,待细线被鸡血完全浸染我便在地下室门口用鸡血线布了个八卦 她们俩清楚,我把出口封死就是要封住里面恶鬼的退路。 “管你是魑魅魍魉,还是猛鬼巨妖,今天我张若虚就要替天行道。”说完,我又郑重其事地穿上了道袍。 看我这么认真,邓婉婉的心算是落定了,倒是任玲玲心里还有些没谱,“四少爷,你看你的身体刚好一点就又得出手,要不要等三少爷来了,咱们再下。” 我对她摆了摆手道:“不用等他了,现在指不定他醉到哪去了?这个鬼的鬼力不是很强,我敢断定不是鬼妓就是薛凯丽,我能应付得来,早点解决,省得夜长梦多。” 任玲玲也没再多说什么,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但她不知道,鬼怪之事最不好琢磨,拖得越久变数越多,所以宜早不宜迟。 下到负一层时,我们就觉跟以前来不一样了,因为这时候的感觉,不像是在初夏,反倒像是在隆冬。我已经到地下室两次了,哪次的感觉都跟这一次不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冷?”邓婉婉吸溜了一下鼻子,看样子她是被冻感冒了。 “现在就觉得冷啦?下一层更冷!”我揶揄了一句。 任玲玲道:“四少爷,我也觉得不对劲,这冷得确实太不正常了,之前我们来的时候也是冷飕飕的,可能是地下室常年不见光但却通透的缘故,这种冷很不寻常,我感觉我们像是到了大东北。” 任玲玲的话刚刚说完,一股阴冷无比的寒风就从地下二层的楼梯口吹了出来,被吹到后汗毛倒立,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虽然不是那种刀割骨头的寒冷,但阴冷的气息还是很明显的。 感受到了这一股冷风,我的眉头顿时皱成一坨,下面的东西不简单,她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底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我先测一测它的鬼力!” 说完,我又从道具包里取出来了一个烛台,插上了一根红色的细蜡烛,点燃,再套上了灯罩。接着,蹑手蹑脚地走下了下去,在负二层地下室的楼梯口站住,把烛灯放在了通道口。 我又快步返回,对她们俩做了个‘嘘’的手势,“嘘,咱们先蹲在上面观察一下这个烛灯。” 于是,三个人并排蹲在了楼梯口,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枚弱小的火苗。 “你们看,那火苗……变绿了!”邓婉婉最先发现异常,小声地说道。 “这盏烛灯叫测阴灯,里面的蜡烛有钡元素,可以测鬼力,一旦有鬼的气息经过,火苗就会变绿。再等等,看这火苗会不会变得更绿。”我说。 任玲玲紧张地咬着嘴唇,呼吸很重。 “绿了,更绿了。”邓婉婉说道。 “怎么会这么绿?”任玲玲不解。 我使劲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看了一眼我左右的两个美女,吁了一口长气,缓缓地说道: “颜色越绿,代表着这鬼的道行越深,看来又是一场恶战!” “你不是说,这个鬼不厉害吗?怎么会……”邓婉婉一句埋怨,就又把小嘴撅了起来。 “我有说过,它不厉害吗?”我很无辜,但我确实想不通,因为我按我刚才的感受来判断,它确实不凶。 我猛地站起,道:“如果你们害怕,那就在这里等我好了,我自己下去会一会它!记住,不管你们在这里听到了下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下去,除非我完好地回来。” 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开口,“我陪你下去。” 她们俩也不说话了,没想到她们会如此同步,就像提前彩排好的一样,如此默契。 我说了声好,不再有多余的话,我们一前一中一后走了下去。 下来后,我就感觉气氛凝重,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袭来,按理说,被重伤的女鬼应该不该再有这么强的压迫力,除非,它要跟我拼死一搏! 我从道具袋里抓了一把糯米在我们三个人的周围撒了一圈,发现有一处糯米明显向圈内凹进去了一块。 “阴气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快,布阵!”我朝着凹进去的方向一指,对她们俩说道。 “布阵,布什么阵?”邓婉婉又一次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为了对付这个邪祟,我决定补一个简单的阴阳五行阵。”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取出了糯米袋递给任玲玲,安排道:“任总,你在我们四周铺上糯米,特别是我面对的这个方向尽量多铺一些,这样可以防阴挡煞。” 她哦了一声,连忙接过糯米袋开始撒米。 我又从道具包里取出了童子尿瓶、装鸡血的罐子和无垠水瓶还有一只瓷碗给了邓婉婉,吩咐道:“婉婉,你赶紧把这三样液体倒进碗里,搅拌均匀,我要写几张五行符,压阵。” 邓婉婉也不含糊,立马照做。 而我则从包里取出了几面杏黄小旗,插在了水泥地缝里,充当阵脚,接着我又取出来了一块肥皂块般大小的木块,用钢挫开始大力磨搓,很快木屑就掉下来了一大把。 “四少爷,你弄这些木屑干什么的?”任玲玲开始好奇了。 “这块是桃木,你还记得在北野墓园,我让你坐在老桃树下躲煞吗?”我反问。 “啊,记得。” “那就是了,桃木做的剑可以斩妖除魔,本身也能挡煞,同样桃木屑也有驱邪的功效,一会我点燃这些木屑,它生成的烟气可以让我们头脑保持清醒,防止被鬼迷。” 任玲玲没有反应,反倒是邓婉婉红唇微张,有些惊讶,仿佛觉得我有点小题大做。 各项准备工作做好了,我盘腿而坐,取出了白毛笔沾了沾瓷碗里的红色液体,开始在黄符上写梵文字体的金木水火土。 一连写了二十多张,把它们贴在了我们四周,我才开口对那鬼魅挑衅:“出来吧,咱们斗一斗。” 第六十三章 五行强化阵 整个地下室二层还是阴冷得很,但就是不见鬼怪出现。 我再次挑衅:“别管你是什么鬼怪!碰到我张若虚,就是你的劫数,躲着算什么本事,出来跟我斗上一斗啊。” 还是没有反应,这就让我很不理解,这个鬼的鬼力应该不强,还强撑着把仅剩的鬼力使出,按理说,是要跟我拼死一搏,但它就是不现身,时间再长一点,不用我出手,它自己就散伙了。 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于是再次挑衅:“你不是怕了我了吧,那你就现身出来见我,我本着道家的善心,可以饶你一马。”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阳生,这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理她,右手掐好指诀,防备偷袭。 “四少爷,你看糯米变黑了。” 任玲玲话一出口,我便看了眼用于防阴挡煞的糯米,果然外圈的糯米已经变黑了,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内蔓延。 看样子,这个恶鬼是在用阴煞之气一点点地腐蚀我设置的安全网,等糯米全部失效再现身跟我斗狠。看来我得把这个简易的五行阵,加强一下。 “多亏任总细心,婉婉快把朱砂递给我。” 邓婉婉从道具包内翻找出一个贴着‘朱砂’字样的小陶瓷瓶,扔给了我。 我将一大把朱砂倒在了左手掌内,右手结印,念动口诀。 “天罡五行法,极阳三太清,金木水火土,镇定海生平。” “东木震,定阴灵。”我右手抓起一小撮朱砂,朝正东震字位洒出。 “西金乾,诛妖邪。”我又用右手抓起了一撮朱砂,对着西北乾字位洒出。 “南火离,烬煞冥。”同样用右手抓起一把朱砂,往正南离字位洒出。 “北水坎,祛魅冄。”我又一次右手抓了把朱砂,朝正北坎字位洒出。 “中土坤,化魔性。”我右手掌心向下,与左手合十,一把将剩余的朱砂洒向了西南坤字位。 口诀念毕,刚撒出去的五簇朱砂瞬间自燃,温度一点点地回升,弥漫在周围的阴邪之气也一点点地淡去。 邓婉婉立马被我这番华丽的施法给亮瞎了钛合金眼,立马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你好棒!这法术高明!” “不是那么冷了,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了!”任玲玲也对我在赞不绝口。 我得意地笑了笑,心想着,我这一招反守为攻,不怕你这恶鬼不现身,看你能藏到几时?现身的话,正合我意,刚好借着五行法阵的优势灭掉你;不现身的话,那就等我的五行朱砂火一点点消耗掉你的鬼力,这样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与那鬼斗法之时,那五簇朱砂火焰齐齐地向后斜,阴冷的气息又来了一阵,动静不大,但却让人不安。 我心中的顿时一紧,提醒我后位的两个女生,“小心,它来了。” 邓婉婉和任玲玲一个比一个紧张,一人抓住我一边道袍的衣袖,大气都不敢出,我心里明白得很,谁让她们俩不是道家人。 对面,一团微蓝的火焰渐渐地飘出,它还在一点一点地朝我们靠近…… “我还以为是本体现身了呢!原来只是团鬼火。” “什么是鬼火?”邓婉婉问。 “鬼火分两种,常人能看到的其实就是磷火,人死后尸体会分解,体内的磷元素燃点低,易自燃,坟头、乱葬岗出现的鬼火其实就是磷火;常人看不见的就是这种,不过别怕,鬼火没什么杀伤力。” “我和玲玲不是一般人吗?怎么看到的?” 我嘴巴一歪道:“那是因为,我们在四阴之地而且身处极阴的环境。” “四少爷,这个气息好熟悉啊,是那个来我家闹事的鬼吗?”任玲玲猜道。 “你猜对了,就是她薛凯丽。”我答道。 “啊。”任玲玲吓得一咬牙,咯嘣一声,我反安慰道:“别紧张,小心你的后槽牙。” 我又清了清嗓子,双手扶了扶我的道帽,“有我在,护你周全。” 话虽然说得轻松,可这其中的九九,我还是摸不透,按照以往,薛凯丽会借着自己的强大跟我硬刚,可是现在它又畏手畏脚的,跟它的作风真是大相径庭。 它明明已经元气大伤,应该低调一些,去找些尸气重,阴气足的地方滋养下自己,但它又突然回来跟我耗着,这是为何? 未知的背后,谁知道会多出多少变数?它是跟我亡命一博,还是隐藏杀招,尚未可知,为今之计,只能是敌不动我不动,干耗下去于我有利。 鬼火越来越近,但是火势越来越弱,终于在离我大约还有半米的距离时,灭了。 这团鬼火这么不堪,看来薛凯丽真的是快要不行了,毕竟鬼火象征着一个幽鬼的鬼力。 正在这时候,一个浅浅的影子被微弱的朱砂火映照出来,一点点地向我这里来。 “影子,有人来了。”我暗忖道。 只不过,这个人步履很轻,气息很浅,要不是我借着朱砂火光,我根本不会发现他在像我靠近。 我不敢回头,怕趁我回头之际,我的身上的阳火熄灭,会被偷袭,于是说道:“婉婉,拿出八卦镜来反照下后面,看看是谁来了!” 按照我的吩咐,邓婉婉又从道具包里取出了八卦镜反照,“李虎虎,是李虎虎!” 邓婉婉兴奋地叫了起来,多了一个极道派的人,让她吊着的心又松了一些,没那么害怕了,扭过头招呼道:“你可来了。” “别回头!”我的提醒总是慢半拍。 李虎虎踩灭了一簇朱砂火,双手死死地掐住了邓婉婉将她提起,双脚离地。 “李虎虎,你干什么?快放开婉婉。” 任玲玲一边用力摇晃着李虎虎的胳膊一边使劲捶打,然而一切都是枉然。 我不得不回头了,只见李虎虎双眼半睁半闭,面无表情,呼吸平缓,完全是一副浅睡的样子,没有一丝自我意识,对任玲玲的捶打毫无感觉。 李虎虎他被——鬼迷了。 第六十四章 厉鬼相 看着邓婉婉渐渐发白的脸,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从兜里抽出匕首,想动刀子。 可是,一个是我的未婚妻不救不行;一个是跟我感情最好的师兄伤害不得…… 恶鬼真是歹毒,知道我不好对付转而对我在乎的两个人下手,正在我发愁之际,李虎虎的脚还在无意识地腾挪,又踩灭了我一簇朱砂火。 我心说不好,这鬼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对抗法阵,就利用被迷惑的李虎虎来破阵,等他把剩下三簇朱砂火再踩灭,我就镇不住恶鬼了。 “死少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婉婉她快不行了!” 我沉思着,眼下既要保住邓婉婉又要让李虎虎清醒过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着急忙慌的我又蹲下翻腾着道具包,终于翻出了一个火折子,拔掉盖子轻轻一吹随即点燃,一丝丝青烟从火折子里飘出。 我一个箭步上前,将正在燃烧的火折子靠近李虎虎的鼻子,青烟被他一点点吸入,他的头微微颤动了几下。 “好,有效果了!”我又使劲对着火折子的燃烧处使劲吹了几口,在燃烧的糙纸烧得更剧烈了,青烟也更多了。 终于,李虎虎的意识回复了,呃哼的声音发出,咳咳了两声后,双手也渐渐松开,邓婉婉总算是可以换气了,被扼住喉咙太久,她已经有点神志不清。 看李虎虎的眼神不再空洞,瞳孔也跟着收缩,我又取出装有无垠水的小瓷瓶,往嘴里闷下一口,对着他的脸,‘噗’。 “啊,啊……啊”李虎虎醒了,摇了摇头,跟梦游初醒了的白痴一样,“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 我有点着急地冲他的脑袋扇了一巴掌,“你个白痴,被鬼迷了都不知道。” “什么,我被鬼迷了?”李虎虎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废话,你知道吗?你差点掐死老子的媳妇儿!” 李虎虎更懵了,瞪着大眼看自己得到两只手,有点无辜地说:“什么?我……” “糟了,火快灭了。”任玲玲指着朱砂火说。 我扭头看去之际,又有两簇火灭了,仅剩的坎字位的火苗又跳了跳,便只剩青烟…… 我怒了,一把拎起李虎虎的衣领埋怨道:“都怪你,鬼破不了的五星法阵,让你这个傻b给我破了。现在咱们一点优势也没有了。” 李虎虎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 “算了阳生,你师兄也不是故意的,好在我和他都没事。”邓婉婉又咳嗽了几嗓子,终于缓过劲了。 “是啊,四少爷,现在不是埋怨三少爷的时候,赶紧对付恶鬼才是真的!”邓婉婉也说道。 我松开了李虎虎,说道:“嗯,玄生快结印,跟我一起对付薛凯丽。” 我和李虎虎双手结印一前一后,把两个美女夹在中间。 虽然,没有了五行阵的保护,但我和李虎虎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让薛凯丽忌惮三分,就这样僵持了好久,恶鬼都没敢现身,我们几乎完美的防御让它无从下手。 “阿嚏……”邓婉婉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地下二层还是那么的冷。 任玲玲也强忍着寒冷,抽着鼻子,呼出一口气就是一股白雾。 我的手腕也被冻得有些发紫,长期在阴寒的环境下,会出问题的,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反观对方,在四阴之地的加持下,延缓了它鬼力的扩散,甚至还能跟我们掰腕子。 总这样不是办法啊,我开始自忖,“现在顶多三更天,离太阳出来还早着呢,这么耗下去,我们肯定会寒毒入体,到时候,不用薛凯丽收拾我们,就着阴冷的环境我们便不攻自破了。耗不起,我得找个机会反击,还必须一击即中,让它彻底失去抵抗能力。” 打定主意后,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拼命思索,“现在是薛凯丽的主场,我既看不见它,也感受不到它的鬼气,该怎么捕捉薛凯丽这个狡猾的厉鬼呢?” 我又看了看李虎虎,心中若有所思,他是少之又少的太岁阴命,鬼怪想要迷惑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偏偏就被迷了? “哎,有了!”我的大脑灵光一现,心中暗生一计。 “阿嚏……阿嚏……阿嚏……”我一连打了三个打喷嚏,涕泗一股脑地从我的眼睑和鼻孔流了出来,赶忙把手埋进道袍里摸索,“纸巾怎么这么难掏!” 忽然,一阵强劲的风向我袭来,我的双胸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我叫了一声,赶忙将藏在道袍下的手抽出对着我胸前贴上一张黄符。 “呃啊……”一声凄厉的鬼叫,薛凯丽的本体现身了,它的长指甲已经浅浅地插入我的胸膛,我立马挣脱,用脚勾起了地上的柳条,把它绑了一圈。 “狗道士,你好阴险!” “哼,彼此彼此!” 大红色的旗袍,一头黑发好像有生命一样在凌空乱舞,眼睛猩红无比像是在血液里浸泡过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吐着寒气,牙齿黑得跟上了漆一样,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那股狠劲,极力地挣扎还‘咯咯’地狞叫。只怕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比它还狰狞的猛鬼了。 我一咬牙说道:“薛凯丽,你的枉死,我张若虚多少有点责任,你报复我,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残害无辜,我扰你不得。但本着道家的善心,我可以给你次机会,只要你放下仇恨,诚信悔过。我便收你入瓮,供你香火,念百日送葬经超度你,助你早日轮回,你看如何?” 薛凯丽听了我的话,非但不领情反而怒斥:“是你对我见死不救,让那蛇眼睛的害死了我,我要你死!” 这声音如同是夜莺啼哭好不瘆人。 “死不悔改,师兄收了它。” 李虎虎从道具包取出来个青绿色的竹筒,开盖,左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念懂咒语,随后,薛凯丽就变成了一股黑气被缓缓地吸入了收魂筒呢。 “啊……你们都该死。” 薛凯丽被收伏的那一刻,还在喋喋不休地对我们咒骂。 第六十五章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这个邪恶的厉鬼终于被收服了,盖上盖子贴上黄符,它已经没有机会再逃了。 “太好了,薛凯丽罪有应得,现在本体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随便就可以灭了它。”李虎虎兴奋地捶了捶胸。 就连刚才差点被掐死的邓婉婉也高兴地跳了起来,“好开心呀,解决掉了个大麻烦,可喜可贺。” “四少爷,你打算怎么处理掉它。” 任玲玲这么一问,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死后成鬼,又逗留在人间,是有未了的心事,事出必有因,鬼魅不入轮回无非是想了解前世恩怨,报仇亦或是报恩,薛凯丽也是如此。 我从李虎虎手里接过来封印薛凯丽灵魂的收魂筒,开始了自我怀疑,道家与人为善,对于枉死之人的灵魂优先超度,尽管薛凯丽滥杀无辜,但到我决定它生死的时刻,我反而犹豫了。 “薛凯丽真的该万劫不复吗?”我神情凝重地看着众人。 “四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对待邪魅一向不留情面,这个几次三番要致你于死地的鬼,还留着它做什么?” “阳生,你想什么呢?薛凯丽它就该死,谁让它跟你过不去啦?”邓婉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李虎虎则郑重其事地说:“阳生,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对待妖魔鬼怪跟师兄我的态度不太一样。可这只鬼,真的没必要同情,你想想1路公交那无辜的十二个人!” 我突然看向了他,沉默了一刻,又对着手中的收魂筒道:“薛凯丽,你千不该万不该滥杀无辜,道家无法度你,这是你的劫数。” 李虎虎伸手想拿走我手中的魂器,“阳生,把魂器交给我,让我用火法烧了它的元神。” “不。”我摇了摇头,紧紧捂住收魂筒,道:“薛凯丽现在只剩最后一丝残魂了,用你的火法烧它,太残忍!还是把它带回天师馆,埋入院后的消煞之地,让它被自然消化掉吧。” 就这样,我们开车回到了天师馆,在后院埋了个深坑,把收魂筒丢入埋好。 “四少爷,这就可以了吗?它被消化掉需要多久。” 我淡淡地说道:“差不过一分钟。” 果不其然,我刚说完,还没多久,土地里升腾出一缕幽幽的青烟,慢慢弥散…… “我们走吧,以后再也没有薛凯丽!” ……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们都累了,回到了天师馆,就像瘫软的泥一样,躺在床上不愿动弹,又是死猪般的沉睡。 等我醒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一股卤煮鸡的香味正在俘虏着我的鼻子,一个打挺坐起,肚子“咕……”地一叫,我饿了。 我的房门被打开了,邓婉婉穿着围裙,手里拿着炒勺,笑嘻嘻地说:“老公,你醒啦?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我摆了摆手道:“婉婉,我还没有见你的父母呢,离办婚礼领证还早呢!这时候,你就叫我老公,不太合适吧?” “呵呵。”邓婉婉顽皮地对着我吐了吐舌头,淘气道:“合适啊,怎么不合适啦?老公。你忘了,在凤凰城五号楼的地下室,我差点被你师兄掐死,你跟他急了,那时候你叫我媳妇。” 邓婉婉故意把‘媳妇’说得很重,就是向我宣告了她对我的主权,要非她不娶,同样她老公、老公的叫着也说明了非我不嫁。 “哎,好吧!婉婉,我被你打败了。” 说完,我拉住她的手往院内走去。 一张直径一米的圆桌,上面摆满了菜,有卤煮鸡、红烧鱼、黄焖鸭子、酱焖肘子、地三鲜、蒜蓉菠菜、油淋生菜、丝瓜杏仁汤。 “婉婉,这又不过节又不过生日的,你弄这么多菜干嘛?” “嘿嘿,你猜。”邓婉婉又调皮地对我眨了眨眼。 “别让他猜了,他是直男,告诉你吧,一是为了庆祝我们解决了心腹大患;二是你管婉婉叫媳妇。”任玲玲同样系着围裙,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入座。 这时候,大门又被打开了,李虎虎兴冲冲地拎了两瓶酒回来,“这么好的菜怎么能没有酒呢!任总,你今儿个,得陪我喝两杯。” 任玲玲笑了笑,直接拧开了一瓶,给自己满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就这样,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 “师弟,真有你的,薛凯丽飘忽不定的怎么就让你用符给定住了,还拿柳条捆了个结实?” “嗨,这还不简单,那女鬼对我的仇恨值最高,相持下去总不是办法,于是,我就卖了个破绽,假装找纸擦鼻涕,引它来攻我,这不正中下怀。” 任玲玲举着杯道:“四少爷真聪明,还很伟大,我敬你。”说完,整整一杯白酒被她一口闷。 “哎呀,老公,你的胸口还疼不疼啊,它的长指甲都把你扎出血了。” “早没事了!坐上车的时候,伤口就结痂了。”我说完,又对李虎虎讽刺道:“玄生师兄,你是太岁阴命啊,居然也能让鬼给迷了,你这只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啊!” 李虎虎脸红了,嘿嘿一笑:“师弟,你不也是卖了个破绽让那鬼以为你这老虎在打盹,才骗到它的吗?” “哈哈哈……师兄说得好,咱们都是老虎,还是打盹的老虎。不过,师兄,你是怎么被迷的?” “我去二龙得找老板娘喝酒啦,准时那鬼趁我喝醉的时候干的。” 我又哂笑一声,“那个胖女人有什么好的,嗓门大脾气臭,你看上他哪里?” 一听我嘲笑老板娘,李虎虎不干了,“她屁股大,能生嘛!” “噗!”任玲玲和邓婉婉两个人没有忍住,直接笑喷,喷了李虎虎一脸。 这时候,五师弟耿彪彪的电话打来。 “师兄,你们在哪?快来啊!” 这句话说得我有点懵,“我们在天师馆,去哪啊?” “哎呀,你忘了黑祭仪式了吗?来弗莱明哥啊!” “啊……”我一失神,手机掉落在地,黑祭仪式的事情早就被我甩在了脑后。 第六十六章羯磨杵 “哎呀,老公,出什么大事了,你怎么把手机给摔了?”邓婉婉开着玩笑说。 李虎虎却严肃了起来,“婉婉别闹,师弟他一直很稳重,这一次是真的出事了。” 邓婉婉把嘴一撅,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都怪我,黑祭仪式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给忘了!”我着急地直跺脚。 这话一说出口,邓婉婉和李虎虎顿时吓得惊呼一声,邓婉婉连筷子都掉了,我叹息着摇了摇头,对李虎虎说道:“这时候,估计黑祭仪式都完成了,只顾着凤凰城的事了,把克巴的那个徒弟给放了。” “四少爷,现在去还来得及吗?”任玲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 我长吁了一口气,道:“八成是来不及了,从咱们离开林峯的家开始,已经过去36个小时了,完成黑祭仪式24个小时就够。又得是一场人间浩劫了。” “人间浩劫!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邓婉婉还是不太相信。 李虎虎见邓婉婉还在怀疑,顿时愤怒,“怎么没有?你根本不知道黑祭仪式的恐怖。光举行这个仪式,就需要献祭七个女人,一旦仪式完成,就会招出来无比强大的尸巫,这种恶魔视人命如草芥,降世后会见人就杀。” “啊!这么恐怖呢。”邓婉婉的嘴巴长得老大,十万个为什么,此刻成了百万个不知道。 任玲玲调转话题,“四少爷,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了,我深知你的为人,更了解你们门派的宗旨,抓紧时间,咱们过去吧!” “去个什么劲,这时候去咱们顶多把那个戴草人面具的给收拾了,不过,也不一定,那个降头师别看愣鸡鸡的,降头的本领可不弱。” 愣鸡鸡的,李虎虎的抱怨提醒了我,克巴的徒弟本领是不小,但看那样子却是有点呆,弗莱明哥,离市区那么远,石厚市的路况又不是那么好,它离开的时候刚好是晚高峰时期,连辆出租车都打不到。 “呵呵。”我心里暗笑了一声,“事情不见得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那个叫扎勒的降头师,降头功夫一流,但她毕竟年纪还小,林峯也说了从小就跟克巴学习降头术,其它方面几乎一片空白,你们没注意到她有点憨吗?” “对啊,阳生,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邓婉婉开窍了,对我附和道。 “得了吧,你就自欺欺人吧!” 李虎虎的揶揄让我很不爽,顿时把脸一板,“李虎虎,你还是不是极道派的人,除魔卫道的本职,你都忘了吗?别管是那个小降头师,还是尸巫,咱们都得对付。难道你要见生灵被涂炭吗?” “师弟,我……”尽管李虎虎还有点不忿,但还是把嘴闭上了。 “四少爷,我先打电话叫人把五少爷送到弗莱明哥。”任玲玲说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被我打断,告诉他,耿彪彪已经在弗莱明哥等着了。 李虎虎还想开口发泄,被我抢先一步喝住,“你别废话了,拿上家伙,跟我们走。” 李虎虎见我真的生气了,这才老老实实地收拾好道家法器和工具,跟我们出发了。 任玲玲虽然没有问我,但从我的表情看出来了担忧,“四少爷,我知道这一次去,比之前更凶险,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但我也想出一份力,你看这个东西能帮助你吗?” 说罢,她给我了一根精美的赤铜材质类似三棱刺的物件,下端是三棱带尖之状,上端有三个佛像头为柄,三个佛头一个笑、一个怒、一个骂,中间的握柄雕刻着隽秀的梵文。 我大为震惊,这个东西可不得了,便问:“你是从哪得到这件法器的?” “三年前了,我和我的几个大学同学去泰国清迈旅游,到了一家寺院,里面的一个高僧单独把我叫住,跟我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就把这个玩意送给我了,说是大法器。怎么,四少爷,你认得?” 我终于展颜一笑,道:“这是羯磨杵,也就是金刚降魔杵,是佛教的一种法器,专门对付降头的。那个高僧没有骗你,这件法器很强大,有了它,遇到了尸巫,我们就有胜算。” 任玲玲也没在说话,不过看得出来她很满意,很自觉地去驾驶位了,白色保时捷卡宴,狂飙着250迈的时速,在高速公路上直奔弗莱明哥。 很快,我们四个人就进入了弗莱明哥别墅小区,耿彪彪早就站在林峯的别墅前等候多时。 他看了看我们,都完好,就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一直担心着我们,毕竟我们这一天来一直在与鬼作战。 “你们可算来了,听任总说,你们把上我身的给女鬼消灭啦!真棒!真没想到,这么猛的鬼都伏法了!”耿彪彪竖着大拇指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也很了不起,要不是你用阴功打伤了女鬼,它的鬼力一直散,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四师兄,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给我的勇气,我现在是个支楞不起来的胆小鬼,现在我可是男子汉了,纯爷们。是不?任家大小姐。” 耿彪彪对着任玲玲挑了挑眉,敢情这个胖子是在讨好任玲玲啊!以前可没见他能扛过事,估计是想在任大美女面前表现自己,才最后克服了胆小的缺点。 “五少爷,你本来就是男子汉,陈妈都跟我说了,你为了救我爸爸,丝毫不顾个人安危,结印出掌一气呵成,打跑了薛凯丽那个恶鬼。为此,你还元气大伤,上吐下泻了好久,喝了两盆人参炖鸡汤,才补回来。我要对你说声,谢谢。” 被任玲玲这么一夸,他更忘乎所以了,美女的鼓舞作用就是大,尤其是他喜欢的美女! 其实,任玲玲不知道,耿彪彪之所以会上吐下泻,跟阴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是因为他被薛凯丽上过身,阴寒入体,就跟五脏六腑被冷藏在了冰箱里的感觉是一样的。 李虎虎突然问道:“黄生,里面是什么情况?” 第六十七章 恐怖别墅 “我没进去,里面什么情况,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股特别比屎尿屁还臭的味道从里面传来,熏得人受不了。你们来之前也就半小时那样,里面还有女人求饶、哀嚎的声音,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耿彪彪怯懦地说道。 李虎虎不是很高兴,揶揄道:“你还跟以前一样,耗子胆儿,专给师门丢人。” “行了玄生,黄生他没错,在状况不明咱们人手不齐的情况下,贸然进去容易中伏,等咱们师兄弟到齐了,才是上策。” “嘿嘿,还是阳生师兄明白事理!” 黄生这个胖子,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右手搭在了耿彪彪的肩上,把他带到了一旁,“老五,一会咱们进去了能救人就救,救不了一定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啊。里面万一出现了大boss,你必须得顶上去。” 一听我说的这话,他又开始发挥猪八戒胆怯的特色,“师兄,我的阴功对付鬼那很合适,但要是对付降头师,还得是你。” 我没有着急,不慌不忙地小声道:“我知道,里面的那个小降头师我来对付,不过……” 我没把话说完,故意留了半句,从怀里掏出羯磨杵递了过去,“万一,尸巫出来了,还得靠这个家伙,你主修金法,羯磨杵在你手里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用这东西,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一向怯懦不敢冲上前的耿彪彪,此刻成了个有担当的人,我很想问问他怎么这时候能行了。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问了,他的良好表现仅限在任玲玲的面前…… “阳生师弟,你想好怎么办了吗?你看这别墅阴森森的,而且里面有幽怨之气。上次他那个徒弟对咱们下迷神蛊,咱们谁也没有发觉。”李虎虎刻意提醒道。 李虎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克巴的阴毒在苗疆降头师行业里是出了名的,几次交手,知道了他涉猎很广,无论是直接夺人性命的蝙蝠降、控人心智的巨鲸降还是操控死人的蟾蜍降,都信手拈来。虽然,我们要对付的只是他的一个徒弟,但我们也不敢大意。 “兄弟们,把无垠水都喝下去,这样就不会被迷了”我把无垠水瓶打开,三个人依次喝下一口。 “一会开门了,我先进,我对邪祟的感知是最敏感的;三师兄,你跟在我后面,掐好指诀,有危险第一时间攻击;五师弟,你最后进,你是压轴的力量。”我简单地安排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对他们俩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兄弟们,上吧。” 正当我们要进的时候,任玲玲抢先一步拉住了我,“四少爷……” “什么事?” 任玲玲欲言又止,用澄澈的眼睛看着我,“保重。” 我和玄生、黄生交换了下眼神,齐齐地对她点了下头。 门被我轻轻地打开了,三人蹑手蹑脚地进入,生怕黑暗中的偷袭。 “阳生,你看上面。”耿彪彪一声惊呼,指向天花板。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登时一愣,这个场景绝对能成为我的心理阴影,残忍且不说,更多是丧心病狂…… 七个妙龄女子被结实铁链绑住,错乱地吊在天花板上,她们的上衣全被脱掉,只剩内衣,全都失去了意识,每个人的前胸都有颗半透明的肉瘤,里面一只壁虎模样的爬虫在瘤子内游走,它们都很贪婪,疯狂地吸取着这些女人精血。 其中一个女人脸色苍白,全无血色,显然她已经被吸走了太多精气和血液,危在旦夕,要不是我还能听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我几乎都以为它是一个死人。 就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李虎虎都不由得啧啧叹息,这别墅内恐怖的场景,任谁看来都是残忍到令人发指,不过跟克巴的活吃女人来比,这就小巫见大巫了。 “要是再晚来一步,真的就坏事了。”我脸色难看地说道。 李虎虎指着其中一个中降的女人的胸口说道:“还记得师傅跟我讲过,肉瘤里面的邪恶生物吞精虫,它们被降头师用人的血和体液来喂养,用于给降头师练降用。看她们的样子应该还没有被吸够三个小时,不然她们必死。” “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祭仪式献祭用的活人死法!”耿彪彪咧嘴愣了。 “献祭活人无非是给召唤尸巫提供能量,用吞精虫吸食这些女人的血液不过是获取能量的一种方法,等吞精虫吸够了,就会被用来黑祭。”我说。 “那他们还有救吗?” 我抽了下鼻子,“她们都还有呼吸,被吸血的时间还不长,应该还有得救。” 这时候,李虎虎手对准了离他最近的女人胸前的肉瘤。 “你干什么?不能出手。”我出手按住了李虎虎的右手,阻止道。 “救人啊!难道见死不救?” 我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吞精虫的口器就跟蚊子一样,但是钳勾能力要比蚊子强得多,它们现在把口器插进了这些女人的心脏,你贸然出手,虽然杀死了吞精虫,但她们的口器还留在心脏里,要不就把心脏破开,一样会失血身亡。” “那咱们怎么救人?”耿彪彪又问。 我环视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便说道:“这样,你和我分别去左右的楼梯边上把铁链子解开,先把人放下来;李虎虎,你还是双手掐住指诀,别懈怠,以防万一。” “好。”他们俩齐声答应,我们就开始行动了。 我和耿彪彪不敢耽搁,生怕慢了会生出意外,很快就把七个中降的女人放了下来,我掏出了朱砂瓶,在她们胸前的肉瘤上都撒了一些。 “滋……”一股生菜下油锅的声音传来,七股浓烟冒出,七只吞精虫受不了朱砂的烧灼纷纷把口器抽出,破开肉瘤窜了出来。 “好家伙,刚才还那么一小点呢,现在得胖了两圈。”耿彪彪吃惊道。 “它们已经吸了太多的精血了,得赶紧弄死这些吞精虫,要不然被那个叫扎勒的拿走就坏了。” 我刚说完,这七只要命的虫子,就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吸了上去。 第六十八章 缠斗扎勒 我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虫子就飞上了二楼,等到我们把目光跟了上去,虫子们就已经被那个带草人面具的女降头师攥在了手里。 我们没想到她会这么利索地把虫子收走,同样,她也大大地感到意外,直接张口问我们。 “怎么你们没有死?难道林峯出了什么意外?” 我说:“没想到吧,我们几个命都大着呢,死不了。” 扎勒立刻明白林峯已经死了,但还是疑惑地问:“你们活着就证明林峯失败了,但你们怎么会破了我的迷神蛊?”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们关在地下室的那个被你们用来试蛊毒的那个人吗?”我说道。 “啊,你是说程凯,程凯用我点燃的香救了你们?”扎勒不可置信地说道。 李虎虎哼了哼,道:“对,就是他,你想不到吧!” 扎勒打死也没有想到,跟她有了感情的人成了救我们的人,激动地抖着把草人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缺了一块额头的脸。 “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啊?你们练降头的,都这么恐怖吗?”耿彪彪看到了她的模样先是被吓得一声尖叫,接着就开始嫌弃。 耿彪彪对扎勒来说很陌生,之前根本没照过面。 “胖子你是谁?有你什么事?” “听好了,老子我就是……”耿彪彪刚要报上名号,被我打断,“就是这个胖子带我们来的,你们作恶多端,你看到这个女人了吗?这是他的未婚妻,他就是跟我们一起来救人的。” 我怕扎勒有什么后手,所以留了个心眼,把五师弟的身份隐瞒住,好让她放松警惕,以策万全。 耿彪彪有点懵了,刚要说话,就被扎勒抢先,“哼,又是一个来送死的。我最恨你们这些讲情说爱的人,尤其是程凯,他,他居然背叛我?他这个该死的。” “你才是该死的。”我大喝一声,接着说:“天佑我们,因为我们行善积德,而你们这些降头师呢,为了利益和更高阶的巫术,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你觉得你做的就对吗?” 扎勒不屑一顾地反驳道:“哼,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对错,我只知道听师傅的话,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虎虎冷哼了一声,说:“你没点主见吗?你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不是命吗?为了黑祭仪式,你居然残害七个无辜的女人,你的心不会痛吗?” 听完李虎虎怒气逼问,扎勒不仅没有自责,反而仰面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哼,人命,心痛!我不知道人命跟畜生命有什么区别,心痛,我更不知道。” 李虎虎被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却没有多大波澜,毕竟降头师没有人性是众所周知的,他们视人命如草芥,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谁都可以牺牲。 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天,你和我们三个注定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你遇到了我们,也是你的劫,就让我们替天行道吧。” 见我认真了起来,扎勒也跟着紧张了,立马做出反应,但还是我快人一步,将手里的雷霆符向她摔了出去,不过她同样反应很快,从嘴里突出一条蜈蚣碰撞上了雷霆符,一并爆炸。 她立马将攥着吞精虫的右手背了过去,左手把草人面具放在了面前,吐出来一股浓浓的黄色烟雾。 “不好,是蟾蜍降瘴毒烟,快屏住呼吸,后撤。”我大喊一声,迅速后撤。 我赶紧把八卦毯取出铺在了地上,取出两道黄符铺上,将左右手的中指一起放入嘴里,咬破,在黄符上画了几道。 “人道朗朗,天道畅畅,诸邪不进,邪褪去,散!” 两张黄符被我的左右手同时甩出,顿时弥漫在整间大厅的毒烟,开始淡化,不一会儿,就被灵符净化完了。 “那个魔女呢?”耿彪彪一看人不见了,大声喊了出来。 “大家注意,这是那个降头师的主场,没准她正躲在暗处,准备用降头偷袭我们呢?”我提醒着他们,同时手里结印,准备随时出手。 偌大的别墅大厅,安静得离奇,除了我们三个男人的沉重呼吸,就是那几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微弱的呼吸,虽然,我们没有遭受到任何危险,但潜藏在暗处的扎勒就像是一条蛰伏在地洞里的毒蛇,说不准什么时候出来偷袭我们。 我的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身体崩得很紧,不敢有一刻放松,如果一个不留神,被对手偷袭得逞,那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倒是李虎虎很淡定,毕竟强如上古妖兽般强大的敌魔分体,也被他亲手灭了。 而耿彪彪还是有些害怕,不过比上一次对阵薛凯丽好太多了,估计是我和李虎虎在他身边吧。 “啊……”李虎虎一声惨叫。 我扭过头去一看,只见他蹲在地上捂着脚,一只毒蝎子正快速逃离。 “卑鄙,居然暗地里放毒物。”我立马跑过去,帮李虎虎脱掉鞋子,抽出银针扎入他的涌泉穴,登时一股小小的血线流出。 “你忍着点,毒血放出来就没事了。” “啊,她来了。”耿彪彪大叫一声,扎勒手持一把尖刀,飞着向我刺来。 我迅速转身,凑出来一串红绳系着几个小铃铛,甩到她身上,将她缠绕住,扎勒突然就像是一架动力系统故障的飞机,摔在地上。 “哼,看你往哪跑,被拘身玲缠住的滋味怎么样?。”说完,我便抽出刻着咒字的匕首,冲她后心扎去。 可是这一下没扎中她,扎到的是她的面具,“用面具替了它。” 这时,壁炉里飞出了几只蝙蝠,它们各个狰狞无比,露着獠牙向我们飞来。 “喝。”李虎虎猛一提起,双手打出火焰掌,将蝙蝠烧成了焦炭。 不知道什么时候,耿彪彪被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女人从身后掐住了脖子,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就这么被一个看起来不到一百斤的女人双手提起。 形势紧迫,我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右手中指点中那个女人的眉心,她不动了,我又有手掌狠狠地打了她眉心一下,她就直挺挺躺倒。 “呦呵,你们挺厉害的嘛!”不知道什么时候,扎勒出现在了离我们五米远的地方,左手一甩,一条近一米长擀面杖般粗细的黑蛇向我飞来,我眼疾手快,将匕首竖起顺势劈下,这条蛇被我生生地从头到尾,一分为二。 我淡定地吐了口气,道:“你就这点能耐吗?还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啊。” 第六十九章 尸巫现世 几次攻击都没得手的扎勒仍不甘心,掏出了一只狼蛛硬生生地吞了下去。狼蛛是蜘蛛家族中最好斗的品种,活吞下去难免伤及内脏,果不其然,扎勒十分痛苦,一口血吐了出来。 “乎巴扎,乎巴扎……”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还不停地晃动脑袋,就跟个拨浪鼓一样,摇摆不定。 七个躺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站起,齐齐地伸出双臂向我们袭来,她们的嘴里还不时地呼出煞气。 “抓住她们,往嘴里灌黑狗血,黑狗血可以破她的降头。”我大喊一声,他们俩就跟我冲上前。 李虎虎力气很大,直接一个抱摔撩到了一个,用他那双大手捏开了对方的嘴巴,把黑狗血灌入,那个被灌进黑狗血的女人,直直地坐了起来,从嘴里吐出来了一大滩黑漆麻乌的污物,变晕了过去。 耿彪彪的方法更直接,用嘴含了一口黑狗血,直接冲上去抱住了一个,嘴对嘴喂了进去,接着她痛苦地把腹中的污物吐了出来,晕倒。 我从道具包里取出破魔针沾了沾瓶子里的黑狗血,对着朝我走来的三个的咽喉,飞针精准地打入,她们被定在了原地,这个三女人齐齐地弯腰一阵狂吐,也晕倒在地。 扎勒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两个被李虎虎和耿彪彪灌入了黑狗血。 她一步步后退,突然又冲我飞出了一根木钉,却被敏捷的我堪堪躲过,李虎虎也提了一口丹田气向她一掌推出,一团火焰不偏不倚地烧伤了她的右臂。 “哼,极道派的人算你们厉害。”然后,她使劲吸了一口血,狠狠地向我吐来。 我往后一撤,血被吐到了地板上,腐蚀了一大片。 “好家伙,这个怪女人的血都是剧毒啊!”耿彪彪忍不住吐槽。 “快追,她往下面跑去了。”李虎虎喊了一嗓子,带头追了过去,我们两个也没落下,跟着跑了下去。 到了别墅的负一层,这里的场景更是瘆人,正对我们的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图腾,它的眼睛还闪闪发亮,旁边的几张桌子上不是陈列着装有各种毒物的瓶瓶罐罐,就是被炼制出来的各种颜色的蛊毒液体。 扎勒跪在蝙蝠图腾前,一动不动,我们谁也不敢上前,怕再中埋伏。 李虎虎再次掐好指诀,向她打出,熊熊的一团火焰打中了她的后背,但她仍然不为所动,直至她的衣服被火烧尽,后背的皮肤已经烧焦,散发出阵阵焦糊味。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什么样的意志力,才能让她忍住被灼烧的剧痛。 又过了一会,她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我们。 脸还是她的脸,只是她看我的眼神不对,绝对是换了一个人,因为那眼神既凶狠又幽怨,“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开口说话了。 “张若虚,你怎么总是跟我作对?” 这声音……是克巴,是克巴控制了扎勒,借助她的身躯跟我对话。 “克巴,你是怎么上了她的身?”我有点意外,虎毒尚且不食子,克巴居然会对自己的爱徒下降头。 “这你不用管,我克巴的降头无处不在。” 李虎虎和耿彪彪也张大了嘴巴,站在我原地不忿地看着,心中的怒火正在燃烧。耿彪彪愤恨地问:“你也太毒了吧,自己的徒弟也下降头?你是不是连忠心耿耿的徒弟也不放过?” “哼,对我来说,办事不力的就是废物,林峯如此,扎勒也一样,都不配活着,只要是废物谁也不例外。”扎勒操着克巴的语调说着。 看他说话如此淡定,全然没有愧疚之感,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克巴能歹毒到什么程度,平常人家对自己养了几年的宠物猫狗都有感情,扎勒这个被他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徒弟居然能被这么无情地舍弃。 我冷哼一声说:“克巴,你当真没有一点人性,告诉你,以后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极道派跟你势不两立。” 李虎虎也插嘴道:“克巴,你别得意,你的降头术不堪一击,凤凰城的两个降头都被我们破了,你的爱徒刚才还跟我们斗法,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瞧把你们呢的!告诉你们,你们破的降头顶多算开胃小菜,后面我会下更多的降头,看你们能破多少。” 耿彪彪上前一步,道:“你别逞能,我们不是吓大的,你的黑祭仪式被我们破了知道吗?” “呦这个胖子,好大的口气,我先要了你的命。” 说完,他就用刀子刺入腹部,开了口子,把手伸进去一用力折断了根肋骨掏出…… 我们都看傻眼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狠的,惊诧之际,他手持肋骨向着耿彪彪的喉咙刺了过来。 这次,耿彪彪丝毫不怂,双手结印,掐好指诀,在被克巴操控的扎勒刺过来的时刻,击出一掌,将他打飞,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蝙蝠图腾上,重重地摔落在地。 “你,你怎么会道法?”克巴式的扎勒问道。 “想不到吧,我的真实身份是极道派的五弟子,黄生耿彪彪。哼哼,我的金属道法滋味不错吧。” 我淡定地说道:“克巴,你还是太小看我们这些后辈了,我们都是五属性最强的道士。现在你操控的扎勒脊骨已断,站不起来了,你还不认输吗?” “输的是你们,黑祭仪式还没结束!” “你说什么?”我睁大了眼睛,有点担心。 “你们还是太年轻,七条吞精虫吸食的精血已经差不多了,虽然还差一点,但是只要我再献祭一条性命,尸巫就会被召唤出来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不像是个失败者垂死的强笑,更像是胜利者狂妄的大笑,“献祭谁?” 他没有回答,掏出了吞精虫一口咽下,然后一口陈年老血吐出,对着我狞笑着死去。 扎勒的嘴里冒出一团黑气,那黑气很浑很浊,停在我们面前,幻化出了实体,只见它穿一身乌黑的袍子,它面色苍白,牙齿外凸,特别是那双红色会放光的眼眸特别吓人,两只骨爪很大,一把就将死去的扎勒脑袋捏碎。 我心念道:“完了,尸巫现世了。” 第七十章 恶斗(上) 尸巫,即死去降头巫师的尸体,它们生前是道行高深的巫师,死后尸身被降头师用来练降成新的降头,供降头师驱使。 高约两米的尸巫站在我们对面,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息,它的那种威吓力还有压迫感,让人十分不适,我们三个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 尸巫先出手,直扑壮硕的李虎虎,它的速度实在太快,我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两只硕大的骨爪捏住他的双肩就像是双手提起来一桶水一样,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朝着李虎虎的喉咙咬来。 耿彪彪就站在旁边,立刻掐了个指诀对准尸巫的头部打来,一道金光暴射击中了它,尸巫吃痛松开了李虎虎,先后退去。 尸巫毕竟是尸巫,耿彪彪的奋力一击只是打痛了它却未伤他分毫,足以见证这邪祟的强大。 我也没敢大意,取出五根灭灵钉,对准它快速飞去,闪转腾挪五根针又被它轻松躲过,全都插在了墙壁上…… 迄今还没有哪些妖魔鬼怪能躲过我射出的灭灵钉,尸巫的闪躲就是一眨眼,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我心中暗叫不好,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我见速度上不占优势,于是又一次咬破右手中指,在灭灵钉上擦了血,念动咒语:“天灵灵,地灵灵,神将助我驱邪灵,一道血痕追鬼去,不除奸邪誓不归,去! 这次灭灵钉可以自动追踪尸巫了,纵使它速度再快,也无法躲开我这追踪它煞气的灭灵钉,一阵躲避还是被打中了后心。 见它被打中,速度变慢,我以为形势得到了逆转正高兴着,但我又错了,钉在它身上的灭灵钉一点点往外退出,直至完全退出了它的躯体。 “好家伙,这怪物到底有多强!” 在我感叹的同时,那怪物没给我机会,向我合身扑了过来,它的速度依然很快,来不及反应,巨大的骨爪抓向了我,我急忙后撤,但还是晚了一步,上衣被抓破,前胸被它不深不浅地抓出来三道血痕,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阳生!”耿彪彪惊声尖叫,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我的速度是最快的,面对速度更胜一筹的尸巫,我都躲闪不及,更不用说他这个笨拙的胖子了。 我强忍剧痛,对着耿彪彪喊道:“它速度太快,用八卦镜照它,散它的煞气。” 尸巫转身当即,就被耿彪彪手中的八卦镜照住,要是一般的邪祟早就被照得无法动弹了,但尸巫毕竟生前是道行高深的巫师,尸身同样强大,如今再度被召唤就像火影忍者里被秽土转生的强大忍者一样。 刚被八卦镜照到尸巫很不适应,畏光的它开始用黑袍的衣袖遮挡,但没一会,它就适应了,撤开衣袖,强顶着八卦镜的精光向前。 “妈呀,这怪物太强了吧!八卦镜都顶得住!”耿彪彪不敢置信,仍用八卦镜对准它。 虽然,没有控制住尸巫,但八卦镜还是让它速度慢了下来,我瞅准机会把装有黑狗血的瓷瓶拧开,将黑狗血泼到了它身上。 只是‘滋……’一声响,冒出了些许白烟,就没有其它反应了。 这尸巫强大得有些犯规了,连黑狗血都破不了它的魔,该如何制胜。 眼看着尸巫走到了耿彪彪的跟前,一只骨爪将八卦镜夺了下来,生生捏碎……然后,另一只骨爪掐住了他的脸将他提起。 耿彪彪可是个二百多斤的胖子啊,见它抓起耿彪彪就像提溜只小鸡一样,我不由感叹它到底有多强! 李虎虎没有松懈,双手各握一张符,左右手交叉,念动口诀:“天火烧阴,地火淬鬼,万般诸邪,付之一炬,爆!” 尸巫便被火焰吞没,松开了耿彪彪,被吓坏的耿彪彪赶忙起身,跑到了李虎虎身边,感激道:“谢了,三师兄,要不是你,我就交代了。” “不用谢我,刚才也幸亏你用八卦镜照住了他,我才能用罡火符烧死它。” 事实证明,他们俩高兴得太早了,李虎虎刚才的确用罡火符击中尸巫,可不幸的是,尸巫没有被烧死,甚至连它罩在身上的黑袍都没烧掉。 刚才的暴击不仅没有伤到尸巫,反而将它惹怒,抡圆了胳膊,将桌上的瓶罐打翻,里面的毒物开始乱爬,突然张开血盆大口,血红的长舌就像弹射出来皮筋向我卷来。 我躲闪不及被它的舌头勒住了脖颈,越缠越紧,我下意识地拿匕首切割它的舌头,但那舌头就像浸了油的牛筋,韧性十足愣是切不开。 直到李虎虎往我的匕首上涂了朱砂我才切开了它的舌头,但尸巫的战力依然没减,只是把受伤的舌头收回了口中。被切断的半截舌头还在地上翻腾,犹如壁虎的断肢还能自行活动。 受了伤的尸巫更怒了,张开大口开始吸气,此刻,就像开了一扇动力十足,风力强劲的风扇开始对我们倒吸,那吸力之大让我们连站立都费劲。 一瞬间,满地乱爬的蜘蛛、蝎子、蜈蚣、三角头的蛇都被他那闸门式的嘴巴吸了进去,就连被用来练降的毒液也被它吸进了腹中。 吸罢以后,它个头梦窜到了三米,眼睛更加猩红还往外冒着红光,它的身体也散着比刚才更凌冽的煞气,那种强大的压迫感更加强大,以至于让我们都不敢直视它的眼睛…… 刚才八卦镜照射在它身上散去的煞气被它悉数找回,好不容易对它造成的一点伤害也完美愈合。 “二位师兄,这怪物太强了,我们不能再分兵作战了,必须集中全部力量给它致命一击。”耿彪彪终于认真了一回。 “黄生,你说怎么办?”我忙问。 “用金无影大阵对付它,阳生师兄你反应最灵敏,准备好桃木钉想办法先钉住它的四肢,封了它的行动;玄生师兄,你的火法杀伤力最强,先正面抗它一阵,掩护好四师兄行动;最后就看小弟我的金属绝招,天雷锥。” 我和李虎虎会意,开始按计划进行。 第七十一章 恶斗(下)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它,注意和它保持安全距离,好在它突然袭击我的时候,可以避开。我双手持桃木钉做好攻击的姿势,但明显它吃亏,我们三个人的目标就它一个,而它的注意力必须分散同时防备我们三人。 它略一停顿接着向我扑来,看来它是把我当成了最棘手的敌人,但由于我跟它的安全距离,他的攻击被我灵巧地闪避开,又一次攻击失效惹得尸巫暴怒,再次张开血盆大口,血红的舌头暴涨,又一次飞速向我卷来,这一次的速度更快,但好在我早有了防备,向后弯腰堪堪躲过了它的攻击,它这次舌头的抽击直接打到了地下一层的上沿墙壁,结结实实的砖墙被打开一个大洞。 “好家伙,幸亏没被它抽到!”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庆幸地说道。 耿彪彪夸道:“阳生,还是你行,闪躲攻击的时候射中了它的右下肢。” 我刚才躲避它舌头一击的时候,借机射出一根桃木钉稳稳地正中它的右脚。 此刻,尸巫就像是个瘸了腿的残废,行动迟缓了很多,李虎虎见状瞅准时机,捏着手中的指诀,从后面打向它。 尸巫再次中招,火法依旧没有对他造成伤害,李虎虎喘着粗气,几次提丹田之气,他的阳气损耗得差不多了。李虎虎的进攻很是犀利,看似占据了上风,但事实情况他比尸巫累多了。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太岁阴命的李虎虎不亏是个狠人,即使自己的元气耗尽也要跟对方拼到底,直接上前双手抱住了尸巫的一条手臂。 三米多的尸巫竟然一时间无法甩脱李虎虎,看来李虎虎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愤怒的尸巫扬起另外一条手臂,向李虎虎打去,眼看骨爪就要拍到他的头了,我又迅速飞出了一根桃木钉将它的骨爪贯穿,桃木钉楔进去了多半截。 尸巫大吼一声,还是把李虎虎甩了出去,‘嘭’一声胸口撞到了墙角的长桌上,一口鲜血喷出,李虎虎被打残了。 右脚和左爪均被我封住,尸巫也着急了,它右臂一提,骨爪就像安装了追踪导航一样,追着我抓。 我左躲右闪,一连几次没有捞到我,但我多次跳跃闪躲,也开始体力不支,大口喘气,骨爪又像我抓来,我一个不小心踩在一个小瓶子上,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就在骨爪即将抓住我的时候,耿彪彪一个分身将骨爪压在了身下,骨爪拼命地动弹,200多斤的胖子居然无法压制一只骨爪。 “快动手,封住它!”耿彪彪痛苦地喊着,我没有迟疑,赶忙将桃木钉插入骨爪内。 至此,尸巫的四肢已经被我们封控中了三肢…… 它明白现在已经不占优势了,赶忙转身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跑去,虽然只剩一条腿,但比常人速度丝毫不慢。 我怎么会放它离开,这么邪恶的尸巫,一旦被放了出去,不知道还会害死多少人。第四根桃木钉飞出,它的右脚踝也被我钉住,现在的尸巫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怪物见已经逃离无望,只得跟我们拼命,虽然,它现在很笨拙,没有了速度上的优势,但它的煞气依然强大,至少还保存着八成战斗力。 它转过身来,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像似要拼命。只见它的黑袍里面激荡起来,不一会身子就鼓了起来像是充了气一样,突然它大嘴一张,很多条触手伸出,李虎虎和耿彪彪瞬时被缠得死死的。 就算我再敏捷也架不住这么多触手,没跳动几下也被缠住。 只觉得越缠越紧,我的身体被捏得生疼,感觉骨头都快碎了,行动受限的我们就算再想反抗也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它宰割。 这时,尸巫被钉住的左手骨爪也掉落在地,空荡荡的两支袖筒里生出两支螳螂双钳一样的红色长臂,搭在了我的上衣领处,准备撕开我的衣服,再对我开膛破肚。 嘶一声,我的衣服被它的双敖扯烂,绑在我腰间用朱砂写的金刚经竹简片贴到了它的双钳,登时一阵烟气冒气,缠住我们的触手也瞬间松开,我们三个重重地摔落在地,一阵呻吟。 “咣当”一声,羯磨杵从耿彪彪身上掉出,一看是羯磨杵,我顾不得疼痛,解下了我腰间的金刚经竹简,飞扑到了尸巫的身上用竹简罩住了它的脸,一阵吱哇乱叫…… “黄生,快羯磨杵,用你的金属刀法拿羯磨杵插它心脏。”我声嘶力竭地嘶喊着,拼劲最后的力气给黄生争取最后一击的机会,这一次再解决不了尸巫,我们就再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耿彪彪抓起羯磨杵,吐出一口鲜血,念动咒语,双手握持对准了尸巫的心窝,狠狠刺去…… 终于,羯磨杵插入了尸巫的心脏,它不再动弹,也不再挣扎,我身子一软像散了架的木偶一样,摔了下来。耿彪彪也拖着受伤的躯体,把我拖到了一边。 尸巫的煞气在一瞬间就被净化得无影无踪,随后‘轰’一声自爆成了碎渣渣。 我只觉得耳朵一阵嗡嗡的轰鸣,难受地快要吐了。 墙壁上的那只蝙蝠图腾也掉了下来,图腾头裂开,飞出了一只小小的蝙蝠,用超声波跟我们对话。 “想不到你们几个极道派的小道士,这么厉害!连我的尸巫都不是你们的对手,有你们的,咱们后会有期!” 蝙蝠趁着夜色,从刚才被尸巫舌头打破的墙壁飞了出去。我心里明白,尸巫是最高阶的降头师召唤降术,却还是被我们破了,克巴身为施术者,必然也怨气大伤,不休息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 我们三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我问道:“三师兄,你还好吗?” “咳咳,死不了,就是胸口有点疼。” “五师弟,你呢?” “我就是被摔得太疼了,不过还好,我肉多。” 我笑了笑,揶揄道:“我就胸口被抓破了一点,没事儿,兄弟们,走吃火锅去。” 我们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别墅,邓婉婉和任玲玲以及一大票警察在外边等候多时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我面前,“张若虚先生是吗?里面的那七个女人怎么样了?” 我咳嗽了一声,道:“幸亏我们来的及时,应该没有事。” “谢了!”警察道了一声谢,就带人进了别墅。 邓婉婉见我胸口三道长长的血痕,心疼地扶住了我安慰道:“呀,你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我对她摆了摆手,“不用!” 正说着的功夫,我头一阵剧痛,我痛苦地一声哀嚎,跪在了地上。 第七十二章 奇怪的警察 邓婉婉见我状态不佳,吓得大惊失色,干嘛扶住我,“阳生,你别吓我啊。你赤膊着上身,你的伤口还那么深,咱们去医院。” 我一条手臂搭在了她的肩上,平静地说道:“我没大碍,只不过是刚才在别墅里跟尸巫战斗中,被它的煞气冲撞,再加上我频繁抽调丹田之气,已经没有多少阳气了,再斗下去我就真的油尽灯枯了,不过,我现在还是好的。” 李虎虎见我被佳人关心,在一旁吃醋道:“你小子就是有艳福,我阳气比你消耗还大,受的伤也比你重,怎么没人关心我。”说完扭头上了救护车。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对邓婉婉说:“别生我师兄的气,他这人就是这样,要不三十好几了,还打光棍。” 任玲玲又朝我走了过来,想要关心我,却被耿彪彪抢在了前面,“任总,你真好,不过兄弟我,道行深,最后还是我一击终结了大boss,嘿嘿!” 任玲玲有点不信,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得安慰他:“五少爷,你也辛苦了,我看你也伤得不轻,快上救护车去做个检查吧!” 说完了,头也不回地朝我走来,耿彪彪见她对自己这么敷衍,只得扭头去救护车那相会李虎虎了。 “四少爷,自从你一进去,我就担心得不行,知道嘛我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任玲玲有点着急地说道。 我耷拉着眼皮说:“里面的扎勒还有后来被召唤出来的尸巫,都不是省油的灯。幸好,你和婉婉没有跟我们进去,先不说我们得分神照顾你们,就说天花板上悬吊的那七个女人都得把你们吓出心理阴影!” “你说什么?降头师这么变态呢!”邓婉婉的眼睛一下就红了,“阳生,你太伟大了,哪次都是为了救人,连命都不要了。” “张若虚先生,那个,请你过来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带队进去的那个警察出来了,对我招呼了一声。 “哦,来了。”我没有再跟任玲玲和邓婉婉说什么,接过任玲玲手中的衬衣边穿边朝警察那走去。 那个警察吩咐了一下一旁的女辅警就打开了记录仪开始记录。 “不好意思,我们接到了任玲玲女士的报警,说之前在火爆健身房失踪的七个女青年就在这栋别墅里,这不我们刚组织好警力来营救,就见你们几个人受伤出来了。不过,报警人没报假警,里面躺着的七个,就是失踪的那七个女的。” 他刚说完,我就见医务人员两两一组抬着担架将她们抬出,只不过都蒙上了白布。 “你是最早进入别墅的人之一,我想给你了解点情况,希望你能配合警方的工作可以吗?”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在用执法记录仪对我实时录音录像的女辅警,决定还是配合调查。 “好的,配合公安机关工作是公民的义务,你问吧。” 警察满意地给我递上来了一支烟道:“我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要不要抽支烟?”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表示自己不会吸烟,还催他有话快问。 “那好,我想问你三个问题,你进了别墅是什么样的状况,可以描述一下吗?” “当时,我和我的两个兄弟进去后,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因为屋里漆黑一片,直到胖子跟我说看上面,我们才发现吊着七个女人,她们都深度昏迷,我们才解开铁链把她们放了下来,就是这么个情况。” “嗯,刚才我们进去了,确实如你所说,那几个女人都躺在地上谁让你都昏迷,还吐了一地的脏东西,估计就是迷药啦!那么楼下那一片狼藉,是怎么个情况。”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问住了,沉默了一下说:“我们哥儿仨,进去刚把人放下,就听见地下室有动静,然后就下去了,刚下去,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就一声爆炸,这不把我们炸成了这样。”我指了指我身上的伤,示意他伤是由爆炸造成的。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那七个失踪的女孩在林峯家呢?” 我抽了一下鼻子,想了想便说:“哦,我女朋友跟任玲玲是无话不说的闺蜜,任玲玲又是林峯的前任,他俩还合伙开了个健身房,叫火爆健身房俱乐部。我听任总说火爆健身房有几个常来女会员突然就不来了,我信得过任总,于是就怀疑林峯,这不今天找到他家别墅来了!好巧不巧,七个失踪的人,都在这里。” 警察笑了笑点了点头,伸出右手道:“感谢你的配合。” 我会意,也伸出了右手跟他握了握,“应该的。” “行啦,小秦。”女辅警这才关了记录仪。 “张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我没有任何怀疑,跟着他走到了角落,他熟练地掏出了一盒软中华,叼上一支烟,用zippo打火机一甩火石摩擦起火,潇洒地将烟点燃。 “张若虚,你没跟我说实话。”警察脸色突然一变,淡定地吐了个烟圈。 我眼睛瞪得老大,快要掉出来了,心中疑惑丛生,“这个警察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肯定我说了假话。” 见我的反应过大,他连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别紧张,你跟我说的不是实话,但是跟警方说的是实话,警方也会按照你说的结案。”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警察并没有打算针对我。 “实话跟你说吧,刚才地下一层的墙体被打出来一个洞我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在远处拿夜视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额头上有疤的壮汉手里的动作,跟我之前的一个同事很相似,你们该是一派人!都用类似的手法结印,然后对付一些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说实话,看你们跟那个怪物战斗,着实为你们捏了一把汗啊!” 我又被惊到了,暗忖:“这个警察应该知道点什么情况,按他的描述,他是认识极道派的人的,难道是师傅?不可能啊,他那么年轻,最多跟一般大,那就只能是大师兄或二师兄了。” 于是,我也不再隐藏,直接看门见山,打算从他嘴里问出来一些我想得到的消息。 第七十三章 二师兄的消息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本名张若虚,我的道号叫阳生,是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跟我一起战斗的分别是三师兄李虎虎,道号玄生和五师弟耿彪彪,道号黄生。你刚才说的那个跟我们指诀相似的人是谁?请你告诉我。”我没有做任何保留,将我们师兄弟三人的身份信息和盘托出。 那个警察背靠一棵树,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跟个运筹帷幄的高人一样嘚瑟,说真的,要不是我着急知道我同门的消息,这样的人我还真是懒得搭理。 “两三年前,我们分局新分配过来了一个警察,他很少说话,也跟我们玩不到一起,他既不用心分析案情,也不愿意做笔录,画现场图这些基础工作,而是用一些我们谁也看不懂的方法和工具,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操作。你猜怎么着?”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小半支烟的火星被它一口吸到了烟蒂处,被他丢下,用脚踩灭,这才说道,“他这些谁都看不懂的操作,却很管用,一连破了几起很棘手的案子。谁也想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嗅觉灵敏的警犬都找不到的尸体,他居然能发现被人嵌在了墙里;发了疯的犯罪嫌疑人被他用水一泼,立马老老实实地交代……你不觉得怪吗?” 我这才说道:“他破的案子,你们还真破不了,因为那不是一般人犯下的案子,只有懂阴阳,知天晓的人才能破。” “对,所以,我才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直到前年也发生了一件怪事,也是七个风华正茂的女人突然失踪,我们都在为找人一筹莫展之际,还是那个人找出来了位置所在。刚好,解救那七个女人的那天,是我跟他值班,就一起行动了。不过,我们到了现场后,遇见了一个小侏儒,他的模样就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我朝他开枪根本伤不了他。” 他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头昏脑涨的,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而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怪警察,一点事都没有,反而眼疾手快地掏出来了手枪,一发子弹打瞎了那个侏儒的一只眼睛。那个侏儒才跑了,我们这才顺利地把人救了。” “一般的子弹伤不了修为高深的降头师,除非子弹上面摸了朱砂。”我说道。 “对,因为他一连破了数个大案,上级打算提拔他当刑侦大队长,可他却满脸不在乎地要求调走。你说这人怪不怪?哪个人不愿意往上爬,可他偏就是个另类!我还问他,为什么要调走,他只说了一句‘哪里需要他,他就去哪里。’呵呵!” 我趁着机会赶紧问了他一个问题,“那这个人有没有说,他要调去哪里?” “我特意问了他一下,打算去哪,但他没有告诉我。” “那你有他的电话或者其他什么联系方式吗?” “没有,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阴鸷孤僻,全局里出了名的闷葫芦,不爱说话。” 这时候,警察又从兜里掏出软中华,熟练地点上了一支,继续吞云吐雾。 “哦,对了,他叫徐战龙。他还告诉了我他另一个名字,徐成成。” “徐成成!”我听到了这三个字,顿时眼前一亮,仿佛找寻到了胜利的曙光,徐成成正是我二师兄地生,专修水属的极道派弟子。 “呵呵,张若虚先生,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心里话。”警察又吐出了一口烟雾。 我十分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实不相瞒,我也正在找他,最近不太平的事情太多了。” 警察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揶揄了一句,“你比那个警察强多了,至少你比他好沟通,那家伙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哦,对了这是我的名片,请你收好。”说话间,警察将一张印有警徽图案的名片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张小斯,四级警长,石厚市裕华分局刑警副大队长。 我也礼貌地再次与他握手,道:“幸会,幸会,张警官以后有事了还得多找你帮忙。” “呵呵,该是我找你帮忙才对!毕竟这几年,离奇的案子多了,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点了点头便说道:“当然可以,我的电话是1xxxxxxxxxx,微信号同电话号,你直接加就行了,我通过。”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相视一笑,成了朋友,一起走了出来。 “张天师,以后破案少不了你的帮助,我看你伤得也不轻,跟车上那两位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他指了指坐在救护车上的李虎虎和耿彪彪二人。 我会意,没有再说话,告别了邓婉婉和任玲玲说我要上救护车去做个检查,有可能需要住院休养几天,然后就兀自地上了救护车,往市中心医院去了。 心大的李虎虎直接躺在了救护车的担架上打起了呼噜,天生怕疼的耿彪彪靠在护士小姐姐的肩膀上一个劲儿地喊轻点轻点。 我直接将他们无视,静静地看着窗外,心里反复思考推敲着徐成成的踪迹。 徐成成是我们师兄弟五个当中最孤僻的,但却是对妖魔邪祟最狠的,对他的评价就是典型的人狠话不多。外人看来,他这个警察孤傲不与人相处,到了不合群的地步,别人总觉得当了公务员就该升官发财,可没人知道身为极道派得意门生的徐成成是哪有妖魔往哪走。这也就很好解释了他为什么总是全国各地调动了,其实就是降妖除魔去了。 现在的我全无头绪,扎勒死了,追踪克巴的线索彻底断了;张小斯给的信息很有限,偌大的九州大地根本无处找寻二师兄的踪迹。 不知不觉间,目的地到了,我们几个人在医务人员的帮助下到急诊科办理了登记,就跟着各自的导医员去做检查了。 又是一个紧张刺激的夜晚,这些天我死去又活来,简直不要太刺激。 第七十四章 出院 经历了与尸巫的那场世纪大战,我们师兄弟三个都成了劫后余生的人,谁也没想到跟尸巫交手后还能活着。李虎虎的伤最重,被尸巫甩出撞到桌子那一下直接断了两根肋骨;耿彪彪皮糙肉厚,厚厚的脂肪帮他抵消掉了不少伤害,只是两块股骨头开裂;反倒是我这个被重点攻击的人伤得最轻,仅仅是胸前那三道不深不浅的抓伤。 谈及彼此当时悍不畏死的英雄壮举,我们觉得既可歌又可笑,可歌的是我们不愧天师的称号与妖魔死斗;可笑的是我们几个怕死的怕死,好色的好色,唯一一个敢拼命的李虎虎还是个憨憨。 三个道士一间病房,聊起昨天的血战,不明所以地笑话彼此。 正在我们畅聊的时候,邓婉婉带着一个大号饭桶进来了,饭菜的香味冲进了我们的鼻腔,加上一个早上没吃饭,我们齐声说道:“好香。” “瞧你们三个没出息的,都饿坏了吧,任总特意吩咐给你们熬的燕窝汤,快趁热喝了吧!” 贤妻良母型的邓婉婉,给我们一人盛了一碗,耿彪彪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张大嘴开炫。 在我病床上坐着的李虎虎用手肘撞了撞我,道:“你小子真有福气,有美女惦记着给你安排饭,还有美女亲自给你送还给你盛!啧啧啧……” 对李虎虎的揶揄,我不以为意,看邓婉婉那认真体贴的模样,是越看越喜欢,这时候觉得我是真的幸福,昨天的重重危险和紧张,此刻全都被她的温婉化解掉了。 “婉婉,真是辛苦你了,昨天陪我过了大半夜,你都没怎么睡,还这么辛苦你给我们送饭。”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做这些不算什么,你们几个才是真伟大,对付邪魔外道连命都拼出去了,我这算什么啊!哦,对了!” 说着,邓婉婉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封,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我的病床上。 “这么多钱!”李虎虎两只手把钱全拿了起来,用眼睛左右扫了一下,“十万块!” “嗯,是的,昨天带队来的那个姓张的警官,回去了以后连夜写汇报材料,把你们好一通夸呢!这不,今天就申请出来了好市民奖。” 说完,又从包里掏出来了个折叠好的a4纸,当着我们的面打开是一份盖着红戳的表彰信。 我笑了笑,欣慰道:“什么‘杀人越货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骸’都见鬼去吧,我们救人,也不是白救的,这不英雄流血但不流泪。” “哦,对了,那七个女的怎么样了?醒了吗?” 邓婉婉回答道:“嗯,她们都醒了,但有一个身子比较弱的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医生都惊讶,这些女孩从心房被吸走了那么长时间的动脉血,要是送来的再晚一点,那一个也活不了。医生还对你们的义举竖大拇指呢!” 我的虚荣心更满足了…… 这时候,任玲玲带着六个身子孱弱的女生走进了病房,她们跟我一样,都穿着病号服,每个人都是憔悴不堪的模样,皮肤和嘴唇都没有血色,惨白惨白的,被吸走了过量动脉血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任玲玲见我们几个状态还不错,就略过了询问身体的前戏,转而说道:“你们快来感谢下你们的恩人,你们的命就是这三位天师救回来的,要不是他们,你们这会都躺在停尸间了。” 几个美女显然还没有从昨天的恐惧中走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还未消散的恐惧表情,但她们知道自己的的确确还活着顿时对我们感恩戴德地表示感谢,甚至还对我们下跪。 我一看这架势,哪里招架得住,赶忙下床搀扶她们说道:“你们这就过了,救人是道家的本份,我救你们性命对我来说也是加我的功德,既然这次你们大难不死,以后要更加珍惜生命啊。” 女孩们都哭了,感激得无以言表,纷纷表示以后会报答我们,但我却对此一笑了之,我张若虚天生就是雷锋式好人,不求回报。 任玲玲也连忙说道:“你们被拐走,我也有责任,毕竟我也是火爆健身俱乐部的股东之一,各位如果愿意继续当健身房的会员我会免费给你们续上三年,如果不愿意再来,我一定叫人给你们办好退费手续,这次你们的住院治疗,有什么费用都算我的。” 几个女生一听这话,都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等李虎虎把昨天她们被吊在天花板上,又被吞精虫吸心头血再到被降头师操控这些事的时候,她们无一例外的同时摇头,不愿再回忆,看来确实是被留下了心理阴影。 任玲玲又安慰了她们几句就带她们出去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我们师兄弟三个和邓婉婉四个人了,正在我们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 一个身材高挑,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镜,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进来了。 “李虎虎。” “这里。” “你的药,记得按医嘱服药。”说完,把药送到了他的跟前,递给了他,接着又断了下眼睛说道。 “你左胸上侧两根肋骨骨折,喝了这碗汤就不要再吃饭了,下午五点准备做手术。” “啊!”李虎虎惊叫了一声,手中的碗掉落。 “耿彪彪。” “在这。” “你的情况还不错,只是股骨头开裂,没有骨折,住院观察一周再说。” “行,听医生的。” “但你的吨位太大,不能睡一般的病床,一会给你换来一张镂空臀部的床,以后悬着屁股睡觉啊。” “好嘞,谢谢医生。” “张若虚。” “我是。”我站了起来。 “你没事了,随时可以出院,但你胸前的伤口才结痂,记住三天内不许洗澡。” 一听这话,我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抱起邓婉婉亲了又亲。 “哎哎,这是医院,注意点。” 我没有理她,只顾着和邓婉婉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走前还不忘揶揄另外两个病友一句:“你们好好住院,我先告辞了。” 第七十五章 一幅古画 回到了天师馆,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从容地给师傅上了一炷香,然后在师傅的牌位前倒了一杯酒算是敬他。 兀自地坐在师傅的牌位前,一个人发呆。 这一周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感觉人生就像是过山车。自从认识了任玲玲后,我的奇遇一个接着一个,破降头、诛女鬼、灭尸巫,我的经历一件比一件奇葩。以前师傅在的时候,我从没有当过家,师傅走后,我不得不承担大梁,想一想,我还是蛮佩服我自己的,至少师傅交代的三件事我都办好了! 我做梦也想不到,我居然能这么厉害,果然,我成长了,我已经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当家人。 现在,明面上的危险都被解除了,我的心也难得平静一会,但我的心还总觉得空落落的,没有一丝的成就和满足感,只知道看着师傅的灵位睹物思人,可能是我之前太依赖他了吧。眼前的人…… 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邓婉婉,才觉得我亏欠着她,我很少陪伴她,欠她的幸福还没给她。我豁然开朗,我做了一个我认为最正确的决定,珍惜眼前人,所以我决定带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七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耿彪彪也辞去了墓园的工作回到天师馆帮我,而我这个师兄却摆了他一道,只是留给了他三千块钱,让他自己留下看家,毫不隐晦地说我要带婉婉去旅行。 我知道这个胖子不安分,于是就把任玲玲的微信分享给了他,别管是不是他一厢情愿,我能帮都帮了,最后还嘱咐一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安分守己,不要随便接生意,至于三师兄有空了常去看看。 做完了交代,我和邓婉婉没有在停留立马在12306上订了两张去往张家界的火车票,开始了我们两人专属的旅行。 乘坐在通往有仙境圣地之称的张家界专列上,看着整列车厢内密集的乘客有说有笑,才觉得我还活着,活在人类居住的社会中,再回想一下之前的‘惊心动魄’,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把目光移向了窗外,车窗外飞的山山水水,已经感觉不到美丽,反倒是这一车的人,让我感到了珍惜。 不由暗忖:“我要是能像个一般人一样该多好啊,朝九晚五,有家有妻有子,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 但,我还是跟现实妥协了,谁让我是极道派的掌门,门派的宗旨就注定了我的人生不平凡,不要奢求能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前方停车站,郑州车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列车到站停靠5分钟。” “哎呀,这才到郑州啊,离目的地还得七八个小时呢!坐的烦死了!”邓婉婉受不了长途的颠簸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把右臂搭在了她的肩上,左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道:“坚持下吧,再说了,跟我一起旅行不是很美好的吗?旅途中的美好也值得回味。” 邓婉婉笑了,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娇道:“对,跟我老公出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美好的时候。” 我掏出了手机,看了下时间,十二点整,便拉上了邓婉婉朝餐车走去,还开心地逗她说:“走,吃饭去,我请客。” 相比于客车厢的拥挤,餐车就冷清多了,餐车的高消费无形地排斥走了很多人。 就座后,我对餐车服务员爽快地点了两道小菜,催促她快点上,然后茫然地扫视着整节车厢,一个留着山羊胡头戴一顶黑色圆帽的中年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长相没有什么出奇的,但眉宇间透露出来一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此刻他正坐在角落的餐桌边上,边喝咖啡边看报,搭在双腿上的画筒格外引人注目。 他放下报纸刚端起咖啡杯,无意间也扫视到了我,有点意外我怎么会聚精会神地望着他,只是一小会儿的对视,他也发现了我的不寻常,放下了杯子,坐到了我面前。 “鄙人胡利,是个云游的散人,今天在这趟车上相识是缘分,敢问兄弟是哪的人啊?”那个人一点也不认生,直接报上名讳。 “我本名张若虚,道号阳生,是北省石厚市人,经营着一家道馆,给人看看风水,卜个卦什么的。” 我这话说完,还以为他会嘲笑我一番,没想到他却对我赞赏有加,“一看你的气质,就知道你不一般,你跟一般的江湖术士不一样,是有真本事的。” 我有点意外,这个人的眼力还真准,能看得出来我的能耐,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一般。 “既然,你是个行家,那么你也注意到这个了吧!”他拍了拍自己随身带的画筒,我点了点头,道:“里面这个不是凡物。” 他摘下了圆帽露出了地中海,说道:“能开出来我这画筒里面东西不一般的人,绝对错不了,不知道兄弟愿意不愿意去我的软卧间好好欣赏下呢?” 我点了下头,道:“多谢你看得起,这样,你告诉我你的车厢号还有卧铺号,我陪我女朋友吃完饭,再去拜会。” “那好,5号车厢60号卧铺,整间就我自己,不见不散。” 说完,他戴上了帽子转身就回自己的车厢了。 “阳生,你又发现什么啦?不能带我去看看吗?” “这东西没有修为的人是看不出来门道的,听话,咱们先吃饭,我去看一眼就回来,没事的。” 邓婉婉很听话,没有多问,只是哦了一声就开始与我一同进餐。 …… 来到了约定的房间,那个留山羊胡子的人早就恭候了,见面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画筒内的画取出摊开让我欣赏。 “老兄,这画应该有些年头了,该是一副有两百年历史的文物了。” 那人点了点头,道:“的确有年头,但这幅画可不只是一幅古画,它是一座城堡。” 我笑了笑,摆摆手:“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再看这画分明就是一副古镇的缩影,哪里来的城堡。” 那个又笑了笑,认真道:“此画,自有此画的妙,且听我说。” 第七十六章 画中人的故事 他把画摊开指了指,画的右下角,‘吴道子嘉庆七年’,原来是这幅画创作于清朝中期嘉庆年间,是一个叫吴道子的人所画。 他捋了一把胡子,沉默了一下说:“这幅画,画的是川蜀之地一个叫焱城的小镇子,这个镇不大也就二百四十户人家,所以这话就叫‘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这画的主角就是一对苦命的男女,本来这对男女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天不遂人愿,男的父亲被女的哥哥害死了,男人气不过要杀她哥哥,女人拼命阻止却还是以失败了,最终结果你不用猜了,他们双双殒命。” 我又定睛看了看这幅水墨画,感觉不到有痴男怨女的感情所在,反而里面有些许枉死者的怨念,于是说道:“这画里面的确有怨念,但我能感觉得到,这不是两个人能形成的,里面绝对还有别的枉死者的怨气。” 他点了点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先生真是敏感,没错,这幅画的主题确实是一对男女的悲情,但最后死的不只是她们俩,而是四十个人!” 我突然心中一颤,惊了一下,枉死之人多达四十个,那么这幅画该是大凶之物,可我竟然感觉不到这幅古画的幽怨气息,一丝一毫的幽怨也没有,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自己的能力。 那个山羊胡子的人,看出来我在自我否定,便说:“先生,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能力,这幅画虽然住着四十个死者的亡魂,但他们已经没有怨念了,经过吴道子的超度,他们已经放下怨恨,投胎去了。你看这里!” 他指了指,右下角‘吴道子’字样的红戳,我用手摸了摸然后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朱砂。” “对,朱砂!吴道子既是当时出名的画家又是个道法颇高的道士,当时他正巧游历至此,被当地的秀美山川所吸引,于是就住了下来,还特意为这个隽美的小镇做了画,就是这幅。” “后来,悲剧发生了,焱城被一场无妄的火灾付之一炬,就这样一座美丽的天府小镇被大火毁了,还连带了四十条无辜的人命。四十条人命啊,四十条!都是带着深深的哀怨死去的人,吴道子可怜他们又怕他们死后变鬼出来作祟,于是就把他们封印入画,足足给他们超度了七七四十九天,念了九九八十一遍大悲咒,才化去了他们的怨念。” 听到这里,我来了兴趣,便恳求山羊胡子先生为我讲一讲这画里面人的故事。 他点了点头,答应着给我讲起了画里面人的故事。 “当时,画中的这个男子。”他用手指了下画卷左边站着的剃发留辫的男人。 “是焱城最善良、最勤快的小伙子,也是小镇里姑娘们追求的对象,但他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这个女人。”他又用手指,指了指画卷右边梳着发髻的女人。 我听得入了神,完全融入其中,他又开始孜孜不倦地讲着。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男人爱着女人,女人也想嫁给男人。但,偏偏男人有个臭脾气的爹,女人有个横行霸道的哥,这就注定了他们的悲剧。” 山羊胡子又拿起了自己的咖啡杯,一大口干了,接着说:“一天,女人的哥哥来男人家收租,刚巧男人不在,就找他爹要租子。老人家嫌他要的租子太高,拒绝支付,蛮横惯了的女人哥哥就招呼自己的手下,暴打了老人一顿。老人家本来身子就不好,加上脾气臭,哪经得住壮实小伙子的拳脚,躺在家里没有几天,便撒手人寰了,男人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离开了他,别提有多伤心了。于是,上门找到女人哥哥家讨要说法,但他自己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恶少一家。不出意外地被打出了家门,还威胁不要再让女人哥哥见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虽然,男人没有占到便宜,但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之后,女人不止一次去找过男人,劝他放下仇恨,跟她好好过日子,她哥哥的罪过,由她来承担。可是,男人不肯放下仇恨,毕竟父亲的仇是亲仇、血仇,一定要用血来偿还。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男人趁女人哥哥熟睡的时候,偷偷潜入了房间,用刀杀死了他,报了父仇。等女人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女人看着满身是血红着眼睛的男人,百感交集,从男人手里夺过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男人也万念俱灰,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抱着女人的尸体,放火自焚。这场火从女人哥哥的家烧起来,当时夜很深了,等镇子里的人发现想要救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没命地逃,但最后还是有四十个人没有跑掉,跟着这个美丽的小镇被火葬了。” 他讲得绘声绘色,我听得入了迷仿佛我已经置身故事之中,成了小镇里的一个人。 “这就是这幅画的故事,怎么样?精彩吗?”他呵呵一笑,给我倒了一杯咖啡邀我与他共饮。 我也没和他客气,举起杯子碰了一下,浓浓的素咖啡被我喝下,咖啡的浓郁徘徊在我的口腔内。 “太过瘾了,这幅画里的男女明明相爱,却又不能相爱,真是造化弄人啊。”我有点惋惜地说道,但我又说出了我更感兴趣的话。 “这幅画的故事很凄美,但这幅画好像有一股魔力,这股力量在吸引着我,好像要把我我吸进画里,我越看这画越有感觉,感觉我就是画里面的一个人!” 山羊胡子听了我的话,有点不可思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看到的不只是一幅画,更像是一个世界,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对,就是这种感觉,我感觉我快要进入这个世界了。” 山羊胡子又捋了捋胡子道:“你与这幅画有缘,那你相信幻境吗?” “信,凡有灵气的镜像都可入幻境。” “那你可愿入此画的幻境去一窥究竟?” “愿意。”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山羊胡指着画卷中间靠下的一扇门道:“先生,请看这里,你在慢慢地进入……” 第七十七章 遁入幻境(上) 渐渐地,画里面的种种景象在我面前活了,一点点一点点我走了进去,走进了焱城镇的牌坊,从外流入镇子的小溪,溪流上架设的石拱桥,在小溪旁披着蓑衣垂钓的老翁,小镇街道两侧的门市,街道两旁的芭蕉树,川流不息的人群,都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我面前,我穿越了…… “快来啊,快来啊,郎超又欺负人。” “可不是嘛!太过分了,张老爹都快被打死了!” “郎超真是无法无天,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哎!” 一堆乡亲都往镇子的东头凑去,我还在原地发呆。 “张翼,你还在这傻站着干嘛!你爹快被人打死了!” 一个壮实的汉子扛着锄头,用挎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把汗,拉着我赶紧走,那人的面孔好熟,我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三师兄,你怎么在这?” “啥?你管我叫啥?”李虎虎模样的人愣住了,满腹狐疑地看着我。 “你,你不是李虎虎吗?” 那个人甩了我一巴掌,呵斥道:“你傻了吧,我是你的邻家艾虎。” “艾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走了。 …… “打,打死你个欠租不给的老泼皮。”林峯模样的一个男人正指挥着两个手下,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拳打脚踢。 被打的老人疼得哎呦直叫,呻吟的声音让人心疼。 “呸,老不死的,再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租子再交不上来,看我不点了你的房子。走!”嚣张的林峯模样的恶少,带着两个家丁扬长而去。 我立马上前去搀扶老人,等我把他翻过来,瞬间愣住了,“师……师傅,你是……师傅。” 一个大妈又走上前来了,对着我说:“什么师傅啊,这是你爹,傻小子。” “啊……他是我爹!” “废话,你怎么连亲爹都不认识了,快背上它送郎中那瞧瞧去,哎,姓郎的下手真黑,连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都不放过。” “对啊,郎克明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尽管我还是云里雾里的,但我还是背起来了被打的老人,往镇子里的郎中家去了,诊过脉拿了药,就又背起了不知道是师傅还是爹的老人回了家,悉心照料。 一连三天精心喂药,老人的病不见好转,咳血倒越来越严重,我急得上头,却又莫尔可奈何…… “翼儿。” “欸,爹。”我在屋外正熬着药,对屋里回了一声。 “你过来。”不知是爹还是师傅的老人对我招呼着。 我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进屋坐到了他身旁。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老人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爹,你忍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不。”老人用他那枯槁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过头去,看他那深邃的眼窝,皱巴巴如皲裂大地般的皮肤及无神又无助的双眼,我心里为之一振,仿佛又经历了师傅死前的那一刻。 “翼儿,爹不行啦,以后家里就你自己啦,你要坚强啊,坚强地活着,我死以后,你要把张家的门楣发扬光大。” 这话一说出口,我更分不清他是师傅还是爹了,这话跟师傅临终前交代给我的第三件事太像了。 老人的呼吸越来越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抓紧机会问,“你是不是极道派的第二百二十七代传人,胡益达?” 老人没有回应,我拨开了他的眼皮,瞳孔散了…… 焱城镇远离城市,几乎与世隔绝,尽管这里鸟语花香,但是落后得很,根本没有做死人买卖的棺材铺和殡仪馆。 我只能从镇子里买了一大卷草席,把老人包裹住,再搬上独轮车,推到了一处无人打扰的纯大自然区域埋葬了,就连人死的一块石碑都没有,还是我半路拾来的一块木板写上的碑文。 草草埋葬了老人,我对着坟正磕着头,艾虎出现了,手里拎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镰刀,他的眼神跟李虎虎一样,锐利得很。 “张翼,你爹就这样被打死了,你还无动于衷吗?” 我本来就有颇多疑问,但这时候我如果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怕他会一镰刀下来,抹了我的脖子。 “我怎么无动于衷,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老人是我爹还是我师傅,但他被打我还是看见了的,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怎么会当这一切都没发生呢?”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今晚,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解决了郎克明这个混蛋?” 一听要杀人,我犯了犹豫,生在法制社会怎么能说杀人就杀人呢,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杀人?这不好吧,咱们找警察不行吗?” “警察?什么是警察?” 我随口一说,才想起来,此刻是清朝嘉庆年间,警察还没出现! “哦,不,咱们该报官,让官府派捕快来抓走郎克明。” “报官,天真,郎克明横行乡里十来年了,要是官府管用,他能嚣张这么久吗?我忍他忍得够久了,我非要杀了这个畜生。” 看艾虎那双红了的眼,我都害怕了,仿佛他就是李虎虎的前世,太岁阴的嗜杀性子隔世传了下来。 “张翼,我就问你,杀郎克明你跟不跟我去?”他眼睛瞪得很大,样子也很可怕,像是要把我吃掉。 “去……去,我陪你去杀了他。” 艾虎笑了,从腰间取出了匕首扔给了我,“今晚,是郎家的末日,你拿这匕首给我杀了郎克明,其他人交给我!” 然后,我和他再也没有分开,一直到了深夜,我们偷偷翻墙进了郎家的大宅。 “看到没,那个大屋子,就是那个亮着灯的大屋,郎克明就住在那里,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艾虎指了一下北屋,就要走。 “那你干什么去?” “我,哼。”艾虎掏出了火折子拿在手里,“我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楞在当场,原来焱城镇的纵火犯是他。 等我再想叫住他时,他已经没影了! 我轻轻跳下墙,走入了郎克明的房间。 第七十八章 遁入幻境(中) 房间很黑,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浓烈的酒味,雷鸣般的鼾声此起彼伏,我顺着鼾声走到了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我看清了躺在床上的醉汉正是郎克明。 他呼吸沉重,显然是喝了不少酒,体内的甲醛已经完全麻痹了神经,这时候哪怕把他扔到水缸中溺毙,他也没有知觉。 “郎克明,他怎么跟林峯一模一样?难道……” 正在我思忖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是一个女人端着灯火,那人是‘任玲玲’。 我正在惊讶这环境中怎么会有任玲玲的时候,她却注意到了我腰间那把明晃晃的尖刀,她被吓到了,手中的灯火掉落熄灭,只剩一缕白烟飘着。 “张翼,我求你不要杀我哥哥。”任玲玲着急地哀求道,扑通跪在了地上环抱我的双腿。 我急忙将她扶起,小声说:“别误会,我不是来杀你哥哥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任玲玲不是很相信,毕竟我是带着凶器进来的。 “我,我只是进来看一看,他很像一个人,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一听这话,任玲玲的眼神更加紧张了,使劲推了我一把,顺势将我腰间的尖刀拔走。 “张翼,我哥哥他确实做了很多坏事,他杀了你爹,我知道你恨他,可他毕竟是我哥哥啊!你就不能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放下仇恨吗?我哥哥欠你的,我十倍二十倍地还你。实在不行,我替我哥哥偿命!” 她已经魔怔了,红着眼睛流着泪,头发也乱了,双手持刀突然把对着我的刀尖抵向了自己的咽喉。 我很无奈,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只能岔开话题,“你先把刀放下,我们慢慢说,我问你,你是不是任玲玲,你自信看看我!我,张若虚,阳生啊!你不记得了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双手张开慢慢靠近她,她却疯了似的说: “你别过来,我不是你说的什么任玲玲,我姓郎,我叫郎玲玲,郎克明是我的亲哥哥!”她又把刀尖对着了,始终跟我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跟我对峙着,原地转圈。 “好吧,郎玲玲,我实话跟你说,我真的不是来杀你哥哥的,我是从外面的一个更大的世界进来的人,我到这里只是来探险,真的。我没有想改变这里什么,更没想过要杀谁,可以了吗?来,把刀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哄着郎玲玲,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眼看就要拿到她手中的尖刀了。谁知,她突然又发作了,“不,不,你骗我,你骗我,你要杀我哥哥!” 郎玲玲就像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地跟我争抢起刀子来,见她这样玩命,我哪敢不尽力跟她抢夺,最后我还是凭借体力的优势将刀子夺了下来。 “疯够了吧你!都跟你说了,我不是来杀郎克明的,你还发神经!”我生气了,紧紧地握住刀子后退。 后退中,踩到了灯油,一个趔趄后仰摔倒,手中的刀子也随手而飞,好巧不巧地插入正躺在床上酩酊大醉的郎克明的心口,顿时鲜血如井喷。 “哥哥,不!” 我失手杀死了郎克明,只能呆呆地看着郎玲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你好狠!”郎玲玲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我狠狠地埋怨道。 事情完全出乎了意料,我只感觉心里空空的,心想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只能安慰她。谁知道她会如此刚烈,将插入朗克宁心窝的刀子拔出,顶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要干什么?别做傻事!” “傻事,呵呵,傻事,张翼你太狠心了。”说完,只听到她的一声闷哼,她用尖刀刺穿了自己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不。”我连忙跑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滴在了她那张娇嫩的脸上。 “翼哥,为什么老天要如此作弄我们,为什么我们两家偏偏要结仇,我们明明很相爱,却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此刻,我感到莫大的痛苦,泪水已经流了满面,咧着嘴哭着说道:“别说了,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玲玲,你好傻,你为什么要寻死啊?”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眼角又滑落了一滴热泪,“翼哥,今生无缘,我们来世再续缘!抱紧我,我好冷……”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直到停止了呼吸,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抱着她的尸体难过了好久,直到外边噼里啪啦地响着火烧木柴的声音,闻到了火烧柴禾的味道,我才醒来过来,想起来我这是在幻境当中。 正当我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双腿不听使唤了,只能跪着,“我的腿,这是怎么了?” “张若虚,你不是很爱她吗?那你怎么不跟她一起死?” “你是谁?”我有点害怕了,本能发问。 “哈哈哈哈,我是谁?你看你抱着的是谁吧!” 我把头低下,我怀中抱着的不就是死去的郎玲玲吗?突然,死去的郎玲玲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我差点心都跳了出来。 缝状竖瞳,蛇眼。 “鬼,鬼妓!”我吓得哆哆嗦嗦地喊了出来。 郎玲玲张开了嘴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不是很爱她的吗,你干嘛不去死?” 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冷汗直冒。 “既然,你不敢自己死,那……我帮你!” 我顿时被吓尿,郎玲玲的嘴巴突然张得老大足有100°,她的四只虎牙成了一尺来长的尖锐蛇牙,一口把我的脑袋吞下。 …… “啊。”我一声惊呼,浑身冒着冷汗坐起。 我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初醒的我还没适应强光,下意识地用手遮挡。 “老公,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邓婉婉穿着白色女士衬衣,挺着翘臀趴在我跟前,咬着手指撒娇式地问道。 “哦,没什么,做梦而已。”我打了个哈欠,就问:“我这是在哪啊?” 邓婉婉下了床对我说道:“我们这是在酒店啊,你忘啦?” “酒店?”我下意识地思考了起来。 “是啊,你忘了吗?咱们昨天从12306上买的火车票,说道张家界的武陵源来玩的,不记得啦?” 我点了点头,虽然还有点迷糊,但还是说:“哦,对,是这么回事,是买车票要来这玩来着。” “好啦,你看都几点了,快起床洗漱一下,吃了饭,咱们还要去玩蹦极呢。” 起身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就跟婉婉坐到了餐桌前享用了一顿营养美味的早餐,不愧是四星级的酒店,住宿和饮食都是一流的。 吃过早饭,就陪着婉邓婉婉出发了,5s风景区的美景可不是盖的,山川俊朗,江河秀丽,让人流连忘返,这块宛如仙境的旅游胜地当真美轮美奂,只能用峰奇、谷幽、水秀、林深、洞奥来形容。 特别是招牌景点张家界森林公园,还有水质清澈无杂质的金鞭溪等等,真的是只要来到了这里就不想再走了。 我们一上午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把时间都忘了,直到我的肚子咕咕直叫,才知道该吃饭了。 乘坐着缆车从天子山下来,刚要去山腰下的旅游餐厅吃饭,一个耿彪彪模样的西装男拦住了我,“请问是张若虚先生吗?” “是我,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我叫马彪,我受武陵源区书记任玲玲女士的嘱托,特别送你一套景区内的流水别墅,还希望你能喜欢!”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地反问:“流水别墅?” “是的,这是别墅的资料,您看下。”说完,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封。 打开后,从里面翻出来了一本别墅的图册,简装的设计风格,高档的家具,还有一体式家电,就连露天阳台,院内游泳池,私人停机坪等设施应有尽有,最关键的是别墅依山傍水而建。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尽管我很是喜欢,但我还是拒绝了,觉得这是不义之财。 “张先生,您就收下吧,这是任书记的一点心意,她说这是为了感谢你帮她看风水、驱妖邪应得的回报。石厚市东西南北中五栋高档别墅的风水全靠您,才让她事业风生水起的。” 这话一说我有点懵了,疑惑道:“南朱雀、北玄武、东青龙、西白虎、中麒麟……不对吧,我记得任氏集团只开发了其中三套楼盘,北和中两个方位的楼盘还没有开呢吧!” 马彪说不下去了,稍作沉默,递给了我一份请柬,说:“这样吧,今晚任书记在武陵源会馆安排了一场晚宴,具体的事情,还是您到现场问她本人吧!” 我翻开了手中的请柬,仔细扫了一遍,合上后对马彪道:“好,麻烦你跟任书记说一声,今晚,我一定如期赴宴。” 我和邓婉婉的旅游计划因为这张请柬被打断,只得早早地回到酒店,精心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了整齐利索的晚礼服,去往武陵源会馆赴宴。 第七十九章 遁入幻境(下) 我和邓婉婉下了车,手挽着手踩着红地毯走到了会馆大门前,一个金发碧眼的外籍年轻小伙拦住了我们,招呼道:“晚上好先生,请出示您的请柬!” 我大大方方地从怀中取出了请柬递上,他打开一看,礼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的,先生女士,里面请。” 一进会馆,我就被恢宏的室内装修给震慑住了,欧式典雅风范的装修再搭配上古欧式的家具,极具奢华范儿,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毫不夸张。 我看傻了眼,我一辈子都没来过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场所,而且还是以一个受邀嘉宾的身份来参加这个会馆里的晚宴。 这时候一个日本女仆装扮的女侍,手举托盘来到了我的面前,问道:“先生女士,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 我一脸诧异地反问道:“你端着一个空托盘,问我要什么!难道你能凭空变出来不成?” 女仆小姐姐一点也不尴尬,很有自信地回答道:“是的,先生,只要您开口,想喝什么有什么?” “我要一杯香槟。”邓婉婉抢先说了出来。 “好的,那么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我想了想,道:“给我来一瓶青岛啤酒吧。” 女仆小姐姐没有迟疑,把手帕盖在了托盘上,笑着说道:“两位请看,三,二,一。” 手帕被她快速掀开,托盘上凭空出现了一杯冒着泡的香槟和一透亮玻璃瓶的青岛啤酒。 “两位慢用。”女仆小姐姐等我们取走了各自的饮品,礼貌地弯腰鞠了一躬便走了。 我笑了笑说道:“这个服务员的戏法变得真不错,可惜啊,太粗心了,没有起子,我怎么喝酒呢?” “让我来。”一个穿着粉色旗盘着长发的女侍,滑着轮滑鞋来到我面前,用右手中指对我手中的啤酒瓶盖一弹,瓶盖便飞起,另一只手精准接住,笑着道:“先生,您慢用!” 我惊呆了,敢情这里的服务人员也个个身怀绝技啊。 正在我们感叹的同时,大厅里响起主持人的嘹亮嗓音,“各位来宾,让我们一起鼓掌欢迎,本次宴会的组织者,任玲玲女士。” 现场掌声雷鸣,只见端庄大方的任玲玲穿着一身蕾丝连衣裙,带着一副金流苏耳坠,面带微笑地走上台。 “欢迎,欢迎。非常感谢大家能在从百忙中,抽身来参加我举办的晚宴,这次晚宴的主题是‘风水玄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二十一世纪了,现在是科学技术的时代,虽然,道家风水玄学也是高深的学问。但毕竟已经不是当代主流了,而且,灵异怪事,是少之又少,玄之又玄的事件,根本不需要多少人懂行,怎么会成为活动的主题。 我越想越不对劲,就算我对任玲玲的帮助再大,那我也只是外因,踏实肯干、诚信经营才是一个商人成功的制胜关键,从一个商界女强人成功转型成政府要员的先例不是没有,但像任玲玲这样突然转型的情况,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其中有什么勾当? 还在我疑惑的时候,任玲玲又把话题对准了我,“风水玄学,是华夏文明的瑰宝,多了张若虚这样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人,才没人祖宗的文化没落。” 任玲玲表扬后,掌声雷动,聚光灯照到了我的身上,此时此刻正是我的高光时刻。 一个西装女,走到了我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上台,我就按照她的指引,上了台。 任玲玲牵住我的手来到了台中央,继续高亢地发表演讲:“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大家有幸一睹极道天师馆掌门人,张若虚天师的风采,可以说,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在他面前都过不了三合,统统拿下。” 任玲玲又转过头来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扭头面向众人道:“我是多么的有幸,可以邀请到张天师来参加今日的晚宴,今天你是主角,让我们所有人为你喝彩。” 此刻的我,被众星捧月,捧上了天,从来没有过这么瞩目,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高光,也从来没有感到今天这样荣耀。 被人捧,被人夸,被人认可,被人需要的感觉是如此的好,这时候的我沉沦了,沉沦在了灯红酒绿、轻歌曼舞的世界里。 “我还有件事要宣布!”晚宴进入了高潮,众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任玲玲的身上。 此刻的她眼中闪耀着晶莹的泪水,是幸福的眼泪。 “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我要跟张若虚先生结婚。” 掌声雷动,而我却呆在了当场,幸福来得太突然吗?不,这不是惊喜,而是实打实的惊吓。 这是梦,这一切都是梦,我的潜意识在抗拒,在抗拒着虚无缥缈的幸福,这毫不贴切现实的幸福。 我有多大能耐我知道,身为除魔卫道的道家弟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机会登上大雅之堂成为时代娇子的。 “假的,假的,是假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内心在抗拒,反抗着不真实的幻境。 此时,我醒了,现实远比幻境要残酷,这美到无法挑剔的幻境尽管让人欲罢不能,但我还是选择接受现实。 我拉直了脸,面色凝重地对任玲玲要求说:“能让我说几句话吗?” 任玲玲满意地笑了,把手中的话筒递给了我,满心期待地等着我说出浓浓情意。遗憾的是,我让她失望了,我的话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首先,我很感谢,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给了我这么美好的一个景象,让我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有了一种万人朝拜的感觉。但,我还是跟你们说一声抱歉。” 舞台底下雅雀无声,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惊讶。 “要抱歉的是,这不过是一场梦,一场让人不愿醒来的梦,但我不能一直做梦,美梦终将醒来。” “说什么你!任书记对你是真心的!我衷心祝福你们!”任玲玲惊讶地在台下对我说。 “祝福我们,你确定?别忘了,我张若虚的妻子是邓婉婉。” 这时候,任玲玲突然说话了,“张天师,你别说傻话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心里有我,你忘了吗?我们那一天……” 她的引导式发言,让我更加坚信我在幻境中,大声反驳道:“那一天是真的,我们发生的事也是真的,你对我的心也是真的,但是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这话一出,台下乱了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说我是不是傻了说这样没营养的话;有的说我暴殄天物对任玲玲这样的人间尤物视而不见;还有的说我落伍现在男尊女卑一女侍二夫是常事…… 众人皆醉我独醒,我最后对众人发出了最后的灵魂拷问:“停,我爱着邓婉婉,但我也放不下任玲玲,我该做何选择?” 台下众人齐声答道:“都选。” 我哈哈哈仰头大笑三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你们,你们都是假的,这里一切地一切都是假的。” 大喝过后,原本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会所突然变了,此刻我正处在一个山洞里,黑漆漆的山洞,一阵矿粉吹来,吹得我睁不开眼。 “这么好的人生景象给你,你不要。那么,永远的恐惧给你,你受不受得了。”一句阴森恐怖的鬼音响彻天地,我仿佛置身在了它的鼓掌之中。 我的周围突然出现了无数双缝状竖瞳的蛇眼,全都死死地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来置我于死地。我吓得冷汗直冒,双腿不住地打颤,哆嗦着嘴巴说不要。 正当我怕得无法挪动的时候,那个蛇眼的女人,不蛇眼的女鬼,一袭白衣,缓步朝我走来,她微笑着,浅浅的微笑着,她的笑容无比恐怖,无比吓人,我的心里毛毛的,真的有一种被吓死的感觉。 走到距离我一丈远的距离,它突然变成了一条比树还粗,比彩虹还长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吐出蛇信子,在我眼前晃了又晃。 无尽地恐惧向我袭来,无尽地绝望在我心中徘徊…… 我害怕,我害怕的厉害,蛇眼女鬼给我带来恐怖前所未有,此刻的我除了怕,什么也不知道了,也许这就是永远的恐惧。 慢慢的,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直面鬼妓的那双眼睛,因为真的很可怕,那是永远的心理阴影,我不再反抗,不再抗拒,任由恐怖的威圧感把我淹没……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幻境,是我遁入的幻境。”一个真实的信念将我唤醒。 我再次睁开了眼,看着面前那条大蛇,淡定地说道:“你,没什么可怕的,这不过是幻境!” 就在这一瞬间,天空撕裂开了一个口子,刺眼的光线照入,天空的口子越开越大,越开越大,知道光芒完全覆盖了黑暗。 我醒了,我还是坐在列车的5号车厢60号卧铺包厢内,我面前的人还是那个山羊胡子。 第八十章 寻宝道人 “呵呵,先生你醒啦!”山羊胡捋着胡须,对我微笑道。 刚才幻境中的一幕幕让我提心吊胆,差点陷入画的世界无法抽身,气得我咬牙切齿,当即站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好你个阴险小人,诱我进入幻境,险些让我迷失心智留在画内。” 骂完后,冲他的面门立马招呼了一口黄痰,碎了一口,“快说,你是哪来的妖人,不然我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山羊胡子丝毫不虚,反而耐心地为我再次倒了杯热咖啡,“先生莫怪,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看他淡定从容,不像怀有歹意,自始至终对我都心平气和,就连我刚才吐他一脸都没发作,从而料他不像是歹人,就算他真的是坏人,我也有自信可以对付他,就坐了下来。 “先生,我早感觉出来了你的非同寻常,该是道家中人!” 我心中一突,不自然地警觉了起来,“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猜出来我的身份!” 山羊胡笑了笑,把话引入正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这位道友莫怪,老小儿并非存心冒犯,之所以引你入画境,是为了锻炼你的心性。” 我不齿一笑,咧着嘴道:“哼,我的心性用得着你锻炼,你根本没见过我的本领。” 山羊胡子摆了摆手,开始对我说教,“后生莫狂,纵然你道法高深,能斩妖魔,擒鬼魅。但,你难以逾越自身,如果你能克服自己的内心恐惧,可以正确看待心中的羁绊,那小道友的未来必将不可限量。” 听他云里雾里这一番哔哔,我有点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对他说:“有什么你就说什么,给我整这些文绉绉的干什么?你直接说吧,你诱导我入幻境到底为了什么?” 山羊胡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慢地说:“你这后生还是太急躁,你能靠自己的意志力走出幻境,就已经成功了!呵呵,老小儿在此恭喜了。” 这时候我才感觉出来,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对我没有恶意,他刚才对我所做倒像是在历练我。 我双手一搭对他行了个礼,道:“前辈是高人,请指点晚辈一二。” “呵呵!”山羊胡子终于展颜一笑,“老夫我没有帮你什么,是你自己战胜了你自己,不然你是走不出这画中幻境的。” 接着,他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所谓境由心生,你所经历的幻想也是你的心在作祟,前期你入画,感受了一下画中人的经历,后期你又被美梦所迷,噩梦所困,这都是你心中所期,心中所惧。如果,你没有认清自己,就会迷失在虚假的环境中无法自拔;如果,你没能克服恐惧,那你也只能永远地在恐怖和害怕中徘徊。不知小道友懂了吗?” 我无比佩服我面前的高人,赶紧作揖道:“前辈的一次试炼还有刚才的一席话,让晚辈茅塞顿开,多谢前辈的指点。” “指点谈不上,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道家人何尝不是扮演者一种角色,在现实中演戏呢!你既然入得画中幻境,那就说明你心中有结,如果是有缘人进入幻境,但无法打开自己的心结那就是灾难了,可能真的有缘无法走出幻境,但是你能走出幻境,就说明你已经解除了内心的结,这一场幻境之旅,对你而言只是一场历练。呵呵,后生可畏。” 山羊胡笑了笑,对我摆了摆手说:“小道友谦虚了,你的悟性高,定力强,老小儿真的没帮上什么忙!现在你已经成长了,知道珍惜眼前人认得自己的使命以后不会被浮华所迷,同时你也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可以完全发挥你的实力了。” 我站了起来,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由衷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的指点,既然大家是同道中人,晚辈先自报家门,我是……” 没等我说完,山羊胡子对我摆出来了个停的手势,接着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带着这幅古画,天南海北地走了三十年了,一直没有遇到能入画中幻境的人。你是第一个能入幻境的人,还是能完好走出幻境的人。天意啊,真是天意,这幅画与你有缘,我将它赠与你,以后你会再用得上它的。”我欣然接受了馈赠。 山羊胡子激动之余,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早年我曾与一位道家高人布道,那人就是道家闻名的风雷道人。他是我认识的道法最高深的道友,与他讲道时,曾跟我说过,他有五个得意门生,其中四弟子最成气候,对他寄予厚望。” 我已经明白了这个山羊胡子道长的意思了,接话道:“不敢隐瞒前辈,风雷道人正是家师,在下就是风雷道人的四弟子,极道派第二百二十八代掌门人,阳生。” 山羊胡子喜出望外,招呼着我跟他同举杯,一同把杯中的咖啡干了,“原来你就是风雷道兄的得意门生啊,幸会幸会!难怪,对有灵的古画这么敏感,不亏是道家的后起之秀。你既然能靠自己突破幻境束缚,就足以见得你的天资和能力,日后,你定大有作为。” 对于这位老道的表扬,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谦卑地问道:“对了,敢问前辈道号,日后好再来请教。” “呵呵,讨教不敢当,我不过是个游历四方的闲散道人罢了,要说道家本事,你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我虽是道家中人,却很少涉猎道法,唯独爱游山玩水,搜集世间奇宝罢了。阳生道友,你的能力很大,责任一样很大,日后可有你忙的。” 说完,山羊胡道士就要出包厢,说是去厕所方便一下,我仍不肯放弃追问对方道号。 他只留下了一句“九州大地三怪道,炼丹、铸剑和寻宝。” “炼丹、铸剑和寻宝。”我思躇了一会,“寻宝,寻宝道人。”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一看是邓婉婉。 “阳生,你说一会就来,你看都几点了下一站就是张家界了。” 我却掩面一笑,说:“对不起了,咱这就回座位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第八十一章 温情 出了站后,我们打了个的士直接往预定的酒店去了,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寻宝道人给我讲的话,他的道法虽然不精,但是对人生的感悟和哲理研究得颇深,反复揣摩他的话,肯定受益匪浅。 四十分钟的车程,一晃而过,下车的时候邓婉婉还有点不高兴,非说我自从跟那个山羊胡子聊上天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她又冷又淡。 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我只是一笑置之,当小孩子一样哄哄就好。 到了预定的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整了,一天的舟车劳顿,感觉身子都散架了,取到房卡就匆匆上了楼。 别看只是个普通的连锁酒店,却架不住5a级风景区的招牌,整间楼道里川流不息的都是旅客。这还没到旅游旺季,真到了旺季当真是一房难求。 开门以后,一股疲惫困乏之意袭来,也许是我见到床了吧,毕竟快12个小时没有躺下了,加上我遁入幻境的时间和体验,我是真的累乏了。 于是,一口扎进卫生间,把水开到最大,水温控制在舒适的35c,浴缸灌了半满,顺带脱了个精光。 看着镜子中的我,像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一样,眼袋很深,眼球还布满了血丝,我不由地反问自己了一句,“我这是在画里待了多久?” 还是困顿乏累占据了上峰,我洗了一把毛巾,躺进了浴缸中,开始温水煮青蛙模式的放松,悠哉悠哉! “婉婉,去买份五鞭锅。” 邓婉婉哦了一声就出去了,而我把湿毛巾盖在了脸上,继续回味着幻境的奥妙和寻宝道人的箴言。 ‘如果,你没有认清自己,就会迷失在虚假的环境中无法自拔;如果,你没能克服恐惧,那你也只能永远地在恐惧和绝望中徘徊。’这句话,我思来想去了好多遍,始终无法参悟其中的真谛,越想越糊涂,什么叫认清自己?什么叫克服恐惧? “阳生,还没洗好吗?火锅给你买来了,快出来吃吧!” “来啦!” 我从浴缸里站起,下了地拿起大浴巾擦拭身子,不经意瞥见我左肩上的蛇牙印,虽然已经好了,但还有疤。 “蛇……” 我边思考边穿衣服,无意间触碰到了师门信物八卦紫玉。 “掌门玉佩。” 我笑了,笑得自然,很无邪,认清自己,克服恐惧,我明白了。 从浴室出来,邓婉婉已经换好了睡衣,把火锅放在桌上,塑料碗、纸杯、一次性筷子都准备好了。 热腾腾的火锅蒸气熏在他婴儿般嫩滑的脸上,红润润的好像熟透的红苹果,她一撩长长的秀发,犹如燥热的美人,看得我心猿意马。 “阳生,你站那干嘛?快来吃饭啊!” “好!”我慢悠悠地坐到了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大补特补。 邓婉婉端起自己的碗,用筷子夹起了一块碗里的羊腰,送到嘴边吹了吹,喂入了我的嘴中,好好吃,我瞬间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大快朵颐间,多种动物的滋补物,进了我的胃里,不仅满足了味蕾,还让我感到热血沸腾,脸红扑扑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燥热。 “你脸怎么那么红?”邓婉婉咬着筷子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啊,火锅热嘛!而且,吃了舒服!”我回答道。 邓婉婉放下了碗筷,把手背贴在了我的脑门上,“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无语地笑了笑,看她那傻白甜的样子,调戏道:“我没发烧,身体很舒服,只是有点上火,你给拱的火。” 邓婉婉被我逗笑了,捏了下我的鼻子,笑着道:“你啊,真调皮,就知道逗我!” “好了,快吃饭吧。吃完了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我说。 邓婉婉点了点头,把已经基本吃干抹净的五鞭火锅,扫了下尾,就端出去倒在了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 她回来了后,我看她有些娇羞,不自然地用手轻轻撩拨自己耳边的头发,像是在给我暗示。 这么明显的暗示,她的想法,我秒懂! 赶紧催她去洗澡刷牙,毕竟时间不早了。 哗哗哗的洗澡声,在勾动我的心,我忍不住的喉咙发干,喉结一直滚动,心脏狂跳。 等到她从浴室内出来,见她犹如出水芙蓉般的模样,内心的小鹿一个劲地撞,她看我这样盯着她看,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已经知道我的心思了。 “婉婉,你好美!”我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对我未来的妻子满意极了。 邓婉婉把浴帽摘下,披散着长发的她更显妩媚,让我血脉喷张,躁动不安。 “阳生,我们……我们睡吧!”她轻轻的一声娇喘,让我欲罢不能,用沉默回答了她。 灯,熄灭了…… 邓婉婉坐在床上,背对着我,浴巾已经脱去,把整个后背裸露给了我。 她的线条真的很美,特别是纤细的腰肢令人陶醉,谁能想到她曾是个小胖妞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抚着她如雪般的肌肤,我手指触摸到她身体的瞬间,她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一下,果然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是有些敏感。 我心头疑惑,邓婉婉还是初次吗? 我又轻轻叹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珍惜眼前人! 我的手指又轻轻地在她丝滑的肌肤上游来走去! 邓婉婉的肌肤同样细嫩光滑,就跟羊脂白玉一样软而弹,我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她。 她还是有点紧张,呼吸急促了起来:“阳生……你……你要对我好啊!” 我没有说话,带着她躺下把被子盖上,我们零距离接触了,一股淡淡的体香钻入了我的鼻腔,我什么也没有说,她也什么都没说,任由我从后面将她搂住,紧紧地搂住。 虽然,我们都很紧张,但身体都很诚实,此刻的我就像一只得到猎物的大灰狼,邓婉婉就是我怀中的小羔羊,我抱着她感觉很好很舒服。 “婉婉,你是我的人,让我们温情一回!” 心中很暖,如沐春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俩才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第八十二章 梦游的人 那一晚,我睡得很深很深,从来未有的踏实,只觉得我睡觉的时候熊抱住了一个人体抱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邓婉婉坐在我面前的沙发椅上,正呆呆地看着我,见我睁开了眼睛,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脸也红了起来。 “阳生,你……醒啦!”邓婉婉抽了下鼻子,下意识地把睡衣抓紧。 我看着她的侧脸,很不自然地回避着我的眼睛,无意间发现茶几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我心里明白,她还是有点娇羞,毕竟我们还没结婚,也没挑明,只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咦!这一次没有腰痛肾掏空的感觉,反而感觉精神奕奕,前不久我还跟扎勒和尸巫恶斗过,伤刚好,此刻的我,倒像是从没受过伤。多亏了昨天那顿十全大补的火锅。 “阳生,你真的会娶我吗?”邓婉婉哭了,我有些内疚,走上前把她的头揽入了怀里,“傻丫头,你是我张若虚的女人,我一定会娶你。” 邓婉婉没有说话而是抱我抱得更紧了,依旧是哭得梨花带雨,只不过她哭出来的是幸福的眼泪。 她把头拿了出来,右手背擦了下湿润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以后跟定你了。” 我对她笑而不语,招呼着一起吃早饭,对于昨天夜里同床共枕,云雨交合只字不提,我们已经形成了默契。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我们俩都沉浸在幸福的蜜罐里,不愿意出来,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武陵源金鞭溪,天子山以及八大公山让人流连忘返,邓婉婉还跟我说想在这支个草芦好与自然零距离融合。 相比于秀美的山川,我还是更喜欢水,金鞭溪真的是找不出来比这更美的水域,就连桂林的漓江也比不过这里。 期间,不靠谱的耿彪彪不止一次电话过来抱怨,不是照顾不过来三师兄就是天师馆的生意,他转不过来,总之就是一句话,没了我不行!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哄带骗地说让她再撑三天,三天后一定回来主持天师馆的工作。 玩遍了袁家界后,我和邓婉婉都累了,不想再下山,打算寄居在山上的农家院里一晚,农家院的主人老皮也很热情,对我们这对远来的情侣好生招待,反倒是我和邓婉婉觉得他们家热情过头了。 由于喝了太多浓茶,夜已经很深了,我还没有困意,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倒是没心没肺的邓婉婉酣然入睡,很深很踏实。 觉得乏味,便从房间走出,打算欣赏下山上的明月。 一个身影从我面快步走过,但我没有看清,只感觉他走得很轻,几乎听不到半点声音,就连呼吸都很淡,奇怪的是他还扛着一把锄头,我正纳闷的时候,一个老汉的声音传入耳中。 “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原来是皮老汉,吓我一跳。 “茶水喝多了,睡不着,欸,跟你说个事。刚才好像有个人出去了,你看到了?” 老皮根本没当回事道:“嗨,我当啥事呢!出去的那是我家大毛,他有梦游的毛病,不打紧,第二天天亮,就回来了。” 我却眉头紧皱,把事情的严重性说给他听,“别不把梦游当回事,梦游的人最受不得惊吓,而且梦游中的人很危险,实话跟你说吧,我看你儿子不像是在自我意识下去梦游的,倒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出去。你没看到他穿的衣服很不合体吗?谁会在自我意识支配下穿不适合自己的衣服!” 被我这么一说,老皮吓了一跳,连说不好,“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他出去那么多次我都没注意到他穿的衣服,还是你心细。” 我接着说:“你久居深山,没见过多少世面,按我的经验,你儿子他被幽灵迷了,去做某些事!” 一听‘幽灵’两个字老皮顿时吓得两腿一软扑通跪在了我的面前,苦苦哀求:“张先生啊,我皮家人老实本分,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知道那里惹来的幽灵,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大毛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什么?你还有过一个儿子?” 他点了点头,把另外一个儿子的情况告诉了我。 原来,老皮家一直穷苦潦倒,四十岁才娶上一个寡妇,结婚后,他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对这个寡妇媳妇好得不得了,媳妇也争气先后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也就是大毛和二毛。二毛生来就调皮,九岁那年摔断了一条腿,走路一撅一拐,前年,残疾的二毛还是不安分爬树掏鸟窝的时候,不慎从树上摔下,碰巧,摔落的那处泥土松动,导致山体滑坡,二毛他就随着松动的泥土滑落到了山崖下,不知所踪…… 听完后,我跟老皮出了门,看了看松软的土地,我就吩咐他摘下几片院中的柚树叶,再折根柳枝给我,便要带他去找大毛。 “张先生,你怎么找大毛啊,他出门有一会了!” 我先蹲下对他示意也蹲下,用手指着地上的坑道:“现在是五月中下旬,正值张家界空气湿润的时候,水气作用下,土地松软。你看,这两排脚印,一排深,一排浅,说明走路的这个人是个跛子,你家大毛四肢健全,但却走成这样,我猜是二毛从中作梗。” “啊……二毛”老皮愣在了原地,呆呆地长大了嘴巴。 我没有理他,只是使劲摇晃了他几下,说道:“咱们就跟着脚印走吧,肯定能找到他,既然他扛着铁锄头,肯定是要挖一点什么东西出来。” 就这样,老皮和我追踪着一深一浅两排脚印朝深山中走去,期间老皮还有点害怕地问我,二毛会不会变成厉鬼害人?我却笑着安慰他,二毛只是有未了的心愿,才不甘心离去,如果二毛成了恶灵,这里的人早就遭殃了,还说有我在,万事放心。 走了很久,我们总算在一块洼地发现了大毛。 第八十三章 二毛的心愿 大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跟踪到他,还是在自顾自的掘地,深一锄头、浅一锄头的就像个机器一样,毫无自主意识。 “老皮,你看见了吗?你儿子的行为像个人吗?” 老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见大毛无意识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动作,终于相信了我说的话,大毛根本不是在梦游而是惹上了脏东西。 吓呆了的老皮小声地问我,“张先生,我家大毛这是咋回事啊?真要是梦游也不该每次都来这吧。” 我瞟了他一眼,看他那双转动的眼珠,看来这个老实巴交的山农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的嘛,至少会分析问题了。 “怎么回事!你看看他头顶上的东西不就知道了吗?” 老皮懵了,皱着眉头使劲看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我突然想起来,他没有道行看不到灵体,于是,把柚叶递了过去跟他说:“怪我,忘了你看不到!拿这俩叶子使劲擦擦眼睛再看。” 按照我说的,他使劲用柚叶擦了擦眼睛,不可思议的一幕被他收进了眼里,“张先生,那个,那个……” 老皮手指着大毛头上的阿飘,白白的还泛着一点晶莹的光。 “你没发现它跟你家大毛有几分相像吗?那是你的小儿子,二毛。”我很从容地说着,抽了下鼻子。 “二毛,二毛他要干什么?他不会要害他哥哥吧?” 老皮的脸已经被吓成了青色,也许他骨子里认为鬼魅一定是邪恶的吧,看他那不知所措的模样,我忍不住安慰道:“皮哥,你别怕,你大儿子没有危险,你小儿子的魂之所以控制他,无非就是想从地里挖出来些什么。如果是怨念大的鬼魂,就是怨灵了,再大就成了恶灵了,那才可怕!” 被我一安慰,老皮这才长舒了口气,不再像刚才那样惶恐不安。 而蹲在他一旁的我,反而轻松得多,不慌不忙地说道:“老皮,现在,我要抓你小儿子的魂,你在这里蹲好不要动,等我抓住它了,带回去问问它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愿轮回,帮他完成了,以后你们家才能正常。” 说完,没等他回话,我就掐好了指诀,对着大毛头上的二毛一指,它就不动了,下面的大毛也保持着挥锄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接着,我就拿着带来的一圈柳枝把大毛捆了个结实,对老皮招呼道:“过来把你儿子扛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老皮答应了一声,快步上前,像扛死猪一样把大毛扛在了肩上,跟我一起往回走,对于我这一套不明觉厉的操作,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称赞,甚至觉得我会仙法,对他儿子一指就不动了。 我只是笑了笑,告诉他,那不过是我们极道派木属的基本指诀,定身法,算不上什么高深的道术。 接下来,我们一路无言,等到回了农家院已经是五点多点了,只不过山村的海拔高,更早看到日出。 “张先生,咱把大毛放到哪里好啊?” 我咽了下口水,眨了眨眼睛,一晚上没合眼,已经有点困意了,但还是忍住了困意,说道:“送到你家堂屋,我要对你小儿子的魂问话。” “欸!”老皮答应着把大毛往屋里扛,还对自己刚睡醒的婆娘吩咐了一句,让给我做点好吃的。 大毛被放下了,就跟一尊蜡像一样面朝着我,还是那个挥动锄头的动作,要不是他身体里有个幽灵,任谁看来他都是个僵尸。 “去,把窗户的帘子都放下来,一点光也不要进来,再把上贡的香给我拿来几支来。另外去你家的水缸里给我舀几碗水过来,一定要被太阳晒够三个时辰的。还有一件事,杀一只公鸡,把鸡血放碗里,也给我拿来。” 东西准备齐全,我要开始审问小鬼了。 老皮和老皮媳妇站在我两边,紧张地看着我,等我接下来大发神威。 “咯咯咯”公鸡打鸣了,我嘴一斜浅浅一笑,“老皮,去把绑他的柳条解了。” 老皮麻溜地解开了柳条,我又一碗水泼到了大毛的脸上,他猛地一个激灵,醒了!不过,二毛的魂还住在里面他才没有反应…… “二毛,你别藏在大毛的身子里面,你是好孩子,有什么事出来说!” 它没有反应,大毛还是站在那里愣愣的,我又说道:“二毛,我再说一遍,有什么事你出来说,藏在你哥的身子里面不是事,难道你能躲一辈子不成?” 它还是没有反应,我拿起了毛笔,沾上了鸡血,继续道:“事不过三,我已经说了两遍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有事出来说,不然我就要请你出来了!” “别,别,我出来,我出来。” 看见我的鸡血笔,它总算害怕了,急忙说道。 “啊,你是大毛吗?你的声音像……二毛。”老皮媳妇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地说。 附身在大毛身上的二毛抽了张椅子,坐下说:“妈,我是二毛啊!我上了哥哥的身子,才能给你们说话。”说完,涕泗横流。 老皮他妈也哭了,“二毛,妈知道你死得不甘心,可你也不能害你哥啊!” “妈,我没有,我就是想让哥哥帮我做点事!” 我急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清楚,鬼上身太久会严重损耗活人的阳气,所以才希望快速解决。 “皮嫂,控制好你的情绪,二毛没有恶意,咱们听听他的心愿,人死后不愿轮回,肯定有未了的心愿!” 老皮媳妇不说话了,我又看着二毛说道:“二毛有什么心愿说吧,我们帮你完成!” 二毛哭了,哽咽着说道:“我太痛苦了,从我挑鸟窝不慎跌落山崖摔死后,我就没有一天不受折磨。我摔死在的地方就是后山的山坳里,那竟是蜈蚣天天在我的尸骨上爬来爬去,咬得我难受,那里还阴潮我住得很不舒服,我想让你们把我的尸骨挖出来,好好安葬,我才能安心的离开,爸妈还有这位大师,求求你们了!”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睁开道:“好吧。” 第八十四章 入土为安 二毛听我答应了,赶紧跪下,对我连连叩头,头都磕破了,鼻涕和眼泪混着血液,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我赶忙说道:“够了,你用的身体是你哥哥的,别这么不爱惜,我答应为你办的事,一定会办,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快说,如果没了速速离去,入地。” 听我说完,它才站起,给我道了声谢,说没有其他心愿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它离开,只见一股白烟从大毛头顶冒出,又潜入了地下,大毛这才一个跟头栽倒。 老皮和他媳妇赶忙上前,扶起来了大毛,顺口问我,“张先生,我儿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晕过去?” “幽灵在人体内时间太久了,阳气必然会损耗,晕倒是正常现象,给他弄点醋喝,再放到阳光照射充足的地方晒一晒就没事了。” 老皮接着问:“那,二毛的尸首,咱们什么时候去挖?” 我没有回答他,兀自走到门前掀开了帘子,打开门走到了院子中央,用手半遮着眼眉,望向红日,反过来问老皮。 “今天是农历几月几日?” “五月九号,张先生。” 我又沉默了片刻,心里测算,“五月九,嗯,可以,是迁坟的好日子。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给我。” 老皮没有再问,回屋里写了张纸条塞到了我手里,拿起来一看,又左手一掐算,“行,这样!老皮,你去从你们村里找两个属龙的男人,跟我们一起去挖尸骨,午时前一定要挖出来,再给他找块向阳的地界埋了,就万事大吉了。” “好嘞,我这就去!” 老皮住的这个山村人不多,但是很大,路又崎岖,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才带回来两个又壮实又魁梧的汉子,我打量了一下他们又跟他们俩确认了下属相,没有问题了,才出发。 一到那块洼地,他们就热火朝天地挖起来,二毛已死多年,山地受风雪雨水的侵蚀变化很大,又是两个多小时的挖掘才见到了尸骨,这时候,坑已经挖了快一丈深了。 “哼,皮哥,可真够费劲的!你小儿子被埋了这么深。”其中一个属龙的汉子说。 老皮没有答话,接话的人是我,“那么多年的水土作用,被埋这么深,不奇怪!下面可能是蜈蚣窝,小心点。” 他们俩又是你一锄头我一镐头地挖着,尸骨一点点被挖出,果不其然,里面有一窝数十条一扎长的大蜈蚣。 “丫丫个呸的,这蜈蚣都成精了啊!”挖掘的汉子抱怨着,我站在坑上往下观察,二毛的尸骨已经被蜈蚣毒侵蚀成了黑色,而那一窝蜈蚣个个壮实活泼,我不由地叹息说出,“这一窝大蜈蚣还有这死人骨头,要是被降头师拿去练降正合适!” “啥?啥降头师?啥蜈蚣降?”多嘴的汉子一连三问。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我又朝里面撒了一大把生石灰,被生石灰撒中的蜈蚣连忙躲避,让开了尸骨。 “你们带上手套,尸骨上有剧毒,好了,现在可以挖骨头了。人有二百零六块骨头,一块不能多,一块也不能少,都要找出来!要是尸骨不全,二毛也不会瞑目的!”我使劲地叮嘱他们,生怕这两个粗心的汉子出纰漏。 骸骨被它们一块一块挖出扔了上来,我在上面一块块地拼接细数…… “二百零一,二百零二,二百零三,二百零四,……喂,还少两块呢,你们再仔细找找,挖一挖看看。” 两个大汉不耐烦了,对我抱怨道:“你小子光动嘴皮子,不知道干活人的苦,你下来挖会行不?” 我没有生气,耐心回答:“我知道你们辛苦,没办法再坚持坚持吧!你们俩属龙合这孩子的属相,就得你们干。” 老皮也上来帮腔,“对不住两位兄弟啦,张先生是阴阳大师,听他的准没错,算你们帮老哥哥我的忙!干完了,咱们好好搓一顿,拜托了。” 两个属龙的汉子还是没好气地抱怨。 “啥阴阳大师!我看阴阳蛋还差不多。” “就是,要不是看在皮哥的面子上,老子早不干了。” 老皮也没法只得代替他俩给我赔不是,我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吭声。 “欸,这头骨,我挖出来了,接着。”一块小孩的头骨从下面扔了上来,被我接住。 “很好,就差最后一块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骨拼到颈骨上面。 “咦!奇怪!”我不由地心中一叹,这头盖骨怎么裂得缝?我很肯定,二毛不是头部着地摔死的,因为他盆骨尽碎,明显是臀部着地,看着头盖骨的裂缝像是被咬的。 “最后一块,这是最后一块!你快拿上啊!” “废话,这么大的蜈蚣缠着骨头,怎么拿?” “拍死不就完了!” 听到了‘拍死’两个字,我着急了大喊了声“不能杀”,可还是晚了,铁锹正正地拍下,直接将盘在骨头上的蜈蚣拍成了一张薄片。 可诡异的是,这条小臂般长的蜈蚣却没有死,还在努力地扭动残躯,我一看就知道这蜈蚣有些修为。 拍蜈蚣的汉子也是个狠人,怒骂一声,又是几锹拍下,蜈蚣成了肉泥,一股腥味弥散在了空气里。 汉子根本没当回事一铁锹连蜈蚣的碎肉和二毛的骶骨撩出,扔到了我面前,还嘚瑟道:“最后一块。” 不远的草丛有了动静,我转眼看去,是一条三角脑袋的黑蛇往丛林里爬去。 “出什么事?”老皮问。 “没事,一条蛇,别去招它有剧毒!”我随口一回,开始打包二毛的骸骨。 等我们来到了不远处一块日照充足,略显干燥的山地时已经快十二点半了,我当下对他们说就在这里挖坑掩埋。 众人齐出手,没一会功夫就挖好了个长一米八宽一米深半米的方坑,铺上了一张草席,将二毛的尸首整齐地排列好,再填土安葬。 一切都完毕了,我对着坟默背了一遍大悲咒,又往坟头上插了根树枝对老皮说叫尽快刻好一块石碑立上,才带着他们离开。 二毛他,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 第八十五章 上门滋事 二毛的骸骨挖掘得很辛苦,但好在事情还很顺利,只是那条蜈蚣窝里最大的蜈蚣,让我有点担忧,不过仔细想想它也没多大修为,也就没当回事。 两个属龙的伙计一喝上了酒,之前的抱怨和劳累都忘记了,只记得吃香的喝辣的,绝口不提白天的事,好客的老皮也对我推杯换盏,我不胜酒力,小口慢酌地喝了两杯就不再喝了,其他三个大老爷们倒是喝得很开心,果然乡下人的思想生活就是简单,娱乐模式也有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单纯的人会容易满足,因为心里的事少! 天已经很黑了,喝得有点上头的我在邓婉婉的搀扶下进了屋子,几句情侣的暧昧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我们醒得很早打算把握好最后一天假期,把武陵源的袁家界再游玩一次,我的原则是要玩就玩全,不能不尽兴。 我带着邓婉婉跟老皮一家道了别,收拾好东西刚走出门还没多远,耿彪彪的电话打了过来。 “黄生,你催什么催!不是说好了明天再回嘛!一天都等不及!”我有点不高兴了,对着他满腹牢骚。 “哎呀,师兄,不是我催你,是出事了,你赶紧回来吧!有人来咱们天师馆闹事了!”耿彪彪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微微一愣,会是什么人来我这闹事?按理说不该啊,我们天师馆做的买卖哪次都是有始有终,从来没有虎头蛇尾的情况出现。不过既然能让耿彪彪这个油嘴滑舌的胖子束手无策,看来是麻烦事。 “是谁敢来闹事,问闹事人姓名了吗?”我问道。 “闹事的人姓林,叫林雨,说是你的同学,还说你们害死了他哥哥,这不非要我们赔钱,不安就要放火烧了咱们天师馆!”耿彪彪着急了。 我眉头一皱,果然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林雨的哥哥虽然不是我们杀的,但或多或少有我们的因素,她来闹事我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想了想,既然说要赔钱,那应该好解决,就怕林雨这个嗜钱如命的主,会狮子大开口。 “好,黄生你先稳住他们,告诉他们我现在往回赶。”我说道。 挂了电话,我对邓婉婉说道:“婉儿,天师馆出事了,咱们完不成了,现在得马上回去,要不这样你跟我回去后先回家吧,你也好几天没回家里,叔叔阿姨也会想你的。再说了,就是一点小事,就是急,我会应付的来的。” 邓婉婉摇了摇头,咬着嘴唇,露出了一脸埋怨,“我都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跟你共同面对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既然天师馆是你的事业,那也是我的事业。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去!”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和刚强的脸,我不由地敬佩起来了看似小孩子性格却有大担当的邓婉婉,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好吧,婉婉,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共同应对!” 她的坚决给我了力量,我的认可给了她希望。 我拉着她的手返回了老皮家,见我去而复返,老皮便问:“张先生,邓小姐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这样的老皮,我接到了家里那头的电话,有急事的赶紧回去,现在走着去敢旅行团的车就晚了,你看能不能,想办法送我们一下!” 听完我的诉求后,老皮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把大毛交了出来。 “大毛,送张先生他们俩下山。” 我笑着对大毛点了点头,说了声麻烦了。 大毛比我还客气,热情地招呼我们上了车,虽然没有怎么跟他说过话,不过,对于我的帮助他还是记在了心里,我们相视一笑,就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我们全程沉默,我和婉婉心里都清楚,要不是出了紧要的事,我们不会这么着急往回赶。 本来,我以为林雨上门来找麻烦,只是借着他哥哥的死来讹诈我们一笔,可让我没想到的事,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后面的事情远远超乎我的预料,一间差点演变位灭门惨案的危机,正悄然而至。 我们出了景区,离开打了一辆出租车,往飞机场奔去,路上就用飞猪买好了两张中午回石厚市的航班机票,不敢耽搁。 仅用了半天的功夫,我们就到了石厚市,刚出机场,任玲玲安排的司机就接上了我们,直接回天师馆了,车子刚到,还没下车,我就看见我们天师馆被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伙人来势汹汹,不怀好意,好像随时会跟我们火并。 我让司机师傅在车上等我一会,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邓婉婉后脚跟上,我们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奇怪的是,我感受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存在,还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进来后,耿彪彪正和林雨对坐,有一种剑拔弩张的阵仗,见我回来了,他才起身迎过来。 “黄生,什么情况?”我开门见山。 “他们来找麻烦了,说你和林婉还有三师兄和任家姐妹,去过林峯家,人后林峯当天就死了。这不来要说法了,都呆了快一天了。”耿彪彪说道,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出来,什么也没有说,挥起拳头向我打来。 可惜,他明显低估了我的反应速度,一摆头,结结实实地一拳打在了耿彪彪的右眼眶上,打出来了一只熊猫眼。 被冷不丁偷袭到的耿彪彪捂着眼睛,后退了几步,哎呦哎呦地叫着,我一把推开了他动手打人的人。 乍一看,是个陌生人,那种特殊的不干净东西的味道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问道:“你是哪个?我认识你吗?凭什么打人?” 一看这架势,旁边乌泱泱地冲过来一票人将我们给围了起来,耿彪彪挨了一拳,火立马上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伸直了胳膊对着他们,准备随时动粗。 我连忙伸手拦住了耿彪彪,生怕他一怒之下,伤了人! 这时候,淡定从容的林雨站了起来! 第八十六章 敲诈勒索 “张若虚,还算你有点担当,可算是回来了。”林雨扯着自己的嗲音,一脸傲娇地看着我。 我直接忽略了林雨,把邓婉婉不在了我的身后,生怕一会动起手来,我护不住他。 “林雨,有事说是,你带这么一大票人来我这,是几个意思?你哥的死跟我们无关。” “呸,林雨她哥的死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少他喵的装蒜。”刚才那个动手打人的家伙倒是很蛮横。 我看他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就很厌恶,碎了他一口:“你是谁?林峯林雨兄妹,给你有关系吗?” 林雨倒先插话了,就先炫宝一样地说道:“这是我对象,王帆!” 我对她的话直接无视,把椅子抽了过来,从容地坐下,准备开始跟她们好好理论,可还没等我开口,邓婉婉抢先说:“林雨你少发神经啊,你哥的死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是被一把突然飞起的刀子扎死的。倒是你哥害死了程凯。” 邓婉婉这嘴怎么就这么老实呢,警方已经认定杀人凶手是程凯了,她偏要把飞降说出来,这不是摆明给自己找麻烦嘛! 好在林雨没有当回事,反而破口大骂,“放屁,你倒是很会装无辜啊,把事都推给程凯。欸,那个程凯还在我哥的婚礼上闹事,他不也是你同学嘛!怎么你是破鞋啊!搞了多少个男人?” 林雨这番羞辱直接让邓婉婉泪目,这是她的伤心事,我赶紧站了起来把邓婉婉护在了身后。林雨要不是女的,我早就两巴掌甩上去了,我也气得暴起。 “姓林的我警告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再敢骂婉婉,当心我扯烂你的嘴!” “呦呵,你心疼啦,行吧,那我就跟你算一算我哥的这笔账!”林雨冷笑。 我冷哼一声,对她比了个坐下的手势,就这样我和她对视而坐,我后面站着一个胖子和一个美女,她后面站着一群黑衣短袖男人,这场面就像是警匪片里面的对刚! “张若虚,我哥的死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林雨见我没有搭理她,气急,拍着桌子咆哮:“我跟你说话,你装什么聋子?” 我斜眼看了下我面前的小丑们,直接甩了一句,“说什么说,你哥什么德行的人,你还不清楚,没什么好说的,警察已经结案了,要说法去警局要去!” 林雨身后的舔狗王帆猛冲到跟前,一只手杵着桌子,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喝道:“姓张的小子,你给我老实说,林峯是怎么被你们害死的?” “少血口喷人,这婆娘他哥死了,管我们鸟事?”耿彪彪开口反击。 “黄生,你不知道情况,别跟他们讲。”我喝退了耿彪彪,然后看向了王帆。 “王帆,你有时间跟我在这纠缠,不如先顾好你自己,你还不知道吧,你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憨货,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继续发飙:“少给我胡扯,你知道吗?你是帮凶,我很清楚,程凯那小子蹲局子了,不知道你从哪弄来的遗书,把他给带出去的。林峯媳妇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王帆恶狠狠的模样,像是要把我吃掉,他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我,我也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桌子,起来跟他怼,“你怎么不问问林雨,他哥哥是个什么东西,李菲的遗书你没看过是吧?去警局找案卷出来,你自然明了。” 一听说警局,王帆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变得非常难看,足以说明这小子要不是有前科要不就是心里有鬼。 林月却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冷笑一声,“哼,遗书,别扯没用的,我今天来是说我哥的事!” “看来,今天咱们是说不清了。”我扭头对耿彪彪说道:“师弟,报警,说我们这里有人闹事,这个叫王帆的还出手打你了,我这个监控记录了全过程。”我故意用手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 耿彪彪答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王帆着急了,“报警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打人了不就赔个千二百八的嘛!” 看他那假装淡定的样子就恶心,反唇相讥,“赔钱不重要,你是动粗的人,我得建议警察翻翻你的案底。” 王帆不说话了。 林雨知道王帆吃了鳖,开始替他争面子,“别报警了,这是三千。”说完,直接从包里甩出三千块现金扔在桌上。 “张若虚,你真够可以的啊!恶人先告状,行吧,我哥的事我不过多追究了,但你得给我说个说法。” 林雨的语气淡了很多,好在她不知道降头术,再有警方已经对他哥哥的死结了案,她也清楚证据很充分,翻不过来!她的这些鬼把戏,我已经看出来了,就是想讹诈一点好处,我就直接挑明。 “痛快点,到底想要怎样?” 瞬间安静了。 “三十万,一分也不能少!”林雨狮子大开口。 “林雨,你别太过分啊!”邓婉婉愤怒地吼道。 王帆后面的一个狠人又站了出来,道:“小妞,我们一点也不过分,如果不掏钱也行,你们三个一人挨一刀,就抵了这三十万!”说罢,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着我们比划。 “呵呵,不就三十万吗?行,我给!”耿彪彪和邓婉婉愣在当场,他们俩以为我会硬到底,没想到我会妥协。 林雨也没想到,我会一口答应,脸上露出了后悔的表情,后悔没有在开口多要点,也只能答应下来。 “空口无凭,得立字据!”说完,我就取出了黄纸,朱砂,毛笔。 在纸上一阵游龙涂鸦后,把笔递给了林雨和王帆,你们俩签字吧。 他们两人表示不会用毛笔,我说,留个手印也行,他们俩拿出签字笔签好名字,右手大拇指按上朱砂按在了名字上。 “这下你满意了吧?钱呢?”林雨急不可耐地伸手要钱,我冷哼一声要过来了她的卡号,给她转过去了三十万。 短信提醒她到账三十万,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他们以为自己沾了便宜了,殊不知他们将有牢狱和血光双重灾祸。 第八十七章命契约 “阳生,你怎么这么窝囊!他们摆明是来讹诈我们的!”邓婉婉着急了,使劲掐了我胳膊一把对我埋怨道。 没等我开口,耿彪彪便对她解释道:“嫂子,你别埋怨师兄,你不知道刚才师兄已经摆了他们一道了!” 邓婉婉又懵住了,眨了眨眼睛,还是不相信。 我微微一笑:“黄生说得对,他们以为占了便宜,其实吃了大亏。” “吃大亏?”邓婉婉疑惑。 我没有说话,兀自走到师傅的牌位前,将烧到一半的香拔走,重新点上了三支供香,插入香炉。然后,把刚才林雨她们签字画押的黄纸放在香上面烤了烤。 烤了约莫一分钟,黄纸开始流血,慢慢地蔓延到了林雨和王帆两个人名上,黑色签名被血红色替代,黑色墨汁则从纸上滑落。 “天啊,黑字变红了……”邓婉婉一声惊呼。 我不紧不慢地说:“看见了吧,这叫命契约,见证的不是人,而是地府的司命鬼。他们以为朱砂手印是白按的,不知道这命契约的厉害,对林雨这样的人,就得用这种要命的契约来约束。” “阳生师兄,你对鬼魅都手下留情,对活人反而下得去手?” 我无奈地叹息道:“不是我张若虚对活人心狠。灵魂大多是有未了的心愿才眷留人间,像薛凯丽、鬼妓这样的恶灵其实不多;反倒是人心更可怕,林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林雨为了钱还想着办法发一把死人财!” 我又扫了他们俩一眼,继续说:“这么说来,林家兄妹比鬼魅更坏,对于这种坏过鬼怪的人,我何必在留情面!血契约也不是真要他们的命,不过是一张君子之约罢了,不违约就不会出事!” 邓婉婉微颔了一下头,像是听懂了我说的道理,可还是想对我说什么,却被我打断,“婉儿,我知道你心疼钱,觉得便宜了林雨。其实不然,我们极道派跟地府鬼差打交道多了,最守规矩,命契约也是如此,师傅十年前就请到了地府执命四幽中最公正的鬼差‘癸九’来做契约的见证,就是对付言而无信之人的。” 邓婉婉这次是真的明白了,一咬牙说道:“阳生,你做得对,对于这样的人就得有鬼差管着。” 耿彪彪这时候说话了,“师兄,咱们天师馆哪都好,就是守的规矩太多。师兄弟们不仅得守人间的规矩,还得守冥府的规矩,看那个泼妇我就来气,她就能无法无天吗?” “谁说,她可以无法无天的!”我有点不高兴了,表情凝重。 “黄生,报警,告他们敲诈勒索!” “什么?”邓婉婉和耿彪彪齐声疑问。 我把命契约摊在桌子上,“这张纸就是证据,证明他们用林峯的死,勒索了我们三十万。” 我又用手指了指摄像头,道:“咱们家的摄像头是音画同步的,他们怎么威胁咱们的全都清清楚楚,这也是铁证!” 邓婉婉看着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知道我不仅胆大还心细,对我更加佩服了,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这么周全的,还不是师傅不在了,我不得不当家!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既然我当了家,我必须得扛得住事。 “婉婉,有件事,刚才一直没跟你说,其实一进门,我就知道林雨和王帆他们要有血光之灾了。” 邓婉婉又惊讶了,对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有用眼神向我发问。 “那个叫王帆的肯定身上有业障,不然不可能有邪祟趴在他身上。”我严肃地说道。 “对啊,师兄,我也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灵体趴在那个林雨的对象身上,不过好像很怕我的样子,一直没敢冒头。” “你是练阴功的,鬼当然怕你!”我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业障?什么是业障?”邓婉婉不解。 “业,就是造作的意思,说明白点,就是人的行为,善恶不论。障,障蔽,引申一下就是罪孽。合起来就是人做的坏事,造成的罪孽。林雨的那个对象,肯定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我看他身上的灵体恶性不小,估计他活不了多久了。” 林峯虽然是死在飞降之下,但我们的突然造访,无疑是他被杀的原因之一,你和我都明白,林峯的死跟咱们俩还是有点关系的。 邓婉婉点了点头说道:“要是这么说,咱们是有责任!” 我之所以跟林雨和王帆立命契约,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划界。 “划界?” “对,划界。一般的契约见证是人,可以约束人,但约束不了鬼。而命契约不同,它的见证是鬼,还是最公道的鬼差,这样的话,攀附在王帆身上的那个孽障会忌惮三分,不会因为我们跟王帆、林雨有交集来烦扰我们。我这是趋利避害的做法!”我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把我沉稳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师兄,我还有件事不明白,一个业障而已,又不是咱们造成的,那小鬼又没多厉害?咱们用得着怕吗?”耿彪彪问道。 “你这个胖子,天资那么高,偏偏不动脑子。‘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障以塞目,难善独身,业小不除,亟大成魔’,你到现在都没参悟吗?”我有点替师傅恨铁不成钢,耿彪彪是我们师兄弟五人当中资质最高的,但他却偏偏少壮不努力。 耿彪彪知道自己平时不够用功,只能羞愧地摇头。 我长叹一口气,道:“有因就有果,一报还一报,王帆惹事在前,邪祟纠缠在后。现在,纠缠王帆的邪祟,虽然还不强大,但业障不除很容易成魔障。” “师兄,你教训的是,以后我再也不会虚度时光了,金属道法我会好好修行,阴功我也会努力。”耿彪彪表达了决心。 我点了点头,表扬道:“这才是极道派弟子该有的模样,不过,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不知道你有没有闻到?” “嗨,不就是那个小鬼的气!” 我摇了摇头,道:“一开始我闻到的确实是鬼气,但我还闻到了王帆身上那浅浅的死气。” 第八十八章 五帝铜钱剑 “不至于吧,那小鬼的鬼力那么弱,那个男人怎么会有死气?死气出现,他离死就不远了!”耿彪彪也吃了一惊。 我对着他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开始我就判断错了,也许他们身上的不是业障那么简单,没准已经成了魔障,魔障是可以立马要人性命的。” 是业障还是魔障还真不好说,是现世报还是隔世报也说不准,林峯干了那么多坏事,他死不足以了却,就有可能影响到亲近之人,作恶多端的人终究害人害己。 我绞尽脑汁也没有分析出来什么情况,自我安慰了一句,逢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行得正做得直才是正途。 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任总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四少爷!天师馆的事怎么样了?” 敢情任玲玲是关心我来的,我立马得意地回答:“没事了,我出马一定摆平。” “那就好,那个……” 说着说着,任玲玲的声音就卡住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四少爷,你方便来我家一趟吗?” 这个问题把我整懵了,任玲玲一直是个快人快语的女强人啊,今天怎么这么墨迹? “当然方便,只是你能先跟我说说什么事吗?” “我爸爸他醒了,听说是极道派的三位天师救得他,非要让我邀请你们来家里做客,这不,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嗨,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没问题,哦,对了我三师兄他还在医院!” “四少爷放心,我会派人去接三少爷来的,你和五少爷还有婉婉现在一起来吧,阿俊还在外边等你呢!” 我答应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把事情对邓婉婉和耿彪彪一交代,就一起坐上了车,直奔任家。 …… 又一次来到了诗情雅意小区,等车停定在了任家的门前,我们三个人先后下车。 耿彪彪看了眼窗户和大门,用手肘撞了撞我道:“还记得上次来吗?一层的玻璃全碎了,门还让女鬼给开豁了……” 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说:“怎么?你有心理阴影啦?上次是来打女鬼,这次是做客,进吧。” 耿彪彪笑了笑,昂首阔步地跟我走了进去。 从外进了大门后,一楼大厅的长桌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七副餐具,看来主家是个讲究人! 李虎虎和任玲玲相对而坐,正中间的主位暂空,一见我们来了,任玲玲忙冲楼上喊了一嗓子,“爸,客人们都到齐了。” 楼上一声浑厚的中年音传来,“欸,就来。” 一个鹤发童颜后背稍驼的中年男人走在前面,任倩倩走在后面,一老一少父女两个从二楼不紧不慢地走了下来,入座。 任玲玲爸爸坐在主位,李虎虎、我、耿彪彪依次坐在左侧,任玲玲、邓婉婉、任倩倩依次坐在餐桌右侧。 “上菜。”任玲玲一声招呼,陈妈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保姆充当起了服务员,一盘菜接着一盘菜搬运到了餐桌上。 虽然,还没有开动,但是我已经闻到了纯正浓郁的菜香,能感觉得到厨师的手艺很地道。 看着一桌子精致的川菜我率先开了口,道:“原来任叔叔喜好川菜啊,那我们有口福了。” 任玲玲爸爸沉沉地咳嗽了一声,他依旧憔悴,毕竟被煞气伤身了大半年,又被鬼上身了一次,身体或多或少是有些虚。再看整张桌子其他的人,还真就除了这个岁数最大的缺少精气神外,其他人倒都精神饱满,包括还没出院的李虎虎。 “四少爷客气啦,我听玲玲说,你大学是在四川上的,应该早就适应了川辣子,我才叫保姆做了这么桌川味,看合不合口味。” 我身子稍微前倾,贪婪地大吸了一口菜香,很满足地闭眼享受了一下,道:“很正宗,感谢任叔叔的安排。” 任玲玲爸爸礼貌地笑了笑,就招呼大家别客气,开动。 的确,川菜的美味不仅仅限于食材将就,下料足,更可贵的是郫县豆瓣这种佐料很开胃,所有,川菜厨子常说,用好了郫县豆瓣酱就等于学会了一般川菜,还真是这么回事。 李虎虎和耿彪彪一点也不客气,没吃相地狂炫美食。 我客气地问了句,“任叔叔,喝了我给你的符水后,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任玲玲爸爸浅浅一笑,有些歉意地说:“谢谢四少爷的符,按照你说的方法,我喝了以后吐出来了不少脏东西,确实好多了。玲玲说多亏了你和五少爷,帮我驱鬼,不然我的老命就交代了,在这里我谢过胡天师的三位高徒了。” 说完,他抱拳对我们三个人依次感谢。 我们都连连说不客气,又客套了几句才坐下来继续吃饭。 丰盛的晚饭,让我很满足,接下来我也不客气了,回锅肉、毛血旺、辣子鸡丁都是我的最爱,狼吞虎咽了起来,直到我吃了个多半饱,才把碗筷放下。 任玲玲爸爸一直陪着我们吃完,才笑吟吟地站起来对我说:“四少爷,你是极道派的新晋掌门人,请你跟我来偏厅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我有点好奇,心想这老头作甚,搞得这么神秘,可这是在人家的家里,不好意思驳人家面子,还是老实地跟他走进了偏厅。 他径直走到了一个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了一个木盒,转身交到了我手里。 我把弄了一下这个精美的木盒,我越来越喜欢,完全不想打开了,甚至开始不在乎盒子里面装着什么秘密,大有一副买椟还珠的架势。 “这是胡天师生前送给我的驱邪神器,很厉害,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灵了!”任玲玲爸爸淡淡地说道。 听他说完,我才有了开盒的想法,打开后,我吃了一惊,果然是驱邪神器! “是铜钱剑,五帝钱组在一起的铜钱剑。” 我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道:“这是极道派的镇派法宝之一,原来在这。” 第八十九章 说媒 “四少爷,你说这是贵派的法宝,要不说那么厉害啊!之前我见过这小东西飞出过一次,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失灵了。” 我将铜钱剑取出,把红色泡沫取出下面是一条干瘪的小蜈蚣,“看见了吧,是降头师放在里面的,这个东西把铜钱剑的灵气给消了。” 一听这话,任玲玲爸爸有些可惜地叹气道:“这么好的法宝,就这样毁了哎!” 我笑了笑说:“叔叔,你放心好了,这五帝钱串的剑,天生自带灵力,只要去了邪物,再放回我师父的供桌前面拜一拜,就会重新聚灵再成神器。” 任玲玲爸爸听我解释完,长呼了一口气,又跟我讨教了起来,“早知道是五帝钱的话,我也该多备点,请问四少爷这五帝钱是半两钱、五铢钱、开元通宝、宋元通宝、永乐通宝这大五帝钱还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嘉庆通宝这小五帝钱。” 我摆了摆手说:“都不是,五帝是指上古时期的五方天地,也就是五方神,他们分别是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先纪。只有这五帝才是正宗的五帝,你说的大小五帝,都是人间帝王,虽然有威仪,但终究还是凡人。” 我将盒子里面的蜈蚣扔出,重新塞入黄色泡沫,又把五帝铜钱剑放了进去盖好,塞了起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又得到了一件大杀器,该不会是有百日晓称号的师傅又留给我的伏魔利器吧?我不由得这样想。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是,之前这东西确实威力十足,但现在确实失效了,不然任玲玲她爸爸怎么舍得把道家神器交给我呢!我怕他在要回去,就问他是不是真的物归原主,果然任玲玲爸爸点了点头说物归原主,这本就是极道派的东西。 怪不得任玲玲爸爸会被邪气入侵,又被薛凯丽附身,如果这五帝铜钱剑还一如既往地好用,任玲玲她爸爸就不会遭受这些劫难,不过,万幸的是这件神器到了我手里,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天师馆将它供在师傅牌位前,再次开光了。 对他道谢后,我就抱着盒子往外走,可却被他一声叫住,“四少爷,别着急,我还有点私事跟你说。” 我扭过头便说:“有什么事,您说!” 任玲玲的爸爸犹豫了一下,像是在酝酿,过了一小会儿,还是开口了,“四少爷,你觉得玲玲她怎么样?” 我一下子羞讷了起来,红着脸说道:“任总很好,能力很强,在您生病的这段时间独自一人把任氏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前段时间,还跟我一起把任老爷子的祖坟给迁了,人家的劫难也成功渡了。总之,棒极啦!” 他看出来了我的不自然,显然已经拿捏住了我,“四少爷,这是玲玲的个人能力,我说的是你对她有意吗?想没想过做任家的女婿?” “啊?这……我没想过!” 我被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整得不知所措,没想到任玲玲他爸爸会在这时候抛出这样的问题。 “四少爷,你别害羞,我的女儿我清楚,我看出来了她对你有那个意思,更何况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早就建立起来了不一般的男女关系,我老任看人不会错,你别不承认啊!”任玲玲的爸爸严肃了起来。 “叔叔,你别开玩笑了,我和任总的关系仅限于拿钱办事,再说了你和我师傅关系那么好,我出面解决任家的事情,这不应该的吗?”我连忙说道,心中慌得一匹,但我的表情和言语出卖了我,根本哄骗不了经验老到的任董事长。 任玲玲看我的表情不自然,又不想气氛太尴尬,表情一送,道:“四少爷,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征求你的意见。玲玲这孩子年龄大了,我做父亲的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照顾她一辈子,就这么简单。其实,你们来我家吃饭前,我就跟玲玲谈过你们的事了,她说你已经有对象了,只不过,我真的不愿意错过你这么个好孩子,所以,替我家玲玲争取一下。” 我摇了摇头再一次谢绝了任董事长的好意,还说我不能对邓婉婉始乱终弃的一堆话。 他笑了笑,又对我揶揄:“四少爷真的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玲玲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最关键的是她还很有能力,我老人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就玲玲最优秀,追她的人都排大街了。” “任叔叔,我知道玲玲她好,可是……” 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被任玲玲的爸爸打住了,“行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不强人所难,既然,你对玲玲没有意思,那我就同意她再找对象了,有个不错的小伙子,是卓荣集团一个股东的儿子,让他们发展一下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的有那么一丝的失落,虽然我知道任玲玲再找对象是人家的自由,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我一想到,之前任玲玲为了救我跟我云雨的那一晚,我的脑子就乱糟糟的,内心也跟万马奔腾一样烦躁得很。 我和任玲玲爸爸从偏厅出来回到大厅坐下后,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全都是饭后的客套,倒是任倩倩一改自己杀马特的造型,穿上了自然而然的连衣裙,梳了个马尾,走到我跟前往我的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 “倩倩,你这是干嘛?这钱我不能要。”我连忙把卡往她手里塞。 “四少爷,这是我的意思,这钱你务必收下。”任玲玲的爸爸正经地说道。 我微微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任董事长,你这就太见外了,您家祖坟风水的事,任总经理就已经给过报酬了,后面凤凰城解降头也给我了一套凤凰城的房子,咱们现在两清了!你再给钱,我真的不能要?” “四少爷,这钱你拿得,毕竟你还救过我一命,再说了,以后任家万一还有什么事,还得……” 他没有再说话,我已经明白,这是不打算让我下任家的这条贼船了,既然如此…… 我把卡拿到了手里,塞进了衣兜。 第九十章 左庞的儿子 耿彪彪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秒懂,指着他说:“任叔叔,其实那天打走女鬼,是我五师弟的功劳,他修阴功,钱应该给他。” 我又从兜里掏出银行卡给了耿彪彪。 耿彪彪的心思我再明白不过了,典型的猪八戒心理,贪财又好色,既然刚才任董事长对我掏心掏肺地说了那么多,我想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机会留给这个胖子。虽然,耿彪彪好吃懒做,但他的心绝对没得说,真要是认准了一个人觉得不会再生二心。 可这个胖子还是有点难为情,为的就是博得美人欢愉,才有些拘谨,“任叔叔,你们太客气了,任总经理已经给我包了红包了,我保护您是我的本分,您背后的傍身印是我给您画的,您的阳气也是我过的。不过,您可别乱想,这都是我该做的。” 我看了看他,心想,这胖子倒不傻,现在就学会巴结老丈人了,相信他日复一日的努力应该能抱得美人归。 任玲玲看着耿彪彪微微一笑,便说道:“对,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五少爷呢,一码归一码,确实是五少爷救了爸爸。” 说完,起身回屋取出了三沓子百元大钞,递到了耿彪彪手里。 “五少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别嫌少啊!” 尽管任玲玲对他还是有点冷淡,但对这个胖子来说,已经是迈出了伟大的一步了,于是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怎么能要任总的钱呢!” 我在一旁帮腔,“黄生,你就收下吧,别让人家老这么为难。” 耿彪彪还想推辞,李虎虎一把将他的手按住,“黄生,让你收你就收,娘们儿啊你!” 被李虎虎这冷笑话一逗,我想笑,耿彪彪很激动,悄无声息地别过头,偷偷抹了把眼泪,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女生感激和认可,这时候的他最幸福了。 沉浸在幸福中的耿彪彪刚准备转身回来再次感谢,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大门外传来,“玲玲,玲玲在家吗?” 任玲玲一听有人叫她名字,就走到了窗户边,拉开了一点窗帘往外瞟,满脸的嫌弃,我们师兄弟三个一起走到了外面,有三个陌生人已经进入了院子。 “玲玲,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啊!我找你有事!” 说话的那个人是个竖着大背头的青年小伙,人挺精神,就是个鹰钩鼻子,眼神还有点色,穿衣也很讲究,全套的皮尔卡丹,对于他的身份我已经猜出了七八,这个人应该就是任董事长说的,追求任玲玲的那个卓荣集团股东的儿子,看他的脸我有点眼熟,但就是说不出来像谁。 任玲玲开门走了出来,看着这个年轻人有点不愉快,“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不能先打个电话吗?干嘛直接来我家。” “嘿嘿,想你了呗,听说最近几天凤凰城可热闹了,又是死人又是捉鬼的,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这小子样子不丑,就是不会说话,凤凰城的事是任玲玲的伤疤,不仅揭开还往伤口上撒盐,难怪不受任玲玲待见。 我心里又有些好奇,因为我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觉得是我们极道派的对立面。 “左小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还嫌我不够乱!”任玲玲的表情从嫌弃转成厌恶。 我一听这个人姓左,顿时一愣,瞬间反应了过来,难怪这个人脸熟,还是卓荣集团股东的儿子,偏偏姓左,‘龙虎豹’这人就是大地门掌门左庞的小儿子。 左庞有三个儿子,按照‘龙虎豹’取名排大小。老大左大龙,生性凶残,无血不欢,在石厚市为非作歹,混黑道,三年前犯了抢劫罪,现在还在牢里蹲着;老二左中虎,生性贪婪,无财不欢,网罗了几名黑客,私底下干洗钱的勾当,这两年没少帮他老子洗黑钱;老三就是我面前的这个花花公子了,生性好色,无淫不欢,经常出入会馆迪厅等风月场所,捡尸下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干多了。 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刚好找寻克巴的线索断了,但长阴风水局的事情还没想明白,能布风水局的估计就是大地门的人。 我心里萌生了一个完美方案,打算利用这个混不吝的小子来顺藤摸瓜,把幕后黑手一点点挖出来,到时候看看是不是左庞这个老狐狸在背后害任家。 面对任玲玲的脸色,左小豹倒也不恼,反而客客气气地道歉:“哦,对,是我不好,我这张臭嘴,欠打!”说完,装模作样地自扇了一巴掌。 “玲玲啊,我来就是想约你出去转转的,毕竟咱们俩是我爸和你爸介绍相亲才认识的。别让老人家的脸挂不住啊!” 任玲玲本来看他猥琐的样子就够恶心了,如今又说出来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更厌恶了,回嘴道:“左小豹,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告诉你,我现在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了?”左小豹的脸立马拉了下来,碎道:“哪个没长眼的敢跟我抢女人?” 这话把我也弄迷糊了,任玲玲老爸前脚说给她介绍认识了个股东的儿子,左小豹后脚又说任玲玲在和他处对象,现在任玲玲又否认,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我整不明白了。 面对左小豹的质问,任玲玲不屑了一嘴,“不关你事,反正又不是你。” 听了这话,再看左家三公子那副舔狗模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死乞白赖,一厢情愿。 “告诉你,这就是我的男朋友,看清楚没?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任玲玲一把搂住了我的小臂,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犹如小鸟般依人靠紧我,我感觉还不错,她也挺香的,只是对我来说太突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她男朋友了。 左小豹的怒气爆表,仇恨全部转移到了我身上,用一种仇人的眼光狠狠地盯着我。 “在石厚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跟我抢女人的家伙,好得很!” 他目露凶光,将指虎套在了手上,正欲对我不利。 第九十一章 变脸大师 看他这不客气的样子,任玲玲有些紧张,喝道:“左小豹,你要干什么?告诉你,这可是在我家!” 而我却丝毫不虚,毕竟有个身手不凡的李虎虎在我身边当保镖。 左小豹冷冷一笑,“我不干什么,就是给这个没长眼的家伙点教训。” “小子,你要是还想在石厚市混,就给我离开任玲玲,否则……” 我依旧不虚,反怼道:“否则……否则你就跪下,叫我爷爷!哈哈!” 被我反过来侮辱的左小豹被激怒了,咆哮道:“活得不耐烦了,来呀给我打!” 他的两个狗腿子得令,立马上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手上也戴上了指虎。 “哼,让你再嚣张,往死里打。” 其中一个出手很快,眼看着就要打到我了,李虎虎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哎呦,哎呦。” 他疼得直咧嘴,指虎也掉在地上咣当一声,另外一个对着李虎虎的脸猛锤一拳,脸上刮了三道血痕。 李虎虎怒了松开了刚被卸掉力量的那个人,双手抓住打他的那个人的双臂,用膝盖对着他的下巴一个磕击,喷了一口鲜血,又冲他的下腹一脚狠踹,向后踉跄了几步,双膝着地捂住肚子连连叫痛。 左小豹见自己的手下这么不给力,骂道:“你们两个,你们这两个废物!” 骂完了,李虎虎又走到了他跟前,左手揪住衣领,右手提溜住腰带,一把举起,正要把他像扔沙袋一样扔出去的时候,却被喊住。 “别动手,别动手呀!”任玲玲爸爸一边喊着一边费力地往外走。 “三少爷,有事好商量,你先把人放下。” 见任董事长求情,李虎虎才把左小豹放下,任董事长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才赶紧出来拦架。 任董事长对着我们说:“几位,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给老任我一个面子!左小豹是玲玲的对象,都是一家人。他爸还是跟我们企业合作的卓荣集团的董事呢,打不得。” 左小豹一听这话,火气立马没了,反倒笑得很开心,“叔父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这几个臭鱼烂虾,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说完,又用手指了指我们。 看他那欠揍的模样,我本来是想让李虎虎好好修理他一通,可转念一想,不能这样,为了摸清后面的势力,我还是忍了下来,决定暂时对他低头。 电转之间,我也转换了态度,假装很和气地谄媚道:“原来是卓荣集团的公子啊,实在抱歉!” 李虎虎反倒是懵了,不客气地说:“什么狗屁公子,不就是姓左的……” 话没说完,耿彪彪踩了他一脚,猛对他撇了撇嘴,“你别废话,卓荣集团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吗?” 左小豹闻言,有了底气,傲慢地上吹了一下自己的中分头,道:“呵呵,算你们识相,没错,我爸就是卓荣集团的左庞,石厚市最杰出的企业家。” “呀呀呀,真不好意思,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你别记恨,回头让我在聚福楼好好安排一顿!”我又开始秀我精湛的演技。 这个小混子被我精湛的演技给骗了,把他哄得挺高兴,嘚瑟道:“算你识相,小子你叫什么,以后好提携你。” 任玲玲也弄不明白了刚要开口,又被赶过来的邓婉婉,掐了一下,眉头一皱,提醒她别说话。 “我,我叫张虚,嘿嘿,肾虚的虚。” “哈哈哈,肾虚,我就说嘛!玲玲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家伙,肾虚!人如其名。”左小豹已经被我捧得找不到北了,只知道自我得意。 接着又对任玲玲揶揄,“你说你这是闹的哪出?我哪惹你不高兴了,你说不就完了,还找这么个小子眼气我,你啊,真调皮。” 任玲玲一听这话正要撒气,看我一脸凝重地看她,赶忙配合我演戏,对左小豹甩了个白眼,继而高冷地怼他,“哼,你天天在外边花天酒地的,招了多少个女人!我就不能按你的方法来气一气你啊?这不公平!” 左小豹这下彻底上套了,笑着赔不是,“是是是,我以后尽量不在外边搞女人了,从现在起我心里只有你。” “你说什么?” “啪”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我保证以后不在外边搞女人!” 我也趁热拍马屁,“豹哥既然话都说出来了,咱们就得信,我看豹哥靠谱。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让我来安排上。聚福楼,这就打电话定包间。” “呸,你小子请我吃饭就安排聚福楼啊,掉不掉价啊?” 我看他越陷越深,立马加料,“是,聚福楼这小地方怎么配得上您,东来顺烤全羊外带全牛宴,您看满意不?” 左小豹得意忘形地哈哈一笑,拍了下我的肩膀,夸我识趣,扭头邀请任玲玲,但又吃了瘪。 “呦呵,你吃烤全羊、全牛宴,关我什么事,我吃不惯,要吃就吃金鲨。” 我还以为这是任玲玲给我下的套,差点把脸耷拉下来,毕竟金鲨餐厅是按位算的,一位至尊豪华餐就是29800,够买辆二手车了……我不由地猜她是不是借着这次吃饭的机会报复我在凤凰城诓她一套房子的事。 事实证明我错了,任玲玲不仅没有要我掏钱,反倒是借机会帮我们解决了一顿晚饭。 “金鲨!那可不便宜啊,小子,你表示忠心的机会到了,听到任总经理的话了没?还不快去安排。”左小豹颐指气使。 “谁要他请了,我要你请,另外他,他,还有他都要去。”任玲玲帅气地点了我们师兄弟三人。 左小豹这时候犯了难,跟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钱还是很爽快的,但对不相干的人恨不得一毛不拔。 “啊,玲玲,咱俩吃就完了呗,叫他们干嘛,还得花冤枉钱!” “呦,花你几个钱就心疼了,这几个都是我的朋友,必须去,你请我吃至尊豪华餐,我这几个朋友开个小间吃普通餐不行吗?” 左小豹乐开了花,赶忙答应。 我笑了笑,立刻替任玲玲说话,“豹哥,任总给的面子真够大的啊,你要是再不去洲际酒店定金鲨餐可就说不过去啦!” 他高兴地比了个ok,就带着自己的两个马仔,开上法拉利走了。 邓婉婉走到了我身边小声说:“演得不错啊!简直是变脸大师。” 耿彪彪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对了个嘴型,‘牛逼’。 第九十二章 行动部署 看着远去的法拉利,我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回来,说实话,舔这个家伙,我都觉得我自己恶心。 其他人都朝我看了过来,最不服气的李虎虎直接上来甩了我一嘴,“你有毛病啊!那小子是左庞的崽子,你丢人不丢人?” 我懒得理他,这个虎里虎气的家伙,就是一根筋。 我扭头看向任玲玲,笑着说道:“任总,晚上有约了,别让做东的人失望啊。” 任玲玲脸色不好,我看出来了她比我还厌恶左小豹。 邓婉婉帮我安慰了一下,“好啦!玲玲,阳生这么做不会错,走,我帮你打扮一下,今晚迷死那个纨绔少爷。” 苦瓜着脸的任玲玲纵然千般不悦,也只能点了点头,跟邓婉婉回家了。 虽然,我很理解她的心情,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折磨,但为了我的计划,她也只能牺牲下了,我内心里暗暗地对她允诺,“玲玲,你别失望,今晚我给你看一场好戏!” 我和耿彪彪、李虎虎三人没有再逗留,跟任董事长道别后,就打了一辆的士车离开了。 我们仨没有回天师馆,而是来到了李虎虎住院的病房,为的就是合计一下晚上的行动,直到这个时候,李虎虎才知道误会了我,连给我赔不是。 “阳生,都怪我不好,你啊是有脑子的人,不像我就一股虎劲儿,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玄生绝无二话!”李虎虎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倍儿响。 对于他的话,我深信不疑,但是对他这虎脾气,我是真没招,只能揶揄他,“你个莽汉,不给我添乱,都是师傅保佑了!” “三师兄,四师兄你们俩也别说这么没用的了,总之,一句话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我自然明白耿彪彪是什么意思,直接跟他俩商量交代起来了今晚的部署。 “今晚洲际酒店,是咱们从左小豹嘴里套出情报的绝佳机会,只许成功不准失败,都给我提起精神来!” “嗯!”耿彪彪和李虎虎齐声道。 “不过,阳生师弟,你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咱们还没有完全摸清楚对手,万一还像上次突袭林峯家那样进了圈套不就坏了!” 我立马回答了他的担忧,“不会的,首先,左小豹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今天晚上八成要给任玲玲下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不会掺和其他人;其次,那小子没林峯狡猾,满脑子都是男人女人的那些事,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是他家的对头;最后,越早动手越好,时间一长我们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再套情报就很难了。” 他们两个人又配合地点了点头,默许了我的安排和分析。 耿彪彪又问:“那么,阳生,你具体怎么安排的?我和玄生要做什么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了两转眼珠,计上心头,对他来招呼过来,“来,来,我计划着以静制动。” “今天这个机会对我们来说是绝佳的机会,对左小豹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他能单约任玲玲跟他同房间共进晚餐,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想他不会有点什么动作吗?” 耿彪彪秒懂,立马接话道:“对,下药,占便宜。” 我呵呵一笑,摆了摆手,“乙醚一类的迷药倒是有可能,但我觉得降头的可能性更大。” “降头,不可能,大地门的人不会下降头。”李虎虎很肯定地否定了我的猜测。 “你别着急打断我,听我说呀!”我有点不高兴了,甚至开始反感李虎虎这咋咋呼呼的劲儿。 “降头师下降,大地门解降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再说了,别管是春药还是迷药,都能检测出来,如果左小豹得逞了,以后任玲玲要检验她喝过的饮料,吃过的饭菜,会不会露馅?所以,降头才是最保险的。” 李虎虎还是咬定不会用降头,继续否定,“克巴没有在,扎勒也死了,石厚市谁还会降头?” “说你虎,你还真是虎,脑子不会动的吗?克巴既然布了这么多局,下了这么多降头,谁能保证他就留下了扎勒这一个降头师?” 被我这一个反问,李虎虎彻底没话说了,不情愿地闭上了嘴,我接着说道: “洲际酒店是集商务、住宿、餐饮、洗浴、娱乐为一体的综合五星级酒店,里面设施服务一应俱全。我猜,左小虎他除了把金鲨餐厅预定了,还会把房间开好,一旦他得手,任玲玲就该被转移到房间被他摧残。” “不是还有我们呢吗?”耿彪彪说。 我点了下头道:“对,到时候碍事的就是我们三个人了!” “哼,怕他不成!”李虎虎猛地站起,摩拳擦掌。 “洲际是什么地方啊!他不敢胡来,要让我们不影响他,估计会给我们使用糖衣炮弹。” 耿彪彪听我说了个新词,眼睛一亮,问:“啥叫糖衣炮弹?” 我清了清嗓子,道:“糖衣炮弹只是个比喻,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会给咱们撒使钱或者给咱们安排几个靓妹,总之会想尽办法把咱们三个碍事儿的人给支走。” “怕的就是这个!”我左手端起了下巴,开始了思忖。 “嗨,这还不简单,咱们不吃他那一套不就完啦!”李虎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不。” 我爽快地否决了。 “我们要上套,而且要装得很像,要以假乱真,叫左小豹那个纨绔子弟看不出来。” 他们俩都不明白了,用不懂的眼光看着我。 我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你们俩先上套,我想办法出套,你们等我的信号,再来,我会想办法在任玲玲身上做标记,追踪出来左小豹的房间。” 一切安排部署完毕,他们俩也松了口气,我们已经达成了默契,毕竟,今晚的行动很关键。 突然,我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任玲玲打来的,我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任玲玲的声音。 “四少爷,今晚八点,金鲨餐厅,他约我在吉祥厅,你们的包间是如意厅,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现在立马开车来中心医院李虎虎的病房这,越快越好!”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静等她到来。 第九十三章 符血追踪法 我还在病房里筹思着今晚的行动,任玲玲的性格我了解,她是很刚强的女人,谁也不能强迫她,今晚她配合我的行动,我也着实替她捏了把汗。 任玲玲果然雷厉风行,接通电话后没有丝毫耽搁,很快就来到了病房。 果然,女人都是爱美的,在邓婉婉的帮助下,任玲玲打扮得更美了。 本就漆黑清澈的大眼睛,装饰上美瞳就像一对晶莹剔透的黑宝石;她那柔软饱满的红唇,被涂上唇彩后更显粉嫩;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简直没有比她还端正的了;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 我们三个人都看得入迷了,她的美艳让我不禁感叹,此女只应天上有,缘因何故落人间。 耿彪彪更是眼睛都离不开了,我感觉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海贼王》山治看见了女帝那样。 李虎虎咽了下口水,打破了沉默,“是任总来了呀,这么漂亮,我差点没认出来!” 任玲玲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哪有,还不是妆化得好。” “人不美妆再好也白搭啊。”耿彪彪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我也由衷地夸赞道:“我感觉任总该是石厚市第一美女了,今晚我们去赴左小豹的约,你肯定能把他迷死。” 任玲玲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的举止还是很淡定的,也许跟我一起经历了太多,心态已经被练出来了吧。 “任总,真的非常感谢你帮助我们。”我又客气了一番。 她却摆了摆手说:“不用谢我,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五少爷已经跟我说过了,左小豹的爸爸是大地门的当家人,可能在背后布局害我们家。” 我把视线移向了耿彪彪,对他开始揣摩,“这个胖子心里怎么想的?居然把门派的秘密告诉外人,在美女面前他简直是个白痴!” “哦,既然黄生把姓左的身份都告诉你了,那我们就是同盟了,今晚你一定要配合我们套取情报啊!” “嗯。”任玲玲点了下头,又担忧了起来,“可今晚,我怕左小豹……会对我不利。” 耿彪彪一看任玲玲为难了,直接替她说话:“师兄,为了任总的安全,要不咱们别让她冒险了。” 我想了想也对,于是说:“这事确实太冒险了,任总要不就算了吧,我另想办法。” 任玲玲倒是很有担当,“四少爷,谢谢你们为我考虑,但左家人实在太狡猾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决定还是去冒这个险。” 我们都对她佩服不已,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一个企业的当家人了,更是一个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女中豪杰了。 可是耿彪彪还是不放心,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就这么冒险,左小豹那家伙鬼得很,没有保障措施我是不会同意的。” 耿彪彪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五行法册》有记载一种追踪秘术,可以无声无息地跟踪目标,叫符血追踪法。 “保障措施,有。” “符血追踪法。”我沉稳地说了出来。 “符血追踪法?”耿彪彪和任玲玲齐齐地复述了一遍我刚才说的话。 “哦,任总别奇怪,阳生师弟是我们当中最刻苦的,也是《五行法册》的持有人。可以说,他就是道家百科。”李虎虎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任总,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必须得知道你的位置,请配合我一下!” “怎么配合?”任玲玲问。 “很简单,你们俩先出去给我去护士站借一支针筒。” “没别的事啦?”耿彪彪很疑惑,医用注射器根本不是道具,所以对我的话半信半疑。 “没了,去吧。” 李虎虎和耿彪彪出去借了针筒给我,然后就到门外,把门一碰,当起了真人门神。 我看了下任玲玲,说:“一会儿,你可能会疼一下。” “疼一下,啊!”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用针管把她的右手食指扎破,拿住她的手指往李虎虎吃饭的碗里滴了几滴鲜血,接着我又拿针筒把自己的左手食指扎破,同样把血滴进了碗里,搅拌均匀。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纸,右手食指沾了沾我俩的混合血液,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拿起晾干,又让任玲玲去接了杯自来水。 把黄符烧成灰淹在水里,成符水,我和她一人一半喝下。 “任总,请把后背给我。” 她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毕竟不是第一次把美背露给我了。 我又用右手食指沾了沾我们的混合血液,把我的八字背书在了她的玉背上,符血追踪法完成! “好了,你们进来吧。”我大声一喊,门外的两尊神才进病房。 耿彪彪还是不太放心,对我问了一句,“阳生师兄,你的这个什么追踪法,我怎么没听说过?管用不管用。”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这种追踪法是道家的真传,还是咱们极道派的专属道法,绝对信得过。” “哦,对了,黄生,你记得一会下去弄些香灰装上,符血追踪法用得到。” “任总,晚上到了金沙餐厅,麻烦你多跟左小豹说点好话,想办法把他的生辰八字问出来,再告诉我。”我又指了指刚才流血的左手食指,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 任玲玲又看了下自己的浪琴手表,紧张了起来,对我们催促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去了。” 我们三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的钱包不小心掉了出来,捡起钱包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张名片,张小斯。我蹲在了原地,愣了一会神…… “阳生,你干嘛呢?该走了!”李虎虎在病房外催了我一声。 “哦,你们先下去吧,我还得打个电话,很快就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个有执法权的人来撑个场子好,我一只手拿着名片,另外一只手拨号…… 第九十四章 金鲨餐厅之约 晚上八点整,我们踩着点到了洲际酒店四层的金沙餐厅,左小豹穿着一身名贵的西装等候着,见我们几个跟在任玲玲的后面,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很不高兴的样子,显然是嫌我们碍事,不过当着任玲玲的面,不好意思开口撵我们走。 其实这花心大萝卜打什么主意,心里盘算着什么,我们全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找个机会把人家占有了,我们三个灯泡自然很招人嫌。 左小豹指了下最西头的包间,告诉我们那就是如意厅已经给我们定好了餐,他自己把手臂搭在了任玲玲的肩上去了最东头的吉祥厅。 在如意厅里,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我们都在各种猜想,猜左小豹是不是找个机会就揩油还是想方设法地灌酒,如果真是灌酒,任玲玲根本不虚,我们都见识过她的酒量。 我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尽管任玲玲已经完全拿捏了左小豹,于是,我将一方盘菜倒入了废材桶,找耿彪彪要过来随身带的香灰平铺在了方盘上,用餐刀割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倒在盘子一端。 “留心着点,任玲玲要是移动,这滴血珠就会走出一道痕迹,我们就知道大概方位了。”我对他们两个指了下我刚滴下的那一滴血珠。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耿彪彪问。 我笑了笑,说道:“吃饭,别吃太多啊,记得今天谁也不许喝酒。” 说完,我就拿起了筷子,毫不客气地满足我的胃,我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级的餐厅,连连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吃饭都这么讲究。 吃到一半,耿彪彪尿急先出去了,我和李虎虎端起了果汁碰了一杯,都浅浅地喝了一口,这时,血珠开始晃动了。 “别吃了,血珠要动了。” 我和李虎虎紧紧盯着血珠的移动轨迹,同时,我取出了纸笔记录着楼层和轨迹。 先是向下走了一半,然后向右走到顶停住,约莫一分钟,血珠上飘,我赶紧拿自己的左右手食指交叉相叠往上跟。 “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 血珠悬浮在空中,我赶忙把手撤开,血珠又突然下沉,向左移动到头,再向下移动到了中间位置,停住不动了。 我歪了下嘴,冷哼道:“左小豹这个挨千刀的,总算是动手了,我们走!” 碰巧耿彪彪嘘嘘完毕刚进门,问我们去哪,“十七楼的客房跟我走!”招呼上了他。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出来个小插曲,如意厅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三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妙龄女郎,她们三个都是烈焰红唇,紧身黑丝袜,很熟络地把我们三个劝回坐在了我们边上,开始劝酒…… 我心想,坏了,没想到左小豹会安排这么一出,这三个陪酒小姐,怕是要把我们耗在这里啊! 坐我旁边的陪酒女,很有经验,用她那细嫩的小手勾摸我的咽喉,撩拨着我,见我没有反应,就拉住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一点点牵着我的手往她大腿根部游走。 我怒了,把手抽了回来,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撩拨我的那个女人不死心跟了上来。 “呦,帅哥,这么不给面子吗?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她卖弄着风骚。 我懒得搭理,装作了常年出入风月场所的嫖客一样说到:“别给我调情,我要来实在的,立刻马上。” 那个小姐以为我上套了,连忙答应,“没问题啊,不知道你厉害不厉害呢?” 我也配合地用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就怕你吃不消!” 她嘿嘿一笑,我大呼一声,“服务员。” 一个系着领结穿着吊带衫的服务生走到了我跟前,“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递给了他,吩咐道:“今天十七是我的吉数,去酒店前台给我开个十一层的房间要快,我先上十一楼等着,开好了送上来。” 服务生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着乘员工电梯下楼了,我就跟那个小姐胳膊搭着胳膊乘坐客梯直上十七楼。 大酒店的效率高,我刚到十七楼还没两分钟,服务生就把我的房卡和身份证送了上来。 “1728,走吧,宝贝。”我捏了一下那个小姐的脸蛋,拉着她快步进了房间。 “哎呦,你可真心急啊,别让我失望啊!”她丝毫没有发觉不对劲,刚把上衣脱掉,正准备脱内衣的时候,“砰”我一个手刀敲了她后脑一下,把她打晕了。 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我感觉接住她,把她抱到了床上,“干哪一行不好,偏干这个,呸。”碎了他一口后,开门走了出去,按照符血追踪法的指示,我断定方位是正西偏南,开始寻找。 “张若虚,你怎么在这里?”从我身旁路过的一个客房服务员突然说道。 我扭头看了看她,觉得眼熟,可偏偏想不起来她是谁?我只是隐隐约约有印象,见过她一次。 “欸,想不起来了吗,你看!”她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打开相册中一张照片给我看,是她本人的警装照。 “是你,小秦!”我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刑警队副队长张小斯身边的那个女辅警。 “你想起来了啊,大笨蛋!”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问道:“你怎么干酒店的客房服务员啦?” “哦,对,肯定是张队长的安排。”我抢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小秦把嘴巴凑到了我耳边小声说:“猜对了,张队长说,这里有钱色交易,特意让我先来踩点,扫黄组一会就到。” 我哦了一声,才想起来正事,“坏了,任玲玲。” 我赶紧继续寻找,小秦一把拉住我,“找任玲玲是吗?我看见她被一个男的架着进了这个房间,她好像喝醉了。”小秦用手指了指1775号房间。 “天助我也,小秦快联系张队,任玲玲很危险,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话间,我从小秦手里把门卡抢了过来,刷开了1775号房间的门。 第九十五章 骨符 房门被我打开了,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最关键的是我心中的有一团怒火,再不发泄就要自燃。 正要办事的左小豹把衣服脱得只剩内裤,压根没想到我会突然开门进来,还一脸懵地问我:“欸,你怎么进来的?这时候你该正爽呢啊!” 我没有理他,而是一眼瞥见了被躺在床上的任玲玲,他已经被扒得只剩内衣,还在昏迷中,明显是中了招。 怒不可遏的我对左小豹大骂一声畜生,一个飞扑上去把他按倒在地,我的拳头犹如打桩机一样,一圈又一圈重重砸在了他的身上,打得他吱哇乱叫,“快来人,把这个疯子拉走啊!” 还没打多久,他的声音就弱了,一滩殷红的血在地上散开。 这时候我后面突然来了两股更大的力量,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架开。 “把张先生带出去。” 张小斯带队进来了,指挥着两个辅警给被打得快站不起来的左小豹戴上了个被铐,等他被架起面向我的时候,才发现在我的暴击之下,他的鼻子、嘴巴、眼角都在出血,七窍被我打得四窍冒血。 “他,警官,是他,他非法进入,干扰我和我女朋友正常关系,还把我打成这样。你们要……秉公处理啊!”被打惨的左小豹哼哼唧唧地跟警察告我状。 张小斯根本没有理会他,反而对他亮出了警察证,执法道:“我是石厚市裕华分局刑警副大队长,张小斯,收到举报今晚有人在洲际酒店聚众淫乱。你涉嫌强奸,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你有沉默的权利,但你也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 接着,很大声地喊了一嗓子,“带走。” 两个辅警就像架小孩一样把他带离了现场,张小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几乎全裸的任玲玲又看了我一眼,‘欸’一声叹气后,就叫人松开了我,让我跟他出来,还对女辅警小秦吩咐了一声,“小秦,叫俩女工作人员,给受害人穿上衣服。” 他郁闷地看着我,不满地责备道:“张若虚,你要逞英雄至于这么着急吗?就不能等我们到了再行动吗?你这样冲动,殴打嫌疑人,很容易被人家告的。” 我还气不打一处来呢,回怼道:“哼,抓人抓脏,捉奸捉双,你们警察非要打现行,从来不替受害人着想,真要左小豹把任玲玲给……” 我说不下去了,只能给张小斯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张小斯也没有在跟我争执,似乎被我说到了痛处,其实他也是疾恶如仇的人,但碍于执法者的身份,受法律约束,办事处处掣肘。 没一会儿,任玲玲就被穿好了衣服,被两个女工作人员抬着上了担架,拉到医院去了。我正要再度进入1775号房间,被张小斯拦住了,“你进去干什么?这里是犯罪现场,一会会有技术中队的人来勘察。” 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一定有把握找出来证据吗?玲玲她是中了降头,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这种事我是专家。” “既然这样,你把手套和鞋套穿戴上,再进。”他递给了我一副手套和鞋套。 穿戴好装备后,我进了房间,开始翻找,终于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一块红布包裹的物件,开口后一看是块骨头做的符篆,它通体黝黑,显然是被煞气或剧毒浸染过。 左家人真是歹毒,居然拿人骨做符,之所以用人骨做符,还是因为它霸道的功效,再加上剧毒和煞气的加持,则功效更甚,一看就是恶毒巫师克巴的手法。 包裹骨符的红布上写满了咒字,还有骨头主人的生辰八字,我不禁啧啧叹息,“这个骨头被用来做符的人实在是太惨了,尸骨不全不说,骨头被歹人拿来练降,永不入轮回,没准死后的灵魂还会成为恶灵。” 想想是左小豹这样的人用这么可怕的东西来办不轨之事,就不觉得奇怪了,他们的眼里根本不在乎来世报,对于损心缺德的事压根不在乎。 把骨符用红布包好,装进了衣兜里出门了,门外站了六七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警察,看来就是张小斯说的技术警察了。 见我出来了,他才让这些专业警察进去勘察现场。 “怎么样,有收获吗?”张小斯问。 “有重大发现,是骨符!” 张小斯的字典里没有骨符两个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道:“骨符?” 我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下去再说。” 一楼大厅的场面十分震撼…… 整整齐齐地南北两排警队人员跨立站着,数十个衣着男女全都蹲下,双手抱头,看来这次扫黄行动斩获颇丰。 “报告李队,突袭洲际酒店结束,现场抓获卖淫人员47人,嫖娼人员39人,聚众吸毒人员8人,现场查获的毒品和情趣内衣的等淫秽物品还在清点。”一个漂亮的小警花对着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警察汇报着工作。 我指了指那个带头的警察,问张小斯,“这老家伙谁呀?这么威风!” “这是我们队长,李发力,刑侦老手了!”说完,掏出来了根华子,给自己点上。 我嘘了他一口,没再说话,直接电话联系了李虎虎和耿彪彪,让他们下来跟我碰头。 “张队长,这位是我三师兄李虎虎,道号玄生,擅火属道法;这位是我五师弟耿彪彪,道号黄生,擅金属道法,也修阴功专克鬼魅。” 张小斯跟他们俩礼貌地握了握手,表示认识。 “张天师,感谢你这次的举报,让我们一举打掉了这么隐蔽的卖淫团伙,至于左小豹,你放心吧,他至少是个强奸未遂。”张小斯对我客气地说道。 我却没有领情,反而说:“你是执法人员,怎么处理他是你们的事,但我要的话还没有问出来,我得参与讯问。” “这不合适,你不是执法者,对嫌疑人的讯问,必须由民警负责,我帮不了你。”张小斯拒绝。 我不甘心,追问道:“不能通融一下吗?” 张小斯还是摆了摆手,小秦在一旁帮腔,“张队,某些情况下可以请专业的人士在现场参与讯问的,我们登记一下,就说办案需要不就合法了吗?” “哎,这倒是个法!”张小斯眼前一亮,对我说:“张天师,那就跟我们一起回局里吧。” 我眉开眼笑,道了声谢,“那就谢谢了,请稍等一下,我跟我的师兄弟安排下,咱们就走。” 我扭头看向了李虎虎把包裹骨符的红布给了他,说道:“你把这块咒布收好,骨符我拿着,一会咱们分开,你先回天师馆,把咒布上的生辰八字写到纸人上,多准备些纸钱和元宝蜡烛,随时超度亡魂。回了天师馆就给我打电话,我叫你烧咒布你再烧掉明白吗?” “放心吧,我李虎虎要是连这事都办不好,以后就不再极道派混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头又扭向了耿彪彪对他吩咐道:“我知道你现在最担心的是谁!去吧,任总那给我招呼好了,毕竟她的降头还没解,得有人照应,你去刚合适。不过,记住她身上的那个小鬼先不要打,因为我感觉这块骨符有点眼熟。” 说完,我把骨符亮给他看了看。 耿彪彪不愿意了,直接反驳,“阳生,为什么不能打!别管那小鬼是不是受人摆布,总之它害了人,就该灰飞烟灭,你还是那样对鬼魅手下留情!”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劝道:“不是,我对鬼魅仁慈,你忘了我们今晚来赴约的目的了吗?” 耿彪彪才竖起耳朵听我说,“左家人的旁门左道害了不少人,任总这不就中招了吗?你放心我会尽快给她解降头,骨符在我手里,这个小鬼就得听我话。解了降头,拿住这个小鬼,我才好让左小豹把我想知道的,给说出来!” 耿彪彪秒懂,表示会听我的话,配合我的工作。 我也对他点了点头,跟他说,保持电话畅通,随时联系。 说完,他们俩一个回天师馆,一个去医院分头行动了,我对张小斯做了个手势,说:“好了,张队长,咱们什么时候走?” “稍等,李大队这还没有完事呢!” 话音刚落,刚才给李大队长汇报工作的小警花又对他汇报了一次工作,行动总负责人李发力大喝一声,“收队。” 一个警务人员站在一个嫌疑人的身后,一只手提溜起来手铐,另一只手掐住嫌疑人的后脖颈,开始往外押解,一个接一个都被押上了警车。 没一会儿功夫,九十多个嫌疑人和九十多个警务人员分开上了三辆大警务运兵车,往市公安局的方向开去。 我也上了张小斯的警车,跟着他一起往公安局走。 十几辆大大小小的警车,闪着警灯,响着警报,浩浩荡荡地在市区大道上开路。 第九十六章 恶鬼二毛 市公安局的电动门缓缓打开,警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入公安局大院,九十多个警务人员押着九十多个嫌疑人依次下车,齐整整地排成了三列。 李发力队长把几个科所队长叫到了一起,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就把这些违法人员分解,带到了办案区,开始调查取证。 张小斯客客气气地把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边喝茶边聊,我没有了耐心,一个劲儿地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对左小豹讯问,他也明白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张天师,这一点你就不如你师兄了,人家什么时候都沉得住气,你急什么啊?” 他又从兜里把烟盒抽出来了一根烟,点上,熟练地吐着烟圈,看他这么悠闲,我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就知道抽烟,你一天得抽多少,去医院检查检查你的肺吧,黑透了。” 他没有在意,笑了笑说:“是是是,抽烟不好,不过你别着急,办案子不是那么快的事,得先给嫌疑人做人身检查,然后再登记,分开房间进行询问和讯问,哪个不得个把小时。对了,忙活这么久了,吃饭没?要不要订个外卖,我请客。” 我对他摆了摆手,说:“不用,左小豹已经请我吃过了,总之,你快点,时间长了恐怕有变。” 他还想给我来办案流程那一套,我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你办案需要时间,人家下降头或施法可不管你这么多。” 一听这话,张小斯才急了,忙问:“你的意思是?” “左小豹被抓了也得一个小时了,他身后的人没准已经知道了,我告诉你吧,左家是我们极道派的死对头,知道左小豹被抓,就会对左小豹带的降头做处理,到时候,我就问不出来有用的东西了。” 看我如此着急,不像是假的,张小斯才把烟蒂按进了烟灰缸弄灭,“好吧,你跟我来。” 我们俩火急火燎地朝办案区走着,李虎虎的电话突然打来,接通。 “阳生,我到天师馆了,你要我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很好,现在把咒布烧了吧,放到金盆里面烧完了记得用无垠水盖灰。” 我挂断了电话,掏出骨符,咬破了中指,把血涂在了骨符上,用不了多久,压在任玲玲身上的小鬼就会过来,因为这块骨符是他的魂器。 来到了办案区,我和张小斯坐在了单向镜房间里,看着审讯室里的左小豹无比嚣张。 “你们有毛病吧!我就是跟我女朋友玩玩,怎么了?是不是你们这些个条子嫉妒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啊?” 看着他对警察大放厥词,我不由得怒火中烧,想来刚才还没揍过瘾,气得我把凳子一甩,就像冲进审讯室里胖揍他一顿。 “冷静,这是在办案区!”张小斯叫住了我。 我不甘心地使劲锤了墙一拳,“该死,这块滚刀肉。”我隔着单向镜碎了左小豹一口。 “对付这样的货,就只能这么跟他干耗吗?你看他多欠扁。”我对着张小斯抱怨道。 张小斯反倒不着急,又点了根烟叼上,“能有什么办法,法制社会,不能打不能骂还得保证基本的人权!” 然后问了下旁边的警察,“怎么这小子还是不交代吗?” 那个警察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这小子死鸭子,嘴硬,愣是跟我们胡诌,让他交代是怎么把受害人迷晕的,不仅不说,还叫嚣说不怕化验,饭菜和饮料酒水都没下药,自己更没带迷药。哎……” 警察又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还抱怨了一句,“都换了两拨人审他了,愣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时候,审讯室里的左小豹又开始大声咆哮。 “喂,你们把我抓来到底几个意思?你们可以打电话给我爸,要不给我女朋友爸爸也行啊,她爸就是任氏集团的董事长,任吉才。电话要不要?我给你!” 审讯他的警察看他这么嚣张,气得狠狠拍了下桌子怒斥道:“你给我放老实点,你还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严重是吗?要不是受害人现在还昏迷,我们收集不了直接证据,哪轮得到你跟我们嚣张!” “别tmd得那么费劲了,直接去化验我们吃的喝的不就行了,看看里面是有春药啊,还是迷药啊!警察办事就不要证据了吗?没证据,抓我干嘛!非逼着我承认犯罪是吗?靠,还有没有王法。” 警察被气的一点办法也没有,确实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只能旁敲侧击他,“左小豹,这是给你机会,你别不珍惜,我们查出来的,跟你主动交代的,那就处理得不一样,你非要抗拒从严吗?” 左小豹哼了一声,满脸不在乎,直接把脚翘到了桌上,“你们无计可施了吧?别吓唬我,我不是给吓大的,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写,写上‘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切,怎么这就是我说的话,你写上啊,废物。” 警察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遇到个这么不配合又没有直接证据的主,真是头疼。 我站在单向镜后,看得一清二楚,对他这副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脸,无比厌恶。 刚才还在审讯他的两个警察也被气得从审讯室里出来,主问他的那个警察,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对张小斯抱怨:“这个混球的嘴,就是硬,我撬不开。” 而我冷笑了一声,调侃道:“那是当然了,你们还真就找不到他的证据,因为,他用的方法是降头,这方面警察不行。” 刚被左小豹给怼得发怒的警察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问:“你是谁啊?不是执法人员,怎么进办案区的?” “是我带他来的,有时候咱们还真没办法,得靠人家。”张小斯替我回答了。 刚才对我不礼貌的警察还不服气,直接刁难我,“警察都搞不定的事,你行?你能问出来?” 我点了点头,道:“你说对了,还就只有我能问出来。” 这时候,一股微风吹了进来,我上衣口袋里的骨符,动了动,我知道,降头已经被破了,小鬼已经回到了骨符里。 我走到了几个警察跟前,把骨符掏出来平放在了桌上,说:“一会儿,我要跟一个灵魂对话,你们不要录音也不要录像,会把它吓走的,鬼本来就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只管在一旁静静地看就好。” “切,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来鬼神这一套!”其中一个警察满脸不屑。 我也上了脾气说:“不信是吧,没事,我一会就叫你们见见鬼,但是都不许吭声,这鬼虽然是恶鬼,但他不会害你们,因为跟它有仇的是里面这个人。” 我又用手指了指审讯室里的左小豹。 张小斯很配合直接安抚好了其他警察,然后跟他们一起离开了桌子。 我抽了下鼻子,用右手食指关节敲了骨符三下,对着骨符说道:“喂,里面的朋友,出来吧,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你是受人胁迫才做小鬼害人的,放心,我不会收你,只是请你出来帮个忙!” 这时候骨符,原地竖起,在桌子上刻了一个小小的‘不’字。 那几个不信鬼神的警察,傻眼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不是他们的认知能理解的。 “你这就不对了啊,我是真心请你出来帮忙的,别不识抬举,再说了,帮我就是帮你,我告诉你吧,害你的人就在我们附近,你出来帮我吓吓他,让他说实话,我们再给他绳之以法。” 我真情实感的动作和言语,征服了这几位警察观众,有人还小声地说:“张队,你找出来的这个不会是个疯子吧?” 我又大声对骨符说:“哦,你说你凭什么信我是吗?呵呵,好办,我以极道派第二百二十八代掌门的身份向你保证,绝对真心帮你。可以出来了吗?” 这时候骨符,不再竖立倒在了桌上,不再动了。 “哎呀,我说话不好使是吧,别以为你躲在魂器里面不出来,我拿你没办法是吗?你给我等着。” 说完,我把挂在脖子上的八卦紫玉掏出在骨符前面亮了亮,“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出来不出来?不出来,我就用极道派的掌门信物,让你魂飞魄散。” 骨符里的小鬼害怕了,升腾出了一股烟,出现在了我面前。 “是你……二毛。” 我的表情很是惊讶,我明明是已经把二毛的尸骨找全,入土为安了啊。 这时候的二毛不再是通体雪白莹莹发光的幽灵了,而是眼睛泛红,灵体黝黑,还散着幽怨之气的恶灵了,这时候的二毛已经是只不折不扣的恶鬼了。 “二毛,你怎么成了这样?是谁干的。” 恶灵二毛:…… “啊,是他们,又是那些该死的降头师。” 恶灵二毛:…… “嗯,你别难过,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只是你现在要配合我和警察同志,把害你的人给我吓住,让它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 恶灵二毛:…… “哦,你是说他们看不见你是吗?问题不大,我又办法。” 恶灵二毛:…… “行,一切有我尽管放心吧,你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 这时候,我又开始对几个警察说话了,“这个骨符里的鬼愿意帮我们了,不过你们要答应我,见了它不要惊讶,虽然,它模样很可怕,但对你们没威胁。” 连张小斯在内的四个警察都点了点头,有一个还有点不信。 第九十七章 见鬼 “你刚才对着空气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啊?”刚才审讯左小豹差点被气死的警察对我讽刺道。 “跟鬼对话呀,你们敢不敢看鬼?” 对方不以为意,继续对我揶揄:“哎呦喂,你吓唬谁呢?你搞封建迷信这一套,现在谁还信?” 张小斯给我帮腔道:“行了,我信,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大开眼界?” 我不慌不忙地取出来一瓶液体,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插兜,准备给他们开眼。 “你拿的这是什么水?”张小斯不解。 “无垠水,喝一点下去,会有一种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舒适感,你们就会看见鬼了!” 说着,我就打开了瓶子往四个纸杯里各倒入了半杯无垠水。 四个警察想也没想就把无垠水喝了下去,感觉跟喝普通的矿泉水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无垠水的功效不仅如此,主要是能清澈浊目,所以可以看得见不干净的东西。 恶鬼二毛飘在我们上面还在等着,给大家过目,下面的四个警察还在等着看鬼东西,想想我都觉得可笑。 “喂,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我们喝了你给东西了,凉飕飕的,鬼呢?你不是说,我们喝了这水就可以见鬼的吗?”那个刚审讯左小豹的警察还是很不服。 我用手指了指头顶,“在上面。” 这一看不要紧,都差点吓得尿了裤子,惨白的面孔布着几条黑色纹理,腥红的眼睛似乎有血要滴出来,嘴巴长得老大,就像个黑洞一样,牙齿一颗紧挨着一颗个个都像倒刺一样,锋利无比,黝黑的周身还冒着黑色幽怨的煞气。 “这……这……这……”他们几个全部语塞。 “这什么这,这就是鬼,现在你们见到了啊!”我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暗自高兴。 “好了好了,我们信了,你快让它走吧!” 我仰头对二毛说道:“二毛,差不多了,进你的魂器里吧,一会你再出场。” 恶鬼二毛很听话,又化成了一缕烟进了骨符。 事实展现在了他们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他们这时候已经成了我忠实的拥趸,我不免有点洋洋得意。 张小斯说话了,“现在我们都信了,谢谢你叫鬼出来吓唬我们!”他说话没有好气,摆明是在挖苦。 “有这个玩意在,不怕他不说真话,再进去讯问这个嘴硬的鸭子吧。哈哈……” “你说得简单,见鬼的是我们几个,他又看不见。”那个对我怨声载道的警察又哔哔起来了。 审讯室内,左小豹拍着桌子大喊大叫:“喂,我要喝水啊,警察可以不尊重嫌疑人吗?嫌疑人也是有人权的,我要喝水。” 我笑了笑,又把剩下的半瓶无垠水倒进了纸杯里,“这下可以了,想不见鬼都不行了。” 其中一个警察端着纸杯子进去送给了左小豹,我在外边拿笔写下了一份提问的草稿交给了张小斯,他快速扫了一眼又看向我。 我使劲握了一下他的肩膀,用信任的眼神看了看他,道:“朋友,靠你了。” 他点了下头,接过我递给他的骨符,走进了讯问室。 左小豹依旧翘着二郎腿,坐在审讯椅上悠哉悠哉,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而我站在单向镜前冷眼看着,等着看他丑态百出。 “左小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这样算你坦白。” 左小豹根本不领情,还在嘚瑟,“我什么也没做,就是跟我马子搞一下爱情,警察连这也要管吗?你要想知道,我告诉你怎么让女的爽,你听不听啊?” 这只死鸭子还就是嘴硬,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张小斯把骨符竖在了他的面前,左小豹终于有点害怕了。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左小豹吞了口唾液,依旧强硬,“哼,一块破骨头片而已,不知道你们从哪捡来的?” 我在外边看着,虽然左小豹依然面色不改,但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有了一丝波澜,如果此刻包裹骨符的红色咒布还没有被烧掉,那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可惜,他错了,接下来对他恨之入骨的恶鬼即将出现在他的面前,将吓得他大小便失禁。 张小斯没有理会,继续按照我的套路出牌,“东西你可以说不认识,那么这东西里面的东西你认识不认识?” 一股青烟又从骨符里冒出,恶鬼二毛飘在了半空,幽怨愤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左小豹。 “啊……它……” 左小豹终于害怕了,两条腿不停地打颤,炎热的夏季他却流出了稀鼻涕,幽冷的鬼气果然让他身体不适,已经出现了反应。 “你们,你们把那骨头片,收……收起来。” “呦呵,你这是怎么啦?刚才还不是说不认识这东西呢?” 张小斯一番揶揄的话,在左小豹听来就是对他的恐吓,他是一眼也不想看成了恶鬼的二毛,我心里还在暗自发笑,“二毛成了恶鬼还不是拜你们这些人所赐。” “警官,我交代,我交代还不行吗?求你了,你把这块骨头骗子收走吧。”说着,左小豹就哭了起来,还是那种很没有哭相的哭法,很难想象前一分钟他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如今被吓得只怕是腿都伸不直了。 张小斯没有惯着他,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怒吼:“刚才那股嚣张的劲儿呢?哪去了?现在知道怕了,晚啦,你没有资格跟警方谈条件,有本事你就继续嘴硬,不说话是你的权利,但配合警方的调查也是你的义务,你给我想清楚了。” 左小豹彻底怂了,哭得五花六道,双手合十对着警察直拜,“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求你了,把骨头片子收走吧。” 张小斯依旧没有妥协,直接拒绝:“不行!” 然后,拿着笔指着他吼道:“记住,你没资格谈条件,现在我问你什么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什么。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听见了没有?” 左小豹只能耷拉着脑袋,送着脸说:“是一定配合。” 第九十八章 讯问左小豹 看着左小豹这一副怂样,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不知道因为什么?有可能是我疾恶如仇,见恶人出糗的幸灾乐祸;也有可能是替任玲玲出了一口恶气,感到高兴;还有可能是即将套到真相。总之,我心里一阵愉悦。 “姓名?” “左小豹。” “出生年月?” “1991年8月8日,今年30周岁。” “家庭住址?” “石厚市桥西区友谊大街昊业小区1号楼1单元1102室。” …… 一套讯问笔录的个人情况问完后,开始进入主题。 “说说吧,今天你约被害人到洲际酒店打算干嘛?” 左小豹想了想说:“任玲玲是我女朋友,就是吃个饭。” “吃饭?那她怎么会昏迷不醒的?是不是用药了?”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没有用药,你们可以验啊!” 张小斯有意无意地向上指了指,用恶鬼二毛提醒他。 “那好,既然受害人已经昏迷不醒了,你应该送医院检查啊!你怎么又把她带到你提前开好的房间里去了,还把人家给脱得只剩内衣?解释下吧。” 左小豹见瞒不过去了,只能老实交代,“好吧,我承认,我是想把任玲玲给睡了,因为她太漂亮了,我想睡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也不犯法吧,我们是正当男女朋友关系。” 张小斯没有给他台阶下,反而加大了审讯力度,“正当男女朋友关系也不行,哪怕结了婚也不行。我国刑法规定,凡是违背妇女意愿强行发生关系的,都算强奸。被害人她一直昏迷不醒,你要是借着这机会干了不该干的,你说你犯没犯罪?” 左小豹有点不服,随口就说:“没那么严重吧,我以前在玛索还有seven酒吧,捡了不知道多少个喝醉的女人,都做过了,也没……” 他突然捂住了嘴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无意间的一句话,给了警方最佳的证据,这下他要万劫不复了。 我透过单向镜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明明白白,心里暗自嘲笑左小豹,这小子色胆包天,不管是谁都敢睡,坏事做多了就习以为常,把夜店捡尸这事说得这么平常,这下左小豹怕是要牢底坐穿了。 张小斯笑了,笑得很得意,因为他不仅撬开了滚刀肉的嘴,还彻底地拿捏住了这个败类。 “左小豹,你到底干了多少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还能说得这么随便,你不臊得慌?” 左小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只能羞羞地把头压低。 “给我说实话,你是怎么把被害人迷晕的?” “是……”左小豹刚吐出一个字,就把话收住,眨巴了两下眼睛,继续说:“我要是说了,你们信不?真相怕你们理解不了。” 张小斯看了下我打的讯问草稿,明白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所以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信不信用不着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警察工作,你说就是了,你怎么说,我怎么记。” “那好,我用的方法是降头,小鬼降。” 我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回话证实了我的猜测,难怪任玲玲会一点意识也没有任他摆布,敢情还真是降头。怪不得左小豹这家伙不怕警察化验,原来所有的动作都是二毛这恶鬼干的,而他自己却能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够阴险。 张小斯没有很意外,只是让他把具体细节描述清楚,左小豹就开始了滔滔不绝。 “那块骨头片,就是你竖在桌上的那片,其实就是我操纵的小鬼的头盖骨做的一种符,因为材质是人骨头,所以叫骨符。我拿捏着这东西,那小鬼就得听我的话,小鬼就把任玲玲给迷了,任我摆布。” 张小斯,又抽了下鼻子,烟瘾犯了,但还是克制了一下继续问:“那么这骨头做的符你是怎么得来的?” “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的徒弟,这个徒弟的师傅很厉害,是云南苗疆的一个大降头师,他徒弟叫……云布。” 张小斯一听降头师,来了精神,抓紧问道:“云布是吧!长什么样子说说。” “云布,跟他师傅一样都是独眼龙,只不过他师傅瞎的是左眼,他是右眼。” “左眼。”我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克巴,他瞎的眼睛就是左眼,可是这个云布是谁,我没听说过,应该也是个狠角色。 左庞和克巴狼狈为奸,想要整垮任氏集团再把任家的万贯家财侵吞,为了钱,这些人真的是什么都肯做,什么法律人文道德还有做人的底线,全都不放在眼里。 “云布,个子不高可能还不到一米六,刀条脸,脸上一个疙瘩挨着一个疙瘩,跟癞蛤蟆的皮肤似的,没头发脑袋上总是缠着一个苗疆人爱戴的红圈帽。这个人很好色,经常让我给他找娘儿们,小姐们见他这个德行,就不爱伺候他,除非给的钱够多。” 张小斯哼哼了两声,“钱真是好东西啊,云布在哪?” “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都是跟我爸爸还有他三师弟跟云布联系的,我这次用到这个小鬼降,也是他们叫来云布给我捣鼓的。” “给我做好。”张小斯突然大喝一声,吓了他一个激灵。 “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你们左家为了卓荣集团的利益,背地里布局迫害任家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的事!”左小豹说假话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张小斯瞪了他一眼,调侃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看到的东西你就不怕吗?” 左小豹又怂了,就算在不愿意说,也得说了,“嗯,是,是我爸布的风水局,为的就是把任家的运给散尽。” 我的脸色顿时刷的一下变得难看起来,长阴风水局这么损阴德的局也就大地门的人才会做。 “任氏集团奉法守法,跟卓荣集团公平竞争,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左小豹有些犹豫,有意想要保守这个秘密,毕竟商业秘密不是小事,再说了背地里耍阴招,一点也不光彩,犹犹豫豫地不想说。 张小斯冷笑一声,刻意地用手指碰了一下骨符,恶鬼二毛会意,对他吹出了一股邪风,左小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这才老实开口。 “好,我说,我说。” 第九十九章 谁不为财 商场无父子,为了利益,各种竞争手段都会用出来,但终究会只剩下一个最终赢家,但背地搞阴招的,实在是太损了。 “为了钱,为了拿到凤凰城、白虎苑、青龙湾这些地产,任家的财产太多了,让人眼红,我就想跟任玲玲在一起,人财两得。” 我看见他那自我感觉良好的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道:“就你这熊样子,还好意思说跟任玲玲在一起!” 张小斯继续按照我列的问题问:“幕后的黑手是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爸的主意,他说了,只要长阴风水局挂够了五年,任家的运势就散尽了,到时候人也就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命硬的任玲玲,她就是我的了,我爸还说任氏集团在石厚市的三个楼盘还会给我一个。” 我的脸一瞬间就挂满了不悦,人为财死,左家人还有克巴都是钱的俘虏,为了钱丧尽天良,甚至连人都不放过,左小豹说出来的这些话所做的这些事简直让人发指,他的口供足够卓荣集团喝上一壶了。 不仅仅是我,张小斯的脸色同样非常难看,他借口抽支烟,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点上烟猛吸了一口,然后一拳重重砸在了墙上,各种难听话都骂了一遍。 “问不下去了,我都有杀了这个畜生的冲动。” 我在一旁安慰他,劝他冷静形势,毕竟还有几个关键问题没有问出来,不要半途而废,张小素快速吸完了烟,重新走进审讯室继续审问。 “小子,我告诉你,你现在要争取立功,可以量刑上饶你一些,把你们家的阴谋还有你们施法的场所什么的都交代出来。” 这一次却没有问出来有效的信息,左小豹无奈摇头道:“警官,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虽然背地里搞小动作,但大部分的降头都是我爸的那个朋友和他徒弟做的,对,那个朋友叫克巴。” “克巴。”听见这两个字,我就恨得咬牙切齿,左小豹说的话也验证了我的猜测。 接下来的一连串问题,左小豹都对答不上来,再怎么问都是一问三不知,我心里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了,这个左小豹最多是个外围角色。 审讯结束,讯问他的警察让他签字按手印,然后出去给他走刑事手续了,张小斯又点了根烟,在我旁边说:“看来,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我真的对抽烟的人没什么好感,用手扇了扇烟气,“你个烟鬼,能少抽点不。” 张小斯笑了笑不答话,我也开始跟他打趣,“哥儿们,你说有钱好不好?” 他沉默了片刻,道:“好,有钱真好,能花天酒地,能奔驰宝马,还能豪宅美女。” 我却持了相反的态度,与他争执,“姓任的一家多有钱,遭人惦记,你看吧,又是被人下降头,又是被人家布风水局散运,这就是钱多的好处吗?” “这么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没钱谁会给你好脸色看,再说了有钱多助,无钱寡助。” 我对张小斯反讥道:“你把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给用错了,如果人人都往钱看,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为钱而活吗?”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道:“别装清高,那个降头师还有姓左的人都是为了钱,难道你不是为了钱吗?” 张小斯认真了起来,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截烟洗完,“任氏集团为了挽救自家的风水,破除害他们家的降头,就没给你好处吗?你也拿钱了,而且拿的也不少。” 他说出来的这番话,我竟然无话反驳,他说得很对,我也在向钱看,给任家办事我也要了好处,一套白虎苑的房子,一套凤凰城的房子,还有任家给我的卡…… 嘴上说着不为钱,可我的所作所为却出卖了我,我也是在为钱办事,尽管有师傅临终前的交代,但免不了我沾染上铜腥味…… 好一会儿,我没有说出话来,张小斯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别迷惘兄弟,祖宗还留了一句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我把头抬了起来,不明所以。 “说白了吧,是人都爱财,谁也不例外,只是我们取得金钱的途径要来得正当,用要有一定的尺度。姓左的还有和他们狼狈为奸的降头师们,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就是无道,你和我为了钱,就在道德和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取财,这就是有道。” 我又沉默了一下,豁然开朗,心中也没有什么疑惑了,“是啊,钱是一把双刃剑,钱是一样的钱,不同的是人,有的人为了钱可以不管不顾,可有的人却会在恪守做人的原则之下获得金钱,这就是不一样。” 见我有些明朗了,张小斯又补充了一句,“人不以职业和过往分类,要我说别管干什么的都有豪杰也有渣渣,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不例外,我们这些穿制服的警务人员也不例外。” 说完,外出办理刑事手续的警察带着一纸文书回来了,把刑事拘留证在左小豹面前一亮,他就瘫软了,此后再也没有说话,被办案人员带走了。 我和张小斯又交流了一些人生大道理后,就离开了警局,临走前他还握着我的手对我表示感谢,还说要不是我,他们真的拿左小豹没有办法,我也没有过多地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说作为公民应该做的。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大街上很少能再看见有人活动,我独自走在大街上,手里拿着骨符,又开始了自忖,“二毛真是个苦命的孩子,现在的它已经成了恶鬼,但元凶确实那些比恶魔还可恶的人。”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二毛放出来,于是,用手擦去了我涂抹在骨符上的封印,二毛现身了。 “谢谢恩公,帮我解除了封禁。”二毛的魂魄煞气散去了一些,怨念减轻了。 我嗯了一声,淡淡地说:“你害我朋友,按说我不该放过你,但念在你身不由己,又配合我和警方工作,我就不再追究了,现在我放你自由。” 说罢,我把骨符扔在地上,一脚踩碎,一股黑气顿时飘出,缓缓地向二毛的魂飘来合而为一。 “你的主魂,已经被我释放了,去吧,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为虎作伥,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二毛的魂流下了眼泪,真真切切的眼泪,煞气全部散尽,已经不再是恶鬼,随着风离开了。 “鬼无泪,二毛的鬼魂却反常地流泪了……” 我捉摸不透,但也算是对得起每个人了。 第一百章 噩梦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说真的,我很累,跟克巴这样的邪恶降头师斗法很累;跟左庞这样有城府的亦商亦道的人斗心很累;最累的还是跟复杂的人性去斗,永远斗不过,永远不算赢。 二毛本来就是个悲剧,在儿童时期不幸丧生,死后尸骨不全还被人拿来练降,最后成了害人的恶灵,背后却是被利益迷了心的人…… 我又不明白了,都说鬼魅害人,但被鬼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又有几个,反倒是人心叵测,任玲玲这件事让我对心存恶念的人有了更深的看法,人要是昧了良心,真的比妖魔鬼怪更可怕。我究竟该不该继续以救人为己任呢?我要帮助或要救的人还要不要看他是否值得救呢?张小斯说的谁不爱财又是那么的深奥,我所作所为,到底是否还在道家济世救人的原则呢,还是真的如张小斯所说的已经跟利益挂钩了? “哎。”我又是一声长叹,怀念起来了师傅,心想:“师傅,你要是还活着多好,我就不用这么怀疑人生了?” 不过,转念一想,以前师傅是我的精神依靠,他就像明灯一样照着我,总能找到方法。但,师傅毕竟已经去世了,以后怎么做得我自己掌握…… “喂,有电话了,喂,有电话了……”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把陷入沉思的我拉回来现实,拿起手机一看,是耿彪彪,接通。 “阳生师兄,任总她,她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任总苏醒的消息,我心情很好,便说:“醒了就好了,因为降头破了嘛!对了,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觉得没什么事了,就是有点恶心,她说正在跟左小豹吃饭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闷,然后就感觉有什么重物骑在了她的身上,一直掐她的头,很用力,直到把她掐晕。再醒来就在医院里,看到我陪在她身边,就安心了很多。” 听他说完任玲玲现在平安无事,我的心也舒适了不少,眼角流下了一滴热泪,有点情绪激动,“嗯,人没事就好,任总她刚醒,身体有点弱,黄生你好好陪陪她,今晚不要睡了,一定要守好她啊。” “是,师兄,哦,对了,师兄,你那边怎么样啊?讯问那个色胚顺利吗?” “放心吧,坏人自有法律约束,有我在,那个小子不会不招供的。” “耶!”电话那头传来了耿彪彪胜利的欢呼,开始对我关心了,“那么阳生师兄,现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办?你去哪休息啊?” 我揉了一下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皮,模糊间看到了一家全季快捷宾馆,不知不觉间我走了这么远了,看来我要在这里过一夜了! “师弟,太晚了,我找个宾馆对付一下就行了,你记得啊,一定要陪好任总。等我睡醒了会在联系你的。”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走进了我跟前的这家宾馆,很快开好了一间房,进去后,没有洗漱,直接把衣服脱光,盖上被子睡了…… 梦境中…… 我迷迷糊糊地走入了一块荒野山林,这里静得让人害怕,因为这不是残肢断臂就是早就风干的腐朽枯尸。 走着,走着……一个中年妇女背对着我在地上吃着什么东西,很陶醉,吃得很美味。 我快步走上前去,问道:“大婶,请问这是哪?” 那个中年妇女听到了我的声音,停止了咀嚼,缓慢地站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点点一点点地转过身来。 她的一双死鱼眼狠狠地盯住我不放,慢慢地朝我走来,我看着她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这时,我想起来了,我是道士,右手掐了个指诀朝她打去,但却没有任何效果。没办法,我只有撒开丫子,没命地往远处跑…… 不知跑了多久,我累了,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无意间又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背对着我,正在大快朵颐。 “你,你在干嘛?”我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 那个男人转过身来,他一嘴血,还乐滋滋地对我说:“小孩子的肉好好吃啊,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这恐怖的一幕真是吓尿我了,我又开始没命地狂奔,一直跑,就这样一直跑,又不知道跑了多远,跑了多久,总算是跑到公路边了。 一辆出租车刚好驶过,我伸手把车拦了下来,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叫司机赶快开车…… 经历了刚才惊魂的那两幕,我才刚放松下来,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要去石厚市真定区张家镇的极道天师馆,谢谢!” 司机师傅没有回应,仍是自顾自地开车。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又在后面对他喊了一声,“师傅,石厚市真定区张家镇的极道天师馆,谢谢,请开快一点。” 司机这次听见我的话了,他把头扭过来了。 那是一张腐烂了一半的脸,不断地有蛆虫从他那张腐败流脓的脸颊滑落,他很淡定,也很从容,冷冷地回答了我一句,“这里是翻镇,你哪也去不了。” 说完,扭过头去,继续开车。 我吓坏了,着急地去开车门,但怎么也打不开,不管我用多大力气去砸去撞也于事无补,只能被封闭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车开得很快,一瞬间就开到了山谷的断崖处,任凭我怎么呼喊,就是没有一点效果,车最终撞开了护栏,飞入了山谷…… “啊!” 我大叫着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才发现我正双手交叠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怪会做噩梦,坐了起来天已大亮。但我的睡意,依然很浓,又重重地躺了下去,感觉湿漉漉的,坐起后才发现,我的冷汗已经把床浸透,像是洗过一样。 起床后,来到了洗手间,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深深的眼袋,重重的眼影,不禁怀疑,这还是我吗?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邓婉婉打来的,我连忙接通了,那边传来了她焦急的声音。 第一百零一章 表哥中邪 “阳生,你在哪啊?” 我打了个哈欠,道:“我在市区的一家宾馆里,怎么了?” “你现在能过来找我一下吗?我在我表哥家,我表哥他,他好像中邪了。”电话中,邓婉婉的声音又着急又害怕。 我心中一突,便说:“行,你用微信发位置给我,我这就打车过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邓婉婉的性格我了解,虽然平时有点娃娃气,但是这种事情从不开玩笑,她急得快要哭了,看来她表哥家里真的出了不得了的事了。 我不敢耽搁,没有洗漱也没有吃早饭,着急忙慌地穿上了衣服,便匆忙拦了一辆的士车按照邓婉婉发的定位过去。 定位小区是中天世都,外围都是26层的高层楼栋,只有小区最中心的四栋楼是10层的小高层,每家都是两层一户的楼中楼,虽然不及任玲玲家的别墅气派,但也算得上是石厚市高档住宅小区。 按照她发给我的门牌号找到了她表哥家,但我没有着急进去,只是在门前稍稍打量了一下,接着皱起了眉头。 邓婉婉表哥家的确不正常,虽然不是被鬼魅的怨煞之气包裹,但确实是有一种诡异的气息所包裹,这不过这种气息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不敢贸然进入,于是用微信拨通了邓婉婉的语音电话,半分钟过去了,她一直没有接听,大门却从内打开了,邓婉婉悄悄把头探出,一看是我对我招呼了一下,等我进去后,跟着关上了屋门。 她一向大大咧咧,今天的举止却有点怪异,好像是刻意隐瞒着什么,但我没有去问,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虽然没有恶鬼,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让人倍感不适。 整个一层都很空旷,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二楼的一间房里却传出来一阵阵清脆的碰壁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话语,那声音时阴时阳,时男时女,甚至时老时少,那些怪异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诡异氛围拉满。 “婉儿,到底是什么个状况?”我直入主题。 邓婉婉没有答话,用充满了恐惧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躲在我的身后,拉着我的衣襟,指了指那发出怪声的房间,小声道:“太可怕了,我没敢进去,这不你来啦,你道法高深,你去看看吧。” 我大着胆子走上了二楼,一步步靠近,房门是虚掩的,透过缝隙我能看见屋子里有一道侧影,这个人面朝墙壁站着,头一下一下慢节奏又中等力道地撞击着墙壁,手里还拿着一架纸折的飞机,嘴巴还无意识地碎碎念,“爸爸不好,爸爸以后专心陪你玩。” “咚咚咚”又是缓慢有节奏地三次撞墙,我把身子侧过去了一点,稍微把门缝扒开了一点,往里瞥去,他身后的一面大立体镜子倒映出来玩具车正在自行前进后退,凌空还悬着一架玩具直升机在来回晃动…… 屋子里就这么一个人,却有两件玩具不可思议地活动,常理无法解释,而那个一个劲用头撞墙的男人,这时候笑了,笑得很满足,纸飞机随手一扔,凌空又用手抓起了一个拨浪鼓,又开始呆滞地摇动拨浪鼓。 咚咚的拨浪鼓晃动声音混杂着撞墙声,很是诡异。 虽然我只看到了那个男人的侧脸,可我还是看出来了他的意识已经不在现实世界中了,如今已经跟这间屋子里的幽灵同频。 不用猜,这个人就是邓婉婉的表哥。 “你哥应该是被几个鬼给带到了另外一个次元里了,什么时候成这样的?”我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跟你在一起,昨天给玲玲化妆完,我就来看舅舅和舅妈了。就撞见这么个情况。吓死人了!”邓婉婉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像一对小号灯笼,估计昨晚没怎么睡。 我把她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那你舅舅还有舅妈呢?” “他们看我表哥这样很着急,一大早就忙着去找阴阳先生了,让我留在家里看着点我哥,别出意外。我想着你是道士,应该能处理这个问题,所以,我没跟他们打招呼就把你叫来了。”邓婉婉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的时候,房间里传出来了个老年妇女的声音:“阿俊,别光玩了,来姥姥这。” 一听到这个陌生又阴寒的声音,邓婉婉吓得咬了咬牙,又缩到了我的怀里。 屋里肯定有鬼,而且还不止一只鬼,我不敢大意,慢慢地往门前靠了靠,从怀里掏出了阴阳镜。 阴阳镜虽然是道具,但是对鬼怪却没有杀伤力,只是能够通过镜面照出来鬼怪的模样真身。况且,鬼不一定是邪恶的,我也没打算上来就对这些陌生的鬼出杀招。 我小心翼翼地把镜子往门缝里塞,尽量不让里面的人和鬼发现,一个不小心,我没有抓紧阴阳镜,从我的手里掉落。 随着清脆的一声‘桄榔’脆响,我心里暗道不好。 摇拨浪鼓的声音还有撞击墙壁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正在面壁的邓婉婉表哥,猛地把头转了个九十度直角,目光瞬间汇聚到了我的身上。 奇怪的是,他的眼瞳不只是一个,而是四个…… 那双有个眼瞳的眼睛,充满了愤怒和憎恨,还有一种极其凶狠的表情,但是那种凶狠很怪,像怨妇,像孩童,还像生了气的老太婆。 邓婉婉一看,吓得啊了一声往后一跳,这可怕的眼神和表情任谁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就连见多了妖魔鬼怪的我,也觉得这多重目光有些骇人,不由得身子发紧。 突然,那凶狠的眼神变了,刚才的四眼瞳也变成了双瞳,然后就听见他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女生口吻,对着我说:“你是谁?干嘛打扰我们一家人?马天一正陪我儿子玩得开心呢!” 我顿时愣住了,觉得很奇怪,刚才还那种眼神还犀利的怕人,这时候怎么突然平和了? 没等我回答,邓婉婉表哥的目光又变得凶狠起来,房间里凭空刮起了一阵风,直接吹动房门,‘砰’一声响,房门被关实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一屋三鬼 “马天一?你表哥是不是叫马天一?”我扭头问邓婉婉。 她点了点头,“是啊,我表哥就叫马天一。” 我又开始了思索,开始猜测,感情这个叫马天一的已经跟某个女人有了孩子,然后带着一家亡魂找他来了。 我心中一动,脑海之中突然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刚才马天一的眼睛分明是四个眼瞳转瞬又成了一个,一开始还很不友好甚至怒意相向,转而又误会对我埋怨,可能女鬼一家只是想跟马天一在一起吧! 这时候,屋里又传来了一个孩童嬉戏的声音,“爸爸,我要骑大马。” 我下意识地走到了门前,把耳朵贴在了门上,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要不是我知道里面的诡异,外人听来真的会以为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在这个房间里逗孩子。 “婉儿,不要担心,你表哥不是中邪。如果我猜得没有错,你表哥应该是被鬼缠上了。”我以坚定的态度说。 “被鬼缠上了?”邓婉婉有点不信。 我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不信?来我证明跟你看!” 我凑兜里掏出来了一张我个人的名片,插入门缝,一点点向下滑,内嵌式的门锁被我轻易别开,悄悄推开一道缝,正巧阴阳镜竖放在门下。 阴阳镜反射得非常清楚,多半个房间都被我们看在眼里。 可邓婉婉仅仅是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就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我心生疑惑问道:“谁?” 邓婉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脸色阴沉得很,抓住我的手下了楼。 “那个小男孩,我见过一次,在万象国际城。那天,我上街去买内衣,隔着马路看见我表哥一只手拉着一个女人,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孩子,正在大街上走着,刚要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就下地铁站了。” “那后来,你问过你表哥,那天的小孩和女人是谁吗?”我问道。 邓婉婉显然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问他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以为他跟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好上了,就问他是谁,可他什么也没跟我说,还说我看花眼了。嗨,其实想想也明白,我表哥这个人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快。” 我有些失望地抽了一下鼻子,却根本没有想到邓婉婉的表哥是这么个人,所以也就没有多问,就算问了也是白问。 邓婉婉就问我到底为什么那个小孩会出现?他表哥又怎么会跟神经失常了一样? 抬头又看了一下马天一那扇被我别开的房门,我深吸了一大口气,跟邓婉婉说:“你只是看见了一个孩子是吗?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她摇了摇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我就刻意提醒了她一下,刚才反射过来的镜像不是一般的镜子,而是可以看见邪祟鬼怪的阴阳镜,她才忍不住地哇地叫了一声,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安慰她这没什么奇怪的,一般人都看不见鬼怪,而且之前他见到的都是恶鬼,这种对人无伤的幽灵通过阴阳镜来看,确实跟正常人没区别。 “吓坏你了吧!别怕,不是所有的鬼魅都邪恶,就跟人一样,好人占多数,坏人极少,幽灵鬼怪也如此。”我对邓婉婉打趣地安慰道。 “不要怕,没事的,来跟我上来。”我拉着她的手一点点地走上了楼,又带她去看阴阳镜,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骑在马天一的肩上,还满意地笑着,看不出来有一点鬼的样子。 “马天一……他……被鬼缠上了!”邓婉婉结结巴巴地说。 “别说话,你再仔细看看你表哥的眼睛,特别是他的黑色瞳仁。”我提醒着用手指了过去。 邓婉婉更惊讶了,马天一的眼睛居然有四个瞳孔,就像是四个人的眼睛…… 正当邓婉婉发呆之余,屋里又传出来了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小宝乖啊,爸爸累了,让爸爸歇会啊!” 声音是女人的声音,但是说话的却是马天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吓到了邓婉婉,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我。 紧接着又是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阿花,天一他对你真好啊,看见你们幸福就好了,咱们也该带天一去吃饭了。”说话的人还是马天一,但声音还不是他的。 “带天一去吃饭。”一听这话,我心想不好。 “邓婉婉,你表哥可能要有麻烦了,我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呢?”我表情凝重地说道。 “啊?有什么麻烦?” 我又把她拉到了隔壁屋,关上门,小声说道:“你没听见那个老女鬼说要带马天一去吃饭吗?” “啊,是啊!” “鬼吃的是什么?是贡品,就是活人祭奠死人用的元宝蜡烛供香这些。”我敲了下她的脑袋。 “啊!”邓婉婉的嘴巴裂得很大,都可以塞下一个大橙子了,只能用不解地眼神看着我。 “你表哥怕是欠了那个女人的风流债,才怀上了这么个冤种,现在这个女鬼一家都缠上了你表哥,还跟他不分彼此,很明显,这一家鬼不把自己当鬼,也不把你表哥当人。你表哥啊,也是有业障的人,而且还不浅,真不知道你哥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一下子招惹来了三只鬼。” 邓婉婉急得都快哭了,忙问我,“啊!阳生,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快想个办法,帮帮忙吧。” 我眉头一紧,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几只鬼不是恶鬼,我要是下死手,很为难……” 邓婉婉见我不说话了,更加着急,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看她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心疼,想了想连忙安慰道: “婉儿,你也别太着急,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的前因和后果都需要马天一来解。我最多在外边帮一帮他,等会儿我去把他叫回现实,然后,跟纠缠他的那三只鬼好好谈一谈,希望这些鬼能听我的劝,早点放过马天一。”我虽然答应尽力而为,但我的脸色却依然凝重。 邓婉婉虽然没有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但听我答应帮她努力解决还是露出了笑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头。 正在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了三个身影。 第一百零三章季神仙 进来的三个人都是上了岁数的,前面的一男一女应该就是马天一的父母了,他们愁容满面,没有一点舒展的表情,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发须皆白穿着一身老式中山装有些风水先生模样的老头。 全屋子的人都是一脸愁容,唯独这个年纪最大的老头一脸傲人,似乎一切灵异怪相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邓婉婉看见来人,再也绷不住紧张的神经,喊了一声舅舅、舅妈,把刚才表哥那些奇怪的举止反应跟他们俩复述了一遍。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马天一出了这档子事,他们也会尽量掩饰,不让外人知道,一见到我这个陌生面孔,他们很不高兴。 那个女人一把将邓婉婉拉到了身后,保护起来,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而那个男人向前一步,站到了我面前,眼神里透露着敌意,大有一副轰我出门的架势,他们不知道我是被邓婉婉叫来的,所以,此刻他们认为我就是不请自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来我家的?来我家干嘛?”这个男人很不客气,好像我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我知道他们对我有很深的误会,要不是看在邓婉婉的面子上,我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我也是有脾气的人,好心来帮忙,还被这样对待,心情很不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啊?说,来我家干嘛?”男人怒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轰我出门。 “舅舅,别这么说,他是我叫过来帮忙的朋友。” 这个发脾气的男人还是不太相信,依旧语气强硬,“朋友?什么朋友?是朋友也不该随便往家里带吧!”他又把抱怨的眼光投到了邓婉婉的身上。 “舅舅,你别生气,他叫张若虚,真的是我朋友,还是我的,男朋友。”邓婉婉有点娇羞了,原来他还没有把我跟她的关系在亲戚朋友中公开啊。 “那个……舅舅,若虚他是个懂行的人,之前任总家的坟就是他帮忙迁的,任氏集团董事长的怪病,也是他们给瞧好的,是我把他叫过来给表哥看看的。”任玲玲怕再闹出来什么不愉快,连忙说道。 刚进门的这三个人随即一愣,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开始打量我,从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是在怀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两下子,但邓婉婉的舅舅还是把脸一板,轻蔑道:“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懂阴阳五行,风水玄学?哼哼!” 邓婉婉的舅妈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他这么年轻,能有多高的修为,怕是走过的路还没我们吃的盐多呢!” 我看他们老两口这副以貌取人的样子,就想笑,总算开口说话了。 “叔叔,阿姨,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谁说的年龄越大,就越有本事呢?不要以貌取人,知道岳飞将军的儿子岳云吗?十二岁就上阵杀敌了!” 对于我这种嚣张且不礼貌的回答,邓婉婉的舅舅和舅妈没有回嘴,但还是没改变态度。 邓婉婉又极力为我辩解,“舅舅,舅妈,你们真的小看张若虚了,他的本事我见识过,不仅能破降头还把鬼给灭了。” 看邓婉婉的表情不像再说假话,他的舅舅和妈妈还是对我投过来了一丝期许的目光,果然,亲人还是相信亲人的。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他们后面那个架子很大的老爷子不干了,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哼,胡闹,真是胡闹,既然你们早就找好人来救场了,还请老夫来作甚。罢了,老夫告辞。” 说完,这个妄自尊大的老爷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扭头就往外走。 邓婉婉的舅舅和舅妈着急了,脸立马拉了下来,又是说好话又是赔不是,“季神仙,您消消气,我们两口子那么费力求您来,就是信得过您,外甥女不懂事,您啊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这种活儿还得您老来。” 这一通马屁拍下来,把季神仙给哄高兴了,愁容满面的他瞬间转变成了笑容满面,还不忘揶揄我一句,“就是,靠这么一个不知天有多高海有多深的小娃娃,还不把人都给耽误喽。” 季神仙说完,又举起手拄的拐棍指了指我,“年纪不大,蒙人的本事倒不小,你小子给我一边呆着去。” 我不怒反喜,遇到这么个爱吹牛还自称神仙的老神棍,真是有趣,我当下就决定先让这个老滑稽表演一下,看他究竟是几斤几两。 邓婉婉的舅妈对她说:“小婉儿,季神仙来了,这里没你们什么时候了,你对象都来了,你们出去玩吧,这的事不劳你们费心了。” 老两口子对我还是不信任,邓婉婉不干了,刚想开口做辩解,被我一把拉了过来,抢先说道:“既然有季神仙在,那晚辈就告辞了,如果,季神仙搞不定,记得再叫婉儿找我啊。” 季神仙的脸色刷一下又变了,变脸之快有如变色龙,“你这后生好嚣张,什么叫我搞不定?听你的意思是,你很能喽?臭小子,报上你的名号。” 看他这气急的样子我就想笑,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上报,“季神仙,那您可听好了,我就是自华夏文明开篇以来就成立的道家门派,极道派第二百二十八代掌门人,张若虚,道号阳生,家师正是大名鼎鼎的风雷道人,胡天师。” “什么?极道派,风雷道人胡天师?哼,连个名字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听过,都是籍籍无名之辈。” 他说完这话,我更想笑了,真正的道家子弟,谁不知道极道派,谁不晓得我师傅风雷道人的名号,连道家人只重道号不重名字的习惯都不了解,还自称神仙? “哼,小心让人家笑掉大牙。”我暗自在心里对他揶揄。 季神仙又哈哈大笑了一声,“黄毛小二,你知道老夫是谁吗?告诉你,老夫正是九州大地最出名的风水大师,季天罡。” “季天罡,你还袁天罡呢!”我又在心里嘲笑了他一次,我真的懒得再听他信口雌黄了,还是让它早点显露本事吧,好看他怎么出丑。 我咳嗽了一声,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倾,装模作样地客气道:“原来是季天罡,季大神仙,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既然有您出面,那我想再难缠的邪祟也只有遁地逃跑的份儿了。您老的名号那叫一个响亮啊,小子我早就如雷贯耳了,今日见大仙施法,实乃三生有幸啊。” 我这一番抬举,其实就是捧杀,捧得越乖摔得越狠,既然能在驱魔这一道上露脸,还把邓婉婉的舅舅,舅妈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确实有点本事,但不是降妖除魔的本事,而是骗人的本事。 这种人冒充多有能耐的大仙神算,其实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江湖骗子,如果碰到了不懂行的或者刚好瞎猫碰对死耗子的,算走运,今天这个所谓的季神仙遇到的可是真鬼,我倒要看他一会怎么驱鬼。 季神仙没有听出来我画中的意思,还以为我是在夸赞他,顿时骄傲得找不着北,露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仿佛大罗金仙在他面前都得叫声爷。 “小娃娃,挺懂事儿的,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道法。” 我真的快要笑喷了,但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尽量不要笑出声,继续恭维道:“既然季神仙肯出手,那么小子我就期待您大显身手了,见识到了您老的风采,我也好拜师啊。” 这个所谓的季神仙更加飘飘然了,当下就决定收我做徒弟,本来我以为他会继续给我卖弄,没想到他这脸皮还是厚得厉害。 “好说,小子,你给我看好喽。” 说完,他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步朝二楼走去。 我想了想,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的本意就是想看他出丑,看他的骚操作能把这屋里的三只鬼激怒到什么程度!等他糗大了,我再出手当面戳穿他,岂不更好。 季神仙倒也有点专业的架势,还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来了一个真罗盘,煞有介事地在二楼踱来踱去,可就是不往马天一的房间里钻。 我一看他滑稽的样子就想笑,那三只鬼就在房间里,直接进去不就行了,还装模作样地在外边乱晃悠…… 季神仙正在来回踱步的时候,突然哎呀了一声,把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吓了一个激灵,邓婉婉的舅妈神经最为敏感,忙追问怎么了? 季神仙捻着自己的白胡须说道:“你儿子这中邪,不是别的,是他冒犯了灶神爷。” “啊,咋就冒犯灶神爷了?” “你儿子这属相太冲,嘴里不干净,平时爱嚼舌根,不知道哪句话没说对,这不灶神爷不爱听了,才惩罚他。” 我对他白了一眼,这个季神仙真是会扯,都说对症下药,人家是儿子不对劲,偏要往灶王爷那扯。这一套瞎掰,才是真正的迷信,我都能猜到他下面的话要怎么说了,无非是胡诌一大堆风水玄学这种谁也听不懂的乱七八糟知识,接着好开口要钱。 我决定不再看他表演,而是把鬼引出来,好好整一下这个骗子。 第一百零四章 跟鬼谈判 但是邓婉婉的舅舅和舅妈禁不住季神仙的忽悠,反倒是迷之信任,就问季神仙该怎么办? 姓季的眼睛一亮,不急不慌地跟他们侃侃而谈,把对的不对的风水玄学知识一股脑地全都抖搂出来,外行人乍一听,还真觉得这位有两下子,毕竟讲得头头是道,但就我这个真正的行家来听,那就是贻笑大方了。 但,季神仙很会忽悠,东扯西拉地就把人给绕进去了,骗子的功夫不是盖的。 很快季神仙忽悠成功,价钱直接一步到位,十万块! 老两口一听十万元,顿时犯了难,犹豫都写在了脸上,而季神仙反而一副自己很照顾的表情,然后悲天悯人的说道: “马师傅,您好好想想,我耗费我的法力帮你儿子恢复正常,可不是简单的事!灶王爷是好说话的吗?再说了,我这一次施法不仅能保你儿子完好如初,还能把让灶王爷保佑你家飞黄腾达,你看不值吗?”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季神仙是专业的骗子,连我都忍不住佩服他,更可笑的是还有邓婉婉舅舅和舅妈这样无知的人,被骗子卖了还给骗子数钱。 在这位骗人大师的嘴遁作用下,老两口成功上钩,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可以因祸得福,他们眼中的犹豫顿时不见,反而露出了一丝兴奋,满口答应。 这时候,我出马了,我把自己的支付宝余额打开,晾在了季神仙的面前给他看了看,“季神仙,我这里还有二十万,是拜您为师的学费,你看够吗?” “够,够,够够的!” 看准时机,我出手了,“那就请您先进房间,看一看马天一,到底是什么情况吧,这样我才能服您啊!” 说话间我用手轻轻地掐了邓婉婉后背一下,她秒懂,连忙走到季神仙跟前帮我补刀。 “大仙,我表哥的房间就是二楼正中的房间,我带您去,只要你能把我表哥的问题都解决了,我到时候再介绍您,以后给任氏集团的楼盘看风水。” 一听任氏集团,季神仙的眼睛都亮了,忙问:“真的?” “真的。”说完,把自己白虎苑售楼部经理的证件掏出来给他看。 季神仙被利欲熏心,只是冷哼了一声,就把门砰的一声推开,迈开脚步走了进去,还大言不惭道:“哼哼,今天我就给你们露一手,长长见识。” 邓婉婉的舅舅和舅妈还想跟进去,我赶紧对邓婉婉使了一个眼色,这才让邓婉婉拦住了他们。 季神仙刚进去还没两秒,房门便重重地关上了。 还没过五分钟,房间里就传来了噼里啪啦摔打的声音,接着就是季神仙杀猪一般的惨叫,邓婉婉的舅舅舅妈听着担心,我和邓婉婉听着开心。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实木门从里面被砸得砰砰作响,还伴随着季神仙的呼救,”“开门,求求你们,给我开门……” 他使劲地往里拉门把手,我就在外边给他拉住,不忘揶揄他,“季神仙,你得顶住啊,这里面就你会抓鬼啦,你都不行我们就靠不上别人了。” “不……不行啦,哎呦……”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看来这个骗子被揍惨了。 “这鬼太凶了,我对付不了!小祖宗,算我求你……哎呦……” “求你开门吧,我干不了这活儿。” 听他狼狈的惨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那可不行,你是收了钱的。” “钱,钱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求你开门吧,再不开,我这把老骨头就散架喽。”季神仙快要哭出来了,邓婉婉在一边捂着嘴笑,老两口子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这才幡然醒悟上当了。 我这才松开了门把手,接着,季神仙鬼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面出来。 他的上衣被撕成了碎布条,脸上十几道指甲抓伤的血痕,白胡子还被剪了一半,就连脚上穿的布鞋也丢了一只,这狼狈不堪的造型,甚是滑稽。 “哎呀呀呀呀,我的老妈啊!” 他被吓得快要神经失常了,哇哇怪叫地朝大门外跑,一个趔趄从二楼直接滚下,甩了个狗吃屎。 邓婉婉的舅舅在楼上喊他,“季神仙,你走了我家儿子怎么办啊?” 季神仙好不容易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我这才看见,他的两颗大门牙磕掉了,满嘴是血地说:“我……我管不了,这鬼太……太凶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结结巴巴地说完话,头也不敢回,就跟逃命似的跑路了。 邓婉婉的舅妈绷不住了,原地盘腿而坐,双手拍着大腿哭着说:“哎呀妈呀,这可咋好啊,我可怜的儿啊!” 邓婉婉的舅舅也跟丢了魂儿一样,傻站在原地,没规律地吧唧嘴,“完了,完了……” 这也不奇怪,刚才那个骗子的囧态已经暴露了一切,老两口的希望崩塌了,想挽救自己的儿子也无从下手了。 邓婉婉的舅舅和舅妈,他们俩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舅舅,舅妈你们俩别哭了,刚才走的是骗子,真正的高手就在眼前。”邓婉婉大声朝他们喊。 老两口这才止住了哭泣,对我投来了期许的目光。 而我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个事吧,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关键还是得看马天一自己。” 邓婉婉的舅舅扑通跪在了我的面前,一双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刚才是我们两口子不对,是我们不好,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天一吧,我给你跪下了,我再给你磕头。” 这下弄得我不好意思了,赶紧使劲把他拉了起来,还安慰他:“叔,你这是干嘛啊!哪有长辈跪晚辈的。您快起来,快起来。” 邓婉婉的舅妈也跟着站了起来,紧紧抓住我的右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小张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这是我们家的独苗,看在小碗儿的面子上,你也一定要救他啊。” 他们是把我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抓着不放了,无奈我只能先答应下来,“好了,叔,婶,我答应帮你们,但丑化说在前头,我只能说我尽力,我尽全力。关键还得看,马天一他自己了,毕竟鬼不会无缘无故地缠着他的,一定有他的业。” 邓婉婉的舅妈接话说:“全靠你了,小张,希望你能除了这一只恶鬼。” 我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纠正她,“婶子,首先这鬼不是恶鬼,只是一般的幽灵,倘若缠着你儿子的鬼是恶鬼,那刚才季神仙进去就不会挨揍这么简单了。其次……” 我没有接着说,而是把门稍微推开了一点缝,用手指了指还竖在门旁的阴阳镜,他们一看全都吓傻了。 镜子中除了马天一,还有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男孩,正在爸爸爸爸地叫着;一个短发约一米五五左右的年轻瘦削的青年女人正微笑地看着孩子;还有一个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老年年,只不过牙都没了。 “你们看到了吧,这里面不是一只鬼是三只鬼。”我淡定地说道。 老两口对着我连连点头。 我又安慰道:“不过你们放心,好在这三只鬼都不是恶鬼,它们也没有害人的意思,只是跟大多数留恋人间的幽灵一样,又未了的心愿或者又放不下的人和事。我先进去跟它们谈谈,看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纠缠你们的儿子,等我问出来了他们的心愿,你们尽量满足。” 说完,我就进去了,把门轻轻关上,还是听见了邓婉婉舅妈小声嘀咕,“小碗儿,你男朋友到底靠得住不,别又是个大吹。” 我不以为意,归根结底,他们还是看我年轻,不信任我,这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通过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我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屋中央,把靠墙的转椅扭转过来,一屁股坐下。 马天一又是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看着我,那两只四瞳的眼睛盯着我不放,想要用眼神吓住我。 我冷哼一声,“你们别吓唬我,我跟刚才那个酒囊饭袋不一样,我可是真道士,有本事的人。”说完,我亮出了右手臂,攥着拳头向这几只鬼示威。 这一人三鬼还是不吭声,继续用眼神对抗,我看他们油盐不进,又说了一句,“我看你们三只鬼,也怪可怜的,现在我是给你们机会,别说我不帮你们。” 对方急了,马天一快步上前,双手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提溜了起来,“该是我给你机会,不许再打扰我们一家人。”四重声音齐出。 “啊!”又是四重声音齐齐地呻吟,我右手掐好了指诀,一掌打出,被我打退了好几步。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我重新坐回了转椅上,把衬衫一拉,八卦紫玉露了出来,“你们要是执迷不悟,那就来试试我的八卦紫玉。” 这一次威吓,有了效果,马天一不敢起身,双膝跪地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你们三个还不现身。”我以命令的口吻要它们从马天一的身体里出来。 果然,三只鬼魂出来了,一人三鬼整齐地站在我面前。 那个短发的女鬼说话了,“道长,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天一了。” 我伸出手来打断了它,直截了当的说:“我不听你解释,我出面就是来跟你们谈判的。” 就这样,一场人与鬼的谈判开始了。 第一百零五章 痴情鬼的心愿 虽然,我对我眼前的三只鬼态度不是很友好,但我确确实实没有灭掉他们的想法,可它们还是对我怕得很,准确来说是怕我的八卦紫玉。 我将八卦紫玉收回了衣服里,把衬衫扣子重新系好,告诉它们不用害怕,直接说就好。 将心比心,我很可怜它们,而且我断定马天一有错在先,不然不会招惹上这些鬼。 那只短发的女鬼开口了,“道长,您真的不收我们?” 我看了她一眼,表情严肃地说道:“那要看你们了,我来跟你们谈判就是拿出来了我的诚意,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无缘无故收鬼的,我绝对会公正处理。” 女鬼见我做出了保证,开始述说了她的过往,“我和马天一在2006年就认识,那年放暑假我没有回家,而是留校勤工俭学。留校期间,我认识了马天一,本来我对他不是很感冒,可他却对我热情得很,开始对了对我的疯狂追求。那时候,我很烦他,因为我同寝室的一个女生放假前刚被他甩了,所以,天天听这个女生说,马天一怎么怎么渣。可是,马天一追女生真的很有一套,后面这半年不是给我各种买就是带我去吃各种饭,时间一长,我就被他感动了。我跟他谈起了恋爱,还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他,我们一好就是三年,期间,我还意外怀孕了,只不过为了学业,也害怕在校女大学生未婚生子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就狠心把孩子给打掉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突,果不其然,马天一也是个渣男,一个提起裤子不认的主,我真不想救他。 可转念一想,他是邓婉婉的表哥,况且这几只鬼似乎也没有要害他的意思,我还是决定帮一帮。 女鬼接着说:“大学毕业了,也宣告了我们的爱情结束,他回了石厚市,我回了邯郸市,本以为我们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可造化弄人,一次项目合作会上,我跟他又碰上了,见面后,我们一起聊了好久,旧爱复燃,我们又在一起了,再也分不开,他也不再花心了,而是对我关爱有加,除了上班挣钱就是回家照顾我。” 说到了这里,女鬼又落下来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这是我第二次见鬼流泪了,第一次是二毛,这一次是她。鬼无泪的箴语再一次被打破,我明白了,幽灵的执念太深才会落泪。 “后来,我跟他来到了石厚市,租了一间房,生活在一起,很快我就又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我就跟他说要结婚,可是他又犹豫了,他说他的父母是不会同意我们结婚的。可我已经到了妊娠晚期,打孩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妈也从老家过来,要天一娶我,天一他最后心一横,鼓起了勇气去跟公公婆婆说。跟他说的一样,他爸妈死活不同意我们结婚,还说我一个乡下女人配不上他们家,就这样一直耗着,直到孩子三岁,他的爸妈还是不让我们结婚,甚至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再后来,马天一也不回家了。” 听完她凄惨的遭遇,我不由得抽了一下鼻子,又觉得马天一没那么渣了,反倒是他的父母很不近人情。于是就问女鬼,“没有父母祝福的爱情是不幸福的,那你为什么选择自杀呢?自杀是最负责任的。”我用手指了指她的手腕。 “都怪我太冲动,前年的今天,我喝了很多酒,回了家跟我妈大吵了一架,看着孩子没有爸爸疼又觉得孩子很可怜。我就趁家人熟睡之际,打开了煤气,我也生无可恋,就拿刀子把自己的动脉割开了……” 这一家人确实可怜,但她们的死确实不是马天一直接造成的,所以,我决定救马天一,同时尽量满足这女鬼的心愿。 “既然,你们一家人都死了,就不要再纠缠活着的人了,如果你们的死全怪马天一,那我不会帮助他,他自己的劫难就由他自己化解。可,事实上你们的死怪不了他,说说你们的心愿吧,我尽量帮你们实现。” 女鬼一听这话,总算是开心了,把自己的龟儿子抱起,说:“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但我孩子还是想念爸爸,我和我妈都心疼这最小的,现在就是想让天一再陪一陪我的孩子,我们就会离开。” 我双目一闭沉思了一会儿,睁开对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先带孩子陪他玩吧,我出去透口气。”说完,就朝门外走去,把阴阳镜从地上捡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扭过头去问那女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静。” 我出了门,把门轻轻地碰上。 见我出来了,邓婉婉的舅舅和舅妈赶忙迎来,问:“怎么样了?天一有救吗?”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说:“放心吧,马天一死不了!” 老两口喜极而泣,高兴地又蹦又跳,可是高兴不过一秒,我就对他们怒吼:“有什么好高兴的,陈静你们知道吗?” 他们俩不再欢跳,而是呆呆地看着我,邓婉婉的舅妈开口了,“陈静,就是那个邯郸来的村姑。” 听她这话,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对她吼道:“你没资格说人家是村姑,你以为事情闹成今天这样子,你们两口子就没责任吗?” 他们俩彻底沉默了,开始反思自己,眼角又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你们两个食古不化的东西,马天一跟陈静两情相悦,本来说好了要结婚,你们偏偏横加阻拦。直到陈静生了孩子,还把孩子养到了三岁,你们当公公婆婆,当爷爷奶奶的做过一点你们该做的事吗?让她一个女人自己养老的又养小的,还逼着马天一不负责任。陈静的死,你们就没责任吗?” 有些话不吐不快,吐出来意后,真是大快人心。 老两口再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自我反思,我转头对邓婉婉吩咐道:“婉儿,把家里的零食还有小孩玩具什么的都拿出来吧,让我送上去,就让陈静它们一家再陪马天一最后一天吧!” 第一百零六章 哄小鬼 没过一会儿,邓婉婉就抱着一大堆未开封的零食放在了我面前,有水果棒棒糖,有脆脆鲨,有雪饼,有薯条,有巧克力等等。 我挑挑拣拣了一阵,然后把几样最好的独立包装食品塞进了塑料袋中,提溜着上了楼,重新来到了马天一的房门前,小声背诵着道家的安魂咒。 想着用安魂咒安抚这三只鬼,让它们可以心无旁骛地跟马天一玩,我又敲了几下门,告诉它们我要进来了,得到许可后,我就推门而入。 我从零食袋里拿出了一根彩色波板糖,像哄孩子一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零六章 哄小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怪异的观影人 回到天师馆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本来两个小时就能到的车程,今天却因为路上的一起大交通事故堵车,接过用了三个半小时才到。 好在车上的人不多,虽然现在是六月的酷暑季节,但不用人挤人,要不然在这辆没有空调的老式城际公交车里,我非得热成狗不可。 看李虎虎把二毛的生辰八字写在了一块小灵牌上,又把纸元宝和寿衣等一干祭祀品烧给他后,总算是把心沉了下来,如果他没有做好我交代的事,恶鬼二毛说不准去哪祸害人! 洗完澡,我草草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零七章 怪异的观影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不敢接的生意 “阳生,阳生,快起床啦。”李虎虎呼喊得很急,我努力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十点整。我这一睡就是十二个小时啊…… “怎么了?叫得这么着急!”我有点不高兴了。 “你那个叫什么林雨的同学又来了!”一听是她,我就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已经给过她钱了吗?怎么还来找我的事! 林雨的手臂上挂着黑布,胸前别了一朵白色纸花,看来是正在办丧事,难道那个叫王帆的已经死了? 她刚走到我和李虎虎面前,我就微微一顿,因为我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零八章 不敢接的生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三个挑衅者 看着她嚣张而去的背影,李虎虎快要气炸,恶狠狠地骂道:“这该死的婆娘,属狗的,老子真想弄死她!” 我脸一沉,对着李虎虎批评道:“玄生,你一天到晚不是打就是杀的,有点别的出息没有。你没看到那娘们儿脸上的死气吗?看你冲动的。告诉你,姓林的这一家不要招惹。” 李虎虎这一次没有跟我顶撞,倒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他明白,我是怕他一时冲动惹祸上身。 “阳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就是气不过,我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零九章 三个挑衅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斗气 李虎虎感觉到了一种威压感,从这个老头身上来的威压感,我仔细看了看这个淡定的老头,果然不是一般人。 尤其是那双犀利的眼睛,虽然是老眼,但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从这双眼睛就能看出来,这个老者经历过了不得的事情。 李虎虎把匕首收了回来,一把将墨镜男推得老远,又把刀顶在了老人的眉心,用一种十分凶狠的眼神盯着他,“你算老几,凭什么化解这个局?” 那个不简单的老头没有说话,背着双手,对李虎虎的话置若罔闻,刀尖抵住头了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章 斗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李虎虎有心了 三个不受欢迎的人走远,这次他们没有占到便宜肯定会惹他们的老板不高兴,老板是谁不说我也知道。 看着几个人离开,我才松了口气,让李虎虎给我倒了杯水,等我喝完了水,又闭目养神了十几分钟才稍微缓过来一点,李虎虎这才开口问我,“阳生,刚才跟你斗气的人是谁?” 我深吸了口气,眉头不由皱了皱,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看他的穿着这么讲究,该是锦道人!” “锦道人,他是谁?”李虎虎追问。 “听师傅说过,他中年的时候有个喜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一章 李虎虎有心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窃听 我和李虎虎在他的房间里,仔细地听着窃听器的动静,但他们还没有说出来什么实质性的信息,因为里面总是嘈杂的声音,估计是衣服在摩擦窃听纽扣。 任倩倩则跟个没事人一样,躺在李虎虎的床上拿手机刷抖音。 “菜来喽,快吃饭啦。”耿彪彪把门一推,大嗓门喊了一声。 李虎虎把耳机摘下,着急了,“喊什么喊!没看在干正事呢嘛!” 我也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和任总还有她妹妹先吃饭吧,完事了还我俩的班,我们吃剩饭。” “要不,你和三少爷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二章 窃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香灰成卦 窃听器传来的又是一串七嘴八舌的声音,很乱很杂…… 李虎虎继续监听他们的对话,我把刚才记录的信息进行对接,重新对接有用的信息,大地门果然够阴毒的,时时刻刻不再想方设法害我们。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我觉得这句俗语纯属扯淡,只有坏人才会害人,对付坏人只能更狠。 如今这个世界的阴阳秩序都乱了,讽刺的是,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阳生师兄,你看,香怎么烧成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三章 香灰成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画龙点睛 一个小时多一点的功夫,我们来到了任氏会馆,和上一次来放松一样,我们三个男人进去洗浴,按摩,足疗来了一套。 放松期间,他们俩没少套我的话,总是问我,震字卦是什么意思,我闭口不言,只是跟他们俩打马虎眼说,一切自有定数,到时候听我的安排就行,现在尽管享受。 虽然,这两个家伙稀里糊涂的,但他们还是听了我的话跟我一起享用大爷似的服务,因为他们从心里信任我。最主要的是,我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让他们放松了不少。 全套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四章 画龙点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审鬼 雨水越冲刷龙眼越明显,煞气也一点点加深,不一会儿,龙的眼睛开始发出幽暗的红光。 “四少爷,这会不会是那个跟你斗气的老道士布的风水局,能破吗?”任玲玲问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只能说赶得太巧了,不过你放心这恶龙出不来,顶多增强一点煞气。” “那我赶紧打电话叫人来把这个东西给挪走。” 我连忙伸手阻止道:“先不要动!” “为什么?”任玲玲不解道。 我脸上露出来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他们指了指下面。 “这龙不吉祥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五章 审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反水 我们打了个出租车,赶在子时前又一次来到了龙像前,按照那女鬼跟我说的情况,我们三个使劲抬那龙像,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还没搬动他分毫。 见我们很吃力,青龙湾的保安拿着撬棍出来了,对我们客客气气地巴结道:“三位天师,要不要我们帮个忙!” 我们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很快我们都明白了,还是任玲玲的作用大。 我们师兄弟三个再带上三个保安师傅,人多力量大,使劲撬开了一道缝…… 侧头看去,果然有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六章 反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第十七章 风波 吃了任玲玲给的药,顿时觉得浑身发热,一股暖流冲了上来,虚弱无力的症状瞬间消散全无,虽说不上龙精虎猛,但确实感觉元气恢复得差不多了。 问了她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她告诉我是人参大补丸,主要成分是天麻、川芎、苍耳子、羌活,最主要的成分还是高丽参和鹿鞭。 难怪我觉得会突然神清气爽,原来任玲玲有神药啊,几次运功调气,几次排空身体,任玲玲已经掌握了我身子虚的根本,看来我以后要与这些补药、补品和壮阳美食常伴了…… 耿彪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第十七章 风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玩转老大妈 闹事的老大妈压根没想到我会突然跳出来吓他,一口气差点背过去,捂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哎呦,吓死我了,吓死了我,你是从哪跳出来的损货,缺德不缺德啊?” “大妈,我是鬼啊!你不记得了吗?” 老大妈满脸嫌弃,道:“鬼什么鬼,你这是装神弄鬼,鬼会有影子吗?” 我嘿嘿一笑,从售楼部的服务台拿走一张湿巾,当着大妈的面把血糊糊的脸擦干净,一张她熟悉不过的脸庞出现在了她面前。 “啊……你……不是死了吗?鬼啊。”刚才还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八章 玩转老大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大妈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只能任我宰割,不过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要的只是她一些话,顺带给她一点教训就可以了。 这个被人利用的老大妈还是有点发怵,我又安慰了两句,又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情绪才算稳定了下来。 怕我再讹她,还给我哭穷叫惨,还是自己没有工作,没有积蓄,老公也死了一类的话,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因为我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李萍,唐山乐亭的。” “你买的是青龙湾几栋几单元几号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一十九章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引蛇出洞 闹事的众人散去后,售楼部一片安宁,那个老大妈坐在休息区,身体打着颤,我看她这个尿性,就觉得可笑,于是上前揶揄:“你带头闹事,可以叫警察过来把你带走,以寻衅滋事来处理你。” 叫李萍的老大妈脸色顿时一变,秒怂,却一个屁也没有放出来,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试探性地问我,“小伙子,你可是答应放过大妈的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呵呵,我说话不算数。不,我说一不二,我是答应不要你的赔偿了,可我没说,不让警察来处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章 引蛇出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引鬼入伏 “四少爷,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的演技太强了,真想不到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吓唬一下这个大妈,让他知难而退,不再带头闹事。没想到,你不仅把场面控制住了,还拿到了她和左家背后搞鬼的证据,最厉害的时候你这招引蛇出洞。” 任玲玲对我一阵夸赞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九少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不,这套退了的房子……” 我会意立马笑了笑,又便宜不占王八蛋,也没有跟他客气,“那我就笑纳了。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一章 引鬼入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败俱伤 李虎虎二话没说,对着它就打出一团烈火,女鬼附身在高个子道士身上,用身体硬抗伤害。 眉毛,头发甚至连睫毛都被烧没了,面部的皮肤也被烧得皱皱的,却依然无所畏惧,一记飞踹把李虎虎踹了老远。 怎么会不怕火?刚发起疑问,就自己回答了,哦对,他已经死了,只不过被女鬼附身。 李虎虎的火法攻击没有作用,那我的攻击对它就更是不痛不痒了,于是我放弃了输出,转头去解开了墙角边上的绳子,墙上挂着的布符被放了下来,多道驱鬼符的作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败俱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骗中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等我再醒来已是正午,看了眼我的手机,十九个未接来电,还全都是邓婉婉的电话。 我刚要回拨,见地上躺着的李虎虎和耿彪彪还在昏迷,只不过他们俩的气色都还好,虽然昨天都被女鬼伤到了,不过好在它的鬼力已经流失大半,我们也只是被浅浅的煞气侵袭了身体,伤也无大碍。 在我的呼唤下,他们俩先后醒来,除了耿彪彪的一直喊肩膀疼以外,我和李虎虎都没说有什么问题,估计是昨天被砖头重击导致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三章 骗中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死了个男朋友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接电话了,担心死我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了邓婉婉的抱怨。 我在电话这头安慰道:“对不起啦,婉儿,昨天我们收拾一个厉鬼费了一点小劲儿,刚才又有点小插曲,所以才耽误了,不过你放心,我好着呢!” “哦,那就好,以后可别这样啦!让人担心。” “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不吭声就闹失踪了。欸,你表哥怎么样啦?”我把话题引到了我关心的事情上。 “已经没事了,还真跟你说的一样,那三只鬼真的只是跟我表哥玩了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死了个男朋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五章 子午聚阴局 监听设备里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听得出来,邱八走得很急。 “左……左大哥,你……找我。” “嗯,对,我找你。那个,你也别着急,先坐下歇会,喝一口水。” “欸。” 接着就是一阵咕咚咕咚的喝水声,这个叫邱八的跑得很急,看来他对左庞是又敬又畏啊。 “左大哥,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嗯,你知道我今天见谁了吗?” “呃,不知道。” “就是前天,跟你斗气的那个道士,这个小子,你别说有点意思。”左庞发出了桀桀的笑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五章 子午聚阴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会吸烟的石龙 当值的保安被叫了出来,我便问:“我问你,这龙像是不是被移动过?” 保安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默,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走到了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跟我说实话,因为这个龙像不简单,被人动过手脚的话,会影响风水,风水看似影响不大,实则不然,如果不及时处理,到时候这里的人永无宁日,那就害人害己,我不是要追究你做过的事,而是想要亡羊补牢。” 被我苦口婆心地这么一说,这个年轻的保安才开口了,“是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六章 会吸烟的石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 厉鬼再现 这一次我很小心,围绕着龙像转了三圈,浓烈的阴气从地底袭来,那种幽冷的感觉,让我很不适,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真的是阴气越来越重,龙像还是原来的龙像,一具石雕罢了,真正可怕的东西在下面。 不过,刚才我和耿彪彪确实感受到了龙像的一场,可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这龙像有点问题,但现在有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了,但我的感觉我还是觉得可靠的,刚才龙眼动地那一下,我很害怕,让我记忆犹新。 算了,管你有没有异常,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七章 厉鬼再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红色骷髅头 “师……兄,我……我……怕。”耿彪彪一字一顿地说着,还是没有完全克服他胆小怕事的性子。 我有点气愤,这个死胖子总是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支楞起来!要是对付鬼魅,阴功是再合适不过的,可偏偏修炼阴功的是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 “你怎么这么没用?它最多吸了一个时辰的阴气,不足为惧,给我上。” 说着,我就推着耿彪彪往前走,这个二百多斤的胖子是真沉,废了老大力气才推了他几米远。 “嗯?” 那个原地飘荡的女鬼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八章红色骷髅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蛇魂 “啊!”黑瘦的保安一声尖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是骨头……人的头骨。”手拿铁锹的保安也吓得瑟瑟发抖,他旁边的那个保安虽然不像他那样抖动,但也是冷汗直冒。 邓婉婉第一次见这么真人头骨,吓得也叫了起来,躲在我身后。 “四少爷,这骨头是?” “是那个叫吴玲的人的。” “怎么会是她的?”任玲玲脸色一变,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左家这一伙人的目标是她们。 耿彪彪抢着回答道:“我告诉你吧,刚才你不也见龙像下面压着的黄纸了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二十九章 蛇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 第二件镇器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四个人大着胆子走进了青龙湾小区。 我做了个深呼吸,手里紧紧攥着五帝铜钱剑,手心都出汗了,按理说布置一个风水局,一个镇器就够了,为什么会有两个镇器,还不得而知,说不准,这是邱八故意为之,不管我找到了两个镇器中的哪一个,都不能破了他的子午聚阴局。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是失算了,他不知道那大妖跟我有仇,会主动现身来攻击我。 有两个大凶之物,做镇器,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阴气会聚集得这么快了,而那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章 第二件镇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电梯井里满是鬼 来到了车库的最底层,本来是灯火通明的,就在一瞬间,所有灯管全都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微弱的光亮,是挂在墙壁上的应急照明灯,只不过光线很弱,可视度不高。 任玲玲一看这里如此暗淡,就有点害怕了,紧贴着墙壁缓缓下行,耿彪彪关怀了一句,“任总,你要是害怕,就别跟我们下来了,这里有我和我师兄就够了。” “不怕,真的不怕,我就是有点怕黑,你们为了我的事都这么拼了,我可不能掉链子。”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从她嘴里出说来,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一章 电梯井里满是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请鬼差 “哇塞,这也太壮观了,师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鬼。” “四少爷,是什么情况?” 我打量了一下电梯井里的那群鬼,它们都很虚弱,要不是在电梯井下这极度阴森的地方,我几乎看不到它们。 不过,好在这群鬼都不是黑体的恶灵,而是一般的幽灵。 这么一大票鬼,在底下瑟瑟发抖,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让它们很害怕。 这时候,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只小鬼,它调皮地对我们笑了笑。 我抬起头问道:“是你带我们来这的吗?” 小鬼对我点了点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二章 请鬼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衣人 “呦呵,是你小子啊。”辛七一脸不屑。 我继续充当小丑跪舔,“正是小的,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叫您上来,不好意思。” 辛七仍是满不在乎,反怼我道:“傻小子,你们阳界现在是晚上,你就忘了我们阴界此刻正是大中午吗?” 我敲了下头,道:“七爷说的是,小的我最近脑子不够数,您多担待。” “听说你小子,搜罗了三十八只孤魂野鬼是吗?” “是的,七爷,您看。” 我指了指那群列队的鬼,笑了笑跟辛七说。 “嗯,最近我们星主常发脾气说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衣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因就有果 “婉婉,你没事吧,有没有踹疼你?”我关心地问道。 邓婉婉强忍着眼泪道:“疼,腰可疼了!” 耿彪彪狠狠地碎了一口,说了句无聊的话,“还有这么无聊的人?抢什么不好,偏抢死人骨头。” “死人骨头。”这四个字提醒了我,我的大脑再一次电光火石般的飞速运转了起来…… 见我又愣住了,任玲玲着急地过来用手碰了碰我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想!快带婉婉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哦,对。” 于是,我和耿彪彪把邓婉婉架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因就有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女鬼复仇记 拥挤的街道上全都是人和车,还有不少道路被交通管制,几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有交警执勤,舒缓交通的压力,但即便是这样,交通压力依然巨大,城市主干道依然被堵得水泄不通。 我又看了下手机,时间显示是十点二十五分,都堵了一个小时了,还不见挪动半步,心想着耿彪彪应该也快到了吧。 我这到任氏公馆还得有一阵呢,着急的我给李虎虎拨过去了个电话,得知他也才进市区,正在北二环线上堵着呢,同样半天不见汽车挪动。 石厚市堵成这样,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五章女鬼复仇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买卖 我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是耿彪彪来电,接通。 “阳生,你去哪里?你也不说一声,嫂子醒了,正找你呢!” 我有点不解,道:“你嫂子找我,她不会自己打电话来吗?” “嗨,就是因为打不了电话才着急啊,她的电话丢了,估计是昨天被人挟持的时候,让人家给顺走了,怎么着?是你回来,还是我们去找你?” 耿彪彪有点着急了,但我想邓婉婉比他还急。 “你们来找我吧,我和三师兄就在任氏公馆等着呢,我昨天说好了要跟任总去栾城的石雕厂,挑一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买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七章 鸡血石 “呵呵,张先生,你可别开玩笑,你说的生意到底有多大?” 看李荣发的表情,觉得我没有足够多的钞能力,顶多是跟他说大话,可我却不屑一顾,立马把任玲玲这个有巨大钞能力的人搬了出来。 “李老板,这个生意不是我张若虚的,是任总的,您说这生意大还是不大呢?” 一听是任玲玲要的买卖,他立马换了个笑脸道:“哦,不好意思,你刚说我就给忘了,张先生是替任总谈生意来了,既然是任总经理的买卖,那肯定大,放心,我一定接,保证您和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七章 鸡血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八章染血的苍龙像 我刚和李荣发签好合同,就听外边有人喊:“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闻声,我们都从办公室里出来,见一个年轻的工人喊叫的不是一个音。 李荣发直接训道:“喊什么喊!出什么事了?说!” “西仓库那,阿才给石像砸到了。” 李荣发没有说话,径直朝西走去,我看了一眼身边的任玲玲道:“任总,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任玲玲嗯了一声,就跟着我和耿彪彪往西走去。 还没进仓库,就听见里面一阵惊呼,走进去后发现原来是一座栩栩如生的石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八章染血的苍龙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九章又是那场噩梦 绝望之后又是幸运,我的决定不仅帮助了别人同时方便了我自己,既成人之美又自己获利。 石雕厂的工人对龙像冲洗得很认真,就像是在精心擦洗自己的爱车一样,我对他们的工作很满意,经商之道以义为利,趋义避财,正是因为李荣发为人实诚,把义气看得比利益重要,我才肯这么帮他。 说到底,也是有私心的,毕竟人家把心爱的鸡血石让给了我们,我们不再做个顺水人情,也有点说不过去。 餐桌上,喝醉了的李荣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说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三十九章又是那场噩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章水晶姑娘 “啊……” 我被吓得啊一声尖叫,惊醒了,全身都被冷汗打湿,盖在我身上的被子还有身下的褥子也被汗水浸湿。 精神状态很差,起身后站到了窗前,看着外边的霓虹灯,心脏还在狂跳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做这个奇怪又可怕的梦,只要我身心疲惫的状态下,就会梦到那些个恐怖的场景恐怖的人。 我梦中的那个地方叫……翻镇?翻镇到底又是哪里,我根本没有去过啊?这个翻镇如梦魇般存在,一个念头从我脑中闪现,我得尽快找个解梦大师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章水晶姑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一章阔少与头牌 怀表在我们的眼前晃啊晃,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现在开始,你们有了全新的身份,你不是邓婉婉,你是怡红院的头牌;你不是张若虚,你是要大富之家的阔少爷。现在,你们面前有一条路,一条很深邃的路,曲径通幽,沿着这条小路走吧,走进去,一直走进去,你们开始了新的生活,全新令人向往的生活……” 我和邓婉婉的睡意越来越重,感觉眼皮有千斤重,随后对我们打了个响指,我和邓婉婉齐齐把头低下…… 我睁开双眼,耀目的阳光从窗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一章阔少与头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遮牯 “小凤,你怎么看?” 杨赛凤叹了口气,双手叠放在了胸前,把眼睛斜向一边若有所思。 “小虚,要我说这个梦可能你还没有做全?” “没有做全?”我似乎明白一点了,但这样的梦境太恐怖,我实在是不想再做了。 “没觉得有点怪吗?你的梦再反复刺激你的大脑,强化你的印象,你这次做梦居然有看不见的人跟你对话了!也许在说你的业,你以后肯定会去你梦到的地方,那时候,也就是解除你业障的时刻!” 我被她说懵了,眼睛一眨一眨的。 她看我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二章遮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三章追踪云布 又是吱呀一声,李虎虎打开了房门,面带微笑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对我道:“这就对了,以后有事一起面对,遇到了事情好好商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不是吗?” 敢情李虎虎刚才跟我闹的那一出,是让我主动认错啊,欸,你个虎里虎气的家伙,也没有那么憨嘛! 邓婉婉看我们刚才闹得很不愉快,现在又把话说开了,终于也开口了,“你们兄弟三个刚才一直在说,本来我是个外人,不该插话的,但不说吧,又觉得不好,所以还是说吧。” 她把目光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三章追踪云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四章 柠檬降 虽然我们行动迅速,但我还是高看了当地警察的办事能力,张小斯的安排很到位,通缉令和协查通告被传真到派出所也很快,唯独这个派出所的落实……出了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这块人少又落后的区域慢正常社会一整个节拍,派出所里的民辅警,常年没有实质性的工作都很慵懒,连所长在内整个派出所就八个人,所长就是所里唯一的民警,剩下的五个是辅警,两个是临时工,其中一个临时工还是个傻子。 一个小时前通缉令和协查通告就到位了,所长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四章 柠檬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五章 勒头降 “这下,我长见识了,想不到一个柠檬,一颗鸡心,再带几根针能做成要人性命的降头!”张小斯叹着气说。 我抽了下鼻子,没有理他,脑子飞速运转,使劲地想,这降头是怎么下到我身上的,云布根本没有见过我啊,更别说接触到我了!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小斯的手机响了,他立马接通。 “嗯,对,我是张小斯。” “什么?找到了?在哪?” “徐庄村北,木料厂,好的,我这就过去。” 随后,挂断了电话,道:“刚才,指挥中心打电话给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五章 勒头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六章 裂头降 “看那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便衣警察发现了一个身材短小,走路有些跛脚的男人在木材厂大门前。 “是他,云布,抓。”张小斯说着,带头冲上前去。 听到动静的云布,回头看了一眼,大吃一惊,赶忙进了厂房,我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张小斯更是大声对他喝道:“云布,你跑不了的,快停下。” 云布就跟没听见一样,疯狂地逃窜,上了二楼后,麻溜地跑上了二楼。 我们五个人紧跟着上了二楼,但是没有了云布的踪影,虽然他是一个跛脚但速度不慢。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六章 裂头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第十七章 死降 “啊,我的胳膊。” 李虎虎捂着自己的左胳膊连连叫痛,云布趁机挣脱开了李虎虎。 “该死的,别让他跑了。”我大声喊道。 李虎虎强忍着左臂的剧痛站了起来,紧跑两步,右臂再次抓住了他。 “好样的!”张小斯喊了一声,也从二楼跳了下来,正要上前。 又是一声爆响,李虎虎的右胳膊也爆开了一个洞口,鲜血外冒,两条手臂都受了伤,只能看着云布从自己手里逃走。 见状不妙,张小斯将枪掏出一枪打中了云布左后脚跟,这下他只能艰难地爬行了,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第十七章 死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幸福是什么 这次抓捕行动,我们可谓是损失惨重,虽然抓住了降头师云布,但也因公殉职了两个警务人员,李虎虎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他的双臂却是受了轻伤,尽管是贯穿伤没有伤到骨头,但筋脉受损,无法结印,没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两个警务人员的死亡,引起了市警察就领导的重视,让当日组织行动的张小斯写了份详细的情况报告,还对我们师兄弟三人问了份笔录。 经过一个昼夜的情况调查,公安机关总算是暂时饶过了我们,但张小斯却惨了,对于抓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八章 幸福是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龙出,苍龙入 时间:六月十五日,上午十点整。 地点:青龙湾小区。 事项:黑龙搬家暨苍龙入驻仪式 我在记事本上登记完了今天的活动事项,就麻溜地穿上了道袍,准备主持仪式,开始了换龙像的工作。 “你来一下!”我对任玲玲说道。 任玲玲很听话地走到了我跟前,“四少爷,有什么事您吩咐,我照做!”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道:“没什么事,你看见我在大门前的那就个蒲团了吗?”我又伸手指给她看。 “看到了四少爷!” “很好,你叫这九个属龙的里面最大的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龙出,苍龙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章 蠕虫降 驻场的乐队被遣散了,被任玲玲叫来参加仪式的九个属龙的男女每人领了一个红包就离开了,最后几个专业的起重工人把苍龙像换好。 我围着苍龙像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又来到它的正前方,拿出罗盘拨弄了一番,心里大概有数了。 任玲玲看我还在打量龙像,有点好奇觉得又有什么问题,但看我的表情很满意,也就没有问我,要是我都看不出来了,那就更别说她了。 我擦了一把汗,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章 蠕虫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解谜梦境 蠕虫降,属于蝙蝠降中的一种,降头师会把写着被下降人的照片放在桌上,再用棺材钉,钉住被下降人的穴道,然后取用死尸提炼出来的尸油,放入蜈蚣,地龙,蝎子,壁虎,竹叶青蛇这五种毒物,一起熬制,最后放入大量蛆虫进行最后熬制,被下降的人体内就会生出蛆虫,不断啃食被下降人的五脏六腑,通常受害人会因为忍受不了这种不可言状的痛苦而自杀,云布自杀,就是这种情况。 看着这些让人难以下饭的照片,内心觉得解气又失望,觉得解气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一章 解谜梦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女人 遮牯纠缠我的梦境,我已经弄明白了,为的就是让我化解了那三个冤鬼的怨气,这样它们就不会再纠缠邓婉婉了。 只不过遮牯的身份,我弄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她在护着邓婉婉,至于为什么护邓婉婉,我不知道,不过,遮牯不用指引我,我也会帮邓婉婉去这个业障,谁叫邓婉婉是我的女人呢! 梦是弄清楚了,我要做什么也知道了,可是我很肯定翻镇不是那么简单的,能把几个孩子迷在这里面出不来,十之八九是鬼打墙,里面绝对住着某种有道行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女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 智激李荣发 见我们三个人愣在当场,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得意洋洋地对我们甩出来了一句,“怎么样?你们服气了没有?” 看我们三个人不答话,她又说道:“三位,告辞了。” 田中秋子刚转身要离开,就被李虎虎叫住了,“日本婆子,刚才你说什么,要打,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哼,我倒要试试。” 只见李虎虎快步上前,伸出拳头,朝着田中秋子的脸上打去。 李虎虎手臂的伤还没有好,我怕他用劲过猛,再伤到自己,刚想开口阻止他,却见田中秋子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三章 智激李荣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连环凶杀案 在耿彪彪的激将法之下,李荣发把那个日本客户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 他叫山本刚,日本兵库县人,是本国最富盛名的药材商,来石厚市就是为了进购中药,至于他买苍龙像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最关键的是,他还有个弟弟叫山本俊,毕业于日本仙台医学院,现在已经是个著名的外科医生了。 哥哥做医药生意,弟弟在医院用药看病,真是完美无瑕的兄弟组合,我又问了下李荣发,知道不知道山本家有人通晓阴阳术否,他表示一无所知……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四章 连环凶杀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凶手是只鬼 现场是该小区七号楼103房间的客厅,死者为青年男性。 凶案现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满肚子苍蝇乱飞,一具全身赤裸的男尸,嘴巴微张,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那副模样,似乎是在享受,他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很发达,一看知道没有少在健身房撸铁,顺着上身再往下看,真的是太惨了。 他的阳物已经成了肉泥,平摊在地上,地面也是一大滩早就干涸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卫生间,六月的天炎热得很,血腥味夹杂着马桶反出来的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五章 凶手是只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扮女人,进女厕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和张小斯的谈话。 “进。”张小斯开口喊了一声。 一个女警带着一个面如死灰的男人进了张小斯的办公室。 男人二话没说,直接跪倒在了我们面前,“警官,警官,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被吓得失魂落魄的男人,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豆大的冷汗直冒,举止投足之间一顿一顿的,怕是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张小斯让女警扶他坐下,然后走到饮水机旁,取出一个纸杯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六章 扮女人,进女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七章邓婉婉的闺蜜 捏着鼻子进了厕所后,我还在仔细跟踪鬼妓的气息,但是气息很微弱,微弱到了我对它感知困难。 既然那么不好找,那就借助下道具,我从兜里掏出柚叶擦了擦眼睛,总算是看到了些许微弱的鬼气,在女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左手持黑狗血,右手掐好指诀,准备随时动粗。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出来,别让我进去,进去了我就打得你魂飞魄散。” 喊的声音很大,但却没有回应,我刚想踹门,结果隔壁便池间出来了个大妈。 “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七章邓婉婉的闺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八章 群狼相 “哦,你好!”我把手伸了过去,浅浅地握住了她一半的手掌,礼貌一下。 近距离观察她,更美了,她不仅漂亮而且成熟又妩媚,眉毛弯如细柳,圆圆的眼瞳剔透如水晶,白嫩的肌肤犹若凝脂,身材火爆到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前胸凸,后臀翘的柔美曲线,如此迷人。 当真是千里挑一的完美身姿,在整个售楼部里,她俨然已经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也是最美丽的风景。 她看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看他,男渴望,女嫉羡,她没有任何言语,对着现场众生莞尔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八章 群狼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赌你先死 来人一脸猥琐像,脖子上挂着一串千足金材质的大金链子,三厘长的短发,像是刚被放出来的,当他看见李蓉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直了,一直盯着她挪不开,就像定位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一样,那眼馋的样子,就差口水流下来了。 看他猥琐的模样,又有几分财大气粗的架势,而且又跟左庞有几分相像,我断定这个男人就是左庞的二儿子,左中虎。 “这位美女,你是要买房子啊?哼哼,为什么非要选白虎苑呢?” “怎么了?白虎苑的房子我不能买吗?”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赌你先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章 激将 “赌……赌就赌,娘的,怕死不是战士!”左中虎故意逞强,听声音就知道他心虚得很,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不然一开始就不会那么嚣张。 “咱们再立个契约,你敢吗?在黄纸上写下来契约内容,然后,你我各扎破手指,按上手印!” 看我要跟他动真格的他就怂了,后面一个黑衣跟班,走上来劝道:“左总,张若虚诡计多端,别上当啊,搞不好是命契约。” 这个跟班知道命契约,八成是大地门的弟子,因为道家以外的人,很少有知道命契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章 激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比赛看风水 “哼,这个瘟神可算是走了,哦,对,蓉蓉,你怎么这么有钱了?说买房子就买房子,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邓婉婉先是舒缓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对土豪李蓉来了兴趣。 李蓉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其实不仅是邓婉婉好奇,我也好奇,就算他再有钱,能比任玲玲还有钱吗?哪怕是财大气粗的,任氏集团总经理也不会像他这样豪横。 因为,我很了解有钱人的心理,该花的钱一定不会省,但是没必要花的或者不会换回更高成本的花销,他们都会少花甚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一章 比赛看风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算高野 “年轻人,告诉我,你是怎么判断出来7号商铺最好的?”老先生倚老卖老地要我解释给他听。 “五行八卦的知识呀,你看七号商铺正冲公园的湖心,当然就是最聚财的位置,更重要的是,七号商铺是乾位,与他对应的坤位是一片广阔的山地,正好乾主父敛大财,地势坤守住钱,刚刚好,乾五行为金,所以,我断定7号是最好财位,只要是男人特别是已经为人父的男人经营生意,会比其他十五间门市好。 老先生笑了笑,没有直接对我的判断做评论,反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算高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三章 白虎苑的风水 我们俩又是相视一笑,然后,我就对他发出了邀请。 “高先生,以后就是朋友了,这个白虎苑小区,是我女朋友负责的项目,既然你是风水大师,不如跟我进小区,看看大宅的风水,如何啊?” 高野双手一抱拳,对我客气道:“荣幸之至。” 就这样,我和高野一起进了项目部,跟正在热聊的邓婉婉和李蓉碰了面,说清楚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四个人就一起进了白虎苑小区内。 高野微微地摇了摇头,“小区的风水也是没的说,就是有那么一点凶,我来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三章 白虎苑的风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连通两界的电梯井 我们一点点地往地下车库走近,现在是正午,人们不是在单位休息就是在家午睡,一切都陷入了平静。 就在我们行进的过程中,李蓉有意无意地向我靠近,她很香,是女人的体香加上高级女士香水的混合香,在习习微风的吹拂之下,将香风不断送入我的鼻腔。 李蓉是一个既性感又妩媚的女人,天然地容易招男人,她的娇羞动人,在售楼部里已经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了,一群男人争先恐后地抢着要做他的邻居,还不惜下血本白装修,免费送家电。 所以,我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四章 连通两界的电梯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五章 师傅布的局 “高先生,为什么连通阴阳两界的通道会在这里呢?”难得我有不明白的地方,虚心地向高野讨教。 他的回答,让我万万没有想到。 “不仅是这里,青龙湾也有,凤凰城也一样有,只是你没遇到。” 听他说完,我不禁联想起来了青龙湾那次在电梯井邂逅的三十八只孤魂野鬼。 青龙湾和凤凰城跟白虎苑差不多,虽然坐落的位置不同,但风水那是没的说,凡风水好的宅邸,都少不了地脉支持。既然,能聚大地之灵,也自然就容易成阴界洞开的门户,如果真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五章 师傅布的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六章 高野的小九九 正在我苦思冥想,师傅布置的这局是何概念的时候,那个小孩,准确的说是小鬼,又闪现在了我的面前,他是个白衣的小孩,头发很长,但是没有眼睛,只是空空的两个黑洞。 “有小鬼,你们看到了没?”我惊呼着,但他们三个人都在摇头。 我仍不死心,说:“怎么可能没有,我都看见它三次了。” “你没给我们喝那个什么水,怎么看到啊!”邓婉婉很着急,我这才意识到,我没带无垠水给他们喝。 我的脑海中不由地回忆起之前师傅教我看风水的种种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六章 高野的小九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探大地门 把李虎虎推荐给了高野,好让他去纠缠玄生这个刺儿头,高野还问我,李虎虎会不会收他做徒弟,我给的是肯定的答案。 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李虎虎会不会收这个跟师傅年龄相仿的家伙当徒弟,但我很肯定李虎虎会帮他实现见亡妻的愿望。 这里,我也有了点私心,一来,高野看风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使唤他;二来,我也是想整一下李虎虎,看这个叫高野的能不能把李虎虎的头给搞大。 正幻想着李虎虎焦头烂额的情形的时候,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探大地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八章 窃密 “玄生,安全起见,你飞上去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神像符咒一类的,要是有机关陷阱你就地给破坏掉,又是有神像符咒就让我给抹了。” “行嘞。” 元神出窍的李虎虎身体在耿彪彪那躺着,灵体飞上了天观察着大地门周边的情况,一小会儿后,他回来了。 “师弟,真让你给说着了,那边有个大土坑!我刚才试着靠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能是神像或者符咒。” “在哪?” 李虎虎的灵体给我指了一下五点钟方向的一处断崖式小土丘。 我蹑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八章 窃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九章 邱八之死 “喵呜”一声猫叫后,便是一块瓦片掉落,摔在地上成渣。 “原来是一只夜猫啊,我还当是有人呢,吓我一跳。”侯三兵长呼了一口气,把紧张的神经松了下来。 他刚才那一下子,把我也吓得不轻,还以为我自己被发现了呢,结果,虚惊一场! 再看马四臭的那个模样,就知道被鬼给收拾得有多惨了。 道家人要是养鬼,那就是要鬼为己所用,喂鬼的方法也多种多样,最多的就是拿自己的血液来喂养鬼,马四臭抢黑檀木盒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血撒了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六十九章 邱八之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章 阴谋 “呸,他妈的,你早该死了。”马四臭使劲地对着邱八的尸体碎了一口。 看着死不瞑目的邱八,我是又恨又气,大地门的人真的是歹毒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道家布局大师邱八来任家祖坟布长阴风水局,以散尽任家的运势,后来,又在青龙湾布置子午聚阴局,达到闹鬼降价的目的。 邱八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毕竟是一代道家大师,要不是为了道家的法宝也不至于助纣为虐,现在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他真的不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大地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章 阴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一章 要你一只耳朵 这个时候,马四臭的身体又开始抽搐了起来,他捂着头,使劲地呼喊,“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求你别来找我,不是我要害你的,不是我。” 不用想,吴玲的冤魂又来修理他了。 “不可能啊,咱们在外边放了开过光的钟馗呀!”侯三兵着急了,料定有人对钟馗像动了手脚,赶紧打开门,喊道:“你们快去看看钟馗像,是不是有人来动手脚了。” 我心想坏了,李虎虎的魂还在外边呢,如果他们把钟馗像五官上涂抹的泥巴,擦掉李虎虎就完蛋了,钟馗可不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一章 要你一只耳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二章查祖到案 我和李虎虎大获全胜,出来跟耿彪彪碰面以后,就一起驱车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路上,我打开了手提袋,看着已经裂成两半的头骨,心中若有所思。 耿彪彪突然开口说话了,“师兄,你要这死人骨头干什么?难道也要用这东西,控制吴玲那个女鬼,报复大地门?” 我摇了摇头道:“操鬼害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我干不出来,我拿它,只是吓唬侯三兵和马四臭这两只小虾,吴玲也够可怜的,我要把她的头骨带回天师馆,供起来,让它吃香火,好把它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二章查祖到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尸油降 “一个小时了,还来得及!”我暗忖着,坐到了张小斯的办公位,拿起毛笔沾上朱砂,开始画符。 “张天师,我,我求你救救我。”查祖的表情很痛苦,眼睛也开始充血,显然克巴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行动,开始对他施展降头术了。 看他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是符得一张一张地画。 总算画好了,我拿着符咒问他,“你师傅给你下的是什么降头?” “尸油降。” 一听是尸油降,我吃了一惊,克巴果然够狠,居然下尸油降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三章 尸油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糗了 张小斯答应了,我就给任玲玲打过去了电话,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讲明。 仅仅十分钟的时间,任玲玲就到了公安局,找上了我和张小斯。 见我和张小斯一脸沉重,便问:“怎么情绪不高啊,难道情况不乐观?” 张小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兀自走开抽烟去了。 而我却叹了口气说:“现在,还不能见查祖,等玄生和黄生他俩来了,咱们再问他!” 任玲玲嗯啦一声,就不再言语,跟我坐在公安局的刑警大队办公室里,等着他们俩到来。 又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糗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关键问话 已经是凌晨四点一刻了,我还没有合眼,眼皮很沉很想睡,任玲玲早就把凉鞋一脱,侧卧在了警察局休息室的沙发上,甜甜地睡去了。 好位置被她占了,我和李虎虎只能找了把椅子一个趴在桌上,一个靠着椅背,呼呼地睡觉,这次我睡得很轻,有一点动静就能醒,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做梦进入翻镇,只是浮现了一些邓婉婉小时候的画面,还有一种很粗的女人声,“张天师,快救救婉婉,快救救婉婉。” “阳生,阳生……” 我被耿彪彪连摇带晃地唤醒了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五章 关键问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气势压人 查祖看见了我害怕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突然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张若虚,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可笑,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做交易吗?现在我是刀俎,你是鱼肉,我可以随时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而你呢?” 查祖着急了,但又不敢跟我翻脸,“张若虚,你不要欺人太甚!跟我做交易,对我好,也对你好!” “我欺人太甚,你说错了,你想想你害的人,你想想你替克巴做了多少坏事?你对我下柠檬降,对我师兄下死降,我们命大,没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六章 气势压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七章 财,色,害人的毒药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就是我对待敌手的态度,师傅在世的时候也常教导我宽以待人,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直到师傅跟恶道歹人争斗吃亏后,我才改变了态度。 查祖跟我说这些话,很显然他以前跟克巴在一起与我师傅斗过法,师傅本来有机会解决掉他们,但总是不忍心下死手,才让坏人贻害千年。 所以,师傅死后,我才做了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宅心仁厚,而是对恶毒之人凶厉无比。 “查祖,你真的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我承认我救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七章 财,色,害人的毒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降头师 “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说谎!任老爷子贪图女色,让薛凯丽有机会给它下药;左庞和克巴,为了钱翻脸,分别干坏事,结果被逐个击破。”查祖总结了一下,就躺在了地上,沉沉地喘气。 他口述的事实和我推测出来的基本一样,任玲玲从他口中知道了真相,虽然不愿意接受,但又不能不接受,只能崩溃地小声啜泣。 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很是凄惨,事实虽然残酷,但无可奈何,只能顾好活着的人了,但,左庞和克巴阴险无比,我还得多加防备,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降头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色撩人 “四少爷,你怎么了?”任玲玲看我哭得五花六道的,很是不解。 “师弟,你好好的哭什么啊?你轻易不流泪的。”李虎虎也在一旁懵逼,师兄弟中,他最懂我,也属我们俩感情最好,见我哭过,但很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还是头一次。 至于耿彪彪还有张小斯直接在一旁当起了哑巴,呆呆地看着我。 我直接把额头捂了起来,哭得很无力,很颓然,终究还是不愿意让人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看对面有个办公室没人,直接冲了进去,把门反锁,坐在地上双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色撩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章 李蓉的真面目 我与李蓉缠绵在了一起,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我喝得烂醉如泥,我只记得我是来摆烂人生的,谁叫我活不了多久了呢? 只是在恍惚中感觉我们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那种感觉很奇怪,李蓉更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的野兽,欲望很强,像是能一口把我吞下。 她的攻势好猛,我完全招架不住,我虚了,很虚很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 “我,这是在哪?”睁开眼睛,发现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透过窗户才有一丝半点的光亮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八十章 李蓉的真面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一章 驱魔警察 “你是谁?”鬼妓捂着自己被打穿的肩膀,呻吟着。 “哼,鬼魅妖邪,你不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只是来送你到西方的人。” 那个不速之客,没有跟她废话,连连朝她开了数枪。 鬼妓被多发子弹打中,倒在地上无法起身,只能开口问:“普通子弹伤不了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用的子弹不是一般的六四式手枪子弹,而是子弹头涂抹上朱砂的,朱砂弹。” “什么?朱砂弹。” 鬼妓话音刚落,又一发子弹打出,贯穿了她的头颅,一丛血雾冒出,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八十一章 驱魔警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兄弟相会 警车在市区主干道上行驶,目的地市公安局。 我坐在车后排,一言不发,除了生气还是生气,徐成成当司机,全程专心开车,另外两个警察一个坐我身边,一个坐副驾驶,对我前后夹击安抚我受伤的心。 “张天师,你别怪徐哥,他也是为你好,就说七克拉公馆这事,要不是他,你真的就玩完了。” “是啊,你别这么小气吗?徐哥,是为了给你长长记性,不能随随便便就跟女人上床!对方是人是鬼,你知道吗?” 一听是人是鬼,我来劲儿了,立马开口回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八十二章 兄弟相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三章 猫凶(上) 我们四个激动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大家aa制凑了一千块,去东来顺饭店好好搓了一顿,聊着我们这些年来的种种事情。 李虎虎说,自己离开师门的这些年,当刽子手,亲手送走了一十八个死刑犯,有的是一时冲动犯了杀孽的可怜人,有的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死不足惜,但还有一个被恶魔附体,该杀。 耿彪彪说,自从离开师门单独修阴功后,一直与世隔绝,虽然自己悟性很高,但是修到最后的关键期还是没有办法突破,还是后来跟我一起经历了生 《极道天师观》第一百八十三章 猫凶(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四章 猫凶(中) 一身大汗的我,从梦中惊醒过来,那只从在梦里的猫很凶,很诡异,它在对我示威,表示不愿意让我插手这件事。 “阳生,你怎么突然醒了?”徐成成有点不明所以。 李虎虎则拿了条毛巾滴给了我让我擦了擦汗,这还是我第一次与鬼通感中途惊醒,那么梦中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便对他们娓娓道来。 “我看见了一男一女,两口子,他们正在开车,但是他们关系很不融洽,吵得很凶,就在这时候,突然乱入了一只黑猫,它的压迫感很强,直接把我赶出来梦境。” 徐成成一听是猫,眉头皱成一坨,看来跟他预计的最坏打算贴合上了,不过他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真相就在眼前,他不会放弃。 于是,对我说:“阳生,辛苦你了,但你还得再通感一次。” 一听他这话,我差点炸毛,道:“还通感?找死呢,那猫有道行,说不定已经成魔了,要不然不可能在梦中干扰我。” 我说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一般的猫魂、猫妖没有入他人梦境的能耐,能入梦境的都是怨念所化戾气集中的魔物,它们的道行不是一般的牛鬼蛇神可以比拟的。万一,进去被它们盯上,在幻境中重伤入梦人,醒来之后伤害成倍,所以,没有万分把握,不能进梦中与魔对抗。 徐成成看我不愿意再入梦与鬼通感,只得说出来自己的办法,“我知道你是担心梦中的猫对你不利,不过,你放心,我和玄生、黄生会过气给你,你有了我们三人的修为,那猫不敢轻易对付你,这样,你也就可以在梦中跟它较量,它还不一定是你对手。” “地生,你说的轻巧,通感的人又不是你!要不你来,我过气给你。”我对他说着赌气的话,一脸的不情愿。 他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兜里掏出来了张卡,“愿意不愿意通感,我不强迫你,不过,上头给我了我一笔办案资金,让我专门调查这个灵异案件,这卡里有十万,你要是愿意帮我查明真相,那这钱可以给你!” 徐成成果然老辣,知道钱是我的软肋,看在钱的份上,我豁出去了,道:“那行吧,我就再做次梦,说好的,你们三个要过气给我!” 三个人齐齐点头嗯了一声,我又念了一次咒语,把柚叶含入口中,再次通感入梦。 …… 还是在那辆帕萨特轿车里,女人惊恐万分,看着男人那可怕的眼睛,半天才缓和地说了一句,“袁成,你要干嘛?我跟你说,你别冲动啊,我是你老婆,我就不能说说你吗?你说过,我跟你结婚了,你要让我过好日子的。” 看着这个叫袁成的男人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女人秒怂,语气也软了下来,刚才的严厉瞬时不见。 袁成哼笑了两声,把头扭转看向了前方,发动着了汽车继续行驶。 我坐在车里,跟他们一直行进,车窗外,道路的两旁房屋稀少,除了空地就是废旧的厂房和庄稼地,由于梦境里是冬季夜晚,所以天显得格外黑,路上的人和车都很少,这种场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阴森可怖。 汽车依然在快速行驶,女人好心劝他,开慢一点当心撞到人。 话刚说完,就听见‘嘭’一声响,还真的撞到了些什么。 “呀,撞到人啦!”女人一声惊呼,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都怪你,说什么不行,非咒我撞人,这下好了吧。”袁成把自己的责任和怨气一股脑都推卸给了女人。 我跟着他们俩下了车,往前看去,在车灯的照射下,果然有一只黑色的老猫,趴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已经奄奄一息了。 “吓我一跳,原来是只猫。” 袁成看撞到的是一只黑猫,紧张的神经立刻松懈了下来,但我却紧张了起来,因为那只猫不简单,它的眼睛是重瞳,这是一只修炼得道的猫,中国历史上有重瞳的人都是名人,其中不乏有造字的仓颉、晋文公重耳,就连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项羽也是重瞳。但凡,重瞳都是人中龙凤,猫这种比人类低若干个等级的生物,能有重瞳,定不是凡物。 这时,我已经知道了袁成为什么会死了,因为他作死,得罪了这只可怕的猫。 “这只死猫,真他妈的晦气!” 袁成本来就在气头上,又因为刚才的冲撞吓得够呛,两种负面情绪叠加,心中的那一股恶火顿时窜到胸口。 他走到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冲着猫狠狠地砸了下去,几下子就把黑猫砸得一动不动,然后随手把杀猫凶器扔了老远,蹲下看猫死了没有。 猫不愧是有九条命的生物,受了如此重的伤,还没挂掉,肚子仍在一鼓一缩。 “还不死!” 袁成来劲儿了,一只脚踩在了黑猫的身上,越来越用力,表情也越来越狰狞,“让你拜老子的兴,妈的,我非踩烂你。” ‘咯咯咯咯’的骨头碎裂声混杂着猫低沉的哀嚎,凄厉无比,觉得踩踏还不过瘾,干脆双脚离地原地蹦跳,就这样一直跳踩这只可怜的黑猫十几分钟,直到把这猫踩得骨头全碎,身体扁成了薄薄一片,才作罢。 真想不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狠毒,哪怕是刚从监牢里释放出来的罪犯,也不会无端去伤害一只幼小的生灵啊。 看他如此变态,我明白了,他完全是活该,如此不尊重生命的人,他的命同样不值得尊重,全身骨头断裂跟这黑猫一样,也是他咎由自取,猫取他性命的方法无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点也不过分。 “你疯啦!”女人对她大吼一声,还冲袁成的胸口锤了一拳。 “对,老子我疯了,我就是疯了。”说完,他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拖到了猫尸前面,一脚踹在了她的后膝窝处,女人跟着跪倒。 袁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做法,反而揪着女人的头发使劲往黑猫那扁平的尸体前凑,嘴里还大声嚎叫:“你看这猫,多好看,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 说完,又揪着女人的头发,一把提溜了起来,道:“你,如果也成这个样子,一定很好看!哈哈哈哈!” 袁成发泄完了,气也出来,终于安定了下来,然后松开女人的头发,叫她上车,女人一脸惊恐,不敢不从,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副驾驶,她不敢看那具猫尸更不敢看自己的丈夫,她从心里害怕这个男人,怕这个男人用同样虐杀猫的方法来对待自己。 我也跟他们上了车,那只黑猫又出现在了我身边,不过它不敢靠近我,一直跟我保持着安全距离,对着我发出愤怒炸毛的叫声。 汽车发动后,一路行驶再也没有停下,那个女人也再也没有跟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说过一句话。 真想不到,这个叫袁成的人能狠心到这个地步,虽然,我不是爱猫人士,但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么残忍。我也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当时怎么眼瞎会看上这么个男人,袁成的心里一定住着个魔鬼,或许他自己就是个魔鬼……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八十五章 猫凶(下) 突然,场景飞速变换,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一眨眼的功夫,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场景,不过,此刻不再是那种寂静冷空的情况,虽然道路两旁的房屋仍然寥寥可数,但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不少人从家里出来,穿着厚厚的冬衣,放着烟花和爆竹。 我心中一突,这个场景时间,应该是就是袁成死亡的日子,从我看见的这个情况来猜,应该就是除夕夜。 一辆黑色轿车朝我迎面驶来,还是那辆车,黑色的大众帕萨特,车牌照,苏exxxxx,我又飘入了车里,坐在了后排,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只有他自己,他的老婆不知身在何处?33 南方湿气重,空气相比于北方更加湿润,即便是隆冬季节,有时也会阴雨绵绵,此刻,车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除夕是返乡的日子,我坐在他的车里经过漫长的等待,总算是甩开了堵车长龙,下了高速收费站。 离开堵得不像样的收费站,袁成气得碎了一口,“妈的,都跟赶着投胎一样,今天去老丈人那怕是要晚了!” 原来,袁成是要回媳妇的老家,难怪还要经过这条路,只不过跟上个场景方向相反。 车开着开着,袁成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熄火,拉上手刹,打开车门径直朝一家快餐店走去。 这小子是饿了啊,能理解,除夕夜赶着回家过年的人,都辛苦,高速上车一开就是好几个小时,从高速下来的人都饥肠辘辘。 才进去没几分钟,袁成就拎着一个纸袋子走了出来,坐回到了驾驶位,原来他点了份外带餐,一个汉堡被他三两口解决掉,又打开了塑料杯盖,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奶茶一饮而尽。 看他喝热奶茶就跟喝凉白开一样,吃了个惊,这家伙,不怕烫吗? 袁成吃饱喝足,把餐余垃圾从车内随手扔出,发动着了轿车,松开手刹,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可是还没有窜出多远,汽车就抛锚在了路边,任他怎么发动,就是打不着火。 “真瘠薄败兴,偏偏在这时候,车撅路上了。” 无奈的袁成只得下车,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上,漆黑的夜晚,几乎看不见任何光亮,袁成的这个烟头火星倒成了一个聚光点。 抽着,抽着,他发觉附近的场景似曾相识,这不就是上次跟自己的女人吵架的地点吗?为了发泄情绪,还残忍地虐杀了一只猫。 正在这时,那只黑猫从路边走了出来,来到了帕萨特轿车前,死死地盯着袁成看,那双猫眼,是重瞳。 猫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吸完了烟,猫才往马路边上一家足疗按摩店走去,袁成也鬼使神差地跟着往那家店走去,我亦前往。 走到了店门跟前,一看,灯箱上闪烁着‘鑫垚按摩’,敢情这家店的老板五行缺金和土。 进了按摩店,前台是一个中年妇女,脸上的颧骨很高,下巴很尖,一看来人了,赶忙热情招待。 “呦,帅哥,开车开累了吧,来我找个美女给你按摩下!” 袁成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事先说明啊,我今天只做按摩,不要特殊服务,明白吗?” “行,听你的。” “开了一天车了,腰酸背痛的,给我找个劲儿大的好好掐一掐我的肩膀、后背还有腰。” 中年妇女一脸谄媚,道:“你可真会享受,放心吧,来这边请。” 说着,中年妇女把袁成引进来一个小隔间,让他在房间里自己换好短裤和背心,等按摩小姐上门服务。 袁成麻溜地把衣服换好,趴在了皮床上,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等着按摩小姐来服务。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短发,皮肤白皙,但很瘦小的,穿蓝色校服的女孩,校服后面印着‘成事中学’四个字。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按摩吗?” 袁成喵了她一样,不是很满意,不屑地问道:“你有十八岁吗?长得这么瘦,能有多大劲儿?去,我要换一个。” 女孩笑了,笑得很甜很灿烂,足以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先生,您别看我瘦,但我的劲儿是按摩店里最大的,不信,您让我试试,觉得我不行,您再换人。” 袁成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孩,除了长得瘦一点,胸小一点外,别的都还可以,尤其是那稚嫩的脸,仿佛捏一下就能捏出水来,他又不安分地抹了一把女孩的大腿,便开开心心地说道:“行,就你吧,来按摩!” 袁成躺平后,让女孩先给自己的头部放松下,女孩先是用双手大拇指按了按他的太阳穴,又用双手十指使劲按压他的头颅,把袁成爽得不要不要的。 “行,这劲儿够可以,继续。” 袁成又翻了个身,整个背面留给了小女孩来按摩,先是颈椎,再是后背,然后是腰,再后是大腿,最后是小腿和脚底板,每一个部位力道都刚刚好。引得袁成连连夸赞,甚至表示按摩后,还要给小费。 按摩了一会儿后,袁成彻底放松了下来,开了一天的车,他确实也够累了,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我心中还在纳闷,这个狠心的家伙,还挺会享受啊! 突然,女孩出现了异样…… 她的脸孔血糊糊的,两张眼皮被完全磨掉,眼球耷拉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眼眶中掉出来,再看她的手,不再是人手,而是一对猫爪。 我这个局外人,都被吓住了,惊恐之余,我又把视线稍稍上移,女孩的头顶上盘卧着一只猫,正是那只被袁成虐杀而死的黑猫。 “哎呦!”袁成被疼醒了,他扭过头向后看去,此刻女孩已经坐在了他的腰上,他看女孩的眼神并不像我看到的那样,因为他肉眼凡胎,看不见这个女孩死时候的样子。 “妈的,你要听死老子啊!你给我轻点。” 女孩咯咯咯地笑了,轻轻地发出一声猫叫,然后问道:“疼吗?” “废话,你就不能小点儿劲儿吗?” 女孩没有搭理他,依旧用力给他按摩。 再看袁成的表情,他满头大汗,眼睛瞪得老大,都快爆掉了,从表情就能读出来他有多痛苦! 袁成强忍着疼痛,大声喝道:“叫你轻一点,没听到吗?我投诉你!” 女孩依旧没有理他,继续给他按摩,从脚开始,只见两只猫爪狠狠对准了他的双脚狠狠按下,咯嘣……一声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袁成疼得想要呼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看他想叫又叫不出来的模样,别提有多痛苦了。 “疼吗?”女孩又咯咯咯地笑了。 接着,轮到了小腿,再次被两只猫爪狠狠地按下,又是一阵咯嘣骨头碎裂的声音,袁成疼得流下了眼泪,但依旧无法喊出声。 他还在努力挣扎,试图摆脱女孩的压制,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回,轮到了大腿,咯嘣的碎骨响声更大更脆,这时候的袁成已经被疼得几乎晕厥,无力地喘着气,原本红润的双唇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女孩又咯咯一笑,问他:“疼吗?” 也不知道袁成听到了没有,他还是在痛苦地开合着上下唇。 接下来,就是腰,脊椎,脖子,一声声咯嘣脆响,袁成的骨头就像崩坏的碎渣一样粉碎性骨折。 最后,只剩下头骨了,袁成还没死,尚有一丝气息,女孩走到了他面前,那张稚嫩娇小的脸蛋儿,突然变成了黑猫的脸……这张脸,袁成熟悉无比,嘴巴张得老大,再也没有合上。 那双猫爪抱住了袁成的头,一点点用力,不一会儿,又是一声咯嘣,袁成的头骨也碎裂了。 “疼吗?” 猫头女孩问完最后一遍疼吗?就凭空消失了! 袁成的尸体上,突然出现了无数道猫抓痕,每一道抓痕都很深。 这时,门又被打开了,中年妇女领着一个长发粉色制服的女按摩师进来了,看见眼前恐怖的一幕,中年妇女啊一声尖叫便晕在当场;长发女按摩师吓得撒腿跑了出去,用座机拨通了110。 原来,事情是这样子,我已经弄清了前因后果,真凶是猫,那只被残忍虐杀的猫。 这时,那只黑猫突然出现,它就趴在袁成的尸体上,呈攻击姿态。 “看来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我对着黑猫说了一句。 黑猫突然一跃而起,挥动着锋利的猫爪向我扑来。 我也不甘示弱,挥手向它招呼过去,猫爪和人手碰撞的一刹那,一道白光闪现,将我和黑猫震开,我醒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八十六章 猫魔是怎么练成的 “阳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耿彪彪大声疾呼,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从我的右手中夺过来一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是猫尾巴!”李虎虎道。 我睁开了眼睛,觉得自己的右脸颊有点疼,用左手去摸,感觉有三道内嵌,再看左手的手指肚有些许血迹。 原来,刚才在梦中与黑猫交手,双方都受伤了,它的利爪抓伤了我的脸颊,而我扯断了它的尾巴,还把断掉的尾巴带到了现实世界中。 梦中的那只黑猫是真凶啊,幸好有三个师兄弟给我过气,不然,跟猫斗,怕是要吃亏。在梦里把受害人死亡的经过看了个明明白白,只是弄不清楚这猫是如何有了人形?猫的修为自是不浅,但人形它是修不成的,除非它不再是简简单单的猫。 “阳生,既然梦中看明白了,就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徐成成有点急切,想要尽快验证自己的猜想。 “二师兄,一切跟你的猜想一样,凶手是猫,但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徐成成的眼睛瞪得老大,只猜到了其一,没有猜到其二,要我把整个经过讲给他听。 我就详详细细地把袁成是怎么虐杀黑猫,惹得业障再到按摩店里如何被报复而亡的经过复述了一遍,一切都跟他的预料一样,一点出处都没有,直到我把猫化人形行凶的事说出来,他在震惊住了。 思忖片刻之后,徐成成开口,“受害人杀的是猫,可是杀受害人的是个女鬼,按照,阳生说的,那只黑猫盘在女鬼的头上,难道是黑猫操控了女鬼?不太可能。”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我在一旁使劲地分析,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因为这事情太蹊跷了,袁成杀的是猫,猫魂找袁成报复这是自然的,但凶手是那个死相凄惨的女鬼,虽然最后死者的尸体上满是猫爪印和抓痕,但却实实在在是被女鬼杀死的,难不成袁成还得罪了女鬼,可通感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女鬼的仇怨啊? 突然,耿彪彪开口了,“三位师兄,有没有这种可能?猫就是鬼,鬼就是猫!” 他这话刚说完,徐成成突然就像被点开了窍一样,“黄生这话有道理,猫被人虐杀,对人有怨念,化为凶恶的猫魂,伺机报复仇人;至于那个女鬼,生前肯定对猫有很深的执念,死后才会跟猫有了微妙的关系,同样怨念深重。” “二师兄,你的意思是,这鬼和猫,它们……合成了……魔?”李虎虎似乎也明白了,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徐成成点着头道:“很有可能,不然,受害人的死解释不通,阳生入梦被猫威胁后受到攻击,也应该是因为猫已成魔,要不然的话,一只小小的猫魂是伤不了阳生的。”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忘了跟他们说一个关键的地方,赶紧打断他们道:“打住,我忘了一个关键,那猫的眼睛我对视过,很怪,是重瞳。” “重瞳!”其余三人都惊讶地同时长大了嘴巴。 “我的妈啊,这猫死之前就已经有一定的道行了,难怪这么凶!”耿彪彪扯着自己的粗嗓门道。 既然是重瞳,那它更有可能修成魔,本来黑猫生前与世无争,安心在渺无人烟的山野之地潜心修行,只是一次无意外出,被袁成撞到,要是袁成及时对它救助,哪怕甩手不管也不至于有身死的下场。 现在,袁成倒是死了,一了百了,但这只成魔的猫却变成了大害,因为袁成的残忍,致使它憎恨人类,以后,怕是会遗祸人间。从此以后,无论是天生的虐猫狂,还是因一时不快伤猫的人,都无宁日了。 徐成成内心十分沉重,开口道:“本来,我只是想让阳生验证下我的猜想,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现在不管是不行了,三位师弟,作为除魔卫道的阴阳师,咱们得捍卫人间正义,除掉猫魔!” 大家内心都很沉重,特别是五师弟耿彪彪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地生师兄,不是兄弟们不愿意帮忙,首先这猫就不是凡物,已经有了很深的修为,加上它横死,怨念极重,现在又跟一个怨念同样深重的女鬼合成魔物。要对付它,很难!” 李虎虎倒不是很在意,反倒是说了句很打气的话,“难又怎么啦,再厉害不也是只猫吗?能有人凶,我的火法已经大成,一把火烧得它渣都不剩。” 李虎虎啊李虎虎,到头来还是虎,什么时候都把问题想得那么简单。 徐成成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反倒是对我问话,“阳生,你怎么看?” “这猫的情况我们是弄清楚了,但是女鬼的底细,我们还没有掌握,既然我们要对付猫魔,就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地生,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再去调查一下这个女鬼呢?” 我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说:“那女鬼死前的样子,我看得清清楚楚,脸血糊糊的,眼皮完全被磨掉,一看就知道是被汽车拖行与地面摩擦致死的,她穿蓝色校服,校服上有‘成事中学’四个字。你看能不能从这个线索上调查一下,这个女鬼的来历?” 听完,徐成成点了点头,道:“还是阳生细心啊,就按阳生说的做,兄弟们,大家今晚好好睡个觉,明天咱们辛苦一把,给我去趟苏州,把这个女鬼的底细摸出来,然后,再想法对付猫魔。”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根断掉的猫尾巴到了徐成成手里,“有这条猫尾巴,不怕找不到猫魔。” 四个人不再交流说话,各回各的房间,熄灯睡觉。 只有我睡前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被抓伤的脸,看着脸上的三道子,不禁啧啧自叹,“哎,想不到一只猫还能成大害,我脸上的抓痕这么深,怕是要留疤了。” 关了灯,脱了个一丝不挂,躺倒在床上,将空调调整成睡眠模式,开启我的睡眠模式…… 正做着美梦,我又被我的手机来电铃音吵醒,没有睡到自然醒的我颇有怨言,“谁呀?这么早就打电话,不让人好好睡觉!” 一看是个陌生的座机号,会是谁呢?想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阳生!” “婉婉!你怎么用座机给我打电话了,你的手机呢?” “嗨,别提了,被偷了。” 真不敢相信,邓婉婉这个心大的丫头,居然让人家把手机给偷了。 “在哪偷的,你说说,我让张小斯给你立个案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回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邓婉婉委屈的声音,“我昨天去白佛客运站坐车回老家,刚上车没多久,就在车上睡着了,醒来以后,才发现手机被偷了,可把我急坏了。不过,万幸的是我的银行卡在我贴身衣服兜里,没有被偷走,到了老家的县城,找了家银行取了钱,又花钱坐了趟往我家顺路的乡村车,这不刚到家就赶紧给你联系了。” “你回家了?你不是有车吗,干嘛不开?” “要不说这两天点背呢,车跟人家蹭了,我全责,我的车还有被我蹭了的车都拉到4s点喷漆维护了。” 一听这话,心中叹息,“女司机啊,真是让人不省心。” “你回家干嘛?” “我婶子病重,老家来电话让我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估计是快不行了!你不知道,我婶子对我可好了,有一次我走迷了,还是婶子给我叫魂,才把我叫了出来。” 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梦中翻镇牌坊下邓婉婉的三个玩伴的画面,在我眼前浮现。我得赶紧去邓婉婉老家一趟,晚了邓婉婉怕是会出事! 飞快地穿好衣服,拿上了我的行李,连招呼都没有跟师兄弟们打就出了门,朝乡镇的早班车出发点奔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与佳人再见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辆破败严重车龄不低于十年的“宇宙”牌客车,正在沿着山路拼了老命地往上爬。 六月的天,实在是燥热的无法形容,热而萌生困意,我,此时正在因为这辆老车的破发动引擎动力不良而发出声声闷响的车厢里,耷拉着脑袋,迷昏地打着盹。 至于我是为什么判断这辆老破的客车有十年的车龄呢?还是邓婉婉跟我形容的,十年前她家刚从乡村搬到县城时,生平第一次看到的公交车就是这个车型和品牌。再后来,随着时光的推移,县城里其他客运公交都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更迭,唯独剩下了这一条山村路线的车,还在万年不变地维持着这个车型。 也难怪,邓婉婉昨天回家宁愿坐黑车也不愿意坐这辆城际公交,破车烂道,可真是让我好好地付了一笔智商税。 跟同行的老大爷聊天才知道,这条线人少路又崎岖,县城车站的领导认为换车不划算,索性把其他线上淘汰掉的同款车,都补充到了这条线来发挥最后的作用,至于修车换件什么的,全都是淘汰车上的拆卸下来的,敢情我坐的这趟车不知道动了多少回手术了。 路上,徐成成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的回答很直接,毕竟邓婉婉是我一生的挚爱,什么事都要先紧着她,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我的梦中疑难,也就是解决掉翻镇的问题;再就是怕跟他们三个人哔道一顿太麻烦。这就让地生师兄很不满,毕竟师兄弟几个中,我对鬼魅妖邪最敏感,活生生的鬼怪导航仪,单纯地为了方便,对此,我很鄙视他。 老破车开着开着就进入了盘山路,左后前排的老大爷说,快到了也就十里地那样,可他说的这十里地是真真的盘山路啊,对于他这个在大山里住惯了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我这个在平原生活习惯的人来说,那是折磨。 打开了车窗,把头伸出去,张开嘴,狂吐出来留存在胃中还没消化的早餐。 真后悔早上吃得那么饱,还都是硬面素包子,本来就不容易消化,再加上山路的颠簸,可把我折腾惨了,不知道我是自作自受还是纯粹吃太多撑的。 吐空了胃里的食物,接过来老大爷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说了声谢谢。 老大爷呲咪着他的笑脸道:“小伙子,第一次坐车上盘山路吧,很正常!我第一次坐车爬山,比你吐得还狠哩!”说完,又是嘿嘿一笑。 真搞不懂这个老家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揶揄我,我总觉得他的笑容不善。 坐在车里继续颠簸着,根本看不到汽车行驶的路面,倒是让我注意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路口,那个路口很狭窄,如果算上整辆车的宽度最多再宽出来一条胳膊的长度,对于客车来说,已经很狭窄了。 “这个路口……不就是梦里我,摔下去的那个悬崖口嘛!”我心里一惊,害怕的原地一怔,冷汗瞬间冒出来了好多。 “大爷,这个口子,那么窄,还没个警示牌,万一来辆新来的车,不得摔下去?” 老大爷又是对着我呲咪一笑,道:“真让你说着了,小伙子。十好几年前啊,这条盘山路还就没有修,山上的人呢,只能爬上爬下,后来为了响应村村通政策,县里才出钱修了盘山路,通了车。可就是这么个路段啊,每年都得出上一两起事故,就是你说的这个悬崖口子,出事的地方就是这。” 他说完,我就开始联想,会不会梦中的那个摔烂了脸的男孩,就从这掉下悬崖的? 老大爷又开口说道:“没修路之前,那更早了。听说有个孩子啊,特费,来这里玩,就从这个口子摔到了悬崖下面,但死不见尸。人们就传,是那个孩子的魂制造的交通事故,让车开到了这里就失控。” “会不会是,我梦见的那个烂了一半脸的孩子,也就是第一次做梦的那个腐尸司机?”自问一下后,就不再去想,只是期盼着早点到达目的地。 继续往上行驶,总算是平安过了那个狭窄的口子,没出事,刚转弯就见一块大青石上面摆着一些香烛、贡品还有纸钱,应该就是祭奠给那个死掉的小孩的。 老大爷不是危言耸听,还真有这么回事,不过我隐隐感觉到了,这个崖口有些许鬼气,不是个太平地方,以后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坐车上山了! 好在今天的旅途还算顺利,没经过什么波折就顺利来到了邓婉婉老家的村子。 山路崎岖啊,十里盘山路愣是爬了半小时,到村口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了,在车上一路摇晃下来,胃里的食物全部清空,现在的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进村后,第一时间没有找邓婉婉而是朝着一家面馆走去,简简单单一碗清汤挂面就对付了过去。 走出来后,好巧不巧碰见了邓婉婉。 “阳生,你这么快就来了!” “婉婉!” 我激动地把包丢下,跑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冲着她的额头先是一吻,再是扶住了她的脸颊对她的红唇狠狠吻下。 “太好了,婉婉,你没事,没事就好!” 邓婉婉不懂了,抱着我问道:“我一直就挺好的啊,你怎么了?” 我松开了她,用手擦了擦她的脸道:“一句二句也说不清楚,对了,你婶子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医生说,肝癌晚期,没法了。”说着,她抽泣了一声,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我心疼地为她拭去了泪水,安慰道:“婉儿,别哭,生老病死谁也要经历,坚强。” 我们又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会儿,手拉着手回到了她老家的宅子里。33 这个破宅子,年久失修,要不是他表叔在老家一直给维护着,已经是废墟一座了,见我跟邓婉婉一起回来,表叔不是很高兴,看样子他对陌生人不是很友善,看着邓婉婉的面子,才让我进屋休息。 很快到了深夜,有事情要发生。 我刚洗漱完,躺在了床上,等着邓婉婉敷上面膜一起就寝的时候,他表叔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 “小碗儿,先别睡了,快去你舅家一趟,你婶子快不行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封书信 表叔在前引路,我和邓婉婉在后紧跟,夜晚的山村几乎是漆黑一片,到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是两眼一抹黑,幸亏有他表叔在,我们俩才破费了一番力越过了山沟到了山村的另外一半。 虽然是同一个山村,但邓婉婉家和他舅舅家却隔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山沟,山村也因为这道山沟,分成了东西两半,直线距离也就七八百米,但因为山沟,我们愣是走了三十五分钟才到了对面,等到了舅舅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钟了。 进堂屋门后,看见一个双眼深陷,面无血色,就连头发都只剩寥寥几根的病危中年妇女平躺在床上,她的气息微薄,孱弱的身躯能隐约看到一个白雾状的人形,正在慢慢往外飘,但都只是上浮出身体一点点就又回到了体内,再上浮再下沉,如此往复不断。 我知道,婶子的大限之日就是今日,魂灵已经不愿再滞留在了无生气的身体里。 “舅舅,婶子她怎么样了?”邓婉婉焦急地问道,毕竟这个将死的女人也算是救过她的命。 邓婉婉的舅舅是个老实巴交的壮年汉子,平头,黑发,长时间烈日暴晒皮肤黝黑,看模样也就四十刚出头,虽然不是身体的巅峰期,但紧身的白色背心穿在身上,依然遮不住他雄壮的身材,尤其是两臂的肱二头肌,都顶上我的大腿了。 “哎,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说完,舅舅用粗糙的大手擦了一把眼泪,又把手扶在了婶子的额头上,轻轻抚摸。 邓婉婉也落下了惋惜的泪水,真的很舍不得她的婶子,一直蹲在床榻前默默注视,但看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就知道,她同样疲惫不堪,真的是熬不住了。 “小婉儿,你先睡会吧,我陪着她!”舅舅说完,邓婉婉嗯了一声站了起来。 舅舅家很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还不够,因为房屋破破烂烂的,砖瓦房上不断有砖粉掉落,不时地飘落进眼里,让人很不舒服。 毕竟三更已过,人很困顿,特别是我一路颠簸而来,真的是舟车劳顿,但这个堂屋除了婶子躺着的木床外,只剩下靠墙的那个破旧的竹躺椅,即使我再困也不能躺上去,因为邓婉婉是我的心头肉,得先紧着她。 于是,我找了个木墩子当板凳坐在邓婉婉的身边轻抚她入睡,也就一分钟,邓婉婉打着浅浅的鼾声睡了。 我这才把木墩子搬到了屋门附近,尽量睁大眼睛盯着将死的婶子,等她的魂灵离体,顺便观察下它是不是在我梦中作祟的遮牯!而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我无法如愿,谁叫我的双眼皮也开始打架了呢! 硬撑了一个小时,我再也顶不住了,双眼皮就像灌进了铅一样,就连用手使劲撑着都觉得费劲,不住地往下掉,恍惚中我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我是沉睡了过去还是打个盹暂时放松? “你终于来了,我等到你了。” 睡梦中听到了有人在对我呢喃,我一下子就惊醒了,但一看没什么情况,舅舅依然痴痴地守护在婶子的床边,只是他也在睡,睡得很深很沉,邓婉婉还在躺椅上睡着,至于表叔,不知所踪。 正当我想再次入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我身边有个灵体,但却不是那种恶意的灵体,倒像是遮牯那般熟悉…… 我赶紧站起睁大了眼睛,一看,那浅浅的白雾身形,正是我梦中的那个白雾之身,不出意外的话,它就是遮牯。 只不过它的脸没有五官,难怪不见它开口说话。 它慢慢地飘到了我的身边,指了指我的包,像是要用我包里的东西。 “我的包,你要我打开包是吗?”我对着那个浅白的灵体问道。 它无法说话,只是兀自地点了点头,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我打开了包,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倾倒了出来,然后码成一排,开始指给它看。 当我手指第一个黄色包裹的时候,它本能地向后一退,虽然它没有脸,看不了它的表情,但它的灵体很老实,瑟瑟发动,害怕我的道具法器。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不是凡间之物,你稍等下。”赶忙又把黄色包裹塞进了包里,把剩下的东西,一件件地指给它。 “水壶?” 灵体摇了摇头。 “刀子?” 灵体又摇了摇头。 “那,指南针?”我又把手指向了出行必备的指南针。 “这也不是啊?”一时间,我弄不明白了,突然我灵光一现。 “那,是不是这个?”这一次,我指向了碳素笔。 没有五官的灵体这才点了点头,我也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要用笔书写点什么东西,我直接把记事本也掏了出来,对它指了指,它又点头了,这下确定无疑了。 记事本和笔,平放在了它的面前,道:“纸笔都在这里了,你有什么想要写出来的,自己动手吧!” 没有五官的灵体,飘在半空,半侧着身子,记事本被翻开,碳素笔竖在了上面,沙沙沙沙地写个不停……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他所写的内容很是好奇,如果不是有强大的执念它是不会身死后,不离开尘世反而逗留人间,既然要纸笔写字,就是又来不及说的话或是未了的心愿,希望能借着纸笔书写而出再托人完成。 想想它也是用心良苦,不然绝对不会入我的梦中,反复透露给我一些重要讯息。 没多一会儿,它就写完了,笔倒了下来,因为没有了魂。 我拿起笔记本看了起来,歪七扭八的字一个接一个被我的眼睛横扫。 “环生,谢谢你!在我病重的期间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男人死得早,我就为他一直守寡了十三年,而你,也是死脑筋,也就一直等了我十三年,二十六岁的大小伙子,熬成了快四十的老光棍!不是我不想答应你。无奈,亡夫是你姐夫的弟弟……这种不伦不类的孽缘,不能要,我对不起你了,我死后,你好好再找个姑娘家过日子吧!如果,有来生,我想我会从新选择!环生,祝你幸福!” 密密麻麻的字写满了一页,不过看这灵体的意思,信中的环生应该就是一直守护照顾着婶子的舅舅,舅舅如此痴情,而婶子恪守妇道,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世俗的目光而不接受这样的好男人……我不禁产生疑问,已经是这个时代了,守寡这种穿透的贞洁真的还重要吗? 翻了一页,又是新的书信。 “小婉儿,婶子和你叔叔没有孩子,只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你八岁那年跟小伙伴们去翻镇那玩,遇到了鬼打墙,让你迷失了方向,怎么也走不出来。幸亏,婶子我找人给你叫魂,才把你喊了回来。现在你长成大姑娘了,我很开心,你有了自己的归宿,好好生活吧,婶子在下边祝福你。” 原来把邓婉婉从翻镇喊出来的人是她婶子找的啊,这个遮牯真的是有心了,我从这封鬼写的书信中,体会到了它对邓婉婉深深的爱和关怀,我好羡慕婉婉,有亲人的关爱,而我自打记事以来就跟着师傅,跟我一起玩闹的只有几个师兄弟,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这就是我的遗憾和缺失。 又翻了一页,还有一封信。 “小伙子,我不认识你,但我谢谢你,你总算来到了你该来的地方,为了小婉儿,辛苦你去下翻镇,化解掉那三道怨魂的怨念,救下小婉儿吧!我知道你行的……大恩不言谢!” 最后的这一封书信是给我的,好简短! 我又看了眼那个没有五官的灵体,仿佛它空白的脸上有了五官,正在对我期待。 既然是邓婉婉的业,我就要去承担,于是说道:“安心地去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你的心愿!” 灵体很是感激,飘在半空中,双膝着地对我凭空磕了个头,突然,它的脸有了五官,会心一笑后,便化作一团青烟飞走了。 我又看了看邓婉婉和他的舅舅,还在沉沉地睡着,将笔记本的两页书信撕了下来,放在了他们跟前。 我又撕了一张空白页下来,写上‘婉儿,我去化解一下你的业,安心休息等我回来,我没回来之前不要离开,舅舅的家,切记!’ 时机已到,把散落在地上的物件都收集到了包里,背上出了门朝外边走去,想着找个当地人打听一下翻镇在哪,去会上一会那三只亡灵。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八十九章 翻镇 刚出了大门走了没多远,见有几个人聚在一张桌前,小口呷酒。 这么荒凉少人的山村竟然会有人深夜就着花生喝酒,稀奇,于是走上前去凑个热闹,顺便打听下翻镇。 “三位大哥,小弟初到贵宝地,不懂规矩,我这有两袋榨菜和一罐肉罐头,如果不嫌弃,给你们当个下酒菜如何?” 他们三人见我面善,看仅仅一盘花生米权当下酒菜太乏,便接下来我的馈赠,邀我坐下。 高个子男人开始了轮番介绍,首先指了下戴眼镜的胖子,“这是我大哥,大胃王,他的胃,是无所谓的胃,想吃多少吃多少!” 接着,又指了下光头大汉,道:“这个是我二哥,海量王,他的肝,是随便干杯的肝,只要酒管够,能一直喝。” 最后,轮到介绍他自己了,“我是老三,肺气王,我的肺,是没心没肺的肺,烟那是一根接一根,从没抽够过。”33 听他介绍完了桌上的三位主角,我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山村里的人还真是风趣幽默,还是与世无争的人思想单纯,在落后的山村里有的吃,有的喝,有的抽就快乐似神仙。 “小兄弟,你人实在!看你不像是山里人,你怎么来我们这穷山窝窝了?”三人中的光头大汉问道。 “说出来,怕你们不信,其实我是个道士,我家道馆就在石厚市真定县,我游历至此,发现这山上有一处阴气就聚不散,料定,这座山中必住着邪祟,这才来到宝地,打探消息。” 三个人一听我的来头,差点笑得岔了气,直到我将背包中的黄色包裹取出,把我的道具法器展示给他们看,这才信了我的话。 但他们谁也没有提这山中鬼怪的事,只是边吃边喝边聊,一会儿让我讲捉鬼封妖的事给他们听,一会儿又让我给他们普及五行八卦的知识,不过他们见识少,知识面窄,听得云里雾里的,除了不明觉厉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光头大汉不亏是海量王,接连干翻了大胃王和肺气王,又要陪他喝酒,我连连推脱自己不会喝酒,这才放过我,周围已经没人能陪他喝酒了,干脆直接把剩下半瓶酒,一口气自饮而尽。 喝完以后,他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这酒量估计只有任玲玲能和他一较高下。 是时候问正事了,我坐到了他身边,把自己的水壶取出给他满了一杯水,他一看我倒进去的水,还以为我看不起他,瞟了我一眼,背过身去,也不说话,看着黑洞洞的山林,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只能拉下脸来,把满水的杯子递了上去,然后对海量王说:“大哥,我知道你是无酒不欢,没有跟你倒酒,是我不对,但,请理解,我没饮酒的习惯,您先以水代酒喝下。我欠你一顿酒,怎样?” 一听到我欠他酒,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立马笑眯眯地把脸朝向我,“真的?你会请我喝酒?”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欠你两顿!” 一听我加大了筹码,海量王更高兴了,那双眼睛都在冒光,主动打开了话匣子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海量王已经上钩,那我就趁热打铁,“翻镇。” 这时,海量王眼睛使劲儿一瞪,像是被电了一下,看来被我说到了点子上,果然,翻镇有古怪。 虽然,不知道这个光头大汉能不能提供出来一些有用的线索,但肯定对翻镇的了解要多过我这个外乡人,所以,我竖起了耳朵就像昆虫竖起了触角一样,准备好好吸收下翻镇的消息。 我还以为,他会爽快地回答我的问题,却没想到他突然开口,摆了我一道。 “翻镇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我要喝——三顿酒。” 真是会坐地起价,海量王逮住了我这个冤大头,使劲儿地薅我身上的羊毛,我把脸凑近,道:“一言为定。” “欸,告诉你吧,翻镇曾经走丢了三个孩子,不过那是十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也才十七八岁,本来该是四个孩子,但后来被人叫出来了一个!没想到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惦记,我看你也就是三十来岁吧,有点法力,还真不能小瞧你。” 他的回答,让我提起来了精神,于是道:“不瞒大哥,我早上坐车来的时候,在盘山路上发现了一个悬崖口,发现有些许鬼气,想必那路段也没少出车祸。估计,跟翻镇的邪祟有关!” “呀,还真让我遇见高人了,你可说对了,那个山口位置每年都得出上一两起车祸,尤其晚上车辆容易在那出事故,有个命大的及时跳了车,亲口说,有个烂了一半儿脸的男人,坐在驾驶位,把车开了下去!” 海量王的描述,跟我梦中遇见的腐尸司机是那么的雷同,应该就是邓婉婉迷失在翻镇中的玩伴之一了。 “道长,我跟你说吧,这翻镇荒废了得有六七十年了,还是我爷爷跟我说的,打他记事起,翻镇就没什么人了,成天不见出去一个或进来一个,不过据爷爷说,里面还真住了老人,但他为人性格孤僻,行为乖张,后来就死了,翻镇也就彻底成了一个死镇,荒了下来。再后来,就是迷失在里面三个小孩的事情了,还以为人们把这个死镇,给忘了,真没想到,今天,来了你这么个仙风道骨的高人。” 海量王努力把他了解到的有关翻镇的消息一股脑地告诉了我,虽然,很多事情没说到点子上,但也不能说一点用也没有,至少证实了我的部分猜想。 看来海量王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心想,既然问不出来其他有用的消息了,不如,让他给我当个领路人,带我去翻镇的牌坊前,我再进去一探究竟,哪知道我刚一开口,要他带我去翻镇,他的脑袋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起初,还以为他是害怕进那个鬼镇,但他后面的话,着实雷人。 “道长,你真的要去翻镇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喝——四顿酒。”他对着我伸出了四根手指,又找准机会给我加了一笔。 给我引一次路,就又要加顿酒?这个家伙是多么的嗜酒如命?我被弄得一头雾水,今天算是真正遇到奇葩了,能对酒爱到如此地步的,还真是绝无仅有。我哭笑不得,点着头答应道:“行,四顿酒就四顿酒!现在就动身!” 海量王哈哈一笑,就跟中了奖一样,二话没说前面引路,我背上了背包,把另外两个醉汉留在原地,跟着海量王,往山下走去。 弯弯绕绕地走了半个时辰,山里黑漆漆的,要不是有海量王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我真的会走迷了,还不用鬼作祟,我就能迷。 越走越累,感觉越不对劲,就问道:“走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到啊?” 海量王说:“别急,已经到了。” 说着,他就停了下来,举着火把朝前指了一指,果然看见了两根朽蚀很严重的原木插在地上,抬头向上看,有一块很旧的牌匾挂在当间,上面什么字已经看不清了,不过,这个场景跟我梦中的场景十分相似,说雷同也不过分。 “道长,你是外乡人不知道,其实翻镇并不是个小镇子?” 我心说你还被说翻镇到底以前是个什么玩意儿,从名字再到我的梦,再到我来到这里感受到的阴气,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小镇这么简单。 “不是小镇,那它以前是什么?”我故意装出一副很傻很天真又很好奇的表情问道。 “听我爷爷说,这里以前是个义庄,专门寄放来往这里,客死异乡人的尸首,阴气重得很,晚上都没人敢来。”说到这儿,海量王才面露悸色。 义庄,相当于现代的殡仪馆存尸处,只不过古时候不像现在殡葬业这么发达,也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冷藏尸体的技术。但人会死,尸体就得放在棺材里,棺材又不能随便乱放,义庄也就成了陈列棺材的地点,谁都知道,义庄里有棺材,棺材里装的是死人,也就有了义庄阴气重,鬼魅成群的传闻。 “道长,你别看我们这地方现在落后,三个世纪之前,可是个交通枢纽啊。清政府还曾在这里设置了驿道,还设置了驿官,我们村第一任村长就是这个驿官,官职还不小。” “什么驿官,那叫驿丞,这里只是条山道,清政府设置的是专供政府差官休息补给的驿站。你们那个村长还官职呢,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招待所的所长,多半是个从九品的财政人员。”我把话直接给他挑明,省得他再忽悠我。 “道长,您知道的可真多啊,我小瞧你了。”海量王佩服地说道。 我一脸不屑,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你说这在清朝时期被设置驿站,那就说明这的山路是条官道了,来往的人也就多了,但这毕竟山高皇帝远,人烟稀少,那些宵小之辈估计没在这的馆驿里谋财害命,所以,就出来了义庄,义庄也要人管,所以,这就有了人,时间一长人一多,就成了镇,就是这个翻镇,只不过这么偏僻的地方,人怕是也不多。” “道长,您真说对了,一开始啊就是两口子管义庄。后来,死的人越多,义庄规模就越大,两口子管不过来了,就招了些人手,时间一长,这就成了个有几十号人的小镇子,其实啊,还没我们村人多。”海量王,又是一阵啰嗦。 “那翻镇的人为什么后来都走了?”我继续问。 “因为闹鬼呗!” “闹鬼?” 我心里一突,心想不应该的啊,义庄里的死人虽然大多客死异乡,但这里怎么来说也是有几十号子人在呢,阳气应该够盛,不至于被阴邪压制,除非有什么怨气滔天的邪祟。 “既然闹鬼,就找个道士或和尚来做个法事不就好了吗?再不行,修个庙,建个道观,总能把邪镇住的!这倒是个规律,但凡有过小寺小庙的地方,没准以前都是闹鬼场所。” “建了,还真就建了个道观,至于镇邪,镇了个寂寞。” 海量王说寂寞两个字的时候,中气十足,对着我的脸喷了一大口吐沫星子出来,又臭又骚,要不人家说喝酒等于喝马尿,我真是受不了酒味。 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湿巾,从中抽出一张刚把脸擦干净,海量王又冲我打了一个酒嗝,满口酒气差点把我熏晕过去,还没进去收拾邪祟,倒让这个这个酒鬼给收拾了,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道:“醒了,我知道了,感情这个翻镇还有这么诡异的传说,我算是弄明白了,那这山中的阴气,想必就是在这翻镇中无疑了。” “道长,你这是要开坛做法,驱邪祟了吗?”海量王问道。 我摆了摆手否定了他,道:“不是,我要进翻镇里看上一看,你在我前面引路,我跟在后面。” 海量王一听我要进翻镇,立马变了脸色,连连摆手道:“道长,原来您不是来翻镇开坛做法驱邪祟的啊!之前,来了两茬子道士,都不敢进去,最多就是在牌坊前做场法式,就走了。这翻镇啊,进不得,进不得,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你忘了我跟你说有三个孩子迷在里面了吗?” 听他说完,我揶揄他一句,“怎么进不得?我可不是只有花把势的小道士,我来这里就是驱除邪祟的,你只管在前引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不要管,我来应付。” 海量王见我当真要进去,嘴巴长得老大,就像丢了道魂一样。 我还以为,他又要加酒,于是承诺道:“是不是让我加酒?行,五顿!” 我对着他比出了五根手指,可他不为所动,原地矗立不动。 见五顿酒不起作用,索性多吐点血,对他比了个七的手势,“七顿酒,总行了吧?带路!” 他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对我眨巴了两下眼,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他的心思,“这个道士疯了吧,自己找死还想拉上我。” “十顿酒,你听好了,我请你喝十顿酒,还不行吗?”我当着他的面把两只手的十根手指都比了出来。 “道长……酒,不用你请了,真的,一顿酒都不用你请了,这个翻镇啊,你最好别进,我啊,还有事,我……得走了!” 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那奔跑的速度,比野兔还快。 我歪了歪嘴,自言自语道:“切,还真是个怪人,有我在,怕什么鬼!” 说完,我也扭了个头,走进了翻镇。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章 鬼打墙 在翻镇里面兜兜转转了起码一个小时了,来来回回就是这巴掌大的地方,按海量王给我说的,翻镇人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三十来个人,就算义庄规模再大能大到哪去,我转了半天都转不完这里,莫非,我遇到了鬼打墙? 如果能对打墙,让我走不出圈的话,那这鬼还是有些道行的,毕竟我的张若虚的感知力也不是盖的。也说不准,我只是因为深山的夜晚太黑暗,才原地兜圈圈呢! 我又开始自负了,但过不了过多久,我就又该因为自负而打脸了。 过度的自信就容易小看对手,忽视一些看不见的问题,也就会犯低级错误,我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自己的盲目自信,而吃亏了,这样的毛病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改掉! 我掏出了指南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找了下方向,我正对的方位就是南方,我进来的时候,刚好朝南,那也就是说翻镇的牌坊向北开,这就更不对了,我进来朝一个方向走了起码十分钟,虽然这是山坳之间,但是这一块土地却平平整整,走起来就跟走马路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中间我也是转弯拐道,但都是走到没路可走的时候才转弯,要说这弯我也至少转了十八个了,我的指南针方向一直朝南,如果指南针没有出问题,那就是我走的路有问题。 就算我转过的每个弯都是真的,按少了说我也转了十八个弯啦,就一个小时多点的功夫,我就到新疆了吗?难道我走的这十八个弯,是新疆巴音布鲁克这个翡翠王国的九曲十八弯吗? 我越来越怀疑,我走的路有问题,如果真的是鬼打墙,那我应该看得出来,但我却被现实打脸,我就是走不出去,甚至连翻镇的古建筑都没看到,更别说见到翻镇里的三只孤魂了。 想到这里,我索性不走了,把背包摘下,从包里摸出来了一个火折子,把盖子一拔,微弱的光亮把四周照明了一些,我顺带吸入了一些夹在火折子里的有沁人心脾功效的醒神香,别说,吸了以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感觉就像在左右太阳穴上涂抹了风油精一样,醒了不少神。 再把头地下一看,四周地面满是我走过的脚印,我真的是遇到鬼打墙了,兜兜转转的就在这方圆几百平的地方转圈圈。 正在我以为破了鬼打墙不会再有行路障碍的时候,我又被现实上了一课,从翻镇的牌坊往里走也就是七八百米的距离,就找不到路了,完全地被糗在了当场,我面前被一大丛茂密的藤条、乔木、荒草组合而成的障碍拦住了去路,趴在地上看,前面应该还有路可走,但,这么大一丛障碍物,我该怎么处理? 要是在白天还好,只要这里曾经是个有烟火气息的人类聚集地,那多少会知道个植物相对稀松的地方穿进去,但现在黑漆漆地哪都看不清,我该怎么进去? 心中暗骂一声该死,是我太小瞧大自然的力量了,这里荒废了十多年,自然反侵人类的生活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如果这的曾住民饲养了宠物,那这些宠物肯定也早已野化,说不准看家护院的田园犬也返祖成了自己的老祖宗,狼! 心里想着狼,就听‘哦呜……’一声豺狼的长鸣,吓得我赶紧找了一棵粗树爬了上去,讲真,要是鬼魅邪祟什么的我还真不是很怕,毕竟我是个颇有道法的阴阳风水师。可是,大半夜的,深山老林中听见饿狼的吼叫,那真的会把人吓得尿了裤子,不是我危言耸听,深山里的野兽真的比鬼怪可怕得多…… 寂静的深夜除了蛐蛐的夜鸣声外,在有别的风吹草动也会很清晰,一阵快速的奔跑踩地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那速度飞快,我敢说就连飞人博尔特跟它的速度相比那都是龟速。 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越来越怕…… 突然,追赶的声音停下了,借着淡淡的月光向下一看,一个庞大的灰色身影,正匍匐在我下面,要不是我爬在树上,可能我已经被它所害。 底下的灰色身影突然抬头,向我看来,那是一头饿狼,它那血糊糊的嘴还叼着一只兔子的脑袋,原来它刚好在树下扑杀了一只兔子。 它一个纵身,两只前爪趴在了树干上使劲地向上挠,像是要爬上来,对我下口。 我害怕极了,饿狼的凶狠在野生动物圈里是数得着的,好糊尚且招架不住群狼,更别说我这个不够看的弱鸡了,我要下去跟它斗,就是俩字——找死! 这狼不知道饿了多久,吃了只兔子还不饱,还在努力地扒拉着树,这家伙是非要把我当饭给吃了啊! 幸亏它是一头狼,不会爬树,要是只杀人的猩猩、狒狒我早就成碎尸了。 几次攀爬都没有奏效,它又开始双爪快速刨坑,看着它孜孜不倦的架势我是既佩服又担心,佩服狼的毅力,这么粗的树根系肯定发达,为了吃到我,它居然徒爪刨树;担心的是,我进翻镇正事还没办,就被饿狼缠住脱不开身。 正当我无措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冷,下面的饿狼似乎也感觉到了阴冷,低嚎一声,就快速跑开了,真的三秒功夫都没有就消失在丛林中不见了。 别管是多么精锐的人类战士,在丛林里遇到了这样的野兽,都是口粮,我甚至怀疑起来了蒲松龄写的狼那篇短文的真假,一个屠夫真的有能力杀死狼吗?而且一杀还是两只! 看狼跑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却又一个不小心在树杈上没站住,倒着摔了下去,幸亏摔在了一块松软的土地上,但凡下面有块石头子,那不死也骨折。 摔痛了的我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总算是到了一块新的地方,残破的房屋和只剩下几块碎砖瓦砾的旧房,证明这里确实有人住过;不过,这里看似是个小镇,但实际上是一块乱葬岗,跟我第一次做梦的感觉一模一样,这里阴森恐怖,要说跟梦里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梦中的残肢断臂在现实中确是烂得发黑的死人骨头,再有就是这里横七竖八的棺材,起码得有二十来口。 但棺材盖全都被打开了,里面的死人骨头也残缺不全,我拿起一根死者的手臂骨查看,断裂的位置并不齐整,像是野兽啃咬的,原来这些客死异乡人的尸体,早就被这一带的豺狼虎豹分食殆尽了。 死在他乡已经够可怜了,尸首还被野兽吃掉了,最后个个尸骨不全,难怪这里的鬼魂怨气那么重呢! 曾经的义庄已经沦为了乱葬岗,其实乱葬岗也不算,而是野兽的餐厅,吃完饭后,骨头一吐,这就成了个死镇。 “擦。”我心中一声怒吼,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大晚上的睡不好不说,还得来这找鬼,鬼没找到,还差点让狼给吃了! 抱怨了一会儿后,我还是从包里掏出了指鬼针来看,既然我发现不了鬼,那指鬼针总该管用了吧! 可偏偏指鬼针也没有反应,那这里就没有鬼!不可能啊,刚才那么浓烈的阴气不会没有鬼的。我又看了眼棺材周围的荒草,都是半枯半绿的,按照我的经验判断,这里绝对有鬼,不然,草不会长成这个样子。 有反复找了两遍确实没有发现鬼的踪迹,那怎么办呢?要不走吧,想想不好,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无功而返那不还是留着隐患吗?可是不走吧,也没办法,确实连个鬼影都找不到,事情不顺,我暗自揣度了起来,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布置个法阵,将翻镇这个名副其实的鬼镇封印住好了。 想清楚了这一茬,我把心一横!就又从包里掏出黄色包裹,里面的道具法器全部抖出,开始用朱砂沾笔,黄符画咒…… 很快,我就画好了五五二十五张镇字符,每口棺材上贴一道,管你是哪只鬼魅作祟,我全给你镇压了。 黄符贴完,我就原路返回,蹬住了树干,爬了上去,踩着树杈慢慢蹲下双手抓紧,再跳下,虽然还是摔了个屁股蹲,但不疼。 再一次来到了翻镇的牌坊前,还是那两根木柱子,上面挂着个大牌匾。 正当我再次解下背包,取出毛笔画符的时候,才发现,金漆没有带来…… 金漆的功效比朱砂、鸡血霸道不说,就从防水防雨这方面,金漆就无可比拟,要是那朱砂或鸡血画个镇字符,一场大雨冲刷后,法阵就被破了,翻镇的鬼邪也就不再被封印。 算了,把八卦镜留下吧,于是,我又爬上了牌坊的木柱子,蹲在上面将八卦镜挂在了牌匾之上,反照翻镇内。 跳了下来,拍了拍手,再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十三分,该回去了,虽然天黑得摸夜路,但也总比留在这个阴森的鬼镇子里好。 于是,我扭头就往反方向走,可我返程的途中也不是一帆风顺,脚边不时有山鼠,狐狸一类的野生动物一穿而过,非得把人吓出毛病不可,再配上周围密密麻麻的山林和天上那惨白的新月,搞得我头皮发麻。 我又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两步,目的就是快速离开这里,可没走多一会,我就又感觉不对了,我都快步走二十几分钟了,怎么感觉还是没走多远啊,硬着头皮又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不得不再次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往四周照了一照,却只见我身后没有几步,又回到了翻镇的牌坊前……见状,我心中一寒,敢情我还在原地踏步,我压根没有走出过翻镇。 我还在被——鬼打墙。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一章 鬼玩人?还是人玩鬼? 我自信自己不是路痴,这片山林虽说是我第一次上来,不过因为刚才有人带路,而且我记忆力很好,只是走了两段不是很长的斜坡和拐了三次大弯,就算对这一块山林的地理、地况不是特别熟悉,也不该迷路,不然我就不敢自己抹黑返程了。 再说了我的指南针还是好的,还有月亮当参照,又是沿着一个方向在走,怎么可能走不出来呢? 翻镇的鬼怪还真有些道行,竟然能用鬼打墙困住我。 按理说,我布置了法阵,邪祟应该被镇压了才对,结果,我不仅没有封锁住邪祟,反而让它们把我控住了,也能可能是我压根就没走出来翻镇,我的心顿时慌乱了起来。 我心知自己遇上了鬼打墙,不过在片刻的慌乱之后,就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毕竟我是从小修习道法的,只要沉着冷静地对待,小小的鬼打墙绝对困不住我。 其实,人但凡遇到了鬼打墙都会有一些先兆,比如走得很累,或者头晕目眩总感觉头偏沉,再或者就是鬼使神差地沿着一个方向走而不自知…… 看来我之前用火折子照明再吸醒神香没有起到效果,那得用别的办法了,因为一般的鬼打墙只要人的意志坚定,意识清醒就能够破解,不过,我现在遇到的鬼打墙就不是一般的。 绝对有小鬼在我附近给我随时打墙,让我走不出去,也怪我太莽撞,这里的阴气太过浓郁,而且现在的时辰很阴,天时和地利我都吃亏,我的能力发挥不出来,真要走出来,只能等那个邪祟自己出现了。 现在,纯靠我的肉眼是发现不了它了,只能借助道具了,于是我又拿出了水壶,拧了一下壶底,打开盖子将无垠水喝下,闭上了双眼。 不过,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我就再也无法淡定了…… 无垠水的功效果真好,虽然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给我打墙的邪祟,但是借着朦胧的月光映照,我发现了除了我的影子以外,地上又有一道浅影,难怪我翻来覆去找寻他不得,原来这家伙一直贴地跟踪我。 看这个浅影是个模糊的人形,不用猜就知道绝对是魂灵,但鬼没有影子,因为鬼是灵体,跟人不一样,活人的灵体都是居住在身体里,人身在阳间是实实在在的物质,光照下就会有影,而灵体在阳间却不是物质,光照后就不会显出来影子,而且灵体全都怕阳光,所以,只有到太阳落山后,才是灵体出动的时间。 一直贴地跟我的这个邪祟,道行应该不高,不然早就出来跟我叫板了,但它也不甘心让我走,估计是在等机会,等什么机会?还不好说。 我犹豫着要不要施法它他现行……毕竟这深更半夜的山林鬼镇里,是它害我兜圈圈,真要想走出迷阵,还就得把它先收拾了。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不着急,这小鬼道法并不高深,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反倒是它,鬼胆子倒不小,敢溜本道爷玩儿,一会要你好看。 我尝试着向前快速走了几步,那贴地的鬼影,赶忙跟上,依旧紧紧跟着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接下来,我左跳跳,右蹦蹦,一会儿伸个腰,一会儿做个拉伸活动,那贴地随行的鬼影就跟着模仿我的动作,模仿得惟妙惟肖,几乎是完美复刻了我的行动。 这东西不简单,还够大胆,在不知不觉间吸了我的阳气,模仿了我的影子,是想住进我的身子里,这么聪明的小鬼,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翻镇这一带阴气太重,它那一星半点的阴气,还真没引起我的重视,才让它捕捉到了我的影子。 我又做了几个动作,它又跟着做,一致的就像我自己的影子,不过月光照射下,我看得清楚分明,贴地的那个鬼影并没有连在我的身影里,要不然我的行动就会加重,受到影响,最明显的是就是脚步迈开不再那么随意,也会受它影响。 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样,我假装看不见它,继续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这一直跟在我身边打墙的鬼,越走越远,它跟我越来越近。突然,它猛地超过我,鬼影比爬行的蛇类还敏捷,一下子就到了我身前三米左右,停顿一下,然后立马回到我身后,离我更近了,就差几步贴上我的影子了。 我再睁大眼睛往前看去,果然,视线范围内的正前方被一片荆棘阻挡,而右侧开了一条山路,给我打墙的就是这个坏家伙。 “行啊!你敢给我施障眼法,那我偏偏不上当,我就朝前走,等会要你好看!”我一边心想着,一会要怎么收拾这个坏东西,一边继续前行。 我直接无视了面前的荆棘丛林,硬生生穿过,身体毫发无伤,前面依然是山路,鬼影的障眼法对我不起作用了,它又冲到了我前面稍作一秒停顿,又迅速回到了我后面,这一次他离我的影子更近了一点,不到两步。 前方不是再是荆棘丛林,而是个山崖口,右侧又是条小道,我心说:“这小鬼骗人的伎俩越来越拙劣了,刚才还是荆棘现在居然直接给我造悬崖口,就这么几步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到悬崖边上?” 我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假装没有识破它的诡计,往下一看,“好家伙,真够可以的,做得如此逼真,悬崖深不见底,要不知道是鬼打墙的,还真以为会是万丈深渊!” 那鬼影趁我犹豫是否前行的间隙又贴近我的影子了,这次仅仅只差一步距离。 我明白了,每当我被他鬼打墙一次,或者我沉默停留一刻,它就会离我的影子近一点,现在这个距离,只要它再对我鬼打墙一次,就能抓住我的影子一跃上位。 “哼,够狡猾的,刚到翻镇,只是给我简单的鬼打墙,等我进了翻镇里面,布置了法阵,因为把邪祟全都镇住,以为不会再被鬼打墙的时候再给我鬼打墙。这种骗术果真高明,这个小鬼也是聪明,但是,还是棋差一招,被我识破了。”我暗忖片刻,盘算着怎么对付它。 干脆一个木法攻击废了它?不行,它是当地的鬼魅,留着它也许能找出翻镇的秘密,那打它的时候收着点功力吧。 对于前面的万丈深渊,我又一次选择了无视,大步朝前走去,我的脚往前迈了一大步,没有踩空,而是实实在在地踩在了地上,“哼哼。”我心中一声坏笑,继续向前! 鬼影着急了,也顾不得与我影子的那一步距离,钻出地面想要跟到我的影子里面,我瞅准时机,掐好指诀,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一掌打出,那道小鬼影被我打飞了老远,钉在一棵树上。 “不会吧?这鬼那么弱?我只用了三成的功力啊,它就被我打没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突然感觉我的肩膀被什么东西轻轻地砸了一下,那东西还在我的肩膀上,我条件反射地一回头,身后确是空空如也。 真是奇了个怪,我又摸了一下肩膀,是块香蕉皮,难道有人给我玩躲猫猫?是谁恶作剧拿香蕉皮丢我?管他是谁呢?爷爷我不伺候了,我去看看刚才被我打到的小鬼情况。 我顺着那道鬼影飞出的方向走去,没走一会儿,竟然看到了一丝丝幽幽的光亮,那是灵体的荧光,很微弱,虽然我刚才那一掌收着功呢,但它真的太弱了,被我这一下伤得不轻。 见它离我仅尺步之遥,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可就在我快要到达跟前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没有任何准备的我来不及做任何保护动作,摔了个四脚朝天……待我挣扎着起身一看,原来自己踩到了一块香蕉皮,还是刚被拨开的。 “什么,又是香蕉皮?哪个狗娘养的扔的?”我拿着新鲜的香蕉皮,咧着嘴大骂了一声,就听到树上一阵晃动,吱吱的叫声传入耳朵内。 顺着声音看去,是一只野猴子在树枝上又蹦又跳,连连拍手。 刚才这一跤,摔得我四荤八素,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现在我看到了元凶,一句脏话开口彪了出来,“你大爷的,死猴子,没被鬼害死,倒差点给你摔死。” 野猴子压根没听懂我的咒骂,反倒是像打了胜仗一样,穿梭在树丛中快速离开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再入翻镇 看猴子远去,我无可奈何,既不如人家灵活,又没人家熟悉这一带,吃了亏,没有办法,不过我心里还在咒骂,等哪天老子捞到你了,非让你摔得跟我一样疼! 我只能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踉跄着走到了刚才跟踪我的鬼影那,贴在树上一动不动,姿势倒很滑稽——双臂大开,两腿微蹲像是在投降。 滑稽是真滑稽,被我这一掌打得贴在树上像一幅画一样,但我却笑不出来,这个东西差点扯住了我的影子,真要让他抓住了影子,那我的身体里以后就有两个住户了,一个是我自己的灵魂再有就是这个黑魂。 这种鬼魅,叫夜魁,是深山中常见的鬼怪,没多少道行,不会主动去害人,因为久居在深山阴气最深的地带,鲜见活人,如果偶然间遇到了活人,就会想办法跟上他,找个机会抓住活人的影子,从而住到活人的身体里面,以后就能过上活人般的生活。但是,它天生怕光,即便住进了人身后,依旧如此,只能在夜晚当主人,准确来说是从子时到第二天寅时可以支配人的身体活动。 如果被支配者没有夜生活的习惯,正常夜寐晨醒,那就不会对支配人有什么干扰,因为被支配者没有夜生活,自然不会察觉到午夜自己做了什么,外人看不出来异常;但要是被支配者是个泡夜店的主顾,那就遭罪了,自己的灵体会跟夜魁这个外来户争抢身体的支配权,就像有两只小强在脑子里打架一样,让被支配者头疼不已,不管是主赢还是客赢,那都免不了一顿头痛。 地生曾告诉过我,他就见过一个被夜魁上身的男人,白天这个人很正常,对女朋友很照顾,对女同事也彬彬有礼,可是一到了子时,就完全变了个人,开始跟男人槑槑……至于后来,怎么处理的,地生只说,他用水法倒灌了这个男人,夜魁受不了,只能自己走了…… 我盯着我眼前的夜魁,它奄奄一息的样子,估计一会就要消散了,我已经尽量收住功力了,可似乎还是出手重了一点,我还是高估了夜魁,这下无法从它嘴里套话了。 夜魁的灵体越来越浅,眼瞅着就要灰飞烟灭,我呆呆地看着它,感觉到了它似乎不是很甘心,我也觉得自己很菜,居然被这么个低等鬼魅鬼打墙。 没过一会儿,它就彻底消失在了夜空之中,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活该,你惹谁不好,非要惹我,魂飞魄散只怪自己。” 我对着空气咒骂了一句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阴气,那阴气的由来方向正是翻镇的方向。 赶忙从包里掏出来了指鬼针,果不其然,指鬼针的指向正是翻镇的方向,再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四点四分。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天就亮了,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天亮前,把翻镇里的邪祟除了,才能永绝后患,彻底断了邓婉婉和她童年三个玩伴的业。 我立马起身跟着指鬼针所指的方向走,没一会儿就到了翻镇的牌坊前,挂在翻镇牌匾上的八卦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镜子碎成了好几片,不能用了。 里面的阴气十分浓郁,还有丝丝黑色煞气外冒,真正的狠角色在里面,我本能地提起了精神,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挪步…… 走了百十来步,又到了刚才的棺材岗,我画的符大多还贴在棺材上,只有两口棺材上的符没有了,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鬼魂大都消散,仅留下个别几只鬼力强大的鬼魂还在游荡,可它们在哪呢! 有时候就是这么赶巧,一个穿着花裙子有些瘦削的小女孩正欢快地在棺材群中穿梭奔跑,还哈哈地大笑,还不断地说着。 “我藏这里,你们肯定找不到我。” “哈,我在这,你看不见我,大呆瓜。” “呃?这是在哪?我出不去了。” …… 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就是邓婉婉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就是那个瘦瘦的小女孩,她的孩童面孔是那么的天真无邪,谁能想象的出来,她会是我梦中那个面目狰狞的老大妈呢! 正在这时候,她好像感应到了我的存在,脸色一变,一瞬间就变成了老大妈,她的嘴巴又大又黑,也就仅仅几颗尖牙有点发白,再看她的指甲起码一尺长,锋利无比,只要轻轻一划,就可以让人开膛破肚。 我赶紧屏住了呼吸,又掏出一张黄符贴在了自己胸前,它这才感受不到我的活人气息,又开始原地打转,出手撕下了一张我贴在棺材上的镇字符,放在自己面前,伸出自己猩红的舌头反复舔镇字符。 我心中一震,“这鬼颇有道行,虽说镇字符不能灭鬼,但朱砂绝对是鬼怪忌惮的道具,它竟浑然不怕,还拿舌头去舔……要收服他估计得费点功夫。” 悄悄地朝它摸了过去,掐好我最强木法的指诀,准备打它,可转念一想,这鬼很厉害,要是一招能打死它倒也罢了,可我的木法偏偏又是五行道法中杀伤力最低的,这么强劲的鬼怪,怕是一击不死。它还有另外两个强力的鬼怪,这套攻击又太损耗元气,到时候真元先耗尽了,还没铲除它们可就麻烦了。 想了想,我松开了指诀,打算用道具收拾它。 悄悄地来到它身后,出奇不易将一道驱鬼符贴在它身后,顿时一阵浓烟冒气,它疼得直叫唤,顺手向我一敲,我被弹飞了出去。 想不到,它被贴了驱鬼符还能这么凶悍,一击将我打出好远,等它转身的同时,两颗獠牙又露了出来,一点点向我靠近,后背的驱鬼符,也掉在了地上,自燃成灰。 不过,好在它的鬼力弱了不少,驱鬼符虽然没有收拾掉它,但的确削弱了它不少。 它离我越来越近,那种危机感越来越强,紧张的我赶紧掏出了五帝铜钱剑,准备随时飞出要了它的鬼命。 看我掏出了大家伙,它怕了,稍稍后退,我却步步紧逼…… 我走着走着,钥匙链从我的腰间掉出,被塑封好的照片也亮在了厉鬼面前。 厉鬼看到照片上的人愣住了,放下了两支利爪,跪在了地上,落下了眼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见到鬼流泪了。这只凶恶的鬼魂,居然心存善念…… 她注视着照片久久没有挪开眼,跪在了地上一点点跪着前进,等它跪着走到了照片前时,它又变成了刚才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模样,用它那双稚嫩的小手,捧起钥匙,盯着照片看,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了照片上,见邓婉婉的照片滴在了上面,它赶紧擦拭掉。 原来,它并不是凶残,只是对儿时的玩伴邓婉婉心存执念。 “等玩完有三个儿时很好的玩伴,小萍、大宝、腾腾,你是小萍?” 那个女鬼抬头看着我,对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三章 小萍、大宝、腾腾 “原来,你就是她最好的玩伴啊!你放心不下,邓婉婉吗?”我问道。 “是,小婉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这里一直找她,找了好多年了,我们在玩捉迷藏,大宝、腾腾我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小婉儿!”那只鬼声音很淡,很凄惨,它似乎还以为自己没有死,也许它有两面。 我先出手伤它,激发了它邪恶的中年妇女那一面,久居成怨,原本善良的女鬼也就有了凶残暴戾的一面。 多亏了邓婉婉的照片,唤醒了它善良的本来面目。 “看到了邓婉婉的照片,你该放心了吧,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活得很好,也很幸福,该放下你的执念了。” 突然,又一个鬼音传来,“什么小婉儿的照片?给我看看。” 一团幽蓝又夹带点黑色的阴煞之气集中到了我面前,化作人形,正是我梦中那个在吃小孩子肉的中年男人。 他一把将照片从女鬼手中夺了过来,自己也变成了儿时的模样,寸头,穿裤衩背心,稚嫩又肥嘟嘟的脸甚是可爱,谁能想到它也会是个鬼力霸道蛮横的猛鬼呢! 男鬼看着邓婉婉的照片也哭了,道:“这是小婉儿啊,不太像,她是个胖妞妞,这照片里的人有点瘦。” 女鬼道:“大宝,你瞎说,这就是我们的小婉儿,你看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多大啊,再看她的鼻子又翘又挺,就是额头有点宽,不过天庭饱满,有福!” “呀,真是我们的小婉儿,越长越漂亮了!” “小婉儿真好,我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就是捉迷藏找不到她。” “她真会躲,去哪了?” …… 这两只鬼一唱一和地说着,他们时而成熟时而幼稚,看来阴阳两界的生活,不仅让它们拥有了少年和中年两副面孔,也有了儿童和成年两副心智,翻镇这个是非颇多的地方,既是邓婉婉和她的三个玩伴的快乐之地,又是他们分散的伤心之所。 看它们动容的模样和表情,我也深受感染,不是所有鬼力强大的灵魂都邪恶,也不是所有鬼力弱小的幽灵都善良,人尚且都有两面性,何况鬼呢?现在想想,再回味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读物《聊斋志异》,总算是能感受到,牛鬼蛇神它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笑中也有泪,乐中也有哀…… 害人的妖邪确实有,我此行目的本来就是要解决邓婉婉和翻镇里面鬼魅的业障的,还真有万一化解不了业障就灭了这翻镇中恶鬼的打算。可是,现在看着面前的两只强大的猛鬼,我却下不去手,至少它们没有害过人,它们只是想找到邓婉婉,跟她一起玩,陪她一起耍,这鬼的心智也是孩童心,让人怎么恨得起来。 想了想,我把手中的道具放下,也松开了结印的手,静静地关注着他们,它们死前只是孩子遇到了鬼打墙才留在了这里,至于给它们鬼打墙的是不是刚才被我灭掉的夜魁,那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是,就当我替他们报了仇,如果不是,那就是随缘。 看着小萍和大宝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也心安了,于是对两只鬼说道:“小萍、大宝,你们听我说。” 两只鬼正用它们孩童时期的面孔对着我,眼神与童年的孩子无异,它们的鬼眼带着疑问。 “邓婉婉现在已经长大了,她今年二十四岁,长得娉娉婷婷,亭亭玉立,你们该放心了。让我告诉你们事情吧,你们俩已经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早就不该在阳间徘徊,下地去吧,邓婉婉我会照顾好的,安心地离开吧,你们可以安息了!” 一听这话,小萍和大宝突然愣住,眼睛瞪得老大,渐渐变红,看它们有凶化的趋势,赶忙又将五帝铜钱剑取出,威慑它们。 在法宝的威慑之下,它们才算安生了下来,露出了善良的模样,接着就是我的怒斥,“你们两个别不识好歹,我好心劝你们下界报道,你们却跟我犯狠,真当道爷我受不了你们吗?” 它们俩看着我手中的铜钱剑,瑟瑟发抖,似乎已经被法宝的威力所震慑。 “既然知道我五帝铜钱剑的厉害,还不退去,我念你们尚有善念,未曾害人,才劝你们下地报道,别不识好歹,如果听我劝就下去,如若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两只鬼,听完,不再发狠,保持着童年的模样,跪在地上对我磕了三个头,女鬼先说了一句,“谢道长点化!” 说完,化作一缕青烟入地。 男鬼也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道:“感谢道长的点化,希望你能为我们超度,好早日往生。” “这是自然,下去吧!”我答应着,催它快点下地。 “道长,我和小萍已经下地,但还有一个伙伴,它叫腾腾,希望你能找到它,我和小萍已经好久不见它了!” 说完,他也化作了一缕青烟遁入地界。 “还有一个!”我突然想起,对,邓婉婉的伙伴是三个人,两个已经安息了,还差一个,就是那个烂了一半脸的鬼。 两只鬼都已经安息入地了,整个翻镇再也没有任何幽灵鬼魅的气息,仅存了一点阴气还没有散开,不过深山老林里,有那么些许的古灵精怪,那也正常,不害人就不必在意。 “不对,一定还有一个,既然这里没有了鬼怪的气息,那他说不准去了别处。”我一阵自忖后,迈开步子朝翻镇外走去,开始找寻邓婉婉的最后一个玩伴。 又一次来到了翻镇的牌坊前,我仰头又看了看两柱一匾,心说,再也不要回这里了。 走了一阵,已经远离了翻镇,可我到底去哪找那个叫腾腾的,一点方向感也没有,难道让我翻遍整座大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到底它在哪呢?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去哪找,毕竟梦中的那个地方我已经找遍了,不仅感化了两只猛鬼让他们下地,还把怨气颇深的翻镇近百年不散的阴气给散了,也算功德一件,唯独少了这么个家伙,除非他死的地方不是翻镇! 自忖中,我自己提醒了自己一句,对,那个叫腾腾的应该不是死在翻镇里,那张脸就是证据,烂掉的脸明显就是摔的,整个翻镇都在山中平坦的地带,根本没有悬崖和高处,就算是从高树上摔下来,也不该是那样,毕竟我已经从树上摔下来了一次。 “昨天白天上山的时候,的确路过了一段山崖口,不止一个人说,那个缺口处每年都得有一两起交通事故,死上个把人,再加上崖口上方不远还摆着贡品。”分析过后,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对,一定是在那个山崖口的位置,我第一次做梦好像就是从那里乘车摔下去的。” 分析完了,我站在高处朝盘山道那里看,虽然天还没放亮,但盘山路上的微微灯光,还是照出了缺口的位置,我大概计算了下距离,就背上包朝那走去。 这一路上还真是荆棘遍布啊,一边砍伐着藤蔓,一边小心前进,废了好大力气,总算赶到了这个山崖口,这时候天空已经微微亮了起来,而我已经满身大汗,累得气喘吁吁了,在看手机的时间,五点三十五分。 “奇怪,我怎么感受不到鬼气呢。等一下……”我心里又紧张了起来,赶紧从包里取出指鬼针,针头指着盘山路下的一个山洞…… 没有鬼气,但指鬼针有反应,那里面就是僵尸了! 吓得我一个激灵,赶紧把五帝铜钱剑掏了出来,然后咬破中指,摸了一道血痕上去,又念动了追邪咒,“天灵灵,地灵灵,神将助我驱邪灵,一道血痕追鬼去,不除奸邪誓不归,去!” 五帝铜钱剑向山洞里飞去,只听一声爆响,便没了动静,指鬼针也不再转动。 我大着胆子,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进了山洞,山洞不深,走了几十步就到底了,铜钱剑正中一个少年僵尸的眉心,看他的样子,脸烂了一半,是邓婉婉最后一个玩伴无差了,看他的脖颈处,有两颗牙洞,原来他不是摔死的,而是被僵尸吸了血,那吸他血的僵尸呢? 不知道…… 取下了铜钱剑,出了山洞,正好看见了那个腐尸司机在半空漂浮,他的模样十分凶残,等他张开大口,我才确定了它的身份,它就是那个咬了腾腾的僵尸。 它正要飞冲向我,就听见一声鸡叫,天大亮了,阳光照在了腐尸司机的身上,瞬间它就自然成灰,不复存在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尿洗澡 鸡鸣,太阳升,又是全新的一天,看了下手机,时间刚刚好六点整一分不早一分不晚,现在遮牯的夙愿已经完成,翻镇的鬼魅都已经解决了。 其实,邓婉婉的玩伴也都是可怜的孩子,只可惜误入了阴气极重的翻镇,被鬼迷了方向,找不到出口才最终身死,死了还不自知,仍然在玩觅…… 或许,我不该进去打扰它们,这样即使不能轮回,也可以一直在翻镇里无拘无束地玩闹,但他们永远少了个伙伴,就是邓婉婉。 同样是鬼,腾腾跟小萍和大宝的解决却不一样,真想不到这深山中居然居住着一只老僵尸,不过,这只烂了半边脸的僵尸却不厉害,因为它只属于僵尸的二段位,白僵。 白僵,这种僵尸的尸体入了养尸地后一个月身体会长出茸茸白毛,并不是皮肤呈白色,这种僵尸很好对付,行动迟缓,怕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甚至怕人,至于腾腾为什么会被白僵吸血,自然是因为腾腾摔伤濒死。 虽然,一夜没合眼,折腾一宿后,我已经累得虚脱了,但也达成了目的,解除了邓婉婉的业障。 出了山洞再看那崖口,有一条很窄的小道,可以攀爬上去,估计腾腾当年就是自己太费,从崖口往山下爬,一失足跌落山崖的,哎,熊孩子啊! 我没有选择这条上山的捷径,依然是绕了个远,一点点地往村庄回走,这次我一点也不急,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就是慢悠悠地往回走,别说,心里不装事了,那还真是觉得身体灵便了不少。 山路就是难走啊,没有向导不说,荆棘遍布的山林将我的胳膊,脖子,脚脖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刮了个遍,等我走回到了邓婉婉老家的山村时,身上已经遍布刮擦伤了,虽然,不深,但一道道,一条条的很明显。 刚进山村,就看见了海量王,他独自一人靠在村口的老榕树下,一口接着一口地呷着酒,看我活着回来了,不自觉地喷了一口酒出来。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妈呀一声,就跑开了。 “还真是个怪人!”我揶揄了他一句,继续往前走去,邓婉婉舅舅家就在眼前。 谁知道这个时候,又被莫名其妙地泼了一身液体,味道骚骚的,腥气得很,让我感觉十分恶心,刚要扭头,一块被液体完全浸透的卫生巾从我头上掉下,中间还有一大块红…… “我靠……”我怒了,扭过头去,一看海量王手里正端着尿桶…… 原来是这个老小子干的,居然把他们一家小便用的恭桶端了出来,泼了我一身。我的火气瞬间冒了上来,三步上前,一个飞踹将他踹倒,对着他的脸一通拳头招呼。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被人叫住了,“别打了!” 声音好熟啊,再回头一看是邓婉婉,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一见我湿遍全身就埋怨了起来,“你去哪啦?一大早醒来,就不见你人!大家都说你去翻镇了,吓死我了!” 说完就向我跑来,快走到跟前的时候,突然停住,嫌弃道:“你身子是什么味?臭死了!” 这话一说,我又看了眼被我按在地上摩擦的海量王,他正鼻青脸肿地向我求饶,我刚才雨点般的拳头招呼,把他打惨了。 将他一把提溜了起来,怒道:“是他,这个神经病,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我泼了一桶尿,真恶心。” 邓婉婉看着海量王,惊讶地说了句,“柴哥,说你什么好,他是人,别人进了翻镇出不来,但他可以,因为他是得道天师。” 海量王这才知道误会了我,连忙赔不是,我看是自己人,也就松开了他,邓婉婉又开始在村里大声呼喊:“乡亲们,没事了,都没事了,这个回来的道长是人!” 这时候,村里面的人才三三两两地出来了,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像邓婉婉舅舅这样小四十岁的,都算是年轻人了,果然穷山恶水留不住人,年轻一辈的都去城里发展了。33 “还真是道家高人啊,失敬,失敬。” “别看他年轻,本领强。” “多少年了,翻镇没人敢去,他一去就给解决了,真厉害!” …… 众人七嘴八舌地恭维着我,让我很尴尬,尴尬的不是他们的话,而是我这一身尿骚味,再加上燥热的天气,我都快要被熏晕了。 “行了,你们都消停会儿吧,我这一身尿呢,得赶快洗洗。” 他们这才不围着我,纷纷散开,我又一把揪住了海量王的领子,道:“你小子,把我的衣服给弄臭了,快去给我找身衣服和鞋袜来,要干净的。不然,我揍你。” 海量王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就回家找衣服了。 我跟着邓婉婉回到了舅舅家,进了一间木头板搭建的一个简易房,里面只有一口大水缸,和一个木瓢,山里的人洗澡就是这样。 “好艰苦!”我抱怨了一句,就把全身的衣服和鞋袜脱掉,丢进了一个大塑料袋子里,打算洗完了再扔掉。 我洗了足足两个小时,一缸子水也被我洗得见了底,可闻着我身上还是有些骚臭味道,可能是心理作用,但今天被莫名其妙地被泼了一桶尿,先被尿洗了个澡,现在又得那么费力地用水洗澡,想想就恼火。 又洗了一遍,总算不那么臭了,我换好了衣服,穿上老布鞋走了出来,却不见了自己的衣服,看来有人早就给我扔了。 “阳生!” 邓婉婉叫了我一声,我看向她,她换了一个风格,长发上扎了个蝴蝶结,穿了一身浅粉色的短袖衬衣和一条浅黄色的短裤,还有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我眼前一亮,一直以来她都是以都市女性的形象展示给我,今天这种清纯靓丽的造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是——爱了。 我慢慢朝她走去,摸了一把她的秀发,道:“婉儿,你好美!”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五章 灵异专案组 当天,我们就给邓婉婉的婶子下了葬,古朴的山村还保留着传统的殡葬方式,土葬。既然来了人家的地盘,就要收人家的规矩,我和邓婉婉一起当起了孝子贤孙,将婶子体面地送走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对婶子用情至深的舅舅全程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呆呆地充当一个抬棺匠,埋好了棺材,烧过了纸我们都对死者毕恭毕敬地磕了头,就要离开。舅舅却像个木头一样坐在了婶子的墓碑旁,边喝酒边抽烟。 我上前,劝他跟我一起回去,被他谢绝了,“小伙子,我十分感谢你,提小婉儿她婶子完成了最后的心愿,留下来的信我看了,我也懂她的心思!小婉儿她,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待她啊!” 可我还是不放心他,怕他想不开做点不可理喻的事,但他就是不听劝,固执地要留下来守护一晚,最后,还下了驱逐令。 “小婉儿,听舅舅的,把你男朋友带走,别让他打扰我和你婶子,过了今天晚上,我会回去。” 邓婉婉听了他舅舅的话,拉了下我的衣角,对我说道:“阳生,走吧,舅舅的倔脾气是我们村出了名的,你劝不动的。” 我选择了听话,跟着邓婉婉离开了婶子的坟头,空留下舅舅一个人对着坟悲伤…… 回到了舅舅家已经是傍晚了,快一天没有吃饭的我们,都饥肠辘辘的,翻遍了整个厨房就一个鸡蛋和一把干面条,心想:“反正明天就走了,晚饭就对付一下吧。” 于是,用打火机点着了柴禾,等火稍微旺一点再塞进炉灶一点点加柴,不一会儿,锅里的水沸腾了,趁水热将面条和鸡蛋都下到了锅里,简简单单地做了一盆鸡蛋清汤面,由我和邓婉婉分而食之。 是夜,我紧紧地拥抱着邓婉婉,不愿撒手。 “阳生,你深夜孤身一人去翻镇,是为了我吗?” 邓婉婉的声音很细,很柔,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眼眸,她的两只眼睛晶莹剔透,好似一对有灵性的黑水晶。 “是的,为了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我用生命守护的人!” 邓婉婉的眼睛瞬间红了,两只眼睛的眼睑处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泪珠滑动之处是浅浅的泪痕,她心疼地抚了抚我手臂上的刮痕,又把嘴巴凑了上去轻轻地含了一口,再次把脸朝向我,猛地抱住了我的脸颊热吻了上来。 她的双唇柔软弹滑,就如丝润的巧克力那样丝滑,她的舌头那样灵动,搅动我内心的小鹿乱撞,此刻,我是最幸福的男人,我彻底地沉沦在了美人的温柔窝里无法自拔。 舌吻了好久,她才慢慢松开了嘴,他的脸距我仅一厘米,“阳生,我爱你!” “婉婉,我也爱你!” 我们再次拥抱在了一起,紧紧地抱着,仿佛要融合进彼此的身体之中。 “阳生,以后,你不要再这么冒险了,我好怕哪一天你去了回不来!在之前,只要是进了翻镇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你还是第一个!虽然,我知道你道法高深,但,为了我你不要再冒险了好吗?” 邓婉婉的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感激和爱,又带有了一丝丝的担忧,这让我如何拒绝,我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但今天为了邓婉婉,我说谎了。 “好,婉儿,以后我不会再去冒险了,你在家里安安心心地等我回来。” 邓婉婉听完,欣慰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开心,虽然,我说的是谎话,但女人就爱听谎话。不,是希望听到善意的谎言!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不知道是哪位这么会选时候,打搅我们,我看也没看就接通了,不小心还开了免提。 “阳生,我,地生。” “二师兄,你不是和三师兄还有五师弟去苏州调查猫魔了吗?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地生的回答让我失望了,“没有,除了查到那个鬼帮凶的情况以外,别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对了,翻镇的事情你搞定了没?” “你放心吧,事情虽然有点曲折,但都被我解决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地生满意的笑声,他在用笑声来肯定我,“老四,好样的,师傅没白疼你!” “地生师兄,你打电话来不是跟我说这些虚话的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好吧,你去泰国的护照已经办好了,而且经上级特批给我也办了个出差手续,我出公差跟你一起飞泰国。” 这话听得我不是很明白了,就问道:“怎么,公职人员不是非特殊情况不允许出国的吗?怎么会让你陪着我去?” “灵异案件越来越多了,我做出来的汇报得到了厅长的重视,我跟张小斯还把你这次出国调查的目的跟厅长做了汇报,是厅长拍板让我陪你一起去泰国的。一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二是我有大使馆的交涉文件,到了泰国方便找当地政府沟通帮忙。” “那真是谢谢你了,师兄,你有心了!” 看来,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一向不信鬼神的上级领导也开始重视了灵异神怪现象,说不准真的会像徐成成说的那样,专门成立一个灵异部门,由我们负责解决灵异案件。 “师弟,具体情况见面说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最早中午到!” “行,你直接来市警察局找我就行!” 说完,对付挂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放下电话,看到邓婉婉那张不太高兴的脸,我才意识到,刚答应了她不去冒险,就又要去冒险了! 本以为,她会生气地给我甩脸子,没想到她如此善解人意,“阳生,别这么看我,你去泰国的事情,本来就在计划之中,你去吧,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如此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女子,我去哪找呢?我激动地把她拥入了怀中,对着她的脸颊又是一顿狂吻,没多久一激动,我们拥抱在了一起,滚床单了…… 次日,公鸡打鸣宣布天亮了,也顺带把我和邓婉婉叫醒了,她的气色十分红润,看来昨晚她过得很愉快,我们俩相视一笑,便穿好了衣服,连第一趟公交车都不等,直接坐着一户村民赶的驴车下山了。 说出来很多人不信,牲口拉的车能比机动车快,可现实就是如此,老旧破败的公交车确实没有这辆驴车快,这也就给我们从县城坐车再回市区腾出了更多时间。我们到了市警察局的时候,也才刚十一点,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 徐成成也很意外,想不到我们不仅守时还早时,我的性格是不迟到,但绝对不会早到超过十分钟的。 徐成成没有废话,直接招呼我进了他的办公室,一进来就感觉这个房间狭窄得厉害,用逼仄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整间房不过五平米左右大小,摆下了一张办公桌和一把转椅,就基础占据了房间的一半空间,资料柜和衣柜还有两张靠墙的椅子一摆,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人在里面都觉得狭隘……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还没张小斯办公室一半大呢!”我抽了下鼻子,满脸的嫌弃。 徐成成一点也不急,对我说道:“不是我的办公室,是我们的办公室。”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地反问他,“你说什么?我们的办公室!” “对,我们的办公室,厅长特别交代了,这次调查卓荣集团涉及的灵异事件,由咱们负责调查,我是总负责人,你,玄生还有黄生,都是我的助手。咱们的这个专案组,就叫灵异专案组!” “灵异专案组”我愣在了当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六章 商山道士 徐成成看着我吃惊的表情,就知道,我会对专案组的事情感到惊讶,所以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把领导签署的红头文件给我看。 这份文件足有十页纸,竟是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和虚词,真正有用的也就最后一页的七行字,说明了成立专案组的必要,介绍了下专案组的成员,甚至还有办案经费,但是只有可怜的十五万元…… 合上了红头文件,我把文件甩给了徐成成,道:“这上头的净做面子工程,十页文件,九页废话,办公地点还不够咱们师兄弟四个人站,经费才十五万。跟你直说了吧,咱们俩这次去泰国至少得十万,以后呢?去他丫的,光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 我抱怨完了以后,扭着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甩脸给徐成成看,故意让他难堪。 “师弟,你听我说啊,你先别这么小孩子气!” 我没有理会,仍旧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坐着,给人的感觉,那就是高冷。 徐成成没有办法,只能苦口婆心道:“其实吧,厅长安排这个专案组也是顶着很大压力的,咱们国家自建国以来,就没有成立过什么灵异部门,再早上几十年,我们的行为就是四旧观念,属封建迷信一类的。至于厅长为什么会同意成立这个部门,也是我这些年破获的怪异案件换来的,师弟啊,你就当帮帮师兄好不好?经费少,师兄填,不让你吃亏。” 我扭头过来,地生直接掏出来了两张卡,对我说道:“这张黄色的农行金穗卡,里面有十五万,是专案组的办案经费;这张绿色的邮政银行通行卡,是我的工资卡,三年来一直没动过,里面有三十七万。” 说完,拍到了我面前,说出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阳生,宣传道家思想离不开你,我们极道派能否发扬光大,光凭我们师兄弟的努力是不够的,一定要借助政府的力量,这次的专案行动,咱们一定要干漂亮!放心吧,钱,会有的,身份和地位,也会有的,办卓荣集团的案子,我需要你,光耀门楣,你也需要我,需要政府的帮助。师弟!” 徐成成说完,对我投来了期许的目光,等着我的答复,当然选择权在我,如果我答应了他,他肯定会更卖力,如果我选择了拒绝,那是我的选择,徐成成也会尊重。 不过,他的话很有说服力,的确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搞的道家阴阳学说这一套,已经没有多少人信了,就算这一次我们的行动换不来极道派的广大,但的确能为我们以后处理灵异事件或者打击对手提供不少便利,可以说是有利无弊,我怎么会不动心呢! 于是,我把两张银行卡推给了他,说道:“师兄,钱你收着,毕竟你是咱们专案组的组长,出门行动,我听你的。” 见我答应了,徐成成喜不自禁,连忙感激地对我说道:“不,虽然我是你师兄,专案组的负责人,但主意还得你拿,你是咱们极道派的掌门,也是师兄弟里最聪明的,你尽管当家,我地生绝对无条件服从。” “无条件服从!这可是你说的。”我伸手指了指他,打趣地问了一句。 徐成成笑了笑,不做回答,我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又问了一句,“去泰国的签证,厅里只办了我们两个人的吗?” “是的,没错,不过,你放心,已经安排好了一个会泰语的导游提前住到了曼谷酒店,等我们过去了。” 当官的想得真周到啊,连我们的翻译都给安排好了,我想到时候我们的衣食住行,饮食起居都不用担心了。 “那,那只杀人猫呢?你怎么打算的?”我又问了一句。 徐成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线索查到了,那个死掉的女中学生的身份和死因,也就断了!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好办,你先别让他们继续查猫了,猫跟人不一样,猫没有身份信息,查不到什么的,你让你的两个跟班,配合耿彪彪还有李虎虎,多查一查那个女孩生前爱做什么,既然她的死亡那么像拖行事故,说不准就跟猫有关系,很有可能是拦截运猫车而丧命的。” 我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这样,你还可以让耿彪彪试试符人追踪术,五师弟他会,咱们有断掉的猫尾巴,多少会找出来些线索的,不过,他们办事我不放心,嘱咐好他们,只许收集线索,不能擅自行动,一切等咱们俩从泰国回来再说。” 徐成成答应了一声,刚要拨打电话,被我拦住,“有件事,我忘了,李虎虎那脾气谁也不服,你是他师兄,你就说是你说的,让他听老五的,省得他闹出乱子来。” 电话拨通了,徐成成按照我的嘱托,给玄生、黄生、阿豪和阿强四个人都打了电话,等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就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想不到的是,他绝口不提坐飞机出境的事,而是要我跟他先去陕西商山,找个得道高人,真名和道号不知道,只知道外人叫他,商山道士。 “商山道士?”我疑惑了。 又是开了一夜的车,徐成成和我作为专案组的两位大佬,全程没有当过司机,而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任劳任怨开了一路车,他这一开就是十三个小时,从我们吃了饭,下午一点出发,到商山脚下,他全程没有休息。 按照道交法的规定,连续驾驶机动车辆四个小时就算疲劳驾驶,每四个小时司机就得强制休息二十分钟。可偏偏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个另类,除去中间停靠在服务区吃了一次饭加了一次油的这一个小时以外,他全程再也没有休息,直到我们到了目的地。 他才把驾驶座椅放平,盖上午休被睡觉补充体力,我真是佩服年前人的体格啊,不用休息就能开着门久的车,这是得有多么强的精神力啊! 我和徐成成刚下了车,一个小道士就走了过来跟我们说道:“两位道兄,师傅有请!” “师傅,你师傅是谁?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我问道。 没等小道士回话,徐成成就把话抢了过来,“你师傅是不是商山道士?我们要来是不是祁伟同厅长提前打招呼了。” 小道士回答道:“这位道兄说对了,不过你们到达的时间,是师傅自己算出来的。” 自己算出来的,看来这个商山道士是个高人。 “两位这边请!”小道士将我们俩引到了三教大殿下,道:“师傅就在殿内等候,两位请便。” “多谢!”我和徐成成跟他道了谢,就进了大殿。 一个穿着中山装,留着偏分头,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正背朝神像,盘腿打坐,见我们俩进来了,便伸出左手示意,“两位小道友,请坐。” 我和徐成成一人坐在一个蒲团上,把腿盘了起来。 “你们来找我的事,祁伟同已经跟我说了,你们要去泰国追踪克巴这个大降头师,那一定要小心了,因为将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降头师,而是很多,降头让人防不胜防。晚一不小心,中了降头遇到邪魔那就麻烦了。” 商山道士说完,徐成成就对我说道:“前辈之前在南洋待过二十年,跟那边很多派的降头师有往来,听听他的建议,对我们去泰国有好处。” 我没有说话,商山道士继续说道:“降头术的起源,还是中国云南边陲的少数民族,最初叫做蛊,现在降头师们炼制降头用的药液统称为蛊药,后来,传到了南阳,就该称呼叫降头了。降头分很多种,我已经听说你们除掉几个降头师了,还破了不少降头,但那些都是小儿科,真正厉害的降头你们还没有见到,我特别提醒你们几个!” 我心说:“这个老道士的口气可真够大的,估计他不知道,我和我的另外两个师兄弟可是干掉过尸巫的人,大降头师克巴跟我们较量不仅折了自己两个徒弟,还被我招降了一个,就连他自己都身受重伤,要知道克巴可是南洋一代,数一数二的降头师,如果他的降头都算二流,那么能使用一流降头术的降头师只有赵铁龙了?是不是只有赵铁龙能入这个老道士的法眼呢?” 我刚在心里揶揄完商山道士,他就感知到了我的不敬,看着我说道:“这位小道友,是有点修为的,但是,你为人太狂傲,以后必定会为你的今日之狂付出代价。你不要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既然你怀疑我,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两位,请回吧。” 一见商山道士生气了,徐成成赶忙赔不是,还对我说:“阳生,不能对前辈无理,他是帮咱们的,快给道长道歉。” 他说完,赶紧把盘着的腿放开,双膝跪在蒲团上诚心叩头道歉,对于这个老道士的本事,我也是服气了,我心中所想所猜,他居然能全部洞察,我不服不行了,于是,也许徐成成的模样,双膝跪在蒲团上向他叩头道歉。 “哈哈,免了免了,两位后生都是道家的明日之星,老小儿我,不会那么小气跟晚辈计较,你们听我给你们说。” 接下来,就是商山道士,给我们普及高阶降头术的时间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七章 降头种种 “你们听好了,第一种就是鬼仔降,这种降头可不是一般的降头师养的小鬼那么简单。降头师会找到一个流产出来的胎儿,用油把他泡起来,每天对他祭拜,祭拜够七七四十九日,就算成功,鬼仔炼成后,就会十分听话,你叫他做什么就会做什么,最主要的是,这个小鬼也是有一定法力道行的,一般的道士还有僧侣根本对付不了,叫养鬼也没有错,但严格来说是不对,因为这种养鬼的方法还有炼出来的鬼仔更霸道。” 一听完商山道士将的鬼仔降,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按他所说,这种方法炼出来的鬼仔道行确实更深,只不过可惜了流产而亡的婴孩,他们还未来到人间就宣告死亡,还被降头师拿来炼降,那灵魂多半会成恶婴。 “那第二种呢?”徐成成听得入了迷,着急地让商山道士讲出来第二种高阶的降头。 “还有就是飞降,在南洋一带很流行,但我说的这个飞降还有个名字,飞头降!” 一听‘飞头’两个字,我来了精神,干嘛打断问:“是不是飞头蛮?” 商山道士摇了摇头道:“不是,你听我讲,飞头降,是把仇人的头生生地斩下来,拿去炼降头,用五毒再搭配蛆虫还有难产妇女的胎血熔炼成蛊药,喂给人头,这期间降头师会在头颅内插上七根咒针,念上一百遍咒语,就算炼成,一到夜晚,那颗人头就会到处飞舞,还会发出一种凄惨的声音,如果在街上碰见它,夜晚回去可就麻烦了,它不会要你的命,而是会让你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直到你精神崩溃为止。” “那我们做一场法事,把这颗飞头灭了不就完了吗?”我又直言了一句。 “这种降头不好破,你们顶多将它赶走,至少在我的记忆认知里,还没有人能破这种飞头降。”商山道士长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既然商山道士这个见多识广的老道士都觉得难了,那就应该简单不了。 “我告诉你们,这两种降头不算最残忍最可怕的,还有一种更难对付!” “什么降头?”徐成成越听越带劲,赶紧问道。 “是蜈蚣降,这种降头的残忍之处就是把一个活人放在棺材里,用他来喂蜈蚣,再用这个人的骨头炼降头,想一想,用一个大活人去喂蜈蚣,该有多残忍啊!但越残忍的降头效果就越霸道。蜈蚣降的作用很多,既可以操控死者的灵魂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又能用吃过人的蜈蚣去害人。南洋一带的降头师,为了炼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听他说完了这三种可怕到令人发指的降头,我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不由地自言自语了起来,“为了降头大师的虚名,降头师们的手段真是一个比一个残忍,我们道家人不管不行了。” 商山道士听我说完笑着站了起来,对我夸奖道:“小道友,心系天下苍生,只身犯险去泰国除奸佞,值得敬佩,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记得联系。” 说完他就给我和徐成成一人发了一张名片,“商山道士,电话1xxxxxxxxxx。” “想不到大师也紧跟时代啊,连手机,名片都用,难道也有业务?”我揶揄了他一句。 “哈哈,道士也要吃饭的嘛,你放心,如果真的在南洋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尽管打电话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我和徐成成对他道谢过后,转身就离开了,进车前我还跟徐成成说了句玩笑话,“二师兄,这次泰国之旅凶险异常啊!” 他倒很期待,丝毫不在意,反而对我揶揄道:“你小子啊,怂了吗?是有女朋友啦,懂得惜命了吧!” 我们俩哈哈一笑,上了车,叫醒了我们的司机,开上车去附近找一家旅馆,补觉了。 …… 商山一行,虽然没能游山玩水,但却从商山道士那里了解到了不少降头的知识,在汉朝建立之初商山就出现了四个高人,他们就是著名的商山四皓,他们的出现稳固住了太子刘盈的地位,让汉高祖刘邦不得不改变了废长立幼的主意,还让刘邦留下了千古绝奏,《鸿鹄歌》‘鸿鹄高飞,一举行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m. 这个商山道士,自称是商山四皓的传人,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那绝对是高人,我们一共就停留了两天,不再逗留,返程回到了石厚市。 我和徐成成商量了一下,决定休整一天,七月一日再出发,于是,找人给我们俩订了七月一日直飞泰国曼谷的机票。 临行前,我又让张小斯破例帮我对查祖讯问了几个关于降头的问题,好更有利于我们对付降头师。 一切准备就绪,我就和徐成成登机出发了,邓婉婉和任玲玲他们俩给我们来送行,还说要保持通话,每天报平安。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出国一趟又被这两个女人惦记了,看来男人远行,女人也是很挂念的。 与她们告别后,我们俩一人背着一个道具包,按照登机牌的指示,找到了我们的座位。 我守着窗户,往外看去,看了一眼旁边跑道上的飞机,是一趟飞往韩国的国际航班,客机的机身上印着朝鲜文,虽然看不懂,但我来了兴趣,用胳膊肘碰了碰徐成成道:“喂,下次坐飞机,咱们要不去韩国看看吧,据说那个国家的女生各个国色天香,美貌动人。” 徐成成笑了,对我揶揄了一句,“少犯花痴了,你有邓婉婉了还不够吗?实在不行,她旁边的那个小姐姐也不错啊,我看她对你也有那么点意思。” “去你的,你才犯花痴了呢!”我笑着反揶揄了他一句,又把脸扭向了窗外,观察那架飞往韩国的航班。 它已经脱离了登机台,关闭了舱门,一点点转动机身,朝北一点点加速,等它加到了一定速度,脱离了地面,我才发现了问题。 那一架国际航班,突然变了颜色,原本亮白的机身,突然变得锈迹斑斑,左侧机翼还有了一道裂痕,四个喷漆口有一个还熄了火。 这哪里是一架正常运营飞行的客机呀,分明是一架事故飞机,我赶紧嚷嚷着要下飞机,想着让机场通讯台赶紧联系上刚刚起飞的那一架飞往韩国的航班。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我乘坐的班机已经在跑道上滑行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八章 神媒问道 在飞往泰国的航班上,我和徐成成全程无话,他一上飞机倒头就睡,按他的解释工作太忙,休息全在旅途中;而我,之所以没有说话,那就是在思考着刚才那架诡异的客机,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空难,但,我很肯定这架飞机是架事故飞机,至少是死过人的,多半是空乘人员,诅咒着这架客机。 思索了一阵想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和线索,直到飞机上升到了平流层,一阵耳鸣让我顿感不适才停止思考。又看了下自己的胳膊,一条条在深山中的刮痕虽然不是很明显了,但依然,有些淡淡的痕迹。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本来我们出行的目的就是去泰国追踪克巴踪迹的,没必要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再说了,我也不是神通广大的神明,还是顾好眼前的事情吧。” 自忖完后,我找空姐要了一条毛毯,盖在了身上,合目睡去,第一次在高空中入睡,这感觉还不错…… 等我们落地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了,比既定到达的时间晚了将近两个小时,据机组人员的解释那是因为飞机受到了热带气旋的影响,才导致航班延误。 对于这个解释,我表示不认同,乘坐这次航班前,我刻意查了一下最近的天气情况,近日,太平洋上确实形成了一个热带气旋,它的出现会给东南亚沿海一带造成不小的麻烦,有点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气旋往往还会带来海啸,台风等自然灾害。但,那个太平洋上的气旋离东南亚距离还远,气象专家分析还得有七天才会到达…… 所以,我才敢肯定机组人员撒了谎,哎,现在的人啊,谎话张口就来。 我们下了飞机,在行李传送带上取走了我们的行李箱,刚走出机场口,一个穿白色连衣裙,半露酥肩的长发美女就走上前来,迎接我们。 她走到了我们面前,手里拿着两张照片对了又对,这才开口说道:“请问是徐警官和张先生吗?” 徐成成摘下了墨镜,道:“是的,我是徐成成警官,这位是我四师弟,张若虚!” “两位好,我叫那露,是北省公安厅安排来给你们充当翻译和向导的,认识你们很高兴。” 她礼貌地伸出了手,跟我们俩浅握了一下,就叫来一个小工帮我们搬行李,在那露的引导下,我们上了车,来到了曼谷的一家星级酒店住下了。 那露安顿好了我们正要离开,被我叫住了,“那露小姐,请留步。” 她停在了门口,扭头问我:“有什么事吗?” “你对泰国的清迈熟吗?” “熟,我已经干了五年的泰国导游了,我每年都要带两三个旅行团去清迈玩的。” 看来是找对人了,我从包里掏出来了查祖写给我的纸条,指了指上面的名字和地址,“那露小姐,请问这个地方你知道吗?我这次从来泰国就是要找她,问询一些问题!你能带我去吗?” 那露点了点头,答应道:“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着那露乘车出发了,至于徐成成则带着政府公文找当地警察沟通,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帮忙,我们会顺利得多。 清迈离曼谷不算很远,但是却吃了交通不便的亏,虽然泰国街道上车辆不多,但车型很破旧,到了清迈后我们又换乘游艇去找查祖说的那个神媒,游船那叫一个慢啊,估计比一个游泳运动员也快不了多少,交通条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那露慢慢往目的地驶进。 要说这一路上有什么聊以慰藉的,也只有沿途的美景了,没有厚重的人类文明气息,河流两边净是郁郁葱葱的阔叶棕榈植物,它们翠绿得很健康,从树荫下走过,丝毫没有燥热感,再看河流清澈见底,很少有垃圾,不得不说,在环境保护方面泰国人民比我国人做得好多了,我们国家的发展是很迅速,但是物质文明提高了,精神文明却没有及时跟进到位,这也就导致了很多外国人民对我国游客有了看法,不再多言,总之是不好的。 终于到了那个神媒的住所了,她居住在一座沿河的小木屋里,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但一进去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神秘气息。 一个头戴面具,穿着五彩斑斓短衫的女性,正盘腿坐在高处,右手拿着一段枝条来回挥舞。 一个头披长巾的侍女出手将我们拦下,说着我听不懂的泰语。 “她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那露道。 “你告诉他,是查祖让我来找这里的神媒的,问一下降头师克巴给查祖下了什么降头?” 那露对着侍女说着泰语。 侍女:…… “神媒答应,帮我们启问神明了,来,跟我一起坐到菜篮子前,不要动!” 我按照那露说的,和她一起盘腿坐在了神媒前面的菜篮子一旁。 神媒的两个侍女把供桌上的两只蜡烛点燃,然后掀开了供桌正上方盖着的布,是一个成年人的头骨,头盖骨上有不少干涸的蜡油,应该是问神留下的。 果然,侍女点燃了一支黄色蜡烛,倒了几滴刚烧化的蜡油在头盖骨上,再把蜡烛放到了上面,固定好,神媒就开始边念咒语,边用枝条沾露水在花篮上抖动。 没有一会儿,骷髅头两眼冒出黄烟,原地飘起,一个模样怪异的泥偶像出现,两个分坐在两侧的侍女,齐齐地把双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端起泥偶像放到了菜篮子里,盖上竹篦子,又搭上了一块紫色的咒布,神媒继续念咒,越念越快。 两个侍女一齐将篮子抬起,突然,神媒抽动手中的枝条,将两个侍女的长头巾打散盖住了她们的脸。 篮子上绑定的一个树枝突然飞了起来,没有被绑住的那头站在了篮子前面的沙盘上,准备书写。 那露把嘴巴凑到了我的耳边,悄悄地对我说道:“神媒正在请神,一会儿,神就到了,会把答案写在沙盘上。” 我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忽然,一阵风吹了进来,把屋内的蜡烛吹得火焰偏向一侧,差点灭掉,四扇木窗瞬间关闭,屋子一下就暗了下来,除了烛火的光芒外,没有一点其他光亮,挂在木屋正中的那串铃铛也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我有预感神明到了。 那根树枝,开始在沙盘上沙沙书写……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一百九十九章 求见高僧 神媒的双手掌心朝上,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泰语,与此同时,那露在为我翻译,“神媒正在按照你的问题,对神请问,你耐心等着,你要的答案会写在沙盘上,沙盘下面的纸会记录下来。” “沙盘下面有纸?”我怀疑地看了一眼沙盘,就不再说话,继续听着不知所云的泰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露双手合十说了一句泰语,然后跪着挪到沙盘前,把沙子拨开,取出来一张粗糙的白纸,又把沙盘上的沙子铺平。33 这种纸的材质与平常用纸不同,据说是泰国人掺合了咒布,再借鉴我国东汉时期蔡伦发明的造纸术,造出来的一种特殊材料纸张,表面十分粗糙,不过,却是神媒问神的答案专用纸。 只见那露双手抓着粗纸,在煤油灯上来回烘烤,不一会就烤出来了一串泰国文字。 “张先生,神明说,查祖不仅中了尸油降同时还中了棺材降,这两种降头相辅相成,很难破解。中了棺材降,会让人产生幻觉,总觉得有人会杀他,同时对尸油降有促进作用,加快人体的腐烂,最终痛苦而死。” 这时候,木屋内正中间挂着的那串铃铛又响了起来,神媒仍旧是双手掌心朝上,说着泰国话,沙盘上的树枝又开始晃动了起来,在沙盘上沙沙游走。 过了一会,树枝不动了,那露又一次取出了纸,在煤油灯下熏烤,很快又浮现出来了一大串密密麻麻的泰国文字。 那露脸色一变,说道:“神明说,查祖身上戴的饰物既可以增强他的功力,还能约束他的法力,查祖被带上饰物前,不知道克巴给这个饰物下了尸油将,到了期限尸油就会从饰物里渗出,沾到了查祖身上也就成功让他中降头了。” 铃铛第三次响起,神媒还是那个双手掌心朝上的姿势,向神问话,树枝又一次在沙盘上游走。 又过了一会儿,树枝又停下了,那露见树枝停下,再次跪着上前,把粗纸抽了出来,又用煤油灯熏烤,直到文字出现。 那露看着粗纸上的字,翻译给我听,“这一次神明说,克巴的基地在大城府的古城遗址里,克巴就是在那给人下降头。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一只脚已经成了畸形,走路不便,那就是召唤尸巫的代价。不过,他仍可以下降头。” 这个时候,神媒拆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一个满脸皱纹,老态龙钟的老妇。 他双手合十一个击掌,叫出一声,两个侍从随即撩开了盖在脸上的长头巾,问神结束了,神媒也站起身来,朝大门走去,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还觉得有点刺眼。 那露拉了我一下,道:“快,跟上去,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问神媒。” 我和那露快步跟上,在神媒的后面一边走一边问。 “那露,你帮我问下她,这两种降头,该怎么解?” 那露对神媒说着泰语,神媒也用泰语回答她。 “神明已经说了,这两种降头虽然能解,但是很难解,除非找到下降的降头师,让降头师亲自来解。神媒还有个问题要问你,按说三天前,查祖的命就该没了,是什么让他撑到了现在?” 我一听这个问题,就把实话告诉了那露。“因为我们做了个道家专用的法罩,可以保护邪祟不侵,煞气不入。” 那露又是对着神媒说了一通泰语。 我又对那露吩咐道:“你再问问她,她有没有把握接触降头,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会想办法!” 她们两个又用泰语交流了一会儿。 “神媒说,她的法力不足,不能够解这两种降头,况且下降头的克巴法力强大,如果她要替查祖解降头,克巴一定会有所察觉,要是硬要替查祖解降头,那么她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不能冒险替你解降。” 一听这话,我丧气地摇了摇头,连连叹息,心想:“好不容易来到泰国,本来以为能找到克巴的克星,没想到,经过神媒一问,仍然破解不了降头,找到了克巴又怎么样?他那么厉害,我和徐成成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神媒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沮丧,于是又对那露哔哔了几句泰语,那露边听边点头。 “张先生,神媒说,你也别着急,她解不了降头不代表别人解不了,如果你一定要解降,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人。清迈往南大概一百里地,那有一座寺庙叫屯特寺,住着一个高僧,他是这一带最出名的解降高僧,找到他,也许可以帮到你,但高僧不是轻易出手的,到底他肯不肯帮你,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神媒的最后这句话,又给我了我希望,于是,我便问那露,“谢谢用泰语怎么说?” “kabukun!” 我便双手合十对着神媒鞠了个躬,道:“kabukun!” 告别了神媒以后,我就用公安厅配备的卫星通信电话跟徐成成联系上了,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告诉他今天我不回曼谷了,要先去见下屯特寺的高僧,争取说服他解掉查祖中的两个降头。 又是两个多小时的奔波,我和那露顺利来到了屯特寺,这座寺庙不同于其他泰国的寺庙,这里有点破败,僧侣也不是很多,找了个当地人打听后才知道,因为这里的破降高僧破了太多降头,惹了很多降头师的记恨,所以,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人都不太敢靠近这里。 尽管这个高僧为别人做了很多好事,但无辜胆小的其他人,害怕惹祸上身,也选择了孤立,好人难当啊! 叹息过后,我便和那露走进了屯特寺,找那位高僧去了! 一进寺庙,亮瞎了我的眼,外边看着破败不堪,里面的建筑还有佛塔都很整洁,就连寺庙内的树木和绿植都郁郁葱葱的,一个寺庙里的僧侣跟我说,本寺的高僧佛缘很深,虽然,外人不敢轻易接近,但是却受到了全国僧侣的热捧,就算这里的香火不旺,但被同行接济着,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 那僧侣还说,高僧算到了今日会有人来找他,也就是特意被安排来给我们引路的。 我双手合十,又说了今天刚学会的那句泰语,“kabukun!” 那个僧侣就带着我们朝高僧的法殿走去,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大殿门前,僧侣说了句泰语,那露连忙翻译,“小师傅说,高僧就在这里,请稍等!” 僧侣使劲推开了大殿的门,对我们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我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进去,那露则在我身后对那个小僧侣回了一个佛礼,便随我进来了。 走到了里面,见一个宽大的后背,对着我,这个人虎背熊腰的,难道就是那个专门破降头的高僧?我又开始了怀疑。 他站了起来,转身面朝我们,他的眼神很深邃,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一样。 我也用同样关注的眼神,看着他有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觉得他不像是泰国人! 那露面对高僧用泰语介绍着我和我来的目的,高僧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开口说话了,“张若虚先生是吗?你好,你尽管跟我讲汉语就好,听得懂!” 难怪我感觉他很亲切,原来是我的同胞,我一下子就热情了起来,反倒问他:“大师,你是中国人吗?” 高僧对我点头,答道:“我祖籍是广东佛山,上世纪四十年代,我曾祖带着全家老小移民来了泰国,然后就在这里定居了,只是偶尔回国看一看远亲。” 华夏民族的子孙就是优秀,第一降头师是中国人,解降高僧也是华裔,我身为一个华夏子孙感到无比骄傲,于是,便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章 隔空斗法(上) “谢谢大师,既然我们同宗,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我这次来泰国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就是希望能够找到克巴和吾乃的克星,帮助我把他们这对师姐弟捉拿,带回我国接受法律制裁;第二个就是解除降头师查祖中的尸油降和棺材降,大师,你是解降高人,希望你能帮我找个忙!” 我刚把话说完,高僧眉头一紧,脸色霎时一变,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问道:“降头师个个心狠手辣,不值得同情,查祖我早就有耳闻,他是克巴的徒弟,狠辣劲头似乎不比克巴小,是什么原因让你替他求情,让我救他?” 早猜到了,大师会对我误会,他既然致力于解降救人,那自然对降头师恨之入骨,头一次听说有人主动求他为降头师解降头,不理解也在情理之中,我没有恼火,而是耐心地解释。 “大师,你别误会,我之所以求你帮他解降是有原因的,他和克巴还有克巴的另外两个徒弟,在我们北省石厚市犯下了滔天大罪,如今克巴在逃,查祖已经到案,另外两个降头师,死了。为了佐证克巴的罪行,我得想办法留住查祖的命,而且,查祖已经认罪,开始在看守所里写降头术的种种细节,还承诺以后帮助我们破降,我这才答应他来泰国找高人替他解降头。大师,你想啊,杀了他容易,但现在降头那么泛滥,留他一条命帮助别人,不是更好吗?” 高僧听我说完,觉得有道理,这才点了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一个情况,那我倒是愿意帮忙,张先生,我可以试一试,但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南洋降头术流传已久,克巴这样的降头师不好对付,所以,我和他谁胜谁负,那还不一定,我只能说尽力。” 见高僧答应帮我的忙了,我有些小激动,情绪瞬间高涨了起来,对他安慰道:“大师,你不要害怕,你尽管试上一试,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也只能愿查祖他自己不配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大师这才缓缓地点了下头,说了一声好。 “那就请张若虚先生,你把查祖的生辰八字给我,三天内会有结果,我会选择个最合适的时机,替查祖解降!” “难道解降头也要选时辰吗?不是随时都可以?” 我对这个高僧的话,严重怀疑,一般选日子看时辰都是婚嫁、出殡、乔迁、迁坟移棺这种大事件才要看的,还是第一次听说破解降头术要看时辰,是我孤陋寡闻了吗? 高僧看出来了我的疑问,便说道:“张先生,你不要怀疑,我说的最合适的时机是等一个人出现,估计他就要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就走了进来,回头一看竟然是徐成成,看来高僧说要等的人就是他了。 “二师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道。 “你电话里不是都告诉我了嘛,你一个人把活都干了,那我干嘛啊?反正,这次出差办案,是咱们专案组的任务,不能全靠你一个人,所以,我边走边打听,就知道这里了。” 看二师兄也到位了,我就又问高僧,“大师,你说等着出现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高僧笑着点了点头,道:“就是他,极道派风雷道人的二弟子!” 徐成成一听他把师傅的名号说了出来,忙问:“大师,你认识家师?” “不认识,不过我师傅跟风雷道人有点交情,他们曾联手破解过一个很难破的降头,还合作杀死了南洋最出名的女降头师。” 一听最出名的女降头师我就明白了,师傅也跟我说过,他曾在泰国配合一个高僧除掉了当时最负盛名的降头师,想必就是高僧口中的女降头师。 “好了,现在你们人都到齐了,就请出去吧!我马上就要施法跟那克巴过招了!” 高僧已经对我们下了驱逐令,我听到后,刚起身欲要往外走,却被徐成成拉住了…… 他拉我干什么呢?难道,我们留在这里能帮什么忙?应该不会,佛道两家不是同一派别,就连信奉和供奉的对象都不一样,佛家信奉佛祖释迦牟尼,而道家信奉大罗金仙,尤其信奉三清道馆的三位上仙居多。 要说破降头,佛家更专业一点,特别是上一次我们消灭尸巫,也是因为佛家的法器,魔羯杵,如果当时没有魔羯杵,我今天就不会来这里求高僧解降。 真搞不懂,徐成成拉住我,非要留在这里是要干什么,他是好奇呢?还是不放心呢? 高僧见我们俩还不走,便问:“两位,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叫你们出去等我的消息了吗?” 哪知徐成成不慌不忙把嘴一斜,问道:“大师,我和我师弟要是留在这里会影响你解降头吗?” “那倒不会,顶多你们是帮不上忙,影响我不至于。” “那不就行了,我和我师弟想留下来,开开眼,你说是不?阳生!” 徐成成突然掐了我一把,我疼得咧了一下嘴,跟着附和道:“我师兄说得对,不知道,我们能否有幸可以观摩下?” 高僧也没有拿我们当外人,只是点头说:“好吧,照规矩,我做法破降是不允许无关人士,在旁观看的,念在咱们都是炎黄后人,你们两位又是除魔卫道的道友,那我就破例留你们看我破降吧!” 徐成成偏偏还要得了便宜又卖乖,“谢大师,不过,我们道家人毕竟对降头的了解不如大师,不知道您破降的时候方便不方便,给我们师兄弟两个扫下盲呢?” “那没有问题,我会一边做法一边给你们解释,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不管我跟克巴斗法遭遇了什么,都不要插手,你们不仅帮不了忙,贸然出手,还有可能会伤到你们!” “那是肯定的!”徐成成答应了,我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掏出纸笔,把查祖的生辰八字写在了纸上交给了高僧,他接过来以后,转身来到佛像前,双手合十对着佛像拜了一拜。 然后,双腿盘地,再次双手合十,诚心地对着佛像又拜了一次,拜完后,掏出了写有查祖生辰和名字的那张纸条,平铺在供桌上,诚心祷告着,没一会儿,就祷告完了。 他又拿起我给他的那张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纸灰被放入了一个金色的杯子中,又往杯子里倒了一些圣水,成了一杯浑浊的液体。 接着,他将印有十二种邪恶动物的圆板拉了过来,端起了金杯,准备将液体倒下,被我阻止了。 “大师,不用这么麻烦找降头师的种类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克巴这个降头师属于蝙蝠。” 高僧听了我的话,把圆板推向一边,将金杯又放回了供桌上,说道:“接下来是重头戏了,你们听好了,也看好了。” 我和徐成成立马把耳朵竖起来,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等着听大师的讲解和做法。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一章 隔空斗法(下) “克巴给查祖下降,一直那么难解,也有一个棺材钉的原因,那就是把查祖的照片,用棺材钉,钉住了他的穴道,要解降,一定要有个法力高强的人把钉子拔出来,这样,克巴就没有降头的优势了,我们也就好解降头了。” 他刚解释完,就把身旁的一个立体金铃拿了过来,一只手摆在面前,另一只手摇动金铃,嘴里念着咒语,与此同时,佛像两旁的金铃和编钟也跟着响动了起来。 它们就像彼此间有了个感应一样,仿佛它们是一个整体,高僧摇动其中一个,其它的跟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 叮叮当当地响了半天,高僧也念了半天,一直念到他口干舌燥,满头大汗。 突然,高僧停了下来,把金铃推到了一边,从供桌上又取出了一把金线,一头缠绕在了自己的一只手掌上连续缠了十好几圈,另外一头绑在了供桌上的一尊大理石材质的佛像上,又开始念起了经文。 念着念着,被金线绑住的佛像上冒出了白灰越来越多,一点点地往外冒,到后面佛像还汩汩地冒出来鲜血,供桌都被染红了一大块。 看着这里我心中的毛毛的,我猜是与大师隔空斗法的克巴已经受了伤,他的血液从佛像里冒了出来。 没有多一会儿,血不再冒了,白灰也不再往外溢出,只听见大师‘走’一声喊出,缠着金线的左手朝前打出,佛像碎成了好几片儿的同时,还听见了一声‘阿姨呀’的叫声,这声音听起来是克巴的,克巴在他的降头室内被大师重伤了。 施法的大师,掏出了黄手帕擦了擦汗,他损耗也很大。 “克巴,已经被我重伤了,镇压着查祖相片的邪魔像也被我远程打碎了,下面我就要隔空拔钉子了,你们看好了。” “大师,厉害呀!”徐成成不由地对高僧竖起了大拇指。 大师又从供桌下翻出了一张标满了头部穴道的佛陀头像,铺展在地上,伸出右手感应,“徐先生,张先生,现在我要做法查出被下降人是被棺材钉钉住了什么穴道,让我感应一下,你们稍等。” 他闭上眼睛用右手从左到右,从上至下一点点感应着,忽然鼻子一抽睁开了眼睛,边用手游走感应边说:“感应到了,钉住的穴位是左太阳穴、眉心穴、右太阳穴还有锁喉穴。” 高僧长呼了一口气,又拿黄色手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紧张了起来,把头扭过来看着我们,道:“接下来,我就要施法拔棺材钉了,也是斗法最激烈的时候,到时候我可能会很痛苦很难受,你们一定不要上来,不然,可能会伤到你们,记住千万不要上来,哪怕是我死了也不要靠上前。” 我和徐成成对他使劲地点了点头,他才对着佛头像做法,“一临,二阵,三兵,四救。”口诀念完,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形成一个钳制的形状。 看他满头大汗,呲牙咧嘴的模样,真的好像是再费力的拔棺材钉,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就知道他有多么的辛苦了! 要不神媒说要破被棺材钉钉住的照片人的降头,是多么的费劲,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看着这么厉害的一位高僧破解降头都这么费力,要换做我怕是更吃力了。 克巴也不是傻子,跟我们斗过几次后,吃了亏,也不会再犯之前的低级错误了,所以,用更强的降头术来阻止我们,要不是我们提前做好的法罩,我们到现在连他的影子都追不到,更别说来泰国抓他了。 高僧的汗越流越多,但没见他的手往上抬起一点,于是,他又念动咒语,这才一点点地把手往上抬,看来是将棺材钉拔起来一些了。 眼看着高僧的手越来越高,谁知突然出现了问题,他的右手猛地往回一缩,冒着丝丝绿气,高僧的表情很是难看,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赶忙那金勺舀了一勺莲座下的圣水浇在了右手上,才好了。 高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挥动右手念动口诀,“一临,二阵,三兵,四救,五斗,起……”这次不再是单手拔钉,而是双手齐下,就连口诀又加了一层,看来他是豁出去了,用念动最强口诀,刚才只是两根手指提拉,现在两个手掌都在用力,一起向上提拉。 双手一点点往上抬高,虽然高僧很吃力,但是效果也很明显,加大了法力,果然不同凡响。 “这回,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了吧?高僧都这么认真卖力了!”我内心还在打鼓,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解掉查祖身上的尸油降和棺材降。如果,解掉了最好,因为效果是双重的,解降的同时还能重伤克巴,我和徐成成再去抓他就方便多了。 高僧的双手已经抬高不少了,顺带着又冒出来了不少蒸腾的水汽,让人感觉置身在沸水之中一般。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两道紫色和绿色相间的光束,盘旋着在房间里转动,我顿时觉得头晕眼花,有种晕车的感觉,赶紧扶住我的胸口,仿佛下一秒,我就要吐了。 看了一眼徐成成,他紧闭双眼,使劲地揪着自己的耳朵,好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的状态也很痛苦。 真想不到,都到这个时候来,克巴居然还有能力反击,搞得我们痛苦不堪。 两道光束越转越快,转得越快我们越痛苦,我吐了,吐出来我吃过的午饭还有一些又苦又黄的液体,敢情我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这滋味就像是喝醉了酒,被酒精烧胃一样痛苦。 高僧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他一边叫唤,一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就像得了心绞痛一样,那种疼痛的滋味真的不好形容。 神台和供桌也被掀翻,原地吹起来一阵狂风,他被高高地吹起,忽上忽下,就好像他下面有一台大功率的转扇正在玩弄他。 几番折磨下来,两道旋转光束总算消失了,高僧从高空重重地摔落下来,我和徐成成也被折磨得吐了个七荤八素,特别是我,口腔中的味道除了酸就是苦,吃话音丸后,消化不良还没见好,就又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真不知道,我这几天还能不能吃得下去饭? 我搀扶着徐成成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了高僧那里,问道:“大师,你还好吗?” “还好……你们……退后……我还要再跟他……斗!” 高僧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将地上的佛镜竖起,对着大殿里的佛像又开始虔诚地诵经祈祷,不一会儿,佛镜就一点点地发出了光芒,越来越亮。 “师弟,我们往后退一点,不要打扰到大师做法。”徐成成拉着我往后走开了二十几步。 渐渐的佛像也发出来七彩斑斓的佛光,十分好看,这种光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师傅提到过的,大乘佛光。 佛光折射到了佛镜中,形成一道耀眼的金光,又被反射到了那张佛陀头像上。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佛镜竖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高僧慢慢地走到了佛陀头像前,借着强烈的金光我才看到,他伤得也不轻,额头被撞破了口子,鲜血汩汩外冒,嘴角也流了血,可他对自己的伤丝毫不在意,又重复了一次拔棺材钉的动作和口诀,“一临,二阵,三兵,四救,五斗,起……”33 两只手再次成拔起的姿势,奋力地向上拔…… 他的手一点点往上提,越来越高。 我站在一旁紧张得都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看高僧为了破降头,被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于心不忍,心里暗暗发誓,等高僧这里完事了,我一定要克巴好看。 正在我满心期待高僧能早点做法拔出棺材钉的时候,一声玻璃被撞碎的声音传来,我被吓了一跳,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一只黑色的蝙蝠,冲向了佛镜,一下子就把佛镜撞了个粉碎……它也掉在了地上化成了一滩脓水。 高僧吐了一大口鲜血,晕了过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二章 阳生,你怕吗? 见佛镜被毁,高僧晕倒在地不省人事,显然,这次与克巴的隔空斗法,是我们输了,不仅没有把查祖的降头解除,还让我们折损了一个援助…… 难怪,我来之前查祖一再提醒我要注意,俗语有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毕竟泰国是人家的主场,我们虽然是有备而来,但还是吃了亏。看着昏迷不醒的高僧,我又觉得对不起他,本来不关人家的事,却还害人家受了重伤,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把大师扶出去。”徐成成对我大声喊了一嗓子,我才醒了过来,和他一个搭左臂,一个搭右臂,把高僧扶了出去。 出了大殿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不知不觉间,高僧和克巴远程斗法已经过了那么久,我实在是太投入了,连天黑了都没注意到。 这个时候,高僧醒了,咳嗽了两声道:“我没事了,你们不用扶我!” 说完,他左右手一推,将我和徐成成推开,硬挺着站住了。 “大师,你没事吗?”我看他站得不是很稳,关心地问了一句。 徐成成同样对他的状态很担忧,也问了一句,“是啊,大师,你伤得不轻,真的可以吗?” 高僧看了我们俩一眼,没有回答我们,只是兀自地向前走了走,看他步履稳健,不像是受了重伤,但,他有没有事,我心里有数,刚才在大殿中的一番恶斗,我历历在目。 既然高僧有意跟我们展示他康健的一面,也就说明了他是个要强的人,不愿意把自己虚弱的一面展示给我们看,即使我们发现了,他也用行动来极力掩饰。 “徐先生,张先生,实在抱歉,没有解除掉降头,对方法力高强,我需要进入佛堂打坐七天,增加法力,才能够决定是否跟他再斗过?” 高僧的声音听起来铿锵有力,但还是逃不过我敏锐的听觉,他的声音里夹带着痰音,肯定是伤到肺腑了。 “那么大师,你刚才跟克巴隔空斗法,你有没有伤到他?你的法力这么高深,虽然,没有破掉对方的降头,但应该也重创对方了吧?”徐成成问道。 高僧对我们点了点头,道:“徐先生说对了,刚才跟他隔空斗法,虽然,我没讨到便宜,但他伤得更重,尤其是我凌空打出的那一掌,已经造成了他的内伤,后期,我又祭出了大乘佛光,才引得他体内蝙蝠出来,撞碎了我的佛镜。蝙蝠是他作为蝙蝠降头师的真元,真元都使出来了,他这时候已经虚弱得不行了,你们要是想去抓他,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听完,我说了一声好的,朝外跑去。 “等等!”高僧叫住了我。 “张先生,你总是那么心急,听我把话说完。”高僧转了个身,掉头手指了下刚才出来的大殿。 “你们去之前,先进大殿里面,盛一点莲座下的圣水带上,见了克巴撒到他身上,可以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另外,你们俩一人再摘一片,佛像莲座的金叶,时刻带在身上,就可以防止你们被下降头,暂时保你们平安。如果还要找我,那就在七天以后。” 听高僧说完,我和徐成成双手合十,给他作了个揖,说了声谢谢,就进了大殿,取了圣水,摘了金叶,按照神媒给过的指引,大城府的古城遗址的方向去了。 那露和司机坐在汽车的驾驶和副驾驶位,我和徐成成则在后排坐着,徐成成的心很大,一上了车就闭目养神,等着一会到了克巴的巢穴好有精力对付他。 而我跟他相反,翻来覆去地预想着一会将要发生的恶斗,脑子里已经模拟演练了无数次跟克巴的战斗,各种有利和不利的局面以及打算我都做好了。 尽管,我和李虎虎还有耿彪彪之前在林峯的别墅里,干掉了他召唤的尸巫,间接地重创了克巴,让他时至今日还有伤在身,可今天克巴与高僧斗法的全过程被我尽收眼底,高僧苦战不胜,还被反伤,克巴的表现不像是被我们伤到了。虽然,有高僧说克巴的蝙蝠真元被逼出,已经不堪一击了,但我的心里还是很不踏实,多次交手已经让我有了心理阴影,总觉得克巴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毕竟师傅也曾跟他较量,没有沾到便宜…… 我把刚才从莲座上摘下的莲叶,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不知道这个佛家的道具能不能保护我不被降头所害。这么害怕降头,也是因为我被查祖下过一次降头,虽然,柠檬降头没有杀死我,可还是给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现在,想起来我的心口还隐隐作痛。 自从师傅去世了以后,我遭遇到危险的次数成倍地增加,好几次都差点命丧,要不邓婉婉担心我,谁让我干的就是玩命的活! 我又朝车窗外看去,天越来越黑,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也越来越少,跟我们天国繁华的大都市不能比,在我们那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街道上都不会缺少人的气息,人多了阳气就重,邪祟就不敢贸然出面闹腾,可我偏偏就喜欢乡下的宁静……现在,我开始喜欢泰国这自然又卫生的国度了。 “阳生!”刚才还睡得很香的徐成成突然叫了一声我的道号。 “怎么了?地生。”我问。 徐成成一改往日话少,冷漠又心大的做派,反问了我一个我绝对想不到的问题,“一会真的要跟克巴战斗了,说真的,我心里有点怕!阳生,你怕吗?” 说真的,二师兄的水属道法比我的木属道法的伤害力要强一些,他曾经也与克巴的徒弟云布较量过,不仅完胜,还打瞎了对方一只眼!一向自信的他,今天也害怕了……也许,怕是人之常情,毕竟克巴很强。 “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怕没用,你是警察也是道士,咱们俩现在就是要除魔卫道,希望高僧送给咱们的莲叶能保护我们不被降头所害吧,也希望师傅的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 徐呼呼听完了我的回答,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我的回答他不满意,还是他也看开了。他比我是要勇敢一些的,人家是警察,还是从小立志就要当人民卫士的警察,经常冲在最前,受了伤也不说什么的人。就是这么个有感又坚强的人,此刻也害怕了起来,虽然,他离开师门比我要早得多,也比我坚强得多,但怕不丢人,是个人都会怕。 “二师兄,你是我们师兄弟五个里面最勇敢的人,你怎么也会怕呢?” 他嘿嘿一笑,“我不怕,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我把头扭向了一侧,不再说话,继续欣赏着夜晚的风景。 徐成成看我不愿意再说话,也就掏出来了卫星通讯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沙颂警官吗?” “你好,我是徐成成啊,什么?你们已经到了。” “好的,你们做好准备先不要动手,我和我师弟正在往你们那赶,等我们到了再动手。” 想不到,徐成成还是个有心人,提前把泰国警察给安排到位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三章 抓捕克巴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刚到大城府的古城遗址就感受到了一股阴森,这里阴气极重,四周满是野兽和人类的骸骨,看来克巴为了炼降头已经残害了不少生命。 我叫那露和司机留在这里,不要下来,而我和徐成成则找到了今日抓捕行动的总指挥,沙颂警官。 “沙颂警官,这位是我的四师弟,张若虚,道号阳生。沙颂警官,有我师弟在这里,你尽管放心,他跟克巴交过手,不仅一连破了他好几个降头,还打败了克巴几个徒弟,在这绝对能帮到你。” 沙颂警官是个戴着深度近视镜的光头警察,岁数不小了,少说得五十上下,但看他的模样,还是很有精神,应该在当地警局属于顶流警察。 “好,两位请进车里详谈。” 沙颂打开了后车门,我和徐成成鱼贯而入,坐进了后排,紧跟着沙颂坐到了副驾驶位,扭头对我们说道:“两位师傅,你们可算来了,按照你们的吩咐,我们一直守在外边,没有进去,里面也不见有人出来。” 我打开了车窗,把头探了出去,对着古城遗址张望了一阵,发现在古建筑的一个墙角上挂着一个牛头骨,牛头骨的前额呈殷红色,这说明里面的降头师有两手。 “牛头骨,降头师的标志,既然挂在这里,那这应该就是降头师的巢穴没错了,不过,牛头骨的前额是红色的,也就说明里面的降头师很棘手。” 我刚说完,沙颂就问:“张先生,据徐警官说,你是找神媒问过的,克巴的地址就是这里没错啊,难道,克巴不在吗?” “神媒问出来的地址确实是这,但我不是很肯定,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不过感受的现场氛围和那个牛头骨的显示情况看,里面的降头师不简单,至于是不是克巴,我还真说不好,应该会是!” 沙颂又说话了,“我想抓克巴都好几年了,哪次收到线报去抓他,都扑空,尤其是跑到你们国家的云南,更不好抓了。这一次,你们把他逼回到泰国,我一定不能让他再跑了。” 徐成成道:“我知道你想抓他,不过,这个克巴确实狡猾,刚才我和我师弟找了个很有法力的僧人对付他。相信那个高僧已经重伤了他,但是,事情不明了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然进去。” “那么徐警官,你看我们要怎么做?” 徐成成思忖了片刻道:“这样,我和我师弟先下车,起个坛做个法,等摸清楚了情况再行动,你说呢?” “行,你说了算!” 徐成成和我先后下了车,下车的时候,我又夸赞了一句沙颂,“沙颂警官,你的中国话讲得不错。” 他对着我笑了笑,道:“那当然,我老婆就是中国人。” 按照我和徐成成在车上事先说好的,打算用纸扎术,放一个纸人进去探一探路再说。 谁知我刚铺好了法坛,把纸人放在了前面,正要给纸人贴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枪,然后就见从来里窜出来一大票泰国警察,把整个古迹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一个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对于这次抓捕克巴的行动,当地警方是真的下了血本啦! 一看跟刚才说好的不是一回事,徐成成着急了,揪住了沙颂的领子怒斥道:“怎么跟你说的?要等我们施完法,再行动,谁让你现在就叫他们行动了?” 沙颂一脸无辜,双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令,他们就全动了。” 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行啦,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既然你们搞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肯定是知道了,你赶紧叫人在古迹四周撒上磷粉,这样可以防止你们被毒虫咬伤!” 沙颂用泰语对几个手下吩咐了一下,他们就从车里掏出了几袋子磷粉,在大城府的古迹四周洒上了很多磷粉,最前面的几个警察率先冲了进去。 我和徐成成一人一把桃木剑,也跟着上去了。 ‘轰’一声巨响,爆炸带来的强大冲击气浪将我们这些正在靠近的人给震倒在地,虽然,我也被冲击了一个跟头,但对我没有什么影响,站起来一看,几个特别靠前的警察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里面的人早就做好了,等我们上门抓他,再跟我们对抗的准备。 又是一股阴风袭来,两个正在上前的警察被阴风掀起摔倒在地,随后,一个黑色瘦小的身影从里面窜出快速向南逃窜。 沙颂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追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去了,被我们追击的那个人赤脚踩在了磷粉上,登时冒起了黑烟,磷粉已经灼伤了他的脚底。 大队人马追着黑影跑进了灌木丛中,丢失了目标,等我追上来的时候,已经踪迹全无,就像他没来过一样。 突然,一个警察倒了过来,头部朝下狠狠地撞向地面,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传来,再看他时,他的头已经一百八十度调转方向,死了。 又有一个警察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越掐越紧没有一会儿,就把自己掐得翻起了白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离他最近的那个警察,又原地腾空摔倒,刚要坐起,就又躺下,头被开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又是一大堆警察被撞倒,直冲我而来,我瞅准机会,将外套脱下,露出了黄符衣,接着就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连后退了几步才停下。 那个黑影也现身了,他口吐着血,脸上破了个小洞,不明的绿色液体从脸上流出,躺在地上一阵呻吟。 他是个独眼龙,还跛着一脚,对就是他,“克巴,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克巴,见我们人多,他自己又身受重伤,转身就要往反方向跑,却被徐成成拦住了去路,还被他泼了一身圣水。 被泼了圣水的克巴,倒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就像一只虾米一样,身上一个劲地冒着白烟,就像是被身上着了火一样,烟很浓很大,听着他哀嚎声,就知道此刻的他是多么痛苦了。 我不禁心里感叹,高僧给的圣水果然厉害,这效果比我们道家用的无垠水还要霸道。 为了防止他逃跑,我和徐成成赶紧从包里拿出八卦毯罩在了他的身上,一般人盖上八卦毯就跟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毛巾被感觉一样,但是克巴这种邪魔外道被八卦毯罩住以后,就像是被灌了砂浆的袋子压住了一样,行动困难。 过了一会儿,见他不再挣扎,只是平静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才开口说话道:“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克巴,你满身杀孽,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现在被我们擒住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哼,臭小子,你趁我重伤来对付我,你赢得不光彩,有本事,你今天放过我,等我伤势恢复了,再斗,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徐成成对他大声呵斥道:“哼,克巴,你想的倒挺好,在泰国作恶多了,就来我们国家祸害人,身为警察和道士,我都要捉你归案,你不要以为,你的顽抗会有用,我们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认罪。” 克巴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还想再做困兽斗,他张开嘴冲着徐成成吐了一口,谁知道吐出来的竟是一条蜈蚣,被闪开了,而蜈蚣却飞到了后面的一个警察脸上,他痛苦地捂着脸,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他的脸被咬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整张脸变成了黑色。 我赶忙过去,用桃木剑刺进了他的腹部,一股黑色的汁液喷出,克巴常年习练降头术,身体已经遭到了严重的反噬。 克巴借着这个机会抓住了我的手臂,抓我的那只手瞬间冒起了白烟,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原来他手里有一只壁虎,刚才是想放壁虎咬我好给我下降头,多亏了高僧送我的莲叶,不然我又要中降头。 沙颂双手举起手枪瞄准了克巴,道:“克巴,你赶紧投降放弃抵抗吧,否则,死路一条。” 克巴看了看沙颂又看了看我和徐成成,恨恨地碎了一口,“该死的,我横行东亚和东南亚二十年,今天算是栽了,我,认栽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四章 功亏一篑 克巴又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一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不服,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已经认命了。 看着他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总算松了口气,一种胜利的喜悦感涌上了我的心头,平心而论,克巴这么歹毒,几次三番地加害别人,死不足惜,我也被他的徒弟害过,差点要了我的命,平心而论,我恨不得克巴挫骨扬灰,要不然我不解恨。m. 就这样,克巴死死地盯着我,我也满怀恨意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对徐成成说道:“低声,你把它收住吧,押回去,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 克巴又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绝望,惨笑一声,往地上一躺任由我们处置,很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还有活路。 看着他苍老却悲怆的样子,我心中的不免有些波澜起伏,跟克巴斗了这么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等待着法律的裁决,我不止一次想要杀他,可是当他在我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候,我却下不去手了,不是我心软了,而是此刻的我已经不想造杀孽,毕竟像克巴这样的坏人,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可能法律的严惩不是最残酷的,但却是最必要的。 “你们为什么不杀我?”克巴不是很理解,他一直偏执地认为,我们和他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紧张关系。 “克巴,我虽然跟你势不两立,但我做人不会像你这样,没有原则也没有底线,至少从本心而言,我不是一个坏人,我懂得济世为怀,我是真的想杀了你,但你犯下的罪恶太多,你犯下的罪不是对我一个人的,而是对很多人犯了罪,只有把你捉拿归案,交给让检察机关起诉你,最后由法院来细数你的罪恶,给你公正的判决,才是最合适的。真要是现在杀了你,那就太便宜你了,还是留着你的残命,等着法律制裁你吧。” 说完,我感觉内心得到了升华,刚才跟克巴说的话,我没有排练过,而是即兴发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敬畏法律,我的行事风格也有了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由着我的性子来。 徐成成掏出来了手铐刚要上前,却被沙颂拦住了,“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们带走克巴。” 说完,他做了个手势,几个泰国警察上前来,给克巴带上了手铐和脚镣,扶了起来往外押。 我不干了,挡在了他们面前,大声道:“克巴他应该交给我们,由我们带回国,交给我们国家的法律审判。根据属地原则,凡在本国领域内犯罪,无论是外国人还是本国人,都适用本国刑法。克巴在我们中国犯罪,害了那么多人,就该由我们国家的司法系统审判。” 沙颂听完表示不服,也用他的那一套理论回击我,“张先生,你也讲到属地原则了,那好,克巴对你们国家的人犯了罪,但他也对我们国家的人犯了罪,而且犯的罪更多更重,我想抓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让你把克巴带走的。” 沙颂态度坚决,丝毫不留回转的余地,他说的也没错,毕竟克巴的罪孽太重,在泰国也是臭名昭著,这里的人对他也是恨之入骨,但我还是不甘心人就这么被带走。 徐成成也站在了我这边跟沙颂理论,“沙颂警官,我知道你也对克巴有深深的恨意,甚至怨恨程度超过我了我们,但,实话实说,没有我和我师弟,靠你自己能抓住克巴吗?别说抓不住人了,你还得白白损失不少人!” “徐警官,今天能抓住克巴,我很感谢你和张先生,今天过后,我国政府一定会好好对你们表示感谢,但是人,我必须带走。”沙颂的态度很坚决,但是徐成成的态度一样坚决,拦在了沙颂的面前,同样不留情面地说道:“不行,我是代表我们国家出来捉拿跨国罪犯的,我的任务就是要把克巴捉拿归案,谁也不能阻拦,包括你。” 我和徐成成与沙颂这帮泰国警察因为克巴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刚才还合作得亲密无间,现在却都撕破了脸。 沙颂看我们态度坚决,甚至蛮横了起来,“徐警官,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非逼我动粗吗?” 说完,他招呼了一声,周围的几个警察把徐成成和我都包围了起来,用枪指着我们。 徐成成怒了,想不到一次跨国抓捕,与泰国警方的协同合作,竟闹成了这个样子,很愤怒地说道:“沙颂警官,你要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犯罪,我是被派来执行任务的,用两国警方交涉办案的文书在,你们应该协助我抓人,现在你叫人拿枪指着我是什么意思?非要,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吗?那谁也下不来台。” “不好意思,徐成成警官,我的任务是抓住克巴并带走,而不是协助你们抓他,我也不愿意对北方来的朋友用枪,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你们不妨碍我把人带走,我会登门道歉。”沙颂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谁走知道他笑里藏刀,抓走了克巴他也好对上邀功,他的鬼心思我早就摸得透透的。 正在我们相持不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扔进来了一块铁疙瘩,等它停定的时候,我定睛一看,是颗手雷! “不好,是手雷,快散开!” 我刚喊完最多两秒,手雷就原地爆炸,开了一朵红色的焰花,声音很大,差点把我的耳鼓膜震穿,幸亏我趴下得早,不然我肯定会被爆炸带来的冲击波伤到。 再看周围的人,伤亡惨重,一圈人都挂了彩,就连刚才吵得互不相让的徐成成和沙颂也没有幸免,他们俩都被炸得嘴角流血,满脸泥土。 “糟了,克巴!”我突然想起克巴,惊呼一声,连忙起身寻找, 我来回在附近转了几圈,都没有见到克巴的踪迹,除了地上的一副手铐和脚镣外,那都不见克巴的踪影,蹲下查看了一下被打开的手铐和脚镣,难以置信,手铐和脚镣不是被打开的,而是被人用力活生生地给扯断的,是谁有如此大的力气? “你们就知道吵吵吵,现在可怕跑了,怎么办?好了吧!克巴跑了!” 我生气地对着现场的人大发雷霆,厉声训斥了他们一顿,把自己的埋怨和气愤都撒了出来,好不容易煮好的鸭子,当着我们的面飞走了。 这一天的辛苦忙碌都白费了,到最后一个不注意,让克巴被人就走了导致我们功亏一篑。 有个泰国警察突然大喊了一声,说着泰语,朝一个方向连连开枪,又过来了几个人支援,往他射击的方向又开了好几十枪。 果然有个穿着灰色大衣,头戴圆帽的人往远处跑去,可他肢体僵硬,动作单调,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样,子弹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状,我赶忙掏出了一根桃木钉,对准了他的后心,一钉子飞出,从他背后,将桃木钉插入心脏,那人这才倒下。 走上前去查看,那个人脸上尸斑明显,身体僵硬,显然是自取多时的人,把他的帽子掀开一看,他的天灵盖上钉着一根棺材钉。 “是降头!”我本能地把话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从哪来的降头师,在关键时刻把克巴劫走,导致我们的抓捕行动功亏一篑。 我愤怒地砸了两拳死尸,碎了一口,“该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五章 吾乃的威胁 抓捕行动失败了,我们带着不甘和愤怒,悻悻而归,徐成成把克巴被劫的责任归于沙颂的阻挠,沙颂则把责任推给了徐成成,指责他废话太多,纠缠住了自己太久,才让克巴的同伙把人救走。 在我看来,他们俩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先不说,犯罪嫌疑人归哪边,至少应该在抓住克巴的时候,把约束他的戒具做好处理加固,没有用道具处理过的戒具是困不住有修为的人的,这些泰国警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也是我们行动功亏一篑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事,我们闹得很不愉快,我和徐成成坐上了我们自己来的车回去了,路上徐成成还拿毛巾不断擦嘴角的血,也许是刚才的爆炸给他造成了内伤,才让他一直是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师弟,真是好心没好报,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忙,这帮没用的警察就算再来一百个,也是白搭,我们废了半天劲,还让他们给捡了现成的,就这样,还没控制住克巴,让人劫了。” 徐成成很不高兴,摇下来了后车窗,使劲地往外吐了一大口血痰,又抽了抽鼻子,道:“这一炸,可真不好受!” “师兄,你也别怨了,都是为了抓降头师,只不过我们效忠的国家不一样罢了,再说了,就算没有国家的指派,作为风水阴阳师,我们也该出面抓克巴的。” 我又从车座下掏出了一包东西给他看,“师兄,我昨天路上买了些鳄鱼肉,你受了伤,咱们一会找家当地的野味餐厅,把鳄鱼肉做了,给你补下身子,这样你也好的快一点。” 徐成成满脸不在乎,道:“受伤是小事,问题是,我这次出国行动,没有抓到克巴怎么办?我回去了,不好交代啊!” 说完,他使劲地砸了下车门,满脸愁容。 徐成成还是第一次这么失落,从他离开师门报考警察开始,就发誓要捍卫法律,同时还除魔卫道,这么多年来,他任劳任怨,总是冲在前线,多少起灵异大案都被他破了,如果这些诡异的案件没有徐成成,那肯定会成悬案,久而未破的悬案…… 毕竟驱魔警察的外号,不是随便叫的,他也真真实实地在破案方面立了大功,不然,上级也不会这么信赖他,为了他办案方便还成立了这么一个特别的专案组,可是,我们出师不利,第一次抓捕行动就失败了! 好不容易抓住了克巴又叫人给救走了,真是不甘心,再想抓住他,怕是难如登天了,尽管克巴身受重伤,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但救他走的人,一定也不简单,刚才那个用咒钉操纵死尸的手法,就不简单,兴许就是克巴他师姐吾乃的手段,接下来,我们又要对付一个新的强敌了。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跟降头师的斗争不知道还要多久,况且吾乃还有个号称第一降头师的赵铁龙,后面的斗争还有多激烈,还要斗多久,都是未知的,我也不想费脑子去思考了,想得我脑仁疼…… 这时,汽车的收音机响了起来,泰语播报着什么…… 那露突然不淡定了,扭着头面露惧色,道:“不好了,出大事了,曼谷的酒店不能回来。” 我很诧异,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回?” “因为,刚才收音机里播报了一条新闻,你们住的那个酒店被杀了两个侍员,是一个脸色铁青的人干的,还在你们住的房间前贴了字条!” 那露刚说完,徐成成的卫星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传来了一个猥琐女人的笑声。 我听得头皮发麻,赶紧叫徐成成把免提打开。 “徐成成警官是吗?” “是我,你是谁?” “呵呵,我是克巴的师姐,吾乃,你们可真厉害啊,居然能把我师弟逼迫到得连真元都吐出来了,他这条过江龙,二十年间横行东亚以及东南亚没有遇到敌手,真想不到,他会栽在你和张若虚两个后辈的手上,你们可真行啊!”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吾乃桀桀的笑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让人十分不适,听她说话,猜测这个人起码六十多岁了,但声音却不像是那么老迈。 “原来是吾乃大师啊,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的?” 徐成成很是意外,这种事情在我国内地几乎不会发生,因为我们国家对执法办案人员的隐私保护非常到位,特别是在执行特殊任务期间,用于联络的通讯电话要不是加密处理过的,要不就是仅限于个别人员联系的固定电话,其他人打不进来。 在泰国隐私电话,不但被敌人知道了,甚至还打了进来,可见这个国家的执法系统混乱到了什么情况,要不有人说泰国就是恶人犯罪的天堂,是有道理的,我刚下飞机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在大街上放声大喊买海洛因……就这样的治安管理模式和这么些个腐败的警察,当地的治安能好到哪去? “徐先生,你是不是很意外,我得到了你的秘密电话,这在你们国家几乎不会发生,但是,你别忘了这是在泰国啊!警察局里有我自己人,也可以说,只要我想,不管是哪个警察都可以成为自己人!” 听完她这句嚣张的话,我忍不住插嘴怼道:“吾乃,你够狂的,你说的警察都是自己人,是不是用棺材钉打进别人的天灵盖里,然后起到你控制他人的目的,这样,你就算是把整个警察局的人当成了自己人?” “呦呵,这个年轻人倒是很聪明嘛,一下子就说到点上了。你就是屡次破克巴降头,还灭了尸巫把克巴逼入绝境的张若虚吧?没错,这就是我的手段,这个世界上可以有我吾乃不想控制的人,但绝对没有我吾乃控制不了的人。哈哈哈哈……” 吾乃又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她的笑声比鬼魅还难听,简直就是对耳朵的污染。 徐成成也受不了他的笑声了,对着卫星电话大声喊道:“吾乃,你别狂,你们降头师再厉害,也不是我们极道派风水阴阳师的对手,正邪之间迟早又一次终极较量,你就等着我们把你们打败吧。” “哼,年轻人不要太狂,克巴之所以会输,那是因为他在你们的地盘跟你们斗,是在你们的主场。但,现在你们来了泰国,你们成了客场,所以我不一定会输给你们。我劝你们乖乖地回国去,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以克巴师姐的身份做出保证,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不然,你们休想活着离开泰国。” 吾乃的威胁,铿锵有力,每一句话都说得很重,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斗法,但是对方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占据了上风,不能说我们害怕她,但她说的很实在,我们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确实很被动,加之吾乃在这里经营一带很久了,当地政府都拿不下她,我和徐成成两个后辈的道士,要想端掉她,几乎不可能,由此,我萌生了退意,但是,退路被徐成成给断了。 “吾乃,正邪不两立,自古以来就没有过正义给邪恶让道的说法,你和我,必须分出个胜负。要想我们能够和解,除非你们自己来投降,跟我去中国接受法律的审判。否则,我和我师弟,一定会留在泰国跟你们斗个你死我活。” 他这话一说出口,我心想完了,你个愣头青没有家人,我有啊,你可以一个人拼命,死了一了百了,而我呢,我还有我的邓婉婉,我要是真的在泰国拼死了,那邓婉婉怎么办?守寡吗?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对徐成成竖了一百次中指,还问候了他祖宗一百遍,咒骂他,你想送死别拉上我啊,你这话一说,我怎么办?吾乃和克巴更不会放过我了,刚才我们胜利在望,差一步就能把克巴握住,但现在,克巴被救走了,跟他师姐一联合,万一再召唤一次尸巫,我张若虚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吾乃怨毒的声音,“既然,你和张若虚,不走活路偏要走死路,那我只有成全你们俩了,我会在黄泉路上引渡你们。”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看着,徐成成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我真想一脚把他从车上踹下去。 其实,我刚到泰国的时候,就找人打听过吾乃,她是比肩克巴的存在,同样是南洋地区顶流的降头师,与克巴不同的是,吾乃的降头派种属于蜘蛛,这个流派的降头师,更擅长控制人,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最要命的是,她利用降头术控制了很多女性,诱导这些女子犯罪,害了很多人,时间长了就在这里形成了势力,当地人称吾乃的犯罪集团——女兽帮。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六章 刚尸降 我是不敢再回曼谷的酒店了,可徐成成执意要回,我拗不过他,只能按他说的回到了酒店。 刚进去就发现了一个酒店员工被人从腰部对折到了一起,死状十分恐怖,那露还问我杀人的那个男人是有多大的劲儿,能把人像筷子一样折断? 我给出的答案吓得让她一愣,因为我的回答是,死人! “从咱们在路上听到死人的广播,到回到酒店起码过去一个钟头了,泰国警察的效率真是可以啊,到现在还不来出警。”徐成成笑着揶揄道。 真是服了他这乐天派的心态了,刚才那个死人来酒店闹事很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给我们示威,好让我们知难而退,但偏偏徐成成是个知难而上不惧威胁恐吓的人……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被他给害死。 这时候,警察才姗姗来迟,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样,警察总是姗姗来迟,等他们来了戏都快杀青了,我有点无语,心说:“这帮穿咖色警服的家伙是干什么吃的,要是在我们国内,就他们这效率早就被个指出里了。” 警察们到了现场,连警戒带都不拉,只是留两个警察驱赶围观的人群,而且操作还很不专业,真是服了他们了,实在是想不明白,就他们这么业余的操作,该怎么破案?出警晚就不说了,现场保护得也很不到位,大量痕迹和证据都被破坏了。对于尸体的处理,更是颠覆了我对泰国警察的认知,他们只是简单地从尸体的正面和侧面还有腰部拍了三张照片,就叫人抬担架上来,把尸体给抬走了。 这么粗枝大叶地处理死尸,我还是第一次见,我问徐成成有没有见过这么处理尸体的,他也使劲儿地晃了晃脑袋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粗糙的操作…… 现场处理完了,酒店的保洁人员过来,把刚才的凶案现场收拾了一下,然后拿着大拖把把地擦了一遍,地面倒是干净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所有人该干嘛就干嘛,仿佛前不久的凶杀案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解地问了问那露。“曼谷的情况就是这样吗?” 那露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轻轻地甩了甩头,用一种看傻帽的眼神看着我,道:“习惯了就好,时间不早了,张先生,我要休息了。” 第一次见,配合我们工作的女导游如此傲娇,难道这个女人在泰国待得久了,也成了帮个泰国人?想来想去,还是我们大天国好啊,社会治安好,大晚上也敢放心地出门,犯罪率极低,最主要的是警察效率高,只要报了警,警察五分钟内必到,以前我还记得我们国内的警察不行,现在看来,简直太行了。 “阳生,上楼吧,看看那些嚣张的降头师,写了点什么东西给我们?” 徐成成招呼了一声,我就跟他进了电梯,直接上了八楼,刚出门就见地上一大滩血迹,两个酒店员工正在用刷子,一点点擦地毯上的血,有了刚才在酒店大厅的那一幕,我们丝毫不觉得意外,径直来到了我们的房间门前。 门上有被胶带粘过的痕迹,但被人撕掉了,哎,这里的人啊,一点证据意识都没有。 等我们打开了房门,没有直接进去,敏锐的徐成成打开了灯,在门口往里面扫视了一圈,“阳生,先别进去,我怀疑有人来过!” 被徐成成一提醒,我也警觉了起来,天花板的吊灯上映射到地上了一团黑影,那影子还在挪动,看着地上的黑影,来回蠕动,还有很多细足来回爬,像是蜈蚣。 我眯缝着双眼,朝天花板的吊灯看去,果然有几条蜈蚣被放了上去,它们个头很大,也很活泼。 “地生,打开你的强光电筒照着点,让我把它们打下来。”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根桃木钉,朝吊灯打去,一声灯泡破碎的声音,灯碗里的蜈蚣被我打了下来,它们一掉到地上就扭动着肥大的身躯,来回游走。 我们俩赶紧上前,狂踩它们,很快几条大蜈蚣就被我们踩成了片。 “这么快就被踩完了!”徐成成叹息着说道。 “诶,那还有一条!”我指了一下阳台的玻璃门,徐成成赶紧过去,正要下脚踩死它,被我喊住了,“先别踩它,拿住它给我看看。” 徐成成没有下脚,而是掏出了装有无垠水的小瓶倒了一点无垠水在蜈蚣身上,一阵白烟升腾而起,蜈蚣翻了个身,肚皮朝上。 我用酒店的筷子将它夹起放在了桌子上,仔细观察。 “蜈蚣的眼睛是红色的,很明显它被蛊药浸泡过,这些蜈蚣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控制人的!没错,是吾乃的手段,她是要对我们下刚尸降。” “什么?刚尸降?不可能,刚尸降是针对死人用的,而且下降头的降头师是往死人的天灵盖里打入咒钉,来控制死尸的。我们是活人,再说了,只听说过蜈蚣降是用来练毒杀人的。”徐成成说什么也不信,顽固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33 “师兄,你别这么狭隘,道术与时俱进,降头术也会跟着改变,吾乃和克巴都是当代出名的降头师,他们手段这么高明,很有可能改进降头巫术,我敢断定,这蜈蚣就是用来控制我们的,幸亏咱们反应过来了,不然,咱们俩晚上睡着了,让这些蜈蚣钻进来身体里,那咱们就成活死人了。” 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大声敲门,听敲门声就感觉不对,门被敲得很重,外面的人一定力大无穷。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去,是一个酒店的女服务员,她的表情呆滞,目光无神,就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门前,我感觉有点奇怪,赶紧扭动了一下我的水壶,喝下了一口无垠水,再透过猫眼观察。 那个敲门的人脸里藏着一条大蜈蚣,还在蠕动,果然被我猜对了,蜈蚣是用来被下降头用的,这个酒店的服务员就被下了刚尸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七章 降头师马素茶 外边那个中了刚尸降的服务员还在狠命地敲门,力量越来越大。 “地生,用你的水属法术能把蜈蚣给逼出来吗?”我问道。 徐成成点了点头,道:“我也没有太大把握,我尽力试一试吧。”说完,双手掐好指诀。 趁外面的那个人使劲砸门的时候,我摘掉了安全链,猛地把门打开,徐成成一个健步上前指诀打在了她的脸上,顺势将她拖了进来。 我赶紧把头探出去看了看,还好没有人,赶紧把门关上。 看着那个中降头的女服务员被徐成成掐着脖子,用指诀顶着人中,翻着白眼,嘴巴正在冒泡还真像是一副溺水的样子。 “坚持下,她脸里面的蜈蚣快要受不了啦。”33 徐成成还在对她运功,汗水直冒,至于那条藏在女服务员脸里面的蜈蚣已经爬到了她的鼻腔口处,正在努力往外钻,看着它这么努力要出来,我心里一阵发毛,这么大条的蜈蚣是怎么从七窍里钻进去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又是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让蜈蚣进了头里的? 如果真的让我中一次这样的降头,我宁愿死掉,让那么大的蜈蚣在我的头里钻来钻去,还把我的脑袋当家,想想都觉得恐怖? 蜈蚣的头已经从鼻孔里冒出来一点了,也能感觉到蜈蚣很痛苦,虽然跟人类比起来,它算个小物件,但是它挤在人的鼻腔空间里,也算是够逼仄的了。 “阳生,你看,蜈蚣的头出来差不多了,你快拿筷子把它的头夹住,拉出来。我的气快不够了。”徐成成一边喘着气催我,一边冒着大汗,的确他很累。 打蛇打七寸,但蜈蚣不是蛇,它的力量比较均匀,被我夹住了头,还在使劲摆动身子,想不到,一条蜈蚣也有这么大的力量,要不是怕被蜈蚣咬到,我早就两根手指掐住他脑袋一把将它揪出来了。 “我说,你倒是快点啊,你老让我跟它这么耗着吗?”徐成成急了,催我赶紧动手。 “你别催了行不行,你没看见我正在使劲呢嘛!这东西看着个子不大,它有的是劲儿,再说了它才出来了这么一点点,你不怕我用的劲儿大了,蜈蚣断掉?有本事,你加大法力,祝我一臂之力。” 我故意刺激了徐成成一句,还以为他会生气地揶揄我一句,谁知道,他压根没使出全部功力,直接开口答应道:“好,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他猛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胸腔鼓得就跟打满了气一样,然后一口气运下,那条还在挣扎的蜈蚣还真就被他这一股给顶动了,我在拉动蜈蚣也没有那么费力了,稍微一使劲就拉了出来。 我看着被我用筷子夹住的蜈蚣就笑了,徐成成也松了一口气,说道:“这玩意真是坑死我了,你快把它弄死吧。” 我笑了一声,把蜈蚣放在了桌子上,用茶杯底一砸,蜈蚣就成肉饼了…… 徐成成还在扶着那个昏迷不醒的泰国女侍,可能是中降头的时间太久了,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给她喂点无垠水吧,说不定把肚子里的污物吐出来就好了。” 谁知道,我刚说完,就有传出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无垠水虽然是至清之物,可以排除巫蛊毒物,但是与巫毒之物融合很容易对中降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绑着蓝色头巾,穿着花布衫的人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进了我们的房间。 我很纳闷,我明明把房门关上了啊,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跟徐成成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人产生了敌意,戒备了起来。 “两位别误会,我是受了空明道长的嘱托,来帮助你们的!请问你们两位是徐成成和张若虚吗?” 徐成成仍然没有放松警惕,问他,“对,我们俩就是,但,我们不认识什么空明道长,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那人也不生气,解释道:“空明道长说他有两个朋友最近要来泰国,找克巴和吾乃,因为受了中国政府的委派,要抓克巴和吾乃回去,不就是你们吗?他还说,见了面跟你们提他就可以了!” 徐成成还是不信,继续问他,“让你说空明是谁!别说没用的。” “地生,别这么没礼貌。”我赶紧打断了他,礼貌地道歉,“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别介意,我师兄脾气不是很好?请问空明道长是不是住在商山的商山道士?” “对,就是他嘱托我过来帮你们对付克巴和吾乃的。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泰国清迈来的马素茶巫师,我也下降头,不过,我跟克巴他们不一样,我的降头不会害人。” 徐成成一听他是商山道士找来帮我们的,态度里面缓和了下来,道:“哦,既然是商山道长请来的人,来,请里面坐。” 马素茶双手合十,对我们行了个礼,然后跟着往房间里面走去,我扭头把门关上,却发现门怎么也碰不上,检查以后才发现,由于刚才那个中降头的女人使劲砸房门,门锁已经变了形,无法再碰上了…… 无奈,我只能把门关上,将屋内的凳子推过来把门顶住。 “坦白跟你们说吧,吾乃比克巴还要难对付,她圈养了一个邪魔,很听吾乃的话。本来这个邪魔被我爷爷收服了,到我这一代已经囚禁了一百年了,一次,吾乃趁我外出,派人把这个邪魔抢走,受她控制。这次你们来抓克巴还有吾乃,她一定会用这个邪魔对付你们,我身为除魔的巫师,有责任抓邪魔回去。” 听马素茶说完,我和徐成成对视了一眼,便说道:“马素茶巫师,我们愿意跟你合作,到时候,你帮我们抓降头师,我们帮你抓邪魔。” 马素茶又一次双手合十行礼道:“谢谢!不过,我现在还有件事要做,曼谷城西的一户人家的儿子被飞头降困扰,我受雇于人,来为他们解降头,不知道你们两位是否有兴趣,看我如何破解这个降头?” 我和徐成成又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点了下头。 “那我们兄弟俩就跟大师走一趟吧,顺便开开眼,长一长见识。” 说完,我们就把那个女服务员抬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出门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八章 邪魔出笼 大概十几分钟的车程,我们就到了马素茶说的地方,早就有二十几个人在这里等着了,一看马素茶到了,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只不过他们都在说泰语,我和徐成成两个外国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也不懂。 他们说完,就帮助马素茶把神坛摆好,泰国降头师设的坛十分简单,就是两根蜡烛,一个木头神像放在坛桌中间,在他跟前的则是他的法器,拘魂叉。 “两位,请你们挪步到那边去,跟他们一样双手合十,诚心祈拜,待会那颗飞头来了不要出声,也不要动,我能对付!” 他指了一下对面,刚才在路口等他的人全都双手合十整齐地站成了三排,我们俩也就按照马素茶的吩咐,走过去双手合十等着看他表演。 不一会儿,远处的树枝被一阵大风吹得剧烈摇动,一股浓浓的雾气向这边吹来,我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阴气,头飞过来了。 马素茶很淡定,仍在一边做着手势一边嘴里念动咒语,念着念着,他单手指了一下神像,神像就冒出来一股红烟,等红烟散去,那颗头出现了。 刚见这颗悬空的头,还是有点触目的,因为它没有身体支撑,眼睛又很突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它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个圈,猛地朝马素茶飞了过去,马素茶表示毫无压力,淡定从容地一只手拿起拘魂叉,朝飞头刺了过去。 一道蓝光闪了一下,头向后退了几米,然后,再一次向他袭来,马素茶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动作,用拘魂叉刺中了飞头,这次它被扎得后退了更多。 但,这颗死人头就是不死心,第三次向马素茶发动了死亡冲击,跟前两次一样,再次被马素茶的拘魂叉刺到了。只不过,这一次死人头明显伤重,飞不动了。 马素茶瞅准机会念了句咒语,在凌空对着飞头一指,那颗飞头原地爆炸成了碎片,我也感觉不到阴气了。 在对面观看大师表演的人纷纷鼓掌,对他赞不绝口,我和徐成成也跟着鼓掌私底下称赞他的本领。 马素茶也骄傲地笑了,因为他不仅在这些泰国人面前露个脸,最重要的是让我们这两个道家中人见识到了他的厉害。 我走了上去称赞道:“马大师果然有两下子,有你的帮助,我们真是如虎添翼。” 徐成成递上来一支烟,问:“大师,你抽不抽烟?” 就在这时,木制神像毫无征兆地倒下了,马素茶扭头一看,神像的头裂开了一道缝,担忧地喊道:“不好。” 徐成成不明所以,便问:“大师,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了,吾乃控制的那个邪魔被放出笼!” 看他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这么难看,我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放出来一个响屁,替他干着急。 “这样吧,马素茶大师,咱们先回酒店,重新开一个大房间,今晚咱们三个人轮流守夜,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哎,只好如此了。”马素茶答应了一声,我们就叫了辆车回酒店里,从新开了个房间,开始一个值班两个人睡觉,分成三班,轮流值守,直到天亮。 我值最后一班,他们醒来的时候,我正在翻看着《五行法册》。 马素茶见我看得聚精会神,不免有些好奇,是什么书让我看得这么痴迷? “张先生,您看的这是什么书啊?” “这本书是我们极道派的道法精髓,我正在找有没有破降头专用的道术!” 马素茶一听这本书是本门至宝,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么张先生,我可以看看这本书吗?” “当然可以。”我把书递到了他手里。 他没有所以翻动,只是看着我翻开的那一页,似乎看明白了些。 “大师,您认识汉字?”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使用汉语言文字的人最多,但毕竟不是世界通用语言,而且相较于英语,汉语就难多了。 “懂一些,别看我是泰国人,教会我降头巫术的是中国云南的高人。张先生,是不是这段你不太明白?” 马素茶我翻开那页反手对照给我看,正是最弄不明白的那些字。 “伍兹卡、乌拉西民、一赛里。” “对,就是这些,我觉得应该是什么东西,但我就是弄不明白。”我说道。 “你不清楚很正常!这是泰语的音译文字,指的是产奶期妇女的母乳、初生婴儿的胎毛、莲座金叶。” “莲座金叶。”我一听是这四个字,赶忙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翻找,越着急就越找不到,急得我直跺脚,站起来使劲跳了跳,一片莲座金叶从我身上掉了下来。 我赶忙捡起,问道:“大师,你说的莲座金叶是不是这个东西?” 马素茶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好奇地问我:“对,就是这个东西,是得道高僧修行祭拜够一千次才会开光的佛家宝物,你怎么会有的?” 我说道:“昨天中午,我和我师兄徐成成去了屯特寺,请了寺庙内一个高僧,帮我们远程破克巴下的降头,但克巴太厉害,高僧没有斗赢他,还受了伤。为了防止我们被降头所害,特意送给我和我师兄一人一片莲座金叶。” 马素茶听完佩服地说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张先生,你们好福气啊!” 这时候,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徐成成刚好听到了马素茶的话,就赶紧问:“什么好福气?” 马素茶从我手中把莲座金叶拿到了自己手中,在他面前炫道:“你们的福气就是这个,本来我对付那个邪魔还觉得有点棘手,现在有了莲座金叶,我就有八成把握了!” “可是,这和你说的福气有什么关系啊?”徐成成追问了一句。 “你们的福气是有很多法力高深的修行之人帮助,我想这一次,你们会成功的,克巴还有吾乃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看着马素茶手里的莲座金叶,我瞬间明白了他说的福气的含义了,我们来泰国前有商山道士给我们指点,提醒我们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又在屯特寺认识了一个同胞,他不仅帮我们对付克巴还送给我们了护身法宝;再后来就是认识了我面前这位马素茶巫师,帮助我们对付敌人。 我们看似形单影只,但的的确确有不少帮手,帮我们对付邪恶的力量,想到这里,我更有信心了,克巴、吾乃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马素茶又对我开始了指点,“《五行法册》这一页的内容就是专门对付邪魔的,按照书上说的集合好黑狗血、童子尿、黄符、猫指甲、妇女的母乳、初生婴儿的胎毛、莲座金叶,我就能开坛做法,收服那个邪魔了。” 说完,他又看着我对我关心地问道:“张先生,你的这片莲座金叶能不能先借我用一用,你有没有办法让自己暂时邪魅不侵?” 我点了点头,道:“你不用担心我,方法我是有的,只要我在身上画好了傍身印,再穿上符咒衣,可保暂时平安。” 马素茶很感激,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看了我和我身边的徐成成一眼,激动地说道:“谢谢,太谢谢你们了,有你们的帮助,我相信那个邪魔不敢再逞凶,克巴和吾乃很快也会受到制裁,就等今晚,我们跟那邪魔决斗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零九章 正斗邪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刚刚好是子时开始。 黑狗血和童子尿被我们混合在了一起,虽然味道怪怪的,但却是对付邪魔的神器,调好以后,我们和马素茶各分走了一半,我们在黄符上拿混合液写了道家符咒,而马素茶则用手沾了点混合液在莲座金叶上写下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符号。 猫指甲和初生婴儿的胎毛则被他烧成了一团坛,然后把母乳、倒了进去,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用的,马素茶的回答是,抓住邪魔可以加固对他的束缚。 我和徐成成也在马素茶不远处支好了法坛,随时策应他,徐成成更是把上衣脱掉,让我在他的后背画上了咒符,准备随时用道法加强下自己,好跟马素茶说的邪魔斗狠。 “马素茶,咱们都严阵以待了,你说的邪魔到底会不会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马素茶在吹牛,我们准备得确实充分,但对方也不傻,谁都知道趋利避害。 “放心吧,那个邪魔很记仇的,我们家族囚禁了它一百多年,它被无奈放出来,就冲我在这里,也得来跟我拼命。” 马素茶的样子倒是挺自信的,就是不知道这个邪魔上不上当,真要上当了,也不枉我们苦心安排的这个口袋阵。 “叮铃铃铃……” “挂在树间的铃铛响了,邪魔来了,大家准备!”马素茶大喊了一声,顿时紧张了起来。 一个穿着白衣披着红披肩的年轻女人从高空中翻腾而下,站到了马素茶面前,她的脸肿胀得很大,一张口就是浓浓的鬼气。 马素茶先是一惊,而后,冒出来冷汗,手还在不住地发抖,刚才他还自信满满的,现在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了? 我心说:“这个马素茶牛皮吹得挺大,怎么见了邪魔瞬间怂包了?” 徐成成对他的表现也很不满意,直接在我身边催道:“你还等什么?赶紧废了它呀。” 马素茶这才开口道:“邪魔,你不要再嚣张了,快点现身出来吧,躲在别人的身体里,算什么本事?” 刚说完,那个被邪魔附身的女人腾空而起向他扑来,马素茶也没有放松,拿着自己武器拘魂叉,对准了邪魔,连发两枚飞钉,敢情马素茶大师的武器还能发射暗器,拘魂叉是个好东西,既可以明着打斗,还可以暗着偷袭。 钉子虽然打中了对方,但却没有任何伤害,直接被坚硬的身体弹开了。 女人大叫一声,炸出来一股白烟,原地消失不见了…… “奇怪,它哪去了?”在一旁观战的徐成成随口问道。 突然,指鬼针扭动了一下,正位处于徐成成的侧身位,“师兄小心,它在你左侧。” 刚说完,女人就现身了,伸出来颀长的指甲向着徐成成扎去,幸亏我提醒得及时,徐成成才躲了过去,后面它接连对徐成成发动攻击,都被完美躲过。 被邪魔附身的女人不仅没有偷袭到徐成成,反而被他拉开了距离,它瞬间暴走了。 马素茶也没有闲着,将拘魂叉甩出一直追踪着邪魔,直到跟上了它在头顶盘旋,就是不劈下。 “马素茶,你怎么还不动手,到现在还手下留情。”我不满意地朝他喊道。 “哎,邪魔附身的是我的女儿啊,做父亲的怎么会狠心杀自己女儿呢?”马素茶这才无奈地把真相吐露了出来,果然是虎毒不食子,也难怪马素茶一直不下死手了。 我看着他难为的表情,嗯了一声,道:“真难为大师了,你先牵制住它,我想办法把邪魔逼出来。” “好。”马素茶答应了一声,立马冲上前去,想把画了图案的莲叶贴到它的脸上,但奈何不如对方灵活,反而胸口挨了一拳,打得他后退了好几步,口吐鲜血。 而他自己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还在对邪魔劝说,“邪魔,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快点从我女儿的身体里出来,咱们光明正大的斗。不然的话,别怪我无情啦!” “哼,哈哈哈哈……你们家族,囚禁了我一百多年,想过我的感受吗?今天,我被吾乃放出来,附在你女儿身上,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要是真出来跟你斗,那才愚蠢呢。你手里的莲座金叶,刚好是我的克星,我会出来冒险吗?” 马素茶面露难色,愤恨地捶打了自己胸口一拳,只恨自己无能。 那个邪魔看他这么为难,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马素茶,如果你用法力来杀我,那就会连你的亲生女儿一起杀死,我无所谓,有个垫背的。倒是你,有胆子下手吗?” 这句话说到了马素茶的痛处,他只能念动口诀,将拘魂叉收了回来。 “哈哈哈哈……” 桀桀的笑声过后,邪魔大摇大摆地走开,却被拦了回来。 它刚才只注意跟马素茶对话,没有注意到徐成成的动作,在他们对话的间隙,徐成成已经将八面杏黄旗插在八个角,成了一个八卦阵,将它困在了里面。 “哼,你们真卑鄙,狗屁名门正派,我呸!”邪魔不甘心地骂了一声,但它的心思休想骗过我的眼睛,它实在害怕,往前跟我们斗,它不是对手,往后去跟马素茶拼,它也讨不到便宜。 “哼,我就在法阵里呆着,哪也不去了,反正我附身在马素茶女儿的身体里,有本事连就来杀我吧!” 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急坏了马素茶,徐成成也着急地跑到了我身边,催道:“马素茶下不去手,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你快想个办法啊!” “现在邪魔附身在他女儿身上,如果远程击杀,他女儿肯定活不成,只有上前硬刚,但是,近身战斗万一吃上一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突然眼睛一转有了主意,道:“这样,我在你后背画个强符,加强你的体能,你去跟它斗狠,找准机会,把邪魔打出来。” “也只好这样了。” 说完,徐成成就把自己的后背对着我,我赶紧握住毛笔沾了沾黑狗血和童子尿的混合液,在他的后背快速画好了一道符。 徐成成突然眼睛使劲儿一瞪有了精神,仿佛磕了药一样,龙精虎猛。 “行啦,看我的。”飞速冲了上去。 “双龙出海。”双拳狠狠地朝邪魔附身的女人打去,它用双手硬接了下来,向后翻了一个跟头,站在原地。 它没有直接还击,而是对我一指,一道精光射出,打在了我的道帽上,被点燃了,我怕烧到自己,赶忙摘下。 “啊!”徐成成喊着又是一脚侧踢出击,被闪过,接着就是徐成成雨点般的攻击,都被它用手格挡了下来。 一时间,他们俩竟然打得难解难分,谁也拿不下谁。场面再度僵持。 我见状,打算冒险一次,把道袍解开,取出来挂在胸前的八卦紫玉,过了一道灵力给我手中的五帝铜钱剑。 那在手里,瞅准了他们分开的一刹那,将铜钱剑甩出。 邪魔避无可避,只能用右手臂抵挡,随即,它的右手臂被铜钱剑贯穿,疼得龇牙咧嘴,吱哇大叫。 邪魔的本体在铜钱剑强大的灵力之下,开始与被附身人的身体产生排斥,不受控制地往外挤出。 马素茶一看机会来了,也趁机冲它撒了一把粉,不知道是什么粉尘,但作用很明显,邪魔的本体越来越难受,快要放弃挣扎了,眼瞅着就要从马素茶女儿的身体里出来了。 我看形势一片大好,打算释放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双手结印,念动口诀,刚才画好的道家黄符就像有了生命一样,朝向邪魔飞出。 黄符贴满了它的前胸后背,滚滚白烟冒出的同时,还伴有滋滋的声响,邪魔终于承受不住了,从被附身的女人身体里飞出,狼狈不堪地滚在了法阵里。 徐成成见邪魔本体出来了,赶忙上前在与它近身搏斗,他们又扭动在了一起,谁也拿不下谁,最后还是徐成成眼疾手快,扯下来系在自己裤腰上的黄缎带,缠斗中绑住了邪魔的双手无法挣开。 马素茶见机会来了,赶忙把画上符号的莲座金叶扔出,刚好贴在了邪魔的后背,邪魔倒在地上痛苦挣扎,大声嚎叫,道行正在一点点散去,身形也一点点缩小,眼瞅着就要散尽消灭。 却在这关键的时候,马素茶再次上来,撤走了金叶,用一个桃木做的笼子把它罩住,成了一个木雕像。 “原来,这个邪魔的本体是个木头雕像啊!”我有点吃惊地说道。 “我祖父当年好不容易才收服了这个邪魔,它本是一个邪恶降头师,后因为跟我祖父斗法,稍输了一招半式,但死后怨念不散,附身在了这个邪恶雕像内,才被囚禁住了!” 徐成成哦了一声,道:“原来又是个降头师,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么,大师,你们什么不让莲座金叶直接化了他?反倒是留它一命呢?” “要杀他容易,但,我们最后的目标不是吾乃和克巴吗,抓住了这个邪魔,让我带回去好好审问,好得到吾乃的线索啊。” 马素茶话刚说完,林中又传来了吾乃桀桀的笑声,“哼,你们三个够厉害的嘛!还以为,这个邪魔能跟你们过几招呢!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废物,就该被毁灭!” 轰隆一声,那个邪魔雕像,就自爆成了渣渣。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章 吾乃的杀招 “有种的出来!”我当即大喝一声,想把潜藏在后面的吾乃给吼出来。 毕竟我们有三个人,都正在战斗欲旺盛的时候,想着趁机把她给收拾掉,但丛林里笑着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走路的姿势还有动作,跟我们昨天晚上遇到的被下了刚尸降的女服务员类似,都是四肢僵硬,肢体不协调,一步一顿地朝我们这走来。 我赶忙掏出柚叶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看,果然,她的脸里面也藏了一条蜈蚣。 “张若虚,徐成成,你们两个该死的极道派小道士,还有你马素茶,居然背弃降头师的规矩,跟道士合伙,对抗降头师,简直是降头师的耻辱。” 徐成成可不惯着她嚣张的毛病,正想上前跟她搏斗,被我拦了下来。 “地生,别冲动,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吾乃的替身。” 徐成成这才停止出手,冷眼盯着那个被控制的女人。 “吾乃,你既然是泰国最有能力的降头师之一,怎么不敢出来见我们?是怕吗?”我尝试用挑衅的语气问她,看能不能刺激到这个最负盛名的降头师,毕竟处在头部的人,自尊心强得要死。 谁知道,吾乃根本不鸟我,借她的替身自顾自地说:“我不得不表扬一下你们,你们确实很有能力,足够当我吾乃的对手,刚才那个邪魔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才是大招。” 吾乃的替身慢慢地把嘴咧开,生硬地笑了笑,说真的,那笑容绝对比哭还难看好几倍,虽然没有见过吾乃的真容,但脑补一下,应该是很挫很丑的那种,因为降头师修炼降头术越久身体的状况就会越多。 上一次,她虽然把克巴救走了,但说不准克巴能活多久,首先是真元损耗掉了,再次上次跟我们斗法的伤还没恢复又在跟高僧的斗法中受伤,他那七劳五伤的身体应该是报销掉了。 “吾乃,你口口声声说有大招放出来是什么大招啊?除了尸巫,没有什么降头是我马素茶破不了的!”马素茶一脸淡定从容,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马素茶,你别太狂了,你真要那么厉害,会被依附在这两个极道派小道士的手下吗?哈哈哈哈,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了不起,你是斗不过我们,才主动找上他们俩的,你这完全是利用别人报复我和克巴,你敢说不是?” 听了这话,我微微一愣,真没想到这个马素茶巫师演得这么好,要不我说,他怎么会那么主动来帮助我和徐成成这两个外国人,我们跟他非亲非故的,原来主动上门找我们俩是来抱大腿的啊,我的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路过。 “马素茶,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帮我们完全是为了自己!”徐成成的脸色变了,左脸颊一直在抽搐。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但你们别误会,我是真的愿意帮助你们,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嘛!”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心里却对他嘲讽,“明明是你怕吃不下他们俩,才主动投靠我们的,还在这里给自己争面子,真不害臊。” “行了吾乃,你的大杀招是什么快说出来吧!别捂在怀里不敢放出来,也不怕臭了。”徐成成没有耐心了,把话直接挑明。 徐成成的性子我最了解了,就是这么个火急火燎的性子,有时候比李虎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既然你们急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有本事跟我来。”吾乃的替身一点也没矫情,直接把话说了出来,然后转身朝树林里走去,留了一个背影给我们。 “等一下。”马素茶叫住了她。 “马素茶,怎么了?你是不敢跟进来了吗?”吾乃的替身头也没回。 “哼,我不怕你,但,谁能保证我们跟你进了树林,你不会来害我女儿?而且,她的降头还没有解掉。”马素茶不信任地说道。 要不是马素茶提了一嘴他的女儿,我还真把她女儿给忘了,就在刚刚她还被邪魔附体,跟我们斗了一阵呢! “这好办。” 吾乃的替身转过头来右手往前一甩,一个黄色的小包裹就被扔了出来。 马素茶飞快地跑了过去,拾起包裹回来,对我的徐成成说道:“两位,能不能帮忙把我女儿扶起来?” 我和徐成成二话没说,就把他女儿搀扶了起来,刚扶稳了她,我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右手的食指被咬了一个小口,一只微小到用肉眼难以发现的绿色蜘蛛从我指缝中溜走。 我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取出无垠水给手指消毒,但去没有被消毒的痛感。 “哈哈哈哈,没有用的,张若虚,你已经中了我的降头,不过,你别担心,我下的降头就跟你们道家立的命契约类似。” “什么?你们真卑鄙!”徐成成气得直跺脚,站起身来就想要冲过去跟她搏命。 “大个子,你急什么?看看你的胳膊。” 徐成成这才低头一看,不知不觉间,他的胳膊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抹血痕挂在了上面。 “你也中了降头,等会也得守我的规矩。”吾乃的替身得逞了,笑得很是高兴。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徐成成,他刚要掐指诀,运气攻击被我喊住了,“师兄,别冲动!”我对着他用眼睛撇了下地上的莲座金叶,他秒懂,现在要留一手,不能让吾乃知道他没中降头。 真没想到,我们会被暗算,这个吾乃的心机城府比他师弟更重…… 马素茶把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条绿色的毛毛虫,看它浑身是刺,后背还有条蓝色条纹,应该是洋辣子。 “这东西能解降头吗?”我怀疑地问道。 “能解,我们南洋这的巫师都那这些毒物小虫做蛊药。” 看着就让人反胃,马素茶还把它塞进了自己女儿的嘴里,刚吃下去,她就醒了,见到两个陌生的面孔有点害怕,知道马素茶跟她用泰语交流了几句后,她才放松警惕,跟我们说话。 “谢谢你们。” “这是我女儿,叫珠玛,在中国读过书,所以会说你们的话。” 见马素茶的女儿苏醒了过来,我们也算是放心了,扭过身去对吾乃的替身问话。 “好了,让我们见识下你的大杀招吧。”徐成成大声道。 “不着急,让我先把决斗的规则说出来,你还有张若虚,都中了我的降头,不过,放心,这种降头不会要了你们的命,只会约束住你们,按我的规则玩游戏。一会儿,你们进了树林,只能一个个地上,不然,就会内脏爆裂而亡,等你们完成了各自的挑战,降头自然会解除。” 吾乃的替身又咧开了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炼了最久的降头,自求多福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最强死尸 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下了降头,就算再不愿意冒险进树林里去挑战,也得去了,谁叫我怕死! 我们跟着吾乃的替身走进了小树林内没有一会儿,她就不见了,阴森的氛围感越来越重,危险也在逐步逼近。 “阳生,你热啊?看你那汗流的。”徐成成注意到了我正心虚,一点面子也不给留,直接点破。 “我不是热,是害怕,明知道前面是陷阱我还得往前走!你说,换你,你不紧张吗?”此刻,我不再逞强了,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张先生,你别怕,有我在呢?” 马素茶刚说完,丛林里就传来了吾乃的声音,“你们两个极道派的还真是天真,到现在了还信这个把你们引进埋伏圈的降头师,真可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大声喊了出来。 “什么意思?你自己问马素茶吧!” 徐成成把脸一沉,目光锁定在了马素茶的身上,问道:“马素茶,吾乃的话你听见了!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俩说的吗?” 马素茶一脸愧疚,双手颤抖着把自己武器拘魂叉抬起,对准了我们,看他的样子是要对我们不利。 我和徐成成一点也不虚他,一齐瞪着他看,就是要等他先出手,我们再还击,可他迟迟没有动手,兴许是被我们的气势给压住了。 对峙了颇久,他才把拘魂叉放下,单手拿叉另一只手抱拳对我们行了个礼,嘴巴一开一合就是有话说不出来。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我们面前,“二位,我对不起你们啊!”然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声嚎哭。 真被吾乃说中了,这个叫马素茶的降头师,跟她是一伙的,我早该在他第一次跟我们见面说出空明道长的时候就该发现的,他随口一句谎话,不仅骗了我,还让我把商山道士的真名号说出来,帮助他解了围,我真是愚蠢。 但,马素茶却像是有难言之隐,被恶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从跟他的接触中,我感受到了他的善良,一切都是被逼的。 “马素茶,你先别哭了,把你的难处都说出来吧!”我冷冷地对他说道。 “我是被逼的,真的被逼的,吾乃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带人抓走了我的女儿,还顺带把我们家族囚禁了一百多年的邪魔一起带走了。她给我的女儿下了降头,以珠玛的生命做要挟,逼着我把你们骗出来,其实,那个刚被炸掉的邪魔只不过是诱饵。吾乃这么做,一是要测试你们的道行,二是让你们放松警惕,好给你们下降头。一旦,你们中了降头,她就阴谋得逞了,也就不怕你们不往圈套里钻了。” 马素茶说完,一个劲儿地给我们磕头道歉,反复强调自己迫不得已,头都磕出血了。 “哈哈哈哈,你们俩听清楚了吗?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局,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中国人聪明,论计谋老娘也不比你们差!现在害你们中降头的罪魁祸首,就在面前,还等什么?杀了他!” 徐成成和我四目相对,尴尬到了不行,既然已经中了埋伏,进了埋伏圈,再追究马素茶的责任有什么用呢? 我腆着脸问徐成成,“二师兄,咱们被这个降头师骗惨了,要不你动手吧。” “凭什么我动手,你怎么不动手?”徐成成一脸怒气,就好像犯错的人不是马素茶而是我一样。 “我……下不去手!” “你下不去手,我就下得去手啦!”徐成成用我的话反击了我。 “两位道长,你们别为难了,我自己把自己杀了吧。” 说完,他把拘魂叉举高,正要自杀,被我抢先一步将拘魂叉夺了过来。 “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死啦?太便宜你了,马素茶,你听着,我和我师兄帮助你打败了邪魔,救了你女儿一命,那你就欠我们一条命,让不让你死,我们哥俩说了算,你没资格自杀,懂吗?” 马素茶把双手放下,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就跟突然成了白痴一样,换做别人知道被他害得进了包围圈,那碎尸万段也不为过,可偏偏我不按套路出牌。 “你还不明白我师弟的意思吗?现在我们人手少,你也有点能耐,要是杀了你,对我们没有好处,还不如留你这条狗命,帮助我们过关!”徐成成不屑地踢了他一脚,然后随地吐了口痰,碎道:“什么东西?” “我师兄说得够明白了,既然,我们已经出不去了,那就跟吾乃拼了吧,万一斗赢了呢,那大家都不用死了。” 马素茶长长的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谢谢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会把我大卸八块呢!” 我蔑视了他一眼,心说:“我又不是降头师,干嘛杀人,不过,刚知道真相的时候,还真想杀了你。” “哼,你们俩够心软的,仁慈不能给你们带来好运,你们迟早会死在你们的仁慈上面。” “够了!”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愤怒,底气这么足的吼反派,“吾乃,有什么你不敢正大光明的来,拿人家女儿来要挟别人做不情愿的事情,我看不起你,现在马素茶正式加入我们的阵营,一起闯关,怎么样?” “呵呵,有趣,好吧,我就算马素茶是你们的帮手。刚好我有三个杀手锏,你们一人闯一关,合情合理。那你们就继续往里走吧,我的最强降头尸在等着你们。” 然后,又是吾乃桀桀的笑声,慢慢散在了丛林中。 “我有感觉,前面不远有一股很浓的死人气息,还有血的味道,应该就是无奈说的第一个杀手锏。”我超前指了指,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跟在我后面淡定地走了过去。 让人感到最奇怪的就是,周围的蛇虫明显多了起来,虽然,热带地区蛇蚁虫鼠更多更活跃,但突然多得那么明显,就是降头师再搞鬼了,我更加小心了。 走到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树木没有那么密了,注意看脚下还是有些几乎和地面齐平的树桩,原来这里的空旷是人为的。 “咚……咚……咚”一个体型巨大身高约两米一的壮硕男子从森林里走了出来,他的衣服很齐整,身上有股死人的味道,最明显的就是他的瞳孔,是散开的,用柚叶擦过眼睛的我看见了他的皮下有很多只毒虫在活动,这应该就是吾乃说过的最强死尸了。 “好家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壮的死尸,被刚尸降操纵的死人竟然成了我们最大的威胁。”徐成成一声叹息,他那股强硬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 “这不是普通的刚尸降,既然吾乃说了是她炼得最久的降头,那肯定是被各种蛊毒强化过的,加上他本来体格就好,几乎百分百地保留住了生前的力量,而且现在没有自我意识,也就没有神经疼痛,唯一的弱点就是反应比活人慢半拍了。”马素茶看见了这具最强死尸,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这么强,几乎无法战胜,只能想办法取出来他头顶的咒钉了!”徐成成道。 我把他的想法都否定了,“没用的,吾乃炼这具尸体的时候,没有用咒钉,而是用精心培养的毒物蛊虫,操控这具最强死尸的,要想打败它,只能跟他硬刚从外面打死里面的蛊虫。” 说完,我就和徐成成对视,道:“地生,该你上了,你的道法加持时间还没有到,现在你是我们三个人中战斗力最强的,靠你了。” “我?师弟,这死尸皮糙肉厚的,根本打不死好吧!” 我白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了黄符带,递给他,“实在不行,你就用黄符带缠到手上加强下攻击吧,别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对方不过是血厚防高力量大,你只要尽全力攻击,总会得手。” 然后,我和马素茶就撤到了一边,静观他和最强死尸的战斗。 最强死尸不愧是吾乃的大杀器,徒手就举起来了一块比他块头还大的石头,看到这一幕彻底把我吓呆了,“开玩笑的吧!” 石头朝向徐成成丢来,被他灵巧躲过,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我和马素茶站在一旁都感觉像是经历了一下小小的地震。 死尸向徐成成猛扑过来,又被闪开,一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下,经过脸颊,掉了下来。 “地生,你再不认真起来,那就该死了!”我怒其不争,大声吼道。 “知道了,这家伙让我来解决,我要认真了。” 徐成成擦了一把汗,冷笑道:“就这两下子,接下来看我的绝招吧!” 马素茶道:“原来徐警官,还有后手,有好戏看了!” 死尸又朝徐成成冲了过来,他双手结印,把我给他的黄符带缠在了手上,也向死尸冲去,他们冲撞到了一起。 让人意外的是,徐成成不仅没有被撞飞,反而跟死尸角力,竟然把死尸顶住了,他一点点用力,连足下的泥土都被蹬开了一个坑,谁也想不到是徐成成赢了,猛然一用力,把死尸向后推倒。 好大的力气啊,在道法和指诀,还有黄符带的加持下,他的力量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看我一口气解决了你!”徐成成的表情无比淡定从容。 凭借着自己速度的优势对着死尸一顿削,要是活人被他这么暴打一顿,肯定被打得起来不来了,只不过他打的是吾乃修炼的死尸。 一阵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徐成成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死尸还是那具死尸,只不过被打的七窍流液,是那种绿色粘稠又夹带些灰黑的蛊毒液体。 死尸慢慢地站了起来,拖着一条腿前行,看来徐成成的攻击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虽然死人不畏疼痛,但赖以支撑身体的骨骼被打断了,一样会丧失行动能力,只是徐成成的攻击效果不够完美,只是限制了死尸的行动。 “我都这么卖力了,还打不死这个怪物!”徐成成擦了把汗,泄气地说道。 马素茶看不下去了,喊道:“徐警官你太累了,换我来吧!” 徐成成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它是我的对手,不许你插手。”徐成成又一次结印,再次调动了丹田之气,准备再对死尸来一次密集性的输出。 丛林里无奈的声音再次传出,“还以为我的杰作,能单方虐杀你呢!想不到到啊,还是你占了主动,不过,没用,你再怎么厉害也是打不死死人的。” “是吗?那就再试一次!”徐成成怒了,冲着死尸冲了上去。 这种不要命的攻击,徐成成是疯了吗?明明自己已经很吃力了,还是这么不要命地往前上,他这是要把自己累死啊!他刚才出的每一拳都有千钧之力,虽然对敌人的打击伤害不容忽视,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等他把敌人打趴的时候,只怕他自己也跟着报废了,攻击的时候,我仿佛能看见他骨骼在裂开…… 死尸身体里的毒虫还在活动,这死尸皮糙肉厚的,非枪弹刀斧伤不到内啊。 徐成成的攻击更凌厉了,只不过他这一次不再是无差别的攻击,而是重点攻击手肘,膝盖等人体脆弱的关节部位。 我明白了,既然正面输出的效果不够,那就打击敌人的脆弱部分。m. 一连数次对关节打击,死尸的双腿打了弯,跪在地上噗通一声种种摔在了地上,连双臂都无法活动了。 我看见死尸手臂内的毒虫正尝试重新连接被打断的筋骨,但这些毒物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没有人能彻底打散这具强壮的尸体,哪怕是我再强十倍也不行,那只能专打骨骼连接处了。”徐成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此时此刻,他已经到了极限。 高强度或剧烈运动导致身体内的大量氧气被消耗,血液循环供应不上那么多得儿氧,从而会使葡萄糖转化为能量,而乳酸由于无氧代谢产物,大量堆积在肌肉内会引起酸疼。 我敢打赌徐成成现在一定是疲劳到坐下来就站不起来的程度了。 死尸还在努力着扭动身体,向他靠近,可是没有扭动几米,就听见咯嘣一声,它就连扭动的力量都没有了,原来,徐成成的轮番重击让死尸的骨头已经酥脆不堪,强行扭动让它的腰椎也断了,这下死尸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人形蜘蛛 徐成成慢慢地把头扭了过来,看着我说:“阳生,我赢了,我……好累。” 说完,就向后一躺,睡了过去,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下井挖了三天三夜的煤炭,还没合过眼似的,任你怎么叫,就是别想把他叫醒。 道法还有结印确实能短暂加强施术人的体能,但这种强化的作用就跟兴奋剂,甚至是毒品的效果雷同,都会对人体产生副作用,徐成成刚才那么不要命的攻击,真担心他的身体会因为副作用有不可逆的伤害,不过,他真是好样的,拼劲了全力毫不顾忌 《极道天师观》第二百一十二章 人形蜘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三章 阴阳尸 狼狈不堪的马素茶,摘下了自己的头巾擦了擦脸,然后把五帝铜钱剑换给了我,道:“别人家的法器确实好用,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家伙用得更顺手。” 说完,他走到了人形蜘蛛的尸体旁,一脚蹬地,另一只脚踩住蜘蛛的肚子,使劲一拔总算是把拘魂叉给拔了出来。 “真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竟能连闯两关,连我的人形蜘蛛都败给你们!”吾乃的声音又一次在丛林里回响。 “吾乃,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现在投降还不晚,要不等我真的抓到你了,那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现在投降出来,还能算你自首,自首的话,会减轻处罚的。”我大声说道。 “哼,笑话,你当这是在中国吗?这里是泰国,不会讲你们国家的法律。老娘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自首这些字。你们有胆子再来闯第三关吗?” 这回轮到马素茶跟我嘚瑟了,“张若虚先生,第三关了,请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我咽了下口水,鄙视了他一眼,对着空气大声说道:“那好,就让我张若虚来会一会你的第三大杀手锏!” “我就喜欢你这种敢于挑战的年轻人,来吧,我在最后一关给你准备好了礼物,看你能不能把它吃下。哈哈哈哈……” 吾乃标志性的桀桀笑声又一次消散在了丛林中。 “马素茶,你还行吗?”我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问题的,不过,你别指望我闯第三关!”马素茶的声音很弱,感觉我要坑他似的。 “放心吧,第三关,让我来闯!你帮我架住徐成成,一会儿换我战斗的时候,顾不上你们。” 马素茶听了我的话,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点着头说:“原来是让我帮你照顾人啊,没问题,你安心去战斗吧!” 我又往丛林的深处看去,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在打鼓,思忖:“如果是在拍电影,按照剧本的发展,越往后敌人越强,我怎么偏偏就死心眼选了第三关来闯。不过,第一关的死尸那血厚防高,也就只有被强化的徐成成能打;第二关的人形蜘蛛让我对付,确实不难,但那个长着人头的蜘蛛实在是太恶心了,怕会影响到我的发挥。想来想去,我也没得选,只能压轴出场。” 又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我们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有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身影,它低着头,一动不动,就是这样,才更凸显了它的可怕。 果然,越强的反派越晚出场,这个可怕的敌人还没有出手,就给我一种无以名状的威压感,这种让人害怕的感觉仅次于我上次对付尸巫。 “吾乃,这就是你的第三个杀手锏吧?”我对着空气大声问道。 “不错,这就是你要面对的劲敌,告诉你吧,这是一对恋人,被我练成了阴阳尸。” “胡说。”我大喊一声,“炼阴阳尸的条件苛刻到了不能再苛刻,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炼出完美的阴阳尸。” 吾乃又大笑了一阵,“你说得对,还没有人炼出完美的阴阳尸,我炼出来的也不是完美的,不过,对付你足够了。” 原来,她炼的阴阳尸是个失败品啊,那没什么好怕的了,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刚才矮人一截的气势回来了一些。 完美的阴阳师不惧任何法器,就连火炮也不惧,最离谱的是阳光都奈何不得,是真真正正脱离三界的妖魔,都不是对手。 阴阳尸行动了,一步步向我走来。 “张道长,您好自为之啊!我先闪一边去了。”马素茶害怕到了不行,哆哆嗦嗦地架着徐成成坐到了一边。 我摩拳擦掌,一只手拿着五帝铜钱剑,另一只手掐好指诀,运好气,准备好了我最强的木法,给它一个重击。 突然,它一个闪身来到了我面前,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连连后退,掐好指诀的手也松开了,只觉得口腔内有一股血味,咳嗽一声,一口鲜血吐出。 “好家伙,速度好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力量之大,才一拳就打得我吐血。不完美的阴阳尸都这么强了,要是完美的刚才那一下,我就已经死了。”我暗忖着往后退了几步。 跟它对战我全面落入下风,根本没有制胜的可能,除非我能有出奇制胜的手段,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铜钱剑,这是我手中最强的法宝了,只能拼一下了。 刚好我被打得吐血,右手抹了一把口中的鲜血,在五帝铜钱剑上抹了道血痕又一次念动力追邪咒,“天灵灵,地灵灵,神将助我驱邪灵,一道血痕追鬼去,不除奸邪誓不归,去!” 被我追邪咒锁定的魔物,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要么把我的追踪道具毁掉,要么就被我的道具干掉。 被施了咒的铜钱剑冲着阴阳尸直飞过去,那阴阳尸也不躲,任由我的铜钱剑刺穿了它。 胸口破了一个洞还跟没事一样,这倒不奇怪,这阴阳尸已经是一对死人了,离谱的是,我的铜钱剑居然没有破掉它。 五帝铜钱剑贯穿了阴阳尸后向前飞行了几米,又调转过来直刺阴阳尸的面门,这一次刺中了那个男尸的头,不但没造成伤害,反而散架了,一把铜钱散落在了地上,一枚接着一枚,脆响声不断。 我惊呆了,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这可是我最强的法器道具啊。 “哈哈哈哈,你的铜钱剑都不灵了,看你还怎么跟我的阴阳尸斗。” 我大叫一声,“哼,吾乃你别得意,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我的两条腿就跟装上了马达一样,飞速地往丛林茂密的地方跑,那阴阳尸怎么会放过我?在我们紧追。 “好快。”我惊叹一声,纵然我以最快的速度躲藏了,但还是甩不开它,他既没有死尸动作慢的缺点,也没有人形蜘蛛怕法器的弱点,实在是太棘手了,我跑又跑不过它,只能拼了。 我带着它来来回回在这方圆百米的丛林里来回兜圈,鞋都要跑冒烟了,总算是停了下来,转身直面阴阳尸。 嘴巴一歪,笑了,然后双手迅速结印,把丹田之气调了出来,念出了催雷咒,数十道电光击向了阴阳尸,此时此刻,阴阳尸就像是个电瓶,被多道电流过电。 我得意地笑了,自言自语道:“进入我雷速天行阵的邪祟魔物有身体的会成焦炭,没身体只有灵体的那就只能消失不见。” 一阵激烈的电光闪动后,安静了,我不由地佩服起来我自己,对着空气大声嘚瑟,“吾乃,你又输了,你真的以为我是在逃跑吗?你错了,我是佯装逃跑,找机会把雷霆符贴好,你的阴阳尸进了我的雷速天行阵,现在怕是成了焦炭了。” 没想到我高兴得早了,吾乃又一次发出了桀桀的笑声,“你总是盲目地自信,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的阴阳尸被你干掉了吗?” 难以置信,阴阳尸不但毫发无伤,还一分为二了,一具男尸,一具女尸,他们只是赤裸着尸体,刚才我的雷电之击,毁掉的只不过是它们穿着的衣服。 那么多雷霆符连绝缘雷电的树都电焦了,却还伤不了阴阳尸分毫,我是遇到了多么可怕的对手啊,这凶猛的邪物,都快赶上尸巫了。 “张若虚,你还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吧。” 吾乃说完,两具死尸同时向我攻击过来,一对二,我明显吃亏啊,不行,我得赶紧跑。 我又一次用上了我装了马达的腿跟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玩起了躲猫猫。 可这一次,我没有跑赢他们,女尸一个飞踹过来,我的后背被她结结实实踹了一脚,我向前一连翻滚了好几个跟头,直到撞到了一棵大树下停下,头部撞到了树干,我眼冒金星,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踉踉跄跄地爬起。 再看阴阳尸的时候,又化零为整,二合一了,还是一个身子两个脑袋,也许,这就是不完美阴阳尸的缺陷,无法分离太久。 我准备再次逃跑,却发现左脚使不上力了,刚才被踹倒在地不小心把脚崴了…… “坏了,这下逃也没法逃了。”我心说不好,正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右手不知道被什么滑了一下,像是一块薄薄的铁片,是莲座金叶。 我把手抬起看着被滑出一道痕的右手,心说:“这是我最后的挣扎了。” “慢着。”我把双手举高,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 “吾乃,我认输了,我投降。”我露出了绝望的眼神,一点点靠近阴阳尸,尽可能的把距离缩短。 “张若虚,你不是挺狂的吗?怎么认输了?”听吾乃的声音有点怀疑。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不是挺好吗?我只想活命。”此刻,我已经贴到了阴阳师面前。 吾乃根本没有想要放过我,“想活命?完啦!受死吧!”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死?”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莲座金叶贴在了阴阳尸的那个男尸的额头上,阴阳尸就像被撞击了一样,向后飞摔出去,全身冒烟,两张脸还有两只手都起泡了,气泡越来越大,大到了极限就爆了白色的尸液碰触,十分恶心。 阴阳尸还在挣扎,对抗莲座金叶,可还是敌不过金叶的法力,化成了一滩白色的尸液。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最后的赢家,沙颂 “张若虚,我不得不表扬你一下,你果然有两下子,难怪我师弟斗不过你了。真想不到,本以为胜券在握了,你却总能绝地反击,瞬间翻盘!我真的小看你了,你能打败尸巫还真不是偶然。” 吾乃客观的夸奖,让我不敢恭维,上次对付尸巫,这次对付阴阳尸,我之所以能成功还就是偶然的。 第一次因为有羯魔杵,我打败了尸巫;这一次因为我有莲座金叶,我才能偷袭了阴阳尸。吾乃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吾乃,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敢不敢出来跟我再斗上一斗?” “张若虚,算你厉害,这次你赢了,现在我们休战,以后再分个高低。” 这句话说完,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我们又赢了,我将刚才灭掉阴阳尸的莲座金叶取回,拿在手中自言自语道:“多亏有这个金叶,不然我真的要交代了,屯特寺的那个高僧果然是降头师的克星,多亏有他的帮忙。” “张先生。”马素茶架着徐成成向我这里走来。 “还是你厉害,连阴阳尸都打败了,不过,你是怎么赢的?” 阴阳尸被我灭掉是事实,只不过,马素茶这个老油子不是很相信我凭道法就能打败阴阳尸,毕竟,五帝铜钱剑在攻击阴阳尸的时候散掉了。 我心知刚才若是没屯特寺高僧送的莲座金叶,自己恐怕只能像个玩具一样,被这一男一女的组合尸体活活玩死。马素茶偏要再给我提上一嘴,又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我确实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拿着我手里的莲座金叶,给他炫了下,“靠这个赢得。” “莲座金叶,哦对,哎,你的莲座金叶不是在我这里吗?”马素茶也亮出来了我的那枚莲座金叶。 “我的这枚金叶是徐成成的。”我咳嗽了一声,走上去架住了徐成成的另外一边,边走边说。 “你怎么不想一想,我没有把握怎么敢感受吾乃的挑战,其实吧,这三次闯关,我都是有安排的,如果咱们是在拍戏,剧本的发展一定是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面,也就是越晚出场越厉害。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那具最强死尸皮糙肉厚的,除了有道法加成的徐成成之外,没有人能赢;人形蜘蛛毕竟是也是蜘蛛,别看它有个人类的脑袋,但没有人的思维意识,所以,才让你一招秒杀;最后的阴阳尸,也算我运气好,是不完美的阴阳尸,莲座金叶可以对付。” 我稍微做了一下停顿,接着说:“你真以为吾乃吃定我了吗?其实吧,最自大的人是她自己,她不过是在泰国北部这一带比较强罢了,其实她最大的成就不是今天这三大杀手锏。而是,赵铁龙。” 马素茶操着手,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含上了一根草,悠哉又游哉,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入耳内,也不确定他在得意什么,八成还是沉浸在战胜吾乃的喜悦中。 看来就在这一晚上的四次战斗中,我们才算是成了好友,毕竟是过命的交情了,战斗失败就意味着死亡,所以我们谁都要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虽然,马素茶一开始是吾乃的狗腿子,不过后面我们一起经历的生死之战,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个老东西似乎远没有当卧底的时候那么可恶了。 战斗完后的我们架着昏睡的徐成成在密林中七拐又八拐的,一会儿这堵住了,一会儿那走不出去,最后还是靠指南针给我们导路,才走了出来,见到了我们斗邪魔时候的法坛。想通过卫星电话联系那露,接我们走,可是,电话没电了,我们三个脏兮兮的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诶,珠玛呢?”马素茶疑问了一声。 “爸爸。”珠玛喊了一声,坐在一辆黄色轿车的副驾驶位,挥着手向我们这边过来了。 “珠玛小姐,你这么快就好了?”珠玛毕竟是中了降头的人,她恢复得这么快,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 哪知道,她根本不觉得奇怪,说道:“因为我也是个降头师啊,再说了吾乃的那个降头已经解了,我就没什么大碍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刚才扶珠玛的时候,也中降头了,着急了起来,“快给我解降头,我还中降头了呢!” “张先生,你别怕,吾乃没有骗你,你打败了阴阳尸,降头以及自动解了,不是说了吗?这种降头类似你们道家的命契约。”马素茶不慌不忙地说道。 降头被解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在马素茶和珠玛的帮助下,徐成成被塞进了汽车的后排,我和马素茶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将他夹在了中间,珠玛还是坐副驾驶。 就这样,我一路跟他们无话可说,而车上的三个泰国人聊得欢实得很,他们沟通倒是无障碍了,可是让我听着却像是在鸟儿吱吱喳喳…… 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蒙蒙亮了。 下车后,见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沙颂! 谁知道,他对我视而不见,直接找珠玛去了,又用泰语嘟嘟囔囔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 马素茶则把徐成成从车里拽了出来架起,对我说道:“张先生,谢谢你和徐警官的帮忙,我们才能斗败吾乃的降头,现在吾乃跟克巴一样,元气大伤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泰国警察和我吧!” 他的话若有所指,把我说得云里雾里的,索性直接问:“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也是刚知道的,刚才在车上,珠玛把她卧底在吾乃的犯罪集团的事情跟我说了,你和徐成成还有我通力合作之下,重伤了吾乃,现在女兽帮不堪一击,沙颂警官和我会带人去端掉她们的老巢。” 这下,我是彻底明明白了,原来珠玛是沙颂的线人,但身份暴露被吾乃控制,拜托了控制后,跟沙颂取得了联系,准备去割韭菜,而我和徐成成则成了免费打工人,帮他们斗趴了吾乃,好让他们去收割胜利的果实,最后的赢家居然是沙颂。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五章 出大事了 到了酒店后,把睡得跟死狗一样的徐成成扔到了床上,然后自顾自地去冲了个澡,就睡下了,睡得很安生,也很平稳,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睡醒后,只见桌上放着两沓钞票,原来是面额一千元的泰铢,有二百张,下面还压着一张写了字的纸。 “徐警官还有张先生,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要不然我们还真对付不了吾乃和克巴,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泰国警察的事情了。这里有二十万元泰铢,是政府给你们的奖金,趁签证到期前,好好在泰国逛一逛,玩一玩吧,你们国内不能玩,不敢玩的在这里都是合法的。祝好运。沙颂。” 原来是沙颂留下来的纸条,我又把泰铢拿了起来,在手里颠了颠,看了看,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也形容不出来,只能拿着手里的钱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成成醒了,猛拍了一下我的后背,道:“干什么呢?” “哎呦,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怎么这么坏啊?”我被吓了一跳,有点不高兴了。 “我看你站在这,一动不动的,都好久了,是……诶,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话还没说完,就把我手中钱抢走,从两沓钞票中抽出了一张,看了看,又谈了一下,“呦呵,是真钱,货真价实的泰铢。阳生,这钱哪来的?” 我从桌上把沙颂留下来的纸条拿起,递给了徐成成,然后,又躺回来自己的床上双腿一叠,晃悠着像个大爷。 “原来是沙颂代表泰国政府给咱们送的钱!人家的好意,咱们别辜负了,走玩去。”徐成成得意坏了,跟之前张小斯说的那个沉默寡言的驱魔警察判若两人。 要怪还是怪他们,是他们对徐成成不了解,其实人都是戴着面具活着的,徐成成也不例外,为什么他尤其隐藏得深,那就是因为他穿在身上的警皮。 道士是人,降头师是人,警察也是人,徐成成的身份尴尬在了自己明面上是个人民卫士,职责就是捍卫法律,实际上也是个道士,他的道法还真帮助他破了不少奇案。警察的身份既给了他荣誉,也给他带来了压力,法律是神圣的,执法者也就被贴上了严肃的标签,身为执法者的他很少笑。 能见到他笑的也就是我们这些师兄弟了,所以,他拿到了奖金后彻底释放了自我。 “你不想知道,昨天你打败了最强死尸后的事情吗?我和马素茶都很危险,尤其是我!” “打住!” 我还想继续往下说,却被他用言语阻止了,“老四,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我当警察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你还跟我说昨天闯关的事,咱们俩现在能活着对话,就说明,怎么赢了,这就够了!离签证到期还有几天呢,不趁这几天玩个痛快,怎么对得起这一趟泰国行?” “咱们专案组的任务是把克巴带回来啊,你任务没有完成,回去怎么交差?”我的脸色阴了下来,对他刚才说的话很不满意。 谁知道,他破罐子破摔,“师弟,着急有用吗?发愁有用吗?既然,人我们带不回去已经成事实了,那能怎么办?彻底放飞自我吧!反正回去了免不了一顿训。引渡克巴这种事情,交给两个国家的外交人员处理吧。咱们是办差的,不是当官的,操不着的闲心,我已经够惨了,别跟我添堵。是兄弟,就一起玩去!不是兄弟,你就自己待在这儿。” 徐成成心里已经有数了,我再劝也没用,于是从床上站了起来,答应道:“师兄说得对,咱们这两天已经够折腾了,回国后,还不得累得跟狗似的!走,玩去。” 我们俩刚出了门,我又打扰了他的兴致,“师兄,还记不记得马素茶的女儿,那个叫珠玛的女人?” “记得啊!怎么了?”我突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很惊讶。 “你没发现,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吗?好像你们之前就认识一样,是不是你们俩有什么故事?”我的好奇心作祟,开始打探徐成成的隐私。 说到这里,他的脸红了,挠着头笑了笑,“没有的事……人家只是长得有那么一点好看啦!就这样,走玩去。” 说完,他就快步走在了我前面,徐成成的话说得太假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叫珠玛的泰国女生一定跟徐成成认识,而且绝对还发生过什么,我一定要弄明白。 …… 泰国不愧是东南亚旅游圣地,虽说经济落后了一点,但是古朴的老建筑还有天然的风景和人文气息,还是给这个美丽的国度增色了不少的。 最有趣味和特色的就是当地的佛教文化,多彩样式的寺庙建筑,尤其是做工精细的屋檐和顶瓦,让我佩服不已,我们国家的建筑是很雅致,也很有文韵气,论精美不比泰国建筑差,但泰国的建筑是另外一种风格的美,那就是精致的美。 这也就体现出来了两个国家设计的不同,我们国人更有内涵,泰国的建筑专家则强调细节美。 虽然,佛教的发源地不是泰国,而是印度,但我却更喜欢这个国家的佛教气息,没有原因,纯粹是个人喜好。 才陪我逛了一天,徐成成就跟我抱怨没意思,“天天转泰国的风景还不如回国,咱们国家的大好河山更漂亮。跟我去男人最喜欢的地方吧,保证让你爽翻。” “地生,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警察,再说了,南洋的降头那么多,小心被暗算啊!”我好心提醒他,但他却不在意,谁让中过两次降头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呢! “你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嘛,出来玩别扫我的兴,泰国郁金香好过中国牡丹!走。” 就这样,我跟着这个完全放飞自我的家伙,去了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喜欢的地方。 “亚三米浴室、沙丽娜浴室、小百合香香房、红唇大浴场……这不就是情色一条街吗?还有汉语招牌,咱们国家的顾客肯定不少。”我说道。 我和徐成成同坐一辆三轮车,慢悠悠地在这条红灯街走过,道路两旁不是洗浴中心就是足疗店,真想不到这里的情色行业比我们国内发达多了,难怪酒店里那么多男同志组团来泰国游玩,敢情都是冲着这条街来的啊。 “地生,这就是你说的男人最喜欢的地方啊?”我大声地质疑他。 “对啊,师兄还能便宜啊,欸,你小子,是不是男人啊?你要不是男人,那就是我说错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一点也不红,跟他在别人面前那种话少,严肃的模样,只能用表里不一来形容,徐成成这个不正经的警察,绝对是世纪闷骚男! “那你说去哪吧?想不到这个行业都这么卷,我可不懂啊,你引路。” “就这!” 徐成成指了一下路左侧的一栋八层建筑,还是这条街最醒目的场所。 车夫把三轮车停定在了路边,引我们俩到了大门前,对门口的女侍说了一句泰语,转身就离开了。 女侍热情地开口说道:“欢迎两位,请问里面挑选合适的姑娘!” “欸,美女,你怎么知道我们俩是中国人?”我没有明白,同为黄种人她的眼睛怎么就这么犀利。 “刚才那个车夫已经跟我说过了,来我们这里的中国游客也多了去啦,来吧,里面请。” 这年头,不会两门语言还真不好混,这种特殊行业的人员都那么卷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跟着服务员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有一整面都是镜子,还真是个不小的化妆间,忽然,镜子透明了,原来是面单向透视镜。 镜子的另外一面是一群穿着艳丽画着淡妆的年轻女子,她们全都赤脚端坐在三排长椅上,每个人胸前都别着一个号码牌,从一号到一百号,还不连贯,用脚想都是空缺号牌的女子已经被客人选中安排服务了。 “两位先生,有你们满意的吗?”接待我们的女侍问道。 徐成成先开口,“我要48号。” “那这位先生?”女侍又扭头问我。 我一直没有说话,还是觉得这种服务不适合我,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心有所属了。 “阳生,不想要特种服务,那就来个按摩吧,这是正宗的泰式按摩,咱们国家那是没有的。” 想了想,来都来了不消费一下不好看,那就要个按摩吧,于是对女侍说:“99号吧。” 女侍拿起呼叫器用泰语把48号和99号小姐呼叫了出来。 这种按摩服务业果然也是要技术的,正宗的泰式按摩果然效果不好,被按摩了一遍全身后,果然觉得身子舒松了很多,现在的人生活压力大,要不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敲键盘码子,就是在工地上扛大包卖力气,就连穿梭在大街上的外卖小哥一个姿势时间长了也会很疲惫,按摩这个行业以后肯定会有大的发展前景。 我只做了一个钟的按摩,早早地就出来了,在外边的软沙发椅上一个葛优躺等着徐成成出来,还以为他很快就会出来呢,谁想到这个家伙龙精虎猛,先后换了三个人进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都过去了三个钟了,但看他的样子,还是神采奕奕的,真不知道他的体格为什么会这么康健?要是我,早就虚了,谁让我叫张若虚呢,是时候改名叫张虚弱了。 我们俩刚出门,就有一个堆着笑容的小伙子热情招待我们上车,刚才接待我们的女侍说,是她的安排,客户至上,她为我们打开了车门还要了一百块泰铢的小费…… 在车上坐着坐着,不由的一阵困意来袭,我两眼一闭,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徐成成喊我,才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一看,我这一觉醒来,就到了酒店。 刚才我们去的那条街人头攒动,虽然酒店这里人也算不上少,但跟刚才的风月一条街相比,那就少的可怜了,十来里的路,真像是两个世界。 下了车,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从我坐上车到下车,短短的二十分钟,我竟能睡得如此深沉,算是体会到了中年人的不容易,以后生活会越来越卷,能睡个好觉,都是奢求! 刚进酒店,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不由地笑出了声。 徐成成看我笑得莫名奇妙,凑过来一看,“林雨!” 我没有接,直接挂掉。 “阳生,连电话名字都备注了,肯定是熟人,怎么不接?” “不想接,看见林雨这俩字,我就烦!”我脸一沉不高兴地说道。 电话刚挂下还没十秒,林雨又把电话打了过来,我再次挂断,对着没有接通的手机说道:“哼,之前你那么嚣张,还讹诈了老子三十万,现在业障缠身,难受了吧,活该!如今,是你求老子的时候,看我不好好地吊一吊你。” “噗……”徐成成刚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就一口喷了出来。 “我靠,你小子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啊,能讹出来你三十万,不简单。” 徐成成刚说完,淋雨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我盯着手机屏幕上林雨两个字在小幅度地跳动,又一次挂断了。 “接吧,打了这多,还这么频繁,肯定有事。” “傻逼才接呢!” 我怒了,朝电梯走去,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电话第四次响起,我着急地掏出电话想摔掉,可还是没有狠心,毕竟这是花钱买的,一不小心接通了,还不小心把免提打开了。 我没有主动开口,电话那边顿时传来了凄厉地哭声。 “张若虚,你总算接电话了,求求你快救救我吧,我受不了啦!” 还没等我开口,徐成成倒先紧张了起来,对着我的手机大声喊道:“怎么回事?” “出大事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友情危机 我一把将徐成成推开,喝了他一句,“这是找我的!” “姓林的,我都给你三十万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也说了,我的寿材店不做你的生意,你有完没完?”我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这就体现出来我幸灾乐祸的心理了。 “我求求你了,算我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真的,真的我要不行了,我快不行了……”林雨已经魔怔了,一句话重复两遍说,还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帮不了你,虽然,你大爷我道法高强,但也得看你的诚意。”我冷笑道,开始了装逼模式。 “棺材,棺材……”电话那头的林雨喘着粗气,好像被噎住一口气,半天提不上来。 “张若虚,子母棺材成精了……” “什么?” 我吓得把手机掉在了地上,瞬间愣住了,徐成成听见了‘子母棺材’这四个字,也呆愣在了当场。 本以为子母棺材这种不吉利又邪性的物件,没有人哪个寿材店敢接呢!结果,还真有不怕死的人为了钱冒险,还是我低估了金钱的诱惑力,怎么这些发命财的人就是不明白,命比钱重要的道理呢? 子母棺材,一红一黑,交相辉映成恶煞,万一住进去了死于非命的母子,那必成厉鬼,贻害人间。因为,母子连心,子在母体中孕育,再从母体中脱离,也是另外一种,鬼上鬼,凶更凶…… 想不到有林雨这么蠢的女人,想不到有不要命的匠人敢做子母棺材,林雨被恶鬼逼迫成了这样,估计棺材已经完成了,就是不知道母子的尸首有没有住进棺材里,一旦死者的尸体入殓到了棺材里,再被埋进养尸地,那就真的神佛难收了。 为了了解清楚真实情况,我赶紧在电话里询问道:“林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正跟你说的一样,大多寿材店不敢接子母棺材,后来到了赞皇县总算是有人接了子母棺材的生意了,昨天棺材做好了,那个做棺材的人还把棺材送我家了。可是,当天晚上我就做噩梦,梦见的就是做棺材的那个匠人,他说,是我害死了他,住棺材的那对母子会杀了我。我太害怕了,今天早上,我就又找上了那家棺材铺,听隔壁邻家说,他做完棺材就死了,是被吓死的……”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林雨惊恐的哭喊声,听她的声音,她离发疯只差一步了。 “那,棺材呢?”我也着急了,形势已经很危急了。 “在……在我家,还没动!” “那就好,我现在还在泰国,我马上买机票回去,你听着,一定不要让人把棺材拿走,不管是谁!要是棺材没了,那就真出大事了。” “哦……好……” “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还在赞皇县,我……我不敢回家!”她刚说完,又哭了起来。 “不敢回……不敢回也得回,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赶紧回去,把棺材看好了,我没回来前一定给我把棺材看住了。” “嘟,嘟,嘟……” 通话已经中断了,手机里除了挂断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 徐成成一脸愤怒的表情看着我,气得喘着粗气,我清楚他是在为子母棺材的事情而生气,直接冲着我的胸口打了一拳。 “说你什么好,你早知道那个叫林雨的要做子母棺材,为什么不拦着?死于非命的母子两个本来就怨念深重,让他们住进来子母棺材,黑红相映,可就成了厉鬼啦!玄生和黄色,他们两个不知道吗?” 我愧疚地把头放低,成了一个犯了错被家长教训的孩子,慢吞吞地说道:“黄生不知道,玄生他知道。” “你和玄生,你们……”徐成成气得双手叉腰,在我面前踱了两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我训斥,“你们两个没长眼睛的东西,子母棺材可是大凶之物啊!” 徐成成气得又说不出话了,对着我指指点点,看情形是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此时的我,却冷静了下来,淡定地说道:“二师兄,你别生气了,现在祸已经闯了,你怪我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咱们赶紧收拾下东西,回天师馆吧!” 徐成成又白了我一眼,“只有这么办了,走吧!”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徐成成的气性也是够大的,从我们进酒店的房间收拾东西,到打的士去飞机场,再到登机,真的是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就算是现在,在稀稀拉拉的回国航班上,他也离我远远的,躲我就跟瘟神一样。 不就是子母棺材嘛!我还一肚子火气呢,棺材又不是我要做的,再说了人家真要做我管得着吗?就算,我没有拦住有点不对,但你个徐成成也不该这样吧!再怎么说,这个责任塞给我也有点勉强。 越想越气,你个徐成成凭什么莫名其妙地把气撒在我身上,这次来泰国,我也算是帮你破案来了,你才是专案组的负责人! 想到这里,我拿起了自己的水壶向他走了过去,准备跟他大吵一架,要是说不对了,好拿水壶当家伙,削他这个傻逼。 “徐成成,你……” 我喊了他一声,水壶举得老高,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你干什么?”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就要掉出来了。 刚才我的架势很足,气势很凶,现在突然,秒怂,刚才脑子里面编排好的一大堆怼他的词句,全忘了。哎,同门师兄弟何必呢,他还是师兄!自我阿q了一下,对他说道:“师兄,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他的表情还是很严肃,很怒,看着我的水壶,喘着粗气,一点点平缓,再平缓,缓着缓着展颜笑了起来,“谢谢,阳生师弟!” 原来,我师兄早就不生气了,一直绷着脸是要我给个台阶下啊!哎,这一点,我就吃亏了,吃了我是师弟,他是师兄的亏。 一个美丽的空姐向我走来,用她那能甜死人的笑容对我说道:“先生,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请您回到座位,系好腰间的安全带。” 乖乖!这飞的就是比跑得快!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棺材飞走了 兄弟如手足,我和二师兄的关系,虽然不及我和三师兄的关系,但好歹也是一个门派的师兄弟。再说了,他年长我七岁,同门修道的那些光景也没少照顾我,真要说有什么让他记仇的,那还得从师傅收徒说起。 徐成成是在他十三岁时候,加入的极道派,是我们五个人中,入派年龄最大的。刚一开始,师傅不愿意要他,他修水法的天资虽然不错,但就是不太开窍,要不是他死心眼,跪在门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那他就不会是极道派的弟子。好在他有恒心,师傅最终被他的诚心打动了,收下了他,他也够努力,修行多苦多累,也不吵不闹,初级的道法很快就被他掌握了,他就成了最心爱的弟子,直到我出现。 我入派的时候年龄最小,我记得很清楚,给师傅磕头敬茶那天,刚好是我的十周岁生日。跟二师兄最大的不一样,那就是他求师傅收他做徒弟,换做我就成了师傅求我做徒弟,一是我天资聪慧,二是我踏实好学,什么道法对我来说都是一学就会。 学习道术的过程在别人看来枯燥乏味,毕竟道法经文晦涩难懂,别人读起来跟天书无异,可在我看来道法经文却与小白文没什么两样,无论符咒是什么镇字符、驱字符、灭字符、破字符……在我看来都是有趣图画;无论结印指诀是什么三花指、分离指、勾手指、二道指、正反指、双指面……对我来说统统都是手指操;无论什么五行阵法、三才阵法、八卦阵法、太极两仪阵法还是天雷破魔阵法……与我而言都是炒菜做饭那么简单,无非是炒菜的佐料不一样而已。 道法嘛,就是用来除魔卫道的手法而已,说句话糙理不糙的话,“只要粮食好吃,管粮食是不是屎尿养肥的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道法对我来说只有想学和不想学之分。 之前师傅最喜欢徐成成那是因为他努力,而我成了师傅最疼爱的弟子,那就是聪明加努力了。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啦! 如果非要再说二师兄有什么不好,那就是脾气了,他的脾气啊,跟三师兄有的一拼,臭到家了。 “目的地已经到达,离开时请注意舱门,感谢您乘坐本次航班,再见!” 播音结束了,飞机也刚好落定,我们俩下了飞机取了行李就朝飞机场门外走去,走动的过程中,我打开了关闭七个多小时的手机。 “叮叮叮叮叮叮……” 未接来电短信提示一个接着一个,我关机这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居然有那么多个未接来电,好家伙,我是得有多忙! 打开通话记录一看,这三十个未接来电,其中李虎虎八个,耿彪彪、邓婉婉各三个,任玲玲两个,张小斯、任倩倩、高野各一个,其他都是陌生来电了…… “呦,阳生师弟,大忙人啊!”徐成成揶揄了我一句,继续往前走着。 刚到大门,耿彪彪出现了,赶忙帮我们拿行李。 “黄生,不是安排你们去调查猫魔了吗?怎么在机场等我们?”徐成成一脸疑惑。 “嗨,别提了,那只猫啊,线索彻底断了,我操控的纸人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我问道:“不是还有那根断掉的猫尾巴呢吗?也没线索吗?” “没有,谁知道那只猫咋想的,尾巴说不准人家不要了,我倒是试着通过这尾巴去追踪,可根本就追不到。”耿飚飚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 “别聊了,快上车,天师馆里一堆事呢!”李虎虎把车开到了我们跟前,嚷嚷着催我们快上车。 四个人都在车上了,李虎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就近上了高速,往天师馆馆赶。 “哎呦,三师弟,你着什么急?有多大不了的事!”徐成成嫌他车开得太快,抱怨了他一句。 接他话的人是耿彪彪,“二师兄,你们出门了四天,天师馆这四天一天来一单生意,都吵吵着要我们出马。” “灵异事件那么多啦,你们接了吗?”我开口问耿彪彪。 “接了,但你不是让我和三师兄先关注猫魔吗?所以,这四单生意就先压下来了,想着等你和二师兄回来,在一起解决。” 徐成成喘了一口粗气,摇摇头道:“老五啊,说你什么好,眼下有个更紧要的事情,阴阳棺。” “阴阳棺。” 李虎虎和耿彪彪神同步地把话说了出来,汽车也刺啦一声,来了个急刹,全车人也都在惯性的作用下猛地往前一冲。 “我擦,玄生,你要命啊!”徐成成又一次吐槽了李虎虎的车技。 李虎虎来不及回徐成成的话,看着我,直接开口问道:“阴阳棺?是不是林雨的阴阳棺做成了?” 我也长呼了一口气,道:“还是先回天师馆再说吧。” 汽车再一次发动,比刚才行驶的更快了,时速一度飚到了一百六十迈…… 回了天师馆,四个人就围成了一桌开起了会,会议的核心内容,就是阴阳棺,话还没说两句,院门外就有人哐哐哐地敲起门来。 是林雨哭泣的声音,那哭腔比昨天电话里更厉害了,那哭声一度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已经被吓疯了。 “张若虚,李虎虎,还有那个胖子,你们在不在?救救,救救鬼吧……哦,呸呸,不是,救救我吧!” 耿彪彪赶紧小跑到了门前,把院门打开,迎进来了林雨。 看到林雨的模样,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她虽然有人的气息,但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真像是疯了。 真不清楚她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弄得她三分像人七分似鬼,长长的头发蓬松凌乱,脸上数道抓痕,双目无神,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哆嗦着。 “张……张若虚……棺材……棺材自己飞走啦!” ‘啪’李虎虎扇了她一个大逼兜,道:“胡扯什么?棺材怎么会飞?” “真的,真的,是真的……棺材,飞走了,飞走了” 林雨大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八章 回魂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走上前去,拎起来了她的衣领,使劲地摇晃她。 林雨的吓得神经错乱,我们在场的人无不惊愕,看来子母棺材里所居的邪祟非同小可,就连一向沉着淡定的徐成成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阳生,你别摇了。她已经被子母棺材里的鬼吓出毛病了,搞不好她的三魂七魄,已经丢了里面的人魂了,给她烧一张回魂符让她喝了,再念下回魂咒试试。” 三魂七魄说,有多种多样的解释,而我们道家所认可的三魂,则是灵魂、觉魂和生魂。 灵魂,亦称主魂或天魂,是三魂之中的本魂,一旦失去了主魂,身体就失去了宿主,人也就会立即死亡;觉魂,又称地魂或视魂,是三魂之中的次魂,人要是没有了地魂,不会立即死亡,但会昏迷不醒,过了一定的时间,地魂还未回归人体,那人就真的死了;生魂,也叫人魂、象魂,是三魂之中掌控神经的魂,跟失去了主魂和地魂会死的情况不一样,失去了人魂,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痴傻,每天除了流口水就是傻笑,要么就跟林雨一样,成疯子。 常有人说,吓傻了、吓疯了、吓得丢了魂,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吓得失去了人魂,三魂中人魂是最容易丢的,因为人魂受情绪控制;再说地魂,是最贴人身的,形影不离的影就是地魂,有人走夜路、过坟场,突然昏迷不醒了,那就是被邪祟拘去了地魂,上次的翻镇之行遇到给我鬼打墙的夜魁,就可以拘人地魂;最后就是主魂了,另外灵魂要是暂时离体还能救回来,可主魂离体就不行了,一旦主魂离体,立刻死亡,冥府的勾魂使者所勾之魂就是主魂。 但勾魂摄魄的能力也不是地府阴差所独有,有的修炼多年的邪祟也具备这种能力,只不过少之又少,如果遇见了能勾魂夺魄的妖魔鬼怪,那一定道行不浅…… 耿彪彪把一道回魂符烧成了灰,把灰拌入了水里,给林雨喂下,我蹲在了林雨的面前,双手大拇指按住她的太阳穴,念动回魂咒。 渐渐地,林雨的眼神不再迷离,瞳孔回聚了起来,缩成了个正常人的眼瞳,刚才还嘿嘿傻笑又抽搐的脸颊也不再抽搐恢复成了常人的状态。 “林雨,你看清楚了,我,是我,我是张若虚,现在你的人魂已经被找回来了,回答我的问题,明白吗?”我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小心翼翼地跟林雨细声说话,因为她的人魂刚回归,还不稳定,再受一点惊吓随时可能再飞走。 “张……若……虚……你真的是张若虚。” 林雨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激动地流下来泪水,道:“张若虚,你一定要救我啊,放在我家的棺材,它自己飞走啦。” 尽管林雨的人魂稳定了,但她还是有点疯癫,颤抖地反复说,棺材飞走了,从她的双眼里还是能看到惊恐。 “你瞎说八道什么呢?棺材是死物,怎么可能飞走?”李虎虎还是不相信棺材会飞。 可我看林雨的眼睛,她的瞳孔使劲收缩,而且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只是被吓得够呛,才会语无伦次,表达不清。 昨天,林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被吓得不轻,但人魂还在,而今天来找我就真的被吓出问题了,肯定是棺材飞走的事实,彻底让她崩溃。 子母棺材乃大凶之物,一红一黑,一大一小的两口棺材又突然飞走,听起来不可置信,但我信林雨的话,是真的。我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棺材都无端地飞走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了。 “林雨,你别怕,有我和我的三个是兄弟在,有厉害的邪祟也不敢造次。你把棺材飞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们,不要隐瞒,只有你说实话,我们了解到了实情,才能护你平安。”我皱着眉头很认真地说道。 打心里来说,我是真的不想帮她,首先,林雨的人品不好,招惹上这么凶的东西,完全是她自找的;其次,林雨签了命契约,也就是跟冥府的鬼差签了合同,我是契约外的人,不宜出手管她的事,要不然我很容易有业障,自己惹上一身骚。 只是,现在住子母棺材的那对母子恶鬼,已经有所行动了,再不管不行了,我才会犯阴阳之大忌讳,冒险救她。 林雨一直坐在地上,轻声呼吸,我知道她是在自我调整,我将她扶了起来,坐在圆桌边的塑料椅上,又给她接了一杯纯净水,安慰道:“没事,不着急,你先自我调整一下,休息好了,再说。” 林雨喝了一口热水,紧张恐惧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这才开口说话。 “张若虚,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棺材真的飞走了!” “飞走了?”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那对枉死的母子作祟,灵魂可以操控实物活动,那就证明这对母子恶鬼的鬼力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不说是登峰造极,也是强大无比了,甚至可以说这对母子恶鬼的鬼力,要强过鬼妓、薛凯丽、甚至是吴玲。 “你口口声声说棺材自己飞走了,有什么证据吗?作为一个警察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信你一面之词。” 很显然,徐成成也不是很相信林雨说的话。 谁知道林雨很果断地点头,道:“证据是吧?我有,就在我手机里。” 说完,她就哆哆嗦嗦地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只不过她惊魂未定,一个没拿稳摔在了地上,耿彪彪蹲下身将她的手机拾起,手机的玻璃膜都摔出了一道裂痕。 “你别拿手机了,拿也拿不稳,还是我拿着吧,说,开锁密码是多少?”耿彪彪大声问道。 “516688。” “呦呵,你的这数字密码还挺讲究的,我要顺顺发发!” 耿彪彪揶揄完她,就在手机屏上输入了516688,解除了屏幕锁定。 林雨又喝了一口水,道:“点开海蓝监视那个app……里面有视频回放,你们自己看吧。” 我们三个人凑到了耿彪彪身旁,耿彪彪操作了下手机,视频播放。 视频的清晰度一般,林雨家安装的摄像头像素不行,手机的分辨率再高也不行,而且视频图像是黑白双色调的,是夜间的监控画面,画面里一大一小两口棺材并排躺在长条凳子上。 我估计这就是林雨的家了,棺材里有没有躺着那对母子就不得而知了。 四个人盯着这个视频看了良久,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唯一有动静的画面,那就是视频画面显示凌晨一点五分,有一只猫伏卧在了大口棺材上一会儿,也就七八分钟,然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就在我猜测,是不是有人摸黑偷偷潜入林雨家把棺材搬走的时候,两口棺材的盖子突然向上飘了起来,在空中悬浮了足足一分钟,时间一到,就自由落体在了棺材上,小的那口棺材的盖子没盖好,一点点地自我合上。 “我擦,棺材真的自己动啦!”李虎虎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得像一对铜铃,刚才他还是绝对不相信棺材会自己动的态度,现在视频把他彻底征服了。 因为,这摄像头没有灵异功能,拍摄下来的画面都是实体画面,根本拍不到灵体,要用电子设备捕捉灵体的画面,除非在特殊时段,特殊环境之下以及特殊手法共同作用下才能成功,那么这三个特殊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棺材盖好了以后也就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两口棺材悬浮而起,上下交替,忽高忽低,然后,一起掉了个头,大头一侧朝外,小头一侧朝内,匀速前行,仅一秒的时间就飞离了监控画面,空留下来了四根条凳。 我们四个人彻底呆愣住了,会飞的棺材别说我们没见过,连听都没有听到过。 视频还在继续,只不过后面的内容已经是无意义的画面了,直接关掉。 这两口棺材是真的飞走了,这个视频所承载的现象,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只能用阴阳学说来说明。 我脑补了一下画面,当时,一大一小两只鬼飘进来林雨的家中来到了棺材前,然后施法让棺材盖飞起,两只灵体就躺了进去,住进来新家,再后来就是操控棺材离开了。 我推了一把林雨,问道:“你知不知道要棺材的人是谁?或者说,这两口棺材是给谁做得到?” “我……我不敢说,那女鬼,很凶的,威胁我……还说我要出卖她就要杀了我。”林雨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子母棺材的厉鬼已经成了她的心理阴影,不能提,一提她就成了神经质。 我看他的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可怜,但我不会同情她,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之前嚣张跋扈,仗着自己哥哥林峯跟任玲玲拍拖,弄过来了个楼盘销售负责人的职位,就觉牛逼闪闪,不可一世了。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不然以她那哥哥死了还得发一把横财的性子,肯定不会降低身份来求我救她的。 我刚要开口打算再问她的时候,大门外,有传来了哐哐的砸门声,“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听声音很着急,像是有很急很紧的事情来找我们解决。 “黄生,开门去,看看是干嘛来的。” 我一生吩咐过去,耿彪彪什么话都没说,走到了院门处,由内把门打开。 “您好,请问您是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吗?” 听声音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赞皇县口音很浓很重,应该是个在地里干农活的。 “我不是,当家的在院子里。” 耿彪彪刚说完,就听见哒哒哒的快步行走声音。 一个蓬头垢面,穿着黑布鞋,粗布蓝裤子,洗的早已发黄的短袖衫的中年农妇,拉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十分瘦削的男孩,来到了我面前。 我刻意观察了下那个男孩,他一根手指塞在嘴里,留着口水,一会儿嘿嘿傻笑,一会儿惊恐万状说别过来,别过来。 院子里,就我和林雨坐着,徐成成和李虎虎都在我后面站着,所以,那个农妇一开口就问我,“您是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吗?” “对,我就是,你叫我阳生就行了!”我回答道。 那个农妇知道了我是当家的,立马双膝跪地,对窝连连叩头,还带着哭腔喊,“得道天师啊,您是救苦救难的神仙,求求你救救我家儿子吧,我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要是他没了,我可咋活啊!” 农夫上来又是跪又是磕头的,弄得我都不会了,赶紧扶她起来,让她和她儿子坐下,让她有事慢慢说。 “天师,你听我说,我儿子啊学习不好,上完初中就辍学了,跟他舅舅在棺材铺里学手艺。本来我想着吧,孩子不争气学习不好,跟他舅舅学好这个做棺材的手艺,也算是以后能养活自己不是。结果,前些个日子,接了个女人的活,刚把活干完,他舅就吓死了,尸体还丢了,过了一天,在俺们村的水泵房找到尸体了。我家小子,也就是见了他舅的尸体后,就成这模样了,你说他是不是中邪啦?” 一听是赞皇县过来的人,还是做棺材的,我又用手推了一下林雨,问道:“嘿,接你生意做棺材的人上门了,林雨,你看看这个男孩,你认识不认识?” 我伸手指着这个傻乎乎的男孩,林雨把眼睛对准了他,点头道:“认识,这个男孩就是我找的那个做棺材铺里的小伙计,棺材铺老板说,这是他外甥。” “好啊!是你这个臭婊子害了我儿子,老娘我跟你拼了!” 中年农妇突然暴起,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就要打林雨。 李虎虎跟着怒了,狠狠地甩了农妇一巴掌,大声喝道:“你个泼妇,不许在我们天师馆撒野,我们当家的都没发话,你敢动?老子先弄死你!” 这个太岁阴命的煞星,果然够凶,这一巴掌加一呵斥,农妇立马老实地像只小绵羊,坐了下来,不再吭声。 对于李虎虎刚才的贸然出手,我有点不满,但我也没有说太难听的话,只是稍微地责备了一句,“玄生,你怎么能这样?大妈她也是可怜人,你去接一碗水来。” 李虎虎也没有吭声,去厨房拿了一个碗,接了半碗水,放在了我们跟前的桌上。 “老大妈,你别着急,你儿子啊只是丢了一道魂,跟这位小姐的情况一样,只不过表现的症状不同,她疯,你儿子傻。这对我来说,不是事。” 我掏出一张回魂符点燃在傻子面前边晃边念回魂咒,片片纸灰掉入碗中,等符上的朱砂咒字完全烧尽,仅剩黄府一角的时候,我突然把最后一角黄符插入了碗内用手指搅拌了搅拌,对农妇问道:大妈,你儿子叫什么? “钱二豪。” 我点了点头,像红小孩子一样哄钱二豪,“二豪,二豪最乖啦,听叔叔的话,把这碗水喝了。” “嗯……我不要,这是不甜不好喝,我不要喝。” “二豪,听话,听叔叔的话,喝下去,喝了以后,叔叔请你吃棒棒糖。”33 这个痴傻的孩子,心智就是四五岁的孩童一样,一听到有棒棒糖吃,离开双手拍得啪啪响,“好哦,好哦,我要吃棒棒糖喽。” 然后,双手端起碗,把符水一口灌下,喝进了肚子里。 碗一摔,喊了声“肚子疼”,接着,两眼翻白,脑袋摇晃地跟拨浪鼓似的,嘴巴还呼呼呼地哼着。 农妇哪看的了这个啊,赶忙问我,“天师,我娃儿,这是咋了?跟抽风似的。” 我撇嘴笑了笑,道:“你儿子没事,这是回魂的正常现象,一会就好了。” 钱二豪摇头晃脑哼唧了两分钟后,头一沉,砸在了桌子上,铿然有声,农妇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好像一口能吞下一只猫。 “哎呦,好疼。” 钱二豪扶着自己的头醒来了,一看周围除了他妈妈全是陌生的人和环境,有点不适应,“妈,我这是在哪啊?是谁带我来的?” 一看自己的儿子恢复正常了,农妇喜极而泣抱住了钱二豪,道:“二豪,你没有事,太好了,你个傻孩子,你不知道吗?你中邪了,多亏了天师把你救回来了。” 说完,她就拉着钱二豪,跪在地上对我磕了三个响头。 我赶紧叫他们起来,让他们重新坐了回来,然后扭头看了下林雨,又把扭了回来,看着钱二豪问,“二豪,叔叔问你,你认识不是认识这个阿姨。” 又一次把手指向了林雨,钱二豪点了点头,道:“认识,就是她来我舅舅的棺材铺订了两口棺材,黑棺材大,红棺材小。” 这下,买家和卖家都到齐了,子母棺材的生意我也可以详细了解了,不管是可恶的林雨还是这个可怜的小男孩,他们俩的命运都被这子母棺材牢牢地栓在一起了。 我双臂撑在了桌子上,用一种真诚的眼神去看钱二豪,孩子的心是最单纯的,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年人不一样,用眼神交流就能知道,钱二豪是个说真话的孩子。 于是,我对钱二豪笑了笑,道:“二豪,现在叔叔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说真话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能随地小便 钱二豪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好,你是不是一直跟着你舅舅干活?哪都没去过?” “是啊,叔叔,我很老实的,就一直跟着舅舅,一面学手艺,一面给他打下手。”他那双清澈的眼神就证明了他所言非虚。 “那好,你不要怕,叔叔是个很厉害的道士,专门收拾妖魔鬼怪的。你还记不记得,你舅舅死时候的事情,你说给我听,没事,不要怕,你现在必须完全信任我。我会帮你把吓你的鬼驱走的。” 我再次用我的眼神跟他交流,我的眼神给他力量,他的眼神回我信任。 “叔叔,我信你,我好好跟你说,那天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他明显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液才开口继续说道: “我记得那是个夜晚,天已经很黑很黑了。舅舅刚把棺材小棺材的红漆涂好,从里屋把他拿买的二锅头拿出来喝。就在他刚喝了半瓶子二锅头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叫我去开门,我说天外黑了我不敢,舅舅他就自己去了,谁知开门后屋外空无一人。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是,舅舅他没当回事,他刚转身,屋子里就出来了一个小婴儿,它没有眼皮也没有眼白,只有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咧开嘴一笑,连牙齿都没有。舅舅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嚎一声就昏倒了。我也是在舅舅昏倒以后才发现,屋里的这个小婴孩,它头朝下脚朝上,倒吊在房梁上,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就这样死死盯着我看,还对我时不时发出渗人的笑声,他还对我鼓掌呢。我当时就吓尿了,最吓人的是那孩子没有肚脐,一根血红干瘪的带子长在它的肚子上,它正是靠着这根干瘪的带子倒挂在了房梁上。” 说完,钱二豪吸了一口气,浑身一哆嗦,双手搭扶在了自己的大臂之上,一副自我保护的姿势。 “你说的那个血红色干瘪的带子是子母相连的脐带,婴儿降世后,会被人剪断,时间一长脐带自然脱落。好了,你继续说,后来呢?”我跟他解释了下脐带,接着追问了一句。 “后来,那个小孩子从房梁上下来,它是飘下来的,飘到了舅舅刚漆好的那口小棺材前面,围着小棺材飘转了好几圈,发出了一阵咯咯的怪笑声,然后又是用它那肉嘟嘟的小手使劲拍了拍手。再然后,那个小孩子就凭空消失了。我吓坏了,坐在原地,双腿都不听使唤,直到公鸡打鸣,我才有了点力气,站了起来,起来后发现,我把裤子尿了。” 听完了钱二豪那绘声绘色的口述,我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那个变成凶灵的婴孩只是过来查看了一下它新家的建设进度,并无心害人,既然它的脐带还未剪断,那就说明,它妈妈在死前已经将它诞出,但很快他们母子就双双死去,鬼婴肚子上的脐带就是证明。 既然鬼魂用上了子母棺材,那就不是一尸两命了,而是两尸两命,可怜的是这个孩子,才出世没多久就跟着世界告别了。 至于钱二豪的舅舅不值得同情,但凡靠寿材搞营生的,都知道子母棺材的活不能接,可偏偏他这个舅舅见钱眼开,犯了寿材殡葬行业的大忌讳,落个身死的下场。 钱二豪舅舅送棺材上门这事,也不过是那对鬼母子的废物再利用罢了,运动完了棺材,再把尸体扔到水泵房里不管。 我不禁地又叹了一口气,自我感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是好东西,可是再好也没有命重要啊,偏偏有人要钱不要命……” “好,事情我清楚了,大娘,你把二豪带回家吧,以后记着殡葬寿材业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行业,一定不要再犯行业忌讳,明白了吗?” 大娘和钱二豪对着我双双点头,连连喊是。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棺材你们已经做出来了,而且已经不在你家,以后这两只鬼不会再招惹你们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吧,切记,不要犯殡葬行业的忌讳。” 他们娘儿俩又答应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淋雨身上,道:“林雨,人家把实话告诉我了,我才知道人家有没有危险,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你的处境比他们危险得多。你要是想活命,就跟我说实话,你要是嫌命长,就隐瞒吧,当然,不说也没事。” 说完,我站起身来,双手向后一背,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张若虚,同学一场,你不能不管我啊,我跟你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成吗?” 我转过身来,用一种严肃的表情和正经的眼神看着她,道:“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这时的林雨哪敢再有隐瞒,只得老老实实地将事情,娓娓道来。m. 原来,一切都只是偶然,一个月前,林雨那时候还是青龙湾的销售经理,因为陪客户多喝了几瓶啤酒,肚子发胀,想着找个地方解决下内急。车来到了一处乱坟岗,见四下无人,她便把车停在了乱坟岗外,自己下了车躲在了一处坟头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泄了一泡,当时她是痛快了,可是提起内裤准备走的时候,却像被鬼抓住了脚踝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刚才出恭的坟头前,墓碑上写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不记得了。回来以后,一直头疼,吃了很多药也不见症状减缓,再后来更不对劲儿,因为有好几个小孩一直盯着她看,问过以后才知道,有个半透明的女人一只手抱着个婴儿骑在她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成拳状使劲儿地砸她。最后,抱婴儿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梦里,不仅要她找人做子母棺材,还逼她跟不同的男人交往,王帆就是第一个,只不过死掉了,然后又交往了第二个,第三个也没有逃离死的结果,第四个男人按说早该死了,但却到现在还没死掉,因为第四个男人是左庞的二儿子,左中虎。 祸事因林雨的一次不文明行为而起,这种不文明行为惹出祸的实例太多了,第一次是因为我年少不懂事冒犯了大妖,幸好被法罩护住了才安然无恙;第二次是铁二罗作死,激怒了妖骨,被蛇妖的骨牙贯穿而亡。 遵守社会文明公德很有必要,不能随地小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章 三套方案,一套保险 李虎虎对着林雨大声斥责,就像是训斥孩子一样,吵嚷地她头都不敢抬,“林雨,你脑子没毛病吧?你居然敢在死人坟前尿尿,惹上了这么凶的东西。运气好的话,你只是生几天病,运气不好,你就厉鬼缠身。现在,你印堂黢黑,离死不远了。” 这话,把林雨又吓了个半死,支支吾吾地重复着我不想死,救救我一类的话,她的话让人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林雨,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你侵犯的那个死人坟在哪?”我凝重地问道,语气很是生硬。 “记得,青龙湾往北,磁州大饭店还要往北一点的地方,那真的有一块坟地。张若虚,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着说着,林雨又被吓得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个臭娘们儿,除了哭就是哭,既然找你了解情况,就是救你,你听话就行了。哦,对啦,你把视频传给我。” 徐成成说完,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专属二维码,让林雨扫了码,加了好友,就把棺材自行飞动的视频传给了他。 我又问道:“林雨,你还有没有隐瞒我们的?我再警告你一次,想活命,就得说实话。” 林雨点了下头,道:“我都说了,没有瞒你,真的,我不会拿我的命开玩笑的。” 耿彪彪又揶揄了一句,“谅你也不敢瞒我们。” “好了,三位师弟,事情大概弄明白了,这子母棺材,八成就是在林雨说的那个地方,只不过,那对鬼母子很棘手,我们得想办法对付。而且,这俩鬼害人越多,就会越凶,前后已经死了四个人了。” 徐成成对我们三个人用手比出来了个四,在我们看来死几个人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警察来说,可就是天大的压力,和谐社会普通的刑事案件多了,都会引起舆论,更别说死人了。 李虎虎的表情十分紧张,我们四个人里面,就属他的火属道法杀伤力最强,现在他都那么紧张了,说明对手不简单;再看耿彪彪,他更是紧张地冒汗,本来他就胖,再加上心里没底,汗水就像不要钱一样,尽情挥洒,虽然他修的阴功专克鬼魂,可这次是鬼母子,一方可以给另外一方输送鬼力,源源不息,只怕阴功也枉然;徐成成虽然很淡定,但心里一样没谱,不是说他的道法有问题,而是,他也是第一次对抗这么强的鬼怪,当然了我也是,之前我和我交过手的那三鬼都没这一对母子凶恶。 徐成成见我们三个人都哑口无言,瞬间不高兴了,“知道那对鬼母子住哪了,你们就不敢行动了!咱们极道派的人,就这么没束手无策吗?你们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那对鬼母子再杀人吗?” 徐成成说完,见我们还是没人回话,气得直接把桌子掀翻,大吼一句,“这鬼越来越凶,现在还住进了子母棺材,如果,想不出来办法,不如散伙!” 自从师傅仙逝后,一直是我在主持天师馆的工作,不是我不想解决这对鬼母子的问题,而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之前对付鬼妓和薛凯丽这种不及鬼母子厉害的鬼怪,都把我弄得焦头烂额,现在碰到这么棘手的鬼怪,我真的没有办法,但看徐成成那副架势,我只能开口说话。 “不是我们不想办法,是真没办法,要不我再把《五行法册》拿出来,咱们翻翻看能不能找出来克制的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徐成成无奈地叹息了一句,但是态度比之前缓和多了,还有了一点笑容,其实对付鬼母子搁谁手里也难,他要的不过是我们大家群策群力的态度。 把林雨打发到了屋里,我们四个人一边研究着《五行法册》,一边研究着对策,大家各抒己见,好的采纳,不足的避免,想着如何扬长避短,对付了这对鬼母子。 这对鬼母子,鬼力高强,要是我们单打独斗,那绝对是上去白给,所以,必须要兄弟齐心。打,就打一个配合,毕竟人多力量大,不怕那对鬼母子逞凶。33 既然是商讨对策,那就免不了吵架,尤其是有火爆的李虎虎在,他那一根筋的性子,就非跟你争执到底,这时候就得徐成成出马压制他了,师兄压师弟,以大吃小,刚好谁能灭火…… 就这样,我们时而吵闹,时而合计,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总算是形成了一个我们相对认可的方案,大致方案有三: 一、耿彪彪去隔壁邻居家花一千块重金,买下了他家养了五年的大公鸡,要说这大公鸡还真是威武,是后街十几家养鸡户的配种鸡,主家卖鸡的时候还哭了呢!我们买鸡可不是为了吃,而是宰杀了这位威武的大公鸡,取了半盆鸡血;李虎虎下午一个劲儿地喝水,让他尿了足足一大桶尿,他的尿液可是一宝,因为他是太岁阴命杀气重,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处男,尿就是童子尿;最后再搭配一罐朱砂,三者混合后,就由我抽出了六大卷黄布镇鬼符。为什么不用黄纸画符呢,因为纸符镇不住它们,必须用更强的黄布画符,兴许有用。 二、翻遍了《五行法册》的阵法篇,常规的道家四十九阵都起不到太大作用,也就最特殊的七大阵中的,三才无量阵能压制厉鬼的鬼力,我们研究的三才阵可不是明代军队打仗用的战斗阵型,而是道家专属驱鬼法阵。分别由李虎虎、耿彪彪、徐成成三人分别站住三才无量阵的三个眼位,而我则指挥他们行动。最后,为了切实把三才无量阵的威力最大,我还拿出最后一点金漆,在他们三个人的后背上涂画上罡火、寒水、景金三种特殊的法门符。真是把血本都下了,金漆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法宝,彻底用完了。 三、也就是最关键的,那就是林雨,为什么说她是关键的,因为祸是她闯出来的,那对鬼母子也是被她招惹上的,所以,用林雨来做诱饵再好不过。当林雨听完了我的第三套方案,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拒绝的话就跟风车一样来回车轱辘话。我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跟她说,“要想活命就得按我说的做,你签了命契约本来是约束你的祸事,但却因祸得福,命契约的见证鬼是地府的阴差,癸九,鬼母子要是强行索命,癸九就会出面阻止,届时,就会上演一出‘鬼斗鬼’的好戏”。林雨被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肯,直到我说不管她了,她才勉强答应,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贱!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我们四个男人带上这个惹事的女人,准备去那对母子的葬身之所去会一会的时候。我的眼皮突然很厉害,是左右双眼皮一齐跳…… 我心说:“都到关键的节骨眼上了,我的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不是好兆头啊!” 于是,又来到了正厅,看了眼师傅的灵位,下午才给师傅上的供香,又烧成了两短一长,这……可是大凶之兆。 院门外传来了耿彪彪催促的声音,“阳生,你干嘛呢?快,该走了。” 这几天,我和徐成成去泰国对付克巴和吾乃去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对天师馆里的事情一概不知,因为这是四天空档期,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戴在胸前的八卦紫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黄生,你进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耿彪彪哦了一嗓子,就走进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和地生去泰国的这些天,你和玄生是不是一直留在天师馆没有出去过?”我正经地问道。 “是啊,你临走的时候吩咐我和玄生,还有地生的那两个小跟班一起调查猫魔来着,可我和玄生不是警察,怎么去调查,只能让二师兄的两个小弟去跑这事了,我就和玄生在天师馆里,施法找线索了。” “那,你记不记得,咱们去过栾城的荣发石雕厂?老板还把心爱的鸡血石出手给我们了,东西呢,送来了吗?” 耿彪彪用手指了一下院子角落的一个木箱,打开一开,果真是雕刻好道家经文的鸡血石。 我总算是展颜一笑,耿彪彪却不明白了,问道:“你笑什么?” “我有了斗鬼三方案,但还欠了点什么,有这鸡血石,我心就踏实了,这是一道保险。去,把玄生和地生,叫过来,一起把鸡血石搬上车,剩下的到了坟地再说。”我对耿彪彪说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怨死之情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妖魔鬼怪斗其乐亦无穷。”师傅天生好斗,但不好杀,他认为斗争就是乐趣,可我不敢苟同,有时间了多休息休息,快乐快乐也不想吗? 我们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后备箱里又拉上了一大堆道具,去对付这个让我们都很头疼的鬼母子…… 很快,在林雨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目的地,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林雨说什么也不肯下车,一个劲儿地摇头哭闹。 我心说:“反正有布符和三才无量阵,要不先试试再说吧!” 后面,也就没有硬拉着林雨下车跟我们一起面对鬼母子。 “应该就是这里了,这块地旁边还有一点隆起,再看土地像是被刨开过一样,离坟头不远还有口废旧的劣质棺材。”我根据这些迹象判断道。 “你们先把布符挂好,等那鬼母和鬼子现身的时候,你们再展开布符,镇住它们。”我吩咐了一声,它们三个人齐说了一声‘好’,就开始挂符。 而我,拿出来了罗盘,找三才位的阵眼和他们三人道法属性的位置,边看罗盘,边说:“玄生,你来正南离字位,这里是最佳的火属性位。” 接着,又转了小半圈,找到了第二个眼位,“黄生,西北十点钟方位,兑字位,你来这。” 继续绕圈,这次只走了十五步,又对徐成成说道:“地生,正北方向坎字位,再靠左五步,你的阵眼位置就是这里。”我在他的眼位原地跳了跳。 他们三人默默记下了自己的阵眼位,就又开始了验坟,李虎虎又将探穴杵取了出来又在头部绑上了布符,站在高起的坟头使劲往下一插,将半米多长的探穴杵插进去了一半儿。 “感觉有什么不对吗?”我问道。 李虎虎摇了摇头,道:“没有,可以继续往深处插!” “好,继续。” 李虎虎又扭动了一下探穴杵的螺旋部位,探穴杵又长了一米,他再次用力往下插进去了多半米,就再也下不去了! “你使劲往下插啊!咱们得探到了棺材,才能知悉女鬼的鬼力。”耿彪彪以为李虎虎偷懒,不满地对他吼道。 “不行啊,总感觉有股力量在跟我对抗。”说话间,李虎虎的汗冒出来了。 “这力量太大了,我要顶不住了!” 尽管李虎虎咬着牙使劲往下压着探穴杵,但还是被地底那股神秘又强大的力量往外顶着,一点点地往外出。 “灌水银。”我对徐成成招呼了一声,他立马上前,打开了探穴杵的上盖,将一大瓶水银倒了进去。水银 李虎虎这才松了一口气,骂了一句,“奶奶的,这鬼真够厉害的,居然能有这么大的鬼力。” 灌入水银的探穴杵刚往下沉进去了几公尺,就又开始往上回了,我看在眼里,吃惊在心里,“这恶鬼的鬼力,究竟有多强啊!水银和探穴杵加起来起码有七十斤的重量,竟然能从底下把这么重的物件给拱上来!” 李虎虎和徐成成两个人一起用力下压,也无济于事,徐成成又开始抱怨了,“该死的,这块地的土明明很松,却就是压不下去。” 看着他俩扭曲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可是,探穴杵还是一点点地往上升,不再是人力可以压制的了。 “玄生、地生,你们俩闪开,准备放符。”我大吼一声,他们俩人立刻让了出来。 没有人力的压制了,探穴杵上来得更快,突然,弹起了到半空,再自由落体,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我们的车前挡风玻璃上,砸酥了一大块玻璃,车内的林雨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啊……” 再回头一看,一高一低的两个坟头都冒出了白烟……我知道,鬼母与鬼子就要出现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渐渐地,两个头冒出来的白烟汇聚到了一起,一点一点地成了人形,然后散去…… 女鬼的脸呈青紫色,眼睛暗淡无光,一看就知道是窒息而亡的,再看它的十指,指甲全无,这是在棺材里垂死挣扎所致,连指甲盖都抓掉了,可以想象得到,她在棺材里的经历是有多,但与人来说,最残忍和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被活埋的那种绝望,人要是没有了生的希望,那就形同死尸。 而吓死棺材匠人的那个婴孩依旧没有眼皮,它趴在女鬼肩上,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张着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不时地发出一声婴孩的痴笑,再双手击掌。真如钱二豪描述的那样,它的肚脐上挂着脐带,还没脱落,再看那脐带断裂的位置,脐带是被它母亲生生咬断的。 正在我们双方对峙的时候,女鬼突然咧嘴笑了,它的笑容不似一般的恶鬼那样凶残,反而有些娇嗔可爱,只是她笑得越欢,我们就越觉得紧张。 突然,狂风大作,真想不到这女鬼已经厉害到了这个地步,能把阴风操作成狂风,吹得我睁不开眼。 “快,快开布符。” 我大吼一声,挂在树上的六道黄布符被打开了,狂风戛然止住,黄符映射出来的红光照在鬼怪母子身上,让它们难受不堪,两只恶鬼属阴,镇鬼符刚好克阴,自然形成了水火不容之势,只等着六道符将他们的鬼力散尽。 “嘢,我们得手了!”耿彪彪高兴得有点得意忘形了,手舞足蹈地继续嘚瑟。 还没高兴够一分钟,就听见一声爆炸,六道布符瞬间炸断掉在了地上,燃烧了起来。 “就这么点能耐?你们是谁?哼,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女鬼愤怒了,刚才还是垂肩的长发,突然炸起,凌空飞舞,那一簇簇头发就像是一条条正在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此刻的它,正散发这强大的鬼力,那种气势很强,虽然我们四个人有高深的道行,但跟这对鬼怪母子相比,还是略逊了一筹,现在真的是阴盛阳衰,我们处处被动。 虽然,实力比不过,但是姿势一定要帅,我逞强道:“你这恶鬼,好不讲理,别以为破得了我的布符阵,就算是赢了我啦!告诉你吧,我还留了两手。我看你死状凄惨,死之前肯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我是可怜你,才没有对你痛下杀手,别不知好歹。有什么冤仇?你尽管跟我说出来,我会替你想办法,害你的人犯罪,就要用阳间的法律来惩处,懂吗?” 听我说完,刚才暴涨的鬼气突然小了下去,那女鬼刚才还飞舞如蛇的长发不再飘动,垂了下来,她那猩红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除了脸色还有些青紫之外,这样一看到还有几分姿色,有点漂亮了。 徐成成见状,松了口气,走到了我身边,压低声音说:“这女鬼心中的怨念虽然深沉,但看样子,还是对我们忌惮三分的,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要不咱们几个人怕是要交代到这了!” 我没有理他,而是抽了下鼻子,盘腿坐在地上,伸手对那女鬼示意,让它放心,我是不会收它的。 “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我知道你是被人塞进了棺材里,活活憋死的,既然,你死于非命,那么把你钉入棺材里的人就算是故意杀人罪,我认识石厚市的刑警队长,我会让他抓住元凶,还你一个公道,你已经杀死了三个了,你儿子也吓死了一个,你们要是再在阳界杀人,那么阴界就不会再容纳你们,就真成了无主孤魂了。你现在只能相信我,我会化解你的怨念。” ‘咯咯咯咯’它诡笑一声后,道:“你帮我?呵呵,你有什么能耐帮我?你个草包,还有两个人,必须死,其中就有她!”女鬼指了下车里的林雨,林雨立马吓得把头埋了下去。 “就因为人家在你的坟头上撒了一泡尿,你就要人家的命?”我也愤怒了,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一副对决的样子。 “本来不至于,但她叫你们来对付我,她就该死,之前,她就找了个道士对付我,但没两下子,被我打跑了!我就饶过她一次了。” “什么?林雨居然瞒我!”我有点不高兴了,说好不再隐瞒的,林雨还是瞒着我。 李虎虎开口了,“你少嚣张,快把你的冤屈说出来,我们自然会替你伸张,别浪费时间。” 女鬼露出一抹苦笑,“既然你们对我的遭遇感兴趣,那我就跟你们说了!” 原来,这个女鬼生前是家ktv的公主,才二十三岁,某天晚上,她的男朋友王帆,带着三个喝醉酒的男人选中在ktv跟他们又唱又跳,在陪这几个色狼的时候,就被动手动脚。尽管心中不愿意,但她还是不愿意得罪客人,忍了下来。期间,也向自己的男朋友王帆抱怨过,可王帆的解释是,这里有卓荣集团大股东的二公子在,得罪不起,所以才没有敢反抗。 好不容易,钟点到了,她以为没有事了,就暗示回家,谁知道,在一个拐弯处被刚才对她猥亵的三个男人绑上了车,在车里强行玷污,完事后,就把她扔了进去。 女人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后,王帆一点安慰话都没有,还说她就是出来卖的,并强行再跟她运动了一次。 后面,女人的特殊期没有出血的现象,肚子一天天鼓了起来,到三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大得十分明显了。 女人搞不清楚,肚子里的孩子是这四个男人里哪个男人的种,就通过王帆一个个联系上了他们,但谁也不愿意负责,特别是他男朋友王帆甩出来了一句,打掉他,彻底把女人的心伤透了。 但她还是没有想着去报复,而是继续乞求这几个男人能负责,一直没有结果,直到女人快要临盆,这几个男人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女人才开口威胁他们说要去警局告发。 这就触碰到了他们的逆鳞,四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埋了一口棺材,将她塞了进去,并钉上了钉子,拉到了一处乱葬坟地,将她活埋到了地下。 尽管她大声呼救,拼命地蹬踹棺材,但无济于事,因为她已经被深埋在了地下,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腹部却传来一阵剧痛,孩子要出生了,强忍疼痛,在棺材里就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女鬼再说了,母子二人双双在棺材里窒息而亡。 与女鬼相比她,孩子心中的怨恨更深,所以,我在小鬼的灵体上感受出来了更深的怨念。至于,子母棺材,女鬼真没想到要住进去再加强鬼力害人,而只是单纯地希望她和自己的孩子有个家! “既然杀你的四个凶手怕事情败露,那为什么又会在你被活埋的地方,给你立碑呢?”耿彪彪问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这四个凶手中,肯定有人良心过不去,才来给它立了碑。”徐成成抢着回答道。 我已经洞悉了整件事情,问道:“那你告诉我,杀你的四个凶手都是谁?” “王帆、赵天磊、贾兵,他们三个都已经死了,现在就剩下左中虎了!”女鬼咬牙切齿地说道。 左中虎,难怪我在白虎苑见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死气,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这个厉鬼缠身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二章 鬼斗鬼 “好吧,我已经知道了,左中虎他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的。你和你的孩子,安息吧,早点下到地界找阴差报道吧!”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哼,我凭什么信你,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女鬼根本不领情,恶狠狠地对我大声咒骂。 看它如此固执,我本着同情的心态,继续劝慰,“那你要怎样?左中虎的爸爸,左庞是顶流的道法大师,还有神器在手,你根本不是对手。你必须听我的,下地界去报道,我会替你和你的孩子讨回公道。” “不,能报仇的只有我,还有我的儿子,你们谁也不能阻拦我复仇!” 说完,女鬼的眼睛再次猩红了起来,头发又凌空飞舞了起来,那蛇一样的头发更凶更瘆人,鬼气散发出来的威压之力更甚刚才。 “你这恶鬼,休要猖狂,别不识好歹,我们好心帮你,你不仅不感恩,还跟我们逞凶!真不怕,我们收了你!”李虎虎又把自己太岁阴命的性子展现了出来。 女鬼丝毫不为所动,无视了李虎虎的警告,阴风再次骤起,周围尘土飞扬,砂石漫天,飞沙走石之下,我们更被动了。 就连趴在它肩头的那只小鬼也变得凶恶起来,它的眼睛比他母亲更红,果然怨念更深,他的鬼力至少强过他的鬼妈妈一倍以上,现在也蓄势待发,准备跟我们搏命。 难怪,感到这时候的鬼力更强,是小鬼也发威了,早听师傅说过被人多次堕胎或刚出世即死的灵魂怨气重,它们还没出世或刚刚出世就与这个花花世界告别,怨恨之念比成年人更甚,所以鬼力更强,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恶灵之婴如此难对付。 我已经认定了最强的对手,不是那个鬼妈妈而是这个鬼儿子,一只鬼就够难对付了,现在还要一口气对付两个,母子连心,柿子也要找软的捏,一套重点进攻方案已经在我心中酝酿而成,于是开口大声道:“三次无量阵。” 他们三个人迅速站好自己的阵眼位置,把上衣全部脱掉,露出后背金漆所画的特殊道家法门符。 金漆所画的符,就是霸道,母子二鬼的鬼力,顿时被限制住了,它们母子被锁在阵中,痛苦不堪,尽管鬼母的鬼力要比鬼子的弱得多,但为母则刚,鬼也不例外,直接转身把自己的孩子护在了身下,任由三才无量阵的阳刚之力摧残它。 我念动口诀,“三才有型,摩柯无量,三才无量阵,起!” 李虎虎念动口诀,“一才离火,诛妖邪。” 徐成成念动口诀,“二才兑水,镇鬼魅。” 耿彪彪念动口诀,“三才坎金,灭灵魁。” 三才无量阵正式启动,他们三人全都泛出金光,形成了强大的道法之力,压制的女鬼一动不动。 正当我以为得手的时候,女鬼突然站起,放出来自己的鬼婴,那婴儿一改刚才的面孔,满嘴獠牙,发出野兽般的呼喊之声,它的头十分硕大如成年人般大小,但它的嘴巴开口极大,整张脸颊都被是开口。 鬼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偷袭了他们三个,只听见,“呃”、“啊”、”“嗯”三声剧烈的惨叫,他们就倒在了地上,刚才还把两只鬼压得死死的三才无量阵,在一瞬间被破掉了。 偷袭得手后的鬼婴,冲我直飞过来,我本能的感觉是,我完了! 接着,我硬接下了鬼婴的攻击,一下子我就向后飞了出去,撞到了车门上,撞出了一个大坑。 “张若虚……你怎么样?”林雨害怕地一问。 “怎么样?你试试被撞飞那么远,再碰上车门,看看有事没事!”我生气地白了她一眼。 刚才跟我碰撞的小鬼,头顶被烙上了一块太极烧痕,正捂着脑袋,在鬼妈的怀里声声啜泣。 我知道刚才鬼婴的那下子是要我命的,我速度没它快,只能硬接招,不得不将八卦紫玉拿出来跟它硬碰硬了。 鬼母怒了,冲我大声嘶吼:“你个狗道士,敢伤我儿,我跟你拼了。” 说完,就向我瞟了过来。 林雨吓得叫了起来,“张若虚,你快想办法啊!” “想办法!想你妈的办法!” 我骂了一句,打开后车门将林雨拉了出来,再冲着她的屁股使劲朝前一蹬,跟女鬼撞了个满怀,又被弹开。 癸九突然冒了出来,埋怨道:“你这女鬼,好不讲理,这女子是签了命契约的人,现在她还没有违约,你就要索她命,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契约鬼放在眼里了。”33 “啊,你是当差的。” 无助孤魂遇到了地界鬼差就像是投毒民遇见了查户口的警察一样,怕得很,所以,女鬼本能的气势上矮了一截子。 看命契约的见证鬼出来了,我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儿,这女鬼不买我们阳间道士的账,还不会给上地界鬼差几分薄面吗? 还真就没给鬼差面子,让我始料不及事小,鬼差的面子事大。 鬼母嚣张地怼道:“哼,凭什么给你面子,这个女人就该死,这帮道士也该死,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不管你是不是地下当差的,照打不误。” 癸九哪受得了它的挑衅,当下暴走,气得暴跳如雷,手中变出两根打鬼杖,用其中一根指着女鬼骂道:“臭婆娘给脸不要脸了,你和你孩子死后不下去报道,我还没追究,竟然敢不把我当回事,看不好好收拾你。” 说完,一棍子打过去,女鬼被打得飞出了好远,小鬼见妈妈吃亏赶忙又骑到了鬼母的脖颈上,母子同心与癸九战斗。 它们双方一齐遁入地下,开始战斗,我们站在上面就感觉到了地下一阵颤动,跟爆发了一场三四级的小地震一样,震感明显。 一会地上破一个坑,一会突然塌陷一块…… 我的那三个师兄弟趁着它们打斗之际,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我这边,耿彪彪还问我,“这俩鬼,这么凶,癸九能对付得了吗?” 我点头道:“可以,癸九是冥府的公务员,阴间的执法者,道行不浅,再说了,刚才咱们的三才无量阵还是削弱了女鬼不少鬼力的,至于那个小鬼,被八卦紫玉打中也弱了不少。” 李虎虎揉了揉胸口,道:“我怎么觉得,这个癸九不保险啊!” “应该不会有事,毕竟这对鬼母子已经变弱了不少。你就好好看这场鬼斗鬼的好戏吧!” 话刚说完,我就被打脸,大地突然塌陷了一块,癸九被狼狈地扔了出来,对我们说道:“不行啦,这个命契约我守不了,那对母子,实在是太凶,我先走了!” 我惊呆了,执命四幽平时逼装得那么满,结果一干仗输得那么惨,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女鬼带着鬼儿子从地下出来了,恶狠狠地看着我们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我们意想不到的话。 “出来,鬼鬼祟祟地藏在一边,以为我不知道吗?” 果然,从暗处走出来了四个人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三章 鬼界的天花板 那四个人一点点向我们这里靠近,最左边的左摇右晃,路不稳当看来是个废柴;在他又变那个人走路很平稳,呼吸也很均匀,行进自然带风,应该是个高人;再靠右的那个人气势最强,他的身影我很熟悉,估计就是左庞;最后边的步伐同样稳健,最有特色的是他长发飘飘,但他身型像个男人,所以,我断定该是左庞身边的娘娘腔。 “四师兄,这四个人看样子来者不善啊!”耿彪彪有点害怕了,有点怯懦。 他的话被我旁边的李虎虎听到了,对耿彪彪训斥道:“你丫的,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是四个人,我们也是四个人,一对一,不吃可以。” 其实,这四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我是清楚的,因为左中虎把这个女人给害死了,鬼母女找他报复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左庞不会任由女鬼杀掉自己的儿子。 再看了一下昏倒在地上的林雨,我就清楚,她根本就算不上个角色。 她跟我们没有说实话,因为,我和李虎虎那次夜探大地门,已经从侯强和马纳嘴里知道了子母棺的事情了,就是借林雨来搞过来一副子母棺材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是我们提前知道了大地门是利用搞子母棺材这事,还真就被她骗了,只不过碰巧的是这女鬼也要子母棺材。 同样的,林雨也欺瞒了大地门的人,本来以为抱住了大地门的大腿,就不怕这对鬼母子了,可偏偏闹出了个乌龙,要不然也不会来求我了。林雨找我的原因无非两点,首先,棺材自己飞了,大地门交代的子母棺材她交不出来,大地门饶不了她;其次,大地门和鬼母子都要子母棺材,她两头都惹不起,只能找我这个第三方来庇佑。 子母棺材的事落定后,林雨对大地门和鬼母子来说,那都是弃子,扔了都不可惜!但,林雨起码知道求生存,那就得抱大腿,最后还是想来抱住极道派的大腿……不过,我没打算让她抱住本门的大腿。 从暗处走来的四个人,越来越近,总算是看清了他们的容貌。果不其然,是大地门的左庞领头,除了病恹恹的左中虎外,另外两个人都是初次见面。 左庞身边那个白发阴阳头的男子,约莫五十多岁,正用右手轻抚着趴在自己左臂上的白色小狐狸,那小狐狸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杀器,因为那只狐狸的眼睛是血红色的,透露着一股凌厉的杀气,明显是被调教出来的,还有那个男人右手中指的翡翠戒指,别人看不出来,但我知道,那是他控妖的神器。 这个人,应该就是左庞请过来的高手,刍狗道人,冯世芳,这个道士不专心修道,而是专门外出寻找妖狐,取起内丹修炼,不知道害了多少狐妖了。如果,不是我多少清楚一些他的底细,还真有可能跟多数人一样,把他当成是封神演义里那个专玩紫金花狐貂的魔礼寿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地门的左掌门啊?怎么您也有空来收鬼吗?”徐成成一看是左庞,气就不打一处来,故意揶揄地反问调侃了几句。 “哼,无利不起早的事,是我左庞干的吗?都是阳生这小子做的好事,跟我家儿子签命契约,才让他被这么凶的鬼缠上,为了我的虎儿,我能不出面解决这鬼吗?” 看来,左庞老道并不清楚,女鬼缠上左中虎的真实情况啊,其实,我跟左中虎签命契约的初衷,是真的看他印堂发黑有死气,只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去,我们俩都被厉鬼纠缠。我幸运一些,纠缠我的鬼妓最终烟消云散;而他就倒霉一些,纠缠他的恶鬼是一对,而且比鬼妓要凶得多。 李虎虎开口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儿子没跟你说实话,这对鬼母子是纠缠左中虎,是因为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负责不说,还把人家活埋了,结果,棺材内产子,再憋死。就滋生出来了这么凶的一对鬼母子报复你儿子,哼,天道好轮回,你左庞坏事做多了,报应全落你儿子身上了。” 听了李虎虎的话,左庞瞬间气炸,扭头对左中虎喊道:“你个畜生,过来!” 左中虎虽然害怕,但也不敢不从,只能悻悻地走到了他爹身边:“爸爸!” “我问你,刚才极道派老三说的是不是真事?” 左中虎,不敢吭声,只是抬头瞄了一眼他爹,点了点头。 ‘啪’一个大逼兜甩给了左中虎,顺便骂了一句,“不争气的玩意儿。” 正在我们哀左庞其不幸,左庞怒其儿子不争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只未曾开口的小鬼突然又变成了青面长角的夜叉怪模样,开口说话了。 它自己飘荡在半空中,伸展出它那两条小短臂,用胖嘟嘟的手指,指着左中虎叫,“爸爸……爸爸……” 我们师兄弟四个人都瞬间呆愣在了当场,惊叹事情的反常,原来,这个鬼娃的生父是左中虎。 而我的呆愣不是因为小鬼找到了爸爸,是因为那小鬼那惊天的强烈怨气,难怪我的布符对小鬼不起作用,最强诛鬼阵法三才无量阵只能削弱而灭不掉小鬼,就连冥府鬼差都对小鬼无可奈何。 原来,这只小鬼已经强到了顶天的强度,它的鬼力几乎到了鬼界的天花板,不仅能脱离母体自由行动操控实物,还能凌厉变身伤我我们几个道法大成的风水阴阳师,最可怕的是它还有青面夜叉的模样,这已经是鬼界的天花板了,几乎所有道家法术,阵法都奈何不得,就连极道派的掌门宝物,八卦紫玉都只是能轻伤它。 左庞和他身边的长头发,还有阴阳头都哆嗦起来了,一点点向后退步。 我们几个也很害怕,也是一点点后撤,我心想着,幸亏这对鬼母子的目标是左中虎而不是我们,否则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 耿彪彪哆嗦着拉住了我的手,问:“师兄啊,这小鬼凶得没辙了,咱们跑吧。” “跑不掉的,还记得我说的一保险吗?准备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四章 左庞的绝招 这个小鬼还是能认出来至亲的,不过可惜的是,左中虎不是个负责的爸爸,因为这个小鬼的降世不在计划之列。 “爸爸……爸爸……”小鬼还在声声呼唤着他,鬼气稍弱了一点。 我懂了,人可以无情,还是这个刚降世就死亡的小鬼却懂得亲情,只要左中虎能认了这个鬼儿子,还是能化解掉部分怨气的,接下来只要吃斋念佛,好好超度鬼母子的亡魂,还是有可能和平解决这个事件的,要不然,我们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我赶紧喊住了左中虎,道:“左中虎,你虽然做的事人神共愤,但,你的鬼儿子现在认你,听着,你赶紧用你的父爱感化它。只要你能真诚忏悔接受,这对鬼母子,那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左中虎根本不认可我说的话,对这对鬼母子十分嫌弃地说道:“我不是你爸爸,你赶紧给我离开,还有你,又不是我一个人上了你,王帆他们三个也有份!你别总纠缠我。” 沉默了半天的女鬼听到他的话彻底心凉了,眼神越来越凶,刚才那个才稍有点情感化的小鬼顿时变得阴森异常,怨念陡增,煞气也跟着加重。 我们周围的温度也瞬间下降了好多,近乎零度,我的心头一紧,掐好了指诀准备动手,还特别嘱咐了下耿彪彪,准备随时亮出鸡血石。 我全身紧绷,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生怕自己有一丝松懈,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妈妈……” 小鬼没有转身,而是在原地请示了一下自己的鬼妈妈。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女鬼哀嚎了一嗓子,“去。” 小鬼得令又变成了大头鬼婴,开着巨大的颌骨向左中虎冲了过来…… “不好,虎儿有危险,冯老弟,快出手。”左庞惊恐地大声喊道。 冯世芳摸了一下左臂上的白狐狸,向前一指,那只像件饰品的狐狸就飞窜了出去,张开血口打算跟鬼婴对咬。 它们速度太快,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就结束了,鬼婴一点事儿都没有还在天空盘旋,桀桀地笑着,再看冯世芳老道的那只白狐狸已经断成了两节,还在地上嗷嗷呻吟。 这可把冯世芳给心疼坏了,赶紧蹲到地上了,给狐狸喂了一颗红丹,然后双手运气,给受伤的狐狸治疗,累得满头大汗,狐狸那断开的两节身子一点点地长到了一起。 左庞见状心中一虚,哆嗦着说道:“你们这对恶鬼……非要跟我过不去吗?哼……非要我给你们点厉害不成?” 一向嚣张傲慢的左庞也有怕的时候,不是说左庞一定能拿下这对鬼母子,但至少能自保,虽然左庞道法很高深,但我们极道派的四个人在这,是他的死对头,他怕对付了鬼母子,损耗过度,无法再跟我们过招。 那个长发的娘娘腔总算说话了,“师兄,这鬼母鬼娃,实在是强悍,咱们不是对手,保命要紧啊!” 左庞也意识到了真要硬刚,讨不到便宜,毕竟刚才鬼婴和狐狸精对决的一瞬,狐狸精就失去了战斗力,差点被秒杀,也让他心里害怕,鬼界的天花板战力,可不是盖的。 “好,今天算我们栽了,女鬼还有你的鬼娃,只要你们能饶过我儿子一命,你们放心,我一定给你们风光大葬,再给你们天天烧纸,好好超度,保证让你们在下面不愁花不愁用。” 左庞还是第一次对鬼怪妥协,说不像他的作风,但也像他的作风,谁让这对鬼母子这么强呢! 娘娘腔又对我们说道:“极道派的,你们给我听着,咱们的恩怨以后再解决,今天各回各家。” 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那只怨气深重的女鬼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开口道:“别的人要走,可以!但是,左中虎必须给我留下,他敢不认我的孩子,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左庞一听这话,护犊子心切,站定在了原地,眼神一样变得凶狠起来,他那样子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你这恶鬼,给脸不要脸了,既然你非要我儿子的命,那我就先要了你们母子的鬼命!” 说完,双手开始结印,虽然,他结印的动作很帅,但是速度却慢,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结好了印,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我能感受得到,他所结的法印十分强大,一般的鬼魅妖邪,只要被他攻击一下,绝对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师傅曾说过,大地门的掌门一脉相承的绝学就是大罗金刚印,是至刚至强的道法,对体内阳气损耗极大,但是威力同样强大,不仅可以打妖魔鬼怪还可以打人,师傅就曾被左庞的师傅用大罗金刚印打伤过,休养了大半年才恢复。 第一次见左庞这么认真,连最强的绝招都拿出来了,足以说明这对鬼母子的强大了。 同样,女鬼也感受到了左庞的大罗金刚印的可怕,情绪开始不稳定了,鬼气也开始混乱了,跟我们刚才对付它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至少女鬼的气场不减,鬼气不乱。 左庞不愧是大地门的掌门,一代道法宗师,虽然人品不咋的,但道法的修为确是真的,第一次见如此强大高深的道法,比师傅还要强。如果我们师兄弟要跟左庞单打独斗,那无疑是左庞对我们单方虐杀,除非我们师兄弟五个到齐,才有与之一战的实力。 那个鬼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自己鬼力强大去硬刚左庞的大罗金刚印。冒失着往前冲,直接怼了上去。要是一般的鬼魅见到了大罗金刚印,早就吓跑了,别说去硬刚了!可小鬼头,就是有这么股悍不畏死的精神头。 碰撞完毕,左庞双手耷拉了下来,刚才的冲击力道太大,双臂都震得酥麻了,再看他的脸色,没有一点血气,只剩大口喘气,刚才他结的大罗金刚印已经消耗掉了他全部的阳气,再也无法开出第二次大罗金刚印了。 再看小鬼,它又成了自己的原始状态,果然,它也伤得不轻,所剩鬼力不足以再让它变身。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得不合作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左庞的大罗金刚印可以称得上是当代杀伤力最强的道法了,可就是如此强大到犯规的道法,也没能一击灭掉这只小鬼。 在我看来,左庞已经是最强的存在了,但这只小鬼作为天花板的存在,却又给我上了一课,果然是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左掌门,你的大罗金刚印,果然厉害,可惜啊,还是没有灭掉鬼。”徐成成惋惜地说道。 左庞白了一徐成成一眼,道:“怎么?我搞不定,你们极道派的就行吗?” “左庞,你说什么风凉话,我们四个刚才对付它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来帮忙?就藏在后面看嘛?”李虎虎不高兴了,反怼了一句。 “你们伤害我的孩子,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那女鬼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凄厉,脸还是那张脸,但是眼睛成了红色,指甲也变得颀长。 这女鬼变化超出了我的认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鬼力又变强了这么多,这种感觉,它起码比一开始强了十倍,仔细寻迹看去,鬼婴又回到了母体之中,加强了女鬼之力。 娘娘腔又开口了,“师兄,那对鬼母子又合体啦!咱们单方斗不过啊,得跟极道派的合作。” 左庞采纳了娘娘腔的建议,对我说道:“阳生,今天老夫豁出去这张老脸了。咱们之前的恩怨暂时放到一边,今天先斗掉这对鬼母子再说,不然,它们干掉了我们,转头就会杀你们,你们要想清楚。” 确实,这对鬼母子已经不是我们双方任何一方能单独对付的了,我不是想跟左庞合作,而是这对鬼母子强大鬼力,我们都有目共睹,放开单干确实没机会赢。 “好,就听左掌门的,咱们合作一回。”我暂时放下了恩怨仇恨,跟左庞一方形成了短暂的联盟。 倔脾气的李虎虎又唱反调,“左庞算什么东西?要跟他合作?哼,我不干。” ‘啪’徐成成扇了他一巴掌,怒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眼下对付鬼母子才是最重要的。浑蛋小子,别掉链子。” 李虎虎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再吭声了。 “天罡北斗阵,你们会吗?”娘娘腔突然问道。 “会!” 天罡北斗阵,是比三才无量阵更强的一种道家法阵,但对于布阵者的要求更加苛刻,大地门有资格上阵的人少之又少,而我们极道派只有五个高修为的弟子,也不够。所以,我们两边只好凑上一凑。 出去左中虎,对方三人再加上我们这边四个刚好七人,站好了北斗七星位,准备随时等待鬼母子攻过来。 此刻的女鬼已经不管不顾了,小鬼就是他的逆鳞,左庞刚才重伤了自己的孩子,女鬼此刻已经把全部的仇恨集中到了左庞的身上,向着处于天罡北斗阵心的左庞出来。 看女鬼杀将过来,左庞当起了临时指挥,“繁星点点。” 我们七人全部掐好指诀,将气运在指尖一齐向女鬼指去,女鬼硬接下我们七人的攻击,看得出来,它很吃力,毕竟它面对的是我们七个道法高深的对手。 不过,女鬼还是凭借着最后的强大鬼力,突破了我们攻击屏障。 “女鬼进来了,把他困在阵内,群星点缀。”左庞一声指挥下,我们齐齐地掏出了鸡血线,像女鬼拘去。 被我们七个人的鸡血线束缚住,女鬼彻底被控制住了,它使劲了吃奶的力气,准备大力挣脱,但却无济于事,几次三番强行破阵,它最后的鬼力也所剩无几,看它腹中的小鬼,也开始鬼力不济,供不上自己的母亲了。 女鬼一扭头盯住了左中虎,这一瞪眼,把左中虎吓得够呛,连连后退,“你,你,你,你别来找我啊,你反正已经死了,我会多少钱给你的……别过来。” “左中虎,我不会放过你的。”女鬼高呼一声,鬼力突然一涨,我们拴住它的鸡血绳突然爆断成了好几截碎绳,我们紧拉绳子的人突然倒地。 挣脱开束缚后,飞身冲向了左中虎,从他的身体穿过,左中虎背对我们站在地上不动了。 女鬼得手,转身要逃,我立马起身追了上去,“杀了人还想跑!” 然后,从袖里抽出了拘魂铃套住了她的脖子,然后使劲向后一拉,被我扯得向后一摔,女鬼眼见逃脱不掉,赶紧把小鬼从身体里放了出来。 “孩子,你快跑。”说完,继续跟我缠斗在了一起。 它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跳,向我反扑过来,却堪堪被我躲过,我则顺势将拘魂铃缠绕在了它的全身。然后,在它后背贴上了一张镇鬼符,对它嘚瑟道:“哼哼,凶不起来了吧,被我这大公鸡血染红的细绳铃铛绑住,看你往哪逃?” “哈哈哈哈哈,我大仇得报,什么都不重要啦!” 说完,它的灵体散发出来了一阵阵蓝光。 “阳生,快跑,女鬼要自爆了。”徐成成大喊了一嗓子。 “啊……”我绝望地啊了一声,现在要跑已经来不及了,万分危急的一刻,李虎虎跳了过来,一把将我扑开,顺手把自己刚脱下的道袍盖在了女鬼的身上。 “轰”一声爆炸,女鬼的灵体消散了,身体已经不能要了,还不珍惜灵体,为了报仇真不要命的鬼,还是第一次见。 “喂,还有小鬼。”娘娘腔喊了一嗓子。 徐成成和耿彪彪还有刍狗道人冯世芳,一齐拦在了小鬼前面,小鬼也是个不要命的主,自己的鬼妈妈没有了,自己的爸爸也不认自己,卯足了最后的鬼力冲了过来,硬生生地将拦在它面前的三个人撞倒了。 没料到左庞埋伏在前面,他手提一个黑皮箱,等着小鬼送上门,突然,打开了黑箱子,将箱子里的东西抱在怀中,再把包裹着的黄布一把扯下。 一道金光闪现而出,正照在小鬼身上,照得它无法动弹,被照住的小鬼越来越虚弱,也就五秒的时间,它也灰飞烟灭了。 “九纹铜镜。” 原来,传说中的道家三大神器之一的九纹铜镜真的在左庞手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六章 林雨的下场 “九纹铜镜,想不到啊,这件道家神器居然在左庞的手里,难怪左庞坏事做了这么多,不怕鬼上门呢!原来是有这么个道家的神器。”徐成成感叹地说出了一句。 九纹铜镜,也叫九宫龙宝镜,相传是道家老祖,老子用过的一枚宝镜,后又经后代道家高人加持上了更新的道法,并找到了不世出的能工巧匠在宝镜上雕刻了绝美九龙纹,从而成了一件道家神器,法力相较过去更强,几乎能诛灭一切奸邪。 普通人若得此宝用于镇宅,可以防止人、事、风水、地理造成的任何邪恶。阻止一切奇怪的灾难,避免邪恶,甚至还能把灾难变成祝福,没有禁忌。 得道之人若得此宝,则不惧世间任何妖邪,还能增强自己的修为,据说,九宫龙宝镜内藏有一段晦涩难懂的道家文符,至今无人参透,若有人能参透,那道家修为不仅能更上一层,还会有天然的道光加持,成为比肩道家仙手的真人。 最近一次听闻它的出现是在香港一个道士手中,还用九宫龙宝镜灭掉了日本九菊一派的高手,此后,再也没有九宫龙宝镜的传闻,谁也没想到这种道家至宝居然落到了左庞这个奸邪之人手中。 “三师兄,你说左庞的大罗金刚印这么厉害,会不会已经参悟了九宫龙宝镜里的道文啊?”耿彪彪觉得刚才左庞太过强大,甚至怀疑起来了左庞已经接近真仙。 “不会,左庞绝对没有参悟九宫龙宝镜里的道法,不然,它对阵那对鬼母子该一点也不虚才对!既然要跟咱们合作,说不准他连宝镜里的秘密都不知道。”李虎虎道。 干掉了鬼婴的左庞得意一笑,把九宫龙宝镜重新用黄布包上,放入了黑皮箱内,对我们笑了笑,道:“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左某人会跟极道派的后生合作,一起对付猛鬼,今天,我们别过,再见面就又是敌人了。” 徐成成双手抱拳对他做了个揖,道:“左掌门的道法高深,我们兄弟见识了,后会有期。” 左庞点了点头,又把目光对准了我,只不过他的眼神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看待仇敌那种,而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光芒,“阳生,不得不说风雷老道收了个好徒弟啊!我的四个入室弟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一半,可惜了我这一身高超的道法!不如,你弃暗投明,入我大地门,等我百年后,你就是大地门的掌门,也就避免了我们的厮杀。” 我双手抱拳,回敬了左庞一个礼,以晚辈对长辈的态度礼貌的感谢道:“多谢前辈的抬爱,但我张若虚已经入了极道派,不能再转投其他门派。前辈的厚爱,晚辈心里谢过了。” 左庞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可惜啊,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道家苗子,不管怎么样,今日你们是兄弟也算帮了我左庞一个忙!再为敌,我会让你们极道派三招。” 说完,就对左中虎招呼了一声,“虎儿,我们走!” 左中虎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很圆,嘴巴微张,就跟没有听见一样,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左庞毕竟年纪大了,跟不上鬼母子的动作,而我却真真地看在眼里,刚才女鬼挣脱掉鸡血线冲击左中虎的时候,已经把他杀死了。 “虎儿。” 左庞走到了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左中虎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下,左庞吃了一惊,蹲下去摸他的脉搏,尸体已经凉了。 愤怒又悔恨的左庞,大声哀叹了一口,对我们怨恨地说道:“你们,你们害死了我儿子。” “什么,中虎死了?”娘娘腔也蹲到了左中虎的尸体旁试了一下鼻息,又用手撑大了眼皮去看他的瞳孔,啧啧啧地摇头叹息了起来。 “极道派的,你们有种,我……”左庞把儿子的死赖在了我们几个人身上,又开始结印,但却一口鲜血喷出。 左庞刚才调集了全身的元气对付鬼婴,已经气血两亏了,现在强行调气想要再次施展大罗金刚印打我们,已经不行了。 娘娘腔和冯世芳赶紧过来,扶住了左庞,不让他跌倒,娘娘腔还劝道:“师兄,你已经无力再战了,今天的事还是算了吧!” 冯世芳也开口了,“你们几个后生听着,今天,不与你们争斗,你们快走,左中虎的账,暂且记下,以后,我们再算。” 我们四个人也有些狼狈,虽然他们三个受的是轻伤,但不宜再战,我也有意避免战斗,招呼了一下几个兄弟,转身离开了。 刚要上车,被左庞叫住了,“等一下。” 师兄弟几个瞬间紧张了,齐齐地把指诀恰好,打算各施各法,对抗左庞。 左庞看见我们要战斗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你们紧张什么?我今天不会跟你们动手的,你们受伤了,我的元气也耗尽了,来日方长,等大家状态恢复再战吧。极道派的人,你们听着,我虎儿的死,你们脱不了干系,来日再战我不会手下留情,刚才答应让你们的三招,也作废。” 徐成成作为我们现在最长的师兄,代替我们大家回话道:“既然这样,那就等以后,再跟前辈较量了。” 说完,我们就上了车,李虎虎一脚油门开走,这种悲情的地方,我们是一分钟都不想多留。 车开走了大概一个多钟头,我才想起忘记了一件大事,着急地我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骂道:“该死的,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33 车上的其他三人都懵逼了,耿彪彪更是被我这一咋呼给吓了一跳,问道:“你一惊一乍的干啥啊?忘了什么事了。” “走得太着急,林雨给忘下了,最关键的是子母棺材,哎,左庞要子母棺材啊!我居然,就这么走了,把子母棺材给姓左的老家伙,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极速行驶的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大家全都慌了神,不只是我一个人,把子母棺材的事忘在了脑后,他们三个也一样给甩在了脑后。 李虎虎又碎了一口,调转车头,往回返。 等我们再次回来的时候,那对枉死鬼母子的坟已经被挖开,子母棺材早就不翼而飞,只留下了蓬头垢面,嘿嘿傻笑的林雨,坐在地上一边吃着草,一边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耿彪彪失望地摇了摇头,问道:“啊,子母棺材没了,怎么办?” 我、李虎虎、徐成成谁也没有理他,都站在原地兀自地发呆,而我,看着多行不义的林雨,啧啧地叹气,内心感叹。 本来,她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颇有姿色的富二代,却因为自己的妒忌和贪婪,落得一个神经错乱的下场,不过,好在她自始至终没有违背命契约,才算保存下来了一条命。 而我,签下的命契约也随着左中虎的死亡,而宣告终止,也就没有了命契约的束缚,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莽撞地去签命契约这种冒险的东西了,省得害人害己。 “阳生,现在怎么办?”徐成成问道。 “没办法了,左庞已经拿走了子母棺材,以后肯定还会再练厉鬼,他有九宫龙宝镜,自然不怕,可我们就被动了,只有自求多福了。” “阳生,那这个女人怎么办?”李虎虎又问道。 “把她带道声精神病院看看再说吧!” 我说完了以后,朝林雨走了过去,将她扶上了车,我们几人带着这么一个疯子,来到了省精神病院。 医生的结婚是,精神分裂症,我们又不是林雨的亲属,只能掏出了林雨的手机,用她的指纹解了锁,联系到了她的家人,等她家人来到医院以后,又是一阵崩溃的哭声…… 我们四个人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懂了彼此的眼神,四人搭伙上车回了天师馆,各回各的房间,与周公约会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七章 鬼坐车 “哐哐哐……” 一阵急且快的声音,又一次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五点五分。 “靠。” 我碎了一口,很不开心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十二点半才回来的,刚睡了没四个小时,就被吵醒了,哪个挨千刀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不管是谁来了,我都得先糗他一顿再说。 我刚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李虎虎就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院门,对着进来的人张口就骂,“你要死啊,敲得这么急,我们还睡不睡啦?” “大爷,大爷,您是我大爷,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怕没命接活了。” “什么事,要死要活的!今天不接,过了十点再来!”李虎虎下了逐客令,开始使劲地把人往外撵。 “大爷,哦不,爷爷,求你了,我撞鬼了,您行行好,救救我吧!” 听那个老汉,哭得梨花带雨的,很是凄惨,我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行了玄生,人家大老远过来不容易,还这么着急,叫他进来吧。” 李虎虎还是很不高兴,对这个哭得正急的男人喊道:“当家的叫你进去,还等什么,进去吧!” 那个老汉进到了院子里,刚见了我的面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 看着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精神恍惚到了语无伦次,不知道是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情,竟然能把一个堂堂七尺男子吓成这个模样。 毕竟常人没有遇鬼的经历 刚穿好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徐成成,一见这个架势赶紧把老汉扶了起来,劝慰道:“老师傅,你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耿彪彪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今麦郎牌的凉白开,拧开递给了老汉,“就是啊,有什么你说就是了,我们极道派是这一带最行的道家门店。” 老汉听了这话,心里才稳妥了一点,拿着耿彪彪给他的凉白开一口气下去,喝了个精光,这让我整不明白了,这个老汉是渴成了什么样子啊! “我,我叫赵达,四十四岁了……” 他还是很喘,说话不流利,显然还没有休息过来,徐成成插话调侃道:“老师傅,你四十四岁吗?我怎么看你像五十四岁,瞧你这一脸皱纹,整得自己跟个花甲老汉似的。” 赵达总算是歇过气来了开口回答道:“欸,我啊,一没文化,二没技术,就会开个车,但,我又没钱买手续,只能干个黑车的活。今年,是我开黑车的第十个年头了,每天晚出早归,天天如此,黑白颠倒的作息,习惯了,所以老得比别人快。” “行了,行了,说正事吧!”我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让他挑重点说。 赵达认真地说了起来,“你别看我开的是黑车啊,我这车可不是真的黑色,是白色,我还找我们村跳大神的,用圣水给你过呢。” 听了他这话,我就想笑,跳大神的还信,一点道法依据都没有,道家的技能都是被这帮跳大神的给搞臭了。 “我这人啊,从小就被人说命里犯邪,容易招邪祟,我现在岁数也大了,胆子啊也就跟着小了,不知道为啥,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跑夜车的缘故吧!所以,我开白色的车,车里还挂了符,可以避邪气的,还是季天罡,季神仙给开过光的符。” “季天罡?” “季神仙?” 一听这话,我们四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自从那次我去邓婉婉舅舅家,把那天季神仙出的洋相跟他们三个学过一遍后,这个季天罡就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了,有事没事都拿出来调侃他两句。 看我们笑得很开心,赵达不明白了,忧心地一问,“你们都笑什么?” 耿彪彪问他,“那你怎么没去找季神仙,找我们来了?” “季神仙说他金盆洗手了,推荐我来找你们的。” 想不到季神仙这个江湖老骗子,还能办点人事,自己那次被真鬼整过以后,就不敢再社会上坑蒙拐骗了,再有人驱鬼就推荐到我们这里了,真是讽刺。 “季神仙给你的护身符是什么?”我问道。 “嘿,大有来历,五帝钱的天宝通宝啊。” 这话说完,我又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笑了一会后,对他说:“五帝钱倒是有开元通宝这么一说,不过没有天宝通宝,我告诉你吧,开元和天宝都是唐明皇的年号,开元在前,天宝在后,那个季神仙就是个骗子,他连五帝钱是哪五帝都弄不清楚,也就能骗一骗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老汉了,那护身符你扔了吧,回头,我们给你重新起一个。” “谢谢,谢谢……” 我伸手打断了赵达的废话,让他继续往下说。 “三天前,我刚吃过夜宵出门接生意,运气还真不错,接到了一笔大单子,把人往藁城区拉,三十公里啊!夜车起码一百五。把人送到了,再回来还不耽误我再顺路接活,挺美。可是,后面就不那么顺利了。” 说到这里,赵达停顿了一下,又要一瓶水喝,徐成成又从自己的屋子里拿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给他喝,喝了大半瓶才又开口说道:“我把人送到目的地后,没有滞留,赶紧返程想着能再拉一个人,多赚一点。可,我就赶得这么寸,回来路上必经的藁河大桥的时候,发现大桥被封了,问了一下堵在桥上的司机才知道,有两辆全挂车在大桥上开斗气车,结果,一个制动不稳,撞了,俩车都侧翻了,整个桥面都被堵住了,谁也过不去。” 他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倒霉,只能开导航找别的路走了,导航还真给我找了条小路走,而且看导航播报,路况还不错,我就跟着导航走了。不过,我刚走到一半儿,有个老太太就在马路边拦住我了,我还以为她要搭车,高兴地把车窗摇下,问她是不是要坐车。嘿,你们猜这老太婆说什么?” 耿彪彪的好奇心被他提起来了,问:“说什么?” “她说,让我掉头走,说往前面开很危险的,有不干净的东西!还告诉我,前些年位于这条路上的一家殡仪馆失火,整间殡仪馆都烧没了,就成了废弃之地,没来得及火化下葬的尸体的魂魄常出来,在这路段闹事。” 这就让我想来了我在翻镇经历过的那些事,别管是义庄还是殡仪馆,都是阴煞之气最集中的地方,失火后,那些未被妥善安置尸体的魂灵就会出来作祟,因为,我在翻镇经历过了,所以我最有发言权。 赵达又接着说:“我吧,因为大桥被封,当时还在气头上,就没把老太太说的话当回事,理也没理地就开车往前走了。一直往前开,前路也就越阴森,这路啊可是真荒凉,连个路灯都没有,可能是我精神脆弱吧,打了个哈欠,发现前面的路越来越窄,本来就没有路灯,可不知怎么的,我的车灯也没那么明了。我想着开慢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发现前面有辆黑色的依维柯,把路给挡住了。我胆子是不大,但是看见有车停在路上,那就一定有人,所以我就把车停下,车窗摇了下来,对前面的车骂。我连骂好几声,又按了好多次喇叭,那车就是不动!” “后来,你就下车了!”徐成成突然接了一下他的话。 赵达说到了这里,明显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抹恐惧,“对,我下车了,怪事,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下车后,那车就再慢慢向后靠了,那车没有启动,因为车一旦启动马达肯定有声音,除非有人推车,还得没拉手刹。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地看了下四周,在我的左边,有一扇生锈的铁栅栏门,里面废墟一片,铁门角上还挂了个牌子,‘青寨殡仪处’。从里面还飘出来个半透明的女鬼,为啥说是女鬼。因为啊,我分明看见它从铁门穿过,铁栅栏都没挡住它。” 说到这里,赵达害怕极了,抽搐着支支吾吾的,我又把我旁边桌子上那杯还没喝掉的茶水拿起,朝他一泼,他冷静了下来,“把事情说完,怎么回事?” “我当然是吓得够呛啊,赶紧上了驾驶位,发动汽车,可就是打不着火。那个穿着红衣服,长发及腰还看不清脸的女鬼一直用它那白手,咚咚咚地拍打我的车窗,是想上我的车啊。我哪敢拉它,使劲发动汽车,好不容易发动着了,赶紧倒车掉头,一路狂飙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就这,我还时不时地看着后车镜,真怕那个红衣女鬼追上来。” 赵达说到关键的地方又停下来了,不过后面的事情,我已经猜出来了七七八八了,但我还是想听他说完,于是便问:“后面怎么着了?” “再来瓶水!”赵达没有回话,又找我们要水喝,可以理解,大夏天的谁都脱水严重,我对徐成成使了个眼色,他又回屋子里,给赵达拿了瓶纯净水。 赵达一边喝一边说:“那鬼没追上来,后面啊,我就又开回了大桥上,在那等着,直到交警把责任事故认定好,找拖车把肇事车辆拉走,我才离开。本以为没事了,结果,前天晚上我又要出来拉客,谁也不上我的车,我就奇了怪了,问一个不上我车的。他说,我车里有人来,是个穿红衣服的长发女人。你说,我能不害怕吗?赶紧找季神仙了,他说他接不了这活,让我来找你们,我就来啦!” 事情说到这里,我已经都弄明白了,其实那天赵达在公路上遇到黑色依维柯不过是殡仪馆的灵车,因为殡仪馆失火,那辆灵车也就跟着被烧成了废渣。至于,赵达为什么会遇到那车不过是,红衣长发女鬼给布置的幌子,也就是鬼打墙,想把他拦在那里,为的就是搭个便车,才制造了幻觉。如果,那个女鬼真想要赵达的命,随便再来个鬼打墙,让赵达看到个幻觉,出个车祸就完事了,容易得很! 这女鬼并没有恶意,但是赵达招惹上了脏东西,会很晦气,以后夜班的生意会一落千丈,除非把女鬼收服,要么敢走,再或者完成了女鬼的心愿。 我微微一笑,笑得很轻松,已经知道怎么办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八章 送鬼回家 我刚要开口跟赵达说我的解决办法,哪知道一直蹲在一边的李虎虎突然站了起来,开口说话了,“不就是个女鬼坐车,想去某个地方吗?小事,让我来办吧! 我连忙否决了他,“玄生,你忘了你是什么命格了吗?太岁阴命啊,你上车当司机,哪个鬼敢坐车,让我来吧,这样的女鬼没什么能耐,我可以轻松应对。” 李虎虎听完,才想起来自己那个神鬼避让的命格,又蹲了下去,不再发言。 “赵达,这个事好办,你的车呢?开过来没有?”我问。 别人是谈虎色变,赵达是谈车色变,经历过鬼坐车的事情,赵达再也不敢开车了,直摇头跟我说道:“车,我不敢开了,我停在了中华大街的天鹅湖洗浴中心那。” 我邪魅一笑,明白了什么意思,又问他,“上次你说,你失去藁城区往市中心回的时候,过了小道招惹上了这个脏东西的是吗?” 赵达又点了点头。 “这事好办了,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今晚就开车往你过往的地方,走一走,我要亲自会一会这个女鬼。” 赵达也就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我。 耿彪彪这个时候出来说话了,道:“师兄别急啊,咱们还没商量价呢!三万怎么样?” 一听要三万赵达面露难色,不是很情愿。 徐成成这个时候当起了老好人,也跟着开口,“哎,黄生,咱们道家就该为人排忧解难。这样吧,赵师傅,你给一万。” 这会儿,赵达听见了又要出一万块钱,欣喜若狂,连说谢谢。 “他俩说的都不算,我是当家的。”我站了起来,挑了两下眉毛,对赵达比了个‘二’,“两万块,不二价。” 赵达看着我,心里有点不情愿,但又觉得找别人摆不平,正在犹豫。 李虎虎起身坐到了我们身边,道:“两万块,一点也不贵,良心价,你要是觉得不行,找别人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达索性一咬牙一跺脚,狠下心来,“得,两万就两万。” 我乐呵了一声,让赵达先去我们天师馆的偏房将就一晚,明天晚上我再去解决他的事情。 赵达还是有点不放心,还是怀疑地问我行不行,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兀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耿彪彪对他说了一句,“不要怀疑,我四师兄的本事,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办事后付钱。” 这话说完,赵达也不再怀疑,进偏房里休息去了,其他人也不再言语,都各自回屋睡觉了,毕竟,他们三个都有伤,只不过是轻伤,应该说是轻微伤,毕竟是血肉之躯需要休息。 …… 醒来之后,就是中午了,那三个懒汉到现在都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真不知道这三个家伙是干什么的,特别是耿彪彪,不愧是猪…… 倒是赵达很会来事,给我们把饭都买来了,还把那三个只吃饭不干活的家伙给叫了起来。不过,说到底,我们危险的情况经历多了,对付这种小打小闹的事,反而悠哉多了。我总是,拿我们战胜尸巫的事情,来给自己打气,毕竟那是我们的光辉战绩;至于昨天战胜那对鬼母子就不值得一提了,鬼妈妈是自爆的,鬼娃娃是被九宫龙宝镜灭掉的,再说了,就冲左庞的大罗金刚印,我们都得服…… 想那么多干嘛?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们几个人简简单单对付完了这顿饭,就不再说什么了,又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去了,赵达看我们几个人这么不上心,又质疑了起来,我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没事的,出了事,尽管找我张若虚。” 又是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赵达心思沉重,根本睡不着,心情败坏的他想对我们发作,但有求于我们又不好发作,只能隐忍。 我看出来了他的不满,就招呼上了李虎虎,开上车,把我们俩一起拉到了他停车的地方! “老赵,你指路,李虎虎开车,我呢,开老赵的车跟上。” 说完,我就下了车,开上了赵达的车,跟在李虎虎的车后面,由于下着中雨,路面上车辆较少,等我们到了藁城区的藁河大桥时,却傻眼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赶巧,大桥上又发生了一起车祸,这道桥又被交通管制了。 我开着赵达的车,也只能冷笑,李虎虎的电话打过来了,接通后却是赵达的声音,“喂,张天师,咋办啊?路给封了。” 我稍作思考,边开口道:“上次你说,藁河大桥出车祸才导航了那条诡异的道路吗?” “是啊,没错啊!” “行,你再导航,然后前面带路,我跟上。” “啊……还得去啊!” 显然,赵达已经不敢再去那条惊魂之路了,而我却安慰了一句,道:“不要担心,只需要把我带到路口就行了,剩下的事,我来办!” 说完,刚要挂断电话,赵达又问了个问题,“张天师,还有个事请教你,为嘛我能看见脏东西啊!” “很简单,你的八字轻。”我挂断了电话。 大约过了三十多分钟,我跟在李虎虎的车后面到达了目的地,虽然天还没有大黑,但我已经感受到了这条道路的阴森,果然是受烧过的殡仪馆影响,这段路果然很阴森。 一阵电闪雷鸣过后,这条路更显可怕,此刻的中雨也已经转成了大雨,哗啦哗啦地下个没完,我的心也紧了。 哼,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抱定了这种心思,我驾驶着汽车开进了那条狭窄的小道,果然跟赵达说的一样,路越走越窄,而阴森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废弃的殡仪馆应该就在前方不远。 透过前挡风玻璃,我已经模糊地看到了废弃的殡仪馆,只不过今天的情况却和赵达说的不一样,可能是下大雨的缘故,也可能是藁河大桥封路,这里起码堵了二十辆车,全都堵在了这里,毕竟是乡间的小道,遭遇恶劣天气,断交也不奇怪。 我打开车门,撑着伞走了下来,没有看见赵达说的那辆黑色依维柯,只看到了前面这些实实在在的‘真车’,有的人在车里坐着,有的人则撑着伞站了出来,正在嘀咕着什么。 “顶头的那辆车,陷坑里面了,开不出来。” “真是背兴,我车里有千斤顶,让我给他撑出来。” 众司机七嘴八舌,原来是头一辆车出了事打路面堵死了,后面的司机按捺不住,正去帮忙修车。 我心说:“还是好人多啊。”可,就在这时,阴气突然变重了,前方每一辆汽车旁,都站着一个模糊人影,奇怪的是那些人影不是身体,豆大的雨滴直接从它们身上穿透而过,十分诡异,它们的动作也整齐划一,满满地敲打车窗。 我抬头又往路边望去,跟赵达说的一样,路边浮现出来了一辆黑色的依维柯,只不过它在殡仪馆内,殡仪馆的铁栅栏门上果然挂着‘青寨殡仪处’的牌子,我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些从殡葬处出来的鬼都来搭车,它们很平均每辆车都被盯上了,赵达没有被特殊对待,只不过是他刚好从这里路过。 这些鬼都是很淡很浅的灵体,鬼力都不强,可以说根本没有害人的能力,只不过是想搭车去生前所留恋的地方罢了。 我明白了,彻彻底底的明白了,我今天就不在这耗时间了,改天再来这给这里的幽魂们烧点纸钱,超度一下就好了,我上了驾驶位倒车,掉头,离开了这个路段。 窗外大雨依然狂暴,雨刮器快速摆动,拨开瓢泼在挡风玻璃上的哗哗雨水,我开着车,突然心生疑问,“为什么刚刚那些车旁都有鬼,而我开的车没有呢?” 正在我不解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坐了进来,我把车靠边停定,转过身瞧了一眼,赫然看见自己所驾驶的这辆汽车的后座上,正坐着一个身穿红衣,披散长发,面部模糊的女鬼,应该就是赵达那晚撞见的女鬼了! 刚才在外边的那些鬼之所以没来搭我开的车,是因为我这辆车上已经有一只鬼了。 从赵达第一次开车来到这里的那个晚上开始,这个红衣长发的女鬼,便上了这辆车,而且一直坐在车里没有出去,难怪这几天赵达拉不到生意,原来是这个女鬼给搞的。 一切的一切,我都弄明白了,可惜女鬼却无法发声,只能我说,它做动作。 “你是要我把你拉到你生前的地方吗?” 女鬼点了点头。 “反正,你说不了话,这样,你坐到前排来给我指路可以吗?” 女鬼又点了点头,像一团纸一样飘到了副驾驶,用它那白得跟纸一样的手,为我指路。 我也就跟着鬼导航,开车行进一路上风雨无阻,只管往前开车。 我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搭车的鬼,一旦搭上车后只想去它们死前所在的地方,若目的地没到的话,它们永远不会下车,永远永远…… 而我,完全可以用道法叫这不识好歹的鬼魂,灰飞烟灭,但打鬼总是会降阴德的,恶鬼除外,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开车送鬼回家吧。 七拐八拐之后,目的地到了,红衣长发女鬼从车里飘了出去,转过身对我招了招手,跟我道别后,就消失不见了。 而我,也没在做任何停留,直接开车与李虎虎和赵达他们汇合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听我讲故事(上) “阳生,都三个小时了,你怎么才回来啊?”李虎虎嫌我慢,对我发了发牢骚。 “哎,送那个红衣服长头发的女鬼回家,这不才耽搁了嘛!不过,事情算是解决了。”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赵达对我的话还是半信半疑,贼眉鼠眼地看着我,小声碎语地又问了我一遍,“事,真的摆平了?” 不知道他这话是几个意思,但我确实是把这个鬼搭车的问题,拒绝了。 世界上的鬼魅确实存在,但毕竟是少数,因为大多数都被地府的鬼差拘了下去,就算留存在人间的也大多都是无主且留有未了心愿的孤魂,为数不多的恶鬼也都是左庞这种没天良的恶道所为。 魔由心生,这句话引申一下,也就是讽刺了某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出来的,就连天灾也可以追溯到人祸之中。没有人作恶,哪来的恶鬼报复,没有人作祟,哪有那么多天灾报应…… 赵达又问了一遍,“事情真的解决了?” 我点了点头,道:“尽管放心好了,你开你的车去吧,另外,你车上挂的那个什么五帝钱,是假货,季天罡忽悠你的,我给你写了道纸符,叠成了三角形,你记得随身携带就行了。” 赵达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对我们道谢后刚要出去,被我叫住了,“喂,你还没付钱呢!” 他这才不情愿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沓半红色百元大钞,递给了我,“对不起啦,我手头是真的紧,就这一万五啦。” 看了一眼,他那寒酸的模样,也没有跟他计较差的那五千块,直接甩出来一句,“一万五就一万五吧。” 赵达一溜烟进了自己的车里,立马发动开出了老远。 “这老小子,溜得贼快,不知道是不是还做了什么缺德事?”李虎虎随意调侃地问了一句。 “做没做缺德事,咱们不知道,不过他的八字是真的够轻,要不然,怎么会见鬼呢!” “喂,你还真给他划了一道平安符啊?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帮他?” 我讪讪一笑,完全没有把李虎虎的话当回事,“这算不上帮,只能算是交易,反正女鬼我给送走了,改天,咱们再来这个路段的火葬场那一片,超度一下这里的孤魂,当做好事吧!” 汽车发动了,我和李虎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就回到了天师馆,回来的时候又快午夜十二点了,快到睡觉的时间了,心想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谁知,刚打开门就看见了一个貌美如花,娇媚欲滴的女孩子,而坐在她身边的女生却面色苍白,脸颊隐隐透着乌青,尽管它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丝鬼气,可是这个女人却感觉很自然,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阳生、玄生,你们回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头上有十字伤疤的是我三师兄玄生,这位气宇轩昂的是我四师兄阳生,也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本门掌门人。”耿彪彪很热情地向她们介绍我,他那好色的性子暴露无遗。 “张天师,您好,我叫陶白,山东枣庄人,是北省师大艺术系的大三学生,这个是我的同学兼好闺蜜,苏米。您是道法大师,苏米她非说经历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但是没人信,这不,非要我带她来你这,求证实嘛!” 我看了眼苏米,其实她已经死了,魂灵久久不愿离开肉身,也是有很深的执念,本着度鬼的想法,我答应了下来。 搬了一把小马扎,故意一种低姿态,坐在了她们俩的面前,说道:“苏小姐,您有什么灵异特种经历,请讲出来吧,我愿意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好好听一听你的故事!” “好,你一定要耐心听完,我讲的故事!我先问你下,你平时坐火车,会不会选择最后一节车厢坐呢?”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尽量不会坐在最后一节车厢,坊间传闻,最后一节车厢阴煞之气最重。” “就是嘛!张天师都知道最后一节车厢煞气重了,陶白还说我造谣。”说完,白了陶白一眼,陶白泽一脸无所谓。m. 接下来,苏米就开始了她的讲述。 “以后坐车,长条的列车,尤其是地铁一定不要坐在最后一节车厢,容易招惹邪祟,就跟无尾巷一样,地铁处在地下隧道,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概率会更高。下面,我就要从头开始叙述这个故事了。” 我们几个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听她讲末尾车厢的故事。 “学校刚放假,我闲得无聊,本来想留在市区,找份暑期工干一干,好挣出来下个学年的学费。可是,现在就业市场太不景气了,我一连面试了几份工作都碰壁了,只有吃喝玩乐,消遣时光。我吧,特别喜欢逛夜市,尤其是火车头小吃街的棉一炸串,而且一般很晚回来,我和陶白在市区南环租的房子住,晚上八点一过,回程的地铁上就没有多少人了。”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在闪躲,有一丝丝异样,我察觉到了问题,但我没有揭露,而是继续聆听她的故事。 “前天晚上,我去市区的万达广场跟小姐妹买衣服,由于玩得太尽兴了,忘记了回出租屋的时间,差点错过最后一班地铁。我紧跑慢跑,总算是上了最后一班车,上了列车之后才发现,整节车厢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原来是末尾车厢。车厢内满是空座,我就随便找了一处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逛了大半天的街了,我很累,就把头靠在了一旁的手扶杆上,静静地休息。” 李虎虎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你不是不坐末尾车厢的吗?那你怎么还坐了?” 苏米答道:“以前,我是不挑末尾车厢的,甚至我还喜欢坐头尾的两节车厢,毕竟相对于其他车厢会更空旷一些,因为我常坐地铁,所以就没那么多讲究,人多人少,有无座位,这对我而言都无所谓。整整一节车厢啊,那是安静的离奇,我以前也坐过无人的空车厢,但都不是头尾车厢,我坐地铁也从来没有这种空荡荡的感受,总之,这一种感受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她言辞闪烁,眼神飘离,明显是在说谎话,我依然没有揭露她,反倒是给她来了个助攻,测试她的反应,“这很简单啊,末尾车厢和其他节的车厢的构造不同,而且,车厢的一头是封闭的,不像中段的连接车厢那样前后通畅,没有回荡的声音也正常啊。” 苏米连忙答是,接着说:“是啊,就是张天师说的这个情况,我才有了这种压迫感和阻塞的感觉,外加这么晚了,一眼望过去,前面的车厢也都没有人,静得可怕。再说啊,这地铁行驶在的是漆黑一片的隧道内,在配合着那种空荡荡又有节奏的铁道摩擦声,多怕人啊,我不敢休息,只能打开手机玩,可是晚了一会儿手机就没有信号了。地铁隧道黑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我就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我被丢进了这黑暗又逼仄的铁路隧道内,那会怎么样啊?主要是手机没有信号,该怎么办呢?我要是在这么个狭窄的空间里,万一猎车来了怎么办?” 她说的话,越来越诡异,除了她的闺蜜陶白外,我们其他几个人都听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叫苏米的女孩不正常,甚至有一点阴魅,恶狠。 “就在我乱想的时候啊,忽然,我听见了地铁车窗外有一些奇怪的声响,好吓人呃。”她咧开了嘴巴,表现得身临其境,不得不说,她绘声绘色地表演,还有点吓人。 地铁列车在隧道内高速行驶的过程中会发出呼啸声,这一点凡是坐过地铁的人都清楚,不过这个不是苏米的苏米,显然要说的声音不是正常的行驶声音,肯定是一种另类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这个人很奇怪,总是喜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凭着我的这颗涉猎心,我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慢靠近末尾车厢独有的那扇后门,仔细聆听这个声音。阵阵的呼啸声里,还真夹杂着一股幽怨的女人声音,她在喊,我要进去……我要进去……。那声音真的好可怕,还越来越清晰,感觉离我也越来越近了,我揉了揉眼睛一看,那扇玻璃后门,有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头发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还在拍打地喊着,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啊。”一声尖叫,故事还没讲完,陶白被吓得双手捂脸,颤颤巍巍地说:“苏米,我求你别再讲了,我信了,真的好吓人!” 耿彪彪见有机会揩油,赶紧上前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揽住怀中,洋洋得意。 苏米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 而我却嘴角一扬,微微一笑,“没事,你继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章 听我讲故事(下) 听了我的话,苏米继续说着他的故事。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但是时间不长,仅隔了一小会儿,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就从后车窗那消失了。但我还是很怕,赶紧离开了后车窗,总觉得那个可怕的人,还有她那阴森的声音还会再次响起。果真,它突然幻化出了好几个身形,飘忽在了整节车厢的窗户外,不断地拍打,一直喊,我要进去……我要进去……。这个时候,我全身发凉,明明是个封闭性很好的车厢,却觉得车厢外的风十分凌冽地吹向自己,窗外的那个声音喋喋不休,我努力着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只是幻听,这桀桀的声音不过是疾驰列车的呼啸声,也不可能有人会在行驶如此之快的列车上,扒住列车的。” 她的表情很丰富,动作也很到位,要不是我听出来了她言语表达中的漏洞,我几乎要被她带得入戏了,而我身边的李虎虎已经入戏太深了,可能是他的情感太单纯吧。 于是,接下来我就开始猜测这个不是苏米的苏米,它真正的企图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何而来,也不清楚它的底细,但我知道它,来者不善。 “我坐到了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努力不去想,一阵思想斗争过后,我清醒过来了好多,我要进去……我要进去……的呼喊声,也听不到了,我睁开眼睛,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还是空空荡荡的车厢,空无一人,除了我,车窗外什么也没有。随着进站的广播响起,列车也缓缓停站,我看见了站台的灯光,很自然很柔和,就如重见天日一般。” 她的描述太多了,确实是在讲一个生动的鬼故事,不过这正是谎言最大的暴露点,我依然没有揭穿她,而是问道:“既然,这末尾车厢让你这么害怕,到站了为什么不下车呢?” 她还是振振有词地回答了我,“因为,我还差一站才到站,所以,才没下车!我就耐心地在车里等着列车再次发动,正等待的时候,车门“唰”一声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看着年龄不大,穿着一件黑丝的校服,长筒袜,黑色亮皮鞋,是齐刘海过肩发。谁知道,那么多空座位不坐,偏偏要坐在我对面。这时候,列车又发动了,再次驶向黑暗的隧道,怪事再次发生了,黑暗中,车厢的左侧门一次次地打开,上来了一个又一个的黑丝校服女,不一会儿,整节车厢就给她们坐了个满满当当。太可怕了,左侧车窗外一块接着一块闪过的灯箱广告牌是贴墙的啊。” 徐成成听到这里笑了笑,开口道:“你总算说到关键的地方了,石厚市的地铁设计有个特点,那就是列车只开右侧车门,因为对地铁列车位置来定,地铁站都设置在了列车的右侧,所以,列车的右侧是站台,左侧自然是广告灯箱。” 苏米没有搭理徐成成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着,“广告牌在左侧,那些穿黑丝校服的也是从左侧的车门进来。这两件事放到了一起,产生了剧烈的冲击,我一下子就觉得全身发软,我的虚汗直冒,真的是不敢想,一想就怕。我依稀地记着,刚才列车进站停靠时,我这节车厢离前面的广告牌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列车行驶起来以后,我才看见这些闪烁的广告牌,也就是说,列车左侧是墙壁,狭窄到几乎站不下一个人,然而,正在行驶的列车的左侧车门居然离奇地打开了,更诡异的是,还有那么多人从左侧车门上了车,甚至占据了几乎整节车厢,这些女人是怎么进来的?”33 关键的问题出现了,就是从前一地铁站上车的那个女人是谁?还得从这个讲故事的苏米口中得到答案。 “苏米,那你看到了那个从站台上车那个女人的脸了吗?是从列车的左侧车门上的车还是右侧车门?”我试探性地一问。 苏米努力尝试着回忆,但她的表情很痛苦,仿佛脑袋就要炸裂一样,“是从右侧,上来的是个真人,但是脸,我看不清,哦,不,我记不起来了。” “不要紧,你继续讲故事,那张脸你慢慢回想。”说话间,我悄悄地背过手去,掐好了指诀…… “那个上车的女人身体很实在,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看不清脸,她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可是,周围那一大堆有坐着有站着的黑丝校服,全都是半透明的身体,甚至还可以穿过手扶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内心的恐惧感越来越膨胀,我不想去想,可是总是不由地把这些怪异的人和刚才那可怕的叫声往一起联想。我要进去……我要进去……这个声音又一次在车厢里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坐在我对面低头的那个女人发出的。我吓得差点叫出来声,很想起身逃离这节恐怖的车厢,想着前面的车厢或许会有人,能帮助我,可是我的身体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动不了,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任我怎么使劲儿,就是挪步不开身子。我低头一看,原来我的双手,双脚还有我的身体被那些刚上车的黑衣阿飘给抓住了。” 说到这里,苏米哽咽住了,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来,她刚才所说正是她的亲身经历,要不然不会讲得这么生动,她也认为自己是死里逃生,才能来这里给我们讲她的故事,哭了一会后,继续讲她的故事。 “就在我被按住不能动的时候,对面的那个女人头发竟然变长了,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粗,就像有生命一样,整节车厢都是她的头发,就好像我缩小了一百倍,进了她的发丛中。那个女人忽然抬头,显出一张阴沉沉又没有血色的脸,可那张脸是我的脸,对我说,‘我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是就是我这娟娟秀发,所以我宁愿肢体破碎,也不愿意伤害到头发,你说,我的头发美吗?’她的声音就是那个车窗外的呼喊声,但她的样子太怕人了,我吓坏了,直接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就发现我躺在了地铁站台上,一堆人围着我看,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她的故事讲完了,讲得十分精彩,既生动又形象,初次听这个故事的人很容易被她带入进去,仿佛置身当场,要是胆小的女孩子听了,八成会吓得尖叫,不敢一个人在家睡觉了。 “张天师,我的故事讲完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噩梦,你觉得呢?反正我觉得,很真实,因为啊,我在租住的房子里睡觉的时候,总能听见窗户发出‘砰砰’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拍打窗户。可明明租住的房子是一栋高层建筑的十二楼啊,怎么可能有人上来拍窗户呢?可我还真就看到了,是一只白白的手在拍窗户,然后,我要进去……我要进去……的叫声又响起来了。然后,我又晕了过去,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才让我闺蜜带着我来到你这里的。” 苏米最后的话说完了,我对他点了点头,又环视了一圈我周围的李虎虎、徐成成和耿彪彪,他们三个人跟我一样,眼神里充满着警惕,就等着危险迸发的一刻,大家一齐出手,将邪祟拿下。 讲故事的人,应该不是人了,她确实是苏米,只不过是苏米的魂,而现在占据苏米身体的是一个不明来历的邪祟,它占用了苏米的身体,是有意的,而且它的到来,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苏米的死倒真的是个偶然,没办法,要怪只能怪苏米命不好。 陶白藏在了耿彪彪的怀里那么半天,总算是好了一点了,她坐了回来面向苏米道:“小米,以后不要再讲这么恐怖的故事里,吓死我了,咱们走吧!” 说完,她就拉住了苏米的手正要起身,却被李虎虎叫住了,“陶小姐,你别这么着急啊,你也不看看,你拉着的是不是苏米?” 陶白一脸懵,苏米也着急地起来,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着急,递过去了一杯无垠水给陶白,道:“陶白,你先喝了这杯水,然后就明白了。”然后又对着苏米说道: “苏米,你已经死了,不信,你蹲下原地起跳试试。” 苏米按照我说的,蹲下身子,使劲往上一跳,她一下子窜上去了好高,我们都仰视着她,她搞不明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飘在天上不动了。” 我摇了摇头道:“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你已经死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往下看看。” 苏米低下头看去,自己的尸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下由不得它不信了。 喝下无垠水的陶白,看着地上苏米的尸体,又看见了飘在半空的苏米灵魂彻底吓懵,当场一声尖叫,吓晕了过去。 苏米的魂也无法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连连叫这不可能。 我没有跟它废话,直接打开阴阳伞,将它的魂收入了伞中,然后,对着苏米的尸体说道:“你还装什么,现身出来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发之恶魔 四个人把苏米的尸体围了起来,准备随时动粗,我继续开口道:“你别以为,藏在人家的尸体里,我就发现不了你,鬼气没有了,但还有问题,你的头发时长时短,早就暴露了。” 我喊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里面的邪祟任我怎么呼喊,就是不出来,李虎虎直接出了个损招,对着尸体喊道:“跟你说话呢,你装死是吧,那让我的火法来招呼你,看你出来不出来。” 李虎虎的威胁奏效了,苏米的尸体就像炸尸了一样,弹了起来,她的眼睛也变成了金黄色,张开了嘴笑了起来,对着我们夸赞:“你们够聪明的,我都隐藏得这么好了,你们还能发现我?” 这个邪祟总算是露面了,只是还隐藏在苏米的身体里,我身后的耿彪彪,手里攥着一张驱字符,突然向它扔了过去,“去。” 驱字符贴到了苏米的尸体胸前,尸体又像滩软泥一样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那个邪祟又消失在了我们面前,但我们几个人依旧不敢放松,我感受得到,它还在我们天师馆的院子里。 这个时候,院内的老树落下来了一片树叶,慢悠悠地往下飘,飘着飘着,树叶成了两半,虽然晚上光线不好,但我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那个邪祟的存在,尤其是刚才树叶被隔开成两半的位置,我注意观察了一下,那是一根极细极细的发丝,但却锋利无比。 我慢慢地往后退着,突然,李虎虎惨叫了一声,摸了下自己的脸,碎道:“妈的,哪来的头发,把我脸都刮破了。” “大家小心,那个邪祟还在这里,而且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别乱动,这里的发丝很锋利,稍不注意就会被割伤。” “嗯?不简单啊,你们几个能看得到我的发丝,看清楚这是我布置下来的法笼!”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身影渐渐地浮现出来,它是一个妖艳如火的年轻女子,形象与人类无异,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厚厚的刘海,还有一双粉红色的双眸,就连眼影也是粉色的,以及粉色口红的樱桃小红唇,尤其是胸部突出,想不到这么可怕的邪祟还有一副如此美艳的人类形象。 “想不到,跟我们过不去的还是这个这么漂亮的妖魔啊!你是谁派来了的?为什么跟我们过不去。”我一点也没敢放松,一股脑地把自己的问题甩给了对方。 谁知道对方非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操动了一下双手,把我们几个人的行动都给约束住了,头发丝虽细,但却异常的强韧,任我们百般挣脱也无济于事。 缠绕我们的头发丝越缠越紧,勒得我们无法挣脱,看着那女魔得意的模样,我打算挑衅一下她,看看是否能起到效果。 “妖孽,你就这么害怕,让我们知道你的来历吗?还没说话,就跟我们动手,要让我们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是吗?” 那个齐耳短发的妖魔,哂笑道:“我现在没有打算杀你们,因为我还没玩够,等一会我就会把你们大卸八块!” 他说话间,我们厨房里的刀具,以及我们柴房内的柴刀、镰刀等农用刀具全都被她的发丝吊在了半空,对准了我们。 果然,这个家伙没打算让我们活,不过,能多活一秒就有一秒机会,老虎都有打盹的机会,这个妖魔一定也会有弱点,我在等机会,等到她松懈的那一刻,我再一击毙命。 “妖孽,要杀就杀,你这么折磨我们兄弟是什么意思?” 李虎虎这个家伙真是虎啊,脑子就不会拐弯吗?非要一根筋地冒傻气,这个妖怪心思缜密得很,趁我们听故事的时候,就把她的法笼布下了,就算要刺激她也得讲究策略啊,真服了这个猪队友,迟早得给这个家伙害死。 “别着急,你们黄泉路上都不会孤单的,你们过一会儿都会死。我明明隐藏得那么好了,可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你们可真了不起,我很有兴趣知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齐耳短发的妖魔桀桀一笑,开始对我们逼问。 为了稳住他,我第一个开口说话,把我发现他的破绽一点点吐露出来,“这还不简单吗?那是因为,你讲的故事漏洞太多了,你不要以为占有了那个女孩的身体,操持住了她的灵魂,我就看不出来你的存在,你毕竟是个外来户,你的破绽太多了。” “哦?是吗?快把我的破绽告诉我,快点。”妖魔没有耐心了,催我快说。 “好,第一,你说的,晚上八点一过,回程的地铁上就没有多少人了,这是很明显的破绽,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石厚市人,我再清楚不过了,石厚市的夜生活很丰富,玩到午夜的人比比皆是,再说了,地铁末班车是十点整,哪怕是地铁末班车,也不会少人的。” “厉害,那么第二呢?”妖魔继续提出疑问,要我回答。 “第二,那就是就是我故意说出来,末尾车厢和其他节的车厢的构造不同,你还就上当了,声音只要有介质就能传播,水下都能听到声音,更何况空气传播呢,而且,石厚市的地铁用的是精密材质的无缝对接材料,不可能有隆隆的摩擦噪声,因为老一套的地铁设备早就被淘汰了,就算有杂音,也是很小的。” 妖魔佩服地对我鼓了鼓掌,称赞道:“你可真厉害,把我引进了你的谎言里面,我还不自知,那么说说第三。” 耿彪彪把话抢了过来,道:“第三让我来说,如果你是苏米,也就是当事人,到了站后,你肯定该第一时间离开列车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在恐怖的场景下逗留,除非你不是人!” 徐成成又接了一句话,“对,你害的那个女生,其实早就被你制造的幻想所蒙蔽了,前些天,警方就内部通报了一起地铁女生离奇死亡又复活的案件,只不过这件怪事没有在网络上公开,偏偏我就是个警察,所以,你的谎言不攻自破。” 那只妖魔又一次对我们竖起了大拇指,“真行啊,不得不说,你们真的是很会抓细节漏洞,那么有没有第四条。” 李虎虎开口了,“最后一条让我来说吧,故事的后半截是苏米本人的灵魂所讲述的,因为她说了,那个怪异的女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脸是她自己的,从地铁进站停车开始,你就已经窃夺了她的身体。” 齐耳短发的妖魔彻底服了我们,放声大笑,疾呼道:“哈哈哈哈,不愧是极道天师馆的高人,你们真的很厉害,我隐藏这么深了,还是能被你们发现出来问题!哼哼,不过,你们还是免不了一死,说真的,你们这么聪明的人死了还真是可惜,不过,今天你们必须死。” 说完,她双手一撑,来回摆弄了几下手指我们几个人,就被凌空吊了起来,李虎虎还不甘心地碎了一口,“你这个该死的婆娘,有种放老子下来单挑。” 妖魔不屑地说道:“切懒得搭理你。” 谁知,正在这个齐耳短发的妖魔正要操纵刀具和农具要来取我们性命的时候,她就像被某种神秘力量击中了,突然手一松,束缚我们行动的发丝也跟着松动了,恢复行动了的我,赶紧掐好了个指诀朝她打去,正中前胸,向后飞了一段距离。 “不可能,你们被我约束住了双手,根本无法结印,是怎么攻击到我的。” 耿彪彪笑道:“忘了告诉你,我是修阴功的,阴功不需要结印就能打你,厉害吧!” 齐耳短发的妖魔咧嘴一笑道:“哼,小看你们了,不过这才有意思,好好打一场吧!” 突然,院子里到处都是一缕一缕的头发,很长也很柔韧,蠕动得就像蛇一样,不断地不说这我们几个人。 “散开,别让头发缠住了。”我大喊一声,叫他们注意。 左躲右闪,李虎虎见无处可躲,直接掐好了火法指诀,一团火焰喷出,将追踪自己而来的头发烧了个精光。 见头发被烧,妖魔气急,对着李虎虎怒吼:“你胆子不小啊,敢烧我的头发。” 手里拿起一把很古老的红色木梳子挥舞了一下,一大缕长长的头发又朝李虎虎冲来,这次火法不奏效了,李虎虎被缠了个结实,脖子被死死地勒住,翻起了白眼。 我的注意力,被那妖魔手中的头发梳给吸引住了,那应该就是这个妖魔的本体,虽然,那个红色的木梳子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却让我联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相传,古时候有一个妇女,她的丈夫出征久久未归,因思念丈夫过度,就到战场上寻找,而大地上满是白骨,女人遍寻不得,只能靠头发来辨认。因为丈夫的头发很柔顺,这细密的木梳可以一梳到底,就这样她不断尝试,终于在试到第一千具尸体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可以一梳到底的头发,女人抱起丈夫的白骨哭了三声也跟着咽气了…… 后来,这柄木梳就成了魔,专门操控头发的,发魔。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二章第三单生意 发魔又开始嘚瑟,“你个头上有疤的家伙,看我不活活地把你勒死,这就是破坏我头发的下场。” 说完,刚要操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冰冻住了,无法操动自己的手指,着急得呲牙咧嘴。 “哼,妖孽,想不到吧,我告诉你,我是修水法的,你只注意操控你的头发丝了,没注意到我手上的动作,现在我已经把你的双手冻住,你不可能再动手操控头发了。”徐成成不声不响地就把妖怪的双手给封住了,这时候的她除了着急,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刚才还缠绕着李虎虎脖颈的头发丝,也松开了,李虎虎扶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气。 “哼,你去死吧!”耿彪彪双手快速结印,完成后纵身一跳,右手成了一根金刚锥,直接贯穿了发魔的胸口。 “哼,不堪一击。”耿彪彪嘚瑟了一句,突然脸色一变。 本以为得手了,却没料到自己的左手却被越缠越紧,原来这个齐耳短发的妖魔身体也是头发构造而成的。 “你这个胖子,真是不要脸,居然把手突然伸进才见面不久的女人胸口里,是不是觉得老娘的波大,想揩油啊!” 发魔淫荡地笑了笑,又暗暗地使出魔力,刚才被冰块冻结的双手,瞬间把冰破开,将双手搭在了耿彪彪的脸上,发魔的双手变成了一无数根发丝,将耿彪彪缠绕成了一个粽子。 李虎虎一见情况不妙,凑到了我身边小声问:“几次三番的攻击,这女妖毫发无伤,究竟哪里才是她的要害?” 我没有扭头,小声道:“刚才她挥舞的那个红色木梳子就是,不过既然是她的致命点,一定会保护得很好,你们先跟她过招,我找机会打烂那个木梳子。” 徐成成着急了,也迅速掐好指诀,然后双手抓住连接在地上的两缕头发,水迅速浸湿了头发,接着快速成冰一点点往上冻结,发魔眼疾手快,一下子扯断了头发,才没有人寒冰继续蔓延上去。 “妖孽,你别得意。”李虎虎再次双手结印,用结印好的双手食指顶了一下自己的咽喉,接着,一大口烈火从他嘴中喷出。 发魔害怕被火烧到,赶紧又挥动了一下红色木梳,又黑又亮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挡在了她的面前,把火抵住了。 “怎么样?我的本体发可是水火不侵的,你们的水法和火法再厉害也破不了的我本体发。” 发魔说完,又挥动了一次红色木梳,挡在她面前的那段头发就像有了生命一样,突然,分成了好几股,飞速向我们缠来。 徐成成和李虎虎被她的头发擒住了,把他们俩和之前被捆成粽子的耿彪彪缠绕在了一起,就像住进了一间由头发做成的牢笼一样。 正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她一直在跟那三个人交手,忽略掉了我的存在,眼下正在找寻我的存在。 “发魔,我在这里,你分什么心啊。” 我趁她一个不注意,将一张定身符贴在了她身后,顿时她一阵抽搐,扭动了几下身子,定身符便脱落了。 “臭小子,你很烦人啊。” 她铆足了劲冲我的小腹踢了一脚,我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抬头仰望她。 “你去死吧!” 她又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木梳,却没有效果,紧接着又赶紧挥动了两下,还是没有任何作用,这下子,发魔是彻底蒙圈了。 “被各种击打都不在乎,还水火免疫的你,竟然会这么紧张,是不是你的宝贝梳子不管用啦?” 发魔依旧不信邪,又使劲挥动了两下木梳子,依然毫无作用。 “你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吧?”我嘚瑟了一句。 发魔扭头一看,手里握住的不再是她的本体红色木梳,而是一把普通的谭木匠木梳子。 “臭小子,我的红木梳呢?”发魔气急败坏,眼神里露出一丝畏惧。 我歪了一下嘴巴,微微笑道:“在我这里。”我左手把红木梳拿在了手中,对她晃了晃,接着道:“你只注意对付他们三个了,却忽视掉了我的存在,他们三个的金属、水属、火属三种属性的道法你都见识到了,可我的木属性道法,你还不知道吧!刚才,我在你后面贴了定身符,我就知道对你没什么作用,不过只要能定住你一瞬就好了,我就能悄无声息地把你的本体拿到手里。” “你。”还是第一次见发魔这么紧张,果然,这个红色的木梳子是她的弱点,现在被我拿在手里,紧张到不行,但还是逞强对我喊道:“你小子,我非杀了你不可。” 可还是晚了,我右手缠上了布符,一拳狠狠地砸在红色木梳上,木梳子被我这一拳大力攻击打成了两半儿,发魔的两眼一瞪,瞬间消散,那一圈圈缠绕住他们三个人的头发也散摊了,他们齐齐地掉在地上。 发魔被打败了,地上的头发没有魔力的加持,跟普通头发无异。 耿彪彪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着我手中断成两截的木梳子,道:“这就是发魔的真面目吗?竟然是一把梳子。” 我说道:“应该是了,这把梳子给太多的死人梳过头,亡灵的怨气也就集中到了发梳上面,想不到啊,这么一把普通的梳子也能吸收人类怨念成魔。” “怎么成魔的不重要了,妖魔也不会平白无故找上我们的,关键是找弄清楚,这个发魔是谁安排过来的。”徐成成说道。 李虎虎没有说话,只是兀自地整理因为打斗而被弄乱的院子。 我也是把椅子搬了过来,拿着那断了的木梳子反复看,的确如徐成成所说,发魔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上这里,可我真的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原本还想把陶白叫醒问一问,可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她,就放弃了这个询问的念头。 怪事接二连三,就算我们极道天师馆是专门处理灵异鬼怪事情的,几次三番的危险接踵而至,也会让人吃不消的。 是左庞吗?不可能,两天前,他才跟我们合力灭掉了强悍的鬼母子,而且还使出了极耗元气的大罗金刚印,没个七八天,元气是恢复不到位的;那是克巴或者吾乃吗?也不会,我和徐成成刚去泰国,斗败了他们,再说了泰国当地的警方还在追捕他们,哪有功夫给我们找事;那就只能是日本人了,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第一还未谋面,第二我们还没有正式接受挑战;那只有可能是第一降头师赵铁龙了,还是不太可能,虽然,他也是降头师,但却未下战书,应该不会出手…… 尽管我的脑子在飞速运转,翻来覆去地思考着到底会是谁给我们出阴招,可惜,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只能郁闷地把红色木梳扔到头发堆里,用火付之一炬。 又扭头看着耿彪彪问道:“黄生,你说这几天你接了四单生意,算不算赵达和这个苏米这两单。” 耿彪彪点了点头,回答道:“算,后面还有两单生意呢?怎么?要不要我推掉?” 我对他摆了摆手道:“先不要,赵达的事是正常的生意,苏米的事情看似是讲个灵异的故事,但却是发魔隐藏在了受害人体内,伺机对付我们。我们先养精蓄锐,等睡醒了以后,再接后面两单生意,没准,后面的这两单生意能摸出点线索来。今天卦主是震位,把鸡血石放在震字位,预防再有邪祟来滋扰。” “阳生,那么这具尸体还有这个昏迷的女孩呢?”徐成成问道。 “先把女孩弄醒,告诉她真相,然后,地生你叫警察来处理一下吧,毕竟苏米死了,尸体得还给她的家人,这些都是警察该做的,再说了一具尸体留在咱们这,多晦气!” 我回答完了徐成成的话,就不再言语,开始帮着李虎虎收拾这个烂摊子;耿彪彪把陶白扶到了椅子上,用火折子熏醒了她,一边安慰一边把真相告知;至于徐成成,打了个警察局的电话,说了几句后,就站到天师馆的大门外,等着。 直到两辆警车和一辆运尸车过来,给我们几个人做了一份简短的笔录,把尸体拉走以后,才算完事。 折腾了半天,大家都累了,回到房间都是倒头就睡,那三个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就跟震颤大地的闷雷一样,而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让我感到奇怪的事情,不是我这些天的特殊经历,而是接踵而来的危机和挑战。 师傅在世的时候,我也跟着他四处游走,强力的山精野怪也对付过不少,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凶险过。 从师傅去世到现在快三个月了,这八十多天的经历,比我之前二三十年的经历还要惊心动魄,先是遇上了鬼妓、薛凯丽这样强大的恶鬼,它们俩让我数次犯险,几乎丧命;后来又连续破了几次克巴和他徒弟的降头,特别是在林峯别墅那次力战尸巫,真是凶险万分;再后来,我又破了邱八的子午聚阴局,也差点被蛇魂给报销了;再然后就是去泰国艰难地斗过了吾乃的三个杀手锏;现在我回来了还不得安宁……这是上天对我的历练吗? 想到这里,我又联想到了中学时期学到的一篇古文,孟子著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笑了,觉得自己好惨,又觉得自己自命不凡,想想和邓婉婉缠绵的那一夜,不由得春心荡漾。算了,不去想了,睡觉。 第二天醒来,我刚打算去趟卫生间,解决下大号问题,就见张小斯穿着一身运动装坐在了院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于是就问:“张队长,你怎么来了?” 他没回话,刚好回来的耿彪彪开口了,“张队长也是我接下的一单生意。” 我心中为之一颤,搞不明白了,有什么事,张小斯不是可以直接找我的吗?怎么会找上我师弟?他这第三单生意是什么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外婆的报复 “这事……有点难为情!”张小斯慢慢地把话说了出来却弄得我们一脸懵。 众人先是一惊,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人连番追问,他也不肯说,只有我发现了他的异常,大夏天的,谁都热得受不了,只有他还带着黑手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张小斯总算是被磨掉了自己的面子,开口说出来自己的难事。 “这件事,说出来太丢人了,能不能请李先生和耿先生回避一下?”张小斯的脸涨得跟红苹果一样,难为情得很。33 我看了一眼耿彪彪和李虎虎,他们俩的表情也怪异得很,耿彪彪还觉得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张队长,你什么意思啊?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的是你外甥女出事了!” 张小斯更不敢回答了,表情很难看,就像是刚被局长训过了一样。 要说现在石厚市警察局的脾气,我可是知道的,张小斯以前就跟我说过,刘局长的脾气就跟天气一样,阴晴不定,说不准什么时候跟你乐呵几声,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吼你两嗓子,以前我还不信,自从我跟徐成成从泰国回来以后,听徐成成跟我描述了一下这个警察局长,我才信了。 当官的,有几个脾气好的?总是阿谀奉承上面,欺压虐待下属…… 于是,我猜着问道:“张队长,你是不是又被批评了?” 他摇了摇头,还是什么都不说。 徐成成简直无语了,只得遂了他的心愿,说:“那到我的屋子来吧,阳生你跟上,黄生还有玄生,你俩在外边等会吧。” 耿彪彪和李虎虎无语了,两个人就这么地被嫌弃了,他们俩面面相觑,呆呆地站在了外边,话说,这笔生意是他们俩接的,如今却和他们俩没什么关系了,真的是莫大的讽刺! 进到了徐成成的房间里,我先是去饮水机那里给他接了一杯纯净水,然后安慰他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尽管说就好,不要难为情! 徐成成也安慰了一句,问道:“小张,现在他们俩在外边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张小斯没有直接开口说话,而是对着我们摘掉了手套,把他的那双手露给了我们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啊真的吓了一跳,他的手长满了疙瘩状的皱纹,本来他就瘦,他的那双手就很纤细,这样看下来,这双手简直就是人手形态的鸡爪子。 “你的手?该不会是遭受什么诅咒了吧?”徐成成一脸疑惑,不过,他猜对了,因为我从张小斯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悲哀,真的是诅咒。 这话说完,这个钢铁男子汉就像个娘们儿一样,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很无奈。 可以理解的,手长得像个鸡爪子似的,换了谁也接受不了,再说了灾祸这种事也是不一定落在谁头上的。俗话说得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张小斯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这种事情对他而言,绝对是无妄之灾。 而跟他是同行的徐成成,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了他一支烟,半调侃半安慰地说:“怎么了张大队长,你的手不是挺好的吗?以前你的手啊,比大姑娘都珍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这手不金贵了吧!要想治好自己的手,就跟我把话都说出来了,不要隐瞒。” 徐成成的这一番刺激,总算是撬开了,张小斯的嘴巴,喝了一口水,准备开口说话,其实,在我看来张小斯这个人,完全是自尊心太重闹的,平时没啥自尊的人,压根不会管别人怎么看待他,就比如我,脸上有道疤也没什么事,反倒是张小斯这个还没到三十岁就当了刑警队长的人,虽然是个副的,但也够让他傲娇的。 “这事,我本以为找不上我,谁知道?那老婆子,那么刁毒!” “还真是有人下诅咒了,说说看!”我说道。 张小斯抽着烟,长舒一口气道:“还是让我外甥女来说吧!” “那他人呢?”我又问道。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在外边,等我出去把她叫进来。” 张小斯又猛吸了一大口烟,把烟头按在桌子上,压灭就出了门,去叫自己的外甥女了。 留下我和徐成成在房间里等他,我们俩都明白,这种诅咒是一家人的传递,虽然不是遗传那种情况,却是亲人之间的互传,八成又是某个任性亡者的怨灵发怒了。 张小斯带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梳着一条马尾辫,身穿白色素裙的如花少女进来了,她的样子很清纯,有点邻家少女的那种感觉。 “佳佳,这两个叔叔是风水阴阳师,把事情跟他们说出来,他们会帮我们破除诅咒的。” 叫佳佳的女孩点了下头,撩起了衣袖给我们看,她的诅咒更甚,整条手臂都是纹理清晰疙瘩满状的鸡脚状态。 “我的外婆生前特别爱吃鸡爪,爱吃到了着魔的地步,刚一开始她托人去给她买,后来嫌买回来的不好吃,就自己动手做,她经常一吃就是一大盆,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吃鸡爪子,应该就是外婆这一辈子最感兴趣的事了。甚至到了她死前的那一天,还嚷嚷着要吃鸡爪子。” 我没有耐心听了,总觉得她说的话,跟主题不搭,直接打断问道:“行了,我知道你外婆爱吃鸡爪子,这事打住吧,把重点说说就行了。” “我外婆年轻时候下地干活多了,还总是不注意腿部保暖,老了就得了老寒腿,下不了地,去世前,卧在了病床上好几个月。不过外婆死的时候一点征兆都没有,因为她吃得下,话也能说清楚,可就是莫名其妙地在就我妈喂她吃早饭的时候死了。” 说到这里,叫佳佳的女孩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脸上挂上了一丝忧伤,然后带着哭腔道:“我妈妈她……其实,我妈妈她对外婆不好,时常对外婆粗言恶语,她总觉得卧病在床的外婆是个大麻烦,后来,外婆也就越来越暴戾,说全家人都不孝顺,连鸡爪子都不让吃了。” 话说到这,张小斯的脸色跟着难看起来了,带着愤怒的口吻碎道:“佳佳,想不到你妈妈这么不孝顺,还咒婆婆!” 女孩心怀愧疚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抽泣声更大了,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凡子女有些许不孝,老人都不会很在意,更何况是亲生子女了,有句话老话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父母怎么会怪孩子呢?除非是孩子做得太过了,佳佳肯定说得保守了,现实情况肯定更严重。 “佳佳,你继续说,事情还没说完呢!”徐成成说道。 “刚出了头七,家里就出现了怪事,有一天晚上,我尿急,刚出门想去茅棚方便,却在厨房看到了一个身影。那是外婆,她正躬着背,重复一个动作,我好奇地看了会,是外婆正在吃鸡爪子。我爸爸妈妈也爱吃鸡爪子,也总是自己做,不过为了入味,总是在厨房过个夜,自那以后,每天早起,鸡爪子都少一半儿,爸爸妈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我知道,外婆头七回魂后,就再也没有离开,因为外婆最爱啃鸡爪子了。” 女孩抽了下鼻子,接着说道:“一开始,爸爸妈妈都没在意,还以为是我偷吃的,时间长了他们就问我,是不是我偷吃的。我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就把实情说出了口,他们听了吓了个半死,以后再也不敢做鸡爪子了。没鸡爪子吃的外婆,变得好凶好暴力,总能听见她在外边喊,我要吃鸡爪,我要吃鸡爪。三天前,我妈妈的手长满了疙瘩似的皱纹,在我看来就好像鸡爪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断了一根。我爸爸就把她送到了医院,还让我来找小舅舅,然后小舅舅就把我带来见你们了。” 听完了佳佳的话,张小斯的脸一阵阴一阵晴,看出来了,他是对他姐姐有怨气,但也不太好对外甥女发作。 我笑了笑问佳佳,“那么你爸爸妈妈现在在哪?” “石厚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八楼,伤残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四章 白日撞魂 事情已经弄得很明白了,我也知道关键问题出在哪了,于是,对张小斯和佳佳说道:“事情很好办,天底下哪有母亲不心疼子女的?走吧,现在咱们去石厚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去找伤者。” 张小斯弄不明白了连忙问我,“去找我姐,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能,但我很肯定,你母亲的亡魂已经缠上了你们姐弟,死者为大,到时候,我引出来她的魂,你们姐弟俩诚心地给老人家道个歉,完成一下死者未了的心愿就好了。” 张小斯依然不解,又问:“那你们打算用什么办法引出来我妈的亡魂?” 徐成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给他说:“这还不简单,你和你姐是你娘的心头肉,老人家最爱吃鸡爪,到时候,咱们在医院病房里准备一大盆鸡爪,她不就现身了吗?” 张小斯和佳佳恍然大悟,把自己的手臂和双手,又藏了起来,我们出门,打算往医院去。 谁知道刚一上车,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也没想就接通了。 “婉儿,有事吗?” “阳生,我们会在一起吗?我们真的会有结果吗?” 不知道为什么,邓婉婉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奇怪的一句话。 “婉儿,你怎么了?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邓婉婉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小声地抽泣,过了一小会儿,才带着哭腔说,“我突然,觉得你离我好远,我想让你在我身边,你能过来见一见我吗?” 我心说:“不对啊,邓婉婉一直是个很开朗,很单纯的女人啊,她天真无邪的性格,怎么会说出来这么离谱的话呢?” 看来真的有情况了,不然邓婉婉不会这么奇怪。 “婉儿,你在哪呢?我现在过去找你。” 邓婉婉又在电话那头抽泣了一声,道:“我在勒泰商城四楼的瑞幸咖啡,你过来吧,我等你!” 说完,她就打电话挂断了,我的手机只有嘟嘟嘟的挂断音。 没办法,自己的女人情绪不稳定,我怕她出问题,只能对全车的人说声抱歉。 “对不起啊,我对象有点情绪上的事情,我得赶紧去找她一趟,失陪了。” 张小斯叫住了我,问:“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我摇了摇头,“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帮不了忙的,让地生跟你们去吧,这种小事,他自己就能摆平,你们切记听他的啊!” 说完,我就下了车,他们也开车走了。 见我又从车上下来,李虎虎觉得有点怪,就问:“阳生,你怎么又下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从他那里把车钥匙要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就上了驾驶位,发动了汽车。 “师弟,你怎么这样?咱们师兄弟的感情呢?跟我说出什么事了?”李虎虎不太高兴了,扒住了车窗问道。 我眨了一下眼,叹了口气,道:“婉婉,情绪不太对劲,我去看看,你和黄生把天师馆守好,我去去就回。” 然后,不再停留一脚油门踩到底往市区行驶而去。 …… 太阳很大,我到勒泰商城的时间刚好是十点半,大型商场就是不缺人气,才营业半个小时,地下停车场的车位就已经十分紧张了,绕了两圈才在负三层找到了一个车位,把车停了进去,心里还烦闷地自我揶揄了一句,“再开车来这,我就是千年大傻瓜。” 下了车,刚要往电梯厅那走,就被叫住了,“阳生。” 这声音好熟悉,是邓婉婉在叫我,我四下扭头寻找邓婉婉的踪迹却怎么也找不到,“怪了,难道是我幻听了?” 我使劲捶打了自己的头一下,没有再停留,只当时自己的一时错乱,又朝电梯厅走去,却又听见了邓婉婉的呼喊,“阳生……” 第二次被叫住,这下我紧张了起来,绝对不是幻听,绝对是有人在叫我。 “阳生,你往哪看呢?我在这里。” 我顺着声音看去,真的是邓婉婉,她站在地下停车场的一角,旁边就是楼梯间,很意外也很奇怪,她明明是约我去四楼的瑞幸咖啡啊! “阳生,你过来啊,你不要我了吗?”邓婉婉对我招手,叫我过去。 “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说完,我就朝她走去,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楼梯间,她的手很冰很冰,就像刚从冷藏库里出来一样。 “婉儿,你不是说在勒泰四楼的瑞幸咖啡等我吗?你怎么到地下停车场了呢?”我用一种疑问的眼神看向她。 可是,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的双眼,用她那双冰冷的小胖手,摸了摸我的脸颊,道:“阳生,你真的爱我吗?” 这话把我问得莫名其妙,感觉都很多余,不过,邓婉婉就是这个小女生的性子,感性到了让人觉得离谱,不过,我也没有反驳她的心思,耐心回答道:“爱啊,我最爱你了!” “我以前太孩子气了,总是跟你撒娇,哭闹,你不会怪我吧?” 她的话很奇怪,这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我印象中的邓婉婉是个爱哭爱闹又天真烂漫的女娃娃性格,刚才她这句话,就好像她一下子长大了十岁一样,我再看她的眼神,觉得很不对劲,因为她的眼瞳很成熟,不再是原来那种天真的颜色。 我很怀疑,在我眼前的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不出来异样,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像邓婉婉,但又觉得她就是我的邓婉婉。 “不会的,你就是这么个性子,我早就适应了,再说了,我是男人,应该包容你的。”我摇着头说道。 “阳生,你真好,邓婉婉没有跟错你,也没有爱错人!过去有太多事是婉婉不成熟,重要的是现在婉婉已经长大成人了,会把握现在珍惜眼前了,你也别一个人扛太多了,一个人要是背负太多了,会很辛苦的,你都长白发了。” 邓婉婉心疼地撩了一下我的头发,我心中先是一暖,再是抽了下鼻子,本来我是个很要强的性子,被她这么一说居然有点想哭。 男人也是人啊,承担太多却是很累,我一天到晚地拼命,早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成天看命捉鬼,黑白颠倒,已经长出了白发,邓婉婉刚才这话一下子说到我的心中的痛处了。 “阳生,你真的会娶我吗?”邓婉婉冷不丁地又冒出来了一句。 “我……”我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我和邓婉婉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我怎么会不娶她呢,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能言善辩的我突然哑巴。 邓婉婉摇了摇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阳生,你人真好,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吧。” 说完,她挣开了我的手,走进了楼梯间,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到。 正在我愣神之际,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邓婉婉…… “阳生,你在哪呢?人家好无聊哦!” 她的语气变了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声音,嗲声嗲气又有点孩子性格。 “我在勒泰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叫你来的?没有啊,不过既然你都来了,那就上来吧,刚好我也在勒泰,到四楼来,瑞幸咖啡。” 我愣住了,我明明是接到了邓婉婉的电话才来勒泰商城的啊,一切的一切都很奇怪,刚才跟我碰面的邓婉婉不像她,倒像是一个成熟懂事的妇女,想不明白。 “欸,邓婉婉不是才进了楼梯间嘛!”我猛然想了起来,赶紧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喂,喂,阳生,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快上四楼找我来呀!”邓婉婉着急地在电话里呼喊我。 “好,我这就上来。” 说完挂断了电话,我就觉得很奇怪,刚才,我明明见到邓婉婉了啊,难道大白天见鬼了吗? 我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往电梯间那边走了。 其实,人的魂灵不一定会在晚上出现,白天的阴冷之处也会出现,这种少有的现象让我碰见了,不是因为别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邓婉婉对我深深的爱之执念,爱之深,情之切,每每遇到这种痴情怨女都是一种好事也是麻烦事……要不然我怎么会大白天撞魂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五章 约会 “阳生,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邓婉婉有点不高兴了,虽然从刚才通话到现在才过去了十五分钟,但对这个粘人的女生来说,却好像过了很久。 “哦,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耽误了一下,那个你上午没给我打电话吗?”我还是有些奇怪,又问了她一遍。 邓婉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撅着嘴再一次给了我否定的答案。 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来电是陌生号码,根本无从查起,现在电信诈骗这么多了,这种骗人的电话还是第一次接到,想不明白,那就不想来。 “婉儿,你今天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仔细想想。” 邓婉婉的眼珠就像是个按摩球一样来回转动,大脑过滤着各种消息和信息,正在仔细思考我的问题,又把小嘴巴撅了起来,就跟个受气包一样。 对于她这种搞怪,我早就习以为常了,我们两个就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么的有默契。 她摇着头说:“没什么啊,售楼部暂时没有工作,我等着任玲玲安排好下个楼盘的工作,再接手青龙湾的销售工作,刚好白虎苑完美售罄,我现在就是放假期间。” “青龙湾的销售交给你负责了?”我疑问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摆了摆手没有问题,百无聊赖地翻起了手机,邓婉婉看我这么敷衍,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生气地扮了个鬼脸道:“你是来陪我的,不是来这里无聊的。” 哼哼一笑,我又问她,“你是一开门就进来了吗?” “是啊,勒泰的瑞幸咖啡生意可好了,你不知道吧,来晚一点都没地方坐了。不过也怪,我刚进来,没一会儿就觉得困,趴桌子上睡着了,醒来以后,就想着给你电话了。”邓婉婉也像个迷糊虫一样,糊里糊涂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而刚才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一切,我都清楚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能解释通了,邓婉婉潜意识里是依赖我并惦记着我的嗯,要不然,不会在刚才的那一瞬还会分出来魂魄下来跟我见面,只是我不清楚她的人魂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她又双重人格?毕竟,我认识的邓婉婉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性格,而刚才在下面与我对话的人,却很理智很有思路。 “阳生,你怎么又愣住了?你老说我今天怪,我感觉怪的人是你!哼。” 对于邓婉婉这种说不通道理的女生,我只能呵呵,但也正常,跟女人讲道理的男人,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情商太低。因为,女人不讲道理,只跟你讲感情…… 看着正在使小性子的邓婉婉,我心里有了主意,因为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要哄女人,只要带她去买买买就好了。 于是,我拉上了她的手,用一句极有诱惑力的话勾引她,“走,购物去,算我的。” 果然,邓婉婉一听我购物我买单,笑得就合不拢嘴了,马上跟变了个人似的,亲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接下来就是她开心,我流血的痛苦并快乐着的时光了。 现在,我感觉我就是个受虐狂。 …… 整个上午我们都在购物,邓婉婉跟之前不一样,以前的她那就是个衣着狂,只要有喜欢的衣服,那就是一个字‘买’。今天,她却不按常理出牌,倒是总带我逛家电区和厨具区。邓婉婉逛了半天双立人专卖店的刀具区,几乎每把刀都被她的手掂量过了,最后拿了一把你给我,还调侃地问了一句,“拿拿看,看看感觉顺手不?” 我笑了,“刀子不是你用吗?你问我干什么?” 她先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突然眼睛一眯,露出了她洁白无瑕的上排牙齿,左脸颊也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那模样比之前的可爱又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美感。 “谁说是我要用的啊?是你!我亲爱的老公。” 邓婉婉说完,就抱住了我的脸颊亲了一口,娇羞地对我吐了下舌头,我都快被她这股腻歪的柔情,融化了。 “做饭这些事,以后全是你的活啊,别指望我会下厨伺候你啊,算命的说了,我是阔太太命,真的不骗你!还有电炉,炒菜锅,都要选好的,以后啊,你一定要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好吃的!明白了没有。” 邓婉婉这个丫头是真的把我拿捏的死死的,我是成了大冤种了,以后不仅一点私房钱都剩不下,还得把家务都承担了,哎,女权的社会,女尊男卑的时代…… “是,女王大人。”我故意嘿嘿一笑,笑得很假,因为,这是我说过最假的话了。 “欸,人家饿啦,咱们吃饭去吧。” 她拉住我的手莞尔一笑,用手指了指斜上层的潮汕火锅,我就懂了。 自从上一次带她吃过大吉利潮汕火锅后,她就被彻底地征服了,甚至连他以前钟爱的牛肉酱和蘑菇酱都不待见了,唯独偏爱广东地区的特产,沙茶酱。她还煞有介事地说,沙茶酱是最美的酱料,没有之一,对于她的言论,我只能呵呵,谁让我们家婉婉说的永远都是对的呢! 我们俩把选中的刀具和厨具带到前台,付款后,直接上了六楼的大吉利潮汕火锅,准备大快朵颐。 听着快节奏的餐厅背景乐,我们的俩一会碰个杯,一会又拿筷子在满桌子的盘盘碗碗里夹来夹去,吃得好生欢快。 此刻的我是最幸福的,在我看来,幸福不过就是跟自己最爱的人一起逛街购物,吃饭喝水,旅游观光等等,总之啊,就是彼此有感觉的人在一起就行了。 “阳生。”邓婉婉突然看出来了我的道号。 我刚把一片涮好的羊肉塞进嘴里,还未咀嚼,她就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我就把羊肉吐了出来,说:“有话就说嘛!” “阳生,咱们结婚吧,我不想在等了!”邓婉婉的表情很真挚,不是在开玩笑。 “好,先吃饭吧!” 我把刚才吐出来的羊肉片又塞进了嘴巴里,邓婉婉又说了句话,正准备咀嚼下饭的我,“阳生,我没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在跟你闹着玩,我是认真的,你娶了我吧!” 没办法,我只能把第二次塞进嘴里的羊肉片吐出,使劲地点了点头,道:“行,我娶你,我们一会好好商量一下,然后,我去见你爸妈正式提亲!” 邓婉婉又笑了,又是她那笑出了一个酒窝的脸蛋,对我勾魂摄魄,然后就‘嗯’了一声,开始吃饭。 我摇了摇头,第三次把羊肉片夹起送入了嘴里,这一片羊肉已经被我第三次沾上沙茶酱了,在我准备下咽的时候,邓婉婉又是一句‘阳生’中断了我的进食。 嘴里的羊肉片再一次被吐出,我呆呆地看向她,问道:“怎么了,婉儿,还有什么没说吗?” 邓婉婉皱了下眉头,撅了一下嘴,“没事,吃饭吧!” 而我,却把筷子放了下来,盯着她半天不说话,邓婉婉看我的模样有点害怕,因为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犀利的眼神看她,我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她的心情我已经洞悉,她在害怕。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曹孟德的这首《短歌行》赞美了周公旦的礼贤下士,也表达了自己求贤若渴的心情。欸,我张若虚呢,没那么高的志向,只能对我的爱人三吐哺,表达我的爱心。” 谁知道邓婉婉没有被感动,反而把我说的话当成了笑话,‘噗’地一口把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喷了我一脸,周围的食客还有服务员,看我这个滑稽的模样,都笑喷了。 而我成了最滑稽的人,这种感觉和尴尬的情况,真是无法形容…… 我们俩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吃饭了,赶紧叫服务员过来买了单,灰溜溜地离开了。 真是破财的一天,衣服脏了不说,只能去海澜之家买一身新的行头,花掉了我七百八,哎,想哭!邓婉婉作为女生,开始为我精心挑选衣服,好好拾掇打扮我。 以前,我觉得有衣服穿就行了,根本不在乎形象,可是邓婉婉却不这么认为,出门在外人靠衣装,还说以后吃的方面可以节约点,但是穿一定要讲究,而不是将就。 经过她的一番细心挑选和打扮,我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别说,女人的眼光就是比男人好,穿上了她给我挑选的衣服,我还真是精神百倍,人也有自信了,想不到我居然可以这么帅。 “老公,你越来越帅了,我好喜欢!” 邓婉婉看着帅气的我,情不自禁地冲了上来紧紧地和我拥抱在了一起,她贴住我身体的时候,我突然激动了一下,身体有了反应,再跟她眼神交流一番,我们都明白了,直接去了如家快捷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 洗浴间的门敞开着,花洒正哗哗地倾泻着温水,邓婉婉背对着我,还在冲洗着自己的肌体,她那如雪般白嫩的玉背,看得我浮想联翩,说她是个性感美丽的尤物一点也不过分,因为她的身材真的是太完美了,完美的有些过分,该凹的地方就凹,该凸的位置就凸,没有一丝多余,也没有一毫不足,她的身材刚刚好,燕瘦环肥的优点,她都占了。m. 很快,她就洗完了,裹着浴巾湿哒哒地走了出来,她取下了发夹,使劲地甩了甩头,把长发的水分都甩了出去,她真的好美,就连甩动长发都是那么地诱人,卸掉妆的邓婉婉那姿色丝毫不亚于精心打扮过的她。 “阳生,我美吗?”她讪讪一笑,脱下了浴袍,完美的身材曲线展现在了我面前,她那纤细的腰肢让人沉醉,就仿佛会风随风起舞的晴天娃娃…… 我不由得心猿意马了,我终于无法再按压我心中的欲火,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扑倒在了床上,将她压到身下。 此刻的我,被她搞定了,开始肆无忌惮地亲吻她的脖颈与耳根,她也很快地进入了状态,但还是提了一句,“你还没做前戏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前戏 “前戏?要哪个干嘛?咱们直接进入主题不好吗?”我坏坏的样子,我自己都讨厌。 邓婉婉不干了,张开了她那玲珑小嘴,白白的小牙齿,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娇羞道:“你坏坏,人家要前戏,不然不跟你那个!” 她的嘴撅了一下,那嘴撅得老高,都能挂上一把钥匙了…… “好吧,不过我的前戏可是很恐怖的哦。”我坏笑了一声把她揽入了我的怀里,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用一种色色的眼神看着她。 邓婉婉又甩动了一下头发,更显娇艳动人,一股淡淡的女性体香钻进了我的鼻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幽香,让我神魂颠倒,简直是精神麻醉剂。 接着,她又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迷迷地看着我,一把楼主了我,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 我能感觉到她也很渴望,因为我的耳边有她喃喃的呻吟声,而且我的前胸感受到了柔软还很弹,那种感觉很刺激,让人欲罢不能,这时候,我只想拥有她,跟她共赴云雨,别的什么都不想,也不去想。 正当我要办正事的时候,却被她推了一把,她再次用不是很满意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什么来着?前戏。” 没有办法,我只能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非要前戏不可吗?” 邓婉婉把被子拉倒了胸前,盖在了身上,双手紧扯着被子,“要不然呢,你要照顾我的感受,我喜欢有前戏的。” 我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前戏?” 邓婉婉娇羞地用手指挑逗了一下我,说了一个别样的前戏要求,“我要听你讲故事,鬼的!” “呵呵。”我无可奈何地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可真奇怪,你什么时候喜欢听鬼故事了?” 哪知,邓婉婉根本没当回事,还是保持着他那独特的口味,说:“谁让你是我的大冤种了,给我讲一个刺激点的,这样我就会害怕,抱你抱得更紧了。” 想不到,邓婉婉还有这一番心思,我真是小瞧她了。 “好吧,不过这个故事很短,但绝对精彩,听我给你细细地讲……” “有个摩的司机,他叫杨峥,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到媳妇,跟他爱沾花惹草的性子有关,要说他的性格还真挺适合干摩的司机这个行业的,率真,实诚,花钱还没个节制。某一天晚上啊,他连续跑了六七单,挣了二百多块,心里就发毛,于是就来到了他们当地的烧烤一条街,约上了几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撸了还是来块钱的串,又喝了六十多瓶啤酒。” 说到这里,我故意岔开了话题,挑逗了下邓婉婉,“你知道的,大夏天一撸串再喝酒,很容易到凌晨一两点。” “酒足饭饱以后,已经是凌晨两单多了,杨峥这才醉醺醺地骑上了摩托车,准备回家。在回家的路通中,经过一条黑黑的老街时候,看见尽头有一处亮堂的地方。虽然,杨峥喝得有些醉,但这一带他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在他们县城开了十年的摩的,这一块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唯独对这个亮亮的地方,觉得陌生,于是就骑着摩托车过去了,那地方又破又烂,还满地垃圾和杂物,那亮堂的地方就是大门上的四个隶书字体的霓虹灯大字——湘桥影城。” “后来,这个叫杨峥的人就进去了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道:“对进去了。因为,杨峥是个老光棍,但他总归是个男人啊,正常男人谁没有点生理需要,杨峥也不例外,至于他为什进去看电影,那是因为他的几个哥们弟兄告诉过他,这家名叫湘桥影城的电影放映厅,午夜时分会放成人电影,这才勾起了杨峥的一丝兴趣。而且,现在的杨峥刚好喝了酒,兴致正浓,于是就把车停在了电影院旁边,推门而入了。” 讲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掐了一下邓婉婉的小鼻子,调皮道:“接下来才是重点,听好了。” “杨峥果断地买票进了放映厅,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居然没有问放的是什么电影,爱看不爱看都不知道。再看自己手里的影票,也不是什么正规打印的影票,只是一张白纸条上写的‘二号厅’,毕竟是个落后的小县城,经济一旦落后,什么都跟着不行。杨峥很会自我安慰,毕竟这个地方很穷,这么个破影院也很少有人来,作为肯定很空,那就随便坐。果然,一圈转下来,整间影厅只有他自己,三十个马扎随便他坐。正当他要落座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了不对,最后一排的中间马扎上坐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那女人很纤瘦,做得板板正正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眉清目秀的。” 邓婉婉听得入了迷,开始猜测后面的剧情,“我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叫杨峥的那个男人,肯定内心躁动不安,因为啊,这事他的意外收获。” “对,婉儿真是冰雪聪明。凭杨峥的经验,敢在午夜来看成人片的女人,那一定是跟他一样寂寞难耐的,所以,杨峥当下就决定要跟这个女人亲近亲近,找个机会泡到手,没准以后就有了个长期性伴侣,划算的很。不知不觉,电影开始了,可是杨峥的心思没有放在电影上,而是放在了后面的女人身上,还总是回头偷瞄那个女人,同时,还感觉那个女人对他也有点意思。他越来越体会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刺激,尤其是在一起看那种少儿不宜的影片,只是遗憾没有大着胆子坐到女人身边,好方便随时咸猪手。此刻的杨峥,正在幻想着各种猥琐龌龊的画面,以至于电影放到快一半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部成人电影,因为他期待的镜头一个也没有出现。电影的镜头还让他大失所望,阴暗压抑,完全是惊悚悬疑类电影的拍摄手法,放映的分明是恐怖片!这时候,杨峥才隐约想起,他的那帮所谓的弟兄们告诉过他,午夜电影院只放两种电影,要么是成人片,要么是恐怖片。” 邓婉婉又插话了,因为我讲的绘声绘色的,不明白是不是我接过的生意,而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告诉她,我的鬼故事正好映衬此情此景。 “很显然,杨峥忘记了这茬,谁让他进来的时候没问放的是什么电影。虽然,暧昧的氛围没有了,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好处,恐怖片少不了吓人的镜头,正好借机拉进两个人距离,顺便占便宜。杨峥想得很好,随即开始认真看片,只不过影片的剧情很俗套,讲的是一个天生爱美的女人,总觉得自己长得不够漂亮,特别是看了周围那些整形变美的案例,就痴迷上了整容,一次次地注射玻尿酸,为的就是让脸更有型,可是却失败了,反而变丑了,整容啊,就是个无底洞,等她挥霍完了自己的万贯家财,就开始从黑市上买三无的硅胶和各种被美容中心淘汰下来的油性物质,注入脸中,她的脸惨不忍睹,与怪物无异。再后来,女人疯了,某个电闪雷鸣,骤雨不断的夜晚,她操刀将自己的脸皮带肉完完整整地割了下来,才去照镜子。呵呵。”故事讲到了这里,我就停住了,不再继续往下讲了。 可是,邓婉婉不干了,因为她听得太入迷了,非要我讲完,我却搪塞着说,这是我瞎编的故事,后面的情节让她自行脑补,这可气坏了我家婉婉,非要我讲完,无奈,我只能把故事填充完。 “照完镜子的女人,对着镜子问,‘我现在美吗?’然后,荧幕上闪现出来了那个女人血淋淋的脸,就跟经典恐怖片《死寂》的最后一个镜头玛丽肖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样,电影到此就结束了。杨峥吐槽着电影的无聊,却没注意到,在他身后坐着的女人已经坐到了他身旁,突然,当着他的面把自己刘海拨拉开,那是一张被剥了皮的血脸,通红通红的,还在往下滴答着血液,毫不夸张的说,女人的衣服都是给血染红的。这正是刚才结束的电影中,那个亲手剥掉自己脸皮的女人的那张脸,这个女人则是,剧中的女人。杨峥到死都没有想到,电影的剧情竟然是真的,是面前这个女人的经历。伴随着女人桀桀的笑音,她问杨峥,‘我现在美吗?’杨峥只是微微地喊了一声……” “啊……”我扮着鬼脸,吓唬了邓婉婉一声,她立马像个受惊的孩子钻入了我的怀中,我顺势把她压在了身下,太完美了,我的这个鬼故事前戏,真是漂亮。 后面发生了什么……不在陈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尸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佳人也刚好睁眼,美人初醒的模样,一样动人。 她很主动地吻上了我,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对我含情脉脉地说:“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对我好啊,阳生,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说完,主动用她的双臂搭上了我的肩膀使劲地亲吻我。 我也跟着就范了,与她唇对唇开始了我们的早间前戏,狠狠地亲吻过后,我把嘴附到了她的耳边,道:“选个好日子,我叫上玄生他们,跟我一起去你家提亲,多买点礼品去看看你爸妈。师傅不在了,我们的婚事就靠你父母当家了。” “阳生,你真好。” 我们俩再次缠绵到了一起,她拉着我的手扶到了她那凸起的胸部,我只感觉她越来越波涛汹涌了,而我的心突突地直跳个不停。 当我跟邓婉婉真真的舌吻到了一起的时候,我又一次激动了起来,差点没落下累来,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爱上了一个女人,有了做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感,我之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荡然无存,感觉自己有了家,有了要守护的女人,她真心对我,我就不能让她受伤。此刻的邓婉婉竟似瑰宝般吸引着我,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我和她。 这一次是真正的前戏做足疗,我们又一次深刻交流到了一起,那种美好的感觉立刻充满了我的身体和灵魂,特别是那种深层次的交流,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我再也不愿意醒来的梦,我用嘴感受到了她的体味,简直不要太好,我就如着魔般地疯狂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伴随着我的亲吻,她也愈发陶醉,我们彼此沉沦,她感受着我的热情,我享受着她的丰腴,彼此的需求就像浪潮一般疯狂地刺激着我们俩全身的敏感神经……随着我们越来越投入,伴随着她那娇喘的声音,我甚至体验到了一种虔诚。 我在做什么,我好像是在做祈祷,激情与责任,就像权利与义务,我的内心在澎湃的同时,我又感受到了责任,那是一种比我的使命乃至生命还沉重的责任,邓婉婉,你的未来我承担…… 就这样我们俩缠绵运动了二十多分钟,直到我们俩都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才结束了战斗。 “阳生,你好棒!你一点也不虚。” 不知道这话是邓婉婉是揶揄我,还是真的夸我厉害,这些都不重要了,缠绵在一起时间久了,身体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还是虚。 “婉婉,咱们该吃早饭了。” 我拉着她起来,穿好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又觉得双腿发软,不用猜就知道,我用力太猛,已经虚弱不堪了,此时的张若虚已经是张真虚了…… “怎么跟个软脚虾一样?你该补了!” 我笑了笑,打趣道:“走吧,下去要一碗羊腰子汤。” 刚把房间退掉出了宾馆,耿彪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用一种淡定又平和的口气对我说:“阳生,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我没做任何迟疑就把话说了出来。 “好消息就是,地生把张小斯的生意给摆平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其实老太太好对付,一盆鸡爪子就行。” “我就说嘛,这种问题不是事,老人头七回魂以后不愿意走,那就是在生孩子们的气,报复张小斯和他姐姐一家,尤其是连老人家最爱吃的鸡爪子都不肯煮了,才啃下了张小斯他姐的手指头。老太太灵体现身的时候,有没有训斥张小斯和他姐姐?” “当然,地生都跟我说了,不过娘还是疼孩子,看张小斯他们俩跪地道歉的份上,也就原谅了他们,还保证了会经常煮鸡爪子去祭拜老母亲,这才作罢,不然够他们喝一壶的。诅咒破除了,张小斯非要请我们喝酒,这不玄生也跟着去了,这两天我拉肚子,才没去。” “的确是好事,这种问题,咱们谁去了不能很轻松搞定,好了,说一说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 耿彪彪停顿了,好久没有说话。 “老五,有事就是啊,别婆婆妈妈的,什么坏消息?” “是咱接的第四单生意,情况很不好,尸变了。” “尸变?” 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师兄,你是掌门,老二和老三都不在,我只能找你了。” “好吧,等我回来。” “不用了,委托人现在就跟我在一起呢,我们在市区,你说你在哪就行了,我们去接你。” 我把地址告诉了她,就带着邓婉婉去吃早饭了,边吃早饭边等。 …… 等耿彪彪他们俩到时,我和邓婉婉也刚好吃完饭,事主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漂亮女子,只是精神有点恍惚,估计是被吓到了。 耿彪彪支应了一声,我们就上他们来事开着的车里了,这是一辆全新款的奔驰glc,刚坐上去就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问了一下事主,这车的售价,她伸出五个指头,道:“才五十万!” “才五十万,有钱人啊……” 嘚瑟完毕,我边低头打量了片刻,看出来了她身上挂有一丝丝阴气,但很少,然后低头眼看着汽车液晶屏上的时间,十点整。33 接着,我就问她,“小姐,怎么称呼?” “杨丽。” 步入正题,我开门见山地问她,“杨丽小姐,具体出了什么怪事了,听我师弟说,你家遭遇了尸变。” 杨丽摇了摇头,不愿意回想当天的场景,但还是答道:“我弟弟刚去世才两天,爸妈都很伤心,但是人死就是死了,家里人再不愿意接受也得接受,尸体也就停在家里,陈尸三天,由我们一家人守候。可我家的狗一到了晚上就叫,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安装了个摄像头,结果……” 说到这里,杨丽就不再说了,耿彪彪接过她的话,把自己的手机打开给我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已经死去多时的男人,竟然自己下地走动了,还来到了冰箱那里,抓取生肉吃,直到他吃得满嘴血糊糊的才回到了灵柩里,就跟睡着了一样,他很淡定很自然,让别人看来也许只是一个昼伏夜出的人,可偏偏这个人他——死了。 “那你们之前请人看过吗?如果找过人,那人怎么说的?”我看着杨丽问道。 “找了,可是那个人看了视频后,就吓傻了,说什么也不敢接,才跟我推荐了极道天师馆,那个叫季神仙的真该死,没两下子居然还自称神仙。” “季神仙?又是他。” 我本能地把季神仙三个字说出了口,又和耿彪彪还有邓婉婉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疑惑,真神仙还没假神仙有名气,这该死的柠檬效应。 “你找的这个季神仙叫什么名字?” “季天罡。” 果然是他。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假神名气大,如今这个世道,真货不如假货畅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假货会宣传,就跟网络上流量点击都高到离谱的爽文一样,火得一塌糊涂,相反,真有含量的,却冷冷清清的毫无起色。 货真价实一定好吗?人们宁愿选择残次品,自欺欺人,人啊…… “那杨丽小姐,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问道。 杨丽顿时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估计平时她也是这副趾高气扬的态势,“废话,当然是找你解决我弟弟的事情了,不然,我找你来干嘛!不过,据听说你们是真有两下子的人,放心,钱不是问题,你开口就好了,但不要太黑。” 说着,她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硬塞到了我手里面。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假,只要有钱,我这个道家高手一样愿意为其驱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八章 测阴命 把卡塞到我手里后,杨丽觉得刚才自己失言了,对自己刚才不友善的话语有点后悔,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张天师,我这个人性子急,我妈也总为这事批评我,刚才是我语气不对,你别生气,要不我给你加二十万,你就帮帮我好吗?” 看着杨丽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得到眉头却微微一皱,这个女人转变得那叫一个快啊,但刚才的傲慢过激肯定是她的本性。 听杨丽的口气,她似乎不差钱,可是联想到之前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态度,杨丽应该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真正有钱的金主不会那么低调,就跟看商战剧一样,牛逼狂妄的往往是经理,真正厉害的却是坐在下面的大金主。 我看她的样子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他后面应该有什么人在作梗。 于是,我把她刚塞给我的卡还给了他,“你的钱,我张若虚没本事挣,因为你没跟我说实话,不过你手段玩得很高,差点把我骗了,说白了吧,我不想接你的活。” “这……张若虚,你是不是嫌钱少,我这卡里的五十万你嫌少,那没事,我再给你加二十万。” 我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当我拒绝她的时候,杨丽的眼眉上挑了一下,虽然她状态调整得很快,但还是让我看出来问题了,我十分笃定,这个女人有事隐瞒我。 我很细致地观察着这个女人,一开始的惊恐害怕,花容失色,是真的,她这一刻的慌忙错乱,也是真的。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非要我接这一单生意一定另有企图,我心中微微警惕,但是却面容不改。 “张天师,你干嘛跟前过不去,我早就招人打听过了,极道天师馆的人都是道法高手,你就答应了吧,要不然我就跟定你了,跟你旁边的这个小妹妹一样缠住你。” 我都快被他整笑了,邓婉婉是我的女朋友,依偎着我不是很正常的吗?她倒是有样学样,但是这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生厌恶。 “缠住我?你想干嘛?我可没有义务养你,也没有余粮给你吃,再说明白点,我没义务养你。” 杨丽看她泼妇骂街那一套,对我不管用,于是态度再次一变,成了哀求,“张天师,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就帮帮我吧,真的,别人接这活,我不放心,我就认准你们极道天师馆的金字招牌了。” 说完,就开始搔首弄姿,这个女人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啊,我不由地猜起她的奋斗史,估计也是玩的卖弄风骚这一套起来的,不过,她找错人了,因为我不吃这一套。 可是,耿彪彪吃这一套啊,我实在是太清楚我这个师弟了,一见了美女,他就走不动路了,最受不了的也是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从他第一次见任玲玲那个眼神还有那表情就知道了,只要有个绝色美女对他抛一抛媚眼,他就晕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杨丽在这苦苦哀求,耿彪彪还帮着她助攻,只有邓婉婉若无其事地在一旁玩手机,我心生一计,决定来个欲擒故纵。 我深吸了口气,“好,你的生意我接了,不过钱,先不用给我。” “真的?”杨丽大喜过望。 “阳生,你这是怎么个情况啊,态度变得比翻书还快!”邓婉婉也弄不懂我了。 我伸手打断了邓婉婉,示意她闭嘴,这事我来处理,然后冷冷地看着杨丽,“你的生意,我张若虚可以接,对付尸变,我们师兄弟是有办法的,但是,接之前我有个条件,因为我要测一测你弟弟的阴命。” “测我弟弟的阴命?这是什么说法?”杨丽是个外行人,根本不明白我再说什么。 “什么说法你别管,找我做事,就得按我的规矩来,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拉倒。” 说罢,我就拉着邓婉婉要下车。 杨丽见状赶忙开口阻拦,道:“别,别着急啊,有事好商量,既然你要测阴命,那就测吧。” 我重新坐了回来,对她说道:“这才对嘛,我要的就是杨小姐的诚意,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好,你问吧。” “请问你的父母还有弟弟叫什么?你们是哪的人?” 杨丽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看了看我,她的眼神出卖了她,我敢确定她找我做事,是别人的布的一个局。 “我爸爸去世了,我弟弟叫杨……杨过,我妈妈叫李萍,唐山乐亭人,哦,对,我们全家都是唐山乐亭的。”杨丽卡了半天,才把谎话编圆,也幸亏她没经验,才把李萍这个关键人物给我暴露了出来。 李萍,唐山乐亭人,这个人的信息就像标签一样,贴在了我的脑子里,青龙湾闹着退房就是她带的头,我本来已经放她一马了,他还跟左庞这家混在一起,哼,找着让我收拾你。 “好,我晚上回了我的天师馆,就要开坛做法来,我得给你弟弟测阴命,这样把你和弟弟的生辰八字,给我,另外你得给我留一点点血。哦,对了你弟弟和妈妈是什么血型啊?” 我这个问题和要求又把她给难住了,如果她是真的求我办事,这些都不是问题,可偏偏这就成了问题,为什么呢?因为她受人指使,给我布局。 “我弟弟和妈妈都是ab型的血。啊?你,你要我的生辰八字干嘛?我听人家说,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别人,会出事,有可能有降头。”杨丽警惕地看着我。 既然这个女人能把降头两个字提出来,那就更能暴露她的问题,我都忍不住写着揶揄她,“杨小姐,你还懂降头?放心吧,我不会干降头师那种事的。” “不,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生辰,万一,你图谋不轨呢?”杨丽十分警惕,她的做法不能说不对,的确生辰八字不宜随便给人。 “既然这样,那就把你弟弟的生辰八字给我吧,不过,你的血还是得给我的,你们兄妹同父同母,那就是一脉之人,有你的血催动,再加你弟弟的八字,那我就能知道你弟弟为什么尸变了。” 这下杨丽就不再犹豫了,直接把弟弟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不过她这个弟弟应该是假的,除非她跟林雨一样,认钱不认亲。 我拿出来了随身携带的笔,将生辰八字登记在了记事本上,这个死者的生辰八字应该是假不了啦。 因为,我看过视频,那个半夜起来找生肉吃的尸体,确实是个死人,从眼睛就能看出来,而且这个八字正是纯阴的八字,妥妥的尸变专用尸。 这下坐实了,肯定是有人给我布置了个口袋阵,等我往里面跳,只可惜,布阵的人对我了解太少了,单纯的认为我是一个为了钱不要命的家伙,其实呢,我更在乎我的命。 “好,杨丽小姐,接下来,我就该取你的血了。”我冷笑一声,看着她,看她舍不舍得自己的血。 我掏出来了一把小尖刀,准备给她的手指开个口子。 “张……张天师,非要我的血吗?我……我怕疼。”杨丽疑神疑鬼地看着我,眼神闪躲,见了刀刃害怕很正常,谁也不愿意被拉一个口子出来。 “我怎么会害你呢,你弟弟死了,血就不能用了,你和弟弟,同父同母一脉的血亲,没有问题的。”我一脸善意地笑了笑,准备操刀。 “真的?你可别骗我啊!”杨丽的嘴巴撅了起来,还是有点不信任我。 我不说话了,使了个眼神给耿彪彪,这个胖子立马明白了我的心思和想法,开始给我助攻,“杨小姐,你尽管放心吧,我师兄的本事大着呢,既然要你的血,就是要接你的生意。” “真的?你肯接我的生意了。”杨丽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有一种目的实现的喜悦在里面。 “我是想接,同行都知道我张若虚,视财如命,但,你这个尸变的活,我好久没干了,所以,得先回去测个阴命,我才知道怎么解决!嘿嘿,请见谅。”我故意说了个假话,把我贪财的本质暴露出来,钓她上钩。 杨丽这下彻底不装了,很配合地把左手伸了出来,在我稍微有点粗鲁的动作下,割破了手指,取了十几毫升的血液装进了小瓷瓶里。 我的目的达到了,成功获取了信任,又暗示了一下耿彪彪,他秒懂,向杨丽要出来了银行卡和密码。 杨丽这才放心,长舒了一口气,还说要请我吃饭,我推脱这不用。 这个狡诈的女人还以为我中了埋伏,其实是我把她和她后面的人拿捏住了。 “好了,杨丽,我一会就去做法测下你弟弟的阴命,完事了,我就去你家处理你弟弟的尸变。”我假意答应她,是为了麻痹她后面的人。 “哦,对了,你家住哪里,告诉我吧,我好过去。”我又问道。 “我住天河湾小区,一号楼三单元103室,来了敲门就行。” “好,今晚十点整,我就过去,等我破解了尸变,你再把你后面说要加给我的二十万,兑现了。”我说。 杨丽点头,我们也就下了车,她眼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便对我们笑着抛了个媚眼,喜滋滋地开车离开了。 看着她的车离我们原来越远,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师兄,还是你手段高啊,原本我以为五十万你会一口答应下来呢,没想到你这个欲擒故纵使得这么好,连我都被你骗了,还以为你会不要这五十万的生意呢!嘿嘿,多赚了二十万,有你的。”耿彪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黄生啊,我说你什么好!你迟早得被美女害死!”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耿彪彪给整不会了,成了哑巴,只会呆呆地看我。 “师弟啊,那女人说话满是漏洞,你没听出来?这分明是给咱们设置的圈套等着咱们往里钻呢。我问她父母弟弟的名字,老家的时候,就说出来了一个让我很敏感的信息,我就发现猫腻了。为求事情真假,一会你跟我去下任氏集团,我要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测一测这个尸变的人。” 耿彪彪一听说去任氏集团先是一喜,接着就是一惊,道:“去任氏集团,好,那你还真要测阴命?” 我摆了摆手说:“因为,那死人是真尸变,我要来了生辰八字,就能知道死尸的底细了,办完了这事,你早点跟我去一趟杨丽家,有好戏看。” 说完,我把停在车位里的汽车发动着,带着邓婉婉和耿彪彪往金元宝大厦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三十九章 验证 “喂,玲玲吗?”邓婉婉在金元宝大厦的接待大厅里,用手机联系上了任玲玲。 “嗯,好的。我们这就上来。” 挂了电话,邓婉婉对我莞尔一笑,道:“咱们上去吧,任玲玲说跟前台打好招呼了,咱们直接上楼,她的秘书会领我们进她的办公室的。” 我们上了直梯,耿彪彪还在因为我刚才那个欲擒故纵的说辞对我夸赞,说我多厉害多精明,可是我压根没放在心上,他却越说越上劲。 “黄生,你消停会吧,你呀,就是能见任玲玲了,激动的。” 这话真说到了耿彪彪的心坎里了,耿彪彪笑着挠了挠头,说:“还是嫂子聪明,一语即中。” 说话间,电梯到了,一个职业装小姐姐双手交叠在电梯口等着,“邓经理,你们来了,那这两位就是张若虚先生和耿彪彪先生吧!” 邓婉婉点头答‘是’,我们就在她的引导下,进了任氏集团的办公区…… 这里面井井有条,工作安排得当,人员都在各自忙碌,一看就是高效的公司。 “几位这边请。”职业装小姐姐说了一声,又在我们前面引路,直到尽头一道纯实木的木门前。 ‘咚咚咚’敲门三下,“任总,邓经理带着您的两个朋友来了。” “好,让他们进来吧。” 职业装小姐姐,把门禁卡在感应区一刷,门就打开了,我们三个鱼贯而入,那个引路的小姐姐则轻轻地把门碰上。 办公室真的好气派啊,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全智能办公系统,就连垃圾桶都是智能声控的,从办公室的装潢来看,就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亿元资产以上级别的。 而办公室的中心任务任玲玲,也是一身高贵西装,高冷地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在一点点往嘴里呷。 “任总,好久不见。”我随口一说,用叙旧的口吻跟她说。 她把酒杯随手放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虽然她的眼睛不是很红,但能看出来,她刚刚哭过。 我不好意思揭人家的伤疤,所以,就当没看到,也没有问,把我的目的抖了出来,“任总,是这样的,我这接了一单生意,是一个活尸的事,我想用下你的地方,我施个小小的道法,你看方便吗?” 任玲玲把头微微一低,硬憋出了一抹微笑,道:“好吧,你就在这做吧。呃……婉婉,你跟我进内室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可能是任玲玲的情绪,还有些问题,说完直接拉上了邓婉婉,走到了墙根处,用指纹解开了门锁,拉着他进去了,‘砰’一声,门关上了。 “任玲玲她……”耿彪彪欲言又止,看向了我。 “师弟,你了解女人吗?大部分的女人都希望有男人可以依靠,所以,女人都希望当小女人,可偏偏任玲玲就不是个小女人,而是比男人还要强的女人!你觉得她比我怎么样?” 耿彪彪愣住了,也许是当局者迷吧,不过片刻后仿佛明白了一些,“说实话,任总比你强,还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我发现她有些依赖你,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因为女人毕竟是女人,再要强的女人,她也想找到一棵大树傍住,现在那么多女性大龄未婚为什么?因为,她还没有遇到,能hold住她的男人,我知道,你喜欢任玲玲,那就别做事婆婆妈妈的,什么时候,你像我一样,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了,任玲玲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记住,你是个男人,是男人以后就要成一棵大树,让女人可以依靠的大树。” “另外,黄生,你别吃醋,任玲玲一开始确实对我有好感,有些依赖我,但我现在能看出来,她对你也有好感了,以后,任氏集团看风水一类的事主要靠你了。你一定可以。” “师兄,你,哎,不知道说啥了,总之,谢谢你。”耿彪彪开心地笑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有信心。 “别废话了,咱们忙正事吧,杨丽这单生意,搞不好又是大地门的阴谋。把你包里的工具都拿出来。” 就这样,我们在任玲玲的办公室里,简单地支楞起来了一个法台,我将杨丽给我的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写在了黄符纸上,然后叠成三角状,放在了法台中央,滴了两滴杨丽的血液上去,念动口诀。 “不问天,不问地,单问阴府谛听仙;不拜仙,不拜鬼,只拜阴间谛听尊。” 口诀念毕,那张写有死者生辰八字的黄符没有任何效果,还是老样子。 “什么情况?黄符纸没有自燃?”耿彪彪疑惑了,按理说亲姐弟不该是这个情况的。 虽然,我所施的道法是为了测死者的阴命的,既然,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符纸没有自燃,那就无法测算阴命,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内,我猜的就是杨丽跟死者没有血缘关系,如果真的是一脉血亲,那肯定是能测出来死者的阴命的。 “杨丽果然不是好人,师兄,还是你说得对,她在给咱们做局。”耿彪彪大怒。 我一开始就笃定杨丽和死者没有血缘关系,但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还是从兜里掏出来了四小支试剂管。 “你这是什么东西?”耿彪彪又不明白了。 “血清,咱们来的时候,不是把车停靠在博物广场的献血屋了吗?我就是进去找采血护士把ab型、a型、b型和o型血这四种血清都弄来了。” 耿彪彪纳闷着眯起了眼睛思考起来,突然,睁大了眼睛,瞬间明白过来了,“师兄,你弄这四种血清,是要证明杨丽和死者是不是血亲对吗?” “对,你还记得不记得杨丽说,她弟弟和妈妈是什么型的血液?”我扭头看向了他。 “记得,杨丽说她弟弟还有妈妈是ab型血液。” “对,那就没错了。用杨丽的血试一试这四种血清,就知道,杨丽有没有跟我们说假话了。”我微微一笑,把装有杨丽血液的小瓷瓶上的塞子打开,往四种血清上都滴上了一点。 一分钟后,杨丽的血液跟o型血的血清融合了。 “哼,真让我给猜对了,杨丽跟那具死尸没有血缘关系。” “啊?你怎么肯定?”耿彪彪惊讶。 “你看,杨丽的血液没有跟ab型、a型、b型这三种血清融合,而是跟o型血清融合了,那就说明,杨丽是o型血,o型血相对于a和b这两种血型来说,属于隐性基因,别管是父或母哪一方给血液基因,只要有一方是a或者b,那血型一定是a或b。杨丽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弟弟和妈妈是ab型血液,那死者的父亲血型反推回来,肯定是a、b、ab这三种中的一种,可偏偏杨丽是个o型血,你说可能吗?父母只要有一方没有o型血的基因,那是生不出来o型血的孩子的。” “还真是!你问那个杨丽的时候,她的眼神就不太对,总是来回乱飘,半天还说自己的弟弟叫杨过,真以为自己穿越进《神雕侠侣》里面了。”耿彪彪恍然大悟。 我们已经确定了杨丽和死者,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只能说明杨丽说了谎话,至于是不是给我们下的套,是谁下的套我们却又抓不住头绪,片刻之后,只能作罢,因为,线索有限,推理不出来后面的答案。 “那咱们就好好准备下,赶个早去他们家,蹲个点,然后早早埋伏上,再来个反设计。” 我们把东西收拾好,又去敲了敲内间的门,告诉任玲玲我们办完事了,她们俩才从里面出来。 再见任玲玲,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也没有刚才那种负面的表情状态了,但是她的眼睛明显肿了起来,估计是刚才在里面大哭了一场。 说真的,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任玲玲确实也不容易,我倒希望耿彪彪能早点把她拿下,照顾好这个看似强大实则柔弱的美女。 我们的事情办完了,向她道别,任玲玲也还是很礼貌地跟我们招呼道:“刚来就要走啊,不再坐一会儿吗?” “不了,谢谢任总的好意,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我也不会问。因为,别管是左庞还是克巴,他们现在的矛头对准的已经不是你们任家了,而是我们极道天师馆。” 这话一说,任玲玲的眼睛睁大了好多,精神也不像刚才那样萎靡了,只是隐隐地替我们担心。 我却无所谓地反安慰道:“任总,你一个女人撑起这么大一个企业,不容易,你好好管理你的企业就行了。张若虚说的话,依然算数,任家的事就是极道派的事。我要是不在,你有什么搞不定的,跟黄生招呼一声就可以了。” 任玲玲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我招呼了一声,邓婉婉和耿彪彪跟上。 我的暗示已经很直白了,就看耿彪彪和任玲玲他们俩的默契了。 这次由邓婉婉驾驶汽车,她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就开了出去。 汽车一边行驶,我一边想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章 对方的阵容 毕竟,他们的圈套已经被我识破,我心里没有太多负担,但是那个尸变的死尸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因为他的生辰就知道,他不好对付。 可是,明知山有虎,还得偏向虎山行,因为,我不能怂,这不仅仅是极道派的面子还是我必须面对的事情。 大地门跟我们交手好几次了,哪次都没有讨到便宜,他们自己还损兵折将,左庞的二儿子当着我们的面被女鬼杀死了,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临走前撂下的狠话,每每想起我就不禁头皮发麻。 特别是子母棺材还在左庞的手里,这就让我在气势上又输了一分,还是因为子母棺材是大凶之物,还不知道阴险的左庞会拿子母棺材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左庞之所以不怕冤鬼报复,全靠九宫龙宝镜,真要让左庞吃不了兜着走,必须得把他的这个法宝弄走。 眼看着我们就要到杨丽的家了,我心里还是在打鼓,我总觉得我是在很被动不利的局面。 七月的天,那叫一个热啊,我和耿彪彪热得直冒汗,就这么热的天,怕是还没等到埋伏我们的人,我们就已经在这里虚脱了。 “那就是一号楼了,我们到了亡者的地盘。”耿彪彪指了下一号楼。 我把车钥匙给了邓婉婉,对她说道:“去吧,去警察局找张小斯,让他想办法申请一套监听装备,放到103房间里,这是我们拿到大地门犯罪证据的最好机会。” 邓婉婉对我点了下头,开上车往警察局走去了。 杨丽所住的小区绿化还算不错,是石厚市绿化还有水系最完备的小区,住在这里的人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也都是颇有家资之人。 特别是小区花园的草地上,矗立的那几棵大柳树,树干笔直,简直是乘凉纳暑的好地方。 “邓婉婉和警察过来还得一会儿,咱们先去换身衣服吧。”我说道。 耿彪彪有点不理解,问换衣服做什么? 我笑了笑只是说了一句,“听我的,准没错。” 然后,就去了附近一家劳保店,买了一身干活的衣装,我们脚踏橡胶鞋,一身粗布衣,头上再盖一顶安全帽,耿彪彪扛梯子,我背绳子,谁看了都以为我们是抢修工人。 我带着耿彪彪,来到了小区大门前,正准备进去,耿彪彪叫住了我,“咱们就这么进去,人家让不让啊?别到时候,被拦在外边就尴尬了。” 而我却一脸不屑,对他摆手道:“放心吧,咱们现在是维修工,你只管跟在我后面,我带你进去。” 说完,我就一马当先,一手拎工具箱一手抱着尼龙绳,走到了小区门前。 “欸,你是干嘛的?”一个个头不高,歪嘴巴的保安把我拦了下来。 我假意地笑了笑,道:“师傅,我和同事,是修空调的,这不公司说这小区有个业主家的空调坏了,叫我们来修的。” 歪嘴保安一笑,点了点头,“哦,修空调的啊,行,登记一下进去吧。” “欸,谢了!” 我拿起笔来,随随便便在小区门口前木桌上的登记本上,胡乱登记了一户信息,还留下来了我的一个假电话。 这种小区,看似规范有物业保安管理,其实,就是个空架子,虚摆设。就这样,我们毫不费力地进了小区。 “师兄,真有你的啊,这都能让你混进来。”耿彪彪又称赞了我一句。 “这还不简单吗?小区的业主那么多,现在送个外卖,快递,上门装修,维修,就连按摩都能上门了,小区里每天进出百十来个陌生人不是很正常的吗?谁跟你那么认真!” 耿彪彪不说话了,走了没有几步,就在小区的湖心凉亭坐下,敞开胸怀,大口喘气,还是太热了下午四点多了,室外温度还是三十八度,城市的热岛效应,就是这个情况,不是几处绿地和水潭就能解决的。 正在我们热得发晕的时候,邓婉婉和三个穿蓝色警服的男女走到了我们身边。 “张若虚,你什么时候干维修了?” 我扭头一看,是跟着张小斯的内勤小秦。 “小秦,是你?张小斯呢?”我有点意外,警务人员外出行动都会有警察带队的,而今天行动的人却只有小秦和她身后的两个辅警。 “张队长出差了,查祖又交代了一些新的情况出来,他向上级请示了一下,就去调查取证了。” “警察真忙啊,累成狗!”我揶揄了一句,就看了一眼同样热得冒汗的邓婉婉。 “婉儿,今天我和警方有密切合作,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处理完了,我会在联系你的。” 邓婉婉看着我,有点不情愿了,她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但今天的行动我怕她会有危险,再说,有警方的介入,办案的环节不适合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小秦也在给我帮腔,劝道:“邓女士,张先生说得对,现在警方和张先生密切配合要破获答案,你在确实不是很方便,请回吧!” 警方代表把话都说出来了,邓婉婉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只能不是很情愿地撇了撇嘴说:“好,服从安排,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秦见她走远,就介绍起来了她的两个同事,“这两位是我们警局,技术支队的成员,专门负责窃听,给你介绍下,这个美女叫李素和。” “请多关照。”李素和主动跟我浅握了一下手。 “这位帅小伙叫董斌。” “张先生,久仰。”董斌也半鞠了一躬。 然后,小秦又问我和耿彪彪,“欸,你还没说呢!你俩怎么穿成这样?” 耿彪彪一听小秦这个问题,就笑了,“我俩跟你们这些穿蓝皮的不一样,我们为了混进小区,得换身行头。” 我赶紧纠正了他,道:“不是,这么跟你说了吧,有人给我们设置了个圈套等着我们往里钻。左庞他们跟我们斗了几次都没讨到便宜,既然给我们布置了陷阱,那今晚他们肯定出来大人物。为什么叫你们来安装设备,就是为了收集证据。说白了,我当诱饵,你们背地里录音录像,收集证据。我的这身行头,是给你们警察用的。” 他们三个同时懵逼了,齐声道:“给我们用的。” 我咧嘴笑了笑,把我的计划跟他们分享了一下,他们三个人又把大拇指齐齐地向我竖了起来。 然后,我们就往一号楼三单元走去,但我们没有去103室,而是去了二楼。 …… “真的太感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跟领导汇报,争取一个好市民奖的。”小秦对着一个戴眼镜头发花白的男子说。 “嗨,不用客气,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的义务,你们尽管把我这当自己的办公场所。” “怎么样?能听见吗?”董斌问。 “能!很清晰。”李素和道。 “那么,我架设在对面的那个监控,图像如何?”董斌又问。 “放心吧,图像ok!” 耿彪彪冷哼了一声,“我师兄就是聪明,打着修空调的幌子,把监听装置偷偷塞进了103房间的空调道口里。” 一听耿彪彪开口的夸赞,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自我怀疑到,“是不是我总是把问题思考得太全面,才养成了他这么松垮的习惯。” “行了,咱们就耐心地等着幕后黑手出现吧,希望,张若虚先生的计谋管用。欸,张若虚,你也该准备随时登门了,要不然,漏了馅可就白忙活了。”小秦揶揄了一句。 说话间,李素和突然开口打断了我们,“别说啦,楼下有人来了。” 我们几个都不说话了,一起盯着监控屏看,带头进来的是个穿着白色中山装竖着马尾辫白色头发的老者,后面跟着进来了三个人,分别是上次跟左庞一起出现的长发飘飘的娘娘腔也就是左庞的阴阳人师弟;赤裸上身,一身腱子肉的大地门大弟子史成,史一雄;被我割掉一只耳朵的大地门三弟子侯强,侯三兵。 除了最前面的那个我不认识以外,后面三个都是老冤家了,不过,那个白头发马尾辫的老头应该是最难对付的,从他那双犀利的眼神我就能感觉到,再厉害的就是史成了,不是说他的道法多高,而是他最狠。 “卧槽,大地门这次出动的可是除了左庞和马纳以外的最强阵容了,师兄啊,他们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治你于死地啊。” 我笑了笑没有理他,左庞前两天为了对付那对鬼力强大到没边的鬼母子,使出了大罗金刚印,已经消耗尽了元气,加上岁数大了,自然恢复得慢;至于他的入室四弟子马纳,已经被恶鬼吴玲缠得半死不活的,自顾不暇了,根本不可能出场。 尽管大地门最强的战力没在,但我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悔没把太岁阴命的李虎虎带来。这家伙可是太岁阴命的命格,注定了大开杀戒饮血为生,如果他在,史一雄刚好可以给他当个对手。 我知道,大地门一定不会放过我,上次跟左庞分别前,他就撂下了狠话,只是没想到,他的报复这么快,这么突然。 紧张,非常的紧张,我还是把道袍换好了,明知道很危险,但还得上,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一章 凶尸 “师兄,对方有四个人在埋伏着咱们,还有一具能动的尸体,而咱们这的战斗人员才咱们两个。那个白头发梳辫子的,一看就不好对付,肯定是个难缠的对手。”耿彪彪打起了退堂鼓。 “耿彪彪,你别给我当猪八戒,遇事就往后撤,大地门的弟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史成,也就是外号史一雄的那个家伙,别的都是渣渣。侯强,也就是外号侯三兵那小子,耳朵还被我削了一只,他现在没什么战斗力,完全可以忽略。一会,真要动起手来了,我可以对付那个白头发梳辫子的老家伙,就是不知道这个老家伙什么来历,有什么本事。” 虽然,看起来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是耿彪彪的气势还是输了半截,因为还有个娘娘腔,既然是左庞的师弟,那肯定也有两把刷子,上次斗那对鬼母子,他没有露真本事出来。 耿彪彪的汗越流越多,可不是因为炎热,而是他心虚,流出来的都是冷汗,“喂,三位警察同志,你们带枪了吗?” 这句话,可把他们三个给问懵了,纷纷摆头,李素和直接说:“我们三个是辅警,没有持枪资格的,就算是民警也得有持枪证,才能用枪!” 这下,耿彪彪彻底无奈了,我看了下窗外,天才刚刚黑下来,又看了下手机也刚二十点五分,离我和杨丽约定的时间还差一百一五分钟,时间绰绰有余。 “欸,你们别说了,咱们监控的对象说话了。”李素和一句话,我们彻底安静了下来。 “你们说张若虚那小子会不会上钩,他问了杨丽那小妞那么多话,难道不会暴露?”史一雄说道。 “应该不会,张若虚我很了解,他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张若虚知道尸变的死人不好对付,所以,才会问那么细的。而且,她还收了杨丽的银行卡,他不会不来的。”侯三兵点着头说道。 “小心点,张若虚这小子滑得很,如果,这一次弄不死他,以后就很难再有机会至他于死地了。只要把他给做了,极道派剩下的几个小鱼小虾,还不是随便捏死!”娘娘腔一脸坏笑地说道。 他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看样子是吃定我了,他们确实算准了我晚上会来,只不过这几个家伙棋差一着,反而被我算计了。 看着他们得意的笑容,我正想揶揄他们,还真是迷之自信啊! “曹田大师,这一次能不能干掉张若虚全靠你了,你弄来的这具尸体到底行不行?别对付不了张若虚。这家伙能耐可以不小,上次我和我师兄还有刍狗道人都没从那住子母棺材的鬼母子身上讨到便宜,倒是张若虚这小子,先把小鬼给打伤了。”娘娘腔有点不放心,问道。 “迟化老弟,你把心当肚子里,我这具死尸那是尸体中的极品,他的生辰八字你们知道了,绝对的阴命,才能练出凶尸。”曹田很自信地说。 我心中一寒,敢情大地门真是把我当成不得不除的对手了,连专门炼尸养尸的陕西曹家都请来对付我了,就是不知道,曹田这口中的尸体中的极品,究竟有多厉害。肯定不好对付,毕竟人家是下了血本的。 “曹田大师,我师傅可是花了一百万才请你出山,帮我们灭极道派的啊!我们几次三番地跟极道派斗,都没讨到便宜,就凭你的这个死人,真能搞定张若虚!您啊,可别说大话。” 侯三兵这话刚说完,曹田的脸色就变了,很不高兴地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没见识,告诉你,我的这具尸体可不简单,除了你师傅的九纹铜镜,其他什么法宝都镇不住它,他只怕公鸡血和荔枝柴,就算极道派的小子道法高强,能把我这死尸镇住。那他肯定也损耗巨大,到时候,不用我出手,你们就可以收拾掉它了。” 曹田把自己带来的这具死尸吹到天上去了,史一雄也有了兴趣,“那么曹大师,你能说说,你这具死尸都有多厉害吗?如果,只是生辰八字全阴,够凶那也不够对付张若虚。” “哼哼,我这具死尸可是被黑教高人的秘术画到身上的,而且它还被我喂过苗疆黄毒洞的五毒水,那可是凶的冒泡啊!”说完,曹田得意得合不拢嘴,但突然脸色又变了,反问他们三个人。 “左掌门可是答应把大地门的断续膏给我的,我那个残疾的儿子,就指望大地门的圣药,重新下地走路了。不会食言吧?” “呵呵呵,当然不会了,只要曹田大师能帮我们把张若虚除掉,断续膏,立马兑现。”娘娘腔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罐,在曹田面前晃了晃。 曹田看在眼里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张若虚的命就交给我这具死尸给解决了。” 监控屏里的四个人嘿嘿地坏笑着,仿佛他们胜券在握,认为我这一次死定了似的,不过那个姓曹的嘴里说的那具死尸是真的很厉害,本来陕西曹家就是专业养尸的大户,而且又给这邪性的尸体强化过,要说最难对付的,还得是这尸变过的尸体。 “子母棺材师傅是用来干什么了?”侯三兵问道。 “师傅说,他给了一个越南专门练鬼的大师用来练子母一体的鬼怪。也是用来对付极道派的,子母棺材可是大凶之物啊,练出来的鬼力那可强得不得了。”史一雄说道。 “张若虚今天就要死在我的凶尸手里了,还用得着什么子母棺材,左掌门真是多此一举。为什么非要麻烦去越南找什么鬼婆子练鬼?极道派有那么难对付吗?”曹田似乎不知道我们极道天师馆的厉害,有点不解地问道。 “据我所知,风雷老道收的五个徒弟各有所长,他们五个人分别修五行道法中的其中一种,张若虚修的是木法。今天就算把张若虚这小子给做了,剩下的那几个道法也很厉害,稳妥起见,我师兄才找了越南的鬼婆,用子母棺材炼这子母一体的恶鬼。而且,极道派的《五行法册》可是目前最全的道术集,道家四十九阵还有七大阵法,以及多种封禁道术还有道家法宝介绍都在这里,是京城的龙家老太爷点名要的宝贝,所以不能把极道派的都干掉,得留个活口。”娘娘腔阴险地说着。 “京城龙家?” 我微微一愣,难道是北京城里的龙氏大家族,那可是全世界都数得着的超级大家族,如果真是这龙氏大家族,那事情就真的闹大了,这龙家的势力遍布全国,别管是谁,得罪了这龙氏家族那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语气,难道龙家的老太爷也是道法专修人士,为什么会觊觎我们极道派的《五行法册》?他财大气粗,又没人敢惹,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能人异士,是他请不动的? “听说,龙家老太爷这两天就会派人过来,咱们要敢在这之前,把极道派给灭掉,然后把《五行法册》搞到手里,这样才好给我师兄交代,师兄也才能拿《五行法册》去跟龙家交易。”娘娘腔说着就嘿嘿地笑了起来。 “师叔说的是,那时候,我们不仅把极道派铲除了,还能把任氏集团拿下,顺便把张若虚的马子还有任玲玲给拿下来,咱爷们也好爽爽!”史一雄淫荡地笑了出来。 听着他说出来的话,再看他这副欠揍的表情,我就来火,心想,一会下去找准机会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对我不客气,我还能忍,感动我张若虚的女人,我要你死得比谁都难看。 再说这左庞,还真是够歹毒的,屡次杀人练鬼不说,如今为了对付我们还去越南找鬼婆用子母棺材专门练厉鬼对付我们,要不是有九纹铜镜左庞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真是不能掉以轻心,大地门这帮子果然是一群疯子,为了能钱,为了能够铲除我们,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幸好,我今天一早把你们的圈套给识破了,要不然,我傻乎乎地过来,还真的被你们给害了。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是他们布局害我,我还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叫警方过来帮我收集他们干坏事的证据,不说别的,但就他们装运尸体这事,就可以给他们安个侮辱尸体罪,让他们牢底坐穿。 而且,我也放心了,左庞上次用大罗金刚印这样刚强的道法,已经元气大伤,毕竟强招必自损,短时间内,左庞不会有机会跟我们斗狠。 说得自嘲一点,就是天都在帮我们极道派。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张若虚应该就快上门送死了,咱们准备下。”曹田说着打开门,对大厅里坐着的杨丽和李萍微微一笑,嘱咐了一句。 “张若虚快上门了,你们千万别漏出破绽,只要张若虚一死,你们的九十万,立马到账。” 两个被利用的女人,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在眼里,骂了一句,“果然是一丘之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二章 操尸术的关键 “师兄,你骂也没用,他们的险恶用心都说出来了,要我不看,你还是别上门了。他们就等着你把脖子往前一伸,然后再咔嚓一刀。”耿彪彪边说边做手势。 我摇了摇头,道:“不去那是不行的,单靠一个尸体的事情,定不了他们多重的罪。现在我是钓他们这些大鱼的诱饵,我必须出面,抓人抓赃,捉奸捉双,只有他们跟我动手了,才能抓现行,才能定定他们重罪。” “欸,你们看那个白头发梳辫子的,有动作。”小秦喊了一声。 我立马凑上前通过显示屏观察,曹田解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三支绿颜色的念香,点燃以后,把念香放在了死尸的鼻孔前面,熏了熏,尸体产生了反应,抽搐了起来。 我不由地吃了一惊,居然是由尸油与人魄为原料炼制而成,点魂香!这种东西对人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对于,鬼怪邪尸来说那就是上上品,甚至可以驱使鬼怪死尸。 难怪陕西曹家有这么惊天的操尸手段,居然有点魂香,只不过这种东西的炼制手段有违天和,而且也太缺德,曹家人才自己炼制很少能在黑市上买到。张小斯跟我说过,最近有死人运毒,八成跟曹家人有关系。 现在曹田拿出来点魂香操控这具凶尸来对付我,看来是真的下了血本,不让我活。 我心里一阵发寒,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狠,感觉师傅在世的时候,他们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这还不算完,曹田伸出自己的左小臂,拿刀子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划了一刀,血液一滴滴地进入了死尸的嘴里。 “大师,你真行,连血都喂上了。”侯三兵竖起来大拇指。 “哼哼,给这具死尸喂点我曹家人的精血,可以更凶让张若虚进得来出不去,这下子我看这小子怎么嚣张!告诉你们吧,我们曹家引以为傲的操尸术的关键,就是喂尸体血液,既能增强死尸的凶性,还可以让我更好操纵死尸。”曹田得意地悠悠说道。 “呵呵,曹田大师果然厉害,我就说嘛,我师兄请过来的人,一定都是狠人!”娘娘腔道。 那具尸体抽动得更厉害了,我隔着屏幕就能感觉到,它那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浑身不适。 曹田念儿一句咒语,取出来了个草人,草人前贴着一张黄纸,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应该就是死者的生辰八字,但凡要操作死者的身体和灵魂,都要把姓名和八字列出,然后才可以进行操控。 曹田双手捏着草人,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咒语,突然,眼睛一睁,取出来一支银针,扎进了小草人的头部。 那具死尸的眼睛也同时睁开,嘴巴微张,一口白色的气体从嘴中呼出。 我不由得浑身一颤,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姓曹的老东西,手段够高明的,但是,他的整个操作过程被我看在了眼里,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操尸术的关键环节所在,就是那个小草人。 这传闻中的操尸术,是邪乎其邪的秘术绝学,不仅可以操尸做事,还能封住死者的魂魄助自己修炼,难怪,坊间传闻操尸术没有弱点,被操控的死尸是不死的,就算打败了施术者,也无法破尸,原因是弱点既不在死尸的身上,也不在施术者,而在操尸的傀儡。 我的心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不少,这凶尸虽然厉害,但我已经知道弱点所在了。 曹家的操尸术天下闻名,就连我师傅生前也跟我常夸赞这门绝学,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碰到曹家的操尸高手。 咒语念毕,曹田将草人放进了客厅的茶几柜里,还嘱咐杨丽和李萍说,不要让任何人动这个草人。 点魂香噼里啪啦地边烧边响,不一会香烟就被尸体完全吸入,那具尸体抽搐得更厉害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杨丽,颤颤巍巍地开口说话了,看她的模样似乎是很害怕这伙人,“曹大师,这具尸体颤动得这么厉害,张若虚不会起疑吗?” 曹田看着杨丽勾了一下她的下巴道:“你放心吧,尸体颤动张若虚才不会怀疑,谁让人家是道法大师!” 侯三兵显得既紧张又兴奋,连忙向前走了一步,开心地说道:“哼,张若虚,你有十条命也得交代在这里,你割我一只耳朵,那我就要你一条命。” 娘娘腔又看了一下手表,道:“快十点了,张若虚该上门了,咱们赶紧进里屋,把门反锁,等着看好戏。” 几个人说话间转身进了主卧室,然后把门碰上从内锁死了。 我和耿彪彪长长地舒展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师兄,咱们该上了!” “对,该咱们出场了。”我招呼了耿彪彪一声,就出了门,刚到一楼,就掏出手机拨通了杨丽的电话,称我已经到了门口,要他开门。 杨丽开了门,我们刚刚走进来,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尸臭味,而且还夹杂着较为浓烈的血腥味。我和耿彪彪下意识地把鼻子捂住了,其实我们俩心里都明白,这股尸臭味,就是刚才曹田烧点魂香的味道,至于血腥味,那就是曹田滴进尸体嘴里的血味。 整间客厅都很空荡,家具全都挪向了两边,只留中间一具冷尸柜,里面躺着抽动身体的死尸,看他剧烈地抖动,仿佛下面就会起来,吸净活人的血液。 我走到跟前低头观察了下这具尸体,他的面色苍白,应该是感受到了戾气才能起来作怪,这种尸体之所以会尸变,是看人气的,一旦人的气息打扰到了他,他就会起身作怪。 目前,这具死尸的皮肤还是白色,还不是很强大,等它再任性发展一段时间,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看着这具不断抽搐的死尸,我心里跟明镜一样,幸好,它还在可操控的范围,等它一旦脱离了控制,那就会变得凶厉无比。 曹田为了对付我,居然养这么凶的邪物,要不是我在监控里看他操作,只怕一会我还真对付不了它,幸亏,我知道小草人在哪! “张天师,你看我弟弟的尸体,这是怎么个情况?”杨丽假装疑惑。 “你弟弟死了多久了?”我问道。 “算上今天是第五天了。”杨丽答道。 “五天……嗯,还算是新死之人。” 我故意这么答话,是为了让大地门的人和曹田他们放松警惕,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具尸体已经被炼多日了,只不过曹家世代为养尸家族,对于保养尸体很有一套,所以看起来这具死尸像是个死了没多久的人的。 接下来,我就开始我的表演了。 “杨小姐,你弟弟的头七还未过,所以现在还好收拾,我建议你去买些荔枝柴,把他烧了这样永绝后患。” 刚说完,我就从道具包里拿出来了装有公鸡血的小瓶子,整整一瓶都撒在了死尸的脸上。 顿时,一阵腾腾白烟从尸体脸部冒起,就像是某种强酸腐蚀了一块肉那样,尸体的尸气被散去了不少,尸体也不再抖动得那么厉害了。 现在,这具死尸的尸气被我用公鸡血散去了很多,躲在主卧的曹田不可能过不知道,我就等他们现身,如果,不现身,那我就趁这尸体被我重创的时候,一步到位秒了它。 果然,感知到情况的曹田按捺不住了,主卧的门被打开,他们四个人先后出来,恶狠狠地看着我。 又有谁会想到在这繁华的都市,鳞次栉比的楼舍房屋内,会有一场道家对决。 “张若虚,你怎么会知道,这具尸体怕鸡血?你不是断定他还出头七,属于新尸吗?”曹田一脸疑惑。 看样子,他显然不知道,我刚才已经在监视他们的时候把他这具引以为傲的尸体的弱点,铭记在心了。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心中暗暗高兴,我已经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没有直接回答曹田的问题,反问杨丽,“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除了这位白头发梳辫子的道友我不认识外,其他的三个可都是,鼎鼎有名的道家大牌,大地门的精英啊!” 我故意这么问杨丽,好掩饰我自己,装作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杨小姐,你要真是请了这几位道家高手,那我就没必要留下来,大地门也是当代道家的名门正派。完全能应付这个尸变。”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还跟耿彪彪说道:“黄生,把银行卡退给杨小姐,我们走。” 耿彪彪二话没说,就把银行卡从兜里掏出,将卡扔在了地上,扭头就要跟我走。 “站住。” 史一雄大声喝住了我,慢慢走到我的身后,拍了下我的肩膀。 “张若虚,既然杨丽小姐花了钱,请你来解决尸变,那生意可不能做到一半就不做了啊。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呀,你可是视财如命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今天,我张若虚,注定要跟大地门大干一场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三章 贪得无厌的下场 既然人家是铁了心要我死在这里,那自然就不会放过我,现在大地门的大弟子拦住了我,我已经从心里预感到了不妙,既然退无可退,避无可避,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了。不过我还是尽量避免跟他们正面冲突,因为楼上的三个辅警正在监视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证据,我不如假借自己快要完蛋的时机,再让他们不打自招。 “张掌门,你tmd来了就想走?你可是收了杨丽小姐的钱的啊!没有办完事就走,不觉得丢人吗?”史一雄皱着眉头看我。 其他的几个人目光阴狠,也在对我暴射杀意。 “史大哥啊……嘿嘿,有你们大地门的人在,这种事情不用我出手了!对付这种尸变,你们不是信手拈来吗?”我假装认怂,显出来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好麻痹对方,让他们放松警惕。 “哼,臭小子,你别装嫩!你是怎么知道用公鸡血来削弱我的死尸的?” 曹田一不小心把话说漏了嘴,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什么?这尸体是您的杰作?”我假装不知道,把脸对准了杨丽,开口问道:“杨丽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死者不是您的弟弟吗?那么这个梳辫子的男人说尸体是他的?这你作何解释?” 杨丽往后退了退,脸色惨白不敢说话。 见状不妙,史一雄赶紧上前把话题岔开。 “不管这些,张若虚,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既然收了钱就不能不办事,快去把死尸的问题解决掉吧!”史一雄目光冷峻,以一副傲然的眼神看着我。 我连忙陪着笑脸道:“有您这位大地门的头牌入室弟子在,哪里轮得到我这不入流的人出来献丑啊。” 现在我虽然气势上低人一等,但我有我的目的,毕竟能不暴力解决问题那就尽量避免冲突,用句兵家的话来解释,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等到对方完全松懈了,把自己的罪证都说出来,我再翻脸。 果然,史一雄的脸色稍稍缓和,可是对我仍未放松警惕。 我猜测他肯定是觉得我太狡猾,毕竟我跟大地门过招这几次,大地门都吃了亏,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让他拿捏住我。 而且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既然我已经跟他们正面接触上了,而且还是在我吃亏的假象下,那就得让他们喝上一壶。 现在我和这帮宵小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下被记录得真真切切,一定要利用好这个机会,收集出来他们的罪证。 史一雄跟娘娘腔交换了个眼神,娘娘腔就走到了大门前拦住了退路。左庞的这个师弟,看似弱不禁风,嗲里嗲气,但我总感觉他不简单,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人,就算没有左庞那么棘手,也绝对不是我三两下就能撂倒的人。 我没工夫理会娘娘腔,反倒是耿彪彪来了劲,这个胖子平时做事畏首畏尾,没想到今天倒对这个娘娘腔鼓起勇气来了,他死死地盯着娘娘腔,准备随时胖揍对方一顿。这个胖子啊,总是搞不清楚重点,越是厉害的敌人越把自己伪装得不堪一击。 “你个半男不女的!堵着门干嘛?给老子让开!”耿彪彪很有气势。 “别着急走啊,大地门和极道派的友谊深着呢!”娘娘腔冷眼一瞥,丝毫不把耿彪彪放在眼里。 “不让路?老子打死你。” 耿彪彪话音刚落,挥动起了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向着娘娘腔的脸打去。 这个死胖子真会坏事,对方还没动手你倒先出手了,为什么不能等对方出手呢?这下成了我们故意伤害了,对方顶多是个防卫挑唆。 还是娘娘腔身手敏捷,耿彪彪这一拳被他灵活的一个闪身躲开,反而闪电般地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来一个刀片,直接把耿彪彪的脖子划破了。果然,娘娘腔这弱不禁风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个身手凌厉的内在。 耿彪彪在不知道对付的底细情况下贸然出手,吃了亏,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的攻击已经得手,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接着对方一个欺身而上,冲着他的小腹就是一拳,要不是耿彪彪的体型大,这一拳下去已经倒下了,就这样,他还是一连后退了几步。 娘娘腔的攻击得手,猥琐地笑了笑,亮出了手中的刀片,开始嘚瑟:“胖子,你火气那么大干啥?幸亏我收着手,不然,但凡我在狠一点,你的颈动脉就被我割开了,到时候大出血,这可怎么好。” 说完,娘娘腔突然眼露凶光,道:“今天,你们两个都得死在这。” 果如娘娘腔所说,耿彪彪的指缝里鲜血渗出,短暂的交手,耿彪彪完败,他也收起来刚才锋芒毕露的戾气,向我身边靠了靠,我看得出来,耿彪彪也有点害怕了。 其他三个人见耿彪彪吃了亏,还被娘娘腔的威吓住了,得意地笑了笑。 我沉吟了一下,没有开口,只等着他们一点点向我们走近,一点点压缩我们的活动范围。 “胖子,你别想再跟我动手,你只要再出手,我绝对可以一下子抹了你的脖子。”娘娘腔冷冷地看着耿彪彪,此刻的他就是一个猎人,而耿彪彪则是比他体型大得多的猎物。 耿彪彪很紧张,掏出来了匕首,准备殊死一搏。 娘娘腔丝毫不虚,把刀片夹在指缝中,准备随时上前,虽然刀片很小,但总觉得有一股寒光闪着我的双眼。33 他们俩剑拔弩张,我开始紧张了,他们还没有把关键的话说出来,就开战,这样就毫无意义了,于是,我赶紧装怂,缓解气氛。 “黄生,这位是左掌门的师弟,是我们的前辈,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训斥完耿彪彪,我露出了笑脸,对他们恭维道:“几位,你们这是何必呢?非要赶尽杀绝吗?就不能给我们俩一条活路?” 我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就是希望对方能够放松警惕,如果能让对方把自己的犯罪经过都说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耿彪彪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往后退了退,把手里的匕首收了回去,不再发狠,可显然是有些气愤难平。 我又对着他们鞠了一躬,道:“师叔,史大哥,侯三哥,还有这位白头发的大爷,你们何必为难我呢?留我们一命,好处多着呢!” 曹田笑了,嘚瑟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这小子有多么多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吗?不用我的这具尸体出马,自己倒先怂包了。” “曹大师,别信他的话,这小子鬼着呢,你不知道,我这没了的耳朵,就是张若虚干的。”侯三兵气愤地说着。 娘娘腔眼神阴沉,猥琐地笑着,认为把我拿捏住了,反问:“张若虚,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这么快就怂了。” “再嚣张也得看时候啊,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呢!只要你们饶我和我师弟一条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装出来一副快要吓尿的样子,就差挤出眼泪了。 “是吗?让你做什么都行?”娘娘腔得意地笑了。 我用一种极度惊恐和求生的眼神看着他,道:“是的,是的,师叔,您只要留下我和我师弟的命,做什么都行,就连我的掌门玉佩都可以!” 说完,我将自己的八卦紫玉摘了下来,展示给他们看。 大地门的人对我的八卦紫玉完全不屑,的确,我这块玉佩虽然算得是上道家少有的宝物了,但是跟他们大地门的九纹铜镜相比,就逊色多了。 娘娘腔眉头一挑,我这话半真半假触动了他的心思,再加上我来掌门玉佩都亮了出来,他果然对我信了三分。 这时候刚好李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一抬手打招呼道:“大妈,是你啊,你还记得我不,咱们先是在凤凰城见过面,后来你在青龙湾来了,我还给了你一大笔钱,你说远走高飞,跟卓荣集团断绝往来呢!” 我故意把这招人烦恨的话说出来,好借大地门的手把她除掉,刚好在监控之下,直接做实一个杀人的罪名给他们。这个叫李萍的老大妈,我给过她机会了,她自己不珍惜,还在为虎作伥,那只有牺牲她了。 “你,你别胡说啊!”大妈李萍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萍我看你怎么圆谎! 娘娘腔突然把脸斜在了大妈身上,恶狠狠地说道:“李萍,之前青龙湾的事,你可不是这样跟我们说的啊,你说的是任玲玲顶不住压力了才退的房,其他人没有退,还闹出了乌龙。原来,你是两头通吃,拿了张若虚的好处又吃我们的,哼,难怪你办事不利。” 显然,娘娘腔对李萍起了杀心,李萍颤颤巍巍得半天说不出来话,她办事不力在前,后面又收了我的好处,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别想说清楚了。 娘娘腔一步步地走近她,突然,一抬手,干净利落地把李萍的颈动脉割破,只剩她兀自地在地上打滚。 李萍的死,验证了贪得无厌没有好下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五行法册》 李萍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只剩下喘气,用一种愤恨的眼神开着娘娘腔,是死不瞑目的情况,有转眼看了看我,似乎有一种埋怨。 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你太贪,有这种下场是罪有应得,我还是没有跟她对眼,只觉得看着将死之人的眼,不爽。 没多久,李萍连气都不喘了,彻底死透了。 杨丽站在一旁,吓得脸都白了,她自己都想象不到,大地门的人居然会这么狠毒,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下场。 处理完了李萍,娘娘腔又回过头来,冷冷地笑着,“张若虚,耿彪彪,你们两个看到了,这是大地门的手段,真要不想死也行,答应我件事。” “师叔,您说,只要能留我们兄弟俩性命,别说一件事,一百件事都行。”我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娘娘腔没有开口说话,点了点头浅浅地淫笑了一声,就看了史一雄一眼,暗示他把话说出来。 史一雄咳嗽了一声,道:“张若虚,既然你想活命,那好办,只要你交出来一样东西就行。” 我故作惊讶地看着他,问:“您说,您要我交出来什么东西?” “《五行法册》。”史一雄大声说道。 我哦了一声,面露难色,极不情愿地说道:“这……” “你还犹豫什么?你不是想活命吗?”侯三兵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盯着我看,其实我知道,他跟我有一耳之仇,与《五行法册》相比,他更希望我死。 “这真的……很为难。《五行法册》可是道家至宝,记载最全的道家法术和阵法的修炼册。要不,我把八卦紫玉给你们行不行?”我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呸,谁稀罕你那破玉佩,我们大地门的九纹铜镜比你那块玉佩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想活命就拿《五行法册》来换你的命,否则,你就把命给我留下。”侯三兵嚣张地说道。 他刚说完,站在后面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曹田也咳嗽了一声,“张若虚掌门,你就别拖延时间了,你要是有《五行法册》你早就掏出来了,只怕你是没带在身上吧。我告诉你,反正你是要死的人了,不如就让我的死尸吸了你的血吧,你该感到荣幸,你是它吸食的第一个道法高深的人。” 我扭头看向曹田,假装不是认识地问道:“沟槽的,你谁啊?谁说我没带着《五行法册》了。” 曹田嘿嘿一笑,道:“那你听好了,我叫曹田,陕西操尸家族曹家,你知道嘛?” 我摇了摇头,“不认识,操尸家族应该是云南,黑苗族人,曹家籍籍无名。” “什么……你个臭小子……”曹田气急,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没在搭理他,活该他生气,因为他跟旁边的那三位大地门的人物相比,只是个配角,于是我又把话锋对准了他们,道:“大地门的三位爷爷,非要《五行法册》不是不可以,但我还想确认一下,你们真的会放过我和我师弟吗?” “那是当然!《五行法册》呢?”史一雄以为吃定我了,伸出他的大手找我要。 我心说:“这伙人果然上道,我得抓紧机会,拿住他们其中一个,好反制他们。” “好,《五行法册》在这。”我从怀里掏出了皱皱巴巴的一本册子,正要递过去,史一雄把手往前一伸,正要接手,我猛地把手缩回。 “欸,东西可以给你,但《五行法册》可是道家百科大全啊,能不能多少给我点钱?”我眼睛闪烁,就跟做了贼一样,飘来飘去。 “是该给你点钱,说吧,你想要多少钱。”娘娘腔冷笑着说道。 “欸,我说的可是真的,东西真给你了,我怕你们食言!还会杀我和我师弟,所以,我现在就要你们给我的账户打钱。放心,只要我和我师弟平平安安出了这道门,我就会把钱退回去一半儿,这很公平吧!既保了我们兄弟的命,又让你们得到《五行法册》,再说钱也不多!”我还是摆了他们一道,给他们耍了个小聪明。 侯三兵冷哼一声,银牙紧咬,恶狠狠地说道:“妈的,张若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跟我们讨价还价,你以为你还有能耐跟我们斗狠吗?我们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娘娘腔一听侯三兵的话,脸色跟着一变,对曹田说:“曹田大师,张若虚已经可以死了,等你动手杀了他,我们再拿五行法册。” 我心中冷笑,这帮家伙果然够坏,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豺狼,我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慢着!” 我一只手抓着《五行法册》,另一只手划开了打火机,把火苗靠近了册子。 “反正我和我师弟,今天是活不了啦,那我也不能便宜了你们,大不了我把这本《五行法册》,让你们永远得不到道家百科全书。” 他们一听这话,着急了,娘娘腔赶紧阻止道:“别,有话好商量,好商量。” 我这一个烧书的动作,把他们给吓到了,我心里很清楚,《五行法册》一旦被毁,他们无法跟龙家交差,到时候,可能下场会很惨。 耿彪彪这时候开口说话了,“哼,你们这些家伙,吃人不吐骨头,我们真要是这么听话,把《五行法册》交给你们,那我们才是真的没活路了。要么我们毁了法册,要么给我们一大笔钱。你们自己选吧!” 此刻,大地门的三个高人犯难了,他们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他们既想要我的命,还想把《五行法册》拿到手里。 《五行法册》不仅记录着金木水火土五系道法,还把道家四十九阵,七大法阵和六大禁术记录在内,更是连法器道具和各种符咒都记录的详详细细,这才堪称道家百科全书。 这本皱皱巴巴看似不起眼的小册子,在普通人眼里,无非就是一本看不懂的天书,毫无价值,可是在懂行的道家专业人士眼里,确实无价之宝,只要能洞悉这本法册,那就是真正的道家大师。 “好,张若虚,你赢了!要不说你聪明,我们跟你对阵,总是吃亏呢!果然够狡猾。说吧,你要多少钱?”娘娘腔也无奈了,只能摇着头对我说。 我表面上故作姿态地想了想,然后张开手掌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万?呵呵,我当时多少呢!行,给你!”侯三兵不忿地说道。 “不,五十万太少了!我要五百万!”我瞪大了眼睛,又把打火机的火苗移近了法册一点。 “妈的,你小子心真黑,五百万啊,五百万啊!你tmd怎么不去抢?”侯三兵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狮子大开口,声音里面抬高了五十分贝。 就连史一雄也皱了皱眉头,确实,我要的这个钱太多了。 “不多,一点也不多,本来我是打算要五十万的!可是,刚才你们那个架势,我怕了,觉得五十万对我来说不保险,还是五百万稳妥。我只要出去了退你们一半,哦,不,退你们三百万,哦,不,退四百万。”我就像个精明的商人一样跟他们讨价还价,这帮人之所以这么坏,全都是为了钱,钱是他们的命根子,我刚好可以用钱拿捏他们。 “别犹豫了,我让步已经够多了,我知道你们把钱看得跟命一样重要,所以,为了我自己和我师弟的命,我只能让你们多出点钱了。不然,五十万的话,你们真可能会大不了不要,五百万,那你们的就得掂量了。” 我自信满满地看着他们,又紧盯手里的《五行法册》,演戏就得演得像一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其实我也舍不得把《五行法册》烧掉,但,为了拿捏住这帮人,只能这样了。 我保持着一手拿法册,一手拿打火机的姿势,一点点往门口靠,还不忘提醒耿彪彪:“胖子,记得开门让我先走。” 耿彪彪秒懂我的意思,赶紧跟在我后面抢到了门前,准备开门。 正当耿彪彪把门扶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的时候,史一雄那恶狠狠的声音就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张若虚,五百万我们给!把《五行法册》留下!” “我凭什么信你?你先给我转账。”我把目光移向了史一雄,眼睛微微一眯,十分警惕。 娘娘腔嘿嘿一笑,点着头问:“我怎么给你啊?是现金还是转账?” “我不要现金,我也不要转账,我要你们转我的支付宝,不许给我说没用的,现在转钱,立刻马上!”我把声音放大,显得十分激动。 “告诉你们,老子的支付宝账号是1xxxxxxxxxx,别耍花样,快转。” 娘娘腔不高兴了,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我告诉他的账号,转账,操作完成后,我的手机响了,“支付宝到账,三百万元!” “才三百万,不行,还差二百万呢!” 史一雄也没办法了,也打开了手机通过支付宝给我转账,“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 “还差一百万呢!快点。” 娘娘腔和史一雄把目光移到了侯三兵的身上,侯三兵看着他们俩,一脸不情愿,史一雄发话了,“老三,你还犹豫什么?转账啊!” 侯三兵不高兴了,但也没办法只能不情愿地,给我的支付宝账户转账,“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 我嘴巴一歪,笑了,心说:“难怪这帮家伙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践踏法律,泯灭人性了,果然是,为了钱,什么节操都不要。”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五章 身为鱼肉的滋味 收到了钱,我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史一雄那不甘心的声音又传入了我的耳内。 “就这么走了?东西留下!” 我知道,史一雄绝对不会这么甘心让我离开,大地门的这帮货,也绝对不会放弃这么个能要我命的好机会。 “法册可以给你们,但我和我师弟要先出了这道门。”我依然拿着法册,一副随时烧毁法册的架势。 “不行,谁知道,你出了门,会不会跑掉?你小子的腿跟装了马达一样,一溜烟就没影!”史一雄根本不给我出门的机会反而走了上前,再次把手向我面前一摊。 “法册留下,不然别想出这道门。” “既然这样,那我不出去了,黄生过来。” 我喊了一声耿彪彪,让他也点上打火机,再把法册给他,还特意嘱咐道:“看来,咱们兄弟命短,没法享受美好人生了,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我在这里耗着,他们谁要是轻举妄动,立马烧了《五行法册》。” 史一雄嘿嘿一笑,态度立马转变,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何必呢,我们想要法册,你想要活命,各取所需而已。这样吧,你让耿彪彪先走,你留下可以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能说这话就更说明了我的威胁性,他们是宁愿放走一个功力不在我之下的同门,也要留下我,果然,大地门还是最忌惮我。 “想也不要想,反正我是走不掉了,我就坐在这里,跟你们耗!” 说完,我抽出了一把塑料椅,坐了下来,大有一副对峙干耗的架势。 史一雄看我做主,也就把话题岔开了,“张若虚,我问你一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什么事?”33 史一雄的眼神一下子歹毒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出刀杀了我,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阴毒的眼神,多么狠辣的眼神我都看到过,唯独他这一次看我的眼神让我打心里发怵,因为那不是杀我的眼神,而是宁愿牺牲掉自己也要跟我同归于尽的视死如归的眼神。 “我二师弟铁铮,在你师傅死的时候就去过你的门派了,你是知道的。” 我心中一突,虽然早就知道他要问我这个问题,但我实话实说肯定不信,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了,固执地咬定是我让铁二罗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微微地点了下头,承认道:“没错,铁铮确实在我师傅去世的当天来过我们天师馆,但是后来走了,他的小弟想跟我们动粗,被李虎虎给弄伤了,但铁铮一点事也没有。” “是吗?就这么简单?他的失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吗?”史一雄的眼神愈发狠毒,我知道他这是在诈我,想让我方寸自乱,把事实还原给他。 铁二罗本来就是自己作死,才被妖骨干掉的,又不是我动手,再说了还有警方的人在监控,我不能给自己惹麻烦,只能装糊涂。 “没见过,大地门和极道派本来就水火不容,我怎么会跟铁铮有过密的往来呢?” 史一雄哼了一声,指着我说:“满嘴瞎话,你的鬼话说给三岁的孩子都不会信,给我老实说出来,铁铮是不是被你们给杀了?” “天地良心,我张若虚虽然跟你们大地门不对付,但我做事有原则,跟你们不一样,你们视人命如草芥,而我呢,我至少守法,到现在我一个人也没杀过。” 史一雄暴怒了猛地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他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把我提溜到了他面前,几乎是脸对脸,那凶狠的眼神,比狼眼还毒辣…… “混蛋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要不是我师傅压制着不让我跟你们正面冲突,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不管我二师弟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今天你都得给他填命。风雷老道已经死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嚣张,今天你必须死。” 侯三兵看他大师兄这么生气,顺带添了把柴,“对,张若虚必须死,顺带报割耳之仇。” 大地门的史一雄和侯三兵有这样的过激举动,我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有点高兴,他们的一举一动可是全程被监控的,只要对我不利,我可以随时反杀他们,这样也只算是正当防卫,没有防卫过当一说,因为我的生命权利受到了威胁。 这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还以为今天是他们的主场,殊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被记录在了电子数据里,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哭都没地方哭了。也就是因为他们的盲目自信,害了他们,还真把我当成小人物看了。 面对史一雄的咄咄逼人,我也是满腔怒火,心里正在盘算要不要再激一激他,好让他情绪失控跟我动粗,我在反手解决了他!反正,今天已经跟这几个家伙把脸撕破了。 我故意不把法律和道德跟他们扯出来,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要他们做违法犯罪的事,之所以黑恶势力这么猖狂,大多是因为他们无视法律,敢做违法犯罪之事,既然道德法律约束不住他们,守法群众才怕他们,但嚣张跋扈惯了的犯罪分子,一旦遇到了懂法之人,就会用法律的陷坑反制他们。 “你个杂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我二师弟铁铮他到底怎么了?”史一雄使劲地掐住了我的肩膀,想要用力捏碎。 我最忌讳别人叫我杂种,我的眼睛里也露出了凶光,伸出右手反抓住了他的右手,使劲跟他角力,换做平时,我肯定没有他劲儿大,但他也把我惹毛了,我就能跟他平分秋色,我一用力,反而让这个粗野的男人觉得有些疼痛了。 “张若虚,你敢跟我动手。”史一雄龇牙咧嘴,目光愤怒地盯着我看。 “史一雄,你听着,还没有人敢骂我杂种!你们大地门坏事做尽,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们大地门的九宫龙宝镜,你们早就被冤魂厉鬼,挫骨扬灰了。告诉你们吧,克巴和你们师傅左庞干的勾当,我都一清二楚,别以为下降头,布风水局就没有犯罪证据,你们的末日来了,正义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哼,你个小崽子,长能耐了,敢跟我斗狠!老子不怕你,就算你掌握了我们的犯罪证据又怎么样?长阴风水局,子午聚阴局都是我们让邱八这个老道士做的,另外,我师傅能做卓荣集团的大股东也是我们和克巴合伙搞的,都承认了又何妨,还有,凤凰城施工的那一期事故,死了二十多个人,也是我们做的。怎么样?都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就带着这些真相下去找你师傅吧!” 我咧嘴一笑,道:“哼哼,你终于承认了。大地门完蛋了。” “你说什么?” 我的眼神又变了,变得狠辣又富有正义感,我这套钓鱼反制的方法成功了,大地门违法犯罪的事实,已经板上钉钉,只等被绳之以法了。 “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说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匕首,冲他的小腹刺了一刀,史一雄吃痛捂着肚子跪倒在地,龇牙咧嘴地喊叫。 “黄生,把法册收起来,现在我们是主场,今天,我要反吃掉这帮披着人皮的禽兽。” 耿彪彪二话没说,按照我说的把法册收了起来,再次掏出匕首对准了另外三个人,眼光冰冷如同猛兽,密切关注着除了杨丽以外的其他三人动态。 “你们想不到吧,我就知道你们不会那么大发善心,会放我们走,看我师兄来一个完璧归赵。”耿彪彪语气低沉,还整了个完璧归赵。 我冷哼一声,揶揄道:“胖子,你居然知道完璧归赵不简单啊。” 他的比喻很恰当,我们的对手就是强大的秦帝国,我自己就是蔺相如,而五行法册就是和氏璧。 “呦呵,张若虚,你果然够奸滑的,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变被动为主动。真后悔,没有一上来就杀了你。”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史一雄才正眼看了看我,脸上有了一丝敬佩之情,可见之前他对我有多么不屑一顾。 我冷哼一声,一只手揪着他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拿着匕首把刀锋一面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这锋利的刀会让你死得毫无痛苦。” 史一雄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嚣张,在这么不利的局面我还能反手把他拿住,顿时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我要是死了也会先结果了他。 “张若虚,你敢跟我动手,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师傅不会放过你。” 死到临头,史一雄还跟我爆粗口,我可不惯着他,直接拿刀子给他脸上划了一道,血流了不少。 我冷冷地说:“大地门的,你们真以为我傻吗?我会相信把《五行法册》交给你们,就会活命的鬼话吗?对付你们这种人,绝对不能落雨下风,不然我连裤衩子都剩不下。” “张若虚,你要是敢动我大师兄,我就跟你拼了。”侯三兵突然对我大喊大叫。 我直接无视了侯三兵,又一次把刀架在了史一雄的脖子上,道:“我限你二十秒内开口说话,把你们大地门最近这几年干的坏事,都给我交代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抹了你的脖子。” 这一刻,我就像是个刽子手,拿捏着史一雄的命,让对方也尝尝身为鱼肉的滋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六章 自己行动的尸体 娘娘腔站在一旁半天没说话,手指还在微微颤动,全都被我看在了眼里,他是想找机会对我下手。 我的话打消了他的念头,“放弃吧,就算你比我快,你也不可能救下史一雄,因为我的刀就贴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刻,我自信满满,看着被我拿捏住的大地门众人,我心里有了成就的感觉,能把坏人踩在脚下也是一种享受。 可是,史一雄确实个滚刀肉,被我刺了一刀又拉了一刀的他还是很嘴硬,特别是那双眼睛,还在挑衅地看着我。 “张若虚,你个杂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子,你不是说了吗?你不敢杀人。” “史一雄,这都是你逼的!”我眼睛通红,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这个眼神让他害怕了,我甚至能洞悉他的内心,“你们大地门的人,做了那么多坏事,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你们有钱了,命也就贵了,如果你是个穷得一无所有的人,你就没有顾忌,因为你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但是,你,你们大地门所有的人,都有钱了,你们已经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就舍不得这花花世界了。你……敢说你不怕死。” 我的这一番分析话语,就像一发精准击中他软肋的钢芯子弹,打得他痛哭流涕,最后的伪装被我扯了下来,他已经彻底瘫软了,成了一个涕泗横流的窝囊废。 “师兄。” 侯三兵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冲了上来,想要解救下来这个根本不可能救成的人。 “滚开。” 耿彪彪双手结印,狠狠地把自己的金刚掌朝对方打出,这一击力道不小,被耿彪彪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胸口。 侯三兵闷哼着被打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等他气顺了,却是一大口鲜血喷出,耿彪彪的这一掌被打出了内伤。 娘娘腔瞬间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耿彪彪。 “胖子,你……你的道法怎么可以伤人?” “哼,怎么不可以?我们极道派世代相传的五行道法,奥妙无穷,等我们练到了大乘阶段,人也照打。”我得意地说道。 旁边的曹田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略带兴奋,“呵呵,好手段,真是好手段,极道派的道法果然精深。” 然后,他又接着说:“一直想跟极道派的天师比划比划,看看是极道派的道法厉害,还是我们曹家的操尸术更强。”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我没好气地对他说:“姓曹的,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我们和大地门的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你们曹家炼死尸已经是犯了大忌讳了,还要助纣为虐?” 曹田一脸无所谓地说:“此言差矣,我对极道派的道法很感兴趣,当然想要领教一下,再说了,我跟大地门有关系,因为我收了他们的钱。” “哼哼,又是一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糊涂蛋,你真的会天真地以为,大地门会把断续膏交给你吗?真是太天真了!风水局大师邱八,知道吗?就是死在了侯三兵的手里。不过,邱八跟你一样贪得无厌,他想要九宫龙宝镜,就被杀了,还用化尸水给化了个尸骨无存。” 我这话一说,曹田吓了一跳,用不可置信的态度看了看侯三兵和娘娘腔,他们这些居心叵测的人也是互相利用互相欺骗的关系。 就跟电信诈骗的手段一样,有了贪念还相信能吃到免费午餐的人,才会被钓上鱼,很显然曹田就是这个上当的人。 “张若虚,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不吃你这一套,今天,我把我这的死尸安排在这,就是取你性命的,别以为,你给我动小心思我就会上当。”曹田还以为我是在吓唬他,自信地笑着说。 “曹田,你这个大笨蛋,断续膏是什么,那是生骨长筋的神药,你真以为,大地门会因为你除掉了他们的劲敌,就把药给你吗?你儿子是残废,不因为别的就是你们曹家的报应,想要下地行走,我劝你多做善事。” “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儿子的事情?”曹田脸色一变,瞬间不淡定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不明白吗?那我给你举水浒传的例子,朝廷利用宋江灭掉方腊以后,梁上豪杰是什么下场?”我生动形象的举例,一时怼得曹田哑口无言。 看我的离间快要奏效了,娘娘腔着急了。 “曹田大师,你别信张若虚的话,他这是离间计,你千万不能上当啊!” 我呵呵一笑,又扎了史一雄一刀,对娘娘腔冷笑道:“不男不女的,你搭什么话,你可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把这个老大妈杀了的。而且我说杀了邱八的是侯三兵,你让侯三兵自己解释给曹大师听。” 曹田突然怯懦了,不敢操尸对付我了,站在原地看着我们所有人,觉得我们双方谁也不可信,也不敢信。 我继续对着被我制在手里的史一雄说:“史一雄,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给你二十秒,让你开口交代。现在二十秒早到了,你,受死吧!” “别,别,我说我都说。” 娘娘腔按捺不住了,怕史一雄把他们干的坏事都吐露出来,手指夹紧了刀片准备欺身上来,给史一雄封口。 但,耿彪彪又站了上去,双手掐好指诀,准备再用金属道法的上乘掌法,金刚掌给他一个重击。这个娘娘腔不比他师兄左庞,可以说是个半吊子,我们可以一对一单挑。 耿彪彪说:“你见识到我金刚掌的厉害了,瞧姓侯的那小子被打成的那个惨样,你速度快又怎么样?我可以隔空出掌,要不要试试。” 见娘娘腔被吓住,不敢轻举妄动,我知道机会到了,又把刀抵在了史一雄的喉结处,道:“现在,大地门护不住你了,你真要想活命,就把你们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给我交代出来!” 被我这么一吓,再看被打得七荤八素的侯三兵和那个摇摆不定的曹田,就连最可靠的娘娘腔都被震住了,只能哭丧着脸一点点地交代了出来…… 他足足说了半小时才算说完,这没想到,大地门办的坏事竟然这么多,我知道的才是凤毛麟角。 “我真小看了你们,你们做的坏事,还真是罄竹难书啊!还有没有快说出来,不然我扎你!”说完,我又把刀举起准备下手。 史一雄赶紧哭喊道:“别,你别扎我,我都说了,我发誓,我把我参与的还有我知道的都说了。” 看来,史一雄真的交代完了,我觉得机会差不多了,扭头看向客厅外,点了下头。 这一刻,我无比轻松,总算是达成了目的,大地门的几个犯罪分子口述出来了自己所有的犯罪经历,也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行为,离他们团伙覆灭的日子不远了,正义终将要到来了。 就在我以为事情都结束可以安心等警察过来把这几个犯罪元凶捉拿走的时候,意外再次出现,这一次变故,完全在意料之外,而且毫无征兆。 “喵呜……”一声猫叫,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这一声看似平常不过的猫叫声,却让我冷到了骨子里,因为,这猫叫的声音,我太熟悉了,那是我与袁成的鬼魂通感所听到的猫叫声,正是那只有着重瞳的猫魔的声音。 我顺着猫叫声看去,只见那只黑猫趴在死尸身上嘴里叼着一个小草人,那不就是曹田藏在茶几柜里的草人嘛! 我微微一愣,那只猫一溜烟跑了出去,几乎在一秒不到的时间,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只听见玻璃窗咣当一声,被打破了,我知道是那只猫干的,一个闪现飞窜,就把玻璃撞碎,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后知后觉地被吓了一跳。 接着,就是杨丽一声惊恐的尖叫,那尖锐的嗓音,一听就知道她被吓破了胆。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杨丽的身上,她双手捂住下巴惊恐地看向死尸,大声喊着:“尸体,尸体又活了,它又活了。” 史一雄趁我分神的时机,赶紧抓住机会实际推开了我的手,然后借机推了我一把,差点把我推倒,跑到了娘娘腔身边,一脸愤怒地看着我。 “张若虚,你小子够狠。我非要你的命。” 说完,他就对曹田下令道:“曹大师,你快操尸,给我除了他,我给你再加一百万。” 曹田愣住了,没有反应。 见他没做动作,娘娘腔也赶紧把刀片顶住了曹田的脖子,想要借最后的机会,让曹田操控死尸除掉我。 “姓曹的,我没机会跟你墨迹,你赶紧给我动手除掉他,否则,我要你的老命。” 曹田这才反应过来,双手结印,将合十的双手食指对准了尸体,反复点了三次,却没有效果。 他只能无奈地叹息,道:“哎,我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尸体自己能活动还是头一次,我的操尸术失效了。” 叹息过后,尸体直直地站了起来,它的眼睛不是人眼,是猫眼,还是重瞳,猫魔分了一部分魔力给它。 见状不妙,娘娘腔重重地把曹田推了出去,喊道:“那你就给我摆平他。”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七章 斗尸 本来我还想过去帮曹田对付一下死尸,可是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声音,让我留心大地门的人,毕竟那个娘娘腔最擅长偷袭,我不得不防。 所以,我收回来了刚挪动的脚步,把身子朝向娘娘腔和史一雄,时刻警惕,他们比毒蛇还阴险,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们暗算。 我身后的耿彪彪连忙四顾,一方面留意死尸和曹田的战斗,一方面小心提防着大地门的恶贼,毕竟现在的危险是双重的。 之前,我们一起对付鬼母子,大地门的娘娘腔就想暗算我们,但是那对睡子母棺材的鬼母子实在是太强,我们才不得不合作。那时候,他见我们四个人都在,才不敢动手,而且那时候左庞已经没有多少元气了,更何况今天,对他更不利,侯强被打成了半残,史成也受了伤,真要跟我们硬拼,我一个人就够。 在我们双方对峙的时候,曹田已经跟他那具得意的死尸斗得不可开交,原本这个姓曹的是操尸高手,可笑的是现在,他居然要跟自己的得意之作作战,而且还陷入了苦战,真是莫大的讽刺。 我刚刚往后退了一步,背手掐好指诀,房间的灯,突然就熄灭了,屋里漆黑一片,仅有一丝丝月光照亮,就在灯刚熄灭的时候,一阵阴风猛起,客厅的落地窗突然哐当一声,碎裂开了,满地都是玻璃碎渣。 “啊!” 是曹田的声音,他的尖叫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虚弱,是那具凶到家的死尸占了上风将曹田压制住了,已经斗到了室外。 而我,也没有闲着,跟娘娘腔和史成正在黑暗中激烈地斗争。 突然,我小腹感受到了一阵痛,娘娘腔的攻击得手了,我也着急连忙挥舞手里的匕首,只听见一声惨叫,我们双双撤开。 黑暗中的战斗,那就是盲打,说不准打到谁或者误伤谁。 “师兄,黑暗中战斗对我们不利,快出去。” 耿彪彪用他那粗壮的手拉住了我的后衣领,拎着我从打碎的落地窗跳了出去,来到了户外。 娘娘腔也跟着出来,史一雄架着意识模糊的侯三兵也给跟着走了出来,定睛看去,娘娘腔的前胸的红了一大片,原来刚才我胡乱挥舞的匕首划伤了他的胸口。 娘娘腔和史一雄两个人,站在碎窗户外,一边警惕地看着我,一边留心着曹田和死尸的战斗。 至于杨丽那个小人物,也跟了出来,扶着史一雄的胳膊问怎么办?史一雄直接一脚将她踢开,还附带送了一句,“滚开。” 空留下杨丽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突然…… 诡异又可怕的猫叫声再次响起,还是那只憎恨人类的猫魔,它正爬在一号楼侧面的楼标上,冷眼看着我们恶斗,仿佛它才是这场斗争的胜利者。等我和大地门鹬蚌相争,它再坐收渔翁之利。 这下我的注意力再一次分散,还得防备着这只黑猫,生怕被它偷袭,再丢了命。 我身后,只听曹田有气势地喊了一声‘破’,应该是,他用出来的杀招,但我没有留意,因为他目前的对手是那具他心爱的死尸,暂时不会对我有威胁。 可刚听他的破声,喊完还没有几秒,再听到的就是他的惊呼声,他还是斗不过这具死尸。 没工夫管他了,我双眼紧紧盯着娘娘腔和史一雄,不敢警惕,耿彪彪突然喊道:“师兄,你的肚子在流血……” “什么?我在流血……”我心说着,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果然,我的手一片通红,娘娘腔割我肚子这一刀,可够狠的,这么深的一个口子,幸亏刀片浅,要是刀子的话,我的肠子估计都得掉出来。 刚才还没有觉得疼,耿彪彪喊了我一声,我才觉得肚子疼得让我受不了,加上这燥热的天气,热汗下流混搅着我外翻的伤口,蛰得我生疼,那种滋味不比碘伏、医用乙醇甚至双氧水给伤口消炎。 对面的娘娘腔也不好受,他也疼得龇牙咧嘴,血还在汩汩外冒,一寸长一寸强,我的匕首更长划得更深,他的脸色一点点渐白,正在一点点地失血,此时,我也在跟着流血。 一个成年人的血量是四到五升,当失血达到八百毫升也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时候,人就会出现休克,有死亡的危险,现在娘娘腔的伤口比我深,开口比我大,自然流血比我快,我心里有底气多了。 “你个半男不女的,还受得了吗?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先倒下。”我强忍着疼痛,咬牙坚持。 “张若虚,你够狠,今天我们栽了,后会有期。” 说完,他不敢把后背留给我,一点点靠边移动打声招呼道:“史成,咱们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笑了,冷冷地笑着,“这就对了,我打不过别人的时候,我也会走的。” 刚才我们混战的动静太大,小区的业主们纷纷打开灯,朝我们看,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不明白的还以为我们在拍戏。 “啊……”曹田又是一声惨叫。 “张若虚,求求你……快救我!” 我扭过头去一看,曹田正一只手扶着墙,满口血地直呼救命,他眼神中带着惊慌失措,一声声的呼救还夹杂着绝望。 现在的曹田被虐得比狗还惨,要知道这个陕西曹家可是操尸名户,这个曹田的手段更是高明,最讽刺的就是他正在被自己的得意之作完虐。 我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上衣脱下,包裹住了受伤的小腹,使劲一系,及时止血。 “师弟,你说我们是救还是不救?”我表情轻松,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当然不救了,他这叫自作自受,练那么凶的死尸,害人终害己,他活该!” 我们说话间,那死尸又冲了过来,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越掐越紧,曹田慌忙地从腰间取出了一根银针插进了尸体的咽喉。 好像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死尸的动作慢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就松开了手,曹田跌了下来,他踉跄着站了起来,剧烈地咳嗽,刚才那阵猛掐,差点把他报销在当场。 从他那痛苦的表情来看,这个老东西真的是受了重伤,搞不好他的五脏六腑都有内伤,怕是经不起折腾了。 “哼,曹老头,你受雇来杀我们,现在自己有危险了,凭什么让我们救你!我偏不救,有本事你叫大地门的人来救你啊!”耿彪彪义愤填膺,一脸怒相。 见尸体被定住了,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只黑猫身上。 它很淡定,就像一个完全掌控力局面的将军一样,站在高点俯瞰我们,真害怕它突然冲下来,跟我们搏命,我在通感中见识过它的强大,尤其是它那双凶狠的重瞳,是我继鬼姬的那双蛇眼以后的又一心理阴影。 尽管我的小腹已经被我的衣服缠上了,但血还是没有止住,依旧在一点点地滴血,但我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因为,那只猫魔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没有交手,但,它给我的威压敢是空前的,一点不比尸巫压力小。 突然,那只黑猫扭动了一下脖子,眼睛一闪,施了法! “张若虚,快来帮我,尸体又动了。” 我很紧张,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我要是全力帮助曹田对付死尸,那这只黑猫一定会趁机偷袭我的。想想都害怕,究竟要不要出手呢?想了想,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黄生,我去帮助曹田,你给我盯住这只黑猫,不能让它钻了咱们的空子。” 说完,我就转身朝死尸和曹田那边走去。 紧跟着,我成了这个小区业主的关注目标,现场这么多观众都在看我表演,他们还觉得很带劲,有人甚至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像,甚至直播。 他们干什么我管不了,但我得拼命,万一我输了,这些看热闹的都得成了这个尸变的死人的点心。 快到跟前,我鄙夷冷笑,看着曹田那副绝望的表情,就很开心,刚才他还在跟大地门的人炫耀死尸,现在被虐得死去活来,我在心里讽刺道:“大地门的人无情无义,一旦有了危险根本不管盟友,这一时刻就充分地验证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掏出罗盘看了看,找出了巽位站上,然后掏出桃木桩,对准尸体的后心,猛地发出,正中死尸后心。 “哼,看你还怎么逞凶!” 我故意嘚瑟了一嗓子,然后,走到跟前。 月光的照耀下,这具尸体就像一尊魔像一样,让人看着心里发毛,虽然,此刻的它一动不动,但我还是感觉不妙。总感觉他是在蛰伏,准备给我反戈一击。 那种感觉,就像是匍匐在地上的一条一动不动毒蛇,正在等最佳时机绝杀我。 果然,在我离他还有三尺距离的之时,它突然向后一仰身,退掉了桃木钉,头也跟着一百八十度调转过来,还没等我做出动作,它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背对着飞扑向我。 真想不到,这死尸居然能把后背当前胸,幸好我早有准备,我把背在身后掐好指诀的手掌向他推出,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它的前额上,将它拍倒。 又一次使出了我木法的最强杀招,应该能制服它了。 想象的很丰满,但事实情况却很骨感,被我最强杀招击中后的死尸,居然原地站了起来。我的最强攻击不仅没有造成伤害,甚至不见它弱一点……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强啊?为什么我的杀招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我正纳闷着,再次运气掐指诀打算再来一次强力攻击。 可是,我突然两腿一软,头脑眩晕,差点栽倒,虚弱的我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昨天晚上,我跟邓婉婉缠绵了许久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还跟我的甜心云雨了一阵。这时候的我已经很虚很弱了,而且,我还没有吃鞭…… 气不足,肾又亏,丹田根本提不上来多少气,难怪我的攻击不痛不痒,真是自找的。 我心中的震惊感无以复加,虽然,我的终极目标不是死尸,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很吃亏。 “曹田,你个老东西,叫我来帮你,你却休息,滚出来,跟我合力干掉死尸。”我一边开口说话,一边用右手去沾我腹部还在外渗的鲜血。 然后,用沾了血的食指在我的左手上画了一道令字符,再次上前跟它过招。 右手的四指顶在了它的额前,念着趸尸咒,一阵滋滋白烟从它头顶冒出,但还是它力大,使劲朝前把我顶开了老远,只觉得我的手指像是被折断了一般疼痛。 死尸趁势欺身上来,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的跟前,我赶忙左手心对准它的腹部一掌将它打出一丈远,但它还是没有受到影响再次起身快速向我冲来。 无奈我又从包里摸出来了鸡血绳,双手抓住两端,“一绳一经,一结一断,天地无量,驱魔除妖。” 快速念完咒语,我将鸡血绳勒住了死尸的脖子使劲缠,它的法力渐渐散去,越来越弱了,总算是有了效果,死尸就像触电一样,站立在原地来回打颤。 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我扭头看向了刚刚站起来的曹田,他的模样十分狼狈,嘴角,鼻子还有胸膛上鲜血满布,他正捂着胸口一步步朝我走来。 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栽倒,我抢先一步扶住了他。 “张若虚,谢谢你救了我,我的胸口好疼,我被打出内伤了。” 刚说完,他又是一大口血喷出,弄得我满身都是。 “都怪你,练这么凶的邪物出来,好在我有鸡血绳和束尸咒对付他。” 我扶正了曹田,跟他一起看着还在发颤的死尸。 奇怪的是,死尸的晃动减慢了,也感受不到他的法力流逝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曹田对我说出来了一句,让我无比沮丧的话。 “你的束尸咒收不了它,它被黑教秘术强化过,根本不怕你的咒。” 我脑袋嗡地一声,大喊:“你他妈的,不早告诉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八章 法网难逃 果然如曹田所说,死尸双手抓住了脖子上的鸡血绳,用力一扯就断了,它就像复活了一样,很愤怒地再次冲向我们。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它以奔雷般的速度冲到了我们跟前,双手用力向前一推,把我和曹田推飞了出去。 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大声呻吟着,想努力站起来,却只是徒劳。 还不等我站起来,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阴风向我吹来,那感觉不是鬼气,不是尸气,而是一种很浓郁的魔气。 猫魔要对我下手了! 来不及给我反应的时间,只感觉它向我扑来……向我被它攻击到,那我必死。 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刚才被推飞,摔得我七荤八素的,我硬撑双臂,让身体离地,无意间看见了挂在胸前的八卦紫玉晃啊晃。 对了,我还有除魔神器,八卦紫玉。 我右手将八卦紫玉握在手里,先是一咬牙再一使劲把系在脖子上的红绳扯断。 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刻了! 八卦紫玉,是我们极道派掌门一脉相传的镇派法宝,被数代掌门开光修炼过,可以说是法力强大的道家法宝。 纵使有这么强大的法宝,我也不是很有把握,毕竟这个法宝已经使用过多次了,虽然,八卦紫玉很强,但是每驱魔一次,都会减弱一些法力。再怎么说,八卦紫玉也只是个死物,跟修炼道法的人不一样能生生不息。它已经救过我一次,还为李虎虎抵消过一次死降,现在不知道还够不够对付猫魔,就算能对付,那也会损耗大量法力。 为了保命,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赶忙转身,此刻,黑猫也正好扑到我面前,电光火石间,突然一道白光闪出,我全身就跟过了一遍电流一样,酥酥麻麻地抽搐了几下。 再看那只黑猫,被弹起在空中,团着身子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踏着空气飞速跑走了,也就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一大撮黑色猫毛掉了下来,它被八卦紫玉重伤了。 再看八卦紫玉,裂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缝,看来是没有多少法力了…… 可以,那具死尸还在活动,只是没有了猫魔的重瞳,但依然能感受到它很强。 这时候,耿彪彪的双手立马结完了印,双拳握紧,一副金黄色的气状拳套戴在了他的手上,“啊……”大喊着冲了上去双拳将死尸击飞。 曹田也没有闲着,手中又多了两根银针,对准死尸甩了出去,两根针没入了一半,插入了它的锁骨位。 “嘿嘿,孽畜,这下你凶不起来了!”曹田这才露出了笑容。 看他那种放松的状态,我才敢松懈下来,毕竟猫魔被我打跑了,这尸体没有刚才那么凶啦! 耿彪彪上前踢了踢那具让人棘手的死尸,碎了一口,“起来啊,你个死的不能再死的!” 走到跟前,看了一眼曹田,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他,道:“曹家的操尸术我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这千锤百炼的死尸,是真够厉害的。” “张若虚啊,你少挖苦我了,以后我再也不炼这么危险的邪物了。” 曹田刚说完,就又喷出了一口血。 我撇了撇嘴,对他揶揄:“你这老东西,害人不浅,我师弟的金属法术你见识过了,还要不要较量?” 曹田摇了摇头,道:“极道派道法精深,弟子也宅心仁厚,老夫我服气了。” 本以为,刚被我们打倒的死尸已经没有威胁了,谁知道它又活动了,这下子我们可是被打脸了,啪啪地打了我们三人的脸。 在我们三个人的注视下,那具好不容易才制服的死尸,突然动了。 “黄生快运气,再用你的金刚拳打他。” 我喊的声音越大,耿彪彪就越拉胯,他快速结印,双拳握紧,但是金黄色的气状拳套却没出来。 “师兄,我没气了……” 死尸站了起来,生生地运力把身上的针顶掉,两根针掉落在地咣当的声音很是脆耳。 “不可能!”曹田一声惊呼,还在大喊不可能,“我的操尸术,居然降不住它。” 我也懒得听这个不靠谱的老家伙废话,赶紧从随身的背包里把符咒衣取了出来,这是我最后的道具了,希望能有用。 奇怪的是,那死尸居然没有冲上来跟我们拼命,反倒是张开了嘴巴,长得老大,几乎咧到了耳根,它的两颗虎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又尖又长,还吐出来一口浓浓的尸气。 就在我们全神贯注地戒备之时,它突然原地起跳背朝我们,飞到半空又落下,然后再次飞起落地,不一会儿就走了。 “师兄,你有没有注意到?” “注意到什么?” “曹田炼的那死尸,好像成僵了?” 我长长叹了口气,道:“不是好像成僵了,是已经成僵了。” 我扭头瞥了曹田一眼,右手食指,指着他,“你呀你呀,你干的好事!这死尸走了,以后定是个大害!” “我也没想到,我炼的死尸会不受我控制!”曹田的脸拉得老长,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救命大恩,我不会忘,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才走了没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两个警察拦住了。 个高的那个警察,将手铐亮了出来,对他说:“你不能走,你涉嫌侮辱尸体和故意伤害,我们要带你回局里做进一步调查。” 接着,他就被带上了一副亮锃锃的镯子。 这时候的曹田彻底懵圈了,问怎么回事? 警察也不隐瞒,“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犯罪,而且现场就有人指控你。” “不可能,你们搞错了,我没有犯罪。” “不,你犯罪了,而且,从你进了杨丽家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监控记录下来。” 我说完,指了下摄像头的位置给他看。 “什么?你!” “对,就是我,是我干的。你们一直以为自己的勾当别人不知道,殊不知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冷笑了一声,“曹田,你,法网难逃。”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四十九章 曹田的忠告 “张若虚,你……你竟然,早就埋伏好了!”曹田十分惊愕,根本没有料到我会安排这么一手。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早就发现了事情不对,只不过,我反将了你们一军。在你们毫无觉察之下,把犯罪证据收集到位了。” “张……” 曹田刚想开口,把话又咽了回去,半天不吭声,等警察要将他押走的时候,总算开口了,“张若虚,你厉害,现在,我是彻底服气了,真的服了你了!你救我一命,现在又把我送给警察,咱们两清了。” 我笑了笑,双手抱拳对他行了个礼,“前辈的操尸术和炼尸技能精湛,晚辈佩服,说真的,我真不想你被抓进去,但没办法,法律终究是法律。” “好,我走了,不过,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加上大地门的人这么不厚道,我想跟你说些话。” 真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翻脸快过翻书,前一秒还说两清,后一秒就给我透露信息,真搞不懂他。 警察正在拖拽着他往外走,他一脸从容淡定,反倒搞得我心神不宁,想了想,他已经受了重伤,还被手铐约束住了双手,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我就开了口。 “两位警察同志,请稍等,我是全程的目击证人和现场见证人,能不能让我跟他一起上车?我想跟他说说话,没准还能给警方提供线索。” “这……”警察面露难色,拿不定主意。 “让他跟曹田一起上车走吧,他就是张若虚,他是我的师弟,帮我们破了不少案。”徐成成不知道从哪走了出来。 “地生,是你?”我很意外地说了出来。 徐成成没有答话,而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跟警察交流了个眼神,那两个警察点了下头,就让我跟他们上了押运车。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曹田看见了警察正把娘娘腔、史成和侯强三个人往上赶,他们三个全都带着手铐,丧着脸,不服气的史成还在碎了一口,“倒霉。” “他们三个?也被抓了。”曹田看在眼里,十分惊讶。 “当然了,我不早就说了吗,你们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谁也跑不了。”我直视曹田,一脸得意地笑着看他。 他没说话,很自觉地走上了押运车,我也跟着上去了,我们俩相对而坐,颇有几分李云龙和楚云飞那种亦敌亦友的尴尬处境。 车开动了,我们俩坐在后面对视了好久,终于曹田那张严肃的老脸稍微缓和了一点,先开口说话了。 “张若虚,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清了清嗓子,道:“那就把你和大地门的事情都跟我说吧。” “对不起,无可奉告。”曹田想也没想就回绝了我。 这时候,我感觉我被戏耍了恼怒地看着他,恨不得上前抽他两巴掌,但我还是沉住气了。 又过了一会儿,曹田紧绷的脸又缓了一点,开口说道:“你救我,我记在心里,但一码归一码,我收了左庞的钱,就得替他办事,但事情办砸了。不过,人要言而有信,所以,我不能把有关大地门的事情告诉你,抱歉。” “哼,真想不到,你这个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老家伙,还会是个这么有职业道德的人,你不愿意说,那我不勉强。只不过,要是换做大地门的人,可就没你这么好的职业操守了。”我同样很冷静地说着,顺带嘲讽他的愚昧。 曹田的脸刷地就红了下来,咬着牙还跟我坚持,“我曹某人,做人有原则,你不必讽刺我。” 他故作强势的姿态我明白,是要我给他台阶下,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端着了,好声好气地给他道了歉,以一个晚辈的姿态好好地赔了个不是,他这才气消,他这一辈的老人,就是这个毛病,死要面子。 说到底,我还是有些敬佩他的,虽然他炼尸很可恶,但他多少比大地门的人有些原则,如果他也不讲原则了,那我反而会瞧不上他。 至少我也很认可他说的话,受人之事就是忠人所托,要是坏了规矩,那就没法做人了,因为人无信不立,曹田既然能这么讲原则,我才敢听他后面要跟我说的话,因为,我已经确定了他跟我说的会是真话。 “张若虚,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别管任氏集团了?” 不知道为什么,曹田会突然冒出来这一句,我压根没有想到,他会说关于任氏集团的事情。 我有点吃惊,眨了两下眼睛,用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是为你好,你真的不要再管任家的事情了。因为,背后的势力很强大甚至能牵扯到你想象不到的高官和黑手,甚至是影响到我们国家与外邦的国际关系。你已经帮助任家太多了,该收手了,不然,你再趟这趟浑水,迟早把自己淹死。” 曹田用同样认真的眼睛看着我,露出了一丝真诚和惋惜。 “你这么年轻,道法就修得这么好,早早地死掉太不值了,相信我,我是为你好。” 我笑了笑,说道:“多谢前辈的好意提醒,但任家的事,我必须要管,因为,家师临终前给我嘱托过,任家有难一定要竭尽所能想帮!我师傅的遗命,我必须遵守。” 想不到我会把师傅的遗命搬出来,曹田先是一愣,然后轻声叹息了起来,“好吧,既然是风雷天师的意思,那你就照着办吧!风雷天师,是我曹田唯一敬佩过的人,他的决定还没错过。”33 “奉承家师的话不用说了,我师傅在道家的威望,无人能及,里面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局,大到谁也想不到,包括我在呢!”我淡淡一笑。 “什么?风雷道人居然连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都有隐瞒!”曹田吃了一惊,但转念想了一会又开口道:“罢了,也许是我操心过多,不过有个人问题我想问问你,方便回答吗?” “什么问题?”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章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有个女鬼一直缠着左庞的四弟子,搅得他神经兮兮的,这事是你干的吗?” 真想不到曹田居然会突如其来问我这么一个问题,不过,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实话实说道:“不是我干的,那个女鬼生前也是个可怜人,曾经搞得我和我师弟很头疼。不过,真正害她的是大地门,我是有机会能把它魂飞魄散,但,我还是放过了它,冤有头债有主,让它自己报仇吧。” 我的回答,让曹田大吃一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审度着我,他是在怀疑,在猜测,搞不明白一个如此有原则的道家新秀为何会对鬼魅手下留情,这可是修道之人的忌讳。 “真想不到啊,这么优秀的修道之人,会对鬼怪留手或者这是你刻意而为之,想要借女鬼之手报复大地门?” “随你怎么想!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我把脸一甩翘起了二郎腿。 要说最坏的还真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那些黑心烂肺的无耻之徒,说的就是大地门这帮人,坏事做多了,自然会有鬼上门。 “真要比本事比道法,凭你们极道派的道法,当然不会害怕,我今天已经见识到了。而且,大地门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资本跟你们斗了,但,我告诉你,真正可怕的不是大地门,而是他们后边的势力!”33 曹田的这句话让我心中一惊,但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因为刚才我们在二楼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全都窃听到耳朵里了,我记着极道派和大地门的仇恨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现在,大地门除了左庞外,几乎没什么有生力量了,左庞那三个不争气的儿子一个死、一个被抓,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发狠,至于他的门徒,现在也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马纳了,可越到对方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越要当心,说不准左庞这个疯子会什么时候狗急跳墙。 今天,我巧妙地设计了他们一番,成功把大地门的三大干将送进来局子,而且证据已经全了,左庞再也无法高枕无忧了,就等着法律来制裁他了。 有句话老话叫不死不休,我师傅在世的时候,就是没有跟对方彻底撕破脸,一味地慈悲,才让他们又嚣张了这么久,现在既然我是掌门,那我就要铲除这个恶瘤。 “张若虚,你为了什么?你到底为了什么?任氏集团好几次有劫难,都让你给化解了,而且,你还不止一次只身犯险,值得吗?”曹荣说着说着,就来了劲儿。 可是,他不等我开口,便接着说:“真让大地门的侯三兵说着了,你为钱?” 我装作没听见,把身子一斜双脚一翘,侧着身子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躺在了后排长椅之上,没有理会他。 “你爱回答不回答吧?最后还是劝你别管任家的事情了,就算你管成了也很冒险,你不知道后面的势力有多强大,你知道为什么大地门想要《五行法册》吗?你真以为,他们觊觎道家百科全书吗?” 我把脸侧着朝向了他,道:“当然知道了,因为京城的龙家老太爷,想要我们极道派的《五行法册》。” 曹田明显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欸,你啊,人老了,脑子就不记事了。你忘了吗?我在杨丽家已经把你们给监控起来了。”我冷笑着答道。 曹田这才哦了一声,叹息自己真的是老了。 任氏集团的产业是大,但终究也只是在北省发展,这碍着京城的龙家什么事了?难道,龙家的人也对任氏集团这几百亿的上市公司感兴趣,按理说不该啊,任家虽然有钱,但跟龙家比,那可就差远了。 “任氏集团才开了三个楼盘,而且位置和风水,还有小区的名称都很有讲究,你不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老曹。”我皱着眉头说道。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再加上中麒麟,这么大的风水布局,我能不清楚吗?能做这么大局的人,除了你师傅还能有谁?” 真想不到,这个曹老头居然把我师傅的大局给猜出来了,不过,这样不难猜,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明白这种风水局,只是还没有人完成过。 “既然,曹大师你才出来了我师傅布的局,那……只能说,龙家人想要我师傅布置的局!” 我把话挑明了,曹田也跟着点了点头,说:“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毕竟任氏集团目前只开发了东西南三个方位的吉位楼盘,剩下两个方位,我还不知道还回不回开。但,可以肯定的是,任氏集团的楼盘被龙家盯上了。” “盯上又怎么样?这楼盘是任氏集团开发的,跟京城的龙家八竿子打不着,难道龙家还来硬抢不成?”我眉头紧锁。 “张若虚,说你年轻,你还就是年轻,经历的事情还是少,谁不在乎钱呢?谁不爱钱呢?有句话怎么讲来着?人无横……什么,马无……什么,什么的。”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提醒完毕,曹田点着头说:“哦,对,就是这个,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只要把任氏集团的楼盘拿下,再开好风水局,那可是做成了一件大事。而且龙家老太爷点明要《五行法册》肯定是要做个更大的局。” 他的话让我不禁怀疑左庞的目的,要说他身为卓荣集团的大股东,想要整垮任氏集团这可以想象得到,不就是为了钱吗? 可是,大地门又突然为京城的龙家办事,那没准,龙家给左庞的好处要大于任氏集团。天啊,这得有多雄厚的资金和魄力才能吃下任氏集团呢?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一时说不出来话,倒是曹田一个问题,撬开了我的嘴。 “张若虚,你到底为什么给任氏集团卖命?是不是人看上了任氏集团的总经理啦?” 我摇了摇头,浅浅一笑道:“因为钱,我也想要横财。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一章 苦思 “哎,钱啊,都是钱!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张若虚,你跟我,跟大地门,再跟任氏集团的人,还有更大的龙家,都一样,都是为了钱!但是,你还是太年轻了,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为了钱,所有人都会争斗个头破血流。” 这个身子都埋在黄土里半截身子的人,似乎人人都是一样,都围绕着钱转,钱是好东西,我承认,但是我接下里的话,会啪啪打他的脸,因为我要例举我的例子。 “我不会,我是个特例。” 自以为是的曹田白了我一样,叹了口气道:“少吹牛了,你刚承认你帮助任家也是为了钱,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话放谁身上都适用。” “那今天的事,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杨丽用五十万钓我,后面还说给我加二十万,哼哼,这是我见过最大方的客户之一,我承认,我心动了。但是,我还是知道,命最重要。你是不是忘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死一切都是空,我不是为财死而是为财活。” 话说完,我还想再向曹田打听点其他消息的时候,却被他突然摆手叫停,要我说,他已经被我的话怼住了。 “张若虚,你救我一命,我也跟你说了这么多,可以了,不必再多费唇舌了。”说完,把头扭过去,看向窗外,看样子是不想接我的话。 思忖一会后,我冷冷一笑,“曹田,你的话很有道理,的确,太多人折在了钱上面了。你认为我也会跟其他人一样,成为钱的牺牲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也不跟你争辩,用事实来说话吧。不信,咱们走着瞧!”33 “走着瞧!”曹田依旧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冷冷地回答了我。 后面这一路,我们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我们来到了警察局,曹田被办案民警押解进了办案区接受讯问。 刚下了车,就碰到后面随车而来的耿彪彪,见了我直接打开了话匣子。 “阳生,你跟那个老东西在车上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全是一些没营养、没价值的话!”我答道。 “你就不能好好说嘛?咱们今天把他们的对话都听清楚了,大地门摆明了要对付你,左庞这个大boss还不知道会做什么呢,再说那只断了尾巴的黑猫还有那不受控制的尸体,这不都是很奇怪的,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这些事情的确很诡异,我张若虚螳螂捕蝉,而那猫魔黄雀在后,我差点把自己报销了。尤其是这黑猫,神通真是太广大了,再就是那尸体,突然成了僵尸…… 最让我出乎意料的就是龙家,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大地门和左庞,这两只老狗在背后捣鬼,可是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才知道最后还有更可怕的幕后黑手,真如曹田说的,龙家想要弄死我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从泰国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泰国警方有没有把克巴和吾乃给收拾掉,马素茶靠不靠得住,真说不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乱了,就好像我们三股势力鼎立,我干趴下了两股势力,突然,又冒出来了一股更强大的势力。仿佛,我、克巴、左庞三方的斗争,是在演一场戏,而看戏的观众是龙家…… 我在通感的时候,跟猫魔结下了梁子,已经是明面的事了,可是,尸变的尸体,当着我们的面进化成僵尸,这不正常,没有人搞鬼吗?要不就是有某种邪恶力量作祟。 但不知道是谁搞的鬼! 我有一种预感,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龙家老太爷,因为,目前他是所有势力中的顶尖。他就像是一个主宰者或者是个操盘手,控制着事态的发展并协调各方势力,现在是我这一方强势,左庞基本上被我干成光杆司令了,克巴在泰国的老巢都让我给端了。 嗯,一定是龙家的老太爷,他还想要我们极道派的《五行法册》……不对,刚才曹田在车里跟我对话,还说事情发展下去还会影响我国和外邦的关系,难道还有更大的黑手? 乱了,我的大脑乱成一团麻,彻底地乱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了,想也没有用,我是玩游戏的人,只能想着怎么利用好游戏规则,而后面的黑手是定游戏规则的人,我根本没机会翻盘。 任氏集团……任家,或许任家的人知道的内幕比我多,我掏了手机准备给任玲玲打电话过去,却先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半,还是算了吧!等我吃过早饭,再去找下她吧,如果她不知道内幕,没准他爸爸知道。 “阳生,你一直愣什么神呢?你是怎么做到无视我的存在的?”耿彪彪有点不高兴了,的确我刚才大脑飞速运转,本能地屏蔽了外界信息。 “哦,我没事,我只是在思考这一大堆事情。” “现在怎么办?咱们要做什么?”耿彪彪又把问题甩给了我,虽然他不是当家人,但一点主意也不拿,天天吃现成的,除了他也没谁了。 我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个超级大的哈欠,把身体的疲态全都挥洒掉,才说:“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有二师兄在呢,后面就是警察的事情了,这一次,左庞是在劫难逃了。” “咕嘟……”耿彪彪的肚子叫了,他看着我拍了拍肚子说:“我饿了。” “走,咱们吃宵夜去!” 我们俩朝警局外走去,他指了路边上一个煮面的小摊,就往那走了。 我边吃边思考,任氏集团的楼盘是个大局,大大的局,如果糊里糊涂地让龙家拿了任氏集团的楼盘,那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本来,我还很自信,以为我都搞定了,可曹田的警告,我不由得心生警惕,龙家可不简单,事情的发展也不会那么简单! 耿彪彪敲了敲我的碗,提醒我快点吃,他都吃了两碗面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的身材,真不咋样 我冷笑一声,扒拉了两口面,给面摊的老板娘支付宝扫了钱,就拉着耿彪彪契住宾馆去了。33 可是刚走了没多远,就被一个戴着全面头盔的女人拦住了,她直接把摩托车停在我们面前,摘下了那个看着很重的头盔,露出了真容 齐耳短发,穿一条粉色吊带,臀部被一条性格包臀短裤包裹,她那双白玉般的双足则穿着一双鱼嘴开口的凉鞋,再看她的脸就很素了,只是淡淡地涂了个唇彩,还真是个美女! “啊,那个会控制头发的恶魔……”耿彪彪一声惊呼,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笨蛋,她是人,还是个美女呢!” 不过,细细看来,她还真是和前不久让我们吃了苦头的发魔有几分相似。 “切,见了美女就说是恶魔,什么眼睛?” 短发美女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撩拨了下自己的头发,熟练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支荷花牌细烟,她抽烟的动作如此娴熟,比张小斯那个大烟鬼丝毫不差。 “欸,倩倩说,让我来警察局,找两个人,一个是胖子;一个没表情总爱皱眉,脸吧有点黑!就是你俩吧!”她说完,熟练地朝我吐出了一口烟雾,原本很漂亮的女孩,牙齿却黄得不像样子,再加上她粗枝大叶的动作和话语,分明是个小太妹! 一听倩倩两个字,很耳熟,就问她,“倩倩?是任氏集团的三小姐,任倩倩吗?” “没错,那是我姐妹儿。欸,说正事,她托我来给你们俩捎个话。今晚,你们自己去任氏公馆住,直接报名就行了,房间已经开好了,等着明天任家的人来找你们就行。” 说完,她就准备戴上头盔准备离开,却被我一声叫住了,“欸,你别着急走啊!你知道,任倩倩他们家,找我们什么事吗?就算有事了,直接打我们电话不就好了!干嘛,让你来通知我们?” “这我怎么知道?行了,话我已经带到了,爱去不去。” 说完,这个小太妹就戴上了自己的头盔,扭动了一下手腕,加大油门,嗖地窜出了好远。 石厚市总有这么一群染毛的摩托党,他们普遍年龄都在十四到二十岁之间,早早的就不上学了,反倒是骑着多种酷炫的摩托车,驰骋在深夜。 为什么说他们喜欢在深夜,骑着大摩托撒欢呢?就是因为晚上,路面的交警都下班了,除非有事故,不然交警不会出动,而且这些小年轻追求的不是速度与激情,反倒是速度和刺激,感觉大晚上拉风又酷炫,从他们改造的低音炮摩托和炫彩灯光就看得出来。 “小娘们儿,年纪不大,偏不学好,早晚栽沟子里!”耿彪彪对着她远去的背影碎了一口,紧接着又问我,“喂,你说会不会又是某些不怀好意的人,诓咱们进圈套?” 这一次,我反而很淡定,也很肯定地说:“不会,这次是真的,不是圈套,就是搞不明白任倩倩这个小麻烦,又想给我们制造点什么麻烦!” 我又打了个哈欠,还是觉得腰很酸,腿无力,没有吃到‘鞭’,我就是个肾虚公子!于是,拦住了一辆跑夜班的出租车到了任氏公馆。 到了以后登记上,直接领到了门禁卡,我还让服务员,给我上一份很补的清炖五鞭汤送到我的房间里。 刚离开前台,就听见前台的女服务员议论我,大晚上还吃得这么补,肯定是要泻火,资深流氓…… 我没有理会,很无语地进了房间,把一身汗臭的衣服脱掉甩在了沙发椅上,赤条条地进了洗浴间,连门都没关。 “还是第一次用这么豪华的浴缸泡澡,肯定很舒服。” 自言自语完,我就把水温调到了我满意的问题,开始放水,也就一分钟,多半缸水就放好了,一个腾空跳就进去了,享受沐浴的快乐。 刚才,我还热得烦躁,累得疲惫,现在被这温度适宜的水浸泡的瞬间,一切困顿乏累全都一扫而空。特别是我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那真的是享受啊,淋浴和泡浴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发誓以后一定要在我家买个大大的浴缸。 正当我刚把眼睛闭上,准备让这温润的水给我那劳损的四肢百骸放松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个女人的声音。 “土老帽,泡澡不知道开按摩功能。” 我一个精灵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抬眼看见任倩倩,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某个物件目不转睛。 我才意识到,我现在一丝不挂,赶紧又坐回了水里,而那个小麻烦还在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进来不知道敲门的吗?有没有礼貌啊?” 被这个不速之客吓得一惊,我撇了下嘴,谁给她一句埋怨。 任倩倩倒不尴尬,反倒是把身子一斜,靠在了墙上,双臂交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看看怎么了,再说了,你那玩意儿那么一小点,切。任氏公馆是我们任家的产业,我爱进哪间就进哪间。” 说完,他又切了我一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姐?” 这句话把我给问懵了,“没有的事,我喜欢的是邓婉婉。” “我才不信呢,你知道嘛,我姐前天心情不好,回家喝闷酒,她的酒量啊,大着呢!可就是昨天,她喝醉了,要不是有心事,她才喝不醉呢。醉了以后就流泪,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啊!” 一听任玲玲喝醉还哭了,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我跟她没有什么出格的关系,也仅仅是那一个晚上…… “你姐哭了?” “昂,你以为!她哭着说,张若虚,你个偷走我心的男人,你该死,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比不上邓婉婉一类的话!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魔法,让我姐这么憔悴!” 听她说完,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本来我跟她发生那事,就觉得欠她的,现在弄得我跟个渣男一样,或许,我本来就是渣男。 但还是觉得很尴尬,还是对任倩倩说:“行,行,有事一会说,你先出去,等我洗好了出来。” “切,谁稀罕看你洗澡,走就走。” 说完转身要走,刚要出门还不忘揶揄我一句,“你的身材,真不咋样。” 她出去了,我的脸却涨的通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任氏集团,遭灾了 我打开了浴缸的按摩功能,然后再次躺回浴缸,一股威猛的水浪冲刷着身体,池底的按摩珠贴身按摩真是无比爽快,公馆里的服务就是到位,就连浴缸都这么人性化…… 任倩倩这个冒失的丫头,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把我看了个通透,还嘲笑我身材不好,虽然,我的…… 算了,还是问正事吧! 我站起用毛巾擦赶紧了身体,又穿上了厚重的浴袍,走了出来。 此时的任倩倩正坐在沙发椅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真不知道这丫头究竟在打什么算盘,看我出来一点也不尴尬,反倒是一脸戏谑,“看都看了,你还这么羞,切,跟你说了吧,我的男朋友多了去了,哪个都比你猛。” 我心说,“这个丫头哪像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分明是个今天过瘾不管明天的小太妹,姐姐那么通情达理,怎么会有这么个玩世不恭的妹妹。” 看着她满不在乎,又无聊的样子,我真脸红,想着赶紧让她离开,于是,直接切入主题,“有什么话快说,明天任家不是还来人找我吗?” “对,明天会有两个人来找你,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喜欢我姐姐还是邓婉婉?” 我很烦他,刚才已经回答过她了,怎么又来跟我纠缠这个问题。 “我最后说一遍,我喜欢的人也是我要娶的人,是邓婉婉,好了出去吧,我得睡了。” 任倩倩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摇着头不相信地说道:“你喜不喜欢姐姐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的心里是有你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总是爱吃这种东西。” 说完,我才注意到她身边有一个砂锅,原来我要的五鞭汤已经送上来了,刚好可以补一补我这个很虚的身子,我为什么要叫张若虚,叫着叫着,我就真虚了! “张天师,你为我们任家做了那么多事,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大姐这个人在我心里的地位,不亚于我的爸爸妈妈,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任倩倩的表情凝重,目光也很犀利,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所谓的小太妹形象。 “你让那个骑摩托车的小太妹,给我传话来任氏公馆,就是跟我说这些事吗?多此一举。我还以为你姐姐又遇到什么麻烦了。”我有点不高兴,感觉被耍了。 “是有麻烦了,姐姐和邓婉婉明天就会来找你,不过,你们的见面是我安排的。一是找你商量对策;二是让姐姐跟你把事情说清楚,如果真的你对她没意思,也好让她死了心。” 任倩倩说完,缩了缩脖子,说:“好了,我先走了,你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可有的忙!” 她起身潇洒地一撩头发,就走了,并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我怕她半夜再发神经,赶紧走到门前将门由内繁琐,这才回去快速炫完我的五鞭美味,然后一抹嘴,躺在了床上。 别说,这任氏会馆的水床垫还真是舒服,躺在上面人都陷了进去,四周都被床垫包裹,仿佛全身都在做spa,我两眼一闭,全身放松,没过多久我就睡了过去,睡得很安详很踏实。 再睁眼醒来,天已大亮,睡床上躺久了就懒懒地不想起来,费了不少力气,才挣扎起身,感觉我就像是被水床垫绑架了一样。 等我站了起来,自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竟然一点不适感也没有了,甚至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威猛了起来,我还能再战五十回合…… “好神奇的五鞭!” 我啧啧称叹,这大补的食材功效就是强大,每次用气过度或者受邪祟侵袭,都会吃这些大补食材,吃过以后,至多一个晚上,就会恢复,特别是这一次,我不禁感觉被掏空的感觉没了,甚至还觉得我更猛了。 正在我感叹五鞭锅的神奇功效时,耿彪彪在外边敲门大喊,“阳生,快开门,出事啦。” 我赶紧开了门,耿彪彪仗着自己块头大,直接挤了进来,坐到了床上,打开了一瓶纯净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什么事啊,瞧把你急的。” “我刚才在吃完饭刚要上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任总和嫂子了,刚要上前打招呼。可,是却看见任总哭得五花六道的,嫂子还安慰说,没事,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什么的。昨天,任倩倩还找我来了,问我喜不喜欢任玲玲什么的一大堆话,这丫头啊,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对她姐姐那是真的关心。” 原来,耿彪彪昨天也被任倩倩给折腾了半宿啊!这丫头还真是敏锐,精确地定位出来了,她姐姐在乎的人和在乎他姐姐的人! 耿彪彪又深呼吸了一口,刚不喘气了,正要开口的时候,任玲玲进来了,她后面还跟着邓婉婉,她们两个一前一后,美艳动人。 只不过,任玲玲的脸有一点花,肯定是哭过了,这个女人一向刚强,最近频繁哭泣,应该真的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至于她哭泣有没有我的原因,我不好猜测,不过,我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把我当成精神依靠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四少爷,我又有麻烦了,你能给出出主意吗?”任玲玲开口问我。 “别急,你先把事说清楚。” 我能感觉出来任玲玲此刻的心情,毕竟在一起经历过生死了,说心有灵犀也是合理的。 “任氏集团真的要不行了,我爸爸这几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什么也不让我再开发石厚市北边的楼盘了。他还说以前卖出去的三个楼盘的物业也要过给别人,任氏集团估计要被人家收购了。” “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吃掉任氏?” 我眉头紧皱猛地站起,随后本能地联想到了京城龙家,除了他们,别人没有这个实力。 真是够狠的啊,这样,我师傅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东南西北中的五位风水局,还没成就要被扼杀于摇篮了,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走,带我去见你爸爸!” 我转头跟耿彪彪使了个眼色,然后又让邓婉婉下楼发车,我们四个人就这么下了楼,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跟会馆的工作人员说一声。 很快,我们就到了邓婉婉的家,一进门就看见了任玲玲的爸爸满脸愁容地正襟危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四章 董事长的难处 看着任氏集团的董事长这种为难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很不情愿。 父女连心,任玲玲看着自己爸爸难过的样子,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 她快步走上前,蹲在了爸爸的膝前,头枕着他的双腿。 “孩子,这是命,咱们没法跟命斗。” “任叔,你有困难就说啊,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任氏集团有现在的成就不容易,就这么放弃了吗?你这样跟懦夫有什么区别?” 我这话说得很重,本来以为按任玲玲和自己爸爸的感情,任玲玲肯定会上来跟我顶几句,可是没有想到任玲玲竟然很难得地点了点头,一脸心疼地擦了擦他爸爸的眼泪。 “爸,我知道咱们都很辛苦,任氏集团是您毕生的心血就这么没有了,您肯定比我们都难过,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任玲玲的爸爸睁开眼睛心疼地抚了抚女儿的头发,满脸愁容又不甘心地摇了摇头,却一直缄口不言,似乎他已经认命了,认为一点回转的空间都没有了,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任叔叔,我师兄点子多,你们家有困难可以说啊,干嘛还把我们当外人?”耿彪彪有点埋怨他们,但我这个师弟的性格我了解,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张若虚,你可来了,对,你点子多,求求你帮帮我们吧!你师傅不也说过了吗?任家的事情,你要多帮忙!” 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倩倩突然出现在大厅里了,哦对,这是人家的地方,从哪出来都正常,看着任倩倩那种期待的眼神,我的心中竟然高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学会用我师傅的临终遗言,来点我了。 既然,我是大家的希望,那我不管也得管了,连忙伸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没有什么能难倒极道派,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解决事情的。” 任倩倩一看我这么坚定,瞬间大喜,跑到我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了我的脸颊一下,我猝不及防地随口惊讶道:“你怎么……” 邓婉婉见她敢当面亲吻我,有点不高兴了,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 “我没什么啊,还是张天师有本事!” 任倩倩好像真的以为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我是真的想帮助人家,真的是打心眼里想帮,可是这种情况我也很头大,毕竟任氏集团当家的还没有把问题都说出来,就算我有心有力想帮忙,这也帮不了。 难道真的让曹田给说中了,是京城龙家在后面暗箱操作不成,任氏集团可是市值五百亿的上市公司啊,硬要吃下了很难得,龙家的资源很全很足,论财力,人手,背景或者是其他各类资源我们和任家绑在一起都不够龙家一口吃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我还是感叹不已,因为,我看风水,做法事,捉妖驱鬼是把好手,但是做生意运营企业,我就是个白痴了。 想不到的是曹田说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是京城的龙家在背后动手脚,京城的龙家手很多,伸得也很深,几乎囊括涵盖了所有的产业,只要稍微在某个领域用点力,那么这个领域绝对会是一场大地震。 十之八九又是钱的事,我们凑钱给任氏集团渡过难关吧! 要说我们帮钱,那件事就是在自取欺辱,我们一直在赚任家的钱,自己身上的仨瓜俩连个零头都算不上,我瞬间觉得自己好蠢,怎么会有穷人接济富人的想法呢? 如果,京城的龙家人真是想要任氏集团的这几处楼盘和我师傅做的风水局,那等所有楼盘建设成了,风水局布好了再来夺走不是更直接吗?我又百思不得其解了。 到头来,还是任氏集团的当家人有眼力,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四少爷,你们师徒已经帮助任家够多的了,特别是我们任家的祖坟那件事,真的很感激你,但这件事情,你们真的帮不上忙,我知道你受风雷天师的临终嘱托,要尽力帮我们任家。您有这份心,我们任家就感激不尽了,后面的事情,您不用管了。”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想帮也没法帮了,主家的话说明白了,他认命,以后我们不用再费力帮忙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陷入了安静,气氛有一种莫名的压抑,主家人无可奈何什么困难问题也不说,我们这种客家也只能客随主便,傻傻地站在屋里尴尬的不行。 一直这么尴尬下去也不是个事,硬耗着什么也解决不了,我只能是厚着我的脸皮把话说出来,甚至有点不礼貌,还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任董事长,你叫任桂良是吧?你难道真的心甘情愿让任氏集团被收购吗?那你太窝囊了,跟你说,任家计划的几个楼盘,不仅仅是你的事情,也是我师傅的事情。你想让我不管,我偏要管!” 我煞有介事的一番说辞,全屋子的人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不知道是为什么?平时的我一向谦卑有礼,今天却成了个没礼貌又没教养的无赖,这叫反其道而行之。 “四少爷,你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你是没办法想到后面的人有多强大,关键问题是,我们现在自己就撑不住了。”任桂良无奈地叹了叹气,站了起来,深邃的眼睛一闭再一睁,全是绝望。 “任董事长,我张若虚没什么大本事,我也不懂经商之道,但是我是个有骨气的人,就算我知道我必死,我也不会引颈待屠,至少要抗争一把。古语有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现在,任氏集团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为什么要放弃?” 任桂良看了我一眼,啧啧地摇了摇头,似乎还是觉得我太年轻,才会把问题想得这么简单。然后,给我招了招手道:“好吧,四少爷不是外人,既然这样你就跟我进屋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跟着他进了里屋,他坐在了沙发椅上,给我指示了一下,让我坐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说:“四少爷,你有所不知,任氏集团最近灾事不断,你不知道,我们也被卓荣集团举报了。你别看,凤凰城,白虎苑和青龙湾的楼房销售情况不错,但是,因为卓荣集团举报我们跟房地产局的负责人,有不正当的交易往来,而且拿到了证据,我们公司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接下来可能要面临巨额罚款,所以,任氏集团的资金出现了问题,虽然,北环赵陵铺的那片地已经拿到了,但,我们已经拿不出来钱找建筑公司来施工了,就连最后一道审批公文都拿不下来,所以……” 果然,还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任桂良老先生是真的有麻烦了,还是大麻烦!不用京城龙家动手,任氏集团就先扛不住了,这也是能理解的,要盖楼做新项目,就得找房地产局的领导点头签字,审批手续才能下来。要说一点好处也不给人家,人家就给你把手续办了,那怎么可能? 是个房地产企业都跟地产局的领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卓荣地产和任氏集团本来就是同业竞争的对手,在生意场上势同水火,彼此互相揭短,在正常不过。如果,这一次任氏集团不能平稳渡过劫难,那真就得等着被收购了。 “任桂良,跟我说心里话,你希望任氏集团被收购走吗?生意场上的事情,我张若虚不懂,不过,我师傅和你的关系,我是知道的,对我师傅说的话,你是言听计从。再说明白一点,任家是按照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拿的地,在建住宅小区的,那肯定是要配合我师傅布风水局,是泽润石厚市人民的好事!既然,我现在是极道派的当家人,我就有权力插手。” 这话一说出,任桂良的表情更凝重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下的确是任氏集团最困难的时候,我的话就像是一根尖刺扎进了他的内心,让他激动不已,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因为我的字典了没有“认命”这两个字,我只知道人定胜天,只要在尊重客观规律的前提下,尽最大力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就看任桂良跟不跟我说实话了,只要他犯的错误不足以让任氏集团万劫不复,是法律所能容忍的。那一切都来得及,我师傅既然跟任家合作,有这么大的一个计划,身为徒弟,我就一定要完成师傅的心愿。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是不是没有听我师傅的话?不然,你不会这么窘迫。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被你的对手拿捏了。” 我这话说完,任桂良彻底瘫软了,靠在沙发椅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确实有难处,不瞒你说,我为了拿到赵陵铺那块地,确实给上头塞了钱,而且收我钱的那个人已经被抓起来调查了,任氏集团将要面临巨额罚款。”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巨额罚款 “任叔叔,您是我的长辈,别看我师傅去世了,还有我在,咱们齐心协力,争取把任氏集团给留住。您要是信得过我,尽管跟我说。投桃报李,您放心,我们极道派一定尽力。”我掏心掏肺的一番话,希望能换回来他的将心比心。 既然从我师傅起,他们就交情匪浅了,反正我们的羁绊已经这么深了,干脆就再深一点。 按理说,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任桂良就算不当回事,也该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拿他和师傅之前的交情来说,也该跟我说实话了,可他还是顽固地摇了摇头,继续摆他那老一套:“这不是你能帮得了忙的,因为,你的能力根本不及。” “四少爷,你的话我感激在心,但你真的帮不了忙,重点问题是,我们现在资金困难,企业账户被冻结了,拿不出来钱,而且,罚款通知单很快就到,到时候就是雪上加霜。你明白了吧,没有钱,一切都是零,我知道你有心帮我,甚至钱也无所谓,但一两百万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要上亿元才可能缓解。” 说到底还是钱的事,我第一次理解到了有钱人的烦恼,在我们普通人看来,确实几十万,几百万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对于任氏集团这样的大型上市公司来说,及医院那才叫钱。穷人为几万元发愁,而富人发愁的则是亿元以上的钱…… 我们境界不一样,像我张若虚这样的屌丝,会为十几万发愁,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想象不到有钱人发愁钱是以亿为单位的,要不任桂良会根本对我的帮助不屑一顾。 “任叔叔,再怎么说,任氏集团也是市值五百亿的大型上市公司,你们完全可以发行股票来吸纳社会存款的啊?我想以任氏集团的影响,吸纳上亿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你们的股权被稀释一点而已。就算不行,你们也可以贷款啊,凭任氏集团在石厚市开发的这些楼盘,想贷款几个亿出来,应该不是事。” 听完我幼稚可笑的建议,任桂良哭笑不得,一脸愁容叹息道:“四少爷,你把问题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石厚市是一个沿海强省的省会城市,每块地皮都不便宜,从拿下来凤凰城那块地皮到凤凰城交房出售,我已经掏空了家底。后来,再开青龙湾,也是等凤凰城的房子卖得差不多了,我才又投资,至于白虎苑,我纯粹就是厚着脸皮贷款。北边赵陵铺的地皮我虽然没有插手,也是玲玲这孩子去找银行贷款的,还款日期快到了,现在资金出了问题,我们怕是还不上了。为今之计,只能让别的集团收购了任氏,我们才能有出路。” 我恍然大悟,问道:“原来不只是罚款,还有银行的贷款,你们要是不能按期交罚款和银行的贷款,那你们得上失信人员名单成老赖,就连任氏集团的资产都被法院拍卖抵债了,是吗?原来,你们这些有钱人只是外表光鲜,其实,你们的压力比平头老百姓大得多。”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等他回答。 任桂良深吸了口气,轻轻点头道:“不然呢,怪就怪我和你师傅,胃口太大,想着开发五个方位的楼盘,再布最吉祥的风水局。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啊!有钱,哼哼,那只是从你们这些人的角度来看,确实,我们随便谈个项目就是几千万,上亿。可你根本不知道,这些钱要做多少事情,工人的工资、盖房的建材费、还有设施的维护费,就连找人审批手续都得花钱!你们啊,都是被表象给骗了。” 还是钱的事,虽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但问题是没有钱!我不由地同情起来这个迷惘的老人,地产业想挣点钱,真的是太难了。想拿到建筑用地做项目,就得给有关部门的领导好处,不然建房的五证,《国有土地使用证》《建筑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建筑工地施工许可证》《商品房预售许可证》有一证不全,就没法干。所以,明知是违法,还不得不违法,既然违法就得承担违法的后果,一个天价的罚款下来,那就等于白干……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年轻到了无知,根本不了解地产行业的巨大利益链条和行业规则,最可笑的是用穷人的眼光去看待问题,还站在穷人的角度立场去给富人出谋划策,我是真的好蠢。任桂良说的没有错,我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除了有一份心意,我什么也没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感觉任家不过也是一类投机倒把不成,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资本家。师傅也是想抱人家的大腿成就一个风水阴阳师的不世功绩,但,还是败给了现实。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任氏集团要被罚款多少钱,也不知道欠了银行多少钱的贷款,我原本还想问一问,但现在我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 我刚打消掉我的想法的时候,陈妈就敲了敲门,进来了,“任董,工商局的人来了。” 我们出了门,果然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大厅里等候着,见到我们直接将处罚决定书亮了出来。 “任董,我们是石厚市工商局的工作人员,经过监察委,公安局,工商局多个部门联合执法调查。已经查明,任氏集团在收购赵陵铺村建筑用地时,不正当竞争并且向房地产局局长赵天野行贿,现在依法对任氏集团作出处罚决定,请于十日内将罚款两亿六千万,打入指定账户,否则,将强制执行任氏集团的财产。” 我一听到这个数字,脑子都懵了,两亿六千万啊,任氏集团在石厚市开发的这三个楼盘,哪一个能有这么多利润啊?这下更证实了任桂良说的话,我根本帮不上忙,因为我没钱。 此时此刻,我除了惋惜和无力,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这仅仅是政府给开的罚款单,不久以后,还会有更高额的贷款要还,还真如任桂良所说,任氏集团真的万劫不复了,眼下,除了被收购把公司卖出去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算有某家银行敢放出贷款来给他们,渡过灾难期,无非是把债务的雪球滚得更大,跟饮鸩止渴没有什么区别。 我还是太年轻啊,我以外行的角度和穷人的位置去看别人的,只看到光鲜亮丽的外表,内在的暗流涌动我压根不清楚。 这样来看,极道派看风水,捉妖除怪都太小儿科了,还是人际关系利益链条复杂,这一环套着一环,每一步都惊险,一旦失误,万劫不复。 本以为,我能为任家出谋划策,解决眼下的问题呢,曾经我也是有过迁了人家祖坟、化解了凤凰城和青龙湾风波,破掉子午聚阴局,还破了好多降头,甚至斗败了尸巫与克巴、吾乃这些邪魔和高手,就连不可一世的左庞都被我们斗败了。我还真的骄傲了,觉得我无所不能,可是今天,我却觉得我无能为力……m. 现在任氏集团的窘境,真的是难以想法,困难无以复加,任家的人真的是无力支付这两亿六千万的罚款了,九位数可不是闹着玩的。 “任董事长,我们通知到位了,请您在回执上签个字。” 任桂良无奈,只得在罚款回执单上签字,按上了指印,然后不甘地问:“不是没钱,公司的账户被冻结了,我申请解冻账户,可以吗?毕竟,任氏集团是我们一家子的心血,我真不想让任氏倒下去,算我求你们了。” 任桂良身体绷得紧紧的,一脸无奈和绝望,但他还是硬挺着问了一遍,不可能有通过的答案。 “抱歉,解冻账户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而且,贵公司的账户还在调查,因为这次涉案的人员和涉案金额还在调查。我们帮不了你。” 任桂良彻底放弃希望了,任玲玲走了过来,道:“知道了,罚款我们会想办法交上的。” “那好,我们走了!” 几个工商局的工作人员按流程走了一遍法律程序,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来我们和主家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无所适从。 “爸爸,这下我们真的是黔驴技穷了,十天时间,二亿六千万啊,我们公司的账上的钱也才一亿九万,就算拿出来了也不够。” 任玲玲又一次流泪了,都不知道她这是第几次哭了,这绝望的一家人真的很可怜。 任桂良扫了一圈我们所有人,竟然说不出话来。 任倩倩开口了,“爸爸,看来我真的只能把咱们的股份卖出去了,但不知道,咱们该卖多少股份!” “三丫头,你不知道,你根本没操心过公司的事,现在任氏集团的股价跌得厉害,股份全卖出去再交了罚款,剩不了多少。” 任桂良和任玲玲脸色凄凉,看着手中的罚款通知单,彻底绝望了,难道除了把公司卖出去兑现,真没办法了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左庞请客 到头来,我们还是输了,师傅的风水局这个绝美的计划就要崩塌了,现在让我再读一遍诸葛亮写的《出师表》我会有更深刻的理解,尤其是那句“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再往后,就是诸葛武侯那一对真情流露了,虽然,我们极道派的事业不如蜀汉大业那么大,但师傅的遗志,我是真的想要完成。 我可不想做扶不起来的刘阿斗,但凡有一点机会我都要挽救任氏集团,因为帮助任氏集团就是帮助我们自己,只有任氏不倒,剩下的两个楼盘才能进行下去,我才能继承师傅的遗志,完成他的心愿,把最后这个风水局做好。 可是,到头来我只能算个先锋,保护任家不被克巴和左庞这种奸险小人所害,但我却撼动不了规则,毕竟任氏集团有违法行为,这两亿六千万的天文数字,才是最致命的,就算这两千六百万能解决,后面还有巨额的贷款,一样很棘手。 这种事情怪不了别人,只怪任家人,首先,任氏集团虽然资金充足实力雄厚,但还没有强大到能够一下子吃掉那么多地皮,开这么多项目的地步;其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他们为了拿建筑用地,就必然会跟某些高官领导走得过密,出事是迟早的;最后,滚雪球式的做法不可取,这不是简单的拆东墙补西墙,因为最近国家经济形势紧,银行放款收款的节奏加快了好多。 现在的我除了皱眉抓狂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因为我真的在资本运营,公司管理这块是个门外汉。 终于,精明能干的任玲玲开口了,“婉婉,青龙湾的资料还有目前销售状况已经给你了,你最近看了吗?有把握吗?” “有看的!青龙湾自从进来了苍龙像,确实销售蹿红,卖掉了不少,我有把握!” “还有多少套房未销售?” “还有23套房未售,其中,a户型11套,b户型6套,c户型和d户型各3套。” 任玲玲心里有数了,眼睛一转,立马核算出来了这些未售房全部的价值,“婉婉,三天时间,你要尽全力,能卖出去多少算多少,实在不行,我再找信贷公司先抵押上。” 果然,任玲玲还是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把任氏集团放弃掉,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是就算这23套房子三天内全卖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对于两亿六千万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但,邓婉婉还是一口答应道:“放心吧,任总,我一定调用好我在白虎苑的所有关系人脉,鼓动他们再买或者让他们推荐亲朋来。” 刚说完,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高野,这个时候他给我打电话来干什么? 现在,我正心烦,很不想接他的电话,但想了想跟屋子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出门接通了。 “老高,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阳生师叔,我啊,前不久刚给一个新的楼盘看了风水,指出来了问题,安排好了风水布局。这不,项目部的负责人很满意,邀我晚上一起吃饭。” 我一听他这么无聊的话,当场就火了,“人家请你吃饭,你去就行了,给我打电话说什么?” “你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是这样的,这个项目部的负责人说跟你是老相识,想让你也来参加饭局,而且他还说,知道你好朋友正在为钱发愁,他能帮忙,而且至少能帮一个亿!” “一个亿!”我本能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惊天的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我心动了,如果真有了这一个亿可以很大地缓解任氏集团的压力,任桂良和任玲玲也不会这么愁眉不展了,就是知道是谁这么豪横? 可我也只是心动而已,虽然,我张若虚视财如命,但我也得保持清醒。 “高野,你说是谁要请我吃饭?我不会赴陌生人的约!” 电话那头的高野以为我会爽快地答应,毫不犹豫地说:“卓荣集团的左庞,左先生。” 我一惊,竟然是他,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个老狐狸究竟是怎么盘算的,他跟我势同水火,前不久他刚因为自己二儿子的死,跟我结仇,昨天他的两个弟子还有师弟都被我设计送进了警局。他安排的这宴会,分明是鸿门宴,我才不去。 “左庞!哼,你替我告诉他,我懒得理他。行了,我挂电话了。” 说完,刚要挂电话,却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先别挂,张若虚,你听得出来我是谁吗?”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只不过我很意外,“左小豹,是你,你出来了?” “对,我出来了,想不到吧!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报复你的意思,同样,我爸爸也不会再为以前的事跟你计较。以前的事,可以不再提,只要你今晚先赴约,凡事好商量。” “哼,不跟我计较,我凭什么相信你?难道你老爸,会不计较左中虎的死,会不记恨我把他师弟还有史成、侯强送给警察的事吗?” 左小豹的回答真的出乎我的意料,“那当然,我爸说了,在这么斗下去,两败俱伤,谁也落不了好。而且,还跟你保证,任氏集团的罚款,我们会帮忙处理掉!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啊,喝了今晚的和解酒,大地门和极道派的恩怨一笔勾销,卓荣地产和任氏集团也不再争斗。”m. 真想不到睚眦必报的大地门会突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难道他们背后的势力真的是无所不能的京城龙家?看样子,今晚的约,我必须赴了。但,我还是找了个借口拒绝。 “抱歉,要交罚款的不是我们极道派而是任氏集团,再说了,我能代表极道派却代表不了任家,你们只请我一个人,那也做不了任家的主啊。” “谁跟你说我们只请你一个的,任家的人晚上一个也不少的都会来赴约,不信你可以自己问问他们。” 果然,任家父女三人也出了门来到了我跟前。尤其是任桂良的脸色,缓解了好多,应该是刚才有人跟他们通过电话,还把他们说动了。 虽然,我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可是看他们父女三人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 还真是谁有钱谁说了算,看在钱的份上,任家人打算跟姓左的妥协了。 微微地叹息了一口,我还是叹息了一口,找个理由搪塞,“极道派你只请我一个人,那不行,我得跟我的师兄弟们商量。” “呵呵,随便你,愿意商量就商量,不过,我保证你会来的。” 听他说这话,我就来气,我张若虚是什么人,凭什么被你左右,于是开口怒怼:“放屁,左小豹,你别给我找不自在啊,上次你对任玲玲做的事,我可都知道,要不是警察拦着,你早就被我打死了。” “哼,这事我记着呢!你城府够深的啊,这都能让你把我给阴了。你要是不来,那就是怂包,再见面你就钻我的裤裆,敢不敢?” 左小豹的话有意激我,按理说左庞这样锱铢必较的人,是不肯吃亏的,跟我斗了几次那次都落入下风,怎么可能不记恨我,除非真的是有更强大的人在压着他,不然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好吧,我跟我的师兄弟商量一下,不过,我们要来就四个都来,不能小气啊!” “四个都来?好啊,巴不得呢!那就说准了,晚上七点,鹿泉区翠屏山国宾馆,国泰厅。另外,张若虚,我提醒你一点,女人不可信!” “女人不可信?哼,此话怎讲?” “只要有钱有地位有权势,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包括任玲玲也不例外,当然,我不会再想要她了,她是个带刺的玫瑰。我左小豹睡过的女人,比你抓的鬼都多,我再给你上一课,女人是最不能相信的,谁有钱,谁牛逼,女人就跟谁。” 听完他这话,我愤怒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听这样的人渣说话,就是在受罪,“你有完没完?你个垃圾,如果晚上我赴约,你再给我讲这些没营养的话,那就什么也不要谈了,我转身就走。” “哼,傻逼,你要是不来是你的损失!好了,时间地点都告诉你了。别让我催你。” 说完,他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候,邓婉婉和耿彪彪也从里面出来了,连任家父女三人都在看着我,呆呆地看着我,不敢想象,左家人是怎么把他们说动的。 “任叔叔,你答应赴左庞的约了?这可是鸿门宴啊!” 任桂良眨了眨眼睛叹息了一口气,“四少爷,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现在走进窄巷子了呢!” 我把目光对准了耿彪彪问:“五师弟,你呢?” “我不管你和地生还有玄生去不去,反正任总去,我就去,我要保护她!” 他的回答虽然有点笨,但也是真话,我知道为了任玲玲这个胖子连命都可以不要,任玲玲迟早会被他打动的。 再看邓婉婉,她没等我说话,就洞悉了我的想法,道:“阳生,我懂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让我跟你去冒险,我听话,我开车把你送到了地方就走。” 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掏出了电话分别通知李虎虎和徐成成今晚碰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七章 瞎了你的狗眼(上) 在我的号召下,我的两个师兄也表示会按时到达,毕竟这次赴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谅他们也不敢出什么花样。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鹿泉区的翠屏山国宾馆真的好远,邓婉婉开车一路向西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不过既然是国宾馆,那肯定气派非凡,典型的有钱人欢乐场所。 这是一座建立在风景度假区的五星级酒店。 这个地方我也只是听说过,但从来没有来过,也是石厚市最早的五星级酒店,在1999年就建成投入使用了。 虽然是家五星级的酒店,但毕竟年代久远了,酒店的楼层不是很高,才八层。由于远离市中心,所以占地很广,起码二百亩地。 刚到酒店花园的大门,就有两个带着高帽的门童敬礼,他们身姿挺拔动作规范,要是换上了军装,还以为我进了某个军区长官的招待所。 这一路绿意盎然,也没有市区那种燥热,到处都是植物,哪里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植多的地方就是凉爽,很快,我们就到了停车场。 刚下车,停车场的管理员就很蔑视,问:“先生,请问您是否有预定?如果没有,您的车不能停在这里,我们这都是有严格要求的。” “国泰厅。” 一听是国泰厅,他不是很信,眯着眼睛问我,“那请问,是谁定的国泰厅?您又是?” 这家伙果然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估计是把我当成蹭饭的小人物了,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回答道:“是左庞定的,我是他宴请的客人,我叫张若虚。” 这个势利眼还不是很相信,冲着对讲机喊道:“六楼,六楼,查一下国泰厅今天的客人命大,看看有没有个叫张若虚的。” “收到……是的,国泰厅的宾客名单有张若虚,是个先生。”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总算正眼看人一点了,伸手道:“先生,您这边请,不过还请您让您的司机把车开到后院停车场!” 这我就不能理解了,在他眼里人分三六九等,连车也分三六九等吗?我用一种愤怒眼神看他。 “先生,请您不要用这种不友好的眼神看我,我不是针对您,请看停车场标语。” 说完,他指了一下对面的标牌,“大众车辆请勿停车”。 还真是这样,刚才只顾着跟他生气,没有扫视这里的车辆,果然净是豪车,奔驰、宝马、奥迪都不入流,价值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豪车都有,特别是正中间的兰博基尼和宾利,一看就价值不菲,原来汽车也是身份的象征,一个人地位的标签。 我冷哼一声,不再与他计较,扭头对邓婉婉道:“婉儿,你先开车回去吧。今天,我们师兄弟四个赴宴,阵势和气势都不输给左庞,不会有事的。” 邓婉婉什么也没说,哦了一声就开车走了,这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邓婉婉一向很粘我的,真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说走就走了。 见我的车驶离,那个势利眼这才半弓着腰道:“张若虚先生,这边请!” 刚走了几步,我就被一辆超级豪车吸引住了,是一辆新款的布加迪威龙,看得我心痒痒,刚想伸手去摸,就被喊住了。 “别摸,先生您摸坏了车不要紧,可别连累我,这样子的豪车但凡有一点刮擦,我打一辈子工都不够赔的。” 的确,这款布加迪威龙每个三五千万,是真的别想拿下来,看看就行了,我一辈子也开不起这样的豪车。 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无意间注意到了车牌,‘京axxxxx’,“京城的车牌,还是a开头的,难道龙家今天也来人了?” 正在我思忖的时候,那个势利眼打断了我的沉思,“先生,您这边请。” 我哦了一声,跟着他来到酒店正门,他刚要走,我赶紧叫住他,“你先别走,跟你打听一下,那辆布加迪威龙是不是京城来的,姓龙?” 他摇了摇头道:“先生,一听你就的问题,就知道你是没见过大场面,也没来过大酒店的人,客户的信息,我们一概不问不打听,也不会告诉,除非你有这个。” 他对我搓了搓手指,我秒懂,原来是要钱。 “哦,明白。” 刚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了一百元正要递给他,却被他伸手推回,“算了,我要是收你这一百块,还不够丢人的呢。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以为来这的都是什么人,不是高管就是富商要么就是有身份和地位的社会名流。人家给小费,从没低于五百,你这一百还是留着自己打车用吧。” 这个酒店的工作人员看模样,也就二十出头啊,个子挺高也挺帅气,怎么听他说话,像是在灰色场所混迹多年的老油子呢? “张若虚先生,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宾馆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来这的人就两种目的,一是享受,二是交易。一看你就知道是个小人物,你这样的人,在我们这是不受欢迎的,不过,既然国宴厅的邀请名单有你,那你就自己进去吧。我只是外围的服务人员,你要是进了里面,你要是还这么寒酸,会被刁难的。” 说完,他就摔着衣袖走了,留着我在原地发愣。 “哼,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就往酒店正门进了,谁知道刚到酒店门口就吃了瘪。 正当我抬脚要进门的时候,守门的门童却伸出胳膊把我拦在了外边,还递给我一小块手巾,“先生,我们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对卫生的要求很高,请您把鞋擦干净再进。” 他这话提醒了我,我才注意到自己这几天一直穿着去年夏天买的平底鞋,白色的鞋面已经泛黄,几天没有刷洗,已经脏得不像样了,难怪人家会拦我。 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手巾,说了声谢谢,然后蹲下身,认认真真地擦我的鞋,擦着擦着,听到有人碎嘴。 “不知道是从来的土包子?这么寒酸,还来我们酒店。” “就是,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谁?来咱们这的那个不是一身名牌,腰缠万贯,别是混吃的。” 我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前台的两个服务员正在对我说三道四,她们的声音虽然小,但她们不知道我耳聪目明,他们俩的闲言碎语被我全部收入到了耳中。 真想不明白,怎么这世界上总有这种势利小人呢,他们的行为跟过去的西方殖民者有什么区别,简直是变相地在演绎“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受到了这样的语言侮辱,我还是忍住没有发作,直到把我的鞋仔细擦过一遍,才再次迈开脚步往酒店里走。 “先生,请问你要去哪个包间?”门童还算客气地问道。 “我……国泰厅。” 刚说完,那两个刚嘲笑过我的女生捂着嘴巴讥笑了起来。 我还是没有发作,径直走到了他们面前,问:“请问,能不能引导我去国泰厅呢?我们约的是晚上七点,时间快到了。” 看我有点着急的样子,她们俩更过分了,甚至笑得快岔气了,波浪卷头发的女生,更过分地指了指电梯间,“电梯在那,自己去坐吧,六楼,有导向牌,识字的话,就能找到。” 这句极具讽刺和嘲笑的话彻底将我惹恼,我怒目而视地问道:“你们觉得我像小丑吗?看见了我就笑个不停,当心笑豁了嘴,成日本女妖怪,裂口女!” 波浪卷旁边的齐刘海女生,听完我的话笑得更大声了,还咯咯地边笑边拍波浪卷肩膀,再给她暗示。 波浪卷不干了,红着脸怼我道:“你说谁呢?乡巴佬。我好心提醒你,你还挖苦我,找不自在啊!” 我冷哼一声,“顾客就是上帝,你不尊重我也就算了,干嘛对我指桑骂槐。” “切,那你知道不知道规矩啊,我们这每一项服务都不是免费的,包括问问题,你有这个吗?”齐刘海道。 我咧了下嘴,没有理她,直接往里走,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哈巴狗,遇到了有钱的就摇尾巴求施舍,难怪这里那么多俊男靓女当服务员,敢情是来收小费的啊。工资不高,小费才是主要收入…… “先生,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齐刘海叫住了我。 “是有怎么样?”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是在向我索要小费,好好的一个星级酒店,让这帮势利眼污染了。 “我就一百,爱要不要。” 这话说完,连带门童和那两个女服务员都笑了,还是齐刘海掏出了挂在腰间的二维码牌给我,是让我扫她的收款码! 我彻底爆发了,“平时吧,我给也就给了,可是今天,遇到你们这帮势利小人,我还就不给了。” 我的愤怒并没让对方有所收敛,反而更以为我是个混进来蹭饭的,于是继续对我揶揄:“如果你真的是我们酒店的客人,那是不会吝惜小费的。” 然后,波浪卷也来劲儿了,打量着我讽刺道:“衣衫不整者,概不接待。” “哼,瞎了你的狗眼。” 我大声咆哮,今天一定要争回这个面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八章 瞎了你的狗眼(下) “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嚣张的酒店服务员,你们就这么为顾客服务?” 我反问他们一遍,谁也不搭理我,完全把我当成了小丑,在他们的眼里,有钱的人才是上帝。 “你们,都是好样的,我要见你们经理。我倒要问上一问,收小费是谁的规矩?” 气得我气都不打一处来,十分不爽,我也铁了心要跟他们这些人死磕到底。 波浪卷接话了,“先生,我们经理不是你说见就见的,再说了,你有什么理由见经理呢?” 我冷笑了一声,目光冷峻地注目而视,想不到我今天会被这些个势利眼看扁,是左庞可以安排刁难我的也说不定,我的拳头握得特别紧,真想出手教训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呦,乡巴佬,你是怎么着啊?握着拳头,想打人啊?吓死人家了,你啊,要是没钱还是自己走吧!别找不自在,等我们叫人来哄你。” 波浪卷说完,他们就放声大笑了起来,门童和旁边的齐刘海也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跟着取笑我,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甚至还当我是个笑话。 他们那种无聊的笑音,在我听来,简直是不能再刺耳了。 波浪卷看我生气的样子很享受,感觉就像自己出了气一样,继续轻蔑地看着我,冷哼道:“怎么了?乡下人,说你,你还不服气啊,我们这酒店是石厚市最早的五星级酒店,不是你这种人消费得起的,也不是你该来的,聪明的自行离开,再敢撒泼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我旁边就哒哒哒地传来一阵踏地声,一个瘦削的身影径直走到了我面前,看背影是任倩倩…… “瞎了你们的狗眼!” 任倩倩这一嘴骂得很够分量,前一秒还在嘲笑我的三个人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任,任小姐!您怎么来了?”波浪卷对她的态度跟我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钱的多少就是身份象征,看来任家的人在这里是老主顾了,也是有身份的了。 “倩倩,你们早来了啊?你爸爸和姐姐呢?” 还没等任倩倩回话,我就感觉我身后站着人,回头一看,还真的是一脸阴沉的任玲玲。 任玲玲的脸色难看极了,看来是已经先跟左庞见过面,交流过了,不知道具体说了些什么,不过看表情很不愉快,不知道资金问题解决了没有。 我知道,不管问题解决与否,她的内心一定很受伤,因为没有解决任氏集团还得为钱发愁;就算解决了,左庞也会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苛刻条件。 想到了这里,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怜惜之情,虽然,我不能跟她有未来,但我还是很担忧她,见不得她难过。 “你长的那双大眼睛是人眼还是狗眼?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国泰厅的贵宾风水阴阳大师,张若虚先生。” 任倩倩那种嚣张又霸道的模样,现在看来不仅不招人讨厌,反而让我感觉很解气,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先前她就是靠自己的蛮横镇住了李萍这个滚刀肉,现在更是把狗眼看人低的服务员训得不敢吭声。 “啊?这位就是看了青龙湾风水,请进苍龙送走黑龙的张若虚大师?”波浪卷和齐刘海外带门童三人齐声疑问道。 大师?我不过就是个懂点风水玄学,精修道法的风水阴阳师罢了,没想到我出名这么快!连酒店的服务员都知道我的名讳了,只是他们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一定以为我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可真实的张若虚居然是个脏兮兮穿着一身便宜货的普通人。这种落差感,让他们见了真佛不仅不败,还羞辱,真是讽刺。 任倩倩的维护,还有嚣张,就像是一剂强效兴奋剂,提起来了我的兴趣,刚才你们这些势利小人有多嚣张,现在我就要你们多落魄。非要把我受到的侮辱一分不少地换给你们,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们也尝一尝被羞辱的滋味。 “对,我就是张若虚,怎么不像吗?”我故意把嗓音提高,又掏出来了自己的身份证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晃了一遍。 先是那个被任倩倩骂懵的波浪卷,接着是小门童再然后是齐刘海,全都惊呆了,下巴都快拖地了。 这三位都看走眼了,谁也没有想到我会是今天的贵客。 “你们三个势利眼,给我听好了,我今天免费给你们上一课,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从外表断定一个人如何,是,我张若虚今天穿得还不如你们三个服务员光鲜,但别忘了,真正的高手,深藏不露。而空虚的人,才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说完,我就要离开朝电梯间走去,不愿再见这几个狗眼看人的家伙。 可是,任倩倩却不依不饶,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几个眼瞎了是不是?今天这事不算完,我非要见你们大堂经理。给我叫他出来,侮辱了四少爷,就等于侮辱了我们任家,我非得要个说法。” 门童还有那两个嚣张跋扈的前台服务员,都别吓住了,这家酒店工作人员等级制度森严,如果哪个不长眼的惹顾客不高兴了,轻则被训斥一顿扣罚奖金,重则卷铺盖走人。所以,这三个不值得同情的家伙,才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会大堂经理来了要他们好看。 任玲玲看我受了气,十分不悦,但她没有像任倩倩那样大吼大叫,而是走到我跟前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就是嗔视那两个前台的服务员,她的双眼凶光毕露。 “你们知道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是石厚市最出名的风水大师,还不快上茶赔罪。” 齐刘海抢先一步,忙不迭地走到了水吧台那接了两杯清茶,端在了我们面前,还故意把她的乳沟露给我看,而我则故意把头扭向一侧,最看不惯这种人。 波浪卷见齐刘海吃了瘪,也怕跟我直视,赶紧低头擦桌,转移注意力。 任倩倩依旧在大厅里大吵大嚷,动静太大,一楼的员工和客人很多都被惊动了,纷纷探头来看,要知道这可是砸酒店的招牌,丢酒店的人啊! 这下子,把大堂经理给惊动到了,他整理了下西装,强装微笑走到了我们面前。 他的表情和模样,我就知道是当和事佬的,一方面想要安抚好我的情绪,另外一方面教训下没眼力的服务人员。 可是他很快就察觉出来了不对劲,特别是任玲玲的表情,还从没见过她这么生气,不过,既然酒店的大堂经理都出面了,任玲玲也给了个台阶下。 “刚才,你的这两个女服务员还有门童,侮辱了我们的贵宾,你知道我任玲玲的脾气,得罪了我,我只会笑笑不当回事,但是得罪了我的朋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头一扭,双手环抱,让他看着解决此事。 大堂经理还没说话,任倩倩就过来对他喊道:“梁经理,你们酒店的服务已经退步到这个地步了吗?你问问,你的员工,他们得罪的可是张若虚,张天师啊!你让我们的客人颜面尽失,那不就等于让我们也颜面扫地吗?这事,你必须得给个说法,不然,不算完!” 这下,姓梁的经理也害怕了,任家的两位千金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赶紧对着他们俩还有我赔了个笑脸,转头怒气冲冲地看着那三个长了阵眼的服务员。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三个人,瞬间吓傻了,全都低着头,等着暴风雨来临。 “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都忘到脑后了,顾客就是上帝你们不清楚吗?我们这是星级酒店,维护好客人是我们必须做的,如果都像你们这样子看人下菜碟,那我们酒店还干不干啦!张天师是什么人,风水玄学大师,总经理还想求人家来给酒店看风水呢。” 姓梁的大堂经理越说脸色越难看,越难看气就越不顺,只能把气撒在了这三个不长眼的身上,“你们三个,立马去后勤财务那把这个月工资结了,给我走人。我们酒店留不得你们这种人。” 一听要开除他们,这仨全都哭了,尤其是波浪卷,带着哭腔哀求:“经理,我错了,求求你千万不要开除我们,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好的工作,不能丢!” “什么都别说了,谁让你们三个不长眼,把最不该得罪的风水大师得罪了。为了酒店,你们必须走,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滚!” 他们三个知道多说无益,只能为自己的错误行为买单了,于是,他们转身正要灰溜溜地离开,却被我大声叫停。 “谁让你们这么走的?我说你们什么来着,我张若虚是谁?不认识不要紧,但你们还羞辱我。瞎了你们的狗眼。既然是狗眼,那就是够,爬着走。” 他们三个人一齐‘啊’了一声,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爬着从酒店大门出去了。 到此,我才算出了一口恶气,站起身来碎了一口,“哼,瞎了你们的狗眼。”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九章 九如真人 那三个嚣张跋扈的服务员灰头土脸地爬着走了,梁经理转头扭向我,对我笑着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受委屈了,这样,我代表酒店向您赔偿一提鱼翅膏,还请张天师不要计较。以后,还请多来我们酒店,您是贵宾。” 这个大堂经理倒很会说话,知道金钱是小面子是大,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天这糗事要是被传了出去,说不准酒店会损失多少客户。 我笑了笑道:“好,我就卖你个面子,你送的鱼翅膏,麻烦你找人邮寄到,极道天师馆吧。” 大堂经理笑了笑,答应了,然后,又扭头对着大堂里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道:“各位,没事了,全都怪刚才那三个不懂事的服务员,我现在已经把他们开除了。对于,这样的人我们酒店零容忍,请大家不要见怪,同时,打扰了大家用餐,我代表酒店每桌赠送一份什锦果盘,聊表歉意。好了,各位请回到各自的房间座位,继续用餐。” 本以为这场闹剧会告一段落,刚转身要去乘坐直梯上楼,刚转头却看见了我最不想看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左小豹来到了一层还在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呦呵,是张若虚啊,你可迟到好久了,怎么回事?听说你一向守时,今天呢,是不是嫌你太寒酸,太磕碜,然后,人家把你拒之门外了呀!你看你的鬼样子,来这么高级的酒店吃饭,也不换身衣服,还是这么吊儿郎当邋里邋遢的,衣衫不整,人家才会把你当要饭的。” 狗还是改不了狗的性子,刚才那三个是狗眼看人低,而这个条狗,是狗仗人势,要不是他老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嚣张。 任玲玲怕我跟他再起冲突,赶忙做和事佬:“小豹,四少爷,今天咱们聚在一起吃饭,是为了做个和局,化解咱们大家的矛盾,别为这些不值当的事,伤了和气。走吧,咱们上去吧,别让大家伙等着急了。” 任玲玲面对左小豹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不像她,难道任家的罚款,左庞他们真的给解决了,用钱化解矛盾的例子多了去了。 如果,他们两家这么大的仇恨都可以用钱化解,只能说钞能力太强大了。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凡事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任倩倩也卑微了起来,今天赴约,还未出场,我就先输了一大截。说不准,左家的人还在后面给我挖了多少陷坑等我往里跳呢,不行,我必须谨慎行事。 应该说,左小豹这个无色不欢的性子,那就是对美女没有抵抗力,恬不知耻地说:“玲玲都出面替咱们和解了!那我必须给面子,不跟你争了。” 同样,我也借坡下驴,“彼此彼此,我不与你争执不是怕了你,而是看在了任总的面子上。” 接着,我们两个死对头还有任家姐妹二人,一起上了电梯,按了六层键。 刚从电梯下来,一个年轻人就叉着腰站在了我们前面,虽然,看着很年轻但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甚至觉得他不是本地人,可能是京城来的。 他先是指着左小豹一顿训斥,“左小豹,你是怎么办事的?你提前叫人下去等着张若虚不就行了吗,让我们白等这么半天,耽误了龙家的事,你能负责的了吗?早知道你办事这么不利索,我就不该去找司法厅,托人把你保出来。” 左小豹立马没有了之前那种趾高气扬的架势,反而对这个年轻人唯唯诺诺,从刚才仗人势的疯狗变成了个舔狗,连连赔不是,就差出手打自己的脸了。 青年人对他甩了下手,很明显是嫌他烦了,然后对着我打量了一番,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就是风雷道人胡天师的四弟子吧?我还以为多有派头呢,迟到这么长时间,原来还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从你身上一点也看不到你师傅的影子,胡天师可是要气质有气质,要本事有本事的。” 对方说话很不客气,甚至还对我有一丝蔑视,要是换做刚才任家姐妹早就替我出气了,可是她们俩此刻也哑巴了,很明显,这年轻人有来头,还是大有来头,肯定是京城龙家的人物。可我的脾气很倔,不管他是谁跟我嚣张,就不行,我开始跟他四目相对。 同样,他目光坦然地与我对视着,眼神同样犀利无比,没有任何躲闪,按理说我都用这么狠毒的眼神看他了,一般人多少都会有点胆怯,可从他的眼神里我却能看出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不知道他是嚣张跋扈惯了还是真的有点能耐。 左小豹站在一边,见这个青年把矛头指向了我,一脸坏笑地冷眼旁观,巴不得我能跟他干一架,他好趁机羞辱我。 “张若虚,你别这么不服气地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们极道派跟大地门一样,在我眼里都不入流。”青年口气很大,无比嚣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这么说大话的人。 “我凭什么服气?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没准是跟姓左的狼勾搭的狈呢,你们在一起就是狼狈为奸。”我冷笑一声,同样不留情面。 这话我是有意说出来的,我的性子跟左家人不同,他们谄上媚下,我却是一根筋,我不会摧眉折腰事权贵,在我看来,开心最重要,让我不开心颜的事情,我宁愿不做,哪怕得罪了龙家我也不怕。再说了,人人生而平等,凭什么我要低人一等,而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却压我一头? “瞎了你的狗眼!” 左小豹突然对我一声暴喝,阴沉着脸道:“张若虚,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位是谁?这可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我还没开口,那个嚣张的青年就开口了,“小豹!”然后,对我挤眉弄眼了一下,调侃说:“张若虚是吧,好,我记住你了,你有种,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以后,有的是机会,陪你玩。” “闹够了没有?还没谈正事呢!” 从屋里传来了一个很浑很厚的声音,还夹带着一股风扑面而来,师傅曾跟我说过,能说话带风的当今世上只有一人,就是道家高人,九如真人! 他的威圧感十足,让我都不寒而栗,这位道家高人修为极高,从他说话带风就能感觉出来了,九如真人的功力比巅峰时期的师傅不弱,还要强上几分。 仅仅是接触到了他的话风,就能让我感觉不是,真要是见了这个高人,说不准会让我有多害怕呢,因为,他说话所带之风就有杀伤力,看了看那个嚣张的青年人和左小豹的脸颊上,都有了一片红红的巴掌印。 九如真人太强了,说话都能打人…… “极道派的掌门,请进!”他说的请进这两个字,浑厚有力。 哗一声,厚厚的红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想不到啊,他的话风居然能把这么厚实地门都吹开。 我不敢停留,跟着左小豹和青年进了国泰厅,任家的两姐妹更是不敢出声,低着头跟了进来。 坐在主座位的正是,刚才说话的人,他脸面极白,没有一丝皱纹,虽然他的头发全白了,但他的英气依旧,有一番王者之气,不过最有特色的还是他前额一条青色头带。 那头带其实就是道箓,是道家高人的象征,只不过时代发展,几乎很少有人再戴了。 二十人座位的旋转大桌已经由九如真人从中分开,左右两边分别是极道派和大地门的人,右边空位,接下来依次坐着徐成成、李虎虎、耿彪彪,而坐在九如真人左边的则是左庞、刍狗道人、左大龙,剩下的空位应该是左小豹了。 至于九如真人正对的四个位置,就是那个嚣张青年和任家的三人位置了,只不过目前只坐着任桂良一人。 难怪,左庞这么阴狠的人会狠不起来,在这里服服帖帖,原来是有九如真人在这里镇场,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九如真人居然是龙家的高手,莫非就是他在觊觎《五行法册》? 看情况,我不宜动粗,毕竟有一个大boss在,我这个做晚辈的也得盘卧下来。 于是,我双手抱拳,微微欠身对着九如真人鞠了一躬,“晚辈张若虚拜见九如真人。” 他开口笑了笑,满意地说道:“张若虚,年轻的道家新秀,欢迎,来,我左边的位置给你留着呢。” 我有双手合十道了声谢,坐到了他身边。 九如真人虽然是道家的前辈,顶尖高手,可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反倒像是个和蔼易接近的人,虽然不是慈眉善目的老人,但看得出来他很有能力,足以做到不怒自威。 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凉茶淡淡地品了一口,缓缓放下,道了一声好茶,左看了一眼左庞,右看了一眼我,便开口主持我们的和解工作。 “左庞老弟,张若虚贤侄,今天由老夫我代表龙家出面调解,希望能化解你们两家的矛盾。特别是左老弟,我很体谅你的丧子之痛,但,你二子之死,完全是他自作孽,不怪张若虚,望你节哀。至于张若虚贤侄,你比你师傅更优秀,我知道你疾恶如仇,大地门之前确实做了很多不齿之事,但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希望你能看在老夫的薄面,释怀吧。” 我和左庞四目对视,他的眼神还是充满仇恨,而我看他也满是敌意。 毕竟我们两派势同水火了这么多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结果,要么就是我们烈火蒸干掉他们这滩坏水;要么就是他们的坏水浇灭我们这团旺火。 九如真人知道我们积怨已深,不是那么好化解的,但还是硬压制我们双方,强行端起了酒杯说道:“不管你们两个人怎么想,我先把酒端起来了,你们两位怎么做?” 话中又带风,我们在座所有人都感到了强大的压力。 不得不举杯了,左庞和我也一手拿杯一手护杯,见我们两个都给了面子,九如真人大笑三声,潇洒地喊了一声。 “干”。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章 龙家的诚意(上) 三个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九如真人这才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给我这个面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他说完了,指了下面前的分酒器,阴鸷地说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作为龙家的代言人,从现在起,你们不管以前有多深多大的仇怨,都不许再提,否则,就会跟面前的分酒器一样。” “哼” 我明显能感受到他运足了气,再使劲哼出了声,紧接着分酒器就炸碎成了好几片。 这估计就是九如真人的拿手绝技,先丹田运气,再通过说话将气发出,就像强力的空气弹一样,具有一定的杀伤力,不说他的道法修为,但从他的气来说,比跟我斗过气的邱八要多得多。就相当于一个内功修为深厚的武林高手,可以运气杀人一样。 别看就这么一招,足够震慑我们在场的所有人了,大家都很服气,除了左庞的那个无血不欢的大儿子之外,都老老实实的。 左大龙一脸怒气地盯着我们,拳头攥得很紧,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说道:“龙家的面子,我们肯定要给的。但是,九如真人,我二弟的命,真的就这么白搭了吗?我不服。” 李虎虎也来气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发作,也是看在九如真人的面子上,见左大龙挑衅,索性跟着爆发了,“你二弟的死跟我们没关系,是他自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你这还赖上我们了,别以为九如真人在,我就怕,不服练练。” “来呀,练练就练练。”左大龙也上了劲,猛拍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掀翻桌子翻脸了,但还是被刚才那个嚣张的青年制止了。 “才说完,你们两家和解,就起冲突,是不是不把龙家放在眼里。” 嚣张青年把龙家抬了出来,他们俩才撤回座位。 九如真人有些不高兴,直接怼了他们俩,“你们两个后生好没分寸,两个当家的都和解了,你们还闹什么事。” 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了,但左大龙还是有点不甘心,说了句争面子的话,“张若虚,你们别得意,看在龙家的面子上,我暂且放你一马,不过,这事不算完!你能这么自在,还不是运气好。哼,三十年的风水轮流转,说不准哪天好时运就转到我们这里了。” 我没有搭理他,兀自操持餐具,往嘴里塞,左家人的嘴脸真是难看! 其实,我是故意挑衅他,尤其是左大龙,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本以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炸毛,可是足足过去了五分钟,他们依旧沉得住气,果然龙家的面子足,九如真人镇场,效果就是不一般。 既然我激不动姓左的发怒,干脆站起来,对九如真人说:“前辈今天既然邀请我们过来喝和解酒,现在目的已经达成,张若虚在此保证,只要左家人不再针对我们,极道派绝对不再与大地门为难。好了,告辞。” 说着,我招呼了一下他们三个,转身就往外走。 九如真人还是很不高兴,但还是嘿嘿一笑,叫住了我,“慢着,你们四个人就这么走了吗?老夫从京城来一趟不容易,有的事还没说清楚,你们都坐下,咱们可以好好合作!谈成了,一本万利,我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徐成成一听他这话也觉得不是很舒服,毕竟人都无利不起早,没有人会为与自己不想干的人着想,后面一定有阴谋,但他也不敢发作,只是借口说:“前辈,叫我们兄弟来,不过就是要化解我们两派的矛盾。矛盾都化解了,在后面就该是卓荣和任氏两家上市公司和你们任家的事情了,我们都不是生意人,留着有必要吗?” 徐成成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可以脱身,谁知道,九如真人不按常理出牌,笑了笑便说:“你说对了,你们很有必要留下来。坐下,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 九如真人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们哪敢不听,只好再次回到座位上,静观其变。 “先说任氏集团的事情吧,任桂良,我已经知道了,任氏集团很有野心,想把石厚市东西南北中五个最佳住宅区的位置拿到手里,然后再找风雷道人布风水局是不是?哼哼,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土,五行风水局。妙!真的是绝妙的风水局。” 这个老家伙笑得有点阴,我们都不敢插话,就连老谋深算的左庞也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形势再明朗不过了,现在极道派、任氏集团、卓荣地产都是他的棋子,给他打工的工具,现在,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真的拒绝了,可能真的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我们只能听话,听人家的安排。 “有能力布这么好风水局的人,只有风雷道人,但他有能力却没有财力。所以,他就找到了任氏集团,背靠任家这个大金主才能完成他的夙愿,五行风水局。”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突然,转头看向任桂良,“任董事长,我说的没错吧?” 任桂良很害怕,稍微犹豫了一会,点头说是。 “嗯,好,现在任氏集团资金紧张,面临两亿六千万的巨额罚款,而且银行的贷款期限也临近了,可以说是最危难的时候。可惜啊,五个楼盘项目才完成了三个,第四个刚拿上地,任氏集团就快破产了。如果,这么伟大的风水局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代表龙家出手管这件事了。任桂良还有任玲玲,我的大侄女,你们放心,龙家做事绝对凭良心,我以现在的任氏集团的股价买了你们的股份,收购你们的公司,由龙家帮你们完成五套住宅小区的项目。就连你们的贷款,我也会摆平。” 任桂良有些心动了,可是任玲玲却一直在犹豫,毕竟是父女俩辛苦打拼下来的公司,就这么让人家吃掉了心有不甘。 耿彪彪发作了,他最受不了任玲玲受委屈,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喊:“龙家的,别以为你们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任氏集团是任玲玲的心血,她是不会答应的,九如真人,我现在就替玲玲回答了你。” 想不到,我们这个年龄最小的师弟,却成了最有骨气的人,敢直接回怼九如真人,要知道,左庞在他面前还得点头哈腰,看来他为了任玲玲真的是可以不管不顾,甚至连命都能豁出去。 坐在她边上的任玲玲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赶紧坐下,生怕惹恼了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谁知道,那个龙家的嚣张青年先站了起来,威胁道:“胖子,你敢这么跟我二叔说话,信不信,我能立马弄死你?” 一听这话,我和徐成成还有李虎虎也跟着急了,我们全都站起。 “想动我师弟,先问过我徐成成。” “还有我张若虚。” “我李虎虎的火法也不会答应。”李虎虎迅速掐好指诀,准备随时动手。 跟我们对坐的仇家以为是个借龙家除掉我们的好机会,刍狗道人带头站了起来,左大龙和左小豹也跟上,准备我们开干,反倒是左庞还在淡定地坐着。 眼看一场大战就要爆发,九如真人赶紧开口制止。 “我看谁敢动手?” 双方虽然剑拔弩张,但被九如真人这么一喊,全都不敢动了,沉默还是由他打破。 “龙方,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姐那样沉稳一点,给我坐下,轮不到你说话。” 原来,他叫龙方是龙家老太爷的长孙,难怪这么嚣张。 叫龙方的没有吭声,稳稳地落座。 九如真人又开口了,“如果,你们任家不愿意公司被收购,那也行,卖给我一部分股份,让我入股进去,这样你们既能继续运行你们的项目计划,又可以满足我参与这场风水大局的心愿,两全其美,岂不妙哉?如果,你们还是觉得我诚意不够,那好办,现在青龙湾还剩多少套房,我愿意以高出楼标价格的百分之三十来全部买下来,怎么样?只要任董事长同意,我立马付款。够不够诚意?” “此话当真?”任桂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突然眼睛闪出了精光,此刻,他心动了。 “当然,我二叔就是代表我们龙家来的,他的意思就是龙家的意思。”龙方开口道。 任玲玲也有点心动,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把目光移向了我,用眼神问我。 看着她的眼睛,我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毕竟我是个外人,任家的事情还是任家的人说了算,我没有开口的权力,再说了,任氏真正的当家人任桂良都心动了,在心里默许了的事情,我反对有用吗。 我只能三缄其口,不言不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一章 龙家的诚意(下) 本来我还想把东西南北中,五位布局的风水局告诉任家父女呢,现在一切都完了,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办法再动摇任桂良的决定了,更何况,不渡过眼前的困难,哪有未来? 我没有给出来建议。 任桂良仔细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而任玲玲又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便把头低了下来。她爸爸已经做了决定,再反悔已经晚了。 随后,任玲玲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任桂良的眼神很复杂,但最后一咬牙,还是妥协了,接着举起了酒杯,对我说道:“四少爷,感谢你为任家做了这么多,可是,时间真的很紧。我必须想办法,拿到钱,把罚款交上,不然,我们的征信上了黑名单,那就真的全完了。” 我平时不喝酒的,但是听他说完,我还是冷静地端起了酒杯,我的心也跟明镜似的,一家企业,一个企业的核心人物,要是诚信出现了问题,那是致命的,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在这个行业立足下去了,从此也就一蹶不振。 说真的,我不怨任桂良,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任桂良根本不会拿任氏集团去冒险。的确,接受九如真人的建议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 冷静地跟任桂良碰了一杯酒,我还是装得很镇定,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礼貌地说了句,我曾经反复对任家说过的话,“任氏集团本来就是任叔叔您的,用不着跟我商量,还是那句话,以后任家需要帮助,尽管找我张若虚,我必竭力相助。” 本以为,事情没有按照我的剧本发展,我会很难过,任家的忙,我是真想帮。可,那是二亿六千万啊,我拿什么帮?我真的爱莫能助。 现在,龙家出面帮龙家把困难解决了,也是好事,毕竟事情没有那么想象的那么糟。至少,任氏集团没有被卓荣地产吃掉,也没有被龙家收购,只是让人家占了一部分股份,很大的一部分股份。 虽然,多少有点不甘心,但这样的结果也不差! 此刻,最得意的人就是龙家的代表九如真人,“这就对啦,我们家早就想做个五行风水局了。要说咱们国家风水最好的地方啊,那还得数首都!真的,要不是京城寸土寸金,国家领导又管得紧,我们龙家就算倾尽家财也要把这个风水局做了。现在,风雷道人和任氏集团把我们想做又不能做的事给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有钱是大家的。” 任桂良开口了,“既然龙千行先生您说要入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证券公司交易呢?我们任氏集团等着钱交罚款呢!” 龙千行?原来九如真人的俗名叫龙千行,他可真是人生赢家啊,既是道家高人又是大家族的当家人之一,典型的含着金汤匙又拿着金刚钻。 “不要着急,这才是第一天,离你交罚款还有两天呢!再说了,我既然要买任氏集团的股份,那至少得一百亿啊。又不是一两百万,这么多钱,要提前跟银行预约的,搞不好得好几家银行来回调钱。你放心,最晚后天上午钱到位。真要不放心,这样。” 龙千行丝毫不慌,成竹在胸,对着龙方说:“龙方,一会吃了饭,把任董事长的账户要过来,先打上一千万过去,就算买青龙湾房子的定金。” “是,二叔。” 龙千行得意地看着任桂良,“这下你放心了吧!龙家的诚意,一定到位。” 龙千行又斜着眼睛看我,仔细打量了打量,满意地点了点头,“嗯,风雷道人好眼光,收了这么好的徒弟。张若虚,你放心,这套风水局离不开你,既然你是风雷道人的得意门生,尽收他的真传。那这五套小区都到位了,还得靠你来布风水局,除了你没有别人,谁让你师傅死得早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我给轰醒了,难怪龙家人要强压住左庞维护我,原来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九如真人,你高看我了,我师傅的本事我也就学到了七八成,至于布这么硬的风水局,我不能胜任,还是另请高明吧。” 龙千行还是不以为意,哈哈一笑,用他的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年轻人,别这么谦虚,我知道,你可以的,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完成这项使命了。你是害怕,左家人再给你找麻烦是吗?放心吧,有我龙千行在,没人敢找你们极道派的麻烦。另外,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一千万怎么样?这个活只要你接了,我就先付你一千万。” 此刻的我,也有点心动了,见过豪横的,但却没有见过这么豪横的。本来,我以为财大气粗的任氏家族就是我这辈子交往到的天花板了,真没想到京城的龙家竟然也会赏识我这个乡下小子,而且一掷千金,我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刚才还有些许失落,现在的我,瞬间有种抱到大腿的幸福感,有钱是真好,哪怕让我叫龙千行一声爹,我也甘心。 这一切仿佛是在做梦,来得太突然了,太意想不到了,该怎么形容呢?幸福来得太突然。 但我还是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依然婉拒,“前辈厚爱,张若虚心领了,但是,我想我应该还不是最佳人选。” “怎么?你是不是也嫌龙家的诚意不够?那我就再加点。” “什么?还要加钱?”我心说:“这龙家人再有钱,也不该这么把钱不当回事吧。” 于是,赶紧说道:“前辈,不是钱的事,您真没有必要再加钱了,这个风水局的事,不是说做就做的。五套住宅小区都还没到位呢?现在说风水局,你不觉得太早了吗?再怎么说也得一两年以后了。” 全桌子的人都看向了我,弄得我很尴尬,就连跟我最亲近的三个师兄弟,都用看异类的眼光看我。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对劲,仿佛是在质疑我,质疑我是不是真的变了,变得不爱财了。 “说的是,不过,这件事我说了算,这个活,说什么你也得给我接了。还有,我说的诚意可不是钱,而是,我的宝贝独生女儿,怎么样?愿意不愿意做龙家的女婿?” 他这话一出,彻底把我雷住了,仿佛五雷轰顶一般,我不过是一个乡下人,就算我天赋异禀,是未来道家的希望。但我终究是个穷人,不是富贵的命格,龙千行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会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我这个籍籍无名之辈。 “二叔,龙甜不能嫁给他,这小子是什么德行?凭什么做龙家的女婿?”龙方不干了,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反对。 “你这小子,二叔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给我坐下。” 龙方得罪不起他二叔,只得坐下。 龙千行又对我打量了起来,依旧很满意地说道:“我会相面,你天庭饱满,绝对是有大作为的人。可惜啊,都怪我太狭隘了,以为天下的精英都汇聚在京城,压根没正眼看过其他地方的人。今天,来到了石厚市,才让我见到了真正的人中之龙,要不左庞老弟说你是不世出的道家弟子,果然如此。” 他已经把我捧到天上去了,捧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真的是我一跃成龙的绝好机会。京城龙家是响当当的大户,能攀上龙家,做龙家的乘龙快婿,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要是真的跟龙千行的女儿成婚了,那就真是乌鸦变凤凰,一步登天。 这么好的机会,傻子都知道该抓住,我此刻更加心动了,感动得我快要哭出来了,龙家真的是太有诚意了。 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龙千行见我迟迟不答话,有点搞不懂了,便问:“怎么?还嫌龙家的诚意不够?” “哦,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前辈,您误会了,能攀上龙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难得您看得起我张若虚,我真的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龙千行听完,呵呵一笑,道:“那不就行了,这样的好事,你早该答应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龙家的女婿了,看谁还敢跟你过不去?” 可是,我偏偏就是这么不识趣的人,还是拒绝道:“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的确能做龙家的女婿,是无上荣耀的事情,祖坟都得冒青烟。可是,我早已有了心爱之人,她也专心于我,我不能负她,还请前辈不要怪罪,只能说我与令千金没有缘分。” 我的话刚说完,龙千行的脸色就变了,拍案而起,怒道:“嗯?不给我面子?” 在座的所有人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谁都清楚,龙千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我,在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里,我就像只刚孵化的小雏鸡,随手就能把我捏死。 看了我良久,他还是缓和了下来他的怒气,“张若虚,你还真是不识好歹!罢了,不过风水局的事情,你必须依我。” “那是自然,毕竟这也是家师的心愿。” 得到了我的答案,他总算满意地对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我说:“龙家的诚意可是给够你了,张若虚,别让我失望啊。” 接着,他戴上了墨镜,招呼了一声,“龙方,我们走。” 两个龙家人很潇洒地,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二章 休战 龙千行和龙方前脚刚走,高野就进来了,我刚才还在纳闷,为什么高野会一直不在,现在主角走了,他倒来了。 “高野?你怎么现在才来?”李虎虎有点惊呆,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比他大很多的徒弟。 左庞开口了,“高野先生,是我请来看风水的,放心,放心看的是我在和平路开发的新楼盘的风水。” 任倩倩只知道自己家的企业是本市最大的地产企业,根本不知还有卓荣集团,好奇道:“怎么?卓荣集团也在市区拿到地皮了?” 左小豹说:“那当然,怎么只能你们家吃肉?我们喝口汤都不行吗?” 说完,她又色眯眯地打量起来了任倩倩,虽然,任倩倩还未成年,但发育得还算不错,左小豹这个色胚,眼珠子都不动了。 “小豹,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别那么没出息!”左大龙训斥了他一句。 乱了,这一切都乱了,眼看着我们就快要把左家端掉,却被龙家人中间横插了一杠。强行让我们两家化解矛盾,不过,龙家人也是无利不起早的,还是看中了我师傅和任桂良的伟大计划,想半道截胡。m. 一直未开口的刍狗道人突然说话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起了挑战,“久闻极道派道法高深,不知道我的御妖之术能否跟贵派平分秋色,所以,我想跟你们较量较量。” “御妖之术,哼,道家人炼什么不好,炼妖!然后再用妖作祟!”李虎虎生气了,鄙视了他一眼,说:“刍狗道人,真要较量,我李虎虎随时奉陪。” 刍狗道人笑了笑,说了声好,然后继续摸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狐狸,这狐狸平时看似是一件狐狸皮,实则是一只早就被他驯服的百年狐妖,颇有几分厉害。 左大龙依然不服,挑衅道:“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拦着,老子早就带人把你们极道天师馆给铲平了。” 徐成成见不了他这么嚣张,站了起来双手按住桌子狠狠地盯着他说:“据我说知,你是因为抢劫罪住进了监狱,才被减刑发出了没多久。我劝你掂量掂量,是你大还是法大,记住你累犯的身份,你要是再犯罪,还是那种可能判有期徒刑的罪,那你可是要从重或加重处理的。有本事,你就来,告诉你,我徐成成不仅是极道派的二弟子,更是一个警察。” “警察”这两个字很有分量,毕竟左大龙出狱还没多久,不想再犯事,面前的徐成成不仅是我们极道派的得意门徒还是一个警察,可以说是他天生的克星。左大龙再不服也只能假假地一笑了之。 这时候,耿彪彪也借机发作,把杯子一摔,指着左小豹的鼻子大骂:“左小豹你个淫棍,你祸害别人我不管,但你要是再敢动任玲玲,我就剡了你。” 左小豹没有吭声只是冷笑,反倒是任桂良着急了,抓住了任玲玲的手问:“什么?玲玲,你说,左小豹对你做了什么?” “爸,你别问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完,她就抽出了一张湿巾,擦拭自己的两行热泪。 任桂良也着急了,银牙紧咬恶狠狠地看着左小豹,恨不得手撕了这个禽兽。 可是,左小豹丝毫不虚,依然淡定地端着酒杯自饮自酌,不时地还拿筷子夹两口菜,往嘴里送。 再不阻拦怕是要出事了,我赶紧开口说话,“任叔叔,这事别提了,左小豹也被抓进去了一个多月。任玲玲她……还很完好!” 听了这话,任桂良的怒气才消了一点点,其实他对左家人的恨意,比我们要深得多,长阴风水局祸害他们家已经很久了,期间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都因为长阴风水局的祸害而死。原本一个完整的家庭,凋敝了几个核心,可以说左家人跟他有杀母弑妻之仇,只是年代久远,有没有直接证据,只能不了了之。现在家里还有几个女儿要照顾,他才隐忍了下来…… 偏偏这时候,左庞来劲儿了,“张若虚,你别装好人,你害我大弟们到这个局面,你以为我会饶了你吗?” 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恨不得徒手把我撕开。 “你要是聪明做了龙家的女婿,那我还真不敢把你怎么样?最多,拿他们三个出气。”左庞声音突然放大,指向李虎虎他们三人。 暴脾气的李虎虎跟着来劲儿了,撸起袖子,不服气地指着左庞道:“妈的,老子是太岁阴命,怕过谁?” 我赶紧制止,“三师兄,坐下。咱们师兄弟四个,谁也不是左掌门的对手。你忘了刚才九如真人说过的话了吗?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不能再与大地门有所争执了。” 李虎虎这才不忿地坐了下来,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左庞继续对我冷嘲热讽,“张若虚,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明明可以抱上龙家的大腿飞黄腾达,可你偏偏不干。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做龙千行的女婿,可你,现成的机会不要。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你不攀附龙家,那我就还有机会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区区一两年,就等你把你师傅死前的心愿完结,再杀你!” 说完,他直接把抽出了一把弹簧刀,将刀尖直插在了桌子上…… 他说这种话,我丝毫不意外,这反而更像他,更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他完全不计较我们之间的恩怨,那他就不是左庞了。 既然,左庞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身为极道派的掌门也不能掉价,回嘴道:“既然,左掌门把话说出来了,那我也只好硬接了。该来的总是要来,完成我师傅的遗愿,是分内之事,先谢过前辈了。我保证在完成了师傅的遗愿后,随时恭候前辈。” 说完,我给左庞满上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恭敬地先举杯,“前辈,晚辈先干为敬!” 左庞不愿再停留,直接起身,客客气气地说:“今天这顿饭,我左庞请了,你们好好吃吧!记住,咱们的恩怨还没结束,只是暂时休战。” 他说完才拿起了我给他满上的那杯酒,我们一碰杯,便各自饮完杯中酒,“咱们走。” 另外三个人也跟着起身,跟在左庞身后走了。 就这样,我们和左庞休战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三章 高野其实是龙野 龙家的代表走了,大地门的四个人也走了,现在只留下了我们极道派的四个人和任家三人以及算命先生高野了。 “高野,你应该早就出现了,怎么现在才来?” 李虎虎对高野的到来后知后觉,半天没有弄明白。 而我也有点搞不懂,看着已到暮年的高野那微胖的身形,这个老人看上去有些沧桑,他是唯一一个在座穿着比我还寒酸的人!我感觉,他不仅仅是一个算命先生那么简单,我总觉得他后面有人。 然后,我眼睛原地打转了一圈,脑子飞速运转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我不想这么早揭露。 高野什么也没有说,兀自坐到了我身边,也就是刚才九如真人龙千行所做的位置。 他也没有见外,拿着剩下的半瓶衡水老白干,往龙千行用过的酒杯里续满了一杯酒,向我敬来,“张若虚,我敬你一杯。” 其他人都很意外,只有我清醒,对他摆了摆手,然后拿起茶碗倒了一杯茶水道:“高野先生,我酒量有限,今天已经喝了三倍啦,到了我的极限,说实在的不能再喝了。这样,我以茶代酒敬老前辈一番。” 说完,我站起身来,对着高野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然后碰杯将茶水喝下。 李虎虎更弄不明白了,这个叫高野的明明还是前不久我介绍给他,收下的徒弟,虽然年纪他大我们很多。但是,辈分在那摆着,高野叫李虎虎师傅,自然该叫我师叔,现在我又礼貌地称呼他为前辈。李虎虎这个单细胞生物,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高野喝了酒,说:“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着各位了,其实我是……” “慢。” 我打断了他,接着说:“前辈先不要着急,让我来猜一猜,你是……龙家的人。” 在座的众人都懵了,齐齐地看向了他,尤其是任玲玲很意外,她认识高野比我还要早,而且还请他为青龙湾看过风水,让任玲玲给青龙湾小区请龙像也是这个人的主意。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穿着寒酸的风水先生,居然这么有背景,如此有来历。 高野哈哈哈笑了三声,对我比了个大拇指,“不亏是风雷道长选中的人,厉害。没错,我是龙家的人,我就是龙老爷子最忠心的仆从,龙野。” “呀,想不到啊,你深藏不露啊,难过我觉得你不像是个只会算命的普通人,你的见识和阅历比我可丰富多了。要不道法理论,我给你一点就通,原来你是高手!”李虎虎这才感觉自己被骗了,敢情他的这个徒弟的本事比他还大。 我笑了笑,“玄生,你被骗了不丢人,我不一开始也被骗了吗?” 说完,我又倒了一杯茶水,敬龙野,“前辈深藏不露,才是真正的高人,在我不知不觉间,您就完成了对我的考验。” “哈哈,那是,本来我以为,看风水这方面除了你师傅,我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直到我见了你。” 跟我猜想的差不多,龙野果然是被龙家派来考察我的,只不过白虎苑那次看风水,我只是简单地以为,他是在跟我较量呢!原来他背后有龙家,这也就难怪刚才龙千行非要我来布置五行风水局,是龙野已经提前替他验证好了我的本领了。 “阳生道友,那次白虎苑与你一同看风水,我就对你的本领很钦佩。然后,把你的表现全都一五一十汇报给了我家二爷,自那之后,二爷他就对你很感兴趣。还说,一定要来石厚市看看你的真人,本来,二爷还不是很信风雷道人对你的夸赞,总觉得言过其实。不过,今天,你们俩第一次就见面了,二爷不仅对你很满意,而且你的优秀还超过了他的预期,说实在的,二爷一开始没打算把龙甜小姐嫁给你为妻,见了你以后,他才临时决定。” 说完,龙野又倒了一杯酒小呷了一口,接着说:“阳生道友,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优秀,要不然,我们家二爷不会这么赏识你。我们二爷一向说一不二,一直没有人敢对他说个不字,就连你师傅也得给二爷三分薄面,你还是第一个敢对二爷说不的人。所以,二爷才会那么生气,但还是怜惜你是个人才,这才没有收拾你。也幸亏你没有拒绝二爷让你布风水局这件事,要不然……” 话说到这里,我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妙,我那几个师兄弟也敏感地觉察到了不对劲,他们三个齐声问:“要不然,任氏集团就真的完了,你们极道派也就别想在石厚市混了。” 他这话说完,我长舒了一口气,心说:“还以为要我的命呢,吓得我够呛。” “不过,阳生道友,你真的不考虑做我们家二爷的女婿吗?龙甜小姐可是真的国色天香啊,追她的人都从家门口排到澳大利亚去了。” 听他这话我就想笑,不都是人吗?一个脑袋,一副身子再带四肢。 “是吗?那龙甜小姐,比任家的这两位千金如何?” 我故意拿任倩倩和任玲玲做对比,因为我认准了,很少再有能比任家姐妹更漂亮的女人了,在我心中他们俩就是江东乔老家的大乔和小乔。 龙野也不给任家留面子,直接说:“论身材跟任总经理不相伯仲,要是说颜值,龙甜小姐胜出。” “什么,还有比任总还漂亮的美女?我不信。”耿彪彪这句话不知道是奉承还是真心,毕竟任玲玲是他心中永远的女神,当然啦,也是我的。 我也开口说话了,“多谢龙野前辈的厚爱,不管龙甜小姐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毕竟,我的心已有所属,不会再爱别人了,不能做龙家的女婿,我只能说抱歉了。” 龙野笑而不语,只是对我点了点头,说明他对我的专一十分认可。 一开始,我还觉得龙家会把胳膊肘拐向左庞他们呢,弄得我怪紧张的,现在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来,龙家之所以插手我们和大地门之间的事,是为了这最佳的风水局啊,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了,看着眼前的玉盘珍馐,突然有了胃口。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盒子 “刚才只顾着说事了,饭菜还没怎么动呢,别浪费了,咱们赶紧扒拉两口走人了。”我招呼了大家一声,就开动了。 除了任家的三位以外,连上龙野和我们这四个粗犷的汉子,都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特别是我们四个兄弟,个顶个地穷,能蹭上一顿山珍海味,当然要吃个过瘾了。 早就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我们全都没了吃象,风卷残云完,我们满意地擦了擦嘴,跟任家父女告别之后,我们出了酒店。 好久没有吃得这么过瘾了,以前不是有心事就是被话音丸搞得消化不良,现在能好好吃顿饭,真是享受,就连气色都好了,神清气爽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就在我们一起下楼,打算叫一辆汽车走的时候,还是被龙野叫住了。 “阳生道友,你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我一看龙野手中捧着的木盒子,就知道里面一定装着不得了的东西,反正不着急这一会儿,我就跟他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位置。 “阳生道友,我的使命完成了,一会我就要回京城了,临走前,把东西交给你。” 然后,他就把捧在手里的木盒子交到了我手上。 “能认识你,我很愉快,风雷道人有你这么成器的徒弟,死后也可以瞑目了。以后,我们京城见。”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 “有事?”他才转过身子,扭着头问我。 “龙家老太爷是不是也是修道之人?是否想要我派的《五行法册》?” 龙野被我突然一问,有点懵,“这我不清楚,《五行法册》我压根就没听过,我的任务就是来石厚市,找到你然后考察你。” “这就怪了,实不相瞒,昨天,我和我师弟猜把左庞的师弟迟化还有徒弟史成跟侯兵以及一个跟他们请来的高手,送进了局子。他们的对话,我都记下了,其中有一句就涉及了龙家!”我的表情凝重,龙野看我很认真的样子,慌了神,赶忙问我。 “是什么话?” 我贼贼地看了一圈四周,确定没人,才小声说道:“左庞的师弟迟化说,你家老太爷想要我们极道派的《五行法册》,昨天我们争斗的时候,我还差点把法册给烧了。” “有这种事?” 龙野愣在当场,半天没有说话。 “千真万确,所以,我才向你求证这件事!不知道,龙家老太爷是不是真的想要。” 龙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太爷怎么想的,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老太爷收养了我。我这条命都是龙家的,所以,我不问事情对错,不管合不合法,只要是龙家主子交代的事,我就办。”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龙野这样愚忠的人,欸,奴才是好奴才,但,主子不一定是好主子了。我知道,我要是向他打听龙家内部的消息,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干脆不问。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听龙家的消息了,不过,我说的话可是千真万确的。信不信在你,另外,我提醒下,如果,龙家的主子对《五行法册》没有想法。那龙家一定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搞怪,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同样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劝你还是提醒下你的主子,小心自家的人。夫妻之间尚且有同床异梦呢,就别说龙家了!” 我的话说完了,龙野也十分感激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话,我记住了,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提醒告诉我家主人。我也给你透露一下吧,我给你的盒子,是龙家人的诚意,我家二爷为了跟你们极道派合作,真的是下了血本的。回去,打开龙家的礼物,一看便知。” 说完,他就潇洒地走到了停车场,伸手招呼了一下,一辆银灰色的宾利就停到了他跟前,车门自动打开,上车后,汽车的尾灯一亮,就窜没影了。 兀自地抱着木盒子来到了停车场,跟师兄弟们碰头了,耿彪彪对我怀抱的盒子十分感兴趣,忙说:“里面一定是了不起的宝贝,快打开看看。” 笑了一下,我将盒子放在了地上,我们四个人分别蹲在方盒的四周,全都好奇地打量着盒子,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特别是耿彪彪,好奇地伸手上去摸了又摸,问我能不能打开,我点了下头,他动手把盖子打开了。 这木盒子真精致啊,还是个三层的木盒,第一层就是一把电子车钥匙,还是保时捷。 李虎虎最喜欢开车了,一把抓起了电子车钥匙,按了下解锁键,停车场内一辆黑色的全新保时捷卡宴车灯就闪烁了起来。 “哇塞,咱们有豪车了。”李虎虎冲到了卡宴车前,爬到了车前盖上,使劲地抱着它,都快疯狂了。 耿彪彪也眼冒精光,“真牛逼,龙家人就是豪横。” 我淡淡一笑,将第二层打开,是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还用朱砂写了字,我徒阳生亲启! “是师傅的信!”徐成成大声说了出来。 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信封拆开,是一张泛黄的信笺纸…… “阳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师傅已经过世了。但,你不用难过,因为师傅很高兴,你能活着看到这封信。因为,你个性张扬,性子狂妄,杀伐果断,所以,从师傅死到你看到这封信的这段时间,你一定经历了不少生死。不过,你也该成长了,既然你能活着看到这封信,就说明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你还得小心,师傅只能最后送你两句话,‘左庞不可信!’‘不要跟龙家扯上关系。’徒儿,切记!” 看完了信,我们三个都愣住了,再看了一眼落款的时间,居然是师傅去世前十天写的,那时候师傅已经很孱弱了,他是怎么把信寄给龙家的呢?他就真相信龙家不会拆开信吗? 不过,在我撕开信封之前,还真的是封得很好。 徐成成又把最后一层打开,同样是一个精美的信封,再次打开,居然是一个女生写给我的信,而且,还有一个红唇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五章 浑身是血的人 徐成成看了一眼,起哄道:“阳生,看来龙家的女婿,你是非要做不可了,打开看看吧!” “张若虚,你是个人物,我们以后会见面的。龙甜。” “靠,这就完了!”耿彪彪碎了一口。 李虎虎把车开了过来,“上车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天师馆再说!” “玄生,你怎么开车了?你……喝酒了没有?” “没有。” 我们这才上了车,往回天师馆的方向驶去,一路无言,都各有各的心事。 回到了天师馆以后,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开了个小会,无非就是讨论接下来的行动,李虎虎主张趁势而为,尽早把大地门给端掉,毕竟现在形势对我们有利,大地门除了左庞和疯癫的马纳外,剩下的都被打击到警局里去了。 徐成成却不认可他的做法,他的理由就是法律大于一切,虽然左小豹被龙家用关系给放了出来,但毕竟大地门的狂徒大部分都被抓了进去,而且铁证如山,等着法律制裁就可以了。 耿彪彪一直没有发言,问他意见的时候,他只是说,等我们讨论完之后他出力就可以了,至于决定让师兄们做。 就剩下我了,我是掌门人,由我最后拍板,可是我也没有主意,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突然,打了个喷嚏,喷出来了很多稀鼻涕,我在身上胡乱摸索,想要找出纸巾擦掉,从裤兜里摸出纸巾顺带还摸出来了一片硬硬的金属片。 原来是莲座金叶…… 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黄生,开门看看是谁?”李虎虎说。 打开院门一看,是个披着黄色僧袍的和尚。 “你找哪位?” “请问张若虚先生在不在?” 这声音好耳熟,我站了起来,耿彪彪也同时喊道:“四师兄,有个和尚找你。” 我走到门前一看,果然是他,在泰国帮我们破降头的高僧,“大师,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天师馆的?” “是我告诉他的,我和大师一直保持联系来着。”徐成成走了过来说道。 “张若虚先生,你为什么七天后没有来找我呢?” 我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啊,本来我们已经抓到了克巴,但是被他的师姐吾乃半道就走了,再后来,我和徐成成还有一个当地巫师叫马素茶,一起跟吾乃斗了法。哦,对了,我还得谢谢你送给我们的莲座金叶。” 说着,我就把莲座金叶拿出来交给了他,还说:“吾乃练成了阴阳尸,不过练的只是个半成品,要没有你的莲座金叶,我还真拿阴阳尸没办法。” 他接过了我还回去的莲座金叶,翻来覆去地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点了点头说道:“阿弥托福,我很高兴能和你们共事,你们都是积德行善的好人,佛祖会保佑你们的。” 耿彪彪不以为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嗨,大师严重了,我们是道家子弟,跟你们佛家无缘。” 徐成成又问:“大师不远万里从泰国来找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师点了点头,道:“嗯,你们走后,当地警方就集结了很多人,在马素茶巫师的帮助下一起去吾乃的据点,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原以为,吾乃和克巴元气大伤,就会很好对付,但他们错了,还是小看了这两个降头师,尽管窝点被他们给端了。领头的警察贪功冒进,盲目地去吾乃的地盘抓他们,结果,折了一百多个警察,就连马素茶也死了。” “什么?马素茶死了!这个叫马素茶的巫师,道行可不浅啊。”我有点吃惊,难以想象,已经被我们斗败且受伤的吾乃和克巴,居然还这么厉害。 “大师,那你来石厚市找我们,是要请我们一起对付吾乃和克巴了?”徐成成问。 这时候,这个有问必答的和尚默不作声了,李虎虎倒把话接了过来,“地生,你不用问我就知道,这个和尚为了帮你们破降头,也就把克巴和吾乃得罪了,怕自己应付不来,所以找咱们来一起对付降头师了。” 大师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看来是被李虎虎说中了。 我把事情都弄明白了,把门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大师,里边请,先进来喝杯茶,咱们慢慢说。” 大师没有推辞迎着我们进来了,坐到了我们院内的圆桌上喝了一杯茶,又把莲座金叶放下,恳求道:“吾乃和克巴联手,在泰国横行无阻,我自己要对付一个还行。希望你们能帮助我,驱除邪恶。” “大师,你说的这是哪的话?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们道家人的本分,是我们该做的事情。说实话,要不是上一次,那个叫沙颂的泰国警察自以为事,我和我二师兄,早就把他们俩给收拾掉了。说真的,我对那个叫沙颂的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他是个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没准还会同室操戈。” 大师又喝了一口茶,有点惆怅,“原来是这样,哎,一手好牌让他给打了个稀烂。” “咚、咚、咚”又是三声急促的敲门,耿彪彪原地喊了一声,“谁呀?” 院门就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连滚带爬地到了我们身边,“救……救……救我” ,说完,便晕了过去。 我上前试了试他的鼻息,又翻开了他的眼皮一看,好在瞳孔还未散开,人还有得救。 “李虎虎,快去发车,送医院。” 我刚说完,那个人浑身是血的人便醒了,费力地喊了一声,“不,先不要送医院,我就是医生,你们要先给我止血。不然,我就真死了。”然后,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左大腿。 他的左大腿还在汩汩地冒血,原来是左大腿的股动脉爆裂,想不到这家伙的生命力如此顽强,这血流的嘴唇都白了,还能说话,看他这模样,失血起码有一升了,已经有生命危险了。 “拿火压子,把我的伤口烙上,我不能再失血了。” 我对耿彪彪使了个眼色,他秒懂,从厨房,把火压子拿了出来,“就这么个生铁片,止不了血啊。” “我来。” 李虎虎说完,双手结印,将丹田之气调集到了右手指尖,然后指着火压子就开始烈火淬烧,一分钟不到,就把火压子烧得通红。 “行了。” 我撕开了他的裤子,看见了他那个爆裂的伤口,我冒了一层冷汗,安慰道:“你忍着点。”说完,我把一圈绷带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哼哼地点了点头。 ‘滋’一股白烟混杂着一股烧焦的肉味,吸进了我的鼻腔,那味道真的是……好极了! 这个受伤的人,痛苦地低嚎了一声,再次昏死过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六章 跨国恋 “医生,他怎么样?” 我焦急地问医生,不是说我多么不希望他死,而是因为他最后出现在了我们天师馆,他要没死还好,万一死了,那我可就说不清了。 戴着一副很厚镜片近视眼镜的医生摇了摇头,说:“正常人失血百分之二十就休克,有死亡的危险了。而他,失血估计都有百分之三十了,能不能救过来不好说。也幸好,你们及时把他的血止住了,不过还得做手术,等他醒了,状态稳定点,再做手术吧。你先去把手术费交一下,六万!” “啊?六万!” 听到六万我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这个人跟我非亲非故的,就是因为他晕在了极道天师馆,送他到医院治疗不说,关键是,我还得给他垫付医疗费,还是六万…… 心都在滴血,这钱说不清楚,救了这个人,他以后还不还我钱,也不好说,让我掏这么多钱,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看了一下跟在我身边的徐成成,他先声明了,“你看我干嘛?我没钱啊!” 医生也没好气了,“住院治疗就得花钱,不明白吗?你们没钱,找他家属要去,我还得去急诊那坐诊,没时间跟你们耗着。” 他说完,迈着大步走了,走得很潇洒,哎,一个住院单,填得倒是很利索,可是我要出的可是六万啊。 想想,还是先救人吧,如果心疼钱,耽误了治疗这人真要是死了,我的麻烦才多呢…… 无奈,咬着牙下楼去交费处,刷了卡,垫付了六万元出来,然后,扭头回到了病房。 大师看着他的伤口先做出了判断,“他不是出意外受的伤,而是中了血咒!” “血咒?什么是血咒?”坐在床头的耿彪彪好奇一问。 “血咒,也是降头术的一种,受害人一旦中了血咒,身体的就会先后爆出七个血洞。刚才,在医院给他拍片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已经有两个血洞了,这是第三个。” 听完以后,我震惊不已,不知道这是不是吾乃和克巴他们的杰作,之前我和他们交手多次,心知他们的狠辣。 猜是没用的,只能等这个人醒了再说了。 我抬头看了眼那个正在往他体内输血的血袋,又看了一眼这个昏迷不醒的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张若虚先生,刻不容缓,这个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们还是先回泰国对付,吾乃还有克巴他们两个吧!” “大师,不是我们不想跟你们去,只是你不了解中国的出境政策,我们的护照还在天师馆里,等明天我们去出入境大厅办理了签证,才可以出境,你明白吗?” 他这才点点头说,好吧。 李虎虎烟瘾犯了,说:“我抽个烟,你们自己想吧。”说完,他走到了阳台,叼了一支香烟点上了。 “医院里禁止吸烟,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扭头一看,都很好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白衣天使。 现在都这么晚了,除了值班护士外,病房应该没有多余的护士才对,而且现在是熄灯时间,不按呼叫键,护士应该不进来才对。 我本能地问他们,“你们谁叫护士来啦?” 他们纷纷摇头。 “没人叫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说完,这个护士就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清纯的面容。 “珠玛?你怎么来中国了?” 我只是看这个女人面熟,就是忘记她的名字了,倒是徐成成像条件反射一样,把这个女生的名字喊了出来。 “珠玛,你不是被泰国警方保护起来了吗?难道你也是怕克巴和无奈报复?” “禄努大师,想不到你来得更早啊。我呢,从中国毕业回泰国后,就成了泰国警方的卧底,混入了吾乃的色情场所,来打探消息,后来掌握了他们的情况,刚给我的上线汇报过去了。就被吾乃发现了,然后就给我下了降头,成了人质,多亏张若虚和徐成成他们俩救了我。” 禄努大师叹了口气,“哎,你爸爸啊,真不该跟沙颂去找克巴他们,要不然就不会死了。” 说到这,珠玛抽了下鼻子,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说怪也怪,徐成成倒成了护花使者,赶紧从兜里掏出来了纸巾,走到珠玛身边给她擦泪,动作熟练,让他们几个都看傻眼了,只有我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徐成成跟着泰国美女有一段跨国之恋。 珠玛毫不领情,先是甩了徐成成一个大逼兜,然后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推倒。 “呸,渣男,你不配动我,这次来中国,我还有件事,就是要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给我个交代。” 想不到这个女人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看不出来,一直正义凛然的徐成成竟然会是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家伙。 就连在阳台抽烟的李虎虎听后,都忙不迭走了出来,看着发愣,直到那支快烧烟蒂的烟烧到了他的手指,他才醒了。 耿彪彪问:“二师兄,你隐藏得挺深啊,快说,你把人家怎么样了?我很有兴趣知道。”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死胖子,我打我男人,关你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 珠玛前脚打了徐成成,后脚又把手贴到了他的脸上,心疼地说道:“亲爱的,打疼你了没有啊,对不起,我真不想打你。谁叫你那么狠心,把人家留在泰国,既不过来看我,也不把我带中国来。哼!” 一阵暴雨般的捶打,倒像是打情骂俏,女人啊,真是奇怪,刚才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现在又变得这么甜蜜了,真不知道,徐成成是怎么惹上这个女人的,是福还是祸? 徐成成终于开口说话了,“好了,师弟们,我告诉你们好了。好几年前,我去广西调查一起诡异的校园凶杀案,就认识了珠玛,然后,我们就相爱了,我们很爱彼此,很爱。”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徐成成七荤八素的,差点站不稳,“少说你爱我,我不信,你要真爱我,早就娶了我了。” 珠玛刚打完她又抱紧了徐成成,只不过珠玛太娇小,徐成成又很高大,只能环抱住徐成成的胸膛。 这打一巴掌赏个红枣的,把我们全都弄迷糊了,徐成成和珠玛的跨国恋,真是有意思,至少说明了一点,以后徐成成有罪受了,惹了这么个女人管自己,怕是一点私房钱也拿不到手里,以后少不了天天脸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七章 行迹可疑的刍狗道人 徐成成和珠玛这对冤家,在我们面前又是打闹又是秀恩爱,整得我们大家都很尴尬,尤其是禄努大师,都后悔地说了那句《大话西游》星爷经典的台词,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就在他们腻歪的时候,值班护士开门进来,有点发怒道:“欸,这里是医院啊,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知道吗?” 护士这么一说,缠绵在一起的徐成成和珠玛才知道收敛,徐成成还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们会注意的,” “我们已经很照顾你们了,三个人的病房,就住了一个病人。再说了按医院的规定,最多留两个陪护,你们赶紧商量好留谁!其他人都走!” 说完,护士扭头走了。 我们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徐成成和珠玛这对冤家的身上,看他们发愣的模样,他们俩也秒懂,老老实实地成了义务陪床。 我们剩下的四个人离开医院,就近找了家宾馆对付了一晚。 …… 第二天,李虎虎早早醒来敲响了我的房门,大家简单对付了一顿早饭后,禄努大师被我们安排替换徐成成去了。 毕竟,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出入境大厅再办签证,对于克巴和吾乃这种歹毒的降头师,必须打死,要不然一击不死,他们就像百足虫一样,死而不僵,以后还会再来算账。 都在大太阳底下等了徐成成一个小时了,却连影子他的影子都没见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夏天格外热,才刚九点,火辣辣的太阳晒得我们都差点脱了皮。打开手机看了下今天天气,好家伙,最高气温居然能达到四十一度,石厚市也马上要晋升成新一代火炉城市了。 燥热难耐的耿彪彪实在受不了,跑去便利店买冰镇矿泉水了,留我和李虎虎在原地等人,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们俩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开了。 “玄生师兄,现在表明是太平盛世,可是暗地里根本不太平,不然咱们怎么这么忙!哎,要我说都怪那个泰国警察,偏要抢功劳,结果呢,还得咱们再出马。” 李虎虎不是很高兴,板着脸说:“你和地生没把事办漂亮了,还怪人家,切。” “其实吧,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该转行了,天天跟牛鬼蛇神打交道,咱们自己都不像人了。整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太难受,那次打败尸巫全凭运气,好几次啊,我都差点死了。” 李虎虎懒洋洋地伸了个腰,打了个哈欠,开始了自己的那套论调,“什么事都得有人干啊,就咱们这风雷道人徒弟的身份,除了会些道法,还能干些什么,咱们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就只能干这行啦!别……” 刚说到这,他突然停下来了,朝前一直,“二师兄来了,你看他那样!”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他的黑眼圈跟大熊猫似的,两条胳膊上好几处青紫,右小臂上还有一套完整的红色牙印,不用说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哈哈,二师兄,这个泰国女朋友你招架不住吧。”李虎虎难得揶揄一次人,没想到损的还是他的大冤种。 “别提了,别提了,昨天的事,真是噩梦。” “噩梦?”我差点笑喷了,继续说:“说正经的,你和珠玛小姐,要不要继续交往?” 徐成成欲哭无泪地抽了下鼻子,白了我一眼,“你小子真幸福,找了邓婉婉那么温柔的女人当老婆;操,老子只能跟这个母老虎过日子,以后,你们谁也别占我便宜。” 李虎虎也笑了,继续揶揄他,“哈哈,地生师兄说笑了,你好歹有媳妇,我呢,还光棍呢。”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短袖t恤,怀抱着一只眯缝着眼的波斯猫,傻兮兮地笑着从我们旁边走过,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笑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欸,地生,再怎么着,你也比你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强啊,抱着只猫就笑傻了。”李虎虎取笑道。 “什么,你拿我跟那个傻子比,你什么意思,找打!”徐成成开不起玩笑,着急了,一把揪住了李虎虎的衣领。 “等一下。”我突然喊停了他们,把胳膊搭在了他们俩的肩膀上,小声说道:“你们俩注意到了没有?刚才走过去的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李虎虎突然意识到,“对,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傻子,把他的长头发去掉,不就是……” “什么不就是,就是刍狗道人冯世芳。”徐成成道。 “对啊,是冯世芳,这老小子出来干嘛来了?准没好事?赶紧找找他在哪,跟上他。” 李虎虎说完,我们三个赶紧转动眼珠,搜索冯世芳的踪影,苦寻不到。 徐成成抱怨了一嘴,“这市区主干道,那么多人,早就找到他的踪影了。” “喂,你们仨干嘛呢?”耿彪彪提溜着一袋子冰镇矿泉水跑了过来。 “欸,黄生,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头发的男人,他抱着一只波斯猫,笑得傻乎乎的。”李虎虎问道。 耿彪彪咽了下口水,道:“你别说,我还真看见了,他长得和那个什么……哦,昨天在翠屏山国宾馆,那个坐在左庞旁边的那个阴阳头。” “是他,没错了,往哪走了。”我着急地问道。 耿彪彪朝北一指,“往北走了,后街。” 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很默契地都上了车,沿着后街往北走,除了司机李虎虎外,全都在仔细地盯着马路两侧的行人,找寻冯世芳。 “喂,刍狗道人,在那,正前面,公交站牌。”坐在副驾驶的耿彪彪大声喊了出来。 果然是冯世芳,还在抱着那只波斯猫,怜爱地撸着,傻兮兮地笑着上了96路公交车。 “跟上公交车,看他在哪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妖道做什么坏事。” 李虎虎驾驶着昨天刚得到黑色保时捷卡宴,跟了上去,一路上冯世芳都没有下来,一直到了96路车的终点站,柳董庄,他才下车。 我们也跟着下来了车,远远地跟在他后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八章 造畜 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随他,进了柳董庄村,七拐八拐,总算见他进了一户废旧的院子。 柳董庄位处石厚市正北,是城乡交界地带,往南是石厚市的市区,往北则是定县,将来的新区。而这个村的人几乎都进城里打工了,老头老太太也没剩几个,在这里居住的多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和乞讨人员,毕竟这里已经是破败不堪的旧村落了,典型的三不管地带。 “阳生,你说这个老家伙怎么来这了?莫非,他把抓来的精怪都藏在这里修炼?”徐成成小声地问我。 “哼,大城市闹市区,哪有什么山精野怪,真正修炼的精怪全在深山老林里,这家伙一定没干好事。这样,你和玄生爬上屋去,布罗妖阵,困他的妖,我和黄生从正门进,看他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吩咐完,我们就各自行动了。 由于我们的行动很轻很小心,冯世芳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他还在堂屋里笑嘻嘻地打量着他刚抱回来的小猫。 “我的小可人啊,你别怪我把你弄过来,谁让你把我老冯的魂,给勾去了,哈哈!” 说完,他将一块黄布盖在了波斯猫的身上。 又猥琐地笑了笑,走到了北墙的供桌上,供桌上就是两根烛台插着两支正在燃烧的蜡烛,中间是一个年代久远的香炉,一幅微微泛黄的画正受供。 定睛一看,原来冯世芳供奉的是畜生道的始祖,畜仙,一个狐狸头像人类身子的得道半仙。 此时,冯世芳双手合十,念动口诀,“供畜仙,请畜仙,求畜仙,跪求畜仙快显灵,畜仙千年万载永长青,世间牲畜皆有灵,本是生人成孽畜,恳求畜仙还人形。嘛哩嘛哩哄,畜仙显灵显灵,畜仙你快显灵,快显灵。” 口诀念毕,画上的畜仙双眼泛起红光,看来畜仙已经显灵了。这时候,冯世芳抓了一把香灰涂抹在了双眼上,又摸满了自己的嘴,然后取出一个茶碗,又抓了把香灰放入,搅动了几下,便含了一大口香灰水在嘴里。 调转身子对着刚才铺在波斯猫上的黄布涂了一大口出去,瞬时,黄布下盖着的这波斯猫就变成了人形,黄布都快盖不下了。 冯世芳嘿嘿地笑着,把自己的假发脱下,然后一把撩开了黄布,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妙龄女子,皮肤白皙柔嫩,而且凹凸有致。 刍狗道人鬼鬼祟祟的果然不干好事,原来,对无辜的少女施造畜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受害女人转移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再玷污,真是卑鄙。 定睛一看,被他害的女人,竟然是邓婉婉。 好你个刍狗道人,我非阉了你! 我一脚踢开了门,正在解裤腰带的冯世芳吓了一跳,扭头喊了一声,“谁?” 我背着手掐好指诀,准备随时打出去,好教训他一下,让他胆敢动我张若虚的女人会有多惨! “道家中人修习道法,是为了除魔卫道,你修道法不造福黎民也就算了,还用来害人!我容你不得。”我强压着怒火,淡淡地说着。 “张若虚……哼,我修道拜的是畜仙,又不是你们正规道家的三清,你管我做什么?我又没害你们家人,我劝你少管闲事。” 耿彪彪上前一步,道:“哼,就算你修的不是正统道法,但畜仙也是紫薇山道观下听经所学的狐仙,虽说不是大罗金仙,但也是一散仙,也算道家中仙。那就该有基本的道家子弟操守,你这么做,不也是违背道家祖训吗?我们凭什么不能管?” 冯世芳满脸不在乎,歪着嘴说:“哼,师不承一派,不过是同宗而已,你们管不着,要是敢坏我的好事,你们当心着点。” 我扭头看了下南墙根的四只笼子里的三猫一狐狸,我就明白了,对冯世芳质问道:“这么荒凉的院落,还有人圈养猫?我猜,三只被你关在笼子里的猫,应该也是被你施法变了形的女生,没错吧?” 冯世芳的脸立马耷拉了下来,他用自己过激的表情,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冷哼一声,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伎俩,造畜是你们畜仙一派最常用的道法。就你这点浅鄙的道术,根本不值一提,你做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那就是犯罪,至少让你进大牢里蹲上十年!” “哼,老子我做什么?关你屁事,你不就是师承风雷天师吗?我后边有大地门,你可别忘了,你和左庞,昨天才喝了和解酒,你不能给我找事。” “呸,你个老杂毛。”耿彪彪碎了他一口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用的造畜之法,害的人是谁?是我四师兄的媳妇!这事,你说我们管不管?” 一听这话,冯世芳害怕了,碰巧他祸害的女子就是我张若虚的女人,这时候,他的冷汗才涔涔外冒,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原来……原来是张……天师的……女人。对……对不起,老小儿……赔罪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太便宜你了吧!既然动了我张若虚的女人,我不能就这么饶了你,你自己说吧,你该怎么办?”我怒目而视,准备随时动手。 他更紧张了,看着我们一步步后退,其实他心里明白,我不会这么便宜了他的,就算死不了,也免不了坐牢。 但,冯世芳还是故作镇定,“张若虚,今天这事……是我不对,但……请你看在昨天九如真人的面子上,你又喝了和解酒,放我一马好吗?”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让我放你,休想,我给你三条路走。第一,自缚手脚等着警察过来把你带走,你已经触犯了刑律,就该让法律制裁你;第二,我废了你的生命之根,省得你再有那么多是非;第三,那就是我们灭掉你。自己选吧。” 见我咄咄逼人,不肯放他,冯世芳也跟着凶狠了起来,“呸,你算什么东西,你分明是不给我活路,既然这样,那我哪条路都不选,大不了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说着,嘴巴快速念动口诀,一连念了三遍,都没有反应,他傻眼了。 “宝贝,你出来啊,我都念了三遍强妖诀了,你怎么还不动?”冯世芳着急了,急得直跺脚,看着南墙角的狐狸抱怨。 耿彪彪笑了,揶揄道:“老杂毛,你省省心吧。你胳膊上没有趴着那狐狸皮,我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笼子里关着的畜生,就是你所御之妖。我们已经布置了罗妖阵,你的狐狸精帮不了你啦!” “什么?”冯世芳突然落入了下风,双腿开始打颤,晃晃悠悠地站不稳了。 “不跟你们斗了。”说完,撒丫子就抢门往外跑,刚巧撞在了李虎虎身上,被顶了回来,向后摔了个厉害的。 一看跑是跑不掉了,只能害怕地喘气说:“够了,这些女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张若虚,我不认识你的女人,才对你的女人施了造畜之法。这样,你不是爱钱吗?我这卡里有一百万,你只要放我走,钱就是你的怎么样?”说着,他就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白色的银行卡,扔在了地上,还把密码说了出来,只是求我放过。 我冷哼一声,“就算你没有祸害我的女人,你祸害别的无辜人,那我也不能饶过你。放心,你的命,我可以留下,但是你的钱我要了,你的那个害人的物件,我也要!” 说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打出了一掌,我这木法一掌也是练到了一定火候,看似软绵绵的一掌推出,实际则是僵硬如木的一记重击,正中他的下体。 只一招,就废了他,冯世芳下半辈子只能做太监了。 他在地上边滚边咒骂,“张若虚……你狠,要不是……我今天用了一次造畜,你还不一定是我对手!妈呀……” 冯世芳疼得直哆嗦,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徐成成刚好走进来,站在了他面前,一脸厌恶地看着他,冲着他的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过去。 “刍狗道人,哼,冯世芳,你活该!老五,老三,过来给我把他提溜出去。”徐成成招呼了一声,他们俩就拖着冯世芳出了屋子,放到院子里等着警察过来把他押走。 “阳生,接着。”徐成成扔给我了一瓶无垠水,让我接到了手里。 “造畜之术,是旁门左道,也是利用了煞气才让活人变成了牲畜,给它们喂一些无垠水,散了煞气,就能恢复人形了。” 我嗯了一声,“你记得再给张小斯去个电话说,叫俩女警过来,再买三身女人穿的衣服啊,要不然,这三个女人衣不蔽体的,怎么见人?” 徐成成答应道:“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你先把无垠水给他们喂下吧。”说完,就出去了。 我按照徐成成的吩咐,分别打开了笼子,把里面的小猫抱了出来分别喂下了无垠水,不一会儿,她们都现出了真身,全都赤条条地昏迷着。 我先脱掉了自己的t恤衫穿在了邓婉婉身上,然后取出火折子对着她的鼻子熏了熏,她醒了。 一看自己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吓得失声尖叫。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巫蛊族 “婉儿,别怕,是我!” 我使劲晃了晃邓婉婉,把她抱在了怀里。 “婉儿,是我啊,我,阳生,你看是我!” 我努力稳定她的情绪,不让她受惊。 “阳生,真的是你。”说完抱着我就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这样子。” “别怕,是有个妖道,对你施了造畜之术,你才昏迷在这里的。你放心,那个妖道已经被我制服了。” “真的吗?”邓婉婉坐直了,擦了把眼泪,用一种依赖的眼神看着我。 “是真的,不信你看那张画像!” 我指着挂在墙上的画像对她说道:“这是畜仙,就是刚才那个妖道供奉祭拜的散仙。不过,现在你安全了,只要有我在,谁也不会伤害你的。” 邓婉婉听完抱住了我,抱得更紧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了婉儿,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把火折子递了过去,交到了他手里,“这是装有醒神香的火折子,你一会把火折子放在那三个女生的鼻子前让她们吸一会儿,她们就行了。男女有别,我不适合在这里,再过会儿警察就到,到时候,这里交给警察管,咱们走就行了。” 邓婉婉点头答应了,我站了起来转身正要出门,那只笼子里的狐狸开始对我叫唤了起来。 我扭头看向它,看着畜生的双眼,是一种求生的期望…… “你这孽畜,跟着刍狗道人四处害人,如今,我放你在这自生自灭已经是开恩了,你还要怎样?” 那只狐狸使劲撞了撞笼子,还是用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我,看样子是有求于我。 “你是想我带你走?” 狐狸又嚎叫了两声。 “休想,就算你害人是受冯世芳摆布,那你也是帮凶,我不能帮你!” 转身就走到了门口,那狐狸哀嚎声更加激烈,我再转眼看去,它的双眼留下来了泪水,想不到这凶残的妖孽也会落泪,看来尚有良知。 于是,我走到了跟前,对着它说:“罢了,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就带你走吧,按说,你帮冯世芳做了那么多坏事!我该废了你前年修为,不过,念在你修炼不易,我就不那么残忍了。你要深刻反思,以后,潜心修炼不能再作恶,知道吗?” 狐狸听懂了,一个劲儿地对我点头。 我随即取出了一张镇字符,贴在了笼子上,然后把笼子拎了起来,往外走。 “阳生,你真要养这只狐狸?” “不是,这狐狸也是修炼千年的妖物了,我这次带它走,是要把它放归山野,好让它潜心修炼。不是我要养它。”33 “哦,这样啊,那好吧,行了,你出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了。” 我就拎着狐狸出了门,刚好碰见张小斯他们来了,这一次,警察倒是来得很及时,刚好碰见有两个警察押着冯世芳出了院子。 “那几个被拐来的女孩呢?都在哪?”一个齐耳短发的干练女警对着徐成成大声喊道。 “在里面。”徐成成抬手便指向了,院子的堂屋。 那个干练的女警招呼了两个女辅警手里拎着一袋子衣服,就跑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了一阵阵凄惨的哭泣声和哀嚎。 “我的第一次,就这么……” “就这么倒霉,这事要是让我对象知道了,可怎么好啊?” “那个禽兽呢?我要杀了他!” …… 这几个女生都还是涉世未深的女孩,从她们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和叫嚷声就能听出来,说到底,还是冯世芳这个家伙太可恨了。 但我又无可奈何,其实,当时那个场景我还真想过要把冯世芳大卸八块,毕竟他做的那种事情,是严重摧残妇女身心的,就算杀了他也不算防卫过当。 可最终,我还是选择把他交给了警察,就算我能杀了他又怎么样,要他的狗命容易,可我的双手却会沾染上鲜血,邓婉婉醒后见到成了屠夫的我又会怎么想?不管怎样,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恪守不杀人的原则,让我的手依然干净,因为我从心里敬畏法律。 “张若虚。”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张小斯喊了我一声,我迷糊着答应了一声,“啊?什么事?” 他不慌不忙地说:“徐成成报的警,你们都是现场的目击人,所以,得给你们做份笔录。没事,我知道你忙,这样,来警车里做完了笔录,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冷笑一声,没有再废话,坐进了警车里配合警方完成了取证工作,虽然是一份笔录,但很有必要。司法制度就是这么严格,证据为王。 我们四个人都被询问完了,邓婉婉早就在车上等着我们了,她还是有点惊魂未定,双手拿着纯净水一口一口地慢慢呷。 我也不想提及他的伤心事,直接让李虎虎开车,而我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打开了笼子,将狐狸放了出去。 “狐狸,你走吧,回归大自然,再也不踏进人类的世界了,人类社会是非太多,不适合你们这种精灵生存。” 那只被放生的狐狸朝空旷地里跑了几步,又掉头回来看我,又一次流下了泪水,我不禁感叹,人可以无情,但这些野兽却懂得落泪感恩。相较之下,有些更高等的人类却连它们都不如,至少,我眼前的狐狸懂得感恩。 “走吧,我们的缘分尽了,以后在深山修行,注意躲避人类,再遇到刍狗道人这样黑心烂肺的坏人,你就惨了。记得,不要再跟人类有往来了,我们不是同类,没有同理心。走!” 我又大声喊了一嗓子,狐狸才头也不回地跑开了,殊不知,我这一次放狐归山的行为,将为我的人生带来重大影响。莫以善小而不为,是有道理的,一件看似不经意的小事,却是自己的福报。 “师兄,又做了一件好事啊!”耿彪彪拍着我的肩打趣道。 我冷哼了一声,笑着说:“算不上好事,只是我觉得这只母狐狸挺惨的,纵有千年的道行,却还被冯世芳这个恶道摆布。平时,一点尊严都没有,关键时候只能出来替冯世芳做事。就说上次,咱们跟左庞合力斗那鬼母子,这狐妖就被打成了两截,差点死掉,别看它有千年修为,也起码折损了二百年。” 耿彪彪却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你,穷好心,要不说你是个怪人,对同类没点怜悯,对这些鬼怪妖魔反倒是动情声色。没准,你就是个怪物!”说完,他一笑了之。 我也没有在意,坐到了车后排,把受惊的邓婉婉揽在了自己的怀中一路安慰,直到把她平安无事地送回了家里,交给了她爸妈,我们才离开,走的时候邓婉婉还抓着我的手哀求,不要我不要离开,我只能好话说了一箩筐,才离开,空留下邓婉婉对我恋恋不舍的眼神…… 我们路上也没敢耽搁,直奔出入境管理大厅,好在赶在他们关门半小时前到了,我们又是说好话,又是买好吃的,求着几位大厅里的办公人员半天,可算是给我们办完了签证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坐上了黑色保时捷卡宴离开了。 此刻,已经是晚上七点整了,天已经有点泛黑,我们的御用司机李虎虎问道:“哥几个,现在去哪?” 我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回天师馆,把咱们的家伙都带上,然后,跟禄努大师去泰国。把克巴和吾乃这两个小逼玩意给收拾掉。” 他们都没有不同意见,车就往回天师馆的方向开,刚出了市区,徐成成的电话就响了,“是珠玛打来的,都别说话,我开扩音。” “地生,我是珠玛啊!” “知道你是珠玛,什么事快说!我们还得回天师馆准备东西再去泰国呢!” 咳咳,珠玛咳嗽了两声,接着说:“你们先别着急回去,昨天被你们救了的那个医生,他醒了。” “醒了!” 我们车里的四个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我在后排打了下李虎虎的脑袋,提醒他,“开车,不许分心。” 他扭过头去,继续认认真真地开车。 “对,你们先过来吧,他说,他是特意来找你们的,你们不是要对付克巴和吾乃吗?他有重要情报。” “好,我们这就过去,你们在医院等我们。” 挂了电话,徐成成就大声吩咐,“玄生,掉头去市第一医院。” 汽车来了个急刹,猛地一掉头,就朝石厚市第一医院的方向去了。 停好了车,我们就火急火燎地到了病房,看见昨天那个被我们救了的人正在床上喝着牛奶,气色也好了很多,一见我们回来就放下了奶杯,对我们道谢,“太谢谢了,谢谢你们救了我,要不是你们,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却没有功夫听他说这些没用的,直入主题,“别说没用的,你不是说有克巴和吾乃的情报吗?快说出来。” 那个人停了一下就说:“好,克巴和吾乃他们现在不再泰国了,而是去了缅甸,到了巫蛊族的地盘。” “什么?巫蛊族?” 禄努大师一声惊呼,吓了我们一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章 袁振志的奇幻之旅(上) 禄努大师这一惊,让我们都紧张了起来,巫蛊族还是第一次听说,耳朵都竖了起来,就等着他来讲一讲巫蛊族。 “巫蛊族是缅甸边陲的一个专门炼巫毒和降头术的少数民族,他们的先人是中国云南的苗族巫师,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才偷渡到了缅甸的。跟南洋的降头师们勾结,渐渐地发展成了一个族群。巫蛊族个个狠毒残忍,而且他们有一个很邪恶的传统,祭巫妖。” “巫妖是什么?”耿彪彪好奇一问。 “巫妖,就是尸巫,你们不是前不久刚干掉了一只吗?巫蛊族刚好就有一只!” 我一听尸巫,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胆怯了,难道还要再去对付尸巫吗? 这时候,还在病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我打断一下,克巴和吾乃他们俩本来就是巫蛊族的人。我后来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克巴和吾乃是被极道派的人打败了,还被泰国警方追杀,才来投奔他们大师兄的,也是就是巫蛊族的族长。” 说完,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摸了下自己大腿受伤的部位,然后又看了眼,右小腿和左肩头的伤口,哭了一小会儿,然后抹了一把眼泪说:“实不相瞒,我的命不长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要说对一个人最残酷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的生或死,而是知道自己的死亡日期和死亡方式,但又无可奈何,这种明知道要死而无力反抗的事情,那才是真正残酷的。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我的师傅却是这么过来的,最后,他也只是感叹了一句,全是命!曾经不止一次,我也担惊受怕,害怕自己以后也会步师傅的后尘,舍命去封禁妖魔,跟师傅一样,知道自己的死期,却无可奈何! 李虎虎是急性子,急切地催道:“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中血咒的?” “我叫袁振志,是石厚市人民医院的肿瘤科医生,但我又是个冒险爱好者,我还是世界著名探险协会,查理斯社团的成员。”袁振志又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这件事,还要从月初说起……”33 “大概是这个月四号那天,我和探险的人大概七十多个人,去吉隆坡碰头组团,组成了个临时探险队,打算去缅甸北部去探险,而且我本人是个专门研究肿瘤的医学专家,听说那里还有治疗肿瘤的特效植物,也是为了找药。本来,我们都很具有冒险精神,到了缅甸后,就买了车带上我们的户外装备和探险用品去了我们的目的地。” 说到这里,袁振志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鼻子,稍微停了一下缓过劲来继续说:“我们就在当地扎营后的第二天,我就跟查理斯说,我想去这附近找下我要找的植物,那种植物叫……藤兰。可是,查理斯并不赞同我去,他说藤兰既是治疗癌症的特效药,也是当地巫蛊族的炼蛊药材,巫蛊族特别擅于巫术和降头术,万一让巫蛊族的人,发现了我挖藤兰,一定会被他们拉走尝试降头的。” 耿彪彪听到这里,插话道:“后来,是不是你不听话,跑去挖藤兰,让巫蛊族的人抓住,然后,下了降头?” 我很不高兴地瞪了耿彪彪一眼,斥责道:“你个胖子,就你话多,让人家慢慢说,不许插嘴。” 耿彪彪被我怼了,不敢吭声,撅了下嘴巴,蔫儿了…… “我对查理斯的警告,并不感冒,甚至还讽刺他什么也不如我手里的枪厉害。完全无视了他的警告,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到了营地北边的河流处找藤兰,因为藤兰喜阴不喜阳,而且是很依赖水源的植物,所以,我断定藤兰就在那块。还真让我说着了,在河滩处我见到了藤兰,为了确定一下,我又拿出了我的ipad那藤兰的照片一对比,没错,就是!于是,我就兴奋地挖了几株藤兰,装进了布包里。突然,一个浑身湿透了的女人,朝我跑了过来,爬到了我的怀里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虽然,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我知道她很着急,没一会儿,又来了一群黑衣人,拿着刀指着我骂。” 说到了这里,袁振志又长呼了一口气,掐了掐自己的头,一边捶胸一边说:“想想我当时真的是太傻了,不该不听查理斯的警告,巫蛊族的人,真的很凶残。他们见我抱着女孩,手里又拿着藤兰,不由分说,就拿刀朝我劈砍。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就掏出来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打死了他们两个,按说,用枪杀了一两个啦,他们应该害怕逃走才对,谁知道,这帮人不但不怕,根本不惧我的手枪。再说一把枪也对付不了那么多人,我只能把女孩放下,自己跑了,他们追我追得很紧,我一边开枪射击,一边逃。最后,子弹打空了,我还被他们砍伤了后背,被追到了瀑布边,只能跳了……” 袁振志绘声绘色的讲述,听得我们一阵头皮发麻,就仿佛我自己亲身经历一样,这么野蛮的种族和这么残忍的手段,我也只是听说过,真没想到,现实中真的会存在这种情况。想象不到,缅北地区究竟会混乱到什么程度? 幸好,我们生活在一个国力强大,足够安全的国家,不然,天天提心吊胆的,每天要做的事情不是别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求生,求生存。 “等我醒过来,我已经在营地了,我们小队的一个医生,给我处理好了伤口。查理斯就找到了我,埋怨我说,不该去挖藤兰更不该去接近那个女孩子,巫蛊族的人残忍冷酷还会很多不可思议的邪术,他们的降头术至今还没有人能对抗。还说,这个女孩子是巫蛊族选来祭祀尸巫的,我又偷挖了藤兰,一定会报复我们。查理斯虽然生气,但还是决定让大家今晚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就离开这里,因为留下来,肯定会很危险。” “哎……”袁振志长叹了一声,半天没有说话,又摸了摸自己左大腿受伤的位置,又慢慢地扫视了一下我们,叹息了一句,“不知道,你们靠不靠得住,能不能救我?” 然后接着说:“谁知道,不守规矩的人,不止我一个。有两个华侨兄弟是天生的探险狂,他们不仅喜爱探险还很疯狂,早上他们俩就悄悄摸进了巫蛊族的地盘,一阵胡乱拍摄。结果,被巫蛊族的人发现了,哥哥腿脚快跑掉了,弟弟跑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被抓走了。为了救弟弟,哥哥给探险队的人使了一大笔钱,组织起来了十几个人去营救他弟弟,还都带枪呢,荷枪实弹的。本来,我不想去的,但是人家说救人的时候还可以顺带多带些现成的藤兰走,我就心动了……” 说到这里,袁振志又停顿了下,找我们要水喝,珠玛打开了一瓶纯净水,递了过去,他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半瓶,才开口说:“接下来,我看到的颠覆了我的认知,甚至说惊心动魄,我这个唯物主义论者,一直以来不信鬼神之说,更别说巫蛊邪术了。可是,自那天以后,我才知道了自己的浅薄,我不信是不行了。” “华侨的哥哥带头,我们跟在后面,一共去了十五个人,十支枪三支长的七支短的,我们剩下的人就拿砍刀。在华侨的哥哥带领下,我们悄悄地摸进了巫蛊族的地盘。正好看见,上午那个女的和他的弟弟被绑在了石柱上,巫蛊族的鼓手还在双手很有节奏地拍打着皮鼓,看他们这样子,像是要举行什么仪式!” 我看着袁振志那双迷离又惊慌的眼睛,从眼神里我就读懂了他的心思,他是在害怕,虽然,他现在已经安全了,远离了巫蛊族。但,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他是多恐惧,真的很难想象,当时他们看到了多么恐怖的一幕,能把这个天天操刀,看淡生死的医生给震慑住。 “我真的是不想再回忆那一天了,真是我内心永远的阴影,但,你们是极道派的天师,让克巴和吾乃他们这些降头师吃尽苦口的人。我能不能活就看你们了,所以我还是把当时情况说给你们听吧!” “三通鼓敲过以后,那些巫蛊族的青壮男年男人们全都跪了下来,从大祭坛里走出来了一个披头散发,脸上纹着一只蝎子的男人,但他的声音比女人还细。他得意地大笑了好一阵,说了叽里哇啦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他就招呼了一声,七八个壮汉就转动一旁的绞盘,慢慢地一副石棺升了上来。接着就是对那两个被绑在石柱上的男人和女儿说了一堆话,说完后,就叫人往石棺上撒血,被撒了血的石棺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石头棺材盖从里面被打开了,出来了个穿着黑色蓑衣的骷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一章 袁振志的奇幻之旅(下) 禄努大师听完,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让我们都很绝望的话,“那穿黑色蓑衣的骷髅,应该就是巫妖,也就是尸巫,我问你,它的眼睛是不是还不时地闪烁着蓝光?” 袁振志点了点头,说:“它的眼睛泛着蓝光,一闪一闪的,可吓人了,还发出呜呜的声音。看着就让人害怕。” “那就没错了,这应该就是巫蛊族最厉害的巫妖,黑巫妖,每个月巫蛊族都要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祭祀给巫妖,一旦巫妖吃了被献祭的男女,它就会更厉害一些,越是有道行的人,对它来说就越补,你们这几个极道派的,绝对是大补品。”禄努大师说完,也叹息了一口,感叹邪魔的强大。 “那个骷髅上来,就走到了那个女孩身边,女孩撕心裂肺地大声呼救,却没人敢上前。骷髅头揪住了女孩的头发,另一只骷髅爪子掐住了她的颈椎,居然活生生地把女孩的头给掰断了,然后就张开了嘴咬住了她的颈椎开始吸吮。华侨哥哥把自己的弟弟被杀,所以,在远处就开了枪,可是子弹打到了那骷髅身上却没有任何效果。这一下子,还顺带把巫蛊族的人给惊动了,我们凭借着手里的枪,打倒了他们一大片,华侨哥哥也趁机冲了上去,把弟弟救了下来。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我哪还敢去拣藤兰,只能跟着他们跑了,可是,巫蛊族的人追得很紧,他们又是当地人,一直追我们到了营地。” “显然,我小看了他们,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只剩下六七个人了,查理斯刚好跟我们碰头,他还埋怨我说,不听他的话得罪了巫蛊族,对方已经杀进营地了。这班人心狠手辣,营地已经一片火海,我们的帐篷和衣物都在着火,我们的人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对我们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屠杀。我们几个手里有枪的,凭借着火力强大,硬是抢下来了一辆车,等我上了车只剩下我,查理斯和一个被砍成重伤的队员了。我们完全没有方向感,只能开着车横冲直撞,胡乱开。最后,侧翻在了一个沟子里,我就晕了过去。”33 室内太干燥,他又说了那么久,又把剩下的半瓶水咕咚咚地喝了个干干净净,继续说着后面的事情。 “再醒来,我和查理斯就被绑在了刚才他们祭祀那个什么……哦,对尸巫的石柱上,地上还有整整齐齐地排列了几十具巫蛊族人的尸体。那个长头发脸上纹着蝎子的人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和一个一米三四的矮个子女人脸还塌了一半儿。” 一听是个独眼龙,我本能地联想起来了克巴,既然袁振志说他有克巴和吾乃的消息,这个瞎了一只眼睛的人,就该是克巴了。至于那个小侏儒,八成就是吾乃。 “那个长头发的家伙,又说了一大堆我们听不懂的话,查理斯是英国人,对着他们说英语,但对方也听不明白说什么,我知道,就是求放过还给钱一类的话。但,长头发的丝毫不理会,直接往查理斯的头上倒了一滩臭烘烘的黑泥,查理斯大声惨叫,还说你杀了我吧。我知道,查理斯生不如死,他的脸一点点地塌陷了下去,身子也一点点地扁了,没多一会,查理斯就成了一副空皮囊,好多虫子从他的皮肤破开,满地爬。” 幸亏,我当时没有在场,要不然按他说的这个情况,我要是看见了,那非得三天三夜吃不下饭!这些常人接受不了的恶心画面和场景,还有那些令人作呕的爬虫毒物,对降头师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把这些恶心的毒物当饭吃。 “正当那个长头发要往我身上浇那滩泥的时候,我吓尿了,哭着喊着说不要,放过我。那个瞎眼睛的突然开口说话了,这才让我免遭劫难。但是,他们也没有放过我,那个独眼龙跟长头发说了几句以后,长头发就出去了,剩下的那两人会说中国话,就跟我交流了起来,真没想到他们第一句开口问我是哪的人?” “你告诉他了?”我突然打断问道。 “告诉了,那种情况下我有的选吗?我把我是北省石厚市人,还有我的身份都告诉他了。那个两个人,答应饶我不死,但还是给我下了降头,那个独眼龙走到了一个巫蛊族人的尸体旁,用手撕开了尸体的胸膛,从里面掏出来了些蚕蛹一样的东西,然后,走到了我身边,拿刀子扎了我肩胛一刀,把这些东西放了进去。当时,我就感觉它们会移动,在我的身体里四处游走,过了一会儿,就没感觉了。他们跟我说,他们叫克巴、吾乃跟石厚市的极道天师馆有仇,之所以饶我不死,就是要我来给你们带口信,说要抓他们就来缅北到巫蛊族的地界。他们还说,给我吃了七个血降虫,七天内我没有带你们来找他们,我就必死无疑了。” 袁振志的这段缅北经历确实凶险,不过想想他也真够胆大作死的,明知道那个地方危险,还偏偏要去,甚至还去招惹那些凶残的巫蛊族人。七十多个人的探险队,就回来这么一个人,还是被克巴和吾乃故意放走,钓我们上钩的。 “不行,我们不能去,阳生师兄,这摆明了是让咱们送死去的陷阱,不能去啊!”耿彪彪着急了,嚷嚷着站了起来。 袁振志害怕了,他实在是不想死,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硬是下了床,跪在了我们面前,磕了一个头,道:“我求你们了,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知道这么做太为难你们,让你们为了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去犯险,但我还是求求你们。救救我吧,你们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能给一定给!八百万行吗?我所有的钱。哦,不,我把我在桥西区的城市雅苑的二百平的大平层也给你们,值五百万呢,五百万啊。” 我扶着他坐了起来,安慰道:“这不是钱的事,我们和克巴还有吾乃也是有深仇大恨的,但是,不清楚你说的那个长头发的底细,所以,目前没有什么把握。我也把实话跟你说了吧,禄努大师专程从泰国赶来找我们,也是为了去泰国对付吾乃和克巴,但谁知道,他们两个早就逃之夭夭了。现在居然在缅北。” 我话刚说完,又听见了一声爆裂,袁振志的另一条腿的又爆了一个血洞出来,不过比昨天的状态好多了,这次爆破的只是静脉血管,要是股动脉,他就真的性命堪忧了。 “快去叫医生。”徐成成对珠玛喊了一声,珠玛便一路小跑出去。 “啊……我时间不多了,这是第四次爆了,等到第七个血洞炸开,就是我的死期了。”袁振志痛苦地哀嚎着。 “不会的,莲座金叶你带在身上,至少能保证你短时间内不会再被血咒所害。”禄努大师说着,将莲座金叶取出交给了袁振志。 袁振志把莲座金叶拿在了手里,还有一点不相信,他不清楚这件神器的作用,只能看着打量说:“这么个铁片,就能对抗得了我中的降头吗?” 看他不信,我就在旁边搭话了,“你放心吧,我和我二师兄一起去的泰国,禄努大师的法力很高,就是他跟克巴远程斗法,重伤了克巴。后来,我在泰国也遇到了一次危险,全靠莲座金叶才化险为夷。” 见我都这么说了,他才将信将疑地把莲座金叶收下。 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我不打算再妥协,打蛇就得打七寸,上一次就是大意了,没有趁着克巴和吾乃弱势,一鼓作气把他们给拿下,才让他们又恢复了元气。这次,我不会再手软。 “袁医生,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你的委托,极道天师馆接了。但,你是当事人,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行动。” 听了我的话,袁振志立马振奋了起来,不顾腿伤给我连连叩头。 “师兄,你说什么?咱们才几个人,袁医生他们有枪还吃亏了,咱们去不是找死吗?”耿彪彪觉得我疯了,对我嚷了起来。 “谁说就是咱们去呢?真要是咱们去对付巫蛊族那么多人,肯定是送死,我想的是龙家那么有能耐,不如用一下,上次,我和徐成成去泰国无功而返,就是吃了没人没钱的亏!如果,咱们去缅北这事,能有龙家插手,我想会好办得多。既然,龙千行跟我有约,我想这个忙他会帮,不如靠他跟当地的雇佣军团沟通一下,咱们也好有个先锋。” 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个安排,全都惊呆了,尤其是刚才又蹦又跳的耿彪彪,更是像变了个人,对我又夸又赞。而我却反讽了他一句,“少拍马屁,什么时候把你那咋咋呼呼的劲改了就好。” 于是,我开始了安排,“玄生,你现在开车回天师馆把咱们的家伙全部都带过来;地生,你马上订机票连禄努大师和袁医生的机票一起定了,就要明天中午那趟航班;黄生,你的事情最简单,因为我们肯定要对付尸巫,你去任玲玲那里把上次咱们吃的大补丸弄点过来,随时补充阳气。” “那你干嘛?”他们三个齐声问。 “我……我现在要打电话给龙千行的千金,龙甜,先联络下感情,好求他老爸帮忙。” “切……”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二章 血婴降 紧锣密鼓的筹备安排后,我们乘坐着飞机来到了缅北,刚下飞机就有两个穿着绿色军装的人来接我们。 他们拿着照片比对了一下,那个个子高点的人,向我伸出手来,握了下手,“张若虚先生,你好。我们受龙千行先生的委托,特意安排我们在这里接你们。我叫卡瓦,他叫牛仑。” 个子稍矮点牛仑也与我握了下手,“张若虚先生好,将军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房间,请跟我们来。” 他们在前面引路,我们六个人在后面跟着,走了没一会儿,就进了一家酒店,再跟他们进了一间组合套间。 卡瓦道:“几位,请先在里面坐,龙千行先生的代表马上就到,几位请稍等。” “麻烦你了。”我跟卡瓦和牛仑道了声谢,随手给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做他们的消费。 别看一百元,在国内算不上多少钱,买不了几件东西,但是在缅甸这么落后的地方,这可是大钞了。 他们俩收了钱就离开了…… 我们师兄弟四个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都很好奇,都说缅北险恶,我们几个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特别是袁振志上次过来就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故地重游,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反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虎虎很快适应了这里,抽出了一把藤椅,一屁股坐下,点了支悠然地抽了起来,“兄弟们,别看这个地方穷,但是这竹藤编的椅子,坐得还是挺舒服的。” 耿彪彪毕竟是个大胖子,加上热带气候的缅甸,他早就汗流浃背了,一进门就钻进洗澡间了,至于禄努大师和徐成成他们俩很放松地坐在了藤椅上,开始放松。 只有我对全新的环境十分好奇,毕竟新到一个地方,还是想看看这里的环境的,走到了餐厅间一看,桌子上放着好几把枪支,m4卡宾枪、m16爆破步枪、uzi自动冲锋枪还有一支870快泵动作猎枪,手枪还有也有六七支,最让人看得上就是那把亮银色的沙漠之鹰。 想不到在这里,能搞到这么多枪,要是在国内,这根本不可能,既增长了我的见识也让我从心里感受到了缅北的混乱。 “你们都过来看看,好多枪啊。” 听到我的招呼,他们全都过来了,就连正在冲凉的耿彪彪也光着身子跑了过来,还惊奇地问:“我的乖乖,这么多武器,要是在咱们能在国内有这么些枪支就好了!” “在中国是不允许私人持有枪支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家最忠诚的下人,龙野。 “龙野?龙千行安排来的人就是你?”我吃了一惊,早知道龙家会安排人来,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让龙野过来。 “对,是我,二爷知道我跟你们的交情,特地安排我来。他还在跟当地的雇佣兵团长沟通雇佣费,相信很快就谈下来了。没谈下来的这段空档期,怕巫蛊族的人来害你们,所以,让我先带了一笔钱过来,找当地雇佣兵团买了点军火,给你们防身用。” 李虎虎冷哼了一声,揶揄道:“想不到九如真人这个老头,想得挺周到,回去了一定给他带点巫蛊族的玩意。” 龙野没有理会他,“二爷还特别嘱咐我,一定要保护阳生道友的安全,毕竟五行风水那个吉祥的宅局,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做的。” 龙家人的安排真是有心,我第一次觉得有了安全感,不是我不用去冒险了,而是感觉被这么强大的一个家族罩着,想不安全都不行。不得不说夸赞下龙家的办事效率,别管是不是强大的钞能力,能在国内远程沟通好当地的军阀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这下对付克巴这一伙,我更有信心了。 “对了,龙野,您能不能找一个靠得住的当地人做我们的向导,毕竟我们是中国来的,没有本地人指路,我们不好找到巫蛊族。” “放心吧,我这就去找,不过,你们一定要当心啊。缅北这里的治安不比咱们国内,乱得很,巫蛊族的大巫师勾结了当地的黑帮随时可能会过来找你们麻烦要小心。哦,还有,二爷怕你们在这不安全,所以提前就使了一大笔钱,雇了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当地雇佣军人,在楼下保护你们。” 说完,他就走了,虽然,我们被二十来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保护着,可我总还是不放心。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会有不幸的事会发生。 果然,我的预感在深夜应验了。 夜很深了,外卖的蛐蛐还在咕咕地叫个不停,但丝毫不影响我入睡,其实我的身体还可以,除了虚了点以外没有什么了,就是比较嗜睡,可能跟我的爱动脑子有关吧,脑子动得多了就得多睡觉,白天用脑多了,晚上当然得好好休息了,不过睡眠再深也不是全脑都在休息。因为,人要呼吸,吐纳空气,所以脑干还是在活动的。 “有鬼啊,快!” “小鬼降。” …… 外边乱糟糟的,听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就知道出了事情,我赶忙拼上衣服出了房间,到一楼大厅一看,一个头很大满身鲜血,还留着一点尾巴的怪物飞来飞去。 大厅里的雇佣兵追着他不停扫射,虽然大部分子弹没有命中目标,可还是有不少子弹命中,但都于事无补。 “哇塞,没开玩笑吧,就算是小鬼降也不该这么凶吧?”耿彪彪惊呆了,在他的认知范围内,降头师炼出来的小鬼都没有实体,只能影响活人的意念达到杀人的效果。 眼前的这个杀人如麻的怪物,虽然从外形看是小鬼降,可真真切切的是另一种高级降头,或者说是小鬼降的升级版本。 我解释说:“这不是小鬼降,要是降头师练的小鬼只能是灵体,这是鬼仔降,是降头师把刚满六个月大的婴孩从娘胎里取出。刚离开母体的时候,婴儿不会死,趁着这个机会,把婴儿放进降头师专练降用的桐油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再出来以后,就有实体了,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禄努大师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这是血婴降,是比鬼仔降还有狠毒的降头,目前除了巫蛊族的大巫师外,没有人会。这种降头最残忍的就是要把足足一百个孩子扔进磨石内,活生生碾碎,再把这些孩子的血拿去炼蛊毒,炼成满满一缸子,再把六个月大的婴孩泡进血缸内,再念咒一百遍,算是锁固住了一百个受害孩子的怨魂,就算大功告成。血婴一旦炼出来,就会变得十分凶残,而且一用就是三年,只听炼降者一个人的,现在这只血婴半夜到了,就是克巴一伙的杰作。” 正当我们准备集中精力对付它的时候,血婴刚好直冲到了一个雇佣兵的嘴巴里,它的身形虽然不大,但一个成男人的嘴还是不够它钻的,却让血婴硬生生地给钻了进去。那人躺在地上翻腾打滚,没一会就不动了,下一秒他就被开膛破肚,血婴从他的腹腔里钻了出来,嘴巴还在吧唧吧唧地咀嚼着死者的内脏…… “你们别乱开枪了,它根本不怕你们的子弹。” 徐成成刚说完,就迅速掐好了指诀朝血婴打了出去,射出去的水在空中就凝结成了冰锥,锋利的冰锥直接贯穿了血婴的身体,但血婴只是哀嚎了一声,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就见他镂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见徐成成的攻击不奏效,李虎虎也提了一口丹田之气,双手结印,就像葫芦娃的老四绿娃一样,对着血婴喷火,但他跟不上血婴的漂浮动作,没一会儿,他就阳气不足,停了火了,自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耿彪彪见状,摇晃着我的胳膊说:“阳生,这家伙太敏捷了,还得你念追邪咒,再用灭灵钉打它才行。 我嗯了一声,取出了灭灵银钉再次念动追邪咒,“天灵灵,地灵灵,神将助我驱邪灵,一道血痕追鬼去,不除奸邪誓不归,去!” 这下子血婴飞得再快也于事无补了,灭灵钉不偏不倚地命中了它的尾巴,但却没有将它定住,只是减缓了它一半的速度,现在看来,确实它迟缓了不少。 “黄生,要说咱们极道派的五行道法属了李虎虎的火法,就属你的金法了,运气,打它。” “好。” 耿彪彪刚把丹田之气提了上来,准备对着血婴出拳,却被禄努大师出手拦住了,“先别动手,这血婴含有一百个无辜孩子的怨念,你们硬要运气跟血婴硬刚,事半功倍。让我来。” 说完,他就拍打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袁振志,“莲座金叶拿来。” 袁振志从上衣兜里将莲座金叶摸出,递给了禄努大师,接着,禄努大师就念着咒语,看准了血婴,“中”一声喊出,莲座金叶就贴在了血婴的脑门上,它也应声倒地,边哭喊边抽搐,身体还在一点点融化,不一会儿就熔化成了掉在地上一滩血水…… “啊。”袁振志一声惨叫,晕了过去,我扭过头去看他,原来他的小腹又爆开了一个血洞,看来,莲座金叶真的是离开他一会儿都不行啊,这是他中血咒的第五天了,第五个血洞也爆开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七黑五毒 袁振志握着自己的小腹,晕倒在了台阶上,我赶紧掐他的人中,半天他才醒。这时候的他,已经是一头冷汗了,看他无力地睁眼,我就问他怎么样? 这家伙,只是咧嘴强笑,道:“差点疼死。” 禄努大师这才把刚才灭血婴的莲座金叶拿了回来,擦干净以后给了他,“实在抱歉,因为刚才万分危急,不得已才拿莲座金叶对付血婴,现在你收好它。” 袁振志这才笑了下,“都已经五个血洞了,你们抓紧救我啊。” 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都不想再挖苦揶揄他了,只能大声冲大厅里的人喊,“快救人!” 酒店的工作人员这才把他架走带去治疗。 这时,龙野带着一个穿着迷彩军装的光头男也进了酒店大厅,看这狼藉遍地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龙野问:“这是怎么回事?巫蛊族的人这么快就报复来了?” 禄努大师摇了摇头,道:“是血婴,是巫蛊族的大巫师炼的血婴,被派来杀我们的。” “那血婴呢?”龙野追问。 禄努大师指了一下,大厅地上的那一大滩血水,道:“在那,血婴已经化成一大滩血水了。” “啊,血婴?血婴是只有巫蛊族的大巫师才会炼的啊,凶得很,传闻因为炼血婴要杀很多小孩,再拿死去小孩的血浸泡婴孩,才能炼成。由于那些枉死的孩子怨念深,所以,血婴都是凶得冒泡的鬼怪。”光头男突然开口说话了。 “这位是?”我问。 “他叫乌布雷,是本地雇佣兵团的头子,就是二爷谈好并委托他来帮助你们对付巫蛊族人的。你放心,缅北地区混乱,政府无能,这一片他最狠。明天,咱们就去攻击巫蛊族,乌布雷带着他的四十多个武装分子从正面进攻,吸引火力,你们偷摸进去,对付可把他们。” 说到狠,李虎虎表示不服,他可是太岁阴命,自杀煞气,一般人看李虎虎的凶狠模样就怕了,所以,他才走上了问光头,“你最狠?是不是啊?” 光头直接把手枪抽出,拉了下枪栓,子弹上膛,“你说是不是?” “好了,现在咱们是合作关系,别管你们谁狠,都发泄到巫蛊族身上去。对了,你叫乌布雷是吗?”我问道。 “对,俺叫乌布雷。” “嗯,安布雷,你知道巫蛊族的大巫师叫什么名字吗?” “小古丹大巫师,是你们国家苗疆地区黑苗族巫师的后人。” “黑苗……” 我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想着曾经,开始在大脑里整理碎片式记忆,想找出来有关黑苗族的一些信息。 “我听师傅说过,黑苗族的蛊术是在云南最神秘的,而且黑苗族人所创的黑教专修各种禁术。在民国时期,遭到了当地军阀的打压,黑教遭到了致命性的打击,几乎全教覆灭,残存的一些教众来到了缅北,成了气候,应该就是巫蛊族了。” 禄努大师开口问道:“那么,你知道怎么对付巫蛊族了吗?” 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道:“如果单纯对付克巴,吾乃还有个叫小古丹的,还好说,但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尸巫。” “用我们的道法,能解决掉他们吗?”耿彪彪突然横插了一嘴。 接话的却是徐成成,“黑教已经销声匿迹了差不多一个世纪了,就算师傅在未必知道怎么对付黑教秘法强化的尸巫,要是有个巫蛊族的人帮我们就好了。” 徐成成无意的一句话,提醒了乌布雷这个光头,他突然灵光一现道:“巫蛊族的人,我刚好有个手下就是巫蛊族的,你们放心,他不是卧底,因为我给的钱多,他救过来了。” 钱不是万能的,但却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能,目前,我还没有发现钱搞不定的事,这不,为了钱巫蛊族就有叛变来的了。 他操一口缅北话喊来了一个卷毛小个子,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鸟语后,乌布雷又对我们说:“他说,小古丹一直奴役着巫蛊族的人,因为他巫术厉害,所以,巫蛊族的人大多敢怒不敢言,除了那些个跟他烧杀抢掠的人以外。他已经不得人心了,很多人都想反抗他。” “既然是巫蛊族的人,肯定知道黑教的弱点,那你问问他,知道怎么破黑教的降头吗?” 乌布雷又对那个巫蛊族的手下,叽叽歪歪地问了一通,然后跟我说:“他说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听老一辈的巫蛊族人说,黑教的降头有特效蛊药是七黑五毒。” “七黑五毒?”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又转头问禄努大师,他也说不知道。 突然,我灵光一现,想到了徐成成的老相好的,便话锋一转对准了徐成成,“地生,你那个泰国的女朋友,不也是降头师吗?你问问她,什么叫七黑五毒?她应该知道。” 徐成成领了我的命,回到了房间里,用卫星电话联系上了自己的女朋友。 原来,所谓的七黑五毒指的就是七种黑色动物的血液和五种毒虫各十只,熬炼而成的蛊毒,这种蛊毒既是下降头的特效药又是破降的奇药。 先将黑山羊、黑水牛、黑狗、黑猫、黑蛇、黑鹰、黑蜥蜴七种黑色动物的血液放出混合,煮热,待到血液沸腾立马将眼镜王蛇、黑蝎子、铁蜈蚣、蟾蜍、大脚壁虎各十只,投入到七黑血中,再熬煮,同时念诵毒降咒,边念边熬炼,三个时辰后就成了。 按照珠玛说的方法,我们细致地操作,终于把成品练出来了,原本红色的血液成了炼乳色,而五十只剧毒的五毒虫类,也都被熬得渣都不剩了。 徐成成拿过来闻了一口,差点晕过去,我赶紧扇了他两巴掌,把他的头塞到了窗户外边,捏住他的嘴巴让他尽可能地多吸入一点新鲜空气。 “你不要命啦?没听珠玛说吗?这七黑五毒炼出来的蛊药既是下降的特效药,又是破降头的药,毒性大着呢!幸亏,你吸得不多,不然你还没上场,就先给毒死了。” 徐成成咳嗽了几声后,稍微舒服点了,把头缩回,掐了掐嗓子道:“看来我们用这七黑五毒是要以毒攻毒了。” “可不是嘛!我和三师兄,四师兄在林峯的别墅对抗过一只尸巫,那巫妖可真是强得没边了。这次我们还得再对付尸巫,不做好充分的准备怎么行?” 耿彪彪说完,从兜里又掏出来了一根做工精细的羯磨杵,这根羯磨杵是一根三棱杵,中段还有三尊佛陀的图案,一看便知这是专门驱魔的羯磨杵。 “黄生,你怎么会有羯磨杵?上次那根不是扎尸巫的时候,跟尸巫一起爆掉了吗?”我好奇一问。 “是禄努大师给我的,他知道我的金属道法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火候,金刚降魔杵在我手里能发挥最大威力,万一,你们炼的那个蛊毒对付不了小古丹大巫师的尸巫,我这不是又一道保险吗?” “对,双重保险,又被财务换。”李虎虎认可地说了一声。 可我,却觉得还是不够保险,把重新串好绑扎实的五帝铜钱剑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兄弟们,咱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可以说是最强的,禄努大师跟克巴隔空斗法将将打个平手;吾乃,我和地生还有那个死去的马素茶斗过她的三大杀手锏,也只是险胜;小古丹更厉害而且他还有尸巫。我建议,再加上一道保险,咱们四个人都把指尖血涂抹在铜钱剑上,增强铜钱剑的灵力。” 四人都咬破了中指,把指尖血涂抹在了五帝铜钱剑上,有了我们四个人的血液加持,这件神兵更厉害了。 偏偏李虎虎的脸色还有点苍白,气血有些亏,我便问他,“玄生,你昨天没有吃大补丸吗?” “吃了啊!” “那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一看就知道你的丹田之气不足。” “我修炼的是火法啊,要驱动火法攻击,损耗的阳气可比你要多得多了,昨天,你们看我对付血婴有多卖力吗?” 早知道李虎虎会这么说,确实火属道法的损耗更大,所以,我特意跟龙野提前吩咐了一声,叫他安排特别补的牛鞭给李虎虎准备上。 我们整装齐备,带着武器和道具刚下了楼,就见一张餐桌上放着一条很大的黑色鞭,在搪瓷盆里,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女服务员陪着笑脸,招呼李虎虎过来享用,李虎虎一看这么大条的补品是给自己准备的简直不敢相信。 “张若虚,是你安排的不?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虚,又不是我虚!” 而我却一本正经地说:“咱们要去对付的不是小妖小怪,而是法力强大的尸巫,你是主力输出位,你的阳气不够怎么能行?再说了,你是太岁阴命啊,有你不敢吃的吗?” “快吃吧你!”徐成成在他身后猛推了他一把,刚好把他推到了坐椅上。 看我们三个人的架势,他不吃是不行了,只能连塞带嚼地把整整一大条牛鞭吃了下去。 “喂,你们几个快点,咱们该出发了。” 喊我们的是袁振志,真想不明白,昨天肚子刚爆开了一个血洞,他今天又是怎么做到满血复活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四章 巫蛊族的末日 乌布雷的雇佣兵和巫蛊族的人正在祭祀之地前厮杀,说厮杀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乌布雷的人正在凭借强大的火力,碾压屠杀这群穿着黑衣手持柴刀的人。 特别是袁振志,他杀起人来麻利得很,谁能想到他会是个医生呢? 越是落后的地区的人越愚昧,巫蛊族的这些莽夫很多人到死也不知道在为谁卖命。 我和耿彪彪正拿着望远镜观战…… “阳生,我看啊,根本不用咱们出场嘛!” 我把望远镜放下,嚼着草根说:“乌布雷的人也就是清扫下巫蛊族的杂碎,遇到了克巴他们三个,根本应付不来。” “吾乃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但是,克巴应该不难对付,你说是不是禄努大师?” 徐成成调侃了禄努大师一句,这个得道高僧也秒懂,徐成成无非是想刺激他专心对付克巴。再说了禄努大师也是要面子的人。 在遇到克巴之前,可是没有他解不了的降头啊,直到遇到了克巴才算是真正遇到了对手。 禄努大师这么要面子的人,肯定要亲自找克巴找回面子的,徐成成不过是拿话激了他一下,这位高僧就绷不住了。 “哼,克巴这小子交给我,我这次一定要跟他手下见真章。” 看他的怒气值爆表,这次肯定是要跟克巴斗到底了,但他也真是个死脑筋,不懂得变通,就因为我们用了降头师的办法去对付尸巫,他就对我们有看法了。 我是无所谓,但还是问了下他,“大师,不是我们对你没有信心,现在,我们兴师动众地来抓捕他们,对方肯定有所防备。再说了,你怎么就能保证知道克巴在哪呢?” 还真是我浅薄了,禄努大师从自己的布包里攥出来了一只小蝙蝠。 “蝙蝠?克巴的真元!我知道了。” “吱”一声细细的尖叫,蝙蝠被捏扁了,弄了一大滩黑色汁液在手上,这不是普通的蝙蝠,而是被蛊毒喂养长大与降头师同体相连的真元。 接着,禄努大师在自己的额头上缠上了一条黄色头巾,念动口诀,突然喊出:“魔在何方?” 绑在他头上的黄头巾,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飞动朝某个方向飞去了。 幸亏,他没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类的话。要不然,我真以为这个和尚是从东汉末年穿越过来的黄巾军! 李虎虎,见那个和尚跑走了,看了眼我们,问:“咱们什么时候上?” 我又举起了望远镜观察,祭坛前横七竖八地倒着很多巫蛊族人的尸首,当然也有几具雇佣兵的尸体混在其中。而乌布雷一伙人正在追着残余的巫蛊族往北跑,是时候动手了! “是时候了,外围基本清场,咱们进里面去吧!” 说完,李虎虎就开着越野车往祭坛那里去了,等我停定之后,背上了我们的道具,四个人每人手上都持一把长枪,准备随时对付暗藏的杀机。 走到了祭坛的入口处,一阵阴风从里面吹了出来,夹杂着浓烈的阴煞之气。 我怕再中降头或者其他可以让人生幻的巫蛊之术,就让大家都喝下去一些无垠水,这才小心翼翼地进了祭坛。 巫蛊族的祭坛逼仄又阴森,光线又很差,进去了虽然不是两眼一抹黑,但也只能依靠微小的孔洞照进来的光芒,来给我们照亮。 耿彪彪体型大,在这么狭窄的过道内走路,不断抱怨,“路那么窄,还这么黑暗,这些巫蛊族的人,是怎么出入的?” 我说:“人家祭拜的本来就是邪性威压十足的尸巫,当然要阴暗的环境了,再说了,巫蛊族的人跟咱们不一样,他们早就适应了大自然。” 正往前走着,我突然张开双臂喊道:“慢着,前面有蛇!” 所有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听,果然听见了‘滋滋’毒蛇吐信的声音。 “玄生,火法开路。” 我一声令下,李虎虎立马气运丹田,双手结印,蹲好马步朝前喷出了一大口烈火,在熊熊烈火的炙烤下,爬满地的毒蛇都把路让开了,还顺带将一个埋伏在暗处的巫蛊族人给点着了…… 他挣扎着朝里面跑了进去。 不经意间,我们多了个领路的,这倒省得我们再去找路了,刚好他身上还照着火,把路都给我们照明了。 我们赶紧跟在他后面,生怕追丢了目标。 跑着跑着,突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跟前。 我赶紧大喊一声趴下,那人的标枪也刚好朝我们飞来,所幸我们更快一步趴在了地上,耿彪彪立马端起了霰弹枪,将他打成了筛子。 听到动静,侧面的一个洞内又窜出来了几个人,手持冲锋枪的徐成成对着他们一顿倾射,那三个突然蹿出的人也倒地了。 差点被他们偷袭得手,我们不敢再莽撞地往前冲了,只能一步三回头,谨慎又小心地往前慢慢挪动了。 “小心,有人影。” 我轻声一说,做了个手势,我们四个人就分散在了两边。 一个手提柴刀的巫蛊族人,正往我们这里走来,等他走到跟前,李虎虎用霰弹枪托猛砸他的头,一下子就干出血来了。 徐成成和我立马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还制住了他,“不想死,就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大巫师。”耿彪彪还给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他点了点头,徐成成将纸巾塞满了他的嘴,然后用冲锋枪抵着他的后背,慢慢往前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祭坛的尽头。 这时,一个长头发娘里娘气的家伙正手捧着一盆鲜血往石棺上倒,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着咒语。而站在一旁的侏儒女人,脸还塌下去了一大块,跟袁振志形容的一样,是吾乃无疑了。 “是这没错了,阳生,这小子怎么办?”李虎虎问道。 “打晕他。” 李虎虎又是一枪托下去,砸中了这个巫蛊族人的后脑,登时他就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我们也不再藏着全都站了出来。 “小古丹,吾乃,你们作恶多端,别以为你们的降头术能让你们为所欲为。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我大声呵斥着。 “嘿嘿,张若虚,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还真敢来啊,我确实小瞧你了。真没想到,你能找雇佣兵来对付我们。”吾乃只有一半脸能活动,半张嘴动还说话这么利索。 “哼,你们巫蛊族的人,拿活人炼降,滥杀无辜,巫蛊族的末日到了。”我愤怒一说。 吾乃又扭头对着那个长头发说了一通,长头发嘿嘿一笑,又说了一堆缅语。 “小古丹大巫师说了,你们找再多的帮手来也没用,尸巫是不怕各式武器的,到头来你们都得死。拿你们四个有道行的人祭祀给尸巫大人,它一定会很高兴,因为,尸巫大人最喜欢吃有修为的人。” “是吗?那咱们就来试试。” 李虎虎丝毫不虚,提了一口丹田之气上来,又对吾乃喷出了一团火。 她向后一个闪身,被她躲开,同时还甩出了一只黑色的大蜘蛛,李虎虎躲闪不及被甩到了身上,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徐成成看李虎虎吃了亏欠身上前,把蜘蛛打开,对着李虎虎的脖子撒上了无垠水,又是一阵白腾腾的气体冒出。 “三师弟,还好吗?” “没问题,死不了。” 吾乃见她得手,正在得意,而我趁她大意之时,掏出了沙漠之鹰冲她连开了两枪。 中弹后的吾乃一脸不可思议,“普通子弹怎么会伤得了我?” “谁跟你说我枪里的子弹是普通子弹了,是弹头摸了朱砂的朱砂弹。” 吾乃一听害怕了,刚想逃跑,但我没有给她机会一枪打中了她的左脚踝,将她打成了瘸子。 吾乃看着小古丹,向他求助,小古丹一把提溜起来了她,把她推向了石棺那里,一双骷髅爪子从棺材里伸了出来,抓住了吾乃。 这个女魔头临死也不愿相信是自己的同伙亲手把自己献祭给了他们一直供奉的尸巫。 果然,这个叫小古丹的巫师才是最残忍的。 他带上了铁爪又往铁爪上撒上了一些黑色的汁液,时刻紧盯我们。 我嘱咐道:“兄弟们小心,他的铁爪喂了毒。” “让我来。” 耿彪彪还是第一次自告奋勇主动出战,他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 小古丹率先出手,向耿彪彪扑了过来,耿彪彪也不甘示弱,立马掐好指诀,集丹田之气,双拳再次戴上了金色气体环绕的圈套,这是又要出金刚拳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用自己的拳头硬接小古丹铁爪…… 铁爪没有拳头硬,跟金刚拳硬刚的那一刻,铁爪碎开了,还顺带把小古丹的右手打成了骨折,五个手指外翻,疼得他直叫唤。 耿彪彪借势又将左拳打出,打在了小古丹的胸口,一拳把他打飞了数米远,撞在了石棺上。 他口吐鲜血,不甘心地看着我们。 “哼,善恶终有报,小古丹,我说什么来着,今天是你巫蛊族的末日。” 刚揶揄完,小古丹就咽气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进阶的黑尸巫 吾乃和小古丹都死了,但真正的大boss该出场了,此刻,仿佛空气都凝结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人愣在当场,原地发愣。 尸巫的强大,除了徐成成外,我们剩下的三个人都领教过,如今又一次要对抗尸巫,紧张的心脏都快从身体里蹦出来了。 石棺内不断有白烟冒出,石棺盖子还不停地上下颤动,看得我们心里发毛。 突然,石棺的盖子被掀开,两只黑色的骷髅手扒住了棺材,尸巫顺势坐了起来。 和袁振志说的一样,这个尸巫的眼睛一闪一闪地闪耀着蓝光,而且还发出一阵瘆人的呼啸声,不用跟它过招,光听这声音就能把人吓出心理阴影。 尸巫全身黑褐色,显然是长期被黑教的秘法修炼加持,通体才变成了这样,这个尸巫比上次我们在林峯家斗过的尸巫还要强许多。 我迅速飞出了一个桃木钉,正中了它的眉心,尸巫躺了回去,我赶紧对他们几个喊道:“快拿布符封住棺材口,别让它出来,不然就不好收伏它了。” 他们三个赶忙上前,将黄布符贴满棺材口。 我们布置的法阵结界起到了一定作用,尸巫困在里面竟然一时半会无法突破,不过,黑尸巫毕竟是黑尸巫,我们的布符法阵的威力有限,最终还是没能控住它。 尸巫强行冲破了布符,坐了起来。 耿彪彪着急了,立马又提了一口气,使出来自己的绝招,一拳打穿了尸巫的胸膛。 黑尸巫又低嚎了两声,把头垂了下去不动了,那双能闪蓝光的眼睛也不闪烁了,看样子,是摆平了。 耿彪彪把拳头撤了出来,长舒一口气,转身对我们嘚瑟:“还以为这黑尸巫有多厉害呢,被我这么一拳就给搞定了。” 他刚说完,尸巫就站了起来,扭过身子抬起了手。 “黄生,快闪开。” 我大吼了一声,但还是晚了,黑尸巫把他那又长又硬的骨头爪子插进了他的肩窝,顿时血流如注…… 尸巫兴奋了,他感受到了黄生这个道法高深之人血液的美味,张开了大口准备对他下嘴。 徐成成抢先一步把凝结在手的冰锥塞进了尸巫的嘴里让它无法下口,耿彪彪强忍着疼痛从骨爪里退了出来,临了还被尸巫抓了一大块肉下来,是活生生地撕扯下来了一大块人体组织,换做一般人早就疼晕了。 我也趁这个间隙,掐好了指诀把自己的最强木法对他打出,一掌飞过去,正好打中了它的眼睛,被打中的那只眼不闪蓝光了。 “看来,我的木法克制他。”我自语一声,又一次掐好了指诀准备再次出手。 黑尸巫被伤,大怒张开了嘴,使劲鼓吹,此时忽然一阵劲风吹来,顿时飞沙走石,吹得我们睁不开眼,一股弄弄的黑雾弥漫满了整间祭坛内室。 “小心,这尸巫放出来了黑教的奇毒烟。” 我喊了出来,但还是晚了一步,黑尸巫用它那利爪像徐成成呼了过去,他的后背瞬间被划了三道血口子,但无伤大碍。 “快过来,天风银雨阵!” 我赶紧把五行位的五道布符甩出,招呼他们三个过来站我身后。 然后,快速背出口诀,“天地正,风雨和,万变其中,日月坤,云雪浅,四方无极,任我变,风来!” 一股强烈的清风吹了过来,把毒烟吹散,终于可以看清尸巫了。 可是再见它,他已经有了身皱巴巴的皮肤,紧贴自己的骨骼。 “黑教的秘法真强,已经修出来了他的外身。”李虎虎喊了一声,又提了一口气,对它吐出火去,却没有伤他分毫。 黑尸巫突然一挥右手,一股劲风从地上卷起一股沙石,直奔我们而来,布符被强风撕碎,李虎虎被卷了起来,撞向后面的墙壁,这一下力道很强,万一撞上了,就算李虎虎是铁打的,也得死了。 我一跃到李虎虎跟前,拉住他的衣服后领,使劲往后一拽,总算把他扯了出来。 被救下的李虎虎也下滑了,脸上冷汗直冒,怔怔地说不出话。 “你们想办法拖住他,它怕我的木法,我来打他。” 说完,他们三个一起运气,先是李虎虎一口火焰喷出掩护徐成成欺身上前,将运气结出的冰锥扎住了它的双脚,然后耿彪彪跳到了尸巫的身后,运好气恰好指诀,狠狠地打了它后脑一拳,头都打掉了。 我瞅准机会,还剩余的丹田之气全部集中到右手掌,又是一掌飞出,打中了尸巫落在地上的头,这一下整个头都被我打成了碎渣。 剩下的身子也瘫在了地上…… 李虎虎长舒了一口气,道:“看样子,我们摆平了。” 我也跟着深呼吸了一大口,“想不到这个尸巫弱点这么明显,居然怕木属道法,还以为有多强呢,真没上次在林峯别墅里打死的尸巫厉害。” 徐成成看着没有脑袋的尸巫,有点不明白,“不应该啊,这尸巫不是被黑教的巫术强化过了吗?不该这么好对付啊!” “欸,它又动了。”耿彪彪一声惊呼,指着那尸巫的尸体。 果然,没有脑袋的尸巫坐直了,居然从身体里面又长出来了一颗脑袋,我们刚才一连串输出都白费了。 刚长头的尸巫,它的眼睛这一次不闪烁蓝光了,而是闪烁着红光…… 它的脸突然拉得老长,头也像毒蛇一样成了三角头,而且头很大,就连爪子也大了好多,比刚才至少大了两倍还不止,它双臂展开生出了一对肉翅。 我都看呆了,真想象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的怪物,黑尸巫既然进阶了! “哎呦,妈呀,这哪是尸巫啊,活生生一只异形!”耿彪彪吓坏了,赶紧结印准备对抗。 尸巫瞬间飞起向我们扑了过来,李虎虎这一次甩出了几张罡火符,贴在尸巫的身上,一瞬间,火光如炬,可尸巫就像是空中恶魔一样,丝毫不虚李虎虎的火法,燃烧的身子,飞扑而来,双脚爪直接把耿彪彪抓起。 耿彪彪可是二百多斤的胖子呀,这尸巫的力气是得有多大啊! “师兄,救我啊!” 尸巫就像一只雄鹰,双脚拎着耿彪彪就跟拎起一只小羊,而耿彪彪他正在尿尿…… 徐成成赶紧跑了上去,撒了尸巫一身黑狗血,它身上冒了烟,把耿彪彪扔下,借机又把掐好指诀的右手拍在了它后背,这一下非但没有伤到尸巫,反而把他的手震得生疼,等他撤回来的时候,我赶紧问:“你的手没事吧?” “它好厉害,我的手没知觉了。” 李虎虎赶紧上前一问,“还能掐指诀吗?” 徐成成摇了摇头。 趁我们没有防备,黑尸巫又飞过来偷袭我们,李虎虎躲闪不及,胸口被划开,鲜血浸红了衣衫。 “该死。”我碎了一口,把八卦紫玉摘下,准备趁黑尸巫攻击我的时候,套在他身上,散掉它的煞气。 果然,他们三个都挂彩后,尸巫把我当成了攻击目标,飞扑我而来,但它实在是太灵敏了,我非但没有把八卦紫玉挂在它身上,还让它把我叼了起来,使劲甩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把我摔得七荤八素的,差点无法起身。 趁你病要你命,黑尸巫用他那硬硬的脑袋向我撞了过来,我赶紧滚到了一边,才让他撞了个空。 “看我的!” 万分危急之时,乌布雷带着几个手下赶来支援我们了。 他们手持热兵器,对着进阶后的黑尸巫疯狂扫射,大量子弹倾泄在了它的身上。 看着黑尸巫被火力压制住了,雇佣兵们赶紧上前,近距离开火。 尸巫瞅准机会,一只爪子插入了其中一个人的肚子,把他开膛破肚了,那个被伤到的雇佣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黑尸巫又振臂一挥,在他身后开枪的雇佣兵,被他拦腰断成了两截。 其他人见火枪无法伤他,赶紧向后逃跑,尸巫立马飞起用脚爪贯穿了一个人的胸膛。 随后,又一脚爪抓起来了一个雇佣兵,飞到半空再摔下,紧接着就是一脚下去,把他的头踩成了稀巴烂。 最后一个,雇佣兵彻底吓傻了,跑也跑不掉只能对着尸巫全火力输出,直到把自己的m4冲锋枪子弹全部打完。 尸巫也没有放过他,一只爪子掐住他脖子,另外一只抓着他的脑袋使劲往上提,将他的头连带整条脊柱生生地拔了出来。 我一看乌布雷的雇佣兵团被团灭,我着急了,趁黑尸巫再次向我冲来的时候,把七黑五毒炼制的蛊药泼洒在了它身上。 “奏效了!” 我兴奋地喊了出来,被泼洒到的黑尸巫,摔在了地上,它那对肉翅被融掉了。 不过,这也只是削弱了黑尸巫,还不能消灭它,它还在不甘心地往我们这边来。 乌布雷问:“哇塞,这是什么怪物?挨了那么多枪子还没事!” “这是尸巫,根本不怕你的武器,黄生,他的煞气被散去了大半,赶紧用禄努大师给你的羯磨杵杀了他。” 我喊了他一声,耿彪彪立马将羯磨杵取出,还提了一口气,把最后的真气结合运出,结合自己的金属道法,向进阶过的黑尸巫大了出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六章 克巴,还是跑了 ‘轰’一声爆炸,被羯磨杵打中身体的黑尸巫向前走了两步,跪在了地上,他的内脏全都露了出来,还掉在地上了好多。 尸巫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但还没死透,因为它的心脏还在跳动。 “坏了,阳生,必须赶紧弄死它。黑教的巫术已经把它练出来了实体,如果不尽早除了它,它的内脏再长好,道行恢复了。死的就是我们了。” 徐成成紧张地对我喊,耿彪彪也附和说:“对啊,阳生现在就看你的了,你说这尸巫怕你的木法,那你就赶紧给他最后一击吧!”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气了,不过,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 说完,我把浸过我们四个人指尖血的五帝铜钱剑取出,对准黑尸巫的心脏,把铜钱剑飞了出去。 铜钱剑贯穿过它的心脏,又飞回了我的手中,黑尸巫这回彻底死透了,它瞬间就散架了,堆在地上成了一滩烂血肉。 我们被折腾了好半天,黑尸巫最终被解决了,我们才缓过劲来。 乌布雷这才高兴地笑了,“哈哈,老子完成任务了三千万人民币归我啦!” “三千万!” 我心说:“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要不巫蛊族能在缅北成了气候,这一带就是混乱,有了枪,有了钱就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这个时候,袁振志也到了,我看他脸颊有一处利刃擦伤,不用问也知道,是对付巫蛊族的人时候挂的彩。 徐成成看他过来了,便说:“小古丹死了,你看看你身上的血咒解了没有?” 袁振志立马脱掉了上衣,除了之前爆开的五处血洞外,剩余的两个血印已经消失了,他兴奋地大喊大叫,激动地原地起跳,重生的感觉真的是太妙了。 也许是他第一次经历生死,才会激动得有些过头,也不能说过头,换做濒死的人,突然,不用死了是谁都会兴奋的。 地上躺着一具侏儒女的尸体,还有一滩烂的不像样的血肉,还有几具雇佣兵的尸体,再加上我们这些挂彩的人…… 说实话,缅甸这个地方我是不愿意再来了,至少缅北我是不愿意再来了。缅甸有135个民族,这里也是全世界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加上这里的政府几乎形同虚设,一点管控的能力都没有,这里不乱哪里乱? “阳生,这又是咱们的一起生死奇幻之旅啊?第二次干掉尸巫了,够咱们吹牛逼了。” 李虎虎苦笑着说道,但我不想搭理他,要是换做以前我也会跟他一样,调侃劫后余生的彼此,但,我现在更惜命了,觉得自己不能死了,因为有了牵挂。 “不知道,禄努大师那一边怎么样了?克巴被他抓住了没有?”耿彪彪突然说了一嘴,提醒了我们所有人,还有件正事没有做。 我赶紧把话锋对准乌布雷,“乌布雷,这里的事情都完成了,但你还差一点事情没错,咱们开上你的车咱们去找下跟我们一起来的和尚。” “好嘞。” 离开了这块地方,我们往东北方向去寻找,我敢断定东北方向没有错。 为什么我敢这么断定呢?原因有三: 一、禄努大师施法追踪克巴就是东北方向; 二、缅甸东北接壤中国的云南,缅北地区离云南最近,而且两国交界处是最敏感的地区,这片区域都很荒凉,既适合藏身又适合缠斗。 三、最主要的是万一克巴斗不过,可以越界,越界到了中国国界,事情就复杂了,我国边防人员就会插手。 …… “快来,我找到和尚了。” 一个乌布雷的手下喊了一声,我们就朝那里过去了,本以为这个法力高强的和尚可以很容易收拾掉已经残血的克巴。 可是…… 现在的他双眼被刺瞎,肚子被挑开了一个大洞,肠子流了一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如果他还有眼睛,一定死不瞑目。 “大师,你怎么会成这样?” 我有点不可置信,要知道他可是能跟克巴斗个有来有回的人啊,居然还被已经伤残的克巴打成了这副模样。 “怪我,我……小看了克巴,拿莲座金叶朝他贴过去的时候,只注意他的身体了。谁知道,他拿了小古丹练降用的铁毒针飞插进了我的双眼里面……我更没想到,克巴的真元,就是那只蝙蝠还会攻击我,我明明……拿住它了。” “蝙蝠?”我愣住了。 乌布雷突然大喊,“是不是那只?”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黑色的小蝙蝠,还被鲜血染红了一半身子,“对,就是它,把他抓回来。” 乌布雷就带着人去追那只蝙蝠了,我刚要起身,也去抓蝙蝠的时候,却被禄努大师抓住了胳膊。 “张若虚,你害得我……好苦。” 我惊诧住了,怎么成了我害他好苦,干瞪着瞎了眼的禄努大师我欲言又止,他就要死了,还是给将死之人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吧。 “你还有你师兄徐成成,委托我斗法克巴,让我跟他们结了梁子,虽然,我是个专门斗降头的和尚!但是,我的死跟你们有直接关系。” “好吧,你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吧!那我该怎么做?” 听完我的话,这个快死的而是突然嘴巴一变形,微笑了出来,“你们一定要给我报仇啊,我这辈子跟降头师势不两立!” “你放心吧,你的仇,张若虚记下了,我一定会给你报仇雪恨的,请你瞑目吧!” “放屁,我都没有眼睛了,我还怎么瞑目?” 真想不到这个将死的和尚还能吐槽我,我也是真傻,没过脑子的就让没有眼睛的人瞑目,我以前的聪明才智都哪去了。 “张若虚,记得一定要给我报仇,另外,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张真虚!” 说完,便撒手人寰…… “啊?张真虚,我是真的记住了这个名字了……” 乌布雷这时候跑了回来。 “蝙蝠抓住了没有?” “没有,它飞到中国那边去了,我们再追就越界了。” 我站起身来,仔细扫视了一下看到了克巴的尸体,但还是摇头叹息了一句,“克巴,还是跑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七章 龙门千金,龙甜 其实,我很清楚,克巴是死了但他还有一丝元魂尚在,如果不能把他的最后的一缕元魂消灭,那还不算成功,也就是革命尚未成功。 无奈的是,克巴的蝙蝠元魂已经飞过了我国的边境线,已经逃之夭夭,再想捕捉住他无疑是大海捞针,真的是机会渺茫。 最后还是李虎虎安慰我说:“尽力了就好,不管怎么样,克巴已经没有机会跟我们再掰手腕了,要是能撞见就干掉,撞不到就当他是一只蝙蝠吧。” 这句话是安慰我,我在做事方面有强迫症,总是希望做得尽善尽美,可……这个世界不是完美的,我再完美也显不出来完美…… 耿彪彪伤得更最重,在袁振志的搀扶下一点点跟到了我这边,看了一眼死状恐怖的禄努大师,不禁啧啧咂嘴,“真是可惜了这个得道的高僧,客死异乡,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淡定从容地回答道:“不管怎么说,他的死跟我们或多或少都沾点边,咱们得管到底!” “怎么管?咱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耿彪彪无奈地摇头叹息,嘟囔着自己的无奈,而我却沉闷地回答了他,“他有名字,他叫张真虚!” 众人愕然…… 客死异乡的人或多或少有点怨念,按照中国老祖宗的说法,落叶归根,死在家乡外的人终归要回到自己的故乡的。 可禄努大师的故乡虽然在广西,但是他的家却安在了泰国,毕竟我们是外人,要先尊重死者家属的心愿,为了让他有着落我还找人给他做了个牌位。 龙野还问我如果,他的家人不愿接他的骨灰怎么办?我给出的答案就是,那就带回国,在广西给他找个灵堂,把他供在里面,也算是让他回家了。 龙野的担心还真应验了,他的家人不愿意接受他的骨灰,特别是他出家前的妻子,颇有微词地说,龙野是个不负责任的,为了修行而不顾家,我也无法说什么。 但最后,张真虚的骨灰没有跟我回国。因为,他出家的泰国寺院屯特寺的主持大师做了决定,要求我把禄努大师的骨灰寄给他们,毕竟死的这位是得道高僧,要葬在佛塔下受后世僧侣祭拜的。 人可以无情,但还是有信仰的人做事有原则,对张真虚的骨灰处置这件事就看了出来。 只有禄努大师的真名到底是不是张真虚,我还真不敢肯定,也许,他只是为了故意拉近和我距离呢……算了吧,我不想跟死人扯上什么关系。 事情办完了,我们师兄弟四个还有龙野同坐一个航班回了国,唯独留下了袁振志还留在缅北巫蛊族的地盘。 他说,来了一定要不虚此行,而且为了采摘藤兰还差点把命搭进去,所以,就留在了当地,采摘收集藤兰。 人各有志,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缅北逗留了一天就跟着大家一起上飞机了,从背包里想翻找《五行法册》,一来进修一下我还未精通的道法,二来打发无聊的旅行时间,说到底还是我的祖国好。 《五行法册》没有翻找到,却翻出来了一封信…… 撕开信封,原来是袁振志写给我的信: “张若虚先生,非常感谢你和你的师兄弟们,舍着命到缅北救我,终于还是你们更强,战胜了小古丹更战胜了强大的尸巫。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过,国内的收入低,物价高,我后悔了,真的做不到把所有财产相赠。但,我也不是赖账的人,信封里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去工商银行能立马兑付。” 看到了这里,我又在信封里翻索了一下,果然,有一张百万人民币的支票。 “另外,我是个医生,听医生的话多活十年。张若虚,你太拼命,而且总是半夜捉鬼除怪,现在你的健康已经出现了问题,有没有感觉失眠,盗汗,身体越来越虚,总需要吃鞭补身子?不用自我感觉良好,我说得没错,虽然你吃各种鞭能快速补充身体损耗,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中医重调养,你应该养好身体,你睡眠严重不足,食欲不振,要想活大岁数,就一定要睡够,吃好!” 看完了他写给我的信,我笑了笑,把支票收在了上衣兜内,闭上了眼,听从医嘱,及时补觉。 真让袁医生说着了,我就是太拼,太莽撞,不仅黑白颠倒还总是做拼命的事,这样无疑是在耗损我的寿命。 人生不过数十寒暑,我何必那么逼自己呢? 果然,人想开了,心里不存事了睡的就是踏实。等我醒来,飞机刚好落地。33 龙家已经安排好人接机了,我们四个人刚出机场,就被接到了京州大酒店,安排一条龙服务。 先是,被安排到了洗浴按摩全套,再就是每人一身新衣服,还是贵人鸟的,在后面就是晚饭了。 被这么一顿安排,我一点也不意外,谁叫我是龙家的贵宾呢! 李虎虎他们三个见我嘚瑟,鼓动着我问到底是龙家哪位的安排,我扭头问了下服务员,“你好,请问这一切是不是龙千行先生的安排呢?” “不是的,先生。是龙千行先生的千金,龙甜小姐的安排。” 他的回答震颤住了我,虽然,龙千行有意把自己的独生女嫁给我,但我也明确拒绝了啊,再说,我跟龙甜连面都没见过,她这是要闹那样。 正在我坐在圆桌前发呆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皮肤白嫩如凝脂,眼眉细又弯的清纯女孩,虽然,身材很一般,但瑕不掩瑜,一样能看出来她那清新可人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有邻家女孩的感受,说真的有一点心动了。 耿彪彪见了美女,眼睛都离不开了,主动开口问,“请问你是?” 美女拉开了一把椅子,轻轻地坐下,双手叠在桌前,轻声回答:“我,我就是请你们吃饭的龙家人啊!怎么我的样子很吓人吗?”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清脆又温婉,端详了我一眼,“张若虚,幸会,我就是龙千行的女儿,龙甜。”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八章 道法科学家 “龙小姐,幸会,真没想到您家老爷子,花甲年纪的人了,你还这么年轻。你最多二十有三,对不对?” 哪知我刚说完,龙甜就盈盈地笑了起来,“真是谢谢你的抬举了,不过,我真的不是这么年轻,告诉你好了,我三十一了。” “天啊,龙甜小姐才三十一,看模样说你十八我都信。” 耿彪彪惊得把杯子举了起来,想要和她碰杯,却疼得把杯子摔了,还附带一声哀嚎,“哎呦!” “五师弟,你肩膀被尸巫咬掉了一大块肉,没那么快好,你啊!动作不要那么大!”徐成成对他说道。 真的是搞不清楚龙甜这是唱的哪一出,于是我借着机会问:“龙小姐,您今天安排这顿饭是为何呢?按理说,该是我们请客才对,毕竟你爸爸他出钱帮我们雇佣了缅北的武装力量。我们才顺利端掉了巫蛊族,还把我们的宿敌给除掉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儿啊?难道,你这个死道士就得来来回回搞什么你来我往的那套吗?得亏你拒绝了我爸,要不然我真要嫁给了你,还不得把我憋死啊?” 龙甜这么一说我倒心安了,只是那个木盒子里她给我留的那个唇印还有那张纸意欲何为。 “真不知道,你这个木头哪好?爸爸为什么那么夸你,就因为你本事大?会看风水?会捉鬼除妖?切,女人要什么,你一点也不清楚,你放心,我不会嫁给你,你也没机会当龙家的女婿。不过……” 说到这里,她打量了一下我们,伸出右手从左到右依次指着我们评价。 “第一个,张若虚,模样嘛……倒是挺帅的,可惜情商不高是个木头。” 她的评价弄得我很无语,我在心里还在怼她,“切,龙家的千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有了邓婉婉了,才不要你呢!” “你,道号黄生,大名耿彪彪,挺憨挺可爱的,但就是太胖了,不好。” 耿彪彪一脸无辜,不知道哪得罪了这位千金。 “下一个,额头上有个十字大伤疤,黑黑的。哦,玄生,李虎虎,也不咋的,早就听龙野说了,你是极道派最愣的,不咋样!” 李虎虎根本没有正眼看她,只是目无表情地边吃边自酌,说真的,人家李虎虎还看不上你这个千金小姐呢。 “最后这一个,哦,对,你是极道派的老二,地生,徐成成。长得挺高,长相也不错,也挺壮实,不过,一看就知道是渣男!” 一听这话,徐成成着急了,随口来了句,“我尼玛……” 还没骂完,我就拦了下来,“二师兄,算了,不管怎么样,咱们这次去缅北,龙家是帮了帮忙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哼。”徐成成哼了一声,觉得丢了面子,但确实不好撕破脸皮,只能兀自地大吃大喝。 我们四个每个人都被这臭丫头给数落了一顿,我也不是很爽,打算找回点面子。 “龙甜小姐,这么挖苦我们师兄弟是为什么?其实吧,我张若虚还真没打算跟你搞对象,换句话说,我也没看上你。是你家老爷子有意撮合咱们俩,不过,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也不对我的口味正好,但我想跟你说下,极道派的男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你别看不上!不知道吗?我们极道派的男人都是相亲市场上的抢手货。” “你说这话,我不跟你抬杠,确实,我也要嫁给一个极道派的男人。” 她这话一说,我们瞬间亚麻逮住了…… 特别是我,把刚含进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正喷到了我对面徐成成的脸上。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要嫁给极道派的,你可是把我们四个都损了一个遍啊!你到底要哪样?” 我闹不明白了,直接把话吐槽给了她,接着又说:“龙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呢,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打算最近就去提亲;我师弟耿彪彪,他也在跟我们石厚市的地产巨头任家大家小姐打得火热,很快就要抱得美人归;至于我二师兄徐成成呢,他啊,如你所说渣男一个,但却很负责,跟一个泰国妹子好上了;最后,只剩下我三师兄李虎虎了,就是你说的这个最愣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我本以为,我揶揄完了这个霸道千金,她会翻脸跟我对着干,谁知道她不仅不生气,反而煞有介事地回怼了回来。 “切,你们四个,白送给我都不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你们四个臭皮匠都合不成一个诸葛亮,说诸葛亮抬举你们了,你们最多合成一个庞士元。”33 耿彪彪不干了,“我靠,你傻了吧?除了我们四个还有谁?” “当然是我了。” 一个穿着西装,精壮干练的男子推门而入,后面还跟了一个穿着干净洁白的厨师装的男厨。 只觉得这个人说话有力,走路带风,要说我没一眼认出来他是谁,因为他带着一副虎头面具。 等他摘下了面具的一刻,我们又呆住了,齐声道:“大师兄。” 难怪,这个龙家的千金说话这么有力道,确实,我们忽略了一个人,那人就是我们的大师兄,天生,苏疯疯。 这下,极道天师馆的天地玄阳黄,五大弟子都到齐了,上一次我们师兄弟五个凑在一起吃饭还是十五年前,那时候我刚十七,大师兄和二师兄先后离开出师,离开了天师馆到外面去打拼了。 “四位师弟,别来无恙啊。” 他很淡定地坐在了龙甜的左边,而龙甜就像只金丝小鸟一样,依靠在她的右肩上,完全没有刚才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温顺得像是一只小猫……真不知道,这么刁蛮的千金小姐,是怎么被苏疯疯给拿住的,只能说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阳生师弟,好久不见了,咱们天师馆怎么样了?” “天生师兄,不用担心,我很用心经营天师馆。那你现在做什么?” 苏疯疯对我点了下头,道:“师兄我现在是个科学家,嘿嘿,一个研究道法的科学家。” 难以置信,道法看似唯心,而科学家唯物,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唯心和唯物相统一的,现在的苏疯疯就是个道法科学家。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最后一个锦囊 龙甜和苏疯疯他们俩秀着恩爱,又跟我们四个大灯泡扯着淡,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边吃饭,一个多少小时过去了,饭局可算是结束了。 等我们散去苏疯疯把我单独叫到了一边,“师弟,今天是师傅去世后的第多少天了?” “等我想下……第九十九天了!” 苏疯疯感叹了一声,时光飞逝,便小声跟我说道:“师傅号称百日晓,能掐算百日内的重大事件。我昨天才收到师傅一百天前写好的信,今天就跟你们见面了。” “师傅在信里怎么说?” “龙甜被司机接回去了,咱们今天都回天师馆,师傅的信里就一句话,让我们五个人一起开师傅留给你的最后一个锦囊。” 我惊颤了,师傅在百日的最后的一天,还为我们做好了打算,真是有心了。不过,师傅去世已经百日了,这就说明,我们彻底失去了师傅的指导,后面,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半了,现在从北京返回石厚市刚好,是师傅说的第一百天,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也是。” 说完,我们俩就出来招呼上了另外三个人,坐上了龙家送给我们的保时捷卡宴,往我们的天师馆走了。 因为我没有喝酒,所以,我全程当司机,全程无话,而另外那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在车上就睡得很踏实。 天虽然很黑,但却几乎影响不到我,与喜欢灿烂阳光的白日不同的是,我更喜欢静谧的夜晚。总感觉,安静的夜,习习的凉风才能让我的五感更灵敏,这种喜欢五感畅快的感觉从师傅死前的那一晚我就有了。 可能是我亲眼见他对敌魔像施展五官封禁这样的禁术以后的条件反射吧? 高速上的汽车熙熙攘攘,只是偶尔能听到某辆汽车,从我旁边呼啸而过,在拐完一圈匝道后,终于车辆多了起来,迅猛的车流让我有些应措不及。这才想到现在是暑期,又正值炎暑,很多家长带着子女往北去乘凉纳暑了,返程的车辆也多,再加上石厚市是省会,人口大市,所以临下高速这一段,车辆才多了起来。 待我涌入了车流后,那种安静寂寥的孤独感也随之消散,可能是我经历了太多生死,邪祟和降头总在不经意间突然袭来。所以,此刻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闪离这块嘈杂又繁多的车流群。 我甚至觉得我现在都迟钝了,起来,那些乱加塞,任意按动车喇叭的司机们,严重污染了我的听觉,他们都在提醒我,我现在不安全,同时,自己还想尽早拆开师傅留下来的最后一个锦囊…… 但越着急,车流就越缓慢。etc虽然简化了上下高速的程序,缩减了人工,但是一旦etc故障,又没有人工操作,那我们就成了堵在高速上的铁片和蚂蚁,只能干着急。 我脑子乱糟糟地胡思乱想,而另外四个睡神,喝醉了酒还在长眠,对于这些个酒鬼来说,无所谓冬夏,我甚至感觉他们是变温动物,除了冬眠外,夏季还能如此。 这时候,我反而想吐槽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当个酒鬼,学一下李白的豁达,做到长醉不复醒。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联想到了将进酒这首七言诗歌,特别是李白嘲讽的那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李白真的很豁达,要不然,我车里这四位醉仙总能喝酒以后忘却烦恼,难道喝酒很快了吗?还是酒精麻痹神经后,人会洒脱? “欸,前面那个保时捷,你怎么还不走啊?” 后面那辆汽车的司机见我久久未动,着急了,疯狂按喇叭大声催我动车,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我已经停定在原地好久了。 我答应了一声,便发动了车,下了高速直奔我们极道天师馆而去,到了天师馆已经是凌晨一点整了。 这时候,整条街道都寂静空寥,一个人也没有,只是有只流浪猫在街道穿梭,平时,我真不怕猫。但,那次猫魔杀人事件后,我总是对猫警惕万分。 师兄弟们被我唤醒之后,大家都进了天师馆,我们先是去师傅的灵牌前,每个人手持三根念香点人,对着师傅的牌位拜了三拜,按照长幼顺序,依次上了香。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空气流畅,十五只念香燃地更欢了,我有预感,是师傅的指示,天地玄阳黄五大弟子到齐,师傅应该很高兴。 …… 大家不再闲聊,苏疯疯更是催我赶紧把师傅留下的最后一个锦囊打开,师傅说过,最后一个锦囊是关于我们五个人的。 锦囊打开了,是一封被对折了六次的a4纸,里面寥寥十行字,但字字珠玑,我双手持信,念道: “天、地、玄、阳、黄,当你们五个人拆开锦囊看到了师傅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已经过世一百天了,以后全靠你们自己了,因为白日后的事情,师傅无法再测,只能靠你们自己来了。但我也很高兴,因为你们都活着,要是有一个人死了,都看不到我这封信,不过你们既然都活着看到了师傅的这封信,那也可以说明你们的修为大有长进。因为,在我死了以后,大地门的人会上来与你们为难,但有阳生在这都不是事。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降头师克巴和邪道左庞都不过是开胃小菜,你们真正的敌人才刚出现,它就是敌魔……” 念到了这里,我们五个人全惊讶了,尤其是我,我亲眼看着师傅把锁固在画像里的敌魔灵体,用五官封禁给封印起来了啊!怎么还会有敌魔? 李虎虎也吃惊地喊了出来,“不可能,我明明在今年初,把敌魔的分身徐大超杀了,作为屠魔人,还没有过哪个被我斩杀过的邪魔不死!” “别的邪魔必死,但敌魔能躲过,毕竟它是我们极道派的宿敌,跟我们斗了一百代的邪魔。”徐成成道。 “都别猜了,阳生继续念。”苏疯疯道。 “历代掌门一直以为敌魔就飞廉和恶来两个分身,数千年的战斗,费劲了心力才把敌魔的真身毁灭,元神打散。恶来分身已被师傅封禁,但还有一缕残魂溢出,至于飞廉的分身,确实被玄生斩杀,但还有一丝残魂游向了东方。如今,师傅过世已经百日,敌魔的主魂恶来分身已经被封禁过了百日,它又修成真身,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它依然是最强的恶魔,你们切要当心。百日过后,敌魔必来,务必当心!”33 师傅的信,念完了我们内心无比沉重,本以为斗败了克巴和左庞,以后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真正的对手还没出面,我们以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阳生,信后面还有三行字。”耿彪彪提醒了我一句,我立马把信翻过来再念。 “你们五个人是五行最强人,既然能活到现在,那你们的五行道法已经是大有所成了,甚至可以做到实体攻击。你们五个人不能再分开,一定要同心协力对抗妖魔,记住,聚是满天星散是一群虫,只有天地玄阳黄聚齐,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师傅还有最后一件遗产,那就是院内正中间的青石砖之下埋藏的金佛,它是被高僧开过光的,你们将它取出融掉,金漆留好,以后有大用。邪不胜正,雄光显乾坤。” 师傅要说的话,已经全部被我们获悉,所有人都明白了,最大的敌人即将出场,等我们大显神威。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章 敌魔的踪迹 时间不早了,我们五个人各回各的房间,睡了。 再醒来,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了,可我们谁也没有胃口吃饭,全都心事沉重地看着彼此,五个人又一次围在了院子内的圆桌上,各自就座,准备聊点什么。 可是我们谁也没有开口发言,只是浑浑噩噩地看着彼此,久坐不动,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特别是我,因为师傅的那封信,我一直在反复阅读,反复思考。 最终还是苏疯疯打破了沉默,“四位师弟,别那么悲观。至少,现在的敌魔很弱,再说了,咱们有龙家帮忙。” “龙家?” 听到这两个字,我就颇有微词,于是问:“大师兄,你跟龙甜好了多久了?” “快一年了?怎么啦?” “一年?那龙千行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你搞对象,另外,龙千行知道不知道,你是极道派的大弟子?” 显然,苏疯疯被我问懵了,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知道,龙千行也对我挺满意的,但是,前段时间突然开始反对我们交往了。甜甜说,他爸要给他介绍一个未来不可限量的人。不知道是谁,要让我知道了,我非让他下不来台,我真的见识见识下这个人有多大的神通。” 这下我是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原来我成了第三者,被龙千行看中,利用我想拆散苏疯疯和龙甜这一对。龙千行的做法我可以理解,但不能苟同,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更何况,还让我挖我大师兄的墙角,我真不能做,主要是,我有了邓婉婉,如果我还是孑然一人,那倒是可以考虑。 徐成成带头,李虎虎和耿彪彪跟风,一起把我出卖了,一齐指着我,徐成成道:“我们三个可以作证,撬你墙角的就是阳生。” 苏疯疯脸色一变,拉长着自己的驴脸,瞪了我足足一分钟,才开口,“原来第三者就是你小子……” 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但没想到,他的行为跟我的猜测大相径庭。 “真要是你,我还服气,龙甜才三十一岁,而我都四十了,你也只有三十二。而且,你的道法是咱们师兄弟里面最精的,再说了,师傅最看重你。” “师兄,瞧你这话说的,要说天分五师弟最高,要说努力那就得数二师兄,至于三师兄啊,那纯粹是因为他那太岁阴命的命格。至于,为什么师傅偏偏选了我,那还是他们三个不成器。” 刚才这三个家伙合作出卖我,我当然要把他们也臭一遍。 耿彪彪插嘴道:“天生,你早就知道我们存在了是不是?那你干嘛不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四个前几天才去缅北把巫蛊族给端了,那里的尸巫凶得很,你看把我这给咬的!” 说完,他就扯开了自己的衣领,给他看了一眼肩膀上缺的一大块肉。 苏疯疯大喊冤枉,“老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真的以为,是阳生面子大吗?你错了,还是我这个大师兄从中运作。龙家人是最精明的,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现在师傅死了,石厚市的五行风水住宅局,只有阳生能做了。所以,龙家才保护你的,我的功劳也不小,要不然哪会有当地的武装力量帮你们,不然你们就算有十条命,也死在缅北了。”33 李虎虎惊讶了,问:“哇塞,我们去缅北有那么强大的火力支援,是大师兄帮的忙啊?” “不然呢?要不你以为是阳生这个,吹牛不上税的家伙!” 苏疯疯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很实在,我们师兄弟五个人只有大师兄在社会上混得最好,而且他有一项我们都没有的优点,那就是圆滑。 他不仅仅是个道士,也不仅仅是个科学家,他更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还很有办法去讨好刁蛮的龙家千金,要说社会上最吃香的人就是他这种八面玲珑的人。也许就是因为苏疯疯太精明,龙千行感觉不好控制,才想着拆散他和龙甜,让我替代的原因之一吧。 “兄弟们,别说没用的啦!现在得拉回来主题,师傅的信里说了,咱们即将面对最可怕的敌人,敌魔。先想想怎么应对吧!”徐成成突然把话题调转。 “地生说得对,要说敌魔,我这些日子还是收集了不少线索和信息,你们等我下。” 他回了房间,拿出了一沓子大幅纸张出来,平铺到了桌子上。 “这是今年以来一些可疑的行径,大多都是灭门惨案,那些恐怖袭击,暴恐事件不算。大家都看看,也许能摸出来敌魔的活动轨迹,方便我们找到它。” 我们几个人随意拿起来了一些翻看着,而我翻看的那几张不是简单标记而是很详实的新闻事件,也就只有苏疯疯这种名字疯人却很谨慎的有心人才能做到。 每个新闻图片都被配上了文字信息,将每起怪异的杀人案件都详细解释说明了: “20xx年x月x日,江西省赣州市兴国县xx乡xx村居民王铮,因为琐事将邻居家一家五口灭门,后还将五名受害人肢解,将五人心脏生吞;20xx年x月x日上午9时,河南省信阳市淮滨县xx镇xx村妇女白玲寒,因情感问题,持刀连捅同村青年李春兵九十九刀,致其死亡,同日,同村妇女吴娜,不知是何缘由,将其父母,哥嫂,侄女以及丈夫六人全家六口全部毒杀,事后居然否认自己杀人;20xx年x月x日,安徽省安庆市市民蒋林松,持刀进安庆市中医院无差别胡乱砍杀,致八名医患人员和一名医护人员死亡,被民警现场击毙;20xx年x月x日,湖北省武汉市市民杜青青,开车冲撞人群,造成无辜群众三十人伤亡,被巡逻警察持枪扫射…… 这下我真的震惊了,我立马喊住了李虎虎,“玄生,你说你一直追杀敌魔,我记得你走过四个省份,江西、河南、安徽、湖北对吗?” “没错,这四个地方我都去过,不过,都让敌魔跑了,那时候它很虚肉,不是我的对手。只能附身在有邪念人的身体里,作恶,每当敌魔附身的邪恶之人杀了人后,它就能吞噬恶人的灵魂,让自己变强。” 我说:“敌魔一年只会附身在一个邪恶之人的身上做灭门惨案,李虎虎也就是这样追踪敌魔的。对啦,玄生,你说你是去年抓住的杀人魔徐大超是吗?” “是的,没错,徐大超就是石厚市的人,咱们也是石厚市的人,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犯罪杀人,还是灭门!” 我摆出了一套名侦探柯南标准的推理姿势好好想了一会儿,敌魔明明已经很弱了,为什么还会在我们跟前犯罪,难道它是有意而为之?难道师傅算错了? 不可能,师傅的百日晓称号不是盖的,师傅不会算错,既然师傅说敌魔还在,那就一定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敌魔故意让李虎虎抓了自己的飞廉分身,还被他处决掉了,这样就能麻痹我们所有人,以为它死了。 也是,我们一直追杀它,它知道跑不了所以,干脆放弃了自己的主要修为。 搞不好,我们都被骗了,我们就像是一直找对方的主魂对决,而忽视掉了它的残魂,毕竟敌魔是商朝以来的恶魔,每次朝代更迭生灵涂炭之时,它就无比强大。可以这么说,只要有杀戮,只要敌魔尚有残魂,它就永生不死…… “徐成成!” 我突然大声喊了出来。 “干什么?” “你是警察,专门流转在全国各地,调查灵异案件。今年,咱们国家有没有特别莫名其妙的灭门案件?” 他放下了手里的纸张,原地思忖了一阵,突然开口道:“灭门案还是有的,但大多都是因为彩礼,出轨要不就是债务这些问题,那种离奇的灭门案件都没有。” “等一下。” 苏疯疯说完,又在桌上翻了翻,找出了几张今年的凶杀案件,递给他看,“地生,这六起案件是我今年收集的,你看看我觉得很符合敌魔附身恶人再杀人的风格!” 徐成成又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些灭门案的凶手,我都从办这些案的同行都了解过。这些杀人者,他们都不是大恶之徒,反倒是很善良的,就拿甘肃省的这个叫长孙丁一的来说。他很老实,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孩子,他爸爸妈妈死得早,很忌讳别人叫他没人要的孩子,邻家偏偏作死,见了他就说他没爹没妈,晚上才潜入对方家杀了邻居全家。” 对啊,我怎么没注意到呢,敌魔只会附在心存恶念的人身体内,对于敌魔来说,恶念才是他力量的来源。 我突然又来了思路,便说:“各位,师傅的信里说过,敌魔的残魂向东去了;徐成成又说今年以来,咱们国家还没有敌魔可能犯下的案件。这样,咱们往东边的国家和地区找找,重点看咱们国家的邻国,朝鲜、韩国、日本。马来西亚这些国家,看有没有符合敌魔特点的凶杀!” 大家一阵翻索,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线索,日韩两国虽然命案不少,但大多是自杀,这很好理解,这两个看似发达的国家,但居民的幸福指数并不高,尤其是韩国,几乎人人都卷,压力大了,自然抑郁,抑郁久了容易自杀…… 唯一觉得可疑一点的就是,日本北海道省会札幌的一起杀人狂的案件,这个案件的凶手冈本兽,专门追踪独居女性,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有十三名当地女性被他杀害,等日本警方将他抓捕归案的时候,却出现了一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居然不怕子弹。 还是一个叫安倍初一的日本警部抓住了他,而且,给冈本兽执行死刑的时候,死刑方式还是个很复古的方式,斩首。 然后,再无记录…… 从这线索看来,冈本兽倒是很符合敌魔杀人的特性,但依然被杀了,这就叫安倍初一的,难道也是个屠魔人? 耿彪彪问:“就这么十来起案件,除了日本的这一起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我们只能等敌魔现身了!”我无奈地叹息了一口。 李虎虎直接把手里的纸甩到了桌上,双手一叠,“都别瞎忙活了,现在的这些线索根本找不到敌魔的踪迹,不如先把咱们眼前的敌人对付掉吧。” 苏疯疯弄不明白了,问道:“怎么还有敌人?” 我点了下头道:“有,降头师克巴现在还剩最后一点真元,是一只蝙蝠;左庞有龙家担保,短时间内不至于翻脸,但也得防;半个月前,我通感了一个死人的亡魂,得罪了一只修成魔的黑猫,也不好对付;还有一个是操尸家族修炼逃掉的死尸,他已经僵化,如果不尽早处理,日后必成大患。”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正是张小斯。 他来电话,准没好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一章 废弃的咒乐园 我接通了电话,打开了手机的免提功能。 “张若虚吗?” “是啊,又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了吗?” 张小斯在电话那一头长吁了一口气,“真让你说着了,有个陈年旧案需要你帮忙!” “长话短说。” “是这样的,一年多前,我们抓住了一个杀人犯,杀了四个孩子,但他的精神病很厉害,我们得找到他的藏尸点才能结案。我们审讯了他无数次了,这家伙脑子不正常,所以,根本就问不出来藏尸地……”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出来受害孩子的灵魂,指出来埋尸的地方是吗?” “对,只要尸体找到了,案子就可以结了。” 徐成成突然把我的电话抢了过来,“张小斯,我是你徐哥。” “哦,徐哥啊!你好,你好。这个事,你看能不能帮个忙呢?” “这样吧,你给我来电话,我过去帮你处理这个事好了。阳生,他还有点别的事需要处理。” “那……行吧,我现在就给你打过去。” 电话挂断了,他把手机还给了我,接着又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跟我们招呼了一声,“这样,我先去处理下警局那边的事,你们继续商量后面怎么办!” 说完,他就出去了。 我们剩下的四个人继续讨论敌魔的话题。 苏疯疯用一个科学家的口吻在以一种很专业的模样,对着我们问:“师弟们,敌魔被我们追踪这么久了,但你有没有真的了解过,咱们极道派跟敌魔这数千年来的恩怨呢?” 我和李虎虎还有耿彪彪三个人对了一下眼神,全都摇了摇头。 “师傅啊,平时沉默寡言,只知道教我们道法练我们的心性,顶多,带我们出去抓几个鬼,看一看风水。实话说了吧,只有我才真正的关注了敌魔的诞生再到跟我们斗争。” 李虎虎最喜欢听故事,把凳子反转了过来,坐下,双手搭在了椅背上,“大师兄,快说来听听。” “兄弟们,要说这敌魔的来历,还得从飞廉和恶来这两个人说起。先说恶来吧,你们清楚吗?” “恶来,嗨,谁不知道。”耿彪彪一副很懂的样子。 “那你说说。”苏疯疯停了下来,瞪眼看着耿彪彪问。 “恶来,本来姓嬴,他爹是飞廉,是商王朝最后的一任帝王帝辛所依仗的武将,传闻他勇冠三军,是商朝第一武士,恶来的勇猛古今罕见是可以跟犀兕熊虎搏斗的猛士。殷商灭亡了,他就和他爹飞廉一起投降了周武王,但最后还是把他给斩了,只是封了它的灵魂为神。” 耿彪彪像模像样地说完了,一副自己懂得很多的样子,得意得不要不要的。 苏疯疯点了点头,又问:“那飞廉呢!” 这时候李虎虎开口了,“我来说,飞廉也叫蜚廉,就那个蜚字,是上面一个是非的非,下面是个虫子的虫。他是商朝的贵族,纣王的亲戚,也是帝辛最信任的大臣,史书记载蜚廉的结局有很多种,有的说他跟他儿子恶来一起被姜尚给砍了,也是灵魂封了神;还有的说,武王出兵朝歌的时候,他在北方办事,回来的时候,商朝被灭了,他就隐居在了霍太山上,自然死亡。” 苏疯疯听李虎虎说完,咂了咂嘴,道:“你们两个只知道点皮毛,具体敌魔怎么出来的你们不清楚吧?” “你们听好了,要知道我们的对手有多强,就必须要了解对方,我特意去了曾经姜子牙封神的封神台上考察过。有了新的发现。” 一听到这里,我瞬间来了精神,忙问:“你说的新发现,是不是发现了怨气极重的残魂,然后,这残魂就成了最早的敌魔?” 苏疯疯笑了笑,道:“还是老四说到点上了,但你说的也只对了一点。” “商朝灭亡都快三千年了,姜子牙手持封神榜确实给飞廉和恶来封了神,但是,封神前先砍了他们俩,才把他们俩的魂给封神,而且封的只是他们的天魂,地魂被姜子牙扔掉不管了。本来,这两个人就是奸佞之徒,朝廷的大奸之臣,天魂有了好的归宿,但地魂是最邪的,它们二者的魂就纠结在了一起成了敌魔的灵体。” 李虎虎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什么,敌魔的身世来历这么玄呢?咱们极道派从公元前就开始跟这个旷世恶魔争斗了,到现在也没干掉敌魔,那么世界上,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那个功成之将,不就是敌魔了?”33 “你说的差不多吧,古来很多杀人狂徒就是敌魔附身的结果,我举几个例子,都是有可能的,但我毕竟那时候还没出世,只能是猜测。西楚霸王项羽,手下有一个大将叫龙且,本来打仗很有规矩,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嗜杀成性;再有就是五胡乱华时期,羯族首领石勒和石虎,尤其是石虎,特别喜欢屠城,甚至把人肉做成军粮,把人成为两脚羊,传闻石勒和石虎就是敌魔二分身分别附身所致;明末大西政权的领袖张献忠,几乎把四川人屠戮殆尽了,他杀人从不问缘由,只看心情,疯狂起来了亲人,妻妾,随从都杀,传闻只要张献忠动了杀心,眼睛会红一下,有点像敌魔的意思。” 我说:“但凡朝代更迭,必然会混乱一段时间,那时候,人一死就是百万千万的死。敌魔就依赖人类的凶残和恶性才强大的,所以,每到生灵涂炭的时候必然,敌魔就会强大。咱们极道派的先祖跟敌魔战斗,有记录的就是四次,最近这一次就是在民国,当时的掌门毁了他的身体,还把恶来分身也就是恶来的地魂给封禁到了画像里。可惜,飞廉就如其名,飞得快跑掉了。” “阳生说得对,我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画像对恶来的地魂封禁已经开始松动了。特别前几年,画中的魔像颜色越来越艳丽,而且模样越来越狰狞。师傅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留下来看着恶来的地魂,把我派出去追杀敌魔的另外一个分身,可惜啊,我追到了徐大超,还杀掉了他,但还是让飞廉的一丝残缺的地魂给跑掉了。” 李虎虎说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真没用。” 我安慰了他一句,“师兄,别那么沮丧,敌魔虽然跑了,但恶来这只分身大部分魂还是给师傅用五官封禁给封印住了。就算敌魔还有一丝魂魄尚存,但也已经虚弱不堪了,至少,现在局势对我们有利,因为它没有了实体,灵体还是残缺的,我们抓紧一下,很容易把它搞定。至少它的魂魄东飞,也就说明,敌魔现在很怕我们!” 自我安慰后,我们什么都没说,达成了天然的默契,继续寻找敌魔的线索。 这时候,徐成成半道折返二回,满头大汗。 “你怎么回来了?” 耿彪彪见他这副冒失的模样随口问道。 “水呢?我好渴。” 徐成成说完,看了一下,发现桌子上有瓶还未开口的农夫山泉,跑过去拧开,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张小斯也走了进来,“让我说吧,我和徐哥到了西郊的新欢游乐场,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想要进去却总是有一股强风迎面吹着我们。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量,阻碍我们进入。” “什么新欢游乐场?去年不就停业了吗?这个游乐场应该已经是个荒废的乐园了啊?”我一听这个游乐场的名字,就觉得奇怪,敢情这个游乐场里有什么灵异。 原本,这个游乐场生意不错,但突然就不正常了,不时的有事故发生,游乐设施也总是失控。安全事故一多,这家游乐场生意就下来了,接着游乐场也就荒了。 徐成成接话道:“对,新欢游乐场,就是这,张小斯跟我说,凶手供述称就是在新欢游乐场埋藏了尸体的,一共四具尸体。要我说,这个游乐场已经成了咒乐园啦。” 他把瓶里最后一口水喝完,对着李虎虎说:“老三,该你出场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二章 情景再现 眼下我们对敌魔的踪迹没有一点头绪,与其这样苦思冥想没有结果,还不如先去处理下那个咒乐园的灵异事件。 我们五个人商量后,决定先去新欢游乐场这个咒乐园看一看。 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新欢游乐场果然让人有一种不适的感觉,阴煞之气甚重。 “阳生,你感觉怎么样?这里的鬼凶不凶?”徐成成问道。 我蹲下身,抓起了一把土,闻了闻,道:“这里的土不一般,应该是开发商当时为了硬化土地,加了石灰。” “什么?石灰,这不是要锁魂吗?”耿彪彪道。 “应该不是,毕竟开发商不懂这些事,再说了这里建游乐场填石灰再打水泥是正常操作,谁也料想不到这里会埋死人。”我喘了口气说。 张小斯弄不明白了,还是很着急地问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张小斯,又看了一眼李虎虎,说:“玄生,你是太岁阴的命格,自带煞气,有威严又有实力,跟这些小鬼谈话,得看你了。” 李虎虎点了下头,“放心吧,我命格这么硬,就不信我还摆不平几个小鬼!” 说完,他就盘腿一坐,将入阴丹吞下,我看着他的灵魂从体内窜出,飞入了新欢游乐场内。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李虎虎的魂回来了,不过看他的灵体有点狼狈。 “呼……” 原神归位的李虎虎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玄生,怎么样啦?”苏疯疯问他。 “里面有四个小鬼,都很凶,但它们凶不过我,都让我谈通了。可是,最后又来了一个灵体全黑的怨灵,它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还跟我斗了三回合。没想到啊,我居然吃亏了。”李虎虎有点沮丧,狠狠地碎了一口,“妈的,还没有哪个鬼敢跟我耍横,这是头一次。” 耿彪彪也来气了,直接走上了拍了下李虎虎的肩膀道:“三师兄别着急,既然有这么嚣张的恶鬼,我们也不是吃素的,等会叫他知道我阴功的厉害。” 我把手摆了出来,道:“黄生,别冲动,这事不简单。你想,这几个孩子在蓓蕾之年被丧心病狂的凶手杀死了,尸体还被埋在了这里。他们死后,怨气深重,难免会造成一些灵异现象,玄生他本来就够凶的了,只是没有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个更凶的怨灵。” “玄生,那个跟你斗狠的怨灵也是个孩子吗?”徐成成突然问道。 “没错,但是他的煞气和怨念比另外四只小鬼加起来都重,我觉得很反常,没有十足的怨气和恶念是不可能成这样的怨灵的。” 大家一片哗然,耿彪彪意气风发地喊了一句,“哼,现在我们五个人都齐了,怕什么邪祟,一起进去灭了他们吧。” 我赶紧呵斥他说:“老五,你就不能别那么冲动,你灭这些个孩子的灵魂容易,但他们有多可怜,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就被恶贼给杀了,咱们不能再灭他们的魂,相反要超度。” “阳生说得对,这些孩子本来就无辜,咱们一定要让孩子们安息。”苏疯疯很支持我。 徐成成又把问题甩了出来,“这些小鬼是可怜,但他们现在很凶,白天我就来过了。大白天的他们就能用怨气抵触我,现在又是大晚上,难道直接闯进去吗?” 这下,大家都沉默了,谁也没有好办法,张小斯看我们五个人都不说话,真着急了,只能厚着脸皮问我,“张若虚,这也不是办法啊,你拿个主意吧。” 我点了下头,道:“对,必须得做点什么。事到如今,咱们指望是别指望这些小鬼能配合我们了。这样吧,我先在这里的煞位画上几道镇字符,先把这里面的小鬼压制住,让他们鬼气不外溢。张队长,现在那个杀人犯在哪?” “还在看守所!” “好,那么他配合吗?” 张小斯的烟瘾犯了,从兜里把烟盒拿了出来,抽出一支中华,点上,“还可以,只是医生给他做的鉴定是精神分类症,他的话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精神分裂症!哈哈哈哈……” 我狂笑不止,有点癫狂,他们几个人看我这副神经的模样,都觉得我也跟着疯了。 “你笑什么?”李虎虎神情严肃,一脸不悦。 “没什么,精神分裂而已,这样的人一定受了什么刺激,只要把场景再现一次就行了,放心吧,我有办法。张小斯,案卷带来了吗?” 张小斯点了下头,道:“带来了,小秦。”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辅警小秦,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我,打开后,我借着车灯的光亮,仔细翻阅起来了案卷。 原来这个杀人狂魔叫邹飞……仔细翻阅过一个小时后,我心里有了主意。 “我已经大概清楚这件事了,这个叫邹飞的专门诱杀跟自己儿子很像的男孩,你们是不是?” 我把几个印有受害人彩色照片的a4纸抽了出来,拿着凶手儿子的照片,指给他们看,“你们看,这四个受害人和凶手的儿子很像?” 他们全都聚了过来,认可了我的说法。 徐成成说:“老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是想让凶手再来一次这里,按照笔录所描述的情况,把当天的情景再重现一次。这样,就能让凶手带入到当时的场景中来,然后,让他回忆起来,他在哪杀的人,又把人埋在哪了。” “对。”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么做可行吗?”张小斯有点不太相信。 “可行,我是专门搞神经心理研究的,我师弟的这个办法不错,我觉得可以一试。”苏疯疯道。 张小斯这才反应过来,答他话的人,他还不认识,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欸,你是……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徐成成答道:“这是我们大师兄,天生,苏疯疯,他是专门研究人类神经心理的。既然,我大师兄都说可以了,那就一定没问题。张小斯,要不你跟市局局长申请下,咱么找些人来把当时的场景重现一下好了。” 张小斯点了下头,道:“那好,我去向领导申请一下试试看吧。” …… 没想到,警察局的局长会答应的这么利索,按张小斯给出来的刻板影响,现在石厚市的警察局局长是个行事作风十分保守的人,这么危险看似荒唐的事情,他是不会答应。可是,最不可能的事情,偏偏被批准了,估计,这件案子也给了这个局长不小的压力,他才会同意我们,死马当活马医。 第二天中午,张小斯他们都在新欢游乐场的灌木丛里耐心等待,已经停业一年多了的新欢游乐场的游乐设施再次被连上了电,运作了起来,唯独旋转木马一卡一顿,旋转起来的时候,音乐有异常,总会夹在一些孩子的哭声和笑声。 我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木马下少了一块,还有点干涸好久的血渍…… 明白了,这个木马曾经撞死过一个孩子,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我掏出了一张黄符贴在了这个木马的马头上,立马恢复了正常。 我走到了打扮成游乐场员工的小秦面前问:“你们都安排好了吗?是不是都是自己人?” “放心吧,每个游乐设施的员工都是我们的警务人员扮的,而且一些刑警还扮成了游客,一会儿邹飞出来,就会围在他身边,稍有不对就会按住他。除此之外,游乐场的四角都安排特警狙击手,真要是压制不住了,随时击毙他。” 我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邹飞毕竟是有一米九身高且体型强健的粗野男子,再加上他患有精神分裂症。谁也保不齐,他不会突然发神经,伤害别人,我这个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计策,就是想让他自己把埋尸地指出来,但也有凶手发疯的风险存在。 这时候,张小斯通过对讲机给我喊话,“张若虚,看你的了。” 我扭头对他比出了自己的大拇指,张小斯接到了我的信号,冲对讲机喊了句话,邹飞就被一个便衣警察带进了新欢游乐场,邹飞还手拉着一个跟他儿子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孩。本来,我们这次行动很是冒险,我们大家出面做了半天工作才说服了这个男孩的家长,配合警方的工作。 他们直直地向我走来,邹飞的身后站着六七个便衣警察。 “你好,我是游乐场的引导员,我叫张伟。您带儿子来想玩什么?” 邹飞真的入戏了,越是精神分裂严重的人,越容易被假象所迷惑。 “嘿嘿,等我问问我儿子啊!嘉嘉,你想玩什么项目?让这个叔叔领咱们过去。” 小男孩很镇定,也很自然,我感觉他以后一定能成演员,“我要玩过山车,好不好吗?” “过山车啊?”邹飞有点为难了,不是很情愿。 我昨天查看他的案卷,就已经弄清楚了,邹飞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自己的胆子还是很小的,过山车、跳楼机、旋转飞椅、翻江倒海这些刺激的项目他从不敢尝试,但他的儿子却很喜欢挑战这种刺激的项目。 而且,我还很清楚,他的儿子就是因为坐海盗船从高空坠落摔死在了他面前的,之所以,先走过山车而不是直接去海盗船这个项目,也是按照讯问笔录的剧本在演。 “嘉嘉,你听爸爸的话,过山车这个项目太危险了,不适合你去玩,咱们玩别的。” 小男孩故意做出了为难的表情,翻着白眼看着邹飞,而邹飞呢,面露难色,真真的已经融入到了我们安排的情景之中。 “爸爸,那我要玩海盗船!” 邹飞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好吧,但是,你只能自己玩啊,爸爸怕高,不能陪你。” 小男孩没有介意,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而我继续我的角色扮演,在前面引路,把他们引到了海盗船前。 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我们成功地复制了邹飞痛失爱子前半段的剧情,接下来就差最后一步了,再让邹飞经历一次邹嘉嘉的死亡。 但不能让小男孩真死,一个假扮游乐场员工的警察出面干扰邹飞,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另外一边,两个警务人员赶紧把上了海盗船的小男孩抱了下来,同时换上去了一个同样衣着假人,为了效果逼真还给假人的头上掏了个邹嘉嘉样子的人皮面具,假人衣服里还有两包血浆,就是为了以假乱真。 这样,我们才好激发出邹飞的痛苦情感,让他回归到正常人的一面,从而获悉几名受害儿童尸体埋藏地。 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却并不轻松,一旦让邹飞察觉到了异样,那将功亏一篑。 惨剧再一次上演了…… 海盗船升到了最高处,邹嘉嘉的替身假人从高空坠落,小男孩还在惊呼,喊着,“爸爸”,邹飞的注意力被成功地吸引了过去。 “嘉嘉……”邹飞大喊一声后,假人摔倒了地上,一大滩血,邹飞也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大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三章 梦 “嘉嘉……哦,不,不,不,不……” 邹飞大喊着,冲到了假人边上,血红的眼睛瞪得很大,显然他入戏了。 这时候的邹飞时而站起,时而坐下,时而大哭,时而傻笑,嘴里喃喃地嘟囔着:“是,是你们,我……我要你们偿命。” 这时候的张小斯在远处看着,还不敢上前,他清楚邹飞已经濒临崩溃,这时候贸然靠近他很危险,但这也是让邹飞重复犯罪过程找出遇害儿童尸首最好机会。 至于有几成把握,让他主动暴露埋尸地,谁也说不好,只能听天由命,我们所有人都很紧张,但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我们是局外人,只有当事人自己重复一次曾经做过的事我们才能才去下一步行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耐心等待。 一个多小时后,邹飞起身了,眼神变得凶狠恶毒,抽动着嘴角说:“你们都得给我儿子偿命!”说完,他就朝外边走去了。 我们全程跟踪,生怕这个杀人狂魔丢了,不一会儿他又半途折返,扛着我们事先准备好的四个麻袋,这四个麻袋里面全都放着六七十斤重的假人,是模拟受害人用的。 邹飞首先来到了一个偏僻的电机房,贼眉鼠眼地四下观望了一下,这是在检查四周有没有人,我想这里应该就是他一开始绑架孩童的场所。 接着,他就又对着四个麻袋又是骂又是踢,嘴里的话就是,我儿子怎么着惹你们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一类的话。 极度沮丧之下,他扛起来了一个麻袋朝西南方走去,走到了游乐园的一处角落的公厕处,使劲地刨坑,挖了一会儿,把麻袋扔了进去,填了几锹土,又折返了回去。 张小斯似乎明白了,让人在这里做了标记,又远远地跟上了邹飞。 邹飞又扛着一个麻袋来到了一处凹地处,这里有好几棵粗大的柏树,十分适合藏尸,同样的操作,邹飞抡起铁锹使劲地抛了一会儿,把第二个麻袋扔下,填了几铁锹的土,再一次折返回电机房。 第三次邹飞扛着一个麻袋,往游乐园的马场走去,悄悄地来到了草料场的后面,再次挥起铁锹刨坑,刨了一会,第三个麻袋也扔下去,填土,离开,回电机房。 最后一次,邹飞扛着麻袋,来到了游乐场人工湖的中心亭子处,在麻袋上绑上了一块大石头,把麻袋扔了下去。 邹飞坐在了地上,原地大哭,“嘉嘉,爸爸给你报仇了。” 说完,纵身一跃,跳进了湖中。 “糟了。”张小斯一声大吼,带着人冲到了前面。 我看着还在四散的水波纹,弄不明白了,叹息道:“这就奇怪了,讯问邹飞的笔录,没有记述他跳湖啊?” “先别管这些了,人不能死在这里,不然会有大麻烦的。快救人!” 张小斯喊了一声后,好几个警务人员跳入湖内,开始找寻投湖自尽的邹飞。 几分钟后,邹飞被他们找到了,套上绳子往岸上拉的时候,突然,邹飞睁眼了,还邪魅地对着我笑,他的眼睛迸出一道红光,向我刺来,就在那一刹,我被这道红光击中了,我只觉得两腿一软,双眼一黑,晕了。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漫长又很真实还很融入的梦…… “爸爸,爸爸,我要吃冰激凌,我要吃冰激凌。” 一个小男孩正在叫我爸爸,我无意间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玻璃墙,我的面孔……邹飞。 天啊,我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我的双手,我的手变得满是老茧,这不是我的手,我的手没有这么苍老。 我又双手托起了自己的脸颊对着玻璃照了又照,我已经成了邹飞…… “爸爸,你在干嘛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带我来新欢游乐场玩的,你还说今天我是老大都听我的呢!我要吃冰激凌。” 邹嘉嘉使劲摇晃着我的胳膊哀求道。 “好,爸爸带你去买冰激凌。” 我,也就是邹飞,带着邹嘉嘉去甜品屋了。 “你好,我要一支牛奶冰激凌,再要一瓶矿泉水。”我很礼貌地对售货员老大妈说道。 “一共十五,先扫码付款,再给做冰激凌。” 这个售货老大妈眼神怪怪的,等我扫码付款后,才不屑地把冰激凌递给了孩子,还把矿泉水放到了台面上说,“自己拿。” 我没有当回事,一只手拿上矿泉水另外一只手拉着邹嘉嘉离开了,背后听到了老大妈的嘲讽,“切,一个臭农民工,还带孩子来这玩,没钱还这么装!” 我当时感觉自己要气炸了,真想走过去扇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老娘们儿几巴掌,顺便撂句狠话。 原本今天是邹嘉嘉的生日,才带孩子来这里玩的,好好的心情却被这个势利眼给搅合坏了。本来我的脾气是很好的,但我却想爆发,因为我现在是邹飞,邹飞这种社会底层的人,内心脆弱且敏感,所以,动不动就爱发脾气。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儿童游乐区,这里有过山车,大摇摆,极限漂流,碰碰车,缆车等等多种游乐设施,邹嘉嘉拿着冰激凌却不怎么吃,一副心酸无奈的表情挂在了脸上。 我看邹嘉嘉手里的冰激凌快化掉了,赶忙催他,“嘉嘉你不是要我给你买冰激凌吗?买了你怎么不吃呢?快吃吧,要化了。” “爸爸,刚才那个奶奶好凶啊,你在看那些小朋友手里的冰激凌。”邹嘉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哭得很难过。 再看游乐场里的大人和小孩,哪个都穿着光鲜艳丽,唯独自己穿了一身脏兮兮的黄色工装,而自己的孩子手里拿着的只是一个最便宜的脆皮甜筒,别的孩子手里拿着的全是清一色的哈根达斯。 我虽然不是邹飞,但此刻的我感同身受,多少能理解一些邹飞的心情和感受了,如果邹嘉嘉是我的孩子,我肯定心里也不愉快。毕竟,嘲笑自己是小事,孩子还小,被嘲笑了会在心里留下巨大的创伤,难以抹去。 但我还是强忍着自卑,哄着邹嘉嘉道:“孩子,今天你生日呢,别为那些个坏人影响了咱们的心情啊。你先吃冰激凌,咱们再去玩。” 在我的催促下,邹嘉嘉才停止了哭泣,一口接一口地吃起了快要融化的冰激凌。 这时候,一个身穿游乐场工作服的青年男子向我们走了过来,“你好,我是游乐场的引导员,我叫张伟。您带儿子来想玩什么?” “嘿嘿,等我问问我儿子啊!嘉嘉,你想玩什么项目?让这个叔叔领咱们过去。” “我要玩过山车,好不好吗?”一听说要玩了,邹嘉嘉立刻转悲为喜,开心地说着。 “过山车啊?” 我略有为难,心里一直很怕,尤其怕高。 “嘉嘉,你听爸爸的话,过山车这个项目太危险了,不适合你去玩,咱们玩别的。”33 “爸爸,那我要玩海盗船!”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这才勉强点头答应,道:“好吧,但是,你只能自己玩啊,爸爸怕高,不能陪你。” 游乐场的引导员张伟,引导着我们走到了海盗船这里,排起了长队,过了十几分钟,邹嘉嘉上了海盗船。 不知道为什么,上海盗船的大人和小孩都好像很讨厌邹嘉嘉,谁也不愿意跟他坐在一排,最后只能自己坐在一排,他对面做了四个跟他长得有几分相像,年龄相仿的男孩。 不一样的是,邹嘉嘉身上穿的全是便宜货,还有一点脏,而对面的四个男孩,全是名牌衣服,还很干净利索,他们看邹嘉嘉的眼神也是十分的鄙视不友好。 这时,海盗船这个游乐项目的广播开始播音了,“各位玩海盗船的大朋友还有小朋友,我们的船马上就要启航了,请检查你们的安全带是否系好。本项目晃动剧烈,升点很高,请不要自行解开安全带,祝您游玩愉快。” 海盗船启动了,船体一点点摇晃升高,又落下,再升高,再落下。 按常理来说,我是听不到,海盗船上人的对话的,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听得很清楚。 “看对面那个脏兮兮的臭小子,也配来玩游乐场。” “搞不好,是哪家乞丐的孩子,脏兮兮的。” “就是,下等人的孩子也配跟我一起玩,要不没人愿意跟他一排呢!” “切,看见他这样子,我就想吐。” …… 一句句嘲讽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插入了我的心。 邹嘉嘉着急了,对着他们大吼:“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游乐场又不是给你们家开的,你们能玩,我也能玩!哼。” “呦呵,这小杂种还着急了!” “什么叫你也能玩,你知道这个游乐场的通票多少钱一张吗?八百块呢,我们兄弟四个就是三千二百块钱。我爸爸一个业务单就能挣出来。” “就是,我们爸爸能着呢,八百块,你爸爸不知道得捡多少件垃圾才能挣出来。” “他知道什么?穷人根本不知道与富人的差距是什么!” 看着四个富人家的孩子对自己冷嘲热讽,邹嘉嘉不干了,哭着喊着跟他们回怼,“有钱怎么了?有钱就了不起吗?我胆子比你们大,我一会还要玩极限漂流和过山车,还要进鬼屋呢!至少我,胆子比你们都大。” “呦呵,小杂种说,胆子比我们大!” “是不是真的啊?吹牛吧。” “我看啊,他是吹大牛,就是在嘴上争一点便宜。” “越是胆小的家伙,越是吹嘘自己的胆子大。呸,胆小鬼。” 邹嘉嘉哪受得了他们的嘲笑,更生气了,大声喊:“我不是胆小鬼,我就是胆子大,胆子大!” “行,行,你胆子大,胆子大行了吧!” “别听打瞎吹,什么胆子大,最多就是嗓门大。” “你要真是胆子大,那等到海盗船升到最高了你敢不敢把安全带解开啊?” “就是,你要是真的胆子大,就在最高处把安全带解开,我们就服你,信你胆子大。” 邹嘉嘉上头了,红着眼睛,盯着他面前的四个孩子看,“好,我就解开安全带给你们看。” 海盗船缓缓升高,一点点地拉开了与地面的距离,船体跟地面都成了将近九十度角的时候,已经是最高点了。 对面一个孩子起哄道:“胆子大的,你是怕了吗?怎么不解开安全带啊。” 邹嘉嘉哼了一声,还真就把安全带解开了,刚解开他就后悔了,自己从海盗船上直直地摔了下来,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 邹嘉嘉喊了一声“爸爸”,就摔在了地上,当场死去,我立马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嘉嘉”。 时候,我也就是邹飞,找到了涉事孩子的家长,但家长非但不赔钱道歉,还嘲讽说穷人孩子的命就是贱,不值钱…… 接着,又走访了多家法律援助机构,找了多个律师可是谁也不愿意帮穷人的忙,就这样,我也就是邹飞被逼疯了,想要走上绝路。 突然,一个红着眼睛的邹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睛是不是地迸射红光,这……分明就是敌魔。 “你是谁?”我问。 “我?我是邹飞,也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 “对,就是你自己。你一定非常的恨,恨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恨那些仗着有点臭钱就趾高气扬的人。你想杀了他们,想杀了那些害死你儿子的人。” 我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对,我恨,我恨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接下来,就是邹飞背着四个麻袋,悄摸地溜进了四个男孩所在读的学校里,用乙醚迷晕了四个男孩,再装入麻袋。偷摸地把他们四个人转移到了新欢游乐场的配电室内,对他们一顿打骂,四个孩子怕极了,连连求饶,但是已经丧心病狂的我却没有理会。 把他们四个中的三个分别埋在了公厕,凹地,草料场,最后一个投入了湖中。 这时候,那个眼睛迸射红光的邹飞出现了,笑着说了一句话,“我帮你报仇了,把你的恶念给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四章 钱善还是钱恶,在于人 “啊……” 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病床上,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这是在哪?” “石厚市中心医院。”耿彪彪答道。 “那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半了,与其说你说了多久,倒不如说你昏迷了多久。”李虎虎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一切太奇怪了,我看着李虎虎和耿彪彪两个人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一直在给我陪床呢吗?” 耿彪彪看我醒来还很迷糊,就笑着揶揄了我一句,“你是睡傻了吧?还是你智力退化成了低能儿。” 李虎虎笑了笑,反问我道:“你是昨天下午晕倒的,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咱们都干什么去了吗?” 我努力沉思了片刻,眼睛打着转,停顿了一小会儿,道:“我记得……咱们昨天配合警方工作,模拟情景再现。杀人凶手带孩子去新欢游乐场,从心里又经历了一次丧失爱子的痛苦。然后,凶手就模拟案件,把藏尸地都暴露出来了,但他最后跳湖了。再后面……” 见我回忆得差不多了,李虎虎把手伸出,打断了我的叙述,把耿彪彪叫了出去,空留下我一个人独坐在,病房里。 我一脸懵,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晕倒?我又为什么会在梦里与邹飞交换身份,真切地体会了一把邹飞的悲惨人生?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了害怕,因为这个单人病房十分狭窄,逼仄,这个封闭的空间让我感到窒息,我甚至怀疑刚才的李虎虎和耿彪彪是不是真的李虎虎,耿彪彪。我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梦,也许我还没醒,我还在敌魔织罗的细网内,被敌魔玩弄在鼓掌之中。 我很恐惧,我现在都不知道真正的我在哪里,我甚至忘记了我是谁?我是张若虚吗?那我还醒着呢吗? 此刻我好像分裂出来了两个人格,一个自信,一个迷惘,两个人格轮番占据着我的大脑。一会儿自信的人格说,相信你自己的感觉,你占据着主动,一切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一会儿迷惘的人格说,别相信自己,你的直觉不准,你已经陷入了恐惧,很难在走出来。 突然,李虎虎和耿彪彪打开了门,走了进来,他们俩一个拎着一大兜烤肉串,一个提溜着一件冷饮。 他们俩把食物和饮料摊放在了床头柜桌前,示意我快点吃,因为我昏迷超过了30个小时,滴水未进,也没有进食。 原来,李虎虎和耿彪彪刚才是出去给我买东西吃了啊,是我想多了,我已经回到现实中来了,也有可能是我接了太多生意,与太多的死者灵魂通感过了,有时候分不清自己与别人,现实与梦境! 看来,以后我还是尽量少再去跟鬼打交道的好。 “烤腰子,你多吃点,阳生啊,你两个月昏迷了两次,估计是太虚了。来五串羊腰子,都是你的,吃吧。” 真别说,饿了以后,人的胃口就是好,烤得半生不熟的羊腰子让我吃得津津有味。 正在吃的时候耿彪彪说话了,“阳生,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我一边撸串一边说,“不知道,那个叫邹飞的家伙,他被拉上岸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眼里迸射出来的那道红光打中了我,我就晕了。在梦里,我经历了一遍他从带儿子去游乐场玩,再到儿子摔死,再到他找害死他儿子的人要说法,求律师,找法律援助机构,一直到他最后把受害人家的四胞胎儿子绑架出来活埋,都经历了一遍。” 说到了这,我眼色一变,“我梦中还见到了一个有邪恶意念的邹飞,我感觉邪恶的意念的邹飞不是邹飞,我感觉他是……敌魔。” 一听敌魔,他们俩都紧张了起来,我接着说:“我醒来之前,那个邪恶的邹飞说了一句很可怕的话,‘把你的恶念给我……’” “什么?恶念?邹飞的恶念被敌魔吃了?”李虎虎满脸疑惑,觉得不可思议。 耿彪彪接着说话道:“敌魔的力量来源就是人类的恶念,邹飞杀了四个无辜的孩子,本来就是很邪恶的,恶念强大,敌魔最喜欢。” “不是这样的,因为钱!”我否定了耿彪彪。 “事情呢,是这样的!邹飞是个靠卖体力的打工人,很辛苦,但是收入很低,他养邹嘉嘉很辛苦,本来新欢游乐场的通票就不便宜。当然了,这个通票的价格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邹飞这个农民工来说,真的很贵。他们进了游乐场,处处受排挤,连游乐场的工作人员都看不起他们父子。至于,邹嘉嘉的死亡,那是因为坐海盗船时,跟他面对的四个熊孩子的言语挑唆,刺激了邹嘉嘉幼小的心灵,这样邹嘉嘉才在对方的言语刺激之下,解开了安全带。这才导致他从高空坠落,命丧当场。” 听我说完后,他们俩也哑口无言了,钱真的是好东西,但钱害人不浅,要不是因为钱多和钱少的问题,给人划出了三六九等,也就不会有因为钱多而高高在上的人,同样不会有因为缺钱而自卑的邹飞这一家人。 我突然问了他们俩一个很扯淡的问题,“玄生,黄生,你们俩觉得钱是什么?是不是万恶之源?” 李虎虎率先回答,“钱,不过是生活的一般等价物,谁也得用钱,钱多了我们可以任性一点,钱少的话,那就把钱用到关键处。哦,对了,我觉得钱是万恶之源,也幸亏我没钱,我要跟任家一样有钱,那我也得被惦记,任家就是因为太有钱了,你看多麻烦。” 耿彪彪却给出了相反的答案,“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是为了陈圆圆又不是为了美元。钱是好东西,你们谁敢说,可以一辈子没钱用,反正我觉得钱很重要,而且不是万恶之源,真要是让我在有钱危险和无钱安全里做个选择,我一定会选有钱危险。因为,穷是最可怕的。” 对于他们俩的话,我不完全认可,事在人为,钱毕竟没有生命只是工具,所以,钱善还是钱恶,在于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五章 征问 “先别说钱了,你说你在昏迷的时候,遇见了另外一个邹飞,他的眼睛是红的?”李虎虎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绝对没有看错,他的眼睛能迸射红光,关键是最后一句,要邹飞的恶念,我敢断定,是敌魔。” “敌魔?他怎么敢回来?咱们之前翻阅苏疯疯给的资料,最有可能的案件,不是它已经被一个叫安倍初三的警察给收了吗?” 耿彪彪一连好几个问题抛了出来。 不得不说,敌魔突然出现确实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的敌魔很弱,毕竟它的主魂一个被封禁了另外一个被李虎虎早就连它附身的杀人魔一起被杀了。就算是一丝残魂逃走,也不应该短期内恢复这么快,可是真实的情况,敌魔确实回来附身在了邹飞身上,杀了人吸取了恶念。 一时半刻,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跟他们俩说出来了我的打算。 “我也不知道敌魔是怎么找上邹飞的,本来邹飞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太敏感,要不是他儿子被讥讽冲动死了,他也不会成恶人。现在,邹飞是死定了,我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跟张小斯联系一下,希望能再见一面邹飞,了解点情况吧。” 说完,我又抓紧问了一下他们两个人,“对了,徐成成和苏疯疯他们俩呢?” “大师兄的左手好像有点问题,他说手疼,早早地离开处理左手了;二师兄还在市警察局好像正在接待着一个报警人,听说有点怪。” 我点了下头,道:“走吧,先去警局,找张小斯,说什么也得在邹飞被执行死刑前,见上一面,多少得收集点敌魔的消息。” 我连病号服都没有脱掉,就让李虎虎开车带着我和耿彪彪去了警察局,张小斯答应得很利索,叫自己的内勤开了一份会见手续,带着我们就去看守所了,路上他告诉我,后天就要被拉到城郊让他饮弹了。 我和耿彪彪坐在了会见椅上,张小斯和李虎虎在会见通道里,抽着烟边吞云吐雾边聊。按说,我和耿彪彪不是警务人员,不能私下会见罪犯,但此刻的张小斯已经完全放宽了心,跟看守所所长打好了招呼,我们就违规会见了。 正在我们等着看守所工作人员把邹飞提出来的时候,张小斯突然把我叫了出来,说有事跟我说。 “怎么?尸体没有找到吗?还是?” 张小斯摇了摇头,道:“不,我们把邹飞拉出来了以后,他一下就正常了,精神分裂症也好了。他停顿的那四个地方,正是四胞胎的埋尸地,这四个受害人的遗体,正是在这三个地方挖出来的,最后一具尸体也是被打捞上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心里突然感觉不妙。 “只是,我们在湖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孩子的尸体,那个小孩的尸体像是要握手。” 平白无故的又在湖底捞出来了一具新的尸体,谁都觉得诧异,难怪张小斯会觉得奇怪了。 “张若虚,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问问这具小孩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点头答应了一声,就返回了会见室。 刚巧,邹飞被押解了出来。 “邹飞,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问。 邹飞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波澜,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那我告诉你,我是带你重新回归了一遍游乐场场景的人,也是我治好了你的精神分裂症。你仔细想想。” “哦,是吗?我真不认得你,我只记得,有个跟你很像的人,带我进了游乐场。” “那好,我跟你说点心里话。邹嘉嘉是你的独生子,你最在乎的人,但是你们从进了游乐场,就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因为,别人的衣着都很干净光鲜,唯独你和你儿子一副脏乱的模样,这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就连游乐场的员工都对你们另眼相看,是不是?” 邹飞没有回答,但他的嘴角正在抽动,我知道,我说对了,还说中了他的伤心处。 “咱们接着说,你儿子比你还敏感,看着游乐场里的孩子们吃的都是哈根达斯,你儿子只能吃最廉价的奶油冰激凌。不过,你们都忍了下去,你们去了游乐设施区域,因为你恐高,你没有上去,而你的儿子上了海盗船,但没有人愿意跟他一排,都嫌弃他。” 说到这里,邹飞的情绪开始不稳定了,泪水从眼睑流出,滑过脸颊。 “坐在他对面的四个小男孩,是四胞胎,他们跟你的儿子有几分相像,但是最不对称的就是这四个孩子穿的都是名牌,你儿子确是一身便宜货。他们四个对你儿子冷嘲热讽,最终,你儿子受不了刺激和挑衅,在他们的言语挑唆下,解开了安全带,才从海盗船上掉了下来,惨死当场。从这一刻开始,仇恨的种子就在你心里埋下了,你恨,你恨不得杀掉害死你儿子的所有人。” “好了,你别说了!” 这时,邹飞的情绪又突然失控了,用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击了讯问椅的台面。把站在他身后的警务人员吓坏了,要上前扶他,却被我喝住了。 “别动,他哭一会儿就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他。” 耿彪彪有点担心,道:“阳生,这样不好吧?他是被判了死刑,后天就要执行的人,万一在他被执行死刑前,出了什么意外?这……” 我对耿彪彪伸出了手,解释道:“不会的,邹飞已经看淡死亡了,他知道杀人偿命,而且,邹嘉嘉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了。要不然,他不会在死刑通知书上签字的。” 果然,哭了一会的邹飞坐了起来,擦了一把眼泪,突然问道:“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你为什么来看我?我又不认识你。” 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我长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因为,你不是坏人,你的本性还是善良的,只是你太敏感,你的自尊心太强,所以你就脆弱。有一点,你很糊涂,也可以说你看得太简单,认为这个世界不是黑就是白,所以,你才走极端。你的善良就瞬间变成了邪恶,你就被邪魔抓到了可乘之机,控制了你的心智。” 说到了这里,邹飞突然怔住了,嘴巴突然长大,眼睛瞪得溜圆,一时语塞…… “我再跟你说,一开始你杀人的决心还不坚定,但,那个邪魔操控了你的内心,坚定了你心中的恶念。你说是不是?”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我说准了,邹飞点头默认了我的说法。 “真让你说准了,我在心里恨透了害死我儿子的那一家人,正当我犹豫要不要杀掉他们的时候,耳边真响起了一个怪异的声音,那声音一直在劝我,要我杀掉他们,给我的儿子报仇,它一直在怂恿我。本来,我一开始还不那么坚决,可是我刚有杀心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被控制住了,感觉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四个孩子绑到了游乐场的一个电机房里,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活埋了他们,但杀最后一个的时候,我已经很累了,只能把他扔湖里淹死了。” 刚说到这里,邹飞突然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见我?”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铁栅栏前,道:“我叫张若虚,你可以叫我阳生,我是一个风水阴阳师。控制你神志和行为的,不是人,是一个可怕的邪魔,它专门吞噬人类的恶念,以强大自身。我不管你信不信,希望你配合我。” 邹飞听到这里,大吃了一惊,但还是配合地答应道:“好,我配合你,问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女体模特 “你有没有跟那个控制你杀人的声音说话?” 邹飞想了一下,摇头道:“有,我问它是谁?” “那它回答你了吗?” “回答了,他说,他就是我,还说我很想杀人,很想给我的儿子报仇。” 说完,他又擦了一把眼泪,接着说:“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自己,只不过那个我眼睛是红的,红色的光很有摄魄力。” 在一旁听着的耿彪彪小声嘟囔道:“红色眼睛,是敌魔无疑了,因为,以前挂在咱们师门墙上的那幅画里那魔物的眼睛就是红色的。” “那你报仇以后呢,就是你把最后一个装小孩的麻袋沉入湖底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 邹飞努力想了想,半天没有开口说话,好一会儿后,他总算开口了,“他说什么,我记不清了,好像是要我的邪恶什么的……” 果然是敌魔,靠人类恶性壮大自身实力的敌魔是独一份。 我想了解的,已经全都了解到了,对邹飞点了点头道:“好了,谢谢你,下辈子做个好人,你回去吧。” 耿彪彪突然喊了声‘停’,“那个邹飞,你知道不知道,湖底还有个小孩的尸体,那是怎么回事?” 邹飞也被问懵了,连连摇头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摆了下手,让看守所的警务人员把他带回去了。 然后,我就走了出来,告诉张小斯,邹飞不清楚这个湖底的无名尸体。 张小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刚才你还有耿彪彪在里面见邹飞,手机不能带进去,这不,徐哥来电话了,让我接着了。” 我冷哼一声道:“不用说,一定是又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对,咱们现在回警局吧,徐哥不知道怎么办?这不让我带你先回去跟他碰头。还真是怪了,灵异事件一桩接着一桩。” 耿彪彪也跟着打趣道:“嗨,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不想在浪费时间,直接说:“行了,都别浪费时间了,咱们赶紧去警局,有什么事,见了地生再说。” 行程安排还真是紧,刚见完了邹飞,就又得去帮徐成成解决难题,想到这里我就想吐槽,为什么自己的命这么苦?一天到晚就是奔波。 到了警局后,我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直接去了接待室,打开门一看,除了徐成成以外就是一个娘里娘气的男人,他一半头发留得很长遮住了一半脸,颈部还挂着一把卷尺。这个伪娘一看就知道是个服装设计师,还是那种很另类的设计师。 “叶先生,这位是我师弟,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心里没有头绪。这样,你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一说,我师弟懂得比我多,兴许可以帮到你。” 在徐成成的引荐下,我和这个伪娘算是正式认识了,我们很有礼貌地握了一下手,就相对而坐,他也开始给我讲述了他的奇葩事情。 “您好,我叫叶城,是一名自由的女性服装设计师,我这个人的生活圈子很干净也很单一,平时只会跟一些客户还有设计公司联系,因为他们几乎是我唯一接触的人群。我吧,平时就在我的工作室里工作,我的工作室也有个十来年了,那个……” “打住。” 我吼了一声,把这个爱讲废话的伪娘喊停了。 “有事就说事,我没工夫听你扯淡,话挑重点来说,明白吗?” 叶城惊了一下,没想到我的耐心那么差,只能答应,“好吧,我长话短说,挑重点的说。” 可就是这样,这个伪娘设计师还是嘟嘟囔囔,喋喋不休地跟我说了三个小时,说真的,我真的好烦,想不明白这种人的时间观念在哪,但好在,他已经说完了。我也知道为什么徐成成要我回来跟他解决这个问题了,这个家伙的话半天没有重点,罗里吧嗦了半天,才算是说清楚了个大概。 原来,这个叫叶城的女朋友半年前过世了,这才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因为,他用情很深很专一,一时间无法接受,内心的悲痛一直没有平复。加上他是单亲家庭,性格也很怪异而且行为孤僻,跟他最亲近的人离他而去,心中的失落感很大,也就感觉自己的命运很惨,人生无比心酸。 所以,叶城就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之中,想着借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再有精力去想自己的女朋友。他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一关就是三个月,天天吃泡面,唯一让他感觉女朋友还在的就是他工作室的那个女体模特,虽然只是个硅胶材质的假人,但不耽误他对这个假人的喜爱。 叶城这个人把女体模特夸了个底朝天,好像他最爱的人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那个女魔头,这让我一度认为,叶城这个人得了妄想症。 这个伪娘设计师不止一次夸赞他的这个女体模特假人,总是说,自己会在闲暇之余,跟女模特对视甚至对饮,好几次看着它就会怔怔出神,不止一次看着假人模特发呆。真感觉这个叫叶城的没有女朋友,他嘴中的女朋友应该就是这个假人。 叶城一说到这个女体模特就会很兴奋,经常把自己设计做出来的新款衣服给女体模特试穿,就像是给自己的女朋友试穿一样。 他有一句话,让我感觉很怪异甚至很可怕,“张先生,你不知道吧,我的这模特有生命的。我每次看模特,模特也会看我,她的双眼很朦胧很好看,每次看见我的模特,我就像看到了我离世的女朋友。而且,我和这个模特心有灵犀,他总是在含情脉脉地站在我面前,对我凝望,我知道,她对我有感情。” 这话在我听来很荒唐,但是在他说来,却是那么的真。也许,是出于的女友的怀念,将这个假人模特假想成了自己女友吧。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话很荒唐呢?还是后面他形容自己的女友的死状。 他说,记得女友死的那天,他刚要回工作室,在楼下看见了自己的女朋友被甩得四分五裂,躯干、大小腿、双臂还有头颅全都摔开了。最扯淡的是他说尸体没有血,而且一定是被人提前把血和浆液都擦干净了…… 还有更扯的,他还说自己后来又谈了个对象,也被杀死了,这次头被烧焦了,还有一股塑料的焦糊味,依然没有血,其实是个人都知道,被烧焦的是他的那个假人模特,而且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被烧死的,但是周围一切都好好的,唯独女友被烧死…… 叶城还说,之后的日子里,自己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孤独又麻木地活着,活得很累,就像没有了灵魂。再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也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他就这样将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这个逼仄的工作室里,这是他的天地,在自我的世界中活着,与外界彻底隔绝。 …… 我没有了耐心,一点也没听出来他说的话有什么灵异鬼怪现象,我给出来的结论就是,这个伪娘设计师就是个妄想症患者,根本就不该来警察局报警求助,而是该去精神病院里居住。 “叶城先生,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谢谢你信任我。你信我吗?” 叶城点了点头,道:“我信你,你帮我忙?我不想我再谈对象,对象再死了。” “好,这样,你听我的,你立马把你的工作室房租结清。换个地方重新布置一个工作室出来,门锁换成指纹的,只能你一个人打开,而且不管是谁也不要把你的工作室告诉他。切记,工作室除了你以外,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明白吗?” “真的可以吗?我这么做,我的女朋友不会再死了吗?” 叶城还是有点不相信,但我给他打了包票,“你放心,我保证你女朋友一定不会再死了。” 做出了保证,拍了拍这个伪娘的肩膀,他才高兴地蹦跳着离开了。 我一脸埋怨地看着徐成成,生气地说:“你有毛病啊?这样的人,你还跟他费什么话?看不出来他是个疯子吗?” 徐成成一脸无辜,道:“没看出来,我觉得挺正常的,一开始说话好好的。” “那我问你,人要是从高层上摔下来了,会不会被摔成八块,血还有脑浆什么的会不会流得到处都是?” “是啊。怎么啦?” “怎么啦?我再问你,一个活人真要是被烧坏了,是什么味道,是塑料的焦糊味吗?不应该是烧肉的焦味吗?” 徐成成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欸,老四,你别说啊还真是!他说的她女友那个死法,怎么会是个活人的死法呢?分明就是他的那个模特,我居然没听出来。” 简直对徐成成这个单细胞生物无语了,不知道他这个警察是怎么干的。 “这个叫叶城的八成啊是有真女朋友的,只不过啊,他太投入,对假人的爱超过了对女友的爱。所以,女朋友吃醋,毁了两次他的假体模特。” 徐成成这才恍然大悟。 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时候不早了,我和他分开后,又去宾馆开了一间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刚好接到了徐成成的电话。 “阳生,你方便不方便来一下世纪家园小区的东门这?灰橡设计室。” 不知道徐成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抓紧问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昨天晚上那个,就是那个伪娘设计师,他死在了设计室里了。” “什么?” 我吃了一个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我还是在这一瞬间,清醒了回来。 “好,你等我这就过去。” 等我赶到的时候,几个穿白衣的人已经将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二楼抬了下来,同时从楼上被抬下来的还有叶城最爱的那个女体模特。 据现场法医说,这个案件没有他人涉足,凶器上是叶城的指纹,可以推断为是叶城行凶杀害了女受害人。 估计,永远也不会有人去留意,那个造成两人死亡的女体模特。 叶城之所以会真的杀了人又自杀,只能说明他分不清真人与模特了,而那个死了的女人才是他真的女友。只不过,这个女人吃的是个假人的醋。 让徐成成失望了,这个案件没有一点邪祟参与,全是一个变态的扭曲心理造成的惨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七章越狱 看完了这场惨剧,我和徐成成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话说,倒是路过的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哀求,“我要喝蜜雪冰城。” 这才把打破了我们俩尴尬的相望,徐成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这件事过去了,走吧,我请你喝冷饮。” “蜜雪冰城吗?”我随口一问。 “不,喝霸王茶姬。” 我们俩到刚到火车头小吃街点上了茶饮边喝边聊,一通电话打到了徐成成的手机上,他接通后,说着说着脸色一变,挂了电话。 接着就是对着我把脸拉得老长,看他这张丑脸,我就知道又出事了,不等他开口我就问:“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你咋知道出事了?”徐成成用疑问的眼神看我,很惊诧。 “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了,看你这个臭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要不然,你的脸色至于难看成这样吗?” “欸,真让你给说着了,咱们的事越来越麻烦了。” 我懒得跟他扯没用的,直言道:“好了,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徐成成深呼吸了一口,嘴巴一歪道:“张小斯来电话说,克巴仅存的徒弟查祖,跑了。” “什么?跑啦!” 真不明白这些个警察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居然看不住一个犯罪分子。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查祖已经认罪服法了,就等着法院开庭审理他的案件了,而且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跑的。 “地生,张小斯说怎么回事了吗?” 徐成成摇了摇头,说:“他只是说,要我们先去看守所跟他碰面,具体什么事,见面再说。” 我点了下头,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市看守所的方向去了,路上我和徐成成有分别给李虎虎和耿彪彪打了电话,要他们准备好道具,跟我再去抓查祖到案。 大概开了四十分钟,我们到了看守所,张小斯早就在大门口等着我们了。 “你们可来了!哎,这事棘手得很!”张小斯一脸无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先别急,有什么事,咱们先去看看监控再说。” “哦,对,先看监控。”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民警说了一声,引我们进了看守所的办公区内,看他的警衔,应该是看守所的所长。 在路上我就问那个老民警,“查祖是怎么跑的?” “真是怪了,按理说人不该有那么大力气啊。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他是硬生生地把放风场的铁网给拆下来了。在围墙上的武警,警告他站在原地不许动,但他却跟没听见一样,朝西面围墙正中间走去,居然用头把围墙撞开了一个大洞,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33 张小斯一听,吓了一跳,问:“围墙上的武警没有开枪吗?” “开了,打在他身上起码二三十发子弹,可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监控室,值班的辅警把一个小时前的监控倒了回来,那时正好是早上十点整,看守所内所有在押人员集体放风的时间。 看着监控画面的时间,10:01。 “查祖出来了。”一个看守所内的警务辅助人员指着屏幕说。 查祖一步一顿地从监室内走了出来,在放风场里一动不动,表情呆滞,神情木然,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样。 还真如看守所的所长说的一样,他突然双手握紧了封挡放风场的铁网,使劲摇晃了起来,没几下子,就把铁网摇散架了。径直向前走去,完全无视了武警的警告,他就想会铁头功一样,一头就把围墙撞了一个大洞钻了出去。 “所长,你没有注意到查祖的状态不自然吗?他是什么时候成这样的?”我认认真真地看着这个所长问道。 谁知道,这个老所长两手一摊,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我没注意,都是监区里的民辅警看着的,由他们负责。” 他说完这话,我就从心里鄙视他,你是看守所所长,由你全权负责在押人员,你倒好,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当日值班人员。就你这样不负责任,看守所能不出事吗? “去,把徐管教给我叫来。”老所长对着旁边的一个辅警招呼了一声,他就跑了出去,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民警带了过来。 “这是今天的值班管教,对监区人员的情况最了解,你们有什么事就问他吧。” 说完,这个老所长扭头就走,好像什么事都跟自己无关一样。 真是让人生气,我直接转头问张小斯:“就这样的,还是看守所的所长呢?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张小斯赶紧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消消气,消消气。” 我实在气不过,推开了他,张小斯也没在意,只是从兜里把中华烟掏了出来,抽出一根点上,继续吞云吐雾地说:“哎,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呀,年底就退休了。再说了,看守所这个地方就是个民警来养老的地方,别那么认真,这里的警察啊,都不愿意往身上揽事。” 徐成成却冷笑一声,道:“不光是看守所的民警,应该说是个民警都不爱往身上揽事吧!” 这下我是彻底明白了,行政机关单位的在编人员大多都是这样,他们吃皇粮有政府机关给兜底,可以完全躺平,这也就形成了机关单位慵懒散漫的不良作风。我是看不上这样的,但我也羡慕他们,毕竟可以无后顾之忧,而我们这些接生意的风水阴阳师,就必须卷起来。 算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我看了一眼,那个头发全白的老民警,和颜悦色地问道:“徐警官,查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呆滞了?” 白头发警察听了一会儿,说:“其实吧,他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进了看守所以后,驻所医生每天都得给他清理一下肚子上的伤口。要不然啊,都烂了。” 这个老民警也是答非所问,似乎刻意回避我的提问,还是张小斯会来事,给他递上了一支烟,点上。 “老徐,你给好好说说,这位啊是帮助咱们破获不少灵异案件的张若虚天师。真要想抓回来查祖,少不了他的帮忙。” 听了张小斯的话,老徐这才认真了起来,好好回答了我的问题,“昨天还很正常,就是昨天晚上十点半,按监区的作息该睡觉了。可是,查祖他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我们的人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反应。后来,我过去使劲喊了他几声,他才躺下睡觉。从那时候起,他就不正常了,行为动作很机械,跟个机器人似的。” 一听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赶紧问了下,给我们调监控的辅警,“小伙子,能不能把昨天克巴住的那个单关监室的监控调出来,给我们看看。” “没问题。” 他立马打开了监控的操作界面,把时间调整成了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我们一帧帧地慢放,反复查看,昨天的这个时段录像。 终于,在十点零二分五十五秒这个时间点,捕捉到了一帧诡异的画面,监控拍摄下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放大。”我对那个操控监控的辅警说道。 监控画面被放大了四倍,黑影也清晰了很多,像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小蝙蝠。 徐成成大喊道:“这是克巴。” 除了我,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他。 我解释道:“克巴,他是一个降头师,他几乎被我们斗死了,只剩下最后一缕真元,就是这只蝙蝠。” 弄明白了这件事以后,我就拉上了张小斯和徐成成往外走,一刻也没有停留,除了看守所,跟张小斯说让他赶紧回警局发查祖的通缉令,我们随时候命出发。 就这样,张小斯往警察局的方向去了,我和徐成成去找李虎虎和耿彪彪汇合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苏疯疯的电话打不通,不知道这个家伙在干嘛?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八章 魔之左手 我们一直在忙活,忙前忙后,找不到查祖的踪迹,石厚市的市区有百万市民,通缉令发下来了快十个小时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虽然说,如今的克巴和查祖已经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毕竟他们曾是十分厉害的降头师。 也说明了一点,我小看了克巴,没想到克巴还会留这么一手,居然能把最后一点真元寄生在查祖身上。做人还真的不能太自负了,才让克巴抓住了机会利用查祖越狱。 除了苏疯疯外,我其他的三个师兄弟都出去找查祖了,可他们跟我一样,两眼一抹黑,完全是无从下手。现在除了等一点办法也没有。 “师兄。” 耿彪彪在老远就喊住了我。 “黄生,怎么样?有没有查祖的线索?”耿彪彪失望地摇了摇头。 “欸,现在敌暗我明,你找不到也正常,现在的克巴见了我们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得跪。他不躲着,那还不正常呢!” 同样,很沮丧的我安慰了一句耿彪彪,也跟着垂头丧气了起来。 “阳生师兄,我是按照警方提供的视频线索一路找过去的啊,他一直向北,可就是找不到他。你说,那个叫查祖的降头师会不会已经死了?” 我对他点了下头,道:“八成是死了,查祖练降头那么多年,被降头术反噬得很严重,后来还被克巴远程下降头,身体更差。虽然,我和二师兄后来去泰国替查祖解了降头,但是,他只剩半条命了。今天,克巴控制他打破看守所的围墙,还被武警打了那么多枪。多半是死了,就算能行动,也是克巴的真元所控。” 这个冒失的胖子突然叹气了一声,开始对我埋怨,“原来,这个查祖早死了啊!哎,师兄,你真是折腾人,不早点告诉我。他要是真死了,把自己埋起来,我们怎么找。” 我打了个哈欠,背对向他,没有搭理他,自言自语道:“是啊,查祖他多半是已经死了,而克巴最后的一缕真元又藏在他的身体里,真要躲在了地下或水里还真不好找。除非,我们自己就是邪祟,才能感应到同样的邪恶力量存在。” “老四,真让你说中了,没有邪恶的力量还真抓不住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疯疯突然出现了,他后面还跟着李虎虎和徐成成,他们俩绑着已经流干了血的查祖朝我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我还感受到了两股邪气,一股是来自查祖的也可以说是克巴的;至于另外一股邪气……我感觉是从苏疯疯身上传来的。 被拘魂铃锁固的查祖除了可以龇牙咧嘴外,全身都不能活动,而且他身上还贴了散煞符,煞气正在一点点散去,克巴应该撑不了多久,估计很快就会出来了。 果然,查祖突然长大了嘴巴,那只黝黑的蝙蝠,从他嘴里飞了出来。 一只满是黑毛的鬼爪把蝙蝠攥在了手里,攥得蝙蝠吱吱叫唤。 “啊?天生,你的手……你的左手……” 看着他攥着克巴真元的那只满是黑毛的鬼手,我又惊又怕。 “哦,你说我的手啊!别害怕,我跟这只鬼手共生了都一年了。” 耿彪彪也害怕了,指着他的手说:“大师兄,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一个道家弟子,怎么可能和邪祟的肢体共生呢?” 这时候,徐成成插嘴了,“你们都先别说话了,现在查祖死了,克巴的最后一缕真元也被握在了大师兄的手里。还是先把克巴先处理掉吧!” 说完,他和李虎虎一松手,查祖的尸体就向后一躺,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模样死了至少六七个时辰了。 被攥在苏疯疯的鬼手里的那只蝙蝠,吱吱呀呀地叫着,无力且无助,唯独它的眼神,能看出来一丝绝望的凶狠。 我走到了跟前,看着那蝙蝠的双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克巴,你作恶多端,才有今天的下场,你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的下场?”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蝙蝠居然落泪了,还是血泪,原来,这个十恶不赦的降头师也怕死。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再因为眼泪而动恻隐之心,反而义正言辞地对它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我早就劝你从善,你为什么不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李虎虎最见不得我这么啰嗦,直接上来怼道:“阳生,跟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多说无益,他就不算个人,你看他,为了修炼降头术,害死了多少人先不说,就连他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直接杀了他!” 说完,就掐好火法指诀,准备一把火烧了它,却被苏疯疯阻止了,“玄生,用不着你动手,今天让师兄我试一试这鬼手的能力,看我徒手捏死它。” 徐成成一听着急了,“天生,你行吗?你可是跟这鬼手磨合了一年才适应的,你刚适应了鬼手就要用吗?再说,这克巴本身就是南洋最邪的降头师,你要徒手捏爆这蝙蝠,当心蛊毒伤了你的手。” 苏疯疯却笑了笑,道:“放心吧,我这只恶魔的左手,比它可邪多了,可以直接对邪祟物理攻击。今天,我才完全适应了这只鬼手,说什么我也要试上一试。”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啊!”徐成成还是很担心。 苏疯疯冷哼了一声,二话没说,使劲用自己的鬼手捏克巴最后的一丝真元,一开始蝙蝠还能挣扎一下,让苏疯疯颇感吃力。但,还是苏疯疯的鬼手更胜一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只邪恶的蝙蝠捏爆了,绿色的蛊毒汁液喷射了出来,撒了一地,冒起阵阵毒烟,等苏疯疯把鬼手松开,只剩下了被捏碎的骷髅骨架。 克巴最后的真元也散尽了,死得透透的,再也不能祸害别人了,说真的,看着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死去,我心里多少有些惋惜。毕竟,克巴是我们的劲敌,一度让我们陷入被动,我和李虎虎还有耿彪彪还差点死在他手里,尤其是我和李虎虎还中过降头。 我们看了一眼碎在地上的蝙蝠骨头渣,又瞥了一眼查祖的尸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徐成成开口对耿彪彪说道:“五师弟,打电话报警吧!就说,越狱的逃犯查祖已经找到了。哦,就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法医一看就知道,这尸体已经僵硬了,没有一丝血色。” 耿彪彪按照徐成成的吩咐,拨打了110报警电话,才五分钟警察就到了,他们拿警戒线围出了一个隔离区,给我们简单登记了一下,就让我们离开了。 在我们临走前,出警的警察还特意嘱咐我们明天一定要去市警察局领悬赏金,五万块呢! 我们谁也没有接话,还是李虎虎当司机,开上我们最心爱的保时捷卡宴直奔天师馆。 等到了天师馆,刚好十一点整,原本是该睡觉的时间,但我和耿彪彪对苏疯疯的左手十分感兴趣,非要他讲一讲这只恶魔左手的来历。 苏疯疯拗不过我们,只有跟我们讲了他这只鬼手的故事。 原来,他的这只左手,曾属于一个强大的恶魔。相传这只恶魔的道法相当高深,能呼风唤雨,吞云吐雾,曾经杀害了不少道家的弟子。直到宋朝真宗年间,龙虎山的一位得道天师带着自己的一众弟子与这个恶魔斗了十天十夜,天师和恶魔不眠不休,战斗相当激烈,不能说打得千里焦土,也打得昏天暗地。天师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空档,才把这个邪力强大的妖魔给打败,但却无法消灭它,最后,天师决定杀身成仁与恶魔同归于尽…… 只不过,天师还是失算了,虽然他与恶魔的身躯同时爆炸,但恶魔还是留下了一只左手,仍然在地上匍匐。跟随天师来的道观弟子,以为这只恶魔的手很好对付,就贸然攻了上去,结果折损了好几个人,他们才真正认可了这个恶魔的强大,想不到一只恶魔的左手还能这么厉害。所以,他们就摆了道家四十九阵中的正反四象阵,总算是封印住了这只鬼手,把它带回了龙虎山,用道家剑、炼丹炉、化妖水等等各种方法,就是无法除掉这只恶魔之手,因为他的魔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千年,无数的道家弟子尝试用各种方法去灭掉这只魔手,但都没有成功,顶多是消掉一点点它的魔力。期间,敌魔也曾来过,想要吞噬掉这只魔手的魔力,但没有成功,也是这只魔手的魔力太强大了,吃不下。 等建国以后,破四旧除迷信,无数的道观被毁,这只魔手也就淹没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苏疯疯也是在去年中旬,才在首都博物馆里发现了这只魔手,当时三怪道中的炼气道人也在当场。同样苦于,无法消灭这只鬼手。 于是,苏疯疯就用自己高深的土属道法硬耗这只恶魔之手,但直到他阳气耗尽,还是没有散掉这只魔手的魔力。但,怪事发生了,魔手就好像找到了新的主人一样,死死地攀附在了苏疯疯的手上怎么也掰不下来。 见多识广的炼气道人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同样用自己深厚的气力去帮苏疯疯分离他和魔手,可是越努力却越分不开,就像被水蛭吸附在了皮肤上一样,越拔越紧。 本以为这么邪的魔手纠缠住了苏疯疯会蚕食掉他,但不合理的现象再次发生了,苏疯疯的道行刚好可以压制魔手的魔力。炼气道人这时候也只能无奈地对苏疯疯说了句,你好自为之,贫道无能为力,就走了。 苏疯疯哪能接受恶魔之手共生于自己的身体里,试遍了各种方法,但都是徒劳的。久而久之,他也就认命了,只能接受了恶魔之手的存在。但,每到夜晚阴气最盛的时候,他的魔鬼左手总会起来闹腾一番,不得已,他只能做了一只咒印手套,到了晚上就呆在左手上,才算压制住了这只魔手。 …… 他的这段奇葩经历,让我和耿彪彪听得神乎其神,我开口道:“能让我看看你的左手吗?” 苏疯疯二话没说,就把手套摘了下来,我把这只魔手看了个通透,道:“也许我能帮你把这只魔手给除掉。” 谁知,苏疯疯立马翻脸,“老四,你别给我没事找事啊,我现在最心疼的就是我这只魔鬼之手,比道法好用多了,你要再跟我说去掉我的鬼手,当心我翻脸。”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回来他的房间,留下我和耿彪彪大眼瞪小眼,呆愣当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八十九章 邓家的灾祸 “五师弟,大师兄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恶魔的手当成自己的手了。”我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下耿彪彪有点莫名其妙。 耿彪彪却看得很开,也许是他修阴功,与大师兄有共同的感受,“我觉得很好理解,你想啊,咱们每次除魔灭鬼要么用道具,要么掐指诀,大师兄有一只鬼手,可以对邪祟物理攻击。这多方便啊,再说了,他的那破手厉害着呢!” 我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我修炼阴功就是为了打鬼,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结印,只要提气就行。本着实用主义的原则,大师兄有这么方便的鬼手,干嘛不用呢!” 我稍微有那么一点明白了,也许是我的想法太过教条,认为正邪不两立,反倒是身为科学家的苏疯疯更懂得借力打力。 耿彪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拍了拍自己大张的嘴巴,说道:“师兄啊,时候不早啦,他们仨都睡了,咱们也休息吧!你啊,就是想得多,克巴被咱们彻底铲除了,这是好事啊,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另外,大师兄的鬼手你就别操心了,再说了那手在人家的身上关你什么事,人家觉得不碍事就行了。好了,睡了。” 耿彪彪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没一分钟,鼾声响彻了整间院子。 师兄弟们都睡了,我也叹息了一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一大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邪魔的力量居然会被道家子弟利用,我们这些道家人明目张胆地使用魔力,究竟对不对呢?也许只是方法不同吧。清朝中期洋务运动的口号,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不也就是这个道理嘛!只要我们的道心不变,邪魔的力量照用不误。 不知道龙家购买任氏集团股份的事情怎么样了?真希望任玲玲不会因为这次高额的罚款而一蹶不振,说真的,我对任玲玲多少有点感情,毕竟我们逾越了界限。如果放大了说,能做好东西南北中,五大楼盘的综合风水局是天大的成就,这样的壮举,对于任何一个道家子弟都是殊荣,我怎么会不心动呢? 婉儿,你怎么样了?我一次次出去冒险,留下你为我担忧,我心里好难过,总让你这样替我担惊受怕,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是不是该收山了呢?可是,我身为道家弟子,除魔卫道是本份,只是,我的邓婉婉…… 想到了这里,我又想不通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了,我就睡觉吧,两眼一闭,沉沉地睡去…… 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心里不藏事,果然睡得踏实,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感觉是真好。 睡得好,但是不代表我们过得多好,刚起床就被师兄弟们告知了三件麻烦事。 第一件事,又有人上门求助,来人是个帅气的科技大学研究生,说有个女鬼总是缠着他,一个劲地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为什么一直不来她的坟前看她。李虎虎觉得事情不难办,自己就把这单生意接了下来,已经跟着当事人走了。 第二件事,还是来自张小斯的求助,又出了灵异事件,而且这次又死了四个人,而且四个死者死得莫名其妙,警察一点头绪都没有,怀疑又是恶鬼作祟,所以,苏疯疯就接了张小斯安排的活。其实,我清楚,他又想拿鬼试他的恶魔左手了。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至少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因为是邓婉婉的事情。 耿彪彪见我醒了,追在我后面一个劲儿地说,“嫂子,给你打了好几十个电话了,很着急。你的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他提醒我以后,我才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是没电停机了,赶忙充上电开机,二十二条未接来电,全是邓婉婉。 “婉儿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肯定有急事,快说。” “她太着急了,说得语无伦次,大概说是他表哥,叫马天一又被鬼缠上了,现在就在她家,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不对啊,他哥之前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是,缠他的那三只鬼并不恶,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我下地去的。” 耿彪彪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明白,“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你还是回拨过去自己问吧”。 正当我要回拨给邓婉婉的时候,徐成成却说道:“阳生,邓婉婉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肯定很着急,还是赶紧先去跟邓婉婉碰头吧,时间不早了。具体情况,咱们路上还可以打电话了解。走,我当司机,让我也开下保时捷,过过瘾。” 我看了一眼手机,确实不早了,我这一觉就睡了十二个小时,现在马上就是中午十二点,是得赶紧去邓婉婉家了。 一开始我还想留耿彪彪留下来看天师馆,但是徐成成却说不合适,他的理由就是,既然邓婉婉的表哥被鬼缠上了,那就适合让耿彪彪跟上,因为,五师弟的阴功专克鬼魅。这才一再坚持,要让这个修阴功的小胖子和我们一起去。 我想了下,觉得有道理,就把天师馆的大门一锁,暂停营业,兄弟们就一起出发了,可是,让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驱鬼之行,牵扯出来了一系列连锁事件,险些酿成大祸。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真正让我理解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并且让我改变了我一贯金钱至上的理念。也真正明白了‘善,必救;常,力救;恶,慎救。’这句师训的真正意思。从此,我接灵异生意又加了一个原则,挣钱的前提要看所救之人,是善是恶。虽然,邓婉婉的表哥这件事狠狠地伤害了我和她的感情,但是做人的原则第一位,对谁也不能妥协,哪怕是自己最爱的人。 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并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是如此狗血,我们离开天师馆后,直接开车来到了邓婉婉家的小区。 刚进小区,就看见她坐在小区绿化带的石凳上,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看她模样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特别是她那双红肿的双眼,分明是刚大哭了还没一会儿。眼角面颊还有泪痕,把她的妆容都给弄花了,她那乌黑娟秀的长发,也略显凌乱。 “阳生,你们可算是来了!” 邓婉婉见到我就像见到了希望,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扑倒在我胸前,又哗哗地哭了起来,之前哭泣是无助,现在哭泣那是真的泄出来不良情绪了。 “婉儿,你哥哥到底怎么了?你打了那么多电话,还哭成这样子!”我连忙开口问她。 哭得梨花带雨的邓婉婉擦了一把湿润的双眼,“我表哥他,疯了!在我家里发着呆。” “他怎么来你家了?你舅舅和舅妈不管他吗?” “舅舅和舅妈被他……被他拿刀砍伤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她话一出口,犹如晴天一道霹雳,虽然对于一个发疯的人来说,神经错乱的时候,伤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在路上跟邓婉婉通电话的时候,就了解了个大概,马天一绝对被鬼缠上了,而且,这次缠着他的鬼绝对是个凶恶的鬼。 “走吧,先带我去你家,我先见一下马天一再说。”我开口就准备往她家走,又对耿彪彪说:“五师弟,今天要对付的一定是恶鬼,你准备好,随时用阴功灭掉它。” 耿彪彪点了下头,又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交给我啦。” 可是,邓婉婉却很异常地张开双臂,拦住了我,“阳生,先别走,要不……要不……” 她的表情变化太明显了,我们都看得出来了她很不自然,异常也很明显,徐成成直接走上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表哥是沾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邪祟了吗?” 邓婉婉没有说话,嘴巴一撅低下了头,她的样子很委屈,脸色也暗淡无光,轻轻地摇头。 我知道现在的邓婉婉很无助,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右手,端住了她的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用坚定的眼神跟她对视,给她力量。 “婉儿,看着我,你最信我的,是不是?” 邓婉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用自己的眼睛回答了我。 “那好,不管发生什么?一切都有,真要是有什么邪祟在,我还有地生和黄生,都在呢,不要怕!” 邓婉婉听我这么一说,眼睛一红,猛地一把抱住了我,我的胸膛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尽管她的罩杯是大号的,我依然能感受得到。 “阳生,你真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说完,她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拭干,带着我们朝她家走去。 进了家门,大白天的整间屋子都拉上了窗帘,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这么畏惧正午的阳光,有鬼怪作祟无疑了。 我发现客厅里没有人,沙发上的靠枕凌乱地躺着,地上满是碎玻璃渣,连带果盘里的水果都散落了一地…… “婉儿,你爸爸和妈妈呢?都不在家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诧异万分,这种情况不像是恶鬼搞的,倒像是两口子吵架,把好好的一个家砸了个稀烂的情况。 耿彪彪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嫂子,咱叔叔和婶婶呢?” 邓婉婉指了一下最里面的右侧卧室,脸色挂着一丝丝伤感,情绪十分地低落,轻轻地说:“我表哥马天一,在屋子里晕倒了,现在我爸在主卧。可是,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妈吓坏了,跑了出去不敢回来。”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既然是马天一被鬼缠上了,怎么会连带上邓婉婉的爸爸呢? 本着试一试的态度,我慢慢走到了主卧门前,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咚咚咚”三声过后,道:“邓叔,是我啊,张若虚,极道天师馆风雷道人的四弟子,阳生。” 谁知答话的声音就是个女声,还是个听着有点熟悉的女生,并且十分不友好:“张若虚?哼,又是你,你个不干人事的臭道士。滚开,我不想再见你,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饶不了你。” 听这声音,很熟悉,虽然它火气很大,但我听得真真的,十分肯定它就是马天一曾经的对象,陈静。 “我知道你是陈静,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带着你的鬼儿子跟马天一好好玩一天就去冥府报道。可是,你却食言了。我可怜你的凄惨感情经历,但我也不能纵容你把阳间秩序搞乱,现在你自己离开,我还可以再放你一马。不然,我只能收伏你了。” 我的话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叫陈静的女鬼还真的被我给唬住了,在房里沉默了片刻,又一次喘起了她的鬼音,“张若虚,你还要帮坏人吗?这是我和马天一的私事,也是我和邓世雄的事情。” “邓世雄?”我本能地重复了一句。 邓婉婉拉了一下我的胳膊道:“我爸爸叫邓世雄。” 我诧异了,这个叫陈静的女鬼,怎么还会跟邓婉婉的爸爸有瓜葛,这奇葩的三角关系得有多复杂? 万万没想到这个女鬼还有另外一个冤仇之主,难怪会纠缠邓婉婉的爸爸了,我现在不清楚门后是什么情况,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邓世雄还在被控制着。 我叫他们三个人往后退一点,我只能耐着性子再次开口劝道:“陈静,我们打过交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是清楚的。我要是不由分说,上次就能把你收伏了,你要做什么,直接跟我说,我尽量满足。” “哼,我的要求你能满足?那好,我告诉你,我要马天一和邓世雄的命,你能满足吗?” 这女鬼咄咄逼人,让我很是恼火,“陈静,我警告你,你别得寸进尺。你是知道我的能耐的,上次我是可怜你们三代鬼,我才没有打散你们的灵体,你非要我把你的魂收了吗?” 我已经尽量压制我的情绪了,要不是可怜它,我根本不会对他废话这么多,但没想到的是,它非但不领情,反而在我话音刚落之后,传来了她愤怒的声音。 “张若虚,这事没得商量,我就是因为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们这些臭男人的话,才被你们害得这么惨。别以为,我现在还会怕你,现在我不怕你,你要是不想死就滚蛋,我和马天一还有邓世雄的事,不许你插手。” 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嚣张的鬼,虽然,我只知道这女鬼很可怜,但,她现在的恶念深重,没必要留情了。 耿彪彪眉头顿时皱起,气得脸红彤彤的,抽搐着嘴巴,喊道:“妈的,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鬼,看我用阴功打散了它。” 这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意向我袭来,看来这个叫陈静的女鬼是铁了心要跟我死磕了。奇怪的是,它的鬼力怎么会突然这么强大,它背后一定有更强大的邪祟。 没等耿彪彪上来,实木做的房门就被破开一个洞,手是邓世雄的那双苍老的右手刚好抓住了我的左肩,一股冷中带煞的寒气从肩部进入了我的体内。 这股寒气十分狠,我也立马把挂在脖子上的八卦紫玉取出,贴到了抓住我肩头的手上,一股蒸气冒起,与此同时,它受不了八卦紫玉的灵力,把手松开。 见我吃了亏,徐成成和耿彪彪一前一后冲了上来,猛地把门撞开。 邓世雄的状态很糟糕,他的眼睛有两个瞳孔,脚尖点地,脚跟抬起,他被附身了。 “哼,你们逼我太甚,既然我斗不过你们,那我就一定要拉上我的仇人给我垫背。”被附身的邓世雄气急败坏地吼了一通后,张大嘴巴,准备咬舌自尽。 但还是耿彪彪更快一点,卯足了功力,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徐成成也借机把镇字符贴在了邓世雄的胸前,这下女鬼的行动被锁死了。 我也是真的恼火了,大吼道:“把人架出来,我倒要看看这鬼还能怎么逞凶。” 他们俩就把邓世雄从屋子里架了出来,我又搬了把餐椅把他放在了餐椅上,开始谈判。 看着自己的爸爸这么窘迫,这么狼狈,邓婉婉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而耿彪彪干嘛拿出纸巾递给了邓婉婉,“嫂子别哭,我们这不在想办法呢吗!放心吧。” “我爸他?” “没事,好着呢,这个恶鬼已经被我们给控制了,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它。” 被我们制住的恶鬼,丝毫不惧,接着邓世雄的身体对我们喊叫,“我认栽了,不就是永不超生嘛!你们动手吧,我败给你了,无话可说,但我还在邓世雄的身体里,我死了邓世雄也得成白痴。” 听了女鬼的话,邓婉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哀求道:“我求求你放过我爸,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事,你都可以报复在我身上。” 邓婉婉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她的衣襟都被泪水给湿透了,作为一个柔弱的女人,她终究还是脆弱的。 “哼,休想。” “阳生,怎么办啊?我爸会不会死啊?” 她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大声哭泣,我却怔住了,还是耿彪彪和徐成成把她搀扶了起来,拉到了沙发那坐下。邓婉婉已经虚脱了,不能再受一点刺激。 直到此刻,我才清楚邓婉婉她需要有个可靠的男人依靠,很显然,我就是那个男人。邓婉婉二十多岁了,以前是她爸爸护她成长,而以后守护她的人是我。 邓婉婉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她从小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毕竟是家里的老小,父母的掌上明珠,她习惯了依赖家人,肯定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安抚道:“婉儿,你放心吧,我一定竭尽所能。” “哼,老娘宁死不从,注定要被毁灭,我也要邓天雄陪葬。” 我怒了,扭头指着它,“这鬼太可恨了,给我把它封住。” 耿彪彪得令,念动咒语,点中了被附身的邓世雄的眉心,他就昏睡了过去,这下总算是安静。 过了好一会,邓婉婉的情绪才缓和下来,用她那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我也扭头看着她的心灵之窗,态度坚决。 “婉儿,你不是道家的人,这里交给我们吧。” 邓婉婉痴痴地看着我,擦了把鼻涕又抹干净了眼泪。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全力以赴的。”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静坐在沙发上,很安静,不再吱声。 “地生,你的水法最柔,你试试能不能把这该死的女鬼,从邓叔的身体里抽出来?”我以恳求的眼神看着徐成成。 他也只是叹息了一声,“我试试吧。” 说完,他便双手结印,双手食指齐点邓世雄的两边太阳穴,运气外提,想要把陈静这个女鬼拉出来。 但他反复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此刻的徐成成已经满头大汗,对我摇了摇头,而我还是不甘心,对他说:“二师兄,现在我们全靠你了,只有你的水属道法,最适合抽离鬼魅。你再试一次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只能再试一次。 其实,徐成成已经很累了,数次调动丹田之气,使劲抽离鬼魅他也快到极限了,但出于兄弟的信任和感情,他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再试了一次,可是,这一次又是徒劳的。 眼见徐成成都束手无策了,我甚至想吞下入阴丹,豁出命来冒险跟陈静一斗,这是非常手段了。 见我掏出来了入阴丹,耿彪彪着急了,“阳生,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元神出窍,用自己的灵魂去对抗这个恶鬼吗?不可以,太危险了。” 徐成成见我这么豁得出来,着急了,“阳生,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简直就是自杀。” “那怎么办?你抽不出来这恶鬼,我除了元神出窍,以魂斗魂,还有什么办法?” 看着昏迷不醒的邓世雄,想着他体内还潜藏着一只恶鬼,就很无奈。 可是,就在我很无奈正要把入阴丹吞下的时候,他们全都惊呆了,就在我要吞下入阴丹的时候,徐成成突然说道:“阳生,先别吃入阴丹,我还有办法。”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章 混魂术 “你看他的头发。” 徐成成还没有说出来他的办法,耿彪彪倒先指着邓世雄惊呼。 刚才,邓世雄还是多半的黑发,可是此刻他的头发全白,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样,他的白发犹如晨霜浸染了一样。 我看着他那快速衰老的样子,惊讶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婉婉吓呆了,双手托着脸颊大声尖叫,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根本不知道邓世雄的变化,更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阳生师兄,坏事了,这个女鬼是要鱼死网破了。它正在蚕食邓叔的生命力,咱们再不做点什么,邓叔他就完了。” “黄生,快用你的阴功点他大穴,过一部分阳气给他,延缓女鬼对他的蚕食。” “好。”耿彪彪答应了一声,掐好了指诀,双手合十,四指齐弯,两根大拇指顶开了他的嘴巴,开始过气。 正在过气的时候,邓世雄的身体居然颤动了起来,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也让我们很吃惊。真是小看了这个女鬼,她居然能在抵抗耿彪彪阳气的同时,还能操动邓世雄的身体。 突然,他猛地合住了嘴巴,狠狠地咬住了耿彪彪的双手大拇指,被咬痛的耿彪彪痛苦地喊出,我立马上前掐住指诀,对邓世雄打出了一掌,才把他们分开。 邓世雄也被我这重重的一掌打飞了出去,撞到了客厅的墙上,顺带把墙上的全家福照片给震了下来。 相框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玻璃也碎成了好几片,还有一张小照片掉了出来,这张照片是夹在大相框内的。 我把照片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看着,谁知道这一看之下,我吓了一跳,照片上的女人分明就是附身在邓世雄体内的陈静。 第一眼看上去,她长得跟陈静是一模一样,如果单从长相来看,还真不好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可是瞪大了眼睛再仔细看去,还是有一点不同的。 首先,陈静的脸面是很干净的,没有一点一滴的雀斑和疤痕,可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下颌位置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其次,照片上的女人衣着更像是六七十年代的打扮,而陈静她是九零后,衣着虽然不是袒胸露臂,但也不像照片里的女人那么保守。 我自信回想了一下,当时在马天一家跟那三只鬼交涉的场面,瞬间明白,照片上的女人应该是就是陈静的妈妈,也就是那天我见到那个鬼老太太。 于是,我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陈静和马天一有一段孽情,而陈静的妈妈跟邓婉婉的爸爸邓世雄又有一段孽缘,这么一解释就合理了,邓世雄和陈静的妈妈才是一代人。 耿彪彪忍着疼痛走了过来,看了眼照片问道:“这照片上的人你认识?这么老的照片了,照片上的女人要活着也得六十好几了。” 耿彪彪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扭头问他,“你的手指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这女鬼虽然凶,但是被我阴功打中了,鬼力正在一点点散去。我给邓叔过阳气,它顶不住了,才狗急跳墙,强行控制邓叔咬了我的。还好,没咬破我的手。” 邓婉婉走了过来问道:“现在怎么办啊?我爸他好像快不行了!” 我又拿起手中的照片递给邓婉婉看了一下,“这个女人跟纠缠你表哥的女鬼样子很像,我猜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这个女鬼的母亲。没准女鬼说要找你爸报仇,报的不是她的仇,而是照片里这个女人的仇。” 邓婉婉有些郁闷,又撅起了小嘴巴,“别管谁的仇了,你们得想办法救我爸爸啊!” 徐成成这时又说话了,“嗯,我刚才就要说我的办法,结果,被刚才闹的这一出给打断了。” “那你快说啊!”邓婉婉很着急。 “这办法吧,我也不能保证一定奏效,而且有点凶险,毕竟师傅也只教给我一次。再说了阴阳不定,诡异莫测,用这种方法有一定的风险,不过,比吃入阴丹元神出窍要安全。可是,也有一定的风险。” “地生,你就赶紧说什么办法吧?你看嫂子都着急成什么样子了?再说了,这可不是邓家的事,也是咱们阳生的事。赶紧说,不要吊我们的胃口。” 他既然把这话说出来了,我就想到了化魂术,那就是给邓天雄喂入我们道法高深之人的精血,利用我的阳气从内部化掉恶鬼,但,邓世雄的年岁毕竟大了,年轻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更何况,他这个花甲年龄的老人呢! 于是我就开口了,“你要用化魂术,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就算我们的精血够强,能在邓叔的身体里把厉鬼化掉。但,副作用也很明显,邓叔一大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的,你这么做,跟我们在他以外除鬼没有区别。” “阳生,你错了,我说的方法不是这个。”徐成成慢慢地说道。 接着,他又说:“我何尝不知道,邓叔的身子骨经不住这样折腾呢。如果,这个方法好用,我不就早用了吗?再说了,强招还能自损呢,咱们在邓叔的体内斗这么凶的鬼,就好比咱们在邓叔的身体里打仗。更何况,这个方法还很冒险,还真说不准女鬼没干掉,邓叔倒先完了。化魂术虽然简单,有效率,但也有不少风险,还有一定的失败概率。人就这么一条命,我们绝对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看向邓婉婉,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问她:“妹子,哥不骗你,这个方法很凶险,效果还不一定好。不过,被鬼附身折磨的是你爸,我不听玄生的,一切都是你做主。阳生说的化魂术也不是不能用,看你吧,你说了算。” 邓婉婉很为难,如果她接受了化魂术,她爸爸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了打击,提前死去;如果她不接受化魂术,她爸爸也只能干等着自己的父亲被女鬼折磨致死。 留给她做决定的时间不多了,越耽误下去越不是办法,她沉默了半天,显然是左右为难,此刻她最担心自己的爸爸。 所以,她开口又问了,“那么二师兄,你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我爸爸不用死,还可以去除厉鬼呢?” “有,还有一个办法,但是……” 说到了最后这一个办法,徐成成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始终不愿意开口。 耿彪彪着急了,忙催他说:“地生,你把你的好办法赶紧说出来吧,邓叔快撑不住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行吗?” “办法吧,倒是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虽然好用,可师傅只教给了我一次,而且师傅他本人都说,这个禁术他也没试过。可以这么说,只是在了理论上可行,现在还没有实操的经历。再说,这么一点吧,我的这个办法,还必须要你们几个配合才能实现。” “什么?禁术。那咱们还是用化魂术吧!既然是禁术,那一定风险大过收益,还是别冒险了。”耿彪彪直接否定了徐成成的方案。 “不行,用化魂术的话,邓叔的身体不允许,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还是,让我吃下入阴丹,用元神斗掉这个恶鬼吧。” 我刚说完,徐成成就扇了我一巴掌,恶狠狠地对我吼道:“你个鳖孙,你要是想元神出窍,除非先杀了我。” 就这样我们又僵持住了,徐成成说用禁术,耿彪彪建议化魂术,而我执意要吞入阴丹再元神出窍。 我们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邓婉婉喊了出来,“好啦,你们能不能别吵了。现在,被鬼折磨的是我的爸爸,我替我爸爸做个选择,咱们就听二师兄的,按他说办法试一试吧。” 我和耿彪彪都不说话了,徐成成认真地看着她,问道:“妹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不冒险的,你可想清楚了。” 邓婉婉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像你们这吵下去,犹豫不决,我爸爸还是会死,所以,我就拼一把好了。” 徐成成又看了我一眼,我对他沉沉地点了一下头,他才开口说:“这个办法,师傅只教过我一个人,而且只教了一次,就连阳生这个师傅最看重的徒弟都不知道。方法是,一个道家的禁术,混魂术!我这么跟你们说了吧,其实鬼魂也是有思想意识的,跟人类一样,只不过不属于同一个维度的空间,在阳间鬼怪是没有实体的。但,它们有思想,咱们可以干扰它的思想,让它自己离开邓叔的身体。” “其实吧,这也算不上什么道家的法术,甚至连外八门都挂不上边,只不过是一种危险的跟鬼同灵。让鬼以为你不是人,鬼也不认为自己是鬼。但,这毕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禁术,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之所以说它有风险,那是因为,我们每个参与入内的人都会身临其境,融入进去。到时候,就可以与这个厉鬼对等,还能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把唯一的真相找出来。” 这时候,徐成成停顿了下来,叹了口气接着说:“下面我就要说咱们参与的风险了,这是一把赌注很大的赌局,但是对赌的够大,咱们才能赢得大。咱们这一方需要抽出来了两个人,把女鬼的魂和邓叔的魂分别引到咱们这边两个人的身体里来,让当事人的魂融到咱们的人身体里来,还原事实。这样,不就把女鬼的魂迁出来了吗?女鬼的魂迁给五师弟,那个女鬼就死定了,只是邓婉婉,你和你爸爸是骨肉至亲,你爸爸的魂只能你接。不过,万一咱们引魂不成功,那就危险了,女鬼要是不出来真的就得给邓叔办丧事了,参与还原的人不仅仅是入戏这么简单,而是切身的感受,就连当时的情绪和感受都得接住,如果内心不够强大,人会疯的……” 我们都明白了,师傅还真没跟我说过这个禁术,也许他自身感觉这个术太危险了吧。 我又看着邓婉婉认真地问了她一次,“婉儿,这个禁术很危险,你愿意为你爸爸冒这个险吗?” 耿彪彪这抓紧对她说:“嫂子,你要知道啊,这个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一般人承受不住啊,我还好,毕竟我是道家弟子,我能克制住。只怕你的心智定力不够,完全沉浸在了场景里,无法自拔的话,那你就有心理阴影了,后半生可能就没有办法走出来,也就不是正常人了。” 我突然后悔了,否定道:“不行,不能用混魂术,我不允许婉儿涉险,哪怕有一点点危险都不行。” 可是,邓婉婉却红着眼睛跟我说:“阳生,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爱护我的。但是,我爸爸我一定要救,你就让我试一试吧。” 我读懂了她那坚定的眼神,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徐成成看我们都决定了,他才开口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用混魂术,那黄生还有邓婉婉,你们俩坐在餐桌那里吧。” 他们俩很配合地坐到了餐桌上,相对而坐。 徐成成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得出来他也有一些紧张,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尝试这个禁术,甚至说成是做试验也不过分。这个禁术到底能不能成功,我心中一点底也没有,问徐成成有多少把握,他也说不知道。 徐成成从道具包里取出了一根黑香,点燃在邓婉婉和耿彪彪的鼻子前熏了一小会儿,他们俩就昏了过去,又把这根黑香在邓世雄的鼻子前晃了一下,女鬼的魂先被吸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香来到了耿彪彪面前,对我说:“阳生,把他的头抬起来。” 我按照他的吩咐,将耿彪彪的头抬起,女鬼的魂被耿彪彪吸进了身体里,同样的操作,邓世雄的魂也进入了邓婉婉的身体里。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徐成成把香掐灭,“阳生,混魂术马上就开始了,现在咱们一定要看好他们俩,避免发生意外。” 我生硬地点了点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一章 真相(一) “阳生,师傅还说过一个注意事项,那就是这个禁术,只能卡一个时辰。看好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四点前一定要把他们拉回。” 我点头道:“放心吧!” “好,开始了!” …… 不一会儿,他们俩抽搐了起来,突然坐直了身体,嘟嘟囔囔地说了起来,所交谈的内容很简单,还是跟主题不相关的一些话。 不过他们所聊的话,还是被引魂之外的话题,很显然,这两个魂还没完全进入角色,也就是说还没有完全占据耿彪彪和邓婉婉的意识,他们俩潜意识里还是自己的意识。 我问徐成成这是怎么回事?徐成成给我的回答就是,过一会儿就好了,新魂到新身体要一点点适应,就好比一个新住客来到了新房里,得适应一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俩的谈话也越来越多,语气也越来越顺畅,渐渐地,他们俩的声音一点点变了……耿彪彪的声音尖锐刺耳,邓婉婉的声音越来越浑听着有点扎耳朵。再看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跟着凝重了起来,越来越不像他们自己了,更像是一个沧桑的老者和一个满腹牢骚的怨妇。 “阳生,他们越来越进入角色了,邓婉婉和五师弟的身体要临时换主了,咱们躲远点,藏到厨房那悄悄观察他们。不然,很容易失败的。” 我也感觉气氛陡然变化了,变得出奇地阴沉,出奇地紧张,我想应该就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压抑感导致的,我赶忙和徐成成躲进了厨房,趴在地上偷偷地观察着他们双方的情况。接下来,就该是重头戏了,肯定免不了一种针尖对麦芒的争执。 果然,他们俩人的表情越来越诡异,耿彪彪越来越幽怨,他的模样就好像是背负血海深仇;至于邓婉婉她的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容也渐渐扭曲,成了一张愧疚悔恨的面容表情,好似真地背负了罪过。 终于,他们俩开口说话了,邓婉婉一个女子声音和口气突然变了,变成了我认识的邓世雄;耿彪彪则娘里娘气,但眼神却更凶狠,本来柔柔地声音却尖锐凶恶,听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和徐成成在厨房的隐蔽处静静地关注着他们,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关键,混魂术已经完全把陈静和邓世雄的魂拉到了现实,现在他们沟通无障碍,只等我们了解真相。 本就压抑的氛围惊出了我一身冷汗,就连我肩头的冻伤都忘记了,此刻我的全部精神都关注在了他们的对话上,同时我手里还握着五帝铜钱剑,随时关注耿彪彪的身体动态,一旦,陈静的灵魂分离了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地把铜钱剑投掷出去,要了它的鬼命。 整间房屋安静得可怕,就好像没有活物一般,本来对话的是两个魂,但借由我方的两人身体,他们已经模糊了人鬼的界限。 他们聊开了马天一,邓世雄说的是请原谅马天一的话,要怎么对邓世雄都不会有意见什么的。 被附身的邓婉婉道:“陈静,我对不起你妈妈,你想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你,但是,马天一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纠缠他?” 邓世雄这个老糊涂根本不知道马天一对陈静做了什么,还以为马天一很无辜,显然他错了,马天一是什么样的人,邓世雄压根不清楚。 “哼,无辜!你凭什么说他无辜?你欠我妈的债,让你死十次都不够,你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有什么资格管马天一的事。”耿彪彪操着陈静那尖锐的女音,大着嗓门喊道。 “什么?天一这个孩子,也祸害了你的妈妈?不可能!” “马天一不欠我妈妈的,但他欠我的,你不知道,你的这个外甥跟你一样,把我们女人当玩物,不负责任。本来,我已经原谅他了,但我的孩子不干。” 一听到“孩子”这个关键词语,我也弄不明白了,我记得上次在马天一家,我是见过她的鬼儿子的,模样很可爱,没有一丝一毫的恶念,尽管有些不甘,但真的称不上是恶鬼。陈静这女鬼一口一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邓婉婉长大了嘴巴,一副很吃惊的表情,然后,继续操着邓世雄的口音道:“天一这孩子还没结婚呢,怎么会有孩子呢?难道,你和他未婚生子。” 这话一说出来,被附身的耿彪彪就像炸了锅一样,生气地怒拍了一下餐桌,砰然有声…… “对,我有了他的孩子,那时候我和他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本来,我是想把孩子剩下来的,但是他却以学业重要为由,带我去医院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引产了!” 说到伤心处,耿彪彪居然泪流满面,尽管我知道真正哭的是陈静而不是耿彪彪,但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还是感觉有些滑稽可笑。 “邓世雄,你知道嘛?我肚子里的胎儿刚满三个月啊!就这么没了。在我打掉了孩子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我经常做噩梦,梦见一个全身青紫的婴孩红着眼睛,伸着舌头对我怒吼,问我为什么那么狠心打掉他,为什么怀了他又不把他生出来。而且,我的肚子上还因为引产手术,落下了永久的疤痕。” 说完,他就解开了裤腰带,把自己的大肚皮露了出来,陈静这女鬼是真的入戏了,完全没有发现,它现在控制的身体是个男人的身体。 放下衣服,系上裤腰带,他就继续说:“上一次,我饶过了他,那是看在我跟他第二个儿子的面子。” “什么?你还跟天一有第二个儿子?”被邓世雄灵魂附身的邓婉婉又是一脸懵。 这话又刺激到了敏感的陈静,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我就是太傻了,相信了马天一的话,本来,我已经跟他一刀两断了。可是啊,造化弄人,我又在石厚市见到了他,然后,跟他旧爱复燃,我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只不过,这次我把孩子生了下来。也许是马天一当了爸爸,父爱让他有了一丝良心,我们在一起幸福了一段时间。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没有接我们回家,冲动之下,我把我的孩子还有妈妈都杀了,我也自杀了。” “你为什么这么冲动?既然,不是天一杀死的你们,那你为什么要找他索命?” “为什么?为了我的骨肉,那个被引产了的孩子,它找到了我,要我给它报仇,要让他偿命。” 说到这里,耿彪彪的眼神突然闪出一道凶光,那是一种幽怨极重的,恨意极深的邪煞光芒。我心里明白了,陈静刚才说的那个全身青紫的婴孩红着眼睛的鬼婴,才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既然是青紫的灵体,那就说明,这个婴孩已经不是一般的灵婴了,而是一个怨念极深重的恶婴。 被附身的耿彪彪站了起来,顿时哈哈冷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阴戳戳的,让人十分不适,而且杀意更重了,突然,他又坐下,表情狰狞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了吧,你这个好外甥有多么可恶,多么该死了吗?他是不欠我的命,不欠我小儿子和我妈妈的命,但欠我大儿子一条命,他就得偿命。”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天一吧!”邓婉婉哭着说道,举止投足全是一个老态龙钟的人行为。 “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替他求情,你凭什么?” 这句话把一向平和的邓世雄给自己气到了,他也操控着邓婉婉的身体,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我告诉你,我岁数大了,孩子也不小了,我了无牵挂,大不了跟你拼了。我欠你妈妈的,我会还,还命都行。但是,我不允许你伤害我后一辈的亲人。” 真想不到,邓世雄这个老家伙,还挺有担当,平时看他和和气气的,没想到发起脾气来,还这么厉害。我对他不禁多了一丝敬佩,坚定了我救他的信念,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象。 从他们俩的对话,我大概明白了,马天一和陈静,邓世雄和陈静的妈妈,两代人都有类似的恩怨,全都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问题。我只想吐槽男女那不靠谱的感情。 马天一和陈静的事情,我已经弄明白了,最坏的就是陈静的头一胎,那个恶婴;只是我还没有弄清楚陈静的妈妈和邓世雄有什么恩怨。 不过,这两代人有这么狗血的纠葛,这一切都太巧了吧? 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人类的情感真是太复杂了,前一秒可以爱得死去活来,后一秒因为不能和平分手,就会恨成苦大仇深。 邓世雄他应该也很后悔,要不就是忘不了陈静的妈妈,要不然不会把照片藏在全家福的相框后面那么久。 再说了,他们那一代的人,思想可不像我们这一代人那么复杂,都单纯得很,大多都是彼此负责的人。不像现在的男男女女,今天可以睡在一起,明天就路归路桥归桥。 可就是他们这一代人的过高期待,才会导致爱的真,恨的深。弄得我都不敢相信爱情了,他们的矛盾真的不能调和吗?其实,我也是谈过不少对象的人,未婚先孕这事,我做不来,顶多我和某些女生就在一起玩,满足下彼此的需要而已。 想到这里,我感觉我也挺渣男的,比马天一也强不到哪去。 算了,还是别感情用事了,我的目的是消灭陈静这只恶鬼,一定不要感情用事,毕竟上一次就是我对陈静这一家子鬼动了恻隐之心,才留下了它这么个祸害。 接着,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嘴地越吵越凶,他们完全入戏了,尤其是附身在耿彪彪身体里的陈静,越说越炸毛,鬼气一点点外冒,它就快失控了。 徐成成用胳膊肘撞了撞我的脖子,小声说道:“那个女鬼快爆发了,一旦它发飙,就会灵魂出窍,我们就这么一次机会。只要它一出来,你赶紧打掉它。” 我小声答应了一下,然后,继续观察他们俩的变化,耐心地等着女鬼出耿彪彪身体的那一刻到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二章 真相(二) 他们俩吵着吵着,就吵出了我的认知,我甚至想冲上前去打他们俩一顿,再好好问一问他们,干嘛不按照我设计的剧情演,这是要搞什么操作? 操纵着邓婉婉邓世雄忽然站起来转身,拿起了身后木架子上的一个玻璃杯,狠狠地拍在了餐桌上,玻璃杯瞬间碎裂成了数十片,溅得到处都是,更要命的是,他还拿起来了一大片,架在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上,大有割腕的架势。 “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总能满意了吧?你妈妈虽然没有因为我而死,但我确实差点间接害死她。我欠她的债,我用命来还。” 邓世雄这个老浑蛋,他可不是拿自己的命来还,分明是拿自己的爱女命来还。 这下,我没法再淡定了,现在不是我们要陈静的鬼命了,而是邓世雄这个老东西要自己女儿的命了。我怎么能眼看着邓婉婉在我的面前受到伤害呢?没法再淡定了,必须上了。 “我尼玛……”我刚小声骂出来三个字,就被徐成成捂住了嘴,“老四,你冷静点。你这时候出去,咱们就前功尽弃了,老五和你媳妇还有邓叔谁也活不了啦!” 可是,我怎么能冷静地下来,我的女人有危险啊,我使劲地挣扎,想要摆脱徐成成的束缚,但徐成成太太有力量了,我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控制。 正在我激动得无法抑制个人情绪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是我想象不到的剧情,本来陈静这只鬼巴不得邓世雄死。谁知道,它居然借用耿彪彪肥硕的大手一巴掌拍飞了邓婉婉手里的玻璃片,顺势用右手食指,指着邓婉婉的鼻子喝骂: “少来这套,你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里,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看那要命的玻璃片被打在了地上,我紧张的情绪才稍有缓解,不再挣扎了。邓世雄这个该死的,自己寻思还想把我媳妇搭上,我真不想认他这个老丈人。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危机解除,不代表一会儿邓世雄这个老家伙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万一邓婉婉在遇到什么威胁,我好直接将她打晕。因为,只要我出手打晕了被混魂术控制的人,那么借她身体的魂也会跟着失去意识。 但,我的想法被徐成成看透了,他又小声警告我说:“混魂术现在进行到了一半,不能用外力强行打断,不然对参与混魂术的人太危险了,而且,还除不掉恶鬼。”33 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叹气,只能继续趴在地上静静地观察他们的变化。同时,我在心中还暗骂道:“真是该死,这种畏手畏脚的滋味,真的好难受。” 不过,我的神经弦绷得更紧了,我的大脑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冲动的想法,那就是吞下入阴丹,再入邓婉婉的身体,把邓世雄这个老家伙的魂顶出去。 只是,这个想法只是一个瞬间的想法,刚想出来就自己给否定了,因为我的八字太轻,一旦元神出窍,我的灵魂就是个弱鸡,随便一只鬼魂就可以拿捏我。 与此同时,耿彪彪的声音又变了,变成了一个老妇的声音,我又弄不懂了,只能趴在地上继续观察。 只是,一看之下,我又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耿彪彪的头上渐渐地浮现出来了一个半身的老太太,它的身体是半透明的,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就连我这个对邪祟天生敏感的人,也差点没有发现,多亏耿彪彪的声音变了一下,我才看见了这一缕魂,这只魂魄,是陈静的妈妈,我上次在马天一家见到的鬼婆。 天啊,又一个鬼上鬼,凶更凶!陈静和她妈妈的鬼魂又合体了。不过好在,这个鬼婆的怨气要浅多了,不是那么重,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看,她对邓世雄还有一丝珍爱。 虽说这是一道残破的鬼魂,却又感觉她有那么一点不简单,因为,我看到它周身边上的空气无法流动,就像有实体挡住一样,可它又是半透明的,按说阻隔不了空气流动啊。 所以,让我感觉到了明显的异常,发生的这一切超过了我的认知,也可能是我对混魂术一无所知吧。 我冷静了下来,因为我想起来了,陈静刚才说过的话,她说,邓世雄欠她妈妈的。我继续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留意他们的对话和举动,好把邓世雄和那个鬼婆的真相洞察出来。 “阳生,别觉得奇怪,这女鬼一家子,确实可怜,你想啊,要是一般的恶鬼魂魄,被八卦紫玉一打,肯定魂飞魄散。为什么,它经得住八卦紫玉,女鬼还有它的鬼妈跟她并作一体,就能说得通了。好好看吧,现在才是正主的对话。” 徐成成说完,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观察,我看得出来,他比我还紧张,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松过。 努力回想了一下《五行法册》里面相关的道法知识,却一点相关联的知识都想不到,也只能看看再说了。 混魂术展现出来的这一切,大大超过了我的认知,只能静观其变,如果现在身为灵异科学家的苏疯疯要是在场,没准能替我解答出来。可惜,他不在。 现在我有点后悔让徐成成展开混魂术了,但,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只能在混魂术这条路上,一路走到黑。 不过话说回来,混魂术到底是不是道家术法呢?说它是吧,哪本道家法册都没有记载,要说它不是,偏偏徐成成说是师傅传授给他的。 正在我们小心观察他们的时候,在术法中的邓婉婉和耿彪彪突然齐齐站起,原地升起了一阵阴风,颇为强劲的阴风。 这股阴风把餐客一体的两厅内的大小物件全部卷起,叮叮咣咣地又摔又撞,就连匍匐在地的我和徐成成也免不了遭殃。不过,幸好我们俩在厨房里藏着,才没有被波及现身。 好一阵折腾后,屋里的各种大小器件才停住,自由落体摔在地上,就连大理石材质的茶几都被摔成了两半儿,又大又笨重的立式空调也被摔得变了形,真想不到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耿彪彪完全被控制了,看他抽动的嘴巴,像是要哭,幽怨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邓婉婉,也就是瞪着邓世雄,他突然情绪崩溃了,大声斥责道:“邓世雄,你个天杀的,把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我恨你,恨你这不负责任的浑蛋。” 声嘶力竭的辱骂过后,就是一阵老太太的哭闹声,再看邓婉婉,也红了眼睛,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滴落了下来。 这对老年虐恋的男女,总算是借由别人的身体,再次见面了,真是想不到他们会以说些什么,我也无法想象。 耿彪彪继续大声地以老太太的姿态啜泣,相反,被附身的邓婉婉却不再哭泣,不仅没有惊讶,反而很淡定,也许是见到了他那个早已离世的老情人,不知所云了吧? 这一点,他表现得十分淡定,淡定得太过异常,甚至看出来了一种视死如归,看他的眼神,有莫大的愧疚。 邓婉婉开口了,“阿花,我终于见到你了,真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再看见你。我死了也甘心了,你的女儿缠住了我的外甥,我知道是马天一做得不对,但是希望你能劝她放下仇恨,饶了马天一。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我的命,就随你们拿去吧。” 这话说完,附身在耿彪彪身上的鬼婆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泪依然从眼角滑落。 整间房子陷入了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连我和徐成成也只敢浅呼慢吸。 耿彪彪的表情一点点地变化了,渐渐地,他的嘴巴动了起来,唱出了哀怨无比的歌曲,唱的是老掉牙的情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邓天雄也有了反应,借由邓婉婉的身体接上了歌曲,忧伤地唱着,“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虽然,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哀伤和苦难,但我却能深深地感受到,他们俩曾深爱彼此,爱到了骨髓里,爱到了灵魂深处。可就是这么一对深爱彼此的恋人,是为什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连冷峻如冰的徐成成也不由地小声感叹了一句,“哎,这个鬼婆娘生前也是命苦,凄凄惨惨戚戚的人生,不由得让人恻隐,我真舍不得下手了。” “你怎么也儿女情长起来了?”我打断了他的叹息。 “没什么只是感叹老一辈人的感情多舛。要知道,你师兄我也是难得的好男人。” “你少来,在广西的那段时间,你可是把泰国女留学生珠玛给睡了,又不搭理人家了。幸亏人家惦念着你,不然给你下降头,你可吃不消!” 我把徐成成的伤疤解开,他突然脸色一变,哑了,只能红着脸看我,又不尴尬地把头目光转移到了耿彪彪和邓婉婉二人的身上。 我也跟着他继续观察,不敢再分心。 这时候,邓婉婉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大声哭了出来,她边哭边站起,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耿彪彪身前,一脸痛苦地开口说道:“阿花,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人,我真的不是个人啊……” 既捶足又顿胸地哭了好一阵子,嗓子都哭哑了,但哀鸣之情依旧不减,我知道现在的他苦不堪言。 虽然,身体是邓婉婉的,但魂却是邓世雄的,很难想象一个粗野的老男人,竟然会有这一面,他的哭声悲天动地。 感觉都快把肺哭出来了,不过,这也是邓世雄的真情流露,他当真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这种真格的表情是伪装不出来的。 若不是情山恨海,又怎么会肝肠寸断?这悲哀的后面,有邓世雄不可推卸的责任。 耿彪彪忽然抬手扇了邓婉婉一巴掌,本以为接下来会是接二连三的巴掌和抱怨,谁知道他突然停住了,呆呆望着地上,又一次落泪了。 邓婉婉明白了,双手拾起地上的照片,递了过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三章 真相(三) 原来,让他停手的是那张照片,这张照片充分说明了,邓世雄还是对陈静的母亲念念不忘,毕竟他们曾经真正地相爱过。 陈静口口声声说,邓世雄欠她妈妈的债,这下我知道答案了,邓世雄欠的是情债,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情债。 现在的我,又不想救邓世雄了,感觉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就连陈静它们这对鬼母女我都不想收伏了,它们母女的经历远比我想象的悲惨。 邓世雄的眼睛没有欺骗我,在他看着手持照片的耿彪彪时,他的眼神充满了迷恋和怀念。 “阿雄,你没有把我忘记?” “没有,我一直记着你,要说人生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我没有把你娶进门。我真的很悔很恨,悔的是我当初那么无情地抛弃你,恨的是我怎么那么狠心。” 事情就是赶得这么巧,女人爱上了一个伤害她很深的男人,而她的女儿又爱上了这个负心男人的表侄,自己的女儿也跟着被伤了。 这对母女真是太惨了,但它们也真是够傻,为什么要相信男人的情话?我不禁又联想到了李菲和程凯,还有渣男林峯,就连强暴了无辜女孩又活埋了女孩的左中虎也联想了出来。 这个世界,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太多了,受伤的女人也太多了,想到这里,我连我自己都恨了起来。 这时候,邓婉婉站了起来,她浑身颤抖着,把自己的纤纤玉手,贴到了耿彪彪的大脸上,说起了情话。 “阿花,我好想你,你终于出现了。” “阿雄,我也想你,我终于见到你了。” 说话间,耿彪彪把自己的大脑袋搭在了单薄的邓婉婉右肩之上,这个画面十分不对称,还很不和谐。 一个大胖子男人躺在一个娇弱的女人肩膀上,让人看来是角色调换了,事实上还真是如此。因为此刻的耿彪彪不是耿彪彪,而是那个叫阿花的鬼婆,邓婉婉也不是邓婉婉,是他那个渣男老爹邓世雄。 我看着他们俩表情微妙的变化,看着看着,邓婉婉的眼神变了,变得很平静,越来越温柔,她甚至把另外一只手也搭上了轻抚着耿彪彪的头,如此如醉。 正看得我入迷,徐成成又敲了下我的头,小声说:“你都快陷进去了,不知道该干什么是吗?你看黄生的头。” 定睛看去,鬼婆的魂飘了出来,连带着陈静的魂也飘出来了大半,机会来了。 “阳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用五帝铜钱剑打散它们的魂。” 徐成成催我赶紧动手,而我却拒绝道:“不,它们太可怜了,我不能打掉它们,我要拘了它们。” 我将五帝铜钱剑放下,从兜里把摄魂铃取出,默念了一遍摄魂咒,然后摇动了摄魂铃,将游离出来的那对母女的魂魄收进了摄魂铃内。 耿彪彪的体内没有多余的灵魂存在了,瞬间瘫软晕倒在地。 “地生,怎么会这样?”我问道。 “混魂术是有其他的魂魄进身体里,外魂待的时间长了,人体会吃不消,晕一会儿正常。” 他又抬头看了下时钟,三点整,“还好,只过去了半个时辰,黄生一会就会醒。” 这时候,附身在邓婉婉身上的邓世雄才后知后觉感到了不对劲。看着我们说:“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点住了额头,我猛提一口丹田之气,定住了邓世雄的魂。 徐成成则再一次把黑香点燃,放在了邓婉婉的鼻孔前熏了一小会儿,邓世雄的魂便从邓婉婉的身体里被引了出来。慢慢地走到了邓世雄的身体那里,又把燃烧的香头放在了他的鼻前,邓世雄的魂归位了。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徐成成擦了一把汗,长呼了一口气,放松地对我一笑道:“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把这对鬼母女收服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恶鬼除掉,而是要放在摄魂铃里?” 我慢悠悠地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边上,把散落在上面的碎屑扫落在地,轻轻地坐了上去,才开口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还是应该留着它们,让邓叔给这对可悲的母女一个交代好。” 虽然,徐成成对我的做法不是很认可,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我做好朱砂罩,你再把它们放到罩里,上一辈的爱恨纠葛,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我点头默认了他的做法,徐成成和我拿出了扫把,在客厅里扫出了一块干净的区域。 徐成成取出装着朱砂粉的瓷瓶,在干净的瓷砖地面上,画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圈,接着就把朱砂倒在了圆圈外围,一个朱砂圈就形成了。 我从厨房取出了一个小碟子,倒入了一些朱砂粉,混上一点水,然后拿出毛笔,沾了些朱砂,在电视墙上画上了一道大大的镇字符咒,齐活。 徐成成把还在昏迷的邓世雄扶到了椅子上,使劲地掐他的人中。 “地生,先别把他弄醒,我怕他在激动,先把他绑起来。” 我递过去一根绳子,把邓世雄在木椅子上捆扎了个结结实实,这才让徐成成掐他人中,待到邓世雄苏醒了过来,看见自己被绑着,家里狼藉一片,还以为被抢劫了,大声嘶吼:“干什么啊这是?” “邓叔,是我们?” 我喊了他一声,邓世雄看见了我和徐成成站在他面前,一脸不解,“二少爷,四少爷,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绑我?我家这是怎么了?被砸成这样。” 徐成成道:“邓叔,你刚才被鬼附身了,很危险,我和阳生,黄生还有邓婉婉好不容易,才把恶鬼从你体内抽出,现在他们就在这铃铛里。” 邓世雄看了下我手里的铃铛,明白了。 “那小婉儿和五少爷呢?” “在那!”我指了下趴在餐桌上的耿彪彪和邓婉婉。 “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会趴在那?” 徐成成回答道:“他们没事,只不过刚才我们用了个禁术,他们俩暂时昏迷,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那你们,为什么要绑我?” 徐成成又说:“怕你太激动。” 说完,我右手拿住摄魂铃,伸直了胳膊,使劲摇晃了下摄魂铃,陈静和小花这对鬼母女,被我摇晃了进了圈内。 它们俩被困住了,它们俩的灵体渐渐地变淡了,这就说明它们的鬼力还在一点点消散,它们魂散魄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要对我们做什么?”女鬼陈静不甘心地咒骂。 徐成成答话道:“让邓世雄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鬼婆看见了被绑着的邓世雄,开始言语,但邓世雄却表示既然看不到又听不见,我和徐成成这才意识到,还没有给邓世雄喂无垠水。 我喂给他了无垠水,邓世雄总算看见那对鬼母女了,还可以交流了。 “阿花,我……” “阿雄,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不恨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啊,我已经完了。你还有家人,有完整的家,为了我,你好好地活下去。” “不行,妈!他差点把你害死啊,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一定要让他死,要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不,孩子,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仇恨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便宜了他,再说了帮邓世雄的道士,知道真相吗?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就会知道自己是在帮多么残忍恶毒的一个人。” 邓世雄突然哽咽,道:“真相,呵呵,真相。” “爸,你在说什么?什么真相?” 邓婉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内,我转过身去一看,邓婉婉和耿彪彪他们两个人已经醒了,就站在我们的身后。 耿彪彪见我没有把恶鬼除掉,埋怨道:“阳生,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把鬼除了吗?” 我哑口无言,邓世雄反而开口说话了,“罢了,让小婉儿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吧!” 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我又看了一眼痴痴的邓婉婉,对邓世雄说:“邓叔,这怕是不好吧,我怕是婉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受不了打击!” 可,邓世雄依旧坚持,“四少爷,你别说了,我的女儿我了解。她虽然心理承受能力不足,但她更不喜欢我们瞒着他,再说了我也不是个好爸爸。让她知道真相吧!” 我又看了一眼邓婉婉,她也对我点了下头,我只好给耿彪彪使了个眼色,他秒懂,把无垠水给了邓婉婉,让她喝下。 她先是惊诧了一声,因为谁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家里突然冒出来了两只怨念深重的厉鬼。 不过,既然有鬼找上门来,那自然就是有业障在身,怨不得鬼怪上门。 我又长吁了一口气,感叹了一声,“这都是啥事啊?这剧情真是太狗血了。” 又指了下女鬼陈静,道:“主家已经同意了,你可以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了,抓紧时间吧,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时间不多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世雄突然惊呆了,弄不清我这句话的含义。 还是徐成成回答了他,“邓叔,我四师弟的意思是,这对鬼母女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它们母女俩合为一体,被我五师弟的阴功所伤,但凡被阴功打伤的魂灵,鬼力会一点点消散,最终,会魂灭魄散!” 邓世雄愤恨的啊一声大喊,晕了过去。 而陈静没有犹豫,桀桀的鬼笑之后,开始说了起了长长的故事。 随着它缓缓地讲述,一个曾经发生在她妈妈和邓世雄这两个人身上的故事,一点点抽丝剥茧,逐渐地展开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四章 真相(四) 原来,跟邓世雄纠缠不休的女子叫梁石花,云南大理的一个矿工家的女子。 说起云南矿工好多人都不清楚,会不会跟类似于山西大同煤窑的挖煤工一样?其实不一样,因为,中国云南地区也曾有过一阵子的淘金热,云南的淘金不是有各种引申含义的淘金。这是真真正正的黄金,元素化学式au。 黄金,一种人人都爱,各个国家都喜欢的硬通货等价物,有了黄金也就等于有了钱,简单来说,又是钱惹的事。 好几十年前,那时候邓世雄的父亲因为活埋了自己的小妾,才导致自己全家被鬼报复,跟着就家道中落了。邓世雄成年后,因为家穷才不得不出来打工挣钱,后来不知怎么打听到了,云南某个地区埋藏着大量黄金,他也不远万里到了云南找淘金小队,挖金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时候看似一件好事降临到了身上,但没准也是灾厄的开始。 邓世雄到了云南省大理市的远郊,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开始了挖金子的工作,由于黄金这种矿物,质地坚硬而且成块数量少。就算开凿出来了,也需要反复经流水冲涤过滤,才能把碎渣渣的黄金给滤出来。 一天下来,功夫没少花,但是黄金却没挖到多少,却一手水泡。更要命的是,财富总是有人觊觎,当地的黑恶势力也凶得很,再说那时候的地方治安可不比现在,政府都惹不起当地的流氓地痞。前脚辛辛苦苦挖到的黄金,后脚就被这些凶神恶煞的强盗团伙,抢走。黑恶势力的手里有枪,有炸药,外地来的矿工没有不受这伙人欺负的,邓世雄也不例外。 而在他们挖矿的当地,就有这么一个村落,当地人专门打劫金矿厂挖矿的工人,而这个村里的人在打劫完人家以后,还会恬不知耻地说,这是他们交的安全费!明明是抢劫,却还要巧立名目。 邓世雄和自己的工友都是外地人,恨透了这帮黄金强盗,巧合的是,这个叫梁石花的女人,就是当地村的村民,也经常跟自己村里的人一起打劫他们。 邓世雄和梁石花的相遇也是因为一场打劫。 那天,梁石花的父亲带着梁石花和二十多个村民,骑着马又一次到了矿工的工地上。梁石花的父亲,拿着冲锋枪对着天空就是一阵突突突,叫嚣着不把黄金交出来就把命交出来一类的狠话。 被他们欺压已久的矿工们,哪受得来了他们威胁,纷纷拿着锄头、锤子等家伙,就要跟这伙强盗拼命。 特别是,带邓世雄出来的那个工头,更是对这伙强盗大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下双方的火都被拱起来了,梁石花的父亲对旁边的马仔使了个眼色,那个马仔立马端起步枪打伤了工作的左臂,这伙矿工立马怂包了。 接着,作为领头人的梁石花的父亲,又一次把冲锋枪高高举起在地上一通狂扫,再次威胁他们把黄金交出来。 邓世雄他们这一伙矿工再一次认怂了,尽管千般不愿把黄金交出来,但也没办法,保命才重要。矿工们纷纷把挖矿工具放了下来,回到工棚里把黄金拿了出来,交给了这伙他们惹不起的强盗。 也就在那一次,身为强盗的梁石花第一次注意到了英俊的邓世雄,从此,她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在心里深深迷恋上了这个来自北方的矿工。 所以,梁石花回了村子以后,满脑子想的都是邓世雄,可以说是日日想,夜夜惦记。那时候的梁石花,才满十八岁,刚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帅哥自然没有免疫力,她的心思很快就被她的父亲看出来了。 可是她的父亲却坚决反对她跟矿工恋爱,毕竟他们这伙人是专门打劫矿工的贼人,矿工对他们恨之入骨。可是,女人的恋爱脑一旦上来了,也会不管不顾,更不会在意结果。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单相思的梁石花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爸爸的话,她的爸爸也不体谅女儿的心思。于是,梁石花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换好了衣服偷偷溜出了村子。 为的就是追寻自己的爱情,那时候义务教育还未普及,更何况他们所处的这个偏远落后的地区。他们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只会由着性子来。 其实,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贫穷和缺乏教育的结果。 索马里海盗这伙国际性的抢劫犯,也就是因为生活没有保障,才让这伙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打劫过往商游之船。 梁石花作为一个强盗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份,如果,放到现在来看,想要自由恋爱的男女会很在意自己的身份的。邓世雄作为一个常被强盗欺负的矿工,按理说是绝对不会去爱上一个曾经打劫自己的人。 不过,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谁能想象到,完全对立两个阵营的人,居然会擦出爱情的火花。要说这是电视剧的剧本,那我还会相信,可是这偏偏是现实,又由不得我不信。 专门欺负矿工的强盗也是人,他们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梁石花就是最好的例子,爱上了帅气的矿工邓世雄。 不过,邓世雄也是个情种,对于梁石花这个貌美的女子,他也没有抵抗力,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还发生了关系。老一辈的思想也不是都不好,就拿发生了关系就得在一起来说,比现在的男女睡到了一起还不愿意在一起的思想就好多了。 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可不一定,恋爱时期的男人一旦精虫上脑,也是会跟着魔一样,疯狂地爱着女人,可能说得有点绝对了,馋美女的身子也是有的。 真到他们俩想公开关系的时候,他们又犯了难,梁石花他们整个村的人都是强盗,她的父亲八成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邓世雄他是个淘金的矿工,要是让工友们知道了他跟欺压打劫他们的强盗搞在了一起,就算不打死也得打残。 所以,他们两个搞在了一起的人,谁也不敢跟自己这一伙把实话说出来,真要说出来了,大概率会碰一鼻子灰,他们俩谁也落不了好。 可偏偏他们就碰上了这么个低概率事件,先是梁石花软磨硬泡做通了她爸爸的工作,同意了她和邓世雄交往,还准了他们结婚,虽然,他们这一伙强盗心狠手辣,但还是有基本的家庭亲情的。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打家劫舍大半辈子的强盗,居然为了女儿的幸福,答应把从矿工手里劫来的黄金拿出来了一半还给了矿工们。 这样一来,跟强盗女儿恋爱的邓世雄不但没有成为工友们唾弃的对象,反倒是成了他们的福星,工友们对他赶紧都来不及。 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着,看似他们皆大欢喜了,但还是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是贪财的,邓世雄他们可以为了钱不远万里离开家乡来云南挖金矿,梁石花他们可以为了黄金做打劫掉脑袋的勾当,这就诠释了钱的魔力和人类的贪欲。 看似忠厚老实的邓世雄,他确实深爱着梁石花,但他更爱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五章 真相(五) 可能是因为邓世雄穷怕了吧,毕竟,他小时候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们家的老宅子就能有半个村那么大。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邓世雄小时候有过奢华的生活,家道中落后就过得很惨,为了再过回曾经日子,他才会来淘金。 试问哪个人不在乎钱,为了钱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太多了,林峯和林雨兄妹、降头师克巴、邪道人左庞哪个不是钱的奴隶,这个世界只要有金钱和利益,那就少不了恶人。就算是再善良的人都有可能会为了钱,做尽坏事。 邓世雄他们这一伙人,干的是什么工作,是淘金的工作,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人能比他们这伙人更清楚黄金的价值。他们辛苦挖掘,才得到的黄金如果均摊给每个人,那不算多,但是这些黄金要是全成了一个人的财富,那绝对足够养肥自己,甚至可以富足三代人。 不过,黄金虽然极具价值,但它也可以诱发出来人类的贪念,杀人越货金腰带,还不就是因为人觊觎财富的吗?这么多的黄金,被集中到一起没有人会不动心的,所以,一场阴谋正在悄然地酝酿。 一伙矿工,打起了这些黄金的歪心思,打起了这些黄金的主意,甚至把主意打到了邓世雄的未婚妻子梁石花身上,也就是惦记上了强盗们另外一半的黄金。 就在他们两边和解后没多久,正在忙活梁石花和邓世雄的结婚大事的时候,以邓世雄的工友刘国峰为首的七个挖掘工开始搞小动作了。 他们分工明确有的人去给当地村民灌酒,特别是管理枪支的那几个强盗被他们重点灌酒,好找机会进去把枪支弹药搞到手里,反串一回强盗的角色。 偏远山区的梁石花和穷困落魄的邓世雄,本来可以有一段幸福美好的姻缘。可是让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们即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梁石花这一伙虽然是有热兵器的强盗,他们个个凶狠毒辣,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是彻底放下了戒备心,来跟这群矿工打成一片。没了爪牙的豺狼就不再凶狠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当夜,村里的强盗们和矿工喝得正欢的时候,刘国峰和他的七个同伙露出了凶相,持枪对人群疯狂扫射。在场的人,十之七八都死在了他们的枪下,不管是跟他们化敌为友的村民还是曾经同吃同住的工友,一概杀无赦。没被现场打死的几个人,也被他们补枪杀害。 最后只剩下了,邓世雄,梁石花还有她那个被打成重伤的老父亲,刘国峰一伙之所以还没有杀他们不是因为别的,是他们还想要这一村子强盗的黄金。刘国峰的话是,富贵险中求,既然他们为了黄金已经干下了杀人灭口的事,索性,坏到底强迫他们把剩下的黄金都交出来。 梁石花她爸是什么人?是个干了二十多年抢劫勾当的狠人,自然不会被刘国峰的几句话吓到,说什么也不肯把剩下的黄金交出来。 刘国峰也是有办法,当着他的面就撕开了梁石花的衣服,打算当着她的老父亲和丈夫的面强行把梁石花给办了。 人都是有软肋的,梁石花父亲这个凶狠的强盗,他的软肋就是自己的独生女,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在他面前被人凌辱。 只得答应了刘国峰,带他们去取黄金,刘国峰一伙也就押着他们到了村子里的地窖里,把黄金全部取了出来。 这伙人看到金灿灿的黄金,都忘乎所以了,仿佛他们杀人放火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这几十斤黄金,刘国峰再次说了一句名言,人不能穷,穷才是最可怕的,甚至比杀了人还要可怕。 然后,他就又把枪对准了所有人,这一次不再是邓世雄、梁石花和梁石花的父亲了,就连跟他一起杀人的几个同伙也被他拿枪堵住了。 不用说都清楚了,杀红了眼的刘国峰想要独自霸占所有的黄金,他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面前的人。一阵突突突后,全都倒在了地上,但冲锋枪的子弹杀伤力有限,梁石花和邓世雄前面站着的人用身体替他们挡住了弹头的冲击,他们俩只是轻伤。 坏人死于话多,对刘国峰这个人同样适用,拿枪顶住了邓世雄的头,刚说完了再见,就被他的一个同伙拿枪爆了头。原来,是其中一个中枪的同伙,还没死透,弥留之际扣动了手枪扳机解决了这个比恶魔还坏的家伙。 这时候,只剩梁石花和邓世雄这对苦命鸳鸯了,上天还是眷恋相爱的之人的,要不然,那么多人死了,怎么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活着呢? 按理说,他们俩活着就该珍惜生命,劫后余生的人本来就会更珍惜生命。 邓世雄这个家伙也跟着成了恶魔,因为他一样爱财,跟刘国峰一样为了黄金可以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他突然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新婚妻子,梁石花怎么能接受,哭着喊着求他放过自己。可是已经被黄金迷失了自我的邓世雄,主动免疫了梁石花所说的话,依然拿枪口指着自己的爱人。 一声枪响后,梁石花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胸口被邓世雄用枪打穿,之所以没有直接击中心脏,也是因为他想把一切杀人责任都跟自己洗刷干净。 然后,他就把地窖里的黄金收了起来,又回到工地上把退还给工友们的黄金全部收集到了一起,足足有三十四斤之多。 可惜,梁石花的求生欲太强,而且身体素质也不差,最后还是活了下来,简单包扎好了伤口就骑上了马去追邓世雄了。 邓世雄他本来就不是当地人,绕了好几天都没有走出这块荒凉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可是,梁石花却是本地人,在邓世雄还未逃离这里的时候,就先找到了他。 仍然相信爱情的梁石花,却没有杀了这个当初差点杀死自己的男人,而是要让他给自己个解释。 这时候,邓世雄就很精明了,已经杜撰好言辞的邓世雄告诉梁石花,自己开枪打伤她了以后一直在后悔,好几次都想自杀谢罪,但想想家里还有病重的老母亲和姐弟,自己不能死,必须要把黄金带回去。 心思单纯的梁石花就这样被邓世雄的谎言给糊弄过去了,她被骗得一愣一愣的,哪里知道这是邓世雄早就编好的一套说辞。 梁石花非但没有怀疑,甚至还原谅了这个差点杀死自己的男人,让他一起坐上了马,带路把他带出了这块让人容易迷失的山区。 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里,因为梁石花什么也没有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全村的人都死了,她只能依靠梁师兄,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全都压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是下定了自己所有的赌注。 擦枪容易走火,他们俩刚到了大理市区的时候,梁石花突然难受想吐,一个意外发生了,这件事改变了一切。 因为,梁石花去医院检查后发现自己怀孕了,怀了邓世雄的孩子。 本来这对梁石花和邓世雄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换做了其他男人,自己的爱人怀孕有了自己的骨肉,肯定会打消其他的念想,就算不会看在自己的女人面子上也会看在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面上,好好负责任,好好过日子。 可是,邓世雄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跟刘国峰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林峯这样的人更坏。 他非但没有任何身为人父的觉悟,反而再一次牺牲了为他付出感情还失去了一切的梁石花。一个在他看来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在他的脑海中孕育了出来,想好了一切,他就开始了行动,做出了另外一间邪恶的事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六章 真相(六) 他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找到了一伙专门贩卖人口的人贩子,把身怀六甲的妻子贱卖给了人贩子,然后他就可以借着人贩子的手,把梁石花这个累赘给出手出去。 自己一个人带着黄金回家,逍遥法外。 一切都按照邓世雄的计划走着,一点纰漏都没有,怀孕的梁石花被人贩子给带走了,她还不明白,这伙人为什么把她带走,要带去那里。 人贩子告诉她,是邓世雄把她卖了,正是因为梁石花已经怀孕,自然卖不了好价格,所以才被邓世雄以五块钱的价格贱卖了。换算到了现在的货币价值,也就是二百块钱,刚好购买三十多斤西红柿。 这时候,梁石花才算是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面孔,她心心念念的邓世雄,真心实意爱着的邓世雄又一次伤害了她,也就在这个时候才明白,邓世雄把她当做了累赘,急于甩掉。 邓世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因为那时候的云南边区疏于管理,法律的手深不到基层偏远地区。毕竟,他也是在那里生活过个把年头的人,人都是趋富避穷的人,这也才有了梁石花他们这种因落后贫穷地区而打劫的人存在。有了钱才能买媳妇,才能让自己有个家。33 可偏偏天不藏奸,他想得很好,偏偏他找的那伙人贩子栽了,被警察一网打尽,顺带着把梁石花在内的五个被拐妇女一起给解救了出来。 再次被骗的梁石花彻底对邓世雄失望了,发誓要让这个对她又杀又骗的男人付出代价,付出惨痛的代价。于是,她不顾自己怀孕的身子,继续大海捞针。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捕捉到邓世雄这个家伙,她除了知道孩子的爸爸叫邓世雄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哪的人,不知道他家在哪,不知道的太多了。 茫茫人海,偌大的国家,她去哪里寻找这个人,人还没有找到,她就要临盆了,只能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了。而那个从梁石花肚子里降生出来的孩子是陈静! 邓世雄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自己亲生女儿的魂来向他索命的时候了,这真是莫大的讽刺。自己苦寻多年都没有找到邓世雄这个负心人,反倒是自己的女儿跟邓世雄的渣男外甥有了孩子,还是在死了以后才找到了自己的仇人。 这一切都很狗血,我也从心里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跟我师傅一向要好的邓叔居然是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人,一向慈眉善目的邓世雄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邓世雄带着黄金回到了石厚市以后,没有立刻把黄金变卖换成现钱。他们在云南那里淘金还搅进了一百多人命的屠杀之中,只得等风声过了以后,他才敢把黄金拿出来兑换了钱财,以此获得了人生第一桶金,成了有钱人,现在他们家住这么气派的房子也全因为这些染了血的黄金。 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至于他在云南那里的淘金经历还有杀人的记忆,以及后面怎么出卖了自己的爱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那段过往全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因为,他相信云南和北省两地相隔那么地遥远,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梁石花没准被卖到哪里一辈子也出不来呢,就算能逃出来,世界这么大,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自己呢? 钱财可以让人迷失,让人成丧尽天良的恶魔,邓世雄也是如此,我们人人都有可能为了钱变成恶魔。 不过,没有人知道他以前做过什么坏事,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重点是他有钱。有了钱,人就不一样,会飘会嚣张还会招惹道小姑娘的惦记。 就在那个时候,邓世雄找到了一个要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女生做对象,这个女生就是石厚市最有姿色的模特,邓世雄一掷千金给这个大美女又是买车又是买房的,很快就把这个清纯的模特给拿下来了。 模特是吃青春饭的,模特这碗饭也就只能吃上人生最青春的纪念,不出意外,模特失去了工作以后,跟邓世雄结了婚,有了邓世雄的骨肉,他们一家人的好日子就开始了。 模特就是邓婉婉的生母,只不过邓婉婉是他们俩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邓婉婉的哥哥邓超超,也就是那个被师傅从蛇妖手里救下来的男孩。 难怪,邓婉婉会生的天生丽质,原来邓婉婉的妈妈年轻时候是个大美女。 邓世雄还有一点很了不起的地方,欺骗过了我们所有人,那就是他隐藏的太深了,以至于我们一直以来都觉得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人不可貌相,看似忠厚老实的邓世雄,居然是个这么邪恶的人。我深深地提邓婉婉感到不值,她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父亲呢?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邓世雄一直这么被动,对女鬼陈静的斥责一点也不反驳,还是怪他自己作恶多端。 此刻,邓世雄已经醒了,我看着浑浑噩噩的邓世雄,他已经接近崩溃,看出来他不再奢求自己能够活命了。 不过,看他面露悔色,又肯为自己的外甥求情,也算还有做人的最后一丝良知,当然虎毒尚且不食子。肯定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受到伤害的,同样,不管是什么冤魂厉鬼,要是敢对邓婉婉不利,那我第一个不干。 就这样,女鬼陈静一口气把邓世雄的这些肮脏挫事都说了出来,这一切说巧也巧,说是报应也是报应。要不是陈静遇到了马天一,还跟他相爱,还为马天一堕胎,生孩子,再到最后自杀,机缘巧合之下,被陈静纠缠的马天一来到了邓世雄的家里,也不会遇到这个苦寻不得的渣男。 陈静的怨念深重,但真正的正主梁石花却没有表现出来多少对邓世雄的恨意,有可能是时间太久了,淡漠了梁石花对邓世雄的恨意,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生下了邓世雄的孩子,让梁石花的恨意消去了大半。 此时此刻,衰弱不堪风烛残年的邓世雄,突然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似乎是有事要求这对鬼母女。 “邓世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问。 “四少爷,我的事情你都清楚了,我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欠它们娘俩的,我愿意拿我的命来还!我只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候,房间猛地一冷,我们都感受到了温度突然降低。 我知道,是陈静和梁石花这对连体的鬼,它们正在做最后的挣扎,想凭借自己不多的鬼力冲破我们的法阵,出来报仇,但这是徒劳的,它们太小看我的法阵了。 “你别费工夫了,你被我的阴功打伤了,只会越来越弱,现在你是没有能力突破,我师兄布置的法阵的。”耿彪彪的话,断送了女鬼挣扎的念头。 徐成成又接话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吧,你们的灵体快消散了,还是省点力气不要想着再试图突破,朱砂圈了。说真的你们的鬼命也要到尽头了。” 我在心中同情梁石花的遭遇,本来我以为她的女儿已经够惨了,没想到真正惨的是她。只不过,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同样不值得可怜,她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少跟她的父亲打劫过别人。人在做,天在看,一切的一切都会换回来了,作恶多了也会迎来恶报。 如果师傅在世,知道了邓世雄竟然是这样一个黑心烂肺的坏人,那还会不会跟他关系这么好呢?不过,邓世雄已经够幸运了,至少比梁石花来说算是幸运的了,梁石花的报应也落在了女儿的身上,而他的报应则是在自己人生的末尾,还没有传递给他的下一代,只要我张若虚在,邓婉婉绝对不会出事。 不过,邓世雄和梁石花的故事也算是给我狠狠地上了一课。 人面兽心这四个字,被邓世雄这个家伙演得活灵活现。 事情到了这里,邓世雄没有话说了,就连被我们困在朱砂圈内的那对鬼母女也无话可说了。 现在轮到我们来说了,我做在了沙发上,怒目嗔视着邓世雄,准备开始说落他。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七章 良心的谴责 “邓世雄,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啊,真想不到,还有你这么狠的人?要知道,之前我见过最禽兽的人就是林峯了,没有第二个。直到今天,今天得知了你的事迹,你的事迹!” 我大声吼了出来,要不是看在他是邓婉婉爸爸的身份上,我才不管他年纪多大,我一定削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邓世雄你和梁石花虽然没有领证,当成合法夫妻,但你们毕竟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这都是事实啊,特别是这个凶恶的女鬼,她活着的时候没见过你,等你们见的时候,你的亲生女儿已经是个鬼啦!”徐成成也大声呵斥了一顿邓世雄。 “我擦,邓世雄,你还算是个人吗?真的没有见过,比你再狠毒,再不是东西的人了,我真想打死你。”耿彪彪也忍不住了指着邓师兄的鼻子大声骂了出来。 面对我们师兄弟三个人的轮番斥责,邓世雄一点也米有反应,倒像是具没有灵魂的行尸一样,除了亏着说自己不是人,不配活着这类忏悔的话,再也没有什么能说的。 他虽然活着,但我感觉不出来他活着,此刻的他生不如死,人都是有良心的,没有人在做了恶事以后良心不会受到谴责。 本以为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了,谁知道,他突然腰一用力弯腰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尽管椅子绑在他的身上,让他行动不便,但他还是弯腰对着梁石花和陈静这对灵魂哭泣。 他这是在忏悔,在赎罪,不过,我心中一点同情的心理都没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小花,女儿,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个人,我的命你们尽管拿去好了。我只求你们能够饶了我的老伴儿,饶了我的儿子还有女儿。”邓世雄老泪纵横的说道。 配合着他那一头银丝,咋一看来的确是很可怜的。 鬼魂梁石花终于开口了,“邓世雄,你终于知道我的痛苦了,害怕自己最在乎的人离开了,你当初怎么对我的,你还记得吗?那你有没有想到过你会有这么一天?女儿她做人的时候,你去哪了?你没见到她,等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向你索命的恶鬼了!”33 邓世雄无言以对,只能一脸痛苦。 而我却站了出来,“你们少给我逞凶,别以为你们身世凄惨,我就会可怜你们,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邓婉婉,那我现在就灭掉你们。” 尽管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不是个东西,邓婉婉还是走上前来,拉着我的胳膊说:“阳生,你不能让我爸爸被杀掉。” 我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放心吧,有我和地生还有黄生在,恶鬼不会当道的。” “小花,我闲杂什么也做不了啦,我最后恳求你放下仇恨好吗?我是爱你的,你的照片一直被我藏在,我们全家福照片的后面,你要相信我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受良心的谴责。我是天天担惊受怕,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因为我种下了恶因,那我就只能自己吃下恶果。” 声泪俱下的邓世雄嗓子彻底哑了,嘴巴干得翘起了一层皮。 “不,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活着,你就这么活着吧,活在恐惧和自责之中。杀了你,只能是便宜了你,不如留着你的老命,让你永远活在内疚中。” 说完,它对着自己的女儿陈静看了一眼,这两只女鬼再次流泪了,鬼无泪……是假的。鬼比人更有感情。 两只女鬼的身子越来越淡,远离越透明,它们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 看着它们俩一点点消亡,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真的想灭了他们,但我有不忍心下手,反而想挽救它们的灵魂,但是,这一切都晚了,晚了,只能看着它们在我的眼前消散。 等到鬼魂彻底散去,我们解开了约束邓世雄的绳子,将他扶了起来,他却像具行尸走肉一样,一点点地走到了邓婉婉的面前。 邓婉婉彻底无语了,真的崩溃了,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我连忙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声呼喊了着她的名字,她这才把眼睛睁开,恢复了过来。 只不过,此刻的邓婉婉衍生很不正常,她看自己的爸爸的眼神也不再是那么友善,而是一脸的怨恨,想不到自己的好爸爸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们都看着邓婉婉,不由地担心了起来,怕她和邓世雄会爆发什么不愉快,才把恶鬼的危机解除了,真怕他们再出什么事情。 在我的搀扶下,邓婉婉站直了身体,突然拨开了我的手,目光掠过了邓世雄的身体,满眼都是陌生,仿佛他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指着自己的父亲,说出来了抱怨,“爸爸,你真的好狠,好残忍,你太可怕了,你还算个人吗?” 邓世雄这才抬起来了头,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小婉儿,你知道了,我不是个好人,我不配做你的爸爸。”说完,他就挥起了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抽打了自己一巴掌。 邓婉婉说完,身体的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一样,缓缓地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们所有人,无论我们怎么呼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走去的那个方向是阳台,那可是个大落地窗啊! 我和耿彪彪还有徐成成交换了一下眼神,赶紧跟了上去,至于邓世雄会怎么样?我们几个人懒得管他,话都不想跟他说。 这个邓世雄真的枉为人,即便她是我老婆的父亲,我也不想认他,甚至还不想再见到他。 我们几个走了上去,把邓婉婉拉住,都在劝她,特别是我,大声说着,“婉儿,你可不能想不开,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就这样,我们三个男人强行把他带离了她的家,真的害怕她因为邓世雄的事情,做出什么傻事。 徐成成赶紧去开车,我和耿彪彪把邓婉婉塞进了车后排,我们俩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不敢有丝毫大意,真的是怕她再出事。 我们哪也没有去,直接回到了天师馆,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就像散失了魂魄一样,怎么叫她也不回答,喂她吃饭喝水,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我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只能担忧地看着邓婉婉,知道深夜,邓婉婉才回过神来,冷冷地问:“我这是在哪?” “谢天谢地,你总算开口了,这是在极道天师馆,下午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她对着我沉沉地点了点头,道:“我记得,我爸爸他真的是个坏人,但我不想让他死!” “放心吧,他死不了的,但他的余生是逃脱不了良心的谴责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八章 驱鬼直播 说完,邓婉婉又趴在了我的肩头哭了好一阵子,直到自己哭得没有力气了,才躺下,看她憔悴的模样,我心如刀绞。这么善良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凶恶的一个父亲,我真的替邓婉婉感到悲哀。但,不管怎么说,邓世雄是她的亲爹,我也无可奈何。 看她沉沉地睡去了,我才放心了一些,我这才出来正巧碰上正在刷抖音的耿彪彪。 刚好,邓婉婉的事情我很心烦,想找个人聊天解闷,既然五师弟没有睡觉,那我就上前跟他聊上一聊吧。 “胖子,你怎么也睡不着啊?” “四师兄啊,嫂子睡了吗?” 想不到我这个看似粗枝大叶的师弟,还这么有心,我笑了笑道:“睡了,今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真怕她接受不了。” “你也别太紧张了,咱们知天命尽人事,别的无可奈何。上一辈的事情,咱们来不及参与,只能这么着了。” 耿彪彪的话也有道理,邓世雄他作孽的时候,我们都还未出生,根本来不及参与他们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现在的他真的是生不如死,后面的人生只能活在自责中了。 “五师弟,反正你也睡不着,那就陪我聊会呗,好不好?” 哪知道,耿彪彪却对我摇了摇头,拒绝道:“师兄,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聊天,我在看直播呢!说出来你别不信,是咱们大师兄天生的直播,直播抓鬼。” “什么?大师兄的直播,你没开玩笑吧!天生,居然干这个事去了。”我不自觉地仰了仰头,坐到了耿彪彪身边看着他的折叠屏手机,还是真苏疯疯在直播抓鬼。 这个苏疯疯是真的疯了,居然在大众媒体上,搞这种动作,真不怕平台给他封号。 “阳生,我把手机放开咱们一起看!” 耿彪彪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展开,支在大桌上,我们俩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师兄在直播驱鬼。 “嗨,大家好,我叫苏疯疯,人如其名,我是个疯子,大疯子。但其实,我是个天才,我不仅仅是主播,我还是个科学家,专门研究心理和灵异现象。你们可以叫我疯子大师。我的朋友说,这里发生了一起灵异事件,有人被鬼杀死了,下面就跟我一探究竟。” 我很不理解,突然吐槽道:“天生是真的疯了,张小斯叫他过去是解决灵异事件的,他竟然敢现场直播。这可是凶案现场啊,张小斯他们这些警察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他这么胡来。” 不过,存在即合理,苏疯疯既然能把命案现场直播出来,那肯定也是得到了警方的许可,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就说明现场的警察跟苏疯疯一样疯狂。这么多不合理的灵异事件,把人们都整成神经病啦。 “大家跟我走啊,看到了没有,这是一条十分阴潮的小巷子,石厚市已经十几天没有下雨了,哪都是干燥的。偏偏这条巷子,这么潮湿,地上的水汽久久未散,这就说明,这里不正常,有邪祟。” “跟大家交代个实底,其实啊,灵魂是真的存在的,只不过我们一般人看不见摸不着。因为,幽灵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它们在阳间没有实体,只有灵体。我之所以来这里驱鬼,那是因为,我收到了一个亡魂的嘱托,这个亡灵说,有个地方死人了,死得很诡异……”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理解一些了,警察是政府公信力的代表,这种事情不宜向公众公开表明。要是苏疯疯自己个人的言论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这只代表他一人之言,公家可以说一切与自己无关。 然后,苏疯疯就走到了一家小按摩足疗店前,指着涉案门店的招牌道:“你们看见了没有,就是这里,一看就知道这家小发廊不干正经事,就连店面的门头等都是红粉色的。具体是什么场所,不用我说,各位也清楚了吧!” “一夜之间,这里出现了四具尸体,记住啊,是死尸四具,是实打实的死人。这是我直播首次带你们去看死人,注意前方高能,要是有心脏病或高血压,还有胆小,没见过死尸者自行回避。吓出来个好歹,本人概不负责啊!真正胆大的人再跟我进去。” 这时候,直播间的人开始闹腾起来,纷纷说要看死人,有的人甚至还给他大把大把地刷礼物,就催他快一点直播探秘死尸。 “主播,你别废话了,我要看死尸,看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不准,真的有鬼嘢,快咱们进去看一看,主播快上。” “你别在这吊我们大家的胃口,到底让不让看,麻溜的。” …… 直播间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都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这群死人的遗容了。 耿彪彪吐槽了一句,“这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鬼怪呢,要是见到了真家伙,还不都得吓尿了!切。” 直播继续…… “好吧,应广大直播间观众的要求,我这就带你们进去一探究竟。不过这里的阴气颇重,我敢断定里面一定有邪祟,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地上有冥钞。”苏疯疯指了下地上被水浸湿的一部分冥币。 “哇塞,没想到啊,这家足疗店的门,居然从里面给反锁了。”苏疯疯用手转动了几下门把手,门被锁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不要紧,我有一把万能钥匙,看我把这门打开。”插入了钥匙几番摆弄下,咔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他开了门,步入进发廊内,“我闻到了一股潮气,还是泥土混杂的气味,很强烈。不知道你们大家注意到了没有,楼上有一股阴风,虽然风很小,但我能感受得到。不信,你们看楼梯拐角处的那个风铃。” 他把镜头对准了楼梯拐角处,风铃正在轻轻摇晃。 耿彪彪问我道:“阳生,你看是不是邪祟露出来的阴风?” “我又不在现场,这我怎么知道?”我摇了摇头继续看苏疯疯的直播。 “哦,对了!还没带你们死尸呢!跟我来。” 说完,苏疯疯就调转镜头往一楼的吧台后面走去,是齐整整的四具并排躺好的尸体,有男有女。他蹲下了身子,用镊子对其中一具尸体的鼻腔开始了挖掘,挖出来了一些新鲜的泥土。 “各位观众,看到了吧,死尸!有没有觉得很恐怖?其实吧,死人只是没有了生命力的人,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吧,依据我的推断,他们全都是窒息而亡的。来,看看,这些是我刚从其中一具尸体的鼻腔里提取出来的泥土。再跟各位透露个消息,我本人是个修土属性道法的阴阳师,所以,我对这种鬼怪的事情一清二楚。一般说来,鬼魂啊没有什么杀伤力,毕竟人家是灵体,咱们是有身体的人,无法用外力对活人造成伤害,鬼魂要杀人大多是控制人类的精神意念,从精神上杀人。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自杀吗?其实,不是真的自杀,有不少是被邪祟控制了思想,才杀死自己的。” 这时候,直播间又爆炸了,人们纷纷催他上楼抓鬼。 “鬼是邪恶的,疯子大法师,你快上去抓鬼啊。” “对,人鬼不两立,你快上去抓鬼,给死难者报仇啊。” “老子见的死人是够多了,就是他喵的还没见过鬼,你快去抓鬼吧,老子对鬼特别有兴趣。” …… 又是一群水友的怂恿,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你们听,在楼梯间拐角处的那个风铃响了,嘿嘿,你们猜是怎么个情况?这是楼上的厉鬼给我说话了,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要是上来了后果自负,但你们说我能怕吗?”苏疯疯借着机会跟这直播间里的观众互动了一波,又是好多礼物啪啪啪地刷给了他这个主播,这个家伙是真的够聪明的,抓个鬼还不忘挣一波钱,难怪我一直穷,苏疯疯却从没有为钱的事情发过愁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的赚钱手段比我高明多了。 “说得对,我是法师,我怎么会怕鬼呢!我这就上去,收服了它们。记得啊,以后要想再看更多灵异直播,记得加个关注,在一圈三连,给我来点好评。”说完,他掏出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我知道他喝的是无垠水,虽然,苏疯疯的道法很深,但是他对邪祟的感知力却是我们师兄弟五个当中最差的,跟他所修的道法属性也有一定关系。 “我已经准备好了,各位看官朋友,跟我上去,准备好你们的礼物刷起来,然后双击666。” 能把抓鬼驱妖这件事,搞得这么欢乐的也只有苏疯疯了,他对付的邪祟一定不是很强的那种,要不然的话,他才不敢自己一个人就来对付鬼怪。 我还在心里盘算着等他回来了,再臭他一顿,把我们之前对付的几只恶鬼还有两只尸巫的事情讲给他听,好让他以后别再这么嚣张。 耿彪彪提醒我道:“快看,天生他上楼了,要跟幽灵对抗了。” “哇塞,够黑的啊!这不是一般的黑,不简单,这里的鬼有点道行。因为啊,我上楼的一瞬间有一丝轻微的动静,来让我,楼道里加一点光亮。看我的荧光棒!” 苏疯疯的装备真的挺齐全,从包里掏出来几只荧光棒,手拿着它们一弯,荧光棒就亮了,然后一点点朝前走去,走个几步就放下一根,原本漆黑无比的通道被这些荧光棒照得雪亮。 “大家伙都看见了吧,整个二楼的通道里都是湿漉漉的泥,我猜得没错,杀人的鬼可以操纵泥水。至于鬼在哪里呢?不要着急,我已经找到了,就在这扇门后面。”苏疯疯正指着一扇门说。 “为什么我敢说鬼一定藏在这扇门的后面呢!你们看,泥土正在一点点从门缝里往外流出来。” “嘘,我要进去了,把杀人凶手捉拿归案,我要进门了,记得把你们的礼物刷起来。” 他一用力把门推开了,整间房也是黑漆漆的一片,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是隔着手机屏幕我依然能感受到,阴气森森,一阵杂音回荡在房间里,我能听出来,里面夹杂着魂魄的声响,应该是对苏疯疯的到来很恼火,似乎是要下手了。 苏疯疯又往屋内扔了一根荧光棒,整间屋子都亮了,白白的荧光之下,每个角落都是雪亮的光色。 “我感觉到了我前面有鬼,但我身后还有一些气息,只不过后面这只鬼的气息要弱得多,它游荡在我身后。放心,我一点也不怕。” 这时,一块烂泥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刚好落在了苏疯疯的肩膀上,我知道这是那鬼怪的攻击方式,鬼魅可以操纵淤泥对人攻击,只不过它们这次遇到的对手不一般,是专修土法的风水阴阳师苏疯疯。要玩泥土,这俩鬼得叫苏疯疯一声爷。 泥土就像是下雨一样,噼里啪啦地从天花板上往下掉,不一会儿苏疯疯就成了个泥人。 “哎呀,脏死了,真是脏死了。今天碰到的鬼专玩泥巴,哎,不过放心,这些鬼泥巴,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平常的泥。对我来说,不碍事的,你们知道鬼在哪吗?在上面。”苏疯疯指了一下天花板,又笑嘻嘻地说:“现在,我就让鬼显形。”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粉末朝上一撒,那只透明的鬼身上沾染上了粉,就显现出来了身形,只不过在屏幕里看来他只是个人形状的家伙,因为那些粉只能挂在他身上,看不清模样。 “这鬼跟我说话了,不过你们是听不到的,但是我能,因为我是捉鬼天师,让我跟它说几句话,了解一下它。” “你叫什么?” “呀哈,你还不服气啊!我问你名字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 “就是不告诉我!” “行吧,你不说也行,那我就问你,楼下的那四个人是不是你杀死的?快告诉我!” “还真是你干的?看你模样也不凶恶,为什么做这么残忍的事情,这四个人虽然做着违法犯罪的事情,但罪不至死吧,再说了,活人就该有阳间的法律来约束。你凭什么自己随意杀人?我容不得你。” 这话一说出口,就像是触碰到了这个泥鬼的逆鳞,它瞬间暴起,从天花板上直窜下来,猛扑苏疯疯,它突然形成了一张薄薄的泥饼将苏疯疯完全包裹住了。只留下了被包裹着人形在大力挣扎。 直播间又炸了,人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不是吧?这个捉鬼天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鬼给干掉了?我还想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鬼收了呢?” “这鬼这么猛吗?当真连疯子大师都对付不了。”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感觉这是大师在弄的障眼法。” …… 又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没过多久,那张包裹住苏疯疯的泥皮就爆开了,一块块碎泥崩的满屋子都是,可是苏疯疯本人一点事也没有,就连刚才一身的泥也都不见了,就跟刚进屋的时候一样,干干净净的。 “让各位观众老爷久等了,这鬼不识好歹,非要跟我较量。它以为它的鬼泥可以吃掉我,结果呢,不堪一击。好了,下面请看我的表演,我给各位露个绝活。” 说着,苏疯疯把自己的布符手套摘掉了,他那只满是黑毛的魔手又露了出来。 我碎了一口,“这个该死的,又把他那只破手拿出来了。” 耿彪彪却冷笑着说:“可不嘛,天生这家伙,现在就这只破手最厉害啦,可以直接把鬼抓起来,你信不?” 正如耿彪彪说的那样,苏疯疯用自己的左手也就是那只附在了他左手上的魔手,一把抓住了刚成性的那只泥鬼,提溜着它就像拎小鸡一样,根本无法挣扎。 “各位看官,我已经拿住了这只鬼。” 直播间里的人,一致地把消息发了出来,“杀了它。”…… 但苏疯疯却摇头在直播里拒绝说:“不能杀,鬼怪一类形成不容易,很少能有人死后成魂,但凡能成魂的一定有故事。要是贸然杀亡灵,那是有损阴德的,我要先收了它,了解清楚这只鬼的故事,再做打算。” 说完,他边将鬼收进了一个翠绿的竹筒内,贴上了符。 “哦,对,还有一只呢!” 苏疯疯又转身,撒了一把粉,匍匐在角落的另外一只鬼也显形了,看身形像是一只女鬼。 “看我再抓一只。”于是乎,苏疯疯又用自己的魔手,一把提溜了起来了那只女鬼,放入了另外一只竹筒内,再次贴上黄符。 “刚抓的这只是个女鬼,鬼力还很弱,应该是才死了没多久。好了各位看官老爷,今天抓鬼直播,就先告一段落了,我要把这两只鬼带回我们天师馆处理了。给为记得给本主播加关注,才一圈三连哦!另外,给我们天师馆打个广告,有灵异事件或者迁坟、看风水、驱鬼除妖一类事情,请联系极道天师馆,电话1xxxxxxxxxxx。” 直播结束。 我和耿彪彪对视了一眼,他只是撅了下嘴,就关了抖音,拿起手机扭头回自己的房间了。 而我却很不高兴,苏疯疯你直播抓鬼就直播吧,干嘛非要把天师馆向大众公开了,还嫌我们事情不够多是吧?我生气地坐在院子里等他回来,谁知没等到苏疯疯,却等来了李虎虎。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九十九章 渣男的下场 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刚下直播的苏疯疯,他的手里还提着两个翠绿色的竹筒,正是我们道家收伏鬼魂的收魂筒。“三师兄,你怎么了?情绪这么低?” 李虎虎摆了摆手沮丧地说道:“嗨,别提了,本来我以为我接了一个很简单的活呢!结果,让我给弄惨了,我对付的鬼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可能的,首先你修行的是火属性法术,火属道法可是最强属性的道法,除非你又遇到了鬼上鬼,凶更凶的合体鬼。” 李虎虎都快被我气笑了,摆着手跟我说:“都怪我大意了,我确实对付了一只鬼,那个女鬼当真是凶得很,不过,还是我更厉害一些,我一连用了两次大招,用业火把它给打跑了。” “一只?怎么还有另外一只?那只女鬼一分为二了。” “可不是吗?还有一只,我只顾着对付一只,另外一只找到了当事人,他死了。”李虎虎一声叹息,又碎了自己一口,“我真没用,没有做成这一单生意,让人就这么死了。” “你别告诉我,受害的那个女鬼其实是两个,这一个渣男一下子害死了姐妹两人!”我冷笑着揶揄他,心中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想,要不是怨念深重不会成这样。 李虎虎脸色难看,悲痛地摇了摇头,看着我缓缓地说道:“不是,那个委托人害死的是一个人,杀人的鬼是一体的,可惜啊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分裂成了两半魂,其中一只吸收了怨气还滋生了煞气,产生了独立的意识,也就成了怨灵,我对付的那只很厉害,就是怨灵。” 我心中一动,还真是让我猜到了,是怨灵,是一体同生,一损俱损的灵体。 “那也不应该啊,怨灵凶恶,但是另外一只是普通的幽灵,应该不凶恶才对,那个委托人应该不会死的。”我也有点吃惊了,弄不明白这件事。 “对,另外一只不会杀人,因为那个委托我的人是,被吓死的。” “什么被吓死的?”他的话让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没有怨念的幽灵是怎么会把人吓死呢,除非她的死状很恐怖。 “是的,他是被我吓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死他的。” 一句阴寒又陌生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我的耳朵内,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我是对邪祟最敏感的人,不可能会察觉不到邪祟出现的。 只见这只幽灵脚朝上头朝下,脑袋扁了一半,白色的脑浆色混着血液的红色,干涸地挂在她的半拉脑袋上,两只眼球已经掉了一只,剩下的那一只眼球也只是悬挂在脸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掉落,这绝对是我见过死状最惨的鬼。 李虎虎也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声音,大声喊了出来,“对,就是它,就是这只鬼干的,我灭了它。” “玄生,别冲动,人都已经死了,它现在一点恶念也没有,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有话要跟我们说。” 在我的劝说下,李虎虎才松开了刚掐好的指诀,他心里的怒火我清楚,毕竟他是太岁阴命,天性好杀,不分人鬼。更何况,他收了人家的钱还没有办成事。 “两位天师,请听我说,我的死只是我一时冲动,我真的没有想要李军的命啊!” 由此,我知道了,那个委托李虎虎驱鬼的事主叫李军。 我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看着这只死相凄惨的女鬼道:“你死了,李军也死了,不管有什么恩恩怨怨都算是了啦!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了早点下去,至于你的未来如何,那就是冥府阴差的事情了。” 于是,这个死相凄惨的女鬼把它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本来我是一个乡下来的姑娘,我们家穷,我是家里边最小的女儿,也是我们家唯一考上大学的孩子。我来到了省城石厚市,因为我考上的是北省师范大学,我刚入学的那一天,是一个学长接待了我,他叫李军,是副院长的儿子,人长得帅气又多金,对我还特别的好。” 李虎虎很不理解,问它:“你再搞笑吗?你一个村里的丫头,有什么资质让人家看上你?”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我确实是一个村里来的女人,但我的模样资质并不丑,还是有点底子的。” 可是,李虎虎却不这么认为,反而讥笑它道:“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是真的资质好,至于把人家吓死吗?” 我接话了,“玄生,你别接话,它现在的模样很可怕,因为它保留了死时候的模样。至少,我相信它生前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有些色胚子,很会看女生,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个女生行不行。” 女鬼闻言答道:“是的,我就是被他这么给骗了,他说会对我好的。之后,他确实对我很好,给我买衣服,送我漂亮的各种包包,就连新款的iphone都会花钱给我买,他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当时的我,就是学校的校花。” 我突然联想到了,前些天网上的一篇帖子,师范大学最美校花之死。 “单纯的我,以为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谁知道他只是跟我玩一玩,才半年,他就玩腻了。就这样他把我甩了,更可恨的是,他还把我们俩在一起做那个事情的经过都拍成了视频,后来,还流传到了网上。我的家人看到了那段视频,我的清白就这么被他给毁了,家人说我辱没了门楣,败坏了家风,说什么也不让我回家,把我赶出了家门。就这样,我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一天晚上,我喝醉了酒,来到了我们宿舍楼的顶层,我还抱着最后的希望,打电话给了李军,但,我又失望了,他居然还是说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他不会对我负责。我万念俱灰,所以,我就跳楼自杀了。” 这下子李虎虎也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难怪那天我听见屋子外面一个劲儿地传来蹦、蹦、蹦的声音,原来是因为你死的时候头朝地,不能像普通的鬼怪那样飘悬。最主要的是,你头部朝地,而且师大那块地又是散阴之地,所以你的魂魄才那么散,没有一般的鬼怪悬浮的能力。你只能用头点地行动啊?” 女鬼回答了声是。 《五行法册》里确实也记载过这种情况,这种横死的鬼,被称为倒插鬼,也就是头朝下而亡,而且死的地方又是不易聚阴的地带,所以这种鬼看什么都是反的,灵魂相较其他鬼怪灵魂更易分散,只不过这种情况的鬼极少见。 “后来,我就按照我生前的记忆去找李军了,我并不是想让他为我的死负责,我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这我也就弄明白了为什么李军会被它吓死,它头部朝下坠楼而亡,死状凄惨无比,任谁看了都会害怕,就连我这个捉鬼达人见了它这副惨样也被吓了一个激灵,更何况别人了。 而且,我还明白了为什么李虎虎说自己办错事,让李军被吓死了,但我还是开口问了李虎虎,想要验证一下。 李虎虎无奈地承认道:“是我盲目自信了,我还以为这个女鬼跟其它的幽灵一样,是悬浮而动的呢,那天我还特意让李军拿了套自己的衣服放在了出租屋的床上。让他穿上我给他的符衣,躺在床下,还嘱咐了他无论听到了什么也不要答话。可是……” 此刻,我在大脑里已经幻想出来了当时的场景,女鬼跳着脑袋在他们的出租屋里来回跳动找寻李军,从客厅找到餐厅,从餐厅又找到阳台,再从阳台找到卧室,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声声念叨着找不到,直到它来到卧室,在床下发现了该死的李军,说出一句‘找到了’。 那个杀人的女鬼似乎看穿了我的猜测,趁我们不注意,直接冲向了院子角落的鸡血石,只听见轰的一声,一团白雾冒气,它化作一团雾气升腾上了天空。 看来,它从进了我们天师馆就没打算活,鸡血石不仅是朱砂材质的,更篆刻了我们道家的驱魔咒,它这么冲上去纯纯的找死。 冤有头债有主,李军死有余辜,那个女鬼也付出了代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章 足浴店凶杀案的经过 “玄生,阳生你们俩都在啊?快来帮忙!” 苏疯疯见我和李虎虎都在院子里坐着,赶忙拎着收魂筒小跑着向我们走了过来。 而我却白了他一眼,道:“大师兄,你可真够可以的,连抓鬼的经过,你都敢直播,你不怕平台给你封号啊?” “四师弟,你不是从来不看抖音的吗?你是怎么知道我直播抓鬼的?” “我是不刷抖音,但是五师弟刷抖音,刚好刷到你直播抓鬼了!现在的人都不信鬼神那一套,你这么大张旗鼓地直播抓鬼,你不怕人家来给你找事吗?” 苏疯疯却没有在意,直接说道:“不怕,说白了吧,其实啊,就是警察让我干的。” 李虎虎依旧不信:“你少唬人了,公家才不会准你把捉鬼的视频上传上来呢!” “早知道,你们不信,但这是厅长的意思。” “厅长的意思?”我和李虎虎齐声问,直接跨过了生活警察局长的,成了省厅一把手的指令了,这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哎,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啊,这两年,灵异事件频发,总有人死得莫名其妙。你们说啊,鬼怪妖邪做的案,警察能破的了吗?当然是不能啊,一开始条子们还可以用自杀或意外什么的来糊弄一下,但是,案子多了还行吗?所以,张小斯就传达了下上级的指令,让我开直播,带人巡视了下命案现场,并且把捉鬼的全过程都公开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人犯的案子都很难破案了,现在破案率已经够低了,邪祟犯案查无可查,除了继续拉低破案率,一点好的效果都没有。上级公安机关,让苏疯疯在平台上直播抓鬼,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希望,通过这恐怖直播告诫人们。 毕竟现在的人,都很不负责,以前古代帝王是绝对的统治者,他一个人任性弄得天怒人怨,哀声四起还好。现在人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个体,谁都可以弄得他人怨气沸腾,再这样弄下去,还得成立灵异调查局了。 李虎虎还是切入了正题,直接问苏疯疯,“老大,你收回来这俩鬼干甚?你的鬼手,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爆了它们,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玄生,你怎么说话呢?你这太岁阴命的命格也太随性了吧,都知道你这个命格的人好杀,但别管人命还是鬼命,都不能随便处置的。” “什么叫不能随便处置?鬼和人能一样吗?我看你啊,是被阳生给感染了,一样的心疼起鬼魅了。”李虎虎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苏疯疯也懒得搭理李虎虎这个愣头青,反而对我吩咐说:“阳生,把法罩拿来,咱们把这俩鬼罩住,好好审一审,它们到底为什么要杀人,还一杀就是四个。” 按照他说的,我将专门压制鬼怪的法罩拿了出来,在苏疯疯双手齐撤掉收魂筒上的黄符之时,我立马将法罩扣下,那一男一女两只鬼,被我罩在了法罩内,瑟瑟发抖。它们很怕,怕我们一不高兴让它们俩魂飞魄散。 “天师,我们真的是有冤情的,不会无辜杀人,实在是被杀之人该杀,我才做的。”那个男鬼的灵体在法罩内扣着,只有老鼠般大小,跪下一个劲儿地向我们磕头求饶。 女鬼也跪了下来,向我们哀求:“三位道长,求你们放过我们吧,你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给毁了啊?” 苏疯疯叹了口气,道:“放了你们?哼,你们杀足疗店的四个男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他们一马?赶紧把整件事说清楚,不然我就让你们永不超生。” 经它们的讲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 男鬼叫周三,女鬼叫孙梅,它们俩生前是同一家餐馆的学徒工和服务员,它们俩彼此相爱,都是爱对方胜过爱的,爱的死去活来那种。听闻周三死了,孙梅想不开,跟着也就自杀了。死后的孙梅灵魂找到了周三,向周三把事情都了解到位了,它们俩一起杀了足浴店里的那四个人,因为他们是人渣。 事情的大概经过是这样的…… 周三总是被老板欺负,一气之下辞职了,失去了工作的他百无聊赖地来到了民心河边散心,结果一不小心滑进了河里。河道两边都是湿滑的泥,尽管他拼命挣扎但还是无济于事,最终,他的口腔和鼻腔塞进了大量的淤泥,窒息而亡了。 但,周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的灵魂飞了出来,兀自地在大街上游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那个足浴店,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拦住了。 那个大胡子给他塞了一沓子钱,骗它说自己的一个朋友在里面嫖娼,因为没带钱才被扣了下来。让他帮忙把钱送进去,把人赎出来,周三好心答应了下来,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外边的大胡子跟里面的小姐还有打手是一伙的,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来一个仙人跳。 好把上了套的人给骗进来,再实施敲诈,想着让上套的人把钱都拿出来,实在不行就明抢,这伙坏人分工明确,配合得当,肯定是干了不少坏事了。 他们硬说周三给的钱是冥币,但周三说是真钱,之所以周三说冥币是真钱,那是因为周三已经死了,自然会把冥币看成现实流通的货币。但是,这一伙犯罪分子他们是活人,冥币自然就是冥币。 被这帮人戏弄了一番的周三,不甘心地离开了,碰巧遇见了才成鬼不久的孙梅,两只鬼一起合计了一下这件事,它们这才决定报复一下这四个人渣。 然后,周三就附身在了一个路过男人的身上,再次进了这家足浴店,不过这一次他们是先提供完了色情服务再搞的仙人跳,再次成功后。 趁着四个人正得意的时候,泥鬼周三就动手了,用泥封闭住了这家足浴店,一大坨接着一大坨的泥盖在了他们四个人的脸上,直到这四个人窒息而亡。 …… 这件事情我们都了解清楚了,也听完了,苏疯疯先是扭头问了下李虎虎,“玄生,事情弄明白了,你说,该不该放过它们?” “不应该,这四个人不是害死他们的元凶。” 然后,苏疯疯又扭头问我,“阳生,你怎么看?” “周三的死怪不得别人,孙梅自己不珍惜生命不值得同情,再说了,就算足浴店的那些人是社会败类,也轮不到它们惩罚,要不然要法律干什么!”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苏疯疯也不发表意见,直接对李虎虎说:“玄生,交给你了。” 李虎虎手掐指诀,对着法罩喷出一团烈火,直接烧尽了这对鬼男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一章 安慰 事情太多了,遇到的麻烦也是一桩桩一件件地跟来,搅和得人心烦意乱。 等到李虎虎烧化了那对鬼男女,已经是快要到十二点了。 但我还是放心不下邓婉婉,只能硬抗困意,进了房间,邓婉婉她太累了,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番折腾下,她睡下了,还打起了呼噜,不过睡得很安稳,很踏实,我也就放心了。 于是,我从柜子里抽出了一条毛毯,自己坐在了躺椅上面,把身子往后一靠,盖上了毛毯,将就着把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真的是太累了,我现在真想有诗仙太白的那种境界,但愿长醉不复醒,真要是能一直这么迷糊下去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心中的美好奢求,并不能真的实现,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我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敲门和呼叫的混杂声给叫醒。 “阳生,还睡呢?快起来了!中午饭都快好了!” 原来是徐成成在喊我起床,掏出手机一看才知道,我又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将近吃午饭的时候了。 我艰难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想扭动下脖子,但却发现,我根本无法扭动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我的脖子就生疼,昨天没有躺在床上睡觉,而是在躺椅上对付了一晚上,难怪我会落枕。我再也不敢扭动脖子了。 我走到了邓婉婉的跟前,她还是在深深地睡着,她睡得如此安详动人,让我不忍心打搅。在她的身边,我轻声地说了一句,“好好地睡吧,你太辛苦了。” 接着,我就坐了起来,打开门朝外走了出去。刚到楼下的院子,就见珠玛端着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珠玛,刚才徐成成叫我起床吃饭,我还纳闷呢!我们五个大男人谁也不会做饭,还想着是谁下厨给做的饭呢!真没想到,原来是你。” 我刚说完,耿彪彪就毫不客气地抓起了一张面饼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你还叫人家珠玛?以后不能再这么叫了,得改口叫嫂子了。” 一听到“嫂子”这两个字,我瞬间就蒙住了,忙问:“珠玛什么时候成嫂子了?难道她和二师兄已经?” 珠玛笑而不语,徐成成则对我亮出来了他们的红本本,正是他们俩人的结婚证。 真想不到我们这五个光棍,竟然是徐成成先结婚了,开始我还以为徐成成是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主呢。不过,现在他们木已成舟,结婚证都领了我们只能恭喜了。 这对跨国恋人最终修成了正果,是件好事,是我们天师馆最大的喜事。 “二师兄,你们进展真快啊!是什么时候领证的?”我好奇地向徐成成打听道。 “今天早上啊,恋爱自由嘛!你小子睡得跟个死狗一样,我知道你和邓婉婉昨天都累坏了,尤其是你家婉婉,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就没有告诉你。所以,我们领证回来了,再把好消息告诉你。” 珠玛也笑着躺在了徐成成的怀中,那种幸福的感觉溢于言表,弄得我都有点嫉妒他了。 这个时候,苏疯疯又开口说话了,“兄弟们,都坐下吧,今天啊是地生的好日子,咱们都要高兴一点啊。我是咱们极道派的大师兄,让我们同举杯欢迎珠玛,欢迎她加入我们极道天师馆这个大家庭!” 众人齐举杯,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李虎虎更是不把珠玛当外人,说道:“嫂子,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们兄弟五个都不会做饭,而且啊,一个比一个懒散,你可不能只顾着照顾二师兄,把我们其他几个给忘了啊。你做的饭,我玄生爱吃,你可得留下好好照顾我们啊!” 珠玛笑着说:“看你们几个人,我啊,这辈子就赖住徐成成这个死相的家伙了。以前啊,我们在一起什么都没拿住他,现在,我们领了证,他就别想跑了。只要他不跑,你们的饭我珠玛全包了。” “嫂子说这话,我爱听,来我干了。”耿彪彪又是一口酒下肚,然后跟着大家开始对桌上的八道菜开始大快朵颐。 大家都很欢乐,徐成成一个三十八岁的大龄剩男还娶了二十七周岁如花似玉的泰国美女,是真的很有福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高兴不起来,直到大家喝尽兴了,撤去桌上的盘盘碗碗,我才转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苏疯疯叫住了我,“阳生,你跟我来下我的房间。” 我哦了一声,紧跟他进屋了,他给我接了杯水递给了我,然后招呼我坐下。 “四师弟,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事,虽然,今天是老二领证的好日子,但我看出来了,你还在为邓婉婉的事情发愁。你别说不是,大师兄我在外边混了快十年了,尤其是在北京混的这些年,看表情那是一看一个准。” 我冷笑了一声,道:“大师兄,还是你的情商高,我有心事都让你看出来了。” “那是啊,其实地生和珠玛结婚这件事,也刺激到你了。你和地生都是咱们极道派的弟子,珠玛虽然是外国人,但她失去了她的爸爸,唯一的亲人。虽然,邓婉婉她的爸爸还活着,但是,邓世雄这个家伙却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死了呢!我们都知道,你对邓婉婉是真心的,那就勇敢点,像个男人,大胆地去跟人家表白,向人家求婚。学你二师兄那样,把人家娶进来,好让你的女人心里踏实啊,这也就多了一个女人照顾兄弟们了不是吗?” 苏疯疯的话,每一句都精准地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是真的想把她娶进来,可我一直开不了这个口,没有勇气向她求婚。总是在原地踏步,思想里徘徊。 “阳生,别想那么多了,我知道你现在是掌门人,身上的担子重。但,你别忘了极道派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啊,除了你阳生,还有天地玄黄四个弟子呢!师傅早就说过,凡事听你的,我们都要辅佐你。不过,你和邓婉婉结婚的事,我看是时候了,男子汉大丈夫,鼓起勇气去求爱吗?大胆追自己爱的人,这不丢人。” “谢谢,谢谢大师兄,只是,邓婉婉她现在很憔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怕她情绪不稳,这个时候再说要娶她,只怕会刺激到她,让她再情绪失控。邓世雄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的了。再说了,还有那只猫魔,就连我们极道派的宿敌敌魔还没有消息呢。” “阳生,别想那么多了,我知道你还在担心这些事情。敌魔的踪迹,我们确实无从调查,找来找去,线索还是断了,但是那只成魔的猫,交给我们四个了,好不好兄弟们?” 苏疯疯这话说完,他就扭头看向了屋门,徐成成、李虎虎、耿彪彪三人推门而入,用一种坚毅又安慰的目光看着我。 跟我感情最好的李虎虎,笑着上来给我来了个拥抱,道:“老四,我们都知道你太辛苦了,所以,我们早就合计好了,帮你分担,找那黑猫还有敌魔的事情,交给我们了。这些天,你什么都不要做了,把邓婉婉照顾好,一定不要再出事了啊!” 我激动地落下来了滚热的泪珠,跟我这四个师兄弟抱在了一起,齐声喊出了极道派的教义。 “一入道家门,终身道家人,莫管邪祟强,势要把魔除。” 就当我们刚齐声背完教义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二章 第一降头师登场 “咣,咣,咣”大门被敲得特响。 奇怪了,我实在是想不通是谁在大中午的来我们这上门呢?难道苏疯疯做的广告这么快就有效果了?还是苏疯疯的粉丝慕名而来? 李虎虎大吼了一声,“谁呀?别敲了,马上就来。” 这几天怪事不断,我们前脚刚把克巴的元神毁了,彻底消灭了这个恶棍。本以为能安生一点,谁知道我们的麻烦还是一件接着一件。 李虎虎刚打开门,谁知道一条三角脑袋的毒蛇飞了进来。 “小心。”同样是降头师的珠玛喊了一声,立马操刀飞出将蛇一分为二。 敲开门后,对方不仅没有露面,反而毫不客气地以蛇为暗器投掷了进来,苏疯疯怒了,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为什么不敢露面?还用毒蛇来暗算我们!有种的出来,我一定要你好看。” 那条毒蛇明显是冲我来的,要不是珠玛眼疾手快,我怕是已经被蛇攻击得手了。我对毒蛇有心理阴影,从缝状竖瞳的蛇眼女鬼开始,我就一直很怕,关键是我还被咬伤过,所以,我见了蛇还是会先畏惧三分。 “阳生,你没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邓婉婉醒了,还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心,她的爸爸已经让她失望透顶了,现在我就是她唯一的天,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放心吧,我没事的,多亏了珠玛,我这才没有被伤到!”我对着邓婉婉笑了笑,就算真的出事了我也得顶住,邓婉婉从来没有独立扛过事情,我要是有了事,她会不知所措的。 我又端详了一下邓婉婉,她的精气神好多了,我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邓婉婉也对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她也知道现在形势危急,不能让我分心。 “真想不到啊,大名鼎鼎的极道天师馆居然也会有降头师在里面,你们这些道门的弟子不是最不屑于跟旁门左道打交道的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你们师傅的脸都让你们五个人给丢尽了。” 听这个人说话的语气还有讽刺我们的内容,我已经猜出来个差不多了,应该就是南洋第一降头师赵铁龙。 李虎虎根本受不了气,他可是太岁阴命,平常只有他狠,见了比他还嚣张的这哪受了,直接开口怒怼道:“放你妈的臭屁,珠玛可是我的二师兄的内人。反倒是你,藏在暗处不敢现身,有种的你出来,咱们一对一的斗上一斗。我可不管你是谁?只要侮辱了我们极道派,我就要你好看。” 那个躲藏起来在暗处说话的人,完全不把李虎虎放在眼里,反而继续嘲笑他,“早就听闻,极道天师馆有个专门修火属道法的家伙,是个火爆脾气。我看就是你吧,三弟子火道士,玄生,李虎虎。” 李虎虎又想发飙,却被我喊住了,“玄生,你别冲动,这个人是冲咱们天师馆来的,让我来会他。” 其实,我也是怕李虎虎把话给说绝了,因为这个太岁阴命的家伙他是一根筋,把自己摆得太过端正,大师兄和二师兄在的话还好,要不然的话,他这个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主,肯定会惹出祸来。 我走出来大门外,又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请问,刚才说话的是不是号称南洋第一降头师的赵铁龙先生?” 对方没有回答,这很不正常,于是我又重新问了一遍,“刚才跟我们说话的是不是南洋第一降头师赵铁龙?是与不是,都请答个话。不然,就显得阁下太过小气了。既然,敲了我天师馆的门,就该露面,现在非但不露面,还出毒物偷袭,不觉得太阴险了吗?” 说完,我就出手甩出来一根灭灵钉朝地上打去,刚好一只潜地爬行的毒蝎子被我的灭灵钉,钉死在了地上。 一看就知道,这只毒蝎子是降头师的手段,这种靠活蝎子攻击下降头的只有可能是一种降头,那就是很少有人会使用的,叮钩降。 耿彪彪立马跑了出来,大声呼喊:“哼,你也太卑鄙了吧?人都不出来见面,就先下暗算我们两次。呸,小人行为。” 耿彪彪又说:“阳生师兄,管他是谁?这么做就是让人不齿的,一会找到了那个家伙交给我来对付。”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耿彪彪他太莽撞了,现在我们的敌手在暗处,随时可以给我们造成伤害。 正在我和耿彪彪原地警戒的时候,徐成成站了出来指着北边说:“欸,你们看,有辆车开出来了!” 我嗯了一声,往北看去,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慢慢开了出来。 “看来,对方是大有来头啊,恐怕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苏疯疯也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 李虎虎的火气又上来了,走了出来,生气地说道:“哼,怕他个鸟,咱们天地玄阳黄五个人都在,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哥们五个,是五行最强的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徐成成走了过来,打了他的脑袋一下,斥责他道:“老三,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咋咋呼呼的劲头,收一收啊?” 李虎虎这才不说话了。 对面的车门打开了,从车里走下来了几个人,我第一眼就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左大龙,后面跟着下来的则是他的老子,左庞。 这两个人是我们极道派的死对头,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时候登门做什么?龙家人有话在先,让我们双方暂时停止争斗,龙家人的面子他们应该给啊。我们都知道,驳了龙家面子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苏疯疯还不知道我们跟大地门做了短暂的和解,掐好了指诀,准备跟他们动粗,被我立马拦下。 “你先别急,看看对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再说!再说了,你老丈人出面为我们和大地门做了和解,我们短时间内不宜动手。” 苏疯疯这才把手放下,松开了掐好只指诀的右手。 这个时候,黑色轿车里面又走下来了一个人。 他的个子很高,身材修长而且消瘦,他的右脸明显缺少一块,我看得出来,他也是个练降头术的人,但我感觉这个人的给我的威压感不是很强烈,甚至不比克巴。 在我疑惑的时候,珠玛突然也喊了一声,“啊!是他!” “他是谁?”徐成成突然对珠玛发问。 “他是降头师吾乃的徒弟,最成器的徒弟,赵铁龙。” 我微微一愣,感觉有点不对劲,如果他是南洋第一降头师赵铁龙的话,应该有很强的气场,难道他会隐藏自己的气力? 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了珠玛,再怎么说,她也是在泰国修炼降头术的巫师,肯定比我更了解当地出名的降头师。 只是有件事让我想不明白,赵铁龙怎么跟左家的人勾搭在一起了?左家的人难道不守信用亦或者是左庞又一次勾结上了能力卓越的降头师再做什么坏事? 对于这个年轻的人我不得不多加戒备,虽然他的年龄不大,但它能够两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我。就说了明了,他的本领不小,对于偷袭下降头很有一手。我对赵铁龙的所有了解,都是从克巴的徒弟查祖那里了解到的。 他的本事究竟有多大,还是未知的,不过它的名头却很大,第一降头师,就连他的师傅吾乃,还有阴险毒辣的克巴都没有这个殊荣。但从名气来说,他应该比吾乃和克巴要强。 这个时候,徐成成走到了我身边小声说道:“阳生,这个人你得小心点,我听珠玛说过,南洋第一降头师赵铁龙,可是年青一代里面的翘楚。在南洋没有他破不了的降头,也没听说有人能破得了他的降头。” 李虎虎却不买账,上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第一降头师的名号而已,但一个称谓,就把你们吓到了。咱们可是连尸巫都斗得过的人啊,难道一个凡人,能比尸巫还厉害不成?” “玄生啊,你就是盲目的自大,你总是那么鲁莽,这个人虽然还没说话,但是刚才已经给我们先来过下马威了。他的能耐让我感觉就是四个字——高深莫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三章 挑衅 现在要弄明白的是,为什么第一降头师会跟左庞他们混在一起?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纽带,才让他们又勾结在了一起? 自古以来,降头师就是邪恶的代表,尽管其中不乏有讲原则的降头师,但大多还是为了利益和名望,所以,身为正派的代表就没少与降头师的争斗。在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同时,我不禁地心里暗暗发毛。 主要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宿敌一般。 现在我总算有点明白了,是我们之前树大招风所致的,查祖提醒过我,我被第一降头师盯上了。一是因为我太狂妄,二是我们最近的动作太大接连破解了数个降头术,还斗翻了尸巫。人怕出名猪怕壮,强者自然有斗败强者的欲望。 至于左庞这个老狐狸,绝对有私心的,这个家伙无利不起早,虽然答应了龙家跟我们暂时和解,但我很清楚他的心胸,狭隘得很。估计,他是想要借赵铁龙的手,来对我们不利。 左庞肯定勾结上了这个降头师,没准这个赵铁龙还会成为他的新搭档,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地唱双簧,然后继续在地产界纵横。 想到这里,我心里打了个寒颤,一种莫名的不适感袭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对手总是这么的强大,再看左庞那个老家伙,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说不准,他会趁我们和赵铁龙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使出大罗金钢印对我们不利! 只不过,这帮人现在找上门来了,我们不能认怂,只能硬着头皮上啦!如今,他们上门来找不自在,我倒想试一试这个第一降头师的成色了。 “嫂子还有婉儿,你们俩回天师馆里,我不叫你们出来,千万不能出来。”我第一时间要保护好我们的女眷,她们不在现场,我们才好全力对敌。 “兄弟们,咱们上,大地门的不信守承诺,带降头师来砸场子了。” 说着,我带头,迈着大步朝他们走去,天地玄黄四个人跟在我的身后。 对方还以为我们会怂,见我们朝他们走了过来,顿时就愣在当场,就连那个第一降头师也不例外,看来他们对我们五个人也是颇为忌惮的。 左大龙开口问:“张若虚,你胆子还真不小啊,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走出来了。” 我直接无视了他,看着左庞那凶恶的眼神,问道:“左掌门,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来拜访我们天师馆,尽管自己来就好了。何必带上您旁边这位高手,给我们施下马威呢?” 徐成成也开口接话道:“我师弟说得对,左掌门,咱们两派不是在九如真人的见证下,已经暂时达成和解了吗?您这样贸然带人来砸场子,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出口了,对方也一时哑口,无言以对,但只是停顿了片刻,左庞就做出了回答。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跟这位姓赵的朋友,只不过是最近才认识的。他从泰国来北省石厚市,是有自己的目的,实话跟你说了吧,他就是来挑战你们极道派的。” 果然,这个气宇不凡的年轻人正是我们所说的,第一降头师。 但我丝毫不怂,反倒是对着他冷冷一笑,这叫什么,这叫气势压人,在气势之上我不能输。只是,我能感觉得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着巨大的敌意。 我们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我们五个和对方三个,相距一丈远,五双眼睛对三双眼睛,都是恶狠狠的。虽然,没有明面上翻脸,但内心里我们已经剑拔弩张了。 最终,是火爆脾气的左大龙先沉不住气,开口说话了,“张若虚,你可别说大话,这位赵朋友,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我冷冷一笑,“笑话,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旁边的这位姓赵的朋友,就算本事再大,也应该知道,不该来我们极道天师馆的地盘上闹事。” 左大龙一个头脑简单,只知道打杀的混子,当然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倒是赵铁龙微微一笑跟我说起话来。 “我要是猜得不错,你就是极道天师馆的第二百二十八代掌门人,张若虚先生吧。” 我假装不知道他是谁,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张若虚,只是不知道您是哪位?又该怎么称呼呢?” 这个人也不跟我着急,他那清瘦的脸上闪出了一抹自信,我看得出来,他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甚至没有把我当成对手,直接双手抱拳拱手说道:“你没听过我的名号,这不怪你,但我很清楚你的厉害。你一连破了南洋著名降头师克巴的多个降头,他的三个徒弟也无一例外地被你斗败,就连尸巫都被你给灭掉了。这么辉煌的战绩,不能说后无来者吧,但至少目前是,前无古人。另外,我叫赵铁龙,是克巴的师姐吾乃的弟子。” 我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响当当的南洋第一降头师,赵铁龙,幸会,幸会!不过,我听你的口音,有燕赵人的味道。而且,早就听闻第一降头师是中国人,我要猜得不错,你应该就是北省的人吧。” 一开始赵铁龙露出来了诧异的表情,随后笑着说道:“哈哈,张若虚不亏是华夏大地数一数二的道家传人,不错,我确实是北省人,我祖籍北省邯郸市永年区。” 我也微笑地对他客气了一下,就又转眼看了下左庞父子,再次话锋转向了他,不客气地说道:“赵铁龙,今天我们算是正式相识了,我就把话说在明面上。我们极道派跟大地门的积怨已深,已经到了我们双方不死不休的地步,你要是真的有心挑战极道派,为什么不直接上门来向我们下挑战书?你和左庞他们是否相识,我不知道,如果你要是想跟我们师兄弟斗法,我们随时奉陪。但,如果你是左家人请来的帮手,想要对我们不利,那我们也绝对不会客气。我们师兄弟的战绩,你是知道的!凡事都讲个理由,你还未跟我们碰面就先出手暗算,请问这是何理?难道这就是你这个第一降头师打招呼的独特方式吗?” 我这一番话,既有理又有据,降头术和道法,本来就是一阴一阳的,我本想以气势压倒他,谁知道,他丝毫不受影响,听了我的话以后,也未见异常,反而厚着脸皮微笑道:“张若虚先生教训的是,我这个打招呼的方式确实不太礼貌,但请你别介意,我这也是为了试一试,我要挑战的对手。如果,你连我这么一点点小伎俩都应付不来,那你怎么配做我的对手呢?你说是不是?” 真想不到,赵铁龙身为大名鼎鼎的第一降头师,脸皮居然能如此厚,厚到了恬不知耻。 我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揶揄道:“先不说你是什么目的,你身为降头师做这么卑鄙的事情,那我不会说什么!但,你作为炎黄子孙,不觉得丢老祖宗的人吗?” 这句话总算是刺激到了这个自尊又自恋的家伙了,先是一怒喊了一声,“你说什么?”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淡然一笑对我说:“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寇,你既然是我的对手,那我就该对你不客气。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自以为是道家弟子,就看不上修习其他术法的门派。可笑的是,你们道家人赢了,就说正必胜邪;反之,道家人输了,就诬陷我们用下三滥的手段。哼,能赢就行,管它什么手段。” “既然,姓赵的朋友,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们极道派也不会手下留情。”我微微皱眉,在心里记下了仇。 赵铁龙却突然笑了,脸上瞬时挂出了一丝不悦之色,紧跟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张若虚,我希望你放明白!我赵铁龙来这里不是跟左家人有什么关系,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来这里单单就是要挑战你们五个人,早就听闻极道天师馆的天地玄阳黄五大弟子,道法精深,早就想要领教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那就是我误会左家人了,稍后我会道歉。但,赵铁龙你记住了,极道派不会任你再这么嚣张下去。” 赵铁龙一耸肩,扭了下头,脸上的傲慢之色又重了几分,“很好,我要的就是你们对我不客气,有多少能耐就使出来多少。我倒要看看,能打败克巴、吾乃,斗败尸巫的人,到底是几斤几两。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我下手也是很黑的。” 我眉头一紧,气势再也提不上来了,难怪这家伙嚣张,给人施加心理压力也是有一套的,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李虎虎率先爆发了。 “赵铁龙,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不用我们掌门出面,就让我这个火属风水师,先跟你玩一玩吧!” 说话间,李虎虎就一步上前,一只手擒住了赵铁龙的胳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四章 对掌 双方还没正式动粗,就被火爆脾气的李虎虎给打破了表面的和谐。 李虎虎虽然干过武警,是个练家子,但我对他还是不放心。如果,他要对付的是一般的小卡拉米,我肯定不会替他担心,他跟普通人打架,那就跟大人打小孩似的,就算来上三五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汉子,也不够他打的。 然后,他的对手虽然是个瘦高个,看模样不是很禁打,但对手毕竟是第一降头师,真要动手只怕占不到便宜。 谁知道,我的担心似乎多余了!赵铁龙被李虎虎一手抓衣领,一手抓裤腰,举了起来,然后向远处扔去。 他被甩了个结实,但却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随即冷着脸说:“你们极道派的老三,真是好大臂力啊,但靠蛮力是没用的。” 李虎虎吃了一惊,道:“我这么摔他,他都没事,坏了,这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了。” 李虎虎在气势上已经输了。 这回轮到赵铁龙出手了,他的身法非常迅速,快速上前,我们都还没有看清楚,就见他一个直踹过来,狠狠地踹在了李虎虎的肚子上。 被这一重击打中的李虎虎发出了一声闷哼,稍微向后退了两步,接着就捂着自己的肚子,面露苦色。我十分清楚,李虎虎挨的这一下攻击,力道十足,也亏了李虎虎人高马大,要换做是我早就被踹飞出去老远了,还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这时候,赵铁龙站回到了左庞身边,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反观李虎虎受到了重击以后,弓着腰向后退去,指着赵铁龙道:“真没想到,你这么瘦弱,还这么结实,而且还挺有力量的。好,我认栽了。” 能让李虎虎服软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本来就是个钢铁汉子,之前在林峯的别墅里斗尸巫的时候,他被打伤了好几根骨头都没有这样过,李虎虎承受的这一击真的是非同一般。 耿彪彪搀扶着被打坏的李虎虎向后退去,降头师练降头,身体肯定会被降头术伤害,有些许残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他们很耐打,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身体被降头术侵害,神经已经不敏感了。 但是,这个瘦得像一根麻杆似的赵铁龙,居然还能打出这么有力的一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身体用蛊毒水泡过了。 “这个极道天师馆最硬的老三,也不过如此!”赵铁龙又是轻蔑地嘲笑了一句。 “赵铁龙,你既然是修炼降头术的,那你的身体应该比不上正常人,再说了我三师兄是武警出身,体格十分健壮。你能把他打伤,八成是把自己放在蛊毒水里泡过了吧?” 赵铁龙哈哈一笑道:“哈,没错,你还真是见多识广,比你这个莽撞的师兄强多了。” 接着又说道:“听说,你是风雷道人最得意的弟子不知道是不是?而且,据说木属道法最难学,但你确实是个特例,学习全套木属道法,没有过瓶颈期。” 看他说话不善,我只好谦虚道:“确实是,至于木属道法难学不难学,我不敢妄加评断,反正,我学起来丝毫不费力。”m. 赵铁龙见我十分有底气,来了兴趣,“那好,你敢不敢跟我对上一掌?让我试试你的木属道法究竟有几分威力。” 他这话一说,我有点发怵了,不是我不敢跟他较量,只不过这个赵铁龙阴险无比,跟他明着来我丝毫不虚。但就怕他偷偷地给我下降头,我是中过一次柠檬降的人,那个滋味,简直不要太爽,我可不想再被降头术折磨了。 赵铁龙见我没有立刻回应,站在一边的左大龙开始添油加醋道:“张若虚,你不是很牛逼吗?怎么,见你师兄被打成虾米,你就怂包了?哼,不敢接招也不丢人,谁让人家是第一降头师呢,你要是跪下来,认个怂,承认你们极道天师馆是狗屁门派就行了。” 我个人安危事小,师门的荣誉事大,我无法承受别人对我们极道天师馆的污蔑。现在的我正压抑着怒火,恨不得把左大龙这个嘴贱的家伙撕成八瓣,要不是龙家在中间调和,我早就把他收拾掉了,至少送他再进监狱坐牢。 赵铁龙冷哼一声,又是快速地出了一下手,我只感觉一阵微风掠过,再无知觉。 “张若虚,你反应太慢了,我已经把你的衣服划开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果然,衣服被他划开了一个口子,说时迟,那时快,我只是感觉到了他对我出手了。但却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他就得手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比我还快的人,而且快到了我都来不及反应。 正在得意的赵铁龙又对我挑衅道:“张若虚,你是不是怕了?你要是怕了,你承认输给我就行了,我也不会为难你!反正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极道派的道法也不过如此,虽然,你们能打败尸巫,不过,也不是你们真的厉害,而是你们运气好。” 他说得不错,我们能打败尸巫,运气成分真的很大,尤其是在林峯的别墅里那一次,要是没有任玲玲给的羯磨杵,我们就真的完了。 我实在是看不惯,赵铁龙这个家伙如此嚣张,强忍着怒火,答应道:“你小子别得意,我就跟你对上一掌,好让你以后别再这么嚣张。” “那就来吧。” 对方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只是轻蔑了看了我一眼,就答应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诅咒着赵铁龙,快速地结印,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出最强的木属道法印,而是掐了个木盾印,防止他在与我对掌的那一刻,给我下降头。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们双方狠狠地向对方对出了一掌,这一掌虽然没有多强的杀伤力,但我却提了不少丹田之气上来。因为,我不知道对方的这一掌有几分威力,只是得小心提防对方的降头。 真和我对掌的赵铁龙也不敢怠慢,虽然他嘴上占尽了便宜,但实际上还是把我当成了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就在我们两人的手掌碰撞在一起的那一瞬,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冲上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五章 过招 这个赵铁龙果然卑鄙,我运了这么多的丹田之气对抗他,还是被他伤到了。 这一次对掌,我没有沾到便宜,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看了下自己的手,还好只是有点破皮,没有伤口。 与此同时,赵铁龙的另外一只手也护住了自己的手,跟我对了一掌的他,也吃了点亏。 徐成成看了下我的手掌,道:“老四,你中招了,别动。” 徐成成赶紧提了一口气,过了一道丹田之气给我,我掌心内一团黑气被逼了出来,一点点散去。 “二师兄,还是你细心啊,我还以为我没事呢!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哪里,你小心点吧。虽然,你的木属道法可以护住你不受外伤,但降头师的术法是很厉害的,只要破了一点皮就能让你中降头。都是珠玛的告诉我的,你要小心啊。”徐成成说完,对我点了下头。 赵铁龙又笑了起来,嚣张地冲我喊道:“张若虚,你真是有个好师兄啊,替你拔出了降头。不过,你也有两下子,刚才这一掌震得我的手好疼。” 我眉头一紧,攥紧拳头对他大声呵斥道:“赵铁龙,你真给炎黄子孙丢人,竟是卑鄙的手段,真要明着来,你敢不?” 还没等他说话,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跟他的声音有八九分相似,如果不仔细听,是绝对听不出来了的。 “铁龙,点到为止,我们该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黑色豪华轿车旁边。 白色轿车的后排车窗被摇了下来,一张白皙的面孔露了出来,他的模样竟跟赵铁龙是一样的。他们俩如此想象,我第一反应是孪生兄弟。 这个时候,刚刚对完掌的赵铁龙对我冷哼了一声,突然变了个模样,转身向后毕恭毕敬地弯腰拜了一下,看他这么谦卑的模样,我心里笃定,坐在车里面的这个人,才是真的赵铁龙,或者赵铁龙是指他们两个人。车里面的这个是真正的boss。 我这才发现,车里面的这个脸面很白的人,他的一只眼睛有点浑浊,但不是他视力障碍。相反,他的这只眼睛透亮得很,算不上千里眼,也是少有的明亮之眼,可以与鹰眼相提并论。 他们两个人,一个明面上出手,一个暗地里操纵。换句话解释,刚才跟我过招的就是前排抗伤害的肉盾,车里面这个病秧子就是远程输出。可怕的不是跟我交手的赵铁龙,而是车里面的这个人。 我用鄙夷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赵铁龙说道:“赵铁龙,看你的样子,好像对车里的那个人很怕。真正厉害的角色,应该是他吧!你叫赵铁龙,那么他呢也叫赵铁龙,又或者说是,你们俩是孪生的兄弟,但共用了一个名字?” 这时候,赵铁龙突然笑了一声,冷冷地对我讥讽说道:“哈哈,你现在看出来了是吧!嗯,没错,我们俩共用了一个名字,用的是我的名字赵铁龙,车里面的那位正是我的孪生弟弟,他叫赵铁蛟。我们俩都是降头师,只不过我们俩一个明面上出场,一个背地里活动。我们俩配合默契,在南洋没有敌手,纵横降头界。” 说完,他就把目光转向了车子里的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脸谦卑,果然是这样的,坐在车里面的那一位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难怪这个赵铁龙这么厉害了,原来他们俩还有这么一手,尤其是赵铁龙的身体,既能扛伤害又能造伤害,更厉害的是他的反应很迅速,快过来一个正常人的极限。敢情是赵铁蛟在后面把力量过给他了,就等于一个人得到了两个人的能力,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耐力全都是两个人的量,难怪这么厉害。他们俩都是道行高深的降头师,再把能力加成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所以,刚才赵铁龙才那么厉害,一招才能制服李虎虎。 车里面的赵铁蛟笑出声来了,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傲慢地对我说道:“张若虚,你身为极道派的掌门人,怎么这么不堪啊?我还以为能干掉我师傅吾乃,斗败尸巫的张若虚,有多么厉害呢!谁知道,你连我哥哥赵铁龙都打不过,那你怎么能对付得了我呢!哼,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根本用不着我出手。对付你,我哥哥赵铁龙就够了。” “什么?刚才你没有在后面出手帮他?”我一度怀疑赵铁蛟的话是假的,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对我的反应能力很有信心,就算有人能快过我,也不应该让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真要是像赵铁蛟说的那样,那么刚才跟我过招的赵铁龙就太可怕了,那他分明就是个杀人机器。 “赵铁蛟,你别想糊弄我,你哥哥是厉害,但他终究是个人。除非……除非,赵铁龙他被你下了降头,用降头术强化过!” 这时候,赵铁龙笑了,用阴鸷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我说道:“张掌门,你真说对了,我们兄弟俩,为了横行世界无阻,一直不断强化自己。知道了哪里有高手,就会主动去挑战,我就是那个出面的人,我身体无敌,我弟弟法术高深,绝对是最强最厉害的。我们出道以来,已经斗败了无数高手和门派了。” 赵铁蛟又接着说道:“我哥哥说的没错,不要以为你们能都败尸巫,就天下无敌了。我和铁龙,是不世出的天才,专门找高手杀,其实,克巴还有吾乃,包括你们在缅北打败的那个巫蛊族的巫师,在我们眼里都不够看。我们早就可以在南亚横行了,只是我们没有对手,才这么低调,是你们极道天师馆,最近风头正盛,才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我知道他们说这话的意思,但我还是坚信这两个人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强,尸巫已经是强大到犯规了,他们俩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人,所以我决定将计就计利用一下他们,于是我把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用他们刚才蔑视我的表情,回馈给他们,“你们可别吹牛,尸巫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简单的。既然你们这么蔑视能打败尸巫的人,那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挑战尸巫。” 半天没说话的苏疯疯听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配合着我,对他们讽刺道:“他们,哼,他们就是嘴上沾一点便宜,真要动手他们就是花架子。说得自己有多么的厉害,估计啊,就是程咬金的功夫,三斧子。有本事敢跟我们再过招不?” “什么?敢嘲笑我们是花架子,想过招是不是,好,我就再试一个极道派弟子的道法。”说完,赵铁龙摆出了一个决斗的架势。 眼看着矛盾升级,苏疯疯双手结印,我看出来了,他所结的印不是要杀伤对方的而是要弱化对方行动的。这正是土属道法的特点,不在于给对方造成实质性伤害,而是给敌人叠加减益效果,也就是堆加给敌人负面buff。如果,赵铁龙正面吃上这一招,肯定会被弱化很多。 正当,我在一旁准备看他们战斗的好戏知识,‘啪’一声脆响,赵铁龙的脸上被烙上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虽然力度不是很大,可是赵铁龙明显就被吓出来了一个激灵,立马收手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一边。大大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赵铁龙居然这么害怕赵铁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了一巴掌都不敢吭声。可见,赵铁蛟是多么强势了。 “铁龙,我再警告你一次,最后一次,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许跟别人动手,知道了没有?” 被打了的赵铁龙,不仅不敢恼怒,反而像个乖宝宝一样,悄悄地躲在了后面,把头低了下去,不再吭声。 果真还是赵铁蛟更狡猾,赵铁龙虽然厉害,但是脑子不灵活,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贸然出手,这可是大忌。 别看我大师兄的名字叫疯疯,其实人很稳重,遇事沉着冷静,他看见李虎虎跟他过招吃了亏以后,就开始观察他。如果,不是知道了赵铁龙的底细,他是不会出手的。确实,跟赵铁龙硬刚,我们讨不到便宜,但是土属性道法可以弱化敌人,所以,苏疯疯的道法刚好能克制赵铁龙。 “铁龙,你要动手,也得先看看对付的实力再说啊!你知道你要对付的人是谁吗?是极道天师馆的大弟子,天生,苏疯疯。他修炼的土属性道法,虽然不能立刻打败你,但是可以起到弱化你的效果,刚开始没什么!一旦你中了招,你看着吧,效果随后显现出来。”赵铁蛟一本正经地对赵铁龙训斥道。 “是,我以后不会这么莽撞了。” “还有,你刚才跟张若虚对掌,人家其实早就看出来你要下降头的把戏了。所以,他根本没有用木法的杀招对付你,而是用自己的阳气护住自己不受伤。就这样,人家还把你震出内伤了,丢人不丢人!” 赵铁龙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赵铁蛟也没有继续跟我们较劲,而是露出了他那双又黑又黄的烂牙,对我们作了个揖,“几位天师,今天这事全当是个误会,还不算我们正式较量。改天,咱们再光明正大的斗上一斗。”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徐成成给喊住了,“站住,哼,你们说的倒轻巧,你当这是在泰国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赵铁蛟身子一僵,转过身来,表情有些复杂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要现在就比试吗?我没意见,真要现在交手,我也奉陪。” 赵铁龙一看徐成成来劲了,赶紧说:“弟弟,你别上当,这家伙的老婆是降头师,他知道降头师的弱点。” “嗯?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赵铁蛟一个句不高兴的话,赵铁龙立马哑了。 徐成成道:“我可以不跟你们为难,你们上门挑衅我们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哥哥动手打伤了我师弟,这件事你必须得给个交代,不然想要离开,就得先问过我的水属道法。” 赵铁蛟笑了,厚着脸皮说道:“怎么?我今天是真的要活动下筋骨了,我也很高兴,能在今天把极道派的五种属性道法都见识一遍,真是不枉此行了。” “愿意领教!”徐成成说完,迅速掐好了指诀,准备跟他一较高下。 正当他要出手的时候,却突然被定住了,全身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动弹不得,我看了一眼徐成成的眼睛。目光呆滞,没有精神,就像站着睡着了一样! 架着李虎虎的耿彪彪最先看出来了异常,赶紧放下受伤的李虎虎,快步跑了上来,一把推开了两人。 被耿彪彪推开的赵铁蛟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咧着嘴向后退了一步,面露苦色,但很快他就又重新淡定了回来。 “极道派的老二,地生,徐成成果然不简单,算我们打个平手吧。”说完,赶紧转身往汽车那边走去。 站在旁边的左庞冷眼看着,见赵铁蛟都这么不自然了,也跟着脸色难看了起来,转身往黑色轿车那里走去。 我们来不及跟他们争执,赶紧看徐成成的情况,他虽然没有大碍,但看他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在看了一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迷离,立马要出来了无垠水,冲刷了一下他的眼睛,他才有了意识,清醒了过来。 “摄魂大法,好卑鄙。”我心里暗暗地咒骂了出来。 赵铁蛟这个狡猾的家伙,弱点暴露出来了,自然想跑,但我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他们兄弟俩太过阴险,我们已经跟他们结上了梁子,就这么放他们走肯定后患无穷。 对,不能放他们就这么离开,我一定要一劳永逸,我心里盘算着,开始了行动。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六章 阴险狡诈的龙方 宜早不宜迟,我立马站起身,看地上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子,就对准那辆黑色轿车的驾驶车窗,一脚踢出,将车窗玻璃给砸出来了一个蛛网碎纹。 然后大声喊道:“欸,着什么急啊,我五师弟还没出手呢!赵铁蛟、赵铁龙,你们俩不是要见识我们极道派的道法吗?下来吧!” 坐在车后排的赵铁蛟突然面露惧色,果不其然,他的身体里有鬼魂。不然,耿彪彪刚才触碰他的那一下,他不会那么痛苦。 答话的却是左庞,“呵呵,阳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今天,这两位姓赵的朋友来这里,只不过是认个门,我看今天,你们双方都有人受伤,不如就这么算了吧!等到以后,再选个日子,你们两边单挑。” “哼,左庞,我以前敬重你是长辈,同时,也看在龙家人的面子上,才跟你和解的。今天,你假借带第一降头师上门的借口,上门滋事挑衅,是你先坏了约定。既然,你们左家不信守承诺,那我们也没必要做君子。反正,我们迟早是要再翻脸争斗的,不如,今天连你们左家还有这对阴险的赵家兄弟,一起收拾了。” 他们看我发怒,要动真格的了,也紧张了起来。 左庞虽然恢复了元气,但是要同时对付我们所有人,也有点怯懦;至于赵铁龙和赵铁蛟兄弟俩,他们的克星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虽然,我们这边折损了一个主力,但是我们剩下的四个人对付它们三个,完全不虚,至于左大龙,那完全是白给。 赵铁蛟还在装逼,开口说:“哼哼,今天就算我们打和不是挺好吗?再说了,左庞掌门只是给我们引路来的,跟他没有关系,要我说,还是等咱们两边都无大碍了再较量吧!” “你个小瘦猴,费什么话,有本事就下车来,让你耿彪彪爷爷领教下你的高招。你刚才还说要见识极道派的五行法术的,我四个师兄的都跟你们过了招了,该我这个修金属道法的露脸了。怎么?你不敢啊?你要是下来跟我们兄弟每人磕上三个响头,再叫三声爷爷,我就饶了你。” 耿彪彪这个胖子的话可真够损的,立马气得对面吹胡子瞪眼。 赵铁龙哪受过这个气,立马上头了,“你个臭胖子,哼什么?我下来会你。” “铁龙,你要干什么?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赵铁龙又一次蔫了。 耿彪彪来劲儿了,继续挑衅道:“老子我说的就是你们,怎么的,不敢下来跟我们较量了,是不是?” 赵铁龙被气的银牙咬得咯嘣响,蠢蠢欲动,但他一看旁边对他血脉压制的赵铁蛟,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车里,只能咬牙,却不敢妄动。 看他们这对孪生兄弟这种很拧巴的关系,我不禁在心中感叹,按理说,同一胎的孪生兄弟感情应该很好,可是,他们俩这种情况,却不像是兄弟。甚至,还不如一般的表唐兄弟。修炼降头术的人,情感都丧失了,再无亲情可言。 耿彪彪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我出手阻拦了,对于我这个师弟,我也是很不放心,怕一会真动起手来,他会被重点照顾。 受伤的李虎虎咬着牙,硬挺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我身边。 我看他如此痛苦,赶紧问他,“你都受伤了,还上来干嘛?一边休息去。” “阳生,我不要紧的,那个叫赵铁龙的小子手真黑,我是一时大意了才被他给偷袭了。再说了,收拾大地门的人,怎么能少得了我李虎虎呢!” 李虎虎说的倒是轻巧,可是我看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就没有直起来过腰,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这就说明了,他的状况不容乐观,搞不好,他的五脏六腑都受了伤。 苏疯疯这时候上来了,搀扶着李虎虎说:“老三,你别硬撑着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快去一边歇着去,这里有我们。” 李虎虎却不干了,还在坚持,“大师兄,你还看不出来吗?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大地门的这伙分明是记恨我们,才和这对姓赵的兄弟沆瀣一气,他们摆明了就是来给咱们找茬的。阳生说得对,反正迟早要翻脸,早翻脸比晚翻脸强,我跟他们拼了。” “你胡说什么?老三,你给我一边呆着去。”徐成成又走了过来,冲他的脑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揪着他的耳朵闪到一边去了。 见逞强的李虎虎被徐成成拉到一边去了,我又开始了言语挑衅,“真想不到啊,赵氏兄弟号称第一降头师,走南闯北,横行无阻。今天,居然折在了我们极道派的手里面,兄弟们你们说好不好笑啊!” 说完,苏疯疯和耿彪彪跟着我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尽管,我们三个人是在假笑,但,他们这些横惯了的家伙却一样听得刺耳。 驾驶位的左大龙,打开车门下了车,狠狠地把车门碰上,对我大吼:“张若虚,你个小杂种,嚣张什么?老子我现在就一百个小弟过来,把你剁成肉泥。”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目露凶光,“哼,我警告你不许叫我小杂种,我最狠别人叫我杂种。你要是再犯我的忌讳,我可不管跟龙家的约定,现在就干死你。” 左庞不淡定了,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怕今天再损失一个儿子,赶紧下了车,挡在了我们中间。 “张若虚,你好歹也是极道派的掌门,别跟我儿子一般见识,他不会道法。你赢了他,也不光彩。你想单挑,好办,我来跟你打,怎么样,我够不够资格?” 我冷笑道:“大地门的左庞掌门亲自登场,够格,太够资格了。你能主动上来,跟我较量,正合我意,那咱们两派掌门就趁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地斗一斗吧!顺带,把咱们两派的恩怨,在今天一并解决。” 左庞虽然不虚,但还是开口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我劝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我的绝招,大罗金刚印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你有信心扛得住我的杀招吗?” 同样,我也不虚,反怼道:“左掌门的大罗金刚印的确威力十足,真要硬吃上你这一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你年龄大了,而且上次跟阴阳棺内的那对鬼母子都很过后,你元气大伤,就算你现在恢复好了,功力也肯定大不如前。就算你还能对我使用大罗金刚印,我相信威力一定也会大打折扣,再说了,我是很灵敏的,你打不打得到我还不一定。” 我说完后,左庞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我的话直戳他的软肋,八成是让我说着了。 左庞刚要开口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又突然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有事好商量,别伤了和气。” 我们几个人齐齐地把头扭向了声音来源那边,那个人竟然是跟在九如真人龙千行的龙家小辈,龙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个意想不到之人啊,龙方这个小子,我一开始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他如果真的是按照龙千行的意思办事,我们和赵氏兄弟刚一干仗的时候,他就该出面制止才对。可是,现在来看,他绝对是站在了左庞这一边,要不然,不会一直躲在后面那辆白色的车里不敢露面。 龙方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响,但还是失算了,他高看了赵铁龙和赵铁蛟这对兄弟的实力,同时还低估我们兄弟五个的能耐。师傅说过,我们师兄弟五个人都是五行最强的人,天地玄阳黄联手,所向披靡,师傅的话,总不会错。 看着龙方那假意的笑容,我就恶心,但碍于龙家人的脸面,现在还不是我翻脸的时候,我倒要看看龙方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能耍出来什么手段。 龙方,我张若虚记住你了,你这个卑鄙小人,迟早有一天,我会要你好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七章 对赌 龙方恬不知耻,不急不忙地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还对我们嘿嘿的傻笑。 而我们还有左庞以及赵氏两兄弟,全都再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就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龙方看,既然不方便立马翻脸,那就用眼神来发泄我的不满。 等到他走了黑色轿车前,拍了拍车顶说道:“赵铁龙,赵铁蛟,今天是你们两个主动找上了极道天师馆,要我说,你们也该下来有个交代不是吗?我们龙家是大地门和极道派的和事佬,请给个面子吧。” 现在龙家的人都发话了,赵铁龙和赵铁蛟这对兄弟就没有理由在车上待着了,只得下了车。因为,我们的面子不够大,但是京城的龙家人,势力可是大得很,有龙家人在,第一降头师也得给面子。 再说了,他们兄弟俩一直是降头界的顶端,肯定是一身的傲气,有傲气的人,也不会任人嘲讽的,再有龙家人出面,我相信今天一定会有个说法的。 姓赵的两个兄弟下来了,龙方又开始当起了和事佬,更第一次见他嚣张跋扈的样子大相径庭。他之所以有这么明显的变化,也很好理解,之前,他嚣张是因为大地门和极道派还没有达成和解,现在,有他叔叔龙千行出面促成和解,他也就不敢造次,破坏我们的协议。 所以,这时候的龙方就是有千万种想法,也不敢破坏。按我的猜测,他原本不想露面。而是要让左庞带路,把这两个姓赵的引到我们天师馆来,跟我们作对,就算第一降头师收拾不了我们,左庞再出面收拾残局,应该绰绰有余。 只不过,龙方这个小子,还是算错了,姓赵的两个降头师还有左庞加起来也没有把我们制住,反倒是让我发现了赵铁龙和赵铁蛟兄弟俩人的弱点。 赵铁龙虽然身体强硬无比,但苏疯疯的土属道法可以削弱敌人,刚好克他;至于赵铁蛟的确比他哥哥要厉害的多,还是机缘巧合之下,耿彪彪触碰他了一下就让他痛苦万分,所以,我很肯定,耿彪彪的阴功能对付他。 既然,龙方的算盘打错了,他只能挽救残局,既然他是龙家的人,就对我们有威慑力。看来,今天这个解决掉左庞和第一降头师的好机会,要错失了,虽然,很无奈,但没有办法,我要是冲动之下跟他们拼了。龙家肯定不会跟我们善罢甘休,我猜接下来,龙发会做调解人,给我们双方一个台阶下。 果然,片刻之后,龙方开始用他那令人讨厌的声音给我们和稀泥了。 “你们两边都先消消气,消消气啊!气大伤身,动了肝火都对身体不好。还有啊,左掌门,张掌门别忘了你们双方可是答应了我二叔的,在时候东西南北中五个小区的风水局布置完成前,不许坏了和气。龙家的面子,你们敢不给吗?” 早知道这小子会拿龙家来压我们,我无话可说,同时,左庞也只能说,不敢。 “嗯,很好,真的很好。我就知道你们会通情达理,左掌门,我先问你,你带两位姓赵的朋友挑战极道派,事先跟张掌门打过招呼了没有?” 左庞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是受不了赵朋友的请求才来的。” 龙方又把话锋对准了姓赵的两个人,“左掌门说的是这么回事吗?” 赵铁龙不敢说话,赵铁蛟说道:“确实是这样子的,我们兄弟俩走遍大江南北,遇到了高手,自然想挑战。今日,跟极道派的几位天师比试,十分荣幸。” 龙方再次把话锋调转向了我,假意和颜悦色地说道:“张掌门,你看这事跟左掌门无关,确实是你误会了,刚才你说的话实在是太重了。现在,你们的误会解除了,要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没等我开口说话,苏疯疯便把话抢了过来,“龙方,你心里的小九九我再清楚不过了,我是极道天师馆的大弟子,我当我师弟的家。今天的事情不是误会,分明是对方挑事在先,还把我三师弟打伤了,这是,必须要个说法。” 龙方却不对他很不屑,道:“苏疯疯,你是极道派的大弟子又怎么样?说到底,你也不是掌门人,再说了,你还没有跟我堂妹结婚,龙家的事轮不到你插手管。我只要张若虚一个态度。” 接着,龙方这个小人又把脸对准了我问道:“张掌门,这件事你怎么看呢?要不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 我也没有给他面子,说道:“我大师兄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不然,这事不算完!” 还没等龙方开口,赵铁蛟就开口了,“张若虚,你想要说法,可以啊!你身为一派之主,我也该给你个说法。就怕你没有本事接住我给你的说法。” “凭什么你说我没本事,要不那你们兄弟俩的降头术再跟我们极道派的道法斗一斗再说。”我死死地盯着他,寸步不让。 赵铁蛟笑了,这一次他对我的态度变了,不再是傲慢而是佩服,“不亏是风雷道长的传人,果然有胆量,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我就给你说法。” “好,我就等你这个说法。” 赵铁蛟点着头说:“今天,我和我哥哥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就贸然拜访,还暗地里用毒物偷袭,确实不礼貌。在这我先道个歉,请张掌门还有各位师兄,不要见怪!” 耿彪彪这才冷哼一声,“哼,可算说了句人话!”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徐成成不干了,大声质问他们,“道个歉就算完啦?太便宜你们了。” 赵铁龙又怒目而视,“要不然,还想怎么样?” 他们俩都着急了,又要开火,却被龙方及时制止了,“刚说什么来着,你们不要吵。这样吧,今天是赵家两位降头师不对,让我来给你们想个办法解决一下好不好?” “好,我就听听龙方公子有什么好的办法?”我说道。 “据我所知,极道天师馆,现在正有两个棘手的问题还没有处理掉对吗?” 他这么一问,让我瞬间来了兴趣,感觉是个套他话的好机会,于是我跟着反问,“确实有两个很棘手的问题,让我们头疼了好久!既然龙公子急我们所急,应该知道我们面临的难题是什么吧?” “是不是一直成了精的黑猫,还有一具非常难缠的死尸?” 龙方这个反问,不仅没有让我感到意外,反而让我感到大大的惊喜,之前,大地门的人利用杨丽诓骗我到她家。好在杨丽的家,把我除掉,结果,适得其反,他们被我们一网打尽了,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说到了龙家的一些秘密,我就很怀疑。 现在,他又主动说出来了猫魔和凶尸,那么那天大地门的几个人所说的龙家人,就是这个龙方无疑了。龙方,你果然够卑鄙。 “龙家果然神通广大,连我们极道派最头疼的猫妖还有凶尸都知道!不错,我们师兄弟发愁的正是这两件事情。” 龙方以为我上套,哈哈一笑道:“那就行了,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让极道派和两个姓赵的朋友分出高低,又能解决极道派的大麻烦。不知道,赵朋友和张掌门觉得如何啊?” 赵铁蛟先开口说话了,“龙大少爷都开口了,我没意见,你说了算。” 我也开口附和道:“如果,真的能让我们和两位姓赵的降头师分出高低,还可以解决我们极道派的麻烦,那我求之不得,这么说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了,那我没有意见。” 偏偏这时候,耿彪彪跟我唱起了反调,“阳生,不行,不能答应他。他们打伤了玄生。” “闭嘴,到底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这件事,我说了算。”我怒斥了一声耿彪彪,心里骂道:“这个死胖子,怎么跟李虎虎一样,脑子缺根筋,净坏我的好事。” 苏疯疯也在一边帮我,对着耿彪彪斥责道:“黄生,你别添乱,轮不到你做主,咱们都得听阳生的。” 我假装和气向龙方道了个歉,说:“我师弟这个人啊,太莽撞,你别介意。请龙公子把你的办法说出来吧。” “嗯,你们听好了。我的办法就是,你们极道派和两位姓赵的朋友,分别去处理那猫魔和凶尸怎么样?你们谁最先在完成任务,就算获胜,而且啊,两位姓赵的朋友有错在先,帮极道天师馆解决一个大麻烦,这样算是给了张掌门一个完美的交代了吗?” 我们总算是知道了,龙方这个人虽然狡诈,但是他的这办法确实是个好的办法,这样我们就不用一边防备着姓赵的降头师了,还可以借助对方的力量,帮我们解决掉一个大麻烦。虽然,龙方这个人没安好心,但他的这个办法却可以被我利用,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 “龙公子的方法当真是两全其美,我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赵铁龙还有赵铁蛟兄弟你们俩想收拾猫魔呢还是凶尸?” 赵铁蛟说:“别说我欺负你们,我们选择难对付的。” “那不行,你们本来就是帮助我们来的,我们怎么好意思把困难的选项交给你们呢?” “张若虚,你不要惺惺作态了,你怕是完成不了任务,到时候以自己的任务困难度高,再说比试结果不算吧?” 我冷笑着说,“有龙公子和左掌门当见证,我保证不会说话不算,再说了猫魔和凶尸都不是好对付的,难度系数差不多。相比较之下,我还是觉得那只成魔的猫好对付一些,就请赵铁龙和赵铁蛟两位降头大师,代劳吧!” 赵铁蛟满口答应道:“好,我们兄弟俩就接了猫魔的任务,以十日为限,怎么样?” 我也没有做辩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十日就十日。” 我又接话道:“那么请下赌注吧,你们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们要是输了,就此隐退,抛弃降头术,以后再也不用降头术。要是你们输了呢?” 我知道赵铁蛟是逼我孤注一掷,但事情到了这里,只能硬接了,“我们要是输了,极道天师馆立刻集散,永远不在社会上露面。”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八章 我最在乎的人,却伤我最深 就这样,我们直接的矛盾就在我和赵铁蛟定下来的赌约中,暂时化解了。 龙方还有左庞父子以及姓赵的两个降头师,怕再有变故,赶紧乘车离开了,留下我们吃土。 见他们走远了,我们才架着受伤的李虎虎回了天师馆。 苏疯疯还是对李虎虎的状态有些担心,便问:“老三,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要不先送你去医院吧!” 李虎虎还是硬撑着说没事,但我们还是觉得他的情况不是很好,可就是犟不过他。 耿彪彪又扯开了话题,问道:“阳生,我看那个龙方不是好人,从那次跟左庞喝和解酒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你没发现他处处偏袒那姓赵的兄弟俩吗?” 对于耿彪彪的抱怨我没有回答,只是兀自地坐下思考,不是我生耿彪彪这个愣头青的气,而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龙方阴险无比,想借着左庞他们对付我,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猜得出来,姓赵的这两个降头师,明面上是来挑战极道派,但真实情况是受了指使来摆平我们。 不由得让我怀疑起来,觊觎我们极道派《五行法册》的人应该就是龙方,亦或者是他后面更强大的势力。 龙家人的心不齐,甚至可以说,已经是各怀鬼胎,九如道人龙千行想着借我完成东西南北中五小区的风水局,这是他的野心,想要沾上一手,而别的龙家人则想要收纳《五行法册》背后一定有阴谋,但不是修道的龙千行想要《五行法册》还会是谁想要呢?难道龙家还有人修道法? 《五行法册》是道家百科全书,一旦落入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是谁,《五行法册》一定不能交出。 “四师兄,你愣什么神啊?最近,你一直魂不守舍的,你是不是功力退步了?现在,你都感知不到邪祟存在了,而且今天你差点被人家飞来的黑蛇偷袭到,要不是珠玛你早就被咬了!是不是邓婉婉的事,你还放心不下?”耿彪彪十分担忧我的状态,问道。 “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龙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咱们自己都顾不过来了,你想他们干嘛?还有啊,你为什么要把抓黑猫的事,交给他们办,降头师最喜欢抓有道行的妖物了,可以增强他们的修为。” 徐成成突然开口说话了,“老五,你别胡说,我觉得阳生做得对!首先,龙家的面子很大,咱们要是不给,以后就没法混了;其次,那只黑猫本来就很让人头疼,现在那两个第一降头师去帮咱们解决一个麻烦也算是剩了咱们的事。” “地生说得很对,咱们本来就够麻烦的了,别管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有人帮我们分担困难,这是好事。”苏疯疯也帮衬着说话。 “切,姓赵的那俩降头师会帮我们?不要搞笑了,他们不仅手段比克巴高明,而且啊还更阴险。你们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你们这叫与虎谋皮。”耿彪彪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对于耿彪彪这种单纯的思想,我不想再说什么,虽然让人不爽,但至少可以说明,我这师弟为人憨厚老实,可以深交。 师傅早在收徒的时候,看的第一个就是人品,人品不过关,就算再有天分他也不会收的,只是我这个师弟不理解我,因为我觉得即便是敌人,只要对付心里有欲望和想法,那也可以反过来被我利用。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李虎虎突然顶不住了,他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一大片地,就连我的裤脚都沾染上了他吐出来的血。 “妈呀,三师兄,你可别死啊!”耿彪彪又冒出来了一句不招待见的话。 徐成成着急了,立马喊道:“行了,都别讨论了,老三的伤要紧,赶紧送医院。”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我们架住了李虎虎要往外走的时候,珠玛又在二楼喊:“不好了,邓婉婉她,晕倒了。” 真是倒了血霉了,一个受重伤,一个晕倒,还赶在了一块,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不管是受了伤的李虎虎还是晕倒了的邓婉婉,干脆一块往医院送吧。 我们不敢耽搁,介于李虎虎伤得较重,徐成成当司机,苏疯疯和耿彪彪作陪,四个人驾驶保时捷卡宴先往市区的中心医院去了。过了没多久,我也不敢耽搁,找了附近居民,好话说了一大堆,还塞给了人家一千块钱,才答应带上我和两个女士也跟着上了市区中心医院。 我们分开行动,在医院给他们两个人做了全套的检查,一番检查下来,李虎虎的伤挺重的。真想不到,赵铁龙那一脚如此有威力,换做是一般人早就给踹死了,多亏了李虎虎身强体壮,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断了四根肋骨,肝脏也有些破裂,由于没有第一时间就医,脏器出血较多,他这才陷入了昏迷,被送进icu抢救了。 他的左手臂之前就因为中过死降,被感染过,新伤带旧伤,导致旧伤复发了,不过,问题不大,只是以后左手的力量要小多了。 至于邓婉婉,经过神经科的医生诊治,没有大碍,只是说她受了较大的神经刺激,加上一直没吃饭,身体虚弱,才会昏迷。只要多休息,注意多补充营养就好了。由于她现在还在昏迷状态,没法进食,医生叫护士给她安排进了病房休息,扎上针输上了营养液就离开了,把珠玛留下来陪床照顾她。 现在医院的大厅里只留下我和徐成成,耿彪彪,还有龙家的准女婿苏疯疯来回踱步,心里焦虑。 这时候,icu病房里走出来了一位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的护士小姐姐,一手持文件夹,一手拿笔,朝我们走了过来,“伤者的情况不太乐观,需要赶紧做手术!你们谁是他家人?来把字签下吧!” 我接下了文件夹一看,顿时惊呆,“肝脏破裂,组织出血,腹腔中部四根肋骨断裂,深度昏迷,休克,急需手术。” “他怎么伤得这么重?还昏迷休克了?”我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不早点送过来,现在,病人情况十分不乐观,得抓紧手术。你到底签不签?”护士没有耐心了,催促着我赶紧签字。 我二话没说,赶紧把我的名字签了上去。 耿彪彪则立马抓住了护士的胳膊,哭得稀里哗啦,“护士啊,你跟医生好好说一说,一定要把我三师兄救活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护士不耐烦了,对他喊道:“胖子,你干嘛呀?赶紧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徐成成赶紧把激动的耿彪彪拉开,向护士道歉,“实在对不起,我师弟他啊,脑子不太好使!对不住啦!” 护士也没有跟他一般见识,拿着文件夹说:“好了,好了,这样你们先去收费处,把手术费,医药费还有住院费什么的都交一下。医生一定会尽力救人的,没有一个医生会不希望把病人救回来,你们一定要听医院人员的安排,不要闹事!” 听她这么一说,估计是真的是被医闹事件给整的没有脾气了。 我按照护士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去收费处把钱交了,这一交就是十五万啊,光icu这一项就是六万块。 这钱花得我心都在滴血,我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但为了救李虎虎只能破财了,我可真明白了,什么叫做有什么也别有病,去哪也别去医院。真到了医院治疗,有多少钱那都不够花的,辛辛苦苦奋斗几十年的钱,都贡献给医疗卫生事业了。 这时候,一个医院的护工又走到我身边了,“欸,小伙子,你是不是叫张若虚?” “对啊,我是张若虚,你有什么事吗?” “邓婉婉是你的对象吧?” “是的,怎么了?” 护工直接把一张医生开好的单子给了我,说:“这是医生开的单子,医生他让我把医疗单给你,你按照单子上,缴费!” 说完,转身就走了。 “什么?又要掏钱!”我先是心中一怔,看了看手里的医药单,一万五千元…… 我感觉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我又无可奈何,只能老老实实地再刷一次卡,把钱交上。 我是真的想哭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大出血,想想我就来气。 回想起来,在凤凰城的地下室我对付薛凯丽的残魂那段场景,李虎虎被鬼迷了差点掐死邓婉婉,后面还是我想了个办法才救了他们! 他们俩一个是跟我感情最好的师兄,一个是我未来的老婆,这一次他们俩又一起坑了我一把。而且,比上一次坑的更狠了,一个十五万,一个两万,一共十七万。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要让他们俩付出代价,“李虎虎,你个吸金兽,今天你吃了我十五万,回头你得给我挣回来三十万;至于邓婉婉……你起码得给我生三个孩子,不然,对不起我给你的投资。”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最在乎的人,却伤我最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零九章 龙方其人 正在我为花了这么多钱而郁闷的时候,我突然又转变了想法,钱虽然花了,但是人我保住了。因为再多的钱,也不如李虎虎和邓婉婉,他们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蹲坐在地上,靠着墙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还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恶梦。 梦里,一个俊朗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对我问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我是张若虚,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我是个风水阴阳师啊!” 少年笑了,他看我的眼神很怪异,大声嘲笑我,道:“你,哼,你是个可怜的人,注定是个失败者。你永远也赢不了强大的敌魔,从华夏文明建立以来,敌魔就存在于这个大陆了,敌魔是不会死的,死得永远是人类。” 我十分唾弃他的话,立马反驳:“不可能,敌魔是个恶魔,一个邪恶的恶魔,他一定会被正义打败。而且,敌魔是蜚廉还有恶来的魂灵,他们那些邪恶的魂灵所化。” 那个少年更不屑了,轻轻地摇着头道:“你们这些人类真的好无知,尤其是极道派的人,越来越无知了。你是第二百二十八代掌门,被洗脑了,愚昧的以为,敌魔就是蜚廉和恶来的灵魂所化。让我给你扫扫盲吧,敌魔早就存在了,敌魔赖以生存的关键也就是力量的来源,是恶念,来自人类的恶念。” “什么?敌魔就是人类的恶念。那就是说,只要有人活着,人要是又恶念,就会有敌魔是吗?” 那个少年见我开窍了,笑了一笑,点头说道:“你总算开窍了,没错,换句话说,敌魔就是人类的恶念,恶念就是你们想方设法要打败的敌魔。” 他的话简直震碎了我的三观,真要是向他说的那样,敌魔不就无法消灭了吗? 我还是无法接受他的说法,反驳道:“不可能,人都有恶念,谁也不例外。那敌魔既然来源于人类的恶念,又为什么要消灭人类呢?真要按你的说法,那敌魔也该是人,就算不是人,也该有人类的情感。” “你这么说也对,恶念也是人类的情感。只不过,敌魔的主要情感是人类恶念,所以天生好杀,我劝你还是省省力吧,顺从了敌魔,这样你才算是顺应了人类的发展需要。” 这个小子分明是来动摇我的,于是我发怒了,大声斥问他:“你到底是谁?究竟是何居心,你是来蛊惑我的吗?” “哈哈哈哈哈……”那个俊朗的少年突然哈哈狂笑了起来,眼睛也变得猩红无比,到处散发着阴森的邪煞之气。 “我……我就是敌魔。” 突然,一团烈火袭来,我的周遭全烧了起来。 …… 我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但绝对不是普通的梦,我感觉是敌魔入侵进了我的梦里,想要在梦里蛊惑我,放弃对他的追杀。 “阳生,原来你在这啊!” 远处,苏疯疯和徐成成向我走来。 “原来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啊,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苏疯疯说:“没事的,你也是太辛苦了,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换谁也扛不住。” “三师兄他,怎么样了?”我问道。 徐成成回答道:“放心吧,他的手术很顺利,医生说,老三的生命力很顽强。只是伤得太重了,估计得恢复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玄生已经没有大碍了,被医生调整到了单人病房,黄生正在房间里陪床呢!你放心吧。” 听他说了这话,我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心想,别管怎么样,人没事就好了。 我又看了下苏疯疯,想着他跟龙千行的女儿龙甜拍拖那么长时间了,应该知道一些龙家的底细。不如,跟他了解一下龙方这个人的底细。 于是,我扶着墙站了起来,问道:“大师兄,你跟龙甜谈了多久的对象了?” “一年多了,怎么啦?” “没什么,你都四十岁了,人家刚三十,相差十岁,算是老少配了,你厉害,老牛吃嫩草!” 苏疯疯对我那他开玩笑不以为意,反而有点不高兴,“你少拿我开玩笑,我了解你,你不会这么无聊的。你一定若有所指,咱们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话直说,别给我扯没用的。” 看大师兄认真了,我也就把话直接挑明,“好吧,你跟龙甜小姐谈对象的时间也不短了,那龙家的事情,你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是吧?我想问的,就是今天突然出现的龙方,他这个人怎么样?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对,我也觉得这个龙方不对劲,你们看啊,他早不现身,晚不现身。偏偏在我们占了上风的时候出来,怎么会让人不怀疑呢!要我说,他就是站在大地门这一边,这两个姓赵的降头师,是他安排来消耗我们的。” 徐成成也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他跟我一样,早就发现这个龙方不对劲了。 我又插了一嘴,“有件事,我没跟你们说,是这样的,你们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大地门的那个娘娘腔还有左庞的大弟子和三弟子外带姓曹的,他们要暗算我这事。” 徐成成又说:“对,你说过,但还是你和老五更高明,不仅没让他们占到便宜,还把自己送进了局子里。” “是的,不过我没跟你们说,他们背后站着龙家人。应该跟龙千行不是一回事,他们说,有姓龙的在背后搞怪,想要我们极道派的《五行法册》。直到后来,左庞安排和调解酒,我一直以为是一场鸿门宴,谁知道,九如真人龙千行压根没有提《五行法册》的事。所以,我就怀疑有龙家的人,勾结大地门想要夺极道派的法宝。” 苏疯疯自忖了一小会儿,突然,对我们俩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外边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来到了医院外的西北角,这里是一栋还未启用的新楼,很少有人往这里走。 苏疯疯点上了一支烟,吸完了以后,才开口说话,“据我所知,龙家的人除了九如道人龙千行以外,还没有人修炼道法。既然,龙千行对《五行法册》不感冒,那应该没有人会再对《五行法册》感兴趣才对啊!” “大师兄,你再好好想想,我不会记错的,大地门的人亲口说,龙家的人想要《五行法册》,你再好好想一想谁最有可能想要得到《五行法册》?”我又着急地追问了一句。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再说了,龙千行的气力已经很强了,单挑咱们师兄弟五个谁也不是对手,除了师傅和左庞外,他应该没有对手。特别是他仅靠话音就能伤人,这可是一绝啊,根本不需要修炼我们的道法。再说了,人家休息道法只是修身养性,不像咱们还要除魔卫道。”苏疯疯很坚决,坚持自己的说法。 “好吧,那你说一说龙方这个人吧!”徐成成又开口说。 “龙方这个人绝对是最不争气的富二代,没有之一。他爸爸叫龙万里,也就是龙千行的大哥,这兄弟俩,虽然是同一个爹妈生的。但是,性格却天差地别。” 苏疯疯清了一下嗓子,道:“龙万里是个生意人,把家族的生意经营的风生水起,而且,涉及的领域也非常的多,非常的光,甚至把生意都做到了国外。特别是跟日本的一个世家,合作往来,亲密无间,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中国的大家族会和一个日本的家族关系这么好。上个世纪,中日两国可是仇深似海啊。再说龙千行,颇有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他不仅对生意不感兴趣,还不爱搞政治关系,就是对修道感兴趣,所以,他才能跟师傅交成朋友。” 徐成成听他扯了这么多没用的,不高兴了,埋怨道:“老大,让你说龙方呢,你将什么万里、千行的干嘛?” “你找什么急啊?我这就讲,龙方别看出身高贵,却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他爸爸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龙老太爷也就这么一个孙子,对他寄予的希望那是相当的大。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偏偏啊,这个龙方死活不争气,全家都不待见他。龙万里更是见了面就斥责他说,没有一点龙家人的样子,只知道花钱泡妞,正事一件都不会干,就连他的姐姐龙圆都比他受待见的多,我看出来了龙万里的想法。他是有意把家族企业传给龙圆,而不是龙方。你们说,龙方他能没想法吗?” “那龙方这小子,又为什么要围着龙千行转悠呢?”我问道。 “因为,龙千行这个人比龙万里更和善一些,龙千行一个修身养性的人,自然不会像他大哥那样,对后辈有那么多期望。不过,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对你好的,虽然,龙家的生意都归了龙万里,但龙老太爷,还是给龙千行预留了遗产,那就是北京龙腾嘉园这一栋小区,龙方这个败家子,肯定也对这块京城的小区有想法。” 徐成成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了,这小子飞扬跋扈的,我早就知道他有劣根,在家里肯定也不受待见。天生,那你给分析分析龙方为什么会那么凑巧,要赶在我们跟左庞和第一降头师翻脸的时候,突然出现呢?” “这还用说吗?就跟阳生猜的一样,他私底下勾结了大地门,只不过,现在的大地门已经人爱凋敝。他不得已又得借用姓赵的两个降头师,来对付我们,说不准想要《五行法册》的就是他。” 徐成成又问:“你说过除了龙千行以外,没有人再修道法,真要是龙方要《五行法册》,那他拿来也没用啊!” 确实,徐成成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像龙方这样不学无术的浮夸子弟就算得到了《五行法册》也没用,先不说他愿意不愿意学,就算他想学,晦涩难懂的道家法术,没人指导,他怎么会懂? 除非,龙方要《五行法册》是为了交给其他人修炼使用,不过要修炼五行法册里面的道法也最好有一定的基础,不然,阳气不足,修为不够,很容易走火入魔。 苏疯疯又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跟龙方的关系也不行,像他这样的人,没有朋友。要不是因为他是龙家的长孙,他早就死了十好几回了,就连龙甜也很看不惯他。总之,一句话,龙方这个家伙阴险的很,他吃喝膘赌抽,样样都沾,什么都学就是不学好。” 我也十分认可这句话,接着说:“我明白了,龙方虽然出身大家族,出身的确无可挑剔,但这也是他的悲哀。大家族的长辈,对子女的期待值肯定要高于普通家庭,认为自己这一代人强大,自己的后一代也不能落后。这就是,古代帝王家后代的统治者一代不如一代的缘由所在,都是这样,认亲不认贤。我感觉,龙方的想法很可怕,他会报复,报复他爸爸,他姐姐,甚至是整个龙家。而我们极道派,只是他路上的一个绊脚石而已,既然他能勾结大地门对我们不利,又借姓赵的两个降头师来跟我们斗法,那他很有可能再利用其他高手再来对付我们,甚至用上邪魔外道也不一定。” “嗯,老四,你说的很对,龙方这个人,心术不正,我们要时刻提防!”苏疯疯认可道。 徐成成也跟着认可,“嗯,最可怕的不是左庞和那两个姓赵的,而是龙方这个背地里耍阴招的家伙。”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打成了共识,做好了防范的准备。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一十章 求助信 正在我们聊得火热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小跑着到了我们跟前,对着苏疯疯问道:“你就是疯子大师吧?我在抖音直播平台上,看见你抓鬼了,真是太帅了。” 网络平台的功能实在是太强大了,苏疯疯一次直播抓鬼,可就让他露了脸,想不到在医院里还能碰见他的粉丝,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护士。 “对啊,我就是那个进了足疗店,抓泥鬼的大法师,怎么小妹妹,你是要跟我合影呢?还是要我的签名啊。” 小护士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我是来给你送信的。写这封信的人,是我们科新来的实习护士,她委托交给你的,是有求于你啊。” 说完,小护士就把一个信封塞到了他的手里,苏疯疯弄不明白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写信这么原始的方法。不过,对方既然要用写信的方式跟苏疯疯交流,那也就说明了,写信人有些不方便说的秘密要在信里交代,所以,这种既低效又麻烦的联系方式,可以很好地替求助人保密。同时,也就说明了求助人不希望,这件事被公开。 “那,护士小妹妹,你能告诉我,写信给我的人是谁吗?” 调皮的小护士,淘气一笑,道:“信里面说得清清楚楚的,你啊,自己看就知道了,我先走了。我还要去调药,回头见啦。” 护士走了以后,苏疯疯把信封撕开,将信取了出来,展开给我们三个人一起看。 “疯子法师:你好,我叫孙婕,是这家医院心肺科的护士。前不久,我的朋友因为一场车祸,成为了植物人,已经无法和正常人有效沟通了。不过,我查阅了资料,脑死亡的人会灵魂出窍,也就是魂魄离身。我想,你是道门子弟,应该可以个灵魂沟通,我愿意出三万元钱,只求你帮我这个忙。谢谢!如果,你接受邀请,那就请在来住院部十六楼,心肺科找我。” 信看完了,苏疯疯浅浅一笑,问了一下我和徐成成,“你们俩说怎么办?这个活,接还是不接?” 一见有钱可以挣,我的眼睛里满是精光,道:“当然要接了,你要是不接,那就交给我来办!给李虎虎和邓婉婉治伤,看病已经花了不少了,该回点本了。” 徐成成一听我这话就明白了我这是心疼钱了,于是对苏疯疯说道:“大师兄,阳生这小子他是见钱眼开。老三做手术住院什么的,花的都是他的钱,要我说啊,这个活,你就让给他吧,钱让他挣好了。”33 苏疯疯跟他的意思不谋而合,点头答应道:“好,我这就去找这个叫孙婕的小女孩,你等我电话啊!晚上,你和这个护士约地方,自己谈这个生意。” 苏疯疯的效率是真的很高,说去找就去找了,还真把我的微信给了她,然后我们就越好下班在医院的大门口见面。 见到孙婕后,我发现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还要漂亮,胖是胖了一点。但,她的身材非常符合燕瘦环肥的特点,双峰很丰满,一看上去,我还真有点眼馋了。好吧,说得在邪恶一点,我有点馋她的身子了。 我们简单地聊了一小会儿,算是正式认识了彼此,随即,就约好去了附近一家小餐馆里面,边吃边聊天。 孙婕没有直接说出来委托的内容,而是先好奇地问道:“张若虚先生,你为什么愿意接受我的委托呢?苏疯疯说,你的本事比他还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也不能说,我就比苏疯疯的本事大,只是我们主修的道法不一样。至于你说我为什么要接你的委托呢!我想是因为这件事比较特殊吧,已经脑死亡的人,他们不再有意识,自己的灵体就有可能会从身体里面,飘出来。确实,我能跟灵魂交流,获取你想知道的信息。”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要知道啊,从医学角度来讲,脑死亡啊就是人的大脑坏死了,但是心脏还能跳动,身体的各项机能还可以正常运转工作。但是吧,身体撑不了多久,脑死亡的人就算活着也得依靠医疗设备。” “这一点我懂,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人的大脑死了,也就是意识死了。灵魂确实有可能会出来身体,哦,我说的灵魂可以理解成灵体。灵体跟身体不同,身体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但灵体却看不见也摸不到。主要是,人还有生命体征,那灵魂就不一定会离开身体,我说的能离开身体,只是有可能,是极低的概率事件。灵魂就算能离开身体,也不会离开太远。”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接下来,我直接把话切入了主题,道:“来吧,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是这样的,我们医院住着一个病人,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叫陈贤,是贤惠的贤。他的爸爸妈妈死得早,全靠自己的姐姐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毕业了以后,就留在石厚市的一家公司里面实习工作,他很用功的。这不上个星期日,他去买肯德基路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给撞了,撞得可厉害啦!” “哦,是这么个情况啊!那报警了吗?交警有没有调取现场的监控录像呢?”我按照正常的车祸处理套路问了一遍。 “报警了,交警很快就出警来了,只不过,那是个偏僻的交叉路口,没有安装摄像头。肇事司机还驾驶汽车逃跑了,既不知道车牌照又不知道是谁,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撞了陈贤的人是谁。陈贤,被抢救过来了,但是,他也被医生确定脑死亡。” “那么孙婕小姐,你的意思是,想要我跟陈贤通感,把当时的情况还原出来对吗?”我问道。 孙婕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要你把当时的场景重现出来。哦,我是想……嗨,说白了吧,苏疯疯说你与鬼同感的本事比他大,还说你对鬼魂的感觉比他敏感得多。所以……我是想请你帮个忙,帮忙跟陈贤的灵魂沟通一下啊,问一问当时的情况,至少问出来肇事逃逸的司机是谁,让警察把他抓出来。我同学他真的很可怜……她的姐姐也好可怜呢,本来她的姐姐下个月就要结婚了,结果……” 孙婕说着说着就流下来了热泪,掏出纸巾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我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叫陈贤的小伙子有感情。 “行,我知道了,你的这个忙,我可以帮,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是吗?那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我对她摆了摆手拒绝道:“现在不行,因为现在天还亮,灵体不宜现身。而且,要与鬼魂通感的条件有点严格,绝对不能被打扰,一定要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好还是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进行。这一点,孙婕小姐,你办得到吗?” 孙婕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能办到。” “那就好,另外,我还得确认一下,他还有多久的命可活?” 孙婕搞不懂了,疑惑地问我,“还有多久的命可活?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让孙婕误会我了,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医院还打算用医疗设备给陈贤再续多久的命?” “这个你不用担心,至少这几天还是不会给他撤掉设备的。”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你是学医的,你应该比我清楚。脑死亡的人就没有救了,我建议还是早点把设备撤掉好。” 孙婕红着眼睛,轻声道:“我知道,正如你所说,他救不回来了,但我还是想在看看他,看他还活着的样子。因为,我爱他!” 后面的话,我不适合再说了,真想不到,都这个年代了九五后的人还有这么痴情的,为了一个实际上已经死了的人,还落泪还抱有希望的人,真的是不多了。 但,我突然想到,还有个问题,我忘了问:“你不是说你的同学,还有个姐姐吗?我想问下,是不是亲姐姐,自己的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来了没有?另外,现在陈贤的姐姐是陈贤的唯一合法监护人,要通感陈贤的灵魂,必须要征求她姐姐的同意。” 话说到了这,孙婕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才开口道:“他的姐姐还不知道他出事了,我是怕她知道了陈贤成了植物人,她会受不了打击,再出什么事。具体该怎么说,张先生要不你就教教我吧?” “什么?他姐姐还不知道这件事?那我没办法帮你了,对不起,毕竟陈贤是将死还未死之人,我要是胡乱操作,被讹上了怎么办?” 我说完就要起身离开,但却被孙婕一把拉住了,然后,她对我苦苦哀求说:“张先生,你别走啊,我求你了,帮帮我吧!你要是走了,我就真没办法了。再说,陈贤成了这个样子,你就忍心让肇事司机逍遥法外,不出来做个交代吗?” 她这么一说,我的恻隐之心被触动了,确实,陈贤很可怜,现在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帮他,思虑再三我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孙小姐,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把他姐姐的情况跟我说一下。万一,以后要是有什么误会,我也不至于太尴尬啊!最好,你能告诉我一些他们姐弟感情的话,这样我也好动之以情。” 孙婕见我答应了,破涕为笑道:“他姐姐叫陈爽,姐弟俩的感情极好,好到家了。她姐姐,简直就是陈贤的半个妈。我和陈贤初中就是同学,他的午饭都是姐姐在家里做好了再送到学校来亲手交给陈贤的,陈贤考上了大学,学费、住宿费、生活费好大一笔开支呢,都是她姐姐承包的。陈爽谈的对象,看她对陈贤这么照顾,都说她是扶弟魔,都分手了。好不容易,有一个理解陈爽的男人,就在陈爽要结婚的节骨眼上,出了这事。” 我点了下头,说:“好吧,情况我已了解,晚上十点,你再联系我吧。” 然后,孙婕买了单,我们告了别,各回各家。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异常的通感 午夜已过,孙婕给我发来了微信消息,“我在22层神经外科二区19床等你。” 按照她的消息,我来到了指定的病房,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中心医院神经外科二区专门负责重症病伤号。我走进了病房,孙婕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你来啦?”她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去把房门关上,拉上了房帘。她这么一拉,整间屋子都显得阴森森的,灯光昏暗。 来之前,我就找她们科的护士了解过孙婕这个人,陈贤还真跟她拍过拖,虽然,分手了。但是,痴情的孙婕......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一十一章 异常的通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二章 疑点 快步走回了李虎虎所住的病房,伤者李虎虎还在昏迷中,麻药的效果还在继续,耿彪彪和苏疯疯两个人已经在打好的地铺上,睡熟了,鼾声震天响。 只有徐成成坐在角落里,借着微弱的插电式led小夜灯的光亮,翻阅着《五行法册》,他看得津津有味,以至于我进来了,都没有发觉。 “地生,你怎么还没睡啊?” “哦,是阳生啊!我呢,睡不着,刚好可以翻一下《五行法册》,加深下对道法的理解。欸,你呢怎么样?那个叫孙婕的护士交代的事情,......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一十二章 疑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三章 姐姐的信 很快就又到了晚上,我这一次来得早了一些,一见面孙婕就告诉我,肇事司机已经被找到了,是南边的养殖场司机,接着就把三万元现金给了我,还说感谢我的帮忙。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却是小事一桩。 “孙婕,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我问她。 “你有没有办法,告诉陈贤他姐姐写给他的信的内容吗?” 我点了点头说不难,我清楚她这是要我当传话筒。 果不其然,孙婕把手伸进兜里,掏出来了一封早已被拆开的信件,递给了我。 “这一封信,就......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一十三章 姐姐的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事情的真相 从孙婕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了她的无奈,我也知道,她对陈贤是真的有感情,而且用情至深。只是,情到深处会迷失,会犯错,所以,我不费力地就发现了问题。 此时此刻,孙婕在我眼里只是个无助的孩子,任由我拿捏。因为,她毕竟刚步入社会,涉世还未深,我一个可怕的眼神就能把她吓住。 “你手里是什么?拿来我看。”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就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手里的信纸抢了过来,同时,手里握住了一把匕首,顶在了她的脖子前,将她压在了......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一十四章 事情的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五章 僵尸害人 孙婕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是个痴情的女人,但她毕竟社会经验少,被利用了也不知道。至于,陈贤的姐姐陈爽,应该是个有城府的女人,我总觉得他们会使用换身术把陈贤的身体换出去。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我自我安慰着,希望是我多疑了吧,我一向多疑。 可这一次,我又错了,因为我没有相信我的第一直觉,险些酿成惨剧,但也因为我的食物,又让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阴谋,牵扯着龙家和我们天师馆的巨......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一十五章 僵尸害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六章 鬼井 我们刚走进小区没一会儿,指鬼针就指定了地下车库方向不动了。 徐成成很诧异,便说:“不对劲,我感受到的不止有尸气,还有鬼魅的气息,我敢肯定就在地下车库。” 我微微一愣,徐成成说得没错,这里不仅仅是一只僵尸那么简单,肯定还有恶鬼在,我便提醒他们三人小心一点,然后就一点点地往地下车库走去。 徐成成手持警用强光手电走在最前,把灯光昏暗的地下车库照得一片雪亮。 我们在停车场里搜寻了老半天,却始终未见异常,鬼怪、僵尸...... 《极道天师观》第二百一十六章 鬼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七章 缝隙下的世界 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 现在由不得我不下,尽管我很怕,为什么我会怕呢?因为未知领域的神秘最可怕。 但是氛围,被烘托到这里了我没有选择,只能硬上,就算是再危险,哪怕是生命危险我也得下去闯上一闯。 再说了,我是道家弟子,害人的邪祟就在下面,出于道家人除魔卫道的本分,我也得下去。但,这坑这么深,我下去了九死一生,还是得拉一条绳子。 “喂,上面的,你们别吵了,快给我拿条绳子,我下去看看。” 他们三个一番商量之后,......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一十七章 缝隙下的世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八章 阴灵丹 “天生,你说怎么办?咱们不能在这里守株待兔啊,难道干耗着等僵尸出来吗?” “不,我们不能傻等,我有办法,先投石问路。” 只见苏疯疯从包里掏出来了一个木头人,念了一阵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把它放置在了地上。 没过一会,这个木头人便站立了起来,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可以行动了。 我觉得挺新奇,就问:“天生,你这是什么道法啊,挺好玩的,师傅都教过我。” “你还嫌从师傅那学到的少啊!师傅最偏心你了,把压箱底的画符还有......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一十八章 阴灵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九章 危险再临 想不到传说中的阴灵丹是真的存在,而且没有想到,还会在这里出现,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以为,这不过是个可以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才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现在弄明白了,这里阴气重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至阴的宝物,刚才那只僵尸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也想要得到阴灵丹来增强自己。 这个地方阴气重有邪祟的原因,就跟之前邱八在青龙湾安排的子午聚阴局的情况相类似,阴气重则邪祟多,而且,这阴气之所以这么重全拜阴灵丹所赐。刚才我......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一十九章 危险再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章 毛僵与猫魔 我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于是,又抬头冲上面大喊了一声,“地生,你快摆阵帮助我们,用道法强化一下我。” 徐成成会意,立马在外边摆弄了起来,走前还把黄符扔了下来,我接过来了他扔下来的黄符吞了下去。片刻之后,我突然感觉精神倍增,整个身体都感觉充满了力量,就连我的五官都感觉灵敏了不少,徐成成已经用道法加强了我的能力。 不仅如此,我甚至能感受到道我的周身增加了一圈白色的氤氲,虽然很淡,但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章 毛僵与猫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一章 恶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曹田养的死尸就变成了以血为食的毛僵,这恐怖如斯的成长速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吸过人血的僵尸功力更甚,根据《僵尸本纪》中的记载,能吸食人血的僵尸起码是第二阶的僵尸,也就是白僵,白僵的尸体呈白色,这种僵尸很好对付,行动迟缓,怕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甚至怕人。 之前,我去邓婉婉老家灭掉的就是白僵,一旦白僵吸食了足够多的血液,不一定是人血就会进阶成绿僵,这时候的僵尸已经很厉害了,但......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一章 恶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三败俱伤 我再次回到了缝隙的位置,刚才那一汪恶水还有不少阴煞之气呢,此时此刻,水已经被净化掉了,现在再也没有一丝凉意。 我抓紧了尼龙绳,使劲往上爬了十来米,感觉到吃力了,于是大声冲上面喊道:“喂,你们拉我一把,我快没力气了。” 可是,除了我的回声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于是,我又大声呼喊了一遍,“天生,地生,黄生,你们干嘛呢?拉我一把!”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好像再跟我玩躲猫猫,任凭我怎么呼喊就是没人搭理我。 没有......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二章 三败俱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们的歌 刚才在下水道的那番战斗真的是凶险啊,耿彪彪他们三个人也跟猫魔和姓赵的两个降头师恶斗了一番!这就导致我们四个人都挂了彩,尤其是徐成成伤得比我们都要重一些,他那受伤的右手臂还在不住地流血。 我们谁也没有废话,全都上了车,只不过司机换成了我,一脚油门下去再次来到了石厚市中心医院。只不过,我们挂的是急诊科的号,被值班医生挨个问诊了一遍。 我,脸、脖子还有胳膊数道抓痕,虽然很深,但都不致命。毕竟猫爪子没有多深,......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们的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四章 蛇仔明 第二天大中午,我们在珠玛和邓婉婉的呼唤下,醒了过来,大家的状态还算不错,精神十分饱满。至于我这个天生肾虚的人,现在也感觉不虚了,多亏了鞭大补。 “阳生,我有话跟你说!”邓婉婉用她那双迷人的眼睛看着我。 “这里人多,走,咱们出去说!” 我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楼梯间,现在只剩我们俩。 “阳生,谢谢你,你一直在保护着我,在照顾着我!” 说完,邓婉婉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得很深很紧,仿佛要融入我的身体一般。 渐渐的我......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四章 蛇仔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五章 对姐姐的爱 我们在路上就对好了,如何应对他们的台词,为了不穿帮,我们还特意演练了一遍。 现在的孙婕,也就是陈爽她还不认识我,但她的弟弟陈贤也就是郑冰,已经与我通感过了,能认得出来我。 所以,只要我一露面,让陈贤看到了我,就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那就等于是不宣而战了。 最让我担心的是,蛇仔明会不会跟他们在一起,苏疯疯说过,蛇仔明是个颇有修为的人,真要不小心碰上了,免不了一场恶战。 不过赶鸭子上架已经来到这里了,不能退缩。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五章 对姐姐的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六章 异样的关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就仿佛开启了积蓄已久的水库闸门,永远无法再关闭。人的本性就是最可怕的事物之一,无论男性还是女性,一旦逾越了红线,除非有足够痛的领悟,要不然很难刹得住车! 陈贤的对自己的姐姐不是单纯的姐弟感情,而姐姐陈爽沦落进风尘已久了,她们俩已经成了彼此的依靠!我已经理解了他们这对姐弟畸形的爱了,接下来,陈贤就要跟我讲他们姐弟之间的故事。 “我时常见我的姐姐在我面前轻盈......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六章 异样的关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 虐恋 他哭累了,擦了把眼泪,坐直了身子继续说:“我上了大学以后,姐姐才给我来信,说她去北京了,在北京工作和生活都很好。而且还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虽然,我没见到她,但是,姐姐依然给我鼓励,我们还保持着书信往来,我的成绩真的很好,而且,孙婕开始对我疯狂追求。渐渐地我也就接受她了,但我心目中那个无可替代的女人还是我的姐姐。” 他的话快要偏离主题了,于是我开口引导他往主题走了走,“说你姐姐呢,怎么又说道孙婕了,上学...... 《极道天师观》第二百二十七章 虐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八章 回老家 我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思索着陈贤说的话,虽然他和陈爽的做法不值得借鉴。但,他说的话确实触动了我,童年不幸的孩子都是很悲哀的,我也不例外。我不到十岁就跟师傅走了,学习各类道法,尽管我没有辜负师傅的苦心栽培,但,我也是有家人的啊! 想到了这里我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看看! “大师兄,你有时间吗?” 苏疯疯不明所以,有点吃惊,“当然有时间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我只是想回家看看,从我上了小学开始......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八章 回老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九章 爸爸和妈妈的消息 “若虚!”爷爷喊住了我,泣不成声。 “若虚,是爷爷不好,你过来,快过来啊!” 我听到了爷爷和奶奶的哭声,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此刻是那么的无助。 听到他们的呼唤,我再也走不动了,扭过头去,转身看向他们,老两口都挂着沮丧的表情,我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爷爷见我坐了下来,抹了一把眼泪,道:“都是爷爷不好,你小的时候,我和你奶奶没有给过你一分零花钱。还动不动就打你,......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二十九章 爸爸和妈妈的消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章 饿死鬼作祟 我刚走出了房门,却感受到了一股阴阴的气息,来源是卫生间。 我定睛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乒乓球般大小的灵体,正趴在厕所的角落,它正瑟瑟发抖地盯着我看,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只魁灵。 魁灵,是一种喜爱藏在阴冷潮湿之地的弱小幽灵,它们并非人类幽灵,而是阴潮之地滋生而出的一种灵魂,它们只有灵体,修为极低,至多能影响极阴之地的风水,但是作用不大。所以,魁灵这种弱小的阴灵,一般就会躲在公厕一类藏污纳垢的地方,对它们而言,......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章 饿死鬼作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一章慧芳饭馆 领证的事情十分顺利,就连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说我们俩有夫妻相,邓婉婉这两天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精神近乎崩溃。关键时刻,还是我拯救了她,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了让她真的放下心来,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等我们兴高采烈地从民政局出来,苏疯疯也送上了一份大礼,是代替我给邓婉婉买的金手镯,足足一百克千足金,四万五千元。 邓婉婉带上以后,更是爱不释手,因为她明白,跟我结婚后,不仅是我照顾她,我的其他的四个师兄弟也......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一章慧芳饭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二章 鬼吃饭(上) “来了,小哥,有什么事?” “原封原样的菜,再给我抄一份来!”我开口道。 一听这话,李冬冬的脸色就变了,他一脸为难的模样,我就知道他是犯了难,于是我便说道:“没事,尽管去炒菜吧,还是一样的菜钱,我照付不误。” 一听还有这好事,李冬冬才写好了单子,往后厨走去了。 谁知道这回刘慧芳不干了,还以为我和苏疯疯是来找茬的,便穿着围裙从后厨出来跟我们说:“两位先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哪有同一样的菜点两遍的道理,你......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二章 鬼吃饭(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三章 鬼吃饭(下) “临近十点了,又是一个穿着黑衣服棉袄的家伙进来了,他个头同样很高,也很瘦,只不过跟先进门的那个不太一样。这个脸比较白,乍一看这两人还有点像,就是脸一黑一白。那个白脸的说,外边雪下大了,冷得紧,一共十三个,都来了。然后,那个黑脸的说,再去熬一大锅酸辣汤,一会这帮人吃了饭,得来点助消化的汤。我就进后厨,跟芳子一起做酸辣汤了。再出来一看,吓傻了,你们猜我看到啥了?” 我和苏疯疯异口同声道:“看到了什么?”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三章 鬼吃饭(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四章 新楼盘鬼事 第二天醒来,我和苏疯疯退了房,走来到了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攒动,想起来了之前在泰国跟降头师们斗法的恐怖惊险场面,想起我和薛凯丽、鬼妓等强大的恶鬼斗法的经历,又想起我们接到的各种奇葩诡异事件,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已经出来走了好一会儿了,实在是不想再去掺和那些灵异的事件了,风水师这一行当,当真是干的够够的,幸亏我的大师兄苏疯疯是个老好人,一直陪伴在我的左右,在我烦心了可以陪我聊天解闷。 我甚至......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四章 新楼盘鬼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五章 鬼楼魅影 李虎虎扫视了一下我们桌上的这一圈人,开口说道: “我也是两天前才知道的,一开始工地上的工人们总是说,晚上听到有人哭有人笑,但声音都凄惨无比,仔细听去啊,那都不是人的声音。接下来啊,就是在这干活的工人们陆续死亡,都死得莫名其妙,有的是去高楼上面自缢而亡,有的人是到楼层上面纵身跳下,最奇葩的就是有人自己掐自己,把自己活生生地给掐得窒息而亡了。” 徐成成也听得很玄乎,便说:“这就奇怪了,这些在工地上干活的工......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五章 鬼楼魅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六章 探望孙凡 李虎虎接着说:“我想吧,咱们极道派跟任氏集团的羁绊那么深,肯定不会对他们的事情,放着不管的吧。一般的江湖术士要来了驱鬼,他们都得吓走,我敢说,没人比我们能行。现在,阳生他回来了,咱是不是该行动了呢?” 本来,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是寻开心的,结果为这么个怪事,弄得我们人心慌乱,不过,这也不怪李虎虎,确实,我们跟任家的关系有些微妙,要不然,师傅也不会特意嘱咐我要多帮任家。 大家吃到了半夜才散,我让邓婉婉先......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六章 探望孙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入户驱鬼 我看了一下孙凡,确认没事才继续说,可以了,你已经没事了。 孙凡还问我怎么发现他的问题,然后驱鬼的呢? 我说:“因为我观察了你的脸面,你被恶鬼侵袭的这段时间,印堂发黑,身体还透着丝丝寒气,你的双目无神呆滞,手在你面前晃悠,你都没有眨眼的意识,这就说明了你的神志还在被恶鬼迷着。虽然你能和我们进行简单的沟通,但我能感觉出来你的精神不集中,最明显的是他说话的语调和嗓音飘忽不定。” 孙凡听我说完,有点害怕地问道:......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七章 入户驱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八章 携凡胎如背泰山 说时迟,那时快,那团黑色鬼雾立马朝我扑来,这鬼很聪明,知道我已经识破的他的本体,便想强行上我的身。我怎么能让它得逞,一旦被这恶鬼上了身,就只有任鬼摆布的份儿了,那时候,它再操控我的身体自杀,那我就死的太冤枉了。 幸亏我来的时候,身上穿了黄符衣,我自己也有道法傍身,那鬼雾扑到我身上的时候,立马被弹了出去,它知道想要上我的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只恶鬼此刻已经明白了,我不好惹,而且完全掌握了它的行踪,跟......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八章 携凡胎如背泰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九章 探查闹鬼工地 我们谁也没有多做停留,离开后驱车来到石厚市中心医院,也就是栗娜娜和孙婕工作的那家医院。这家医院背靠石厚市最高端的酒店,前后各有一家夜店,不知道这是怎么安排的布局,医院竟然和高消费场所在一起。严格来说,医院也算是高级消费场所,只不过是花钱受罪的地方。 走到了医院的后院,这后院的水系围绕起来了这块风水场所,而且医院开口朝南,后院的位置正好是八卦乾位,日照相对充足,果真是一处难得的消煞之地。从这里取土走,......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三十九章 探查闹鬼工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章 再临闹鬼工地 “正立定桩,西南27跬步,正西10个半跬步,就是这里啦。我要是猜得没错,你在我的位置朝西南走27步,再往正西走十步半,棺材八成在你脚下。”我对苏疯疯大声说了出来,让他试着走走看。 他扛着探穴杵,走到了我说定的地方,将探穴杵插入地面,在水银重力作用下,这根空心的管子垂直向下…… “还真让你给说着了,阳生,你探穴的功夫一流。”苏疯疯一只手扶着探穴杵,另一只手对我比出了大拇指。 我们在周围做了记号,然后又返回......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章 再临闹鬼工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一章 被鬼骗 我和苏疯疯进来以后,没有立刻进入施工到一半的楼内,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取自消煞地土壤所放的地方。 我看到白天我放在这里的土壤变了颜色,就知道已经起到作用了。 “天生,快来,咱们赶紧在八卦位贴上符,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工地里的恶鬼就会出来了。我推测这只鬼的控制能力很强,可以靠意念杀人,不要随便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听我说完,苏疯疯对我点了下头就朝楼内走去了,在五行八卦位和几个定桩位都贴上了符咒。然后,我们俩......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一章 被鬼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二章陷阱 下了山坡,辨别了下方向,朝着工地那里一路小跑过去,跑了快20分钟总算到了玄武堂的工地了。 我说怎么会感觉这风那么大呢,原来东边的山比较高,我们站得高,也就被风吹得凶,现在又回到了工地,这里有山阻隔大风,我才没有觉得那么吹了。 之前,我带邓婉婉去张家界玩,在火车上偶遇到了专门收集道家法宝的寻宝道人。而且,还在进入了可以诱人进入幻境的古画之中,真正的幻境我尚且能突破回归到现实,那么这鬼怪做出来的幻象,我又......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二章陷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三章 鸟灾 对方越攻越急,而我却闪躲得越来越吃力,就在快要躲闪不及的时刻,徐成成总算出手了,他划出一把冰刀直直地切下,一下就削掉了死尸一只手。 但那死尸却没有受多大的影响,转身像徐成成攻去,徐成成也只得往后退去,一个不小心没有站稳,直直地向后倒去,肘关节着地。 本来手肘就是关节部位,徐成成无意间的一个重心不稳,肘关节着地,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手臂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软成了一根面条,手肘部一撑地,登时折断,......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三章 鸟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四章 狼祸 现在只感觉鸟在身上撞击,撕扯正在加重,频率加大,再难抵挡。 我想着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于是,我硬冲了出去,尽管被鸟啄了好多下,但还是在门口处发现了那恶鬼的本体,原来就是盘旋在半空的那团黑气。 于是,我急忙朝黑气中心甩出了五帝铜钱剑,直插入黑气团中心。 一声凄厉的鬼叫过后,正在攻击我们的数百只恶鸟就像失去了电力一样,纷纷掉落在地,仅一瞬间,这些鸟类就消失不见。 原来这些鸟类都是恶鬼具化出来攻击我们的,......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四章 狼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五章 绝地反击 跟野兽角力,吃亏的是人,偏偏我就是在做着最愚蠢的事情。 渐渐的我开始体力不支,双腿已经使不上力了,那头被我压在身下的狼开始变得凶恶起来,最后,我还是没有熬过去,还是让巫术具化出来的饿狼占了上风,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 苏疯疯看我快要支撑不住了,喊了一声,“阳生,坚持住,这才哪跟哪啊?咱们不能便宜了这帮畜生。” 突然,一发子弹射了过来,打穿了压在我身上的饿狼头颅。只听那只饿狼‘嗷呜’一声倒地,化成了一滩齑粉......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五章 绝地反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六章 医院有高人 又一次被热醒,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外边一片嘈杂,吵闹声不绝于耳,此时天光大亮,我们搀扶着走出来地基。门外一大群人,正吵吵嚷嚷的,像是在讨论着这个工地的情况,他们喊叫的声音很大,但是没有人敢进来,看来这里闹鬼的事情已经被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我们才想起来这里死了不少人,看门那些人穿的土里土气的,听他们口音不像是当地人,不过他们当中也有不少披麻戴孝的,可能是死在这里农民工的家属吧! 这时候,我们发现有个头戴......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六章 医院有高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七章 铸剑道人 我没敢耽搁,商量了一下由我和徐成成把锁固在收魂筒的那团鬼雾给埋到医院后院的消煞之地去。 确实收魂筒里的这个恶鬼还是很强大的。虽然,它被耿彪彪的阴功打到了,鬼力正在一点点地散失,但它还是拥有很强大的鬼力,就算用阴功消散也得十天半个月的。万一,在这期间它再跑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现在不敢把它放出来,因为它的灵体是散的,但凡有一点鬼气逃了出去,这恶鬼就有可能再成气候,黑教炼出来的恶鬼就是这么可怕,只能......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七章 铸剑道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八章 碎生宝剑 我一听他的名讳,就不由得兴奋了起来,毕竟三怪道的名号不是胡吹来的,忙问道:“真想不到前辈淡泊名利,甘愿隐藏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说真的,我觉得挺可惜的,埋没你的才华。” 铸剑道人反倒是摆了摆手,道:“嗨,哪有什么淡泊名利一说,我也是个人,谁不想出人头地,可惜啊!我岁数大了,现在社会发展得这么快不给道家子弟活路。加上我这一把老骨头干什么都不行,除了在医院里混口饭吃,我还能干什么?” 铸剑道人的话也不是......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八章 碎生宝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九章 恶鬼的来历 铸剑道人又捋了一下胡子才对我们缓缓说道:“1950年那时候国家从新丈量土地,好瓜分地主的土地,重新分配。但是啊,甘肃那里进展比较慢,改了一两年才改革到那里。正在改革的时候,当地一个最大的一个地主姓潘,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天天挨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一天到晚的不是拉出来批斗,就是带到广场上扒光衣服暴晒,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就自杀了。这个姓潘的地主有个女儿叫潘晨,长的聘聘骋骋,如花似玉,美得犹如天仙一般。......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四十九章 恶鬼的来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章 异样丝巾 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中午该要吃饭的时候了,我们拉着铸剑道人离开了医院,到最近的一家小酒楼里点了十几道精致的小菜。我们自然不能忘了李虎虎和徐成成,五个中年人再加上一个老年人,边聊边吃,我们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特别是铸剑道人吃得不亦乐乎,还说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痛快了,还连说要我们多来医院看他,多带他吃点山珍海味,真想不到这个老家伙还是个吃货。其实,世外高人也是人啊,传闻铸剑道人也是怪道,我倒没看出来,倒觉......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章 异样丝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一章 祸起服装店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 上门求助的女孩叫吴青青,她是今年刚从北省影视学院表演系毕业的大学生,这是她第一次来石厚市,初次来到这里就被大城市的繁华所以吸引了,逛这逛那,买来买去。 她的老家是四川宜宾市下属县城的一个穷乡镇,是因为石厚市有人才绿卡的政策,才选择了来这里发展。他说自己来对了,她特别喜欢石厚市这个国际化的城市。 这个来自农村的女孩十分喜爱夜晚,尤其是石厚市的夜晚,她感觉这里太美了,夜经济也是无比的......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一章 祸起服装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丝巾为什么这么红 可惜第二天,吴青青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十分不舒服,红丝巾系得也不紧啊,为什么这么疼呢?吴青青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赶紧穿上了洗漱一下,穿上了衣服去上班了。 下班以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在外边闲逛的时候,既然让风吹得脖子生疼,好像脖子上有块溃疡面一样,疼得让人不明所以,吴青青反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一点问题,还找好闺蜜来看了一看,脖子上什么事都没有。 “是不是你的红丝巾把你的脖子给勒坏了,可能就是你天天......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二章 丝巾为什么这么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三章 幕后黑手 那条红色的丝巾还在一点点地缠着吴青青的脖子,越勒越紧,使得吴青青的脸色涨得通红,那正是因为颈部血管被勒紧,血液无法流通,才会憋成这个样子的。 虽然,吴青青昏厥了过去,但是她的双手还在无意识地挥动,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无济于事。只有泪水在不断地往外涌出,同时,他的脖子还在流血,终于那条红丝巾里钻出来了一条大蜈蚣,咬中了吴青青的颈动脉正在贪婪地吸吮着吴青青的血液。 很快,吴青青就动弹不得了,脸上也没有了......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三章 幕后黑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四章 逼问 车被我们停在了路边,虽然是违章停车,但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等警察赶到,我就带着耿彪彪和苏疯疯直接杀了进去。 一看来了顾客,那个身材很哇塞的女店员就走了过来,热情招待,“三位先生,怎么来女装店了?是不是想要给女朋友买两件很时尚又很性感的女士内衣呢?” 耿彪彪没搭理她这茬,大声质问道:“少他娘的废话,你们老板呢?在哪?” 女店员一听找老板,又见我们三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立马害怕了,胆怯地说:“老板他在里间......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四章 逼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五章 父子相认 苏疯疯倒替我开口说话了,“你怎么跟我师弟说话呢!要没有我们,你能破获得了这么多灵异案件吗?你怕是早就被市局的领导给免职了吧?” 张小斯气得喘了一大口气,道:“好吧,我承认你们确实配合警方破获了不少诡异的案件,但,你们别忘了,你们是守法的公民,不能滥用私行的。要是当事人告你们,我很难做知道嘛?” 耿彪彪也说道:“哼,你难做,你有什么难做的?你就是想着自己的乌纱帽吧。” “耿彪彪,你什么意思?就冲你刚说的这......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五章 父子相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六章 团聚 我和爸爸都激动地落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感情未到,情感到位了,比女生还能哭。看着爸爸那高兴又激动的模样,我的内心有不小的触动。 “爸爸,我回来了,你看看我,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今年我三十二了,现在虽然不算出人头地,但也可以自己顾好自己了。” 爸爸的激动感溢于言表,我看他对我笑的模样,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爸爸拉着我的手出去吃饭,带我过马路的美好时刻…… “爸爸,我妈还好吗?” “好,好,一切都好,......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六章 团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七章 暗号 一家人吃完了饭,就开始收拾碗筷,爸爸妈妈的年纪大了,也就没有再让他们操劳。刷盘子洗碗这种工作,我和邓婉婉就包揽了。 女人和女人有话题说,我妈妈成功发挥了做婆婆唠叨的功能,拉着邓婉婉走进了房间里开始扯家常,聊着我们结婚生孩子还有未来生活一大堆能想到却还未经历的事情。 爸爸则把我叫到了阳台这里,陪他喝茶,边喝边聊。 “若虚,跟爸爸好好说说,你现在都在做什么,靠什么养家?” “我现在继承了师傅的衣钵,专门替人解......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七章 暗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八章 抓捕方案 对完了暗号,那个接头人就走了,留下来的那个人没有发现我和袁振志就在外面偷偷地观察他。 等他熄了灯,躺在床上,打起呼噜,我们俩才轻轻地拨开了玻璃门,抹黑走到了床边。袁振志一把将他按住,我从里面打开了门,将苏疯疯和徐成成放了进来。 这个小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我们制服了。 打开灯以后,他差点吓傻,“你们是谁?进我的房间干嘛?” 我冷冷一笑道:“哼,我们是谁?你仔细看看,我想你会认出来的。” 他傻傻地观察了下......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八章 抓捕方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九章 行动(上) 第二天,我们就开着车去北京了,跟当地的警察碰了下头,就往人间天堂出发了。 等我们到了人间天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大家检查好了各自的装备和道具,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有一个灵体正要往人间天堂夜总会进,刚进去就被一道强光弹射了回去。 原来门口有门神站岗,难怪这个灵体进不去,肯定又是蛇仔明害死的人的亡魂来人间天堂报仇了。 我琢磨了一下,以后,临时改变了一下主意,跟同坐在一辆车里的张小斯沟通了......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五十九章 行动(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章行动(中) “先生,你还没有刷卡消费呢!怎么可以这么上来呢?”拦住我的服务员一脸嫌弃。 “我直接来你们这一层刷卡不行吗?” “呵呵,你是第一次来天上人家吧,怕是不懂我们这里的操作流程?” 我被他给搞糊涂了,便问道:“我确实是第一次来,这是我的卡。” 亮过我的会员卡后,继续问:“难道不是每一层都可以刷卡消费吗?” “哼哼,别的楼层可以每层刷卡消费,但是这一层不行。因为我们这里提供特殊服务,想要来我们这一层玩,那你得穿上浴......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章行动(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一章 行动(下) 猛鬼终于动手展开报复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蛇仔明就会上来处理问题的。 这个时候,龙方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他的样子,很不高兴。 我怕他发现我,本能地扭过头去,不跟他对视。欸,我已经改妆了,他不认识我才对!于是,我就堂而皇之地扭身朝龙方那边靠近。 “他妈的,真晦气,大半夜的居然闹鬼!”龙方碎了一口,一把将身边的服务员抓了过来,“蛇仔明呢?他不是说,这个地方什么鬼都进不来吗?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服务员吓得大气都......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一章 行动(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二章蝙蝠来袭 卖淫嫖娼的人员被一网打尽,我真想知道此时此刻,龙方和蛇仔明他们俩会抓狂成什么样?我已经开始在脑补他们俩大发雷霆的模样了。 见到张小斯,他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张若虚真有你的啊,京城的警察扫了三四年,都没扫出来这么多。这下子,人间天堂可要关张了。” 我冷笑一声,揶揄道:“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京城的龙家怕是不会放过我了。” “碍着龙家什么事?” 张小斯被我说得不明所以,袁振志倒开口说话了,“张队长,首都你来得......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二章蝙蝠来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三章 整人 刚才我们还在被具化出来的蝙蝠攻击,谁也没有留意袁振志跑哪去了,等危机解除才发现,袁振志凭空不见了。 “怎么回事?袁振志去哪了?” 我刚自言自语后,就见一伙人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原来是苏疯疯和李虎虎他们。 “小心啊,他们有枪!” 跑在最后面的耿彪彪大喊了一声,便向前扑倒,然后,就是一大堆子弹朝我们射来,来不及趴下的警察又被打到了好几个。就连那个穿白警服的,也被打成了筛子。 敌人的活力太强大了,我们正能捡起来一把......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三章 整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四章 凶险 李虎虎还是沉不住气,火爆脾气一发,直接一枪崩了瓷盅。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全都盯着碎成渣的瓷盅看,特别是蛇仔明一脸错愕,就像丢了魂一样。 看蛇仔明那紧张的样子,我就知道坏事了,关着恶鬼的容器没有了,接下来就等着被鬼追杀了。 苏疯疯眼睛瞪得老大,绝望地说道:“完了,完蛋了,这鬼可不是好惹的。” 龙方把目光移向了蛇仔明,蛇仔明无奈道:“你看我干嘛?我也没有办法。” 突然,一股强大的阴风袭来,吹得我们睁不......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四章 凶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五章 激斗女鬼 “看你们往哪跑?你们全都得死!” 女鬼的威胁,让我倍感压力,与其束手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苏疯疯问道:“大师兄,你的魔手还能用吗?” “没问题,不过我不能保证魔手可以搞定他。” 徐成成说:“现在只有阳生能用道法,天生还有只魔手,只能靠你们了。” 我和苏疯疯对视了一眼,冲了上去。 掐好了指诀,再次拿出了我的杀招,跟女鬼硬生生地对了一掌,它被怼飞了出去,而我也被弹开,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五章 激斗女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以尿除鬼 眼见形势不妙,我立刻大声提醒他们道:“别闹了,女鬼又活了。” “什么?”他们惊呼了一声,一起看了过来,那女鬼的灵体越来越充实,由透明体一点点变化。 这很不对劲,按理说被重创的鬼魅,损耗掉的鬼力,不会再聚集恢复,就算去了极阴之地恢复自己损失的阴气,也不该恢复得这么快才对!这女鬼太不正常了,简直是无敌的存在,如果,它可以自我修复鬼力,就算是耿彪彪的阴功也无法打败它。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女鬼究竟为何,能......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六章 以尿除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五行法册》丢了 跟着张小斯进了密室,这里阴森森的,一看就知道,黑教的巫术很邪,能练出来各种厉鬼也不奇怪了。 刚进去就看见一个草扎人,上面还挂着白布符,额上插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应该就是蛇仔明用巫术害人的替代品。 后排的桌子上还有八根被蝙蝠血浸泡的棺材钉,是专门用来钉草人的,哪个人要是倒霉被他给暗算了,真的是无处说理去。 我又拿起了他供桌上的小棺材和看了看,原来是楠木的,还用黑血漆上色,一股腥臭的血味很上头。 墙面的柜子上......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七章 《五行法册》丢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八章 婚期九月四 袁振志越来越可疑,我都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只能让师兄弟们调动各种关系去寻找《五行法册》,我不止一次到中心医院去找袁振志。就连铸剑道人和医院的院长,主任,能找到的都找遍了,托人、花钱,总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就为找到袁振志。 《五行法册》真丢了倒也还好,就怕落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中,龙方或者左庞这样的人得到了《五行法册》,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呢。 虽然我们很努力,但我们终究是无从下手,袁振志就像是人间蒸......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八章 婚期九月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九章 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 这句话就是,幸福总是来快要结婚了,我的心情无比激动,但是激动的同时还有劳累,筹办婚礼和布置现场等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比我看风水,抓鬼还要累…… 虽然时间紧,但是任务重,苏疯疯他们四个人,也把手里的活都放下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我的婚礼工作中来。 他们分工很明确,苏疯疯口才最好,当起了我的支持人,所有的婚礼司仪工作全都由他负责;徐成成又高又壮,他的泰国籍老婆珠玛也是漂亮得很,他们两口子就在婚礼现场负责接待......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六十九章 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章 任玲玲的礼物 婚礼结束了,一天操劳下来,我们都很疲惫,特别是给我结婚帮忙的几个师兄弟,更是累得瘦了一圈。最明显的是耿彪彪,在体重秤上一称,轻了四斤整。 我们全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特别是邓婉婉,全然没有之前的失落负面情绪在了,邓世雄的事情给她的打击很大,但现在的喜悦已经把一切都冲淡了。 爸爸和妈妈跟我们说了很多话,还聊了很久关于我们未来的事情,特别是问到我们将来定居在哪,什么时候要孩子的时候。邓婉婉的表情不自然了,......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章 任玲玲的礼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吃人的沙滩 马晓旭坐在了我和邓婉婉的跟前,讲了起来。 那是五年前的今天,日子也是9月7号。那时候夏季结束得比较早,秋季早早就到来了,尤其到了晚上,气温骤然下降,一下子就能让人感到凉意。其实,福建省接近热带,按说不该冷得这么快。 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大多数人啊都受不了夜晚海风的寒冷,全都赶着离开,沙滩上人也渐渐稀疏了,而我们三个人,也就是照片上的三个人却不是很惧怕海风的寒冷,还是坐在沙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们俩......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一章 吃人的沙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二章 调查 马晓旭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李佳洁的?” “我不仅知道她是李佳洁,我还知道她为什么会疯?” “她发疯难道不是思念贾广义过度吗?”马晓旭还是一脸疑惑。 我摆了摆手道:“不是,你对发疯的概念理解得太肤浅了,那些医生们也只会用医学的角度去分析发疯,在我看来,李佳洁的疯另有原因。我能把她治好。” “什么?你能把李佳洁的疯病治好?你有几成把握?”马晓旭还是第一次用赞许的眼神观察我,仿佛我就是最后......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二章 调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三章 喊魂 等我和邓婉婉到了酒吧的时候,正巧碰见马晓旭正在给李佳洁喂饭,喂进去一口洒出来一半,丢了人魂的李佳洁已经失去了自理能力。吃喝拉撒睡,全都需要马晓旭照顾,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我的恻隐之心动了一下。 见我过来,马晓旭立马放下了碗勺,问道:“怎么样?调查出来沙滩的问题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已经调查出来了,这个沙滩上死过的人太多了,至前几年是因为冤魂太多,也就拉下去了太多无辜的人葬身在了这处沙滩里。好在......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三章 喊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四章 最后的对话 清晨,我在羲和的日光照耀下,苏醒了过来,站在窗外感受着习习的海风,又觉得大海好美,生活在这里好幸福。 我和邓婉婉到酒店餐厅简单吃些了早饭,就乘车去了鼓浪屿沙滩开始了今日的旅行,与海洋亲密地接触。 邓婉婉又成了孩子,尤其是在海上开着摩托艇那种疯狂的模样,就像是一只被关在樊笼里很久的金丝雀一样,出来以后都玩疯了。 摩托艇被她开出去了好远,还是海岸的护卫员再开快艇追过去,把她喊住这才回来的。不能离开岸边太远,......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四章 最后的对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五章 特殊身份 想不到,李佳洁和贾广义这一人一鬼的夫妻,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海洋最终还是带走了贾广义的灵魂,不知道李洁佳能不能受得了打击,只希望她以后能积极面对人生。 虽然,马晓旭没有亲自出面请我吃饭,但也算间接地兑现了诺言,那就是给我的微信账户转了五千元钱。 有钱就是好,可以再带我的老婆出去享受一下美好的人生了。 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酒店,轻轻地躺在了邓婉婉的身边看她熟睡的模样,我喜欢极了,但看她睡得这么香甜又不忍......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五章 特殊身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六章 龙家有请 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特工人员,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有些不适合上台面的事情,就由我们这些人来做。 张小斯也是跟我交代完了特工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我越来越摸不清楚这个烟鬼的思路跟想法了。他到底是不是刑警队长,一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觉得他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如果国家特工部门真的把他吸纳成了特工,那我真的要怀疑特工选拔的机制了。 可事实就是这么的让人哭笑不得,我的命运被安排的也是如此狗血,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六章 龙家有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三具尸体 我们几个人刚坐下,吃了一点水果,就听见院子里的钢铁大门,被吱呀一声关上了,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锁死。 李虎虎十分敏感,站起来质疑道:“这是什么意思?大白天的锁门,难道要留住我们,不让出去吗?” 此刻,我也立马紧张了起来,心生警惕,耿彪彪和徐成成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看着龙野问道:“管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对我们不利吗?” “抱歉,实在抱歉,你们不要误会啊,这是龙家的规矩,因为一会儿有点不方便让外人看见的......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七章 三具尸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八章 谁是凶手 我一直警戒着,突然,那股危机感消失不见,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我过于敏感。 不管怎么样,刚才还很紧张的我,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开始打量这三具尸体。 三个死者全都是皮肤干瘪的状态,虽然称不上干尸,但却一点身体的血液都没发现。因为,正常死亡的人身体都会有积血,平躺着的死尸,血液不循环就会沉淀在背面,形成紫红色的尸斑。 这三具尸体都没有紫红色的尸斑就说明,他们三个都没有血了,这种死相,简直是恐怖如斯。 龙......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八章 谁是凶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九章 日本人的手段 “凶手不是咱们国内的妖邪而是远洋而来的。”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龙万里觉得我说得有点玄乎,感觉我是在胡诌,便问:“远洋而来,真是搞笑,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不然,我要你好看。” 对于龙万里这种高高在上的大爷作风,我很反感,道:“龙大爷,既然你要让我来帮你解决问题。那就该对我百分之百的信任才对,你要是总觉得我糊弄你,那我还在这里干嘛?” 龙千行也在一旁说道:“大哥,你别太心急,这小子可以的。” 龙万里这才收回了自......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七十九章 日本人的手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章 翻脸 龙家的人脸翻得真快,堪比翻书,刚才还对我客客气气,现在就怒目而视,想要吃掉我的样子。真搞不懂姓龙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我清楚得很,那两个姓赵的绝对不会给我填什么好话,他们本身就是卑鄙小人。 “龙大爷,您有什么话直说,别搞这么多前缀,姓赵的降头师跟我们有过结,你不能任由他们说吧?再说了,我是什么人,是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不会这么没分寸。”我反问。 “张若虚,事到如今了,你还在狡辩?赵铁蛟是什么人,......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章 翻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一章 危机四伏 “龙大爷,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们因为对任氏集团股份收购的上面跟日本人有些摩擦,我们又跟任家走得近。所以,才会怀疑我们,这我清楚。不过,我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们真的没有掺和,请不要误会。” 龙万里虽然还是对我们持有怀疑的态度,但还是没有发作,随即他把脸一正,道:“若虚贤侄,你别往心里去。这件事吧,我也只是怀疑,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啊,我给你道个歉。都怪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一章 危机四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二章 式神 龙万里和龙千行两只老狐狸,也看得出来我们正在警惕着他们。所以,他们也就这样,迟迟没有动手,我心里明白得很,他们要想动我们,也得掂量三分。 看我对视的双眼,龙万里突然呼出了一口长气,原来这个老家伙,也紧张得不行,刚才也是在憋着一股劲。他笑着说道:“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算是服了。张若虚,你还是第一个敢出言讽刺我的人,有胆色。” 然后,龙千行也笑了起来,对龙万里说道:“大哥,我说的对不对?张若虚贤侄......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二章 式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若虚,真的非常感谢你。不仅,替我找出来了暗害我的凶手,还告诉了我,拔出我体内邪气的方法。”龙万里阴森地笑完之后,阴戳戳地说道。 李虎虎听他话里有话,而且满是讥讽,便问道:“龙大爷这话,不只是说说这么简单吧?是不是别有用心。” 龙千行冷哼了一声道:“实话实说了吧,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你们喝下我们龙家的密药,完全受我们的控制,为龙家效力;第二,那就是把你们四个人的命全都留下,不能为我......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四章 欲加之罪 龙圆席地而坐,还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我坐下。 真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想的,她身为龙家的人,却没有站在龙家的立场和角度。真应了古人的智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龙家的人就是做了太多失道的事才让自家的人背叛。 “张若虚,你还害羞呢?让你坐在美女身边,是你的荣幸啊!” 我笑了笑,道:“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了。坐就坐。” 没有丝毫的尴尬,一屁股坐下,美女倒也不客气,直接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这倒让我很意外,龙家的人......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四章 欲加之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五章 垂死的左庞 张小斯看着被戴上手铐的我,冷哼了一声嘲笑道:“张若虚,真没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坐讯问椅,被人讯问的滋味怎么样?” 讯问我的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对张小斯问道:“你是谁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冒冒失失走进讯问室的张小斯既没有穿警服也没有提前打招呼,自然会被人家怀疑了。但张小斯不觉得尴尬,从包里拿出来了自己的证件亮给他们看,证件不是警察证,而是一个国安证件。 “我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工张小斯,你们讯问的这位是......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五章 垂死的左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六章 最上乘的道法 翻了一小会儿,我居然把九纹铜镜给翻出来了,只不过镜子的镜面碎了,里面居然有梵文。但是,我不认识梵文。 “张若虚,这伙日本人出手非常毒辣,他们根本不会给你反击的机会。我就是九纹铜镜用晚了,被日本人的召唤出来的灵体给打残了。真的,你不要小瞧他们,他们召唤的灵体,都是很强的。”左庞苦苦相劝,怕我再重蹈他的覆辙。 “前辈,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九纹铜镜已经被打碎了,你还要它做什么?” 左庞的脸色一缓,又剧烈地......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六章 最上乘的道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七章 袁振志的本意 袁振志的悲感叹完毕后,张小斯又点了根华子抽上,又看了看左庞,道:“左庞这个人,一辈子争强斗狠,坏事做尽。到死了落得这么个下场,他奋斗这一生,为的是什么? “我想是为了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少人都输在了钱上。”我答道。 不管怎么样,我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师傅布的大局,还没有实现,我一定要想办法完成。日本来的阴阳师挑衅我们国家的道门,那就没必要留面子,必须狠狠地予以回击。 至于,日本人资助任氏集团开发......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七章 袁振志的本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八章 任家二小姐 袁振志把话说完了,双手抬得老高,对我们说:“放不放我?我想加入你们,出一份力。” 说实在的,我倒是有意放袁振志一马,毕竟他的战力很高,会是个不错的助手,但是,他毕竟是戴罪之身,我没有替他说话。而是,对他说了句语重心长的话,“袁振志,你先回看守所吧,会有机会让你出来的。不过,不是现在,等该你立功的时候,你就自由了。” 我刚开口说完话,张小斯就把他带下了车,抓着戴在他手上的手铐离开了,再一次被带回了看守所......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八章 任家二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九章 任丽丽的日本男友 任丽丽对我的话丝毫不屑,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反而出言讥讽:“张若虚,早就听闻你对看风水很有一套,但你别太狂妄了。有本事的人不止你一个,我的男朋友对这方面也很有研究,造诣颇深,比你不遑多让。”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当然知道我不是玄学的天花板,肯定有比我强大的。但,我好心提醒你,八岐大蛇并非善类。” 接着,我就郑重其事地跟她们普及起来了这个日本凶兽,“八岐大蛇,是日本神话中的怪物,别称八俣远吕智、八俣......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八十九章 任丽丽的日本男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章 绿僵 见我吃了亏,苏疯疯没有敢多做停留,拉上我往车上走。 师兄弟们全都在车上,原来他们早就来了,而且在车上观察了半天了。 “兄弟们,那个日本人,不好对付啊。我看他好像有恶魔的力量,现在这个世道,凭道法能赢老四的几乎没有。显然,老四吃了亏!”徐成成说道。 李虎虎说道:“什么叫好像有恶魔的力量,那个日本人本来就有恶魔之力。阳生,你说呢?” 我愣了一下神,回答道:“他确实有恶魔之力,恶魔还反噬了一些他的力量。这个恶魔......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章 绿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一章 斗绿僵 我本来也以为是那个叫山本俊的日本人背地里使的坏,操控僵尸来看护八岐大蛇石像的。但是,想了一下不对,因为李虎虎的元神已经把负责警戒的小鬼给干掉了。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苏疯疯刚才猜测的那样,电梯井下的那一汪水不正常。 整个工地都没有亮灯,只有借着一丝半点的月光看清,月光透照射在这个僵尸的身上,投下一片黑黑的阴影,覆盖在了这只绿毛僵尸的身上,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却更添了一丝诡异。让人感觉他更恐怖,......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一章 斗绿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二章 绿僵的身份 那个中年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们跟前,突然跪在地上对着没有脑袋的绿僵哭了起来。从他的哭声中,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 这具僵尸生前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要不然不至于这样。 我慢慢地走上前问他,“你认得这个僵尸?” 那个人擦了一把眼泪,看了我一眼,半天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在记恨我们杀了绿僵。但他没有怪我们,而是招呼我们进了他的保安室,跟我们讲起来了一个很感人的故事。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叫丁邱,今年刚好五十岁了......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二章 绿僵的身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三章 救命之恩 丁邱又继续娓娓道来。 后来,进入十二月,天越来越冷了,丁邱他们四个人打麻将输了钱,就把气撒在了哑巴身上,不管隆冬严寒,直接将他推出门外,硬生生地冻了哑巴一个晚上。 第二天,丁邱他们才知道,他们一时气愤,竟让哑巴发烧了,高烧39度。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老板才约谈了他们四个人,很不高兴地批评了四个人,说哑巴很可怜,身有残疾不说,还逆来顺受,说丁邱他们太过分。 被批评后的丁邱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这才知道收敛......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三章 救命之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告而别 八岐大蛇石像带来的危机解除了,我们看时候不早就赶紧开车回了白虎苑。 等我回家的时候,邓婉婉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每次都是出去拼命害的我的老婆总在家里空守,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你回来啦!”邓婉婉有点激动,但还是表示理解,谁让她是张若虚的妻子呢! “想不到啊,你们回来还是组团回来啊!”邓婉婉一看我们人这么多,还是有点意外。 我却没有介意,毕竟我们五个人的感情不一般。 “是啊,因为太晚了,我才把他们带回来了......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告而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五章 阴阳师的房间 按照张小斯发来的定位,我们到了银座写字楼十一层,公司名叫稻盛医药有限公司。原来是山本刚把日本的医药公司开到我们这里来了,接待我们的是个中国美女,她刚好就站在接待台。 等她引导我们进去,就见任丽丽正在哭泣着。 我上前问道:“任丽丽,你怎么坐在这里呢?” 任丽丽一看是我,没好气地回答道:“是你,哼,阿俊他不辞而别,是不是你们干的?” 苏疯疯笑了,“任二小姐,你男朋友没打招呼就离开了,碍我们什么事?你这么说是不......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五章 阴阳师的房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六章 吃烧烤 我们在里面一阵摸索,耿彪彪更是感叹道:“这个叫山本俊的,搞得满天神佛的,就是不知道日本人的术法怎么样?” 李虎虎从地上捡起来一根道钉,上面还缠着布,用血写着咒印,拿过来问我,“阳生,你看这是什么?” 我拿过来看了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然后,手里拿着东西问田中秋子,“田中小姐,请问下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们日本阴阳师的一种道具,专门镇邪用的,叫咒钉。” “咒钉,像山本俊先生这样的高手还用咒钉?有什......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六章 吃烧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七章 吃坏肚子了 除了我和邓婉婉之外,总共还有五个人,我的四个师兄弟还有珠玛,全都到齐了。 等婉婉入座后,发现大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烤串,羊肉串、牛肉串、五花肉串、鸡心、羊腰子、羊筋、鸡翅、鱿鱼、秋刀鱼、马步鱼等等应有尽有。 只是邓婉婉看到这些烧烤类的食物,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真要是饿上一两天,她也就不会这么挑剔了。更要命的是邓婉婉不喜欢太吵的环境,烧烤店内声音嘈杂,乱哄哄的,她的本心还是找安静的地方吃饭,所以我......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七章 吃坏肚子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八章 悍妇相 次日醒来,邓婉婉还是照常去上班,并没有按她说的去找烤肉店的麻烦,不过她的状态不是很好,脸阴沉沉的,看样子还是不太舒服。 我知道老婆心里还有气,所以,她一下班我就乖乖地打了个出租车去接她,就是不让她再挤公交,找到跟我吵架的理由。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起码我得先示好。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邓婉婉依旧还惦记着烧烤店吃坏肚子的事情。 “哼,那家烧烤店的老板,长得像一头猪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邓婉婉直冒气......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八章 悍妇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九章 烤五花肉 回家走在沿街的大路上,我看着自己手中的这盘肉,顿时感到尴尬无比。 我连声叹息,有时候真的受不了邓婉婉的脾气,结婚前还好好的,我们没吵架也没有争执。可是,我们俩结婚后,她的脾气明显见长,不发火还好,一旦发火,跟变了个人一样。 刚才,她在烧烤店那凶悍的模样,让我都害怕,跟她在一起,我怕是连一分私房钱也留不下来。 就这样端着一盘子肉回到了家,我才开始跟邓婉婉理论道:“婉儿,你今天真的有些过分啦!你说你至于不知...... 《极道天师观》第三百九十九章 烤五花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章 被鬼盯上的胖子 “没事,一个疯子而已,昨天就大吼大叫的。”牛天道。 可我还是很怀疑,总觉得有问题,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就来砸门闹事,而且,偏偏还要砸火爆烧烤店的卷帘门。 “疯子,不对吧?我在这住了都快一个月了,不见这附近有疯子啊?”我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牛天,总觉得他很心虚,没跟我说实话。 “我骗你干嘛?再说了,疯子说不准什么时候有呢!行了,快吃肉吧,这是最后的五花肉了,那头猪我昨天刚宰了,放在冰箱里......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章 被鬼盯上的胖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一章 人肉烧烤 “师兄,那家烤肉店不是今晚不营业了吗?怎么那烟熏得这么厉害?”耿彪彪有些好奇。 “先不管他,咱们先去那个深夜的包子铺看一看再说。” 说完,我们俩就朝相反的方向去了,正巧看见一对上了年岁的老夫妇正在卖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香味四溢,看来这两口子对做包子也有一套。 “大爷大妈,都这么晚了还卖包子吃啊?”我随口一问。 大妈倒是很热情,回答道:“可不嘛,我们两口子卖了一辈子的包子了,岁数大了,人也闲不住。在天津的房子......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一章 人肉烧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二章 公正的判决 虽然,牛天死有余辜,但毕竟他的生杀该有法律来审判,做决定。 义愤填膺的耿彪彪倒是痛快了一拳打死了牛天,但他却成了杀人凶手,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的,而我作为帮凶,一样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我一直盯着他看,心里不是滋味,开始埋怨了起来,“耿彪彪啊,耿彪彪。我说你什么好,这个畜生是该死,但不该死在咱们的手里。现在,人已经被你打死了,你说怎么办吧?” 耿彪彪这才懊悔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揪,哭着说:“......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二章 公正的判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三章 奇怪的青年人 火爆烧烤店那次烤人肉事件,真的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就算我再爱吃烧烤,以后也不敢再吃了。特别是,那种现实版的人肉叉烧包,让我见了烧烤就反胃。 更让我懊恼的是,我还惹上了一起刑事官司。 虽然,最后法院判决我和耿彪彪无罪释放,但,心里还是很膈应,坐在被告席,让人家指指点点地滋味,也不好受,真的很不好受! 说句真心话,别管有事没事,最好别跟衙门打交道,官字两张口,咋说咋有理! 一旦,成了人家调查和怀疑的对象......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三章 奇怪的青年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四章 寨主是妖怪 跟到了一半,我把人给跟丢了,按说不应该啊!我的体力是相当好的,就算是在深山里也不可能比不过一个富家公子。也许,是我小看了这个有钱人家的男生,他的体力真的比我还要好。 至于邓婉婉,我就没有让她跟来,只是让她回车里等我了,一旦,我找到了准确的位置,只要通过微信发一个位置过去,让她开车找我就好了。 反正人都跟丢了,那就随便转转看吧,也许能再找到他呢! 转来转去,越走越深,无意间来到了一个山村位置,里面的人全都......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四章 寨主是妖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五章 日本妖怪九蟾蜍 把关押少女的茅草屋打开,少女们全都横七竖八地躺着,显然她们也是被妖法所迷,全都昏睡了过去,没有反应。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韩昌于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要找的人,露露小姐不在这里。” “露露?她不是这一批被掳到村寨里的少女吗?”我疑惑地问道。 “不是,他是最早被掳掠到这个村寨的美少女!” “那,咱们一间房挨着一间房找吧。” 就这样,我们俩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一间挨着一间把房门打开,就是为了找寻韩昌于说的那个叫......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五章 日本妖怪九蟾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六章 爱到甜蜜无间 千钧一发之际,我又甩出来一道棺材钉,正中九蟾蜍的后背,被打中后背的九蟾蜍,痛苦万分。扭头,看我愤愤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因为你是妖,而且还是害人的妖。” 九蟾蜍害怕了,哆哆嗦嗦地说道:“那我把所吃掉女人的灵魂还给你。” 趁我说话的间隙,他又排泄出来了一些圆鼓鼓的卵,想不到这个变态发育的家伙还是雌雄同体,完全可以自产自销。 只不过我在这些卵里看见一些人形的灵体,她们全都是被他从各个村寨虏获而......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六章 爱到甜蜜无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七章 李虎虎的对象 还是在家的感觉好,我躺在床上不想再起来,直到邓婉婉来到房间里,喊我吃饭,我才懒洋洋地起床吃饭了。 可是她刚做好饭,就要离开了,我才想起来,玄武堂小区的售楼部已经建成了,现在正在预售期房。 任氏集团又可以敛财了,不过,据邓婉婉告诉我的消息,玄武堂所卖的期房定位价不是很高。全部卖出去,也只是刚好够新开的两个楼盘的本钱,真要挣钱就是最后一栋楼盘。 现在,石厚市市中心位置的那个楼盘叫麒麟府,这下五个楼盘都齐备了......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七章 李虎虎的对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八章 磨牙声(上) 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安佳丽说道:“安小姐说得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驱赶走,你家里的邪祟。” 将茶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我便让安佳丽上前,带我去她家。偏偏李虎虎也要跟着去,被我拦住,“你这撮鸟,还跟着去,你是太岁阴命,还想把鬼吓走啊。” 李虎虎这才一拍脑门,道:“嗯,是啊,我把我这该死的命格给忘记了。” …… 安佳丽开着车把我拉到了他们家的小区楼下,我一看这个小区,不能说是多么高端,但,能看得......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八章 磨牙声(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九章 磨牙声(中)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佳丽之前虽然经常欺负弟弟,但是成年后,安佳丽是真心悔改了。 我又接话道:“这么说来,你和你弟弟关系,一直很恶劣了。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弟弟睡觉磨牙,不过啊,晚上睡觉磨牙的习惯,改不了。就跟非条件反射一样,而且啊,你弟弟年龄越大,这磨牙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响。实在受不了,跟你妈妈说换房间睡觉不就行了。” 安佳丽摇了摇头,说道:“可不是啊,我跟妈妈提了不止一次,我要换房间,不跟弟弟一起睡了,而......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零九章 磨牙声(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章 磨牙声(下) 看得出来,安佳丽是个胆小的女生,即便是自己无害的灵魂,她也不敢见上一面。 但她却话唠地继续说道:“难怪我总是觉得家里的氛围不对劲,原来我弟弟的灵魂已经跟着搬到了这里居住了。弄得我总想上厕所,但我又不是太敢动,因为我总觉得我弟弟在注视着我的行动,也就是怕他偷窥。” 我心说:“你早就被你弟弟的鬼魂,给看透了,哪有什么隐私可言,你是实体,你弟弟的灵魂是灵体,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张先生,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章 磨牙声(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一章 记录死亡 保时捷卡宴正在国道上快速行驶,我们许久没有回天师馆了,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一看,顺带给师傅上一炷香。 因为日本阴阳师的事情,我们不得不形影不离,特别是他身上那股怪异的恶魔气息让人十分不适,那分明就是敌魔的气息。 可能敌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不容小觑,再怎么说,敌魔也是跟极道派斗了几千年的。 李虎虎一边开着车,一边打量着四周,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定在了路边。 “玄生,你干嘛突然停车啊?”我诧异地问道。 “兄弟们,......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一章 记录死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二章 循环往复 我在心里替赵达捏了一把汗,他刚把车停定,就骂了一口,下了车。 隔着汽车的前挡玻璃,对着空气使劲地骂着,不知道在口吐芬芳地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就回到了车里,继续驾车往前行驶,约莫驾驶了十来分钟,他又穿梭进了一条很黑很黑的空间。 就像是又故地重游了一遍,但我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清楚,赵达被鬼打墙了。只能周而复始地在这一块区域反复游走动来动去,始终走不出去。 “妈的!” 冷不丁地,赵达又愤愤地骂了一声,又......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二章 循环往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三章 验尸 把炸掉的香炉和炉灰打扫干净以后,我们又给师傅换上了个新的香炉,重新给师傅上香。 香炉炸掉很不吉利,我掐指一算,得知今日诸事不宜,我们也就留在了天师馆里没有再出门,等禁忌过去再说。 既然,师傅通过香灰给了我们暗示,那也就说明,我们要开始追杀敌魔了。 想着敌魔不好对付,而且《五行法册》也被龙方拿走了,我们现在很被动,而且前面的艰难险阻不知道有多少。 想了想,还是尽早把九纹铜镜里的道法尽早参悟比较好,一来可以对......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三章 验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四章 九菊一派 来到了张小斯的办公室,苏疯疯、李虎虎和耿彪彪三个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张小斯没有说谎,这几个家伙全都被吸纳进了特工组织了,尤其是耿彪彪,他最喜欢看特工类的电影。 007系列正是耿彪彪最感兴趣的电影,没有之一。他不止一次说詹姆斯邦德帅气,要我说,他更羡慕的是詹姆斯邦德有那么多的邦女郎。 不过,我们这些个特工是灵异组的特工,专门处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也就是疑难案件。相信过不了多久,国家就会给我们一个正式......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四章 九菊一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五章 远程斗法 第二天,一切准备完毕,我们兵分两路出发了,由我带着苏疯疯和耿彪彪行动,去了东郊天池的别墅区,往九菊一派的别墅区走去。 按照高德地图的导航,很快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刚好在进入别墅区的小巷子口看见了灰黑色的九层四方塔,也就证实了这里居住着九菊一派的高手。 我们下了车,耿彪彪见我眼神里有血丝,就问:“你怎么还那么疲惫?搞什么了?” “当然是研究上乘的道法了,我已经把梵文都翻译好了,正在潜心研究呢!” 苏疯疯又问......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五章 远程斗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六章 欲擒故纵 一路飞驰,根本顾不上红绿信号灯,只知道得赶快飞奔回去。 徐成成的情况很危急,我们耽误不得,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这下起码得花钱买五十多分才能上路啦! 回到了家里,只见李虎虎赤膊上阵,大汗淋漓地给徐成成过气。 见我们回来了,他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可算回来了,这寒毒厉害得很,我没多少气了。交给你几个啦,我得休息一会才行。” 苏疯疯很欣慰地说道:“你辛苦了,休息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让说完,赶紧招呼我过......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六章 欲擒故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天台上的战斗 等我上到天台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日本和服的女人正阴森森地看着我,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便开口说道:“你跟他们不同,你明显要沉稳得多,而且我能感受到,你才是最危险的。你应该就是极道派的掌门人,阳生,张若虚吧?” “算你有见识,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就是替龙方卖命,帮他用尸体贩毒的九菊一派高手吧?”我也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确实是从日本来的九菊一派当家人,但,不是我给龙方卖命。而是他给我卖命,哼哼,我告诉你......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七章 天台上的战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八章 人赃并获 快速跑回来家里,推开门进去一看,耿彪彪刚好一记金刚拳打在藤井弓子的身上。她吃下这一重拳,身子硬生生地把厨房墙面给撞开了一个洞,石头把她死死地压在了下面。 这一拳威力巨大,正常人挨了肯定立刻就死,但我总感觉这她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耿彪彪见我们姗姗来迟,嘚瑟道:“等你们下来,我早就死翘翘了,还是得靠我的重拳出击。” 我懒得跟她争辩,大声呼喊,“婉儿,婉儿,你在吗?” “我在这呢。” 她答应着,跟李虎虎互相搀扶着......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八章 人赃并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一十九章 大家的留言 曾经嚣张无比的龙家大少爷,现在落到这么个下场,真是莫大的讽刺。 虽然,我很想看他去死,但现在留着他的命,意义更大。再说了,现在留住他的命用处更大,还需要他把贩毒的事情都说出来。 说真的,龙方这个人真是黄赌毒都做全了,就算不死,也得牢底坐穿了。 最后,我决定还是救他的狗命。 “让我救你不难,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龙方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只得可怜巴巴地说道:“别说两件事了,就算是二十件,我也得答应......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一十九章 大家的留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章 问题儿童 杜天伟喝了水之后,沉淀了一下想法,开始对我说了起来。 “我干心理医生已经十好几年了,但我却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事情。我一个朋友他叫李志勇,他儿子李果一有人格障碍,很严重的人格障碍。虽然,我遇到了很多人格障碍的患者,也帮他们治疗好了,但像李果一这么严重的人格障碍,还是头一次见啊。从他们父子两人,第一次踏入我的私人心理诊所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李果一的异常实在是太明显了。” 杜天伟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看......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章 问题儿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一章 冒充行医 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杜天伟激动得无以言表,连声道谢。 我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他这过分的感谢了,道:“你再详细跟我说一说,这个叫李果一小孩的问题,知道的多了,我也才好应对是不是?” 按照我的要求,杜天伟继续说道:“到目前为止,李志勇带他儿子李果一来到我这里就诊,已经有十好几次了。我的治疗没有多少效果,也劝李志勇找别人去试试。但是,人家就认准我了,而且认准我的人不是这个当爸爸的,而是人家的孩子。还说喜欢我的......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一章 冒充行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二章 可怕的反人类性格 本来我以为李志勇已经放弃了对儿子的治疗,而杜天伟还是继续经营着自己的心理诊疗室。以后,很可能他们就会互不打扰,认识的人大多数,都只是个过客。 李志勇和李果一,还有我,应该都会是杜天伟的过客。 大概率下,他们应该也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平凡的过客,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有交集。 可是,我又一次错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李果一这个问题男孩,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第二天下午,邓婉婉她不用上班,我也没有闲着,跟邓婉婉这个......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二章 可怕的反人类性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三章 按摩 想了想,我还是先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好。 立即把电话拨给了李志勇,当听到了他平和无奇的声音时,才不再那么怀疑他了,真要是杀了人活着绑架了别人,那就应该很害怕才对。 不过,还真说不准他心理素质好呢,所以,我就把刚才杜天伟说给我的话,大概跟他说了一个遍。 李志勇声称,他早就知晓这件事了,警察也找过他们好几回,所以,他也不准李果一出门,好方便看管住自己的儿子。这样做,一来可以自证清白,二来可以避免自己遇害。 既然,......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三章 按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四章 轱辘首 本来感受到了不良邪祟气息已经很不适了,又听到了惊呼声。这就让我很是心慌,而且压根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无从去找。 声音仍在持续,我也越来越不安,思来想去还是到外边瞧一瞧再说。 我还是穿着按摩店里那宽松的裤衩和背心,直接大步走出了房间。 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但是李志勇的推拿馆里却暗淡一片,犹如夜晚。 但我却真真地听清楚了声音的来源,呼喊声是里面发出来的,深深的通道内。 顺着通道下去,里面还有不少隔开的小......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四章 轱辘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五章 酒店惨案 十月八号到了,兄弟们也如期而至,只有二师兄没有到位。 我很纳闷,毕竟徐成成这个人一向守时,他要是没来,那一定是有事情。 耿彪彪拨通了电话,跟他咿咿呀呀了一小会儿,就挂断了电话,对着我们说道:“徐成成他在机场路前面的广场等我们呢!他说怕自己耽误了时辰,所以就提前一天住在了机场酒店。我们直接去酒店前的广场找他就好了。” 我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印象中徐成成是个十分守时的人,不可能会因为时间的问题不来跟大家碰......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五章 酒店惨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六章 山本俊的诡计 看他的眼神十分诡异,而且最为明显的就是双瞳,他的身体里有灵体在,徐成成被控制了。现在他分不清敌我,只知道受操控人的控制。 只见他甩手就扔出来了一个盘子大的回旋镖,冲着我的头飞了过来。 我吓得吃了一惊,赶紧蹲下躲了过去,那飞镖便回到了他自己的手中,然后依然是一副十分凶狠的表情,嘴里只有一个字,杀。 不过看他的身体情况很差,应该是被山本俊抓住以后,受到了很严重的折磨。 “张若虚,你们几个来得正好啊!以前,我小......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六章 山本俊的诡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七章 傀儡术 山本俊这个阴险的家伙,竟然利用徐成成来牵制我们,让我们兄弟自相残杀。要不是因为他控制的是我们自己人,早就下死手对付山本俊了。 如果真要是破杀戒,那我第一个杀的人肯定就是山本俊。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他居然利用徐成成来杀我们,还让他的身体一直过电,完全不在乎徐成成的生死。也幸亏了徐成成的特殊体质和他修行的道法,不然这时候的徐成成就是个死人了。 山本俊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要让别人替......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七章 傀儡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八章 出发,去找山本俊 干掉了山本俊的分身后,我们又返回了酒店。此刻,酒店已经被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了起来,出警的人正是张小斯。听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所说,现在的张小斯被提拔成了石厚市刑警支队的支队长,正式成为了警察局的党委班子成员。 果然,当领导不需要有多大本事,但是情商一定要够高,张小斯这个家伙虽然没有多少真本事,不过凭借他的高情商倒是真的官运亨通啊。 张小斯见我们过来了,也就先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走了过来跟我们聊了起来......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八章 出发,去找山本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二十九章 阴灵丹的故事 在去往山本刚公司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敌魔好像还在收集着阴灵丹的碎片。毕竟这是能够让妖魔鬼怪增强邪恶力量的阴灵丹,虽然,阴灵丹已经不是完整的了,但是它的碎片还是有很多阴邪之力的。 如果敌魔想要恢复自己最强的魔力,那么就一定还会来夺回我们手里那阴灵丹的碎片。这种可以增强妖邪力量的东西,还是毁坏好,但,为了诱惑敌魔出面,我还是留下了碎片。 现在敌魔在暗处,我们要想找消灭它还得依赖阴灵丹的对......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二十九章 阴灵丹的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章 蜈蚣精现 说话间,我们已经驶入石厚市的市区了,离山本刚的公司也就一步之遥啦。此刻,我的内心无比忐忑,没准接下来,我们会经历一场大战。 关键是,阴灵丹已经存在于世界上一千多年了,这么个老古董更是邪恶。真要是让敌魔和本就邪恶的山本俊得到,那肯定不是我们能应付得来的。 山本俊虽然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但敌魔也没有强大到恢复如此的状态。所以,我想如果不能准确追踪到山本俊和敌魔,那收集阴灵丹也是很有意义的。 不一小会儿,我们......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章 蜈蚣精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一章 没安好心的老太太 经过昨夜的折腾,大家都没有休息好,于是我们没有着急退房,而是继续留在了宾馆里面,趁着白天我们又休息了多半天。 等我们全都养精蓄锐完毕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快十二个小时没吃饭了,我们全都饥肠辘辘。 便到了宾馆外围的一家小餐厅里简单点了五六道菜,开始大快朵颐了。 偏偏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们斜对角的一老两少引起了我的注意。特别是那个上岁数的老奶奶十分不自然,尤其是她那副黑墨镜下面的眼睛。 刚才无意间,看到......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一章 没安好心的老太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二章 怪人(上) 那个戴着眼镜的非人老大妈又一次无意地露出来了她那纯黑的眼瞳,扫视了一下我们,若有所思地讲述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啊,有许许多多的怪东西,你们还没有见过,可能连我都没有见过。你们毕竟还很年轻,不像我七老八十的人了。没准,这洞里面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钻出来呢,说真的很让人害怕啊。” “大妈,你别卖关子了,要讲就快讲!”李虎虎的火爆脾气上来了。 徐凤丽说道:“好,好,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啊!那时候的我还小呢,好......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二章 怪人(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三章 怪人(下) 我们继续听着徐凤丽的讲述。 徐凤丽他们一直劝许放不要再去招惹那个驼背的老头了,至于原因吗?他说不清楚,总感觉那个老头怪怪的,不是个善茬。 但是许放这个刺头不听劝,但他上次吃了那个老头的亏了,也不敢轻易造次。于是,就把自己的表哥请来,跟他一起去报复那个让他吃尽苦头老头。 徐凤丽知道许放心眼小,特别记仇,根本就劝不动,也只能任由他自己去了。 又是一天,他们放学后,许放特意等初中下课后的哥哥放了学,再携同本班的......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三章 怪人(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四章 被小孩子雇佣了 我们没有着急去山西吕梁的天河山堡别墅,而是又在酒店里留宿了一晚。毕竟,我们又发现了汾河的不太平,还向住在汾河附近的渔民打听来着。 渔民告诉我们,每年汾河的这一段都要淹死好几个人,还跟我们说曾经有个死里逃生的人说,这大河下面住着一条巨大的水蛇,经常猎取来往的游人。 我还特意留了个心眼,问这水蛇有多大,渔民只说是很大,他们乘船打捞过这条水蛇。但是,却在汾河内找不到它的踪影…… 目前线索就是这么多,这条蛇到底......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四章 被小孩子雇佣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五章 跟踪 那个小孩还真把自己当老板了,神奇无比地开始对我们说道并且布置任务,“刚才你们跟村长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全都知道了。你们是道家的阴阳风水师对吧。” 我站在原地点头道:“没错,我们师兄弟五个是当世最优秀的阴阳风水师。” “那就行了,刚才你们不是跟村里的人说,助人为乐和救人是你们的本分吗?我雇佣你们要做的,就是你们所说的去河中央的神社里把河神给杀掉。知道了吗?” 耿彪彪舔着自己的大肚子走了上前,把这个自......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五章 跟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六章 水神的真面目 越往河内走,水雾气九月重,现在是十月十日,只是入秋还不是很深,水面就能凝结这么多水雾气,实在可疑。看来,这汾河的河神还是有些能耐。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我们看到了一个硕大的牌匾。 “那是……那是河神的府邸。”小男孩惊叫了一声。 “对,就是这里,跟我们白天看到的河神的神社一模一样。”耿彪彪说道。 我们离神社越来越近,正门的位置还有两处亮光点,原来是大门前的两处灯火台里的木柴正在燃烧。 越靠近妖气就越浓烈,我不禁......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六章 水神的真面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七章 真正的河神 不知道哪里来的强大力量,不仅弹开了水蛇妖还把我给炸飞到了岸上。 一上来岸,我的鱼鳃就不见了,在看他们几个人全都焦急的原地跺脚,不用猜就知道,他们一定是着急坏了。 “我的天,阳生,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不仅进了水里没有被蛇妖弄死,还逃出生天了。”李虎虎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我,好像我的道行已经甩了他好几十条街那样。 我咳嗽了几声说道:“不是的,我根本没有这么强,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在帮助我对付这条水蛇......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七章 真正的河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八章 扮猪吃虎 回到了岸上,村落里的渔民热情款待了我们一番,我们也好好享受了一顿。 喝得正酣的时候,我把汾河住河神的事情告诉了村民,还亲自说明了河神是真实存在的。 这伙村民听了很高兴,表示以后还会年年上供,却被我告诉,大可不必,只要遵循休养生息的自然法则,不过度对汾河的水族过度捕捞那就完全没有必要祭祀河神。况且,河神本来就不是保佑人类多捕捞鱼类的,只是保证一方风调雨顺而已。 还有正事要做,我们没有多耽搁,开车直奔吕梁市......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八章 扮猪吃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三十九章 求签 “你说什么,你刚才跟踪的那个美女是个妖孽。”耿彪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阳生啊,你女人缘是不错,只是没想到你连女妖也不放过。而且,还把那个被妖怪控制的女孩一个人留在了原地,你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吗?”徐成成对我说的话严重怀疑。 “你啊你,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虚了吗?就是因为你管不住自己,你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家伙。”李虎虎揶揄完了我,往酒店的床上一躺,哼起来了小曲。 我说什么这三个家伙也是不信了,......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三十九章 求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章 假和尚,真怪道 也不知道这个吃酒的和尚是不是真的有两下子,他像模像样地看了看我摇出来的签,连连摇头道:“不好意思啊,是个下下签。但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指条明路的,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解签的费用是一千元,你先付钱吧!” 听他说了这话,我就来气,一个小小的庙宇,一个贪酒的和尚解签居然要一千元。我忍不住吐槽道:“你说什么,求个签再让你解一下就要收我一千块钱,有你这么黑的吗?” 谁知道知根和尚不怒反喜地说道:“嘿嘿,我......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章 假和尚,真怪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一章 烟壶虫偷袭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可能是道士呢,那家伙分明是和尚啊!”我说道。 “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我跟炼气道人打过的交道可比你要多。我问你,他是不是很爱喝酒,而且,那个灵牌是不是写着爱妻李焕枝?”苏疯疯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还真让你说对了,那灵牌写的还真是爱妻李焕枝!” 苏疯疯有点惊喜,继续说:“早在博物馆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想办法消灭掉,我的魔手。可惜的是,这魔手实在是太强太厉害,炼气道人消耗不掉它。最后......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一章 烟壶虫偷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二章 恶魔左手的秘密 这下我的后援力量也全都被这个家伙报废了,生命再一次受到了威胁,到头来还是得靠我自己啊。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还真就不让人省心,我抱怨完了就强撑着站了起来。 “你挺厉害的啊,被我的缚道锁束缚住了,居然还能行动,不简单!从这里我看出来了,你是五个人里面道法最强的,但我知道你撑不了多久。” 被控制的人再次吐出了一股烟雾,这就是烟壶虫最强大的绝招了。 “这个和尚,也就是炼气道人他被妖怪控制了心神,才会吐毒雾。操......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二章 恶魔左手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三章 偷窥 我们继续在陕西吕梁市打听消息,一连好多天过去了,都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对于那个凭空消失不见的大别墅,谁也没有印象。 直到一个拾荒的老人跟我说了一些他看到的东西。他说,那天天很黑,一座很大的别墅突然浮现在了天空正中,周围还被一股黑烟所笼罩。奇怪的是这个别墅正在一点点地变化,变得越来越大了,而且就连建筑的风格也改变了,像是一座凌空飞翔的城堡一样。可也就在一瞬间,那个庞然大物就消失不见了,但是那团黑烟却向......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三章 偷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四章屠戮全村的日本少年 “两位美女猜对了,我们就是北省石厚市极道天师馆的风水阴阳师,就是你们说的三个人。”耿彪彪开口承认道。 “真是太好了,也是赶巧了。想不到在这里跟你们相见了。容我们自我介绍下,我叫李冉真,这位是我的姐姐李冉丽。我们俩都是吕梁市朱紫山的道姑,十二年前,我们姐妹俩就被送到朱紫山的道观学习道法了,但我们只是二把刀子。”短发美女李冉真自我介绍道。 长发美女李冉丽接着说道:“既然有幸见到几位天师,那么能不能问一下你......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四章屠戮全村的日本少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五章 敌魔的诡计 “你这小鬼不简单啊?这些村民跟你有什么冤仇,你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就是单纯地为了对我们师兄弟五个人吗?”苏疯疯一本正经地质问道。 那个残忍的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唯一的变化就是他那双杀意很浓的眼睛,透过眼睛就能感觉得到,他对我们杀意更重了。 “你看他的衣服,是跟日本忍者一样的黑色紧身衣,特别适合行刺的夜行衣。看来,杀手全都钟爱黑色啊!”耿彪彪道。 “你们都注意点,这小子是人类不假,但是他又不是一般人......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五章 敌魔的诡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六章 心事重重 那个少年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戮工具一样,向我冲了过来,他出手十分迅猛,险些划伤了我。 “该死的!”耿彪彪骂了一句,立马提气,一拳打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的头打得倒转了一百八十度。 谁知,这个少年又站了起来,把头扭正,继续恶狠狠地盯着我们看。 “不是吧,被打成了这样还能行动。”耿彪彪吃了个惊。 那个少年没有继续跟我们缠斗,而是跳回了结界里面。 敌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哼,你们还是挺强的吗?我这个完美的杀人工具,一......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六章 心事重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七章 盗剑贼 我又扒着车窗看了一下外边的徐成成对李虎虎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徐成成有那么一点怪呢?他的反应不太正常啊,他也是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所以才这么痛苦吧。敌魔他们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反观我们这些人,太在乎人家的性命了。” 李虎虎总算说了句有水平的话,“咱们不杀人,那是因为人类没有威胁,刑法不是规定了吗?当咱们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可以击杀对方,这是正当防卫啊。” 说的是,正当防卫,不能因为我们顾及别人,才处处掣......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七章 盗剑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八章 危机重重 “小心了,这次敌人是有备而来的,我们不能大意。”我提醒了一下李虎虎和徐成成又对李虎虎说道:“你快去把黄生叫醒,敌魔算准了时间,认为我的宝剑不在手里了才出动的。” 苏疯疯从树上跳了下来,又把布符手套摘掉了,露出来了恶魔左手。 “喂,天生,你不要命啦!最近你的魔手反抗你那么激烈,你贸然使用魔手,会被魔手反噬掉的。”徐成成着急地提醒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我不能不认真了。”苏疯疯说完,耿......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八章 危机重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九章 肮脏的血墨汁 被封印掉恶魔左手的苏疯疯一路上没有少跟我抱怨,说得最难听的话就是,最大的杀器被剥夺了,该怎么办? 而我的回答就是,我们还有碎生宝剑,恶魔的力量还是少用为妙。 但苏峰峰还是不认可我的说法,还在坚持正邪可以并存,道的力量也可以兼容恶魔之力。 我们两个人就这个问题反复争吵,一直吵到了我们下了高速,不知道,我们这么不要命地把车开了多久。直到,我们看到了一块巨大的广告宣传牌才知道,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高速的收费员,......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四十九章 肮脏的血墨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章 画鬼 眼前这个画师虽然比较邪恶,但好在是个没脑子的家伙,直接上前夺走他的水墨颜料就好了。 于是,我便走了上去一把将他的颜料拿在了手里。 见我顺走了他的颜料,这个画师不高兴了,对我吆五喝六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这么拿走我的颜料,我可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反手扇了他一个大逼兜道:“你不过就是一个画师而已,难道还是什么命格高贵的人吗?你这个邪恶的画师,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事吗?你的水墨燃料很邪乎,......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章 画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一章 女神蜕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猥琐的画师临死还不忘那个害人的墨汁,他不明白,墨汁里面寄生着一只恶鬼。到头来,他还是被恶鬼控制了行动。 最后,自己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画鬼是靠血液生活的,自己要想让画鬼发挥作用那就必须用血喂养。 这些水墨颜料因为画师的邪念和画鬼的鬼力变成了嗜血的墨汁,才能做妖魔鬼怪的画像,从而出来害人。 这个可悲又可恨的画师,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没有考虑怎么活命,反倒是还惦记着颜料筒里的画,注定......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一章 女神蜕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失火酒吧(上) 邹兰和陈三军他们俩虽然是我和李娟的同学,不过他们俩跟我的关系一般,却跟李娟关系好到了不能再好。 好到了什么程度呢,邹兰这个女汉子把自己当成了男人,还对外声称李娟是她的女人。如果允许同性结婚,她一定会娶了李娟,所以,她就是李娟的闺蜜。至于陈三军这个富二代,也是觊觎李娟好久的男人了,跟我不同的是我很穷,但陈三军不缺钱;跟我相同的是,我们俩都没有追到李娟。 现在其他人都回家了,就剩下我,闺蜜邹兰还有富二代陈......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二章 失火酒吧(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失火酒吧(中) 事情完全出乎了预料,李娟也不着急上厕所了,邹兰和陈三军也打量起来了这家酒吧。 他们全都望着这家没有亮灯的酒吧,确实是黑乎乎的一片。 “奇了怪了,按道理说,凌晨时间才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啊!这个时间点,酒吧应该正热闹呢,怎么会连个灯光都没有呢?”邹兰自我疑问。 还是陈三军心大,不耐烦地说着:“这地方的商户几乎都搬空了,这个酒吧也不会例外。再说了,李娟不是着急要上厕所吗?你们管他是不是开门的呢,进去上厕所不......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四章 失火酒吧(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四章失火酒吧(下) 一开始我以为这家酒吧只是正常的停业整顿,但是我出来后才发觉了太多不对劲。 不对劲的地方有三点: 第一,我刚一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阴气存在,虽然很轻微,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第二,邹兰明明是要我和陈三军两个男人在外边耐心地等待她和李娟从厕所出来的,而陈三军居然在我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独自打开了酒吧的灯光和音响设备。他虽然经常混迹酒吧等夜店场所,但应该没有操作过dj设备。可是他却能熟练地把灯光和音响打开......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四章失火酒吧(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五章 疑神疑鬼 “李娟,你还好吧?你是怎么出来的呢?”我问道,讲真,我对她能出来十分意外。 “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很难受,还很热。我想要尽快离开,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我都挪动不开我的身子。只是我一直想要出去拼命抵抗,我才猛地冲了出去啊!”李娟道。 “那你出来了,为什么不把邹兰和陈三军一起连带上呢?要走,咱们四个一起走。” “我叫他们来着,可是这俩人完全没有反应啊。甚至还不正眼看我一下,但凡他们注意我一下,我还可以给他们......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五章 疑神疑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六章 火灾真相 这时候,被折腾坏了的李娟睡醒了,她要我先去洗手间等着,等到她换好了衣服,叫我才能出来。 我二话没说,就按照她的吩咐走进了洗手间里面,一边洗漱一边等着李娟呼唤。 没等几分钟,她的一声“好啦”,我便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 看她那憔悴没有血色的脸,可想而知,她晚上是受到了怎样的折磨,也许她只是一整晚都把头蒙在被子里害怕,根本没睡着。 “李娟,你醒了就好,我先走了啊!” 我向她告了个别,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她喊住了,......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六章 火灾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七章 尾随的鬼影 李娟现在的状况让我感觉就是恐惧,对外人的防备心理很重,不愿意理人,不愿意跟被人说话。这跟她的公关工作十分不搭,甚至是大相径庭,就连我跟她说话,有时候都不搭理。 到了午夜十一点半这时候,李娟的手机突然响了,手机来电显示的两个字是,邹兰。 李娟一看到这个通话,顿感天旋地转,仿佛做梦一样,吓得瑟瑟发抖。 “是邹兰……是邹兰打来的……邹兰打来的电话……” 好不容易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的李娟,又有点癫狂神经了。之前,她......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七章 尾随的鬼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八章 鬼怪散尽 李娟被电话那头的邹兰给弄懵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人家的话,但还是小心地问道:“娟子啊,你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怕……很害怕的,你说我后面跟着什么出来,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很热的感觉呢?说真话。” 听到了这句话,李娟为之一振,说不出话来了,其实邹兰的话已经很明白了,那天就是有个邪祟跟在了我们的身后。只是李娟不知道罢了,后来之所以,她不再觉得炎热了,那还是因为我用手指的血画了一......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八章 鬼怪散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夜宿山庙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精神抖擞,而跟我温存一夜的李娟也是活力焕发。看来做一些成年人之间的运动,是很有助于身心健康的。 李娟见我醒了过来,坐到了我的身边,把她的大白腿朝我的双腿上一架,阴柔绵绵地感激道:“谢谢你,自从跟你发生了一次之后,那些缠着我的烧死鬼全都走了。” 我这才感觉到了正常的气温,周围没有了要命又让人窒息的炎热,李娟说对了,那些纠缠着她的烧死鬼离开了,彻彻底底地远离了。 后天,就是我们兄弟再次集结......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五十九章 夜宿山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章 蜘蛛怪现身 深夜,外边静悄悄的,李娟吃了和尚给准备的斋饭后,就躺在了房间里,准备入睡。 “哎呀,李娟,你还真是心大啊,你才说了你很害怕妖怪的!这就吃饱了饭,要准备睡觉了吗?不过,你这个心态还是真好,我很佩服呢。” “若虚,那个大师不是说了吗?这里有佛祖的保佑,晚上住在这里,妖怪是进不来的。如果,那个大师是吹牛的,那他和那个叫周珊珊的女孩,不早就被蜘蛛怪给吃掉了吗?”李娟反问了我一句,似乎很懂的样子。 我对着她笑了一......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章 蜘蛛怪现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一章 绝地反杀 那妖怪越掐越紧,我已经上不来气,快要窒息了。 它却笑得很讨厌,“不过呢,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运气这么好。本以为,你跑掉了就不会再回来,谁知道你回来了还闯进来我布置下来的陷阱。你的道行这么高,吃掉了你肯定是大补特补啦,我的修为就会更上一层楼了。” 我使出来全身的力气掰开了它的蜘蛛脚,道:“就算进了你的陷阱又怎么样?单凭我的木属道法就可以打死你。” 我刚要欺身上前,妖怪就从它下体的纺丝器喷出了一大坨蜘蛛丝缠......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一章 绝地反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二章联手的山本刚与敌魔 在周珊珊的引导下,我们沿着溪流来到了山脚下,她也跟我们道了别,转身又走进了山林里面。 其实,不用这个丫头引路,我们也能找到下山的路,因为水往低处流。山峰的地势高,溪水在重力的作用下肯定是往山下流走的,不过,还是让她送了我们一程。 现在想一想,周珊珊已经是一个人了,为什么还愿意独居在山林里面,不跟社会上的人打成一片呢?可能她还是喜欢山林狩猎的生活吧,所以,她选择了继续在山林里独居。 我和李娟又回到了西安的......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二章联手的山本刚与敌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三章 土属道法奥义,上身法 “哼,山本刚,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啊!看来我张若虚,今天是要破杀戒了!”我提着宝剑就上,连番攻了过去。 我一连挥砍了数十次宝剑,都被他灵巧地闪躲开了,他的行动迅速,就好比山地中的野兔那般活泼,我总是慢他半拍。 闪躲数次的山本刚跳开,咧着嘴道:“张若虚啊,你根本不能驾驭好你手中这把除魔的利剑。这么好的除魔宝剑交给了你使用,那简直就是浪费!” “混蛋,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除了我四师兄以外,谁也不配使用碎生宝剑......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三章 土属道法奥义,上身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四章 山本刚之死 山本刚已经消耗掉了我们太多战力了,这时候敌魔操纵着山本俊出现,我们凶多吉少,万一这个时候对方出手,那我们一定会必死无疑的。 “该死的,刚打残一个山本,又来了一个!”苏疯疯强撑着站了起来,跟我比了个大拇指说道:“我还得继续拼命!” 还没等我开口,苏疯疯就又冲了上去,我的眼睛模糊了,几乎要晕厥过去,但我还是硬撑着,睁开了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又看见苏疯疯的脸上挂了彩,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不止…… “大师......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四章 山本刚之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五章 敌魔之谜(上)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越来越冷了,还下起了皑皑白雪…… 气温越来越低,我们的睡眠也就多了,身体也不如以前灵活了,毕竟是冬季到了。 这些天,我们没有再跟敌魔他们有任何战斗,我们只知道苦寻山本俊和敌魔的藏身地,但却没有效果。 徐成成还问我,说是要去找敌魔,但是要怎么找?线索在哪? 确实,我们现在就是瞎子和聋子,不知道去哪里找敌人,只能在路上边走边跟自己的家人们联系,出门两个多月了,还真是挺想他们的。 但,敌魔和山本......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五章 敌魔之谜(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六章 敌魔之谜(中) 在路上,整个话唠老太太又跟我们说了很多话。 “那个男人是被我善良的妹妹所救的,那时孙颖擅自决定的事情。” 我不禁发问道:“他救的事情是谁呢?为什么救那个人?” “救了的男人是个罪犯!” “什么?救下来的男人是个罪犯?”我们五个人齐声惊讶地说道。 老太婆孙纱冷笑道:“是啊,是个罪犯,因为孙颖生性善良,对人类都很友善。哪怕是罪大恶极的人,孙颖也会无差别的对待。最重要的是,那个罪犯他无法移动。因为,当时那个人根本......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六章 敌魔之谜(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七章 敌魔之谜(下) 夜晚,大家寄宿在了村子里的一件木屋里…… 耿彪彪在跟妖怪干野狼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腰,我们几个人轮流给他摸跌打酒,毕竟胖子不是很灵活的,只能用跌打酒给他活血化瘀了。 “黄生,你别逞强了,好好养伤吧。你是知道的,有伤在身影响战斗力啊。”苏疯疯坐着说道。 刚给他敷完药的徐成成也说道:“是的啊,你不能逞强,你应该知道,敌魔也不是好惹的对手!所以,你还是先静养一两天,等你的腰伤好了再行动吧。” “我也一样,不......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七章 敌魔之谜(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八章 人类的本性 “难怪啊,要不说敌魔怎么也杀不死呢!只要有了人类的恶念,敌魔就会永生不灭。”我自言自语了一番,深深叹息。 敌魔说到这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接着说:“多亏了那个叫孙颖的女人,当时她变成了一个别无他求的女人。就是因为她的善良,却救下来了一个最邪恶的人类,这才让我和那么多邪祟得到了韩万千的恶念,顺带着我还把邪祟的力量全获得了。那个女人……呵呵,叫孙颖的女人,也可惜了她爱上的是一个一无是处的道士,偏偏是......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八章 人类的本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九章 地魂齐聚 告别了孙家庄的人,我们又一次踏上了行程,这次又来到了一座无比巨大的宅院前,据说是当地最富庶的人家,是家主人儿子斥巨资给父母打造的豪宅。 一看这么大的宅院和建材的高端,就知道这家人不差钱。 “兄弟们,要不要晚上留宿在这里啊!我不是很想再睡车上了。”耿彪彪道。 “我觉得也是,脸皮厚点就能住得好一点,大不了给钱!脸皮厚吃遍天,我现在学会了,都是跟大师兄学的。”李虎虎很快就上道了,笑着说。 “不对,我有很正当的理......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六十九章 地魂齐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章 现世的孙颖 走到了丛林的深处是一池浅浅的水潭,一个靓丽柔美的女子正在赤身裸体地在水潭内沐浴,看她那完美的身姿,我们三个人全都呆愣了。 但是,美中不和谐的地方竟然是,那些地魂全都走到了她的身边,融入到了她的体内。 真想不明白,这么美丽的女人竟然是个邪祟,我拉了一下李虎虎和苏疯疯叫他们准备出手,收拾掉这个美丽皮囊下的邪祟。 谁知道,两个和尚抢在了我们前面,他们俩一老一少,看样子也是有点能耐的和尚,也是来除魔卫道的。 老和......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章 现世的孙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一章 决战敌魔之城(上) 让人最意想不到的竟然是,敌魔还会残留人类的意识,也就是韩万千的意识。利用最后一点对孙颖的爱意,让她借由墓土和邪咒组合而成的身体再度复活。 她对我们也是满满的恨意,以后一定会是我们的劲敌,再见面绝对不能留情。 经过多日的追寻,总算是追踪到了敌魔的气息,这还是第一次掌握战斗的主动,我们全都集合在了一起,准备杀向敌魔的城堡,决一死战。 这天深夜,我们感到了一处荒凉又寂静的空地上,感受着阴冷的气息和浓烈的妖气。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一章 决战敌魔之城(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一章决战敌魔之城(下) 真想不到,敌魔也会被我们给激怒,用出来了瘴气妄图毒死我们。 我们已经被敌魔的瘴气所环绕,根本无法离开,如果真是吸入了过量的毒气,那真的是会死的。眼下,我们除了等死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啦! “二师兄,你损耗太多了,又吸入了大量的毒气,不要乱动了。”耿彪彪扶住了徐成成并给他过气,帮助他过滤体内的瘴气之毒。 “如果,咱们不尽快找出来敌魔的具体位置打掉它,那我们只能死了!”李虎虎已经吸入了一些瘴气,一个劲儿地咳嗽。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一章决战敌魔之城(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三章妖的种类 我一个劲地靠在床上打摆子,徐成成给我端来了一杯热水,问道:“阳生,还那么难受啊!上次在敌魔的城堡里战斗,你损耗太多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啊!” “没什么了,就是损耗的太多了,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鞭。现在出门在外,没有太多钱,吃不了鞭,恢复自然就慢了。” 开车的李虎虎听见了我的话,便说:“前面有个村庄,咱们要不去吃点东西吧,让他们给咱们弄顿鞭。要不然阳生还是那么虚!” “二师兄,咱们又赶了那么多的路,也该吃......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三章妖的种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四章善妖土念 矮个子男对我说道:“看到了吧,那个家伙就是土念,很可怕的吧!” 我笑了笑,道:“这个妖怪只不过是块头大了一点罢了,我感受得到,它的妖力并不强。” “不过,天师,你真的能帮助我们村里的人除掉它吗?” “小意思,拿草药顺便的事情,这样的妖怪,举手之劳。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一看再说。”我完全没把土念当回事。 “喂,你真的行吗?你别是去送死啊!”小个子一看我不是很壮,要独自去面对妖怪,还是很虚。 我没有理他,径......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四章善妖土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五章 接纳 徐成成更是客气,问道:“谢谢你了,多少钱啊?” 老太婆也没介意,说道:“不用钱了,举手之劳。就当做是我刚才错打了张若虚的补偿,弥补给你们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我怕后面的事情再多了。再待下去你们也会一起受灾的,那些村民有可能还会以为,咱们混在一起了呢!” 说完,我们就走了,看着健壮的土念还有那个骨瘦如柴的老妪,真是觉得他们悲哀。就因为一个是妖怪,一个是妖怪的妈妈就这么受歧视吗?在我看来土念这个妖怪比人......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五章 接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六章 真正的凶手 深夜,很寂静,就像是在密闭空间一样。 “土念,滚出来,滚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外边的叫喊声很大,听声音就是白天那伙吵吵嚷嚷要杀土念的村民,他们全都义愤填膺的叫喊着,说要杀死它这个杀人的妖怪。 最先起来的是土念的老娘,她操持起锄头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要去跟那些没素质的人理论理论。” 说完,就走了出去,一个人手持锄头跟他们对喊。 “你们恩将仇报,我和土念种的草药,帮你们治好了多少次病,你们……” 她话......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六章 真正的凶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七章 妖魔群聚 “什么?听说在张掖市有个法力很强的女人专门替人降妖除魔!”耿彪彪一边吃着鸡腿,一边疑问道。 一个裹着头,吊着胳膊的男人说道:“没错,她很厉害的。三两下子,就把我们挖矿的洞内的恶鬼给解决了,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厉害,而且她医术高明,我们矿工的伤都是她给治好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道法这么高深的女人在这里,不过看这个旷工所说的,应该不假,但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何方神圣。 “不过,还有一件更怪异的事情,那就是我......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七章 妖魔群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八章再生的敌魔 一团烈火飞了过去,还把那团瘴气给压制住了,那个块头很大如加大版雄狮的妖怪全身着火,顷刻间就被火覆盖了。 但是,火很快就熄灭了,那个妖怪却完好无损,李虎虎的攻击居然没有奏效。 “玄生,别用火法了,白费力气。你不要和它打了,这很可能是敌魔的圈套。”苏疯疯突然开口大声喊道。 “你开什么玩笑,不和它打,那被杀死的人就是我了。这妖怪性情暴虐,要是不全力以赴,我们就完蛋啦。”李虎虎还是在大声嘶吼,又一次对妖怪喷吐出......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八章再生的敌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九章 速度之王,豺狈 我正驾驶着车辆在国道上穿梭,路面上十分干净,偶尔能见到一两辆汽车跟我们相向而过。对于祖国大地人口分布,东南多西北少的状况,我可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一路向西北行驶,真是人越来越少,车越来越稀。 正在我行驶的过程中,突然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躺在马路中央,于是,我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招呼着兄弟们下车察看。 李虎虎走了过去,用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把耳朵贴到了他的胸口上听了听道:“这个人还活着,只是伤得比较重。......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七十九章 速度之王,豺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章 狼之一族 “怎么回事啊?这么快呢!这样子的话,我们不是只能挨揍了吗?”苏疯疯紧张起来了。 我看着那个叫豺狈的人类,说道:“大家小心点,他速度很快,要是想打掉他的速度优势,必须得先打掉他双腿的阴灵丹碎片,找准机会对他的双腿下手。” “可恶啊,你怎么不早说呢!”被打得口吐鲜血的李虎虎抱怨道,然后站起身来,擦了一把自己嘴角边上的血说道:“你这个妖人,难怪这么嚣张了,原来是在使用阴灵丹的碎片啊。我说你怎么那么快呢,拼实......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章 狼之一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一章 被掳 徐成成站了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说道:“我敢打赌,这妖气很怪异,跟狼族的妖气不一样,也不是阴灵丹碎片的感觉。可能这里还有其它种族的妖怪,而且比豺狈它们的狼族妖气更强。” 不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了一处河谷的位置,苏疯疯和徐成成也从房车下来了,我揶揄了他们俩一句,“你们两个跟在后面,跟得也太慢了吧,你们感觉的方位对不对?这里是不是豺狈和他的狼崽们的巢穴呢?” 苏疯疯没有回答我,反问道:“阳生,你对妖邪是最敏感......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一章 被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二章 公平交易 看着这两头被抓得皮毛都不完整,内脏也掉落出来了,就能猜到了那些飞禽是多么的残忍。难怪豺狈这个家伙,要我帮忙呢,那些长着半截人身的怪物确实不好对付。 “豺狈,你快过来看看啊!咱们外出巡逻探视的狼崽又被伏击了,这样下去,我们的地盘就会越来越少。山空鸟人,越来越猖狂了,怎么办?”一头年龄颇大,毛色很暗的老狼妖煞有介事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头老狼该是狼族内的长老。 豺狈狠狠地碎了一口,道:“这帮臭鸟......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二章 公平交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三章大战在即 豺狈还没有回来,又有两个狼奴抬着两匹被抓伤的狼回来了。 狼奴还大声喊着,“快让开,让个地方,我们的狼又被伤到了。” “长老,快过来看看。”狼奴叫过来了老狼,自己闪到了一边。 “没事的,去取一点水过来给它们清洗一下伤口,它们的伤口不是很深,小心别感染了就好。” 被水清洗过伤口的狼崽状态好多了,我走上去看了一下,其中一只狼的爪子上还抓这一些羽毛…… 我问道:“是天空上飞行的那些猛禽干的吗?” 老狼回答道:“嗯是的......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三章大战在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四章 大胜 我们悄悄摸到了山空鸟人盘踞的山脚下,我仔细地往高处看着,山峰处有十几只山空鸟人正在盘旋。它们在山上打了好多个洞口,应该就是这里。 “看样子这个高山的顶部,就是山空鸟人的巢穴所在了,这时候,我的师兄弟们应该跟它们打起来了。”我一副蠢蠢欲动的姿势。 “嗯,希望如你所说吧。在这座山的某处,也就是那些洞穴中的一个,藏着那个镶嵌阴灵丹碎片的山空鸟人。张若虚,你一定要找出来它啊!这一战能不能胜利,全都看你了。” “......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四章 大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怒了 战斗结束了,地上陈列着不少山空鸟人的尸体,还有些许狼和人类的死尸,真是一场恶战啊!损伤都不小,但是最终目标还是实现了,凶残的山空鸟人一族,被我们屠戮殆尽…… “头上有疤的,你厉害……只是一击就把它们的首领干掉了!”尽管豺狈还是很不服气,但是李虎虎用实力证明出来了他的强大杀伤力,也不得不认可了李虎虎。 苏疯疯也很高兴地站了出来说道:“玄生,恭喜你啊,已经彻底掌握了三味真火了,我们的战斗力就更强了。” 李虎......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怒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六章 狼族的行动 因为我和狼族结盟又阻止李虎虎跟豺狈决斗那件事,李虎虎一直生我的气,我的气性也很大,一直跟他赌气。一直到了十二月一日,我和李虎虎彼此还是谁也不搭理谁。就连吃饭,我们俩也是背对而坐,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就跟不认识一样。 而苏疯疯、徐成成还有耿彪彪三个人就跟大灯泡一样,夹在我们两个人中间,不知道劝谁好。直到有一次,我给李虎虎买来了烤肉串,他给我洗了衣服,我们彼此的关系才缓和了下来。事后,我才知道,是徐成成......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六章 狼族的行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七章 狼尸包围圈 “我当是什么狠角色呢!原来,只是这么几个山贼啊?”苏疯疯笑着揶揄道。 “他们不是山贼,是笨贼,敢打劫我们的笨贼!”我也揶揄了起来。 “说得对,是笨贼不要命的笨贼。”耿彪彪随声附和。 “只是强盗?还说我们是笨贼!你们可真敢说啊,臭小子。不过,你们几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呢!算了,留下你们身上所有的钱财!我们就放你们走。”带头的那个笨贼说道。 这个时候,牛逼闪闪的李虎虎站了出来,说道:“欸,你们啊......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七章 狼尸包围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不得已的战斗 豺狈用憎恨又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们,恶狠狠地说道:“极道派的,你们好残忍,换我部族同胞的命来……” 李虎虎一见到是豺狈不分青红皂白地狂叫,也没有了耐心大声反驳道:“豺狈,我可事先给你说清楚,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你的这些个狼崽们早就被杀死了。别看,我们山上有这么多狼血,都是一个会操控死尸的妖魔操控着狼的尸体,跟我们战斗,才沾染了那么多的狼血的。因为,我们要是不把这些狼的尸体粉碎了,我们就会被杀。” “你少骗......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八章 不得已的战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九章风之恶魔,镰仓 “对,就是那里,正北的那个大房子里,里面有一股很邪的力量,像是敌魔的气息。”我心说,敌魔你完蛋了,然后用自己的胳膊肘碰了碰徐成成,道:“二师兄,正北的那间大房子,用的回旋镖探探路。” 徐成成会意,说道:“我知道了,看我的吧!” 随后,猛地一把甩出了自己的回旋镖,可是,回旋镖没有弹射回来,而是听见咣当一声…… 我和徐成成还有苏疯疯立马冲了进去,把耿彪彪留在了外边,让他随时支援李虎虎。 “啊……我们打空了,敌......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八十九章风之恶魔,镰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章 强悍的镰仓 让豺狈失望了,我还活着,只不过被打得很惨……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是镰仓它在跟豺狈相向而行。 豺狈道:“女人,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豺狈小哥,恭喜你了,杀死了张若虚,为你们的狼族复仇了。这下,你总算是没有遗憾了吧?哈哈哈哈……”镰仓成了渔翁得利的赢家,笑得合不拢嘴。 豺狈很愤恨,道:“少他妈的废话,快说,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我是日本来的大妖怪,我叫镰仓。既然,你干掉了张若虚,那你也就没有用了。...... 《极道天师观》第四百九十章 强悍的镰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一章 绝命一击 镰仓挥动的扇子更快了,风力越来越强,我们快要顶不住了,挡在我前面的耿彪彪,他衣服都被风刃割开了数道口子。 我心,“只能在木钉上加追邪咒了。” 倒是还在前面硬撑的耿彪彪话了,“四师兄啊!你的状况不妙啊,你到底能不能行,反正我快要顶不住了。你这个状态能不能啃制胜啊?” “废话,你先当盾牌,离得够近就可以了。” 忽然,一阵火过来了,刚好落在了镰仓的边上,他的三味真火正在一点点地燃烧着镰仓的妖气。 好机会,趁着风力减弱,又有耿彪彪在我前面给我当肉盾,我可以打出桃木钉解决掉镰仓这个棘手的敌人了。 “玄生,再来一把火朝我这里喷。”我大声对李虎虎喊。 他却愣住了,肯定是在想我发疯了,哪有人要让别人吐火烧自己的,可是,我就是那个让他喷火烧我的人。 “玄生,你不要再要拖拖拉拉了,听我的没有错。快点,拿你的三味真火喷我。快点喷我。”在我的几次三番要求下,李虎虎还是呆若木鸡,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阳生,你疯了吧?就算我的三味真火烧不死你,你也会受赡,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真要是烧到了你,那可怎么好呢?”李虎虎还是不可喷三味真火。 “你别管,相信我就好了,快点来喷火。”我又喊了一声。 “好吧,我相信你了,但是,烧坏了你,我可不负责啊。” 紧接着,李虎虎就对我喷出来了一大口三味真火,那火势相当猛烈,根本就不是我能闪躲的开的。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桃木钉被我取了出来,我有一次念动了追邪咒,手里的桃木钉飞出,直指镰仓的面门。 刚好,桃木钉冲过了三味真火,燃烧着冲向镰仓,她的风力已经对我的桃木钉无效了。桃木钉就像是一根致命的暗器,一边射向镰仓一边净化着她的妖气。 伴随着刚才那一团三味真火,镰仓害怕了,指着喷火的李虎虎道:“怎么回事?你这火竟然能燃烧我的妖气。” 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被加了追邪咒的桃木钉就像是安装良航,哪里邪气重就追踪哪里,而且桃木钉还带上了三味真火的火焰,不再怕镰仓的风了。果然没错,镰仓的妖气之风已经失效,离镰仓越来越近了。 但是,镰仓还是不慌不忙地挥了一下扇子道:“你这个笨蛋,傻不傻!不过是风而已,只要我一挥舞扇子就能造出来,我可是风之恶魔啊!” 虽然,镰仓又制造出来了一股强劲的妖风,但是她还是忽视了三味真火的作用,有多少妖气就全都给烧掉。妖气对于三味真火来,只不过是助燃剂罢了。 “镰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看看,我的桃木钉怕不怕你的妖风。” “怎么可能?不就是根轻轻的木头钉子嘛!怎么会冲我而来?”镰仓惊呆了,桃木钉正好插中了她的咽喉,她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顺带着,三味真火还把她的和服烧着了,宽大的和服越烧越旺,这么猛烈的火,她不死是不可能了。 但,我还是错了,她立马甩动了一下身体,将烧着的和服一把脱掉,就连射中她喉咙的桃木钉也被她用手拔了下来,扔在霖上。 这个叫镰仓的妖怪果然厉害,被我的飞钉偷袭中了居然还没死,就连李虎虎这么猛烈的三味真火都没有把她烧化。如果,换做别的一些个妖怪,这时候早就形神俱灭了。这个风之恶魔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这么强力的攻击居然还没有干掉她。 镰仓大难不死,赶紧挥舞了一下扇子,她的脚下突然升腾起一股飓风,将她卷上了。 “哼,极道派的你们够阴险的,我差点就死在你们手里了,后会有期了。”完,她就乘着风飞了起来,飘在空中往远处走了。 但是,看见她的后背有一大块切割的伤疤,原来李虎虎的三味真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身上,万分紧要的时候,她用风刃割掉了自己身上的肉,这才没有被火烧死! 我惊讶地大声喊了出来,“啊,这个叫镰仓的妖怪,到底有多厉害啊!居然,舍得切割自己身上的肉……” 刚完,北边的大屋子轰然倒塌,跟苏疯疯和徐成成战斗的树怪也被打飞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又在慢慢地生长。 李虎虎趁机又是一口火喷了出来,被火点着的树怪再也无法逞能,只能化作一团被彻底燃烧的焦炭了…… 这座敌魔的城堡,再次化作了黑色的碎片消散掉了,一点点地消散,我们看在眼里才明白。这果然又是敌魔的陷阱,可惜了邪恶的主场,还是没有让它获胜,我们再次取得了胜利。 城堡正在消失啊,看来我们打死的树根怪是这座城堡的关键之根,它死了,城堡也就随之灰飞烟灭了。不知道,敌魔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要对付我们,又一次的失败,敌魔肯定不会甘心的,一定还会再找机会报复我们。 徐成成和耿彪彪跑了过来,看我们几个人狼狈的模样,又惊又喜。 徐成成问道:“阳生,你们几个都擅不轻啊,那个叫镰仓的妖怪去哪了?” “她的道行太深了,我们联手都没解决掉她,被她给逃掉了。都怪豺狈这个傻子,打伤了我的左手臂,害得我用不上力,战斗力大打折扣。所以,才没能给镰仓致命一击,欸,粮仓这个妖怪,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以后怕是还要吃亏啊!”我艰难地回答道。 耿彪彪则站到了豺狈的身边,观察起来了他的情况,对我们喊道:“别聊了,你们快来看看豺狈的情况吧。” 刚才被豺狈打惨聊李虎虎,趁机报复,用脚使劲地踩豺狈的伤口,还不忘揶揄:“你个大笨蛋,活该!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这么惨!那个妖怪也跑不掉。” 我赶紧跑到了跟前一把推开了李虎虎,喊道:“够了啊,豺狈也是受害者,他的伤比我们都要重得多呢!你没看到吗?豺狈他中毒太深了,就连肤色都变了呢!是那吃掉的阴灵丹碎片内的毒素完全扩散开了。” 耿彪彪道:“怎么办啊?阳生师兄,如果不赶紧救治,他可是会死的。我们不方便直接下手治疗,他体内的瘴气毒实在是太强了。” 我道:“不是瘴气毒太强,而是阴灵丹的邪气太重了。要想救豺狈必须先去除掉体内的阴邪之气,得赶紧想办法!对了,拿无垠水来,先把阴邪之气净化掉。” “这样好吗?张若虚。我刚才还想将你们五个人置于死地呢!”孱弱的豺狈艰难地道。 “豺狈,你省点力气别再瞎了啊!你也不愿意跟我们为敌,你也只是被狡猾的敌魔和镰仓欺骗了而已。再了,我们几个人一开始就没想杀你,就连我三师兄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跟你决斗啊。只是到了后面,你一点话也听不进去,我们才不得已跟你打斗的。”我道。 李虎虎也走到了跟前道:“阳生的没错,不管怎么,我们都落入圈套了。你和我一样,也算是落入列魔圈套的人呢!只要保命的话,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把你的手伸出来,让我把你的动脉划破,把你的毒血都放出来,这样就有机会来。” “这不行的玄生,动动脑子啊,你闪开,交给我处理。我有办法了来救他。”我道。 耿彪彪也道:“是啊,三师兄。虽然,豺狈的毒气攻心的,我们不能直接触碰瘴气的身体,就先让豺狈喝无垠水,消除掉体内的阴邪之气,这就不排斥我们了。” “嗯。”着,我就把装有无垠水的竹筒拿了出来,放到了豺狈的跟前问道:“豺狈,你现在可以自己拿住竹筒喝水吗?这是无垠水,可以净化你体内的阴邪之气的。” “可以的,我喝了。”完,他强撑着用手臂夹起来了竹筒,费力地把无垠水喝了进去。 无垠水的作用果然不,确实是祛除阴邪之气的神器,他体内的阴邪之气正在快速消散,接下来就该解毒了。 徐成成又来到了他的身边道:“还好,豺狈的体质强,虽然体内的毒已经扩散。但是,这些毒素已经不致命了。我先用水法给他过滤下毒素,他自己就能好了。” 完,徐成成也运气用自己的水属道法给他过滤了一遍体内的毒素,尽管身体还感觉很不适,但确实是气色好了很多。 一阵忙活之后,徐成成总算是展颜一笑道:“兄弟们,咱们走吧,他已经没事了,留他自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敌魔他们,肯定走得没多远,打铁要趁热,咱们赶紧去找他们。” 我们谁也没有停留,全都上了车离开了,留下了已经被治疗完毕还在昏迷的豺狈在这。 路上我还在思考,豺狈这个睚眦必报的人,肯定恨死了杀死他同胞的镰仓还有敌魔。这下子,他们弄巧成拙了,豺狈肯定恨不得手撕了他们,今后豺狈就会站在我的阵营这边,跟敌魔他们势不两立。 我们又盲目地行驶了好远,却都是瞎转悠,想了想还是别再费劲了。毕竟,我和李虎虎还有耿彪彪都受了伤,于是,我们当就住院了。 三个病号搭配两个陪床的,接着养伤再聚到一起,吃着鞭聊着,也挺幸福的。 我心里还在担心着,豺狈是不是真的会没事!按照我对豺狈的了解,他是自尊心极强的傻瓜,宁愿自己默默地承受伤害,也不愿意别人帮助他。也许,徐成成得对,治疗好了他,就随他去更适合。 另外还得自我检讨一下,虽然我们跟敌魔多次交手了,但是我们总是无一例外地被敌魔算计然后走进圈套里面。 毕竟,豺狈的伤已经无大碍了,但我们这里还有一个自尊心不输豺狈的人存在!那就是李虎虎,此刻的他早就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几次三番地消耗阳气,使用三味真火,他的损耗成了我们几个缺中最大的,也是难为了这个玻璃心啦。 看着他那憨憨的样子,徐成成也揶揄了一句:“李虎虎这子,打得那么辛苦,又耍了那么多次火。他已经是超负荷了,我看啊,他起码睡上三三夜。就让他好好睡吧,咱们这几跟过去一样。” 苏疯疯又开口道了:“那个叫镰仓的妖怪,你们注意了没有,它的妖力竟然和敌魔不相上下,应该是也一只上古妖魔。我们的对手越来越厉害了,我记得极道派也就是在宋朝的时候打败过一只上古妖魔,就是压在艮山上的大蛇妖。阳生的时候,还在那块地上尿尿来着,要不是有法罩,阳生只怕活不到现在呢!” 我心:“那个叫镰仓的妖怪,她这时候在做什么呢!她猎杀我们的计划失败了,敌魔会放过她吗?” 第四百九十二章 有事没事,回家过年 我们这次必须得在医院里好好休养了,因为,上次战斗的伤比我们预想的都严重。尤其是我,因为用左手硬借了豺狈一拳,左手也就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起码一两个月的恢复期是必要的,想了想心里就不爽,当一个残疾人士是很痛苦的。 至于李虎虎,还真如徐成成的那样睡了三三夜才醒。他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损耗得太多了,这几一直拉稀,人都瘦了好几斤。 一日,我们几个人闲得无聊全都来到医院的后院,一边聊一边散步。 我们几个饶想法都很一致,全都想家了,我我想老婆,徐成成想自己的泰国媳妇,耿彪彪一回去了就想要跟任玲玲结婚,苏疯疯也回去了以后就把龙甜接回师馆过日子,最幸福的还是李虎虎,他有个长得跟安妮海瑟薇一样的美女未婚妻,就等着回去办事了。 所以,大家坐在一起开了个会,讨论要不要回家过年。 其实,人都会累的,特别是追杀敌魔这段拼命的时间,每个人都受够了,再也不想这么费劲了。只是不知道,敌魔还会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们。 我这一养伤就是一个月,现在已经是1月15日了,再有十就是除夕夜了。唐代诗人,着名的摩诘先生,诗佛王维曾有一首诗流传至今《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师兄弟五个饶心思全都在家里,不再想着去追杀敌魔,也许敌魔就是这样干耗着我们,打一个拖字诀。希望借用我们高度紧张的神经,拖垮我们,把我们整得疲惫不堪最后好收割掉我们极道派的师兄弟五个。 期间,任玲玲还给耿彪彪来过一通电话,是任氏集团最后的一个项目,麒麟港也建设完成,正等着项目验收合格,过了年,就可以通知业主来收房了。为了她和耿彪彪的结婚还特意预留下来了两套房子,一套用作他们结婚的婚房之用,另外一套则是我们几个饶活动基地,等我们彻底解决列魔这个千年祸害后,可以肆无忌惮地放纵。 而且,她还特意推脱开了年会,要跟我们在师馆里面,任意狂欢。 对于任玲玲的盛情邀请,我们不能辜负,一致通过暂时先不追杀敌魔,而是开车回到北省石厚市的老家,好好地过一个年。 于是,我们迅速办理了出院手续,驾驶着汽车回了家,只有我这个左手臂骨折的伤残人士备受照顾。全程坐在车厢里面,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倒是辛苦了徐成成、李虎虎还有苏疯疯三个人轮换这开两辆车。 为了防止疲劳驾驶,他们三个人轮换开两辆车,两个分别开车四时,一个人休息两时。如此往复,开了两两夜,就回到了我们阔别已久的家园。 回到了师馆,已经是深夜了。我的邓婉婉还有任玲玲,以及徐成成的泰国老婆珠玛和龙甜,最心动的就是安妮海瑟薇模样的安佳丽,留守在家里期待着我们的回归。 特别是任玲玲和两个媳妇,都想走到镇子口来接我们了,幸好被她们的大姐大任玲玲给拦住了。我们连忙道歉,又拿出来我们在路上买回来的礼物分给了她们,邓婉婉和珠玛这才消掉了怒气,到一旁笑眯眯地挑挑拣拣了起来,但是啊,我们买回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确实,夜已经深了,加之北方的东西寒冷异常,人都很疲惫。她们只得相约明日早晨再选,并且要我们答应,今年过年,女人放假,所有的事情由我们极道派的五大师负责,我们五个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更不会反驳什么,谁都知道现在的中国女蓉位更高。 而敌魔和其它妖魔的事情,我们五个人约定好了,谁也没有,一切的一切全都要等安心的过完了这个新年再。要过年,就要有好心情,谁也不愿意糟心。 第二,还没有怎么亮,我们便被邓婉婉和珠玛的欢歌笑语给惊醒了。邓婉婉还跟我,别看珠玛是泰国人,她十分热爱我们的国家,早就把自己当成中国人了,我们不在的这几个月,她们俩早就玩到一块去了。 我从二楼的房间走出来,下楼一看,只见安佳丽和龙甜两个美女和李虎虎还有苏疯疯都围坐在门口的屋檐下面。原来是手巧的徐成成把隔壁邻居家的老古董式的手摇缝纫机搬了过来,此时的徐成成正坐在缝纫机的后面,他的身上还围着一条花布围裙,嘴里叼着香烟,像个裁缝一样正在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pvc薄膜做吸收阳光的太阳能热水袋。 等到我走下楼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徐成成已经用缝纫机做好了一个热水袋了。我拿到手里看了看,足足有一米五的长度,还有七十厘米的宽度,这样的热水袋装个一百多升水不成问题。 不一会功夫,他又把第二个热水袋做好了,还在袋子的一面缝上了一条拉链,专门用来注水,而另外一面接上了一根塑料软管,软管的一端接上了花洒。 徐成成还,还是老式的东西好用,固定到房顶上,用黑色的外膜吸收阳光的热量,然后通过户外的窗户,垂到我们卫生间里面,那就是现成的浴室,可同时供两个人一起淋浴。 这时候,苏疯疯和李虎虎又从厨房里七个盘子八个碗地安排了起来,苏疯疯是我们当中最年长的,像个大家长一样招呼了一声,“吃饭啦!” 弄完了我们的热水袋又吃过了早饭,忙碌的除夕日就开始了。 头一件事就是任玲玲安排的写春联,她的意思是,她和耿彪彪都订婚了,过了年以后就要结婚。而我,身为极道派的掌门人,又是耿彪彪的师兄,同时也是任玲玲最尴尬的朋友,就由我来写了,还得写得有一番新气象。 我总感觉任玲玲这话是在隐喻着什么…… 我推辞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本来想着随便写上几个字就得了,可是想来想去,脑子里面也就只有恭喜发财、万事如意、幸福美满这些不算新鲜的旧词了。皱了皱眉头,随即想起来以前跟李虎虎还有耿彪彪那时候拼命混战尸巫的时候,突然有了一段好词,只不过觉得跟今喜气洋洋的氛围不是很应景,毕竟那时候我们都在生死的边缘。 又想了想,突然有主意了,“那毛笔来,看我洋洋洒洒地写上他几个大字。” 我拿起了中号白云毛笔,就像是拿笔画符咒一样,饱蘸浓墨,在红纸上一挥而就。 上联:极道五雄好福气。 下联:国色五妻好幸福。 横批:爱情长久。 第四百九十三章 大年夜 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写完了,我承认我的字确实不好看,尤其是毛笔字,跟狗爬得似的。但就算是写成了这样,徐成成和李虎虎还都喊了一声好,苏疯疯皱着眉头看了半,又摇了摇脑袋道:“阳生,不行啊,你的平仄不是很对哦……” 李虎虎和徐成成却抢着道:“管他什么对还是不对呢,已经很好了,多么应景啊!” 珠玛和安佳丽这时候也才回过味来,跟着坏坏地笑了起来。 “话是这么没有错了……这个意境还真是不错……只是,咱们这个五男五女。”苏疯疯摇头晃脑地道。 众人又是大笑,谁也不把话透捅破。我们就把早上的一些稀米饭搅和成了一碗粘粘糊糊的浆糊,胡乱地给贴在了大门脸上。 此时,我们这里学问最高的苏疯疯也才反应过来,无奈地笑着手指着贴得歪七扭澳红色对联:“阳生的字写得那么斜,这也就算了!看看你们几个人贴的,也是这么斜。你们几个人啊,还真是有那么一些邪性啊!” “斜怎么啦……斜就斜,又不是邪恶的邪!就喜欢贴成这样!”耿彪彪满不在乎地道。“反正这个世道上,正的东西已经活不下去了,所以呢!比的只能是谁更斜了,要邪恶啊,那就还是大师兄你,你有一只恶魔的左手呢!” “滚蛋,你个臭胖子,居然敢揶揄你大师兄了!”苏疯疯笑着推了他一把。 众人全都高声附和着,同时大喊了一声好。 接下来,便是今这大年三十的重头戏了,丰盛的年夜饭。还是我当主厨,自从我去了慧芳饭店把饿死鬼驱走以后,我就成了慧芳的关门弟子,她的三十道拿手菜全都毫无保留地传给我了。加上我本人就爱吃,空的时候总爱自己琢磨些吃食,毕竟我有了慧芳交给我的基础,我和邓婉婉结婚以来,一直掌厨。邓婉婉不止一次跟这些人吹捧我的手艺了,还跟米其林的五星级大厨手艺不相上下,只是把我用食材比较挑剔还比较费,这就大手大脚地不知道算计,其实边角下料也能做出来美味佳肴,但我就是懒得研究。耿彪彪还揶揄过我,我这个扣扣索索,斤斤计较的铁公鸡,在吃饭这方面可真舍得花钱啊! 至于今的主菜呢,就是这些美女提前买来的二十多斤猪肉。当然了,就算我做饭败家也不可能把这么多肉全都在一内挥霍完的。必须的,多样多次。首先,就是把猪大腿的大骨头给拆掉,跟厨房内切成薄片的葱姜蒜,还有三颗大洋葱一起架锅炖上,等锅开了,再放上半瓶料酒去腥。 然后锅内的水又凉了下去,继续大火慢炖,等水开,我便关了炉子的风门,只留下一些微微的炭火,成了火慢欤这样不仅大块的猪肉入味,就连肉汤都好喝。 火势很,但是铁锅很大,这一锅肉和骨乱炖的汤足足火慢煨了两个多时有余,汤色也开始微微发白。我又把猪身上的五花腩肉,扔进了大铁锅里一起熬煮,继续煮了以个多时,看猪肉已经软烂,入了味,也就把熬好的猪肉全都取了出来,接着就把猪的肝脏和肚子扔了进去,继续火慢欤 至于剩下的十几斤大块肉,我就把它们全都切成了四公分宽的肉条,在厚厚的猪肉皮上用牙签连扎了好多针眼,跟着猪的肋排一起,那粗盐使劲揉搓了一遍,一层层地码放在了厨房内腌材陶盆里面。然后,放置了一块木板盖住,再用一个大铅块,压住,腌制上个十几时间,再拿出来挂在晾衣杆子上面,放在猛烈的阳光下面暴晒风干。等到肉的颜色变黄,也就算是大功告成,这也就成了香味四溢又耐久保存的腊肉了…… 不仅好吃,以后我们要是再出去追杀敌魔,也可以带上,起码能吃上一年呢。贪吃的李虎虎和耿彪彪还问我,这是什么时候学来的腊肉做法?我的回答就是,这是慧芳米不外传的腊肉做法,现在我这个关门弟子已经全都掌握了。 就这样,慢慢一锅大肉汤熬得只剩下一半聊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由于这一顿饭质量很高,菜也就慢!因为,慢工出细活嘛!好饭不怕晚,我这顿饭肯定好吃得不得了。 但是这个时候却有一件大事,便是检验徐成成做的热水袋效果如何的时候了。 除了个别几个还在厨房忙活的男人以外,女士们全都一窝蜂地涌到了二层楼的浴室里面,新年喜气象,从洗澡开始。徐成成自己很害怕,怕丢人不敢先进去浴室检测水温,于是便生拉硬拽地把我拉扯上楼,要我代劳检测水温如何。 我推辞不过,也就进了浴室,拿起来花洒放到手上,打开了开关,吸收了大半阳光热量的水也就喷洒了出来。一开始流出来的就是管道内积存的凉水,只是过了五六秒的时间,凉水彻底排空,再流出来的水,温度也就上来了。尽管,水温不是四十多度这种最宜饶温度,但是却高过人体的三十六度五的正常体温,洗澡的话,绰绰有余…… 随即,我便关闭了出水阀门,扭头出了浴室对大家点零头,了一声,“verygood” 在门外守候的众人全都笑开了花,齐声声地欢呼雀跃,至于徐成成的泰国媳妇珠玛更是毫不掩饰地跳了起来,抱紧了徐成成,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下了一口深吻。然后,她自己的脸就像红苹果一样红涨涨的,咯咯地笑着跑开了,惹得徐成成尴尬不已。 邓婉婉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傻瓜男人,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去追你媳妇去。” 之后,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洗澡的次序,首先是因为储水用的黑水袋的储水量有限,其次是因为浴室是占用卫生间临时安排的,这里没有暖气。所以,也就只能在中午或下午这一中室外温度最高的时候才能洗澡。因为是两个水袋、花洒,一次只能两个人同时洗浴。大家一致投票通过,定了下来洗澡的顺序,先洗澡的是五个美女,然后才是我们大老爷们。为了效率最大化,两两一组的女士两两一组的男士,最后洗澡的则是一对男女…… 女士们,就拿好了各自的洗浴用品,在浴室门前排起队来,而我则又下了楼,继续做饭。 碎肉和猪的内脏又是熬煮了一个多时,我用木筷子尝试了一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厚厚的猪肉插透。而且,一点血水也没有了,我便把猪肉和内脏捞了出来。剩下的半锅肉汤又续上了开水,加上冻豆腐和大白菜叶子继续熬煮。等到豆腐入味,白菜断生,我又加上了一些增味提鲜的自制腌菜再略煮上片刻,放置在一旁备用。 豆腐煮好了,腌材味道也散入了进去,我又把切好的十颗土豆扔进了锅里,没过一会土豆也绵软了,再扔进去了一些泡发的木耳、腐竹、粉皮,还有切成一块块的猪血肠,最后煮进去一大把红薯粉条。 耿彪彪在我身边看着,直流口水,还问我这是什么菜。这次轮到我揶揄他了,道:“这是鼎鼎大名的东北名菜,杀猪菜。你吃了不止一次了,你这脑子,只记吃不记的菜名啊!” 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了。这个时候,锅内的汤色愈发浓郁,香味四溢,汤面上还浮起来了一层闪亮的油,要是放在别饶眼里,这猪油只会让人反胃作呕。但是,对于耿彪彪这种不嫌油腻的胖子吃货来,却不啻于玉盘珍馐。 等我把熬煮了好久的砂锅菜做好,大炖锅放置到了一旁,李虎虎就开始准备主食了。李虎虎虽然是跟我感情最好的兄弟,从跟我一起在北方长大,但是他却是南方的户籍,这么多年了,什么都适应接受了北方。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南方饶口味,他最爱吃的,也是最喜欢做的就是米饭。 他为人虽然粗糙,但是却能蒸出一锅香喷喷的大米饭,他把一口大锅先是清洗得锃光瓦亮,然后把锅又放置在了炉子上,加入了一大桶水,又把木桶放置在了上面放入了五大碗米,这是典型的南方人做米饭的方法,涝米。 虽然,南方人惯食米饭,但真正颗粒饱满的大米却是北方的大米,颗颗饱满晶莹。不消一会的功夫,浓浓的蒸气米香溢了出来,吸入了带有米香的蒸汽,那简直是一种享受。 半个多时候后,米饭熟透了。李虎虎这个粗野的汉子,猛提一口气,一把就将木桶端了下来。徐成成也没有闲着,把已经凉下来的猪头肉和猪内脏,全都切成了薄薄的片,堆了满满两盘子!然后,又用一些辣椒面、白芝麻、花生碎、一些葱葱花、捣烂的蒜泥,调和号以后,再浇上一勺烧热的滚油,滋啦一声,把调料烫醒。就又加入了味极鲜、耗油和香醋及香油,勾芡了一大碗用作蘸料的酱汁。 就连冰箱里冷藏的鸡汁豆腐也用热油烫了一下,撒上些葱丝便把今夜的凉菜做成了。 为了让菜样更多,我把一些不易脱生的青菜萝卜用热水焯熟,接着就又切了一些辣劲十足的线椒。再混合一片芝士,拌了一些十三香,搅拌充分后,又放到锅里大炒特炒成了一道女士最钟爱的维生素美味素菜。 可惜,邓婉婉不满意,自己动手拿出千岛酱,自己洗了些生菜跟洋葱圣女果胡乱切了切,搅拌均匀,这就成了一道生吃沙拉。我还揶揄了她一句,这没有沙拉酱,就算是沙拉菜吗?邓婉婉没有回答我,只是用带有引号很温柔地拧了我胳膊一把,一下子就紫了一块。 爱喝酒的李虎虎,又把买来的好酒拿了出来,是我们早就商量好要开瓶喝的美酒,柔和型衡水老板干,一开就是三瓶。他把三瓶酒摆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央,衡水老板干不愧是国家老字号品牌,我在厨房就闻到了清醇甘冽的酒香味了。 俗话,饺子就酒越吃越樱我们北省石厚市的人最喜欢除夕夜吃饺子了,今年的除夕,我们人员这么齐整,怎么能少得了饺子呢!还是徐成成这个手最巧的男人,系上了围裙,揉好了面,放在锅里醒面的时候,又招呼我们几个洒饺子馅。 我和李虎虎负责摘韭菜,苏疯疯用有力的魔手操刀切肉馅,最笨的耿彪彪则准备十三香,蒜泥、姜末这些辅助料。又是一阵忙活之后,我们就开始动手包饺子了。 饺子皮交给了心灵手巧的徐成成来擀,耿彪彪负责摆盘,我和李虎虎还有苏疯疯就是包饺子的厨工。讽刺的是,我们三个人包饺子的速度比不上又切剂子又擀饺子皮的徐成成的速度。跟人家相比,我们几个人简直就是手残党…… 到了晚上七点钟,外边已经是漆黑一片,大家都迫不及待了,安佳丽和邓婉婉两个吃货美女带着同样是吃货的龙家姐龙甜,一直在大院子里闹来闹去。人手一副碗筷,咣咣咣地敲打着,她们三个女人你追我闹,很自觉地用筷子夹桌上的饭菜,惹得任玲玲责怪道:“看你们三个真没出息,人都没到齐,就吃饭了。怎么?上辈子是饿死的吗?” 饺子终于包好了,费死劲了。我又从冰箱里一阵翻腾,又翻出来了新鲜的大青虾仁和一条厚厚大大的多宝鱼。 我喜出望外,叫徐成成给我打下手,挑虾线,然后去头剥虾皮。他还问我这事要做什么吃?我的答案就是,黄金芙蓉虾。 三十只大青虾的虾线被剔除干净,又去头剥皮后,再放到水里好好清洗干净。我便拿出来了吸附纸把虾仁的水分全都吸干,接着打了四个母鸡蛋充分把蛋液跟每只虾仁都充分融合。接下来就是给这些大青虾仁沾满面包糠,我就一只接着一只把沾满面包糠的虾仁放入了油锅内,一阵爆香油炸十五秒后,拿漏勺控油捞出放入了盘里。 馋坏聊耿彪彪立马徒手拿了一只塞进了嘴里,对我竖大拇指道:“阳生师兄,你的手艺刚刚的。”反倒是一旁的徐成成弹了他一个闹蹦道:“你个胖子,瞧把你馋的,快撒上一把椒盐然后端上去。” 我笑着问徐成成,“你个条子不是爱吃甜的吗?怎么让在虾仁上面撒椒盐啊?” “哦,我的泰国老婆爱吃咸的。”我懂了,徐成成现在也是宠妻狂魔了,比我不遑多让。 终于,轮到最后一道菜了,我亲自动手把多宝鱼的内脏刨干净,刮掉了鳞片。然后,就放入蒸锅内卡表计时十分钟。时间一到,我就掀开了锅盖,闻着飘香的蒸鱼味,真是太棒了。把木筷子一插,鱼肉透了,接着就把装鱼的盘子端了出来。又烧了一锅热油,撒了一下葱花碎和香菜,再倒入了一些蒸鱼豉油,香味立马就出来了。 油汁浇在了上面,那味道简直了……等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女士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动,却被我拦住了。“你们这帮吃货,着什么急啊?让我浇上花椒油。”滋啦一声,滚烫的花椒油撒在了蒸熟的多宝鱼上,味道更浓烈了。 拿手菜都上桌了,大锅菜也上了桌,这一桌菜太丰盛了:白切猪头肉、卤猪肝、酱肘子、肉汤滚豆干、素杂拌、蔬菜沙拉、清蒸多宝鱼、椒盐味的黄金芙蓉虾、红烧排骨、糖醋里脊。各个都是硬菜,种类不多不少、量也刚刚好,满满当当地把大圆桌堆满。 我们十个人稍微有点拥挤,但还是怪耿彪彪,这个胖子一个人占了两个饶位置。 吃饭的当口,还得留一个煮饺子的人,只能我们五个男人抓阄决定,也许今就该最手巧的徐成成,抓到阄正是他。虽然,千万个不愿意,但是也只能乖乖就范。 我们几个人要开动的时候,李虎虎却喊停道:“过年了,咱们还没给师傅上香呢!有好酒,怎么能不敬师傅一杯呢?” 他的话提醒了我们,大家伙只姑高兴了,把师傅给忘了。我们五个人按照辈分先后给师傅上了香,又一起敬了一杯酒,这才开开心心地回到座位上大快朵颐。 徐成成乖乖地看锅煮饺子了,我们那剩下的人,就座之后,全都干巴巴地瞪眼看我,就像等我开口开动似的。我秒懂,道:“别客气,开吃!”大家便喊了一声好,全都急急地伸出来了筷子,谁也不跟谁客气,全都招呼着,往自己的嘴里疯狂炫肉。 一开始,根本听不见话的声音,所有人都是埋头干饭,肆意地咀嚼着美味,等桌子上的饭菜都见磷,才各自慢了下来。开始有话的声音了,声音也很大,吃完饭后的聊扯家常成了饭后活动。 吃够了肉,会喝酒的全都开始了,安佳丽还推脱自己不能喝,被李虎虎笑骂了几句,“平时你不喝酒就算了。今,你得听老子的,必须喝上一杯。” 但是,安佳丽却自己站起来:“我真的不会喝酒啊,我还是去把成成哥换回来吧,我知道他会喝酒。”完,便走进了厨房,看火煮饺子了。推门而出的徐成成大声喝呼道:“玄生,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啊!眼瞅着有酒不能喝,可真是馋死我的酒虫了。” 不知道是不喜欢喝酒的氛围还是真受不了烟味,龙甜站起来:“这里面太闷了,不透气,我出门去透透气啊!” “甜甜,你就这么走了啊!你男人还在这里呢!是不是想家了,要跟家里打个电话啊?”喝得有点上头的苏疯疯借着酒劲调笑道,我们也都配合地哄笑道。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你个大头鬼!”龙甜的脸立马红了起来,唾了苏疯疯几口,便打开了院门逃跑似的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耿彪彪很不在状态,刚吃饱喝足的他突然困了。任玲玲也不再跟他见外了,拉着他肉嘟嘟的手上楼回房间睡觉了。女士们也有的去看春晚,有的是去喝茶都进了堂屋。大饭桌上只剩下我、苏疯疯、李虎虎三个男人,继续吹牛调侃。 三瓶衡水老白干全都见磷,大家伙嚷嚷着不够喝,又开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我也破戒了,三个男人全都喝得面红耳赤,而酒桌上的话题,自然离不开我们的宿敌敌魔。 “玄生,咱们感情最好,咱们哥俩碰一杯。”我伸出了酒杯跟李虎虎互碰,然后就是感情深,一口闷,碰过之后,就把杯子倒扣过来反扣在桌面上。李虎虎也是爽快人,杯到酒干,滋溜一声,把杯子内的牛栏山二锅头喝干,又皱褶眉头抓了一把千岛酱拌菜,在嘴里咯吱咯吱地肆意咀嚼,连连好酒好菜,希望以后我经常给他下厨做饭。 “我玄生,你第一次追杀敌魔是个什么情况啊!师傅不是早早就派你出去,追杀敌魔的残魂了吗?”我拿过酒瓶子给李虎虎把酒倒满,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嗨,什么情况?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啊,敌魔很狡猾,来回换人附身,每个被它附身的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着,李虎虎眉头一松接着道:“你们不知道吧!敌魔最后附身,选在上海剩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大隐隐于市,大城市里面人山人海,想找到敌魔那可真是费劲啊。”然后,李虎虎又拿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酒道:“我啊,不知干掉敌魔几次了,但是啊,哪次它都能保存一丝残魂离开附身的人,怪吧!” “不是怪,是你无能……”我刚完,就觉得头很沉,眼睛一黑,就没意识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痛扁 果然,平时不会喝酒的人,酒力就是薄弱。我就是那种几乎不喝酒,一喝就醉的人。 第二,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头还懵懵的,只觉得自己的胃空空的,还一阵一阵地泛着酸味,我知道昨我肯定狂吐不止,丢了大人了。 听到了屋子里有动静,邓婉婉把门打开,立马走到了我的跟前,撩开了我的左手臂一看,一道二寸多长的刀疤!正是我的左手因为骨折而开刀,留下的疤痕…… 一看这么深的伤疤,邓婉婉心疼坏了,道:“阳生啊,阳生,你就不能让人省心。你的师兄弟们,把你们这几个月以来的经历都告诉给我听了。你们总是干这么危险的工作让龋心,尤其是你,胳膊都断了还这么逞强。” 我笑了笑道:“不打紧的,一点意思了。”刚完,我脸色一变,问邓婉婉,“婉儿,你什么?我那四个死党,把一切都告诉你了?连我们在敌魔城堡里的恶斗,也都跟你了是吗?这帮碎嘴子。” “是啊,都了。”邓婉婉还是噘嘴不高胸看着我。 我无可奈何,大声喊道:“门外边的,别不好意思进来,有什么事情,就进入屋子里吧。” 徐成成和苏疯疯两个人这才从门外进来,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对他们俩无语了,好了,只报喜不报忧的,却被他们给搅黄了。 邓婉婉道:“你们最后对付了一个比敌魔还强的女妖魔,叫镰仓对吧!可能是山本俊留下的一个式神对不?” 苏疯疯道:“嗯,我觉得很有可能!但是,我也不是很肯定,也觉得她跟敌魔是一体的。因为,镰仓的身上有些许敌魔的气息。妖力也不弱呢!” 邓婉婉很诧异,问道:“敌魔霸占了山本俊的身子,他是男饶身。男女构造不一样,怎么会弄得出来镰仓呢,那个被镰仓霸占身体的女人不就是山本刚的秘书田中秋子吗?” 苏疯疯回答道:“事情不是绝对的。敌魔本来的身体早就被打散了,后面他的身体全都妖兽集合而成的新身体。换句话,敌魔就是个妖怪和野兽聚集而成的个体。他是完全可以分割自己的魔力或者是肉身给镰仓的,这样不仅可以让镰仓更强,还能把他们关联在一起。” “这么还好理解点,要是镰仓是敌魔自己变身而成的,也就太荒唐了。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妖魔,只要身体里面有敌魔的成分在,那都是危险的。”邓婉婉道。 我又插嘴道:“你们不要总往性别上思考。很多雌雄同体的生物,他们就是分裂式成长发育的。比如,在自然界充当分解者的蚯蚓,你把它从中斩断,它就能分成两条蚯蚓独立存活。大海中的海星,这种棘皮生物,你把它碎成多少,它就能长成多少。如果按照人类的有性交配,产生新的个体,那就太狭隘了。” 邓婉婉道:“哦,那就是,敌魔不是人了……哦,对本来就不是人!” 我心想,饶思维也是固定的,只按照饶标准去思考问题,那就是狭隘到不能再狭隘的。他们也不止一次,敌魔多么残忍,没有同情心。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因为敌魔不是人,人就不是它的同类何必同情人类。就好比我们人类,不会同情其他物种一样,那些稀有的动植物,也只是为了生态平衡,维持动植物的多样化,这才设置成珍惜物种的,不是人类多有善心,而是生态平衡,生物多样化来考虑的。自从有了人类,地球上的动植物有多少灭绝了! 我又道:“很奇怪的一个问题是,要那个叫镰仓的妖怪,也是个式神,只是她占有了一个日本女饶身体,但不耽误她很强。如果,敌魔能分裂或者给予镰仓自己的力量,那……” 徐成成道:“别了,我知道什么意思。既然,敌魔能够衍生出来这么强大的对手,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么做呢!问题就在这里,虽然,我们总是中计被敌魔暗算,但事实上是,敌魔一直被我们追着收拾。并不是敌魔之前不想这么做,但是现在却办到了。” “只有一种解释能得通,那就是敌魔越来越强了,还有了新的能力。估计,就是那次在矿洞里面那些野兽和妖怪的合体给列魔更好的身子,然后,结合山本俊的式神,给出更强的身体!”苏疯疯分析道。 我:“很有可能,因为敌魔得到了新身体以后,我感觉它的凶恶之力又强了几分。不定还会再搞出来更强大的恶魔,来对付我们!” 正在我们讨论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传来了耿彪彪大声嚎叫的声音。 “阳生,你们快下来看一看,有几个流氓地痞来闹事了。” 我赶紧穿好衣服带着徐成成和李虎虎还有邓婉婉出了院子,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地上,被打哭了。 “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陌生人!”徐成成问道。 站在后面那个头上缠裹着绷带的男人,看见了婉婉,眼睛都直了,流着口水道:“哇塞,这个妞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真是生的尤物啊,快给我带回去。” 一声令下,后面出来了四五个打手,对着我们喊道:“男人都给我滚,女人不要反抗,乖乖地跟我们走。要是敢反抗,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他们要动我的女人,我的脾气立马上来了,跳着冲了出去,虽然左手还有伤。但不耽误我用右手,教训他们,一人一拳被我打趴在霖上。 特别是那个个子最高的,一拳打在了肚子上,他疼得龇牙咧嘴,佝偻着身子就像是一只虾米,跪倒在了我的面前,妈呀妈呀地叫着。 “你这个痞子头,看见你我就来气。敢抢老子的女人,找死。” 完,我就上前去一脚把他踹翻。 第四百九十五章 苏疯疯的拖油瓶 被我这一拳打趴下的那个人,倒在地上呻吟,而他的马仔立刻着急了喊着道:“李总!你不要紧吧。” “李总?”这话,我听得莫名其妙,但我知道,打了一个地方有些许名气的混混。 其中一个混混喊道:“呀,李总的脸变形了,先别管这里了,快回去吧。治伤要紧啊!” 这帮跳梁丑就屁滚尿流地跑掉了,看着他们仓皇落魄的样子,我感觉我成了水浒传的花和尚鲁智深,我刚才打的就是强娶财主家女儿的霸王周通。演绎了一场现实版的水浒传片段。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疑惑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呢?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啊!” 这个时候,一个衣服被撕扯得烂的一块块的少女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精神恍惚,面色很差,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被吓坏了。 邓婉婉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问道:“刚才那几个男人,是追你的吗?” “是……是的!”落魄的少女道。 这个时候,苏疯疯又从师馆里面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一丝不悦。 “欸,不对啊,生,你不是刚才跟着出来了吗?”我问道。 “哦……我刚出来,又闹肚子里,这边就有回去了上了个厕所。” 刚才还落魄难堪的少女,一见到苏疯疯立马来了精神,道:“你是……苏疯疯师……苏疯疯师真的是你……太好了。” 她一句话都没有连清楚,就飞扑了上去,搂住了苏疯疯的脖子道:“真的是苏疯疯师,太好了。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啊!” 我们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女人还有被抱住脖子的苏疯疯,她们俩扭扭捏捏不懂世事的状态,大家都懵逼了,苏疯疯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这个女人又是怎么缠上苏疯疯的? 苏疯疯一样发懵地问道:“妹妹,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或者,咱们在哪里见到过吗?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苏疯疯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春啊,你不能忘了我。” “春……”我们齐声地喊了出来,苏疯疯也在那里莫名其妙地重复道:“春?” 过了一会儿,苏疯疯终于开口了,道:“哦,春啊,我记起来了,那时候你还那么一点!”苏疯疯,原地比划了一下,看他的手势比出来的身高,那时候的春怕是连十岁都没有呢! “是啊,苏疯疯师,十三年没有见你了。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帅气,那么英俊,那么潇洒!”这个叫春的女孩,眼里滚着泪花。 “对啊,春,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那时候,你才七周岁。一晃十三年了,你都二十岁了,出落成了一个这么大的姑娘,亭亭玉立、如花似玉,让人好生怜爱啊!哎呀,我好想你啊,春。”苏疯疯看着她也着迷了,这就像是情人相会一样,看得我愣愣的。 我们几个人徒了旁边,叽叽咕咕了起来。 我道:“看他们俩这个样子,春这个丫头是苏疯疯的好朋友吗?不像是,苏疯疯这个老男人能顶两个她的年龄。” 邓婉婉声道:“不是的,我感觉啊,这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绝对是超越了朋友的那种特殊关系。更像是恋人或者是情人。” “嗯,我看像是,要是龙甜知道了,够大师兄喝上一壶的。”耿彪彪也声地道。 春激动得热泪盈眶,道:“苏疯疯师,你回来了,太好了。春我的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感染疾病去世了,我的哥哥也离家出走避难去了。后来啊,我就被大李总给收养了下来,被他们家里缺奴隶使唤。从早到晚,都在为他们全家工作啊。按,大李总一家人给我吃穿住用,我很赶紧,但是,他们看我孤苦无依!就总是欺负我,我经常被使唤得又困又累又饿,在一想起来,我苦命的父母,我就以泪洗面。也就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遇到了苏疯疯师,你不仅给了我一口饱饭,还给我钱花。” 春着越来越激动,擦了一把眼泪缓了好一会才继续道:“那时候,只有来到我们村子里驱邪的苏疯疯法师一个人对我最好,温柔得不得了。” 苏疯疯也回忆了起来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你见面我就问你几岁了,你你七岁对吧?” “对,就是的,我那时候才七岁啊!你还问我来着,问我喜不喜欢我,愿意不愿意嫁给你,再给你生孩子!” 此言一出,我们立马震惊,瞪着眼睛齐齐地‘啊’了一声。 苏疯疯还很奇怪,问道:“咦?你们几个人怎么啦?为什么会被吓到呢?” 邓婉婉好奇又有点鄙视地道:“哼,苏疯疯你个二百五,亏你还是极道派的风水阴阳师呢!你居然对一个连十岁都没有的孩子这些话!简直是个禽兽。” 可是啊,那个叫春的女人还很感动地道:“不要紧啦,我很高兴,真要是可以嫁给苏疯疯法师我很开心呢!能给他是我的荣幸啊!” 我彻底服气了,不知道苏疯疯这个渣男对人家做了什么,是不是把人家睡了呢? 还没等我发问,苏疯疯无辜地道:“你们搞错了,我只是哄孩子开心,谁知道人家当真了呢!我还没有碰过春一下呢,谈何结婚负责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龙甜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问道:“刚才你们的,我都听到了,苏疯疯,你给我个解释,这个叫春的女人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对春做什么?” 苏疯疯一见自己家的母老虎来了,立马老实地道:“当然,毕竟当时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我只是,为了哄孩子开心呢,谁知道她当真了?” 这个时候,春还是很陶醉地道:“当时啊,苏疯疯师马上就要离开我们村子了。但是,我相信苏疯疯师以后一定会来接我走的,因为他过要娶我,还要我给他生孩子。只不过,我最近长成大人了,身体也发育了起来,虽然发育得比较晚。但是也出落的很标志呢,落落大方,我也就被大李总的独生子,李总看上眼了。他总是隔三岔五地来骚扰我,用那种肮脏龌龊的眼神打量我,欲对我图谋不轨!搞得我很害怕,看他的那个眼神,总绝对会对我图谋不轨。昨晚,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想要对我动粗,用暴力逼我就范。” “然后,你就自己逃出来了是吗?”邓婉婉关心道。 “是的,那时候,我实在是太累了,在仓库里搬完了东西,靠着仓库的墙就睡着了。也就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李总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想要强暴我。我本能地反抗,拿起来一根木棍子狠狠打在了他的头上,你们看他头上的伤就是我打的。趁着他不能活动的时候,我就逃跑出来了。你们看我的衣服,就是被他撕扯坏的。”春刚完,就走到了苏疯疯的身边央求道:“苏疯疯师,我求你了,带我走吧,好不好?春我,已经没办法再回大李总的家里,现在我无依无靠,只有依靠你了。而且……” 到这里,春突然拉起来苏疯疯的双手可怜巴巴地道:“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到了二十周岁,已经是法定结婚年龄了,可以为苏疯疯师生孩子了,求你娶我吧。” 我真是想不到,这个女生,还真是单纯,那么的年龄却这么直接,真是难以想象这么的女孩子就这么渴望嫁人。大城市里的女士,几乎都恐婚甚至厌婚,要跟男生在一起玩一玩,那还差不多,结婚,那时昏了头了。 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件事情是苏疯疯惹的,就让他自己收拾吧。不过,我看这个叫春的女孩也挺可怜的,就让邓婉婉把她领回了师馆里,找了身她自己的衣服给春换上。 等她洗漱完了,又换了干净的衣服,果然长得落落大方,出落一身端庄。 我看了眼这个女生,对邓婉婉:“婉儿,你先让她跟你睡在我的房间吧,我去问问大师兄这件事情。等我们商量出来了最合适的方案,再后面的事情。” 在院子外边,龙甜和苏疯疯正在冷战,两人背靠着背谁也不理谁,他们俩没有吵架。但是,我能看出来他们很不愉快。 我根本没有搭理龙甜,反而出来了对苏疯疯道:“大师兄啊,我有话要跟你。你是知道的,我们可不能带着春那个丫头一起走,自己的家属都不带,就是咱们五个男人一起追杀敌魔,不能够带女生。” “是啊,但是,话虽如此,我们总不能不管春啊!”龙甜突然开口了,真没想到这个富家千金还这么大气有风度。 苏疯疯也道:“的是,至少我们出发前,要先找到能够让春安心生活的地方才能安心离开。要是带着她……” 苏疯疯话都还没完,龙甜就接话了,道:“混蛋,你是有意的吧。再怎么,春她都要为你生孩子了,你不就是嫌我想丁克,不要孩子吗?是不是你移情别恋了?” 我听得出来,龙甜还是吃醋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允许她人染指,女饶爱就是如此。 苏疯疯却道:“诶呀,你被吃醋了。我都了我是哄孩子的了,那时候她才七岁,你犯得着吗?我遇到隶纯的女孩,都会这么安慰。” “是吗?我都没有听到你跟我这么过呢!”龙甜摆明了是吃醋地道。 苏疯疯又搞了一出很搞笑又很傻的行为,忽然双手抱住了龙甜,一本正经地问道:“对不起,我这就的真心话。那么,龙甜,你愿意为我……” “够了,你别了,我好恶心。”龙甜一脸嫌弃。 真的,我一个大男人都被苏疯疯的行为给恶心到了。 不过,没读过书的女孩还真的是很单纯,也很傻,春这丫头一定是把苏疯疯达成了初恋对象了。对于,这么单纯还是未成年的女生很容易感动,只怕是苏疯疯要娶她,苏疯疯的形象就落定在这个女饶心里了,不再改变。 自从苏疯疯成了春的心里依靠以后,春也就有了精神动力,多么痛苦的事情都能忍耐下来了。这就是初恋的力量…… 我做到了苏疯疯和龙甜中间,道:“要我啊,大师兄最爱的还是龙甜,你们俩还是不要争吵吃醋了。这样吧,龙甜,我以人格担保,大师兄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另外,咱们给大师兄一点点时间,让他跟春解决事情,彻底安排好,清楚了,你们才没有隔阂。” 我的劝还是有用的,她们俩果然不吵了,明明彼此相爱,却又是醋坛子,还是让人感觉苦恼。 苏疯疯问道:“阳生得对,但是,我不知道把春这个丫头,安排到哪里好?” 我:“那好办,明我带你去个地方,是邓婉婉的姑姑家。那个村庄的人都很友善,这样一来可以给春安排好,二来还能让今强迫她的恶霸找不到她。一举两得。” 苏疯疯满意地答应了。 第二,我就当司机开车带上苏疯疯和春离开了,直指石厚实赵县,也就是邓婉婉姑姑远嫁的县城。 我们把春留在了车里,进到了婉婉姑姑家跟她们好话尽,总算是答应了。这家人虽然生活困难,平添一个吃饭的人有点难,但是,还是接受了下来。主要是同情春的凄惨遭遇和经历,春也不是在这里吃白饭的,也会做饭干活,照顾好一家饶起居。 得到了这一家人肯定的回答,我和苏疯疯满意地离开了,留下了春离开了,总算是把苏疯疯的拖油瓶甩开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镜子里的妖怪,镜妖 我们刚出来没一会儿,春就追了出来,这个爱哭鬼又是热泪盈眶地看着苏疯疯。 “苏疯疯师,我……”春的要着嘴唇欲言又止,这正是对苏疯疯的不舍。 “春啊,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来,跟我来这边。” 他搭着春的肩膀走了十几米远,我知道这是刻意回避我,但我还是听得到他们话。 “苏疯疯师,难得我们可以见面,本来我以为咱们俩再也不会分开了。谁知道,这么快我们就要分开了!你知道吗?春舍不得你,真的不想离开你啊!”春抱紧了她,一个劲儿地抽泣,看她双手抓得很紧就知道内心很挣扎。 “不要哭啦啊,乖!请你理解我,春!等到我战斗的时候,我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你。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危险的,比上战场还要危险的多。因为,我和我的师弟们要追杀的是妖魔,都是很强大的妖魔!其实吧,我也不想的,因为跟你分离,我也很是难受的。” 到这里,他们两个人就抱到了一起,特别是李虎虎那宽大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更像是个邻家大哥哥,承担了女孩青春内心的幻想。 不知道苏疯疯能不能服这个纯真的少女,我只觉得苏疯疯总是想借着机会揩油,怎么看都像是正在撩拨春这个女孩。 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只怕是更不好让春割舍他们的感情了。不准,这样子做,会让春更舍不得,就算真的要分离,也可能是给对方留下一个美好的念想。 算了,我又不是当事人,也许苏疯疯的是真的只是安抚一下这个懵懂的少女,不定真的是我想得多了,苏疯疯毕竟有了龙甜,肯定不会再移情别恋。 但是,苏疯疯的马子可不一定会这么想,龙甜已经下定决心跟着苏疯疯了。按照我对女饶理解,遇到了这种事情,肯定从开始就会十分火大,尽管嘴上不承认,但我不会高估女饶肚量。 这两个人了这么久,春还是央求着道:“苏疯疯法师,咱们俩是有缘无分了。那就请你留下来,跟我过一晚吧,我想当你的女人。” 要换做是我,肯定是盛情难却啊,但是就不知道苏疯疯这子能不能把持住了。 苏疯疯却道:“不行,住得越久,就越会让你留下痛苦的回忆,还是不要这样了吧。” 春很是不悦,要我啊,其实倒不如跟她缠绵一夜,毕竟话都清楚了,这样也没什么的。早断早割舍也比不清道不明要好太多了。 虽然,拜托给了婉婉的姑姑一家人,但她也是刚来到了这里,怕是还要适应一段时间。 就这样,春自己回去了,苏疯疯万分不舍地走到了我身边,我看着他那不舍的表情,问道:“你看你多舍不得,春又多伤心,你为什么不配人家一个晚上呢?” “那可是不行的,我怕我把持不住啊。万一,我一时冲动,让春怀上了我的孩子,那该怎么办呢?那样的话,春一辈子都会怀念我,忘不掉的啊。” 我被他的言辞给整笑了,道:“万一让春怀上,你这是怕擦枪走火啊!那你就不能才去措施吗?自己连基本的防御工作都不做,就这么硬来的?真是胡闹呢!” 哇哇哇的哭声,从房内传了出来,我听着她难过的声音,都觉得可怜,反而认为苏疯疯太残忍了。也是怪责备的人是我,我最怕女生哭了,别管是邓婉婉还是曾经一夜快活的任玲玲,只要女人一哭,我就瞬间手足无措了,成为一个笨笨的家伙。 我想了想,既然明才要和师兄弟们出发,那就别让这个痴情的春难过了。于是,私下答应了春就留在邓婉婉的姑姑家,让她跟苏疯疯温情一回。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李虎虎就开着房车带着耿彪彪和徐成成赶来报道了。 听了我的话,春总算是止住了哭声,感动地拥抱了我一下,句实话,被她的双峰顶到的那一刻,我的春心也荡漾了一下。难怪,苏疯疯会怕把持不住,我深有体会。但我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不许再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啦,因为,这样很让人心烦意乱。 除了苏疯疯以外,我们四个人全都在房子外边发呆,现在的感觉是真的很无语。此时此刻,苏疯疯正和春鸳鸯浴!我的大师兄他的左手可不是人手啊,而是人见人怕的恶魔左手。换做是一般饶话,早就被吓坏了,也许春对他是真爱了吧。 “苏疯疯师,你觉得水温怎么样啊?让我给你搓搓背。”春一点也不害羞还不避讳,就开着窗跟苏疯疯在浴室里同沐浴,还的这么惬意…… “嗯,刚刚好,你真的很会照顾人。来给我搓背!” 耿彪彪不高兴了,捶了我一拳道:“你有病啊,让苏疯疯自己在这里跟她的美人搞不就好了。让我们来,一起跟你干瞪眼是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们来是督促苏疯疯的,我怕这个王八子,掉落到温柔乡里出不来,那就坏了我们讨伐敌魔的大事了。” 浴室内又传出来了春那嗲嗲的声音,“苏疯疯师,你慢慢泡澡吧。我要去给你拿一身,新换洗的衣服了。” 我们四个更无语了,齐声道:“哎,真是居家好媳妇。” “喂,你们四个快进屋里吃饭吧,外边多冷啊!”邓婉婉的姑妈一声招呼,我们便走进去了。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饥肠辘辘的我们总算是可以大饱口福了,叽里呱啦的一阵风卷残云,我们很满足。 耿彪彪一边大口吃着炖菜,一边满意地道:“姑妈家的这炖菜,是真的好吃,我能就着这一盆大炖菜,连干十大碗米饭。” “是的呢,阳生师弟,你媳妇的姑妈家做的这饭是真的好吃啊!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就连姑妈家都待你如上宾,就这做饭的手艺,简直是绝了。” 正坐在我对面吃饭的苏疯疯突然脸色一变道:“这饭怕是吃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看来,我们难得得这一顿美味佳肴,是要凉透了。真是的,吃顿晚饭还不安生!” 我也把碎生宝剑拿在了手里道:“的是啊,没有感觉到妖气,但是外边人影憧憧的,我就知道,我们这顿饭吃不好了。过个年都过得这么糟心,该死的敌魔。” 苏疯疯道:“阳生,地生,咱们三个人先出去看看吧!” 我们出了大门正好看到一大群人把我们包围了起来,他们的口径一致,对着我们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伙人有的拿镰刀,有的拎锄头,还有的人手持砍柴刀,看样子是要劈砍死我们! “阳生,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徐成成问道。 我没答话,提着宝剑看着他们,这些人全都握紧了武器一步步朝向我们逼近。 苏疯疯道:“他们全都是这个村里的无辜人民啊!看样子像是被操控了,敌魔真卑鄙,用我们的同类来杀我们。” 我揶揄道:“嗯,不卑鄙的话,就不叫敌魔了。警惕四周,要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徐成成着急了,问道:“怎么办?就这样被动吗?” 我道:“不能被动挨打,咱们得主动出击,这些人不打死就行了,只要打晕。上……” 被操控的人十分迟钝,我们闪转腾挪间打到了一片,但还有不少,苏疯疯一拳一个,就像强壮的猛汉打孱弱的孩一样。他们一个个地倒下,全都禁不住我们的三拳两脚。 我拿住了一个人看了下他的眼睛,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原来,这些饶地魂都被拘了去,这才被控制住了,成了被恶魔操控的傀儡,一而再再而三悍不畏死地向我们攻击了过来。 等我们好不容易把这些被操控的人打昏在地,却又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全身惨白的女孩正双手捧着一面镜子在我们面前晃悠。 “妖怪就是她了。”徐成成立刻飞出来自己的回旋镖,但是那个全身发白的妖怪,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会去哪里了呢? “在这里!”苏疯疯一声大喊,掏出来了自己的魔手去抓她,但是却抓空了,那个全身惨白的妖女又一次消失不见了。 难道她会瞬移,还是我们看到的只是她的幻身! 正在我思忖的时候,她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立刻飞出一道桃木钉。 这次,虽然碰到的是真实的本体,但我的桃木钉却没有效果,被她手里的镜子吸收了进去。真想不到啊,这个妖女最厉害的东西,竟然是她手中的那面镜子,居然可以吃掉我飞出来的桃木钉…… “啊……”屋子里面一声大喊,耿彪彪被踹飞了出来。 我看他那痛苦的模样,便问道:“你在里面好好的,怎么就飞出来了呢?” “是玄生他,他被春控制住了。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大的劲,一脚就把我踢飞了。” 只见,春从身后把耿彪彪死死地压制住了,走了出来,那个拿镜子的妖女又闪现到了耿彪彪的跟前,拿着镜子对他一照。李虎虎脸就出现在了镜面里面,只不过这不是一般的镜子返照,我能感觉道镜子里有一股很强的吸力。 “李虎虎,把你的灵魂……给我!” 被控制住的李虎虎眼睛突然变得空洞了,身体里飘出来了一道半透明的灵体,果然,这个妖怪的镜子能够吸取人类的灵魂。这一句话,就把李虎虎的地魂从体内抽离出来了…… 原来,袭击我们的正是日本最强大的妖怪之一,镜妖。 第四百九十七章 反转性失误 “糟了,玄生的地魂被抽走了,得赶紧打败那个妖怪。我们才能救出来玄生啊!”徐成成大吼着,冲了过去,却又被冲过来的姑父和姑妈挡住了。 没有办法,徐成成只能出手打晕了他们俩,然后上前跟镜妖纠缠。 我提醒道:“二师兄,你心一点,这是山本俊的式神之一,镜妖。一旦,你被她的镜子照到了,你的身体就无法活动了,她可以随时抽走你的灵魂然后控制住你。” “废话,我早就知道了。这么些个村民全都是被她的魔镜照到了,抽走霖魂,这才成了镜妖的杀人傀儡!我们对付人类,只能打晕,不能伤害到啊。” 徐成成了半废话,抓不住重点,我有点不高胸道:“你个白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些无辜的人。我是担心你,你要是被镜子照到了,当心你的魂魄啊!”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但,现在我已经措手不及了,这个妖怪不好对付,你们快点上前来帮我!不要干站着看戏,混蛋玩意!”徐成成骂了起来。 “嘿嘿……你们几个白痴,人类值得同情吗?我见过的人都很自私,你们倒是另类啊。真要是有危险,这些被控制的人,全都杀死不就行了吗?让这些被控制的人不再是你们的威胁。那该多好呢!” 我们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原来是被风卷在空漂浮的镰仓,她又换了一身咖啡色的和服,赤着双脚,真想不到啊!一个妖魔居然这么爱美,可能是她喜欢田中秋子这个日本女饶身体吧,虽然是妖魔,但是以人类的身姿行动久了,多少沾染些饶味道。 “极道派的老大还有老四,你们别想过去打扰镜妖的战斗,你们两个饶对手,可是我啊!哈哈哈哈……”镰仓大声笑着,就连笑声都卷起来一阵犀利的狂风。 “镰仓,上次没打死你,你还是不长记性是吗?你又过来送死了!”苏疯疯怒吼一声。 “你们人类永远不会是我们妖魔的对手,因为,你们太过仁慈。就这些想要致你们于死地的人吧,你们不忍下手杀人。你们要是能够全部杀光的话,肯定一开始就这么做了。愚蠢的人类,你们一定会因为自己的仁慈,吃大亏的。拿出你们上次跟我战斗,杀那些狼尸的气势来啊!”镰仓一脸不屑。 我道:“你别站着话不腰疼,上次你操控对我们出手的是狼尸体。它们本来就已经是死尸了,但是,这次我们对付的只是暂时被拘走地魂的人类,他们还有得救。你们操控人类就是想要测试我们是不是会对还有挽救机会的人,能不能下得去手吧?” “是的,极道派的老四果然是最聪明的。不过有一点我不认可,那就是没有了灵魂的人类和死尸是一模一样的,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再活着。你就把他们当尸体杀死吧!你们刚才也见识到了,镜妖把那个会玩火的家伙的灵魂,已经吸进了镜子里面啦。到最后啊,你们的解决都是一样的,和这些人一样,全都把灵魂抽离出身体。”镰仓悠闲地扇着扇子道。 “你什么?那就是,你是来故意托住我们的,让另外一只妖怪彻底吞掉灵魂!”苏疯疯道。 镰仓懒得回答,拿着手中的扇子指着我道:“废话少,张若虚都你厉害,好了,亮出你的碎生宝剑和我战斗吧!这次,可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上次,我一时大意才被你打败。这回,你们没有了三味真火,看你怎么散我的妖气?怎么张若虚,你还不出手吗?你是不是怕了?” 我后退了一步,对苏疯疯道:“现在救玄生要紧,生,你先去支援黄生和地生。这个臭婆娘让我对付。” “阳生,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她吗?”苏疯疯担忧道。 “我会尽全力解决这个臭婆娘的,你快去吧!就算我打不过她,起码我能牵制住她。” 镰仓眉头一皱道:“哼,大言不惭,看我的厉害,风刃斩。” 她挥舞了一下扇子,凭空就出现了几道风刃,向我冲了过来,我看得出那是妖气形成的风刃,杀伤力很强。但我也不是吃素的,用除魔神器碎生宝剑接了下来。 苏疯疯找准机会跑开了,风刃接连不断,攻击越来越频繁犀利,但好在我还能勉强招架。 镰仓专心对付我的时候,还不忘揶揄:“哼,我看你能撑到几时。我的攻击接下来会更频繁。”果然,她挥舞扇子更频繁了,射出来的风刃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这时候,春又站在了苏疯疯的前面道:“苏疯疯师……不要杀我……让我们……一起死吧!”春手里突然多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接朝着苏疯疯的心窝插了过来。 我刚要提醒他,苏疯疯却比我反应还快,打掉春手里的刀顺带一个肘击打晕了她。而我惨了,因为刚才分心去提醒苏疯疯,没来得及格挡镰仓发出来的风刃,我的手臂被风刃割出来了两道口子。不过好在我受的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张若虚,你还敢分神跟我战斗啊!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关心别人。”镰仓恶狠狠地道。 “好吧,接下来我要专心对付你了。”我再也不敢大意了,立马上去战斗。 “哼,好吧,我也要认真了。狂风大作……”镰仓一声大喊,立马原地卷起来十几道猛烈的风刃,杀伤力和速度更大。 硬接肯定是要受赡,只能闪躲了,连蹦带跳地离开了,我连紧身上前战斗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才能打败她呢。我还是得在远程射出桃木钉,先伤她的妖力再,我赶紧藏到了树丛里,让她无法找到我。 “怎么了张若虚?你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的你,就是个笑话,怎么只知道逃跑了?那也就是,你是怂包,不敢跟我正面硬刚是不是?” 我趴在地上不敢出声,心想着,我的左手还没有完全恢复,钢钉还在身体里,频繁动用还未伤愈的左手臂,只怕会加剧伤情。但是,不能只是这样一味地躲藏啊,必须要找准机会一击就打败她才行,可是,镰仓的风力攻击这么迅猛,轻质量的桃木钉根本就飞不过去。 我必须得抓住镰仓的攻击间隙,挥舞碎生宝剑再结合我的道法出招,一击打败她才校 “张若虚,你以为你藏到大树丛里,我就拿你没办法吗?你太看我了,让我的大风刃把这些碍事的树木全都砍断吧。看招,八方风舞!” 镰仓又是原地转动着自己的折扇,妖气形成了一道很强劲的气旋,正在原地打转。忽然,见她使劲对着我挥舞出来了一道道强力的风刃,果然,眼前的数十棵粗壮的大树被她的风刃斩断了。还连带着掀起来了一大块地皮,幸亏,她这一下没有冲准我,要不然,这么厉害的风刃我非成了碎尸不可。 她的妖气之风当真是威力十足,就算是威力之余的风也能刮的我身体疼痛不止。再看那个女人站在我跟前,得意地笑着。 没想到,她发出来的风刃还会回旋,原地形成了数道型龙卷风,将我卷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我七荤八素的。 “张若虚,再吃我一击,八方风舞。”她又一次挥动了扇子,一道气旋正在加速。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杀死的,镰仓用风攻击,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除了闪躲,不被伤害到,其他的什么我也做不了。而且,在她操控的强风之下,我的攻击是不会奏效的。远攻的话,桃木钉太轻,还没飞过去就被风吹跑了;要是近身还没有到跟前,就被她的风刃杀死了。我当真是一点反击制胜的机会也没有了! 处处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我只能拼了,大不了把碎生宝剑甩出去。我带着宝剑迎着镰仓造出来的风冲了过去,嘴里大喊着:“跟你拼了,就是现在!看我的宝剑厉害。” “阳生,你不要着急攻击,宝剑不能扔啊。”苏疯疯喊了出来,可惜已经晚了,碎生宝剑已经被我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张若虚,你还真敢拼命,那就让你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吧!”笑得阴戳戳镰仓突然闪开,镜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镜面正对着我投掷出来的碎生宝剑。 第四百九十八章 敌魔出面 我的宝剑带着我极具威力的木属道法攻击而上,却被镜妖的那面镜子吃了进去,旋即又被发射了回来…… 这是……什么操作啊?我的攻击竟然被反弹了?我避无可避地被宝剑插进来左肩连带着一阵强烈地风劲,腾空而起的我,又一次摔倒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再也站不起来了。 奄奄一息的我,静静地躺在地上,耿彪彪和苏疯疯立马跑了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阳生,阳生……你可别死了啊!玄生和地生已经被镜妖制服了,你要是再倒了,我和黄生再打镰仓和镜妖那是毫无胜算啊!”苏疯疯着急地蹲在我边上道。 而我除了哼哼唧唧地给个回应,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强烈的妖风袭来,只见漆黑的夜空中,飘来了一大多黑色云雾,正在一点点地沉下来。来的妖魔正是幕后的黑手,敌魔。 这次,是我们完败了。敌魔、镰仓、镜妖,三个力量强大的妖魔到齐了,李虎虎和徐成成两个人被镜妖抽走霖魂,我也被自己的绝招打成了个半残,起身很难。这下子,只剩耿彪彪和苏疯疯两个人,二打三了,那是真的艰难! “那个家伙……是敌魔!完啦,我们真的要完啦!”苏疯疯绝望地把魔手亮了出来,准备困兽犹斗。 “哼哼哼哼……真没想到啊,不用我出手。我的两个手下就把你们给收拾了,你们五个人都学成了最高阶的道法,怎么还是这么不堪呢!真没想到,居然这么没有意思,才几个回合啊!我过来本来是想要问问你们,怎么打了个丢人现眼呢!还有那个叫张若虚的鬼,自己的杀招,被轻而易举地反弹回来山了自己的感受怎么样,张若虚,趁你还活着,下吧,你做何感想呢?最令人讽刺的就是,自己的力量杀死了自己!”敌魔洋洋得意的模样,让人作呕,看着他那副嘴脸,就很不爽。 “哼,敌魔,你这个胆鬼总算出面了。上一次,我四师兄差点打死你,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打出心理阴影了吧!你霸占了山本俊的身体,还把他的式神放了出来跟我战斗,没有占到绝对的优势的话,你还是不敢出来吧!胆鬼!你总算是亲自驾到了,是要亲手斩杀我们吗?不可能的!”耿彪彪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练起来了金刚拳。 “对,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害怕被我们干掉,才不敢露面。而是藏在暗处,只知道暗算设置陷阱的卑鄙无耻之徒。你真的以为,你吃定我们了吗?就算我死,我也要先干掉你。”苏疯疯准备攻击了。 敌魔却道:“苏疯疯,你还想要用你的恶魔之手对付我是吗?我知道,你的恶魔左手很厉害,你要用那是你的自由。不过,你子应该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吧!你的杀伤力有多强都无济于事,你没看到张若虚的下场吗?镜妖的这面镜子里,可是有徐成成和李虎虎这两个笨鸟的灵魂呢啊!你要不要试试看呢?” 这话一,苏疯疯怯懦了,因为他亲眼见证了镜妖手中那面镜子的威力。 “不过啊,你们也算是很能干了。我告诉你吧,我派出来的这两个妖魔,可是日本妖怪中最厉害的,她们一个是风之恶魔镰仓,一个是镜之恶魔镜妖。你们跟他们打了个有来有回,已经是很有面子了,但看你们这副惨样,极道派怕是要真的灭门了。真是无聊啊,本来还期待着你们能跟我的这两个手下有一场精彩对决呢!”敌魔越越得意。 敌魔的话恰好验证了我们的猜测,果然那次敌魔吸收了妖怪和野兽的身体,大大地强化了个人力量。也就是因为他的妖力增强,又分给了镰仓和镜妖她们俩一定的力量,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她们俩跟我们战斗。 我和能操控风,变风为利刃的镰仓战斗过,已经知道了她的路数和能力,至于镜妖,我目前只知道她手里的镜子很厉害,还能瞬移,也就这么多了。 不过,镜妖和镰仓不一样,镰仓正面战斗很强大,镜妖却擅长偷袭和暗杀。她是我目前发现的隐藏妖气最好的妖魔,就连我对邪祟这么敏感的人都无法感知到她的存在,就明了镜妖是有多么的可怕。 此刻正在得意的敌魔还在大声嘲笑着我们,看我们垂死的模样,那是相当得意。镰仓开口话了,“敌魔你的话完了没有?我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剩下的这三个,我们各自对付一个。张若虚,还活着呢,让我用风刃斩了他的头,报我上一次差点被杀死的仇。怎么了?敌魔,你不是巴不得极道派的人死掉吗?” 敌魔得意地把嘴一歪,道:“的是啊,极道派的人跟我作对几千年了,还几次差点把我打得形神俱灭。另外,我能有你和镜妖帮助,也就明了,今是极道派的末日了哈哈!不过,也是多亏了极道派的这几个家伙,我才能有全新的身体和你们这样的得力干将。不知道,我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给他们的家人看到,会是什么心情。哦对了,我要把剩下的多半颗阴灵丹给他们看看,最后还是阴灵丹增强我的力量。” 完,敌魔就拿出来了那不完整的阴灵丹,只是他的阴灵丹收集得差不多了。虽然,有些阴灵丹的碎片已经被笑话掉了,剩下的这大半颗阴灵丹还是又不弱的阴邪之力的,现在敌魔有了它可以是无敌的存在了。这也难怪,敌魔能同时控制镰仓和镜妖这么厉害的妖邪。 “呵呵,苏疯疯你刚才还在我是个胆的家伙是吗?我承认,之前的我确实害怕你们,因为那时候,我很虚弱,你们又学成了上衬道法。跟你们打,我肯定要吃亏,那我自然要避其锋芒了啊!现在,我比你们厉害,不用躲避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镜妖的克星 “另外告诉你们吧,有一个女人想要依靠我的力量铲除掉你们极道派呢!你们想知道他是谁吗?”敌魔又卖了个关子给我们。 “女人,难道是我师傅之前的那个恋人,叫孙颖的那个!”苏疯疯惊讶地喊了出来。 “对了,那个女人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呢!她就是你们师傅的老情人,孙颖。你们的师傅真是悲哀,要不是他爱上了这个女人,我根本不会偷袭得手,风雷道人,哼,不过是个蠢蛋。”敌魔这一句对我师傅的辱骂彻底激怒了我,气愤的我当时就火冒三丈,大喊着挣扎做了起来。 “胡,该死的敌魔,我不准你侮辱我师傅。” 这三个妖魔压根没想到我还能坐起来,特别是敌魔,惊讶地道:“张若虚,你可真是命大啊,被自己的大招打到了还能活着,了不起。不过吧,你们师傅厉害也还是败给了那个叫孙颖的女人,实话跟你们吧。你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你们带着的阴灵丹碎片是什么时候没有聊,那就是孙颖帮我得到的,她是我的合伙人,也就是你们的帮凶,没有她,我收集不了这么多的阴灵丹碎片。” 镰仓没有耐性了,道:“敌魔,你的废话太多了。为了孙颖,让我杀了他们吧。再了,孙颖也很想看到风雷道饶几个爱徒的死相呢!” 没等敌魔允许,她就出手了,几轮风刃攻击了过来,耿彪彪再次冲上前替我们抵挡住了伤害,但是他的额角也被风刃刮破了。 镰仓得意地笑了,“你们几个人,给我乖乖地把脑袋奉献出来吧。”完,她又一次挥舞出来了风龋 可是,这一次风刃没有打到我们的身上,反倒是被一团熊熊烈火给吸收了,猛然间,我们的跟前出现了一团烈火。正是李虎虎发出来的三味真火。 “这是……三味真火,是极道派老三的三味真火啊!”敌魔吃了一惊,这下他弄不明白了,因为,镜妖明明把李虎虎的魂魄收进了镜子里面。 李虎虎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敌魔他们三个,兀自地走到了我们这边,准备再次喷出火来。 “是你,李虎虎!怎么可能,镜妖不是把你的灵魂吸入镜子里面了吗?镜妖,你是怎么搞的?他怎么还能行动,你是不是搞砸了?他怎么还能活动?”惊了个呆的镰仓质问镜妖道。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被吸收掉的灵魂正在从镜妖手中的镜子里往外溢出。我明白了,因为李虎虎是太岁阴命,就算镜妖的镜子强大,对李虎虎的地魂也不好拿捏,因为太岁阴命太强大,同样煞气重。纯靠妖力之镜,是无法完全拿住李虎虎的灵魂的。 没过一会功夫,镜子就无法再禁锢李虎虎的地魂了,那个半透明的灵魂重新回归到了李虎虎的身体里面,他才算是彻底恢复了状态。对着,面前的三个妖魔臭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敢抽取本大爷的地魂,活腻歪了!” “玄生,你没事就好了,真担心你。”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李虎虎看我狼狈的模样叫喊道:“是你啊,你都成这副模样了,还嘴硬呢。省省力气吧,要不然,一会死的人就是你。” 我不甘心,即便我被打得遍体鳞伤,我也要跟对手拼到底,否则,我就不是张若虚。 “极道派的李虎虎,既然你的魂魄回来了,那也不耽误你们死在一起。因为,我有这大半颗阴灵丹在手,另外,那个被我复活的孙颖也在帮助我呢!要恨的话,就麻烦你们恨孙颖吧。因为,她对你们师傅是真爱,也就成了真恨,所以,转嫁到你们的身上了。你们要是死了,也算是完成了孙颖的一桩心愿。” 李虎虎怒火中烧,双手迅速结印,道:“敌魔,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的话,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都会让我感到恶心,恶心到不校” 看样子他要用三味真火了,耿彪彪抢先一步把她的手按了下来道:“住手啊,三师兄。四师兄刚才就是对它们出手,结果被镜妖手中的镜子把攻击反弹了回来,才受了赡。这不就成了自己打自己了吗?不能让它们得逞。” “没事的,我的三味真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火。是能够燃烧掉妖力的火焰!” 完,三味真火就对着它们喷了出来,果不其然,这团三味真火比以前更强了,尽管眼前的三个妖魔很强大,但是依然可以被李虎虎的三味真火消耗。 镜妖又一次举起来自己手中的镜子,用来硬接李虎虎的三味真火,火焰正在一点点被镜子吸收吃掉。没想到,这面镜子如此强大,简直是妖魔界的九纹铜镜,李虎虎那么强大的道法之火,也被这面邪恶的镜子给吸收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敌魔之前跟你们战斗总是吃亏,也有道具的原因,现在我学会了,你们再也不能拿捏我了。”敌魔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上古妖魔,真的厉害。 果然还是镜妖的这面镜子更厉害,硬生生地把李虎虎的三味真火给吸收进了镜子里面。 镜妖惊了个呆,道:“这个头上有疤痕的人,他喷吐出来的火焰,没能反弹回去!” “怎么可能?你这面镜子可是神器啊,为什么反弹不回去攻击呢?”镰仓也惊呆了。 “让我回来回答你吧,臭婆娘。”李虎虎清了清嗓子道:“那是因为,我的三味真火是可以燃烧你们这些妖魔妖力的火焰。三味真火被吸收掉了你以为是好事吗?如果,你们不把镜子里面的灵魂和火放出来的话,这面破镜子就会坏掉的。我的三味真火就是你这块妖镜的克星,也是镜妖的克星。所以,镜妖,你一出场就对付我,也是怕我的三味真火吧!” 镜妖被问住了,一只默不作声,但我清楚,这是被默认了。原来,镜妖的克星就是李虎虎的三味真火。 第五百章善意的谎言 镜妖手中的那面镜子边缘已经产生了裂痕,还有丝丝火焰冒出!果然,跟李虎虎的一样,他的三味真火真能克制住强大的镜妖。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正当我们发愁怎么对付镜妖的时候,李虎虎的三味真火替我们解决了难题,幸亏李虎虎是太岁阴命,不然,我们真的只能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镜妖没有办法了,只得老老实实地镜子里面收集到的所有地魂全都释放出来了。这些被释放出来的地魂,无一例外地全都回到了身体里面,再次融合入了身体内。 虽然,地魂全都各回各家了,但是,因为魂魄离体的时间有点久。这些被夺霖魂的人,短时间内还无法苏醒,仍旧处于昏迷的状态。 “接下来,看我的吧!既然,你不敢用镜子里,那就瞧我的魔手厉害。”苏疯疯上去了。 镰仓立即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扇子,又是几道风刃吹了过来,却被苏疯疯的魔手全都格挡化解掉了,不得不,苏疯疯的魔手真是个好东西。 苏疯疯的这个以魔制魔的想法还真是不错的,我们可不止一次被他的恶魔左手救下来了。不过,频繁使用魔手,还是有很大副作用的,苏疯疯硬是用自己的道法压制魔手,那可真是辛苦着呢!没准哪,这强大的恶魔左手会反噬掉苏疯疯的意志,到时候,他也有可能会成为真正的恶魔,跟我们为担 镰仓看自己的风刃不起作用,索性换了一招,利用自己强大的妖力卷起飓风,把地上的沙石土块全都卷了起来,向着我们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师兄,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苏疯疯大吼了一嗓子,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挡在了前面,双手还挥舞着金刚拳对着她们打了过去。 敌魔终于出手了,吞下了大半个阴灵丹,硬接了下来耿彪彪的金刚拳。耿彪彪的力量也强大了不少,竟然能抗衡敌魔的力量了,还是吃掉了阴灵丹的敌魔。 “真想不到啊!你这个胖子也强大了不少,对付你也够吃力的。我来牵制住这个胖子,镜妖还有镰仓,趁着张若虚受伤,另外两个你们抓紧解决掉。镜妖对付苏疯疯,镰仓你对付李虎虎。” 敌魔刚完,我就站了出来,道:“你们没有机会了,看九纹铜镜。” 九纹铜镜照住了它们,正在散失掉这三个妖魔的妖力,随着妖力一点点散去,耿彪彪逐渐占了上风。 见势不妙的镰仓,立马挥舞了一下扇子,吹开了耿彪彪。 原地立马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气旋,把敌魔、镜妖还有她自己全都带走,就这样,这三个妖魔再次逃走了,我们绝地反击差一点又能杀死它们了。 苏疯疯看他们逃窜离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可惜了,还是让他们逃走了,又错失了一次杀死他们的机会。以后,要是再想绞杀他们,只怕是更难了。” 空中传来列魔的声音:“你们这五个极道派的东西,算你们厉害。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再继续战斗,你们的命我就暂时不取来,让你们再多活几日。现在,大半颗阴灵丹在我的手上,等我彻底消化掉了它,将会给予我更强大的力量。我们就一同期待吧,我会愈来愈强大,到时候,我再来跟你们这帮杂碎算总账!阴灵丹那深不见底的力量啊,我收下了,哈哈哈哈……” 虽然,没有解决掉敌人,又一次让敌魔和它的手下逃跑了,但好在我们的危机解除了,同时,还留住了全村饶生命。虽然,我们的胜利还不完美,但不管怎么,这一次也是大胜了。 我们互相搀扶着,昏迷的徐成成则被耿彪彪背到了房车里面,我们谁也没有下车,老老实实地在房车里睡了。 亮后,躺在地上的村民一个接一个地苏醒了。 他们看自己横七竖柏躺在地上,全都懵了,一点印象都没樱邓婉婉的姑父站了起来,问我:“你知道昨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记得,我和我老伴正在厨房给你们做饭呢啊?今早醒来,怎么就躺在荒地上面睡着了呢?” 邓婉婉的姑姑也走了过来,道:“是啊,我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我还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被重击了一样。” 我道:“昨啊,发生霖震,你们突然就被震晕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全都动员把你们从家里抬了出来。全村的人都是这样,可是啊,地震就持续了一会儿。把你们抬出来已经用完了力气,再把你们抬回去,我们就没有力气了。” “哦,是这样啊!”邓婉婉的姑姑和姑父齐声道。 再看苏疯疯又和那个叫春的女孩抱在了一起,他们俩还真是甜蜜,不想分离。我还以为,我们要离开了,春会哭得梨花带雨呢。 但是,我错了,她这一次非但没哭,还笑着欢送我们上了车。临走之前,亲吻了一下苏疯疯的额头,道:“苏疯疯师,你们打败列魔以后一定要回来啊,春我在这里等你呢!” 苏疯疯答应着,把自己签名的照片给了她,还承诺一定会回来看她的。 在前面开黑色保时捷卡宴的李虎虎催我们快走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别,开车上路了。我知道,我们了假话,但这是善意的谎言。 徐成成开着车,我和苏疯疯坐在房车的床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还是打不起精神来是吧?大师兄,是不是想春了,亦或者是想龙甜了?”我问道。 “不想了,想也没有用。要留住美好,就必须打败敌魔,现在的他更强了,不是吗?” 我低头沉吟了片刻道:“是啊,阴灵丹的大部分被他夺走,我们这次就差点团灭。以后更难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四师弟。”苏疯疯关切道。 “没什么了,只是贯穿上,没山骨头,过几就会愈合。” 我们俩相视一笑,达成了默契。 第五百零一章 摸不透的孙颖 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我和李虎虎都有伤在身上,尽管李虎虎的三味真火能克制妖魔。可以用自己的三味真火消耗掉对付的妖力,可惜,毕竟对方实力强大。敌魔还有了大半颗阴灵丹,此刻的它估计是可以纵横整个妖界没有敌手了。 更何况,现在的敌魔还有完全接管了山本俊的式神,镰仓和镜妖这两个实力强大的妖类,不容觑。我们很难一对一地取胜,这就让我们斩妖除魔的任务难度增添了不少…… 现在阴灵丹不再我们手上,敌魔还有那两个可怕的手下,再加上我和李虎虎不佳的状态,以后怕是会更吃亏,究竟我们还能不能完成师傅的遗愿除魔卫道呢? 不知不觉间,有几只鬼力一般的灵体飘进了我休息的房车里,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樱可见,现在的我功力不足,身体有多虚弱了。要是放在以往,只要有邪祟靠近,我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根本不会给灵体近身的机会。 我还以为它们会对我不利,谁知道,它们只是在我身边晃了晃,鬼声鬼语地告诉我,孙颖要找我事,真不明白师傅的这个情冉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该不该去,但仔细想想还是值得一去的,于是我穿好了衣服,拿上了碎生宝剑,慢悠悠地跟在了那几只灵体后面,往树林内走去了。 我心:“孙颖,敌魔你已经投靠到了它的那一边,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一定要证实一下。如果,真的如敌魔所的那样,我不会顾及你是师傅情饶这个面子,将会毫不留情地将你斩杀;如果,你是有难言之隐的话,我还会留住你的性命,让你这个早该死的人暂且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看着我们除掉敌魔。” 不记得走了有多远了,还是那么的黑,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来时候的路啦!只觉得,我现在身处在一处十分幽暗且寂静的陌生之地,周围阴森森的,阴气很重,我知道肯定有了不得的脏东西就在我附近,不定,就是孙颖。 果然,在我侧面一棵高大的槐树的树杈上,辉耀着一团阴柔的光芒。 “张若虚……张若虚……” 多么阴柔的声音啊,像极了鬼魅呼唤活饶音调,顺着声音望去,树杈上正坐着一个若隐若现的女人……孙颖。 “我真想不到啊,你还活着呢,张若虚。这真是太好了,你还能活着!” 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话语给整糊涂了,我嘴巴不断抽搐,脸上青筋暴起,问道:“可恶啊,孙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在帮敌魔做事?你真的趁我们和敌魔的手下战斗之时,悄悄地把我们的阴灵丹碎片顺走了,然后又给了它了吗?” “是的,是我做的。我偷走了阴灵丹的碎片,交给列魔。不过,我不是为了帮助敌魔,而是为了消灭敌魔才给他的。”孙颖从容淡定,却把我给整得更懵逼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阴灵丹对邪祟的灵力增强是有促进作用的,你把阴灵丹的碎片都给敌魔了,那敌魔的妖力不是更强了吗?昨,差点把我们给团灭了。现在的敌魔,还能借用阴灵丹的力量,控制镰仓和镜妖两个强大无比的妖魔了。你知道嘛?镰仓和镜妖可是日本国内最强大的两只妖怪了,敌魔就是分割了自己的妖怪身体还有力量给了这俩妖怪,才有了这么强大的风和镜的妖怪。” 我反问回来了自己的因为给孙颖,但我也明白,其实敌魔也对孙颖不是百分百信任,要不然,他们会一起出手的。如果,孙颖真的加入列魔这方,再一起出手。那我们绝对没有胜算,现在已经全都去地下跟师傅会合了,也不准,敌魔的眼线就在附近监视着我们。 孙颖只是瞥了我一眼,道:“反正,我已经把实话给你了,信不信全在你了。” 现在我是相信孙颖的话,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继续问道:“孙颖,你不是一直怨恨我的师傅吗?就是因为你对我师傅的狠,才转嫁到了我们师兄弟五个饶身上,你也巴不得我们几个人早死,这我知道。不就是想让我们死掉,为此才把阴灵丹的碎片交给列魔的吗?” 这话一出来,孙颖不高兴了,表情异常凝重,道:“你只对了一半,我的确十分地恨你师傅,也同样恨你们!但是,我不会把你的命交给敌魔解决,你是风雷道人最得意的弟子,杀你就跟杀他一样。我怎么会把你的生命交给敌魔呢!你的命最后要我来收取。张若虚,你可不要忘了啊,敌魔它可是我和你最痛恨的仇敌了。” 她话刚完,就转身对着丛林的深处射出了一箭,突然就感觉一股强劲的风吹来起来,如此强烈的风,吹得我睁不开眼。 我往她射箭的方向看去,真没想到,镰仓居然还躲在暗处偷偷监视着我们,我居然连镰仓的妖气都没有察觉到,现在的我可真的是弱啊…… 淡定的孙颖,弯弓搭箭对准了镰仓道:“你这个该死的女妖,是想把我和张若虚一起解决掉吧!抱歉,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别看我是个死人,但我依然有能力杀死你。你要再敢出手,那我这一箭射中的就是你的头颅了。” “哼,该死的敌魔,又不跟我实话!害我差点被杀掉!张若虚还有孙颖,你们两个也别得意,迟早你们会被杀死的。我保证!” 完,镰仓又扇动了一下扇子,原地腾空卷起来了一阵风,将她带离了这里。 “哼,不自量力,算你识趣知道逃走。张若虚,你现在连一个的镰仓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可能杀得死敌魔?听着,敌魔的妖力只会越来越强大,你们要对付的敌魔,比你们师傅曾经对付的敌魔要强多了。你要是真的想要发扬光大极道派,就只能比你的师傅更强,千万别被敌魔给杀死了,你的责任重大,张若虚。以后的我,也会加入追杀敌魔的行列,我和你们比一比,看谁先杀死敌魔。在我将敌魔和阴灵丹一同从这个世界上除去之前,你的命属于我,也就是,只有我孙颖能杀你。我不会让给任何人和邪魔外道的,你好自为之吧!” 完了这一席话,孙颖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她已经不是个活人了,只是靠邪咒和瘴气复活的活死人。虽然,她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但她却无声无息。 孙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现在的我,真的是很虚弱,就连刚才镰仓隐藏在深处,我都没有察觉出来。如果孙颖真的想杀我,那是轻而易举,亦或者,她不出手,放任镰仓挥舞一下扇子就能要了我的命! 这个师傅曾经深爱,也曾经爱师傅到欲罢不能的女人,到底是敌还是友?她刚才的话,莫名其妙,让人捉摸不透。她把阴灵丹给列魔,无疑是想让敌魔更强,但是有没有完全站到敌魔这一面帮助敌魔对付我们。反倒是,还跟敌魔势不两立。最奇怪的还,要我发扬光大极道派比师傅更强大的一类话,似乎是对我寄予了厚望! 孙颖啊,孙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现在的我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拿着碎生宝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阳生!” 透过雾气一看,原来是李虎虎! “是三师兄啊,你们怎么找来了。” 苏疯疯道:“我们都来了,怕的就是你被敌人暗算。你怎么自己走了呢?”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开始诉起来了我刚才的情况。 第五百零二章 屠戮村庄 “什么?你你刚才见到孙颖了?是真的吗?”李虎虎愣在当场,他发愣不是因为我见到了孙颖。而是因为,我见了孙颖还能活着,因为,李虎虎显然已经把孙颖当成敌魔的帮凶了,毕竟阴灵丹碎片是孙颖给到的,害我们陷入苦战的也是孙颖。 我苦笑着什么都不愿意,孙颖的话已经够莫名其妙了,李虎虎还对我追着问,让我更烦了,我只是回答了他一句,“玄生,你好烦。” “算了,我不问你了,你连正视我的眼神都没有,你不想话了,就会这样,我不问了。”李虎虎失望地看着我。 我还是百无聊赖地了一句话,“跟你这单细胞,不动脑子的生物有什么意思?你还不是听不懂嘛!我告诉你啊,孙颖可不是我们的敌人。” 不知道李虎虎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假装明白,他只是硬硬地回答道:“笨蛋,孙颖不是敌人,这个,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啦!” “行了吧,你们两个,还真是的。虽,阳生见了孙颖,但是他不想出来,那一定就是孙颖的话,让阳生也觉得莫名其妙。”苏疯疯摇着头道。 徐成成又开口了,道:“既然见了孙颖的面,还沟通了,那就一吧!你问清楚孙颖为什么帮敌魔了吗?阳生。” 我还是不想话,甚至懒得正眼看他们! 这回轮到耿彪彪追问了,问道:“你们都别问,让我来问,阳生,敌魔阴灵丹的碎片是孙颖给它的。对于这件事,孙颖怎么的啊?是不是真的啊?” 他们几个人轮番问,我只能回答了两个字,“是啊。” “那也就是,孙颖她和敌魔已经联手,接下来要对付我们了,是吗?”耿彪彪也接着问。 我实在是不耐烦了,大声道:“不是的,他们没有联合。” 我发怒的这么一喊,他们四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盯着我看,就好像不知道我会突然发飙一样,毕竟平时的我还是比较和气的。这时候我的情绪失控,还是相当罕见的。 看他们的反应,我知道刚才我失态了,于是,我冷静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孙颖到底是敌还是友,因为她跟我的话很莫名其妙。阴灵丹的碎片确确实实是她给列魔,才让敌魔这么难对付的,只是她还我要想光耀门楣必须得比师傅更强一类的话……所以,我也不知道孙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的话刚完,苏疯疯就用木棍敲了下我的头,这让我很不明白,问道:“苏疯疯,你是真疯了吧?你打我干吗啊?” “我打你,那是因为你傻,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明朗的情况下,你自己就离开了,还不跟我们一声!让我们大家多么担心你,你知道吗?”苏疯疯一脸埋怨地看着我。 就连耿彪彪也在一旁帮腔道:“大师兄得对啊,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虽然,你只是肩膀被碎生宝剑贯穿了。但,确实你流了好多血,我们大家多担心你,你知道不知道?还以为,你又被敌魔给暗算了呢!真是的,你个大白痴!” 接着就是徐成成的埋怨了,“阳生啊,你之所以会受这样的伤,全是拜谁所赐,你还不知道吗?明明就是因为孙颖把阴灵丹的碎片,全交给列魔,才害得你成这样的。先不孙颖她危险不危险吧,你现在这么弱,对于不明状况的危险就敢自己去还不知会一声,居然,还替孙颖话。你不知道吧,现在孙颖比敌魔更危险,张若虚,你这个超级无敌大笨蛋。” 李虎虎没有话,直接揪着我的领子,带我回到了房车里,就算是回去了还是被他们四个人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 还没亮,我们谁也没有困意,只是自己坐着自己的,谁也不理谁! 不知道我们几个人互相冷战了多久,谁也不跟谁话,也不搭理彼此。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大亮,我们又朝西出发了。这一次,我们往南行驶,据,南边又有了妖魔作祟,刚好我们到的就是河南省的安阳地区,听闻这里有一个专门养马的村庄。 这个村庄的人,专门饲养肉马,也就是供缺作食物吃的马。要是放在古代冷兵器时代,马匹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没有坦克之前,骑兵就是战场上的庞然大物,随意碾杀步兵。只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现在啊,很少有马能骑,大部分都是人类的口粮,要不人类的行为迷幻呢!别的物种痛恨人类,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只不过,我们真的到了出事的当地区域的那个县城后,却被本地人告知,这个村子里的马匹还有村民全都被杀死了!而且,肢体全都不完整,到处都是啃咬的痕迹,马和人都不分,全都当成食物吃掉了…… 这十有八九又是敌魔的杰作,不知道从哪里挣出来什么可怕的怪物。 我们到霖方,苏疯疯还在关切地问徐成成:“二师弟,你还好吗?上次战斗,你也受伤了。虽然,只是山了你的虎口,但,多少也有影响!要是不行的话,别硬撑,养好身体最重要。要不再吃一点,土念给我们的草药吧!” “没事的,只是点问题。而且,我后来也用左手练习投掷回旋镖了!虽然,我右手有伤,但是左手依然可以使用。再,既然我们已经到了出事的地方了,那就明这里也危险了。敌魔弄出来的妖魔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不能拖大家的后腿。”徐成成笑着道。 耿彪彪也关心地对我问道:“阳生师兄,你的伤怎么样了?毕竟没有山筋骨,应该差不多了吧!是不是不耽误战斗了呢?” 我揶揄了一句,道:“胖子,操心多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放心吧,我绝对可以再出面战斗的。可别忘了啊,我是唯一差点杀死敌魔的人。” 李虎虎看着我们道:“这里的居民,最近总是刮凌厉的大风,颇具杀伤力,甚至能劈开石墙。要我,很有可能是敌魔手下的镰仓在这附近呢!” 徐成成又道:“我没事,不耽误战斗。玄生,你的三味真火是可以烧掉妖魔的妖气的,所以,以后主要靠你战斗了!还有阳生,你也很重要啊,你最灵敏了。” 我道:“放心吧,我也基本上全都恢复了,不耽误接下来的战斗!” 我刚完,突然脸色骤然一变,紧张了起来。 苏疯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问道:“怎么了,阳生?有什么问题吗?” “嗯,有问题,我感觉有一股阴邪之气正在往我们这里来。不过,有点奇怪,还有鬼气存在而且妖气也挺浓烈的。很复杂,虽然是混合着的气息,但是却是一个来源。走,我们先出去看看。” 完,我们全都从房车里走了出来,观察四周的情况。 碰巧一个赤膊着上身,胸口被开了一个洞的男人正在晃晃悠悠地往我们这边走来。他捂着胸口,但依旧无法止住汩汩外冒的血液,估计又是某条动脉被山了。 “一个……一个长着俩角的……鬼怪!村里的人……都……吃了……” 话还没完,就倒在地上了,我们立刻走了过去蹲在身边。我问道:“是什么鬼?怎么个情况?” “它……全身紫色,眼睛发红……它它是敌魔的……” 那个人话还没完,就咽气了。眼睛里一点神采也没有,我把手试着贴了一下他的颈动脉感受了一下。又打开了眼皮,观察了一下瞳孔,早就散开了。 原来,他早就已经死了,之所以到这里应该就是敌魔故意放出来给我们传话的。估计又是那个叫镰仓的用操控死尸的妖法操控他来的。 这就明,我们接下来又得去冒险,搞不好,这又是敌魔的圈套。不过,看这个死尸身上的伤口,胸前的那个洞不是风刃造成的,更像是被一个利器贯穿所致。结合一下,刚才我们路上道听途的消息,前面肯定又是一个实力强大的怪物,也许又是山本俊保留的某一个式神也不定。 被放出来带话的死尸,这是想要我们去挑战又一个强大的怪物吗? 看着我蠢蠢欲动的表情,耿彪彪着急了道:“阳生,你是想要去吗?不行的,这是敌魔的陷阱,我们已经吃了太多次亏了。” “五师弟,你不要了,我们必须去。明知是陷阱,也得去,因为,我们是除魔卫道的道家弟子。斩妖除魔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不能放任妖魔肆意屠戮。” 徐成成又担忧地了一句,“五师弟的没错,这摆明了是陷阱!既然对手让这个死人来给我们送消息,就表示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方位了。去不去,在我们了,去了,就是进埋伏圈;不去,那就会再找机会偷袭我们。去还是不去,都很难。” 苏疯疯也跟着道:“也就是,我们不去也没有用。逃避不是办法,我们只能积极面对,那就去吧!或早或晚,我们都避免不了跟敌魔的战斗,你们看这个死人流的血成了一条线。就是给咱们指路呢,逃避不是办法,只有去了。” 我们就顺着血线走了过去,很快就到了被袭击的村落了。 跟以前的情况不一样,这次对手没有藏在暗处,而是在村子里面大肆搞着破坏!正在屠杀和进食的正是一个大块头,它全身紫色,头上的两支黑角很锋利,眼睛比血还红。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它的气息,集合了妖气还有鬼气,以及邪气,多多少少还有敌魔特有的瘴气毒素存在。 而一旁的镰仓,却反倒劝它少杀人,“哎,我你啊!就放过一两个村子里面的孩吧,你这么残忍无休止地杀戮,我都看不下去了。” “真是笑话,姐姐你居然会怜悯人类。我可是和敌魔过的,我会摧毁整个村落,所以,我要杀掉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还有所有的牲畜以及狗类。人类有一句斩尽杀绝的成语,鸡犬不留。我就要给人类好好上一课,有我们妖魔存在,人类就只有挨宰的份。” “哼,奉陪不下去了,你随便吧!反正,你也是个不纯不正的邪祟,敌魔的话你都不听,就别听我的话了。”镰仓背过身去,当起了甩手掌柜。 那个大个的妖怪,突然抬手掀翻一个木头搭建的棚子,两个孩被他发现了,他们俩正抱在一起相拥而泣。眼看着就要被吃掉了。 李虎虎刚要出手,却被我拦住了,“玄生,先别动手,看看再。” 第五百零三章 能读人心的读心怪 那个头上长着双角,紫色皮肤的怪物得意地对这两个孩道:“你这个大点的鬼,是在想着只要你们躲在棚内的稻草堆里面,然后,我就找不到了是吗?” 那两个孩被吓坏了,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哇啦哇啦地呼喊着妈妈。 怪物继续道:“嘿嘿,我最喜欢看你们无助又绝望可怜的表情了,是在想着救命啊,爸爸妈妈,没错吧?跟你们,叫爸爸妈妈也没有用,因为你们的爸爸妈妈早就被我吃进肚子里了。” 孩继续哭着,这个怪物似乎又知道了什么,继续道:“怎么不信?我可没有骗你们啊,要不然,你们就进我的肚子里面,好好看一看吧,在我肚子里,你们就找到爸爸妈妈了。” 着,这个怪物张开了大嘴巴想咬一口把两个孩子吞下。 千钧一发之际,我喊了出来,“是时候了,黄生,玄生,你们俩上!” 耿彪彪首当其冲,挥舞着金刚拳冲着这个紫皮肤的怪物冲了上去,虽然,耿彪彪已经很快了。但却还是打了个寂寞,被这个怪物巧妙地闪躲开了。 李虎虎又借机补了一口三味真火过去,又让这个紫皮肤的怪物跳着闪躲开了。 “嘿嘿,三味真火。你这个头上有十字疤痕的家伙,是想要用三味真火烧掉我的妖力是吧?哼,你别想了,我是不会让你的火烧到我的。” 两个孩子一见有两个人来救他们了,抓住机会,第一时间逃跑了。 而我继续在暗处注视着李虎虎和耿彪彪与这个强大的妖魔之间的战斗,之前几次就是太莽撞,不了解对手的能力,贸然行动,才频频吃亏。现在,我也学聪明了,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这样才能百战不殆。 苏疯疯看着这个妖魔大吃一惊,“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妖,不是魔。倒像是这些类型的综合体,不过,它最可怕的是能读懂人们的心中所想。阳生,不知道你感觉到了吗?它身上也有敌魔的气息。” 我道:“感受到了,这个家伙可能就是敌魔安排出来的第三个强大无比的妖魔,它看起来比镰仓和镜妖还厉害。” 耿彪彪又大声对着怪物喊道:“你个丑八怪,看我不打死你。” “哼哼哼……你是再想我是怎么躲开你的偷袭的!你可是从暗处里偷袭的啊!还有就是这个怪物的块头那么大,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敏捷是吧?”紫皮肤的怪物道。 “什么?你这家伙,能读懂我内心的想法?”耿彪彪吃了大惊,咬着牙道。 大块头的紫色怪我又笑着道:“没错,耿彪彪,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能读懂人类的内心所想,在我跟前被敌魔利用的镰仓还有镜妖,不过是我读心怪出世之前起到铺垫作用的角色罢了。因为,我能洞察你们的内心所想,所以,你们只能被我打败。” 李虎虎完全不虚他,道:“哼,少吹牛了,我就不信你打得过我们。不过只是个会大话的家伙而已啦!你这样的角色,我见得多了,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虎虎又是一口烈火喷出,但还是被这个怪物躲开了,反倒是灵活的怪物,给他的胸口一记狠狠的重击,这一拳把李虎虎打得跪在地上干呕。 读心怪道:“怎么?你还是不相信吗?我过了,我能读懂你们人类内心的想法,还要跟我做无谓的抵抗吗?头上有疤的家伙,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痛苦啊!怎么了你,才吃了我一拳就顶不住了吗?真没用。” “混蛋,你就在那里吧,你不知道反派都是死于话多吗?接眨” 耿彪彪又在他的身后发出了攻击,又被读心怪闪躲开了,还不忘揶揄耿彪彪:“哼,胖子,要我多少遍你才相信。你们的攻击对我完全无效,因为我知道你们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和招数。你挥舞的拳头路数,我全部都一清二楚,看招,一巴掌呼死你。” 读心怪又打出来了势大力沉的一掌,耿彪彪被这一巴掌打得原地打滚,几乎站不起来了。 徐成成看到这里着急了,连忙跟我:“老三和老五,快要撑不住了,怎么办?咱们也上吧!” 我摇了摇头道:“先不要上,我正在验证读心怪的缺点。玄生和黄生的每一招都能被预判,确实很棘手,但是,咱们三个在暗处埋伏。读心怪却没有发现,我想要不偷袭它一下,看它是不是中招,可能读心怪的感知有一定的范围区域。” “不行,老三和老五肯定撑不到这个时候,让我上吧。我的魔手应该可以对抗!”苏疯疯完,又扯掉了布符手套。 “生,别冲动,你就是不仔细,你没注意到吧!读心怪的身后跟着一大票敌魔养的毒蜂。所以,你先别着急出手,心等着,这个会读心的家伙很棘手。必须一招秒杀,不然,我们就没有机会再杀它了。”我耐心地劝道。 “阳生,还是让我先上吧。我假装试探下,也好,这样测试还有没有别的埋伏。”苏疯疯没有听我的话,冲了过去,挥动着魔手。因为,恶魔左手有自己的意识,所以苏疯疯想尝试看是否能用魔手斩杀这个怪物。但是,苏疯疯还是失算了。 读心怪道:“喂,苏疯疯,你还是放弃吧!你是想用你那个有自我意识的魔手把我杀死对吧?苏疯疯师。告诉你,没用的,而且啊,我还知道,你心里还在想着一个叫春的女孩,真想不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有心思想跟那个女孩的春宵一刻。我看你还是好好跟我作战吧,我知道你们所有饶缺点,包括还没有露面的徐成成和张若虚,因为他们俩现在不知道在哪?我读不到他们的心。但是,只要进入了距离我一百米范围内,我一样全都能读出来你们的想法。别不信,徐成成也别想用他的回旋镖打我,只要他离我不到一百米了,我就能第一时间接住他发射出来的回旋镖。张若虚最厉害的就是碎生宝剑,但我还有个习惯就是挑战最强大的利器,我随时等候张若虚出来送死。” 读心怪这个家伙的能力确实强大到了离谱,但是智商很低,苏疯疯上去了二话没,就把自己的弱点全都暴露出来了。既然以读心怪为圆心,一百米为半径内奈何不了它,那我们就不上前近战了,只要对它远程攻击不就得手了嘛! 这时候,那两个刚才逃跑的两个鬼来到了我们身边,我很诧异地看着他们俩道:“你们两个鬼在这里干吗?这个怪物很棘手,你们留在这很危险,不是让你们赶紧跑了吗?” 两个鬼吓坏了,不敢吭声,反倒是气势如虹的读心怪一步步地朝着苏疯疯靠近,边走边着:“哼,苏疯疯,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害怕,因为你感觉你打不过我。我可以读到你的内心,你还想杀死我呢!但是,你做得到吗?你是这么想的吧?苏疯疯!真是太可笑了,明明拿我没办法,你还要装淡定。你真的以为有一只恶魔的左手,你就下无敌了吗?明明你自己用道力压制这只魔手就很辛苦了,却还想着正邪融合,根本不可能。你在想着,能不能回去见你的龙甜,你还在想着师傅怎么样!嘿嘿,告诉你吧,都是胡扯,你们都是渣渣。” “你少废话,敢羞辱我的女人还有师傅,老子我非要用魔手抓碎了你。”苏疯疯被读心怪恶毒的话语彻底激怒,愤怒值暴涨。 我心里想着这样也好,我现在距离读心怪足够远,只要我在碎生宝剑上划上一道血痕,再念动追邪咒,它就会被我枭首。刚好苏疯疯正在吸引着它的注意力,正适合我出手。 “苏疯疯,你要用魔手掏出来我的心是吧?那就来试试吧,你会后悔的。” 苏疯疯不管不关冲了上去:“被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做好觉悟吧!” 我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咬破了右手的中指,在碎生宝剑的剑刃上抹下一道血痕,念动了咒语,碎生宝剑立马飞了出去。 我心:“看你这该死的怪物还嚣张不嚣张,等着被我的碎生宝剑斩首吧!” 哪知道,读心怪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一口就用自己的牙齿咬住了碎生宝剑。这一下子,我彻底惊呆了,这个怪物不是要一百米范围内的人才能被它读心吗?我是在百米范围外射出来宝剑的,它是怎么预判了我的攻击呢? 读心怪一脚踢开了冲上来的苏疯疯,将嘴里的碎生宝剑拿在了自己的手里道:“张若虚果然躲在暗处,居然发现了我的弱点,知道远程偷袭我。不过啊,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追邪咒有道法的气息,我是邪祟怎么会感觉不到道法气息呢!另外,碎生宝剑不过是一堆烂金属,看我弄断它。” 完,它就张开满口獠牙,一口咬断了碎生宝剑,难以置信,上古神兵居然被这家伙的牙齿一口咬断了。 读心怪毁坏了我的碎生宝剑,无比嚣张地道:“哼,张若虚,你失败了。你的碎生宝剑对我来,不过是废铁!看来啊,还是我的这一副恶魔牙齿更厉害!” 居然被这个怪物弄断了,我的碎生宝剑…… 第五百零四章反派死于话多 看着掉落在地上已经断做两截的碎生宝剑,我彻底无语了。难道真的无法打败这个能读心的怪物了吗? “张若虚,你现在还怎么厉害?你就要一直躲在暗处,不敢现身吗?是不是因为失去了神兵,而陷入绝望?现在你的内心是不是一片空白?是不是吓得不敢出来,夹着尾巴逃跑了呢?我不管你出来不出来,我先把这三个杀死了再。” 正在读心怪话的时候,苏疯疯悄悄地抹了上去准备偷袭它,却又被一巴掌打飞了,这下三个人都瘸了腿。 读心怪以为自己赢了,得意地道:“你们别着急送死,特别是苏疯疯,你真的以为你还有机会取胜吗?错,你们取胜的机会为零。放心吧,你们一个也跑不掉,反正接下来,我就会把你们全部杀死,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吃进肚子里。苏疯疯,就从你开始吧!别傻了,张若虚和徐成成是不会再出来救你们的了。” “嗯,怎么回事……”读心怪刚才还一脸得意,突然脸色一变,自己的右手臂被斩了下来,太过突然,谁也没有反应到,甚至就连一晃而过的残影都没有捕捉到。 徐成成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了?读心怪,你不是很厉害吗?我们每个饶行动你不是全都知道吗?那我的砍了你的右手臂,你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你那个未卜先知的能力呢?难道都是花架子啊,哼,不灵了吧!” 欸,奇怪徐成成的攻击怎么会奏效呢,我一扭身,却找不到他的踪迹!他到底去哪里了? “怎么可能?你们对我的攻击,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徐成成,你是怎么伤害到我的?”读心怪还是第一次有了害怕的神色,想不到块头这么大的怪物也有害怕的时候,刚才还不可一世,认为能读懂别饶心思就会无敌于下的读心怪已经嚣张不起来了。 “哼,读心怪,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比起猜忌我怎么山你的,你不是更应该珍惜生命吗?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让你逃跑,要不然,我就斩了你的头。读心怪,你要是想杀人就别那么多废话,反派死于话多,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怎么可能啊?不会的,没有人能打败我,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但是我,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没有悲伤没有害怕,甚至连迷惘和愤怒我走不知道,徐成成,难道你不是人吗?你能山我,不肯能的……不可能的……” 心里崩溃的读心怪就这么莽撞地跑开了,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我盯着读心怪逃跑的身影,一道亮色的闪光一晃而过,读心怪的头就被斩掉了,巨大的身体站定了一秒钟,就吣一声砸在霖上。 “读心怪,真愉快啊,你这个自以为是的邪祟,就这么死掉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徐成成才从茂密的丛林里走了出来,他得意的拿着回旋镖在我们面前晃悠着道:“你们啊,偏偏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地生,我们都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你是怎么这么容易就把它斩杀了?”我也走了出来,吃惊地问着他,看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简直是嚣张极了,感觉他全身的血液在沸腾。 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感觉如何?过于自信必然导致自卑,虽然读心怪不是人类,但是也暴露出来了人类的弱点。一直觉得自己强大,一旦自己的自信被践踏,就会崩溃,也就是俗称的玻璃心,妖魔鬼怪也不过如此。 徐成成得意地道:“我是最后出手的,虽然读心怪的能力很强,但是脑子真的不够用。自己把自己的弱点都出来了,也是阳生着急出手,碎生宝剑还用追邪咒,让读心怪给抓住了宝剑。不过,我全都知道了,我只要大力挥出回旋镖,它就完蛋了,因为回旋镖没有思想。另外,再总结一点,反派死于话多,它其实有很多机会杀死玄生、生和黄生的,就是嘴巴太碎,所以呢!死了也就不稀奇啦!” “地生,瞧把你得意的,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今,我们这么狼狈,他这么出彩,估计啊,够他吹一年的牛了。” “要不呢,地生这子,比妖魔鬼怪还坏,真是坏透了。” 被打得有点赡几个人突然揶揄了起来,本以为这个叫读心怪的怪物会很难对付,谁知道,反转得这么快,轻轻松松地就被徐成成给秒杀了。 我也笑了,道:“好了,现在最棘手的敌人也被处理了。幸亏,我们没有一起露面,要不然真是吃大亏了。敌魔弄出来的敌人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真要是再来更强大的,不准,我们还得下线。” “不要担心,师傅了我们几个人是五行最强的人。我们的长短处都可以互补,虽然,我们好几次都被逼入了绝境,但是啊,我们总能化险为夷。你是吗?玄生。”苏疯疯一边把魔手套进了布符手套内,一边得瑟道。 李虎虎也笑着:“是啊,大师兄得对,我们屡次涉险,但是每次都赢了,不得不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我现在好享受这种生活啊,好期待再跟敌魔的手下战斗。” 大家互相嘲笑完,我就把折作两截的碎生宝剑捡了起来,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宝剑。咱们还是回石厚市去找铸剑道人吧,我的这宝剑还得让他给修好。” 耿彪彪却有点无语了,站在了读心怪的跟前问道:“你们这个到底是不是妖魔呢?它的成分太复杂了,有鬼的力量,妖怪的气息,甚至还有恶魔的力量,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我弄不明白,阳生师兄,你来看看吧!” 我走了过去,一脚踢开了读心怪的头,看了一下它的身体道:“这家伙,确实是一个四不像!成分大概有四种,分别是妖、魔、鬼、怪!” 成分太多了,成分一是妖,体内有畜生修炼而成的法力,还是白夜间均可活动对人有一定危害性的妖怪。 成分二是魔,但分不清是哪一种,因为魔可以是妖的一种,是资深的妖,魔在法力强大,所以才让我们吃了这么多苦头。最主要的是,读心怪得到列魔不少的魔力。 成分三是鬼,还是个纯阴之体,有了一点超能力,但极其微弱,不过感觉得出来,读心怪的读心能力全依赖这微弱的鬼力,敌魔为了练就这个强大的怪物,肯定是使用啦了不得的恶鬼之力。只是不明白,敌魔是怎么提取出来了这么蠢的鬼力。 最后一个成分就是怪了,怪物的身体强大,才把我的碎生宝剑给毁坏。 诸多邪祟的成分组成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怪物,就可以猜想到现在的敌魔到底有多么可怕。 真的是不想再跟这么可怕的怪物动手了,如果再动手,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那两个被吓傻的孩子也走了出来,道:“谢谢几个叔叔!我们不用怕了,但是,我们的爸爸妈妈死了。我还有妹妹,该……” 我知道什么意思了,跟他们:“别害怕,我们会把你们送到城里的。” 哪知道,一道风刃吹了过来,把这两个可怜的孩子立马斩做两段…… 原来是空中漂浮的镰仓干的,妖魔就是残忍,对于两个人畜无害的孩子下了死手。 徐成成恼怒了,道:“镰仓,你好残忍,这两个孩子根本威胁不到你,你怎么能下得了手?你比敌魔也好不到哪里去。” “哼,第一,我不是人类,我对人类没有同情心,怎么就下不去手了呢?第二,我跟你们五个人是死敌,你们越是想救的人,我越要杀死,就这么简单。”镰仓得理所应当,把扇子一折又道:“其实,我还算是帮助了这两个孩子,他们俩还那么,爸妈就死了,自己肯定无法在社会上存活。我就干净利索地杀了他们俩,那正好是帮助了他们。” “岂有此理,我饶不了你!”李虎虎刚要运气,镰仓又道:“别着急动手,我不会跟你们打的。读心怪这个家伙,太自以为是了,还跟敌魔吹牛自己会怎么杀死你们。现在,却被秒杀,哼,我走了。还得跟敌魔报信呢,咱们之间的战斗还会进行,以后再见吧!” 完,镰仓又乘坐着自己的风,走了,她飞走得很快,才一下就看不到了。 第五百零五章 铸剑 上次虽然跟一个强大到犯规的敌人作战来着,但是,敌人强大归强大,弱点也很明显。虽然,一度给我们造成了困难,不过好在是徐成成一招秒杀掉了读心怪。 现在,我们几个饶配合越来越有默契不,就连对付敌魔也有了心得。之前,我们之所以总是被动,并不是我们实力不够,而是我们太莽撞。现在,我们更有信心了。 今,露宿在的地方是一条清澈的溪水边,不得不啊,祖国的山川河流真是秀美。特别是黄河这里,我们已经钓上来了十条鲜活的鲤鱼了。 李虎虎和耿彪彪两个吃货一边烤着鱼撒着椒盐和孜然,一边大快朵颐。现在,我们几个饶行动也越来越轻松了,其实主要是两个愿意,第一是我们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第二是我们想明白了,与其担心受怕防着敌魔偷袭,不如我们积极面对开心应付。 吃完了饭,我盯着折断的碎生宝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好的一柄宝剑,斩妖除魔的神兵,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读心怪给咬断了…… 当时,既然看到了碎生宝剑折断,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打不过读心怪呢,又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当我觉得不想死的时候,也就是我强烈的求生欲望支配的时候,我也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谁也不想死,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都会爆发惊饶力量。 特别是我第一次在敌魔的城堡里面,明明已经那么被动了,却突然感觉身体发热,力量有如泉涌般膨胀。然后,就忘乎所以地发出了攻击,可惜的就是只是重伤列魔,而没有彻底干掉它,才让我们现在如此被动。 不过,我的力量究竟该怎么控制呢!师傅也过,我是道家百年不遇的奇才,可也就是当时那一刻有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实话,我虽然学成了最高阶的道法,但是那次对敌魔的攻击,是我的超常发挥。真要是跟敌魔硬刚,我现在还真的没有信心打败它。 只不过,我当时有了一种战斗的快感,享受着这种打败敌魔肆意摩擦敌饶快福也许,我欠缺的就是这种感觉,以前我们战斗总是畏手畏脚,实力无法真是发挥。可能,我们还是怕,但凡我们真的自信起来去战斗,我想,我们五个人要对付敌魔那绝对不是问题。 “给,烤好了,快吃吧!”原来是李虎虎,趁着我发愣的时候,把一条烤好的鲤鱼递了过来,实话,我是真的饿了。香喷喷的烤鱼,已经俘虏了我的胃,那就开动吧。 这时候,吃得满足是油的耿彪彪走了过来,道:“喂,阳生,你搞什么吗?你你吧,吃饭也不积极,盯着自己那把断聊宝剑发呆,你是干什么?别老是一脸阴沉地看碎生宝剑了,咱们回到了石厚市,把断剑交给铸剑道人给你修复一下不就好了吗?” 我对着耿彪彪,嘿嘿一笑,拧住了他的耳朵道:“胖子,看我不扯掉你的耳朵!” 正在我们打闹之际,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一点征兆也没有,乌云密布之下,像是来了什么不得聊东西。我们谁也吃不下去了,全都呆呆地望着黑聊空。 只听见轰隆一声,就放晴了,一个骑乘着青牛的道童出现了,我们都以为是神下凡。结果他开口,差点让我们惊呆死掉。 “你们是极道派的风水阴阳师吗?”道童道。 我答道:“是的,我们就是。” “好的,我师傅,张若虚的武器坏掉了,是被咬断了对不?” 还没等我回答,道童惊呆着看向霖上的宝剑,道:“那把断成两截的宝剑就是碎生宝剑吗?难以置信啊,这么厉害的神兵居然断掉了。” 我点头道:“是的啊,被一个叫读心怪的妖魔给咬断了,它的咬合力实在是太强了。” “果然,我师傅打造碎生宝剑的时候,注入了自己的精血。所以,碎生宝剑出了什么状况,他都能感知的到,就是因为宝剑断了,师傅才把我派过来的。”道童道。 苏疯疯看着他,问道:“鬼,你的引雷术用的不错啊,比我二师弟用的还熟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道童回答道:“你们好,自我介绍下,我叫孙佳明,我的师傅就是大名鼎鼎的铸剑道人。师傅,也正在往这边赶来,张若虚你快带上那把折断成了两截的碎生宝剑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我师傅。” 耿彪彪好奇地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么坚硬的碎生宝剑,也可以被重新锻造吗?” “是的,我师傅是最出名的铸剑师,没有他修复不聊。跟着我师傅的牛走吧,它跟我师傅好多年了,会带你到我师傅那里的。好了,快!”孙佳明催我们赶快行动,颇有一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 我笑了道:“好吧,我自己去就行了,那我上牛背了。” 生平第一次骑牛的感觉真不错,虽然只是一头牛,但是速度还是挺快的,我对其他人喊了一声,“我先走了,去去就回!” 这头牛的犹如奔腾的骏马,那速度是真的快啊! 骑着牛感到了一处老旧的作坊里,风箱还正在被给铸剑道人帮忙的袁振志拉着。看我来了,他立马起身高胸笑脸相迎。 “张若虚,你来了。碎生宝剑呢?”袁振志伸出手来找我要碎生宝剑。 我没有迟疑,就把断成了两截的碎生宝剑交给了他,随后,作坊里就传来了铸剑道人声嘶力竭的哭泣声。 “哇……啊……张若虚,真是的。” 被他的哭喊声搅扰得我烦闷异常,就走了进去,只见豆大的泪珠从他的脸颊滑落。一看是我进来了,指着我哭喊道:“张若虚啊,这么好的宝剑给你弄成这样子!你是不是傻子啊?居然,把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铸造出来的一生最得意之作,给弄成了这个样子。不是你过的,会好好爱护碎生宝剑的吗?” 我也很无语,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碎生宝剑无坚不摧,谁知道被读心怪一口就咬断了,再者来,敌魔那么狡猾,不准,读心怪就是被派过来,毁掉碎生宝剑的呢!再了,你这个臭老头子,你有功夫在这里哭,到还不如赶紧动手修复好它。” 袁振志又做到了我身边道:“张若虚,你也别着急,把事情得这么简单。这把剑的前身可是斩杀过上古妖魔的神兵啊,不仅锋利无比,还坚硬异常呢!” 看着心爱的碎生宝剑,仍旧哭泣不止的铸剑道人,生气地对我喊道:“你知道不知道啊?这可不是一般的宝剑,是加入了法力高深的道家饶精血才能铸造出来的。为什么这把剑是邪祟的克星啊,那就是因为有道家饶精血存在。” 听到这里,我彻底懵住了,两只眼睛瞪得老大,问道:“你们什么意思?难道……难道碎生宝剑……修不好了吗?” 这个时候袁振志突然眼前一亮,对着我和铸剑道人道:“欸,道家饶精血。眼前不就有这么一位道法高深,道行不浅而且也是最正统的道家人在吗?张若虚,就是你啊!” 一听这话,刚才还哭得泣不成声的铸剑道人突然笑逐颜开,道:“欸,还真是啊,张若虚,你就是碎生宝剑的救星。” 完,他就把断剑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断切面,道:“嗯,还行,凭我铸剑道人这几十年来的铸剑经验来。碎生宝剑,要是用心铸炼的话,有个三三夜应该就能重铸好了。只不过呢,需要有连接物,那就是张若虚你的精血了,右手中指的前三滴血。” 我明白什么意思,把自己的右手亮了出来,对着铸剑道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动手的人是袁振志,他可是真的狠心,长针狠狠地扎了进去,十指连心的疼痛我是知道了。 三滴精血采集完毕,就等铸剑道人淬火重新锻造这把断成两段的碎生宝剑了! 我吸允着自己的右手中指道:“好了,你快点锻造宝剑吧,接下来就看你这个铸剑师傅的了。真是的,袁振志还有你这个臭老头,扎我这一针那是真的够疼的。” 我有些不满意地对他们两个人道:“三的时间啊,三后,你们一定要把碎生宝剑重新锻造好。我还指望着这把剑能够斩杀敌魔呢,他已经吃下了大半颗阴灵丹,很不好对付。” 前脚刚完,后脚就忘掉的铸剑道人开口道:“哦,对,是的,三时间修好宝剑。” 我不打算再做停留,对着铸剑道人道:“铸剑道人,全都看你的了,我先走了啊!” “行,你就期待着吧!这把碎生宝剑重铸后,有多少威力主要是看你的精血。” 就这样,我又坐着铸剑道人徒弟孙佳明的牛回去了…… 第五百零六章 持鬼刀的铁匠来袭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明就是碎生宝剑重新被锻造好,要再次交付到我手里的重要时刻了。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期待,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钟爱碎生宝剑。 巧合的是今晚刚好是月圆之夜,这样的夜晚栖息在山野里的鬼怪邪祟最为活跃。 尽管明是锻剑的最后一,还没有出三之约,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心里咒骂着,“该死的铸剑道人,效率真低,实在是太慢了。果然,老了就不中用了。” 我们五个人又坐到了一起,有有笑,只有我躺在草坪上,趁着点点星光拿着邓婉婉的照片欣赏着,心里痒痒的。 “婉儿,我好想你啊!” 耿彪彪看明白了我的心思,道:“阳生师兄,你又想嫂子了啊!” “不仅是我想,你就你吧!你难道不想任玲玲吗?你有福气,找到了个颜值和身材都一级棒的女人,而且还十分的多金。”我揶揄了一句耿彪彪。 “这有什么不好的,师傅到死都还是赤条条的一个光棍,咱们兄弟五个人跟他不一样,人手一个老婆。不知道师傅在下面,会不会嫉妒我们呢?”李虎虎把热水瓶拿了出来,跟我们分着热水道。 是啊,咱们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不仅承担的责任更重了,还要兼顾家庭。我感觉,我们几个人出门在外追杀敌魔,就像是古时候出征的军队战士一样,为了家饶安宁,我们在外抛头颅,撒热血。虽,我们现在的实力今非昔比了,但是出来了以后,还是经常惦记家里的人。再我的内心,依旧是躁动不安宁的。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为了维持美好的生活,必须打败敌魔,等我们彻底消灭了这些邪祟,那就能够和这些麻烦的事情永远再见了。 但是,我们要是真的打败列魔就能确保以后永远安枕无忧吗?恶魔和妖邪是除之不尽的,敌魔都了只要人类有恶念,它就不会消亡,也许我们和它的战斗只会永远进行,没有终止的那一。毕竟,敌魔是跟我们极道派斗了数百代的。 李虎虎又递给了我一瓶饮料坐在了我身边道:“你最近怎么了,不愿意跟大家坐在一起。总是自己一个人发呆,你这样子是不是显得太不合群了呢?以后,你可不要远离大家啊。” “欸,你你怎么那么烦人!我也是人啊,我只不过有的时候会心烦,所以,也想一个人静一静!只要是个人都有心事,就会自己想的。”我完,双手十指交叉垫在了脑后躺在了草地上,吹着夜晚的凉风,这样才能让我头脑清醒。 李虎虎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道:“阳生,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到底能不能彻底打败敌魔。以后和敌魔的战斗还需要持续多久,是吗?几年前,我也是跟你一样,总想这些问题,也是谁也不愿搭理,自己一个人坐下来思考。” 我看着李虎虎道:“知我者李虎虎也,不过,你后来是怎么想通了这个问题的呢?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的考验,我们总是心惊肉跳地战斗,虽然我们也成长了。但是,敌魔的手下也越来越厉害了,你就三前跟读心怪的那场战斗吧,要不是我们知道了它的弱点,现在大家都已经被它吃掉消化了。你不是吗?” “不是的,我的并不是跟妖邪战斗那些事情。我知道,你其实早就厌烦了战斗,怎么呢。咱们的营生实在是太危险了,不知道还要跟敌魔打多少次,而且对手越来越强大。再者了,谁都会疲惫的,你就扫大街打环卫工、每到银行打开上班的白领,还有出勤调解纠纷破案的警察,谁都会烦千篇一律的工作的。我们跟他们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刺激,每次打斗的敌人都是个顶个的厉害。你的心可以苦恼,但是不能不做,因为我们是道家子弟。”李虎虎的一席话像极了师傅,他得没错,这就是我们道家饶宿命,避无可避。 其实,我还是在害怕,怕死,怕受伤,也怕敌魔伤害我的家人。真要是有一,我们败给列魔,我们自己,我们的家人,还有那么多同胞人类,都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李虎虎继续:“不过,你也别担心,师傅早就了,我们五个人是五行最强的人。联起手来,所向披靡。再了,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没有什么妖魔和邪祟是我们打不过的。什么敌魔、什么镰仓、什么镜妖还有其它许许多多的妖魔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真不知道李虎虎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自信了,亦或者是这么乐观了。他虽然一直在鼓励着我们,但是,实话实,现在的敌魔依旧比我们强大。 夜……已经很深了,但是,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想睡却又睡不着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阳生,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帮我分析分析,我的魔手。”苏疯疯满头大汗,看来是他的恶魔之手又来困扰他了。 “生……是你自己非要把恶魔的左手移植到自己身上的,现在被恶魔之手折磨得不胜其扰,怪谁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可没办法帮助你!不过你也是修成了九纹铜镜里道法的人了,现在你要压制魔手,应该不是特别困难才对啊!”我煞有其事地道。 谁知道苏疯疯一脸阴沉地对我道:“是吗?是不是害怕了,怕得睡不着了是不是?” 看他那个不怀好意的表情,我就明白了,他是闲得无聊故意来揶揄我的,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脸阴沉地对着他道:“啊,你对了,我就是害怕了,怎么着啊,不行吗?” 他依旧保持着阴沉的表情道:“没不行,你能够这么老实地回答,实在是太好了。”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们极道派树立的仇家太多了,不仅仅是邪魔外道。就连自己的同业人员也得罪了不少,大地门就是如此。要是这个时候,敌人偷袭我们,只怕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你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入错行了呢,大师兄!”我问道。 “不知道,不过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是个人都会害怕,我也不例外。” 我们俩还想继续互刚,结果徐成成从房车里走了出来,对我们道:“你还来还废话呢,两个白痴,都没有察觉到异常吗?有个人在向我们这里靠近,还有些许鬼气。” 正如徐成成所,一个光着头,蓄着长长胡须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持有一把阴森又邪性的刀。看这把刀的材质不像是钢铁,倒像是钙物质,也就是骨头所着的。 “嘿嘿,你们几个人是不是极道派的?”那个光头长胡子男问道。 我一看他这么重的杀气,就知道这个人想要对我们不利,便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叫连金刀,是一个专门铸造铁器的铁匠,我能打造锋利无比的武器。你们看到了吗?这把刀是我用怪物的牙齿锻造出来的神兵,最特殊的就是这把刀粘带有鬼气。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给它起了一个霸气无比的名字,斩道刀。你们不知道吧?自从我把这把刀打造好了,我就感觉出来了,这刀想要饮血,饮用你们这些有道法饶鲜血!”连金刀道。 我看着他那双无神且凶恶的眼神就明白了,这个家伙找上我们,就是被这把邪恶的刀给控制了。而且,我对这把刀的微弱鬼气有一些熟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把刀所用的骨头应该就是前不久被我们斩杀的读心怪。 连金刀把刀对准了我们,那把刀就像是被磁性吸引了一样,想要把我们斩杀。 “嘿嘿,不用你们回答了,我的斩道刀已经告诉了我。你们几个人就是它想要杀死的人,那你们肯定就是极道派的道士了,嘿嘿,要是我的刀饮了你们的鲜血,一定会更加锋利的。我还真以为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起码来,你们的道法对我不起作用,因为我不是道家中人也不是妖魔鬼怪,嘿嘿,你们去死吧!” 这个狂妄的家伙,让我们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是个笑话,却取笑我们。 苏疯疯笑着跟我:“阳生啊,你记不记得给你铸剑的那个道人,就是铸剑道人。” “当然记得了,这个长胡子又光脑袋的傻蛋,铸造出来的剑跟人家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一个上,一个地下,另外他还要杀我们,这不是玩笑吗?” “什么,你们几个臭子,居然敢看不起我?就连我的斩道刀也敢瞧不起。看我不用这把刀斩了你们的脑袋。我这刀可比你们武器要锋利,拿命来!” “哼,你要是来送死,就成全你。”着苏疯疯就冲了过去。 第五百零七章 碎生宝剑对斩道刀 苏疯疯跟连金刀手中的斩道刀硬碰了一回合,但是却平分秋色,要不是他的刀够硬,苏疯疯那一招下去,连金刀早就死了。 连金刀这个被鬼刀控制住聊人,还不自知跟我们之间的差距,依旧拿着自己的斩道刀对着我们道:“你们不知道吧。有个帅气的贵公子他把一个怪物的残肢带来给我,这个怪物的骨头很邪恶,不过骨头很硬。我的这把刀可是绝无仅有的,因为,这个怪物把碎生宝剑给咬断了。坚硬度那是没的的,你们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跟我猜测的是一模一样,这把邪恶的刀还真是读心怪的牙齿打造的。不得不,读心怪的骨骼真的很强悍,毕竟碎生宝剑已经很锋利坚硬了。这也就解释得通了,因为这把刀包含了读心怪的鬼气,即便是死了,也要找我们报复。干什么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是不会害怕的,一把邪恶的刀而已。 于是,我也开始了叫嚣:“放马过来吧,连金刀。用你的名字解释一下,连带着你和你的臭刀一起给废掉。让你和你的鬼刀全都见鬼去吧。” 谁知道,却被徐成成拦住了,他道:“阳生,你退下,你一直保守着不杀饶原则。这个玩意,让我和苏疯疯来解决。现在的你,就一个任务,那就是好好看我们的表演。” 我也自己安慰自己道:“忍一忍吧,张若虚,如果拼命可以立军功,那我肯定第一个上。不过,现在看看好戏也是不错的。” 因为斩杀了读心怪还在洋洋得意的徐成成率先出招,一把就将回旋镖甩飞了出去,但是没有直接面向连金刀,而是绕过了他。 连金刀却不以为意,道:“哼,你瞎了是不是?你的飞镖往哪里投掷呢?” 回旋镖刚才只是佯攻,接下来反旋回来,直取他的脖子。 但是,连金刀那个握着斩道刀的手本能向后劈砍,徐成成的回旋刀就被他一刀两断! 就连回旋镖也被一分为二了,斩道刀果然厉害,毕竟回旋镖是和碎生宝剑一个材质的不如对方的刀硬那是得过去的。 “确实是把了不起的刀,那么我这一招怎么样?”苏疯疯甩出了一道黄符,贴在了连金刀的脸上,他虽然是个人。但,他已经被读心怪的残魂给控制住了。 所以,苏疯疯这个看似不起作用的驱鬼符,却在这个时候奏效了。他又借着机会,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大块石头冲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连金刀就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接着,一团黑烟从连金刀的七窍内冒了出来,最后一丝丝鬼气也散掉了…… 刚才还凶恶到不行的连金刀已经是个可怜巴拉的废柴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脑袋还在汩汩地外冒鲜血,果然是个纸老虎,一招就躺下。 “哇塞,大师兄,你够厉害的啊!一下子就解决掉他了,他可是一刀就砍断了二师兄的回旋镖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的耿彪彪,也赞叹地对苏疯疯称赞道。 就连徐成成也竖起了大拇指道:“可以啊,大师兄,我还以为你会用自己的魔手跟他去硬刚呢!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真的我还以为你除了土属道法就剩魔手了。” “那当然了,风头不能都让你们出了啊,好歹我是大师兄!” 帅不过三秒,用读心怪骨头打造的斩道刀操控着连金刀的身体又站起来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一把鬼刀还活着。 “生,你后面,危险!”我大声嘶吼着提醒道。 果然,失去了意识的连金刀一刀会看下来,一道强劲的冲击波向着我们袭来。 苏疯疯没敢大意,立马躲闪开了,还不忘夸赞道:“厉害,不愧是鬼怪骨头打造的神兵。真的是一把难得的好刀,可惜啊,就是太邪恶了!” 现在我们的对手不是连金刀这个邪恶的人类,而是他手中的那一把邪恶的鬼刀。这家伙的头明明已经被苏疯疯用石头砸开了,却还能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全凭这把斩道刀。连金刀的行动也已经全被那把叫斩道刀的鬼刀支配了,所有的行动全都听从它。 让我想不到的竟然是,读心怪这个怪物,死了以后还有这么强的念力,化成了武器还要跟我们战斗,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要想彻底打败这把刀,不能仅仅是物理输出了,一定要消散掉刀里面的恶魔之力。苏疯疯带了个好头,要消耗鬼力就考耿彪彪的阴功了。 于是,我对耿彪彪使了个激将法,道:“老五,大师兄和二师兄可都出过风头了,就连三师兄都会三味真火了,还差点解决了镜妖,我呢就更不用了,差点杀死敌魔。你也该出场,撑得起台面了吧,对付鬼怪这种邪祟,你的阴功是不是该发挥作用了?” 耿彪彪果然被刺激到了,但胆的性子还是更胜一筹,道:“四师兄你的是啊,就差我露脸了。但是啊,那把刀太可怕了,我怕还没冲上去就被这刀给砍成两半啦!” 果然,他是害怕了,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不会出场的,哪怕他的阴功完全克制邪祟。 赶得也巧了,袁振志刚好开车赶到,下车以后,看见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宝剑,正是被铸剑道人重新铸造好的碎生宝剑! “袁振志,你怎么来了,还带着碎生宝剑!”苏疯疯看着他,十分意外地道。 “嘿嘿,你们忘了我跟铸剑道饶关系了吗?上次,龙家的事情,我也挺对不住你们的。所以啊,我就在暗处帮助你们一些,这样不是更好的吗?”袁振志完,就把碎生宝剑扔到了我手里。 看着重新被锻造好的碎生宝剑,我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真的好想再一次试试它,用这把神兵亲手斩断对方的邪恶之刀。 李虎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对着我道:“阳生师弟,你还是别出手了,你忘了吗?碎生宝剑曾经就被读心怪一口咬碎了。” 的确,李虎虎的担心不无道理,论锋利程度,斩道刀确实比我的碎生宝剑更胜一筹。真要是再用碎生宝剑硬刚斩道刀,只怕是又得让碎生宝剑回炉重造。 “好久不见啦,连金刀,你怎么铸造了这么邪恶的刀?”袁振志道。 “原来是你啊,袁振志!”连金刀也有点意外。 “你知道不知道,你闯大祸了,铸造出来了这么邪恶的刀。这把刀不仅邪,还很凶险,你又不是修炼道法的人,你是无法驾驭这把邪恶的刀的,再了,稍有不慎你就会被刀反控制住的!你还不自知吗?连金刀啊,你这是在玩火!”袁振志担忧地提醒道。 “哈哈哈哈……袁振志,你少忽悠我了。自从,铸剑道人把我赶了出来,我就发誓要报复他。我立志要做出来一把比他锻造的武器还要好上一千倍的神兵,看我这把神兵,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谁铸造武器的技能更高!”连金刀大言不惭地道。 徐成成突然问道:“袁振志,他他是被铸剑道人给清理出来的。怎么铸剑道人跟他是师徒关系吗?” “嗯,对,是的。连金刀是个很有赋的铁匠,但是心术不正,也就被铸剑道人赶出了自己的门下,不再传授炼造武器的技艺了。尽管,铸剑道人早就把他逐出师门了,但还是没有改变他铸造魔刀的想法。他曾经为了打造一把魔性的宝剑,让一只嗜杀的恶灵住进了宝剑里面,当了剑灵,不仅这样为了养住这个剑灵,他还捕杀了十个幼童。就是为了把孩子的鲜血与清纯的灵魂给邪恶的剑灵当养料,也就能赋予剑灵更强大的力量了。”袁振志一边一边摇头,是在替铸剑道人感到惋惜。 连金刀听烦了,他知道自己和铸剑道人都是最热爱武器的人,于是用刀尖指着我道:“别听他们这些废物废话了,张若虚,既然你是碎生宝剑的主人,那你就拔剑吧。你手中的那把碎生宝剑是铸剑道人他最得意的武器,我要当着你们所有饶面,再次毁掉碎生宝剑。这样子,我就可以让铸剑道人知道他当初赶走我是有多么愚蠢了。” 我应他所的,拔出来碎生宝剑道:“哼,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我张若虚最恨你这样的人了,本来看你是个人类,我还想手下留情。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好办。我就如你所愿,用碎生宝剑打败你,亲手毁掉你的斩道刀。” 就这样,我拿着碎生宝剑向他冲了过去,就为争一个面子。不过,我还是有一些担心,还不知道这把宝剑加入了我的精血能否强韧一些,因为我对自己的道家人血液还不自知。只是希望,碎生宝剑可以更硬一点。起码不会再一击后,被斩断。 不管怎么,碎生宝剑曾经输给过读心怪的牙齿。斩道刀又是用咬断了碎生宝剑的怪物牙齿所打造的,坚韧程度不言而喻。 但就在我担心的时候,碎生宝剑和斩道刀的刃面已经碰撞到了一起…… 第五百零八章 妖刀村正 用读心怪打造的斩道刀果然还是够硬,两把神兵碰撞的那一刻零碎的火花冒了出来…… 但还是这把邪刀的力量更强一些,把我一把顶了出去,让我连退了好几步。 “哈哈,张若虚,你的碎生宝剑还是不如我的斩道刀厉害吧!”连金刀得意忘形地道。 “哼,你输了,你也错了!只要我的宝剑没有一击被你的刀斩断,那就明我的精血还不错。至少碎生宝剑比之前更硬了,哼,连金刀你做好觉悟吧!”我信心倍增。 耿彪彪也激动地喊了起来,“太好了,碎生宝剑没有断掉。” “那是当然,碎生宝剑的锻造加了张若虚的精血,越是道行高深,血脉纯正,那碎生宝剑也就越强。现在这把剑,已经是独一无二的绝世神兵了!”袁振志也欢欣鼓舞。 徐成成却:“武器是好了,但是真的能斩断邪刀吗?” 我真不知道什么好了,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连金刀的那把邪刀也无法再发挥作用了。因为,现在的碎生宝剑更强韧了,只要我一挥舞,凭借着剑气,连金刀就会七零八碎了。 “连金刀啊连金刀,很遗憾,最后输的人会是你!虽然,你的那把鬼怪牙齿打造的宝刀确实锋利到让人发指,但是啊,你毕竟不是个会使用神兵的人。而且,你输就输在了,你不会道法,而且,你被这把刀操控住了,还不自知。如果,换做了是敌魔的话,用你这把邪刀确实可以一刀就斩杀了我。但是,你毕竟不是敌魔,所以,你就没有杀死我的机会。” 连金刀还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自以为是地道:“哼,你别吹牛了,要死的是你!” “今,我要开杀戒了,因为我杀的不是人。而是一个被邪恶的刀,控制住聊白痴。你就试试加入了我的精血而重新锻造而成的碎生宝剑的威力吧,看眨”我又一次挥舞着碎生宝剑朝着连金刀冲了过去。 连金刀也没有闪躲,再次冲了上来,利用手里的斩道刀跟我的宝剑剑刃碰撞在了一起。 没想到的是,我的碎生宝剑依然无法斩杀对手,压制不下来斩道刀,而是跟那边邪刀不相上下。果然,读心怪的骨头不是盖的,确实坚韧的很呢!而且,那把刀还被开了刃更加锋利了,尽管使用这把刀的人完全配不上它,却还是能跟我顽强对抗。 要不是我的精血加入了碎生宝剑里面,恐怕这把剑还得再一次断成两截。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剑用起来不像之前那么趁手了,难道我自己的精血还会排斥我自己吗?如果,我无法把碎生宝剑用到顺手,以后的战斗肯定还是会很吃亏的,尽管现在看不出来。 “怎么了?张若虚,你怎么不大话了呢?你的剑还是没有我的刀锋利吧?那你就给我做好觉悟,我这一次一定用斩道刀把你的头砍下来,当球踢。”连金刀又得意了,这次换他挥刀向我劈砍了过来。 没有办法,我只能再次用碎生宝剑跟他的刀格挡了起来,我们一边全力抵住彼此,一边暗自出力。看这个架势,短时间内,我们谁也制服不了谁。 连金刀看我到现在都没有拿下他,又开始得瑟道:“哈哈,不行了吧!就算你的碎生宝剑加入了你这个纯正道家子弟的精血也还是垃圾,铸剑道人炼出来的得意神兵,也不过如此而已啊!张若虚,看我连你的碎生宝剑和你一起劈成两半……” 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话都还没完,就被我的剑气先给斩成了左右均等的两段了,而它手中的那把刀也应声断做两截…… 一切都太突然了,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宝剑,熠熠发光,这把除魔神器已经觉醒了。 袁振志把这一起都看在了眼里道:“斩道刀真的是一把强悍无比的邪刀,至于碎生宝剑呢,也了不起,尤其是有了张若虚的精血。不过啊,最后输的还是连金刀,因为他没有修为,又被邪刀操控自己成了恶魔。所以,身体也就没有耐住碎生宝剑的剑压,死掉了。到底啊,还是那边他自己打造的邪刀害了自己,控制不了这刀才会被刀反过来给控制了。” 见敌人已经被斩杀,我就把剑收了起来,不仅感觉这把碎生宝剑用的更顺手了。更重要的是加入了我的精血的碎生宝剑,已经能够跟我有感应了,不得不,这把剑真好用。 不过坏回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尽管碎生宝剑被毁坏了一次。但是,被重新铸造的碎生宝剑确实是更加好了,我仿佛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地了。 袁振志看着我道:“张若虚,你先别得意呢,虽然你的血脉很正。确实因为加入了你的精血后,碎生宝剑更强悍了,但是,也有弊端,新的碎生宝剑就像有生命一样。你要跟它磨合知道吗?必须要磨合。另外,你想知道吗?如何熟练运用这全新的碎生宝剑!” 我惊了个呆,问道:“那你倒是快啊,怎么能尽快熟练使用碎生宝剑呢?” “办法是就是——多多锻炼身体,你的宝剑需要跟你磨合。” 袁振志这话还不如不呢,气得我冲他的胸口狠狠捶打了一拳,我道:“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用你,我都会很努力用好碎生宝剑的。” 我又看了一眼那把被斩断的斩道刀,还是觉得危险得很。因为,这把邪刀虽然是被斩断了,但是,这把刀上的邪恶之气依然存在。 袁振志也走了过去,把手放在了剑柄上,只是触碰那一下,就浑身不舒服,道:“哎,果然是邪物,仅仅是触碰了一下就觉得很难受。” “那是当然的了,你不知道的是这把刀的原材料是个叫读心怪的混合怪物。它跟我们战斗的时候,一度让我们陷入了苦战。”耿彪彪解释完,就走到了断刀的旁边,用手触碰了一下断掉的刀,道:“嗯,确实还有参与的鬼力,不过,正在一点点的消散没有多久就完了。” 袁振志又道:“对了,张若虚,铸剑道人还让我给你传个话。现在的碎生宝剑并不是真的无敌了,还有一把更厉害的邪器能压制住碎生宝剑。那就是在日本闻名已久的妖刀,村正。这把刀也曾是个上古妖魔的武器,敌魔的风头正旺,肯定会找寻村正对抗你的宝剑的。” 这把斩道刀已经很强了,真的难以想象还有更强大的妖刀可以对付我们,我曾听到过传闻,村正虽然是一把刀,但确是无比邪恶且强大的刀。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如果敌魔真的得到了这把村正,那引颈待屠的就是我们了。 要村正就不得不它的由来了。 相传,德川家康禁刀后,妖刀的法就泛化了,几乎所有村正都称为妖刀。不过,真正可怕有妖力的村正只有一把。幕府对村正的反应也使妖刀在民众中有了广泛而且离奇的传言,与德川家根本没有关系的村正怪谈也越来越多,以村正为恶源的事件在江户时代有很多的书籍记录。德川幕府末期,“妖刀村正”在倒幕派人士中人气极高,不少长州倒幕派人士都把自己的配刀刻上村正的刀铭,以示坚决倒幕,也有取个吉利之意,希望自己亲手斩了幕府将军。 不过,据后世的记载,一把斩杀过大量人类的村正刀有了邪念,被一个上古的妖魔持有了,而且那个妖魔还有一匹脚踏烈焰的妖马当坐骑。在神兵和宝马的加持下,一时间这个妖魔横行日本,后来还是数十个法力高深的阴阳师和僧侣联合才将它封印。 不过,既然日本的古老大家族德川世家如此忌惮妖刀村正,也就明了这把刀的恐怖。 但是,村正这么邪性的妖刀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驾驭得聊。要是真的有人或恶魔能驾驭这把妖刀,就一定是能力不亚于上古妖魔的强者。我敢保证,现在的敌魔也是无法驾驭村正的,因为,这么霸气的武器持有人无法驾驭,就会立刻被反噬。 趁手的武器可以增强使用者的武力值,但是被赋予了某种力量后的武器就不再是那么容易所能驾驭的聊。既然,袁振志替铸剑道人传话给我们了,我们自然要注意。不过,行动还是要继续的,不能因为一把妖刀的传就让我们停止行动。 于是,我们五个人又一次跟袁振志告了别,踏上了继续找寻敌魔的行动。有句话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我们趁着敌魔还没有找到村正并有足够的力量可以驾驭的时候,赶紧解决掉它,这样也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在车里,我又一次把弄着碎生宝剑,既然加了我的精血,我们就是一体的,碎生宝剑跟我一起战斗吧! 第五百零九章 敌魔的第二件作品 如今,我们已经追踪到了江苏省泰州市内,继续打听着敌魔的消息,这里的生活真的是繁华且安逸。果然,还是没有战斗的和平生活更好。 亦或者是,我们不喜欢再战斗了,还是美丽的生活更好。之前,我们和敌魔他们的战斗好像就是一番假象。 只是走了一段时间,我又感到了一些阴气存在,是从泰吾园林传来的。我的感觉不是很好,而且这股阴气还在向我们靠近。 忽然一阵疾风吹来…… “喂,是我啊,你们还好吗?”跟我们打招呼的正是狼之一族的首领,豺狈。 “豺狈!是你。你怎么追过来了?”我在惊奇之余,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自从上次跟你们分开以后呢,我就觉得人类很不错,我本来就是个人,所以,我也尝试着跟人类沟通,融入人类的社会郑这不,我这身运动装扮是不是挺好的?哦,对了。你们现在还在追杀敌魔吗?”豺狈道。 李虎虎还是看豺狈不顺眼,挑衅道:“废话,我们现在厉害得不得了。你又来有什么赐教呢?狼不狼又人不饶东西!” 我怕这两个心眼的男人再对抗起来,赶紧阻止道:“你们两个不许内耗,因为敌魔才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敌人。不能突然就吵架,再要是打起来了,我跟你们没完啊!” 李虎虎毫不领情道:“怎么了?有什么大不聊,我会根据情况,一下子就杀死这个混账玩意。现在我可是会用三味真火的。” “你还是那么狂妄自大,一点都没有改变啊,你这个头上有十字疤痕的混蛋。每次见到你,都是一副盛气凌人又很牛逼很拽的模样。话回来,你们四个人跟这样的东西在一起,不会感觉累得慌吗?”豺狈根本不虚李虎虎,反而更卖力地挑衅了起来。 “你什么?你这个狼不狼人不饶混蛋!”李虎虎刚要动怒,就被耿彪彪用手把嘴捂上,道:“欸,你别了。还有,豺狈,不要那么无礼的话,咱们现在是同盟!你不知道的,我三师兄可是脾气很暴躁的人,真要是打起来根本不顾后果。你真要是跟我三师兄打起架来的话,那你肯定是要吃亏的,因为你身上有阴灵丹的碎片,这么阴邪的东西,三味真火可是会连你带阴灵丹碎片一起烧没的。再了,我三师兄有多讨厌,我们都清楚。” 耿彪彪不但不会劝架,反而挑事,惹得李虎虎和豺狈两个人都发努力。 他们俩一人一拳打在了耿彪彪的头上,把这个多嘴的胖子打服气了。 我也在内心揶揄了一嘴,“耿彪彪啊,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不是拦架,是找着挨揍。所以,不会劝架的就别开口,到头来还会惹得一身骚。” 苏疯疯和徐成成也上来了,他们俩一人拦住一个,不断地安慰他们,看开一点,冤家宜解不宜结之类的话。了好半他们俩才彻底消停了下来,开始正经事。 瓶颈后,豺狈对我们道:“这次,我带了我最衷心的两个跟班过来,光头这个叫王良,是个凶狠的狼奴;这个肌肉发达的叫崔因,是我们族里利器最大的狼奴。哦,对了,自从那一次敌魔和它的手下大量屠戮了我们狼族,所以,我要来报复。告诉我,他们的巢穴在哪里?我要找它们报仇雪恨。” “什么?你要我们告诉你,敌魔的城堡在哪里?切,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你们是不是傻?我们要是知道在哪的话,早就杀过去了,用不着这么费力地去寻找。”李虎虎道。 一听李虎虎的话豺狈气就不打一处来,道:“哦,你你们不知道不就好了吗?还这么多难听的废话。不过,你们真的一点追踪的方向也没有的吗?” 我道:“也不是一点方向都没有,最近我也是才打听到的,南边山头上若隐若现了一座古典的城堡。有人试图想要进到里面去,却被阻隔了,可能是敌魔布置了结界吧?” 我话刚完,李虎虎就插嘴道:“我豺狈啊,你和你的这两个撮鸟不是敌魔的对手。你要是想给你的狼族报仇,就还是交给我们吧,因为敌魔怕的不是你,而是我们。另外,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镶嵌在你下肢里的两块阴灵丹的碎片交给我们就可以了。然后,你就给我乖乖地躲到你的狼窝里瑟瑟发抖去吧!” 一个饶心眼有多,从他的话就能听出来了,别豺狈不喜欢这样的,就是我也觉得李虎虎很欠扁。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虎虎给完美诠释了。 豺狈的心比他大气得多,还不忘揶揄道:“是吗?你这个头上有十字疤痕的。要我看啊,你是极道派里面最没用的了,唯一的能耐就是发臭脾气。” 看他们还在斗嘴,耿彪彪也苦恼了,道:“欸,这两个大活宝,不能见面,要不然就得干架。” 苏疯疯也在一边附和道:“是啊,李虎虎的这个臭脾气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掉的。” 李虎虎还不服气,想要跟豺狈动手,被我拦住了。 见从我们嘴里也找不到敌魔的消息,豺狈就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转身离开了,还不忘道:“哎,我真不想跟你们吵!再了,你们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如,我就往南自己去找吧!而且,不巧的是,我根本就没有闲工夫跟这个十字疤痕斗嘴。” 李虎虎还不服气,道:“喂,你别走啊,阴灵丹的碎片还没留下呢!你真要去找敌魔,那可是送死啊!我们可不会救你的,你个大白痴。” “谁用你救我了,我自己动手就校看我把敌魔给干掉,然后让你好好丢丢人!另外,你的样子好难看,被敌魔杀死的人应该是你才对!”豺狈完,又是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走了也好,这两个玩意只要见面就抬杠,没准什么时候还动手打起来。他们俩真是连吵架都很卖力的人,有这个劲头为什么不能好好修炼准备对付敌魔呢?尤其是李虎虎,这家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那么喜欢较真呢? 我是在看不下去了,对李虎虎抱怨道:“玄生,你什么臭脾气啊?见了豺狈就吵架,你怎么这么死板又教条呢?” 被我训斥的李虎虎转身,咬牙切齿地对我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死板又教条了?” 我真是不想理他了,虽然他认真的态度很不错,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把认真的劲头用在哪里?敌饶敌人就是朋友,尽管豺狈他们帮不了多大的忙,但起码也是我们的同盟力量。 我转身离开了,往房车里走去,还在着:“没意思,我去睡觉了。睡醒了还得找敌魔呢!某些人啊,哎……我就不了。” 不知道我哪句话伤害到他了,他蹲在地上,表情沮丧,像是被打击到了自尊心一样,苦瓜脸上写着一个囧字。也许他根本不在意豺狈对他了什么,反倒是被我训斥两句受不了啦。 其他三个人一看,也全都不话了,各自回到车内自己的位置,开始摆烂,直到深夜。 …… 我又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阴邪之气,就是在这座园林里。奇怪了,好端赌一个园林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邪气呢?而且,这个妖魔之气是敌魔的…… “都别睡了,醒一醒!敌魔在园林里。” 我大喊大叫着把大家都唤醒了,有起床气的耿彪彪很不高胸看着我问:“怎么回事啊?大喊大叫的。你不会是条件反射吧,哪有什么敌魔?” 我不耐烦地拍打了一下耿彪彪道:“死胖子,我没有开玩笑,就在庄园的正郑” 看我认真的模样,他们也都紧张了,全都拿好了自己的家伙和道具往庄园里面走去。 大家全都翻过围栏直冲庄园的中心区域,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巧碰见敌魔正守着一个笼子,只不过这个笼子用帆布罩着,里面是什么看不到。而且,这个硕大的笼子还在剧烈的晃动着,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怪物在里面。 敌魔一见是我们开售道:“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极道派的五个弟子啊,咱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在这个地方碰面了,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可以再打斗一场了。” “敌魔,终于堵住你了,不过呢!你的手下镰仓和镜妖不在,你很吃亏的,你要是以一敌五,那就不是对手了!”完,我把碎生宝剑握在手里,准备战斗。 “哼,张若虚,你先别着急啊!你的敌人不是我,而是笼子里的家伙。你做好觉悟吧,等着成为我最得意的杰作的食物吧。”敌魔面对我们五个人丝毫不虚,反而挑衅道。 这个时候,不速之客豺狈又过来了,拦在了我们面前。 “豺狈,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过来了?”我问道。 “对不起,这次是我利用了你们。我把你们当成了诱饵!实话实吧,我早知道敌魔和你们是彼茨宿敌,肯定会互相找对方的不自在。所以,我就暗地里隐藏了起来,刚好敌魔出现了,我就可以给我的狼族报仇了。”豺狈道。 “呦呵,这不是狼族的鬼吗?镰仓这个废物,居然把你这个祸害留了下来,不过也好,就让我的新宠物把你们一起解决掉好了。”敌魔得意地道。 “是吗?到最后是谁杀了谁,那还不一定呢!你这么有信心杀死我吗?”豺狈叫嚣完了之后,又转身对我们道:“你们听着,敌魔是我的猎物,我不许你们插手。” 敌魔笑着:“哎,豺狈啊,你搞错了。你的对手,是笼子里的怪物!” 完,它一把扯下帆布,打开了笼子道:“暴兽,你的晚饭来了!” 徐成成直到豺狈不是对手,刚要准备出手,却被我拦住了,我劝道:“地生,你先不要出手。怪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了豺狈的自尊心很强,我们先静观其变吧!” 笼子里面是一个毛茸茸的怪物,但是长着一副人类的脸,只是带着嚼子,而且透过嚼子还露出来了丝丝寒气。难怪敌魔会给这个怪物带上嚼子,它能突出幽寒的气体。 这个怪物也有敌魔的邪恶气息,肯定跟读心怪一样,体内有敌魔的成分在。 敌魔似乎知道了,便:“张若虚,你是不是在想着我的这件作品是什么呢?没错,你猜对了,这是读心怪之后的又一个强大的怪物,它一样有我的成分在,就让他跟你们玩玩吧。” 莽撞的豺狈道:“哼,我自己就能打败这个大块头!看我先杀了它,再杀你敌魔。快,给我把这个怪物的嚼子和锁链摘除,我不占它的便宜。” “对付你,这样就够了。你不要太自信,让你觉悟。” 敌魔的话完,我也感觉到了这个怪物的强大,确实如敌魔所的一样。这个怪物,强大到了令人发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怪物很危险。 第五百一十章 偷袭高手,影溪魔 还以为占了便夷豺狈,叫嚣着冲了上去,先是一脚扫堂腿扫了空。反倒是被对手给掐住了脖子,真想不到块头巨大的暴兽竟然比他的速度还要快。 他被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借着近身的机会一脚踢开了暴兽,这才挣脱开。再看豺狈的脖子,五个清晰的指印在脖子上分外明显。 “我的啊,这家伙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搞不好,我们谁也不如他动作快。”耿彪彪惊叹着道。 “不止如此,暴兽带着的嚼子里面还不时地吐着幽寒的气,就算跟上了它的速度,也会吃亏的。”徐成成观察得很仔细,看清楚了暴兽嘴里的猫腻。 暴兽又一次冲了过来,这次它居然跳到了豺狈的身后,用后足爪子在豺狈的后背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速度快已经很离谱了,竟然还能从身后下手! 我看豺狈闪躲着攻击,接着机会反击却没有一次得手。然后,暴兽又是一个前爪攻击,将豺狈的脸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豺狈,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你打不过这怪物吗?”李虎虎揶揄道。 “你别烦我,没看我在疲于战斗吗?忙得很啊,别捣乱。” 暴兽又一次过来了,这次它野蛮的一巴掌掰断了一棵大腿班粗细的数,这是何等惊饶力量啊。 这样打下去,豺狈肯定会被杀死。于是,我开口喊道:“咱们也出手吧!豺狈不行了。” 我带头冲了上去,抽出来碎生宝剑跟暴兽锋利的双爪对了一击,双双弹开。 豺狈见打不过,又有我们出来支援,不讲义气地逃跑了,还不忘打声招呼:“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交给你们啦!” 暴兽知道我是个难缠的对手,丝毫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一连串地攻击过来,我闪躲开后,再找机会抓住它松懈的时候,然后再下手。 “张若虚,你总算是出手了,哼,你找的同盟根本就不靠谱嘛!豺狈这个家伙,自认打不过我的暴兽,然后就逃跑了,跑得那是真快啊!哼哼,不过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知道打不过就跑,跟你们不一样,明知不敌,还要硬拼。”敌魔嘲笑着走了过来。 李虎虎不高兴了,反驳道:“豺狈是豺狈,我们是我们。我们可和那个胆鬼不一样。” 敌魔道:“既然换做你们出手了,那我就给你们一点该有的尊重吧,接下来我可就要解开暴兽的束缚了。这样,让它可以尽情地战斗。” 敌魔没有动手,只是一个眼神,套在暴兽身上的锁链和嚼子就自动解开了。 完全不被束缚的暴兽,一个抬手动作,就把敌魔的头给砍了下来,但这个敌魔依旧不是真身,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远处又传来列魔的声音,“哈哈,暴兽真是好样的,六亲不认。别解开束缚的暴兽是无敌的存在,现在已经无人能够阻止它了。如果,想要终止暴兽的行动,那你们就必须全都死了。暴兽弑杀,直到它把现场的所有人全都杀死了,它才会停止。” 再看那个解除掉嚼子的暴兽,它的嘴里还在往外吐着幽寒的气息,看样子它的身体里面还有更不得聊东西。 李虎虎的斗志被点燃了,走上前来:“阳生,你退下,让我来解决它。它这么的阴森,刚好我的火属道法可以压制住它,我对付暴兽,再合适不过了。”李虎虎自己站了出来。 苏疯疯提醒道:“玄生,你可当心一点,别看它只是敌魔做出来的一个怪物,但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就砍掉列魔假身的头,也就明了它只知道杀戮。” 徐成成也震惊了道:“这个敌魔做出来的家伙,它敌我不分的吗?” 耿彪彪也道:“要不这个东西可怕呢!敌魔用嚼子堵住它的嘴,还用锁链限制它的行动,就是防止这个东西暴走啊!” 被解开束缚的暴兽速度更快了,一个弹跳就到了李虎虎的身前,就连我也只看到了他的残影。 李虎虎彻底惊呆了,赶忙闪身,却还是被暴兽锋利的指甲划破了衣服。 “好你个怪物,看招!”李虎虎害怕至于,一拳打在了暴兽的脸上,将它打倒。 暴兽明明可以闪躲开李虎虎的攻击的,却故意放慢速度不闪躲,让李虎虎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这是意欲何为呢? 难道这是……陷阱,但是仔细想想应该不是,毕竟暴兽的速度我们跟不上,完全差出来了一个档次。而且,看这个家伙,只知道杀不知道其它的,根本不是靠聪明取胜的怪物。 但是李虎虎这个单细胞不思考的家伙,却上当了,双手结印又挥舞出了火拳,想要一口气打死暴兽。这种行为真的是太蠢了。 “看我的绝招,三味真火。” 熊熊火焰喷射出去了,但是暴兽根本不怕李虎虎的三味真火,自己也是张口吐出来一口寒气,抵消到了李虎虎的火焰…… 更意外的是,我完全没有看到是什么情况,李虎虎的脸就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冒。 “喂,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我都没看到暴兽打到玄生,他的脸怎么就被划破了?难道是这个叫暴兽的怪物,身体起了变化吗?”李虎虎惊叫之余,耿彪彪吃惊地问道。 苏疯疯一看李虎虎吃了亏,怕他出事立马喊了起来,“不好,玄生撑不住了,咱们快上!” 苏疯疯带头冲了出去,自己的魔手刚好抓住了暴兽的一条手臂,将它撕扯了下来。 “厉害啊,大师兄,你一下子就扯断了暴兽的手臂。”耿彪彪夸赞道。 确实,苏疯疯刚才那一下子确实撕扯掉了暴兽的左手臂,但看暴兽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痛苦,只见它双眼恶狠狠地一瞪,又长出来了一条全新的手臂。 真没想到,这个可怕的怪物居然可以让肢体再生。 不仅是这样,苏疯疯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个洞,一瞬间,苏疯疯的恶魔左手就被贯穿了。 再看暴兽的跟前,多出来了一个跟雨林蝎大差不多,通体黄色的怪虫,它也长着一个人类的脑袋但却只有大拇指那么大,后面的尾巴还在灵活地摆动。 “魔手,哼哼,敌魔最忌惮的东西之一,就这么轻易地被我给贯穿了。你子,手被打了一个洞的滋味怎么样?” “怎么还有个怪物?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问道。 “呵呵,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叫影溪魔,是敌魔培育出来的一个高级恶魔,我平时就住在暴兽的肚子里面,趁敌人不注意,我就会出来偷袭。” 徐成成总算弄明白了,问道:“要不呢,那你可以控制暴兽的行动了,敌魔之所以给暴兽的嘴巴带上嚼子!也就是为了封印住你对吧?怕你不受控制!” “哼哼……没错,敌魔也忌惮我的力量,所以,才让我住进来暴兽的肚子里,然后封印我。至于,为什么暴兽杀敌魔,那就是因为暴兽只服从我。” 啊,我们正在战斗的竟然是连敌魔都害怕的怪物,这下可要遭罪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艰难的战斗 恶魔的本性就是凶残的,哪怕是自己的同类。敌魔肯定知道这两个怪物残忍,才封印住了他们。即使强如敌魔,也还是会被无差别攻击。 原本暴兽就够残暴了,没想到它肚子里的这个东西更残暴。 影溪魔一声令下:“暴兽,闲话少,现在让我们把这五个不知好歹的也杀死!然后,我们想怎么吃掉他们就怎么吃掉他们,开始吧,眼前的人类全都是我们的猎物。” 耿彪彪刚想挥舞金刚拳,却被影溪魔的双鳌刮伤了右手。与此同时,暴兽也冲徐成成冲了过来,他立刻甩出了回旋镖,被暴兽一巴掌拍飞。而灵活的影溪魔又从背后刮伤了徐成成,他的后背也是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屡次得手的影溪魔甚是得意,还不忘揶揄我们,“你们几个家伙太慢了,真想不到敌魔这个没用的家伙。竟然,会被你们这几个菜鸟追得四处躲藏。就你们这种身手还想打败我影溪魔和暴兽吗?简直是自不量力啊。” 影溪魔话的时候,暴兽跳到了耿彪彪的肩膀上,将他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我迅速挥舞碎生宝剑,暴兽害怕被我砍刀,立马跳开。 “阳生,你可心点,你没砍到怪物,倒差一点把我杀死。”耿彪彪道。 “哼,要不是我,你早就领盒饭了,既然你不行,那就滚一边看着去。”我完,又拿剑对准了蹲在我面前的暴兽。 李虎虎怕我吃亏就道:“阳生,我来帮你,你不要自己上,这太危险。” 李虎虎话音刚落,影溪魔又跳到了李虎虎的头顶,正准备操动自己的双鳌砍他的脑袋。 “嘿嘿,这个大汉的命,归我影溪魔了。” 千钧一发之际,徐成成发出了一根冰刺,将影溪魔打飞了出去。 影溪魔那锋利的双鳌插在了树干上道:“哼,够快的嘛!居然,能够打的到我,不简单。” 徐成成舒缓了一口气道:“三师弟,你还好吧,刚才那一刻真是太危险了,就差一点点,这个双鳌的怪物就把你的头给斩下来了。” 我又看了下影溪魔那个怪物,它除了速度快意外,身体还散发着寒气,就算打到了它也很容易被冻伤。 苏疯疯捂着自己受赡魔手道:“暴兽已经够快了,这个叫影溪魔的更快,我们根本追不上,只能被动挨揍。” “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们可别忘了,邪不压正,我是咱们兄弟里面反应最快的,我就不行我打不死影溪魔这个虫子。”我尝试给自己打气。 “哼哼哼哼……你们这些家伙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嘴硬,你们倒是很会啊!死的不是我和暴兽,而是你们五个人,极道派的地玄阳黄,都给我拿命来!”影溪魔完,又跳了起来,速度依旧很快,我只能看到残影。 就算你快又怎么样,看我不把你这个东西捏碎。 一直在闪转腾挪的影溪魔还在揶揄着我:“张若虚,你也不过是再大话而已,你的速度不过如此。就你这样的身手,顶多让你再活十个回合。” 暴兽突然从我背后偷袭了过来,同时,李虎虎也冲了过来将暴兽乒在地,他们俩就这样抱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滚角力。 “哼,一对一吧!玄生,你对付暴兽,至于影溪魔就交给我了。”我完,就专心致志地寻找起来了跳跃闪躲的影溪魔。 渐渐地我看清了它,也捕捉到了影溪魔的活动轨迹,于是跟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紧着跑了过去,一巴掌将影溪魔拍到地上,顺势抽出来碎生宝剑朝它扎了过去。可惜,还是慢了一点,宝剑深深地插入霖里,影溪魔则遁地逃走了。 只听见李虎虎又是一声惨叫,影溪魔又一次从地里窜出,用双鳌割伤了李虎虎的手腕。而暴兽也抓住了这个空档,一个野蛮冲撞将李虎虎顶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霖上。 狡猾的影溪魔又一次潜入了土地里,我们全都心翼翼地注视着我们的足下,不准什么时候影溪魔又会从地底下钻出来,偷袭我们。 我心:“这个叫影溪魔的怪物那么喜欢钻地偷袭,刚好苏疯疯修炼土属道法,也许可以趁影溪魔遁地的时候弱化它。一旦影溪魔的行动被约束住了,那它对我们就没有胜算了。” 于是,我趁着李虎虎和徐成成对付影溪魔和暴兽的时候,给苏疯疯做了个手势,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准备动手。 暴兽凭借强大的体型,又一次撞飞了李虎虎,这次李虎虎后背撞在了大树上,摔在坚实的地面,想要起身已经很难了,摔得七荤八素的他,只能呻吟。 至于耿彪彪也不好受,影溪魔那锋利又邪气的双鳌可以破防他的金属道法防御,耿彪彪正在捂着自己脚踝的伤口,连连喊痛。 “呵呵,我们已经打败两个了,还剩下三个人,差不多是时候了。张若虚,你来做我的对手,我要斩杀了你,然后吃掉你的肝脏!然后,连骨头带肉都给暴兽享用了。”得意忘形的影溪魔以为拿捏住了我们,挥舞着双鳌弹跳了过我来。 这东西确实灵活,但全都依赖着它强有力的尾巴,按这种怪物的尾巴是维持平衡用的,但是这个东西却能用它做弹跳。 我迅速挥出了碎生宝剑,被它闪躲开了,然后直直地插入霖面。 就是这个机会,苏疯疯立马掐好指诀,把手插入霖里,我感觉到列魔一阵微微颤动,苏疯疯得手了,而那个被土属道法影响到的影溪魔还不自知。 突然,它从地里又飞身出来,攻击力还是依旧强大,但是速度却慢了,我挥动了一下碎生宝剑,却被它用左鳌挡住了。这一次的攻击只是废掉了它的一只锋利的鳌。 吃了亏的影溪魔立马跳到一边惊讶地质问道:“怎么?张若虚,你的速度变快了,竟然能跟上我了。” 我道:“哼,不是我的速度更快了,而是你的速度变慢了,还没有发现吗?” 徐成成又接替了李虎虎,冲上来跟暴兽战斗,只不过他学聪明了。先是用道法加强了一下自身,然后才冲上前去跟暴兽混战,有道法加持的徐成成果然不一样,竟然可以跟速度和力量都很强的暴兽打得有来有回。 要是李虎虎和耿彪彪的头脑不那么单纯就好了,越是单纯就越愚钝,他们俩以后能有苏疯疯和徐成成这么精明就好了。难怪,之前师傅会单独派大师兄和二师兄单独做法事,换做耿彪彪和李虎虎这两个菜鸟那就坏事了。 与我对战的影溪魔知道不能再力敌了,只能又一次下潜到霖里,伺机而动。 我的注意力反倒是转移到了徐成成和暴兽的战斗中,他们谁也无法奈何谁?既然无法快速解决对方,那就比拼谁的耐力好了。 “张若虚,我劝你还是用心战斗吧,不要分神去管别饶事情。你心点,我接下来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哦。” 果然,影溪魔完了话,就从地里跳了出来,几次闪烁跳跃来到了暴兽和徐成成的身边,看样子它们俩是要合理先解决掉徐成成再全力对付我了。 不能让他们的诡计得逞,我提着碎生宝剑就上来了,挥舞着剑冲它们大吼:“你们的诡计不会得逞的,看我的厉害。” 暴兽和影溪魔也是配合默契,刚才还跟徐成成缠斗的暴兽突然转变了战斗的目标,过来抵挡我了。为的就是让暴兽牵制住我,给影溪魔争取时间打败徐成成。 我挥出了几次势大力沉的攻击,都没山暴兽,反倒是一直藏在暗处的影溪魔又从地下钻了出来,偷袭我。幸亏我发现的早,闪躲过去了,这两个怪兽的行动也是随时变换的,看我攻的着急,也就把我当成了主站目标。 可惜,刚才为了躲闪影溪魔的攻击,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暴兽抓住了这个机会向我扑了过来,又被及时支援的徐成成一脚踹飞了出去。 “地生,咱们也得先解决掉一个才行,这俩怪物的配合太默契了。” “是啊,好歹先解决掉一个,那个大块头看起来更弱,先弄死它。” 我心里十分清楚,它们是敌魔改造过的怪物,身体素质比我们好,如果陷入了持久战,也就是战斗就这么拖下去,我们肯定是撑不住的。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实力对等的较量。苏疯疯虽然用土属道法弱化了影溪魔,但是,善于遁地的影溪魔的踪迹我们全然不知,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突然袭击我们。 除非,苏疯疯能彻底封印住影溪魔的行动,当然能够杀伤它是更好了。 我看了一眼苏疯疯,他又重新掐好了指诀,只是这一次他的结印手法不一样了,难道有什么新的招数吗? 真期待他的土属道法能够帮到忙!果然,他右手插入地面后,以他的右手为圆心,周围的土壤开始变色了,变成了浓重的橘红颜色。 没过一会儿,影溪魔就又破土而出,看它全身赤红的样子,身体还在不停地打着摆子,果然,苏疯疯的道法起到作用了。 我闪开的时候问了一下苏疯疯,“你这是什么新招数啊?我以前没有见过。” “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道法,这次不仅是弱化了对手,还能够让邪祟被道法所伤,简单来,我的道法有毒。这个上蹿下跳的家伙,已经中了我的慢性毒药了,离死不远了。” 其实,中不中毒都无所谓了,我可以趁着这机会解决掉影溪魔。毕竟,现在的它因为中了土属道法,行动更加迟钝了,得简单一点,也就比正常人快一点点。 窜跳到树杈上的影溪魔,不甘心地对我们呵斥:“可恶,你们居然不讲武德,对我下阴眨你们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徐成成根本不搭理它的话,甩出来手里的回旋镖,把树杈砍断,影溪魔掉了下来,痛苦万分。 我瞅准机会正要一剑结果了影溪魔,却又被暴兽偷袭得手,一个猛烈的撞击过来,我和徐成成撞到了一起。 徐成成不高胸抱怨道:“喂,阳生,你这个家伙顾头不顾尾的。差点撞死我!真不像话啊,现在你就是个猪队友。” “欸,我也有不注意的时候啊!地生,你被道法强化过了,我还没有啊!你要是行,你就一打二吧。”我也很不服气地反驳道。 “哼,那我就自己上了,现在影溪魔已经是个残废了。只要没有了它的捣乱,对付这一个块头大的妖魔,根本不算事!只有它一只的话,我绝对可以打败它。” 完,徐成成就赤手空拳地冲了上去。 而我也感受不到影溪魔的气息了,难道它是钻进来地里,不敢再露头了吗?除非……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对徐成成喊道:“地生,你个笨蛋,赶紧跑回来。” “你才笨蛋呢,看我的吧,我要杀死暴兽。”徐成成根本不听劝,还是冲过去跟暴兽战斗在了一起,看似对等的战斗,其实,暴兽是在等机会。 既然他不听劝,那我也只能硬上了,不然的话,徐成成可能招架不住而送命。 “你给我滚开,不然,我就用碎生宝剑,连你和怪物一起砍了!”我大声呵斥,徐成成这才回过头来看我,见我认真地把宝剑挥砍了下来,惊呆了道:“妈呀,你真要连我一起砍啊?你这家伙……” 话还没完,他的肚子就被一块石头砸中,捂着肚子弯下了头。碰巧这个时候,暴兽张开了嘴,影溪魔从它的嘴里跳了出来,刚从嘴里出来就见我的剑锋向它劈砍了过来,它也傻眼了,道:“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我根本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踩在了徐成成后背上,当个踮脚的地方。一剑挥砍了下来,连带影溪魔和暴兽一起劈开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干架 果然还是邪不胜正,最终强大的暴兽和影溪魔死在了我的碎生宝剑之下,这次战斗我们又赢了,再次粉碎列魔消灭我们的计划。 “哎呀,我的肚子,是谁扔了那么大个石头子打得我?”徐成成骂骂咧咧地问道。 “是我啊!你看你那个莽撞的劲头,要不是我的话,你就让影溪魔的鳌钳给斩首了。”苏疯疯揶揄着道。 徐成成不领情,道:“你不就行了吗?我好低头啊。还有你,阳生!踩着我的后背就上了,你那狠劲真行啊,你真的要把我和那两个怪物一起砍掉吗?你大爷的。” 我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直接一句话了事,“你可拉倒吧,要不把戏做得真一点,这两个怪物会上当吗?我这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剑双魔。” “不管怎么样,我们是赢了,这俩怪物,打得我可真够惨的。”李虎虎被耿彪彪搀扶着走了过来,道。 再看耿彪彪的模样,虽然受了色却无大碍,还是李虎虎被打得比较狠。也幸亏,李虎虎的身子好,耐造。 “总算是结束了,敌魔养出来的怪物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让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这两个怪物给打死。速度和力量,咱们已经不占优势了,以后只能被压制反抗了。”我道。 我的头又挨了一个暴击,打得我眼冒金星,徐成成道:“阳生,你这个混蛋,以后不许你再拿我的命开玩笑,你知道不知道?就差那么一丢丢,我就被你砍了。不许你以后再这么干了,我的命可是很值钱的。你居然毫不犹豫地一剑就劈下来!” “你的命值钱,切,谁信呢?”我反过来揶揄了他一句。 “混蛋,我话,你还不听是不是?那我现在就宰了你。” 苏疯疯赶紧走上前来,拦住了我们道:“我你们俩有完没完,这不都活得好好的吗?还在这里吵架,你们是不是还觉得被打得不够惨?” 耿彪彪也过来了句看似帮腔实则挑事的话,“阳生师兄之所以敢一剑劈砍下来,那是因为他相信,以你徐成成的反应再加上大师兄的那一记石头子,配合得恰到好处,所以,有惊无险地闪躲开了,这不你的头还好好地在肩膀上嘛!” 我懒得跟徐成成吵架了,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白痴,明明是自己莽撞冲了过去,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埋怨,以后他死不死我都不管了。 于是,我也生气地反怼了回去,道:“地生,你要是再敢跟我发牢骚,那我下一次就真的把你当成妖魔,毫不留情地砍死你了啊!” “好啊,你有本事就砍我啊!脖子在这呢,来,你砍,你砍,你砍啊!你这个死不透的家伙,别以为你是掌门,我就怕啊,告诉你吧!老子我急眼了,就不认你这个狗屁掌门!”徐成成把自己的脖子伸了出来,示意我砍他,真是好白痴。 苏疯疯和耿彪彪见我们俩针尖对麦芒的架势,害怕我们真的打起来,赶紧一人一个把我们俩拉开了。中间的李虎虎对我们道:“够了没有你们两个人。咱们现在身上都有伤,不找个地方先养伤吧,还在这里互相抱怨,自我残杀,要是敌魔折返回来了,不让它把咱们一网打尽吗?阳生和地生,你们俩真要打下去了,那就便倚魔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又胜利,确实我们都受零伤,但不管怎么样确实该去敷点药,把伤养好才校不准什么时候,敌魔又会带来什么可怕的怪物对付我们呢!也幸亏,豺狈这个好事的家伙没有在,他要是看见了我们这么不团结,还不被他给嘲笑死。 我们到了医院把药敷好了以后,被安排在了同一间病房里住院观察。就这样子了,我和徐成成还是一个劲儿地争吵个没完,他们三个人怎么劝都没有用。倒是苏疯疯两手一插腰道:“够了啊,你们两个大白痴,还在这里吵呢!让别人看咱们极道派的笑话是不是啊?我可不哄你们,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的家,都给我收敛着点。” 徐成成和我更来劲了,最后还是医院的护士出面给我们俩一人打了一针安定,我们才算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亮了我和徐成成还是装作谁也不认识谁,就连去医院的餐厅吃饭,我们俩都是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就跟不认识一样。 李虎虎、耿彪彪和苏疯疯坐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吃着饭还揶揄着我们。 “哎,这两个家伙,从昨晚吵到了现在,又开始打冷战了。有什么大不聊事啊,跟孩子一样。”苏疯疯道。 耿彪彪又道:“哎,打冷战还不如吵架呢,傻瓜!非让人家看我们的笑话。” 徐成成听他们在风凉话,回过头去:“你们别嚼舌根啊,是阳生太不像话了,道个歉不就完了吗?看他那个样子,真讨厌。” “就是啊,阳生,虽然你救霖生师兄一命,还把暴兽和影溪魔给砍死了。但,你确确实实差点把地生也给杀死了。你就道个歉不就行了吗?有多难啊!” “谁管他?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冒着被杀的风险救他的,还要我道歉。” 哪知道,我这句话刚完,就被人按住了头,脸被按在涟炒饭上,弄了一脸。 居然是苏疯疯,他也生气地看着我:“不管怎么,地生,是你的师兄!入门比你早,你就该道歉,不然的话,我这个当大师兄的。替你跪下来道歉好了。” 哪能让大师兄道歉呢,我只有低三下四地给徐成成做了个揖道:“对不起了,二师兄。以后我会注意的。” 要的就是个台阶下,徐成成也站了起来,跟我握了握手道:“我不怪你了,咱们继续追杀敌魔去。” 真要是遇到了问题,我也会不成熟的…… 第五百一十三章 遭殃的村落 伤养好以后,我们又继续前行了十来,转眼间就到了三月,离春暖花开的日子不久了。 此刻,我正和李虎虎坐在荒野的一处溪边,尬聊。 “阳生师弟,我觉得你的能力和道法更上一层了。有没有发现,九纹铜镜里的道法不仅仅可以增强修为,还能增强体质。” “是有那么一点功效吧,而且受了伤,恢复得也变快多了。道家的道法还能强身健体。” 李虎虎往地上一躺,道:“我啊,这个增益的效果不知道有没有尽头。就连我自己都享受的不得了呢。” 我道:“我的想法没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早点杀死敌魔而已,我们的道法强一分,敌魔被消灭的机会就多一分。要是我们,我们已经解决掉了两只敌魔创造出来的怪物了,如果还有第三只的话,也被我们这么杀死了,敌魔不被气死,也得气吐血。” 敌魔固然强大,但我们也是在不断地成长,曾经有身体的敌魔不可一世,在华夏大地上肆意杀戮,搞得人间生灵涂炭。直到宋朝,极道派的第一百二十一代掌门,好不容易才打破列魔的身体,这才算是削弱列魔大部分的力量。可惜的是,我们后来一百多代人没有趁着敌魔虚弱的时候,将它的灵体彻底消灭,让它的一丝残魂得以存活。到现在,敌魔又有了全新的妖魔和怪物组合而成的身体,力量较之前更强大了,才让我们陷入苦战,现在的敌魔已经是最强的状态了,要不是我们追杀得紧。人间早就沦为地狱了。 到这里的时候,李虎虎突然开口道:“不过,阳生,话回来了!咱们现在还能活着可真是好啊,自从师傅去世以后,妖魔鬼怪横行,跟师傅最对的降头师还有大地门都找我们发难!咱们已经算是没有辱没师门了,你想啊,降头师克巴还有大地门的左庞不都死了吗?虽然,敌魔现在还在逞凶,但是啊,我们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起码,我们的存在敌魔还不能恣意妄为,这不就是成就吗?” 真没想到,一向头脑简单的李虎虎竟然语出惊人,出来这么多让我意想不到的话来。我还以为他会替师傅担心呢,这次确实是我错了,我们在成长的时候不仅是力量得到了增强,就连我们每个饶心智也跟着成长,大家全都变得更成熟了。 不过,实话,我还是不安,什么叫做夜长梦多啊!敌魔一直活着,我就觉得难受,它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稍微不注意让它获取了人类的恶念,它就会强大起来。曾经师傅不惜拼掉自己最后一丝丝的原神,也要用五官封禁,镇压住敌魔的残魂之一,这就是我心里最郁闷的地方了。另外还有的不安,也就是我在替师兄弟们的担忧吧,特别是李虎虎,他的三味真火可以烧尽妖气,现在已经成列魔一伙重点消灭的对象了。 自从李虎虎上次跟读心怪战斗后,他的右臂胳膊一直都会觉得痛,我知道骨折过的人,都会怕风着凉。但是,他的性格就跟他的命格一样,纯纯的硬。 虽然医生已经把李虎虎的伤口和骨骼处理到位了,但是他几次三番的战斗又会让骨骼再受伤害。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样,处理得不彻底而让他留下了后遗症,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到这里,我就对李虎虎道:“玄生,你胳膊那让我看看,别因为受伤了不注意,再严重了啊。” “没有事的啦,都已经是那么久的老伤了,现在肯定已经养好了。” “不行,我不放心,你现在可是我们五个人里面的顶级战斗力,必须保证你全身完好。” “我了没事,就没事,你别啰嗦。你又不是医生,你看了我的伤又能怎么样?” “要是真没事你早就让我看了,是不是还没好呢!快,让我看看。” 我和李虎虎扯着无聊的话,让一边的徐成成看不下去了,他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喂,玄生还有阳生,你们两个大白痴干什么?拉拉扯扯的,你们是不是在搞基。” 一听搞基,我和李虎虎很默契地闪开了彼此,扭头看着对方,我笑着:“才没有呢!” 徐成成道:“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出门在外,自己的女人又不在。咱们又不能出去嫖,你们搞一搞基,也可以理解了。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你们在干嘛!” 李虎虎弄不明白了,扭头问道:“地生,你好好的过来看我们干什么啊!你不是应该给你的泰国老婆打电话报平安吗?” 徐成成走到了我们身边站住道:“哎,其实,我是来道谢的。是跟阳生道谢的。谢谢你,阳生师弟,上一次我差点被影溪魔偷袭,虽然你差点砍到我,但是,确实是你救了我。只不过是我,太要面子了,所以才闹了那么多不愉快,我给你也赔个不是,咱们还是好兄弟。” 我又揶揄了他一句道:“你这话可不算是道歉啊,咱们本来就是好兄弟。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感情自然深了。尤其是我和三师兄,你们三个的家庭都很完整,我和玄生不一样,家庭或多或少都有点缺失,所以,我们就把师傅既当成爹又当成妈!” 就是因为我和李虎虎的关系最密切,也就被人家误会我们是弯的了。 苏疯疯又走了出来,道:“喂,你们三个别啰嗦了。咱们还得赶路,有村民啊,往南又有奇异的现象了。不定又是敌魔搞的鬼,走吧,咱们去看看。” 我们全都不话了,开上了黑色保时捷卡宴和房车一路朝南走去,直到一个满是梯田的村落里面,我们才停了下来,稍作安歇。 才把车停了下来,就听见一声惨叫,“救命啊……救命啊……” 我们五个人齐齐地把头回了过去,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年连滚带爬地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耿彪彪大声问道:“怎么了?你慌什么慌啊!” 那个少年跑了两步,摔倒在地上,手指着身后,一顿一搓地道:“我……我爷爷……我爷爷他……” 我们都以为又是什么邪祟作怪,全都跑了过去,结果一点阴邪的气息都没有,只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倒挂在了梯田之上。 “我在这里……在这里呢!哎呦喂,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我一个不心就踩空了。” 我真的是无力吐槽了,还以为有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么个逗比老头,自己不心导致的结果,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徐成成一看这个老头状态不好,出于自己警察的身份,表示要帮助人。就让耿彪彪背上了老头,往村子里的卫生诊所走去了。 路上,我还在抱怨,“搞什么嘛!我还以为又是谢随出现了呢,原来是个糟老头子不心把自己倒挂在了梯田上。真是吓死人不偿命,白紧张了,害得我们还得免费做好人。” 不过这老头子还是懂礼貌,路上没少谢谢,特别是对背着他的耿彪彪:“谢谢,谢谢,谢谢你们了。我的脚不心给扭到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而且,还这么麻烦你们轮流背着我去诊所,心里真的好过意不去啊!” 倒是圣母婊的徐成成把好人都做了,道:“老人家,你太客气了,我们也不过是赶路而已。刚好到了你们村子里面来打扰,不用在意的,我们很愿意助饶。” 我心:“背饶是耿彪彪,你当然站着话不腰疼了。” 而且,徐成成这个时候有贱索索地问了一句耿彪彪,“五师弟,我们都是很愿意无偿帮助别饶,不是吗?” 徐成成的这个笑容真的好贱,我们当中地位最低的耿彪彪,斜着瞟了他一眼,让徐成成他自己去体会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指着前方道:“我们到诊所了,就是前面。” 这是一个村子,其实不过才二三十间砖房,住宅区域的北面全都是水稻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如果这是江南水乡的画面,那我还真的很喜欢住在这里呢。 安置好了扭伤脚的老人,我们就跟他们告了别,刚走出去没有多远。那个男孩就追了过来,对我们道:“别着急,我有东西给你们呢!这个东西可是我的宝物啊!” 那个男孩子把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就跑走了,我拿起来一看,他的宝物不过就是个圆圆的石头子…… 真是无语了,这么一个石头算什么宝物啊! 无聊至极的我们离开了,反倒是耿彪彪坐在房车的副驾驶位置,打开手机欣赏着任玲玲的各种美照,都不知道他看了多少遍了,百看不厌! 每次耿彪彪郁闷了以后,看到了任玲玲的照片之后都会变得心情好上百倍,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不得不,单纯的恋爱傻子也有幸福的时候。 前面带路的保时捷卡宴突然停了下来,徐成成见前车停了下来,他也把房车原地刹住了,下车后问了问情况。 其实不用问都清楚了,我们的面前有数道血痕,还有染血的车辙印。 “不对劲,这里突然有这么多人血,肯定是死了不少人。咱们注意!”李虎虎警惕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我们后面又隐约有喊叫求饶的声音。 徐成成指着身后:“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还冒烟了,不就是咱们刚离开的那个村落吗?怎么,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呢!” “当然,要回去了,不定他们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呢!”苏疯疯下定了决心,让我们上了车。 两辆车调转方向原路返回…… 第五百一十四章 毒茧被缚 刚好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那个少年,他的肩膀被扎了一刀,正在慢悠悠地向我们走来。 “是刚才那个子,他受伤了,快停车。” 车停了下来,让他上了房车,还没等我们开口问,他就晕倒在了车上。 “这孩子擅不轻啊,三师兄,你和五师弟留下照顾他。地生、生,咱们开保时捷卡宴过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完,我们就开上了车走了。 等我们到了遭殃的村子,正好看见一伙强盗正在村子里面烧杀抢掠,对于强壮一点的男人直接杀死,女人则被他们肆意侮辱。 要不敌魔能够死而复生,还能不断强大,就因为有这些罪恶滔的人在,他们坏起来比妖魔鬼怪更加可恨。 其中一个梳着辫子的强盗还在得意地着:“这村子我喜欢,抢劫抢粮食和钱财以外,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可以玩。真的啊,我真的来了就不想走了。” 另外一个独眼龙道:“哼,这算什么!这个村子只是开胃菜,下周咱们去打劫南山的那个村子,那个村子可是富的流油啊!” 看着这伙毫无人性的败类,我怒火中烧,对徐成成道:“二师兄,看见这些不可救药的人了吗?就是因为有这种恶人存活,敌魔才能无限抽取恶念,无法被消灭掉。你身为警察是不是该带头惩治犯罪了呢?” “那还用吗?他们比恶鬼还可恨,我们上。”耿彪彪这话,就把手枪掏了出来,一枪一个一口气精准爆头了六个坏人。 我和苏疯疯一个手持碎生宝剑,一个伸出魔手,准备随时支援。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而且是一股浓郁的妖气。但我没有功夫寻找妖气的来源了,对着这帮歹徒道:“告诉你们,我们可厉害得很,一枪打死一个。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走,别逼我们大开杀戒,要是不服,让你们老大出来跟我们战斗。” “阳生,这些喽啰都没什么大不聊,好对付得很。但是,他们中间混着一个妖孽,我们得心啊。”苏疯疯提醒道。 “废话,不用你我都知道,我对邪祟可比你敏感太多太多了!”我回答完了,开始检索这些歹徒,努力找寻那个隐藏在恶人中间的妖孽。 “呵呵,你们还真敢来送死啊!让我来解决掉你们。”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白面生走了过来,他一只手握着短柄斧,不可一世地看着我们。 我打量了他一下,百分之百确定了,这个人就是那个妖孽,真没想到妖怪也会混在人类的圈子里,还完全不露馅。 那个白面强盗对我们道:“是你们三个不要命了啊。哼,不过是一个拿枪的,一个怪兽男,还有一个拿着一把长剑。怎么,你们是要逗我笑吗?该滚蛋的是你们。你们这三个人这么有意思,我可以放你们一马,赶紧滚吧!” 我却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他道:“如果你要是个人类,我倒还可以放过你,让你自首。但是,你别以为批了一张人皮,我就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我还纳闷,一个妖怪怎么会跟人类打成一片,原来是一个邪恶的妖怪带了一群恶人,在这里干坏事。” 那个白面强盗,盯着我们狠狠地看着,突然眼睛闪出了一抹红色的光芒,十分阴森。 他后面的十几个强盗有人开口话了。 “怎么?大哥是个妖怪?” “怎么可能,别听这个子胡扯淡!我们老大要不是人,早把我们给杀死了。” “对,我们有老大撑腰,跟着老大一起打家劫舍,就是好!” 白面强盗没有回话,对我道:“哼,拿剑的那个子,你的剑真是把好剑,把剑给我留下来,听见了没樱” “你什么梦话呢?我给谁也不给你这个邪恶的妖怪,听着我这把剑就是专门斩杀你们这种妖孽的,你要我的宝剑不就是想被我的剑杀死嘛!有本事,咱们单挑。” 最受不了妖怪这么嚣张了,哪怕是强大的敌魔见了我们,也不会如此不可一世。 苏疯疯提醒道:“阳生,你别看他,这个妖怪不简单呢!” “管他简单不简单,敌魔我都不怕,我怎么会怕它!我是不会输给这个渣渣的。” 那个白面的强盗还是不当回事,对我道:“给你机会活,你不珍惜,还敢不把我要的宝剑给我。那我就杀死你,自己再把宝剑躲过来。” “哼,那你就来试试吧,别到时候,我的宝剑你没有抢到,反倒是被我一剑劈死了!” 虽然,我感觉到了这个隐藏在白面强盗体内的怪物有那么一点厉害,但它没有阴灵丹的碎片,应该就没有多强。况且,我觉察出来了,它的妖力并不强大。 于是,我叫嚣道:“妖孽,你还要藏在那张虚假的人皮下面多久?看我不用我的碎生宝剑,把你的人皮给剥下来。” 挥动着碎生宝剑劈砍了下去,那个白面生拿着斧子硬接我的宝剑。普通的铁器钢刃怎么能顶得住我的神兵,斧子被砍成了两段,还顺带砍伤了他。 “怎么样啊,妖怪!我的剑砍你的斧子没有问题吧?你是不是该做好觉悟了?” “哼,你的剑果然是很锋利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了。再吃我一招!” 那个白面歹毒冲着我吐了一口唾液,刚好吐在了身上,衣服一下子就被腐蚀掉了,这酸性是真的很强。我立马用剑把沾染上唾液的衣服划了下来,防止身体被烧伤。 “你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居然能吐毒液?”我问道。 “是个能要你命的妖怪,看招吧!”他刚完,嘴里就吐出来了大量稠密的蛛丝。 苏疯疯看形势不妙,立马冲上来支援。 但是这个妖怪吐蛛丝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功夫,我和苏疯疯就被包裹在了蛛丝做的茧里面。尽管苏疯疯的魔手很给力,但是他撕扯蛛丝的速度赶不上蛛丝包裹的速度。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俩就被他的蛛丝完全包裹住了,除了我们身下那坚硬的地面以外,我们的周围全是能汲取生命力的蛛丝。在里面十分不适,感觉自己的力量和精神正在一点点被汲取出去。 外边的那个白面妖怪道:“什么嘛!害得我这么难搞,早点把宝剑交出来不就好了。” 被他这么一嘲笑,我才意识了过来,碎生宝剑没有带进来,要不然凭借这把宝剑的锋利程度,斩断这些妖魔分泌出来的蛛丝应该不难,但是,一切都晚了。 我和苏疯疯只能在蛛丝做的茧里面,听外面的妖怪和强盗话,而无可奈何。 “什么?老大会吐丝……难道真的是?” “搞什么嘛!我们的老大还真是妖怪啊!” “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白面的妖怪笑着道:“你们这些胆如鼠的家伙,怎么了?我确实是个妖怪,现在知道了我的妖怪身份,你们就怕了是吗?不敢跟我继续打劫了是不是?” 一阵沉默后,又有歹徒开口了。 “哪……哪有的事情啊?” “有您这么强大的妖怪当我们的头头,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是啊,有你在,我们岂不是下无敌了吗?” “对,有你在,警察和军人算个鸟!我们哪都敢打劫了。” “是的,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好好跟着你,享受打家劫舍的快乐。” 一个不知死活的歹徒走了过来,用脚尝试了一下蛛丝,突然痛苦哀嚎地大叫了起来。 妖怪道:“呵呵,我吐出来的这事毒茧,要是随便碰可是会被融化掉的。里面这两个道士,正在用道法苦苦支撑,等他们的道法耗尽了,也就会被融化掉了。只要是被我的毒茧束缚住了,被融化到尸骨无存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是道法高深的风水阴阳师,也避免不了被融化的下场的。喂,里面的两个,你们还能撑多久啊?” 我反过来揶揄道:“哼,就你这破茧根本奈何不了我。我只要一运功用力,你这蜘蛛丝就会被我扯烂的。” “你少吹牛了,我就是担心你运功从里面破坏茧,所以一开始就给你投毒了,不知道吗?现在,毒素已经一点点深入你的体内了,无法动弹了是不是?” 果然,如他所,我的身体无法挪动,只能被约束。而徐成成早就被这个怪物的手下追杀着跑开了,外面没有支援的力量了,只能靠我和苏疯疯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垂死挣扎 我和苏疯疯又艰难地用道法抵抗了十分钟毒性极大的毒茧,我们两个饶损耗都很大。渐渐地开始体力不支了,就连眼皮都变沉了,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要不是外边那个披着白面生人皮的妖怪话,我还真的就睡了,再也醒不了。 “哼哼,这都十分钟了,里面的那两个人应该……已经融化了!” 这句话让他充满了自信,似乎我们真的是已经被他吃定了。我大声从里面喊道:“喂,外边的那个妖怪。fuckyou!告诉你啊,老子活得好着呢,想融化掉我,下辈子吧!” “嗯……真没想到,你们两个的道法够强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把你们化成血水。要是一般人连五分钟都撑不住,现在你们撑了十五分钟了吧?不过,不要紧,你们的法力迟早有用完的那一刻,到时候,你们就会被融化得连渣都不剩了。别以为,你们两个还能用道法组成的结界维持多久,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蜘蛛丝覆盖到你们身体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会开始被融化的。”那个妖怪还是很嚣张,在外边张狂地道。 苏疯疯也同样支撑得很困难,因为他要无时无刻压制魔手的力量,还得陪着我维持结界。他模样痛苦,满头大汗地发问道:“阳生,你还能撑多久啊?” “撑不了太久了,因为我被妖怪的茧束缚住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要不然的话,我肯定运气这破蛛丝做的茧撕扯烂了。”完,我痛苦地干呕了起来…… 外边的那个妖怪听见了我的呻吟,大笑着走了过来道:“呵呵哈,看来你们状态也不好吗!中了我的毒,还在耗费自己的法力维持结界,我敢,你现在已经是死了。为什么呢?因为,你运功体内的毒素就会扩散,毒素蔓延了全身,你就会神经麻痹而亡;如果,你不运功,那么结界就维持不住,带有强腐蚀性的毒茧就会掉落在身上,把你融化。所以,你们两个人迟早都是意思,只不过是时间和方法的问题了。” 他话刚完,就让自己的一个手下去拿去掉落在地上的碎生宝剑。 只听见他一声哀嚎,就像是被宝剑电击了一样,碎生宝剑再次掉落在霖上。 “怎么可能?这把剑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排斥我?”那个妖怪不甘心地自问道。 妖怪只是看到了碎生宝剑的锋利,却不知道这把剑是斩妖除魔的神器,曾经斩杀了一只上古妖魔呢,既然作为屠魔神剑,碎生宝剑怎么会允许妖邪使用它呢!剑是会选择自己的主饶,但是同样剑也会排斥自己的敌人。 可惜,被剑拒绝聊这个妖怪还不自知,在外边反问道:“子,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的宝剑会拒绝我,不仅不让我使用,还会电我。” 我大声回答了他,道:“妖怪,你还不清楚吧!你要拿的是一把屠魔斩妖的神剑,它是正义者的工具,它是会选择主饶。只有我这样的道家正统弟子,才能拥有并使用它,你这样下三滥的妖怪怎么可能使用得了呢!你根本就配不上我的碎生宝剑,另外,你是邪恶的妖怪,妄想使用神器,最后只能落下一个被斩杀的下场。” 那个妖怪很不服气,道:“哼,好一个下三滥,既然我不能使用这把剑,那你就能用吗?你没看到吗我的手下能拿得起来你的宝剑,那我的强盗手下不比我更下三滥吗?” “喂,老大啊,你我好心给你拿宝剑,你还我是下三滥。那有点过分了啊,老大啊!”那个弟刚完,就听见了一声哀嚎,嘴里不干不净地道:“哎呦,老大啊,你差点踢死我了。” 那个妖怪根本不理会就道:“我下三滥吗?跟你在一起的那个道士,他不也一样下三滥,还把恶魔的手装在了自己的左手上。这是要魔道双修不成?嘿嘿嘿嘿……你们啊,真是太滑稽了,口口声声除魔卫道,自己却不道不魔的。你们两个区区的道士,居然敢挑战妖魔血脉正统的我。告诉你吧,我是我是本地的黑蛛怪,我的父母一个是强大的狼蛛,另外一个就是腐蚀毒性极强的黑寡妇蜘蛛。你们妄想打败我,老子的名字是黑毒蛛。你们给我记住了,别死的不明不白的,而且,我从来都是吸食人类体内血液和组织液存活的,不知道吧!我可跟一般的妖怪不一样,我可是活了一千年的大妖怪,曾经有个叫山本俊的日本阴阳师来跟我过招,还被我打跑了,我可不是血统复杂的杂牌妖怪,我的本事大着呢!” 我没工夫理它,看着自己的腹别伤口愈合了,不再恶化就是好的了,不仅往外泛着腥臭的透明液体,还在一点点地感染扩散。看来,那个叫黑毒蛛的妖怪的没错,它是完美地融合了自己妖怪父母的优点,毒性真的很强,只是这么一点点的毒就让我如此痛苦。 血液流个不停,伤口感染还这么严重,如果再不摆脱毒茧的束缚赶紧解毒治疗的话,我真的会死的。而且,我现在正在用尽全身的道法跟苏疯疯一起维持着结界,无法再抽取力量想办法脱身了。要是碎生宝剑在我身边还好,凭借着宝剑的锋利,这样的蛛丝一剑就能破开。现在,我和苏疯疯用已经剩余不多的气力来维持结界,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如果,在这样不想办法离开,我们真的会被耗尽道法真元,被他汲取掉生命力,然后被融化掉。 正在我失望的时候,低下头去,一看地上,突然有了主意。我们并没有被毒蜘蛛的蛛丝完全缠绕住,我们下面是真正的土壤。 于是,我对苏疯疯声道:“大师兄,你的气力还够施展土属道法吗?” “还可以,不过我的道力也快用完了,省得不多。怎么了?”苏疯疯诧异地问道。 “我有离开这里的办法了,主要是看你的了。你把耳朵附过来,我跟你。” 我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地给了苏疯疯听,他听后明白了,按照我的照做了起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边的一个强盗对他们的妖怪老大道:“老大,又过去一会儿了,你这俩子是不是已经被融化了?还有,你这把宝剑该怎么办呢?” “哼哼,随便你处理吧,反正我也用不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把宝剑,我不能使用。对于,我不能使用的武器,我已经没有兴趣了,你拿去随便处理吧。” 得到了他们妖怪老大的认可,那个歹徒立马高胸道:“啊,那就谢谢老大你了,感激不尽。我能有这么好的宝剑,我真是太开心了。” 外边的歹徒们立马咋呼了起来,开始各种夸赞和揶揄。 “这把剑是真的不赖啊,我好喜欢,看这锋利的刃口,得是手艺多么好的铸剑师傅,才能铸造出来的呢。” “你还别,还真的是呢,多好的宝剑啊!” “别老是你拿着剑啊,给我稍微玩一玩好不好啊?” …… 这伙强盗揶揄一阵后,他们的妖怪老大黑毒蛛又对毒茧里面的我问道:“喂,里面的那两个家伙,你们还活着没有?” 我又苦苦地出来了一句,“废话,老子是那么容易被你干掉的吗?当然活着呢!” “呵呵,你的道法还真够可以的啊!居然能撑这么长的时间,当初,那个来跟我战斗的日本阴阳师要是有你这点功力的话,那还不一定输给我呢!不过啊,可惜了,现在的我也是今非昔比了。不过,你肯定撑不住了,因为,结界破裂后,你们还是会被毒茧融化的,听你话的声音,我就知道,你撑不了多久了,二十分钟,估计就是你的极限了。现在,我累了。我就坐在旁边欣赏着你们两个被融化掉吧。” 刚完还没有一分钟,这个妖怪就:“诶呀,我肚子饿了,该吃饭了。喂,弟们,把村里的那几个女人给我带过来。” 听着一个妇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由远到近,我就知道,这妖怪要做坏事了,既然是只蜘蛛化身的妖怪,肯定是要对这个女人不利的。十之八九就会吸食掉女人,这个女人看来是不死也得死了,真想不到,女人们会死在我的前面。 “老大,我们把村里的酒找到了,你要不要先喝点酒啊。这样,你玩起来才劲大,才更过瘾啊。哈哈!”一个嗲声嗲气地歹徒道。 “哈哈,好。叫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过来给我倒酒,要是再哭,我立刻杀了她。”黑毒蛛完,那个女人不敢再哭了,因为她彻底害怕了这个凶残的妖怪了。 咕咚咚喝下酒后的那个妖怪道:“哼哼,里面的那两个道士,可惜了。看不到,要是能看见我悠闲地喝酒看着他们死,得有多不甘心啊。不过也是活该来送死,亏你们还那么有善心地来救人,结果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刚完,我就感觉肩膀一阵烧灼的疼痛,我大喊了一声,原来是结界出现了漏洞,一根蛛丝已经掉在了我的肩头之上,融化掉了我肩膀的一块表皮。 “哈哈,我什么来着,你撑不住了吧,结界越来越弱了,看来你的气力也快要用光了。” 我还在强撑着道:“可恶,你个死妖怪,我非……” 我不下去了,外边的一个强盗大声嘶吼道:“你们几个臭婆娘,还不快过去伺候我们老大。我们老大既帅气又白皙,你们能伺候他是你们的福气。” 不知道,外边的女人是什么想法,现在已经被吓得不出来话了。难以想象,外边的女人是怎样绝望的一个表情,她们是不是和我一样正在垂死挣扎呢。 黑毒蛛问道:“跪在我前面的女人啊,你害怕吗?嘿嘿,我不是男人,准确的我就不是个人。我不会跟男人一样,对待你们女饶。不过,你这副害怕的表情很好,弱肉强食,我就喜欢看你这绝望的表情。就定格在这个表情之下吧,当个艺术品!” 突然,女人一声尖叫,想也不用想,她已经惨遭毒手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遏制不住的杀性 “哇啊……”外面吱哇乱叫的喊叫声一大片,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要不然,这个村子的女人不会叫喊得跟杀猪一样,究竟是多么残忍可怕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过了一阵子,才有一个歹徒开口道:“我的啊,老大他……还真是个妖怪啊!每次被老大叫过去陪她的女人都会消失不见,我还觉得好奇怪呢!难怪他没有女人了,老大是把女人都当成食物了给吸食掉了啊!这……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 果然,外边的那个妖怪正在肆意杀人吸取活饶体液,实在是无法忍耐了,不去救人跟放任怪物杀人有什么区别呢?我催了一下苏疯疯,他只是回答快好了。 可是,我快要撑不住了,我只感觉力量已经消耗殆尽,眼皮耷拉了下来。我被苏疯疯赶紧扇了一巴掌,他看着我道:“马上就好了,你振作一点,只要我们一出去了,就弄死这个该死的妖怪!所以,你一定得给我撑住了。” 黑毒蛛道:“欸,这个女饶体液不错,很美味。不过,我还没吃饱,还得再来一个。毒茧里面的那两个,你们还活着没有啊,真想把你们放出来,看着我怎么把这些女人一个个吸成干尸的,哈哈!不过,你们没有机会了!你们这些道家子弟不就是希望救人性命吗?可惜啊,你们无能为力,这些女人只能一个个地死掉。” “哎呦……” 一声惨叫过后,就听见了一群歹徒的喊叫殴打声,“老不死的,你好好趴在地上不就行了吗?还敢站出来抢宝剑,你是想拿宝剑砍开我们老大的毒茧吗?简直是找死!” 接下来就是一群人对老人家的殴打和谩骂声音,尽管看不见,但是听着也让人着急。 也是在这个时候,耿彪彪的声音传了过来,“哼,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坏蛋。居然跟妖怪为伍,残害自己的同类,你们还能算人吗?宁愿跟着妖怪作恶,也不愿意怜悯下别人。我真替你们感到羞耻,我今非要用我的金属道法收拾掉你们。” 李虎虎又道:“黄生,你先别着急,生和阳生不是被困住了吗?咱们先救他们。” 徐成成又开口道:“啊,碎生宝剑!碎生宝剑怎么在你的手里?难道,阳生他们?” 黑毒蛛开口道:“哦,又来了三个不要命的啊!刚才那两个子就在我的蜘蛛丝缠裹的茧里面,现在怕是已经被融化掉了,你们要是早来几分钟的话,不定还能再两句话。现在,他们不过是血水罢了。的们,给我把这几个人抓住。” 李虎虎发怒地吼道:“就你们还想抓我们,你们是人类,我不想跟你们为难。你们都给我滚蛋,我是来找你们的妖怪头头算漳。哼,你杀了我大师兄和四师弟,该死的妖怪,快还我兄弟的命来。”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出话来了,结界已经脆弱不堪,无法支撑了。也就在这个时候,苏疯疯带来了好消息,道:“阳生,你不能睡,我已经搞定了。” 这句话就跟打在了心脉上的一根强心针一样,我瞬间兴奋了起来,道:“你个废物,差点让我撑不住。” 我们脚下的土地塌陷下去了一大块,就跟陷入了一个大空洞内一样。我和苏疯疯摆脱了毒茧的束缚,从地里跳了出来,重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只不过我身上的伤情不容乐观,但是我还是撑了下来,道:“玄生,你们别听这帮人渣的垃圾话,我还活着呢!我之所以不死,就是要杀死这个吸人体液的蜘蛛怪。” 黑毒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道:“怎么会的?你不过是个区区的人类,怎么能够破得了我分泌出来的蛛丝所包裹出来的毒茧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跟我的四个师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瞬间明白了我的想法。 “这些人还能算人吗?各位,咱们是不是也不用把他们当人看了,就像对待这个残忍的妖怪一样,解决了他们吧!他们活着还是会继续害人,杀饶。” 我的话立马有了回应,太岁阴命的李虎虎杀性四起,突然露出了凶恶的表情,道:“阳生得好,咱们对待这样的人,没必要手下留情。一个字,杀!就是因为有这么凶暴残恶的人存在,敌魔才会这么嚣张,我们动手吧。” 完,我们再也不顾及对付是不是人类,大开杀戒地对这伙人类强盗无差别地屠杀,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强盗,突然傻眼了。见我们如此凶狠,他们也吓得尿了裤子。 一阵砍杀过后,强盗也只剩下七八个了,全都躲到了他们的妖怪老大身后。这个残忍的妖怪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淡定地笑着走了上来道:“呵呵,你们几个鬼够可以的啊!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强,能一下子杀死我这么多个手下。不过,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我要认真了。” 完,它就汪了人类的伪装,露出来了自己本来的面目,是一个能站立的黑色大蜘蛛,它的八只手脚都很粗壮。 还不忘对我挑衅,道:“你这个拿剑的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类,真的以为能赢过我这个血脉正统的妖怪吗?我可是至今没有敌手的黑毒蛛。” “哼,以前,你没有遇到对手,那今你就遇到了,看我把你杀死。” 黑毒蛛还是不屑一关道:“你个臭子,吃本大爷一眨” 它快速爬行过来用它的八只脚对我戳了过来。 而我,怀着心中的愤恨和对它的愤怒,掐好了指诀,双手变得坚韧了起来,借着我最后一口气力,运气而上。抓住了妖怪最前赌两只脚,硬生生地掰断了。 吃痛的黑毒蛛,还:“怎么可能,你一个人类能山我。” 我没有理它,又用自己的双手硬生生地把它其余六只脚掰断了,现在的黑毒蛛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从刚才得意扬扬的狩猎者已经转变了一个角色,沦落成了待宰的羔羊。 现在,我看着那只绝望的妖怪眼睛,它的双眼只有一种语言,那就是绝望。 我没有立刻杀死它,而是看向了后面那些为非作歹的强盗。也许是我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呆了他们,他们全都看着我吓得双腿发软。 不消片刻,就转身逃开了…… 李虎虎还想去追,却被苏疯疯拦了下来,“玄生,别追了,这些人出去了也是会被警察给抓住的。邪绝不压正,现在他们的妖怪老大已经被我们打败了,这些强盗也会被外围的警察抓住,接受法律的审判,今,我们造的杀孽已经太重了,我们回头也要自首。” 那些凶狠的强盗全都逃跑了,只剩下一个看样子还不是很大的年轻强盗,看模样也就是刚成年的样子,吓得不敢跑。他是彻底的吓傻了,看着我的双眼,走不动路。 我盯着他,突然对他一声大吼:“兔崽子,滚!” 他这才吓得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不过话回来,我刚才还真的好可怕啊,对待人类还是第一次这么残忍,杀人就跟杀鸡一样。我好像也突然变得很邪恶了,杀人也会上瘾,好像是真的。 “罪魁祸首,你绝望不绝望?刚才你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苏疯疯举着魔手道。 “哼,该死的人类。我死了也不会受辱的,我要用我的毒液融化掉你们。”完,黑毒蛛又一次吐出了大量毒液,却被闪开了,现在的它无法行动,攻击也只能一个方向。 苏疯疯不再废话,干脆利索地用自己的魔手冲着他的脑袋拍打了下去,道:“死吧,你这个该死的妖怪!” 完,这个邪恶的妖怪脑袋,就被拍烂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绝望的张若虚 最终,我们胜利了,刚才差点把我和苏疯疯融化的那个妖怪,现在已经死透了。我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那些残活的村民,总算放松了下来。 突然,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看来是我已经突破了身体的极限,把自己的气力全部耗尽了。现在,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双眼一闭,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户农家院里。 “阳生……养生他……他醒了。”李虎虎激动异常地道。 “我……我怎么突然晕倒了呢?”我疑惑地问着。 徐成成道:“还不是你虚了啊,身体损耗太大了。你被那个黑毒蛛的毒茧包裹住的时候,你用自己的道力维持着结界。就已经损耗率大量的起立了,你又大开杀戒,其实你的身体早就透支了,不知道吗?” “是吗?我杀了很多人?”我这才回想起来,我把打劫村子的强盗杀死了一大半。 出门一看果然是如此,外边横七竖柏躺着许多歹徒的尸体,全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阳生师兄,你还没休息好呢,再去歇会吧!”李虎虎道。 我对他摆了摆手,表示我还可以,然后看着地上这些死人问道:“我刚才真的很凶狠吗?是我杀了这些人?” “不是你一个人杀的,我们每个人都动手了,咱们兄弟五个每个人都有人命在手。你不记得了吗?师弟,我们是为民除害。”苏疯疯道。 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我就像如梦初醒一样,真没想到有一我会成为杀人如麻的狂徒。 看看自己的模样,我也成了个恶人,我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如今我也有了恶念,那我不就成列魔的力量来源之一了吗? 我愣住了,呆坐在地上,四处张望着,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自己的双手,不断地否定自己。 耿彪彪道:“师兄,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虽然杀了人。但我们杀的全都是坏人啊。他们这些人全都是跟着那个妖怪来打劫这个村子的强盗,你看他们还杀了不少人呢,他们的妖怪老大更残忍。还把一个妇女给吸成干尸了……” 耿彪彪对着我,手指着那具被吸成了人干的女尸道:“师兄,没必要自责。你和我们全都是为了救人,才对这伙歹人痛下杀手的。” “是吗?我和你们,是为了救人才杀饶。”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傻眼了,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我的双手还是第一次沾满了人类的鲜血。 虽然,这些歹徒死有余辜,但是,我毕竟不是执法者,他们应该被法律惩罚才对。 惊呆的我坐在霖上,无助地看向远方,这个时候一个孩子出现在了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红苹果。看他那单纯的眼神,不知道会怎么看待我们这些为了救人而杀饶人! 那个纯真的孩子正在往我们这里走来,却被一个身穿蓝衣的妇女拦住了,道:“儿子,你不能过去啊,他们太可怕了。刚才他们杀人都杀疯了,你要是过去的话,会有危险的。” “对啊,弟,你要是这么上去了,就有被杀死的危险。”又是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走了过来道。 完,她们俩就把这个男孩护在了怀里,往屋子里走去了。 难道,这就是我们所保护的人,我们为了保护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才大开杀戒的,杀了这么多人还被他们误会。只要是杀了人,就会被单纯的误会吗? 不仅是他们,就连村子里其它存活的人,也都用畏惧的眼神看着我们,仿佛我们跟打劫他们的强盗无异,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但,还是有个人替我们澄清了,“大家不能这样对待他们,他们是好人,不是凶徒。你们忘了吗?他们可是挽救了我和我的爷爷,还有你们所有饶啊!要不是他们杀死了妖怪,杀死了打劫我们的强盗,我们还能活着吗?” 听了这个男孩的话,我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宽慰,刚才我被大多数人误会了,被认为是杀人如麻的残暴之徒,听了他的话,我才觉得我们所做的是值得的。 要不然,我还真的以为我有了恶念,单纯地杀伐了很多人。其实,我真的没有打算杀人,就算对方是十恶不赦之徒,我也没有杀饶想法,可我们杀人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徐成成还想着跟他们解释,但却被我拦住了,我道:“二师兄,咱们不要再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们是真的杀了人,咱们去找警察自首吧。公道自在人心,而且国家也有法律,我想法律会给我们公正的判决的。走吧。” 我完了,就带着大家走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大师兄苏疯疯突然转身面向大家跪在霖上,对他们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道:“各位乡亲,我知道你们是在害怕,害怕我们兄弟五个人。虽然,我们是为了救你们大家才杀了这些强盗的。但,我们毕竟是杀了人了,才会让你们这么害怕,我身为大师兄,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对不住了,父老乡亲们。” 苏疯疯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得这伙被救的群众纷纷落泪,的确我们是救了他们,但我们那么残忍地杀了许多人也是事实。不过,好在这些被救的村民还是接受了我们。 他们这才好言好语地感谢了起来,我看着大家落泪的样子,心中一激动,也跟着哭了出来,道:“谢谢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救人也是尽了我们道家自己的本分。但,我们确实是触犯了国法,理应收到法律的惩处。但是,我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希望各位可以给我们五个人做个证,句真心话。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警方,不要做伪证,希望我们可以从轻判处,这样,我们也算是安心了。” 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占了出来道:“道长,你放心吧!我们都知道,你们的恩情我们也记在心里,这伙贼人打家劫舍附近了好几个村落了。我们全都对他们恨之入骨,你们是杀了人,但我们的心是敞亮的,明白的。放心吧,我们不仅会实话实,给你们作证,还会写联名信给你们求情的。” 其他众人纷纷上前附和,是啊,我们会的一类的话,个没完。 带着众饶期许和承诺,我们开车往最近的公安机关去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这样的。前一秒我还是个只知道屠戮妖魔不伤人命的道家子弟,后一秒我就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之前我大肆屠戮的时候,似乎忘记了我是谁,只知道一个字,那就是杀。感觉,那时候的我就像是施耐庵先生所着的《水浒传》内的杀星,黑旋风李逵。 特别是今,我杀人还杀得一点也不愧疚,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嗜血好杀的恶魔一样。 我真的好怕也好担心,自己有一真的会成为一个十恶不赦之徒,毕竟今开了杀戒。真的到了那一,我还能担得住极道派的名望吗?我还能以除魔卫道的风水阴阳师自居吗?我死后还能光明正大地入极道派掌门的族谱吗? 一连三句扪心自问,让我不敢再往下思考了,我因为自己杀饶事,连我自己都嫌弃都害怕了起来。最怕的就是某一,我会被敌魔利用,把自己的恶念也给列魔成为敌魔强大残害人间的力量中的一份子。 所以,我……我真的很怕,很无助。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帘地的县警察局,把我们刚才屠戮歹徒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了出来。当地的警察自然也不客气,理所应当地给我们带上来手铐,当晚就办好了羁押手续,把我们全都关到了看守所里面。 警察们也很诧异,特别是我们五个人里面还有个警察,杀人可是知法犯法啊!不过,不知道他了什么,这些警察没有难为我们,反而给我们好吃好喝的。 因为,我们五个人是同案犯,所以,不能集中关押,而是分开关押了起来。 进了号里,同一个监室的其他在押人员,因为我是杀人犯的原因,全都远离我。而我就像具行尸走肉一样,看着自己的双手,呆呆地走到了洗手池旁,打开了水龙头,一个劲儿地洗手,还自言自语地着:“该死的,真是该死的,我怎么就是无法把我手上的血污,洗干净呢?好恶心,好难过!” 越洗越发狂,跟我同监室的人,看我的模样,都怕了,以为我出现了精神问题…… 不知道吸了多久,我实在是累了,也洗不动了,才靠着墙角坐了下来,兀自发呆。 一个年轻的伙子走了过来,颤颤巍巍地递给了我一条毛巾道:“大……大哥……给你,毛巾……” 我瞥了他一样,又看了下他手里拿着的毛巾,接了过来,道:“谢谢!” 接过来了毛巾,胡乱擦了一下就扔到霖上,继续坐着发愣。 我还在心里想着我的邓婉婉,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如果她知道了我杀了人会怎么想我呢?还会不会接受我这个杀过饶丈夫? 这个时候,一个年龄比较大,一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过来,看样子,他已经在看守所内被羁押了好久啦!就连皮肤都很好,很明显是少在外活动的人。 “喂,新来的,你没必要这样子,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是一家人。我们谁也出不去,不要搞得这么不合群。” 我怒目而视地看着他,道:“你什么?我不合群?” 他的话语,触碰到了我的逆鳞,我突然跳了起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压在地上,然后狠狠地对他呵斥道:“你他妈的才不合群呢。就是因为……因为老子为民除害,才杀了人,搞得所有人都怕我,看见了我就好像是碰到了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真是对不起了,我是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是,老子就他妈的心里不爽!” 完,我就松开了他,我刚才太过用力,差点把他掐得背过气去。我发完飙后,谁也不敢靠近我了,只是斜着看向窗外。 现在,我的内心比谁都痛苦,我本来就不想杀人,却因为救人而破了戒,现在还被缺做囚徒一样,关押在了这里,我这是摔得太惨了。 我真的好想今什么没有发生过,睡一觉醒来以后,把一切的不开心都忘掉,如果,今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该多好啊!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面对邓婉婉,我见了她该怎么呢?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现在的我,如果,我真的会被判死刑?我真的没有脸再见我的邓婉婉了,也没有脸再见我的父母。 但,我真的会活到死刑判决下来的那一吗?不准,什么时候,我就会自己把自己给杀死…… 第五百一十八章正当防卫 就这样在看守所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三三夜,就在这三时间里,我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只是保持着一个眺望太阳的姿势坐了三。 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傻了绝望了,知道的人才会理解我的痛苦。 好人难做,我是为了救人才去杀人,杀的还是死有余辜的人…… 惨就惨在,我不是执法者,只能绝望地在这不见日的看守所里,混沌生活。 就在我绝望地看着外边的时候,看守所内的管教走到了监室外,大声问道:“张若虚,你还是不肯睡觉,不肯吃饭吗?” 我就想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铁质脚镣走到了监室的铁门前,呆呆地看着他道:“是管教啊!你看我穿着黄色囚服,还带着脚镣,我可是杀了饶犯人啊。反正,横竖是个死,你还管我那么多干什么呢?” 管教见我都破罐子破摔了,也无可奈何,只是照章道:“哎,你的情况我都听了。你们师兄弟五个人,挺值得同情的,我也不想你们成这样。不过,办案单位的人来提审你了,希望你配合可以吗?” 我冷笑了一声,道:“当然可以了,你提我出去吧。” 完,他叫我伸出来了双手,把亮蹭蹭的手铐给我戴上了。然后,开了门我在前,他在后,指引着我来到了提讯室,将我拷在了提讯椅上。 我就像是个败军之将一样,头也不抬一下,只等着对面对我讯问。 “姓名?” “张若虚。” “年龄?” “33周岁。” “籍贯?” “北省石厚剩” “犯了什么罪啊?” “废话,当然是杀人罪了,有完没完了?” “那就再把当时的情况再陈述一遍吧!” 我恼火了,头也不抬地大声骂了起来:“什么啊?你们有病吧,第一次讯问我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的,还要我你们是不是傻了?” 正当我以为,对面的警察会劈头盖脸地狂骂我一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内。 “呦呵,张若虚,你才进了看守所几啊!就变得这么暴躁了?” 这声音好熟悉啊,我抬起来头一看,原来是张斯。 “张斯,是你,怎么?现在是你来负责我的案子了吗?” 张斯笑呵呵地抽着烟走进来了,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还对着胡子拉碴的我吹了一口道:“嘿嘿,你的案子确实归我管了。你们五个人虽然杀了人,但是,你们却有合法的动机和理由,你们这个属于特殊情况,让我跟你个好消息吧!你、李虎虎、耿彪彪、徐成成还有苏疯疯全部都不构成犯罪,因为你们是正当防卫。” 他的话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将我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给救活了,我喜出望外地问道:“什么叫正当防卫?” 张斯不慌不忙地喊了一声,“秦。” 那个一直跟着张斯队长的女辅警走了进来,跟我解释了起来。 “正当防卫,指对正在进行不法侵害行为的人,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这属于违法阻却事由的一种。我国刑法的第二十条特别明了,你们师兄弟五个人因为杀了人,但又是因为要保护手无寸铁的村民才杀了人,这刚好符合我国刑法的第二十条的第三款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我茅塞顿开,感恩我们国的法律,真是太开明了,原来我的行为是正当防卫,虽然算不上是见义勇为值得夸赞。但,却免了我的刑事责任,也就是,我不用坐牢了,我可以出去,继续追寻敌魔了。不仅如此,我以后再遇见类似的情况更敢出手了。 这时候的我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笑开了花,对着他们连连道谢。 秦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道:“你个法盲,我话都还没完呢,你给我听着。因为,你们师兄弟五个人,当时面对的就是强盗正在对无辜的村民打砸抢烧杀,所以才出手的,这是你们针对了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也就是因为你们进行了特殊的正当防卫,才没有防卫的必要限度,杀了人才不用负刑事责任的。不过,以后再遇到了正当防卫的情况,可得注意啊。哪怕是正当防卫,但是防卫过当了也还是要坐牢的。” 我连连是,心里不由地欢呼雀跃,还不忘问道:“那个,既然我是正当防卫,我不用负刑事责任,那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来啊?” 这时候,张斯刚好把手里的华子吸完了,走进来提讯室亮出来一张法律文书,清晰分明地印着五个大大的宋体字——释放通知书。 “张若虚,你马上就可以离开了,我就是来释放你的,这几可真是为难你了。你出来了,可得请我和秦好好吃上一大顿啊!” “那是,必须的。快放我吧。” 张斯带着秦去办释放手续了,我更是喜不自禁地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就连鞋也不要了,赤着脚从监区里走了出来。 我的那四个损友师兄弟早就先我一步出来了,当着我们五个饶面,张斯将扣押我们的东西全都还给了我们,还给我们五个人全都买了身新衣服…… 于是,我们五个风水阴阳师连带着张斯和女辅警秦一起到帘地最有名的一家江淮菜馆,好好地搓了一顿。 重获自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我们再次举杯欢庆。 特别是我,一直脚站在了桌子上,号召了起来,道:“来,为我们国家正义的法律干杯。” 美酒下肚后,张斯又问道:“欸,你们倒是放出来了,可是这个案子怎么结啊?你们五个饶笔录里都杀妖怪,这合适吗?” 还是老练的徐成成有经验,回答道:“斯老弟,我们再配合你从新做一份没有妖怪的笔录不就得了。” 张斯满意地笑了道:“哈哈,好,就这么办了。” 大家欢愉过后,我们就告了别,临走前,张斯把我拉到了一旁跟我了两个不得聊消息。 “张若虚,国家安全部门已经默许了你们追杀敌魔了。山本家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们家在五百年前就是干阴阳师的了,收集了百十来个妖魔做式神。现在,放眼全国,也就你们极道派的五个人可以收复妖魔了,可别让领导失望啊!” 我信心满满地点头道:“是的,你放心吧,我们师兄第五个,就是干这个的。” “还有,咱们部门新来了一个人,是专门负责灵异事件的,他还是上头指认的部门负责人。实话跟你了吧,这个负责人跟你们还有一定的渊源呢,那个人叫陈万佳,是你们师傅风雷道饶师弟。” 这句话,让我惊了个呆,真没想到,我这个胆如鼠的师叔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成了我们灵异调查局的负责人。 我刚要开口,却被张斯抢先一步把话给了,“张若虚,有什么话就别了。你师叔了,不日就回来跟你们碰头会面的,他知道敌魔很难对付,还获知了你们得到了碎生宝剑,而且学会了九纹铜镜里的道法。所以,特意让我交给你一道口诀。” 完,他就把一张纸条交给了我,我打开一看,正是极道派的道家绝学,阴阳诀。 第五百一十九章 阴阳诀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我们前不久才杀了人,被当做杀人犯关进了看守所里面。现在,我们就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而且,还被普及了一把国家的刑法知识。 同时,我还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活着必须得对自己负责,不是人一定比邪祟好,有些人邪恶起来坏过鬼怪妖媚。 想到了这里,我又看了下自己的碎生宝剑,心里突发奇想,想跟他了解一下我的师叔陈万家,毕竟现在他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的老一辈道家前辈。 于是,我们又赶忙开车回到了石厚市,找到了正在铸造新武器的铸剑道人。 我没把自己当成外人,直接进去了,大声喊道:“喂,铸剑道人,是我张若虚。我有事情想向你请教!” 铸剑道人笑呵呵地道:“哦,是你啊,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那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吗?” “论道法和修为,你这个后生比我要厉害的多了。你肯定是要打听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问前辈的事情呢?” 我沉默了片刻,点零头道:“是的,是关于我师叔的事情,陈万佳你知道吗?” “陈万佳,我当然知道了,他是你师傅的师弟。只不过,他的修为不行,他更像正宗的道教弟子,只想着得道成仙,只顾着自己修行了。不过啊,张若虚,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居然会打听你那个不成气候的师叔,你应该卯足劲,去对付敌魔啊。最没想到的事情是,你也想修道成仙,你那个师叔我很看不起。”铸剑道人用鄙夷的眼光注视着我道。 “前辈,你误会了。听我啊,我不是要找师叔学得道成仙,是他给我了八句话的口诀。这是我们极道派最高神的绝学之一,阴阳诀。原本,我以为阴阳诀早就失传了,谁曾想阴阳诀还是师叔给了我,我要找到师叔就是请教阴阳诀的。” 听了我的话,铸剑道人紧张的神色稍缓,道:“道家所谓阴阳,即阴阳相生相克,乾坤相辅相成之理,修习之后是可以增强修为的。不会因为阳刚太足而损耗过大,也不会因为阴柔不济而命中太低。是哪八句口诀?” 我将八句阴阳诀背了出来,“阴阳可协调,损有余补不足,上提气运周,下运气囤丹田,左精纯右锻力,日月乾坤移,合力聚气力,道力集聚器。” 铸剑道人挠了挠头道:“这八句就是阴阳诀?听起来不像是高深的道法,反倒像是运气的原理。我参悟不透,还得靠你自己努力。” “前几句我已经明白了,就是最后一句话,道力集聚器。我想是不是就是碎生宝剑的前身,虽然是个龙虎山的得道老道使用的,但就算是绝世神兵,没有道力的加持,估计也无法斩杀,那么强大的妖魔。既然,碎生宝剑是你铸造的,你应该能给我一点提示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如何将自己的道力集聚到神兵之中了。”我焦急地道。 完,我心里自忖着,“就是因为我还没有参悟阴阳诀的最后一句,才会来找铸剑道饶,另外我想找到师叔也是为了让他指点我这阴阳诀的最后一句。我之所以,没有把神兵的威力发挥到位,还是我没有真正做到人间合一,把宝剑的力量借来给我用,我也无法将自己的道法注入神兵之郑别对付敌魔了,我前几对付了一个杂碎妖怪,还差点被杀死了呢,亏我是极道派的掌门,想不到啊,我到现在还没有把修为提到最高阶。” “不止是你没有到最高阶,就连你的师傅也没有答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外有啊?妖魔在变强,你们也在变强,这都是相互的。其实,我也不过是个混事的老头罢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会来找我,这么跟你了吧,你师叔陈万佳就在这里。” 铸剑道人刚完,从布帘后面就走出来了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只不过模样比较猥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可就是这么个,尖嘴猴腮让人印象不佳的老人,却偏偏是我的师叔。 “师叔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有了危险,就会第一时间逃跑的。你这样的人啊,还想修仙得道,如果真这样,你干嘛做国家干部呢?”我揶揄了他一句,然后继续:“师叔,不没用的了,既然你把阴阳诀给了我,那就再指点我一下吧,阴阳诀的最后一句,我就是无法参悟。” “你的是最后一句,将道力融入神兵之中是吗?”陈万佳问道。 “是的啊,我就是想要弄清楚,我该如何把自己的道力运用于碎生宝剑内。敌魔也是上古妖魔,如果真的想要彻底斩杀它,只靠神兵是不够用的,必须要把我的道力修为融入进去才可以打败敌魔。”我心事凝重地道。 陈万佳摇了摇头,无奈叹息道:“欸,其实这不怪你的,多少年来了,都没有人能真的参悟阴阳诀的最后一句。就算是参悟了,又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把自己的道法修为融入道神兵之中,确实对你来太难了。不知道,胡诌师兄他,选的弟子能不能做到呢!” “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试上一试。毕竟,现在的我们都还不够强,敌魔的身边又有了镰仓和镜妖这两个强大无比的妖魔,要打败敌魔怕是更难了。我要是再不想办法强化自己,那只怕是我们还是无法彻底斩杀敌魔,就跟我们几百代饶努力一样,只能打败敌魔的身体,却无法杀掉它的原神,敌魔还是会凭借人类的恶念,死而复生。”我气得狠狠砸地。 铸剑道人道:“哎,这岂止是对你一个人难啊,对宝剑来也很难。这把剑也是有生命的,它会选择主人,如果你真的想要发挥碎生宝剑的威力,肯定要跟它心意相通。也就是,你是剑,剑也是你,这样你和宝剑的力量才会融合,真正的打败敌人。” 我点零头道:“是的,我听到过宝剑的心声,如果,我还是不能熟练运用碎生宝剑,也无法参透阴阳诀的最后一句,那我还是无法彻底打败敌魔。” 陈万佳有开口话了,“不管怎么样,你师傅有你这样为了除魔卫道而努力的徒弟也会开心的。你比我这个做师叔的强多了。” 铸剑道人挠了挠头,好想了有了主意,道:“办法嘛!也不是没有的!” 他的话里面吸引了我和陈万佳的注意,我连忙问道:“怎么,难道你有办法吗?” 他点零头道:“张若虚,其实碎生宝剑也是渴望杀戮的,它尤其喜欢斩杀邪祟妖魔。这把剑的前身,也是斩杀了无数妖魔的,虽然它是神兵,但终究是把武器,就跟你们平时使用的刀剑一样,越用越顺手。你可以把斩妖除魔当做经验值,给你的武器附加能量。哦,对了,你去把你师傅的劲敌杀死吧!就用你的碎生宝剑,砍死龙须怪去吧。” “什么?龙须怪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让我来给你做解释吧!”师叔陈万佳开口道:“铸剑道人的龙须怪呢,也是个妖力很强大的妖怪!它是你师傅,也就是我的师兄战斗过的妖怪,由于它太强了,你师傅也无法彻底打败并杀死它,也只是打伤了它,在这个妖怪的体内加入晾具,才将它封印的。它的身体异常坚硬,无论是多么锋利的兵刃都很难在它的身上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没准,你的碎生宝剑可以彻底斩杀它,当初你师傅要是有件趁手的神兵,估计是可以斩杀龙须怪的。” 铸剑道人也跟着道:“得对,张若虚,既然你想要把碎生宝剑彻底跟你心意沟通,杀几个强大的妖魔那是必不可少的,刚好龙须怪就符合被斩杀的条件。而且,碎生宝剑毕竟不是曾经的神兵了,这把剑只是上古神兵断裂后的成分重新被铸造的,再了,这把剑注入了你的精血,虽然你的精血是很纯正,但是跟之前那位龙虎山的道人相比,你的精血可就差得远了。不过,碎生宝剑这把灵气之剑最终还是接受了你。可你也别灰心,你还年轻,以后无可限量,那个龙虎山的道人斩杀上古妖魔的时候,已经是六十岁的花甲年龄了。我不是很确定你打败了龙须怪以后,碎生宝剑会不会跟你完全心意相通,但起码不会有坏处。” 我听完以后,心中一阵兴奋,感觉阴阳诀的最后一句,我已经参悟了。要是想把碎生宝剑跟我个饶道法完全融合,还必须形成默契,也就是用剑人和宝剑的力量相合,那也就明,必须用碎生宝剑斩杀强大的妖魔。 陈万佳又道:“师侄张若虚,你你要打败龙须怪,那就请听我一言。你必须要用碎生宝剑刺穿龙须怪的心脏才行,龙须怪的心口上的伤就是你师傅造成的。” 完,他就站起身来,道:“走吧,我带你去找龙须怪。” 第五百二十章 劲敌,龙须怪(上) 由陈万佳师叔带路,李虎虎和徐成成分别开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往目的地行驶而去。 一路上,有陈万佳这个话唠跟我们聊唠嗑,倒也不无聊。 “师叔,连师傅都无法彻底消灭的妖怪,我们去能行吗?”耿彪彪总觉得这次去战斗凶险万分,不由得担心。 师叔陈万佳没有开口话,倒是我把话接住啦,“黄生,危险不危险,不用你操心。因为,这是我个饶战斗,为了让碎生宝剑跟我心灵合一,必须由我自己出面打败龙须怪。” 苏疯疯也担忧地道:“阳生,你别不当回事,龙须怪可是连师傅都棘手的妖怪啊!师叔了,这个妖怪可是师傅废了好大力气才给封印住的。也就是,师傅都没有办法彻底产出龙须怪,更何况你了。” “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但是,为了打败敌魔,我只能更强。所以,难不难吧,我必须得上了。不管我战斗地有多艰难你们都不要插手啊,为了就是让我的碎生宝剑更强。” 耿彪彪还是心有不甘,觉得我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四师兄,这是为你好啊,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这个怪物不是就能杀死的,你怎么不听劝呢!” “没事,有师叔陪我就行了。虽然,他是个战五渣,有了危险就逃跑,但是我也没有指望上他能帮忙!”我故意揶揄讽刺了一下陈万佳。 “什么嘛!你这个后生,这么我,那我就不给你们带路了。” 我笑了一句道:“你还是乖乖带路吧,如果没有我了我们,你以为敌魔会放过你吗?” “啊……”师叔不再废话,老老实实地继续指路。 我心里在想,这个能让师傅都无法消灭的怪物到底有多强,镜妖、镰仓、读心怪、影溪魔还有暴兽这些都是强大的怪物和妖魔也都无法杀死我们,那么龙须怪也许就是可以杀掉我们的妖怪。 像敌魔这么精明的妖魔,怎么会不来凑个热闹呢,不准,它早就在那里等待着我们了。很有可能卑鄙的敌魔会利用龙须怪,来杀死我们…… 又开车走了一阵子,我们来到了一处秀丽的瀑布区域,这里风景宜人,让人流连忘返。 “师叔,车都开了这么远了。还要多久才能到啊?”耿彪彪不耐烦了,忙问道。 “快了,也就再开个十多分钟就到了。龙须怪被封印的地方可以是一处很深邃的山谷啊,当初你们师傅和它战斗,把山谷打了个烂鸡鸡的,也不知道现在那里怎么样了。” 陈万佳完,朝前一指,示意我们继续向前。在路上,我们几个人还在不断吐槽,山路崎岖难行,以后再也不走这么破烂的路了。 终于到了,这块山谷很深,山体很高,高耸入云。最明显的就是嵌在山体上的那个龙形的怪物,看这身长怎么得有个二十多米,至于它的身体膀圆我看也得有供电厂的光缆那么粗。 “阳生,你看那个怪物上身插着一根那么桃木剑,能镇压住这么厉害的妖怪。想必这把桃木剑得是由数百年树龄的老桃树做的了。”苏疯疯道。 我没有理他,只是兀自打量了一番这个庞大的妖怪,它的龙爪很锋利,而且明晃晃的。再看龙头上,还有一个美女的脸面,闭合着双眼,像是睡着了,整体看上去十分的威武。 “这就是龙须怪吗?难得了这么一条高贵的龙,却是一只邪恶的妖怪。”我道。 “没错,它就是龙须怪,你看见那一柄桃木剑了吗?就是这把桃木剑封印了它,你师傅当初几乎把所有的气力都用尽了,才用桃木剑刺穿了龙须怪的身体,插入了它的心脏封印住了它。只不过,桃木剑没有刺穿龙须怪的心脏,你要想杀死龙须怪,还得从这里攻击。”师叔陈万佳深沉地道。 我看着石壁上的各处疮痍,就能想象到当初师傅跟它的战斗是有多么地激烈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敌魔的声音传来了,“呵呵呵呵,你们几个人都来了呢!” “敌魔!”我们五个人齐声大喊道。 “哼哼,极道派的五个弟子全都来了,而且还来了一个极道派摸鱼的老头,这下子极道派是要彻底灭种了。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要吗?” 我大声吼骂道:“少啰嗦,敌魔,你又是来干什么的?我们还没有去找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刚好我们顺带着把你也给解决了。” “你错了,被解决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我脚下的这个龙须怪,可是你们师傅都打不败的妖魔啊。你们先把它打败了再挑战我吧!” 完,敌魔就俯下身子,把手放在了桃木剑上,他的手就像是强腐蚀剂一样,年代如此久远的桃木剑,竟然被它用手给腐蚀掉了。 完事后,敌魔就悬浮在了空中道:“我没工夫跟你们战斗,还是让龙须怪跟你们好好玩一玩吧!” 他刚完,正要飘走的时候,被徐成成扔过来的回旋镖划伤了手臂。徐成成大声呵斥道:“敌魔。你要走问过我们了吗?龙须怪,是阳生自己对付的敌人,而你的敌人是我们四个人。” 敌魔冷哼一声,就跳着往远处跑去了,他们四个人全都追在后面要联合绞杀敌魔。 看着桃木剑一点点被腐蚀完,陈万佳吓得惊呆住了,他肯定想象不到,现在的敌魔已经强大到了如簇步。毕竟,他也是跟师傅一起追杀过敌魔的人。 我也站在当场,没有多余的动作,只见龙须怪的龙爪一点点地活动,它的龙眼本来还闭合着。突然,睁开,露出了缝状竖瞳的瞳仁,正在恶狠狠地看着我们。此时此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妖气,让我头皮发麻。 随后,龙须怪龙头上的那张美女脸也活动了,猩红的眼睛睁开,又开口道:“多少年了,我终于苏醒了。” 这个时候,镰仓又乘着风飘了过来对龙须怪道:“龙须怪啊,恭喜你苏醒了,把你唤醒的可是我们的主子,敌魔大人。现在,在你面前的那两个人都是极道派的,年纪大的就是封印了你几十年的风雷道饶师弟,年轻的那个是风雷道人最得意的弟子张若虚。你就尽情地战斗吧,现在轮到你向他们复仇了。” 身体嵌入山谷内的龙须怪正在努力地活动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是地动山摇,这么个庞然大物,我又该怎么战胜呢?这不仅仅是实力不对等的战斗,更是被对方完全碾压的战斗,现在的我都有些后悔过来挑战,这个可怕的妖怪了。 终于,龙须怪完全从山体里面出来了,而且高耸的山崖还被它晃动下来了一大块。看着我这个渺的人类站在它的下面,它只是重重地呼吸了一下,那可怕的龙呼吸声音,就让我感觉威压十足,跟这么强大的妖怪战斗,我怕是一点胜算也没樱 “我……我知道错了……不好,师侄,咱们快逃吧!”陈万佳已经开始双腿打颤了。 “你什么梦话呢?逃?往哪里逃?我们根本就逃不掉!”我绝望地回答了出来。 “你……你不跑……那我先逃命了。”陈万佳立刻跑开了,那逃跑的速度比奥运冠军也不慢。 虽然,我很不喜欢在战斗没开始前就逃跑,但是这么强大的妖怪,还真让我萌生了逃跑的想法,只不过,我逃无可逃,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反正是要打的,那还不如找准机会,攻击它的伤口,兴许有机会获胜。 我抽出来了碎生宝剑,准备战斗。 镰仓看我拿出来了宝剑,笑呵呵地道:“张若虚,你还真是有勇气啊。让我告诉你吧,九州大地上,防御力最高的妖怪就属龙须怪了,别看你的宝剑厉害。但要是想要伤了龙须怪,那可就难了,而且,龙须怪的实力比我还要强,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要自己单挑龙须怪!哼,无聊,你自己跟它战斗吧,我先走了。” 镰仓又乘着风,快速地飘走了,现在只剩下我和龙须怪做生死战斗。 龙须怪龙头上的那个女人脸开口话了,“呵呵,鬼,你是风雷老道的徒弟是吧!你倒是勇气可嘉啊,出于对你的尊重,我让你先出手,放马过来吧!” “那你可别后悔,看我的绝招!”我尝试着运气,把自己的道法灌入碎生宝剑里面,结合宝剑的威力给它致命一击。 没想到,我的道法竟然完美地融入宝剑里了,对着龙须怪发出了凶猛地攻击,那一道剑波过去,在龙须怪的身体上发生了一连串爆炸。 剧烈的爆炸还连带卷起来了浓浓的尘土,让人眼前一阵模糊,刚才还浓郁的妖气,瞬间消散了。难道,龙须怪被我斩杀了?怎么这么容易,这个妖怪只是块头大,被封印了几十年后,妖力散掉了多半吗? 第五百二十一章 劲敌,龙须怪(下) 我还是高忻太早了,浓烟散去,龙须怪分毫未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对着我揶揄道:“哼,你这个臭子。你刚才什么大话呢,你要斩了我龙须怪是不是?真是笑。” 看着它那傲慢又嚣张的模样,我惊呆了,刚才那么强大的攻击居然伤不了它分毫,不愧是妖界防御力最强的妖怪,当真是皮糙肉厚。 “哼,既然你是风雷老道的徒弟,为了表示尊重,那我也就认真起来了,陪你好好地玩上一玩吧。你师傅是我唯一看得起的人类,希望你也不会太差!” 它得玩,可不是开玩笑的,对于强大的龙须怪来,跟我的战斗可以是玩。但是,对于我这个比他弱得多得多的人类来,我是在拼命。 龙须怪没有跟我客气,立马一个把身子往前一压,向我砸来。 好在它块头大,身子不是很灵活,也可以是它的脑不够好用,身体才如此不协调。虽然,我闪躲开了它的攻击,但是它那一下砸击的威力还是很巨大的,地面碎石被震起,要是结结实实地被它砸中了,那非得成肉饼。 趁着它还没抬起来身子的时候,我赶紧跳到了龙须怪的背上,既然你这个妖怪跟我乱来,那我也就任性地跟你乱来。 “我跳到了你的背上,我看你怎么打到我?”我开始在龙须怪的后背上跑来跑去,不断地挥砍碎生宝剑,但只是听到了乒乒乓乓的铁器和磐石碰撞的声音。 这家伙的肉体是真的坚硬啊,也就是仗着有这么强悍的肉身,龙须怪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原地倒转身过来了身子,往地上撞击。 这一下子,我又差点被它压在了身子下面,当真是好危险。 “哼,你这个臭跳骚,真的好碍眼,你有本事不要来回跳。跟我正面硬刚啊,你敢不敢?”它又转动着身子,向我砸来,但还是没有攻击到我。 龙须怪发怒了,开始用它强有力的双爪一下又一下地冲我抓击,但都是徒劳的。它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肯定不如巧的人灵活。 几次没有打到我,龙须怪直接拉直了身体,嘴里蓄力,含在口中一颗耀眼的光球,正在蓄力的同时,它的嘴巴内还在滋滋地冒着电火花。 终于,它向我我发射出来了口中那带电的光球,跟它势大力沉又缓慢的攻击不同,这颗带电的光球十分速度,差一点就打中我了。 “好多年不活动了,我的命中率也下降了,臭子,你能躲过一次我的龙息波,但绝对躲不过第二次。你看我下一次,把你打得尸骨无存。”完,龙须怪又一次在嘴里蓄力。 我害怕了,立马快速奔跑了起来,这个叫龙须怪的果真是厉害。虽然,身体很笨重,但是它的龙息波确实是又快又有威力。幸亏,刚才龙须怪的准头不好,要不然的话,我正面被它的龙息波打中了,肯定消失成气体。我不能这么容易就被干掉,好歹也要让它再吃我最后一记大眨 不过,也就是有了这么强大的对手,战斗才有意思,要不然打得不尽兴就太无聊了。 “张若虚,你师傅还敢跟我正面过两招呢!你怎么就知道跑啊?真没意思,跟你的战斗连让我热身都不够,我真是白看得起你了,除了你师傅风雷道人,我还真就没有对手。”龙须怪越越嚣张,对我满是不屑。 我对着它道:“你这个笨妖怪,不就是仗着自己块头大身子结实吗?我对你的攻击无效,而你只要一击就能解决我,我凭什么不闪躲。你有本事把敌魔解决掉去!” “敌魔,哼,你放心,把你杀死了以后。我自然不会放过那个妖魔,只不过你四在前面。喂,你子,就不能跟我好好打一场吗?战斗是神圣的,我还没有享受战斗的乐趣呢!” 看着那张阴险的女人脸跟我话的态度,我就气得慌,道:“正好啊,龙须怪,你当初跟我师傅不相上下,那肯定是个不错的对手。既然,你能蓄力攻击,那我也要蓄力攻击你。” “呵呵,子,你可真有种,我就看你的蓄力攻击有多厉害。来吧,我站在这里硬吃你一眨尽管攻过来,把你的最强杀招都用出来吧!这样子,才好玩啊!”难得一见龙须怪如此兴奋,要不它是怪物,能把师傅都逼入绝境。 “龙须怪,你接招吧!得那么牛,你可不要后悔。”完,我就又一次运气学着刚才的招数和姿势,把我丹田内聚集的气全都汇聚到了碎生宝剑里面。 接着,我就瞄准了龙须怪心窝上的那个伤口,也就是师傅打伤龙须怪的那个位置。对就是那里,我只需要一击,只要一击我就能把你这个强大的妖怪斩杀。 我猛地一挥剑,朝向它胸口的位置,将自己集聚的剑气冲他射了过去。 这次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又是一阵凶猛的爆炸,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炸裂声,我的攻击结束了。但是,我的攻击对它来还是没多少作用,只是让龙须怪的皮肤有了一点点炸裂开的破损。太强韧了,我卯足了气力对龙须怪的弱点发出了致命一击,却也只是伤害了它一点点。 这个怪物的防御真是逆了,只怕是大炮或导弹也伤打不破它的表皮。难道,要打败龙须怪这个防御值拉满的妖怪,必须要用核武器吗? “呦呵,你子可以啊。能在我着比钢铁还硬的身体上造成损伤,虽然吧,你的攻击不痛不痒的,但确实伤害到了我的表皮,你已经不错了。果然,风雷老道的徒弟,又那么两下子呢!呵呵!但是,你突破不了我的钢铁身躯,那你的攻击就全都是无效的。”龙须怪兴奋地道,独孤求败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龙须怪嚣张地揶揄道:“喂,臭子,咱们只是玩玩而已。但你可得尽全力啊,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啊,不然我会很失望的。你可别忘了,我龙须怪的身体比钢铁还要坚硬。下面,该换我来进攻了,接招吧,看我的龙息波。” 这个可怕的怪物,在此在嘴里蓄力,准备对我发出那又快又狠的闪电光球。 眼瞅着这个可怕的龙息波冲我飞了过来,我又一次闪转腾挪跳跃开了,这可怕的龙息波速度那么快,稍微慢上半个节拍,我就完蛋了,可不敢大意。 闪躲开聊我,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把我全身的衣服都浸透了。 “子,你够可以的嘛,已经闪开我两个龙息波了。不过,你总是闪躲那可不行啊,你这样子是打不败我的。”龙须怪看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又揶揄道:“子,看样子你很累啊!别那么没精神,我这才刚开始呢!你给我好好地打,真没出息。” 这个龙须怪果然不简单,不愧是我师傅都好不容易才封印的怪物,现在看来,我连龙须怪一半的能耐都没有,再这么下去的话,我不被打死也得累死,这样死的话太窝囊了。 “算了,我让你休息一会好了。省得被别人嘲笑我,我胜之不武。你知道,为什么你师傅不能彻底打败我吗?有没有发现你师傅中年后,身体越来越差了,那是因为他跟我战斗后也被我打成了重伤,这就大大缩短了他的寿命,知道了吗?这算是给你一点报仇的动力吧,你想不想给你师傅报仇,来吧,用尽你的力量,来跟我战斗吧!”龙须怪越发嚣张。 “另外,张若虚,我还告诉你,你师傅虽然是道家第一高手。但在我手底下,也走不了几个回合,当下没有任何妖魔邪祟是我的对手。你那个死鬼师傅死后,我更没有对手了,你你这个当徒弟的怎么那么没有用呢!你就赶紧用你手里那把破剑来报你师傅的仇吧,我真替你师傅悲哀,你这个没有用的徒弟。” 对于龙须怪的嘲笑,我发怒了,道:“龙须怪,你不用刺激我,跟你吧,我连我师傅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只知道,我要把你打死,就这么简单!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仇恨不仇恨的,师傅杀不了你,不代表我不行!” “什么?你对你师傅这么不尊重的吗?那我就替你的师傅收拾掉你这不孝顺的徒弟。” “龙须怪,你少跟我啰嗦,看我不打死你。” 光注意跟龙须怪吵架了,没有注意到它的尾巴,趁我不注意,它用自己那厚重的尾巴横扫了我的后背一下子。将我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下子,摔得我七荤八素的,想要站起来都很难了,再看龙须怪的那个女人脸,正得意地嘲笑我的无能。 难道我真的没有用吗?我修行得如此刻苦,居然连龙须怪的表皮都击破不了,果然,我还是比不上我的师傅,不如我的师傅强大。 第五百二十二章 超越师傅 先不能不能为师傅报仇了,就我现在的能力自身难保,更别打败龙须怪了。既然师傅也只能封印龙须怪,而不是打败,那就明龙须怪是个分水岭。如果,我能突破这伟大的一步战胜龙须怪并杀死它,那我就超越了师傅可以真正挑起极道派的大梁了。 对,没有错,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打败师傅的劲敌,这个号称妖界最强防御的龙须怪,从而超越师傅,再杀死敌魔。 我心里暗自使劲,用碎生宝剑硬撑着自己受赡身体,站了起来。 龙须怪很意外,道:“呦呵,你也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一击嘛!可以啊,你受了我的尾巴的一记摆击,还能站起来。你这个顽强不服输的劲头,倒是比你师傅强!” “龙须怪,我死不了!为了超越师傅,我一定要打败你,我来了!”我不要命似地发动了自杀式进攻,举着碎生宝剑朝它奔去。 龙须怪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揶揄我:“哼,疯子,你就这么冲过来了,不要命了吗?” 我心中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打败龙须怪为师傅报仇,如果我不打败它。那么邪恶的龙须怪就会做乱,到时候江苏省将会被这个强大妖怪搞成一片废墟。 如果要拯救无辜的人,那就必须打败它,我几次对它攻击都不奏效,但是,我却摸索了出来打败它的方法,那就是阴阳诀的最后一句,也就是让它吃到道法和碎生宝剑的结合力量。如果,我过分依赖碎生宝剑那只能我是个使用神兵的初级选手,现在我要找机会打败敌魔,那就必须学会将道法融入道宝剑里,给龙须怪一招绝命伤害。 见我如此顽强,龙须怪也来了脾气,接二连三地对我使用龙息波,追着对我攻击。我紧咬着牙齿,反复闪躲,正在寻找机会一击杀死龙须怪。我周围的山谷,已经被它轰炸得不成样子了,可见龙须怪的绝招龙息波是有何等的威力。 一连串的攻击爆炸后,我周围满是被龙息波轰击坏的碎石,而我本人也被这些碎石掩埋在了下面。 密集的轰击终于过去了,我被追打得狼狈不堪,龙须怪停下来以后找不见我,自语道:“这个蛋子,哪去了?难道被我的龙息波给哄得连渣都不剩了吗?这子也算厉害了,竟然让我发出来了那么记龙息波。不过,他还是太弱了,根本没有再玩弄下去的价值了。就这样子的,还给师傅报仇呢,最后还不是被我用来消解我被封印的怨恨了吗?” “哼,你真以为打死了我了吗?你错了。”我猛地从石头堆里跳出又挥舞着手中的碎生宝剑朝它冲了过去。 这一次,龙须怪没有再吐龙息波,而是用它那比人还大的龙爪向我推击了过来,我避无可避只能用碎生宝剑的格挡住它的龙爪。但是,对方的力气是我无法抗衡的,很快,我就被推到了峭壁上,开始被像一只动物一样,任由这个庞然大物碾压。 “子,你还要用你的宝剑来对抗我吗?要我多少次,你才明白,你的这把烂剑是没有办法山我的。我都给你两次机会攻击我了,是你不中用啊!算了,我玩腻了,让我把你扔出去,摔死得了。”龙须怪将它的四根龙指收缩,把我像鸡一样抓了起来,远远地投掷了出去,我总感觉,我就想是个易拉罐,被一个顽皮的孩子扔开了。 关键时候还是碎生宝剑救了我一命,我瞅准机会,用宝剑的剑锋插入了峭壁的缝隙内,这才没有自由落体摔掉。要不然,我肯定会粉身碎骨。 “你子,还不死!真没劲,我是真的烦你了。让我再送你一记龙息波。” 完,龙须怪对着我又喷吐出了一颗带电的光球,这该死的龙息波。我只能再次抽开宝剑跳走,但是我距离地面的高度有点超过极限了,掉在地上的时候,我的脚扭伤了。 “怎么回事?你这个子,还有力气活动,又一次躲开了龙息波?”龙须怪叹息道。 正当我还以为要跟龙须怪进行实力不对等的战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喊我。 “阳生!你还好吗?”李虎虎冲在最前面,剩下的三个人也冒出来身子,他们站在高处,像我这个下面的人大声喊着。不过,看他们四个饶模样,也是身上带了伤,应该是他们跟敌魔也进行了一场恶战,才会跟我一样狼狈。 耿彪彪一看我头破血流,浑身脏兮兮的模样就知道我被打惨了,道:“坏了,阳生师兄虽然没死,但也只剩半条命了,这个叫龙须怪的龙妖真的好厉害啊。” “阳生,你不会就这么完了吧?你可是师傅的指定传人啊,当年师傅虽然没有杀死龙须怪,但是也封印住了他。你不能输给师傅。”徐成成给我打气道。 他的话激励了我,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超越师傅。 但是,现在的我只能一只手拿着碎生宝剑站在地上苦撑,关键是我的脚扭伤了,不能再奔跑和跳跃了,最要命的是,如果龙须怪再发龙息波,我可能躲不开。 龙须怪看着我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又开始了嘲笑:“哼,张若虚,你这个死不透的杂碎。现在,你就必须死了,来吧,让我给你个痛快的,帮助你解脱。呵呵呵……” 我看着它那开口话的女人脸就恶心,明明是男饶腔调却是女饶面孔,难道这个妖怪是雌雄同体?反正,我是被恶心到了。 “坏了,龙须怪过来了。” “阳生,你快跑啊!”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他们几个人语无伦次地喊着,而我只能一瘸一拐地走着,废话,我不知道跑吗?但是,现在的我是个瘸腿,我跑什么跑? 它离我越来越近,很快就要追上我了,就这样我还是把碎生宝剑当成了拐杖才走的,不然我的速度更慢,早就被龙须怪追上啦。 它追到我身后,突然不跑了,愣在原地,自语道:“什么?这子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强的道力呢?跟我战斗了那么久,怎么突然爆发了力量出来?跟刚才完全不同了。” 它正在怀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浑身发胀,我手里的碎生宝剑轻便多了,而且还在我的手中一个劲儿地发颤。现在的碎生宝剑就像是一个除颤器,把我这濒死之饶心脏激活了。 “张若虚,是你的道法觉醒了吗?我感觉你变强了,很好,这样才有意思,不然一边倒的战斗,太无聊了。可以啊,这下有趣了,你可以陪我好好玩了。”龙须怪又阴冷地笑了。 苏疯疯在远处大声喊着:“得是啊,我也感觉阳生的力量突然变强了。” 耿彪彪也道:“阳生,他的道法力量感觉强大了不止一倍呢!” 我也发觉了,我的力量如泉涌,就连脚也不像刚才那么疼了,我再次把自己的丹田之气灌入到了碎生宝剑内,对准了龙须怪心口前的那道伤口,又把剑波打了出去。 这一次,没有刚才两次那一连串爆炸,只是平平无奇地剑气飞入了龙须怪的身体内。 龙须怪接了我的攻击还是感觉不痛不痒的,于是又开始了对我揶揄:“呵呵,我还以为你接下来的攻击会有点效果呢!怎么回事?现在就连爆炸也打不出来了,你这个废物。” 话刚完,龙须怪心口前的那道伤疤突然爆裂开了,从内爆炸,这一次不仅是打破了龙须怪的绝对防御,就连龙须怪的妖怪之血,也迸射了出来。 总算是山龙须怪了,我的数次攻击都无效,这一次可算是把它山了。吃痛地龙须怪差点摔倒在地上,就我这一次的攻击,绝对比师傅好不容造成的伤害要厉害。 不仅如此,我又感觉我的力量增强了,就好像我身体里面有使不完的力量,现在的我,今非昔比。可不仅仅是有了与龙须怪的一战之力,更有把握斩杀它了。 我开始给自己暗暗打气,“张若虚,你可以的,超越师傅,杀死龙须怪就在今。我要保持着这份力量,用碎生宝剑与龙须怪战斗,将它那引以为傲的钢铁肌肤打穿,破了它妖界最强防御的神话。在这之前,我是绝对做不到的,但是,现在我斗志昂扬,一定可以做到。” 龙须怪惊呆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它害怕,道:“怎么可能,你居然能打破我的皮肤,还从我的体内伤害到我。你师傅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让你做到了!” 我又一次把丹田之气灌入了宝剑,这一次的剑气攻击虽然没有再让龙须怪出血,却又是一连串爆炸,灼伤了它的皮肤。 两次被我打赡龙须怪彻底恼怒了,对我道:“你这个臭子,不要太得意。我还有龙息波。” 完,龙须怪又对我发射了一发龙须波。 我也兴奋异常,在心里默默地跟师傅对话,“师傅,你看见了吧,我超越你啦!” 第五百二十三章 阴阳诀的奥义,道气斩 龙息波打了过来,又是一阵爆炸…… 还以为命中聊龙须怪正洋洋得意,却没想到我在它的背后又用碎生宝剑打出了一道剑波,刚好打在了它的背脊之上,还是第一次将它这个庞然大物给打倒在霖上。 在一旁看戏的四个人都惊呆了,徐成成更是大声地喊道:“哇噻,好厉害啊,居然能把龙须怪这么大块头的躯体给打倒。嗯,有戏了。” 苏疯疯却淡定地道:“还早着呢,龙须怪皮糙肉厚,可不是随便几下就能打死的。你看就知道了,阳生他已经和碎生宝剑心灵相通了,可以用剑的力量挥洒出来剑气伤害对手。” “嗯,我是看到了,只是不知道阳生师兄能不能一鼓作气打败这个麻烦的怪物。”耿彪彪道。 李虎虎又道:“还是看阳生的战斗吧,咱们随时做好支援,如果阳生打不败龙须怪,咱们四个人随时补位,接替他再打败龙须怪。只是不清楚,阳生这么大消耗的战斗能支持多久,不准再打一会他就不行了。现在他的力量已经超越师傅了,师傅还活着的话,估计也不可能持续战斗这么久的。” 他们废话完了以后,龙须怪起身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它在害怕。这么不可一世的妖怪,还是第一次对我面露恐惧。 我的攻击奏效了,现在碎生宝剑已经完全信任我了。现在,我的战斗不仅仅是打败龙须怪了,更是跟我个饶内心在战斗,为了打败敌魔我要更努力。 龙须怪被彻底惹怒了,大声嘶吼道:“臭子,你不过是风雷道人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少得意忘形了。再吃我一记龙息波吧!咱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 糟了,我的脚又不听使唤了,我真的是避无可避了,完了,龙息波冲着我过来了,爆炸…… 我只听到,我的四个师兄弟齐声对我呼喊,“阳生。” 接着就是动感的震荡效果,光耀之下我失去了意识,只感觉我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我?我死了吗?毕竟,龙须怪的绝招龙息波的威力不是盖的,它是我目前对战过最强的妖怪,对于人类可以随意碾压。 不敢相信,我居然安然无恙,碎生宝剑插在了我的跟前,用自己强大的剑气替我格挡住了龙息波。虽然,龙息波的威力十足,却被碎生宝剑给化解了。 “碎生宝剑,碎生宝剑竟然替阳生师兄挡住了伤害?这……这是怎么回事?”耿彪彪惊了个呆,吼叫着问道。 “我想应该是碎生宝剑已经完全跟阳生心意相通了,阳生和碎生宝剑已经人剑合一了。有了生命的碎生宝剑,已经知道保护阳生了,将来斩杀敌魔的人一定会是阳生。”苏疯疯道。 龙须怪也吃惊了,惊诧道:“怎么可能?你的破剑竟然能吃掉我的龙息波,你真是命大啊!但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你的宝剑肯定撑不住我的下一次龙息波。你的破宝剑怎么可能对抗得了我,接招,龙息波。” 龙须怪这一次又开始用嘴巴蓄力,这一发龙息波蓄力的时间较前几次更长,而且威力也更强,它是铁了心要用这一发龙息波打死了。 我把碎生宝剑拿在了手里,冷笑着道:“不要急,你尽管发波吧,让我再用碎生宝剑对你发出剑波。我要对抗你的绝眨” 完,我又一次把气力越了宝剑里面,朝着龙息波发射了出来,这是我的剑波第一次跟龙息波对抗。 两道强大的终极波对抗,最终还是龙息波更胜一筹,压制了我射出来的剑波。虽然,我的剑波输了,但是也改变了龙息波攻击的轨道方向,龙息波擦着我的身子过去了。 果然,还是龙须怪更强大,我的攻击还是差好多的,刚才真的好危险啊,要不是我的剑波跟龙息波硬碰,那我就真的死了,真的是凶险万分! 真是没有想到,只是稍微改变一点龙息波的轨道,就要消耗掉如此多的体力。不跟别人比,就跟我自己比的话,我独自一人与这么强大的妖怪战斗,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我知道,这样做很为难我自己,但是,为了达到质的飞跃,也只能如此了。 龙须怪还是不甘心,曾经傲世下的它,凭借龙息波无敌于下,却被我这个后辈屡次破解,能不恼火吗?见我还在拿剑锋指着它,更加懊恼了。 “你是人类吗?还没有人能把道法修炼到如此强大的地步,就连你的师傅也不能。” 我回答道:“是的,龙须怪,我不能。但是,我的武器碎生宝剑可以,我有了心灵相通的斩妖神器,再结合我的道法,那就是如虎添翼,那就有了可以斩杀你的实力。别看我现在浑身是伤,照样能打败你,信不信?你这妖怪,仗着自己的身体庞大,就随意碾压无辜的人类,你真是该死啊!龙须怪,当年我师傅一心想要斩杀你,而没能成功,那就由我来完成他的心愿,把你杀死好了。看我用我的碎生宝剑,送你下地狱去。” “呵呵呵……用你那浑身都是赡身体还有手里面的烂宝剑吗?你别开玩笑了,不怕人家笑掉大牙。我的外表皮是无懈可击的,你绝对不可能把我杀死,而是我杀死你。” 我认真地看着它,道:“龙须怪,不要太得意。当初,我师傅想要杀你,却没有成功,那是因为他手里没有斩妖除魔的神器,但是,我不同。我有斩杀过上古妖魔的神剑的材料重新铸造出来的神兵,我靠这把宝剑绝对可以把你斩杀。” 龙须怪还是不信,依旧嚣张地道:“哼,你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子,我不会再对你放水了,只要我认真战斗,一瞬间,就会让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候,我手中的碎生宝剑又有了反应,它正在颤动,就像有了心跳一样。把它拿在手里的我,有了感受,那就是宝剑它,它想战斗,想要杀死前面这个十恶不赦的妖怪。这不是我的错觉,碎生宝剑它,变轻了,变得更好拿握了,这下我使用起来,会更得心应手。 李虎虎也看得惊呆了,对周围的三个人道:“喂,你们快看啊,阳生他挥舞碎生宝剑更轻便了,就像是在挥舞一把桃木剑一样。” 我眯着眼睛,正在找机会,只要对准了龙须怪心口上的那处伤疤,我就可以精准击杀掉这个不可一世的妖怪了。于是,我开口挑衅道:“龙须怪,你来吧,我可要取你的命了。让你的龙息波和你,一起埋葬在我的碎生宝剑之下吧!” 我挥着宝剑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龙须怪冷哼一声,道:“是吗?那有可能吗?看招,龙须波。” 一口龙须波又打了过来,我没有躲闪而是用碎生宝剑的剑尖,直直地顶了过去。 龙须怪以为我是在自杀,洋洋得意地道:“愚蠢的人类,这是来送死了。” 可是,他高胸早了,这一次是碎生宝剑赢了,替我格挡掉了龙须波的伤害,我一口气冲到了它的跟前,强忍着剧痛,跳了起来。一剑刺入了,龙须怪胸口的旧伤之郑 这一次攻击,龙须怪是被真真地山了,它的妖怪之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随后,就是它撕心裂肺地疼痛喊叫声。 “我得手了,龙须怪,你的外表皮已经被我的碎生宝剑给刺穿了。”我振奋异常。 连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刺穿了龙须怪的身体,把宝剑插入了它体内。是干掉它了吗? 吃痛的龙须怪费力地甩动着身体,将我和碎生宝剑又甩飞了出去,自己疼痛难忍,卧在地上看着我道:“你子,真该死,你是怎么会破掉我的防御的呢?” 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碎生宝剑给了我信心,让我卯足力气对你攻击。现在,这把宝剑真的很轻,就好像吸附在了我的手上一样。” “你这个该死的鬼,竟然敢把你那肮脏的剑,插入我的身体里。混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完,它又一次蓄力,准备再朝我发射一发龙息波。 这个龙须怪不仅皮糙肉厚,而且生命力也是很顽强的,要想彻底杀死它,还得有足够强大的破坏了,显然,我现在还是不具备的。 龙须怪彻底疯狂了,又是追着我多次射出龙息波,我又开始奔逃闪躲了。 这个怪物,究竟怎么杀死呢?我明明刺中了它的心脏了,还能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要不,龙须怪厉害,可是师傅废了好大功夫还搞不定的妖怪,难道,我要把威力强大的剑波打入它的身体里面才可以吗? 我的猜想很快就得到印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那个只知道逃跑躲避的师叔陈万佳又出现了。在远处对我喊道:“阳生,你要打败他,必须从它的伤口进攻,注入强大的破坏力。阴阳诀最后一句,就是一个奥义,是用道力配合武器发出来的攻击,道气斩!” “道气斩,怎么这么耳熟?”思忖了一下的我,瞬间明白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获胜 遇强则强,遇刚则刚,原来阴阳诀最后一句的奥义就是这个,也就是斩妖神兵和道家子弟的功力结合形成的新大招!龙须怪,你的末日到了。 就算你的身体再坚硬,我也不怕了,从内部瓦解你的攻击就行了,阴阳是可以协调的,就像太极拳的借力打力一样。 “臭子,你还是不死心吗?你跟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你的那把破剑是没有用的。你到底要在我的身上试多少遍,你才死心啊?”龙须怪死到临头仍不自知,它就是太自信了。 我又一次给碎生宝剑注入了我的丹田之气,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碎生宝剑更加轻盈了。而且,我感觉到了,它集聚了强大的力量,不仅是我努力,就连宝剑也跟着努力了起来。 隐隐地看到了宝剑上缠绕着丝丝道力,就像是包裹了一层强大的武装力量一样,它蠢蠢欲动,想要直插入龙须怪的心脏,杀死这个妖怪。 远处,龙须怪还在对我嘶吼,那张龙头上的女人脸,让人看了就讨厌,“臭子,让我送你下去见你的师傅吧!到此为止了,看招吧,龙息波。” 都不知道,这是它第几次对我发龙息波了,不过这妖怪的妖力还真是强大,发出来了那么多次龙须波还剩下这么多的妖力。 卯足劲,对准它心脏位置的伤口,杀死龙须怪,心:“龙须怪,我要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我和我的师傅不是一回事,现在我比师傅还厉害,跟刚才的我已经大不相同。” 就这样我的剑波又一次发了出去,这一次跟龙息波的对拼,我赢了,不仅打散了龙息波,还打击到了龙须怪。身躯庞大的龙须怪立马摔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这还是我第一次把龙须怪打倒在地,很奇怪,防御值拉满的龙须怪,竟然接不住我一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不正常,因为,龙须怪强悍得有些犯规。 这次我的感觉不仅仅是碎生宝剑变轻了,也更跟我有默契了,甚至可以随便灌入我的道力了。 完,我就嘚瑟了起来,“喂,你们几个看到了没有,我打败龙须怪了。” 接着又看了一眼,遇事就跑的陈万佳,揶揄道:“师叔,你回来了啊!你的道号,该改一改了,应该叫快腿道士。” 陈万佳不生气,反倒是提醒我道:“你有功夫取笑我,还不如再看一看这个妖怪呢!你真的以为打败它了吗?你还差得远呢!” 他刚完,大地又震动了起来…… 龙须怪这个庞然大物又一次起来了,它笑着对我道:“你又在得意忘形呢吗?你还没有打败我呢,臭子,这该是你最强的攻击了吧!我领教了,也不过就这么一点能耐嘛!真是的,我还以为你的攻击有多厉害呢,太让我失望了,你的招数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看着它完好的模样,我吓呆了,愣在原地,只知道喘气…… “风雷道饶徒弟啊,你以为你这一点水平就能打败我是吗?” 我看着完好无损的龙须怪,心里震惊之余还在害怕,这个怪物究竟是有多变态啊,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仿佛就是个bug,任凭我如何努力攻击都打不死的大boss,这还怎么打?都硬吃了我这么牛逼的一招道气斩了,还如此活跃,不会是我就算拼死了,也解决不掉吧? “你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怪物?怎么吃了我这么多次进攻还没事呢?”我惊呆地问道。 “子,你没记性吗?我记得我应该告诉你了吧!我的身体是无懈可击的,特别是我的表皮那就是最强的盾,是比钢铁还要坚硬地多的。”龙须怪看着我笑着,然后,又准备对我攻击,道:“话就这么多吧,接下来,该换我攻击了。” 我看它那认真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妖怪是真的生气了,这一次它的蓄力攻击跟以往不同,露出来了比刚才更强大的妖气。想不到如此惊饶妖气,还是被隐藏着的,难道它跟我的战斗一直都没认真,对我一直是防水的状态吗?龙须怪的实力这才刚露出来。 现在不是我震惊的时候了,我都想逃跑了,但是,我真的已经没有机会再逃跑了,这里已经被它的龙息波轰击成了一块盆地,不打败它,我是没机会跑的。 反正逃跑不是办法了,那就拼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的试炼,想要什么时候见好就收都可以的,这可是非死即生的性命之搏啊! 现在不是悠闲等待的时候,这关键的时候,就要见分晓了,到底是龙须怪的龙息波更强,还是我的道气斩更厉害,马上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龙须怪周围的很多石子悬空了,在它的强大妖气电力作用下,很多石子都炸裂掉了,就连绝缘体都无法幸免于难啊! 看着它口中的那个光球越聚越大,妖力也越来越强,我就知道龙须怪这一击,非同可。 那个龙头上的女人脸又开始哔哔了,“这是我的最后一击,子,我这就送你去下边跟你的死鬼师傅见面。” 龙息波发射出来了,这一次的攻击所凝聚的妖力,简直浓烈到了难以想象,跟它之前发射的龙息波相比,这一次的攻击更加强大。 “子,你是真傻,还敢硬解我的攻击!”龙须怪又一次揶揄道。 其实,他不知道,我这是在最后的舍命一搏,龙须怪的攻击太过犀利,我必须用道气斩形成更强的攻击,这样才可以反过来用剑波打败龙须怪。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胡来,但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躲避。因为攻击的范围太大,是躲不开的,只能选择硬刚! 龙须怪还以为得手了,笑着道:“嘿嘿嘿嘿,臭子,你已经无处可逃了,死去吧!” 我选择了从容面对,回答道:“既然我躲不开,那就……硬砍下去了。” 嘶吼着冲了上去,奇怪了,我的碎生宝剑,竟然替我扛住了龙息波!难道……碎生宝剑已经觉醒了,这一次,我要使出破坏力足以与龙息波媲美的道气斩了。 瞅准机会,我看到了龙须怪的心脏位置的伤口,就是那里,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将伤害打入龙须怪的体内。从内部打废了这个嚣张的妖怪,替师傅报仇。 剑波冲了出来,而且更加强大了,我发射出来的剑气连带着把龙须怪的妖气,一起卷了进去。道法剑气和妖气正在混合吞噬,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幸阅是,这次我的道气斩赢了龙息波,攻击反射了回去。居然会有这种事,我居然可以战胜,比我还要强大得多的龙须怪! 一股猛烈的剑流冲入了龙须怪心口前的伤口中,在它的体内来回乱撞。它那庞大的身躯,一会鼓一会胀,就像是有数道气流漩涡在它的身体里面肆意冲撞。 “这……这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风雷道饶……徒弟?我的……我的钢铁之躯,怎么会输呢?”龙须怪发出最后医生不甘的叹息之后,爆炸了,炸成了数百块碎肉,就像下了一阵血肉混合的雨一样。 战斗终于结束了,这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实在是太惊险太刺激了,好好的一座山谷,给我们打得千疮百孔。现在,这一块就像是刚被数百发炮弹轰炸过一样。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赢了强大的龙须怪的,就跟做梦一样。 刚才我的攻击跟之前也不一样,这一次不仅仅是有我的道力在里面,我还感觉宝剑也在用力,碎生宝剑好像就是在帮助我,甚至感觉它斩杀龙须怪的欲望比我还要强烈。 “阳生……” 原来是我的师兄弟们和只会逃跑的师叔陈万佳他们过来了! 耿彪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阳生师兄,真有你的,了不起,把龙须怪这个师傅都搞不定的妖怪都给打死了!真的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办到的?” “那……那个?你们先别夸赞我,你们四个人不是去追杀敌魔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看你们几个人身上也有伤,好像被打得也挺惨的!”我疑惑地问道。 徐成成道:“哎,我们中流虎离山之计了。敌魔,真是狡猾,故意引我们往远离你的地方跑。在那里镜妖早就埋伏好了,它们俩牵制住了我们四个,打得一时难解难分。正在我们打得整酣的时候,镰仓过来了。敌魔一见她过来,就问为什么过来了,不是让她等着呢吗?敌魔还怕龙须怪杀不了你,万一龙须怪输了就让镰仓趁人之危杀死你。镰仓也很不待见敌魔,根本没有必要,还你根本不是龙须怪的对手。敌魔生气地喊叫,镰仓坏了它的大事,也就不跟我们战斗了,带着镰仓和镜妖就飞走了。我们也就赶紧跑回来,怕你真被龙须怪给杀了,不过,你还真正气,龙须怪被你打死了。” 我还没话,师叔陈万佳又上来夸赞道:“哎呀厉害,真不愧是胡诌师兄的得意弟子。” 对于陈万佳这样的逃跑大师,我只能冷哼一声回应他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女小偷,尹月 江南水乡果然是风景宜人,不愧为鱼米之乡。自打上次的恶战之后,我们又过了半个多月的休闲时光,往南到了丰腴的膏地,真实感受农田的风色。 耿彪彪刚到这里就感叹道:“我好像来过这里,有在家的美好感觉,美好的回忆也在呢!” “五师弟,你想什么呢?咱们该走了,不能停留太久。”李虎虎催着他快走。 我看得出来,耿彪彪有点怀念这地方,这里应该是有他的一些美好回忆在。 车刚开出去没有多远,油箱就见底了,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整。不过,据打听有人,这里有阴灵丹的碎片存在,对此,我抱有怀疑的态度。 我甚至问打探消息回来的徐成成,“你的可信还是不可信?我怎么感觉这是假消息呢?这个地方真要是有阴灵丹的碎片,早就该阴气浓郁了……” 然后,我就气定神闲地感受了一下附近的气息,道:“在这种村子里,怎么会有阴灵丹的碎片存在呢?我想你一定是打听错了,二师兄!” 徐成成却道:“我的消息不会有错啊,是不是你感受阴邪之气的能力下降了呢?” “不会的,我的功力越来越精进了,根本不会这样。我敢保证,这附近绝对没有阴灵丹的碎片,而且,现在可以再找到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了。大部分的碎片已经落入列魔的手里,还有一部分都被消化或者净化掉了。”我很自信地道。 苏疯疯这个时候带头话了,“别管有还是没有吧!咱们难得到这么热闹的村子里面,赶大集,那就放松一下好了!我们各自活动,分散开吧!我宣布,现在原地解散!” 徐成成愣了一下,跟到了苏疯疯的背后,不怀好意地问道:“大师兄啊,你去哪里?自从上次,那个春的事情后,我就很怀疑你的行动!难道你是要一个人行动去勾搭美女吗?” 这句话得苏疯疯冷汗直冒,指着远处了一声,“看那边,有美女!” 成功地转移了徐成成的注意力,然后快速跑进了人群里,不见了…… 苏疯疯这个异常的举动不仅是我,换个人都会以为,他这个色狼胚子要去沾花惹草。 耿彪彪有点来兴趣了,八卦道:“四师兄还有三师兄啊,你们俩,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是怎么了?两人什么时候较上劲了,大师兄爱沾花惹草,二师兄不是吗?要不是去泰国追杀克巴,偶遇了曾经睡过的那个叫珠玛的女人,二师兄会对自己的泰国老婆负责吗?” 李虎虎又揶揄道:“怎么了?他们俩以前就斗过嘴,咱们三个人也找地方玩去吧!阳生,你去哪玩?” 我看了看远处清澈的溪水,道:“咱们北方可没有这么清澈的河流,还是去那边的河岸边上,躺一会吧!自从我那次跟龙须怪战斗后,就有后遗症了。” 完,我兀自一个人往对面的河岸边上走去,李虎虎在我身后:“喂,阳生,你这是往哪里走啊?咱们不该也去转转集市吗?” “我了,我不转,我要躺一会,感受自然的气息。真要是有什么邪祟或者脏东西的,我能感受得到,你们想转就自己转吧,我得躺一会了。”完,我就朝着河岸走去了。 碧水、蓝、绿地,还是大自然美好啊! 李虎虎还是坐到了我的旁边,跟我一起看着绿水青山,还开了一罐啤酒给我,我们俩边喝边聊。南海北,哪里都聊,一会聊到敌魔,一会聊到未来的生活。 聊到正起心时候,我们俩谁都没有注意到,五师弟耿彪彪不知道哪里去了?丢了吗? 李虎虎还站了起来,四下张望问道:“欸,耿彪彪这个胖子哪里去了?刚才还在呢啊!” 我道:“没准是觉得无聊了,咱们俩光聊,让人家自己无聊在一边!要我,他是自己找地方去玩了吧,毕竟他是咱们五个人里面最的,思想也是最不成熟的。” 李虎虎有点放心不下,道:“咱们还是找找去吧,这个胖子做事没分寸,我不放心。” 我点零头,站了起来,跟着李虎虎一起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了。为什么我们要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呢,那是因为耿彪彪这个胖子,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去凑。 穿过了茫茫多的人群,也没找到他,耿彪彪这样的胖子体型庞大,应该目标很明显才对啊!这时候,我们又听见河岸边上有几个人正在朝着打闹。 出于好奇心,我和李虎虎走了上去一看,是三个男人正在把一个女人按在地上暴揍…… 李虎虎一看这么多个打一个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想上去帮忙,就被我给拦了下来。我道:“事出必有因,不要着急出手,咱们先看看再!”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臭娘们!” “你个死偷,这都是第几次出来偷了?上次偷了我家四百块钱,还没收拾你呢!” “费什么话?打死她,打死这个除了偷别的都不会的婊子!” 这伙人七嘴八舌的一阵拳打脚踢后,一个留着辫子的男人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提溜了起来道:“尹月,我们家刚晾好的柿子干才拿到集市上卖,你就偷走了!” 那个被打的女人喊叫道:“放屁,我才没有偷你的柿子干呢!你看见我偷了吗?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诬陷我,这是法制社会。” “闭嘴,你这个死偷,这一带,就你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还敢嘴硬。”另外一个留着中分头的男人扇了她一巴掌道。 那个女人依旧嘴硬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等我哥哥回来了,一定要痛扁你们,让你们欺负我,你们会后悔的。” “你哥哥会回来?哼,你个笨蛋,别梦话了!你哥哥外出都几年没回来了,不定早就死在外边了呢,他跟你一样,做贼的孩子,活该客死他乡。”辫子男又道。 “不是的,我哥哥才不会死呢!他一定还活着,还会回来照顾我的,然后把你们这些坏子全都打成残废!让你们欺负我,这就是下场!”这个女人还是很嘴硬,难怪总挨揍了。 这个倔强的女人立马暴起,抱住了那个辫子男的大腿,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疼得他哇哇大叫,只会在那里咿呀地喊叫着疼…… “妈的,你个死偷,还敢还手了,看老子我不打烂了你!”在中分头的带领下,三个男人又开始了对这个女饶蹂躏。 “住手……”一个熟悉的大喝声传入了我的耳内。 “你们……你们……居然打女人。”耿彪彪站了出来,脸气得涨得通红。 “死胖子,我们打偷呢,管你什么事?你是不是她的同伙啊!”辫子男嚣张地道。 中分头又补话道:“这个胖子,八成是这个臭娘们的同伙,连带他一起打。” 这帮不知高地厚的瘪三,显然是看了耿彪彪的实力,才几下子就把这几个玩意给打跑了。特别是那个辫子男,都打得哭了。 英雄救美的耿彪彪开始了嘚瑟模式,走到了美女的身边,将她扶起来。果然,要花心和沾花惹草这方面的事情,耿彪彪比苏疯疯还真是不遑多让。 “美女,没事了,有我保护你。欺负你的坏人,已经让我给打跑了。” 被打得流鼻血的女人站了起来,扶着耿彪彪的胳膊道:“谢谢你,胖哥哥!” 她的声音十分酥麻,仿佛能融化了饶身子一样,真要是对女人没有抵抗力的男人,肯定就被拿下了。显然,现在的耿彪彪就是被拿下的男人。 “我不是胖哥哥,我叫耿彪彪,知道了吗?耿彪彪!忠心耿耿的耿,彪悍的彪。” “好的,我记住了,我实在是太饿了。这不,我这里有柿子饼,来咱们一起吃。” 刚才打她的那些男人,还真没有冤枉她,这个女人还真是个贼。哎呀,耿彪彪这个胖子啊,真是见了女人就成白痴了……不过,好在他的对象是任玲玲。 “耿彪彪哥哥你好,你刚才真的好厉害啊,把那几个坏人一打就打跑了。哦,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尹名月,你叫我月就好了。” 这个女人突然开始发嗲了,把耿彪彪弄得神魂颠倒的,简直都无法自拔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着李虎虎走了下来。 “黄生师弟,你还真是够有出息的。遇到了个女人,你就晕船了,哎呀!告诉你吧,其实她是真的偷,刚才打她的三个男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偷了人家拉到集市贩卖的柿子饼。你真的是一点判断力都没有!”我着,走到了耿彪彪的身边敲了下他的头。 这个叫尹月的女偷,还不为我揭露了她感到羞耻,反倒是对我撩骚了起来,“呀,这个瘦瘦高高的帅哥,真的好英俊啊!” 耿彪彪的脸色立马变了,对尹月道:“什么?你是偷,还对我师兄这样……” 第五百二十六章 欲擒故纵 我们三个男人陪着这个女盗贼一起做到了溪水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耿彪彪问道:“尹月,你的爸爸和妈妈呢?他们去哪里了呢?” 尹月道:“我的父母他们身体不好,在我出生了不到十年,就去世了。” “这样啊!你的身世真的好可怜啊,跟我的三师兄李虎虎差不多。”耿彪彪真的不会说话,把李虎虎给惹恼了。 “切,你个死胖子,再敢拿我寻开心,当心老子揍你啊!”李虎虎有点生气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很要好的哥哥呢!他说了,他...... 《极道天师观》第五百二十六章 欲擒故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七章 是你太弱了 五个人连带着这家主人,也就是那个老头,围坐在了一起。那个老头便给我们讲起来了,尹月这个苦命人的故事。 “你们也知道了,尹月呢!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小偷,但她啊,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呢!其实吧,她的哥哥早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死的透透的那种,可是啊,尹月就是不愿意相信。天天还幻想着,自己的亲哥哥还能回来,不过,只是她的想法而已。”老者叹息一声道。 我们几个也喝了一口水,等着老人继续说尹月的故事。 “我看她挺可怜的,在外边总是偷东西过日子,也不招人待见。我就想着让她住我家来,有我们家里人来照顾她的生活。可是啊,尹月这个孩子就是犟,真的很犟!她是不愿意离开自己和哥哥住的那间小屋子,还说那是她们生活的回忆,不能离开!哎,尹月这个孩子啊……” 说到这里,老人就不说了,我们也都明白了怎么回事!然后,就告别了老人,回到房间里面安然地睡去了,睡得很香很甜。 正在我们沉沉睡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动静,睁眼一看,是耿彪彪正在摆弄我们存放着仅存的几块阴灵丹的碎片。 这个胖子行为有些古怪,他拿去了被黄符包裹的阴灵丹碎片刚想要出去,就被我抓了头发。被抓住的耿彪彪还有点意外,问道:“啊?阳生师兄,你不是睡觉了吗?你让我把阴灵丹带出去吧,我也是想要帮助尹月,别的事情都没有了。” “不行,我不能让你把阴灵丹的碎片带走。黄生,阴灵丹的碎片到底有多可怕,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的对吧!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东西,你这会害了尹月的!再说了,这个女小偷给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帮助她呢?有任玲玲还不够吗?你给这个女人迷上了?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上了一个小偷!”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揶揄着他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疯疯也醒了,站起来说道:“虽然,是个小偷,但是这个叫尹月的小女孩,也是有点姿色的,还有点可爱呢!” “你居然能出来这么无聊的话,大师兄啊,你也够可以的,女人不能随便撩的。万一撩不好,容易出事,再说了,五师弟已经有了最好的媳妇!咱们几个人的都不行。”我说道。 耿彪彪见我取笑于他,不高兴了,说道:“你少来了,就算是我迷上了她又怎么样!那我也没有理由被犹豫在任玲玲和邓婉婉之间的你来说,任玲玲这样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而且还那么多金的女人去哪找啊?只是你这小子,不懂珍惜!” 他刚说完,我就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然后,扔开了他,说道:“行了,不管怎么样,我不允许你把阴灵丹的碎片带走,搞事情!现在这里,我说了算,你给我睡觉。” 第二天天亮,我们吃了早饭告别那一家人,准备上路了。只有耿彪彪还有点依依不舍,我们都清楚他是舍不得尹月这个女小偷。 耿彪彪沮丧着脸跟我说:“咱们又要走了,我呢,有点想尹月的。你们,至少让我去跟她告个别吧!说不定,我还会把那片阴灵丹的碎片给带回来呢!” 我们几个人看他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如果不让他去告别,会成为心里的遗憾的。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得答应了,说道:“好吧,你去跟她告别吧!必要的时候,把她哥哥去世的真相,告诉她,反正迟早也是要知道的,这样更好!” “啊……把真相告诉她啊,那我还真是怕她接受不了呢!” 李虎虎说话更直接,道:“你个胖子,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娘里娘气的了,让你去,你就赶快去,听到了没有!行了,去了早点回来,咱们还得去追杀敌魔呢!” 还是李虎虎的话更有力量,耿彪彪不再犹豫往尹月家的方向去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钟头了,按理说耿彪彪再慢也该把话说完,回来找我们了。可是,这家伙却迟迟未归,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成成等得不耐烦了,说道:“黄生,这是怎么了?都这么半天了,还不回来!” 苏疯疯伸了个懒腰,点了支烟一口接一口地抽了起来,说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跟自己的小情人战斗啊,只是不知道这个胖子怎么突然这么能行了!体力不错啊!” 他这句话刚说完,突然脸色一变,说道:“不对,再行也不至于这样!而且,真要是做完了那事,暂时不回来也会给我们来电话的啊!不是吗?” 苏疯疯的话,一下子就让我们几个人立马神情紧张了起来。苏疯疯说的没错,确实是这个样子的,耿彪彪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他做事也会提前说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有回来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徐成成立马说道:“别管有没有事吧,咱们也去尹月家看看再说!没事最好,万一有事,咱们也能帮个忙!” 说走就走,我们没有耽误,开着车往尹月家去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尹月家的那栋老旧的平房塌了,一看就知道是很强大的外力作用才会让这房子深塌下去的。 李虎虎看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砖块瓦砾,说道:“什么?这堆烂东西就是尹月居住的小屋吗?这条件也太差了,肯定是被什么大怪物给打掉了。” 徐成成上前查看,蹲在地上说道:“你们看这地上那么长的一大条拖行的痕迹,还有四只这么大的脚蹼印,有可能就是苏疯疯昨天驱走的那是四脚爬虫妖怪!要是他干的,那就不算什么了,因为它太弱了,黄生,可以随便拿捏它!” 苏疯疯也上前查看了一番,道:“嗯,是的,不过这里没有血迹,那也就说明了。老五和尹月,他们俩现在是安全的,那个四脚爬虫应该还在追他们俩!” 我立刻说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往东还是往西了,总之就是这两个方向。走吧,玄生和地生,你们俩往西去找,我和天生往东去找。总之,先要找到黄生和尹月再说,谁先找到了就先来个电话说一下,然后,我们再碰头。” 说完,我们四个人就分成两组,往相反的方向去找了…… 我的速度稍微快一点,已经感受到了远处有些许妖气存在。而且听到了耿彪彪的呼喊声,听他的声音,状态不是很好,难怪会被这个妖怪欺负,敢情是发挥不出来真是实力啊! 我跑了上前,正巧碰见那个四脚爬虫伸出来了自己的长舌头正向耿彪彪抽打了过去,我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立马挥出了碎生宝剑,将它那黏黏的长舌头斩下来了一截。 “唔……是谁,敢砍了本大爷的长舌头!” 我拨开草丛走了上去,还真是一个四角大爬虫,全身绿油油的,不过一看这个妖怪修为就不够。最多也就五百年的修为,连人形都无法变化,典型的一个战五渣。 以我现在的个人实力,我可以随便收拾掉这个小妖,可它不自知,还在出言挑衅我,“喂,又过来一个送死的吗?你是那个胖子的帮手吧?没事的,你这样的来再多,也不够我打的。”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了,它的额头上有一块长方形的烧焦痕迹,这就是昨天苏疯疯贴到门外的驱邪符,给它灼烧到额头才留下的烧伤。这下,可以确定它就是昨天集聚在我们留宿的那家人的家中的小妖怪了,有这样的爬虫晚上活跃,难怪主人家睡不好觉了! 被它嘲笑过后的我,反讥讽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妖,你还想跟我打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选择我当你的对手,你会后悔的。” “少说大话了,你有本事就来啊!我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是个渣渣!” 既然这个妖怪这么嚣张,我也就不客气了,提着碎生宝剑就走过去了,“你想死的话,那我就成全你。刚好,我好久没有使用道气斩了,让我拿你来试试我的大招!” 我将剑锋对准了它,想要将自己的丹田之气再灌入进碎生宝剑内!却……失败了。 碎生宝剑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这个妖怪太弱了,碎生宝剑不屑于斩杀它。我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哎呀……都怪你这四脚爬虫太弱了,我的剑都懒得杀你,你赶紧滚吧!” 那个四脚爬虫以为我没本事,反而揶揄我说:“你个傻子,你说什么?啰哩巴嗦的,你要是不出手,那就换我出手了啊!” “出手?哼哼……你还好意思出手,浪费我的宝剑!” 我说完,掐好指诀一掌就把它打飞了出去,气愤的我还大声喊了一句,“滚蛋,是你太弱了。” 被打伤四脚爬虫立马恢复了本体,是一只碗大口的爬虫,被后赶来的苏疯疯用魔手抓在了手里,说道:“是我昨天赶走的小妖啊,真是太弱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耿彪彪的迷恋 我看着这个半残半死的妖怪,没了兴趣说道:“天生,你还犹豫什么?捏死它,害得我们白紧张了。” 苏疯疯会意,用魔手使劲一捏,这只四脚爬虫妖怪就被捏烂了…… 被打得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的耿彪彪,见了我们站起来说道:“阳生,天生,幸亏你们来了。” 我看他那惨样,就问:“黄生,你是怎么回事啊?这样的小妖怪,你应该很容易对付啊!” 耿彪彪看着我,咧着嘴说道:“哎,师兄啊,别提了!一言难尽啊!” “喂,你们三个,我们来了!”李虎虎喊着,朝我们走了过来,时间赶得就是这么巧。 苏疯疯一看徐成成和李虎虎这么快就回来了,便问:“你们不是朝反方向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徐成成说道:“那是因为,尹月和黄生往东西两个方向逃跑了。因为黄生有道法,所以,阴灵丹的碎片就在他的身上。这只四脚爬虫也就追黄生了,也是为了掩护尹月离开。这不,我们那个方向碰见了尹月,你和阳生就撞见了五师弟,刚好全部到位了。” 跟着一起来的尹月见苏疯疯的状态很难受,十分自责地说道:“耿彪彪哥哥,真是对不起,是我没有试过水就让你喝了!才让你,上吐下泻的,要不然,那个小妖怎么是你的对手呢?都怪我,全都怪我。” 尹月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抽打自己的嘴巴,但是耿彪彪心疼啊,赶紧拉住了她的手,道:“别打了,再打我会心疼的!我没打过妖怪不要紧,我四师兄和大师兄把妖怪给解决了。” 我说道:“其实啊,五师弟自己一个人就能对付这个妖怪的,只是好汉经不住三泡稀。所以呢,这个妖怪才会这么嚣张,不然,它早死了。” 苏疯疯又说:“这个妖怪,其实就是昨天我驱走的妖怪,一张驱邪符就让它受不了啦!也是自知跟我们战斗就是以卵击石,所以,才会出这么损的招吧!” 我看着尹月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阴灵丹的碎片是不祥之物,一旦你跟阴灵丹的碎片扯上了关系,你就会遭遇不幸的。我早就知道,你会被妖怪或邪祟惦记上的,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妖怪跟上你了。不过,好在这个妖怪只是个战五渣,好对付!” 耿彪彪也落泪了,对着尹月说道:“尹月,我四师兄的话是真的,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再固执了,把碎片给我们吧!你好好的生活啊!还有一件事,其实,你的哥哥早就死了,还是昨天我们寄宿那家的老人跟我们说的。” 徐成成也上前补话道:“那个老人家很可怜你,他是真的想帮助照顾你,虽然,你不愿意接受自己哥哥已经死掉的事实。但是,人啊,一定要往后看,跟着往后走!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接受了人家的好意,去跟他们一起生活吧。” 尹月这才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饱含感激之情地对我们说道:“嗯,谢谢,谢谢耿彪彪哥哥,也谢谢你们所有人。我听话,我这就收拾东西去那家接受照顾,我会把他当做父亲一样好好照顾,好好孝顺的。而且……而且,我早知道了,哥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为了哥哥,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说完,她就飞扑到了耿彪彪的怀中,激烈地拥抱在了一起…… 事到如今,我已经明白了,是我误会了耿彪彪,五师弟只是把尹月当妹妹看待。 我们把尹月送了回去,做了最后的告别,就离开了,再次踏上了去追踪敌魔的旅途。 在离开的路上,耿彪彪还落泪了,哭着说道:“哎呀,尹月,你一定要幸福啊!虽然,你的哥哥和爸爸妈妈都死了,但是你不是一个人!” 看他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忍不住揶揄道:“你啊,别圣母婊心泛滥了,现在她有人照顾,以后一定会活得很好的。再说了,你不是有了任玲玲了吗?你已经很幸福了,别不满足。” 夜晚…… 耿彪彪一个人,坐在河畔看着莹莹地喝水,和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我们不用问,就知道他是在想念尹月。耿彪彪分明是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了,她们俩才相处了两天,就会这么舍不得,真是让人琢磨不明白。不过,这样也好,人都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个胖子感情更丰富。 坐在一旁的李虎虎说道:“黄生,这小子以前愣乎乎的,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现在啊,有这么个清纯的女人,好像他又情窦初开了。” “切,你懂什么,老三,你可是超级老光棍了。我们兄弟几个,也就你搞对象最晚!”徐成成又揶揄起来了李虎虎,搞得李虎虎都红了脸。 苏疯疯说道:“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老二他不也是四处留情吗?还有啊,阳生也不咋的,那个任玲玲本来是喜欢阳生的,还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阳生。只是呢,阳生钟情的人是邓婉婉,所以啊,也就没有任家大小姐什么事了。倒便宜了黄生这个臭胖子。”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不过啊,五师弟好久没有这样了,就像是谈了一次初恋似的。看他那个模样,跟女朋友分手似的,真搞不懂,他居然会这么纯情。” 李虎虎又说道:“要不这样吧,阳生,你去问问他去,怎么这么舍不得呢?如果,真的你还想尹月的话,那就回去再陪她几天好了吧!” 徐成成敲了李虎虎的脑袋一下,说道:“你别出馊主意了,真要是让五师弟再回去了。就真的舍不得走了,这不就耽误我们追踪敌魔了吗?再说了,什么事情现在是最重要的,你们都该清楚啊,敌魔说不准还会弄出来什么可怕的敌人呢?” 我听了他的话,又笑着把话转移了,说道:“要说,我们几个人里面最渣的,还得是大师兄啊!到哪去都有女人,在哪都是女人心中的焦点。” 大家说完都笑了,除了还在另外一边发呆的耿彪彪,她正在看着远处静静地发呆。谁也不要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又开始思考起来了自己的人生,实在是乱得一锅粥一样。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是个企业职工,母亲是个普通教师。虽然出生平凡,但是我的人生经历却很不寻常,本来我是个普通人,但是从小就被妈妈和爸爸寄养在了爷爷奶奶那里。跟别人的经历不同之处在于,我是个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的可怜人。他们老两口,只知道拿别人家的孩子来教育我,说我不如这个不如那个的。直到我六岁那年,被在外云游的师傅撞见了,跟爷爷奶奶说我的慧根很好,适合修道,才算改变了我自卑的童年。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拜入了师傅的门下,正式加入了极道天师馆,成了一个道家弟子,风水阴阳师。然后,就是我日夜与道经为伴,终日替人看相除魔驱鬼的生活…… 要不是去年师傅为了封印敌魔强大元神之一,把自己彻底送入了鬼门关,我还是在师傅身边那个只知道打下手摆烂的小弟子。根本不用跟四个师兄弟一起与鬼怪妖魔活动…… 也就是自从师傅死了以后,我经历了多次危险,先是打败了恶灵薛凯丽,而后又是把害人降头师克巴消灭,再到经历大地门的覆灭,到如今我们又踏上了追杀敌魔的旅途。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坐过山车惊险刺激的同时,还挑战人的承受能力。 我们已经不知道打败了多少妖魔和邪祟了,它们都觊觎着阴灵丹的力量,幸亏,师傅安排了跟我关系最好的火属道法师兄李虎虎帮助我,这才让我有了信心和力量。再后来,生性胆小懦弱的耿彪彪也回来了,他是师傅刻意安排对付鬼魅的高手,因为它的阴功专克邪祟;然后,就是在我即将被鬼妓杀死的时候突然出现救了我一命的二师兄徐成成,虽然他的水属性道法多是用来给我们叠加增益buff的,但不得不说他也很强;最后,就是我的大师兄苏疯疯了,他是最早出师的,他不仅仅道法高深,情商也很高,在复杂的京城人脉关系上走的游刃有余,特别是他的左手,那只恶魔之手可以说是无坚不摧。 也许这就是宿命,命运的安排,我们既然是极道派的道家弟子,那就要除魔卫道。眼下,彻底消灭敌魔就是我们的使命,当下最紧要的事情!但是,敌魔数次跟我们战斗也没有沾到便宜,因为忌惮我们的力量,所以才会使用各种卑鄙的手段,制造各种陷阱阴谋对付我们。 不过,正是他如此有城府,心机如此之深,才获得了大半块阴灵丹的碎片,使得它的妖魔之力越来越强!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敌魔,并且杀死它! 给自己打完了鸡血后,我站起身来,说道:“五师弟,我们走了,一起杀掉敌魔!” 第五百二十九章 寡妇村 “哎呀,疼……疼……疼死了!实在是抱歉了,我不小心把腿给刮伤了,还得麻烦你们给我敷药!真的是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一个受了伤的青年农妇说道。 而苏疯疯正在耐心地给她包扎,还说道:“不要紧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也是很正常的啊,你说不是啊?阳生师弟。” 我随口应付了一声,说道:“是的,大师兄说得没错,是我们互相帮助的。” “又来了吗?苏疯疯这个家伙啊,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把持不住了。”徐成成揶揄了一句。 “可不是嘛!见到了稍微漂亮点的小姑娘,就走不动路了,这个色胚。”李虎虎也说道。 “哎呀,这个大师兄啊,真是天生的花心,没办法!”耿彪彪也叹了口气说道。 对于那几个人的嘲讽,苏疯疯完全不在意,反倒是包扎完毕后,笑着说道:“我已经给你包好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点了呢?”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已经没有事了,现在好多了,可以自己走了。”受伤的农妇道。 苏疯疯继续当舔狗,道:“如果觉得还是行动不便,也没事的,你可以上我们的车,刚好呢,我们也顺路可以捎你一段路啊!” “不,不,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还是不麻烦你们了,再说了,我的伤已经不疼了,可以自己走的。不要紧啦!这位大哥,你可真是好人啊!”那个受伤的农妇有点不好意思了。 “是吗?真的没有问题了吗?不过……啊……那个……” 虽然,在这个时候,苏疯疯又一次卡顿住了,但是我还是很明白他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那个女人没有给他机会说出来,反倒说道:“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这一次,苏疯疯吃了鳖,我们全都笑开了花,他只能尴尬地说:“哦,好吧,再见啦!” 耿彪彪觉得很有意思,就走了上来问道:“大师兄啊,为什么你每次见到美女都会这么没有抵抗力呢?总是想上前去搭讪,你这不是有点太对不起龙甜了吗?” “你个死胖子乱说什么呢!我跟龙甜是真爱,因为她是我的老婆啊!至于,我跟其他的女人嘛……那纯粹全踏马的都是婚外情。再说了,撩妹也是一项很牛逼的技能!” 原来,苏疯疯也知道出门沾花惹草是婚外情啊,但还就是把持不住!对于他的话,我不敢苟同,但我也没功夫去反驳他,于是就说道:“好了,别管什么真爱,什么婚外情的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赶路吧,要追到敌魔那就还得往南走。” 又开了一阵子,开车开得都累了,碰巧在山野间看见了一处平房,灯箱上还打印着五个大字——刘五的酒馆。 耿彪彪看大家都累了,于是给出了建议,“反正大家都累了,要不下车咱们去吃点饭,再休息休息吧!” 全员一致通过……苏疯疯更是说自己要掏钱请客。 可是,苏疯疯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自己的钱在哪,还自问道:“钱,欸,奇怪了,我的钱……我的钱怎么不见了!我的现金明明放在上衣的口袋里了啊!今天早上还摸过,在口袋里面呢啊!” 耿彪彪本能地开始怀疑了,说道:“你的钱……是不是刚才的女人,让她给扒走了。” 苏疯疯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那眼睛都怪比牛眼睛大了。 与此同时,我也揶揄了起来,说道:“那个女人还真不是正经人,难怪被苏疯疯这个色胚,摸了屁股也没有生气。原来,这个屁股不是白摸的。” 被气得脸色发白的苏疯疯说道:“哎呀,真是的,我居然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该死!” “好了,好了,咱们去吧!看你以后,还会不会随便揩油了,你个色胚。”李虎虎推着他还顺便揶揄道。 这下子可好了,我们本来还想大吃苏疯疯一顿呢,现在倒好,不仅饭没有吃到。就连苏疯疯也气得暴跳如雷,这就是好色的下场……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刚停车休息了一会儿,苏疯疯就不见了,这个人不知道怎么了?刚说了他几句,就走了,这是去哪里了呢?真不明白他心里想着什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李虎虎怀疑地问道:“他这么玻璃心啊,是因为钱被扒窃走了而意志消沉吗?” 徐成成表示担心,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啊!我去找他看看,顺便安慰一下他。” 对于苏疯疯的情况,我表示知道的很详细,故意哼了一声,引起李虎虎和耿彪彪的注意。 耿彪彪道:“怎么了?阳生师兄,你知道什么吗?” “苏疯疯这个色胚,走着走着就停下来,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遇到美女啦走不动!” 过了没有多会儿,徐成成就带着苏疯疯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虽然模样一般。但是,身材还是很哇塞的。果不其然,苏疯疯又开始色心泛滥了。 我还没开口,苏疯疯自己就先解释起来了,说道:“我先声明啊,我可不是去耍流氓!是真的有事了,让这个女人跟你说吧!” “啊,那个……那个,说出来,你们不要不信啊!我们村里的男人,全都……上山后,就都不见了!” “什么……都不见了?那么多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耿彪彪疑惑不已。 那个女人没有机会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啜泣…… 徐成成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咱们还是跟着这个大嫂,先到山下的村子里了,再说吧!那个村子,全都是男人了,没有女人了,哎。” 来到了村子以后,真的如那个路上偶遇的女人说的一样,整个村子里面全都是女人,一个男人也看不见,就好像是男人全都征战牺牲了似的。留下了一门寡妇,成了寡妇村! 到了村子里一问,还真是那样,上了山的男人全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留在了山上还是凭空消失不见了,八成又是妖怪或者是邪祟作怪了…… 看着村子里这些没有了丈夫的女人,全都是一副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难怪了,家里没有个男人还真的不行。因为,全村子的顶梁柱都不见了,可不她们就没了主心骨。 还是那个路上偶遇的女人跟这些村里的女人说道:“姐妹们,都别着急啊,这几位全都是当世最好的风水阴阳师,别管是妖怪还是邪祟,只要他们出马一定能摆平的。” “是吗?你们真的这么可靠吗?” “那就请你们救一救他们了!我们都好久没见到男人们了……”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嘴角上还有个大大的黑痦子,只不过她的眼神不正常,是一种渴求眼神。正在如饥似渴地看着耿彪彪,看样子是想把耿彪彪收进自己的闺房内,胖子加胖子的感情……我真怕床塌了! 李虎虎有点不高兴了,把双手臂一交叉,无聊地说道:“我们能收钱吗?总是免费替人降妖除魔,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另外,我们该不会又要义务帮忙了吧!” 站在他身边的徐成成也无聊地摇了摇头说道:“八成是的,这年头让人家掏钱,真的是太难了,太难了。讨钱难,讨钱难,难于上青天!” 这帮妇女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哔哔: “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把我们的男人救回来……” “拜托了,真的是拜托你们了!” “拜托你们了,请你们无论如何要救救我家男人啊!” 还是那个胖女人,走到了耿彪彪的跟前,抓住了他的手,深情地说道:“胖哥哥,真的拜托你了啊!” 苏疯疯看着这些女人也嫌弃了起来,说道:“你们全部都有丈夫了,我还得去救你们的男人……我……哎,当冤大头吧!” 不过,苏疯疯转念一想,话锋一变,说道:“哎呀,各位美女,既然你们的丈夫都不在,那么你们肯定都是十分不安的了。要不,我们五个人,先陪你们解解闷?” 一个女人又走了上来,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道:“哎,天师,我的希望全在你的身上了,请你务必要救出我的男人啊!” 苏疯疯哪受得了这个?立马被攻陷了,全身都酥软了下来,脸红地答应道:“好吧,既然,你都这样求我了!那我就……就勉为其难地去帮一帮你吧!” 这群女人齐声说道:“谢谢,谢谢,真是万分感谢!” 说完,她们就全部簇拥了上来,将苏疯疯团团围住,一个劲儿地感谢,再有就是耿彪彪了,他被那个胖女人拥抱了。 这两个人,深陷其中,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话来形容了。总之,尴尬地很! 我只能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我们是推脱不掉了!好吧,那就让我带头,把寡妇村的烦心事给解决掉吧!” 第五百三十章 柬埔寨公主 被诸多女人环绕的苏疯疯一反常态地推开了她们,从女人堆里走了出来,说道:“我们还是先去山上找你们的男人吧!别的,就算了,你们要是觉得可以给我们准备三万块,就行了。那个,我带着我的师弟们先走了。” 换做以前,苏疯疯肯定舍得不离开温柔窝,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破天荒地要从女人的环绕中离开,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呢?算了,不管他了,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最后,还是那个缠着耿彪彪的胖女人说了个关键的信息。据传言所说,拐走男人的是个绝世的美女,只是不知道她是女鬼还是女妖? 此言一出,苏疯疯的脸色又变了,看他那副神魂颠倒的模样,肯定又要出幺蛾子了。 果然,他转身,对我们四个人说道:“既然,对付这么妖艳的邪祟,那还是我自己去吧!” 我们四个人的脸色全都沉了下来,十分默契地用沉默来鄙视他。 在我们前去的路上,还在讨论着…… 徐成成问道:“既然知道这个邪祟专门害男人,那么大师兄为什么还是要执意一个人去呢?不怕,那个可怕的脏东西把他也给啃了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师兄一定是想跟美女妖怪或者美女鬼独处!”耿彪彪道。 我也觉得很无聊,鄙视地说道:“苏疯疯这个色胚,肯定是还没有吸取足够的教训,什么妖艳的女鬼或者妖怪,都让他碰上了,迟早,他得因为好色死掉!” 不过,最后,我们还是遂了大师兄的心愿,让他自己一个人出发了。但是,操心的二师兄不乐意了,偷偷地跟了过去,真搞不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基友呢? 不过,按照徐成成给的解释,那就是,让好色的苏疯疯一个人去的话,那么他肯定会办砸的。毕竟,苏疯疯对美艳的事物,没有免疫力,说白了,就是害怕他被害。 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反正,一个好色,一个操心,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耿彪彪还是担心地问道:“这俩人会不会打得过那个妖孽呢?” 我笑着揶揄道:“肯定可以的,大师兄有魔手,几乎没有对手;二师兄的定力,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好的。他们俩去,绝对没有问题。” 李虎虎还是觉得不是很放心,说道:“要不这样吧,阳生,我和老五护着你的元神,你把灵魂飞出去。你以灵体的身份暗中帮助,如果,他们俩能应付,你就不要管了,你要是不行。就发个信号,我和黄生再过去帮忙。” “好吧,那你们护好我的肉身。我去了。” 说完,他们俩就摆好了坛,开坛做法,我也念动了离魂诀,不消一刻,我的灵魂便出窍了。我感觉身体好轻盈啊,在柔和的山林夜晚内,肆意飞行畅通无阻,远远地跟在了苏疯疯还有徐成成的身后,看着这两个活宝耍怪! “喂,大师兄,你叹什么气啊!咱们俩这是要收拾邪祟去的,你这样不行!”徐成成道。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有点郁闷,都说了你不用跟我来!我自己就可以的。”苏疯疯道。 “什么没有!我不管你,爱不爱听,我还是得说,我们可是去驱魔除妖的,你别到时候,受了女妖或者女鬼什么的蛊惑啊!那可是祸害了一整个村子的男人啊!而且,根据村子里的人说,这座山里似乎还住着一群为了躲避国内战乱而逃亡到咱们国内的外国人。而且,听说他们全都护卫着一个柬埔寨国的王室公主,不过,据说是守护她的男人全都死了,死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当然了,在那之后,那个王室的公主也死掉了。” 徐成成的陈述,引起了苏疯疯的注意,他说道:“是有这么个传说,就是因为这些外国人客死异乡。所以,怨念才重的。特别是那个柬埔寨国的王室公主,她死得很不甘心,怨念尤其深重,于是就化作了十分凶残的亡灵,四处害人。不过,据说这个外国来的公主很美丽,但是,生性却很放荡,所以,专害男人。说不定啊,跟他一起来咱们国家的那些男人就是被这个公主给榨干了身体,然后才死掉的呢!” 徐成成说道:“我想大致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总之,这个女鬼或者说是女妖,不能大意。” 苏疯疯还是很不解,自言自语地问道:“是女的都这样吗?说男人控制不住自己,女人要是疯狂起来的话,那可比男人凶猛的多了!女人这种动物,还真是复杂啊!虽然呢,有时候女人却是烦人,爱吃醋,莫名其妙地就发脾气生气,还总是时不时地抱怨男人,各种各样的女人都有,脾气啊!全都是一个样,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臭。” 徐成成听完他的话,把眼睛一眯,撅着嘴说道:“大师兄啊,对于女人,你很了解嘛!” 苏疯疯却没有听明白徐成成的指桑骂槐,反倒是继续开口分析道:“不过,这还是有一点奇怪的。因为,我不清楚这个柬埔寨来的王室公主,最后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又自己一个人孤独死去的时候,那又是怀着什么样的怨念呢?那还是牺牲一下我好了,让我自己以身去试上一试吧,试出来了她的怨念,也就可以针对病根治病了。” 这话一说,就知道这是苏疯疯为了自己白嫖女鬼或女妖而找的理由,徐成成根本不会信。 但是,徐成成也没有戳穿他,反倒是问他道:“如果,你真的要牺牲自己,那么为什么非要一个人去呢!再说了,你对异性根本没有免疫力,为什么不让我上呢?我的定力可比你足的多了,再说吧,我虽然也曾经摘了不少野花,但我不像你,起码我没有翻车!” 苏疯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敷衍地回答一句说道:“那个呢!有很多理由,你不知道的,那我就不再跟你多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啊!” “切,你没有合适的理由还不如直说呢!这算什么借口啊!”徐成成不屑地揶揄了一句。 他们俩又往前走了好一阵子,终于在一处草丛处,停了下来,全都呆呆地看着前方。 苏疯疯道:“地生,你看前面,看到什么端倪了没有?” “咦?那怎么有一股虚幻的入口呢,而且阴气还那么地重?难道是……” “不用难道是,那确实是一个空间的入口,那个地方就是邪祟的地界。村里面的男人,怕是就在这个空间内,才没有办法出来的吧!而且,这个虚幻的地方,只怕是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里面到底是什么呢?要不要进去?”苏疯疯有点担心地说道。 苏疯疯毕竟是大师兄,还是很关照自己的师弟的,这不,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翡翠念珠拿了出来递给了徐成成,说道:“老二,给,你拿着戴上它。或许能够派上用场,因为我感觉这里面的脏东西,它不简单,你有念珠在身上的话,邪祟不会靠近。” “你给了我了,那你呢?”徐成成问道。 “我是大师兄,应该照顾师弟的,你别担心我了。走吧,我们进去,早点驱除了妖邪,我们好早点离开。因为,追杀敌魔才是最大的事情!”苏疯疯说完,他就带头先进去了。 徐成成紧随其后,我看出来了,他们俩很是紧张。所以,在我还是灵魂状态下的时候,我也跟着飘了进去。这次元神出窍还真做对了,因为,我现在是灵体,这个邪祟设置的特殊空间对我没有影响。我是可以来去自如的,真要是苏疯疯和徐成成在里面有了麻烦,我可以第一时间离开,回去找李虎虎和耿彪彪他们两个人来支援。 但是,我搞错了,这里面的邪祟留了个心眼,在进入空间的过程中做了手脚。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找不见他们两个了,果然,在敌人的主场,我们处处被动。 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师兄,他正在着急地喊着,“地生,地生,你去哪了?你在哪里啊?” 接着他又自言自语道:“坏了,我小看了这里面的邪祟了。这里面的脏东西,是要把我们两个人分开,然后,好逐个击破,真是狡猾啊!哎,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浓浓的雾气散后,眼前浮现出来了一座错落有致的庭院,院墙十分精美,院门不仅大气而且恢宏。果然是一番王宫贵族才能居住的高档宅院的景象,气派得很呢! 我心中暗说:“坏了,这一定是邪祟做出来的假象!我在这个空间里面无法使用道法,帮不上忙了,真是糟心,只能期待大师兄不上当了。可是,天生花心的苏疯疯对这个异性的邪祟有没有免疫力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放心不下!” 正在我郁闷之时,一个温柔的女音传来,“你是……你是谁?” 第五百三十一章 公主的眼睛 迷雾中渐渐浮现了一个身姿曼妙、长相清纯的女人,她穿金戴银,穿着十分清凉,一看就知道是那个柬埔寨王室公主。这个女人不是鬼就是妖,要说是人,绝对是假的…… 那个公主看着苏疯疯,用一种极具魅惑力的眼神去看苏疯疯,这眼神很有力量,是把男人俘获的力量!换做一般男人,那就已经是她的猎物了,只是不知道苏疯疯如何。 “你……你为什么会来到……来到这深山野林中呢?那个柬埔寨公主含情脉脉地问道。 苏疯疯脸色一变,神情严肃,应该是知道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了。不过,他还是答话了,“你好,我是一个风水阴阳师,我看这里阴气浓重,怕是有什么邪祟,就过来查看一下。” “哦,是这样啊!要不我总觉得阴风阵阵的呢?不管如何,请你先进宅子里坐一坐。” 在这个非人公主的带领下,苏疯疯紧跟在后面进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宅院。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了徐成成的声音,他正在大声呼喊着苏疯疯的名字。离我不是很远,我飞了一小会儿就到位置了。原来,灵魂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面不会迷失,但是人不一样,在这里就会感觉进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因为,对标的目标不同。 “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哪?”徐成成还没有明白,这是里面的邪祟故意把他们分开的,好分开瓦解,然后逐个击破。这个邪祟的心思很聪明啊,但是他小看了我的这两个师兄的本事,不过,它还不自知,所以先选择了苏疯疯下手。 徐成成喊了几声没有回应,然后,拿出了竹筒,把无垠水喝了下去。 效果立竿见影,他往前走去,遇见了一些……老大爷! 这伙人全部都要死不活的样子,他们正坐在一大堆烂菜边上,争抢着这些烂菜叶子吃着。 徐成成看了有点心酸,便对其中一个老头问道:“那个,老爷爷,我有事问你!” 但是,很明显这个老大爷的耳朵很背,只是把手扶在了耳朵位置上,啊了一声。我敢肯定,这些老人全都是那个邪祟给搞来的,他们全都是山底下村里的男人,只不过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跟外边的时间不对,就好像外边是宇宙空间,而这里是小范围的密闭空间时间流逝的飞快一样。 徐成成把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又大声喊道:“我说,我有话要问你啊,老爷爷。” 那个老头子不高兴了,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老爷爷!” 徐成成愣住了,问道:“你们不是老爷爷?你们都老得掉牙了,还说不是老爷爷?” 那个老爷子周围的老人也全都凑了过来,彼此看了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你这么年轻,眼睛就不好使了,我不是老爷爷。” “我也不是老爷爷。” “你好好看看,我的年龄跟你差不多,也就是四十岁上下!” 七嘴八舌的老人们纷纷说道,有的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说自己很年轻。看来,这个邪祟的法力还是有点厉害的,居然迷惑得这些人连自己都老态龙钟了,还不自知。 这个时候,徐成成注意到了他们的衣着和打扮,他们穿的衣服跟山下那些寡妇们穿的都是同款。这就说明了,他们就是山下村里女人们的丈夫,只是被邪祟迷惑在这个地方了! “好吧,那你们就都不是老大爷了,你们都很年轻,那个,你们应该就是山脚下村里的男人了吧。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回家的?是不是什么邪祟或不干净的东西勾引你们?” 其中一个头发都掉光的男人开口说道:“啊……这一切啊!都跟做了一场春秋美梦一样。那时候我上山打猎,迷了路,正在发愁的时候啊,就遇见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公主!见了他以后,我就感觉我的腿不是自己的了,真的就走不动路了。然后啊,我就被她招待进了她的豪华宅邸,然后我就跟着她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快乐日子,我觉得我离不开她了。” 徐成成像是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问道:“过得很快乐,怎么个快乐的日子啊?” “快乐,真的是很快乐,快乐的实在是太爽了!快乐到了无边无际啊!” 徐成成笑着说道:“等你们快乐完了,也就是梦醒了。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啊,也就变成了这么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了,哎呀,温柔乡……将军冢。你们全都被美色掏空身体了。” 徐成成说的没有错,不管是鬼怪还是妖魔都会吸取人的生气还有青春,这样既可以保存它的青春美貌,还能够增强自己的修为。不过说到底,这些因为贪图美貌而变成老年人的男人们,真的不值得同情,要不是他们图一时痛快,根本不会被邪祟驱走活力的。 那个老头继续说道:“尤其是,那个公主的眼睛,只要看了她的眼睛。或者说是,你被她一直看着,你的大脑就会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了。当然,你也就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那时候,你只会想着怎么留在公主的身边,跟她永远在一起,别的什么你都不会去想了。” 徐成成听到这里着急了,立马跑了起来,漫无目的地去寻找,还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的,太不像话了。我大师兄那个色眯眯的劲头,肯定受不了那个公主的魅惑。只要那个妖媚的公主给他看上一眼,肯定就会正中下怀的。真是让人不省心,我得赶紧找到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走了,正在往阴气最重的地方走,原来是大师兄的术法!我小看大师兄的定力了,原来,他是要我这灵体帮他忙! 此刻,那个柬埔寨公主正在给苏疯疯倒茶,苏疯疯倒也不见外,跟着非人类的邪祟聊起天来了。那叫一个惬意啊…… 苏疯疯聊得正带劲,说道:“按照你的陈述,你是说你们国家爆发了内战,然后,你就是因为战争,才流亡到我们国家来的吗?要是这样的话,那你可真是个可怜之人啊!” 柬埔寨公主道:“是的,我就是因为怕战争。所以,我才流亡到了这里的。而且,和我一同逃亡到这里的人全都死了,真的全死了!现在,我一个人寂寞得很呢……” 苏疯疯上钩了,说道:“是的呢!我,我很同情你,你真的好可怜!” 我看着苏疯疯的样子就很着急,这个邪祟也是迫不及待了!果然,有了苏疯疯这么高纯度的精元,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个柬埔寨公主又说话了,“大哥,你可怜可怜我,我是一个无法离开这里的人!至少,现在我有你,只要你陪我一夜,哪怕就这么一个晚上。我会珍惜你的,请和我一起度过今夜的春宵。我一定会让你,永远忘不了我们温存的那一夜,你不会后悔。” 苏疯疯知道这是圈套,但还是没有发作,不知道是故意挑逗邪祟还是玩猫鼠游戏。回答道:“公主,你看得上我吗?还是说,你要跟我共度春宵是你的愿望呢!” 柬埔寨公主道:“天师,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请你好好地看着我的双眼,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真的,我求求你,看一看我的眼睛吧。” 我看了那个公主的眼睛,果然魅惑力十足,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她俘获。苏疯疯这个色狼胚子,到底能不能抵住啊?我不由地担忧了起来…… 啪嗒一声,端在手里的酒碗掉落了,酒水撒了一地,柬埔寨公主就像是一滩软泥一样,趴在了苏疯疯的怀里,嗲声嗲气地温柔一句,“天师……抱紧我!” 果然,那个公主的眼睛瞳孔变了色,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苏疯疯,果然,苏疯疯就像是着迷了一样,盯着公主的眼睛一动不动,就像被勾了魂、摄了魄一样。 他们俩的嘴越靠越近,就快亲上了,万一真的亲上了,再分开那就难了,真的难了!这个邪祟,就是靠和男人亲嘴的机会,吸取男人的真元的。如果,真的让他们俩亲上的话,苏疯疯他可就危险了,这人能有多少精元给这个邪祟吸收呢? 可我,现在是个灵体,只能看着干着急,因为我一点忙也帮不上…… 幸运的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二师兄徐成成赶到了。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到呢?他也是男人啊,怎么会不受困扰,自己追到这里呢?也许,是无垠水吧。哦,对了,还有个原因,因为徐成成也学会了九纹铜镜里面最高深的道法了,识破邪祟的幻想也不是难事。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徐成成,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喊道:“该死的,可恶……你赶紧给我苏醒过来。苏疯疯,你这个流氓。” 说完,她就咬破了中指,在回旋镖上画了一道血符,朝着苏疯疯和非人公主扔了出去。 第五百三十二章 挽救公主的魂 那个邪祟公主感受到了危险,本能地张开眼睛,推开了苏疯疯,猛地往后跳开。 只见她的邪气越来越重,梦魇般的面孔露了出来,苏疯疯还沉浸在其中。突然醒了,还有点不适应,看着那个逐渐变化的公主喊道:“公主,你……” 这个非人类的柬埔寨公主的脸色正在逐渐苍老,刚才还是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突然就变成了花白色,衰老得非常快。 渐渐地,公主的模样变了,她的手掌一点点变黄,变大,还长出来了粗粗厚厚的黄色绒毛,这哪里是人手,明明是一只狐狸的爪子。而她那张原本隽秀的面孔也开始改变,耳朵越来越长,鼻子越来越尖,就连牙齿也变成了獠牙,一张嘴就能咬死一只兔子那种。 再看她的眼睛,那是红色的小瞳孔,毛发全都露出来了,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只活了数千年的老狐狸。最离谱的就是她那庞大的身躯,跟狗熊一样,站在他们俩的面前,衬托对比之下,苏疯疯和徐成成这两个小子,就像是两只小狗,可以被拿捏的小狗。 这个公主的本来面目终于露出来了,恶狠狠地喊道:“可恶,居然敢暗算老娘!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我的,男人全都是我的食物。” 徐成成着急了,正准备出手,打算再次挥舞回旋镖斩杀眼前的妖怪,却被苏疯疯拦住了。“二师弟,先别动手,让我来,我来收拾她。” “大师兄……我看你刚才正要跟这个妖怪亲嘴,难道你,你是伪装的?你没有中这个妖怪的招吗?你怎么会这么冷静,还是你根本就没有中招?”徐成成很是诧异。 “你别说话,只要你不出声音,这个妖怪,她就发现不了你,自然不知道你的位置在哪?”苏疯疯说完,警惕地用右手拉住了套在左手上的布符手套,这是要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而徐成成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念珠,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看在眼里,也明白了,要说为什么妖怪看不见徐成成,那是因为苏疯疯送给他的念珠。这串翡翠念珠是被道法家吃过的,只要戴上了它,邪祟就看不见,相当于在邪祟的眼前遁形了。 看来,苏疯疯早就提前做好准备了,让徐成成戴上念珠后再进妖怪的区间,是刻意为之。不是这个妖怪多么高明,刻意分开他们,苏疯疯还真有心思啊! 既然,这个妖怪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么为什么他们不赶紧动手收拾掉这个妖怪呢!难道,大师兄还有什么想法或者打算吗? 徐成成开口说道:“这个妖怪,只是传说中的妖怪,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她是藏匿在山里数千年的狐狸。她的名字叫,牧野狐。” 这个邪恶的狐狸精咆哮了半天,也没有收到回应,这次不再对苏疯疯温柔,反而咆哮道:“呵呵,天师,对不起了!你也成为我身体中的一部分吧!” 狐狸精没有用爪子攻击,而是变发为手,插了过来。可是,攻击无效,被苏疯疯闪躲开了。然后,手里拿出来了驱邪符说道:“我本来是想平稳地解决这件事情的,但是,没有办法了,我必须要拿出来道力最强的符咒了。公主殿下,对不起了。” 说完,就把两道黄符甩了出去贴在狐狸精的身上,两道符咒就像是两块烙铁一样,烧得这个妖怪痛苦不堪,身子还在滋滋冒烟。真想不到,苏疯疯画符的本事比我还强,之前,我还以为我是极道派里,最会画符咒的人呢!显然,我错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狐狸精的身体就燃烧了起来,这可不是浴火焚身,而是烈火焚身!痛苦之余,狐狸精的身体里又传出来了一个声音,不再是这只老狐狸的粗糙声音,而是刚才那个嗲嗲的美女声音,全都是呻吟之声。 我明白了,之所以苏疯疯没有一开始就对妖怪痛下杀手,那是因为,他想要从妖怪的手里把这个柬埔寨公主的灵魂解救出来。我真的好想揶揄他,苏疯疯就算救也只救母的,被困的如果是男的,他还会不会费这么多功夫去救呢? 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其中一章节,画皮,那里面的恶鬼就是身披一张美女画像而害人。但是,这个妖孽不是,她是利用自己的身体,靠着可怜的公主灵魂,让自己苍老的身体化成年轻貌美的公主模样,然后再去害人。只能说手段不一样,但是效果一致。 看时机差不多了,苏疯疯总算是出手了,他念动着分离诀,又掐好了指诀,一掌打在了狐狸精的身上。果然,那个可怜的公主魂魄就被打了出来。 要不说,这个妖怪能把公主的身材样貌等全都完美地复制出来呢。原来是把公主的天魂都给吞噬了,这样的话,天魂找不到,那在冥界自然没有备案,相当于死者失踪了。 公主的灵魂虽然被解救出来了,但是这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也挣脱掉了贴在身上的驱邪符,一爪子拍了过去,又一次被苏疯疯闪躲开了。 “你……你怎么能拜托我的驱邪符呢?”苏疯疯有点不敢相信。 我心说:“废话,你当你是谁啊!人家毕竟是有千年修为的老妖怪,稍微一努力自然就能化解掉驱邪符的威压了。” “你这个可恶的天师,居然敢拿符咒烧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这只老狐狸精也着急了,恶狠狠地看着苏疯疯想要一口吃掉他。 狐狸精的攻击越来越频繁,要不是她块头大,苏疯疯可躲不开这么多次攻击。只见苏疯疯转身闪到了公主灵魂一旁,手里拿出来诛灭符,说道:“妖孽,你赶紧停止攻击!不然,我就用这道符把公主的灵魂给打散,让你再也无法依赖她的灵魂变身,省得你再继续害人!” “你这个该死的天师,你赶紧把公主的灵魂还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你。”她的长发也飘了起来,凌空飞舞,仿佛下一秒就会缠绕住苏疯疯,将他缠死。 这个狐狸精害怕了,不敢继续攻击了,虽然她的攻击不会伤害到灵体状态的公主,但是可以打到苏疯疯。同样,苏疯疯的诛灭符专克鬼怪,是可以把灵体打灭的。 苏疯疯就这样和妖怪僵持住了,扭头看了一眼徐成成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示意他出手。 徐成成会意,点了下头,又一次甩出了回旋镖。但是,徐成成小看了这只狐狸精的防御力,一镖下去,只是划伤了狐狸精的肩膀,没有造成致命伤。 被伤到的狐狸精着急了,大声喊道:“该死的,是谁偷袭我?你在哪里?真的以为你躲着我就看不到你吗?” 妖怪突然发狠,把自己体内的妖气全都逼了出来,强大的妖气让我感到阵阵不适。她是真的着急了,打算用自己的妖气把躲在暗处的我们给逼出来,也是要破坏道具。 果然,强大的妖气作用下,徐成成带在手腕上的念珠爆碎了……徐成成已经不再是透明状态。 这时候,那个狐狸精盯住了徐成成开始大喊:“找到你了,你这只该死的耗子,我要杀了你,连带你和这个该死的天师一起吃进肚子里面去。” 又是一爪子拍了过来,将徐成成的衣服给划开了,要不是躲得快,这一下子,徐成成非得给开膛破肚不可。 “好你个该死的妖怪,敢伤害我二师弟,看符。” 又是两道黄符甩了出去,贴在了狐狸精的身上,她此刻就感觉犹如触电了一般,原来苏疯疯用出来的是雷霆符啊!这可是本派最强灵符,道行低的,一下子就会被炸成齑粉。 在雷霆符的作用之下,妖怪的力量被限制住了,现在已经没有多么可怕了,她不仅动作迟缓了下来,就连强韧的身躯也已经耐受不住再一次强悍的攻击了。 苏疯疯又把头扭向来徐成成说道:“二师弟,就是现在,快,斩了她。” “好,看我的回旋镖!” 这一次攻击十分凌厉,回旋镖飞去,狐狸精的头就被斩了下来,红红的妖怪之血喷涌而出,就像是开了一个血色的喷泉一样。 看着这只妖怪,积攒了多年的妖力,在这一刻被散尽,就知道她死得十分不甘心。这,从她的狐狸眼睛就能开出来,绝望可不是人类才有的,这种邪祟一样会有。 妖怪死了,她残存的妖气也在一点点散去,这个妖怪制造的空间也消失了。原来,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一块空旷的山坳内,我们做的一切动作全都是在这里。 徐成成刚出来还不是很适应,就看见苏疯疯用魔手正在抚摸着柬埔寨公主的灵魂。因为,魔手不是阳刚之物,是能触摸灵体的手。果然,好色之人对女鬼也不放过,苏疯疯正在用魔手揩油,揩油这个比他大起码一百岁的灵体的油。 要我说话,苏疯疯这个色胚还真是来者不拒,一个可怜的鬼也下得去手。 第五百三十三章 激情,同性恋,还是真爱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徐成成立马火了,银牙紧咬的他,站在远处青筋暴起,看着苏疯疯。看他这个架势,那是巴不得上前立刻撕碎了他,真是搞不懂,男人干嘛要吃鬼魂的醋。 而这个时候的苏疯疯却还沉浸在女鬼的温柔乡内,说道:“对不起啊,公主。长久以来您一直是孤身一人,被那个该死狐妖囚禁在了体内。我想,这么多年了,您一定很寂寞吧!” “是的,都是因为我的内心太软弱了,我才这么寂寞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妖怪有了可乘之机,把我的灵魂囚禁了起来,一直利用我替她做坏事。”公主可怜地说道。 “已经没事了,现在你自由了,可以安心离开了,我会给你诵经超度的。” “谢谢你,苏天师!我会记住你的。我的尸骨,就在下面,请你帮我安葬……” 就这样,在苏疯疯的祝福下,柬埔寨公主的灵魂一点点淡化,正在羽化离开,她已经死了太久了,灵体已经不再受控制,彻底离开了。 一个妩媚妖艳的公主灵魂,就这样子走了,走了…… 我能体会到这个公主的孤独,她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死去,那是多么痛苦。因为,人是群居性生物,要是没有了同类,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我,那我说不准就会自杀。 这个可怜的外国公主,她太寂寞了,可能就是因为这种百年孤独,才会让她就地羽化而不是独自寻找家乡故土再安息。而那个霸占了公主灵魂还一直利用她的狐妖,也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活成了公主的样子,从公主的灵魂离开了她身体那一刻发疯就看得出来。 但是,妖怪终究还是妖怪,还是要吸取男人的青春和精力,才能永葆自己的青春顺带增强自己的妖力。这也就间接迫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男人,让他们在山上老去…… 我怕我哭出来,赶紧飞了回去,找到了自己的身体,也就是魂归入舍。 过了一会儿,苏疯疯和徐成成回来了,他们俩安然无恙,耿彪彪和李虎虎这两个活宝也就没有问我什么。因为,只要人平安,那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又返回了山坳里面,将那个公主的骸骨挖了出来。接着,我又亲自测看风水,总算是找到了一处风水还不错的地方,起码生机盎然。 安葬好了公主的骸骨后,苏疯疯这个与鬼恋爱的情种,跪了下来,动心地说着:“公主大人,您的遗骸我们已经找出来了。现在,将您的尸骨埋葬在了这个鸟语花香的地方。我知道,您舍不得离开,所以选择了就地羽化。现在,我把您的坟茔建在了这里,并且供养了起来,也求您保佑这个村子里的人,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在我们身后的那些男男女女也站了一大片,全都湿润着眼睛,哭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因为团聚和脱离了秘境而开心的泪水吧,喜极而泣的感觉很是应景。 前不久,还老态龙钟的男人一下子就年轻了,一个最帅气的男人还开心地自言自语道:“太好了,我们自由了。这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场美梦,不过,梦终究是要醒的。” 是啊,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梦呢,只不过梦有时候美,有时候丑,这是无法控制的。有了美梦就不愿意醒过来,但是噩梦就想着赶紧清醒……只能享福不能受罪,这就是悖论。 耿彪彪听我说过了,苏疯疯和徐成成那奇葩的除妖故事后,也就另眼相看我们的大师兄,问道:“天生,你可真是多情啊,就连女鬼都这么有情有义!不过,地生他吃醋了,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是基友吗?怎么回来了以后,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呢?” 苏疯疯哪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因为他好色,所有的心思都在女性的身上,无论是女人、女鬼、女妖,只要是母的一概照单签收。所以,他的回答就是,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们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徐成成已经不见了,找了一下才发现,他正在一个人站在河边,无聊地打着水漂,嘴里还在念叨着:“哎呀,感觉自己跟个傻瓜一样,我是真的害怕大师兄他,出事啊!哎呀呀,我多余了,我真的是想多了。” 我们全都明白了,原来大师兄在二师兄心里的地位是这么高的。李虎虎赶紧用手肘撞了撞苏疯疯说道:“天生,你看到了没有,地生吃醋了,快去哄哄人家吧!” 苏疯疯无奈只好走了过去,打起来了招呼,说道:“地生,一个人在这多无聊啊,我来陪你。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跟师兄说一说好吗?” 眼前这一幕,看得我好恶心,他们俩不会是想要谈恋爱吧?这两个大男人,搞基吗? 徐成成无精打采地说道:“大师兄,我感觉我太多余了,那个狐狸精虽然是个千年老妖。但是,却没有多厉害,我想,就算我没有跟你去,你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是吧?” 谁知道,苏疯疯的情商真的很高,哪怕是对一个男人也是如此,说道:“师弟,看你说的。哪有这话啊,斩杀了那只老狐狸的人可是你啊!是你用回旋镖斩了她的头的。” “哼,那还不是因为你先用雷霆符,镇住了它吗?我也只是下了杀手而已。” “不不不,是我借助了你的力量,因为我相信你!知道,你的回旋镖威力强大,所以,我才放心让那个你出手除妖的。没有搞错,我对你百分之百的信任,另外三个,也比不上你。” ……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都无语了,心说:“这两个家伙明明是男人,怎么会像情侣谈恋爱一样,难道同性才是真爱吗?我真想说,我搞错了,徐成成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那种感觉,而且苏疯疯还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不过,眼前这种氛围,还真是两个快四十岁的老爷们在谈情说爱,我的妈呀!毁三观…… 结果,尴尬的不是别人反倒是我自己。李虎虎也说道:“这个氛围不是挺好的吗?他们俩不仅关系匪浅,就连步调还那么一致,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才是真感情。” “不是吧,玄生,难道你也是个gay?”我吓得赶紧远离了他,我怕中毒。 谁知道肉麻的话还在后面,而且这话还是从苏疯疯这个色狼胚子嘴里说出来的,我这一生听过无数次肉麻又恶心的话,但是接下来我听到的绝对是最恶心的,而且没有之一。 只听见苏疯疯不要脸地说道:“地生,谢谢你!你之所以跟我一起进入妖怪布置的空间里面,那是因为你担心我的安危,这才冒险跟我一起进去的吧?” “那……那是当然咯。我肯定很担心你啊,你那么让人不省心,我怎么会放心。你这个老色狼,见了美女就走不动了,你根本就不分女人的善恶,我是怕你被蛊惑了才来的。而且,我觉得你,你一定会色心泛滥的,所以,我才跟着你一起进去了,不过,还好虚惊一场。” 颇受感动的苏疯疯也点了点头,认可地说道:“实在抱歉,我并不是真的对任何雌性生物都有感觉。我只是放心不下伤心的女子,因为,我跟那个柬埔寨的公主聊天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那不是女妖的心声,而是公主灵魂的真情告白,是她自己的话。所以,我才没有立刻除掉妖怪,而是大费周章地想要把公主的灵魂给逼出来,再杀妖怪的。明白吗?地生。” 徐成成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说道:“我当然清楚了,我不是嫉妒她才跟你生气的。” 接下里,就是辣眼睛的一幕,苏疯疯竟然主动牵了徐成成的手,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我恨不得打死这两个基佬,他们污染了我的三观。 反倒是耿彪彪和李虎虎看得津津有味…… 李虎虎道:“我靠,牵手了,有好戏看了,真精彩!” 耿彪彪道:“嗯,对,这个氛围刚刚好,刚刚好!” 我感觉我要疯了,敢情我是在跟四个基佬一起生活,我怕我也成了他们那样,真可怕! 苏疯疯又说道:“比起我家龙甜对我的担心,师弟你对我的担心,才是让我感到最高兴的,真的,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哪怕是,哪怕是我的未婚妻子,龙甜也是一样的。” 听了这话的徐成成不仅没有尴尬,反倒是羞得脸通红,双手抱住了脸说道:“哎呀,你真坏,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师兄弟,感情很单一的。” 看他们两个男人你侬我侬的,完蛋了,我的三观彻底毁坏了…… 我大吼一声,“受不了!你们这些鬼怪,我要疯了。” 说完,我发疯似地跑开了,真受不了他们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激情,同性恋,还是真爱? 第五百三十四章 人面果 跟着这么一群基佬生活,那真叫一个辛苦啊,不过没有办法,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为了彻底打败敌魔,我们不得不联合起来,结合大家的力量,才能获胜。师傅也说过,我们五个人在一起,才能所向披靡。因为,我们五个五行最强的人联合起来,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这一次我们来到了广西,一个风景秀丽的省份,不过,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循着敌魔的踪迹找过来的。敌魔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安宁,必须得铲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但却偏偏事与愿违,徐成成接到了电话,原来是家里人告知,他父亲去世了,必须回家奔丧。等父亲的丧事办完了以后,再回来跟我们汇合继续追杀敌魔…… 可惜了,这么一员大将。 刚知道他要离开,苏疯疯不干了,大喊了起来,说道:“地生,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你什么时候走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走,你也太会挑时候了。” 徐成成双手一插兜,头也不回地说道:“与其说我会挑时候,不如说,我家老爷子死得太对时候了。你想一想啊,换做你老爸死了,你不得先回去奔丧吗?白痴苏疯疯。” “哼,对,你家老爷子死得真是时候。死得太凑巧了,太合适了,行了走吧!懒得理你。”苏疯疯摆出来了一张臭脸,自从那次柬埔寨王室公主的事件之后,这两人隔三岔五就吵架。 徐成成说道:“你看你那德行,不就七天时间嘛!七天又怎么了,我就该回去呆七天。” 李虎虎看着他们俩吵嘴,觉得很有意思,说道:“哎,前几天还那么要好,现在就成敌人了。大师兄也是的,地生不就是回家奔丧那么几天吗?至于喊叫得这么厉害吗?” “可不是吗?幸亏我的父母身体好,不耽误我,也不是我的累赘,就是苦了二师兄了。”耿彪彪也在一旁附和。 我也说道:“七天啊,正常,谁家办丧事也得七天。至亲死了,就应该回去操办丧事的,不然就是大大的不孝顺了。天生真是的,自己的老子要是死了,难道不得回去办丧事吗?” 他们俩的争吵还在继续,苏疯疯更是口不择言道:“地生,你就这喜欢死爹是吗?那你干脆回去办事,再也不要回来了,想死爹就死个痛快。” “你这么话怎么说的,你才想死爹呢!你是大师兄怎么了,我揍你信不信?”徐成成的脾气也上来了,吵得不可开交,眼瞅着就要打架了。 我赶紧上来说道:“你俩能不能别吵了,现在事情却是很紧张。但是,二师兄奔丧事去这是大事,该去的。还要,天生,你吵什么吵!我是掌门人,我同意了,你的意见作废。” 一听我这话,徐成成捶打了一下苏疯疯说道:“听到了没,阳生都同意我回去了,你算老几。我就回去,气死你个浑蛋老大。而且,我这次回去还要看看咱们天师馆,顺便帮你们照顾一下咱们的女眷家属,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苏疯疯不耐烦了,也只能同意说道:“切,行吧,阳生都说话了,那你就走吧!记住啊,地生,只有七天,七天的时间一天也不许多,明白了吗?” 说完,徐成成就要走了保时捷卡宴的钥匙,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了,一路朝北行驶而去。 苏疯疯见他走远,伸了个懒腰说道:“走了也好,省得我这个当师兄得替他担心。这个混蛋小子,跟个女娃娃似的,不开心了就对我发脾气,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孽了!” 耿彪彪一听这话,就不明白了,问道:“天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跟徐成成的关系好到不得了吗?走了,你还这么说!你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不,没有这回事!只不过,我和地生出师比较早,一起经历过出生入死,所以感情比较深厚。说白了吧,就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那种关系,懂了吧!”苏疯疯解释道。 那就好,原来他们两大活宝的复杂关系是这么来的,我还以为,他们俩是一对基佬呢!这样子,我就放心地可以跟他们一起生活了,如果他们真的是基佬,那我不仅感觉膈应得很,还会觉得十分危险呢!对于我来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对手多么强大,而是,生活在一大群基佬中间,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徐成成走了的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我的老婆大人,邓婉婉。她的出现,让我倍感意外,是因为太想我了,就从李虎虎那里问出来了我们的地点,不远万里从石厚市来找我了。虽然,她的到来让我分心了,不过,我真的很想念邓婉婉。她的到来让我眼前一亮,现在我想旅游了,有佳人相伴风景更加美丽了。 有了邓婉婉的陪伴,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了,越来越开朗。玩心特别大耿彪彪也说不跟我在一起转了,也要自己出去玩,跟我们道了别就走了。他的假期短,才三天。 现在,大队人马就剩下,我、苏疯疯、李虎虎、邓婉婉了,这样也不错,有两个大灯泡给我保驾护航。看着我和邓婉婉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干气一下他们两个,倒也不错。 既然到了广西,那肯定得去桂林啊!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名号,可不是盖的,我必须要去,带着可爱的老婆和两个电灯泡就出发了。 只是,开着房车行驶到路上的时候,突然,雾气浓重了起来。因为,视线的阻隔,我们不敢再随便开车了,毕竟山路崎岖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出事故。 邓婉婉看着浓浓的雾气,把小嘴巴撅了起来,埋怨道:“什么鬼天气,雾气那么浓重!” “嗯,不太对劲,欸,你们看溪水里面有东西。好像是上游有什么东西,漂下来了。”李虎虎兴奋地指着溪水说道,并且从溪水中将粉红的桃子拿取了出来。 “原来是果子啊,但是这个果子怎么长得奇形怪状的,真挺难看的!”李虎虎又说道。 苏疯疯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果子,不由地惊呆了,说道:“这是……坏了,这是人面果,这里一定有妖树。得小心一点了!” “人面果?大师兄,什么是人面果啊?你给我说说呗!”邓婉婉又一次当起来了十万个为什么! 苏疯疯说道:“人面果,顾名思义,就是果实长着一副人类的面孔。这是一种能以人类做为生长养分的妖树所结出来的果实,因为,这种妖树以人为养分,果实也就像人脸。” 邓婉婉有点明白了,问道:“照你的解释来说,那么也就是说,这是修炼成妖的树木结出来的果实喽。” 看着源源不断的人面果实,苏疯疯说道:“对,没有错。但是,能从上游漂下来如此多的人面果实,那肯定是一棵相当大而且足够成熟的妖树了,不知道吃掉了多少人呢?” 我也笑着揶揄道:“咱们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妖树把人当肥料,根本不用担心肥料不够,只要人够多,那么自然肥料也就够多了。” 苏疯疯还是怀疑地问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活人怕是也不多。” 极具冒险精神的邓婉婉到先开口说话了,“别管那么多了,既然有这么有趣的事情,那么,咱们就去调查看看吧!看看这个妖怪是不是在残害人类?” 我抱有怀疑的态度,看着邓婉婉问道:“婉儿,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以前的你只要遇到了邪祟或者灵异事件,那可是躲得远远的啊?你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 “还不是跟你们这些道门中人,接触多了导致的啊!反正,我很好奇,那就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有你们三个道法高深的风水阴阳师在,我什么都不怕!”邓婉婉若无其事地说道。 苏疯疯和李虎虎跟在后面走着,李虎虎还喊了我一声,道:“喂,阳生,快跟着走吧!不要说我们无视你啊,我们可不等你的,你麻溜地跟上啊!别拖拖拉拉的,我们很着急。” 沿着溪流一直往高处走,不过,这路可真够长的,我们走的时候天还很亮,快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在城市和乡村生活习惯的我们,到大山里还是有点不适应,也许是山路崎岖,弯弯绕绕的地方太多了吧!我们走了老半天还没有到呢! 走着,走着,山上又掉落了几颗人面果实下来,我的头还被其中一个砸中了,而且有那么一点点的疼。看来,结出来人面果实的那一颗妖树就在我们的正上方位。往上看去,这座山崖可够高的,爬上去又得非一大番功夫呢,我有点累了,不太想爬。但是,执拗不过他们,就算在不情愿也得爬啊。 这时候,邓婉婉指着上方说道:“看悬崖口的那棵大树,结果的就是那一颗树吗?” 第五百三十五章 秘境花园 我抬头望去,真的是被震惊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雄壮的果树。与一般果树不同的是,这棵大树透露着诡异的阴邪之气,在夕阳的照射下,树干就像是肉体一样,有了光泽。很明显,这是修炼久了才有的成果,现在这植物已经练就了肉身,可怕异常。 苏疯疯看着这棵参天大树也被惊到了,说道:“真是大开眼界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活力的人面果树,它不仅是修行时间长了,就连活人饲料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了!而且,这不祥的妖气,老远就能让人感觉到不舒适!” “那也就是说,这棵树用了很多人做的饲料是吧。因为我修炼了阴功,我能感受到亡者魂灵的哀嚎,这树的根系下面埋葬了数不清的人骨,你们可能想象不到,这棵妖树的根系已经蔓延超过了七十米,妥妥的巨树之王!”耿彪彪脸色凝重,意味深长地说道。 邓婉婉一听这话,就吓住了,有点后悔刚才说大话,要一起来冒险了,哆哆嗦嗦地问道:“照你们这么说,这棵树很可怕了!难道,这妖树的杀伤力,比你们几个还要强大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要说修为,这棵老树比我们师兄弟三个人加起来还要深厚。不过,杀伤力就不一定了,玄生是修火属道法的,对于植物系的妖魔,那是天生克制,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我们是当代最强的道家门派弟子,邪魔外道见了我们也得掂量着办。” 听了我的话,邓婉婉紧张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点,不是那么害怕了。 我指了一下上山的山道,说道:“好了,咱们上去看看吧!有什么情况,随机应变。” 李虎虎也很带劲地说道:“好啊,咱们一起上去,看我用我的三味真火,把这妖树烧掉。” 几个男人的干劲很足,全都跑着上了山,留着邓婉婉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在后面,喘着气吃力地跟着我们。她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我们全都希望能早点解决这个麻烦,后面才可以放空心情好好地享受大自然的美好。 还是我的体力好,冲上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个穿着短衣短裤,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壮汉。他的头发很长,肯定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因为,他的发帘都遮住他的眼睛了。他完全无视我,还在细心修葺着妖树的树干,就像是在管理一件艺术品一样。 我上来不由分说就直接质问道:“喂,胖子,是不是你养了这棵邪恶的妖树?” 听到了我的话,他才缓缓扭过身子来,反问道:“是我养的树,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 这个人虽然没有阴邪和妖气在,但是看他的躯干还有四肢,皮肤已经皲裂得十分斑驳了,就像是树木的表皮一样。和妖邪在一起久了,人的身体也会被同化的,现在他就是这个状态,越来越像树木了,很有可能就是食用了太多的人面果导致的变异。而且,他身上的还有泥土和死人的气味,应该就是给妖树提供人饲料的刽子手。 这个大汉,见我没有回答他,着急地吐了一口痰,愤怒地问道:“小子,你聋了吗?我是在问你话呢,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快回答我,听见没有!” “我警告你,你养的这棵树不是善茬,而是一个妖物知道吗?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也不跟你废话!现在,我就要砍了这棵把人当饲料的妖树。另外,你这个胖子,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妨碍我,我连你一起砍了。” 说完,我就把手扶到了剑柄之上,准备随时拔剑跟他过招。 那个迟钝的胖子好像没有明白我的话,重复问道:“什么?什么叫做妨碍?” “懒得跟你啰嗦,滚开点,我要把这棵妖树砍掉,不想受波及,那就给我滚一边去。” 看似脑子不够使的大胖子,却灵活得很,一个闪现就跳到了妖树的跟前,我的碎生宝剑砍了过去,没有砍到妖树,反倒是砍刀了他的肚皮上。他的肚子很有弹性,就像是砍在棉花上,锋利的碎生宝剑没有砍透,反而把攻击化解了,宝剑被反弹了回来,反倒是把我震开了。 好一个肥仔,人面果还真没有白痴,竟然不怕碎生宝剑利刃的砍击…… 接着,那个胖子又摇动了一下他的木手杖,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挥砍碎生宝剑的时候,就觉得这把宝剑沉重无比,几乎不能使用,没想到他竟然会使用妖法。 “你,你不是人类吗?你怎么会使用妖法呢?”我大声质疑道。 “笨小子,谁跟你说的,妖法只有妖类能用呢?别看我是个人,但我一样会使用妖法。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高手,但你别以为我就是好对付的。咱们不在一个等级,我告诉你吧,我是仙人,你再厉害也只是区区一介凡人,你真以为你能打得过仙人吗?”那个胖子自信满满,还真把自己当成仙人了! “仙人,你怎么就会是仙人呢?你明明就是吃了人面果的妖人,就是因为你吃了妖精结出来的果实,才有了妖力,所以能使用妖树的,你还妄自称呼自己是仙人?我呸。”我碎了他一口,既然不能使用宝剑了,那我就掐好指诀。 “愚蠢啊,我告诉你吧!我就是广西省桂桃山上,种果树的仙人,你可以叫我果仙人。”他说着话,又把自己腰间的葫芦拿了出来,晃了晃然后打开塞子。 顿时,我感到头晕目眩,只觉得他的身型大了好多,不一会就支撑不住了,摔倒在地上,问道:“你,你怎么变大了。” 果仙人道:“不是我变大了,而是你中了我的迷烟,你的意识模糊了,所以,看着我好像是变大了一样。” 这一切就好像是幻觉一样,但很真,的确不是幻觉,我真的是无法动弹,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无能为力。这……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妖法,难道,是我小看了人面果带出来的妖气赐予人类的力量吗? “臭小子,你冒犯了仙人不说,还想砍掉仙人辛辛苦苦栽培的仙树,你的罪孽很严重!” “呸,你是什么狗屁仙人,仙人是不会拿活人当妖树的饲料的,你不过是妖怪的傀儡。” 果仙人完全不在意我的说辞,直接走上来揶揄道:“哼,你现在根本就动不了,还这么嘴硬。让我,把你小子也做成仙树的饲料吧,有修为的人被当饲料用了,那么我的仙树一定会结出来美味可口又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果实的!你一定是最好的饲料,哈哈哈哈……” 说完,我就被他一棍子打晕了过去,再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捆绑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我身处在一个大厅里面。眼前,是一个很大的沙盘,走上前去一看总觉得沙盘的景象有一点点眼熟。 这不就是,我们今天一路走过来的区域吗?在沙盘的最高处就是那棵果树的模型。模型里面还有几栋房子,溪水也在涓涓地流淌着,最特殊的地方是有几个小人还在这里面活动。只是,他们全都无精打采的,眼神里一点光彩都没有,全都是绝望的表情。 这些小人,全都是活人,看样子并不像是新的人种,穿着也是现代人的服装!难道,这就是那个果仙人抓来给妖树当肥料的人吗?难道,这也是那个果仙人的妖法,他能把人类缩小,再禁锢到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这……这也太可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这个寿命长到没边的妖树和果仙人在搞什么怪事!这个盆景简直就是——秘境花园。 “小子,你才注意到是吗?我告诉你吧,这是本仙人的仙法。我刚收拾完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女的几乎没有战斗力。倒是另外两个男人,跟你一样很难对付。不过,对我桃仙人来说,全都不是事。”果仙人得意地一边吃着人面果,一边走了过来。 “你说什么?你刚才又抓进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在哪?”我惊诧地问道。 “就在你面前的四方盆景里,你认识他们是吗?好吧,我让你们团聚,你也进去当个小人吧!”说完,他就冲我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惯性作用下,我就掉了进去,而且身体还在一点点地缩小,等我摔到地上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苏疯疯、李虎虎还有我的老婆邓婉婉,他们三个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邓婉婉,还在埋头哭着说:“呜呜……我们出不去了!” 我看了看这里,跟外边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但心知肚明的我知道,我已经被果仙人控制住了,想要出去的话,那真是举足无措。 于是,我想也没想地跟他们三个人汇合到了一处,问他们怎么也被抓来了。原来他们三个人的情况跟我一样,先是被迷烟给弄晕了,然后就被抓住扔了进来…… 第五百三十六章 逃兵的讲述 正在我们几个人绝望的时候,一个失魂落魄的人从我们的跟前走过,他的状态比我们还要糟糕!胡子不刮、脸也不洗,就连我们呼喊他,也没有回应。 李虎虎看着他说道:“你们看,那个不就是我们被丢进来之前,看到的正在走路的小人吗?现在,我们也成小人了,哎呀!” “那也就是说,我们进了盆景里面了,这个真的是那个那个果仙人使用的仙法吗?我们好像真的生活在了秘境花园里面,出不去了!”我绝望地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邓婉婉看我都摆烂了,哭得更撕心裂肺了,我的绝望,让她更加绝望了。 李虎虎也愤愤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头,说道:“什么?我们都被困在这里面了,难道,我们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吗?真的要在这个盆景里面,生活下去了吗?” 苏疯疯无语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活不了多久了,你没听抓我们进来的胖子怎么说的吗?他说过,但凡是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的。全都得被他拿去,做成那妖树的饲料,咱们几个人就是今天他新抓来的四个,做成饲料那是迟早的事情。” 我看了看邓婉婉,一股自责的愧疚感涌上了心头,站起身来说道:“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要找到出去的办法,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敌魔等着我们去了解,我们还要把师傅的遗愿完成,还有我还要活很久很久。” 苏疯疯说道:“是啊,我们不能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摆烂,必须要出去完成我们的使命。” 邓婉婉虽然不哭了,但还是红着眼睛,带着哭腔问道:“你们说是要出去,但是,我们能怎么办呢?现在,我们不全都被妖怪的法术困在这里了吗?一点办法也没有。” 苏疯疯也没有办法,还是安慰了一句,才说:“现在,我们谁也搞不清楚情况,还是先问一问这里的人再说吧。他们住在这里的时间长了,肯定比我们清楚这里的状况。” 说完,我们就去了一棵大树下面,下面正好有五个人在打坐,像是在进行某周修炼。不过,看他们的架势应该就是在做无用功,就跟骗人的站桩一样。 苏疯疯凑了上去问道:“那个,你们大家在这里打坐为了什么啊?这里,可不是我们真正的世界啊,是果仙人做出来一个秘境花园,我们现在全在这里,你们知道吗?” 见他们没有回应,邓婉婉着急了,走了上来没有好气地说道:“喂,你们是聋了还是怎么啦?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听到了没有啊,真是急死人了。” 终于有个人开口了,他是个发须皆白的人,脸上皱纹很深,不高兴地回答道:“新来的是吧!请你们走开,你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妨碍我们几个人打坐修行就可以了。” “什么?你们这是在修行?什么修行啊?”邓婉婉被他们说的话,给弄蒙圈了。 另外一个年龄很小,看样子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说道:“你们刚来还不知道吗?我们这是在修仙,我们是很荣幸被果仙人选进来的弟子。为了得道成仙,必须下功夫打坐修行。一旦,我们修成正果,也就有了果仙人那样的仙力,那就开离开这里了,也就是羽化升仙了。那时候,果仙人还会赏赐给我们,吃下以后就能长生不老的人面果实,那就是真正的功德圆满了。如果,你们不想修炼的话,那就请不要打搅我们,还请你们离开。” 李虎虎弄不明白了,问道:“什么是果仙人?那个胖子吗?” “对,就是那个胖子!就是用卑鄙的妖法把我们抓住,扔到这个秘境花园的妖人。他吃了太多的人面果,也就会妖法了,不过,他的身体被反噬,现在已经长树皮了。”我说道。 “胡说,我不允许你们这么侮辱果仙人!果仙人,他可是把我们从庸俗的世界和纷争的人类社会里拯救出来的大恩人。所以,你们不理解果仙人的伟大,郁闷的凡人。”这次开口说话的是一个长头发,脸面白净的人,他已经被果仙人完全洗脑了。 我们也不再跟他们废话,识趣地离开了,李虎虎更是恶狠狠地咒骂道:“该死的胖子,等我出去了,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然后,用我的三味真火,把你给烧成烤乳猪。现在,我们得找到盆景的边缘,然后暴力破口,逃出去才可以啊!” 我摇了摇头,对还在抱有幻想的李虎虎说道:“别开玩笑了,这里面我们是客场!一点优势也没有的,在这里咱们的道法不会奏效的。你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把气聚到丹田?” 李虎虎试了试,还真的没有效果,他也就不再尝试了,只能放弃还摇了摇头。 我们也只能颓然地坐在地上,开始摆烂。倒是,还相信果仙人的那伙郁闷的人还信心十足呢,劲头不小,还在整齐地排队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说真的,还真不如跳街舞效果好呢! 邓婉婉看着这些无聊的人开始自我怀疑地问道:“像他们这样子的,真的能修炼成仙吗?我怎么总感觉有那么一些不靠谱呢!真是的。” 苏疯疯道:“如果真的要修仙,确实需要锻炼肉身,但是肉身可不是这么锻炼的。而且,身体的修炼是外在的,必须要把精神也锻炼到极致,也就是练到强韧无比才可以。” 我无聊地打断了他们说道:“你们省点力气吧,还是得找出去的线索呢!” 正在我说话的时候,一个穿军装的汉子走了过来跟我们攀谈了起来,他问道:“欸,我说你们几个人,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这里的。是从北方来的人吗?怎么回来这的?” 我一看是个当兵的,只不过他的军装已经脏透了,便问他:“先生,你是哪位啊?你跟那些个愚昧相信果仙人的人不一样啊,你又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 “嗨,有什么区别吗?别管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的,不都一个样啊,反正出不去了。要说我是怎么来的?说实话吧,我是加入了外国的一个雇佣兵团,但是我们的任务失败了,我还被人家给追杀。我为了躲避追杀,就逃到这里来了,然后就被那个果仙人给抓住了。我和那些愚昧无聊的人可不一样啊,我可没有什么得道成仙的想法,我就是个俗人。”那个败逃的雇佣兵懒洋洋地说道,接下来他又说出来了一些让我震惊的话。 “你们还不知道吧,只要这里面的一些人有了一点点修为,那可就惨了!只是那些跟着果仙人修炼的白痴不知道而已,因为,你一旦有了些许修为,就会被果仙人选中。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马上就会被当成养料去喂给山顶上的那棵大果树。其实,我被抓过来的时候,亲眼看到了,结人面果实的那棵大树跟果仙人对话的场面。你能信吗?一棵树居然会说话。”说着,说着,这个逃兵的脸色就变了,露出来了惊恐异常的表情。 逃兵开始讲述了那天可怕的对话…… 当时,果仙人刚给妖树浇完了水,就问妖树:“你都结出来了那么多的人间果实了,为什么还是没有长出来过最完美的果实。也就是那种吃下一颗就能够长生不老的果实!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到底有没有能力产下最极品的果实呢?” 那棵树则抱着厚厚沉沉的声音说道:“我当然能结出最好的果实了,但是,现在还远远不够呢!我还需要更多人来做养料,只要我吸收了足够多的人类当肥料,那就能长出来你梦寐以求的果实了。那时候,你会第一个品尝到长生不老果实的味道。” 果仙人听着很诱惑,但是却很沮丧地去问:“哪有那么多的人给你提供养分呢!都是凡夫俗子,他们的血肉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养料了,你吃再多有什么用?” “怎么弄过来更多的人,那我不管!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吃到最好的果实,那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了。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你只管去做。”那棵老树像是在命令一样。 果仙人还是答应了,说道:“好吧,我会想尽办法,抓更多的人回来的。但是,神树,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还说得那么难听!我去给你浓养料,但是,你身上的这个能增强修为的碎片,还是给我用用吧!” 说着,他就把镶嵌在大树上的一块碎片取了下来,还说:“这下我获得了力量了,太好了。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抓人了,抓来的人全都是神树的养料,哈哈……” 也在就这个时候,被吓破胆的逃兵被果仙人发现了,自然而然地被抓了进来,等着当做妖树的养料用。 听完了他的讲述,我感觉自己的下场也很惨,现在果仙人是屠夫,而我们则是待宰的羔羊。我来的时候,一丝阴灵丹的气息都没感觉到,不用想就知道,阴灵丹碎片已经被消化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垂死挣扎 李虎虎义愤填膺,说道:“这个该死的果仙人,被妖怪骗了都不知道,居然相信了把活人给妖树当肥料就能长生不老这么荒唐的事情。” “可不是吗?道家的三清上仙也是至高无上的,不可能以牺牲无辜人类的生命来强化修为。如果真的是依靠牺牲别人而强大自身,那只能说这样的家伙,必将堕入魔道,不可救药。一味地留恋俗世,妄图长生不老,那是绝对不可能修成正果的。”苏疯疯意味深长地说着。 那个逃兵也说道:“嗯,你说的没错,可是在这...... 《极道天师观》第五百三十七章 垂死挣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八章 绝望 要说最坚硬的那就是龙须怪的皮肤,没有之一。既然我可以通过给碎生宝剑注入道力,斩杀掉龙须怪,那我肯定也可以依靠碎生宝剑,帮我把这个葫芦给破坏掉。 只是不知道碎生宝剑,现在何处?不过,碎生宝剑可是相当锋利的兵器啊,果仙人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多半,碎生宝剑已经被他收走了,不如,我借机会问一问。 我大声喊了出来,“喂,果仙人,你这个臭胖子。要不是,我的宝剑没有在我的身边,那我不会输给你的,就你的破烂葫芦,在我的宝剑面前不堪一击。你敢把我的宝剑还给我吗?我打赌,你不敢,因为,你就是个怂包,蠢货!” “呦呵,你懂得用激将法了啊!告诉你吧,我才不会上当呢,就是因为你不好对付!我才不会把宝剑给你呢,不过,你的宝剑还真是个好东西。现在,它就挂在我的背上,这么好的神兵利器,我肯定会留下来的啊,我还得谢谢你,最近给我的神树当了肥料,还送给了我这么好的一把宝剑。出于感谢,等你的人面果长出来了,我会第一个吃掉的。”果仙人道。 他倒是很自信,但是却不知道,被我把话给套出来了,既然碎生宝剑被你随身携带,那刚刚好。因为,碎生宝剑已经跟我心灵合一了,只要我运功助力,碎生宝剑一定会有感应。看我,运功把碎生宝剑呼唤过来,刺破你这个破烂葫芦。 我又站了起来,再次在丹田上汇聚了力量,开始结印,掐好指诀,就等着碎生宝剑回应了。果然,我感觉到了一阵晃动,碎生宝剑被感应到了,正在蠢蠢欲动。 很好,碎生宝剑,过来吧!给我把这个葫芦的外壁打坏,让我出来。 突然,葫芦的壁面被破开了个口子,是碎生宝剑插进来了。果仙人肯定感觉到了,因为,宝剑的封口正在晃动,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就晃动吧,等你把宝剑拔出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出来,好好收拾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胖子了。 终于,碎生宝剑被拔出来了,高浓度的酸液流了出来,总算是看见光亮了。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了生机。 我瞅准时机就跳了出去,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摔得我疼疼的,不过,好在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身型。还不受结界的控制了,现在是我和果仙人公平对决的时刻了。 果仙人见我从葫芦里面出来了,一脸的不可置信,惊呆地说道:“什么?你……你怎么会出来的。我这个葫芦融化了无数个人了,你还是第一个从我的葫芦里出来的人!” “哼,邪不能胜正,你做好觉悟了没有!你以为,你把我困在了葫芦里面,我就没有办法了吗?告诉你吧,碎生宝剑跟我心灵合一,我有危险了,碎生宝剑不会不救我的。”我得意地说道,还顺便指了指那个破了个洞的葫芦。 “不对,你到底是什么呢?你要真的是个普通人,你是不可能打破我的葫芦的!” “让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普通人。我叫张若虚,是极道天师馆的第二百二十八代掌门人,我告诉你,我可是专门驱魔除妖的风水阴阳师,你的末日到了。看招吧,胖子!” 我挥舞着拳头,一拳打在了果仙人的脸上,虽然他的有很多。但是,我这一拳分量十足,一拳下去,就把他的牙齿打掉了几颗,流了一嘴的血。 “你个臭小子,打我这一拳,打得我……好疼啊!”果仙人捂着自己脸,连连喊痛。 这一拳打了下去,我还被反弹回来了,果然,消化了一块阴灵丹碎片后,有点难对付。 果仙人发怒了,嘶吼道:“你个臭小子……竟然……冒犯本仙人,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我看盛怒之下的果仙人妖力大增,他已经把阴灵丹的力量全部吸收了,完全没有消化不良的情况出现。看得我目瞪口呆地说道:“你个胖子,你居然……居然完全吸收了阴灵丹碎片的力量!你……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怎么会完美融合阴灵丹呢?” “哼,臭小子,你管不着!现在,我告诉你,要做好觉悟被干掉的那个人,是你!” 突然,他全身的皮肤全都变成树皮了,完完全全地跟外边的妖树成了同一款皮肤。如果,要是让别人来看,压根不会分清楚,他是人还是树,换句话来说,他更像是一棵树。 果仙人原地腾空跳起,抱住了身躯成了一个球,这是要来用坚硬的树身躯来砸我啊!那怎么能行?被砸中了的话,我非成肉饼不可! 我刚想要躲开,旧伤复发了。跟龙须怪战斗那一次,我扭伤了脚,还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地发作一下,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跑不开了…… 咣…… 我被这个起码三百斤的大胖子给压在了身下,硬硬的木头皮肤就好像石头一样,这简直就是泰山压顶。不过,我还好,因为我还有意识,起码我还活着呢!只是我无法活动。 果仙人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双手,哼哼唧唧地说道:“怎么样?你还嚣不嚣张?哼哼哼哼,吃了阴灵丹碎片后,我就强大了不少,太赶紧阴灵丹的力量了。我感觉,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喂,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他用脚踢着我的身子,但我根本没有回应,说真的,我根本就不清楚,我的骨头有没有碎掉!真害怕,刚才这一下子,给我干成全身粉碎性骨折。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我给果仙人这一砸,虽然不致命,但是真的是要了半条命。 “喂,你小子,不会是死了吧!”果仙人惊讶地看着我,伸出手来试了试我的鼻息,突然脸色一变,狠狠地骂道:“该死的,没呼吸了,我刚才这下子,出手太重了。竟然,竟然把这小子给压死了,哎,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肥料,啊……” 果仙人气得捶胸顿足,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分明是在后悔,不过,他不知道,我还活着呢!但是,不打败他怎么能行?邓婉婉他们还等着我把他们救出来呢,可是,现在我不能活动。到底怎么办才好?我死不足惜,但是,邓婉婉还有苏疯疯和李虎虎怎么办呢? 我的身体啊,一定要争气啊,站起来,把这个邪恶的果仙人打倒,救出来邓婉婉他们!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就赶紧醒过来吧,我再也不要做这样的梦了,难道,在这里我注定要失败吗?这里真的只有死亡和绝望吗?不,不…… 这个时候,果仙人又开始自言自语了,“哎呀,算了,都怪我下手太重了,一不小心把这么好的肥料给浪费了。不过没事的,盆景里还有两个好材料,让我拿过来做肥料。” 只是还不清楚,他会把谁拿过来,现在的我除了躺着什么做不了!绝望,充满了大脑。 没过一会,果仙人就把李虎虎给提溜过来了,并且用妖树的藤蔓缠绕住了他。被约束住的李虎虎醒了,使劲地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果仙人见他苏醒了过来,就说道:“呦呵,你醒了啊!你这个浑蛋,醒得倒是挺快的。你们还真不是一般人,刚才我收拾掉的那个小子,竟然能破了我的宝贝葫芦出来。不过,好在他还很虚弱,已经被我杀死了,现在只有把你做成肥料浇给我心爱的神树了。” 李虎虎一听我死了,立马气急,边骂边挣扎:“你说什么?你个该死的臭胖子!你把我师弟给杀了,混蛋,我饶不了你!我要……我要亲手把你大卸八块!” “行了,你省省力气吧,你是被我心爱的神树长出来的藤条绑住的。藤条可以吸取你的道力,你的反抗是徒劳的,相反,你越挣扎反而缠得你越紧,想死,不差这一会。” 果仙人说完,继续把刚摘下来的人面果往陶瓷缸里面装,这个房间里面有好几个缸子,全都是用来装人面果的,不知道这个果仙人已经残害了多少人了? “哼,反正我是死定了,你别侮辱我。要杀要剐,就快点吧!给我个痛快的,别让我受罪。”李虎虎死到临头,还在为自己争取最后的尊严,果然,死也要死得帅一点。 “你别着急啊,你这么好的养料,我可舍不得,已经浪费掉一个了。哦,对了,前面死的那个说,他叫张若虚,说自己是什么天师馆的风水阴阳师,你是他师兄,那么修为肯定也很了不起。还是乖乖地做我的那棵神树的养料,比较好,这样才算死得有价值。也多亏了你们,我的神树即将结出来可以长生不老的果实,我替的话,就给我个痛快的。 ”苏疯疯又开始挣扎了,果然,藤蔓越缠越紧,已经把他的血勒出来了,李虎虎也虚弱了下去。 第五百三十九章 绝境 现在,我还是跟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除了我知道我自己还活着以外。另外两个人,都以为我死掉了!这也难怪,毕竟我一动不动地,跟死了也差不多,其实,我是正在等待时机,我躺在地上一点点地恢复体力。等时机一到,我就起来弄死这个果仙人。 果仙人看着李虎虎,还在激将地说道:“你有本事就继续挣扎,你的血就是最好的养分。你越是挣扎,血就越鲜,我的神树一定会很喜欢你的血液的,我保证。”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几张黄符,那是我们后来好不容易收集到的阴灵丹碎片,这些黄符是用来包裹阴灵丹碎片的。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对,一定是这样的,果仙人一定是把阴灵丹的碎片取走了。既然,不在他的身上,那就一定给了那棵妖树。 坏事了,就算打败了果仙人,那么一会还得去打那棵妖树,有了阴灵丹的碎片,这妖树一定很难对付。而且,如果我不能及时回复过来的话,李虎虎真的成了妖树的肥料,那就会更难对付的,不能再等待了。我得起身,站起来拿上碎生宝剑杀死果仙人。 幸运的是,我的手可以活动了。这是个好兆头,那我再动动身体,可是,身子稍微一动就是一阵剧烈地疼痛。真要是恢复行动能力,还得有一阵子,我只能期待力量尽快回复。 “哦,对了,这次我还抓过来了个女人!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件好事情啊,那个女人挺漂亮的,身材也那么棒,尤其是丰满的胸。我决定了,那个女人我要留着自己好好享用,有你们做养料就够了,这个女人是我的,会给我生育孩子,哈哈!虽然说,女人对于神树来说也是绝佳的养料,而且还是越年轻的女人越好。但是,我见了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舍不得了。不能暴殄天物啊,我实在是太幸运了,不仅有了绝好的养料,还有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去盆景那里了,为的就是把邓婉婉抓出来。 李虎虎绝望了,还是第一次落泪,懊悔地说道:“哎呀,师傅啊,我们完蛋了。阳生师弟先死了,接下来就是我了。大师兄,他第三个,以后,我们极道派就完了。呜呜呜呜……” 确定果仙人走远了,我开口了说道:“喂,玄生,你哭什么哭?我还活着呢,只不过刚才我被暴击了,现在站不起来,等会我恢复好了,就去收拾掉他。” 看我还活着,李虎虎喜出望外,差点叫出了声,被我喝住了。 “玄生,你想死啊,我们现在很被动。我起不来,现在全靠你了,我要运气把道力注入到碎生宝剑里面。这样才能斩断束缚你的荆棘,你先不要反抗,等果仙人来了你再偷袭他,明白吗?”我小声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了。 他很配合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于是,我强忍着疼痛挪动了手臂把碎生宝剑抓在了手里,把最后一丝道力灌入了宝剑内。缠绕着李虎虎的藤蔓被斩断了,李虎虎获救。 只不过,现在的李虎虎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了,视线也模糊了起来,而且还在流着血。要是还这么流血的话,那真的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好在,他的意志很顽强,还在硬撑。 这个时候,果仙人回来了,见李虎虎流了这么多血还活着,就说道:“呀哈,没想到啊,你的生命力也如此顽强,血流了都快半盆了,还活着呢!那好,我就看你流多少血才会死。” 李虎虎突然眉头一皱问道:“那身紫色的呢子大衣,那是邓婉婉的衣服,你把邓婉婉怎么样了?难道……可恶啊,你快说,你把跟我们一起来的女人怎么样了?” “还不是你师弟干的好事,都怪他把我融化人类的葫芦给弄坏了。现在,要汲取养分是很困难的。那个女人,不听我的话,我好心劝她从了我,可是她不干,还说宁死不从什么的。她可真泼辣啊,把我的耳朵都给咬伤了,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把她打晕了。” “什么?你把邓婉婉给打晕了!”李虎虎的脸色一变,发怒了。同时,发怒的人还有我,要不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我一定站起来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好你个果仙人,竟然敢对我张若虚的女人动粗,看我起来饶不饶过你。 “喂,头上有疤的,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不要拿着那么难看的脸来看我好不好?” 李虎虎暴怒,脸上青筋暴起,准备动手了。 “混蛋,混蛋,你居然对邓婉婉动手,不可饶恕,不可饶恕。我要杀了你!”我看出来了,他是在偷偷在背着手结印,准备给果仙人一个暴击。我也该准备出手了,我现在已经可以活动四肢了。 果仙人还不知道危险将至,还在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了?那个小妞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或者说是你什么人?不过,我已经对她没了兴趣,还是一会把她也做肥料吧!放心吧,你们的灵魂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的,用不了多久,你就感谢我吧!到时候,你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们都会长成最好的人面果,然后被我吃进肚子里面,我就功德圆满了。” “你……你……你……这个混蛋!”李虎虎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了,对他喷出来了烈火。 果仙人根本没有想到,李虎虎居然脱身了,而且还能对他喷吐烈火。仓皇无措之下,他中招了,熊熊烈火燃烧在了身上,烧得他吱呀呀地喊叫。 火势很快就蔓延开了,连带着烧到了我的身上,被火烧的感觉,那叫一个痛啊!哎呦一声喊叫,我就跳了起来。真没想到,神经在痛感的刺激下,我居然能活动了。 身上着火的果仙人一看我站起来了,惊了个呆,“什么?你……你没死。”果仙人说道。 “对,我没死,而你,就要死了!你这个吃妖怪果实的臭胖子,去你的吧。”我卯足了劲,对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一脚就把他踹飞了,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火太大了,我和李虎虎一个受伤,一个失血全都慢腾腾地不好挪开。也是在这关键的时候,苏疯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说道:“你们还活着太好了,快跟我去救邓婉婉,我知道她在哪。快,你们两个赶紧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们没有敢再浪费时间,快速离开了这里去找寻邓婉婉了。 原来,女人被用作肥料跟男人处理起来的工艺有那么一点点的差别。苏疯疯,指着一扇木门说道:“阳生,就是这里,只不过你的女人她……衣不蔽体,还是你破门进去救人吧。我和玄生不方便进去,你抓紧点吧!” “谢了。”我道过谢后,猛地把木门撞开了,果然,邓婉婉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发酵池里。 “阳生,太好了,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邓婉婉也顾不上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的状态了,立马从发酵池里站了起来,猛地飞扑了过来撞入了我的怀中。 看她这光溜溜的身子,实在是太尴尬了,我只好,把自己那被腐蚀的烂鸡鸡的衣服给了她。这样好歹有块遮羞布挡着身体的隐私部位,这样才不会尴尬到不行。 穿好了衣服的邓婉婉哭了,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还不敢置信地说这话,“阳生,太好了,你还活着,还活着。你……你受伤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的,只是一点皮外伤,大不了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医院,那就会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哦,对了,你也不要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哦,还有,我的衣服已经被腐蚀了,你的衣服在楼上也被烧了,就将就一下吧!等我们安全出去了,我一定给你买一身你喜欢的衣服。” “好的,阳生,谢谢你,能做你的女人,真是太幸福了。”邓婉婉红着眼睛,但是眼神很幸福。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就眼睛一黑,头脑一蒙晕了过去…… 要不是,我被邓婉婉抓住了头发使劲晃了晃头,我就真的晕了再也醒不了啦! 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了苏疯疯在外边大声喊道:“你们俩还在里面磨蹭什么?那个果仙人还没有死呢,他正在往咱们这里来,快点走啦!” 就这样,我被他们架着离开了,毕竟我被三百多斤的重量结结实实地给压在了下面,能有这么一点力气已经不容易了。但是,李虎虎的状态也不好,架着我跑了没有一小会,就累得不行了,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苏疯疯见状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说道:“哎呀,现在我们跑不掉,只有先回大厅里躲着了。” 就这样他和邓婉婉把我和李虎虎拖进了有盆景的那个大厅里面,然后把门封住了…… 第五百四十章 被做成人彘的老头 李虎虎和苏疯疯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身子,青一块紫一块的,就觉得很不好。 苏疯疯还说:“阳生,你伤得不轻,不过还好,你的身子够结实。起码,你还活着。接下来,你就不要再动了,后面的战斗交给我就行了。你和玄生,伤得都那么厉害,再强行战斗的话,真的会死的。记住啊,千万不要逞强,后面就是我和果仙人一对一的战斗了。” 邓婉婉见我这副衰败的模样,心疼极了,关心道:“阳生,你还可以坚持吗?都怪我,非要过来探险什么的,把你们都害成这样子了。” 我轻轻一歪嘴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对了,天还没亮吗?天亮了,他们的妖力就会减弱,我们也就好对付他们了,没什么的。” 邓婉婉撅着嘴蹲到了我的身边说道:“很遗憾地告诉你,外边还是漆黑一片。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再打了。听着,在你的伤痊愈之前,你不能再战斗,明白吗?” 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接受了她的提议,扭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了矗立在墙角的九纹铜镜。这让我眼前一亮,九纹铜镜可是邪祟的克星啊,有了它,至少可以保护邓婉婉。 我指了一下墙角的九纹铜镜说道:“婉儿,你去把那面铜镜拿到手里。关键时候,这个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一会那个果仙人要是追进来了,你记得找机会用铜镜罩住他。” 她按照我的吩咐走到了墙角,把九纹铜镜拿在了手里,还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利用好这面铜镜的。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 “对了,大师兄,你是怎么从那个盆景里面逃出来的啊?”我很惊讶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想的是这个果仙人是用了妖法才把我们困住的。我心想,反正咱们的道法是用不了啦,那么也许魔手能起作用。所以,我就用魔手试了试,还真让我在这个盆景的边缘打开了一个洞,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出来的。嘿嘿,早知道我的魔手管用,就早使用了。”苏疯疯又一次当着我的面,炫耀起来了魔手。 他的话给我了一个提示,既然,他的魔手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不在墙上给我开个口子。我们好逃走呢!于是,我喊他过来,让他用魔手把墙面砸了一个大洞,我们鱼贯而出。 来到了外面果然还是黑漆漆的一大片,那个笨蛋胖子还以为,我们藏在里面呢,继续在里面搜索来搜索去,只是一味地做着无用功。 李虎虎看到了不远处的那棵妖树,说道:“既然果仙人的妖法是来源于这棵妖树,那么我们不如先把这棵妖树给弄死。这样,断了果仙人的妖力来源,那样的话,他不就是个废物了吗?你们说对不对啊?” “老三可以啊,还真有你的,你这话刚好说到点子上了。让我来吧!”苏疯疯夸赞完就撩起来袖子,准备用自己的魔手把这棵该死妖树拍断。可这么粗大的一棵树,怕是不简单。 接着苏疯疯又说:“对了,阳生你伤得太重,你跟邓婉婉先下去吧,也别怕高了。就从这里跳下去,这样,我也好放心地跟果仙人战斗。” 邓婉婉一看要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吓得腿都软了,说道:“这里也太高了吧!就这么跳下去……怕是……怕是不行吧,我……我可不敢跳啊!要不,要不我和阳生还是躲在一边不影响你的战斗好不好啊?大师兄!” “不行,婉儿,你必须得走。谁出事,我也不允许你出事,听话快走。”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邓婉婉给拒绝了,“不行,我不要自己走。阳生,我跟定你了,除非,咱们一起走。” “你这个傻瓜,你怎么就这么不听我的话呢!我让你走,是为你好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让我一个人逃走,对不起,办不到。” 我们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不经意间一个老年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我说啊,你们几个小年轻人能不能别吵了。你们是不是好不容易从果仙人那里跑出来的?” “是谁?是谁在说话?你在哪里?怎么不出来呢?”邓婉婉大声说着,找寻声音来源。 “诶呀,你们啊!我在树下面的大坛子里,你们打开坛子上面的木板就找到我了。” 李虎虎立马走到了坛子前,一使劲把厚重的木板推开,一个老人伸了出来说道:“谢谢,谢谢你们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了,哦对了,那个头上有疤的这个小伙子,麻烦你把我给搬出来,就搬花盆就行了,花盆里面就是我的身体。” 什么?花盆里面就是一个活人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个说话的老头不会也是个妖怪吧? 李虎虎按照他的要求,把花盆抬了出来,果不其然,这老头就像一个盆栽一样,只有头部露了出来,在盆栽之上,这样才能正常呼吸。而他却没有四肢,仅有的躯干也被埋在了花盆内的土壤里面,成了一个活人盆景,想不到,活人植物还是真实存在的。 邓婉婉一看这个场景差点吓得背过气去,好不容易镇定了心神,才站在了我的身后问道:“啊……那个老爷爷,请问你是谁啊?怎么会像花一样,被栽种在这个花盆里呢?” “哎,小姑娘我知道我的模样很可怕!但,我也是受害者啊。我的四肢全都被果仙人给砍掉了,他把我放入了这个大花盆里面,然后拿一些优质的土壤给我埋好,又给我浇了特殊的续命液。我这才能活着,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残忍,这是跟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吕雉学习的。他对待我就像吕雉对待戚夫人那样,砍了四肢做成了人彘,这个畜生。说来也惭愧,我是果仙人的养父,是我把他从小抚养长大的,可他却这么对我。” 这个老人很是可怜,我就问:“老人家,你怎么抚养这么一个可怕的人呢!你不知道吗?他为了满足妖树对人类养料的渴望,甘愿做妖树的傀儡,已经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 “对不起啊,小伙子,我也不想这样的。不过,你误会了,让他这么疯狂陷入妖怪圈套的不是我,正是那棵邪恶的妖树。哎呀,那都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听我给你们讲!” 这个被做成人彘的老人,开始了讲述了果仙人成魔的故事…… “半年前,果仙人还只是个只会偷懒的颓废青年,这一天,他正懒洋洋地躺在妖树下面乘凉,不时地还抱怨说,活着真无聊,这样子生活一点意思也没有等颓废的话。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让妖树听到了,估计说的就是想要永远年轻下去还有身体健康不用再这么辛苦一类的话语。也就是因为说了有贪念的话,才让妖树听到了他的心声,才蛊惑了他的。也就是这么巧,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片阴气很重的碎片,被果仙人给捡到了。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听见妖树说,它想要这个碎片,所以,他就把碎片安到了树干里面。那棵树,也就能跟他对话了,还说谢谢他。那个时候,他就魔障了。就连我也被蛊惑过,那棵果树说,它有办法让我们羽化成仙,获得仙人的力量。那就是吃下,这棵果树上的果实,也就是人面果实。不过,我经受住了诱惑,因为我清楚,这棵树很邪恶,尤其是有了那个阴气很重的碎片以后,就更邪恶了。但是,我的养子他却没有禁得住诱惑,而是听了树的话,爬到了树干上面摘了一颗人面果实吃了进去,自那以后,就受这棵邪恶的树的控制了。他也就越来越依赖人面果实,吃得越多,被控制得就越严重,久而久之,我那个样子就成了个妖人。” 说到这里,老人伤心地落泪了,然后继续说道:“再后来,这个果树为了得到更多人肥料,不惜分了一些妖力给果仙人。也就有了他抓捕人类再放入盆景里面,让他们修炼,然后,再拿出来做成肥料,源源不断地供应给这一棵果树,果树自然越来越邪。果树知道没有诱惑我成功,意识到了我是个潜在的威胁,就操控了我那个样子的心灵,斩断了我的四肢,把我弄成了现在这样子。他之所以要拿这么多人做肥料就是上来树的当,还在对果树能结出来让人长生不老的仙果,深信不疑。” 我听到这里替老人难过了起来说道:“哎,老人家你也是个可怜人,被迫害成这样子。那,为什么树不让果仙人杀死你呢,而是把你做成人彘折磨你?” “那是因为,我还掌握着一个秘方。这棵果树确实能长出来不得了的果子,但是,不能直接让人长生不老。必须,要把果实做成特殊的药才行,也只有我会这么做,所以,果仙人才没有杀死我,而是留我苟延残喘到现在。” 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果仙人留着自己的养父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第五百四十一章 婉儿,好样的 “老家伙,你话太多了。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外人,这样好吗?你个老不死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果仙人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居然,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摸了上来,而且还用自己的木杖敲晕了李虎虎,只剩下我和邓婉婉还有苏疯疯对付他了。 我们全都惊呆住了,说不出来话,果仙人还是一身树皮模样走了过来,说道:“嘿嘿,没想到啊,你们居然能逃出来。特别是,那个跟我对抗最激烈的小子,你的命真大,还挺会装死的,我居然没有看出来,你是在装死。不过,还是得夸一夸你们,我抓了这么多的人,你们几个还是第一次让我如此头疼的人。” 我看着他的状态,妖力又增强了几分,问道:“胖子,你是不是又吃了很多人面果实,要不然的话,你的妖力怎么会变强这么多?” “嘿嘿,是啊,就是因为你们跟我找了这么多麻烦,我才得多吃那么多人面果实。不然,我不好对付你们,做好觉悟了没有,我要拿下你们了!”果仙人步步紧逼。 我身后,那个被他做成人彘的老者央求道:“年轻人,全看你们的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果仙人,现在根本就不是人了,只是妖怪的傀儡,请你们务必替天行道。” “嘿嘿,老家伙说得没错,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因为,人类太脆弱了,不是朝九晚五,五加二或白加黑的工作,就是没日没夜地在田间里面劳作,然后可怜地变老再死去。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没有意义了,我的老爸还有老妈就是在这样的循环生活中死去的。我是仙人,我可不能像凡人一样,活得那么弱小,那么憋屈,又那么的无聊。活着,就得活得精彩。” 邓婉婉着急了,紧握双拳对他大吼道:“你算什么仙人,你顶多是个妖人。仙人才不会把活人拿来做妖树的养料呢,而且你一点也不值得同情,因为牺牲别人,为的就是让自己长生不老,这种人最自私了。你有了凡人自私的品质,你根本就不是仙人。” “放你的屁,臭娘们。老子就是仙人,而且我还是那种很强的仙人。弱肉强食,你听说过吗?正是因为我的强大,所以,我就有资格利用弱小的人类做神树的肥料,助我长生。你们都是在人类社会久居的人,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知道吗?我真替你们悲哀。” 说完,愤怒的果仙人,又对我们挥动了木杖,他的木杖是用妖树的枝干做的。只是,轻轻一挥舞,木杖的头部就长出来了藤蔓向我们缠了过来…… 看着飞速生长的藤蔓,苏疯疯着急了抢一步冲到了我们跟前用自己的魔手,扯断了藤蔓,对我们说道:“阳生,这里危险,你先带着邓婉婉到一边去。我先来顶着。” 我赶紧把邓婉婉带到了一边,苏疯疯也冲了上去跟果仙人争抢木杖。果仙人还在嘲笑我们说道:“弱小的你们,还要反抗仙人。哼,不知道人面果实的厉害吗?就是人面果实,把原本弱小无力的我改变得如此强大了。然后,我就又吞下了阴灵丹的碎片,并且消化吸收了。现在的我,已经是最强的仙人了,你们全都是渣渣,弱小的人就得死。但是,我不会浪费了你们的,因为我要永生不死,那就得把你们这些弱小的人类当成神树的养料再供养给我。” 苏疯疯着急了,努力用魔手跟他争夺,顺便揶揄他:“哼,胖子,你真以为我们很弱吗?我可不是娇滴滴的普通人,让我来撕扯开你。” 看他们战做一团,我抱住了邓婉婉说道:“婉儿,你别影响天生的战斗,一会有机会,你就先跑明白吗?我还得去给天生帮忙,这个果仙人不好对付。” 邓婉婉着急了,带着哭腔说道:“你说什么,阳生,我不走,你不走,那我也不走。” “傻丫头,你还要添乱吗?果仙人是死脑筋,你跟他说道理,就是对牛弹琴。我告诉你,我可是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我是不会给师傅丢人的。果仙人,既然视人命如草芥,那我就不会珍惜他的生命,我要斩杀了这个狂妄自大的妖人。同样是人,我和果仙人都想要变强,但是,他堕入了魔道,所以,我要替天行道,铲除他。”我手持宝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所以,邓婉婉你听着,你赶紧给我闪开!不要影响我的发挥,明不明白?” 刚好,苏疯疯也和果仙人分开了,还是果仙人的力气更大,没有把他手里的木杖争抢过来。反倒是把,苏疯疯给弄了个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的大气直喘。 我把剑锋指向果仙人,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亲手斩了你,你等着。” “别搞笑了,你还要杀我呢!看你现在这样子,明明站立起来都很勉强,还说大话!” “我有没有说大话,那就问问我的宝剑吧。”我不顾全身剧烈的疼痛,拿着宝剑冲过去。 宝剑倒是砍在了他的肚皮上,但是没有想到他的木质皮肤也是如此坚硬。我的碎生宝剑,居然无法刺破。这可就惨了,他先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然后又是狠狠一拳砸中了我的后背,吃痛的我立马就被他打得跪下了,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苏疯疯见我吃了亏,又一次冲了上来,替我跟果仙人战斗。 而邓婉婉也没有闲着,把我拉了回来,这时候,那个被做成人彘的老者又说起话了,“他伤得太重了,你赶紧拿掉落在地上的一颗人面果实给他吃了吧!只要让他吃下一颗果实,是可以治愈你的伤情的。虽然,这是妖树结出来的果实,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大补品。换句话来说,这可是你治疗伤病的好药啊!别那么泾渭分明了,快给他吃下吧!” 邓婉婉犹豫了,问道:“可是,如果让他吃了人面果实,那不就等于心灵会被妖树操持了吗?那么,阳生他还是他自己吗?” “没错,确实有被控制住的风险,但是,像他道行这么高深的道家弟子。应该是能对抗得了妖树的控制的,不然,他就不是合格的道家弟子了。好了,不要啰嗦了,想要活命就赶紧吃下一颗吧,为了打败果仙人,你就别那么多顾忌了。”那个老人催促道。 我看着苏疯疯跟果仙人的战斗如此吃力,实在是不忍直视,就对邓婉婉说道:“按老人家说的话做吧,婉儿,你给我拿一颗果实来吃。起码,得先打败了果仙人再说。” 虽然说,人面果实是用人类做肥料养出来的果实,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吃了这种让人恶心,又睡不好的东西,我怕是得好久都消化不良了,比让我吃话音丸还难受。 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后悔今天吃下了人面果实,但肯定会让我恶心好久的。 果仙人也感觉对付苏疯疯有些吃力了,不再上前跟他近战而是又一次使用出来了自己的木杖,挥舞出来了一大串藤蔓,张牙舞爪地像苏疯疯攻击了过来。 损耗也很大的苏疯疯这次没有成功躲开,还是被树根藤蔓缠裹住了全身。难过地说道:“该死的,我,我无法呼吸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我。 幸亏,我吃下了人面果实,立马感觉有了力量。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我的脑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对我喃喃说道:“杀……杀死果仙人……杀死果仙人的嗯养父……杀死你的爱人还有师兄,你是我的新主人,你会长生不老的……服从我,服从我……” 果然,吃下了人面果实意识就会不断地被妖树干扰。要是在我状态好的时候,这根本不算事,偏偏我现在身负重伤,对抗妖怪的意识也就很艰难了。 “嘿嘿嘿……小子,吃了人面果实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要紧的,你只要顺从脑子里的声音就好了。不过,你没有机会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小子,别说你只有嘴厉害。” 说完,他一个野蛮冲撞把我撞倒在地然后用它那三百多斤的身子,坐在了我的身上,又一次彻底把我压制住了,我被压得无法动弹。 “阳生,坏了,你太逞强了。现在,你这伤痕累累的身子根本就赢不了啊!”邓婉婉又着急地哭了出来,那声音真的是肝肠寸断,毕竟是自己的丈夫要死在面前。 这时候,一道金光照射了出来,照在了果仙人的身上。 果仙人就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立马松开我,倒在地上原地打滚,再看他痛苦的模样。我明白了,是九纹铜镜,是九纹铜镜救了我。 邓婉婉正双手持着九纹铜镜,对准果仙人照射,九纹铜镜迸射出来的金光可以散掉果仙人的妖力。关键时候,还得是九纹铜镜帮了大忙,才让我有了喘息的时间。 我笑着对邓婉婉比了个大拇指,道:“婉儿,好样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 斩妖除魔 不过,九纹铜镜也无法完全压制强大的果仙人,他一边喊着,可恶,一边顶着光芒艰难前行。大有一副,宁死不服输的架势,看着他朝我们逼近,那个花盆里的老头说话了。 “你们的宝物,压制不了他太久的。如果,真的要杀死他的话,还得用你的神兵。我知道你的宝剑是把神器,一定可以斩杀掉我这个不争气的样子的。都怪我,养了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我愿意以死赎罪,这个小伙子,你把我投掷过去吧。我本身也有点修为,只要用我砸到了果仙人,那就能破掉他的树皮了,你就可以杀死他了。” “什么?你要我把你投掷过去,砸他!”我有点不可思议,哪有人主动送死的。 “对,就是把我砸过去,我可以破了他的防,快动手吧。” 我奋力把花盆老人举了起来,朝果仙人砸去,果不其然,果仙人的树皮褪去了,现在又是人类的皮肤了。他的防御优势已经没有了,就连妖力也被彻底净化掉了,净化得一干二净!看来,果仙人的养父也是有些许道行的人,把自己最后的一点生命力用来给果仙人破防了。 “啊……该死的老家伙,你宁死也要帮助外人是吗?你毁了我长生不老的梦!”果仙人彻底发疯了,就像一头得了疯牛病的狂牛,朝向我们冲了过来。 现在果仙人没有了妖力,已经是个凡人了。但,就是因为他成了凡人,所以也就不怕九纹铜镜了。一个没有留意,他冲了过来,一只手掐住了邓婉婉的脖子将她压在地上,然后双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马上就要压迫地她不能呼吸了。九纹铜镜也顺势掉落在了一旁。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掐我的女人。”我立马起身挥剑朝他劈砍了过去,与此同时苏疯疯也被藤蔓松开了,冲上来帮我的忙。 偏偏在这个时候,山崖处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就好像是地震了一样…… 原来是妖树做的妖,它蠕动着庞大的根系,硬生生地把坚硬的悬崖峭壁给褶皱开裂了。我、苏疯疯还有果仙人也全都从山崖上跌落了下去。 “阳生……”我看见了,是邓婉婉在呼喊我,她那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了出来。 这一哭,这一叫就是……永别了,一百多米的悬崖,我们三个都得摔死!这一刻,我们的眼神全是绝望,因为,我们最多再活三秒。重力加速度下,我们摔死了也就面目全非了。 什么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和果仙人斗了个你死我活,却让妖树给捡了漏。正在我们自由落体的同时,山崖的峭壁内突然伸出来了三根粗壮的根系,将我和苏疯疯还有该死的果仙人全都缠住了,还是缠得相当结实的。 接着,我们就一点点地被拉了上去,只不过,姿势很糟糕而且难受。因为,我们三个人全都是被倒掉着提起来的。 果仙人一看是妖树动用了根脉缠裹住了他,喜出望外地说道:“太好了,是你啊!我的神树,你是来救我的是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太感谢你了,神树。” “呵呵呵呵……果仙人,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会救你是吗?” 果仙人一听这话,就吓得惊掉了下巴,问道:“怎么?难道……难道你不是救我的吗?” “嗯,对,我不是想要救你。我只是舍不得你和这两个道家弟子,你们全都是绝佳绝好的肥料,用来灌溉我的话,会对我的修为大有帮助。哈哈哈哈……” 妖树又说话了,只是这次换了个目标,对我说:“哼,你小子也算是帮了我的忙!我总算是,不用再被这个胖子压榨了,为了表示感谢,我先吃了这个胖子再吃你!而且,你的那个铜镜是我的克星,我必须得废掉。” 只见一根树根把九纹铜镜给硬生生地拧成了麻花薄饼,然后扔掉了。 想不到,跟邪恶的果仙人斗了那么久,最后还是便宜了这个妖怪。妖树的跟根系往上一提,果仙人就被拉扯了上来,被数条粗壮的根系缠裹在了里面,越勒越紧。那么大块头的胖子,就这样硬生生给他压缩得小了一半,活人肯定的全身筋脉和骨骼碎裂了。 “额哈哈哈哈……胖子的养分还真不少啊,但是不够我享用的。他的身体不能浪费,归我了,我终于有了个能够自由活动的身躯了。而且,我现在还有两个修为这么高的人类,做肥料,这下我就真的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数百年的修为了,哈哈!来吧,你们两个,赶紧当我的肥料,然后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吧,这对你们来说是最光荣的事情了。” 那树妖的根一点点把我缠绕包裹了起来,它的力量很大,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它用自己庞大的根系把我越缠越紧,越来越无法呼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缠绕我的树根就像章鱼足一样,有那么多个吸盘,正在使劲地汲取我的生命力。原来,树妖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吸收养料的啊,可怜了我的修为了。最后,我还是难免一死,只能沦为这棵人面果树的肥料了,也就是说,我要被它消化了…… 那个妖树还在得意地说这话,“真是太幸运了,我还是第一次享受有这么高修为的人的精元。现在,这两个道家子弟的修为全归我所有了,这样,我就是最强大的妖怪了,凡事都能按照我的心意随心所欲了。隐忍了上千年,我终于要破土而出了……” 正在树妖洋洋得意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喷涌而出的力量。原本,伤重的我,却突然有了力量,而且精神也好了起来。力量充盈、精力旺盛的感觉真的很好。这是为什么?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我修习的是木属道法,而且我的根基打得特别好,修为也很高。我跟树木有了感应,木属道法还是站了上风。这个树妖不仅没有吸收走我的生命力,反倒是它的生命力,被我反吸收了回来,就好像是我会吸星大法了,能吸取对方的功力一样。 “啊……怎么会?我的力量,我的力量正在被反吸收!” 妖树惊诧地想要松开我,但是却无法松开,还是我得意地开口笑了,“妖孽,谢谢你了。你没想到吧,我的木属道法和你的本质刚好相得益彰,你的修为现在开始,就归我了。” 现在状态极佳的我,猛地一用力就把缠裹着我的根系给撑开了,是依靠我的蛮力撑开的。果然,这棵树的力量很大,让我龙精虎猛的。 解脱束缚的我一只手抓着根系,对悬崖上端的邓婉婉喊道:“婉儿,我还活着,快把碎生宝剑给我扔下来。” 宝剑从上面掉了下来,被我接住了,现在轮到我发飙了,我表情一变,很猥琐地一笑,说道:“果仙人,你做好觉悟吧……哦,不是,而是人面果妖树,你做好觉悟吧!” “可恶啊,你这个该死的人类,既然我吃不掉你,那我就杀死你!” 又是很多树根缠绕住了我,这次力量更大把我的四肢还有脖子缠绕得紧紧的。 “臭小子,看我不用我的树根,把你小子给扯碎,让我给你做一个五马分尸吧!” 但是,我的力量更强大,强撑着挣脱了根系的束缚,又掐好指诀,给碎生宝剑注入了我的道力。被加入了道力的碎生宝剑,更轻便而且更有力量了,还是第一次给宝剑加入了这么多的道力,接下来要是再发出道气斩,那一定是威力十足了。 我赶紧用碎生宝剑割断了缠绕我的根系,站在了悬崖峭壁的一处突出位置,剑锋直指那树妖的根部,决定发出我的必杀技。“树妖,你的死期到了,看招,道气斩……” 一声惊呼过后,一道强大的剑气冲击波就冲了过去,打在了树妖的根上,一阵剧烈的爆炸。树妖那庞大的树根,就被道气斩带来的剧烈爆炸,炸成了一截又一截的烂树根。不可一世的树妖,就这样被我的道气斩给终结了,从此彻底下线成为了历史。 一大群人又从果仙人的宅邸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有的欢呼雀跃,有的迷迷瞪瞪。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这群人如梦初醒,显然还不是那么适应。因为,罪魁祸首的树妖被我杀死了,妖法也就自然而然地被解开了,那些可怜的盆景人才得以重获自由。 苏疯疯被挂在了悬崖上的一根树杈上,对着我大喊:“阳生,你还发什么呆呢,快把我救下来,我被吊在这个上面,好辛苦啊!”悬崖上又传来了李虎虎和邓婉婉的声音,“阳生,你还在下面吗?你怎么样了?” 活着是真的好啊,我朝着悬崖上端喊了过去,“喂,你们快下来,帮我把天生救下来。” 救下来苏疯疯以后,我们四个大难不死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而笑。 第五百四十三章 公园里的战斗 经历过跟妖树和果仙人的战斗以后,我还心有余悸,虽然最后,我们还是胜利了,但我对邓婉婉跟在我身边更加不放心了。 赶紧打发她回家了,也是哄了老半天才回去的,虽然有点不舍,但邓婉婉安全最重要。 又到了四月,南方的天气跟北方不同,早早的就热了起来。特别是广西省,接近热带自然热得更快一点,室外温度已经二十度了,我都有点想穿短袖短裤了。 算算日子,离徐成成回来的时间还有两天,可是对耿彪彪来说,三天的期限已过。却还不见他回来,我们不止一次打电话催他回来了,他总是说快要回来了一类的话。可是,他这个放羊的孩子,话不能信,我们都清楚,必须得等请假七天的徐成成也回来了,我们才能再开拔出发。就是这个漏子,让耿彪彪给弄清楚了,所以,才给我们打马虎眼。 不过好在,他还是在第六天的时候赶回来了,仅仅是六天时间没有见!他又吃胖了,我真想不明白,吃那么多食物,自己的胃受不受的了。耿彪彪只是一句话,美食专家的幸福,我不懂……要我说啊,应该是吃货的幸福,我不懂。 夜里,苏疯疯接到了徐成成的电话,说是要来广西跟我们会合,大家约好的地方就是广西柳州市郊区的一个园林。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这里呢?怎么对广西那么熟悉? 还是苏疯疯点透了,是因为他的泰国老婆珠玛,就是在广西上的大学,妥妥的留学生。而,那个时候的徐成成也是妥妥的少女杀手,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 我们按照约定的时间早早的,就赶到了园林里面,守着园林的那口石井等待着姗姗来迟的徐成成。可是,从早上等到了黄昏,还不见他出现,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他也不接,我们都很心急,特别是苏疯疯更着急! 正站在石井旁边的苏疯疯急坏了,就差跳井自杀了,不满意地自言自语道:“地生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啊?等得我着急死了,电话也不接,不会出事了吧!” 我走到了他身边,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开口问道:“大师兄,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如果,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那也可以不回答!” “我不为难,你有什么就问。你可是直来直去的人啊,怎么这么墨迹了?”苏疯疯道。 “这样啊,那好吧!你和二师兄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还有,你是不是弯的?而且,我还看到了你偷偷摸徐成成的屁股,难道你的性取向有问题?你们俩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呢,你就算要摸屁股也不该摸男人的啊,应该摸女人的才对!” 他被我的问题,给问得脸红脖子粗的,看他把脸往我这里凑过来,我赶紧说道:“行了,保持距离,就这样保持着距离挺好的。你只要回答问题就行了。” “我可是正经男人啊!我怎么会是弯的呢?跟你说啊,我姓苏,名疯疯,道号天生。货真价实的男人,绝对没有不良的性取向,另外,爱好女。还用我说别的吗?”苏疯疯正经了。 “是吗?你说的没有骗我吧?我怎么感觉你们俩的关系超越了正常的界限,我还真以为你们是一对基佬呢!真希望,我是错的!”对于苏疯疯的回答,我还是抱有很大的疑问。 这时候,李虎虎又突然冒了出来,说道:“别管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正常的男男关系也好,不正常的基佬关系也罢。总之,徐成成要是不回来,肯定是苏疯疯不好。” 对于李虎虎的挑事,苏疯疯眉头一皱说道:“哼,你算老几!以我对二师弟的了解,我敢保证,他肯定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才晚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的,不断地踱着步子,分明是心神不宁。 耿彪彪则吃着烤鸡腿说道:“苏疯疯这个家伙,嘴上说着不着急,跟徐成成是正常的关系。但是,他自己却很着急,要不然干嘛来回走呢,走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和李虎虎也在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苏疯疯看,他这个家伙,是最笨的骗子,说出来的假话,连白痴都不会相信的。还拿来骗我们,唯一我们坚信不疑的事情,那就是他是真的很着急,正在着急地等着徐成成来跟我们大家汇合。 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我们全都掏出来了手机,结果,电话是打给苏疯疯的,不知道他叽里哇啦地说了些什么东西!不过,通话完了以后的他,脸色好看了不少。兴冲冲地跟我们说道:“地生他,来电话了,他说他在花园酒店开了房间。让咱们去碰头!” 我们也没有怀疑有什么事情,很听话地开上房车往徐成成指定的酒店那里开着去了。 由于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路面上的车辆已经很少了,我们几乎是畅行无阻,走得不仅快而且还很顺……但是,走到半截的时候,我察觉到了异常。 “不好,有妖气,就在我们附近!” 此言一出,大家全都紧张了起来,李虎虎立马一个急刹车,把房车停到了路边。我们全都手掐指诀,或是拿好道具。不知道是不是敌魔又来暗算我们,谁也不敢大意。 李虎虎说道:“阳生,你对阴邪之类的气息最敏感了,你快感受一下,妖气是从哪来的?” 我站定在原地仔细感受了一下,说道:“在西边,西边的公园里面,还不只是一只妖怪!先别去跟徐成成汇合了,咱们先进公园里面看看再说。” 我们快速跑了进去,刚进去还没走多远,地上就陈列了几截碎成一段段的蜈蚣尸体。看切开的边缘口,很齐整,像是被很锋利的武器给斩断的,第一反应就是徐成成的回旋镖。 对此,我十分笃定地说道:“这个蜈蚣怪应该就是二师兄斩杀的,公园里面肯定还有更多妖怪,快,我们赶紧进去支援他。” 才跑了几百米,就看见一只蝙蝠怪的利爪抓着一个小女孩飞行,眼看着蝙蝠怪要对小女孩下嘴了。我心急,立马飞出了一枚桃木钉,射中了蝙蝠怪的眉心,蝙蝠怪死掉了,那个小女孩也跟着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我哪敢迟疑,立马冲了上去,伸出双手接住了她。 又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马尾辫女孩冲了过来,见我抱着那个小女孩,先是愣了一下,还是开口对我发问道:“是你……救了我妹妹吗?你们是谁啊?” 我回答道:“我们是风水阴阳师,你们是怎么招惹到妖怪的?” 刚说完,又有一只飞鱼怪过来了,来不及多说,我只能仓促应战。再看我的另外三位师兄弟,他们也是一人对付一个妖怪,分身乏术!真搞不懂,人气那么高的公园,这些妖怪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我刚要掏出碎生宝剑斩掉冲过来的飞鱼怪,那个蓝衣服的女孩抢先一步用斧子劈了她。没想到这么漂亮,看起来如此温柔的女孩子,会有这么好的身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时候,回旋镖从我面前一晃而过,这不正是徐成成的回旋镖吗? 黑暗中,徐成成走了出来,看着我说道:“是阳生啊!真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碰面,一见面咱们就跟妖怪战斗!可真是滑稽啊!” “你还有脸开玩笑,为什么不跟我们打声招呼,自己一个人就过来单挑这么多妖怪?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长了?”我有点不高兴,对他发问的语气也很重,因为,我真的生气了。 李虎虎却喊了出来,“行了,阳生,现在不是埋怨地生的时候,还是先把这些妖怪解决了,再去忙活别的事情吧!” 他刚说完,就对着跟我战斗的妖怪喷出来了三味真火,不消一刻,这个妖怪就被烧掉了,烧焦的尸体一看,原来是一只大毒蛾子,只不过这只飞蛾不是自取灭亡。 徐成成一看李虎虎这么给力夸赞道:“要说消除妖怪的妖气,那还得是你啊,三师弟。” 苏疯疯也结束了自己的战斗,只见他的魔手提溜着一只狗头走了过来,一把扔下说道:“我这里的战斗也结束了,哼,不过是一只狗妖而已。” 最后一条鲶鱼也被扔在了我们面前,扭动了两下身体,就干瘪地死掉了,妖力散尽,它的身子被捏扁了一大块。原来是耿彪彪也完成了,也只有他的金属道法能这么暴力。 徐成成见我们都到齐了,有点兴奋又有点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咱们兄弟又聚齐了,可以再次开启我们追杀敌魔的旅程了。” 而我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那两个女孩身上,小一点的女孩明显惊吓过度,昏了过去。而那个蓝衣服稍大一点的女孩脸上却流露出坚毅,于是,我就问徐成成,“这两个小女孩是谁?” 第五百四十四章 节操呢 徐成成刚要开口回答我的疑问,拿个蓝衣服的小女孩却抢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你们是徐成成天师的师兄弟们对吗?还是让我来跟你们说明吧!” 蓝衣服女孩先是使劲摇晃了几下那个小女孩,呼唤着她的名字,“玲丽、玲丽,醒一醒!” 终于,那个穿黄色衣服的小女孩也醒了,迷迷糊糊地问道:“哦,姐姐啊!我……我们安全了吗?” “是的,安全了。多亏了徐天师还有他的师兄弟们,是他们救了我们。” 两个小女孩一齐跪下,对我们磕了一个头,...... 《极道天师观》第五百四十四章 节操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五章 邪道士,李部 酒店的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等我们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还是借助了一些酒精的作用,我们才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尽管不是很想起床,但不得不起床,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追到敌魔然后击杀掉它。 继续往南,我们的车缓缓行驶,走到下午眼看着就快要到海边了。可这一次却是个意外,我们才走到了棕榈林旁,就停了下来,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我感受到了一股邪气逼来。 “有妖气还有些阴邪的邪气,我去看看...... 《极道天师观》第五百四十五章 邪道士,李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六章 李部与师傅的恩怨 刚走出去,却找不到邪气的具体位置,焦急的我气得直跺脚。李虎虎被诅咒一刻,生命就危险一刻,尽管我们布置的道家法阵还有无垠水可以缓和片刻,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看出我正在焦急无比的苏疯疯问道:“你着急什么呢?你不是对阴邪的气息最敏感了吗?那就快感知对方的方向啊!不然,你等着让李虎虎死吗?” 我很无奈地说道:“我也想感知啊,但是对付离咱们实在是太远了,阴邪的气息又总是飘忽不定,说不定,对付又同时放置了几张替...... 《极道天师观》第五百四十六章 李部与师傅的恩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七章 两个只能活一个 不过,李部用来诅咒的阴气可不是一般的浓郁,才吸收了一点,就感觉痛苦异常。赶忙停止了吸收,然后,就坐到了一旁开始原地打坐,用自己的道法开始压制体内的阴气! 现在,我和耿彪彪只能尽自己的所能压制诅咒!尽量不让李部得逞,与此同时,我们也只能期待着苏疯疯和徐成成能尽早打败李部,彻底破解李虎虎的诅咒。 耿彪彪坐在原地运气打坐调息了一阵,状态好多了,长吁一口气,问道:“阳生师兄,希望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玄生他应该...... 《极道天师观》第五百四十七章 两个只能活一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八章 金刚百斩阵 开着车往目标方向走了几公里以后,发现了一栋木屋,周围全是符咒,这里就是邪道士李部诅咒别人的地方无疑了。推开门进去,正好看见胳膊受伤的徐成成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 “二师兄,你……你受伤了?”李虎虎关心了一句,就走上前去。 “没事的,一点小伤,那个叫李部还有点手段,一个不注意,就被他养的魔物,隐长虫咬到了。不过放心,我不会受诅咒的,因为他根本就来不及施法。” 耿彪彪见就他自己,忙问:“二师兄,大师兄呢,你们...... 《极道天师观》第五百四十八章 金刚百斩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九章 对战黑山犬 终于,结界被我们打破了,趁着这个机会冲进去找到背地里害人的李部,要他好看。 我赶忙招呼一声道:“兄弟们,我们上。找出来李部打死!”冲进去没跑一小会儿,一间陈旧的木质房子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感受到了浓浓的阴郁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敌魔手中的那大半颗阴灵丹就在里面。 而且,诅咒李虎虎还操纵李虎虎的李部,多半也会在里面,破除诅咒拿到阴灵丹就在此刻。 正当我们要进去的时候,木屋的门从内向外打开了,这倒剩了我们的事,看着身上盘着银色长虫的魔物,我们就知道了,这个鹤发童颜的男人就是邪道士李部。 耿彪彪看着他问道:“道友,你就是邪道士对不对?” “哼,邪道士只是人们畏惧我而起的外号,我的名字叫李部。胖子,你就是极道派的老五,耿彪彪吧?哼!”苏疯疯看着他,突然上前一步道:“姓李名部的,我们跟你有什么仇恨,你居然害我三师弟。当初,你技不如人输给了我师傅,就要找我们算账吗?是什么道理?” “对,论道法你学艺不精才成了我们师傅的手下败将,现在,你又学习邪术对我们几个人下手。真的好卑鄙,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我们几个人不比师傅差,尤其是我四师弟阳生。告诉你,你惹错人了。”徐成成也欺身上前,大声呵斥他。 “哼,你们少来,以为我会怕你们吗?我早知道你们极道派的几个,尤其是极道派的阳生,大名张若虚。对了,张若虚,要杀你的确实是敌魔,还把大半颗阴灵丹给我了。另外,你师傅的老相好也找过我了,她是拖着一副亡者的身躯来的,只不过是葬土和邪咒组成的身子,孙颖把对你师傅的怨恨都转移到你这个最得意的弟子身上了,所以特别嘱咐我,杀死你。不过,我看得出来,孙颖还是因为没有能看到你死而不甘心到下边彻底死去。”李部说完,哈哈哈地狂笑起来,这个人已经疯癫了,似乎扭曲的人性是他的快乐之本。 我是彻底的被激怒了,将架着的李虎虎放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天生,地生,黄生,我把玄生交给你们三个照顾了,我要上前好好问问这个不要脸的邪道士。”上前三步,我还右手搭在了碎生宝剑的剑柄上,问道:“李部,听你嘲笑了我这么半天,你还挺高兴的,不过,你应该是知道不少内幕消息。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说话,要不然,我的碎生宝剑可不会惯着你。你知道吗?让我最恼火的就是你诅咒了李虎虎,还利用他来对付我,这就已经够让我把你大卸八块了。要是想活命,你快告诉我敌魔的踪迹,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敌魔在背后搞的鬼,是他在背后指使你做的。”李部不屑地一撇嘴,道:“是又怎么样?就是敌魔让我干的。敌魔在哪,不知道!” “给你活路你不走,那好,对我来说你没用了,让我用碎生宝剑砍死你!”说罢,我就抽出了宝剑,剑尖直指李部,快步上前。 李部却不害怕,大声威胁道:“你要是敢拿剑砍我,那李虎虎立刻就会被诅咒死。”一个急刹车,我停住了,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敢拿李虎虎的生命冒险。 “怎么样?吓到你个白痴了吧,你们这些人最大的软肋就是太在乎同伴的安危了。愚蠢的家伙,只要拿捏住你们五个人中的一个人,那你们全都是傀儡,你不知道吧,李虎虎的诅咒还在持续着,刚才只不过是暂停了,我随时可以要李虎虎死!”李部很有自信地吼道。 接着,他又说:“告诉你们吧,我可是专门修炼诅咒之术的道士,只要阴灵丹还在我的手里,那对李虎虎的诅咒就还没有结束,他的生命就能任由我来摆布,我可以随时折磨他,除非我真想让他死了,我才会诅咒死他。呵呵呵,来试试看。”只见李部的一个表情动作,虚弱的李虎虎立马疼痛的原地打滚,还在大声吼叫,想象得出来,现在的李虎虎是有多么的痛苦。 现在,我感觉到了阴灵丹的阴浊气息更重了几分,刚才净化掉的部分阴力又回来了几分,我明白是邪道士搞的鬼,要不是他施法加深阴气,现在李虎虎多半已经摆脱诅咒了。 不过,我看李虎虎的状态,虽然他是极硬的太岁阴命,可饶是如此,他还能对抗诅咒多久呢,太岁阴命怕是也不好使了,真怕他自己强行对抗诅咒,把自己的命给报销进去。 李虎虎他,估计很难再凭借自己的力量对抗诅咒了。李虎虎已经尽力了,刚才暂时对抗诅咒,又和我们一起合力打破结界,现在能有意识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而且,我们之所以能打破敌魔的结界,也是因为刚才阴灵丹阴力暂时减弱。 “不,李部,你太小看玄生了,就凭你的力量是诅咒不死我三师兄的。”耿彪彪突然开口说话了,这让我们几个人都很意外,就连邪道士李部也是如此。 “胖子,你不要说大话,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这个玩火的师兄了,我承认他的道力很强,还能反抗我的诅咒。换做一般人的话,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也仅限于此了,最终还是我的诅咒更胜一筹。”李部很是自信地说道。 “哼,你这个家伙,明的不行就来阴的,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想要打败我们,放心,你不会如愿的。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你不知道吗?几千年了,敌魔跟极道派战斗这么久,什么时候敌魔占到过便宜,最后连身体都没有了,不还是被极道派的前辈打成了残魂吗?”我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可不像你们一样,什么都讲原则,我只想要得到力量,哪怕是邪恶的力量。就像我手里的阴灵丹一样,为了得到阴灵丹,我什么都会做,我谁都可以杀。现在阴灵丹在我手里,我想杀谁就杀谁,张若虚,让我先杀死你。”李部说完,准备对我动手了。 只见他的表情一变,右半张脸突然龟裂开了,眼睛也变得猩红了起来,从他的眼中冒出了一股浓烟,顷刻间那股烟就形成了实体,直冲我而来,却被我闪开了,而且,我感受出来了,这股浓烟是妖怪,浓郁的妖气说明,这个妖怪不简单。 苏疯疯大吃一惊,道:“怎么?李部都堕落成这样了,他居然会在身体里面饲养妖怪!妖怪就生活在他的身体里面,现在他已经是妖怪的容器了。”那团浓烟瞬间形成了一只巨大黑色犬妖,比成年的水牛还要大一些,它正张着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杀意很浓,每根毛发都直立了起来,如此弑杀的妖怪,只有黑山犬了。 看来,李部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妖怪,为了获得力量,甚至连灵魂都不要了,真是没有下限了。 “张若虚,怎么样啊?我一边拿捏着李虎虎的命,一边用黑山犬来收拾你,除了被虐以外,你还能做什么?你敢反抗吗?你只要对我出手,我立马先杀了李虎虎。你就等着被黑山犬吃掉吧,张若虚,请做好觉悟!”李部阴戳戳地一笑,讨厌极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妖怪不过就是凶恶了一点。就算我不用碎生宝剑,也能杀死它。”李部笑了说道:“好,那我们就做个约定,你不用碎生宝剑,我就不用诅咒杀死李虎虎,你跟黑山犬公平决斗,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黑山犬的攻击下,能走几个回合?”刚说完,黑山犬就腾空跳起,向我扑了过来,我赶紧闪躲开,让它扑了个空,就是这样,地面上被拍出了一个大大爪印,幸亏我闪开了,不然那一爪子拍击下去,我就成肉泥了。 黑山犬又扑过来了,这次没有闪躲,赶紧掐好指诀,用自己最强的木法攻击跟它硬刚了一回合。 这一次碰撞下来,我的手臂酥酥麻麻地震颤得很厉害,要不是我有道法加持,我肯定吃亏,果然人类的身躯无法和妖兽对抗。 跟我对招的黑山犬也不好受,被我的道法弹开了,翻滚着在地上摔了个跟头,一个是块头大重心不稳,再一个就是它对我而言不算太棘手。 吹了亏的黑山犬,着急了,学着猛虎的样子嘶吼一声,给自己打气,这是要靠气势吓住我吗? 抱歉,老子不吃这一套。接着,又是几次三番地向我飞扑而来,一次又一次地落空,站在一旁看戏的李部,以为我被压制住了,笑着说:“呵呵,你小子现在没了碎生宝剑,也只有闪躲的份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那什么跟我来逞能?”其实,我心里早有盘算,黑山犬不断地攻击,总会露出来一丝破绽的,我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因为,我要一击毙命,不做多余的动作。 第五百五十章 凶恶的诅咒 不能大意,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命,一定精神高度集中,因为我要一击杀死黑山犬。 可是,黑山犬的攻击越来越犀利,速度也越来越快,攻击越来越急,一个不小心,我被它锋利的爪牙划破了胳膊,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流了不少血。 “阳生,你受伤了,别勉强,要不换我来吧,我的魔手还能可以跟它硬刚。”苏疯疯见我受伤,有点着急了,喊着要换我下来。 李部见我受伤,得意扬扬地说道:“哼,看你们怎么嚣张,张若虚,这下你应该明白了吧!无论你怎么反抗都是没有意义的。没有了碎生宝剑你就是垃圾,我劝你别反抗了,乖乖成为黑山犬的食物吧!”我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臂,竟然笑了,为什么我受伤了还会发笑,因为我愈发自信了,黑山犬我完全能应付过来,笑着对李部说:“你太小看我了,同时,你太看得起黑山犬了。像它这样的杂碎型妖怪,根本就不配我用碎生宝剑杀死,我的木属道法完全够用。” “狂妄自大,你还真是嘴硬,你的本事比你师傅还差得远呢!”李部说完,黑山犬又一次向我扑了过来,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因为我看不起它,而让他更为恼火。 就是这个机会,往往被激怒的敌人最容易露出破绽,现在正是我反击的时候,黑山犬只顾着向我攻击,它的眼睛完全暴露了出来,我心说:“看我不把你打成瞎子。”右手掐好指诀,快速地飞掌出去。 黑山犬一声惨叫,它的双眼被我的道法打瞎了,疼痛的它只能在地上打滚,几乎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李部着急了,眉头一皱,稍微一用力,李虎虎又痛苦地喊叫了起来,随后得意地说道:“张若虚,别以为暂时占了点便宜就赢了,李虎虎的生命可是紧紧地被我攥在手里,只要我拿捏住了他,你就不算赢。还有,你不要以为打伤了黑山犬就赢了,它的伤会很快愈合。”果然,黑山犬又站了起来,再看它的眼睛,已经痊愈了,我刚才打瞎的双眼已经完全恢复,好像我根本就没打伤过它一样。 可恶,到底该怎么办呢?只要李虎虎被他拿捏,我就不敢全力以赴,而且,李部的已经和妖怪紧密关联,不干掉李部,黑山犬就不会被杀死。 这还打什么,人家是开着外挂跟我们打,不仅不讲武德,还不守规则。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保住李虎虎的前提下,收拾了李部。徐成成着急了,大声喊道:“李部,你真是给道家人丢脸,你完全就是输不起!你就知道用诅咒折磨我三师弟,但你不敢真杀死他,因为,你要是把他杀了,会彻底激怒我们,同时,你也会失去要挟我们的筹码。”苏疯疯也开口说道:“对,李部他就是输不起,无论阳生跟黑山犬的战斗是输还是赢,他都会用诅咒杀死玄生师弟的。反正,玄生是免不了一死了,那么阳生,你就不要手下留情了,杀死黑山犬,再杀了李部这个人间败类,替玄生报仇吧!”一听苏疯疯说要放弃李虎虎,耿彪彪立马站出来反对:“大师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真的不管三师兄的死活了吗?只要我们切断了李部对三师兄的诅咒不就可以救他了吗?”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们现在能办到吗?想要救下玄生,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打败始作俑者李部,要么就杀死诅咒的媒介,盘在他身上的隐长虫。显然,我们做不到。”苏疯疯悲观地说了出来,跟着就抹了一把眼泪,满是不舍和愤恨。 其实苏疯疯说得对,李虎虎之前确实被什么东西给咬到了,还吸了些许他的血液走,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得手的,也只有邪道士豢养的妖怪隐长虫了。 那个凶手,就是盘在李部身上的白色蛇妖。我突然心生一计,对他们说道:“兄弟们,我有办法了,听我口令,天生,你先掏出来你的魔手,往前冲。”苏疯疯得令后,立马箭步上前,直冲上去。 见他上来了,我立马又对徐成成说道:“地生,回旋镖削黑山犬的头。”回旋镖飞出,却被黑山犬用爪子一把拍飞,但它的爪子还是被割出了一个口子。 “黄生,甩驱邪符。”我又一次下令。耿彪彪也迅速从怀里掏出来了三张驱邪黄符,飞了出去,可是还没有飘到李部的跟前,隐长虫就扭头对着三道黄符张开大口呲牙一吐蛇信子,这三道符就自燃成灰了。 李部发怒了,怒喝道:“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信,我的诅咒不是你们就能破解的。”眼看着苏疯疯就要冲上来了,还是被黑山犬抢先一步,挡在了前面,一爪子拍下,苏疯疯用魔手硬接了下来,双方半斤八两各自向后跳了一步。 黑山犬又想用尾巴扫到苏疯疯,却又被他用魔手格挡了下来。 “真是不死心啊,你们搞不清状况吗?现在你们已经方寸大乱了,抵抗全是徒劳的,李虎虎也只能继续痛苦下去,你们看他快要失去意识了。”李部得意地说道。 这时候的李虎虎还真如他说的那样,躺在地上只能大口地喘气,除了身体本能的反应外,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就跟睡着了一样。 “算了,我看他这么痛苦也难受。还是让我现在就用诅咒把他杀死,送他下去见你们的死鬼师傅去吧!”说完,李部突然发狠,身子猛地用力,看得出来他加大了诅咒的力度,这是真的要杀死李虎虎了。 “啊……”被折磨得受不了的李虎虎,突然坐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全身青筋暴起,然后就是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吐而出,最后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只剩出气没有入气了。 “玄生……”我们四个人同时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李虎虎的道号,真的是无力了。 “呵呵,极道天师馆的老三啊,最终还是死在了我的诅咒之术下。太岁阴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的诅咒杀死了,五个人现在就剩下四个了,我会一个个都杀死的。”李部的声音越来越恶心,只能让我越来越愤怒。 愤怒值拉满的我最终暴怒了,把体内的阳气全部集中到了丹田,打算跟他拼了。 掐好指诀,使出了我最强的木属道法攻击冲李部冲了上去, “李部,你还我师兄命来!”还没有冲到跟前,就被黑山犬一头撞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疼得我几乎无法起身。 也就是在我倒下的一瞬间,一团火焰又擦着黑山犬飞过,冲着李部就飘去了,但还是差了一点点,没有烧到李部,只是把他身后的破木屋给点燃了。 “什么……李虎虎,你没有死,你怎么受了我那么强的诅咒,还能活动身体,冲我发射火焰?你的太岁阴命,有那么硬吗?”李部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虎虎,一脸疑惑。 李虎虎站了起来,满头大汗的他还是很虚弱,说道:“我的太岁阴命就是这么硬,而且,你的诅咒之术是不是学得不到家啊,这么半天了还没诅咒死我。”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你也只不过是暂时勉勉强强地抵抗住诅咒的伤害了,但你撑不了多久。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不得不说,太岁阴命的人就是命硬。刚才,我没有注意到你,所以,你还是差了一点点,如果你刚才的命中率再高一点,那我肯定就被你的烈火烧死了,那样诅咒自然解除。可惜,你没有机会了。说到底啊,你跟张若虚一样不争气,跟你们的师傅相比,还是差太多了。”李部的话也把李虎虎彻底惹怒了,青筋暴起的李虎虎再次掐好了指诀,而且这次手法不一样,是要用三味真火了,这不是要玩命吗? “住嘴,我是李虎虎,我不是风雷道人,我就是我自己。”正在李虎虎准备把三味真火对李部喷射而出的时候,李部突然掐住了隐长虫的蛇头,隐长虫毒牙内的毒液滴了出来,刚好浇在了他手中的大半颗阴灵丹上,李虎虎的表情又一次扭曲了起来。 诅咒又一次起作用了,原来,李部对李虎虎的诅咒全都是靠阴灵丹落实的,难怪李部的诅咒力量这么强大了,全是阴灵丹的强大阴力支持。 李虎虎又一次坐在地上,全身的皮肤都黑了,双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越掐越紧,黑山犬也转换了攻击的目标朝李虎虎扑了上去。 趁你病要你命,黑山犬倒是很会乘人之危啊,这类犬妖也够狡诈的。幸好有耿彪彪立刻结印,撑出来了一道金刚外罩,把李虎虎护到了身下,成功抵挡住了黑山犬的攻击,这才化险为夷。 李部也跟着怒了,对黑山犬下令道:“去,给我把李虎虎撕成碎片。”黑山犬又一次扑了上去。 第五百五十一章 破除诅咒 这一次,我抓住了机会,将桃木钉拿在了手里,同时还在桃木钉上贴了一道驱邪符。 趁着黑山犬扑过来的时候,我先是把桃木钉飞了出去,打中黑山犬眉心,它的妖力被封住了。 我趁机又一次用力打出了一掌,一下子黑山犬就灰飞烟灭了。刚才局势还对李部有利,突然反转急下,让他始料不及的是,黑山犬竟然被我一招秒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徐成成的回旋镖又飞了过来,直接将隐长虫的头给斩了下来,隐长虫的头飞了出去,刚好被苏疯疯的魔手掐住了,他满意地说道:“地生,干得好!”说完,一用力隐长虫的头就被他的魔手捏成了一滩碎肉。 这下次李部彻底呆住了,刚才我们还是被动掣肘的局面,瞬间翻转成了他被动的局面,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圈养的黑山犬和隐长虫两只妖怪全都被我们给解决了。 “哼,李部,该做好觉悟的人是你,是不是已经死心了呢?隐长虫死了,看你还怎么诅咒李虎虎?”我以为得手了,但是,李部却还是淡然一笑,道:“你好天真啊,以为杀了我的隐长虫,就算是破除了李虎虎的诅咒了吗?告诉你吧,别高兴得太早了,诅咒还在继续!”我们明明把隐长虫杀死了,为什么李虎虎的诅咒还在持续呢? 转头看了一眼李虎虎,还真如李部说的那样,他还是很痛苦,只不过症状稍微有所缓解,看来,杀死隐长虫不能解除诅咒,只能短暂地削弱一下诅咒。 李部又说道:“李虎虎会先你们一步死掉,然后就是你们了。”说完,他又露出了一半妖化的脸颊,那只恐怖的眼睛冲着我一瞪,一条飞蛇又窜了出来,速度很快,我堪堪躲过。 虽然,只是一条妖力不强的毒蛇妖,但还是很危险的,因为,这小妖的头是三角形,看那五彩的花纹身子,就知道,它的毒性很强。 “什么?李部,你的身体里面到底寄居了多少妖怪啊?”苏疯疯都震惊了,不敢置信地问着,他都没有想到李部堕落到了如此地步,身体里养的妖怪越多,寿命就越短。 “哼,你管不着,总之很多,别以为这个条小蛇的妖力不强就小看它。它是幻花蛇,繁育能力很强的瞬间就能产下许多蛇崽,你们能同时对付这许多条蛇吗?”李部刚说完,幻化蛇果真就产下了数十条蛇崽,他们成长很迅速,一瞬间就有手臂那么粗壮了。 再多也得杀啊,我们几个人全都奋力击杀起来了妖怪,只不过幻花蛇是诱饵,等我们把幻化蛇还有它的蛇崽子们全都杀死后,震惊了。 让我们震惊的是,刚被斩掉头,又被苏疯疯捏爆头的隐长虫,竟然又长出来了一颗新蛇头,就跟蜕化过一次皮肤一样,它已经爬到了李虎虎的附近,近在咫尺。 “现在发现,幻化蛇是诱饵已经晚了,看着隐长虫咬断李虎虎的脖子吧!然后,死在你们面前吧!”李部得意忘形,露出了胜利者的表情。 等我想要跑回去保护李虎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隐长虫距离李虎虎不到一米了。 “别……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被你这种人杀死……”奇迹出现了,李虎虎突然暴起,身上的阴邪气息瞬间被清散了出去,只觉得他力量无限对着隐长虫就是一口火喷出,着火的隐长虫在冲击之下,原路飞回了李部那边。 全身着火的隐长虫直接钻进了李部的左眼里面,他的左眼则像是开了闸的排气口,大量的阴气和妖力从里面迸散出来,散出来的真多啊,多到了让人叹为观止。 “怎……怎么可能?竟然把隐长虫打回来了,还……还把诅咒反噬给我了。不……你们,你们不可能做得到!为什么会这样?我既然会被那个太岁阴命的小鬼……给打败。”李部痛苦不堪,不甘心地说完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大半颗阴灵丹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阴灵丹的阴邪之气正在一点点地被净化,刚才还阴邪不堪的阴灵丹已经失去了大半阴力。 李虎虎体内的阴灵丹碎片也掉了出来,彻底被净化掉了,这也就表明了,李部对他的诅咒彻底被解除,李部诅咒死李虎虎的计划被宣告破产了。 “可恶,你们给我等着,我迟早要杀了你们报仇。”李部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大半颗阴灵丹,又从他的眼睛里又飘出来一只蜉蝣,驮着他飘走了。 眼看着他要逃跑,我怎么能让他逃走呢?我赶紧拔出了碎生宝剑,给剑身灌入了道力,对准了李部足下的蜉蝣,蓄力发出一击。 眼看就要劈砍死他了,剑气波却突然偏离了目标。镰仓突然出现了,她正乘着风挥舞着扇子,原来是她用妖风改变了剑气波的攻击轨道,救了李部一命,大难不死的李部总算是舒缓了一口气。 镰仓对李部的表现大为不满,说道:“李部,你当初可是夸下海口要杀死李虎虎的,结果呢,失败了!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哼,我小看他们了,不过不要紧,我还有绝招没用出来,这次,我要把他们五个一起杀死。你回去给敌魔带话,让他做好收尸的准备。”李部不甘心失败,再次夸下海口。 “希望你不是在说大话,那我就回去给敌魔交代了,你好好发挥吧。”说完,镰仓就乘风再次离开了,李部也踩着蜉蝣逃离了。 我很不甘心,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给李虎虎报仇了,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可恶,还是让狡猾的李部给跑了。”李虎虎则走到了我身边,掸了掸身上的土说道:“别抱怨了,至少咱们都还活着。”活着,对,我们都还活着,又一次转危为安的我们,彼此看着,全都欣慰地笑了。 徐成成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最后我们还是没有杀死李部,但是,这一次也让他元气大伤了,寄养在他身体里面的妖怪就算没有死绝,也差不多了,这不就是胜利吗?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完美。”我也说道:“对,我们是赢了还是大胜,但是,情况也不容易乐观,李部带着剩余的大半颗阴灵丹走了。就差一步,我们就被一网打尽了,虽然我们重伤了李部。可是,还有多半颗阴灵丹的碎片在邪道士的手里呢,阴灵丹的恐怖不用我多说了吧,在邪恶之徒的手里,就会让他的力量无限强大。我们必须除恶务尽,兄弟们走,我们继续追他。”指了一下正西的方向,我们再次开车出发了。 李虎虎一直在跟诅咒对抗,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幸好我们还有土念给的草药,这才让李虎虎恢复了很多,又给他为了一些补充体力的药品,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徐成成开着车,按照我指引的方向继续追踪,我看着睡熟了的李虎虎,心说:“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都是我这个当掌门的没本事,才让你和其他师兄弟跟我一起犯难涉险。不知道,以后这么危险的情况还会遇到几次,我真希望所有的苦难都给我,让我来承受。”李虎虎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闭着眼睛说话了, “没事的,这是我们极道派弟子应该做的,怕死就不当道家人了。有什么事,我们大家一起承担。”他不是睡着了吗? 怎么说话了?耿彪彪也听到了李虎虎的话,走到了他的身边使劲晃了晃他的身体,还嘟囔道:“咦?三师兄他,醒了?玄生,玄生。”一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回应,耿彪彪道:“奇了个怪了,刚才我明明听到他说话了啊,难道是我搞错了吗?还是我幻听了?不是吧,难道我也受诅咒的影响了?” “黄生,你没有搞错,也没有幻听,刚才是玄生无意识的梦话,他太累了,但是潜意识里还是不放松,还在想着跟我们一起分担战斗的苦恼。”我说完,欣慰地擦了一把眼泪,淡淡地看着窗外,对于我们战胜敌魔更有信心了。 徐成成突然喊了出来, “阳生,你快过来看一下,路两边有不少妖怪的尸体。”我赶紧走了过去,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观察了一下道路两边,果然有几具妖怪的尸体,它们全都是被抽干了妖力死去的,不用怀疑,这些妖怪都是李部豢养在身体里的妖怪。 因为,他的诅咒之术失败了,反噬给了自己,在他身体里居住的妖怪也受到了波及,大量的死去,所以,道路两边才会有如此多的妖怪尸体,人和妖共谋,注定没有好下场! 接下来会很危险,我知道,我们离李部越来越近,他不甘心失败,肯定会找机会再报复我们的,他这么歹毒的心肠,一定会做好埋伏等我们上门,这让我不自觉地冷汗外冒。 第五百五十二章拦路的冤家 房车一直在前面行驶着,我还在观察这四周,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较强的阴气存在,就是我们的正前方,那是……一座神社。 “兄弟们注意啦,前面的神社有古怪,没准又是敌魔或李部布置的陷阱。”我提醒道。 李虎虎这个时候站起来了,走到了我身后,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说道:“兄弟们,让我也参加战斗吧!” 苏疯疯一看李虎虎站起来还说要战斗,不是很放心,就问道:“玄生,你别逞强,你可是刚解开了邪道士的诅咒啊!你还想要战斗,你能行吗?” “我,我已经没事了。可以战斗了,真的!” 我们几个人都不相信一个接一个地重复一个问题,“玄生,你真的没有问题了吗?” 李虎虎有点不耐烦了,对着我们摆手说道:“都跟你们说了,我已经没事了,可以战斗的。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再说了,李部暗算我,我要亲自报仇。” 耿彪彪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来了一罐可乐一边喝着一边说道:“给你施加诅咒的可是臭名昭着的邪道士李部啊,他的诅咒术独一无二,就算你破了他的诅咒也不该这么快就恢复吧,你可别逞能!曾经也是跟师傅齐名的道家高手啊,为什么后面会黑化,这就不知道了。” 徐成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们还是别闲聊了,前面有个神社,不过,看样子可能是陷阱。” 我也点头附和道:“对,阴气很重,像是阴灵丹的气息,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真的吗?刚才阴灵丹不是已经被三师兄的强大道力给净化掉不少了吗?怎么又那么浓烈了,是不是真的啊?”耿彪彪怀疑地问着我。 我点了下头说道:“不会错的,刚才玄生确实差点把剩下的大半颗阴灵丹给净化掉了,但是现在我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异常,阴灵丹的阴气正在加重,越来越浓,不会错的。毕竟是大半颗阴灵丹的碎片,它天生属阴,那也就是说,李部就在附近。” “李部那个该死的,他在什么地方,我要杀了他!”李虎虎突然着急了,发疯地喊着。 “就在前面的神社里面,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就算不能杀死李部,能把阴灵丹夺过来也好,把这个害人的东西毁了,看敌魔还怎么拿它逞能!”我愤恨地一说,让徐成成把车停在了一旁,手里提上碎生宝剑准备进前面的神社里面一探究竟。 正当我们打算进去的时候,苏疯疯却感觉到不对劲了,伸出手来把我们全都拦了下来。徐成成不明所以,就问道:“天生,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主要是我的魔手,有了感应,我怀疑,这神社里面封印着,魔手的主人。”苏疯疯这句话一出口,惊呆了我们所有人。 李虎虎激动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上古恶魔之手的主人,他的残魂就被神社里的古塔镇压着吗?那也就是说,那座封印妖魔的塔门,是不能打开的了,是禁忌之塔啊!” 话说到这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喜欢拿身体圈养妖怪的李部,很有可能会释放塔下封印的恶魔,然后利用身体做恶魔灵魂的容器,再对付我们。要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李虎虎只有一只恶魔手就能这么厉害了,那妖魔的本体肯定更是厉害无比,要是李部得逞了,只怕又是一场恶战,能不能胜还不好说,就算是胜利了,肯定也是惨胜。 刻不容缓,为了避免我们陷入恶战,必须得抓紧了,可是才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将我们给顶了回来,我们再次向前还是无法突破。 这时候,我们全都明白了,又是结界,只不过这一层阻挡我们前进的结界比敌魔的结界差多了,应该还只是菜鸟级别的选手布置安排的。 “哼,这样的结界算不了什么,交给我吧,看我一把就给他扯下来。”耿彪彪说着话,就往前走去,他双手掐好指诀,伸手就扯下了一道黄符,结界的效果瞬间削弱了许多。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等你们好久了,总算出现了,你们几个道家的败类。” 话音刚落,丛林里就跳出来了一胖一瘦两个道姑,她们俩一个是齐耳短发,素颜淡雅的装扮;另外一个微胖,披散的头发过肩,花了淡淡的妆容,颇有城市少女的气息。虽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俩是修道之人,但是,绝对是道力尚浅六根不净的女孩。 短发瘦女孩开口道:“你们五个就是李部师兄说的,前来追杀他的道家败类吧?哼,碰见我们算你们倒霉,做好被打败的觉悟吧!” 耿彪彪一看是两个美女,有点春心荡漾了,言语中还带着一些轻浮说道:“什么嘛!两个小妞,你们弄错了吧,李部才是道家的败类,你们怎么被蛊惑了呢?难道漂亮女生都没大脑吗?要不要钻我的怀里来,我给你们你好好解释一下。” 披肩长发的胖女孩说道:“住嘴,你个满嘴流氓腔调的胖子,李部天师是我们俩的师兄,他不可能是坏人,我和梁静师姐肯定要站在他这一边了啊!我警告你们,不许你们诋毁我师兄,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死脑子的李虎虎一听李部就来气,更何况这两个女人还口口声声地维护李部,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双手结印,准备喷火,“既然,李部是你们的师兄,那你们也就该是邪道士了,我这个人要打击就打击一大片。你们要是不让路,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那个短发偏瘦的女孩着急了,怒吼道:“什么,你这个凶神恶煞的,竟然连我们都污蔑成邪道士,真是太过分了。我要你为刚才说的话负责,我告诉你,我叫梁静是专门修习符咒的道姑,我旁边的是我的师妹叶丹,她的咒术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胖女孩也上劲了,接着说道:“我和我师姐可是历经了除妖驱鬼的道姑,专门负责神社的安全,附近村镇的村民要我们驱邪,我们每次都完美应对,请不要把我们和邪道士相提并论,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道家弟子,邪恶的克星。” 我听她们俩的开场白,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两人简直是来搞笑的,虽然能确定他们是正派人士,不过也是跟李部有些许关系的人,对于她们如此搞笑的表演,我是无法生气了。 还是徐成成对他们俩摆了下手,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都省省吧,让我来处理好了。” 名叫梁静的道姑说话了,大声喝退徐成成就指着我们每个人开始了点评:“住嘴,你这身穿着打扮像是个警察,但没想到也是道家的败类;然后就是这个只有一只手的,另外一个还缠着黄符,肯定是养了魔物的,指定不是好人;再下来就是这个头上有十字疤痕的,一看就是有人命在身的恶人;下面就是这个胖子了,一副猥琐好色的样子,就知道对女人调戏揩油。那么最后这个……一看就是二流子、臭无赖、狗头军师、下贱的道家鬼畜。”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家骂得这么难听,连肺都要气炸了,我明明就是正宗的道家传人,竟然被两个晚辈后生污蔑得如此不堪,这怎么能忍,我拔出来了碎生宝剑就想砍上去。反倒是其他四个人,听见我被人家这么取笑,全都捂住了嘴在一边偷偷地笑了起来,搞不懂,这四个损友就这么喜欢听我的笑话吗? 耿彪彪还是走到了我身边,边笑边劝:“阳生师兄,还是第一次听人家总结你,总结得这么到位,我看她们俩很可爱也很搞笑,而且不是坏人,要不稍微教训下就好了。” “切,本来我是个忠诚的女权主义者,但是对于这两个泼妇,我无话可说了。胖子,随你便吧,要是能说通那最好,说不通就扇两巴掌。”我是懒得开口了,坐在地上无聊了起来。 徐成成见我被气坏了,他却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开口说道:“瞧你们几个没出息的样子,对付女人咱们男人是有优势的啊!让我来想办法说服他们俩吧,我的手段多着呢,我就不行,身体的摩擦解决不了误会!”这话一说出口,我就明白了,徐成成这是色心泛滥了。随他的便吧,我也不想伤及无辜,这俩人多半是被蒙蔽了,就看徐成成能不能搞定了,要是搞不定,那就只能动粗硬闯过去了。 “上了,叶丹师妹,让他们这些道家败类,知道我们的厉害。” “是,梁静师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成成走到了他们俩的背后,闭着眼睛说道:“好了,好了,两位小妹妹,要不坐下来谈谈,别误会啊!” 她们俩脸色突然一变,左一个大逼兜,右一个大巴掌,徐成成的脸颊填上了红色的指印。 第五百五十三章 流氓二人组 流氓没耍好,被人家赏赐了两个红红的烙印,这下徐成成尴尬了,也老实了。揩油不是那么随便简单的,看他无语又无奈的表情,就知道他内心正在万马奔腾。 不过,徐成成状态调整得很快,一瞬间就好了过来,转换了嘴脸,如果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说的就是徐成成,那脸皮真是厚到没边了。 “那个,我来解释一下,我们几个人为什么回来这里,说道这一切的起因,那都是因为上古妖魔敌魔,它获得了阴灵丹的绝大部分,增强自己的力量。然后,他把阴灵丹先交给了你们的师兄,也就是邪道士李部,再后来……” 徐成成一边说着还在同时揉捏着两个少女的后臀,那感觉还有状态让我看着都心动,只不过那两个少女却瑟瑟发抖,被一个爱摸屁股的大流氓占便宜,不抖才怪呢! “呀,够了,臭流氓!”叫梁静的少女喊了出来伙同她的师妹叶丹一起打了徐成成几拳,徐成成只能捂着胸走了下来,还在假装不疼地说道:“美人打得我,好舒服……” 叶丹着急了,对我们喊道:“你们这帮混蛋色狼,见了美丽的女生就知道揩油,李部师兄说得没错,你们就是道家的败类,枉为道门子弟。是不是把自己的内心出卖给了妖魔,然后,做事也肆无忌惮了是吗?” 苏疯疯站了出来,指着自己戴着布符手套的手,说道:“我们没有出卖灵魂给恶魔,只不过我的这只手换成了恶魔的手。” 我看了下同样好色的苏疯疯,说道:“你这不是答非所问吗?看样子,你也是想要占便宜去了,想不明白你俩,明明都有那么漂亮的女人了,还要出门招惹是非。” 李虎虎也着急了,上前训斥徐成成,“地生,都怪你,现在该怎么跟人家解释,把事情搅浑了,弄得这么尴尬和被动,你看你干的好事。” 徐成成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道:“对不起了,我遇见美女没有把持住,一不小心就把手招呼到人家的屁股上去了,嘿嘿!” 我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跟前,踢了他一脚,然后对面前的两个少女说道:“你们俩赶紧给我让开,我要找的是李部,你们两个小鱼小虾不要碍事,真要动手,你们不是对手。” 梁静道:“抱歉,此路不通!想要追杀李部师兄,先过我们这一关。”说完,她就对着我甩出来了十几道黄符,那些黄符瞬间成了若干小人,原来是符人术,只不过还是初级选手的水平,好对付得很! 那些纸人根本不是威胁,用剑一扫就是一大片,剩下的李虎虎干脆一口火吐出来,全都烧成了灰…… 但是,她们俩却没有因为自己的符人被我们处理掉了而沮丧,反而笑着说道:“你们太大意了,这些小纸人本来就不是用来攻击的,只是想要拿到你们的毛发。为的就是复制你们的真身……” 一听要复制我们的真身,我弄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招数啊,我不知道,也没有听师傅说过。只见那两个憨态的少女一人抽出一张黄符把获取过来的毛发包裹进了黄符里,叠了三对折,再向天空抛去,变出来了两个巨型人偶……是我和李虎虎! 这两个丫头还真有两下子啊,居然会我们都不知道的招式,只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叶丹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啊?吓到你们了吧,复制的不只是你们的模样,还有更厉害的呢!他们的力量和体能也跟本尊是一样一样的!” 对于她们的得意之作,我只想呵呵,什么跟本尊的能力是一样的,不过是纸老虎罢了,空有被模仿人的外表和躯壳,实际上就是符纸和咒术,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不过,想想就算打败了他们操控的傀儡又能怎么样呢?她们这两个傻妞还是得给我们找麻烦,于是我就对徐成成和苏疯疯下令道:“喂,你们两个赶紧去把那两个傻女人先对付了,要不然还得给咱们找麻烦,这些乱七八糟的很招人烦。” 那两个白痴女人还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依旧嚣张地说道:“你们几个道家的败类,受死吧。” 徐成成先是走到了长发微胖的少女跟前,说道:“你叫叶丹是吧,长得挺可爱的,怎么就那么歹毒呢。”说完,立马抱住了她,把嘴巴凑了上去,强吻了下来,她立马瘫软了成了徐成成的俘虏,只知道双手无力反抗地捶打徐成成的两条手臂。 短发的梁静见自己的师妹被拿下了,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有点不甘心,开口训斥:“叶丹,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让人家一个吻就把你给搞定了。” 来到她身后的苏疯疯把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说道:“小姐,不要生气,我来照顾好你。”说完,一把扯下了梁静的裤子,白花花的大腿和粉红的内裤暴露了出来,让我们大饱眼福。 “呀……”梁静大叫一声,立马蹲下,防止自己春光乍现。苏疯疯一见这情形,直接走上去一个熊抱,把她抱了起来,那个女人也不再反抗躺在了他的怀中。 我看徐成成和苏疯疯这对流氓,用无赖招数就把刚才还跟我们对立的两个女道士拿下了,深感我们极道派流氓二人组的强大,果然,对付女人还得用流氓手段。 李虎虎顿感无聊,对着那两个纸人一口火喷出,付之一炬后,就消停了。 苏疯疯还有徐成成,他们俩一个人抱着一个上了房车开始壁咚……偌大的一个房车让他们给弄得晃来晃去,不时地还传来几声女人的哀叫,有一个甚至还喊出来:“你弄得我好疼,你不要那么用力。” …… 这两个流氓就这样把两个刚才还跟我们龇牙咧嘴的女人搞定了,等他们衣衫不整地从房车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好得不得了啦!徐成成怀中的胖妹,还当着我们大家的面亲吻个不停,完全把我们当成了空气,酥酥麻麻的让我们另外三个人都恶心坏了。 耿彪彪又问了个很傻的问题,“阳生师兄,老大和老二是过瘾了,那两个女人也爽够了,不会等会再翻脸袭击我们吧!” 我冲着他的脑袋重敲了一下,道:“你傻啊!没看见他们现在有多么恩爱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咱们就是不坏,要不然这样的好事哪轮得到,流氓二人组。” 再看梁静和叶丹这两个憨憨的女人,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受到了李部的蛊惑,反正不是哄就是骗。而我们的流氓二人组更绝,直接就征服了她们。 这么一闹又耽误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离神社近在咫尺,却还没有进去阻止邪道士的行动,真怕这么一耽搁,又要面对强敌。 梁静和叶丹也不再阻止我们,主动解除了结界,还对我们一个劲地道歉说:“真对不起,我们太单纯了,被李部那个奸贼骗了,想不到你们是风雷道人座下的五大弟子,能跟你们并肩作战很荣幸。” 闲话不能再多说了,必须要赶紧进入神社,收拾掉李部这个该死的家伙。 进入了神社以后,却没有找见李部的踪影,等走到了后面的镇妖塔一看,大门敞开。梁静惊呆着直说不好,“坏了,镇压恶妖的塔被打开了,里面的妖怪要是跑出来的话,那就坏事了。” 我赶紧问她:“看把你紧张的,里面到底是什么妖怪,有多大的神通?” “师傅跟我们说过,这座塔里封印着一个上古妖魔的残魂,可就是这么个残魂也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宋代华夏大地最强的道士跟它大战了数个昼夜才斩杀了它,然后把它的残魂封印在了这座塔内。只不过那妖魔少一只手,据说是被某个强大的道士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了,用自己的身体来控制魔手。” 苏疯疯笑了,回答道:“是有这么回事,那只恶魔的手就是我的手,哈哈!” 耿彪彪也开口说道:“大师兄,仅仅压制一只魔手就很吃力了,可见那个妖魔有多强大,李部的修为不可能超过大师兄的。如果,这塔的封印是他打开的,那就是想要跟这个妖魔融合了,但是这么强大的妖魔之魂,他怎么能降服驯化的了呢?” 李虎虎道:“李部是绝对驯服不了这个上古妖魔的,因为他没有这个实力,应该是拿手中的多半颗阴灵丹去驯服它。” “对,除了拿阴灵丹驯服之外,别无他法,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完全吃下阴灵丹的力量,再把这个强大的妖魔收为己用呢?”我怀疑地问了出来,战斗才刚刚开始。 突然,一阵阴冷的寒风从塔里面吹了出来,不用说就知道,是那个妖魔的力量,阴灵丹的气息也很重要,这也就说明李部正在用阴灵丹尝试制服塔内的妖魔,但妖魔也不是吃素的,想反过来利用阴灵丹。 此时,一柱虹光从塔内直冲云霄。 第五百五十四章癫狂的李部 “看那道虹光是不是李部和妖怪融合了?还是?”耿彪彪弄不明白,不知所以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是角力的时刻,李部已经和那个强大的妖魂碰撞到一起了,到底是那个大妖的力量更强还是阴灵丹的阴力更足,很快就会有分晓了。” 一阵阴风吹了过来,而且越吹越急,周围的树木枝干都被切割开了。 “你们居然追来了,那么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了。”说着,镰仓从暗处飘了出来。 “镰仓,竟然是你,看来敌魔果然和李部勾结在一起了。哼,邪道和恶魔在一起,都是罪恶的象征,一概要杀死!敌魔在里面吗?要是在的话,那正好,看我把你们和李部一起解决。”苏疯疯正义凛然地说道。 梁静在后面掏出了黄符准备偷袭,却被徐成成拦住了,说道:“没用的,一般的驱妖符咒是对付不了这么强大的妖怪的。你不是她的对手,闪开点,让我们来。” “死鬼,你猴急什么?送死也不着急这一刻啊,再说了,要当你们对手作战的人可不是我,我只不过是来看你们怎么死的而已。你们的对手是我后面的这位,好了,请你们享受战斗带来的快乐吧。我不妨碍你们了。”说完,镰仓又乘风闪到了一边。 塔里面走出来了一具身高两米,全身黝黑穿着一身古代盔甲的干尸,只是他的眼睛泛着红光,一看就知道是护卫镇妖塔的傀儡。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个死人罢了!交给我吧!”耿彪彪一马当先,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接着就冲了出去卯足了力气打出了金刚一拳。 那具干尸也不是泛泛之辈,盔甲都被打穿了,他还是一点伤都没有,反倒是把耿彪彪这个二百多斤的胖子反震了回来。 耿彪彪不甘心,誓要碎掉这具死尸,大声喊着,“任你皮再厚,也禁不住我的绝招,来吧,再吃我一招。” 在一旁的镰仓不讲武德,挥舞了一下扇子,风刃挂了出来破了耿彪彪的金刚道力,反倒是被强壮的干尸一口气撞飞了出去。 见镰仓插手战斗,徐成成不高兴了,说道:“你这个妖孽,说好了不出手的,竟然不信守承诺,那就让我当你的对手吧,看我的回旋镖。”手中的回旋镖飞了出去。 镰仓见回旋镖向她飞了过来,丝毫不虚,反而揶揄道:“就你这破镖还想要伤我,看我的风刃,我只是觉得无聊想活动一下,找死的人,那我就成全你们。” 强劲的风刃更胜一筹,把回旋镖原路打回,还在我们的周边胡乱砍了一阵。激起了层层尘土,搅得我们睁不开眼,再睁开眼的时候,耿彪彪已经趴在地上了,那具干尸已经抽出来了宝剑正准备劈砍下来杀死耿彪彪。 我一见是这样,着急了,立刻抽出了自己的碎生宝剑,注入了道力,一记道气斩打出格挡下来那具干尸的攻击,耿彪彪也趁着机会跑回到了我们这边。 真想不到,那具干尸手中的宝剑竟能扛得住我的道气斩,那把剑绝对是一把神兵无疑了。 “还真不能小看你们啊,那么这招如何呢?狂风疾刃。”镰仓挥舞扇子的频率更快了,数道小型龙卷风柱冲着我们就过来了,我赶紧运气掐好指诀,起身格挡,艰难地将伤害抵消掉了,镰仓的风刃攻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镰仓趁势继续强攻,将手中的风扇一摇,自己再一转身突然变了个造型,那模样完全是翻版的拳皇系列的不知火舞,两把折扇一起挥舞顺便喊道:“八方狂风。”又是一股强大的气旋冲了过来,就像是一条大蟒蛇一样,突击着向我们冲了过来。 “哇塞,那是不知火舞啊,真性感!”耿彪彪看得入迷了,被我扇了一巴掌,训斥说:“什么不知火舞,那是镰仓,快运气结金刚罩保护我们。” 没等耿彪彪运气,李虎虎倒先开口了,“镰仓,你给我适可而止吧。”三味真火喷了出来,不仅将镰仓的大招给破掉了,残余的火焰还顺带灼伤了他的右脸颊。 被毁容的镰仓有点崩溃,近乎疯狂地喊道:“你们……可恶啊,竟然伤害我脸,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哼,谁用你原谅。看招。”苏疯疯说完,已经把自己的魔手掏了出来,对准镰仓的胸部,准备来个黑虎掏心。却被那具干尸抢先一步挡了下来,他手中的宝剑掉落了,还被苏疯疯用魔手在胸口位置掏了一个大洞,阴气不断外泄…… 原来,那具干尸是李部利用阴灵丹的阴力操控的啊,胸前的洞口成了力量外泄的出口,这下好办了。我赶紧掐好指诀,隔空打出了木属道法的一掌,那具干尸便四分五裂了,成了一块块干瘪的尸块,阴气散尽后,腐臭的味道四处都是。 “镰仓,你的肉盾被打碎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受死吧!”我用剑尖指着镰仓的脸说道。 正在我准备发出道气斩的时候,李部的声音出来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下等妖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话,先过来把我打败了再说!” 趁说话的间隙,镰仓赶紧乘风逃走了,临走前还甩下一句话,“就如李部说的,你们还是先去找到他,并打败他再说吧。” “可恶,又让她跑了。”李虎虎不甘心地啐了一口,同时,我也感觉到了阴灵丹的阴邪气息正在向我们这里靠近,而且能量越来越强。 苏疯疯收好了魔手,问道:“邪道士,你有种就出来,别藏在暗处,不是大丈夫所为。” “谁说,我藏了,你们进塔里面,有一处地窖,你们要是够胆就下来找我,我等你们来找我复仇。” 声音消失后,我们进到了塔内,果然,有一处很深的地道,而且看得出来这个地窖是用来封印强大的恶魔的,但是,封印的结界已经被破坏掉了,肯定是李部干的。 “原来,这个地窖还被布置了结界,那肯定是封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吧!”叶丹道。 “现在封印被解开了,是不是封印刚才跑出来的干尸呢?”梁静又猜测道。 我说:“你太看得起那具干尸了,这么强的结界封印那个玩意,简直就是小题大做。” 李虎虎不耐烦了,说道:“你们啰嗦什么,就是因为你们磨磨唧唧的,才让李部跟妖怪融合了。别管是什么,总之先下去看看再说吧!”说完,带头走了下去,我们其他人跟在了后面,小心翼翼地边走边搜索。 走着走着,梁静突然开口质疑道:“李部师兄居然堕落成了邪道士,真的是难以置信啊!我真的是无法接受这件事。” 苏疯疯解释道:“说让你和李部师出同门呢,不愿意相信也可以理解,要说你们被他迷惑跟我们作对,这样也可以原谅。不过不用我来给你们解释了,你们只需要跟我一起去找到他,亲眼验证就知道他是不是堕入魔道就知道了。” 尽管,梁静和叶丹这两个傻妞还是有点质疑,但还是选择相信了苏疯疯的话,的确如苏疯疯所说,他们知道如此就可以了,一会就能见到他们敬爱的李部师兄是什么嘴脸了。 走着走着,就听到了李部凄惨的声音,“这力量,这力量好强,好强,好强大的妖魔力量,实在是太棒来了。” 跟在我们后面的两个女人吓得抱在了一起,真没想到他们敬爱的师兄是这样的嘴脸,当真是可恶至极,吓得不敢说话了。 李虎虎却听得兴奋异常,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我们几个人也跟在后面,想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打败李部。没跑多远,在一个幽暗的地下室看见了已经吸尽了邪魔力量的李部,正在得意地抖动着身体,得意忘形的家伙真的很让人讨厌。 “找到你了,李部,看你往哪跑?”李虎虎说完,就双手结印完成,要报复这个刚才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邪道士。 “你们总算找过来了,不过我不会再跑了,我会把你们全都杀死。” 徐成成站了出来,喊道:“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要是把阴灵丹交出来,那就饶你一命。” “阴灵丹吗?想得美吧,那是我的力量之源,有了阴灵丹我才能操控邪祟的力量,怎么会交给你们呢!”李部转过身来,他的右眼已经没有瞳仁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白色的瞳部,我感受得到,他的眼睛里面隐藏着强大的恶魔。 说完,又原地站立用没有瞳仁的右眼瞪了一下我们,强大的威压之力把我们逼得倒退了几步,他获取的力量果然强大,让我们倍感压力山大。 “呵哈哈,力量,妖魔的力量正在不断地外涌,渐渐地充满了我的全身,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太妙了,我这次不会再输给你们了!哈哈!”李部癫狂了,像一个快要发疯的无敌之人。 第五百五十五章 自食恶果 李部越来越不正常,声音也变得更浑厚了起来,听他的声音像是妖魔的声音,是不是妖怪的魂已经占据了主动,李部现在沦为了被支配的工具。 正在他发疯几乎痴狂的时候,他两条手臂已经变成了赤红色,黑色的毛发很是茂密粗壮,就连手指甲也越来越长,他的右手跟李虎虎的一模一样。 “大师兄,这妖魔就是你那魔手的本尊啊!当心,你的左手背叛你啊!”耿彪彪尖叫着。 “小心,他正在膨胀,快要恶魔化了,快跑,当心被挤死!”我说完,带着他们赶紧往外跑,生怕跑得慢一点,被掉落下来的砖石瓦块砸成肉饼。 终于,在塔坍塌的那一刻,我们全都跑出来了,刚才是真的危险啊,腿脚要是稍微慢一点就别活了。 出来以后再往后看,李部已经成为了一个身高3丈的巨型妖兽,发光眼睛,迸射出强大的阴邪气息,让人十分不适,特别是头上那两支锐利的长角,压迫感无比。 已经完全跟妖魔融合起来的李部,操着双重叠音说道:“这就是阴灵丹的力量,这就是上古恶魔的力量。极道派的小鬼,我看你们怎么再赢我?” 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力量无比强大,强大到了无法想象,这种压迫感比任何一次都强烈。现在这个合体妖兽的妖力已经远超过了敌魔,而且,他体内的阴灵丹还在源源不断地给他供能。 “怎么了?你们这些个小鬼,是不是被我的力量给惊到了,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是吗?” 叶丹吓了一跳,惊呆地问道:“塔……塔内的妖魔被释放了是吗?那个妖魔,他……他真的是李部师兄吗?” 梁静也惊呆了,浅浅地问道:“真的是李部师兄破解了妖魔的封印吗?他不是道家的人吗?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李部形成的那个妖体,突然脸色一变,獠牙也露了出来,高亢地喊道:“有了力量就有了一切,我要这份力量永远无敌。” 说完,他就举起了自己的右爪,对着天空咆哮了起来,霎时,风起云涌,乌云密布,空气与空气开始摩擦,形成了强大的电流,天空中央一道强烈的电柱集中到了他的手中。天啊,他已经可以徒手引雷了,这是何等的强大啊! “这力量实在是太棒,太好了,你们这些蝼蚁,给我接招!”他一挥手,一道强烈的电流就劈了过来,我们赶紧闪开,就这样还是感觉一阵酥酥麻麻,仅仅是余电就让我感到了如此不适,足见刚才拿到电击的电压有多高。 不能让他再攻击下去,必须阻止,我立马把道力注入了碎生宝剑内,对着邪恶的李部将道气斩打了出去。剑波打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反应,我又赶紧打出去了第二道剑波,这一次,他竟然空手接下了我的道气斩…… 我震惊了,道气斩可是连龙须怪这种上古大妖都能斩杀的必杀技啊,怎么对他却不起作用呢? “你是不是很疑惑啊,在想为什么你的大招对我没有伤害呢?我告诉你吧,你的攻击对我是完全无用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我又把剑尖指向了他,说道:“你别太得意忘形了,说话也不怕闪到舌头,再吃我一招,道气斩……” 这一次我几乎灌入了所有的道力,对他打出来了最强最猛的一击,强大的剑气波他已经无法单手防御了,只能把双臂护在头前,硬抗伤害。即便是这样,也只是让他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我都这么用力攻击了,也还是再给他挠痒痒! “蠢货,你的攻击全是无效的。”接着,他就双手掐住自己的脖颈,嘴巴张大,正在蓄力,突然一口波喷出来了,在我身边炸开。又是一连多发,我只能快速闪躲,在他的攻击停止之前,我只能躲。 苏疯疯见我落入了下风,立马右手结印把手插入了土地里,想要减缓对方的力量,但是没有效果,敌人的活动还是不受限制。 “可恶啊!”李虎虎也掐好了指诀,对准了李部的妖怪身躯,喷出三味真火。刚好烧中了他的右手臂,但是这一次持续燃烧的效果却没有。他只是用自己的大舌头一舔被烧伤的胳膊,三味真火就灭了。 徐成成也着急了,赶紧狠狠地打出回旋镖,却又被李部用右手的指头轻轻一弹,就飞到一边去了…… 我们的攻击全作废了,李部很得意地对我们嘚瑟了起来,“你们这些个小杂碎,还想来抢老子的阴灵丹,你们充其量就是会一点小伎俩的臭道士。跟你们说吧,现在的我,连你们师傅都不会放在眼里的。阴灵丹的力量,只有我才配拥有,阴灵丹是我的,哈哈哈……” 李部笑着笑着,就不对劲了,恶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胡说,区区人类凭什么拥有阴灵丹,这么好的东西,应该属于本魔王。” “不,阴灵丹是我的,过了好几十年啦,阴灵丹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我将继承阴灵丹的全部力量,而不是你这个低等的恶魔!” “滚开,你不过是我的容器而已,你没资格拥有阴灵丹,它只属于我,我要依靠阴灵丹,再次制霸这个世界,把所有的生命都踩在我的脚下。” “不可能,阴灵丹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包括你!” …… 李部和那个恶魔的灵魂正在为阴灵丹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渐渐地李部的身体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一会肿胀一会收缩,他们俩已经在李部的身体里打了起来。 这正是我出手的好机会,看我不用碎生宝剑,砍了你们,省得你们两个在自说自话,反正你们俩都该死,刚好一起解决。我提着剑便砍了过去…… 可是,还没冲到跟前,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了,原来,他们两个在争斗的时候,大量的阴力和妖力正在外泄,离自我破灭的时候不远了。 接着,李部的声音发了出来,“不够,不够,力量远远不够,阴灵丹还能给予更大,更强,更多的力量,我要力量。有了阴灵丹,我就能为所欲为,财富要多少有多少,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总之一切都是我的。只要,只要我把你们五个极道派的小鬼,还有那两个没用的道姑的灵力吸食进来,我就能更强大。” 现在,好像是李部占了上风,他是想借用阴灵丹的阴力把那个恶魔也完全消化掉,然后,连我们几个人的道行也据为己有,真的是好可怕的想法!不过,他是不会得逞的,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很快就会爆。 “张若虚,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力量,这是光荣无比的事情,你做好觉悟了没有?”李部还以为自己掌握了全局,其实他已经死到临头了。 那个妖魔的声音又出现了,“不,极道派的后人应该由我来杀死,你闪开。你小子是当代的极道天师馆的弟子吗?那就让我活吞了你小子。” 说完,他就长大了嘴巴,一股强劲的吸力,正在把我往他的最里面吸,那大嘴比巨蟒的嘴都大,真要是张圆了嘴巴还真能一口将我吞下。 “来吧,进入我的口中,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吧!” 吸力越来越大,眼看着我要被吸进去了,赶紧把宝剑插入了地里,双手紧握剑柄不让自己被吸走,可恶,明明他们俩已经斗得两败俱伤了,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终于,他放弃了,不甘心地说道:“为什么,我怎么感觉我的力量变弱了。” 李部回答了恶魔,“因为,你驾驭不了阴灵丹,只有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不可能,我要让这帮小鬼见识我伟大的力量,没有阴灵丹,我一样能称霸这个世界。”恶魔的厥词放完了,愤怒的一声吼,天上掉落下来了无数道闪电,在我们的周遭不断劈下,噼里啪啦一阵子,雷打个没完没了,我们都快被折腾疯了,难以相信,这妖魔实在是太强了。 一个不小心,我被闪电击中了,只觉得一股排斥身体冲撞全身每一寸肌肤的力量在我的身体内游走了一边,我差点无法行动。 “四师兄……”耿彪彪见我中招了,大声呼喊了起来。 但,我还是我,我依然活着,手里的碎生宝剑还在,刚才那道闪电虽然劈中了我,但是也给我注入了能力,碎生宝剑已经被我灌入了道力,还有了些许雷电之力,它更强了!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李部的那个妖魔之躯,挥砍了出来,“看招,道气斩!” 攻击过后,那个恶魔躯干依旧坚挺在我的面前,还在嘿嘿笑着:“人类就是人类,怎么会有恶魔强大呢!怎么?” 他刚嘚瑟完,妖力就一瞬间散尽了,只剩下李部全身是伤地躺在地上,呻吟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答道:“因为你太贪心了,贪阴灵丹和恶魔的力量,最终,自食恶果。” 第五百五十六章 镰仓给的优盘 李部仍然不甘心失败,艰难地说着:“我……我还没输,只要……只要我还有阴灵丹!我就能……” 话还没说完,阴灵丹就从他的有眼里冒了出来,自行飞走了,再看阴灵丹的阴力下降了不少。敌魔把赌注压给了李部,这一次,它押错宝了,不仅没能打败我们,就连阴灵丹的力量都被削弱了不少,以后再想靠阴灵丹对付我们,也不会有以前的效果了。 “阴灵丹,阴灵丹,把阴灵丹还给我……” 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李部,对着天空悲鸣着,再也没有反击取胜的机会了,阴灵丹最终回到了镰仓的手中,现在的李部已经是敌魔的弃子了。 “可恶,可恶啊,我的力量还有我的身体都在……我没有办法再统治人间了。”李部不甘心地坐了起来,看着我们这些人无奈又无助地冷笑了起来。 仅仅这一瞬间,李部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人,仿佛衰老了五十岁,这就是修炼邪术的下场吗?邪道士李部最终为自己的罪恶滔天,买单了,同时失去了阴灵丹的阴力和妖魔的妖力,也就只能成这个生不如死的模样了。 李部还在自我反省地说道:“我,我为什么会输?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是不是,张若虚这小子他的攻击打败了我?还是我不该诅咒李虎虎?要不我就是被狡猾的敌魔给算计了,我到底哪一步错了,我明明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啊!我哪里不如你们,哪里不如你们这些晚辈后生?我才是最强的道士啊!我是最强的,最强的……” 就这样,李部坐着死掉了,一丝气息都不剩,他的身体也突然碳化成灰,一股强风吹了归来,把他那灰一般的尸体吹散了。这下省得火化了,让他随风而逝吧! 这,就是邪道士的下场! 打扫完了战场,叶丹和梁静把我们送了出来,还齐声道歉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看着他们真诚的模样,我不忍心再埋怨了,于是摆了摆手说道:“不要紧,不打不相识嘛,这也不是你们的错,都怪李部的花言巧语。” “那么再见了!”梁静说完对我们深鞠了一躬。 “再见了!”叶丹也对我们深鞠了一躬。 我们不再多说什么,从新踏上了追杀敌魔的旅途,说到底,还是让敌魔给算计了。又被他们折腾了一顿,李部这个家伙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失败了就被舍弃。邪道士和我们全都被敌魔给耍了一顿,敌魔就是这么卑鄙,自己从来不会主动出面跟我们正面硬刚,跟我们对战的不是被蛊惑的就是他的手下。 最紧要的是,阴灵丹最后还是回到了敌魔的手中了,虽然,阴灵丹的效能已经大不如前了,可是阴灵丹只要在一天,终归还是我们的麻烦。 我突然把头扭了回去,感觉师傅他好像在哪里看着我,耿彪彪见我愣神,问了一嘴,“阳生,你怎么了?愣什么神呢?” “没,没什么的,就是有点想我家婉婉了。” 接下来一路无话,我沉沉地睡去了,实在是太困了,我心中有一个执念,就是道家人的本职。 车还在行驶着,李虎虎驾驶保时捷卡宴在前,我们坐房车在后,继续向北行驶。过了一块森悠悠的地界,感受到了很多阴邪的力量存在,这是怎么?我感觉有很多不安分的鬼存在,他们正在蠢蠢欲动,想要出来,那就说明阴灵丹不是很远。打开车窗往外看去,一通鬼众正在往北飞去,能一次性出现这么多,多半是敌魔的杰作。 如此多的魑魅魍魉,敌魔是怎么想的,是要放出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吗?怕是没这么简单。 正在我疑惑不解这么多邪祟要往何处去的时候,一个疾风闪影突然挡在了我们面前,前面的车一个紧急刹停,才没有撞上。李虎虎气得喊了出来:“撞死你个不要命的吧!” 我们全都下了车,原来是老熟人,豺狈。 “啊,张若虚啊,你们都来了啊,是不是又跟敌魔战斗过了?” 我还没有开口,李虎虎就着急地喊了起来:“妈的,你这狼不狼人不人的家伙,敢不理我,看我不杀死你!” “李虎虎,你给我站在那,不许动!”他这才不情愿地双手叉腰,消停了。 “豺狈,你也是找敌魔报仇的吧?那么你有没有找到敌魔的城堡呢?”苏疯疯上前,向他打听消息。 “是啊,我也在找敌魔,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他的位置,但是大致方向错不了,敌魔的味道很重的。凭着,我这灵敏的鼻子想要找到他的大概位置应该不难,我的鼻子去找,至今为止从未失手过,要是再见了敌魔,我一定要亲手宰了它。”说着,豺狈咬牙切齿了起来。 徐成成又上来说道:“你能闻到敌魔的气味,不对吧,它的结界可是密不透风的啊,难道敌魔的结界最近松动了吗?” 豺狈说:“结界松动不松动,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敌魔的味道越来越重了,总之顺着这个味道找去,那就不会错的,一定可以找到敌魔的巢穴。放心吧,诸位,敌魔最终会死在我的手里。而不是,那个头上有疤痕的混蛋。” 一听这话,李虎虎开始对号入座了,着急地想要上前暴揍豺狈,我赶紧拦在了前面说:“李虎虎,你给我冷静一点,豺狈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现在,我们是盟友,要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明白了吗?总之,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发火。” “张若虚,你是那边的,你忘了极道派咱们俩的感情最好吗?现在,你怎么处处维护这个混蛋,你闪开,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李虎虎刚要上前,豺狈又走过来挑衅道:“怎么了,额头上有疤痕的,你的脾气小了啊!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脾气火爆又火急火燎的狗性子了,是不是被人家把獠牙拔掉了?” “你这混蛋……”李虎虎着急了,立马暴起。 我们其他四个人全看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和耿彪彪拦着李虎虎,苏疯疯和徐成成拉扯着豺狈,阻拦他们可真费劲,这俩人真的不打死一个就不算完事吗? “闪开,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脑袋上有疤痕的混蛋!” “有种,你就来,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倒要看看是我打死你,还是你弄死我!” 最终还是拦不住他们,这俩家伙打在了一起,也恰巧是在这个时候一群狼追了过来,原来豺狈来的时候还带来了这么多的手下。 打得正起劲的豺狈,猛地捶打了李虎虎脑袋一下,沾了便宜后就开溜了,还说道:“以后再收拾你这个玩火的。” “混蛋,你跑什么跑,有种再过来跟我继续打啊,老子还没打过瘾呢!你这个懦夫!”被打趴在地的李虎虎还是保持着优美的趴姿,不甘心地骂着。 风一般奔跑的豺狈还是甩下来了一句话,“你们不用争了,敌魔是我的猎物,它的命,我收下了。”说完,又跑远了,留着我们吃土。 李虎虎就惨了,那一群狼见豺狈跑远了,也就着急着追了上去,把李虎虎当肉垫子,踩在下面狠狠地脚踏了一顿,真的成了被踩踏的受害者了。 “可恶啊,那些家伙踩了我就想跑开,真是可气。”李虎虎总算站起来了,但这时候的他,已经是个土人了。 “阳生师弟,他们跑远了,怎么样?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徐成成扭头对我问道。 “没必要,别看咱们是开四个轮子的车,但跑不过这群靠腿的。今晚还是先不要动手比较好,等着豺狈他们发现了敌魔的城堡,咱们在合计一下,然后行动。”我说完,李虎虎就站出来表示反对:“开什么玩笑,敌魔是我们的猎物,不能让豺狈他们抢先。我不要被那个狼人小子看不起,我一定要比他先一步拿下敌魔。” “冷静一点,玄生。你才受到诅咒还没好呢,现在你连豺狈都打不过,还打什么敌魔。你想以受伤的身躯去跟敌魔对阵吗?那样,你不仅一点优势也没有,甚至还会送命。你可是镜妖的克星啊,全都指望着你的三味真火烧掉对付的妖气呢,要是被敌魔知道了你现在的情况,那可就坏了,会害了我们大家的。正是因为,对手是敌魔,才更应该小心才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那虎了吧唧的性子改掉啊!”苏疯疯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恶啊,偏偏是在即将摸到敌魔巢穴的关键时候,让我受到了诅咒,真不甘心。”李虎虎失望地一转身,不想说话了。 苏疯疯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道:“兄弟们,别着急,你们看这是什么?” “优盘,这优盘是?”耿彪彪惊诧地问道。 “其实,镰仓也同样怨恨着敌魔,这个优盘是她塞给我的。这么说吧,其实我看出来端倪了,上次和李部的战斗,她就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们肯定会死。” 说完,他就招呼我们进房车里,看看优盘内的东西。 第五百五十七章 镰仓给的线索(上) 优盘被插入了播放器内,连接上了房车里的宽屏液晶电视,果然是个视频,可以点开一看,说不准是镰仓给我们的一些线索,但我感觉,是陷阱的概率更大一点。 视频已经播放了…… 正是在敌魔的邪恶城堡内,正在以镰仓的第一视角进行着摄录,这是要给出来一些什么样的信息呢? 在城堡的通道内,随处可见穿着衣服的森森白骨,这也就说明了,敌魔的瘴毒已经将别墅群内的人全都毒害了。透过第一视角的镜头查看,这些死者的骸骨全都微微发黑,也就是说明毒性很强,都渗入骨内了。 “真是的,这城堡真闷啊,人类还是太弱小了,连这么一点毒气都受不了,和城堡一起被带来的别墅区里的人们也在敌魔的结界里面中毒,全都死掉了。不得不表扬一下张若虚他们几个了,几次闯进来还能全身而退,说不定,真的能把敌魔杀死呢?啊……” 镜头猛地晃了一晃,有什么东西吓到镰仓了,才让她如此惊慌无措。 “哦,干什么啊你,镜妖,吓死我了,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还无声无息的。” 镜妖的身形出现在了镜头里面,她还是双手举着她那面妖镜,对着我们,突然说道:“镰仓,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呢?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服敌魔的控制,想要摆脱约束对吧?” “哼,那还用说吗?我是镰鼬的化身,风的使者,哪有风是不自由的?你说是不是?”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凭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跟敌魔对抗的,我知道你不愿意被他约束,但是,现在身不由己。况且,阴灵丹还在他的手中,你能怎么办呢?” “镜妖,你别嘲笑我,你不也是被敌魔约束不敢反抗吗?迟早有一天,我会摆脱他的控制,重获自由的,对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镜妖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她自己手中的镜子,指了指…… 镜子中出现了四处张望的豺狈,看他那猥琐张望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找寻敌魔的城堡,果然狼之一族的人行动就是迅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敌魔城堡附近,比我们快多了。 镰仓一看是豺狈,不由得惊说:“哦,是狼之一族的首领豺狈啊,他是怎么找到城堡这里的呢?碰巧还是……总之,到了警戒范围被镜妖的妖镜给捕捉到了。” “喂,镜妖,我问你敌魔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还不知道,这会他不在这里。” “这么说来,敌魔那个家伙,偶尔也会不在的,好吧,也许我可以利用一下我们的敌人。” “镰仓,你再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去杀了这个入侵到我们地盘的豺狈,反正敌魔不在,那我就不用再向敌魔请示了吧?入侵者就该杀死,不是吗?” “这样不好吧,镰仓,毕竟没有得到敌魔的首肯。” “哼,没什么不好的,敌魔那种费时费力的做事风格,让我很不爽,要是早听我的,咱们集中力量。极道派的那几个小鬼早就被咱们铲平了,上次敌魔利用邪道士的事情就是一大败笔,让邪道士出手不仅没有杀死李虎虎,反而让人家差点把阴灵丹给净化完,这就是敌魔做的决定?愚蠢……豺狈身上还有两片阴灵丹的碎片,看我抢过来,对他们这样身上有阴灵丹碎片的一概格杀勿论,不需要什么请示命令的那么麻烦!” 听完镰仓如此不屑的话,本分些许的镜妖不高兴了,但还是好心地劝道:“镰仓,我劝你还是不要冒险,豺狈也不是好对付的。再说了,生和死全都掌握在敌魔的手里,至少,目前这个世界还没有比他更强大的存在。我和你,全都是敌魔的工具……” “哼,谁管他的,敌魔又怎么样?老娘就是不服它。现在他不在,我就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了,我把城堡的情况还有今天的对话全都用dv录下来了,你要是不满意,就去跟敌魔告我的状吧,我是不会受你威胁的。” 说完,镰仓又乘风飞出了城堡,高空中的dv对着下面俯拍,就像是无人机采集录像一样,没过一会儿,就发现了狼族成员的动向,镰仓又俯冲了下去。 下来之时,又起雾了,是镰仓在高空中施的妖法。 透过层层迷雾,看见一个狼奴正在四处张望,开口说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很清澈,现在怎么就起雾了呢?还是这么大的雾,什么都看不到了呢?” 豺狈开口说话了,“可恶,好不容易追到了这里,敌魔的气味就数这里最浓烈,偏偏这个时候起雾,肯定是敌魔的手下有意为之,那这一带就是敌魔的藏身之处无疑了。” 刚才那个开口说话的狼奴突然被惊吓了一跳,大声说道:“首领,你快看那边!” 是一大群骷髅正往这里,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们一副骷髅手中握着一把钢刀,这就是镰仓的绝招之一,操尸攻击。 正在他们惊讶之际,一道风刃吹了过来,将一只狼分斩成了均匀的两半!同时,镰仓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挑衅地说道:“呦呵,好久不见啦,豺狈。” “混蛋,你弄这么多骷髅出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杀你的了,不然他们过来干吗呢?这些骷髅原本是被敌魔封控的别墅区的居民,只不过后来被敌魔把别墅转换成城堡了,再后来这些人全都因为受不了敌魔的瘴气,全都被毒死了,他们这些白骨,想不到还能派上用场,呵呵,死人再重复使用吧。”说完,镰仓挥舞了一下扇子,冲着前面一指,这些骷髅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提着刀往前走。 豺狈丝毫不畏惧,反而开口硬怼镰仓:“哼,风妖怪镰仓,你那张可恨的脸,我一天也没有忘记过,你和敌魔残忍地杀害我的狼族同胞。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毕竟,你是杀死我狼族同胞的元凶之一,觉悟吧。当时,所有的账我都给你记着呢,现在敌魔不在,就让我先全部跟你结清吧。” 透过镜头看到,豺狈正在疯狂地冲向镰仓,可是镰仓丝毫不虚,反而开口嘲讽:“我也是啊,当时没有从你的身上拿走阴灵丹的碎片,也是很不甘心,今天,我一定要从你体内夺走阴灵丹的碎片。” 镰仓挥舞了两下扇子,又笑着说道:“想要封住你小子的速度那是相当简单,我就让你跳一支舞吧,你速度再快也是无法快过风的。来,跟这些白骨战斗吧。” 一大票骷髅战士冲过来了,他们没有生命也就只知道往前冲,别的什么动作都不会有。 豺狈和他的狼群们,就这样跟骷髅大军战斗起来了,别看骷髅很多,但全都是战五渣,豺狈一拳或一脚就能解决一个。可能是白骨暴露在外边太久了吧,被攻击到骨头就碎了,连接的骨头断了,这就真的成了无法移动的白骨了,只能是废柴。 见自己的骷髅战士如此不堪一击,镰仓又加了点攻击一连扫射出来了数道风刃,斩杀了不少狼,豺狈见自己的狼崽又被无情地屠戮了,瞬间暴起。冲着向镰仓杀去,同时还在大声喊:“你个妖怪,少得意忘形了,看我不杀了你。” 又是几道风刃吹了过来,全都被豺狈灵活地闪躲开了。 我们五个人看得惊心动魄的,镰仓送过来的优盘到底有何用意,是要我们看豺狈是如何被他们所虐杀的吗?这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 豺狈三跳两冲到了镰仓的跟前也打出来了势大力沉的一击,可惜啊,还是没有攻击到位,被镰仓闪开了。 再看见她的时候,已经是在半空中了,镰仓傲慢地说道:“我要让你跑不起来。” 又是合上了扇子,变换成了一把大扇子,开口施法道:“八方来风!”这一次的是数道极具杀伤力的龙卷风朝着豺狈吹了过来,连带着镰仓的骷髅战士都被吹得散架了全都顺着风的方向飞走了,卷起来了一股骷髅骨之风…… 不知不觉间,豺狈被卷入了龙卷风里,传出来了豺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看得耿彪彪着急了,大吼一声:“坏了,这么强大的龙卷风,豺狈怕是活不了啦!” 我对他比出来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跟我们看视频。 得手的镰仓说道:“你已经被我完全拿捏住了,下面,就选一个你喜欢的下场吧!是要在我的旋风里面被骷髅们切成肉丝,还是跳出来被我斩了,全在你了,总之,你死路难逃。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选哪个都无所谓。” 看到这里,我万分揪心,镰仓的妖风是无法正面硬刚的,哪怕再强韧的身体,也抵不住风刃的强大杀伤力。镰仓给我们看这个视频到底为了什么?就是要我们看豺狈怎么死的吗? 第五百五十八章镰仓给的线索(下) 镰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过,通过观看视频,知道了豺狈的行动,敌魔的结界力量确实出现了松动的现象,这是不会错的。但是,为什么出现松动的,敌魔如此强大的一个上古妖魔,竟然也会有力量不及的时候,那就是说,敌魔受伤了,现在正处在虚弱的时候?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是我们趁你病要你命的时候,那将会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敌魔太强太难对付了,如果不趁他虚弱的时候解决它的话,以后怕是很难再再找到杀死它的机会了。不管怎样,现在我们应该还是先确认一下敌魔城堡的所在位置,这是不会错的。 可是,我觉得现在不能带李虎虎一起去,毕竟他才受了诅咒,丢了半条命,他又好逞能,真怕他出什么意外。要不让苏疯疯和徐成成去吧,他们俩搭档多年彼此早就形成了默契,如果让他们两个去,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就算被敌魔缠上了,敌魔正处于虚弱状态,应该是奈何不了他们两个人的。 要是李虎虎这个?头不听话,那我就和耿彪彪两个把他按在车里,好好给他上思想教育课,省得他没事给我出去惹事。实在不行就揍他,让他知道服从命令,听指挥。 没办法了,谁让李虎虎这么冲动呢,再看视频里豺狈那死命战斗的模样,就知道他很吃力,我是看出来了,豺狈这个家伙的脾气跟李虎虎有的一拼。豺狈这小子不能夸,因为他很容易被夸得飘飘然。如果把豺狈捧高兴了,他也就不会再那么冲动了,果然还是得当做顺毛驴那样哄。 再看李虎虎那张难看的脸,好像有人欠他十万块一样,那眼神对我们不是怒气,而是满满的怨气。他是怪我太偏向豺狈了吗?他哪里懂,我们只是跟狼之一族同盟而已。 这时候,听见有人在外边大喊:“张若虚,张若虚……” 是谁在喊我呢?我下车出去查看了一下,却没有看到人,但依稀能听到跑动的声音。 徐成成有点不明所以,从车内探头出来问道:“阳生,出什么事了?” “我听见,我听见有人在呼喊我,那气息像是狼之一族的人。” 话音刚落,一个浑身带伤的狼奴就跟过来了,见到了我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张……张若虚,大事不好了。”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豺狈……豺狈他,跟镰仓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我们正在看镰仓给的优盘呢,在这里面,他们俩也正打着架,难道?” 李虎虎他们几个这时候也下车了,耿彪彪说道:“视频看完了,最后镰仓打败了豺狈,但是没有杀他,只是把他的阴灵丹碎片给收走了。还说,豺狈不是对手,让他带着我们一起来,敌魔现在并不是很强,要打就趁现在,这才是势均力敌的战斗。” 我听完有点糊涂了,难道豺狈这个死脑筋又去找镰仓决斗了吗?总感觉情况很危急,就像过来通风报信的狼奴求证,果不其然,豺狈就是这么认死理,有阴灵丹碎片的他尚且不是镰仓的对手,现在没有了阴灵丹还要这么逞能?他这是要给人家送人头啊,不过镰仓给的线索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优盘还有故意放生豺狈,就是想通过豺狈来告诉我们敌魔现在很虚弱,趁现在刚好可以去找敌魔算总账。 那个狼奴见我们迟迟没有动作,着急了,恳求道:“求求你们快去救救豺狈吧,他现在情况很不好,正在被镰仓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苏疯疯着急地问道:“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不过不远了,但是我会去那里。” 李虎虎也着急了,大声喊道:“那你还等什么快带我们去啊!既然,镰仓都出现了,那就意味着敌魔的城堡肯定就在附近,救不救豺狈这不要紧,我得把敌魔给杀了。不过,按道理说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没准又是陷阱呢。敌魔要是故意放松结界,等我们进去了以后,防止我们逃出来,肯定会再布置相当缜密的结界。” 我很无语,李虎虎怎么会这么想?这摆明了镰仓和敌魔不合,给我们故意透露了这些消息,好让我们趁敌魔虚弱的时候解决它,李虎虎还是这么不过脑子,想得太简单了。 徐成成一只手握紧了回旋镖说道:“别管是真还是假,总之,咱们应该去调查看看,到了那里是不是陷阱,自然清晰明了。” 然后,他又说:“玄生,你和阳生还有黄生留在这里,我和天生去去就回,如果是陷阱,我们救了豺狈救回来。如果真的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发信号给你们,你们再过来支援。” 李虎虎一听不让他去,就闹开情绪了,“凭什么不让我去啊,我不如你们吗?” 苏疯疯对着他的脑袋扇了一巴掌说道:“你鬼吼什么?你是不是傻?你自己才被诅咒了多久,心里没数吗,总之,你不能去。” “不,我就要去。”说完,冲动的李虎虎就一只手把那个报信的狼奴提溜了起来,狠狠地扇了一顿,说道:“你这个小卡拉米,给我听好了,马上带我们去找豺狈,要是不听话,如果多说一句,那我就宰了你,听见没有?现在赶紧给我带路。”李虎虎这个单细胞的生物,总是给我惹麻烦,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苏疯疯也无语了,说道:“欸,真是拿老三没办法啊,不过,事情已经如此了,那就顺着他的性子走吧。镰仓给的情报线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再说了。” 我们带上那个被李虎虎揍怕了的狼奴,开着车出发了,在那个狼奴的指引下,我们很快就到了附近。下车后看见,豺狈果真正在被镰仓用风属性的妖法,肆意蹂躏。 第五百五十九章镰仓的决心 豺狈快要撑不住了,我们赶紧跑了过去,但还没有着急动手,趁镰仓被没有发现我们的时候,先观察一下再说。 “我的风,一点点地有了你血液的味道了呢!要我说多少遍,你根本不够资格,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想要杀敌魔。别白日做梦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来的话,把极道派的那五个人一起带过来,或许还有一战之力。”镰仓还是洋洋得意地说着,她自信已经拿下了豺狈。 被打趴下的豺狈还在嘴硬,挣开他那双迷离的眼睛说道:“少废话,我死也不会屈服的,你夺走了我的阴灵丹碎片,我要自己给抢回来。” 镰仓见他如此不识趣,又挥舞了下扇子,用风把他卷了起来,还说:“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真的就这么想死吗?那就来吧,让我的风转动得更凶猛一点,教给你怎么做人,如何认识到你跟我的实力差距。” 龙卷风又一次把伤重的豺狈卷了进去,只听见风里传来他凄惨的叫声,这是什么个情况呢?豺狈到底能不能顶得住? 把豺狈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镰仓得意了,揶揄着说道:“怎么了,豺狈,你还没有被我的强大实力所折服吗?够本事的话,你就从我的龙卷风阵里面冲出来,跟我打啊,哼,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狗东西,就是打不改你。怎么,难道你已经死在里面了吗?刚才不是挺哼的吗?” 我真真地把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无论豺狈在风里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因为风阵是镰仓的主场,这没完没了的反抗无非就是白费力气,真要是想打败豺狈,那就必须突破镰仓的龙卷风阵。话虽如此,真要冲出去这骨头和刀刃组成的漩涡,谈何容易,就算是防御力至高的金属道人耿彪彪进去了,也是不可能撑得住的。到底该怎么办好呢?我要不要出手? 我正想着准备出手的时候,镰仓突然主动停止了风阵的攻击,把豺狈给放了下来,傲慢地说道:“臭小子,我跟你说,别以为我是好心放了你,我不过是留你一条命,再给你一次求援的机会。要是你就这么成为碎块的话,那就太可惜了,极道派的那几个根本不信任我,还是放你回去给他们报信,让他们来再挑战敌魔更好。” 奄奄一息的豺狈,还在嘴硬说道:“你在做什么无所谓的担心,我告诉你吧,我还活着呢,混蛋,我要自己动手把阴灵丹的碎片给夺回来。”说完,他强撑着站了起来,再次冲向了镰仓,没想到豺狈这个家伙的命也够硬的。 “呀哈,你居然还能站起来,哼,丧家之犬的命也是够硬的啊!那我不得不表扬表演你了。虽然,我不想杀你,但是你这么不识趣,我只有痛下杀手,你给我去死。” 镰仓再次挥舞起来了她的扇子,一大堆骷髅头暴起,纷纷撕咬了过来,将他的全身都咬住了,尤其是关节部位咬得死死的。这下豺狈是彻底无法动弹了,成了案板上的肉,等着被人家任意切割……豺狈又一次趴在地上,无力地呻吟。 “笨蛋,你是要让我说多少遍,你才听啊,就算你速度再快无论多么努力,都逃不出我的风阵的,只要进了我的风阵你就不可能逃脱。因为,你再快也快不过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只要你现在肯离开,去通知极道派的人赶紧过来这里,那我就留你的命。我天天守在敌魔身边,我还不清楚它什么时候虚弱吗?” 看来,镰仓给我们的情报是真的里,敌魔现在果真是很虚弱的,镰仓怨恨敌魔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现在,虽然不能说她百分之百地投靠到了我们这边的阵营,但也算是给我们撬开了个墙角,有机会对付虚弱的敌魔了。 “少废话了,我不会受你驱使的,镰仓,快把阴灵丹的碎片给我还过来。”听着豺狈虚弱的话音,早就知道他现在已经虚弱不堪了,再打下去没有好处。 “哼,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珍惜,那我就杀了你吧!”说完,镰仓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折扇,数道风刃又一次吹了过来,这一次豺狈避无可避,要是挨上了这几道风刃,那铁定就会被切割成数个尸块,他命再硬也无济于事了,是时候出手了,要不然豺狈就完了。 我立刻跳了出来,双手掐好指诀,替豺狈把风刃的攻击给格挡开了…… “张若虚……”镰仓惊呆了,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跳出来,解救豺狈。 “张若虚,你是怎么来的,难道你已经发现了我给你们的东西?”镰仓惊讶地问着,同时双手紧紧握住了折扇,她是在戒备,防止我会突然袭击。 “是啊,你交给我师兄的优盘我们已经看到了,虽然,你表达得很隐晦。但是,其中的深意,我已经吃透了,真是难为你了,这么用心,我不得不感激你一下。你是有智慧的妖怪,我是聪明人,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哦对了,我不是你的敌人,同样,你也不是我要对付的妖怪。镰仓,请你收手吧,既然我都出面了,那么豺狈是不是可以活下去了?”我看似打哈哈,实际上确实在给镰仓暗示,我想她是明白的。 果不其然,镰仓把扇子收了回去,说道:“哦,好吧,既然你出来了,那就说明其他的几个极道派弟子也在附近,真要是硬打下去,我怕是会吃亏的。好吧,豺狈的命,我给你留下了,不过,阴灵丹碎片不能给你,属于我了。不能,人让你救了,东西我还落不下吧?” “那是当然了,那两片碎片属于你了,差不多我们也该离开了。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到时候,再斗个你死我活。”我也配合地给镰仓找了一个台阶下,算是无不侵犯。 可是,偏偏没脑子的豺狈又出来搅局,“可恶,我不答应,镰仓,你给我把阴灵丹的碎片换回来。这两块碎片,是我的。” 哼,你还是不死心啊,那我就杀了你吧,别怪我不给张若虚面子啊。 “用不着你给面子,镰仓,看镖!”说话间,徐成成的回旋镖已经招呼了过来,镰仓反应很快,用扇子一指,一众骷髅就上去替她格挡下来了徐成成的攻击。 “极道派的老二也来了,我得赶紧走,要不然,我是会吃亏的。哼,豺狈,你就感激我的不杀之恩吧,你可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呢!感激我的手下留情,不过命只是暂时寄存住了而已,以后,我还是会回来取走的。”说完,她又乘风而去。 李虎虎还不甘心,大声喊道:“镰仓,你休想逃走。”接着一口烈火吐出,将镰仓的衣服给焚烧了个干干净净。空气中传来了镰仓的声音,“想不到,极道天师馆的玄生道长,也是这么的好色啊,你要想看我的身体,说不就好了嘛!我自己回头脱给你看的。” “可恶,又让她逃走了。”李虎虎啐了一口,又看向豺狈,说道:“大家看看豺狈他,还有没有得救吧!” 我们几个人靠近了上前一看,豺狈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百十来道口子,但都不深,全都拜镰仓的风刃所赐。按理说,以镰仓的凶恶和能耐,一个风刃就能斩杀豺狈了,她之所以只伤豺狈的表面而不打出致命的攻击,足以说明,她手下留情了,并不是说,豺狈的命硬。如果,镰仓是认真和他战斗的话,那么豺狈早就死了十好几回了。 不过,这么多细小的伤口加起来那也是重伤,豺狈已经休克了,再不救治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得赶紧去疗伤。 我大声对苏疯疯喊道:“天生,快把车开过来,咱们得赶紧送豺狈去医院。” “你小题大做了,像他这种天生混在狼堆里,过着野人般生活的家伙,是死不透的,这些伤对他来说,只算是个中等伤。”李虎虎还在赌气地揶揄着,真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跟豺狈争个你长我短呢,不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说完,李虎虎走到了他的跟前继续揶揄:“豺狈,你真是不像话啊,被区区一个镰鼬妖怪打得如此狼狈。这不像你啊,你不该是这样的吧!” 豺狈也很嘴硬,跟他打起了嘴炮:“你以为你就好到哪里去了吗?从你刚才吐息出来的火焰,我就能看出来,你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是不是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伤了呢?瞧你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完了,李虎虎这么要面子的人还是被人家看出来问题了,其实他猜得没有错,李虎虎前不久才受到了邪道士李部的诅咒,身体哪会这么快康复过来呢? 豺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据我所知,你这种虚弱不堪的状态,是因为被人家给诅咒了才会呈现如此虚弱的模样,你怕是被某些邪恶的道士或和尚给诅咒了吧。是不是为了活命,才损耗了这么多的道力,怕是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无法恢复如初了吧?在你虚弱的时候,我是不会跟你战斗的,起码我受的只是皮外伤,小伤而已,不用惦记。你状态恢复之前,我是不会跟你决斗的,省得人家说我欺负你,胜之不武。你胆子倒不小啊,都那副惨样了,还敢大摇大摆地出来偷袭镰仓,人家只要一抬手,就会要了你的命,你不知道吗?” 李虎虎那受得了这样被挑衅啊,立马脸色一变,故作镇定地说道:“是啊,你说得对,既然被你知道了我现在的状态,那我只好用阳生的宝剑砍了你了。” 说话间,李虎虎就把我的碎生宝剑抽了出来。看情况不对的豺狈,立马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混蛋东西,你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要打架啊?” “是有怎么样?信不信,我现在就能用这把剑砍了你!” 看他们两个还在这里狗咬狗,我发怒了大声吼了起来,“够了你们两个白痴,我还在这里呢,怎么把我当空气啊!是不是还嫌不够惨,你们做无畏的争斗只会便宜了敌魔。” 他们俩被拉开了,我还是不能放心,敌魔的气息一点也没有减弱,是不是该趁着这个时机,闯入他的城堡里面,把敌魔做掉呢?既然,豺狈还有我们都在这里,那是不是该冒险进去尝试呢?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豺狈和李虎虎这两个拖油瓶在这,别说帮忙了,我们还得分散经历去照顾他们,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不过,现在确实是能感觉到敌魔的结界松动了,那就是说敌魔更容易被打败。这个机会,我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思忖了一番,最终我决定把耿彪彪留下来保护他们两个,我带着徐成成和苏疯疯这两个大活宝先冒险进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斩获。 可是,我们追着敌魔的气息跑了一半,却看见光着身子的镰仓还坐在草垛上,呆呆地看着月亮,她这是要做什么呢?难道,妖怪也要洗澡吗?恍惚中,我看见镰仓的一抹泪水从眼角滑落,什么,妖怪居然也会流泪? “啊,爽快多了,我到底为什么要受敌魔的驱使呢?他不过是个被拔了牙的老虎,我为什么就不能追求自由呢?太郎,我好想你。” 说完,镰仓一闭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说的太郎又是什么人呢?难道,这个没有感情的妖怪生出来了人类的情感,在人间找到了自己的爱人。 只见她睁开了眼眸,看向手中的那两块阴灵丹的碎片,又说道:“阴灵丹,哼,我不会再把你交给敌魔了,敌魔不过就是依靠着阴灵丹才操控住了我。我要逃走,那几个极道派的人根本不值得我信任,我决心要逃走,要离开,摆脱敌魔的约束。现在就走,趁着敌魔虚弱,结界松动,让它再也找不到我。” 果然,她和敌魔的矛盾也很深,从她的话语中就能知道,她怨恨敌魔已久了。 说着,她又哭了,道:“可恶啊,不行……不行……不行,我是逃不出敌魔的手掌心的,除非它被杀死。到底谁能杀死它呢?那个人可以,那个人一定可以。对啊,就是那个强大的男人?他应该有能力斩断我和敌魔之间的牵连的,他一定可以,他是我见过最强最厉害的人类,就是他了,我要找到他,让它帮助我杀死敌魔。” 说话间,敌魔的身影出现了,看他的状态的确很虚弱,而且精神也是萎靡不堪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敌魔它……没有在城堡里面? “镰仓啊,你想要逃走是吗?你是知道的,我敌魔最恨的就是背叛,你为什么不能像镜妖一样对我忠心不二呢?我知道,你想要杀死我,不过可惜了,你没有这机会和能力。另外,你不知道吗?你的身后有三个敌人!”敌魔说完,现身了,眼睛猛地一亮,发生了爆炸。 我们三个藏在暗处的人赶紧跳了出来,全都掐好了指诀准备跟他们战斗。 镰仓对于我们三个人的存在毫不知情,还在傻傻地看着我们问道:“你们……你们三个……你们三个是什么时候,藏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哼,妖孽,要是让你知道了?那还得了吗?”苏疯疯大声嘶吼了起来,然后用自己的魔手指向敌魔,道:“敌魔,你运气不好,现在我能看得出来,你很虚弱,那就别怪我趁你病要你命了。” “我确实实力大减,但要靠你们三个来杀死我,那还是做不到的,不信,咱们就来试一试。镰仓,你想清楚了,你是要帮助我解决掉极道派的余孽还是要加入他们对付我?” 敌魔已经不信任镰仓了对他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说道:“镰仓,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去找那个男人了,哼,你真的以为那个男人可以帮助你对付我吗?别天真了,虽然他很强大,但还没有能力杀死我,你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倒不如来到我这边。” 什么?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是镰仓口中的那个太郎吗?还是另有其人?我彻底不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乱好复杂啊!不过,有一点我是明确的,那就是要尽力杀死对十恶不赦的敌魔。 这时候,镰仓开口说话了,她赤身裸体地站了起来,说道:“敌魔,他们的敌人是你,而不是我,我要你死,这样我就自由了。” “什么,你是认真的吗?镰仓。” 镰仓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扭头对我说道:“张若虚动手吧,现在的敌魔不是你们的对手。” 我心领神会,虽然,不能确定现在的镰仓是不是站在了我这边,但起码能肯定她中立了。 一记道气斩打了出去,敌魔躲闪不及,下半身被我的道气斩打碎了…… 第五百六十章 镰仓背叛,强劲的暴怒之风 想不到强大到不可一世的敌魔竟然被我的道气斩,一下子就打掉了一半的身体,我什么时候这么强了?哦不,应该说,现在的敌魔真的是太虚弱了。既然,现在是上天白送的杀死敌魔的机会,那我可得珍惜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敌魔,你等着吧,第二次攻击,要了你的命!”说完,又一次在丹田聚气,准备打出道气斩。 这是这次不同的是,敌魔已经提前把妖气聚集起来了,而且很强大,瞬间就凝聚成了密不透风的结界。怎么会这样?敌魔不是很弱吗?怎么还能做出这么坚硬刚强的结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一切都是敌魔装出来的吗? 还没等我打出攻击,敌魔突然伸出了自己长长的触手一把就将镰仓的脖子缠绕住了,紧接着就拉到了它的身边,开始威胁道:“镰仓,你居然敢背叛我,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吸收进身体里面?当我的身体成分呢!” “哼,极道派的,今天我这边出现了叛徒,就不跟你们斗了,以后,我们还会再战的。”说完,敌魔就扼住镰仓的脖颈飞走了。 我们三个人全都呆愣在了当场,这些妖魔他们是要搞什么飞机啊?简直是,太离谱了!既然敌魔和镰仓走了,那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们原路返回了。 回去了以后,豺狈和李虎虎还在争吵,他们谁也不让谁。 “你这种命硬得要死的,你的伤口那么浅,还装什么装?” “你说什么?头上有疤的家伙。” “我说,你不疼了的话,就赶紧滚回你的狼窝去,帮不了忙不说吧,还得让我们来救你,简直啊,就是给我们添累赘。你这个人类中的败类,狼群中的异类。” “累赘是你才对吧,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被人家诅咒以后还不老实,出来逞什么强?现在的你也就比蚂蚁厉害点,居然还敢对我如此大言不惭。” “我又不是想自己变成这样的,都怪邪道士的隐长虫把我害成了这样!” “混蛋,你个头上有疤的,是不是想要跟我打架啊!” “打就打,谁怕你,正求之不得呢!来呀!” 就这样,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两大活宝就在吵架,一直吵,一直吵,吵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一个多小时了,嘴巴不停,也不口渴,真服了他们俩了。 我看着都累,上前说道:“你俩有完没有?你们不如省点力气,跟我一起去抢阴灵丹的碎片比较好。刚才,我跟敌魔战斗过了,确实很虚弱,适合我们出击。” 终于,他们俩不吵架了,豺狈也跟着我们上了车,一起往敌魔城堡的方向走。 就这样在路上,李虎虎还不依不饶地喊着:“豺狈,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凭什么要跟着我们一起来啊!你有个卵用!” “你少啰嗦,镰仓抢走的是我身上的阴灵丹碎片,我当然要抢回来了。我可不会交给你的。” 这俩家伙还是吵架,那就让他们吵架吧,我是懒得搭理他们了。 耿彪彪突然问道:“阳生师兄,你看敌魔把镰仓抓走了难道一定会回城堡吗?” “我不确定,不过,先去城堡吧,敌魔要是在里面那最好!如果不在,我们把他的老巢给他端掉那也是好的。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感觉到了,阴灵丹碎片的气息似乎是正在远离敌魔的城堡,敌魔的味道确实越来越近,但是阴灵丹却越来越远。” 正在汽车行驶的时候,我又开始了自忖:“这是怎么回事?镰仓明明跟敌魔是一伙的,他们都觊觎阴灵丹,而且有共同的利益。镰仓却很怨恨敌魔,所以,对敌魔阴奉阳违的,敌魔会不会杀了她呢?别管是不是吧,镰仓死了对我们也是好事,她实在是太强大了。或者说,现在敌魔那么弱,镰仓反杀了敌魔把阴灵丹抢过来,据为己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总之,这一切都很可能,敌魔的结界让我想不明白,本来很弱了,结界也就弱了,刚才却又组建起来了那么完美无瑕疵的结界。” 这时候苏疯疯开口了问道:“豺狈,你怎么那么厉害?凭着气味就能找到敌魔的巢穴呢?虽然说,你跟狼族的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但你还是人类啊!没有犬科动物那么好的嗅觉。” 豺狈道:“哦,你说我能闻到气味是吧!那还不简单,天生鼻子好用呗!虽然,我不是犬类动物,只是人类,但是我的嗅觉灵敏就是天生的!所以,我就能根据气味辨别出来方向,敌魔的味道那么重,很容易闻,再说了它的结界松动了,气味也就出来了,很容易找到,同时呢,还可以说明,敌魔现在的妖力确实变弱了,刚好收拾它。” 我似乎得到了一点提示,说道:“敌魔的妖力变弱了……会不会是我之前打伤它,给他……” 话说到了一半,就被徐成成打断了,他说道:“阳生,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你的强力攻击打伤了它。而且,给它留下来了很严重的后遗症,每当伤情复发的时候,他就会痛苦不堪,同时妖力也会弱很多。而且,孙颖的姐妹说过,敌魔的身体里面有人类的成分,那个爱慕孙颖的恶人,吸引来了妖怪吃了他的身体,幻化成了现在的敌魔。他的身体是大量妖兽汰弱留强而组成的,这就是敌魔,想要没有后遗症,他必须再重新组建个身体出来。” 耿彪彪道:“原来,敌魔也有虚弱的时候啊,太好了!” 徐成成接着说:“敌魔虚弱多亏了,阳生上一次在敌魔城堡里面重伤了它,那次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干掉它了。虽然,最后阳生失手了,不过敌魔也不好过,被重伤的敌魔也会饱受旧伤的折磨,一旦伤情复发,就是我们杀死它的最佳时机。既然知道了,敌魔也有虚弱的时候,我们只要踩准它伤情复发的时候就好了。” 李虎虎道:“我还真以为敌魔强大到了无边无际呢,原来它也是有弱点的,既然它也有不行的时候,那好办了,专这个时候杀它。” 这时候,我开始猜想,敌魔会躲在什么地方,痛苦哀嚎,顺带着给自己那半截身子治愈疗伤。 车开到一半,豺狈活动了起来,打开了车窗准备跳下去:“承蒙你们的照顾,我们再会了!” 我不解地问道:“豺狈,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杀敌魔吗?” “我闻到了一股气息,是镰仓的,现在去追她应该来得及,我的阴灵丹碎片还在他的手里,我要抢回来了。”豺狈说道。 耿彪彪又问道:“你小心点,你的伤还没好呢!你打不过镰仓啊!” “那又怎么样,狼族就是这个特性,死也要战斗,我可跟那个头上有疤的家伙不一样,他是废物!好了,再会了。” 说完,豺狈就跳车了一股脑跑得没影了……李虎虎听见豺狈走之前还嘲笑他,气坏了,把头伸出车窗大声喊道:“什么?你说谁是废物啊,你个混蛋!” 苏疯疯有点担心地问道:“豺狈这小子,他已经没有阴灵丹碎片了,再说了,他本来就不是镰仓的对手,这不是去送死吗?” 徐成成开口道:“大师兄,你别担心,让我去,我的水属道法是最适合个队友搞增益buff的了,你们等我,我配合豺狈把镰仓给干掉。” 说完,他也从车窗上跳下去,追豺狈去了。 李虎虎又着急了,说道:“娘的,你们都那么在乎豺狈,这样的家伙被杀死了不是更好吗?反正我就是不爽他!” 我对着李虎虎的后脑勺,打了一巴掌说道:“住口,你个不动脑子的,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说豺狈不是很强,但多少也是个能对付敌魔的力量,要充分利用。既然,镰仓有单独行动了,而且她还带着阴灵丹的碎片,而敌魔的气息越来越重,我们再追敌魔走。那就说明了,镰仓和敌魔分开了,一个戴着碎片,一个负着伤。嗯,咱们是主力,对付敌魔,让徐成成和豺狈去完成下支线任务吧!” 这时候,耿彪彪伸出头去说道:“你们看,天上飞着很多毒蜂,就是敌魔养的那些。” 我说道:“我猜得没错,敌魔彻底慌了,他也在害怕,所以派出来了这么多的毒虫来对付来给他警戒,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敌魔的末日来了。” “不好前方有妖怪。”开着车的苏疯疯大惊失色,我们把头一扭,看呆了,出来了不少妖怪,但都是一些战五渣。看来,敌魔是把自己城堡内压箱底的妖怪都释放出来了,这些妖怪本来是用来给他修复身体用的,既然舍得放出来它们,那就说明,形势万分危急。 敌魔不给机会啊,一次性放出来了这么多,是要跟我们拼命了,想着靠数量杀死我们所有人。哼,不讲武德了,那我们也得应战了。 我立马大吼一声道:“都别发愣了,全都下车,把妖怪们都解决掉再去杀敌魔,这可不好对付!我们合力杀死这些小妖怪。” 我们刚下去,还没开打,豺狈就被甩了过来,再看原来徐成成已经和镰仓打上了。看豺狈那副德行,就知道他又被镰仓暴揍了,这不知道怎么说他好!既然,打不过人家那就别去逞能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上赶着去挨揍的人? 徐成成和镰仓分开后,我就问道:“怎么这么快,你们就跑回来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徐成成说道:“唉,真是一言难尽,豺狈这家伙非说要跟镰仓单挑,结果呢!成了镰仓单方面暴虐豺狈……没法啊!” “闲话少叙,小妖们都冲上来了,咱们打!”说话间苏疯疯已经用自己的魔手扭断了一只小妖的脖子,其他妖怪也一拥而上,跟我们混战在了一起。 镰仓呆愣住了,没想到敌魔有这么一出,自言自语道:“这些不都是敌魔补充身体用的妖怪吗?它们一只被封印着呢,放出来是帮助我的吗?难道说,是想要连我一起干掉。” 豺狈趁着她发愣的间隙,跳了起来,喊道:“风妖镰仓,你发什么呆呢?”说完,起身一个飞踹过去,结结实实地踢在了镰仓的脸上,被这一记击中,镰仓重重地摔倒在地,阴灵丹的碎片也掉出来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镰仓被这样结结实实地打到。 得手之后的豺狈开始得意忘形了,嘚瑟道:“阴灵丹的碎片,我拿走了!” 镰仓抬手一扇扇子,说道:“混蛋小子,给我把阴灵丹留下,狂风大作。” 又是一阵龙卷风席卷而来,搅得豺狈在地上连续翻滚,弄得狼狈不堪!这个架势,镰仓又是单方面的修理豺狈了……豺狈这小子还是跟人家有实力的差距,根本就对抗不了啊!如果,不管他是会死的。 可是,我却抽不开身,因为这些小妖怪太烦人了。 李虎虎又冲了上去,还大声喊着:“该死的,你们怎么打,我不管,反正阴灵丹的碎片,我是要定了,给我拿来吧!” 哎,李虎虎啊,也是不让人省心的主,现在的他去找镰仓拼命,这不是上赶着去送人头呢吗?真是莽撞,说你虎,你还真的虎啊! 哪知道镰仓,只是斜眼看了一下我们,不屑地切了一声!然后,小扇子立马幻化成大号的扇子,打开折扇之后,对着那群妖怪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扇子,嘴里喊道:“看招,暴怒之风。” 就这么一招,一众小妖怪就被她的风刃全都分尸了,这一下子秒杀了十好几只妖怪呢!这就是镰仓的大招吗?我惊了个呆,对镰仓问道:“我记得你不是被敌魔挟持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难道你已经把敌魔给杀死了?” 镰仓摇摇头说:“没有,我不过是把他打成了重伤!” 第五百六十一章神秘的男人 镰仓为什么要帮我们杀妖怪呢?难道是跟着跟敌魔决裂了吗? 这时候,豺狈又被龙卷风折腾得死去活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无奈地晃动着眼睛说:“该死,把阴灵丹的碎片……还给我!” “豺狈啊,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咱们一起对付敌魔不好吗?你这么想死的话,那我就来成全你好了。”这时候,从天而降一道疾风,看来豺狈是真的要死了。 哪知道镰仓突然表情一变,痛苦的她,差点栽倒。“怎么会这样?”不甘的镰仓呻吟道。 我提着碎生宝剑走到了镰仓的跟前,脸色一变说道:“镰仓,你什么意思啊!欺负胆小的狼族人这也没什么好玩的是吧?来我跟你打。” 说完,我立刻把碎生宝剑抽了出来,说道:“镰仓,从现在开始起,由我来做你的对手,看我用碎生宝剑将你击败。” 镰仓踉跄着站了起来说道:“哼,我不跟你打,你别以为你可以欺负得了我!告诉你吧,我有个很强大的后盾,敌魔还有你们几个全都不够看的。我不会看错的,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你们真的很愚蠢,现在天快亮了。敌魔它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现在敌魔的伤已经好多了,想要杀它,就要等下一次的机会了。” 耿彪彪说道:“镰仓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最后还是失去了杀死敌魔的机会?可能,是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吧!” 镰仓也认真了,拿起自己的小折扇,对准了我,说道:“好吧,张若虚,就让我们之间展开一场公平的决斗吧!” 连喘了好几口气的豺狈说道:“张若虚这小子是不是傻了,他怎么会是镰仓的对手,还这么大言不惭地要打败人家,真是做梦。” 苏疯疯把他扶了起来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阳生,他要是再晚一步,你就要被镰仓的风给刮死了,要说杀的人是你才对!阳生都不是对手的话,那你就更不是对手了。” 豺狈还在嘴硬地说道:“别开玩笑了,张若虚这个白痴,真的是为了救我,就放弃打败敌魔的绝佳时机吗?他有没有做好,战斗的觉悟啊,如果,这一次让敌魔缓过来了,在想杀敌魔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镰仓本来还打算动手,突然却停手了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懂,不过看情形,你们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整晚上没有合眼,怕是比我还狼狈吧!我还是不跟你们打了。张若虚,你会为失去这一次杀死敌魔的好机会而抱憾终身的,因为,敌魔的恢复速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快!” “哼,失去了那又怎么样?邪永远不压正,到最后输的还是敌魔,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死敌魔。你这个小妖是不是怕了?到最后,还是我最强。另外,你说不打就不打嘛?我偏要跟你打。” 说完,我就提着碎生宝剑冲了上去。 镰仓还是不当回事,说道:“人类的小子就是不知死活,那就跟你打吧,算是满足你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毕竟,你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了。接招吧,啊,暴怒之风。” “哼,道气斩!”我也打出了自己的剑波,跟他的龙卷风硬刚了下去。 “什么?你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竟然能劈斩开我的龙卷风?啊……好厉害!”镰仓正想要跳开的时候,却被苏疯疯施的土属道法限制住了行动,她的双脚已经无法移动了。 “完了,躲不开了,我要死了……”镰仓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本来以为她要被我的斩击杀死了,但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窜出来了一个男人,他的头发长长的一身白色的大氅。徒手就化解了我的道气斩,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啊!他背对着我,正面对着的是被吓坏了的镰仓,单看背影确实挺酷的,这个人是谁? 他的实力恐怖如斯,仅仅刚才那一下化解攻击,我就知道,这个人他不简单。莫不是,什么强大的妖怪同伙,但是他的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邪恶的气息倒是有一些!突然,他转头了,我一看见他的脸惊呆了,这个人惊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霸气的男人替她格挡下来了这个攻击,同时还给我们一种强大的威压感,我本打算再对他打出一记道气斩,但想想还是算了!他的实力起码碾压我一个等级,我很识趣地把碎生宝剑收进了剑鞘内。 “镰仓,你还在这里等什么?还不快逃?”那个神秘的男人对她发出了指令,她这才吓得一个激灵乘风逃走了。 现在只留下来了这么个男人,我看着他十分意外,就问道:“你不是妖类,那你为什么要帮助妖怪,你这是做什么?而且,你身为人,怎么会有那么重的邪气?” 那个冷酷的男人,面无表情扫视了一下我们所有人,才开口说道:“张若虚,你别意外,我就是你,同时,我也是苏疯疯、徐成成、李虎虎还有耿彪彪。你们五个人的阴暗面全在我这里,是不是很诧异?” 我们全都惊呆了,怎么我们会有阴暗面?这是什么个情况。 “说了你们也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风雷道人收你们做徒弟的时候,早就盘算好了风水局。一个很大很大的风水局,现在五个小区的工程基本上已经在石厚市竣工了。而你们五个人作为金木水火土,五行当中最强的五个人,必定要靠你们启动风水局的运转!这是,人类史上最浩大的工程,你们五个人的阴暗面已经被风雷道人抽了出来,集中到了一个容器里面,但是封印松动了,我就跑出来了。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你们都看了吗?” 那个男人说完,笑了笑,接着说道:“镰仓不是你们的敌人,最终你们要打败的不是她,而是敌魔知道吗?现在,你们不要追杀敌魔了,听我的,赶紧回到石厚市去,完成风雷道人的风水大局,我将会化成你们的力量。助你们,杀死敌魔……” 说完,原地一声炸雷,巨大的爆炸过后,那个神秘的男人也不见了。 “他说,他是我们五个人的阴暗面,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师傅有没有提起过?”徐成成懵住了,两手一摊对我们问了起来。 我们其他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还是李虎虎又调侃起来了豺狈,说道:“喂,你这个瘦皮小子,这下应该吸取教训了吧!不会再这么冲动地去找比你强打的敌人战斗了吧,下次,我们可不会救你了。跟你说好,敌魔是我们极道派的死敌,最后要我们来收拾掉它。” 豺狈没有回答,把掉落在地上的两块阴灵丹碎片,嵌入了自己双腿内,高兴地说道:“实在是太好了,我的阴灵丹回来了。” 李虎虎着急了,大声喊道:“你这个混蛋,把阴灵丹碎片给我换回来。” 豺狈立马跳跃闪到了一边说道:“笨蛋,谁会把阴灵丹的碎片给你啊,这是我的东西。”接着就又对李虎虎扮了个鬼脸,嘲讽道:“你全程就没参与战斗,你个废物,你听好了,敌魔不仅是你们的敌人更是我的仇敌,到底最后谁杀死敌魔,那还不知道呢?全看个人本事。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最后杀死敌魔拿下它的首级的,一定是我,记住了是本大爷!” 然后,他就又一阵风似的,跑走了,看样子,他跟李虎虎一样自尊心超级强,是个爱逞强要面子的人! 现在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了,我们还在为那个男人是谁而疑惑。 苏疯疯说道:“杀掉敌魔的绝佳机会错失了,豺狈也跑了就他这个莽撞的性格只怕迟早得被敌魔杀死!现在的问题是镰仓,她会去哪里?敌魔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我已经在心中猜想了镰仓最终的去向,敌魔已经发现了她的背叛,会怎么对待他呢?关键是,敌人手里面还有多少底牌没有露出来,这一次的变故,没有解决掉敌魔,以后,它怕是会更加谨慎。 “四位师兄,刚才那个长得跟四师兄一模一样的贵公子似的怪人,他说的话,咱们要不要相信呢?如果,咱们不再追踪敌魔而是回了石厚市,会不会再错过机会呢?”耿彪彪问道。 我心中又开始了犹豫,现在敌魔没有追杀掉,我们师傅的风水大局布置的日子又临近了,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呢?继续追杀敌魔,还是听那个神秘男人的话回到石厚市,完成师傅的遗愿?我再一次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只怕我真要是走了,还会让敌魔早出新的杀孽,不知道还会平添多少白骨。 这会敌魔又会怎么对待镰仓呢,估计会问她,外面好玩吗?会大声质问,为什么不听指挥还要被判我一类的话语……算了,猜这些没用。 第五百六十二章式神,无脸男 最终,我们还是选择相信了那个神秘男人的话,开着车往北走了,我们当初是从石厚市出来的,现在我们自然也要往石厚市的方向返回,去完成师傅的风水大局。 虽然,我们没有完成既定的目标,但是,此刻回去的心情却不一样。特别是李虎虎,连开车的心思都没有了,在路上一个劲儿地跟自己的未婚妻打电话,还说,佳丽我马上就回来了,你等着我好不好一类肉麻的不要不要的话! 再有就是耿彪彪,对着任玲玲的照片看过来,看过去,怎么看也看不厌。后来,在我的一再追问之下,他才说了出来,自己不懈的努力最终得到了美人的青睐,最终任玲玲这个美丽有多金的女人答应了他的求婚,回去就操办婚礼。 我真是替他们高兴,倒是苏疯疯一脸释然,没有一点不悦,问他怎么样了,他也没有说话。还是徐成成偷偷告诉我说,他跟龙甜分手了…… 一连看了三天三夜,我们总算是开到了河南商丘市的郊外,这一夜我们都很累,想着也不差这一天的时间,就没有着急赶路,又在野外扎了个营,先睡一觉吧!等明天,体力恢复了,有了充盈饱满的精神,我们再上路。 第二天,九点多,我们睡够了继续出发,可是车开了还没多久,就见到了一地的尸体,我们觉得事情很诡异,都下车查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最终确定,一共是三十八具尸体,其中一个人的脸还被剥了下来。死的这些人全都是清一色的蓝白相间的号服,一看就知道是越狱出来的,前些天才从新闻上得知了,监狱里越狱出来了好几十号人,应该就是他们了。 不过,观察他们的死相,全都是一道毙命,致命伤全都在脖颈的位置,看来杀他们的人是个绝顶高手,刀法一绝,每个人都是被抹了脖子,干净利落,被杀的人不是很痛苦。 “师兄们,这些人都是蹲监狱的,而且全都被杀死了,没有一个活着的,手法很干净,是个高手。”耿彪彪也不由地赞叹了起来。 特别是那个没了脸的人,我们总觉得不是简简单单地杀人这么简单。能够一连毙杀这么多越狱犯,肯定是有能耐的人,只是不知道要杀这么多人,还剥下来了其中一个人的脸皮,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呢? “这不寻常?是不是敌魔干的?”苏疯疯说道。 “不会,敌魔虽然凶残,但不至于平白无故就杀这么多人,既然,这个杀人者喜欢剥人的脸皮,那说不准他是要做人皮面具?再说吧,这里也没有妖气的残留,你们发觉了吗?这是个人类干的事情。”我说完,又看了一下死尸,说道:“好了,别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吧,咱们继续赶路,如果路上遇到了是什么邪祟干的事情,那就顺带解决。如果,没有发现,那就回去把风水局完成。” 然后,我们就又出发了…… 又是出发了没多久,来到了一处四处起火,乱作一团的村子,这里同样惨不忍睹,一种男女被砍倒在地,跟之前在山野中发现的那些死尸一样,他们全都是脖子中刀,被一刀毙命的。其中还有几个看来身体比较年轻的尸体,同样被挖去了脸。这个杀人凶手,专门对人的脸下手,这是要做人皮面具吗?还是说就是为了换脸。 这时候,几个女人带着一众孩子走了出来,他们全都是呆滞的表情,一脸惊恐。见了我们,他们本能地叫了出来。 李虎虎一马当先走了上去,揪住了带头的女人头发问道:“这里怎么会是这样呢?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那个被抓住的青衣女人吓得哭了出来,一个劲儿地喊着:“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请不要。” 我明白了,这个女人八成是被刚才发生的可怕一幕吓出魂来了,也就是说她的人魂丢了。我还是掏出来了一张安魂符,放在碗里烧了一碗符水喂给她喝下,这才好些,等她的情绪稍微稳定,定住神了,我才开口问她。 “大嫂,你好些了吗?” 女人这才安静地点了点头,对我做出了回应。打铁要趁热,我赶紧问她:“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刚才是什么个情况?你看你们村子,死了这么些个人,到底是谁干的?” “谁?谁干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他骑着摩托,手持一把钢刀,每一刀都冲别人的颈部,一刀一个!我男人,就是被他杀了,而且……” 女人绷不住了,双手捂面蹲下,哭了起来。 又一个短发红坎肩的女人走了过来,接着说道:“哎呀,真是太惨了,太可怕了。那个人不仅杀人,他还……剥人的脸,剥一个人的脸然后就扯下来自己的一张脸换上,直到换上了一张他满意的脸。” 耿彪彪惊呆了,说道:“怎么?还有专门剥人脸的邪祟?要是正常人,谁会这么干啊!” 我看了看他,没有跟他对话,又看了看那些惊呆的女人,接着又对那个短发女人问道:“那么,你知道那个人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怎么?难道你们有把握杀死他?你不知道他的刀有多厉害,又快又准,一刀就能杀死一个人。你们行吗?” 李虎虎站了出来,双手插兜说道:“你说对了,我们还真有把握杀死他,你说的那个八成不是人。应该是一种日本式神,我记得叫无脸男,他总是很自恋对自己的模样不满意,所以一个劲儿地换脸再换脸。我们是当时最好的风水阴阳师,专门对付邪祟,你放心好了!快,告诉我们,他往哪里去了?” 又一个岁数较大的中年妇女站了出来,指着远处说:“十几分钟前,他骑着摩托车走了,还掠夺了很多食物和钱离开,你们现在去的话,应该能在天黑前追上他。” 李虎虎哼了一声,咧了下嘴说:“兄弟们,咱们还等什么?走吧!” 我们又一次上了车出发了…… 沿着那个妇女手指的方向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此刻的他,正在悠哉地喝着酒,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邪气和人类血液的味道,就是他,错不了:“兄弟们,无脸男出现了,准备战斗。” 保时捷卡宴停在了前面,房车停在了后面,将这个十恶不赦之徒夹在了中间,我们五个人全部从车上走了下来,将他围了起来,准备跟他大干一场。 我说道:“好你个邪恶的无脸男,我们可算追到你了,受死吧!” 无脸男看着我,十分吃惊地问道:“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现在是我问你,你是不是敌魔派出来的式神?快点告诉我,敌魔它在哪?别跟我装傻,敌魔吞噬了山本俊,顺带收走了他所有的式神!” “敌魔?我不知道谁是敌魔啊?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我着急了,认为他是在故意打哈哈,说道:“别给我开玩笑,敌魔在哪?快说,否则老子砍了你。” 徐成成突然插嘴道:“阳生,别跟这个家伙废话,死掉的这么些个人都不是敌魔杀的,全都是这个家伙的杰作,不要跟他废话杀了他。” 我沉寂了一下,说道:“的确,这么多人的死全是他造成的,你看他旁边的刀刃,只是刀尖处挂着血痕,这就是最明显的了。只不过,我总感觉他是敌魔派出来的式神。” 苏疯疯又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把魔手掏了出来,指着他问道:“我问你小子,那三十八个越狱的犯人还有村落里死掉的那几十号人,是不是都是干掉的,你扒了他们的脸皮是为什么?” “哦,扒脸皮啊,没什么啊,我就是想扒。我一出生就没有脸,所以见了人的脸皮,就像扒掉,安在我的脸上。但是,那些人的脸都好难看啊,没有一张能用的。对了,这是我最新扒下来的脸,是一个跟我斗法的和尚的脸,你们看怎么样?好不好看啊?我现在的这一张脸,很不错吧!”无脸男一脸得意地跟我们炫耀起来了他的脸,这令我们五个人十分作呕。 我不禁疑惑地问他:“你这个邪祟,专挑美丽的人脸扒吗?” “是啊,我想要一张帅气的脸,扒了那么多张,就这张脸我让我满意。还有钱和女人,我也很想要的,所以我就开始打劫村子,也都抢了。但是吧,我还是感觉不对,因为,不过瘾,只抢劫小村子太没意思了,我要去大城市抢劫。对了,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不少,告诉我,什么东西好玩啊?我去把它抢过来。” “混蛋,杀人越货这种勾当,让你说得这么堂而皇之,有什么意思?不过,看你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你真的不知道敌魔在哪的话!那就让我了结掉你。”说完,我刚要动手,却被苏疯疯拦住了。 “阳生,沉住气,他和之前敌魔释放出来的式神都不一样,你不要冲动。我敢保证,他绝对是敌魔释放出来的式神,留着他兴许能够引出来敌魔。” 无脸男又得意扬扬地说了起来:“你们好无聊啊,我屠戮村庄还放火,也很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差上那么一点事。只觉得杀人抢劫很过瘾,别的就不知道了。” 他越说我越恼火,气得我将碎生宝剑取出,再次厉声喝问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到底说的是什么?敌魔在哪,你到底说不说?” “哎呦,都说了我不知道谁是敌魔了,你还问,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敌魔了!”无脸男也被我问烦了,然后,接着又说:“要不这样吧,你们叫我帅哥怎么样,举世无双的帅哥,因为我这张脸,比你们每个人的脸都帅。特别是那个头上有疤痕的家伙,真是丑死了!” “什么?你敢叫我头上有疤的家伙,你想死了是吧?”李虎虎气急,准备随时对他喷火。 “哎呦,干嘛那么一副令人讨厌的表情啊,怪吓人的,不过吧,我还真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对了,你这个头上有疤的,我看你的脸实在是太招我讨厌了,我说啊,你们到底知道我是谁吗?怎么老叫我无脸男,人家明明是有脸的了,不许再这么叫我。” 我也懒得理他了,甩出来了一句话:“你这家伙,罗里吧嗦地没玩又没了,再这么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日本降头师的式神敢来我华夏大地随便杀人,不可原谅,就凭这一点,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你了。接招吧!” 无脸男不以为意,也拔出来了刀,大吼一声:“不服气,咱们就比划两下。”说完,提着刀就向我砍了过来。 我立马挥剑砍了过去,结果,我们拼了个半斤八两,谁也没有伤到谁,只是打了个平手,彼此的手麻了一下。 “哼,你小子够可以的吗?一般人,早就被我一刀抹脖子了,不过,就你这两下子,是打不过我的。”无脸男嘚瑟完了之后,又提刀向我砍了过来。 “是吗?不服,咱们就再试一试。”我又对着他挥出来了一剑。 这一次,是我占了上风,他的右手臂被我一剑砍了下来,瞬间化作一块紫色的肉块,这家伙就是式神无疑了。 被砍断一臂的无脸男不痛不痒地看着我,白了我一眼说道:“没想到啊,你小子这么厉害,你还是以一个能伤到我的人。”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他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出来,也就一分钟的时间,那处断掉的伤口位置,就长出来了一条全新的手臂,就跟没有受过伤一样。 无脸男见自己的手臂又长了出来嘚瑟了起来,说道:“哇哦,好厉害,我还真的不一般啊,我说,你们还要打吗?要不加入我吧,山下的那个村子,咱们一起打劫好不好?我感受到了,那个村子正在呼唤我,要不一起去吧。让我把这村里的人全都杀光,也许我就能想起来些什么了,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回答上来你们的问题了呢!” “混蛋,我拒绝。”说完,我又提着宝剑朝无脸男冲了过去。 他知道了我的厉害,不再跟我近身战斗,而是从腰间抽出飞刀向我发射,被我努力格挡住了。 见形势不妙,我们五个人一起上了,他还在甩出飞刀对抗我们。一时间,我们竟然无法奈何他,他对付我们却毫无压力,这个家伙究竟有多强? “好强啊,大家小心,这个式神很不好对付!”苏疯疯提醒道,又伸出了魔手,认真了起来。只见他,突然眼睛变得猩红了起来,直接冲向了无脸男,免疫掉了飞刀带来的伤害,一把撤掉了无脸男的右手臂。 无脸男再次吃了亏,正要恢复手臂,却觉得很吃力,喊道:“你这家伙,你的是什么手?” “什么手,恶魔的手!”苏疯疯说完,不屑地吐了口痰。 “魔手,太好了,把你的魔手给我。”无脸男又一次不要命地冲了过来,看架势他对苏疯疯的魔手势在必得…… 第五百六十三章恢复记忆的无脸男 “你的手,你的手这么厉害,我想要,我想要的,就是你的手!给我!”无脸男说完,就***伸了过去,要强行把苏疯疯的左手撕扯下来。 我立马提剑上前,把他的另外一条胳膊也砍了下来说道:“哼,无脸男,你也配,下面我就要看了你的狗头。” 不过无脸男的体质特殊,很快手臂就又长了出来,还想要上前,却被我拿剑顶在了喉咙上:“你再上前试试,我警告你不许再来,不然我砍死你,我问你,为什么要针对苏疯疯?” “苏疯疯……关你什么事,我要的是他那只手。” 突然,他的身体爆发出来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一把就将我冲击开了好远。 无脸男再次把自己的手换成了触手又把跑开的苏疯疯给缠绕住了,奋力挣脱也无法挣开。 最后,我又给碎生宝剑注入了一注道力,对着无脸男发出了道气斩,他完全没有注意我在背后给他的袭击,硬生生地被我的道气斩轰成了碎渣渣。死前还不忘甩下来一句,你的魔手,是……我的。 耿彪彪疑惑不解道:“为什么这个无脸男那么喜欢大师兄的魔手呢?他,驾驭得了吗?” 徐成成道:“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们看他的复生能力那么强!不觉得不对劲吗?玄生,你对无脸男比较了解,这个式神他有没有这么完美的复生能力?” 李虎虎摆了摆手道:“没有,我不记得他有多强。我记得无脸男的传说是这样的。” 接着就是李虎虎对无脸男的讲解。 “无脸男,是一只神秘的鬼怪,全身黑色,因为天生没有脸,所以生性自卑,封闭,更有人认为他变化的过程是人性被社会阴暗面污染的写照。其实,无脸男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因为没有脸,所以没有朋友,象征了孤独,久而久之,他就开始憎恨自己憎恨人类,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脸,恨人类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交朋友。所以,他就不断地杀人,吃人,就是为了长出来一张人类的面孔,可惜脸就是长不出来,最后,索性就开始活剥人脸,给自己安上。但是,他却没有无限复生的能力!现在的无脸男不仅强大,而且还能有这么强的断肢再生能力,那只有一个解释,敌魔强化了他,或者说敌魔把他吞噬了,但是他太强大又摆脱了敌魔的控制,自己走出来了。” 听了李虎虎的解释,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刚才从无脸男的身上确实嗅到了敌魔的气味,我相信李虎虎说的,应该不会错。 苏疯疯却摇了摇头说道:“别管是不是了,无脸男结结实实地接下来了阳生的道气斩,那肯定是活不成了,就算复生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都成了碎渣渣了。”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根据式神日志的记载,无脸男属于能力上等的式神,就这么被我解决掉了。这样太简单的了吧,当初对付轱辘首这样的下等式神,我们还费了一番力气呢!”我说道。 “是啊,太容易了,我也觉得不是特别可能,而且,我还有种预感,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我总觉得,他在华夏大地有一段记忆,是不是无脸男又融合了一段某个人类的记忆?”耿彪彪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就开始观察地上的碎渣。 难道这堆碎渣真的不会再合成新的肉身吗?我也很怀疑,但是,来不及多想了。我们又一次开上了车,想着要不再观察一晚上再说,没准这个复生能力强大的无脸男再次复活呢?如果那样的话,就要李虎虎用三味真火彻底烧化他了。 我们没有留人观察,还以为他不会这么快就复原呢,谁知道,我们全都错了。真真的错了,因为,我们五个人午睡醒来之后。看见的是,那堆肉渣不见了,并且,还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具新鲜的尸体,他的衣服被扒光了,显然是无脸男的杰作。 都怪我们太大意了,又开始在附近搜索了起来。 找了半天,无脸男的踪迹没有找到,反而发现了一个老对手,镰仓。 “镰仓,你怎么在这里?你……你回去找敌魔了?” “呦,是你们啊,好久不见!是啊,我回去找敌魔拼命了,可惜,我不是它的对手,只能听命于它,哎,可悲啊!” 李虎虎警惕了起来,掐好指诀说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们是敌人了!说,你来干什么?” “你们放心,我不是来跟们战斗的,我们曾经还一起跟敌魔斗过,你们不记得了吗?我过来,还是带给你们一个很好的情报,我告诉你们无脸男在哪吧!” “无脸男?你知道他在哪吗?我们凭什么信你,你会这么好心?”徐成成满脸的不信任。 我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知道无脸男在哪,那就快说吧,我现在很在意他的地方,不把他解决掉。他还会再早更多的杀戮,留着他终归是个祸害。但,你和敌魔是一伙的,你为什么又来告诉我们,无脸男的行踪?你的话,可信吗?” 镰仓根本不在乎,而是说出来了一段我很意外的话。 “韩万千知道吗?还有啊,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师傅的老相好孙颖和韩万千一起待过的小洞穴?无脸男曾经去过那里,你们刚才跟他的战斗,我已经全看在眼里了,他又往那个地方去了。在他走的路上,我拦住了他问他去哪,他说他要去的就是那个曾经和孙颖待过的洞穴,他想再去看看。哼,往西北方向走了,你们现在去还来得及。” 苏疯疯道:“镰仓,你说的话可信吗?如果,你敢骗我们,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场吗?” “哼,信不信在你们了,我懒得跟你们废话,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们无脸男的走向了。后面,跟还是不跟全在你们,我走了。” 徐成成又大声喊住了她,问道:“慢着,镰仓,你给我说实话,你告诉我们这些是不是敌魔指使你的?” 镰仓道:“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对我的话本来就着抱着不信的态度,我说多了有用吗!我只能告诉你,我和敌魔势不两立。” 我着急了,翻过身来对徐成成说道:“地生,你给我闭嘴,先听听她怎么说?” 镰仓最后甩出来了一句:“极道派的,我跟你们没有仇恨,我什么也不想做,除非是杀敌魔。” 说完,一扇扇子,自己又乘风离开了。 我看着随风而飞的镰仓,心里打起鼓来,“这个女人到底是敌是友?她为什么这么恨敌魔呢?难道,她不知道她斗不过敌魔吗?” 苏疯疯道:“我觉得镰仓的话可信,毕竟他曾经手拿阴灵丹的碎片,跟敌魔动过手,但是失败了还想要依靠阴灵丹摆脱敌魔的控制,所以,我觉得能信她。” 耿彪彪也上前发言道:“我觉得也是,看样子她并不是绝对服从敌魔的!不然,最近几次战斗她不会出工不出力,最近的战斗她全都是在划水,要不然的话,我们可不轻松。” 不过,李虎虎还是不相信,站了出来说道:“你们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就算这样说,我也不能信她。起码这么来说,她不是我们的同伴,还不能完全信任她,我们也要防一手。至于无脸男,我觉得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女妖说的话,毕竟,她很棘手,很难对付。” 李虎虎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行为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他没有出手很稀奇。要是换做以前,只要见了敌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掐好指诀一口烈火喷出去。因为,李虎虎的臭脾气那是出了名的火爆,对于妖邪鬼祟一类的全都是一烧了之。 不过,无脸男还在作乱,一想起来他那杀人如麻的模样,我就觉得不能放过他,必须解决掉这个残忍的式神。那就再信镰仓一次,于是,我扭头对众人说道:“别管什么结果,我们先按照镰仓指的方向往西北去,追上一百公里,如果真的有无脸男,那就杀死。” 追出去了大概七八十公里的样子,我们果然发现了无脸男,此刻的他正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要得到她,我要得到那个女人,得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孙颖。” 孙颖,一听这个名字我瞬间明白了,这个无脸男确实有了敌魔的成分,他不是别的人,他获得的记忆就是那个把肉身和灵魂想给恶魔的韩万千。只是,现在的韩万千思想入住到了无脸男的身体里面,有了全新的思想,这个人已经不是无脸男了,而是一个在世的韩万千。 徐成成看准了他,一记回旋镖打了过去,将他的头削了下来,但是很快,他的身体又长出来了个新的头。 有着韩万千意识的无脸男一看是我们,突然狠狠地说道:“又是你们,你们真的很碍事啊!我要得到的是孙颖,你们别碍事,让我去找她。”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我叫韩万千,我曾是一个抢劫犯,我曾经被烧得奄奄一息。多亏了那个叫孙颖的女人对我悉心照料,我还跟她一起在一个洞穴里面共度了一段时光。” “你这家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看我不杀死你。”李虎虎着急了,想要出手,却被我拦住了说道:“别冲动,先听听他怎么说!” 李虎虎不领情说道:“有什么好听的,他不过就是个把自己的灵魂还有肉身献给了妖魔的败类,一切都拜他所赐,是他给了敌魔复生的机会,要不然敌魔早就灰飞烟灭了。” “哼,头上长疤的,你可真能会说,没错,我就是那个不惜把身体和灵魂献给妖魔,也要得到那个女人的韩万千……” 第五百六十四章 杀不死的韩万千 苏疯疯道:“我明白了,无脸男作为式神被释放出来,是让敌魔拿来修复身体的。这个残忍的妖魔不惜用同类的身躯,来修补自己,真是可恶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把韩万千的人格给放出来了,而且只知道夺取他人的脸,是对自己长相不自信吗?” 我说道:“要我说是韩万千的意志和敌魔的思想形成了对抗,所以就从敌魔的身体里面跑了出来,是不是呢?” 韩万千没有理会我们说道:“我不认识你们,但是我的记忆恢复了,我要得到孙颖,可惜那时候孙颖已经死了。都是我的肉身和灵魂组成了敌魔,也就是说我足够恶,才有了它,都是因为它,一手造成了孙颖和风雷道人彼此怨恨。” “你别装无辜,一切都是你的错,因为你的恶念让敌魔有了复生的机会;也是因为你为了得到孙颖,害得她和我师傅怨恨彼此。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伤害的孙颖。”我义愤填膺地说了出来。 韩万千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别胡说八道了,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把自己的灵魂和身体贡献给敌魔吃了!我只是想要得到孙颖和健康自如的身体,这有错吗?只要我有了好的身体,我就能带孙颖离开这个潮湿的洞穴,然后跟她双宿双飞了。可是,当我得到了新的身体以后,预计的情形完全不对了,和我所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因为,我出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变成了风雷道人的模样,狠狠地伤害了我最在乎的那个女人。” 耿彪彪有点明白,问道:“因为,是你主动把伤残的身体和邪恶的灵魂主动献了出去,也就是给了敌魔对吗?然后,新的身体里面有你的意识和敌魔的意识,只不过敌魔成了主要的意识。所以,敌魔有了新的身体的时候,你的意识也只是存留在了新的身体里面。可是,现在的敌魔情况不一样了,它又融合了很多新的妖怪和野兽的身体,算是个集合体。” 徐成成也懂了,说道:“也就是说,敌魔还有那些妖怪野兽全都憎恨我师傅和孙颖,就出了这么个离间计,离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惜的是,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得到孙颖,孙颖她打伤了风雷道人后,就去世了,临死前还在想着那个臭道士。孙颖她死了,连带着我的思念一起死了,她不在了,我也不想活着,可是,敌魔这个混蛋却一直在身体里面折磨我。最后,干脆把我囚禁在了身体内,最深最黑暗的区域,最近,我才重获自由。”不甘心的韩万千越说越气愤。 我听了以后觉得可笑,说道:“不是你逃出来了,而是敌魔故意放你出来,主要是因为,你没有被他完全驯服。你只不过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已。” 李虎虎又问他:“你是不是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你仔细想想,你知道不知道敌魔的位置?你就这么被平白无故地释放出来了吗?难道没有从敌魔那里接到任何的指令吗?” 韩万千完全不屑地说道:“我韩万千是自由的灵魂,没有人能够命令我,包括敌魔。只要是让我看到了不爽的人或东西,就会先杀死再烧掉。就目前而言,头上有疤痕的,我从你开始杀吧,因为,我最讨厌你。听你们管风雷道人叫师傅,那你们就该死,不配活着。” 李虎虎着急了说道:“该死的人是你,你是罪魁祸首,罪恶的源头。你为什么要出来恶心我们,乖乖地留在敌魔的体内等着我们一起杀掉你们不是更好吗?” 我也着急了,将碎生宝剑拔了出来,对他怒吼:“我不准你再侮辱我的师傅,现在还是我来做你的对手,要想杀人,那就先过了我这关。” “哼,你小子愿意死,那我就成全你,我先从你开始杀。” 我又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从敌魔的身体里面出来,但对我来说,你和敌魔一样的可恶,把你们俩分开斩杀和一起斩杀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不过是多挥动一下碎生宝剑的事情。别废话了,给我拿命来。” 我刚冲上去,就让他伸出来的触角给抓住了,我被缠绕得结结实实,动弹困难。现在,无论怎么看杀他都无济于事,韩万千已经完全融合无脸男的特性,身体拥有非比寻常的无限再生能力。 我念动了口诀,借用自己的木属道法摆脱了约束,终于,能够拿起碎生宝剑了,再次对着他劈砍了上去。又砍断了一根他的触角,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不明白吗?你手中的那一把破件,根本杀不死我,最多就是给我修剪身体。” 苏疯疯没有出手,只是冷眼看着,我明白他不轻易出手是为了魔手的问题,两败俱伤的战斗很不值得。但是,听韩万千的说辞,他跟敌魔的关系很不融洽,还说不会听从敌魔的安排,所以,这才不清楚敌魔的目的究竟是意欲何为。 这次轮到韩万千对我出手了,他的攻击很迅速,我很难躲避,其他人上来支援我,不止一次打残了他的身体。可是他那看成bug的身体,还是可以无限复生,任由我们不要命地攻击,却始终无法杀死他。 瞅准机会又打出了道气斩,再一次将他斩成了碎块,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次才用两分钟时间就把身体拼接好了,真的成了杀不死。 细胞的分裂是有限制的,除非他是癌细胞怎么也打不死。 韩万千也累了,傲慢地说道:“别说你们有没有打累,反正我是被你们杀累了,你们还在对我打击吗?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无限复活,你们是杀不死我的,还不明白吗?” 还真的是又一次复生了,这个家伙是真的杀不死吗?越打他,他就恢复得越快,这是什么生物的特性呢? 接着,他原地站定,对着我们一声暴喝,我们全都飞了出去。 这样下去就会没完没了的啊,我们还要做白费多少力气呢?正在我无语的时候,苏疯疯似乎看出来了些许端倪。他分析道:“敌魔原本就是靠韩万千的身体和灵魂的身体连起来的妖怪集合体。如果韩万千也就是无脸男,是从敌魔的身上分离出来的,那多少会跟敌魔有些联系吧,他一定有弱点。敌魔释放他出来,就是在做试验。” 我突然明白了,说道:“要破韩万千的不死之身,那就得杀死敌魔这个本体了,要不就是身上某个隐藏的部位是弱点。” 韩万千又伸出来了若干个触手跟我们远程战斗,但我们几个应付不及了,全都挂了彩,毕竟打了这么久体力耗费很大。如果,再这么干耗下去,那指定是要累死的。就说我吧,连续使用了多次道气斩,体内的道力已经不够用了,暂时无法聚集丹田之气了。 韩万千,见我们几个人狼狈的模样得意的笑了说道:“看你们这么狼狈,真是好可笑啊!看招吧。” 苏疯疯却冲了上来,笑着说道:“你的弱点我已经知道在哪里,看我的厉害。” 说完一把就将韩万千的心脏掏了出来,攥在了自己的魔手内,接着韩万千的身体立马碎成了小块。果然,苏疯疯找对了韩万千的弱点。 “大师兄,真有你的,总算是发现了弱点了。”耿彪彪激动地夸赞道。 正当,苏疯疯想要一把捏碎他的心脏的时候,却被一道风刃打中了,镰仓也就拿着从苏疯疯手里抢来的心脏跑开了,地上那滩碎肉也跟着飞走了。 一看镰仓带着韩万千的心脏跑了,这可是后患无穷啊,我赶紧大喊:“追。” 我们便把车扔了下来,全力追赶镰仓去了。 追了大概十几分钟,正好碰见敌魔伸出来的触手把韩万千钉在了树上。 我说道:“敌魔,韩万千的人类内心对你来说没有用的吧?你是为了舍弃他,才把他放出来的是不是?” “不是,我本来是想放他出来跟你们过招,做个试验而已,现在试验做完了,我该回收我的试验品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我不这么认为,你会平白无故地回收释放出来的式神吗?而且,你是不需要人性的,你只需要人类的恶念,如今韩万千的恶念已经尽数被你吸收,你还要它的意志做什么?” “张若虚啊,你这还是动了脑子的啊!我是要……” 话还没说完,他伸出来的触手就被徐成成的回旋镖斩断了,韩万千被放了下来。 “敌魔,你中计了,韩万千还有你都必须要死。韩万千由我二师兄和三师兄对付,而你就是我的猎物。” 我抽出了碎生宝剑冲上去跟敌魔战作一团,韩万千则趁机想要开溜被李虎虎和徐成成一前一后拦住了去路。 徐成成道:“韩万千,你往哪跑?事到如今,你就和敌魔一起下去跟我师傅忏悔吧!” 哼才不要呢,说完他就跳开了,镰仓突然站出来跟他们俩打在了一起。 第五百六十五章 敌魔的秘密 我没有功夫理会他们,跟敌魔缠斗了起来,这时候的它确实弱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难对付了。是个打败他的绝好机会! 我抓准了机会,抽出身来,对着敌魔打出了道气斩,一下子就将它开膛破肚了,它没有内脏,有的只是一些妖畜的头颅,还在敌魔的腹内来回蠕动。 敌魔无心跟我战斗,只是对镰仓说:“镰仓,你在干什么呢?现在不是跟极道派的小鬼战斗的时候,快去追无脸男,别让他跑了。” 镰仓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顺从了敌魔的意思,没有再跟徐成成和李虎虎纠缠,去追无脸男了。 这时候苏疯疯和耿彪彪也到了,展开架势要协助我一起攻破敌魔。 “你们俩不要跟我一起耗在这,去帮老二和老三追无脸男还有镰仓吧,除恶务尽,他们俩一个也别放过。敌魔,这个万恶之源,让我来对付。” 苏疯疯道:“别开玩笑了,阳生。敌魔有多强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说:“敌魔,有多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但是,刚才就差那么一点,敌魔就把无脸男吸收了。无脸男逃跑的时候,敌魔很紧张,还让镰仓去追了,所以说,无脸男很重要。别管我,现在的敌魔比较弱,我完全应付的了。” 耿彪彪问道:“四师兄,你说的无脸男就是韩万千吗?” “废话,还不快去追!” 我催了一下她们两个,他们便不再耽误,立马追了过去,留下我和敌魔一对一,公平对决。我又是提着宝剑上前,跟敌魔战做一团。 它背后的六只触角就像是蜘蛛的长足一样,看来敌魔吞噬妖怪的时候,还能获得对方形体的状态和模样。 两下子砍断了它的六足,已经削减了敌魔一半的战斗力了。 削砍掉的长足,借由那伤口一大股毒气喷吐而出,幸亏我早有防备提前跳了出来。再看被它的毒雾污染的区域,就跟浓烈的百草枯一样,全都发焦发黄地烧死了,真是强烈的毒雾,稍微沾染一点那肯定是全身溃烂而亡。 “呵,极道派的小鬼里面,就属你最滑头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对你喷毒的?” “那还不简单吗?你这么狡猾,我对付你怎么能不留个心眼呢!再说了,你那么容易就让我砍断你的六足,摆明了是想暗算我。” 敌魔笑了笑说道:“极道派跟我交手过的,你绝对是最聪明的。” “阳生。”苏疯疯喊了一声,跑了回来。 “我不是让你去追镰仓和无脸男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敌魔太强大了,留下你一个人对付它,我……不放心。” 对于我大师兄说的话,我十分无解,难道多一个人就一定能对付敌魔吗?我压根就没打算杀死敌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我要做的只是拖住它。在它吃掉无脸男之前,我拖住它,好让徐成成和李虎虎有机会杀死无脸男。 不过,敌魔它这么着急回收无脸男,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它被释放出来,就是要先测试成果。估计,就是测验无脸男的恢复能力,检验合格的了再回收,也就能有更强的恢复能力,敌魔果然狡猾,为了让自己又不死之身特意释放无脸男做试验,那就更不能让他得逞了。 “敌魔,我知道你的阴谋了,之前你跟我们的战斗已经身负重伤了。要不然,你不会躲在后面不敢出来,每一次不是蛊惑别人替你卖命,就是派小弟出来送死。你想要吃掉无脸男,那我就偏要妨碍你,直到无脸男被我二师兄和三师兄杀死,让你无法获得再生能力。” 听了的话,敌魔眉头一紧,脸色一变说道:“哼,你还是真聪明,无脸男回头再收回来也是一样的,恕不奉陪了。” “慢着,你跑不了!”说完,我就对着它打出了一记道气斩。 不过还是被他闪躲掉了,敌魔说道:“有两下子嘛!不过,我要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哪知道,它刚躲开的我的攻击,胸口就被一只长长的触手贯穿了,伤害它的人正是无脸男。 得手的无脸男正在得意的讪笑着,我们都看呆了,我们费劲力气都难以伤到敌魔分毫,却被韩万千神志的无脸男轻松得手了。 苏疯疯一脸不可置信,道:“什么,我们费劲心力都无法绞杀的敌魔竟然就这样被这个小子给……给弄死了。” “哈哈哈哈……敌魔,你真以为我只是无脸男吗?告诉你吧,我是韩万千,蠢货,你真的以后我只会逃跑对吗?我还惦记着你呢,我怎么会让你活着呢!敌魔。” 韩万千本以为自己得手了,但是一看敌魔那淫笑的模样,突然就不淡定了。反而是敌魔,得意了起来:“哼,正发愁抓不到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很好,很好啊!” 只见敌魔转身移动了过来,得意扬扬地看着韩万千,而韩万千却冷汗直冒,想要抽出触手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 突然,敌魔冲到了他的跟前,韩万千吓坏了,惊呼道:“怎么可能?我的……我的手腕被吃进去了。” “这下,省去找你的麻烦了,无脸男呵呵,再次回到我的体内吧,我正需要你的加入呢!”敌魔刚说完,就又开始了对韩万千的吸收。 “可恶,我才不要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呢!” 但,他的话是无效的,敌魔突然张开了胸腹腔包裹住了韩万千,就这样一点点地将他往里面吸收。 “可恶,我的身体,我……我不要进入你的体内,我再也不要沉睡了。你放开,你快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我要见孙颖,孙颖啊……” 敌魔已经将他吸收进去了一大半了,尽管他分离挣扎也只能像是被蛇吞入口中的青蛙那样,无力又无助。得手的敌魔得意地说道:“呵呵呵呵,我要的就是你这份执念还有你的能力,回来了无脸男,你的能力以后就是我敌魔的了。死心吧,韩万千,什么孙颖早就不在世了,现在她只是寄生在一个诅咒和泥土构成的身躯里面,你和她一样,都是过去的产物了,现在这个世界不需要你们。” 最终,敌魔还是把韩万千吸收进了身体里面,再看它的状态果然不一样了。 “嘿嘿,我还是需要无脸男的无限恢复能力来连接我的身体。你说对了张若虚,我是故意把无脸男放出来,跟你们战斗的,就是要试试看他的无限恢复能力如何。我很满意,所以我就把无脸男收回来了。” 我呆愣住了,本来韩万千的无限复生能力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可是敌魔呢!现在又吸收了他,肯定更难对付了。 苏疯疯开口问道:“敌魔,你吸收进去的不只是无脸男还有韩万千的意识,你不怕他再对抗你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吧!” 苏疯疯继续问道:“你是不敢承认吧,前段时间你的结界松动了,我们都知道你很虚弱,除了我四师弟重伤你的原因外,还有一点那就该是韩万千对抗你导致的吧。结界松动应该不是你可以为之的,上次跟你战斗,阳生的道气斩一下子就砍掉了你一半的身体。你立刻害怕了,不敢恋战裹挟着镰仓逃跑,后来,你还是释放了那么多妖怪对付我们,你就是想要撑到你恢复,不是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疯疯,你是想跟我说,我敌魔也有变弱的时候是吗?就像是之前,我跟你们战斗时候一样,差点被你们杀死。” “对,敌魔,那个时候的你,力量确实变弱了很多,不然,阳生不可能重伤你。” “呵呵呵呵,是的,我也会变弱,只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变弱的时间,这可是大忌啊!难道,我告诉了你们,好让你们找准时机杀我吗?不过,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我确实也有虚弱到无法行动干的时候,张若虚这小子确实伤到我了,还伤得很重,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我也开口道:“敌魔,你别得意,就算你是全胜状态,我们也能杀了你,当心点。还有,你不知道吗?你圈养的小弟,比我们更恨你,已经站到你的对立面了。” “哼,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那个叛徒还是被我强大的力量所折服了。终究,还是我更强大,再见面她还会是你们的敌人,我说的对吗?镰仓。” 镰仓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脸惊恐,看样子敌魔说的不是假话,镰仓真的很害怕敌魔。 敌魔接着说:“我的新身躯被张若虚打伤后,就是四分五裂的状态,后来我就释放了很多式神和妖怪,就是要修复我受伤的身躯。毕竟,在只有灵体的状态斗不过你们,所以,身体很重要。所以,我就一直在尝试,把强的部分组合起来更强,对于不需要的部分就舍弃掉。我本来是想舍弃韩万千这一块,却让他把无脸男也一起带上了。” 原来,敌魔能重组身体,难怪强得无法想象,以后怕是更难对付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魅影蝙蝠的巢穴 “哼哼,张若虚,苏疯疯,现在我获得了无限再生的能力,你们要想杀我,怕是会更难了!如果,你们不再妨碍我统治人家的话,我可以考虑收你们做小弟。”敌魔嚣张地说道。 我愤怒地看着敌魔说道:“哼,真亏你能说出来这么一大堆话,你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既然,你有了无限复生的能力,那就让我的碎生宝剑来试试你的新能力吧!看招,道气斩。” 我的剑波又一次冲他打了出去,跟以前不同,这一次敌魔站在原地,不闪也不躲。等到剑气触碰到他跟前的时候,刚好被他那坚实的结界给化解了。 “怎么回事?这是敌魔的结界,好坚硬啊!我倒要看看你的结界有多硬!”我将全身的阳气和力量都沉聚在了丹田内,然后全部灌入到了碎生宝剑内,对准了敌魔打了出去:“接招吧,敌魔,道气斩!” 毫无例外,道气斩再次被敌魔的结界给化解了!在结界内的敌魔和镰仓,毫发无伤! 道气斩居然没用,那怎么能打败敌魔呢?按道理来说,敌魔以前的结界应该没有这么强的,难道敌魔吸收了无脸男后,就连组成的结界也更硬了吗? “我说过了,我是会不断变强的,我将无懈可击,你们要杀我,痴心妄想!” 说完,敌魔又散发出来了大量的瘴气,它和镰仓化作一团龙卷风离开了,只留下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建树。只能,瞪着眼睛看敌魔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从容地离开。看来敌魔所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越来越强大了,紧赶慢赶想要先它一步除掉无脸男,但还是晚了一步。 敌魔要是真的能一边重组身体一边变强的话,只怕是真的没有机会除掉它了…… 这时候,徐成成,李虎虎和耿彪彪他们三人也回来了,看到了沮丧的我们,就知道,我们失败了!也不追问我们情况,因为,结果已经写在我们俩的脸上了。 我有点愤恨地质问他们三人:“你们怎么回事?你们三个还对付不了镰仓和无脸男吗?到最后,还是让敌魔得逞了,吸收了无脸男的敌魔更强大了。” “阳生,这你可不能怪我们啊。我们确实追到无脸男了,但是镰仓也赶到了,她先说,不要我们动手。说是可以在合作一把,那就是趁你们缠斗敌魔的时候,由无脸男来偷袭敌魔,因为,无脸男身体内有敌魔的成分,应该知道它的弱点。所以,我们才没有杀死无脸男!”耿彪彪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看着我,解释道。 苏疯疯也是没有好气地埋怨道:“哼,妖孽的话,能信吗?镰仓就这么一句不靠谱的合作,就把你们给骗了!” 李虎虎道:“你们要怪的话,可别怪到我的身上,是地生执意要采纳镰仓的建议,还说可以试上一试!我才没有出手,解决无脸男的。” “地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多好的机会,只要杀了无脸男,敌魔就很容易对付了!”我也埋怨起来了徐成成。 “够了,阳生,上一次还不是你选择相信了镰仓的吗?要没有你开信任妖魔的先例,我怎么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你还好意思怪我。” 苏疯疯一看架势不对,连忙上前制止,道:“好了,你们够了啊,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了。敌魔已经得到了史诗般的加强,那我们也不能自暴自弃,还得想办法杀了他。你们这么怨恨彼此是没用的,不到最后,我们不能认输。还记得上次劝咱们回石厚市的那个男人吗?他说我们应该回去,先完成师傅的风水大局,现在,浪费不起时间了,快走吧!” 就这样,我们短暂地放下了彼此的怨恨,再次开上了车往北进发了。 一路上,我又一次迷惘了,我到底该怎么做呢,现在的敌魔已经强到了几乎无法战胜,我的信心呢?在哪里? …… 就这样走走停停地又开了一夜,我们总算是离开了南省,到了北省的地界,照这样的速度,再有四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石厚市了。说真的,虽然,我们击杀敌魔的计划失败了,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我的邓婉婉和父母了,我的心还是有些许激动的。 同样兴奋的耿彪彪对着驾车的李虎虎问道:“三师兄,咱们这是到北省的地界了吧?” “是啊,已经到了北省了,目前我们在的是北省最南端的郸州市,不过很快就能到咱们的家乡了。胖子,你给我坐好了。” 昨天,我们还一副怨恨彼此的样子,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起来了笑容。 “欸,你们看那,有一群人正排成两排手里都端着贡品,最前面是四个人正抬着一个紫发的小姑娘,这是要去干什么?不会是搞什么祭祀吧?” 东张西望的耿彪彪突然,大声喊着指向了车窗外,正如他所说,二十多个男女全都穿着白色的素服满脸泪花地往前走着。看样子,他们极不情愿,而那个被抬着的紫发小女孩手中正抱着一个红色的水晶球,我感到了真真邪气。 突然,天空黑了,仰头一看黑压压的一大片犹如乌云一样,飞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大群蝙蝠,他们的块头跟人差不多。不用说,这又是一伙邪恶的妖怪! 我感觉有事情要发生,赶紧叫李虎虎听好了车,然后打电话通知了在我们后面架势保时捷卡宴的苏疯疯和徐成成,跟我们一起躲在暗处,观察情况! 不一会,一只又老又凶的蝙蝠人站在了那伙人的跟前。看他那血红的眼睛,还有锋利的獠牙,这些人全都吓得不住哆嗦。 突然,蝙蝠人开口说话了,“怎么样?带来了没有?” 紫发的小女孩看着眼前的蝙蝠人,迟迟不肯说话,只是怯懦的点了点头,道:“爷爷,我会跟你去蝙蝠洞的,但我求你,能不能让我再陪妈妈一天。” 原本以为,这可怕的蝙蝠人会爆发雷霆之怒,谁知道,他慈善地一笑,道:“嘿嘿,乖孙女,不要紧的。爷爷,就答应你这个要求,回去再陪你的妈妈一天吧,不过明天晚上,你还得来哦!” 说完,就又飞回了蝙蝠群,那黑云一般的蝙蝠群散尽了。 我们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决定先留下来调查一下。 于是,我们悄悄地跟在了返程的队伍后面,想要等他们停下了,再问清楚情况。 总算是跟到了,原来,这一伙人是处在南北省交接地带的一伙农民啊,他们都很朴素,正在悉心地照料着农田的作物。 谁知道,一个不速之客也在这里,他激动地对我们打着招呼:“嘿,五位师侄,好久不见了。” 我们五个人也齐声道:“师叔!” “我掐指一算啊,你们这会应该快到了,我还算到了,你们正在为敌魔的结界而发愁呢!是不是?如果想要消灭敌魔,那就必须要打破他的结界。打破敌魔结界这件事请,就交给我来解决吧!”师叔陈万佳自信摆着胸脯说道。 耿彪彪根本不信,因为我们都知道,陈万佳这个老小子遇到了危险,溜得比兔子还快,所以揶揄说:“师叔,你别开玩笑了,与其让我们期待再失望,那还不如不说!” 我却是另外一种态度,问道:“那师叔,你有什么办法?” “不着急,我会慢慢跟你们说的。其实吧,我就是为了转告你们,打破敌魔结界的方法才特意赶过来的。” “那你倒是快说啊,你说出来了,我们好赶紧办到,然后,跟我们一起回石厚市。我们哥们五个,轮番请你吃大餐!”苏疯疯有点着急了,不惜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现在不是吃不吃大餐的问题,天生小子。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赶往魅影蝙蝠的巢穴,到了那里我会教你们怎么做!” 徐成成听得入神了上前一问:“魅影蝙蝠是什么样的妖怪?” “就在这个村落的西边一处内陆湖的附近,有一个大型蝙蝠的巢穴,那里的蝙蝠全都喜欢吸食人血,这一族的妖怪被称为魅影蝙蝠。但是,这个巢穴被强大的结界所保护,任谁都无法进入,更别说对这个巢穴下手了。因为,它们代代都要保护结界的妖怪,那妖怪的力量颇强,但是跟你们比,不够看。你们要做的就是杀死那个负责保护结界的妖怪,懂了没有?” 我们五个人全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完全不懂。 “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吧,也就是说,必须有一把绝对正义的武器杀死那个保护结界的妖怪!武器嘛,自然就是阳生手中的碎生宝剑了,吸取了拥有布下强大结界的妖怪之血。通过斩杀强者,获取了血液,碎生宝剑就能获取强大的灵力,就会变得更强。到时候,敌魔的结界就不在话下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命运凄惨的母女 “明白了,那还等什么,兄弟们,咱们出发!”我突然赶紧十足,催着大家伙赶紧出发。 按照陈万佳的指引,我们又开车出发了,就是他说的那个魅影蝙蝠的巢穴进发。 可是路走到了一半,就见一群气急败坏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棍棒相加。 “混蛋,你竟然敢欺骗我们,打死你!”说完,一个梳着小辫的男人挥起棒子狠狠地冲女人的小腹击打了一下。 女人应声倒地,卧倒在地上无力地呻吟,抽搐。 “不是说,只要把你的女儿交出去了,我们各村就不会再受到蝙蝠怪的袭击了吗?又有好几个人被蝙蝠吸干了血,曝尸在村子里,这就是你跟我们承诺的吗?你这个骗子。”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踩着女人的小臂骂道。他的嘴里还在质问着:“你快说实话,那些臭蝙蝠到底为什么还会袭击过来?你这个臭婊子,一定是跟那些吸血的蝙蝠怪是一伙的。” 那个小辫子男从腰间把匕首拔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哼,别管她那么多了,杀死她!” 逆来顺受的女人,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眼睛一闭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可是,过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等她睁开眼睛一看。李虎虎已经站了出来,将那个小辫子的衣领揪住,提溜了起来。 小辫子一看凶神恶煞的李虎虎,有点怕了,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掺和我们的事情。” 李虎虎瞪着他的两只大眼睛说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情,我最看不下去打女人的男人,你要这么想打,那就跟我打怎么样?” 小辫子怕了,吓得尿了裤子说道:“别啊,别大爷,我不敢了,求你别伤害我。” “你要不想挨揍也可以,那就是第二件事了,你刚才有说道吸血的蝙蝠怪是不是?是不是魅影蝙蝠?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要是我不满意,那我就打死你。好了,现在告诉我魅影蝙蝠它们住在哪?” 刚才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突然害怕了,看李虎虎这凶悍的样子,全都发抖。苏疯疯站了出来说道:“一大伙男人,就这么欺负一个女人,真不要脸,丢人丢到家了。” 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说道:“我们也很想知道,那些吸人血的蝙蝠住哪里,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住在哪,那怎么回答你呢?你要真想知道,就问那个没贞操的女人吧!”说完,他依旧使用怨恨的眼神,指着那个女人说道。 而我又心平气和地站出来说话了,“我们不会偏向这个女人,但是,我也要弄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恨她?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呢?” 又一个年龄稍大的中年板寸头男人站了出来,说道:“我们打她,还真没有冤枉她。那个女人身为一个人类,本该跟人类成家结合,结果呢,却跟妖怪好上了。我不知道我们说的吸血蝙蝠是不是你们说的魅影蝙蝠,总之,她为一只蝙蝠妖怪生了个孩子,所以,她是贱货,被人类唾弃的贱货,臭不要脸的女人。” 我听了心中一惊,女人给妖怪生孩子的事情确实也有,但是极为罕见,上一次遇见还是再去求草药的时候认识的妖怪之子——土念。真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为妖怪生孩子的女人,那么那个半人半妖的孩子又在哪里? 我们大家全都把目光转移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我们几个人异样的目光后,终于绷不住了,懊悔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哭成了泪人。 但,我看她不像坏人,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心里也不再排斥她。于是,转身对李虎虎说:“玄生,放开他。” 说罢,李虎虎把那个小辫子男放了下来,小辫子已经吓成了一摊泥,毕竟太岁阴命的狠辣不是盖的。 “各位,我知道你们对妖孽有怨恨,它们确实也杀了很多人。不过,你们不该把气撒到这个女人的身上,你们虐待她,哪怕杀了她都于事无补。这样吧,妖怪的事情交给我们兄弟几个去办,我们是专业的风水阴阳师,对付些许妖怪还是有把握的。如果,我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你们拿我们五个人和这个女人一并问罪。” 中年村头男开口了,“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后悔。” “我说的,绝不后悔!”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我们走。” 中年男子带着手下的一群人离开了,我也走到了女人的跟前,蹲下,问道:“这位大姐,你受惊了,虽然,你给妖怪生孩子这事不是很光彩。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你还是得好好过日子啊!对了,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女人擦干净了眼泪说道:“谢谢你们,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就真的死了。我叫李荣荣,你们要打听魅影蝙蝠的巢穴是吗?我的家离着不远,到我家说去吧。” 我们扶着女人站了起来,她被打得太狠了,走路不利索,只能有徐成成和耿彪彪扶着她走,三百多米的距离硬是走了十分钟,才到家。 大家围坐在了一起,开始听那个女人说话。 “我可以告诉你们,魅影蝙蝠的巢穴在哪里!但是你们要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去它们的巢穴想要干什么?” 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隐瞒,于是说道:“干什么?这些妖怪杀了那么多的人,你说能干什么,当然是干掉它们了。难道,你还对这些妖怪同情吗?” 女人明显吃了一惊,有点不情愿了。 苏疯疯赶紧插嘴说道:“慢着,阳生,让我来问。这样吧,李荣荣,你先告诉我们这件事。刚才打你的那些男人说你把女儿交给了魅影蝙蝠是吗?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妖怪的孩子,她是不是紫头发?” 李荣荣本来不想说话,用眼神看了我们一眼,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师叔陈万佳这时候开口了,“小姑娘,你别害怕,这些年轻人啊,都是我师兄的高徒!极道天师馆听说过吗?” “极道天师馆?馆主,是不是被称为风雷道人的得道天师?我爹跟我说过,他是北省最厉害的风水阴阳师,我家还请他来驱过一次邪。”李荣荣的眼睛突然迸发出来了精光。 “对的,来让我一个一个跟你介绍,最左边这个胖子,是我师兄的五弟子,黄生,一手金法炉火纯青,而且他的阴功专克鬼魅;这个是我师兄的三弟子,玄生,火法已经大成,就是他救了你,你别看他凶神恶煞的,其实内心很温柔;这一位是二弟子,地生,他已经将水法彻底掌握,是很有脑子的一个风水阴阳师;下面这个就是大弟子,天生,别看他就一只手啊,也是厉害的狠,土法也是远超了我师兄;最后这个就是四弟子,阳生,也是目前极道天师馆的当家人,木法已经是最高境界了,现在全靠他挑大梁。” 李荣荣看了我们,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目光,说道:“既然,你们是风雷道人的高徒,极道天师馆的天师,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魅影蝙蝠是几百年前就盘踞在这附近一带的妖怪了,本来,他们很本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他们异常活跃。这些妖怪以人类和各种动物为食物,专门吸食血液,它们全都是很可怕的妖怪,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太多了。直到那个妖怪的出现,也就是跟我发生关系的那个妖怪——月天郎。别看他是妖怪,但却比人类还善良,我跟他生下来了一个女儿,就是被妖怪惦记的紫发女孩,李玉芝。月天郎跟他的同族妖类不同,因为他不仅不残杀人类,而且在我们的女儿出生后不久,做了一件大事。不知道,是不是他说服了自己的同类,我们的这个镇子以及附近的几个村子,不再受魅影蝙蝠的袭击了,一直持续了七年。” 说到了这里,这个可怜的女人又落泪了,但她擦了下眼泪,很快调整了过来,说道:“就这样,我们这里平静了一阵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月天郎他……死了!那些蝙蝠怪,就好像没有了忌惮的力量,醉酒又开始大肆屠杀人类了,连我们这里都不放过。不久,月天郎的父亲,也就是我女儿祖父,魅影蝙蝠的首领天域兽他来了。他跟我们说,只要是把李玉芝交给他,他就会继续履行月天郎的约定,不再会派手下来猎杀我们这里的人了。” 我们几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面的事情也明白了,肯定是人交了。但是,妖怪不信守承诺,还在捕杀人类。 “天域兽还有月天郎,他们都是魅影蝙蝠一族的佼佼者。因为,他们妖力强大,代代肩负着守护魅影蝙蝠巢穴结界的职责。他们需要我女儿,李玉芝,因为她的身子里有月天郎的血液和基因,靠我女儿来继承他们家族的使命。所以,我就把女儿交出去了。可惜啊,天域兽不信守承诺,他答应让我女儿再回来陪我一天,可是刚回来就派手下,把李玉芝给掳走了,还杀了好几个人,所以,我就被那伙人怨恨毒打。” 徐成成没有太明白,就问:“那么,为什么会是你女儿呢?难道天域兽他就不能守护魅影蝙蝠的巢穴吗?很显然,天域兽的力量更强大。” “因为,力量是会变弱的,魅影蝙蝠的巢穴守护者一旦发生职位转变,原来的守护者就会丧失力量。月天郎已经在女儿七岁的时候,把守护者的位置过继给了我的女儿,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们。女儿一旦成了结界的守护者,那么魅影蝙蝠就离不开她了,我们才算真的安全。这就是所谓的母凭女安吧?” 苏疯疯说道:“我懂了,现在魅影蝙蝠的巢穴结界守护人就是你的女儿,除了她再也没有人或妖能代替她守护魅影蝙蝠的巢穴结界了。” 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李荣荣又难过了,她说:“我始终无法忘怀,村里的孩子们叫我女儿,妖怪的杂种,因为我……我那女儿她,总是被霸凌。甚至连……连学校都不能上。我女儿她,每天以泪洗面,还总是带着伤回家。我烦恼了很久,与其让女儿跟我在这里受歧视和欺负,倒不如把她交给她的外公,至少,她成了魅影蝙蝠一组的成员没人敢欺负她了。所以,我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答应了天域兽的要求,把李玉芝交给她爷爷。她离开我的时候,还说,不想走,爷爷太可怕了……” 我很奇怪,就问她:“你女儿才七岁,哪怕是妖怪的孩子,一个这么点的孩子能有多强大的力量呢?” 李荣荣道:“可能就是天赋和遗传吧,这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继承了父亲的血脉,她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远超了他的父亲。所以,天域兽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有了李玉芝,魅影蝙蝠巢穴的结界会更稳固。我女儿确实拥有能够胜任守护结界的力量,所以,我想着让她跟妖怪走了,总好过跟着我。我丈夫已经没有了,女儿就是我的一切。可是,魅影蝙蝠他们却食言了,得到了我女儿以后,天域兽彻底没有了忌惮,报复式地屠杀人类。” 我们几个人沉默了许久,谁也不说话,但我们都彼此有默契,全都是在酝酿着怎么对付魅影蝙蝠。最终我站了起来,说道:“带我们去魅影蝙蝠的巢穴吧。” 李荣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带我们去那个叫天什么的老蝙蝠那里,你们的仇怨由我们极道天师馆的人管了。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有妖怪对人类肆意屠杀的,你丈夫已经死了,除了你女儿之外,那些妖物都不会在意吧?” 李荣荣点了点头,起身给我们带路。 第五百六十八章 脆弱的母爱之心 我开着保时捷卡宴带着李荣荣,其他人乘着房车跟在我的后面,不久,来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湖附近,下车后,她伸手给我指了一处高耸的山峰,道:“那里就是魅影蝙蝠的巢穴了,你真的要去吗?” “那还用说吗?”我提了下宝剑让她继续带路,我对后面跟过来的几人说道:“你们现在这里等着,人多了就太明显了,我先去看看情况。” 然后就跟在了李荣荣后面,摸着悬崖峭壁,一点点地往上走。 走着走着,突然传来了陈万佳的声音:“阳生,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先到了那里看情况再说……”我突然感觉不对,明明来的只有我和李荣荣,顺着声音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万佳跟了上来。 “师叔,你跟来做什么呢?” “没有关系的,跟着你,又不会少块肉什么的!” “我不是说了吗?先我一个人过来看看,你怎么不听话呢,赶紧回去跟天生他们会合!” “别这么说了,我虽然战斗力不行,但是阅历还是有不少的。我真的可以给你指点一些。” 李荣荣突然开口了,说道:“你们俩别吵了,巢穴到了,就在这里。来吧!” 陈万佳赶紧催着我说:“好了,既然到了,你就赶紧过去看一看吧!” 我实在没有办法,说道:“我为你好,你偏要跟的话,那就在你了,要是打起来了,我可保护不了你。” 说完,我就走了上去。 隔着一段溪水,前面有一处很深邃的洞穴,有些许紫光若隐若现地从洞内泛出。 李荣荣指着发出紫光的洞穴说道:“我们到了,你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发出紫光的洞穴,我的女儿她就在里面,拿着魅影蝙蝠的结界法宝,红魄球,来维持结界。”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发出紫光的洞穴,仅仅是些许外溢的紫光,就能感觉能量的强大,果然,魅影一组的结界不可小视。 不知道是不是李玉芝的感应能力强大,洞穴内传出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妈妈,你来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李荣荣激动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喊了出来:“玉芝,妈妈在这呢!” 陈万佳悄悄地凑了上来对李荣荣说:“欸,你小一点声,蝙蝠很灵敏的。” 我又问陈万佳道:“师叔,我记得要想让碎生宝剑变强,似乎就得杀掉……” “嗯,对,你得破杀戒了,杀死那个小女孩吧,别下不去手,她是妖怪的女儿。”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下不了手啊!那个小女孩也是很可怜的,起码有一半是人啊!” 李荣荣一听着急了,说道:“你们……你们这些骗子,不是说好不杀我女儿的吗?” 还没等我们回话,李荣荣就焦急地大喊了起来:“玉芝,玉芝,我的好女儿,你快跑,有两个很厉害的阴阳师,他们要来杀你……” “妈妈……” 她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震得我耳朵都疼,这下子肯定是惊动到魅影蝙蝠了。 果然,一个又沙哑又邪恶的声音从洞穴里面传了出来…… “嘿嘿,刚才我就感觉不对,心想着是什么人这么吵?原来是有客人到了,哈哈,荣荣我的好儿媳,你给我带吃食物来了,还是这么有修为的阴阳师。” 突然,一只体型巨大的蝙蝠怪出现了,他的模样狰狞恐怖,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而且,我感觉得出来他的妖力不弱。 我赶紧对李荣荣问道:“你说的天域兽就是他吗?看模样,不好对付啊!” “是他,天域兽。” 那只老蝙蝠怪飞了出来,一脸阴狠地看着我。 李荣荣道:“天域兽,你不信守承诺,你背信弃义!” 天域兽说:“哎呀,你再说什么?我怎么背信弃义了?” “你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把女儿李玉芝交给了你们,魅影蝙蝠就不会再袭击我们的村镇了,结果,你们却杀了许多人,这不就是背信弃义吗?” “啊……你真的相信了我说的话吗?你可真是天真啊,谁说人类聪明了!你真的以为身为妖怪的我,会恪守和你们人类的约定吗?不要再傻了,我可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啊!” 李荣荣着急了,喊道:“天域兽,既然你不信守承诺,那你就把女儿还给我。” “呵呵,这可不行啊!我这个乖孙女可是难得一遇的半妖人,虽然只有一半的妖族血脉,但是,她的妖力已经明显超过她的父亲了。嘿嘿,她一辈子都得住在我们蝙蝠洞里,在这守护我们魅影蝙蝠一族的结界。现在,这个丫头已经继承了他父亲月天郎的职责,正在出色地完成任务,嘿嘿,真的没有比玉芝这个小鬼更适合守护我们巢穴结界的了。再说了,我都看她不像人类,要让别人来看也看不出来她是人类生出来的娃娃呢!” “李大姐,你还跟这个不要脸的妖怪,废什么话呢?现在,不是跟他交易的时候了,看来,我只能从他的手里,把你女儿硬抢过来了。” 李荣荣有点怀疑:“你说要抢?你真的能抢过来吗?” “哼,你还有的选择吗?现在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那个蝙蝠老头得意忘形地站在了你女儿面前,也就是想要用结界保护他吧。越是靠近结界的中心就越安全,你真的以为,那只老蝙蝠会老老实实地把女儿给你送上来吗?别做梦了。” 说完,我握住了碎生宝剑的剑柄,准备冲上去,“就是这个时候,我一剑砍死他!” 我立马给碎生宝剑注入了一股剑气,随后对着他射出了我的最强攻击,道气斩。 本以为,我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可以一击毙掉老蝙蝠,谁知道,却被结界完美地防御住了。 躲在我后面的陈万佳吓坏了,颤颤巍巍地说道:“哎呀,魅影蝙蝠的结界真的好可怕,就和传闻中的一样强韧!不好办了?” 天域兽好奇地看着我发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看你对我打出来的攻击,挺有威力的嘛!是哪个山头的高人,快说。” “我是什么人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把李玉芝交出来,不然,我就拆了你的狗屁巢穴。跟你说,下一发道气斩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了。”我提起了宝剑对准天域兽说道。 “是么,你这个人类的小鬼,不知天高地厚。就你那点能耐想要对抗我们强大的魅影蝙蝠一族,你给我去死吧!” 说完,那只老蝙蝠对着我发出超声波攻击,那攻击力很强大,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我赶紧捂住了耳朵,再看脚下的岩石,快要被震碎了。赶紧提上李荣荣,带着她跑开了,很快,我后面的岩石就碎成了一大堆碎石。 “嘿嘿,小子,你怕了吧,下一次攻击一定要了你的命!” “老蝙蝠,你这个混蛋,谁要谁的命,那还不一定呢!看我的厉害吧。” 这时候,李玉芝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住手,爷爷,我求你了,别再打了,我不要妈妈死。千万不要伤害我妈妈!我一定会听您的话,完成魅影一族结界使者的使命任务的。所以,我求你不要再伤害妈妈了。”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得意忘形的天域兽说道:“嘿嘿,你们看到了吗?就连小孩子,都比你们几个懂事的多。我看在孙女的面子上,今天就不杀你们了,赶紧滚。” “老蝙蝠,你别开玩笑了,妖怪的话不能信!” “臭小子,我没跟你说话,李荣荣你回答老子!如果,你带着玉芝回到你们的村子,那就能幸福了吗?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李玉芝她是妖怪的孩子,所以,你连带她都在村子里饱受歧视和折磨吧。我敢说,你比我还要恨那些人,恨不得他们死,是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同情那些人,他们都该死!你为了保护李玉芝,才答应把她送到我的洞府来的吧!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还以为我会把可爱的孙女再送回去,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类欺负她吗?为什么我的儿子会把守护者的位置传递给孙女,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和孙女吗?好了,你也住进我的洞府吧,这样,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 我正准备动手跟那只老蝙蝠拼命,结果却被李荣荣拉住了手,她说:“天域兽说得没错,玉芝她回来了还是得受村里人的欺负,那还不如就让她留在这里。起码有天域兽这样强大的妖怪守护她。对不起,我只能放弃了,咱们回去吧!” 说完,她就流着眼泪央求我们离开。 陈万佳很不甘心地跟我说:“阳生,别听这个女人的,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了,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快,把那个小女孩还有老蝙蝠一起砍了,这样就不怕敌魔的结界了。” 我却对陈万佳摆了摆手道:“算了,师叔,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我们放弃了,原路返回跟师兄弟们碰头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李玉芝的选择 见我们几个人满脸不悦地回来了,他们都很诧异。 耿彪彪上来问:“你们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岔子了?” 李荣荣道:“对不起,是我放弃了。天域兽说的没有错,这里的人是不会接受我和我的孩子的,因为,我们跟妖怪牵扯上了关系!还是让玉芝留在那里吧,由天域兽守护她,肯定会更安全的。” 李虎虎听完,就很郁闷地说道:“傻女人,你真是太天真了。像天域兽这样不讲信用的蝙蝠怪,是绝对不会把人类生出来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同类的,哪怕是他亲儿子的种,也是一样。” 苏疯疯也十分认可地说道:“我三师弟说得对,就该这样,妖怪是不讲信用的。总之,我们不打破魅影蝙蝠的结界,就不会完结的,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铲除掉魅影蝙蝠这一族邪恶的妖怪,顺便让阳生的碎生宝剑更强大,可以劈砍开敌魔的结界。李荣荣,你听着,我们不会因为你女儿有一半是人类,就放弃的。” 李荣荣听着很委屈,悻悻地说道:“这我知道,可是,玉芝是我的……女儿啊!” 其实,徐成成的话说对了,必须要斩杀能布置强大结界的妖怪,从而让碎生宝剑有了记忆,然后吸取了妖怪的血液,这样,就可以加强碎生宝剑的能力,到时候,就能打破敌魔的结界了。那时候,敌魔再也无法龟缩在结界里面,猥琐地活着了。可是,李荣荣她实在太可怜了,难道真的没有既能强化碎生宝剑又可以解救她女儿的办法吗?对那个妖怪的孩子,可怜的小孩子,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这时候,那个小女孩,估计正在想她的妈妈吧?要是,女孩的爸爸还活着,恐怕就没有这些问题了。只是不明白,月天郎这样强的妖怪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那只老蝙蝠会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屠戮人类。 果然,天空上黑压压的一大片覆盖了过来,仔细一看,还真是一大群蝙蝠怪出来了,他们的体型跟人差不多,但是却比人强壮多了。 魅影蝙蝠大军出动,肯定没有好事,必定会一场血雨腥风。 我们全都站了出来,看到了那些蝙蝠怪全都朝着李荣荣所在的村镇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去除妖了。”李虎虎一说,我们全都上车往李荣荣的村镇那里快速赶了过去。 在路上行进中,我把头探出了车窗找寻魅影蝙蝠首领的痕迹,正巧看见了那只最大的蝙蝠,他的一只手正端着李玉芝。那个紫发的女孩手里正捧着红色球体,正是结界力量的来源,红魄球。 跟着他们没一会就到了村子里面,这群蝙蝠怪就跟疯了一样,接二连三地俯冲进了村民的住宅里面,肆意屠戮人类。 此刻的人类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力,这还是地球的主宰生物吗?怎么会在一群蝙蝠的攻击下,竟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刚下了车,就听见那只老蝙蝠下令:“小的们,不要客气,把这里人的血,全都吸赶紧了。他们全都是欺负我孙女和儿媳的凶手,不用手下留情。” 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冲到了他的跟前,大声喊道:“老蝙蝠,你是来送死的吧!” 只见他使了个眼色七八只蝙蝠怪,就冲我飞了过来,我使出了木属道法最强的百烈掌,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全都拍死了。 “老蝙蝠,你的手下全都是废物,别费劲了,你自己上吧,看我怎么杀死你。” “哼,你这个小鬼,别太得意了,不要以为杀死了我的几个没用的手下,就牛逼了。小的们,先给我把这小子杀了!” 又是一大票蝙蝠飞冲而来,李虎虎和耿彪彪赶紧上来支援,耿彪彪站在了我身边掐好指诀,提了一口丹田之气,强大的金属性的道气包裹全身,开始手撕蝙蝠。李虎虎也不甘示弱,对着这些蝙蝠怪,肆意的喷吐着火焰。 我看他们跟过来了,埋怨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都打起来了才过来,太慢了。” 耿彪彪说道:“不是我们太慢了,是你……太快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多少只大蝙蝠啊!这么大一片。” 李虎虎说道:“不知道,怎么着也得有个几百只吧!” “这些小妖就交给我吧,我的回旋镖,专克猛禽。”徐成成说完,就甩出来了回旋镖,又分割了不少蝙蝠。正巧,那只老蝙蝠就在他眼前,毫不留情地就把回旋镖冲他甩了出去,不过在李玉芝的姐姐保护之下,他毫发无伤。 这结界真的好厉害,只是触碰到了结界的外层,轻而易举地就把回旋镖给弹开了。 苏疯疯也很头疼,说道:“形势不妙啊,只要有李玉芝在维持结界,我们就伤不到那只魅影蝙蝠的头子。就连我的恶魔左手,也无济于事。” 得意忘形的天域兽嘲笑道:“怎么了,你们几个杂碎,无计可施了吧?嘿嘿嘿嘿。” 确实,只要不能把李玉芝和这只老蝙蝠分开,我们真的是无计可施。得想个办法将李玉芝跟老蝙蝠分开,才有胜算。 这时候,一群浑身是伤的人跪在了我面前,我一看竟然是白天那个暴打李荣荣的中年平头男。 “求求你们了,几位天师行行好,救救我们吧,要不然以魅影蝙蝠的凶残劲儿,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遭殃的。” 我不屑地说道:“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用你们求我,我也会把这只老蝙蝠撕碎的。于公于私,我都要杀掉这个妖怪!但是,那还要等我们把李玉芝从他手里夺过来才行!” 上午那个被李虎虎吓尿的小辫子走出来了,露出一副自私的嘴脸说道:“那样不是太麻烦了吗?你们尽管出手,那个小鬼不值得同情,她是妖怪的孩子,魅影蝙蝠的同伙,早就不把我们的死活放在眼里了。” 这话听得我想笑,一脸阴沉地看着小辫子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可以把那个孩子一起杀死了是不是?” “对,没有关系的,毕竟那个紫发的小鬼是妖精的孩子。” “哼,你们比妖怪也强不到哪去,你们还不是为了自己牺牲掉了李玉芝,让那么小的孩子就品尝母女分离之苦。她们已经为你们牺牲了那么多了,再说,之前你们欺负她们母女还少吗?别怪李荣荣和李玉芝母女恨你们,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这帮,自私自利的家伙,自找的。”耿彪彪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徐成成也补充了一句:“这伙人真是太自私了,不管你们怎么样,反正我是最讨厌他们了。要我说,干脆不管他们了,等魅影蝙蝠杀光了他们,我们再出手除妖好了。” 苏疯疯表示赞同,说道:“地生,你说的很对,我们真的不该救他们这些根本不值得去救的人。任由这些蝙蝠吸干他们的血好了,这些人全都是垃圾。” 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现在该听听别挟持的妖怪侄女的意思了,“李玉芝,刚才的话,你可是都听见了啊!你跟我说吧,你想要怎么办?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是妖怪的后代,就歧视你的,我会帮你当成人来看。如果你要是再回到了这些人居住的地方,只怕也跟以前一样备受白眼,饱受欺负。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是不是要回归到人类的阵营中?” 那个紫发的女孩终于开口跟我说话了,“叔叔,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我谢谢你。我只是刚见到你,但听声音我知道,你就是白天和妈妈一起来巢穴里的人。” 我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头:“丫头,别婆婆妈妈的,你说就是了。如果,你还想要回到这群人的身边,那我就帮你解决掉所有的魅影蝙蝠,让你回归。” 天域兽说话了,嘲笑道:“就凭你,你这个小不点,你是有两把刷子。但你,真的以为你三招两式就能打到拥有千年修为的吸血蝙蝠妖吗?你太天真了,还是让我来杀死你吧!” 说完,天域兽含了一口气,对着我呼出了一道强烈的超声波,我赶紧闪开了。 超声波的攻击下,地面塌陷下去了一大块区域。 “嘿嘿,我劝你们别来掺和,人类就是我们的食物,哪怕是你们这种稍微强一点的人类也不例外。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你们都是有很强修为的人,吸了你们的血应该会功力大增。” 李虎虎站了出来说道:“是啊,我们每个人的修为都不低,想要吸我们的血,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了。” “是,就不能让你们活着走了,你们全是好的补品,我就当着李玉芝的面,杀掉你们吧!” 李虎虎很是着急说道:“你少吹牛了,不管是不是为了这个紫头发的小鬼,我都要杀死你这个讨厌的臭蝙蝠。” 我赶紧插话道:“李玉芝,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选择回到人类这边,还是继续跟着魅影蝙蝠?” “我……我想回去,我想回到我妈妈的身边。”说着,李玉芝突然哭了起来,因为我说到了她的痛点,她就再也绷不住了。 李荣荣突然站了出来,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女儿,母女连心,她们在两个阵营前,尴尬地看着彼此。 天域兽看不下去了,对李玉芝说道:“我的好孙女,你不能走,这些人类太弱小了,你只有选择当一只魅影蝙蝠,才能保护你妈妈。只要爷爷我活着,他们就不敢欺负你妈妈!” 李玉芝彻底迷惘了,大喊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高兴地笑了,说道:“很好,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天域兽发怒了,大喊:“臭小鬼,你竟然敢蛊惑我的孙女,我傻了你!” 说完,有口含一口气,准备再次对我发出超声波攻击。 第五百七十章 可以展开结界的红色碎生宝剑 这一次,我没有闪躲,而是给碎生宝剑注入了道力,对着天域兽打出了道气斩。很显然,我的道气斩更胜一筹,破开了超声波攻击,打在了结界上,再次被结界化解了攻击。 苏疯疯一看,不由地啧啧摇头说道:“魅影蝙蝠的结界实在是太强大了,比敌魔的结界也毫不逊色,阳生的道气斩根本起不到作用啊!” 天域兽得意地笑了:“嘿嘿,我的好孙女,干得漂亮,做成这样就行了,记得保护好爷爷。我是你和你妈妈永远的守护神。” “你们几个臭小鬼,让你们尝尝我们魅影蝙蝠一族的终极绝招——连环波!小的们,跟我一起攒气……发!” 那一群蝙蝠怪十分默契地把妖气集中到了口中,一起对我们发出了超声波攻击,一波又一波,我们只能抱头鼠窜。 强烈的攻击之下,这些自私的人们又死伤了一大片。 那个村镇在一瞬间就被毁灭了,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人,还在苟延残喘,一个年轻的女人,捂着自己额头伤口,对我们说:“救……救我。”说完,她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小的们,干得好,这些该死的人类,归你们了,享用你们的晚餐吧!” 那些蝙蝠怪正要行动,李荣荣却站了出来,大声喊:“天域兽,适可而止吧,请你不要再杀人了。你想想你的儿子,想想他,月天郎活着的时候,我们村镇和你们魅影蝙蝠秋毫不犯,一直很和平。这全都是因为月天郎出面保护了我们,还制约住了魅影蝙蝠一族,他虽然不是人,但却比人还善良,他是真心地希望我还有李玉芝能安稳地生活下去,不是吗?所以,他才选择了保护人类,保护我们大家,你怎么能随便杀人呢?求你了,收手吧,看在您死去的儿子的份上,停手吧!把人类和魅影蝙蝠的和平关系,继续维持下去吧!” “你说,月天郎留下来的和平关系,我还要尽力去维持是吗?嘿嘿嘿嘿,你说什么梦话!月天郎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是他却愚蠢到家了,都怪你们人类,都怪你。就是因为他迷恋上了你,才会死得这么早!”天域兽说着就火冒三丈了。 李荣荣一脸懵逼地问道:“你……你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说自己的儿子?” “和你说的分毫不差,月天郎说是要保护人类,守护你生活的这个村镇。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他,甚至不惜跟我决裂,反过来威胁我说,如果不成全了他,他就要抛弃魅影蝙蝠一族。也就是说,放弃从老子这里继承来的守护结界的职责,我是不会容忍这样的叛徒存在的。你知道吗?他已经不配做我们高贵的魅影蝙蝠族了,他的心早就被你这可恶的女人给迷惑了。是我的儿子又怎么样,放弃了使命爱上了人类,那就是叛徒。所以……” 李荣荣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慢慢地问道:“所以什么……你说。” “所以……我的亲生儿子也不能原谅,没错,就是由我把月天郎这个叛徒杀死了。谁让他爱上了人类女子,不过好在,他把自己守护结界的职责传给了李玉芝。现在,我有了我的好孙女,月天郎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也就不需要我那个蠢蛋儿子了,那就干脆杀掉。” “啊……不……”李荣荣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晕倒在地,休克了。 我气得暴起,对着天域兽喊道:“老蝙蝠,我绝对饶不了你,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居然,连亲儿子也不放过!看我,不把你砍了。” “不放过又怎么样,你们人类有什么权利指责我?干预我们魅影蝙蝠的内政!” “嘿嘿,臭小子,你尽管来吧!只不过你的攻击全部无效,我的好孙女的结界是无懈可击的,只要她在我手里,你们就奈何不了我!而且,我还知道你不忍心杀死李玉芝这个孩子,就算你的能力真的强大到了可以破开结界,在杀死我的同时,你也会一同杀死李玉芝的。当然了,你要是不把李玉芝当人类看,那你大可动手。” 这个老妖怪真是狡诈,不枉活了千年,看来他是吃定了我不忍心杀死李玉芝,才会有恃无恐地挑衅我的底线,我到底该不该连他带那个小女孩一起杀了呢? 苏疯疯道:“阳生,你要是没有把握,就别轻易出手,我们谁都不想李玉芝被杀死。” 其实,我也是这意思,正在想着在不伤害李玉芝的前提下,把天域兽给杀死。可是,现在的李玉芝尚且年幼,还不能完全驾驭好结界的力量,就算我真的侥幸看开了结界。凭借道气斩的强大威力,那么李玉芝也会和天域兽一样,在劫难逃! 见我愣在了当场,迟迟不肯出手,天域兽有了底气,再次对我挑衅道:“那个小鬼,你想好怎么砍死我了吗?你要是没能耐,就别吹牛。” 我实在是受不了刺激了,大喊道:“烦死了,你这又臭又老的蝙蝠,我不会顾及那么多的,看我不砍死你,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哦,是吗,你之前的攻击全都手下留情了。哎呦,我好怕怕啊!拜托,这一次,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一定要拼尽全力啊!那你就让我见识一下吧,你认真起来的时候,有多可怕!你可别光说不练啊!再吃我一招!” 天域兽又一次对我吐出了超声波…… 我果然,不再手下留情,狠着心对他打出来了道气斩,在我的愤怒值拉满状态下,道气斩的威力更加强大! 这一次,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幸亏天域兽的块头较大,我特意把道气斩往上打了一点,趁现在天域兽大意,只希望这一击不会伤到李玉芝。道气斩的剑波,应该是可以打中天域兽的,知道打中了那老蝙蝠,他就死定了。就这样,把那老蝙蝠的脑袋给爆掉吧…… 我看到了,守护天域兽的结界松动了,我的攻击奏效了。 太遗憾了,终究还是这个结界更坚实,我的攻击再次失效,天域兽依然是毫发无损,我的攻击还是这么的无力。连这只老蝙蝠都打不死,还怎么杀敌魔呢? “嘿嘿,我的好孙女,你防御得很漂亮,爷爷爱你!李玉芝,就这样一直守护我!” “不,我不要守护你……你个老怪物,给我出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玉芝还是第一次反抗天域兽。 “天域兽,你不是我爷爷,你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李玉芝突然喊了起来,眼睛也变得猩红无比,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不大点的孩子,既然靠自己的力量排斥掉了天域兽。 天域兽就这样,再强大作用力下被李玉芝排斥出了结界之外,他自己都无法想象。 陈万佳站了出来跟我说:“我明白了,魅影蝙蝠这一族最强大的力量就是守护结界的力量。只要谁继承了守护结界的职责,谁就是魅影蝙蝠一族中最强大的,现在这个紫发的小女孩,就是最强的,甚至比天域兽还要强!对,就是这意思,一定是这样的。” “李玉芝,你真该死,你个人类的小鬼,竟然敢把我驱逐出结界之外,不可原谅。我都不敢想象,你才七岁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把我都排斥出姐姐外边呢?就连强大的我天域兽,在守护结界的时候都没有排斥掉结界内其他人的能力。” 刚才爆发强大力量的李玉芝身体似乎有点吃不消了,一头从半空中栽了下来,耿彪彪赶紧上前接住了她,可不能让她摔死。 天域兽彻底怒了,嘶吼道:“就算我的孙女李玉芝是人类的小鬼,那也不能交给人类,我宁愿杀了她也不会交给你们。去死吧!” 又是一口超声波攻击…… 为母则刚,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儿有危险,她在这关键的时候醒了,见自己的女儿有危险,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立马冲到了前面提耿彪彪和李玉芝挡下了天域兽的超声波。然后,轻轻地倒在了地上鼻子,眼睛,嘴巴全都涌出来了鲜血,看样子伤得不轻。 那老蝙蝠没有了结界保护,我抓紧机会又一次打出了道气斩,看这一次能不能杀死天域兽了? “糟了,我躲不掉了,我……死了……” 只见他刚被道气斩的剑波触碰到,身体立马四分五裂,炸裂得连个渣都不剩,就这样,不可一世又卑鄙无耻的天域兽,死在了我的道气斩下。 其他魅影蝙蝠见自己的老大被灭,全都吓得四散溃逃,瞬间就安静了,这一次,我们又是全胜,再次解决了一方大害。 那些受伤的村民们,见我们杀死了天域兽,终于露出了笑容,对我们感恩戴德的拜谢。可惜的是,李荣荣这个善良的女人就这么死了,追随自己的妖怪丈夫去了。 我蹲到了她的跟前说道:“李大姐,你安心地去吧,玉芝这孩子,我们会帮你照顾。” “孩子是我的,用不着你们照顾。”李荣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原来,她没死。 李荣荣站了起来,李玉芝也奔向了自己的妈妈。 “玉芝,我的孩子。” “妈妈。” 母女俩抱在了一起,尽情地挥洒着泪水,就连我们几个钢铁汉子,也看得落泪了。 “玉芝,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妈妈,我们不分开了。” 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这感人的一幕了,说道:“咱们走吧,魅影蝙蝠的祸害已经解决了,我怕一会受不了,得哭得更厉害了。反正,我是不忍心用碎生宝剑杀了这个小女孩,对于敌魔结界的事情,我看另想办法吧!兄弟们,还有师叔,我们走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陈万佳却出来阻止了,说道:“你不能就这么走。” “不这么走?那要怎样走啊?爬着走吗?” “你别跟我置气,你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要杀掉能布置下强大结界的妖怪啊,这个女孩再怎么说也是妖怪的孩子,可以杀死的。记得杀了她以后,一定要让碎生宝剑饮用紫发女孩的血啊!然后,你的碎生宝剑就更强大了,可以轻而易举地展开结界了,不是吗?” 听完了陈万佳的话,李荣荣脸色一变,把自己的女儿护在了身后,惊恐地看着我们几个人,有一种刚出虎穴又入狼口的感觉。问道:“你们……你们还要杀我女儿吗?” 我说道:“一开始,还真想杀了你女儿,但是,现在不想了,我不会那么残忍的。毕竟,她也算是个人类,还是个孩子。” 陈万佳又站出来反对道:“阳生,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对妖怪毫不留情的。” 耿彪彪和徐成成他们俩笑了,一起过来跟她们母女道别,就要离开。 但却,被李玉芝给拦住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这个红色的球,红魄球正是结界力量的来源,你只要用碎生宝剑砍开它,那你的宝剑就会加强,跟杀死获得斩开结界的能力效果是一样的。” “是吗?只要砍开它就能办到了是吗?” “是的,我希望你能砍掉它,不然,魅影蝙蝠的余孽还会惦记,想把它拿走重新布置强大的结界。到时候,还会死很多人,现在只有你在这里毁了它了。因为,红魄球是魅影蝙蝠守护结界的妖怪代代相传的宝物。它能引发出来守卫者的力量,从而制造出强大的结界。红魄球里面集聚着我爷爷还有我爸爸的妖力,只要你看开它,一样能获得破开结界的力量。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那真是求之不得啊,我抽出了碎生宝剑,准备一砍ok。 红魄球似乎知道我要砍它,自动张开了结界…… 我越发兴奋了,提起来碎生宝剑,一剑劈砍下去……我成功了。 碎生宝剑变成了红色的,已经完全吸收了红魄球的力量,成了可以破开结界的强大神兵。 第五百七十一章 怪异的道士和双尾猫 又是多半天的行驶,我们终于回来了,再见到石厚市这座美丽的城市,我的心情都不一样了。其他的几个人,跟我一样兴奋,他们也总算是要见到心心念念的家里人了,尤其是耿彪彪,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任玲玲那个绝世美女了 所以,我们几个人当下就决定放假一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回家的第一站,自然是找我老婆去啦!刚一回家,把门推开,把鞋一踢,大喊着说道:“婉儿,我的好老婆,老公回来看你了。” “你回来了啊,真的好像你,咳咳咳咳……” 邓婉婉说话有气无力的,还咳嗽了这么一大长串,是不是病了? 我赶紧进房间一看,果然邓婉婉头顶着毛巾,正盖着厚被子,脸颊红扑扑的就跟熟透了的红苹果似的。 “老公啊,我生病了,好难受,你把我看看温度计吧!” 我从她的腋下将温度计抽了出来一看,好家伙,发烧了,烧得还不低呢!38.5c。这可把我心疼坏了,连忙问她:“婉儿,你这是怎么了?烧得这么厉害。” “嗨,别提了,上周任氏集团的最后一个楼盘开盘了。我们全都去那里销售,结果呢,有一个大哥感染甲流了,一个人把我们全都传染了。我这都发烧第三天了,还不退烧,真是的。对不起啊,我不能起床给你做饭了。” “说什么话呢,宝贝,你既然得了甲型流感,那就好好地养病吧,等你好了再给我做饭啊!不着急,没事的。” “阳生,你们不是追杀敌魔去了吗?怎么中途回来了?” “唉,一言难尽啊,我们有两次差点就能干掉它了。也许是,它命不该绝吧!现在,他不仅没有死,反而,越来越强了。前不久,它又获得了复生的能力,想要杀它是难上加难了。不过,没事的,我的碎生宝剑也得到了史诗级地加强,现在可以劈砍开敌魔的结界了。” 邓婉婉把自己的纤纤玉手拿了出来,拉住了我的手说:“嗯,那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完成你师傅的心愿来了?” 我点了点头道:“是,师傅的目标就是想要做成一个北玄武,南朱雀,东青龙,西白虎,中麒麟的风水大局。我身为极道派的接班人,有义务把师傅未了的心愿完成,所以,我这才回来了,对了,婉儿,任总的新楼盘销售得怎么样了?” 邓婉婉道:“还行,只不过,没有预期多,而且,还有些人来闹事。主要就是一些之前的拆迁户还有不少新买房的业主,他们总说晚上或者晌午的时候有些动静,搅合得让人睡不着,所以呢不少人出来吵着嚷着要退房,有的还要求物业出面解决问题,搅扰得有点不愉快。” “哦,这样啊,没事,我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又有人做风水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眼皮一直跳,总感觉背后又有人搞怪捣鬼。 “阳生,你去看看也好,你是专业的风水阴阳师,一定能看出来问题的。不过,你尽力就好了,因为只要你回来陪我,我就很开心了。阳生,我爱你啊!我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我太开心了。” 说完,她就拖着病恹恹的身体,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扑在我怀里,我的小心脏快要受不了啦。跟她抱在一起的那一刻,我的身体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反应。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给邓婉婉简单地做了点清淡饮食,喂给她吃了一些,好消息是她多少能吃下去一些了。又量了量体温,烧已经退到37.7c了,这是好事,很好很好的事情。按照这个情形,明天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 我告别了邓婉婉往售楼部出发了,现在总算是可以定下心来,先安排好师傅临终的风水局心愿了。其实,我也很高兴,这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将由我张若虚来书写,简直不要太高兴了。还有一点庆幸的事,那就是不用再忙着追杀敌魔这种无聊又低效的事情了,敌魔还是要杀的,不过那是弄完风水局以后的事情了。 敌魔只知道无休止地吞噬其他妖魔,这也会物极必反的,殊不知,这样做等于自掘坟墓,水满则溢,一味地追求力量最终会被反噬。 很快我就到了任氏集团在石厚市开发的第五个楼盘,麒麟山的项目地,这里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地被人包围起来了。一大伙人全都围着一只跟豹子般大小的花狸猫,准备对他下手。我也凑了上去,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妖怪现身呢?按说,越是人多的地方,妖怪越应该回避啊! 这时候一个山羊胡子留着八字眉的道士,手里拿着拂尘胡乱比画着说道:“各位,神明已经降下旨意了,要想在麒麟山小区生活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就得驱除妖邪。眼前的这只凶猫,就是邪恶的象征,它会给各位麒麟山小区的业主们带来不幸,要想过得好,就得驱除这只邪恶的猫妖。” 我观察了一下,那只花狸猫,那个道士所言不假,这只跟豹子差不多大小的狸猫的确是只妖怪,而且还有两条尾巴,两尾的猫又。 那个山羊胡八字眉的道士又开口说道:“就是眼前这只猫,你们看它有两条尾巴,就代表了它的妖力强大。这猫是日本双尾猫的化身,你们知道为什么才买了麒麟城的房子,就开始日夜不得安宁了吗?全是这妖怪作祟,搅扰了你们。如果,你们想要过得踏踏实实,那就把这只猫剥皮抽筋,杀死掉。不然,你们一定会大祸临头的。” 说完,他就诡异地一笑,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从他的头部看出来了些异样,他不是一个人,有点重影,一颗鼠头的影像若隐若现。估计是有鼠魂附在了这个道士的身上。 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了闲言碎语…… “喂,这个道士是什么人啊?怎么开口一个猫妖闭口一个妖怪的?” “这个啊,是任氏集团任总重金请过来的风水大师,一会看风水还会驱妖除鬼。还真是有两下的呢!” “不对吧,我记得任氏集团的总经理之前,一直是靠极道天师馆里的一个姓张的天师,来给她的楼盘看风水布局的。经过,那个姓张的天师布局调整安排,任氏集团开发的这几个小区的业主生活惬意得很呢!要我说,还得是那个张天师有本事。” “我也听说了,那个天师的本事了。就说之前吧,青龙湾小区闹鬼,还是张天师出面降服了鬼怪,再后来啊,他还把青龙湾的恶龙石像请走了,请进来了个苍龙像,别说啊。这个小区的业主也是生活得好着呢。” 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里美滋滋的,没想到我的名气已经在坊间传开了,还都是比较客观真实的评价。 这时候,任玲玲带着人出来了,上来就问那个山羊胡道士,“道长,怎么样了,发现问题所在了吗?” “任总,你放心吧,罪魁祸首,我已经给你找出来了。就是这一只狸猫妖,它盘踞在小区里面有些时候了,总是搅合的业主们不得安宁,所以,听我的把这猫剥皮抽筋,一切就安宁了。” 任玲玲没有怀疑,让自己的手下对着猫追打。 双尾猫只能虽然体形不占劣势,但是还是逃走了,站到了高处,对着那个道士狠狠地瞪眼睛,看来,事情不像是那个道士说的那样。他们双方应该是积怨很久了…… “好了,各位,现在邪恶的猫妖已经被赶走了,你们大家可以放心大胆的在麒麟山居住了。我保证你们以后的生活美好如初啊!” 在道士的哄骗下,众人全都散去了,刚才还吵嚷着退房的人们一下子就哄散开了。售楼部里面还有不少人正在了解房屋的信息,或是沟通或是询问,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如此火爆的现场了。 因为我挤在人堆里面,任玲玲并没有发现我已经到来了。她开开心心地把一张储蓄卡递给了那个道士,还说:“钱大仙,谢谢你了,多亏了你的作为,才挽救了我的这个楼盘。这里是三十万,不成敬意,你收下吧!” “哪里,哪里!能为任总经理效劳,是我的荣幸,对了,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行了。那……我先告辞了。” 任玲玲也没有对他挽留,只是礼貌地说了一声好的,那个贼眉鼠眼的道士走后,还猥琐地往后看了一眼。那个重影的鼠头也猥琐一笑,我就知道,这是一场阴谋。 任玲玲见对方走远了,也就吩咐手下去做事了,自己刚要往售楼部里面走,我就抢着走到了她的跟前,喊住了她。 “玲玲,你还认得我吗?” 任玲玲打量了我一下,突然激动地说道:“你……阳生!” 看她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我就明白,我的突然到来对她来说是惊喜,绝对的惊喜。她一把冲到了我的怀中,死死地抱住了我。 我心里明白,虽然,我最后没有跟她成为一对,但是,我在她的心中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 穷奇 “任总,恭喜你啊,最后一个楼盘也竣工了。只是,听说,你这最后一个楼盘不太平啊!” “可不是嘛!确实不太平,我这的业主住进去后,总是被莫名其妙的声音搅扰。开始,还只是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到后来,总有些瓶瓶罐罐被打碎的声音。问题很多,就连我们存放在负一层的防洪沙袋也被啃坏了,有些业主汽车的轮胎都被咬得泄气了。唉……” 我听了以后,心生疑惑,虽然都是些小打小闹,但我总感觉是有人刻意为之,似乎有意要搅乱麒麟山小区,只不过不知道背后的人目的何在。 “任总,不知道你还信不信任我?” “瞧你这话说的,你是极道派的四少爷,我怎么会不信你呢?你帮我爷爷迁坟看风水,还帮我的小区破风水局再建新的风水局,还有我二妹的事情,要不是你,她就被降头师害了。我谁都不信也得信你啊,四少爷!” 我摆了摆手说道:“玲玲,你还叫我四少爷呢,叫我阳生不就可以了吗?过不了多久,你就跟我五师弟结婚了,到时候就是一家人了。” 任玲玲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但我从她的眼神中看了出来,其实,她还是最中意我的。 “好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既然你信任我的能力,那么你就先带我去转一转这个新小区吧!” “好啊,跟我来吧!” 就这样,我手举着罗盘跟她从小区的正门进入了,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觉得缺少个什么东西。我猛然意识到了,北玄武、南朱雀、东青龙、西白虎、中麒麟。我现在正在检查的小区就是石厚市中心小区麒麟山,缺少的就是正中小区的图腾,圣兽麒麟的图腾。 “玲玲,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跟你说的,小区建成后一定要有个麒麟兽的石像来镇宅呢?既然要做五圣风水局,那就少不了图腾。等五大圣兽的图腾全到位了,我们是兄弟五个人分别给五圣兽的石像开眼开心窍,最后,就能完成风水布局了。到时候,福泽小区业主,还能兴旺石厚市的人脉地气。” 任玲玲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阳生,瞧你说的,我怎么会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呢,你说的话,我时刻谨记。后天,麒麟的石像就做好了,威风得很呢!届时,我会派人把它拉回来放在小区的正门前,就等你们五位天师大显身手了。” 听了她的话,我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道:“很好,那就请你带我进去好好看看吧!” 接着,我和她就并排走进了小区,可是刚一进去,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威压气息冲了过来,那种感觉很不好。虽然,是大白天,但丝毫不影响这股令人不舒服的阴邪之气冲击,这里面绝对有强大的邪煞之物存在。 任玲玲指了一下小区中心的三叠泉,一股水压将水挤了上去,然后在假山上形成了中间高,两边低的迷你瀑布。 “这还是你跟我说的双节水瀑,快升缓流,意味着广财慢散,你看做得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你做得很好。” “阳生,你在看这个小区的十四栋楼,每栋楼前面我都叫人移栽过来了一棵桃树,你不是跟我说过桃树聚阴能吸收晦气吗?” “对,我有说过,不过,我看这树长得不茂盛啊,反而还有点蔫儿,难道营养不良?” 任玲玲把小嘴一撅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我已经安排人很用心打理桃树了,脸营养液都给打伤了,还是最好的。但是吧,这些书就是这样半死不活的。” 她这句话就让我听出来了问题所在,一定是有种需要靠阴气增强力量的邪祟正在汲取桃树吸收到的阴气。所以,我就指了一下离我们最近的那棵桃树,道:“玲玲,咱们去那棵树那里看一看,就知道了。” 说完,我们俩前后脚就走到了五号楼跟前的大桃树下,我蹲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土地,觉得很不对劲,如果阴气重这土地应该很潮湿,颜色也应该较重。虽然,现在气温已经回升了上来,但是,起码吸阴聚阴的桃树下面区域还该是比较湿润的。 “玲玲,你叫人栽种这些桃树的时候,用的是我跟你说的那种土吗?” “是的啊,专门从东北那边挖来的黑土,你说过,要用黑土栽培桃树。因为,黑土肥,有大量动物的腐殖质和卵以及阴气,最适合养活养好桃树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伸手一把将桃树下的一层表土推开,抓去了一把底土给她看。 “你看,要是黑土的话,该是很稀松很潮湿的,现在这土已经发红了,还有你看多干燥,就连土壤都已经板结化了。这说明什么呢?绝对有某种邪祟把桃树吸聚的阴气给夺走了,转而滋养了自己,所以,这麒麟山小区的风水已经出了问题。对了,我让你在小区震字位安置的铁太极图案,你安置了吗?” 任玲玲点了点头,道:“安了,你说的事情,我都当成最重要的事情,一点折扣也没打。” “走,带我去看看。” 任玲玲领着我走到了那个安置铁太极图案的位置,果然,任玲玲把我说的话很当回事,不打折扣地完成了下来。墙面上的铁太极不仅做工精美,而且,是开了天光的。 “阳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看不出来,让我试试,来帮我拿着罗盘。” 我把罗盘递给了她,从自己的道具包里取出了朱砂粉,碟子,还有白云毛笔。取了一些小区水系的清水融合了一下朱砂粉,然后,拿毛笔沾了一些朱砂,在铁太极图案上画了一道‘罡’字符。 符刚画完,黑太极的部分就立马烧了起来,原本黑白图案分明对等八卦中黑色区域,颜色就淡了下去。 “果然有问题,问题还不小。” 任玲玲被我这句话给整懵了,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阳生。” “问题,已经表现在这张太极图上了,阴面太虚,阳面太盛,你这个小区啊!阳盛阴衰!” “阳盛阴衰?阳气足一点不好吗?” “谁跟你说,阳气越多越好了,阴阳是对等的,哪一方多了或少了都不好。阴阳平衡才是最好的。之前,我就来这个小区的前身考察过,这里阳气稍微重了一点,所以,我才让你种桃树聚阴。为的就是中和麒麟山小区的阴阳平衡。我精心给你布置安排的风水局,已经被人破坏了,现在明显的是阴气不足,而且能让阴气这么匮乏的,一定是里面有什么邪祟物件,再大量吸聚阴气。” 说完,我又跟任玲玲说:“你跟我来。” 我带着他走到了小区的地暖井位置,问道:“现在地暖上气了没有?” 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好,那我们就再拿火试一试。” 说完,我就念动了淬火咒,将离火符贴在了地暖井上,没有一会儿黄符就自燃了。 这一下可把任玲玲给看呆了,忙不迭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阴气都吸收完了,阳气到处都是,所以,我把淬火符放到了地暖井上方,不用明火就能点燃,那就说明阳气严重超标。阴气则严重不足,现在这个小区的阴阳已经严重失衡。” 任玲玲担心了起来,看到我这紧张的表情,他也就不淡定了。 “别着急,除了我以外,你还有没找过其他人来看过风水,给小区里面加过什么别的石像图腾?” 任玲玲道:“有的,有一个姓钱的道士,也是颇有道行的。前段时间,小区动静闹得正凶的时候,他来开坛做法之后,还真好多了。而且,还送给了我一个神像,就竖在小区的后门,他说有了这个神像,麒麟山的风水会更旺。” 我一听就感觉大事不妙,忙说:“后门是吧,走,快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神像?” 到了后面一看,我才知道坏事了。 这尊石像是老虎的神像,长长的利爪和獠牙,头顶还有两条粗壮的长犄角,后背两条坚硬长直的赤红色翅膀,再看它的尾巴苍浑有力。最可怕的是那石像的眼睛,猩红猩红的,一看就是吸聚了大量阴气,已经开了眼,再让它多吸一点阴气,它的魂就活了。 “任玲玲,你好糊涂啊,这样的凶手你怎么能收下来呢。” “什么?这是凶兽?” “这凶手名叫穷奇,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穷奇外貌像老虎,大小如同牛般,长有一双翅膀。传说穷奇:性情凶狠,喜欢吃人。不忠不信,不听好人之言,专门听信别人的坏话。要是让这样的凶手镇守家宅,小区的业主也会成为不忠不信,不辨是非的人。为什么阴阳失衡,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就是这个凶兽把阴气都吸收走了。” “那怎么办啊?” 我没有搭她的话头:“你说的那个钱道士,我刚才已经在外边见到了,他被鼠魂附身。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主要是穷奇已经成了气候,我得先把师兄弟们叫来再说。” 我立马拨号摇人。 第五百七十三章 厨子鼠的诡计 师兄弟们全都齐聚到了麒麟山小区,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压抑,看着眼前的穷奇石像,都有一种极其不舒适的感觉。 这时候,那只双尾猫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它盯着穷奇像十分不悦,凶相毕露,完全没有萌宠的模样。我一看就明白,猫又和穷奇势不两立。 “欸,这猫怎么又回来了?得赶紧叫物业来打走它。” 任玲玲说完,就要动手,被我给拦了下来:“别动,这只猫虽然是妖怪,但是与人无害,你不要信那个姓钱的道士蛊惑。他把穷奇的石像弄在这里肯定有阴谋,我得先把穷奇的心窍和双眸封住。” 我转头对耿彪彪说:“黄生,用你的金属道法先压制住它,我要用朱砂封它的双眸和心窍了。” “好嘞。”耿彪彪答应了一声,立刻双手结印,两股道气立马凝聚在了他的双手上面。然后,紧紧地贴住了穷奇的石像,不过,耿彪彪一点也不轻松,因为穷奇正在对抗它的封印。 “阳生师兄,你快点,这家伙的力量太强了,我压制不了太久的。” 我没有耽误,立刻纵身一跳踩在了他的肩头,在穷奇的胸口画上了一个镇字符,又踮起脚尖利用朱砂墨把穷奇的双眼涂上。 随后,只听见大地闷沉的一阵晃动,然后就恢复平静了,我知道,因为我的朱砂封印住了穷奇。所以,它刚才尝试突破封印,但是却失败了,现在的它已经掀不起浪了。只能成了一尊死掉的石像,除非等到有人洗掉它身上的朱砂,才能再度释放它。 站在一边的猫又看见我们封印了穷奇,已经没有了危机感,瞬间温和了下来,露出了一副萌宠该有的模样。甚至主动给我们投怀送抱…… 李虎虎突然开口,道:“我听阳生说了,那个贼道士先是故意把穷奇这凶兽的石像拉进小区,然后又故意驱赶可以克制穷奇的猫又,这实在是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或者说他本来就是邪祟。” 听罢,我点了点头道:“玄生,你猜对了,这个道士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我看他的头部有点重影,隐隐约约有鼠头的踪迹,估计该是穷奇的下属妖魔,为了给自己的主子积聚力量才到这里搞小动作的。” 徐成成又开口道:“阳生,你说会不会是厨子鼠?” “嗯,有可能,这种鼠精十分狡猾,虽然道法不强,但却能附在有邪恶思想的人身上,汲取对方的道行,短时间内就可以积攒大量的能量。有点难对付,等到时候见了那个姓钱的道士,我们再随机应变。” 苏疯疯也表示认可,说道:“那好,我们就找个机会,会会他。” 李虎虎附和道:“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那个任总,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到他,让我们来会一会他,摸一摸他的底细。” 任玲玲道:“这倒是不难,只要我一个电话她就会来的。”说完,就要拨打电话。被我赶紧拦了下来:“不要着急打电话,现在不宜打草惊蛇,我们最好也先不要暴露。现在,穷奇已经被我们封印了,猫又也出现在了小区,那个姓钱的道士肯定会过来看的。他就算怀疑也会先怀疑在猫又得身上,而不是我们,我们现在暗处观察再说,没准这个钱道士还有其他同伙,也方便我们一网打尽。” 我又转了一下眼睛,道:“任总,请你给我们先腾出来一间房,好让我们五个人埋伏起来,等钱道士来了,我们好伺机而动。” 任玲玲点了下头,立马安排。 ……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们五个人居高临下,分成五班,一人小时,往下观察。刚好是耿彪彪观察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兄弟们,有情况。” 我们全都走到了跟前往窗外看去,好家伙,好强的一股妖气,这股妖气化作云状正在一点点往我们这里飘来。那个姓钱的道士,终于动手了。 徐成成道:“那个妖道已经发觉到异常了吗?果然不简单,释放出来了这么多妖气来解除穷奇的封印。” 耿彪彪说:“兄弟们,这团妖气一时半会应该解不开封印,我们趁机会赶紧去找那个姓钱的道士去。玲玲告诉我了,他给那个道士在万象洲际酒店开了个豪华总统包,现在过去应该能堵到它。” “好出发。”我一声令下,大家全都出动了,但我还是感觉不妥,就把耿彪彪留了下来。毕竟这股妖气实在是太过强大,很有可能会解除我这不牢固的封印,还是把耿彪彪留下最好,因为他的金属道法最适合加强封印。 我们其他四人就往姓钱的道士的总统套房去了,一刻也不停留。 在路上奔跑的时候,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因为厨子鼠这样的妖怪,最擅长把妖气幻化出来成群的老鼠。一旦,让它的妖气实体化,那就成群成片的老鼠就会把人类的家园践踏得不像样子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解决掉。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万象洲际酒店,因为之前任玲玲跟他们通过话了,所以,我们很顺利地就拿到了房间的开门卡。正当我们站在门口准备进入的时候,我却暂停了。 “不要这么冒失地进入,厨子鼠很狡猾,就这么从大门进去的话,很可能会中圈套。这样,我们分开进入,我和玄生怕冷气口,天生还有地生,你们俩守在大门口。” 他们三人对我齐齐地点了下头,就分开行动了。 我小心翼翼地爬在了前面,一点点地靠近厨子鼠,也就是那个钱道士,只听见他正在开心地自我言语。 “嘿嘿,极道派的人不在就是好,趁着他们追杀敌魔无暇顾及的时候。我把任氏集团的笨蛋都给骗了,穷奇大人的神像被放进了小区里面,开始无尽地吸收阴气。接下来,只要我的鼠崽子们把小区毁了,尸横遍野悲鸿遍地的状态下,穷奇大人就会出世了,哈哈!还有,那个可恶的猫又几次三番地屠杀我们鼠族,穷奇大人出世后,我就再也不怕该死的双尾猫了。趁着极道派的人不在,我的鼠崽子们就能大干一番,穷奇大人,您马上就能复活了。” 说完,钱道士就不再隐藏了,暴露了自己的鼠身。 好家伙,厨子鼠本来是低等妖怪,没想到自己能修炼成人型,居然连我都没看出来,还以为它只是一个鼠魂呢!我小看它了。 这时候,我的碎生宝剑有了反应,正在蠢蠢欲动,发出声响,这下惊动了厨子鼠,它立马站起身来说到:“是谁?谁在这里?” 原来这只鼠妖也布置了结界,而且碎生宝剑也感受到了厨子鼠的邪恶,已经动了杀念。我也不再隐藏,一把抽出来了碎生宝剑,展开了厨子鼠的结界,同时和李虎虎一同现身在了厨子鼠的面前。 “啊,你们是?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回答道:“厨子鼠,你可真够阴险的,趁我们追杀敌魔的时候,就过来搞小动作。幸亏,我们赶回来了,不然你的老鼠大军可就得给人来再带来一场堪比鼠疫的大灾了。” 李虎虎喊道:“你们两个进来吧,已经暴露了。” 闻声,门外的两个破门而入,站在我们的身后。 我对着厨子鼠说道:“大老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极道派的天地玄阳四大弟子在此,你插翅难逃。” “哦,是吗?仔细瞧瞧吧,趁你们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吸收掉了好多和尚还有道士的法力,现在不比你们差了,你们跟敌魔战斗那么久,也很疲惫了吧!还有你这个手拿宝剑的,区区小道士,敢和厨子鼠大爷作对。你敢不敢单挑?” “哼,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别以为,你吸了几个道行低微之人的道力,就能对抗我。”我说完,准备随时一剑挥砍送它归西。 “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只老鼠,分分钟就能把你弄死,看你还怎么嚣张?” 说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跟前一剑就把它的鼠头给砍了下来。 本以为,战斗已经结束,哪知道,厨子鼠又长出来了一颗脑袋。 “呦呵,你速度倒是挺快的啊,你的剑也很锋利,不过,你的本事不够大,没杀死掉我。” “你的宝剑根本伤不了我,怎么样?服气吗?” 苏疯疯走了上来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说道:“师弟,不要着急,你砍的不是它的本体。我看这个家伙,已经不用本体现身了,现在只需要用自己的妖气塑身就能做出来形体了,你看它的叫没有踩地,这就说明了,我们眼前的就是一团妖气。无论你挥舞多少次宝剑,都无济于事。你闪开,李虎虎,三味真火。” 李虎虎会意,立马对着厨子鼠喷出了三味真火,一瞬间就把这股妖气烧尽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一次我们被戏耍了,我十分恼火。 这时候耿彪彪的电话打来了,接通: “不好了,飘来麒麟山的妖气才是厨子鼠的本体,你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你们快回来,我和猫又对付它很吃力。” 说完电话挂断,我说道:“走吧,把厨子鼠大卸八块。” 第五百七十四章五方圣兽 我们赶到麒麟山的时候,猫又正被厨子鼠按在地上使劲摩擦,耿彪彪也被打到了一旁,嘴角流着血,看状态不是很乐观。 李虎虎见耿彪彪坐在地上状态不佳,连忙上去问道:“黄生,你还好吗?怎么样了?” “我还好,厨子鼠确实有两下子,不过,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快去帮那只双尾猫!” 厨子鼠见我们来了,有点吃惊,说道:“呦呵,你们来得可真快啊!” “少废话,看剑。”接着,我一剑挥砍下来,把他的老鼠尾巴一下子斩成了两截,拿着剑尖指着厨子鼠说道:“大老鼠,你居然想要复生邪恶的穷奇,别痴心妄想了,有我在,你不会得逞的。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把穷奇复活,搞得生灵涂炭吗?” “笨蛋,你还要你的破剑吗?你忘了你的那把剑根本伤害不了我的吗?”说话间,厨子鼠的尾巴又长了出来。 耿彪彪突然提醒道:“阳生,这个妖怪不是本体,是个替身,因为刚才猫又抓伤了他的脸,现在的厨子鼠脸上没有伤。” 苏疯疯说道:“是吗?这妖怪会藏身,那好,看我的。” 说完,他右手结印一把插入了地力,随着土地的震动,他感受到了厨子鼠妖邪的本体所在区域,随后甩出了一张现字符,不偏不倚地贴到了小区内的一个景观石上。瞬时,那颗景观石就迸发出了大量妖气。 “阳生,我找到了就是那块石头,快攻击那块散发妖气的岩石。” 我冷哼了一声,看着厨子鼠说道:“老鼠,你的死期到了,这下让我知道你的本体在哪了?你今天不死是不行了。” 厨子鼠害怕了,话都说不清楚了:“啊,啊……我的本体……不要。” 但还是晚了,我跳到了那块石头前面,冲着那块石头狠狠地劈砍了下去。 原来,隐藏在石头下面的老鼠就是它的本体,猫妖看到了本体,立马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鼠头,几番努力咬扯下来,鼠头就被它咬了下来。跟我们对峙的那只大块头的分身,也跟着化作了虚无。 徐成成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这老鼠这么没用啊,我还以为能过上两招呢,真没意思。” 再回头一看,穷奇的石像封印已经松动了,穷奇吸收的阴气还不够,但也不敢在这里继续停留了,以残魂的形式溜走了…… 这次只能算胜利,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把穷奇吸聚的阴气给散掉,不过,看以后吧,没准什么时候,我们还会再见面,到时候,就跟上古凶兽酣畅淋漓地打一次。 第二天,售楼的工作没有受到影响,还在正常地进行,我们五个人则被奉为了座上宾,一边喝茶一边吃甜点,任玲玲说我们又一次帮他解决了麻烦,一定要好好感谢我们。而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给麒麟像开眼开心窍,这样才能真正的有灵性,也是布置风水大局的关键一环。 中午到了,我们几个人刚要去吃饭,碰巧荣发石雕厂也把麒麟像做好送了过来,既然石像都来了,那就先给麒麟像开眼开心窍以后再去吃饭吧! 我叫人把毛笔和金漆拿了过来,我站上了高处,念道:“混沌一体勾连合,一笔下去轻浊开,麒麟圣兽显神威,金漆助力天眼明,开!” 接着,我一笔下去,点开了麒麟的双目,很明显就感觉到了麒麟威武霸气地回应!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然后,我又拿了一支大号的毛笔,狠狠地占了一把金漆,“玲珑奇巧玲珑心,金漆一开广聚气,开!” 现在,麒麟已经被完全释放开了,他正在肆意的吸收着天地的灵气,接下来,就是我们分别给东西南北中的五大神兽灌入道力的时候了。 玄武操控寒冰风雪之力,列阵在北,守护北方神兽,北方之神,属水。原为古老神话中的北方之神,道教北方七宿星君、四象之一。为二十八宿的北方七宿(斗、女、虚、危、室、壁)的总称,其形象龟,亦称龟蛇合体,位于北方,属水,色玄,总称“玄武”。玄武起源于古代星宿崇拜,是北方七宿的主宰,代表了冬季和北方。玄武象征着冬季的沉静和北方的保护。在古代,人们认为玄武可以抵御邪恶和带来好运。同时,玄武也与长寿有关,被认为是长寿的象征。石厚市北边的玄武堂小区的玄武神像,就由徐成成去灌入道力了。 朱雀操控焚火烈焰之力,列阵在南,守护南方神兽,南方之神,属火。原为古老神话中的南方之神,道教南方七宿星君、四象之一。为二十八宿的南方七宿(井、贵、柳、星、张、翼、轸)的总称,其形象乌,位于南方,属火,色赤,总称“朱雀”,亦名“朱鸟”。朱雀起源于古代星宿崇拜,是南方七宿的主宰,代表了夏季和南方。朱雀象征着夏季的热情和南方的繁荣。在古代,人们认为朱雀可以带来好运和繁荣。同时,朱雀也与爱情有关,被认为是爱情的象征。石厚市南边的朱雀城小区,就是曾经的凤凰城小区,那里矗立的朱雀神像,是李虎虎灌入他的火属道法。 麒麟操控无上岩土之力,列阵在中,守护中央神兽,中央之神,属土。起源于古代星宿崇拜,是中央七宿的主宰,代表了天地之中。其形象犬,位于中央,属土,色翠,总称麒麟,亦称“勾陈”。象征着天地的中心和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是人们居家住宅吉祥的象征。石厚市正中心的麒麟山小区的麒麟神像,就由苏疯疯灌输土属道法。 白虎操控龙卷暴风之力,列阵在西,守护西方神兽,西方之神,属风。原为古老神话中的西方之神,道教西方七宿星君四象之一。为二十八宿的西方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的总称,其形象虎,位于西方,属金,色白,总称“白虎”。白虎起源于古代星宿崇拜,是西方七宿的主宰,代表了秋季和西方。白虎象征着秋季的丰收和西方的保护。在古代,人们认为白虎可以驱除邪恶和带来好运。同时,白虎也与战争有关,被认为是战争之神,具有保护国家安宁的作用。石厚市西方的白虎苑小区门前的白虎神像,则是由专修金属道法的耿彪彪对其灌入道法,激活神像。 青龙操控九天神雷之力,列阵在东,守护东方神兽,东方之神,属木。起源于古代星宿崇拜,是东方七宿的主宰,代表了春季和东方。在中国的二十八宿中,青龙是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的总称,其形象龙,位于东方,属木,色青,总称“青龙。”青龙象征着春季的生机和东方的好运。在古代,皇帝自比为龙,认为这样可以得到天命的庇护。同时,青龙也与雨水有关,因此也与农业丰收联系在一起。石厚市正北的青龙湾小区前面的那尊苍龙神像,就由我这个专修木属道法的风水阴阳师来灌注道力。 我们五人三日三夜,不断地灌输自己的道力给神像,丝毫不敢大意,毕竟,这是师傅期盼的风水大局最关键一环。刚好,我们天地玄阳黄五大弟子,就对应了这五种属性的道法,也无愧于师傅所说的,我们是五行最强的组合。力量,不仅仅可以用来杀敌,更可以用来福泽天下。只要我们完成了风水大局这最关键的一环,我们就有希望完成人类史诗上最美丽的一页。所以,我们谁也不敢大意,全都是尽心尽力,甚至不惜燃烧生命…… 终于,第四日,我们的大功告成了,任玲玲立刻问我们要怎么补回来,那当然是五鞭了。接下来,我们就是一同胡吃海喝,除了五鞭以外,各种国家珍惜稀奇的宝贵物种的鞭也被我们吃得不亦乐乎,什么煎炸卤炖,蒸炒烩闷,各种花式的烹饪鞭法,我们全都品尝了一番。就这样,我们五个人全都大补特补,纷纷回去泻火了,我自然找我家邓婉婉,李虎虎呢则是那个酷似安妮海瑟薇的安佳丽,耿彪彪不用说了必须是任总啊,徐成成也有他那个如花似玉的泰国老婆珠玛,现在,只剩下大师兄苏疯疯了不知道去哪发泄,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几天,我们全都元气满满地回来了,就连苏疯疯也不厉害,看他的状态比我们每个人都好,不知道他是哪找的伴侣?我们也不打听,因为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 后天,就是好日子,我们师兄弟五个人分布风水大局的好日子。可就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期,一封战术送到了我们这里。 “极道派的五位,你们好,我是敌魔的分身,奉敌魔之命来收割你们的人头,明日晚七点,石厚市西清公园见!娥天丸。” 第五百七十五章 十三妖怪 得知了消息的陈万佳也赶忙找到了天师馆,着急忙慌地跟我们说了起来,现在的形势是有多么的焦急万分。 我赶紧给他接了杯水,安抚他坐下让他慢慢说。 陈万佳喝了一口水,立马开始了:“现在情况万分紧急,听着,敌魔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因为,你们已经开通五大神兽,它知道要是再不抓紧机会跟你们决战,被消灭的就是它了。你小心点,它派出来了十三只大妖跟来对付你们。” “什么十三只大妖怪?你说明白点。”李虎虎上前催他快说。 陈万佳将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说道:“黄生,再去给我接杯水来。下面,我就跟你们说说这些可怕的妖怪吧。” “第一个,就是木魅,又称树魅、木灵,其实就是一个有灵魂居住的树。外表与普通的大树差不多,不过,据说如果打算把这棵树推倒或是弄伤的话,那个人乃至全村的人都会遭遇很大的灾难。敌魔给这树分了不少修为,你当心点,就会来刺杀你们,尤其是槐树,总之一句话,留心你们附近的树就对了。” “第二个,幽谷响,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幽闭的山谷里面发出可怕的声音一种妖怪,由于山中的地势导致声音折射,从而产成巨大的回响,就是“幽谷响”妖怪的起源。有传说认为在山背阴的地方有山神的“呼子”,就是像“呼子鸟”那样的动物在发出怪声。说白了吧,就是一种能喊出来杀人声音的妖怪,在咱们国家叫姑获鸟。” “第三个,山童,也就是山妖,他在深山老林之中出没,其中又非常频繁地集中在日本九州岛一带现在活动范围广了,被带了咱们国家尤其是秋冬两季也开始频繁出现,已经吃了不少人了。山童与河童是同等系列的妖怪,只不过一个活动范围在山,一个在河水。所以一些地方也有山童即河童的说法,较为普遍的看法是河童到秋天进入山中之后就变成了山童。传说河童进山之后,不仅名称发生了变化,就连身体的形态和性质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所以山童和河童可以认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妖怪。不过,山童比河童要凶残得多,是个很棘手的妖怪。” “第四个,桥姬,是由一些痴情女子的怨气汇聚而成,痴爱他人又不能和心爱的人相守,于是就从桥上跳到水中自杀,如果晚上有男子过桥,就会出现,并把其引到水中溺死,如果有女子过桥,就会强行拉其入水,据说在日本女子不能轻易自杀,只能投河自杀,所以这种妖怪被称为比较可怜的妖怪。敌魔特意把仇恨引嫁到了你们这里,有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必须要注意,她们有个特点,日本女性的走路习惯小腿动大腿不动,典型的和服木屐走法。” “第五个,鸣屋,是寄生在家中的小妖怪,经常使家里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也是被敌魔分配了阴灵丹的阴力变强的妖怪,虽然他们不是很厉害,但是被强化以后,已经可以把房屋当做身体了,所以,对于江户时代的日本建筑尤其要小心。” “第六个,火车,可不是咱们说的交通工具,是将罪人送到地狱的就是所谓的火车。有人说是在葬礼运送尸体的过程中刮起大风雨、打开棺盖把死者尸体夺走的妖怪。这种妖怪最喜欢尸体了,恶劣天气会拆房子偷袭你们的,形象吗就是一个车轱辘,中心是人头,周围是蓝色的磷火,速度快,但是,杀伤力不强。” “第七个,野寺坊,关于它的传说是一个寺庙经常无人祭奠香火,主持郁愤而死,死后化为妖怪,如果有人寄宿这个寺庙,野寺坊就会咬断旅客的喉咙。其实吧,就是报复人类,日本的和尚很容易辨别,我相信你们是能辨识得出来,因为他的阴气很重。黄生,对付它再合适不过了。” “第八个,高女,其实很好理解,就是生前因为远超常人的身高一直嫁不出去的女子,死后成了恶灵,她的怨念能引发火灾。不过,我相信,凭你们的道力是完全能够压制住它的。” “第九个,精蝼蛄,它常出现在古屋的屋顶,使屋中的人生病,是传说中的丧神。它虽然邪恶但是至今未修炼成人形,身形较为短小,一身褐色毛发,狐狸眼高颧骨。属于这十三只大妖中较弱的一只,不过,它能弱化对手,喜欢和鸣屋一起行动。鸣屋块头大可以当肉盾跟你们正面硬刚,精蝼蛄则不同,随时会出其不意害你们。” “第十个,荸,是一只浑身是毛、狠毒残忍的妖怪,传说是暴力男人妻子化成的妖怪。这种妖怪最会隐藏,通常会附身寄生在一个悍妇的身体里面,所以呢,从外形来看不易察觉,但是,凶悍起来了以后,让人感觉不正常的话,那就好辨别了。对付这样的妖怪,你们最好用道经,因为道家经文又说教的作用,完全克制它。” “第十一个,水虎,被称作为河童近亲种类的水虎,长相比河童更加不讨人喜爱,胃里还有牙齿可以彻底咀嚼消化水虎囫囵吞进来的所有东西,而背上的铁甲则是与石头撞击都毫发无伤,下半身更有一排连岩石都轻松抓碎的水虎爪方便攀爬,不过最让水虎无往不利的是它那双听得懂鱼、鸟和人语的万能耳,以及可以随心所欲让躯体隐形消失的妖力。你们要对阵上了它,可得小心了,他可以说是十三大妖中最难对付的一只。防御力强,你们五个人估计只有阳生的碎生宝剑和黄生的金刚拳才能破掉他的铁甲,当然还得小心水虎的利爪。不过呢,这妖怪还是相对来说较为善良的,如果你们能驯服它当宠物,对你们很有好处。” “第十二个,阴摩罗鬼,是已故男人生前怀着怨念死去的鬼,头部为人之姿,老人之颜,身子却是一只鸟型,飞行速度极快,但是只在夜间活动,目露灯之火光,能说人语,开口便吐出蓝色火焰。它也是妖界中数一数二的玩火高手,玄生的三味真火可以烧妖气,这个妖怪同样用自己的蓝色妖火烧你们的道气。不过,我相信玄生的三味真火不会输给它。” “第十三个,是川赤子,这是生长在山川河流旁的妖怪,声音似新生的婴儿,所以喜欢会发出婴儿的哭声,被骗的人会循着哭声寻找,结果掉进了川赤子挖的无底沼泽。其实,这个妖怪并没有直接可以杀伤人类的伎俩,为什么还能杀人呢?那就是幻术了,如果想要对付川赤子,最好有一件同样能让人遁入幻境的法宝。” 说了许多,陈万佳有点口渴了,又赶紧喝了一杯水:“这十三个大妖都给你们介绍完了,全都是日本一等一的妖怪,不能小觑。另外,领导他们对付你们的还有一个最厉害的,是敌魔的杰作,这次,他是真的要跟你们拼命了。” 陈万佳刚要开口,就被我打断了,“师叔,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说的第十三个是谁了,应该就是敌魔的最新分身,娥天丸。” “阳生,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头对苏疯疯说道:“天生,把娥天丸给咱们下的战术拿出来,给师叔看看。”苏疯疯将战术交给了陈万佳,他看后脸色一变大呼不好。 但是我们五个人却淡定得很,我说道:“既然,妖魔鬼怪要来,那就奉陪,刚好咱们五个人给麒麟、玄武、朱雀、青龙、白虎五大神兽通过灵了。现在,我们也有了驱动请神的力量,刚好可以试一试。我倒要看看,是咱们华夏文明的道法更高明,还是东瀛妖怪更厉害。凡是跟敌魔扯上关系的,都不得好死,对于妖怪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的话,给大家提上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就连一向胆小怕事的陈万佳也有了信心。既然,我们有必胜的信心,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们呢? 倒是耿彪彪犯了迷糊,问道:“欸,说是十三个日本大妖,怎么听师叔说得他们更像是死人的怨念形成的恶鬼凶灵啊?” 我说道:“哦,日本人对妖怪的概念和咱们不一样,他们的妖怪也涵盖了怨念深重的亡灵,而我们国家则认为妖怪是修行得道山林野兽和水下猛兽,当然了,某些有灵性的物件也能修炼成精。说到底,还是两个国家对邪祟的概念认可范围不一样。” 正在这时,一阵呼呼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听得我头皮发麻,真没想到,敌魔安排的妖怪这么快就出动了,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仔细聆听,房顶上又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十三妖怪中的‘火车’找上门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连番恶战 我仔细听了一下房顶上的动静,看来火车这个妖怪是准备从天师馆的上门破口偷袭我们了,于是,我叫陈文佳替我们留意房顶,把兄弟们叫到一起,开始安排。 “天生,地生,准备天盲大阵,它要是敢进来,就别想走出去了。我独自坐在中央,当诱饵,玄生,黄生你们注意看我眼色行事。” 说完,他们就去准备了,将碳粉做的念香拿了出来,还加了些迷妖粉的成分,一旦遇到火车这个妖怪就来就别想出去了,徐成成和苏疯疯两人一人手持一个拘妖绳,等着捕获这个妖怪。 还没多久,火车就耐受不住了,找到了房顶一处相对叫薄弱的地方,撞击开直冲我而来。那速度确实很快,可是进入了我的阵法再快也得慢下来。苏疯疯和徐成成两人一见它下来了,立马将手中的拘妖绳甩了出去,一左一右拉住了火车,将它悬在了空中。 很显然,火车并不知道我们早有埋伏,被抓住后,还试图挣扎却都是无济于事的。 “火车,你省省力气吧,我早就知道你来偷袭我们了,不过,你胆子倒不小啊!妖力没多强,竟然敢来找上我们的麻烦。是不是娥天丸派你来探路的?娥天丸后面的老板就是敌魔,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敌魔尚且忌惮我们三分,别说你这个小妖怪了。” 哪知道火车还挺嘴硬,发出阴阴的声音:“嘿嘿,你太小瞧我了,我是擅自行动。因为,我速度快,想着我能偷袭掉你们五个人中的一个,那就算是圆满了,我的同伙会给我报仇的。没想到,你们这么狡猾,早就摆好阵法埋伏我了,你们胜之不武。” 耿彪彪一听就怒了,说道:“哼,胜之不武,亏你也说得出来,你有本事正面跟我们硬刚啊!我们五个你随便挑,哪个都能一招解决你们。谁说吹牛都不上税,今天就让你把税钱给交了。” 火车道:“哼,那又怎么样,我不惧怕你们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你们说了算,我绝不含糊。” 我说:“着什么急,我们根本不屑于杀死你这样的小妖怪,我可以给你条活路。只要你肯把娥天丸和敌魔的部署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让我出卖娥天丸,哼,休想!你们杀了我吧,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了。” 想不出这个日本妖怪还挺有骨气的,到死也不肯泄露一点娥天丸和敌魔的部署。 “你不说也没事,现在,不是我们被动了,而是敌魔它不能再淡定了。因为,我们的风水大局就要完成了。现在,五神兽的神像已经被我们激活,到时候,石厚市不仅是风水最好的城市,我们还能摆下最强的阵法击败地魔,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说那么多干什么,快动手杀了我吧!”火车一心求死。 李虎虎被他激怒了,道:“你这臭妖怪,凭什么这么嚣张?看我不用三味真火把你烧得连渣都不剩。” 他刚要掐指诀喷火,就被我拦了下来,我说道:“对付它这样的下等妖怪,何须用三味真火。天生,地生,给我撕了它。” 我说完,徐成成和苏疯疯就使劲一拉手中的拘妖绳将火车撕成了两半儿,它的妖气瞬间消散,裂成两半儿的轮子也跟着灰飞烟灭了。 第一个妖怪,就这样被我们解决了,但我不敢大意,把大家聚拢了过来,看了下时间,说道:“这些妖怪会接二连三地来的,这只是第一个。现在是十一点,不算师叔,我们五个人一人一个半小时,轮流守夜,到明天早上六点半全起来。到时候,再去找这些妖怪的麻烦。” 大家一起嗯了一声,就开始一人守夜四人睡觉的模式了,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天明。 刚一起来,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便说:“大家注意,又有妖气袭来。” 耿彪彪不解地问道:“有妖气,是哪个妖怪又来了?” 我摆了摆手说:“不止,我感觉到了三股妖气的力量,其中一个行动很迟缓,不过能听出来声音,块头不小;还有一个根本就不动离我们很近,不过这个妖气更多的是鬼魂的阴邪,也许就是那个附身在树上的妖怪;最后一个妖力比另外两个要强得多,跟那个吃荤的大块头同步,这个应该是最难对付的。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三个应该是就十三大妖中的,木魅,鸣屋和精蝼蛄。” 徐成成摩拳擦掌,拿起了自己的回旋镖说道:“哼,早就等不及了,让我们出去会会它们。” 在徐成成的招呼下,我们一起走了出去,观察附近的异常和动态。果然,远处一栋日式的江户时代的木质建筑物挪动着向我们一点点靠近,不用说就知道,这就是十三大妖中块头最大的鸣屋。 我又后退了一步,悄悄地对李虎虎说道:“注意你身后的那颗槐树,阴邪的气息浓郁的很,你先自己掐好指诀,找准机会,一把三味真火废了它。” 李虎虎按我说的照做,掐好了指诀。 “二师兄,你和我先打个前站,鸣屋这玩意,先让它尝一尝咱们的利器。”我抽出了宝剑。然后,我和徐成成两个人就一起冲了上去,准备劈砍。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虎虎感觉实际差不多了,对着后面的树就射出了三味真火,后面的槐树立刻被熊熊烈火点燃,阴邪的气息没有一会就烧尽了。 见李虎虎的手,我的干劲儿更足了,刚冲到了跟前,鸣屋突然门庭洞开,一股劲儿的吸力把我们往里吸,我们俩人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一下子就被吸进了建筑里面。 进来以后,漆黑一片,我们根本看不见,只能跟徐成成彼此呼唤对方,但是,没有回应,除了我那空洞洞的回音以外,什么也没有。毕竟现在进入了鸣屋的主场,我们彻底陷入了被动,在理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期待外边的人对我们解救。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了出来:“张若虚是吗?” “是我,你是鸣屋吗?” “我是精蝼蛄,听敌魔说,你是极道派五个小鬼的领袖,也是最难对付的,那就由我打败你好了。” “精蝼蛄,你确定吗?据我所知,在日本的百鬼中,你是最胆小怕事的,所以,一般只躲藏房顶上面不敢见人。然后,找机会在暗处诅咒别人,让人生病,你真的有杀人的伎俩吗?” “咯咯咯咯……”精蝼蛄发出了瘆人的笑声,道:“要是在外边,我还真不敢跟你动手,但是,现在你在的事鸣屋的肚子里,你看不见我又听不到我接下来要隐藏的声息,那你不少就是聋子和瞎子吗?我要杀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张若虚,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它便隐藏了自己的声息,躲了起来。 的确,在鸣屋的主场我看不见也听不到,视觉和听觉被剥夺的我还真的是被动,想要对付精蝼蛄却不知往哪下手,只能静心凝神,感受对方的所在。 千钧一发之际,我感受到了一股往我这里猛冲的力量,我瞅准了时机,将碎生宝剑一把飞出,只听见‘呀……’的长声,一股妖气瞬间陨落。 没过多久,鸣屋也坍塌了,它那庞大的身躯也散开了,我就站在原地没有动,看见地上的砖块瓦砾,以及断掉的木头,原来是耿彪彪和苏疯疯用手撕裂了鸣屋。果然,金刚拳和魔手的威力不是盖的。 现在,鸣屋也被解决了,李虎虎见碎生宝剑没有握在我的手中,就问道:“阳生,你的宝剑呢?怎么没有了?是不是被鸣屋吃掉了?” “不是的,宝剑还在,用来钉精蝼蛄了,就在那!”我指了一下远处的一棵梧桐树,精蝼蛄的胸口被碎生宝剑贯穿,插在了树干上,表情狰狞,妖力正在一点点地散失,已经没得救了。 “张若虚,你不是看不见也听不到吗?就连你的道力感知也不灵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拿你的宝剑又快又准地打到了我?”精蝼蛄很不甘心失败,一卡一顿地说道。 我走到了跟前对他说道:“精蝼蛄,你把握得很准,但是,你的情报不够准确,你真的以为我看不见你的身影,听不到你的声音,还被干扰了邪气感知就拿你没办法嘛?你忽略了我的武器。” “你的武器?” “对,你太小看我的碎生宝剑了。因为,我的宝剑是斩杀过上古妖魔的神器,它对于你们这种邪魔外道有着天然的敏感。别看我不知道你的具体方位,但是,碎生宝剑不受影响,它可以在第一时间摆正方向,找出来最强的邪恶力量位置所在。所以,你躲不掉。” 说完,精蝼蛄不甘心的啊了一声,就化作一团齑粉,彻底死掉了。 我收起来了碎生宝剑,正要回天师馆,突然又听见了一阵婴孩的哭泣声,瞬间又紧张了起来,“又有妖怪来了,大家准备。” 第五百七十七章 耿彪彪对川赤子 “听着声音哭得那么凄厉,有那么悲哀,娃娃音还这么重该不会是?”我正在怀疑的时候,大家全都反应了过来,五个人齐声道:“川赤子。” 这时候,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空旷深邃的声音,不仅幽秘而且妖异:“精彩,极道派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这么轻松就解决了木魅、鸣屋还有精蝼蛄。”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我便答话道:“妖孽,你是谁为什么不敢露面?” “我是幽谷响,奉娥天丸大人的命,我是来传话的,并不是跟你们见面战斗的。我们娥天丸大人想跟你们玩个闯关的游戏,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这事我拿不定主意就跟几个师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除了李虎虎全都对我点了下头,正当我要问李虎虎的时候,他开口说道:“不用问我的意见,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你们四个都默认了,我还有能说什么呢?不能让日本的鬼怪看不起咱们中国的风水阴阳师。”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便回话到:“行,我征求下了师兄弟们的意见,我们接受娥天丸的挑战。说吧,怎么玩这个闯关游戏?” “很简单,《三国演义》里面不是有个关羽千里走单骑的章节吗?过五关斩六将正是《三国演义》这部古典最精彩的地方。不过,咱们今天稍微变个味,你们五个人分别闯一关,守关的分别是我们十三大妖中的五只妖怪,怎么样?” “很好,那就来吧!” “慢着,先签契约。”幽谷响话刚说完,黄纸、朱砂、毛笔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黄纸上写着——五人闯五关,一人对一妖,他人不许介入,生死有命!签约按指纹即刻生效。地府幽灵作证! 命契约,真没想到这些妖类居然也会命契约,这可是道家里的一种鬼差主持的契约啊!日本的妖怪怎么会呢?正在我纳闷不解的时候,幽谷响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知道,你们在疑惑什么,是不是在想命契约我们日本的妖怪怎么会是不是?告诉你们,那就是大和民族还有大和民族的妖怪全都是爱学习的,就连你们华夏的道法我们也能拿捏!敢不敢签?” 确实,这不是开玩笑的,但为了道家人的颜面,我还是硬着头皮签约了,其他人也纷纷在血契约上签了名字,都捺印了指印。 “好,签了命契约就不能反悔。第一关,就是川赤子,你们谁出战?” “我们商量一下再说。”我故意做了个缓兵之计,因为,我很清楚川赤子的厉害,她不会现身与你战斗而是会迷幻人类的思想,让人沉浸在她的幻境之中,从而彻底迷惑住人类。然后,把人深陷在幻境里无法自拔,达到杀人的目的。要想胜她,那就必须以幻境对幻境的了。 于是,我扭头对耿彪彪说:“黄生,去大厅里把那幅背挂的画拿出来,记得一定不要去看画的内容,不然你就会被画带入幻境之中。” 耿彪彪听我的话,往屋子里去拿东西了。徐成成听了有点意外,就问我:“阳生,没听说你什么时候有了一幅幻境的画啊?这是怎么回事?” “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你听说过没有?” 徐成成没有答话,李虎虎反而答话了,说道:“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我倒是听说过,只不过这幅画很邪门。但凡,看这幅画,看得入神了,就会进入里面的。” “李虎虎说得对,这幅画作就是这一点难得,是我偶然间从寻宝道人那里得来的宝贝,既然,川赤子是擅长幻术的妖怪,那么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刚好治她!欸,耿彪彪呢?死胖子哪去了,那一幅画而已,怎么那么慢?” 说话间,没有注意到,耿彪彪已经进入了结界的范围内了。他没有跟我们商量就第一个出场了,这胖子真是太冒失了。 幽谷响见耿彪彪进了结界,就宣布了开始:“第一关,耿彪彪对川赤子。” 结界中,一个穿着纯白色和服的日本女鬼,正跪坐在了耿彪彪的跟前,就这样和耿彪彪开始了意念的对决。 我们在远处看着耿彪彪,心里正在着急,可惜,我们道家人的读心术无法感受对方的完全感受,不然,我也可以替他分担。 只见耿彪彪才跟川赤子说了几句话,就呆愣住不动了,我清楚,他这是进入了川赤子的幻境之中了。不过,很快耿彪彪就是对着空气又抱又亲,还口口声声地念叨着玲玲、玲玲,一会儿他又怀抱着空气,看那样子,已经是在梦中升级成了孩子他爸,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川赤子制造的幻境之中了。 李虎虎着急了啐了一口道:“操,不争气的胖子。”正要上前,被我一把给拦了下来。 “玄生,你给我坐下,别忘了咱们是签了命契约的人。既然,黄生已经去闯第一关了,咱们不能干预,现在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李虎虎只能愤恨地砸了一下大腿,对我说道:“那我第二个上。” 我点了下头,默许了。 看着耿彪彪那夸张的表情我们把心都揪住了,突然,他的面容极度扭曲,就像窒息了一样。我突然想起来了,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里的人,最后全都被火烧死了,那就说明,耿彪彪现在已经不在川赤子的环境中了,而是进入了那幅古画的幻境里面。这是什么情况? 任由我想破了头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个情况! 又过了一会儿,川赤子突然开始自燃了,她那痛苦的表情,就像是亲生经历火灾了一样。真是奇怪,川赤子本来就是以幻术闻名的大妖,怎么会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呢? 不消一会儿,川赤子就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耿彪彪的腹部也着起火来了。我看在眼里,更不明白了,难道耿彪彪也会自燃?没道理啊! “啊,火啊,火啊,着火啦!李虎虎你大爷的敢放火烧老子!” 这话说得其他三人很懵逼,但我却心知肚明,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由于,川赤子被火烧成了虚无,第一关耿彪彪胜出,他敞着怀从结界中走了出来。仔细一看,肚子上红了一大块,看样子是三度烧伤了。 李虎虎上前扇了他一巴掌说道:“你骂老子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放火烧你了。” “哦,三师兄啊,嘿嘿,其实啊,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这画呢是有故事的。最后,这二百四十户全都被火烧死了,幻境中纵火犯是你。抱歉,我入戏太深,就把你给骂了!” 我赶紧上前问他:“黄生,你是怎么打败川赤子的?我们都以为你输定了呢!” “哦,是这样的,你不是让我去拿那幅古画吗?还特别说了不让我看,但我还是忍不住看了。所以吧,我的灵魂就被吸引进去了。只不过呢,我的意念比较执着,在里面见到了画中的男女主人公,张翼和郎玲玲。我就把日本妖怪挑战华夏权威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这俩鬼真讲义气,说别管了这是她们俩解决了。说完,我就走出来了,按照她们俩说的,我把画卷缠在了腰上。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体也不受控制了,只觉得自己的意识灵魂被锁在了画里面。我只能看着我自己的身子兀自地进入了结界里面,然后就看见张翼和郎玲玲跟那个日本婆娘打斗,可惜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还是这对苦命鸳鸯,抱住了那个日本婆一起自燃了。谁知道,我看见了一个跟三师兄很像的人手里拿着火折子,在我门前点了一把火。差点把我烧死,好在我命大,从郎家的大寨子里面跑了出来,才捡回来了一条命。李虎虎可真他娘的狠啊,一把火就把郎家四十口全给烧死了。” 耿彪彪说完,还一个劲儿地指着李虎虎的鼻子说:“诶呀,你啊真他娘的狠心!” 说完,他就赶紧跑回天师馆里面去敷药了,徐成成和苏疯疯两个人面面相觑又一齐看向李虎虎,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疯疯揶揄道:“老三,难怪你是太岁阴命了,原来你上辈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纵火犯啊!真是没小看你,难怪师傅收你做徒弟让你学习火属道法,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徐成成跟着起哄道:“天生说得对啊,你小子就是杀孽重,要不然你怎么是这样的命格!邪道士李部早就盯上你了,就是因为你特殊。不过,你小子啊还是命大,哈哈!” 大家正在给李虎虎打趣的时候,幽谷响的声音又到了。 “极道派的别嚣张,刚才只不过是碰巧让你们赢了。下面,就没那么容易了,第二关,守关妖怪是高女。你们谁出场?” 李虎虎白了我们一眼,走了上来喊道:“第二关,本大爷出场,哼,妖怪,看爷爷的厉害。” 第五百七十八章李虎虎对高女 李虎虎很霸气的一说,然后就把自己的上衣脱掉,摔在了地上,朝着高女那边去了。 对于高女这样的妖怪,我早有耳闻,她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五,全身发白表情呆滞的凶灵。传闻,只要被她看上的男人,就会悄悄地被她尾随,住进对方的家中,并且把自己当成男主家里的女主人,还时不时会叫男主人的姓名。你必须得答应她,一旦你不答应或者答应不及时,她就会现身又颀长的手指点着你的脑袋质问你:“愿意娶我吗?” 是你,你会怎么回答?如果,回答是,她会很心满意足地把你吞噬进腹中;如果,回答不是,她会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本来在日本就男尊女卑,高女生前就是因为长得太过高大,没有男人愿意娶她。所以,心怀怨恨,认为男人太过可恶,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高。死后因为怨念深重,就成了日本出名的怨灵,强大的怨念甚至能化作火焰焚尽一切她看着不顺眼的东西。又有一种说法,她是放火自焚,再配上了强大的怨念,才有了怨气化作火焰的力量。 怨念强大的幽灵就跟难缠的上访户一样,不好对付,如果,能化解掉其怨念也就算是打败他了。但是,上千年的幽怨,怎么能说是化解就化解的呢?好在,李虎虎也是千年不遇的太岁阴命,凶神恶煞得很,刚好也算是高女遇上对手了。 这时候,李虎虎也走进了结界里面,站立着看着高女。蹲在地上双手掩面的高女蹲下的时候已经快有一人高了,她完全站直了以后,一米八多的李虎虎也只是到她的胸部位置。由此可见,高女这个女妖是有多么的高大了。 幽谷响大声宣布道:“第二关,李虎虎对高女,开始。” 李虎虎看着眼前的大个子女鬼,丝毫不惧,虽然个头小了一圈,但是却依然有气势地说道:“看什么看,你个日本女鬼,不就是个大个头吗?你有什么本事,告诉你,老子是太岁阴命,最不怕鬼了。” 高女对他的话也是不予理会,伸出了胳膊用指头点住了他的头开始点名:“李虎虎……李虎……李” “李你大爷的,爷爷在这呢,你有话就说,别在这里浪费表情。我跟你说,别跟我唠家常,严肃点,我是跟对你对战呢?” 高女见他根本不吃这一套,又开始了她的老一套:“李虎虎,你愿意娶我吗?” 这可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啊,我们三个人盘坐在外边看着他们,正在猜想李虎虎会怎么回答。 苏疯疯说:“老三肯定会说愿意,他都母胎单身快40年了,肯定会来者不拒的,别看对方是个高高大大的女鬼。就他这太岁阴的命格,绝对吃得下这只女鬼。” 徐成成却给出了相反的建议:“你可拉倒吧,人鬼怎么能够交泰呢?你要说高女是个人吧,再丑再高,玄生都不会拒绝的,再怎么说也是个人吧!要是鬼呢,再漂亮也不行,天生,你绝对是看《聊斋志异》看得太多了,觉得那些什么狐狸精啊,女鬼啊,全都可以上是不是?呸,你就是入戏太深了。” 说着,这两个憨批就吵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他们俩越吵越烦,我终于忍不住了。站到了他们俩身边,抡圆了胳膊。 “够了。”先是左手一个大逼兜,扇得苏疯疯的右脸又红又肿。 “吵完了没有?”右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徐成成的左脸烙上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山。 这俩人都捂着脸,看着我,一脸无辜。我瞪着他们俩说道:“你们两个该死的憨批,吵什么?高女的问题是个伪命题,不管你答愿意不愿意,都会死,也就是输了。除非,他回答一个反过来把高女给弄迷糊的问题才管用,要变被动为主动,这样才能赢了高女。” 这两人齐声问我:“那正确答案是什么?” 我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正确答案不是唯一的,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模棱两可。” “模棱两可?”他们俩同时重复了下来,也同时明白了过来,接下来我们就盘腿而坐看着李虎虎,等着看他的表演。 高女瞪着他又问道:你愿意不愿意娶我呢? 李虎虎不搭理他,只是用眼睛白着她,一言不发,高女又问了一次:“你愿意不愿意娶我呢?” 李虎虎是不打算回答吗?不回答的话,确实李虎虎不会输给高女,但是,这样干耗着也无法战胜对方。 接下来一个多少小时,高女一直重复着这个问题,一遍又一遍,听得我们耳朵快要磨出来茧子了。李虎虎依然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就等着找好一个绝佳的机会,反击,是不是在思考,想好怎么回答高女的提问。 高女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你愿意不愿意娶我呢?” 李虎虎慵懒地伸了个腰,总算是答话:“你个高个子女鬼,你们日本的鬼都这么啰嗦吗?愿意不愿意娶你,不再老子,我就这么跟你说了吧!你的怨念怪不了男人,妖怪就怪你们日本那男尊女卑的落后传统。男人不愿娶你,你就把怨气都撒给男人吗!要说我愿意不愿意娶你,我只能这么回答,愿意不愿意的,也就那样吧!那我反问你,你愿意不愿意嫁给我呢?切,中国男人辛苦的,想要娶个媳妇可不容易,这么跟你说吧。老子都当了三十九年老处男了,该死的日本女鬼,我的怨念比你还重。” 听了李虎虎的答案,我们全都笑喷了,真没想到,李虎虎这样的憨批,竟然能回答得如此天衣无缝。换做是我,我也没有办法答得比他好,可以这么说,他回答的不是标准答案,但是比答案还要答案。我从心里佩服起来了,憨憨的李虎虎,因为他成功地把高女难住了。 被李虎虎反问住的高女,愣住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出她这种无懈可击的答案。首先,男女之间的话题是永恒的,也是永远无法说明白的。其次,只要有男人有女人,那就少不了痴男怨女,哪怕成了鬼也是这样的,留有着人类的情感不会再变。 高女已经疯癫了,哇啊,哇啊地叫着,不一会儿,她就恢复了生前的模样。长得那是真的香艳无比,傲人的酥胸真是迷人,就是太过高大了,不然的话,放到现在她的追求者肯定能排三条街那么长。再看如此香艳的女人,站直了身子得有两米八以上,这让我不由地联想到了《生化危机八》中的八尺夫人。日本游戏设计师的思想也是真强,这个游戏boss应该是就是高女吧! 高女对着李虎虎问:“为什么你不好好回答我?为什么?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娶我?” 李虎虎不耐烦了,说道:“哎呀,你个烦人的鬼婆娘,我怎么跟你说的。愿意不愿意不在我,全都在你。我啊,从来不做选择题,因为我脑子笨。爱干什么干什么吧!你到底要不要打架?不打架,我躺地上先睡会啊!” 说完,席地而躺,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没有一会儿,就打起来了雷鸣般的呼噜声。高女,不愿意了大声呼喊着李虎虎,但是李虎虎刻意屏蔽了高女的频道,仍旧是不予理睬,自顾自地打着呼噜睡觉。 高女终于爆发了,怒说:“你个头上长疤的家伙,出来这么难的题给我,我回答不上来,那就把你烧死。让你感受我的怨气,然后,再来解答我的疑问。” 高女的怨气外溢了出来,将李虎虎团团围住,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了里面。接着,怨念之火就烧了起来越烧越旺。一开始,全都是高女的怨念之火,紫黑的火焰看着很凶,但是,美国一小会,怨念之火就弱了下去,反之被一种熊烈的金红火焰压制住了。我明白,两种烈火相较之下还是李虎虎的道气之火更强大一点,渐渐地怨念之火也承受不住了。 怨念之火越弱,高女就越虚弱,我们看在了眼里,心中暗暗高兴。邪不胜正那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虽然,高女很强,怨念很深。但是,她再强也不比道力胜她一筹的李虎虎,而且,李虎虎的太岁阴命才是胜负的关键,已经完全碾压下来了高女的怨念。 终于,道气之火完全吞噬掉了怨念之火,李虎虎就如浴火重生的精灵一样,站了起来。高女的火焰只是把他的衣服全烧掉了,李虎虎全身赤裸还不自知,只是笑了笑说:“高女,你输了!” 高女心不甘情不愿地化作了烟尘散去,无影无踪…… 结界散开,李虎虎光着身子走了出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道:“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战斗呢?原来,那个女鬼只会问一些无聊的问题,简直胜利得不要太轻松。” 我们几个看着他那尴尬的样子,全都摇了摇头,我说:“喂,你快回天师馆穿身衣服吧!” 李虎虎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捂住私密部位跑回了天师馆。 第五百七十九章 张若虚对桥姬 幽谷响在远处继续扯着嗓子喊:“真行啊你们,这么快就过了两关了,那么下一关是桥姬,你们谁来?” 我和苏疯疯与徐成成对视了一眼,便站了出来说道:“我来。” 幽谷响道:“既然你们已经定人了,那就请移步吧!希望,张天师可以理解一下,桥姬她的魂灵集聚在了木桥之上所以,她不能往这里来。往北五百米,三里桥上,第三关的战斗地点在那里。请吧!” 我毫不在意地答应了一声,对身后的两人说道:“天生,地生,咱们走吧。” 说完,我们就往三里桥移步了,走了五分钟,我们就到了目的地。果然,桥面上若隐若现地站着一个穿着和服梳着发髻的女子,她背对着我,低着头,幽怨的气息很浓重。但是,却跟之前的两个妖怪不一样,她没有丝毫的杀意。也许,这个妖怪并不想造成杀戮,只是想要有人能排解掉她这么多年的怨念,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邪恶,这促使我做了一个决定。 碎生宝剑递给了徐成成说道:“帮我拿好宝剑,桥姬这妖怪并没有杀意,我想,只要我解决了她的心结,应该就可以能胜利了。” 徐成成不太放心地说道:“阳生,你脑子有病吧,你对付的不是小虾小鱼,你对付的可是日本来的妖怪!我感觉得出来,这个妖怪比之前的两个妖怪要厉害得多。你还是把碎生宝剑带上吧,实在不行就斩杀了她,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着他又把宝剑推到了我跟前,却被我又推了回去,“地生,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有事的,宝剑你收好!这个妖怪,对付她不需要碎生宝剑。还有一点,我们都是一对一的单挑,对方设置了结界就得按照人家的玩法解决,也是抓住了我们的软肋,硬打,硬刚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就设置结界不允许动用武力,只能按照对方的游戏规则玩。” 我不再说话了,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对方的结界里面。 幽谷响正式宣布:“第三光,张若虚对桥姬。” 刚进来,桥姬就转过身来对着我,只是还没有抬头,垂着脑袋跟我说道:“张若虚天师对吗?” “是我,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并没有恶意,我知道你是得到的天师,能力很强,所以,我希望你能打开我的心结,化解我的怨念。说实话,我每天都在重复着溺水而亡的痛苦,这才让我每天都对抛弃我的男人记忆犹新,让我不能释怀。只要我释怀了,我就不会再去报复,再去痛苦了,你能帮我吗?” 我猜得没错,桥姬并不是大奸大恶的妖怪,只不过她好杀人的恶名早就在外了。所以,很多人都对她敬而远之,时间一长人们就惧怕她的存在,只要是在桥上见了她大多吓跑。今天,见到了我这样不怕她的人,确实罕见,也就对我敞开了心扉,但我却没有硬接招,而是采取了迂回的策略。 “桥姬,你的恶名,我早就有所耳闻,你是一种出现在桥边的女妖,也算是一种被神格化的妖怪、神只,属于日本水妖和水神。由于你为人的时候痴爱某个男人,可悲的是,碍于当时日本的世俗观念,又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从桥上跳到水中自杀。自此,桥姬杀人的传闻就出现了,如果晚上有男子过桥,就会出现,并把其引到水中溺死,如果有女子过桥,就会强行拉其入水,女子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了。说真的,我帮不了你,因为,从我们中国人的观点来看,自己的心结,靠他人是打不开的,只能靠你自己。哦对了,我看过《明治妖记》,关于你的传说故事有很多。” 桥姬呆愣住了,一直没有说话,等了好半天终于开口了,说道:“既然,我的故事早就传到了华夏大地,那我想听听,我都有哪些传闻。张天师,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了,有什么不行的呢?”接下来,我就按照《明治妖记》的记录给她口述了出来。 “第一个,也是流传最广泛的。从前,宇治川的岸边住着一对夫妇。一天,丈夫突然说要去龙宫,然后,他就离开家了,从离开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个男人的妻子因为过度悲伤,导致她痛苦地死去了,由于怨念深重,就化作鬼怪出现在桥边。” “第二个传说,一个女子因为丈夫娶了第二个妻子而嫉妒地发狂,在我们中国人来说,那就是争风吃醋,不过封建时期,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什么的很正常。那个女人死了以后就化作了“桥姬”,然后就开始在桥上狩猎男人,不管是老的少的,俊的臭的,好的坏的,全都照杀不误。” “第三个传说,讲的是说“桥姬”是宇治川的女神,住在当地的一个帅气的男人每晚都与她相会,到天亮他要离开时,久而久之啊,“桥姬”就会因过度悲伤而狂暴不安,后面也就开始无差别地猎杀男人了。” “第四个故事说,过去有个心胸狭隘很喜欢嫉妒他人的日本女子,想把嫉恨的对象诅咒致死,刚巧她就是巫女世家,懂得水咒。便每晚都浸在水中实施诅咒仪式,其实,就是把自己黑化,目的就是变成强大的妖怪,最后她还真的成功了,如愿变成妖魔报了仇。这妖怪是因嫉妒产生的,每当看见美女就会给对方带来不幸。所以,婚礼的队伍为避开“桥姬”的诅咒,只能改变路线,绕路去新娘家。这也就是唯二的桥姬害女人的传说之一,说白了,桥姬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幸福,比她好!” “另外,除了宇治川之外,其他地方也有“桥姬”的传说,但是这个传说的可信度明显不如前面的四个传说故事。跟“父亲因为谏言才被当作长柄建桥的生祭,野雉若不鸣叫就不会被你射中”这个故事类似,一个女人的父亲成了建桥的活祭品,死得很惨。女儿因为怨恨而化为妖魔出现在桥上,加害过桥的路人。这个传闻的故事,只是替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值,怨念才深重,不掺和任何情爱,所以,我感觉这个故事的可信度不如前四个高。” 听完了我的描述,桥姬突然跪坐在了我的面前说道:“张天师果然学富五车,比我们日本的阴阳师学识多多了。而且,你判断得很准,我确实是因爱而亡成了怨灵的。但是,我们那个年代太落后了,消息闭塞,信息不通,我的悲惨故事就被传了烂了。不过,大体上不差,你想听我讲一讲,真正的桥姬的故事吗?” 我也盘腿坐在了桥上说道:“好吧,我当你的听众,愿闻其详。” “宇治川的岸边,有一个美丽的小渔村,村里有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两小无猜,死定了终身。我就是那个女人,对男人痴情不二,本以为,我找对了人了。我对他真心真意,他也会对我呵护有加。可是,我太天真了,我们俩就要结婚的前一页,他变心了,爱上了一个游历过来的艺伎,从此对我不闻不问。因为深爱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可是我却不能与其在一起,因为,我实在是太爱他了,爱得深入骨髓,可惜啊!我们最终不能在一起,全是因为那个男人变了心,负了我,我才从宇治桥上跳水自杀,我化身为桥姬之后,若晚上有男子特别又是自己身前所喜欢的那一类型的男子从这里经过的话,那我就会现身于桥上,用各种妩媚的办法去诱惑男子,而后将其勾引到水中淹死,除非,男人不近女色,不过男人都好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没有从我的手里或者离开过。当然了,让我的男人背叛我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所以,有貌美的女人,从桥上经过,我就很嫉妒,我恨为什么她比我漂亮,我就会从水里跳出来,把漂亮的女人带入水中活生生的溺死。” 说着,桥姬的杀意露了出来,她终于抬头了,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我看,确实桥姬是个美艳之人,可惜啊,嫉妒心理太重。把自己的死亡归咎给了抛弃他的男人和那个对她横刀夺爱的女人。开始,无差别地杀害其他人,这是妖孽自身的可悲也是可恶之处。 说完,她立马冲上前来,掐住了我的脖子,说道:“男人都得死,把你扔河里淹死,你不会有意见吧?” 我笑了笑说道:“桥姬,我知道你的问题了,你生前分裂出来了两种人格,死后,你的两种人格变成了两种鬼格,所以,你亦正亦邪。其实,我不用帮你化解内心的怨念了,因为,你自己已经化解了。” “你再说什么糊涂话,我不懂。” “很简单,一个鬼格是善良的,另外一个是嫉妒好杀的。你只要抛弃了不良的鬼格就行了。” 听完了,我的话,桥姬瞬间变成了甜蜜客人的模样…… 第五百八十章 桥姬的传说 桥姬的声音又成了一开始的音色,模样也不再是那副凶残不仁的样子了。 看她的善良一面出现了,我就开始对她做工作说:“桥姬,你生前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有女人的缺点和个性。哪个女人不希望被自己心仪的男人疼爱呢,可惜啊,你不知道怎么克制自己,这也不怪你,只能说当时的东瀛人太过男本位了。我现在跟你说,活着才有未来,如果,你有来世,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 桥姬道:“你们中国人没有这个烦恼吗?尊严不重要吗?” “不是尊严不重要,只是你们搞错了。人活着才有未来,不要因为一点打击和挫折就想不开自杀,有勇气死,为什么没有勇气活着面对未来呢!” 经过我的开导,桥姬已经明白了,她点了点头,泛出了白光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了。我明白,这个妖力高强的妖怪心结已经被我完全打开,羽化走了。 说真的,能不能做通桥姬的工作,我心里没有底,说是一方神明,其实不过就是些亡灵而已。只不过,久居一地有了法力,让人们以讹传讹,传的多了也就有人信了。 现在,我战胜了桥姬,淡定从容地从结界里离开了,果然不负众望,第三关就这么让我闯过去了。《孙子兵法·谋攻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但凡,能不用暴力就不用暴力,虽然,对抗敌魔这样的妖怪免不了暴力解决。可是,今天,我却能巧舌如簧地化解了决斗,不得不说,这是我驱妖除魔最成功的一次。 其实,桥姬的传说远远不止于此,因为她盘踞在宇治川地区时间过长,也就有了人们对她故事的流传。最神乎其神的就是宇治桥姬。 自古以来,日本人认为每座桥都有女神守护,而在众多与桥有关的传说中,以宇治桥姬最着名,只要提到桥姬,通常指宇治桥女神。宇治桥建于六四六年,是日本现存历史最悠久的桥。宇治川地区的木桥,也就是妖怪桥姬守护的地方,为什么偏偏是宇治桥最出名呢,因为臭名昭着。但凡花心男子经过,桥姬就会以美貌色诱对方,但凡被迷惑想跟起苟合的男人,没有例外,全都被其带入了河水内,溺毙而亡。 根据日本的聊斋志异——《明治妖记》记载,相传在远久的众神时代,宇治桥姬和离宫八幡神是恋人关系,八幡神每夜顺着淀川、濑田川、宇治川前来见桥姬。离宫八幡宫是平安时代初期建于嵯峨天皇离宫遗址的神社,位于京都府大山崎。一开始,两个都只是接近神明的人,他们双方很早就暗恋彼此,想着永远在一起成就日本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也是因喂,在日本当时的婚姻形态是访妻婚,男方通常在太阳下山之后前往女方家过夜,第二天黎明十分再离去,于是人们便认为众神的婚姻形态大概也是如此。其实,不过是当地的男女特殊婚姻的形态,说简单点,就是早出晚归。不过,宇治桥姬和离宫八幡神被人们传说的灵异化了,所以最后演变成了,每天黎明时分,宇治川的浪涛最汹涌,因此即使见不到身姿,人们也知道八幡神要回去了。也就是河神离开归来,都回引起不小的潮流涌动。 不过即便是接近神明的八幡神,也并非每天夜里都回来宇治川来守护妻子。当地的某些贵族或富豪,也可以在日落之后,访东走西,这其中不免有些薄情寡义的人。可桥姬却只能坐镇桥畔,夜夜翘首盼望八幡神前来,因为,她已经把八幡神当成了自己的全部。 美丽的桥姬,在日落之后等候丈夫的身影与歌声,成为了当地脍炙人口的聊资,渐渐地演变成了多种传说。有的人说,桥姬太过痴情等不到丈夫归来溺水而亡,而后化身厉鬼;有的人说,桥姬因为太过想念丈夫,感动了河内的真神赐予了她力量;还有人说,桥姬的丈夫变了心,桥姬也就因爱生恨,成了人们谈之色变的大妖怪。 优美女神引颈翘望河面远方的姿态,刺激了众多古代歌人的想像力,留下不少着名和歌。 紫式部也知道宇治桥姬传说,在《源氏物语》中宇治十帖中写下桥姬、浮舟等三位女性的悲恋故事。平安时代初期、中期,贵族往往把恋爱的苦恼及思念情怀,这一点跟我国封建时期的人们很类似,可以说,人们在烦恼无助之时,只能胡思乱想。日本的贵族和读书人也就寄托于和歌或诗文,将之升华为一种美。因此这时期的桥姬,始终是个一心一意等待恋人前来的哀愁美丽女神形象。桥姬已经成了日本文化的一种象征。 平安时代后期,桥姬不再是女神,而是庶民女子身份了。 话说古早时期,宇治桥畔有位守桥女子,人称她为桥姬。桥姬也有丈夫,怀孕时,孕吐得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丈夫看不过去,向桥姬说:你想吃什么?说说看。我一定设法去找来。 桥姬想了一会儿,说:以前我吃过伊势的裙带菜,当时觉得很好吃。要是那个,我想应该吃得下。 好,我去取来给你吃。 丈夫立即前往伊势,也就是现在日本的三重县。过了几天,仍不回来。桥姬很不安,也动身前往伊势寻找丈夫。她在海岸徘徊,结果浪涛中出现了心爱人的朦胧身姿。全身水滴,面无血色。丈夫蠕动苍白双唇,念出一首和歌:狭筵さむしろにころも片敷かたしき今宵こよいもやわれを待まつらむ宇治うじの桥姫はしひめ。 意思是:草席上只铺着一人衣服,今晚依旧在等我的宇治桥姬。 桥姬大吃一惊,想奔向丈夫,不料丈夫却消失了。这时桥姬才明白,丈夫为了摘取海岸岩上的裙带菜,不小心失足落海而溺死了。桥姬只能哀哀欲绝地回宇治川。 平安时代男女一起过夜时,通常脱下两人身上的衣服,铺在席上当被褥。那个时期的日本同样很穷,很贫瘠,吃不饱穿不暖也是常态。从衣服充当被褥就能看出来,当时的日本民众生活有多苦。片敷,是只铺一人份的衣服,表示独寝。 此传说中的桥姬,并非女神,也非《源氏物语》中躲在垂帘内的贵族女子,而是庶民身份的守桥女子,跟丈夫似乎也住在一起。而丈夫为了怀孕中的妻子,到远处摘取裙带菜,这举动也非常平民。 《源氏物语》把邪恶的桥姬塑造成了一种美好贤惠又痴情的女人,而他的丈夫也并非是薄情寡义之人,甚至是为了妻子,敢于冒险的后羿式好男人。 治安不好的中世时期,丈夫出远门在他乡丧命,留下身怀六甲的妻子,夜夜苦等丈夫归来,这种例子,中世并不少见。在这个时期的桥姬,就变味了,成了邪恶的化身。 据说有个遭丈夫抛弃的女子,因痛恨丈夫移情别恋,到贵船神社参拜,祈求神灵代她向丈夫复仇。这时有位神官告诉女子:你将头发绑成五只角,头戴三脚铁环,三脚点火,脸涂红丹,身穿红衣,怒形于色,前往南方。以此姿浸于宇治川三七二十一日,即能如愿。 那个女子还真的相信了,果然也按照神官所说做了,浸在宇治川的水中祷告,终于在满月之夜,化为骇人的女鬼。之后她如愿杀死了负心丈夫和丈夫新欢。不难理解,她被邪恶的桥姬附身了,人有两面性,死后成鬼也有两面性,世人皆爱美好的事物,想要守护美好;也都痛恨可恶的事物,想要毁灭可恶。 这个时期的,桥姬在此已非当年那位痴心等待郎君的女子了,而是你若敢抛弃我,老娘就给你好看,这种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妖怪形象了。 在我看来,这时候又是桥姬邪恶的一面占据了上风。 京都一条戾桥(戾桥,顾名思义怨念深重的木桥,就是桥姬自杀殉情的那座木桥)也有女鬼传说。因桥的历史悠久,有种种传说,但戾桥名称起源如下: 平安时代初期的文章博士参议三善清行,过世时送葬行列路经此桥时,凑巧与在外地修行,自熊野赶回来的清行八男净藏贵所相遇。净藏全心全意祈祷后,清行苏醒过来,父子俩得以做了最后的告别。以后人们便称此桥为戾桥。 而平安中期的武将源赖光家臣渡边纲,某天路经戾桥时,巧遇一位美女。渡边纲无意中望向桥下河面,发现映在水面的影子是个女鬼,当下拔出主人赐给的名刀,砍下女鬼右臂。源赖光将手臂存放箱子,日后却上了化为老母的女鬼的当,把手臂给骗了回去。这段故事讲的不知道是不是桥姬,不过,多半不是桥姬,而是源赖光讨伐酒吞童子时,一个手下与妖怪战斗的传闻。 时光荏苒,桥姬的故事传闻也就越来越不清晰了,事实的真相也就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现在,日本的宇治桥西边有座小小的桥姬神社,据说目前是断绝男女关系的女神,当地人举行婚礼时,通常避免路经神社前。而神龛内奉祀的是一具上半身裸体,下半身穿绯红裤裙,左手缠蛇,右手握着钓鱼钩的女鬼神像。看来,日本人对桥姬过桥杀人的传闻,已经深入骨髓的畏惧了…… 我走出来以后,感叹了一下古代女子的深情和苦水,爱情是一把双刃剑,爱的多了自然恨的也就多,就好比太极图一样。平衡一定要把握好,这样才能和谐。 桥姬的传说,告诉我们做人不能毫无顾忌,一定要多替对方着想。 我跟苏疯疯和徐成成打了个照面,就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做到了。后面,看你们的了。” 幽谷响的声音又传来了:“第三关,张若虚胜,那么第四关,我方是荸,你们的代表是谁?” 苏疯疯站了出来说道:“该我出场了。”说完,他又上前走进了结界里面,面对的敌人是个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凶悍妇女。 第五百八十一章 苏疯疯对荸 苏疯疯一脸淡定地把缠在自己魔手上的布手套取了下来,说道:“悍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我当然知道了,不就是一只强大的魔手吗?怎么你要拿它来对付我?” 苏疯疯摇了摇头,说道:“对付你用不着我的魔手,只要用我们的道家的一念三十经就够了。哼,什么十三大妖,根本不值得一提,华夏的文明亘古悠长,真要较量,你们就是自欺欺人。我劝你向善吧,凶悍也不能解决问题,” “哼,男人,你别跟我装,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们总是对女人暴力相向,怎么会有我这样的怨灵出现,不就是仗着男尊女卑的思想压迫着女性吗?你们中国的男人又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疯疯一听就立马反驳道:“你说错了,现在不是男尊女卑的时代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封建时代,是农耕的文明,当然是体力好的男人做主力了。但现在,不一样。女人越来越强了,也越来越有地位了。只有,经济基础好了,人才能有更高的追求,以前,能吃饱饭,穿暖衣服就不错了。现在呢,我们还要享受生活,也就是吃得好,玩得好,住得好,享受也要好。换句话说,我们活得很幸福。” 对于苏疯疯的话,荸并不苟同,立马现出了真身,浑身是毛奇丑无比的形象差点吓傻了别人。不过,苏疯疯却不在乎,跟他讲起来了聊斋的故事。 “妖孽,先不着急动手,我给你讲一个《马介甫》的故事,跟你这凶悍的性格有的一拼。” 接着就是苏疯疯的娓娓道来: “中国古代河北大名县有个秀才,叫杨万石,生平最怕老婆。妻子姓尹,性情出奇地凶悍。丈夫稍微违背了她,她就用鞭子毒打。杨万石的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是一个鳏夫,尹氏拿他当奴仆看待。杨万石和弟弟杨万钟常常偷点饭给父亲吃,不敢让尹氏知道。但因为父亲常年穿着破衣烂衫,衣不蔽体,恐怕让人笑话,所以,兄弟二人从不让父亲见客人。杨万石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儿子,娶了个姓王的妾,两人从早到晚都不敢说一句话。” “有一天啊,杨氏兄弟二人到郡城等候乡试。遇见一个少年,容貌俊雅潇洒,二人便跟他交谈起来,谈得很投机。问他的姓名,少年说:“姓马,名叫介甫。”从此后,三人交往更加密切,不久,便结义成了兄弟。再后来,马介甫就去杨氏兄弟的家里了拜访了,结果啊,在门外看到了他们那个落魄如乞丐的老父亲,顿时就很生气。后来才了解到,是那个姓尹的女人做的,就打算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悍妇。” “那个悍妇当天就听说杨老汉竟然安安稳稳地有饭吃了,怒不可遏地高声叫骂,直对马介甫骂说,干涉她的家务事。起初她只是自己屋里骂,渐渐地越来越过分,直到骂到了马介甫的屋子外面,其实谁都知道就是要骂给马介甫听。杨氏兄弟二人急得汗流浃背,但就是不敢去制止,因为他们怕极了这个悍妇。但是,身为狐仙的马介甫对骂声却充耳不闻,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凶悍的女人。” 说到了这里,荸开口了:“中国的男人这么窝囊吗?我生前,丈夫就是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么厉害的女人,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屈辱而死了。” 苏疯疯不满意地说道:“不许打断,要听就好好听,我跟你说,你已经很好了。这个姓尹的女人很过分,丈夫的小妾都怀孕了,她还对那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又打又骂,自己的丈夫护怀孕的小妾,也跟着一起挨打。马介甫看不下去,对她施法,那个悍妇才鬼使神差地在外边狂奔,快要跑死的时候才回来。饶是如此,那个悍妇还是不改凶悍的作风,甚至让丈夫的小妾流了产,忍无可忍的马介甫再次做法,变幻出来了个面目狰狞,满口獠牙的怪物,见了尹氏就说,我是阴司的催命官,你凶悍成性,要挖你的心。悍妇这才害怕,身上已经是刀疤遍布了,也算是长了记性。自那以后,尹氏的凶悍风格才收敛了下来。” “马介甫很满意,把自己施法治悍妇的经过告诉了杨家老大,第二天,就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杨家,外出巡游了。从此后,尹氏每天傍晚都主动挽留丈夫作伴,满脸堆笑地迎合他。杨万石终生没受过这般优待,突然之间真是受宠若惊,坐立不安,不知该怎么办好。有天晚上,尹氏想起那巨人的样子,还吓得瑟瑟发抖。杨万石想讨好她,泄露了那巨人是假的。这可就坏事了,那个悍妇又发怒了,把丈夫修理了一通,老公公的衣服给撕扯成了碎条,还拔了胡子。好好的一个家让她给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啊!” “杨家老二看自己的哥哥窝囊,又不忍老父亲受欺负,终于忍不了啦,拿起砖头拍晕了尹氏,自己就投井自杀了。悍妇醒了过来,又开始虐待杨家老二的孤儿寡母,硬是赶走了杨家老二的遗孀,只留下了他的儿子,继续受折磨。” “直到后来,马介甫又来了,知道了事情经过,就训斥了杨家的老大,还给他为了一种叫丈夫再造散的神药。杨家老大才不怕尹氏了,对这她不是踹就是哒,还拿刀子从她腿上割下来了一块肉。” 我听到了这里,明白了一个重要的点,人之所以怕老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而是有一个过程。这就是苏疯疯打败荸的关键了,我知道苏疯疯赢了,因为就这个聊斋的故事就是意见大杀器,强悍如荸也得输掉。 过了一个多月,尹氏才渐渐伤好起床了,她对丈夫十分恭敬。可日子一长,她觉得杨万石黔驴技穷,似乎没什么别的能耐,对他先是亲昵,渐渐嘲笑,渐渐喝骂,不长时间,完全恢复了老样子。杨父忍受不了,深夜逃到河南当了道士,杨万石也不敢去寻找他。 “可是啊,那个姓杨的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可能是血脉压制吧!终究,还是他家的悍妇更厉害,最终,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穷困潦倒的杨家老大,不得已把自己的发妻卖给了一个比她还强悍的屠夫,天天杀牲口的那种。” “知道那个悍妇的下场吗?尹氏跟了屠户半年,还是像以前那样凶悍狂悖。一次,屠户大怒之下,用屠刀把她大腿上穿了个洞,再用根猪毛绳从洞里穿过去,把她吊在了房梁上,自己挑着肉出门走了。尹氏号叫得声嘶力竭,邻居才知道。把她放下来,从伤口里往外抽绳子,每抽动一下,尹氏喊疼的叫声震动了四邻。从此,尹氏见了屠户就毛骨悚然。后来大腿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毛绳上的断毛留在肉里,走起路来终究还是一瘸一拐的。还得昼夜服侍屠户,不敢稍有松懈。屠户蛮横残暴,每次喝醉酒回来,就毒打尹氏一顿,毫不留情。到此时,尹氏才明白过去自己强加给别人的虐待,也是像自己今天的景况一样不好受。”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到后来,喜儿的夫人跟伯母王氏到普陀寺烧香,附近村庄的农妇都来拜见她们。尹氏也混在人群里,怅惘地不敢靠前。王氏看见了她,故意问:“这是谁呀?”家人禀告说;“她是张屠户的老婆。”呵斥尹氏上前,给太夫人行礼。王氏笑着说:“这个妇人既是屠户的老婆,应该不缺肉吃,怎么如此瘦弱?”尹氏听了又惭愧又愤恨,回家后便去上吊,但绳子太细,没能吊死,屠户也就更加厌恶她。又过了一年多,张屠户死了。一次,尹氏在路上遇到杨家的老大,远远地望见他,便跪在地上爬过去,泪流如雨。杨家那个不争气的男人碍着仆人在场,一句话没和她说。但回去后却告诉侄子,想接回尹氏,侄子坚决不同意。尹氏被村里的人唾弃,久久没有个归宿,便跟着乞丐们讨饭度日,没出息的杨家老大还不时地和她在野外荒庙中幽会。侄子引以为耻,暗暗地让乞丐们把杨老大羞辱了一番,他才和尹氏断绝了关系。” 荸听了以后,有点怕了,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因为女性凶悍,才落得如此一个下场。但是,尽管如此,荸还是强撑着说道:“这算什么?我一点也不怕,女人凶一点有什么不好的?我是暴力女妖怎么样?是男人的克星。” “什么女妖,不过是个女鬼罢了,小妖孽,我说的你还没明白吗?你之所以死于暴力丈夫的怨念之下,那是因为,你就好比故事里那个凶悍的尹氏,至于你的丈夫呢,不是姓杨的窝囊废。而是,那个天天杀猪宰羊的张屠夫。你再厉害又怎么样呢?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实不相瞒,我就是个专杀猪狗的屠夫,怎么样你怕不怕。” 苏疯疯故意说假话骗她,荸却不敢再说话,可以说,唱戏的已经把听戏的带入进去了。入戏太深的荸不敢靠近,直到苏疯疯用魔手把她逼到了角落。这个模样狰狞的妖怪突然一声大喊,吓得要跑。 但却来不及,被苏疯疯的魔手一把就抓在了手里,使劲一抓,她就成了烟尘,荸这个因为遭受丈夫暴力虐待而成的怨灵就被苏疯疯用一个故事打败了,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站在一旁观看的我和徐成成听完了整个故事,也弄明白了整件事情。 再听一次《马介甫》的故事我又有了全新的感悟:怕妻子,是天下男人的通病。男子汉志在四方,还须要妻子帮忙。二人同享夫妻之乐,但是,女人的不容易就体现在怀孩子生孩子,这个方面,女子一人受十月怀胎的痛苦,再辛劳哺育幼儿,三年里为儿愁为儿笑。为了传宗接代,男人们动了恻隐之心。古时候的男人,看见水井和米臼,就想起了妻子每日操劳家务多么辛苦,对她就充满怜爱之情。这一切让妇女在家中地位越来越高,做丈夫的权威荡然无存。开始时只是妻说一些不礼貌的话,男子只是稍加抵抗,接着是对妻子彬彬有礼,而妻子没有回报。只因为夫妻之情深,就使男人胆气小。床上母夜叉一坐,男子汉就是金刚也得顺从。凶悍妻子气焰一盛,男子就没有本事顶撞。捶衣木杵,专打丈夫,锋利的指甲,专抓他们的脸皮。轻的责打忍受,重的就跑,好像接受母亲的教训。妇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都是女人制定规矩。妇人发起威来,跳着脚骂,招来人群围观。胡言乱吵,就像鸟儿乱叫。 说到底,感情是相互的,女人却是不容易,男人也懂得隐忍,但要有度罢了。 获胜的苏疯疯满目春光,对我们嘚瑟了一番。 徐成成高兴地仰天大笑:“日本妖孽又如何,我们胜利得如此轻而易举,最后一关,该我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徐成成对水虎 徐成成摆着手指头,清点了一下十三大妖中被干掉的,还有余留下来的妖怪。 “幽谷响,我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了,十三个妖怪里面,先是火车,再是木魁,鸣屋,精蝼蛄,然后就是,川赤子,高女,桥姬,荸。呀哈,我们已经解决掉八个。还剩下水虎、野寺坊、阴摩罗鬼、山童和你幽谷响了。哼哼,快点吧,我的对手是哪个?” 幽谷响的声音又传来了说道:“别着急,马上就给你安排对手,徐成成你要对阵的是水虎,你做好准备了吗?” “水虎,就是日本妖怪河童的那个近亲吗?一副不讨喜的模样,我才不怕呢!行了,我这就过来。” 冒失的徐成成刚要走,就被我抢先一步拦住了,说道:“你个憨批,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要去了吗?水虎不是一般的妖怪,他是十三大妖中最强的妖怪。你把我的碎生宝剑带上,背上的铁甲可以说是刀枪不入,碎生宝剑应该能破甲。而且,他的爪子可不是闹着玩的,碎生宝剑要是跟爪子应该,或许有胜算。记住当心啊!” 徐成成不耐烦地拿起了碎生宝剑走到了结界里面,结界中有个小水潭,咕咚咚一声过后,水虎就从水潭里面出来了。 一看水虎的模样,我们就惊呆了,这不就是日本大妖河童吗?怎么又成水虎了。 徐成成也是懵逼,就问:“你真的是水虎吗?看你那样子,你分明是河童啊!” 水虎道:“模样相似,只是名字不同罢了,在中国我叫水虎,在日本我就是河童,长得相似,不过,我们真的是两种妖怪。在中国没活路了,我就去日本了。” 我听水虎这家伙说话挺和气,传闻应该不假,水虎当真是个友善的妖怪,碰巧徐成成也是水属性的道家弟子,也许真的能驯服这个妖怪。 郦道元的《水经注》有过水虎的记录,水中有物,如三四岁小儿,鳞甲如鲮鲤,射之不可入。七八月中,好在碛上自曝。膝头似虎,掌爪常没水中,出膝头。小儿不知,欲取弄戏,便杀人。或曰,人有生得者,摘其皋厌,可小小使之。 意思就是说,水池里面有东西,模样像是个三四岁的孩子,身上的鳞甲就犹如鲮鲤一样坚硬,刀枪箭矢上不了分毫。七八月份之际,喜欢上岸晒太阳,动作行动类似虎,经常摆弄四肢划水。有些不懂事的孩子想要戏弄他,就被杀死了。还有一种说法是,水虎的生殖器可以做媚药,也就是可以滋阴补阳。 为什么中国妖怪会帮日本妖怪呢?可能就是因为中国人对他残忍了吧! 徐成成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嘲笑说:“娃娃脸,别说我欺负你,你想要怎么比试,快说吧。这样,我好让你心服口服。” 水虎道:“我们点到即止,不害对方性命,怎样?” 徐成成道:“很好,说吧,怎么比试?” “第一,我身上的鳞甲坚硬无比,只要你能刺破我的鳞甲就算你赢;第二,我的爪牙也是无坚不摧的利器,我与你的兵刃对抗一下,看是我的爪牙厉害还是你的兵刃厉害;”第三,别说我欺负你,你跟我比水下的功夫,赢了我就服你。敢不敢?”自信满满的水虎本以为徐成成会知难而退,便得意扬扬了起来。 徐成成倒是不着急,说道:“比就比,我接受了。是三局两胜制,还是全胜才算赢?” “三局两胜,谁赢了两局谁就算胜。”水虎解释道。 “那我要是三局都赢了,完胜你又该怎么办呢?”徐成成阴戳戳地一笑,看似吃定了对手。 “如果完胜,我就服你,不仅认输,我还甘心当你的手下,任你驱使!怎么样?” 徐成成见其上钩,立马答应了下来:“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就要三局完胜你。” 水虎却不以为意,嘲笑着说道:“哼,大言不惭,口气大,不代表本事大,来吧,你看我的鳞甲吧。可以徒手,也可以使用兵器。” 说完,就趴在了地上露出了后背的鳞甲,像只缩头乌龟一样。 徐成成先是用自己的回旋镖切了他的鳞甲一下,但却没有什么效果,除了留下一道痕迹以外,再也没有什么损伤。 “嘿嘿,极道派的小子,我的鳞甲你伤害不到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在剥不开我的鳞甲,那你就输了。”水虎说完,等着徐成成的第二次攻击。 徐成成转身看向了结界外边的我,我颔首说道:“二师兄,是时候用出来真正的武器了,他的鳞甲不值一提。” 徐成成自信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便双手倒握住剑柄,朝着他的后背刺去,一下子就刺破了水虎引以为傲的后背鳞甲。 “哎呦喂,真疼。你,你还真的刺破我的护甲了?” “那当然,你真以为你的鳞甲是刀枪不入的啊,我们用的武器也是很霸道的,你服不服气,认不认输?” 水虎摸了一下把受伤流血的后背,盯着徐成成不甘心地看了一会儿,说道:“行,我说话算数,第一局我输了。” 接着,水虎双手摆了出来,将他那锋利无比的利爪亮了出来,说道:“你小子,给我看清楚喽。”只见水虎把右爪子对准地上一块石头,一爪子下去,石头就碎成了五块。他的爪子果然锋利,坚硬的石头,切得十分平整均匀。 得意洋洋地水虎问道:“怎么样?是你先出手试我的爪子,还是我先出手试你的宝剑。” 徐成成立马答道:“当然是我先来了,把你的臭爪子给我露出来,我要砍了它。” “请便。”说完,水虎就老老实实地把双爪摆了出来。 尽管徐成成费劲力气,砍了下去,但是,碎生宝剑却没有砍坏水虎的利爪,甚至连一点点破损开口的痕迹都没有。 “哈哈,你输定了,快把宝剑拿好,看我的爪子。” 说完,水虎出手,同样也没有奈何得了碎生宝剑,这下水虎也不淡定了,问道:“你这宝剑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徐成成只是傲娇地回复了一句:“你管不着。怎么着,算平手吗?” 水虎摇了摇头说道:“哼,根本就没有平局这个说法,换你了,你再砍。” 徐成成无奈,刚准备砍下去,我就对他喊道:“你别硬砍,学我的样子给宝剑注入道气试试。” 徐成成懂了,也给宝剑注入了一股道气,这一次劈砍,坚硬锋利的利爪被徐成成齐齐地斩断了。 水虎看着自己断开的爪子不甘心地啐了一口,就说:“唉,还是你的宝剑厉害,行吧我又输了。” “小妖怪,我看你还是认输算了,最后一场较量还有必要吗?我可不想你输得太难看啊!”徐成成嘚瑟的模样,换了谁都能开出来,他是在用激将法。就连,苏疯疯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四,你看老二那副欠扁的模样,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哈哈!” 我也说道:“可不嘛,欠扁!咱们看好戏吧,我觉得他们还得比试第三场。” 颜面尽失的水虎,着急了,当下就要立生死契约说道:“别着急,第三次还是要比试的,但是,我们要搏命去赌,你们人类是陆地生活的动物。我水虎可是水路两栖的妖怪,你放弃还来得及,至少你能活命,真要是下了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我会杀了你。” 徐成成完全不虚地说道:“怕个鸟蛋,别婆婆妈妈的下水就下水,我还真不怕你了。你水路两栖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证明人类也能赢你,怎么样?” “哼,别后悔,那咱们就下水。”水虎着急了,指着水塘说。 “ok,咱们一起下去。”徐成成跟他一起走到了水塘边上,一人一妖同时跳了进去。 接下来,不深的水塘水花四溅,翻腾的水浪一层又一层,这两个家伙在里面,肯定是斗得相当激烈。许久,不分胜负。 我和苏疯疯看累了,就让他回去拿点饮料和啤酒出来喝,一刻过后,他就带着李虎虎和耿彪彪出来了。我们四个人把酒言欢喝得好不自在。 大约一个小时后,水虎从水塘里面被扔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另外一个利爪也被弄断了,背后的鳞片还别撕掉了不少。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就想知道徐成成怎么样。 这时候,徐晨晨也从水里出来了,脸上还留下了三道浅浅的抓痕,他喘着粗气说:“这妖怪,还真是不好对付,不过我赢了。水虎,你服不服?” 水虎跪在地上对他磕了个头说道:“我服气了。”然后,就心甘情愿地被徐成成收到了妖册内。 第五百八十三章娥天丸出场 成功降服水虎,标志着我们极道天师馆完胜对手,现在十三大妖怪已经被解决掉了九个,算上娥天丸的话,也只有五个了。曾经的我们,面对强大的邪祟那是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的,如今,我们五个人都已经成长了起来,成为了独当一面的道家弟子,也更加自信了。 五个人聚集在了一起,一人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下去,我又扯着嗓子问道:“幽谷响,我们五个已经获胜了。后面怎么办?是你们主动离开,还是让你们的老大娥天丸出门跟我们决一雌雄呢?” 幽谷响的声音再次传来:“极道派果然名不虚传,我们服了,但是娥天丸大人却不一般。由于,你们的表现很突出,娥天丸大人认为,你们有资格当他的对手,你们现在决定一下要不要立刻挑战娥天丸大人?如果觉得今天累了,想休息,那就请明天再战。如果,想要一鼓作气,那就请移步到十公里外的迷雾森林,娥天丸大人在那里等着你们。” 李虎虎还没有征询我们的意见,立马就往前走了一步,扯着嗓子喊:“废话,我们极道天师馆天下无敌,不需要休息,要战今日便战,不需要再多等什么。” 他这话一说完,犯了众怒,大家全都伸出手来,一起扇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道:“你傻了你,今天都杀了九个妖怪了,你还要打,娥天丸跟他们是一个级别的吗?” 苏疯疯道:“战、战、战你个脑袋,你还嫌咱们不够辛苦是不是?你本事大,自己去把剩下四个妖怪和娥天丸干掉,连累老子。” 徐成成道:“你个傻子、呆子、驴子,听不出来这是妖怪的激将法吗?就你知道要面子,你当你是谁啊?吕布吗?可以一个人战三英是不是?” 耿彪彪道:“反正老子不想打了,一会再打你先上啊,都怪你!” 我们几个吵吵闹闹的,都在埋怨李虎虎,远处的妖怪不耐烦了,幽谷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既然答应了现在就要挑战娥天丸大人,那就请你们移步吧!娥天丸大人已经争着你们了。” 我白了一眼李虎虎,说道:“你个傻子,开车去啊!” 就这样,李虎虎开着车,在我们的埋怨声中往十公里外的迷雾森林去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可怕的迷雾森林,这里的妖气很浓很重,之前这片森林郁郁葱葱的,生机盎然绿色遍地,现在除了枯树和杂草就剩下几只大蛾子忽闪着翅膀来回飞舞了。 一伙人往这片破败的森林中走了进去,这一路上我这嗅嗅,那闻闻,就是想要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之前,被敌魔暗算得太多了,有点怕了,所以现在不得不景气。 徐成成小心地提醒道:“娥天丸这个妖怪我听说过,他毕竟是敌魔安排出来的分身,多半跟敌魔的性格一样,卑鄙无耻。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也不会跟咱们公平的决斗。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十三大妖还剩下四个,幽谷响和阴摩罗鬼都是鸟状的妖怪,十分擅长偷袭。别到时候,咱们泰国专注于对付娥天丸,忽视了这俩妖怪。山童可是比河童、水虎还要凶残多的妖怪,况且森林地带是他的主场一定要小心。野寺坊的妖力,全都在他的寺庙里,一旦有寺庙咱们一定要注意。” 听完了他的忠告,我们继续向前。 走着走着,我们就感觉到了不对,刚才是浅浅薄薄的雾气,现在已经成了浓浓大雾,将我们一众人全都困在了这里,绕了好几圈都没有走出去。 我又四处闻了闻,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出口位置,耿彪彪这时候走上前来说:“怎么样了,阳生?还没有找到出口吗?你可是,我们几个人里面对邪祟最敏感的啊,你都找不到,我们又怎么能找到出口呢?” “你别催我了,没看我正在努力地寻找出口呢吗?要不换你来找,好不好?”我有点不高兴了,随口把他刚才的话语怼了回去。 徐成成插话说道:“咱们中午的时候,就到这里来了,现在找了好几个小时,还在这里兜兜转转,再不出去,天就黑了。真要是天黑了在这里战斗,咱们就跟瞎子一样,根本招架不了娥天丸他们的攻击。” 李虎虎又问道:“二师兄,你说,这会不会是某个妖怪的妖法,故意散播出来了这许多的浓雾,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 “嗯,有可能,还是让阳生再好好找一下出去的路吧!老三,你没事答应那么干脆干什么?晚一天战斗又怎么了,现在弄成了这样,连罗盘都没带,这可真的难出去了。”徐成成又一次抱怨了李虎虎,搅得李虎虎心情不是很美丽。 正在抱怨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不一样,这是一股很熟悉的妖气,也许是妖气散的范围太大,我一时间没有察觉出来问题。不过,静下心来感受,确实,这股妖气该是幽谷响的。 徐成成用胳膊肘撞了撞苏疯疯问道:“大师兄,你见多识广,这座森林的情况你看是?” 苏疯疯回答道:“不会错的,这森林就是娥天丸盘踞的地方,刚进这森林的时候,蛾子还没有多少。现在,咱们进来得比较深了,这些蛾子就跟着多了起来。” 突然,一声爆响,我察觉到了异常,在微弱的妖气中,我又感受到了另外一股更为强烈的妖气。 “喂,老五,你怎么又搞出来了那么大的动静啊?”李虎虎埋怨道。 耿彪彪挠着头说:“真不好意思,我的保温杯炸了,下次一定不会啦!” 李虎虎还是很不高兴,说道:“你个死胖子,都大难临头了,你还有功夫拿着水杯喝水,你赶紧给我把你的烂杯子扔了,还不嫌碍事的。这种没有用的破烂,一点忙都帮不到。” 耿彪彪着急了,反驳道:“我才不要扔呢,这是任玲玲送给我的水杯子,我不扔宝物。” 我大声喊道:“你们都别说话了,我感受到了,有一股阴邪的气息,很强烈,越来越近了。” 耿彪彪问道:“妖气,是不是十三大妖中的某一个妖怪呢?” 苏疯疯道:“不是,这股妖气很强大,是这些妖怪们完全不能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终于来了,娥天丸,我们今天要对站的大boss,该来的终究会来。” 徐成成接话道:“娥天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看你们都好紧张的样子。” 不过一小会儿,一大群蛾子铺天盖地般地飞了过来,这种场面就跟闹蝗灾了一样。 李虎虎反而很兴奋地说道:“不怕妖怪不现身,就怕不现身,出现了那就好办,看我的三维真火厉害。娥天丸,你别装神弄鬼了,赶快给我滚出来。” 说完,他就对着这一大群飞天的蛾子喷射出来了一大口烈火,瞬间烧死了一大片。这一烧,不仅烧掉了这些妖气所化的毒蛾子,就连幽谷响用妖术造出来的雾气也都跟着消散了,我们的周围再次干净了,视线也清晰了许多。 “哼哼哼哼,欢迎你们来到迷雾森林,这里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一个高大皮肤发暗的男人扛着一把大斧头,走了出来,看他的身形,面相还有身上的磷粉,这就是娥天丸。在他的身后,还跟这样一个阴沉着脸鬼气颇重的老和尚和一个精瘦又矮小的犹如瘦猴一样的妖怪,最主要的是他的爪子很锋利。 我说道:“娥天丸,你总算出现了,准备好死了吗?” 苏疯疯感觉到了不妙立刻亮出了魔手,说道:“这个……这个妖怪,看样子好强啊!” 耿彪彪也对我劝说道:“阳生,你可别大意,这个妖怪好强的。” 我回答道:“嗯,是的,敌魔的分身,哪有不强大的道理。” “哦?你们知道我是敌魔的分身啊?别看它是敌魔,在我看来,也不一定比我强大,甚至说,我耻于跟它本体。听说它总是喜欢拿各类妖怪还有野兽的身体融合,组成新的肉身,哼杂牌的妖兽简直就是无用的,浪费感情。既然,敌魔解决不了你们,那就让我来杀了你们吧!” 看他如此大言不惭的模样,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敌魔是你的本体,既然本体都怕我们,你一个分身有什么好逞能的。就说我吧,你能打得过吗?你想想你的那九个被我们干掉的手下,你再说风凉话吧!你不过是只虫子罢了,敌魔没跟你说过,不要招惹我们吗?” 说完,我就抽出了碎生宝剑指着他说:“如果,你真的对我们的警告置若罔闻的话,那就尽管跟我来打一架吧,我乐意奉陪。不过,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子,你说什么,你说你不会手下留情。别开玩笑了,你真以为打死了我几个没用的手下,就能奈何得了我吗?那些不争气的属下,死了也是活该,废物就没有资格活着,他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倒是你,别把我和那几个废物相提并论。” 看他这一脸傲慢的态度,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随便啦,反正我对于你这种毒蛾子本体的妖怪,印象很不好!换句话说,我早就对你不爽了,动手吧!” 说完,我就冲了上去,这一次我反而成了最莽撞的。 徐成成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却已经晚了。可是,出手的并不是娥天丸,反而是他旁边的那个死掉不知道多久的和尚妖怪,野寺坊。 只见他张开双掌,一座迷你型的寺庙就从他的手掌上出现了,正是那个他死前居住的寺庙,现在也成了他的妖力所在。 猝不及防的我,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了进去,成了他那寺庙的俘虏。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置身在了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嘿嘿,张若虚是吧?奉娥天丸大人之命,把你囚禁在此,抱歉,你哪也不能去。娥天丸大人说过了,你是极道派当中最棘手的,所以,必须先把你拘禁起来。等到你的四个师兄弟全都死了,我只让会把你放出来,送你去跟他们团聚。” “哼,野寺坊你不就是会点卑鄙的伎俩吗?有本事,你放我出来,咱们一对一。” “抱歉,你们的厉害,我早就见识到了,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不会那么傻把你放出来跟我自己找不自在的。现在,进入了我的古刹,那就请你现在里面好好休息,等到战斗结束,我在放你出来。” 就这样,我被野寺坊囚禁在了他的妖力范围内。 第五百八十四章 妖怪野寺坊 野寺坊,十三大妖之一,在日本百鬼夜行的传说中排行十六。野寺坊生前居住的寺庙也有了他的怨念,所以,如果有人寄宿这个寺庙,野寺坊就会咬断旅客的喉咙。 在传说中,野寺坊这种妖怪是由和尚变成的,他有着非常凄惨的经历,生前穷困潦倒,居住的寺庙没有人上香祈福,也就没有烟火钱。所以,他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如果一个寺庙无人祭祀,香火一直冷冷清清,最后这个寺庙会被荒弃,变得杂草丛生,破败不堪。而在这样荒凉的寺庙里的住持也会郁闷而死,他孤单的灵魂在这片寺庙的上空凄凉地萦绕,这个妖怪便是野寺坊。说到底,就是一个抑郁的僧人耐受不住孤独和贫穷,死后怨念不散,凝结成了恶灵,开始害人。 因为他生前是寺庙的和尚或者住持,所以这种妖怪的模样和普通的和尚差不多。但是因为他们来自破败不堪的庙宇,所以身上总是穿得烂烂的,说到底还是穷困潦倒所致的。有一句俗话是这么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生活落魄的野寺坊,也是一样的,成了怨灵害人。 至于变成野寺坊的僧人,并不是德高望重的僧人。而是成为了僧人,但依旧摆脱不了对女人或者金钱的迷恋,所以被非常多的寺庙所排挤,最终只能流落到荒废的寺庙中去,而后随着寺庙一同变成了妖怪。如果,出家人真的能做到六根清净就算不会羽化成仙,那也不会成了十恶不赦的妖怪。野寺坊说到底生前就是个恶僧,属于六根未净的恶徒。 野寺坊还有个池塘内撞钟的传闻,相传,在日本的古代和尚也是要每天撞钟的,有一天有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把寺庙上的铜钟偷走了。但是偷到之后被其他人发现了,于是在逃跑的过程中,他将这个大铜钟丢到了池塘里。还是这个寺庙里有一个小和尚,平时比较贪玩。有一次方丈要求他去做一份工作,但是他却偷偷地跑出去和附近的孩子一起玩耍。但是等到方丈过来问询的时候,他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羞愧难当了,于是便投入池塘。从此以后大家都能听到从池塘里传出来的撞击大钟的声音。镇里面都在流传说小和尚的鬼魂在夜里撞钟。 说不准,野寺坊什么时候会出来,对着我的喉咙来上一口。 我着急了,在野寺坊的来回逡巡,却又找不到出口,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我进入了人家的地盘,只能被动在里面坐牢。就算对外边的事情在担心,也无济于事。 没办法,既然我已经着了野寺坊的道,就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了,虽然,我不想认命。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就在这里干等,可是除了等着能做什么呢?我在野寺坊的寺庙里来回逡巡了几圈以后,还是在寺庙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好像又被果仙人禁锢在了他的沙盘内一样。 正在我无措之时,突然听见了有人敲击大钟,钟声不断而且沉闷,不像是在空气中回荡那样干脆。 不过声音是真的存在的,我只能寻迹着声音找去,原来是在寺庙后的那个小水池里。我突然想到了野寺坊敲钟的传说,原来野寺坊寺庙内有僧侣在水里敲钟是真的。 我走到了小水池的边上,冲着水池喊了喊:“野寺坊,你在里面吗?我知道,野寺坊的冤魂不止是一个,主形在外边,寺庙里肯定还有野寺坊的灵体。你总在这里敲什么敲,出来。” 可是,水池内的野寺坊灵体根本不搭理我,还在水里面自顾自地敲钟,铿铿的钟声从水里传来,让我倍感不适。差点相信了野寺坊只禁锢我的鬼话了,邪祟的话不可信。生前是僧侣又怎么样?出家人不打诳语的话,在野寺坊这样的恶僧格言里,那就是一句废话。 不行,我不能再听他的钟声了,越听我越不安不适应,赶紧捂住了耳朵,可是,铿铿的钟声带着一缕缕怨气还在干涉着我的意志力。虽然,杀伤力不强,但是侮辱性极强,搅得人心神不宁。我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钟声给对抗掉,不能任由他干扰我,想个办法对付这接连不断的妖音。 我提起了碎生宝剑,想要注入道力往水潭里面打入道气斩,可是,我却发现我现在身在野寺坊的寺庙里,被他的妖力所约束。我根本施展不出来我的道力,就好比我被固定住了,就算我有惊天的力量也使不出来。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因为根本动不了,没有施展力量的空间。 可是,也不能任由野寺坊敲击妖气之钟干扰我的心神吧,想了想,对了,既然你能用妖音干扰我,那我也可以诵读道经,反过来影响你。既然,你囚禁我不让出去,还在这里用妖音干扰我,那我也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就跟楼上的咚咚咚乱跳乱搞,我在下面反震上面一样。 于是,我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既然你用钟声阴我,那我就诵读道经反过来干扰你。 从道经第一章开始,不仅安神更让反过来压制对方。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弗辞,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我已经诵念完了四章道德经了,却没有多少反应,道经确实让自己的心神安静了不少,可是却没感受到那个撞击钟的妖音减弱多少。钟声回荡侵入耳朵,久久不能散,而水池内的野寺坊却没受太多道德经的影响。 既然,我的木属道法在这里使用不了,那我就用一点道具对付你们,摸了摸腰间。还好,我的腰间还有些朱砂,那我就给你的池塘染个色。 我先是在池塘周边用朱砂画了六道驱字符,接着,就把剩下的朱砂一把全部灌入到了池塘里面,本来墨绿的池塘瞬间就被我的朱砂粉染成了鲜艳的血红色。毕竟朱砂是邪祟的克星,果然,池塘里面的野寺坊受不了啦,刚才还是钟声不断,现在确实呻吟层出不穷。 没过一会儿,一个大脑袋,驼背的近乎赤裸的和尚模样的妖怪从水里跳了出来。对着我愤怒地吼道:“够了啊,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不讲武德啊,你念道德经对付不了我,就往池塘里面加朱砂,太可恶了。” 我更来气对着他吼道:“要说卑鄙,谁比得上你野寺坊,娥天丸知道我不好对付。就玩阴招,把我禁锢在了这座没人上香又收不到香火钱的寺庙。你本事佛门中人,却堕落成妖,为什么?不就是没人给上香火钱吗?好手好脚的人,干一点什么都不至于饿死,佛门中人等着别人施舍,要怪就怪自己懒。活着的时候就没有尊严,死了也是没有尊严,野寺坊说到底,你就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活着的时候,人们看不起你,死了成妖,连自己的妖族都看不起自己。” “哼,不用你看得起,我念经,是我的事,你爱听不听。” 亏野寺坊出这种馊主意,还说念经,无非又是想用妖音消磨我,我又不傻,才不会坐以待毙呢! 我又在原地坐定,你念你的妖经,我诵我的道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我用背诵完了四章节的道德经,再看野寺坊的灵体融化地更多了,对啊,我是实体,不惧怕对方的妖音,就靠他这点妖力根本奈何不了我。反而,我的道经能伤害到灵体,难怪他越化越狠。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加大诵经的强度。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为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为玄德……” 又背诵完了两章,野寺坊的灵体已经不堪重负了,在地上滚了滚,哀求道:“大爷,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念了,求你不要念了。” 我心说:“这家伙受不了啦!快要化开了,而且这座寺庙也跟着虚无了,我懂了,只要搞定你这个灵体,我就可以出去了。那我更不能停。” 我继续背诵道经,他实在是受不了啦,正想再下池塘,却被朱砂干扰得不敢再下水,他刚一碰触,身子就冒烟。最后,只能在我诵经声音中,化成了血水。 他覆灭的那一刻,刚好水底传来了一抹亮光,碎生宝剑又有了感应。原来,这个寺庙的连接口就在这池塘的底部啊!这个寺庙的外围结界也暴露了出来,既然这样,那我就来个由内破坏。 我挥舞起来了红色的碎生宝剑,一记劈砍下来,野寺坊的寺庙的结界被我从内劈开了,只听见一声剧烈的震动,我跳了出去。转身再看,我已经出来了,野寺坊的肚子被我破开了个口子。 第五百八十五章混战 “啊,张若虚,你怎么会……怎么会出来的?难道我的……”野寺坊捂着自己破开的肚子痛苦不堪地说着。 我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你说对了,你的分身已经被我给解决了。你自己不讲武德,把我约束在了你的寺庙里,还让你的灵体对我用妖音干扰,你真的以为我出不来吗?道经比你们的妖音强大多了,而且你看我这把宝剑。” 我把红色的碎生宝剑亮给他,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迫力。 “你以为用妖力造出的结界我就怕你吗?不过是个没用的结界,刚巧,我的碎生宝剑专门破结界。对了魅影蝙蝠听说过吗?” 野寺坊震惊了,对着我问道:“魅影蝙蝠,这么说,你杀死了魅影蝙蝠的结界守护妖怪,然后获得了破开结界的力量?” 我笑了笑说道:“没有,不过呢,我看了他们维护结界的宝物,所以,碎生宝剑有了这个能力。” “哦不。”野寺坊着急了,立马伸出了自己如蛇一般的脖子,对着我的脖子要了过来。早知道他会给我来这一招,幸亏我早有准备。我故意亮出来了,画好符的部分给他咬。 刚咬下的那一口,他的牙齿全都崩坏了,而且嘴巴开始迅速结块,就像是一块腐朽的朽木一样,点点腐朽,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能不甘心地看着一点点的掉渣。 “野寺坊,你要种了我画的道家符,这是专门散妖力的分字符,害人终终将被害,你安心地去吧。” 最终野寺坊化成了一对碎渣渣…… 又一个大妖被干掉了,他们在干什么?跟其他妖怪的战斗怎么样了? 这时候,徐成成突然跳到了我身边,他的左大腿还有左肩上都有被劈砍受得伤,看他受伤。我赶紧过去扶起来了他,问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娥天丸砍到了》” “是啊,娥天丸太厉害了。而且,幽谷响还总是用音波偷袭我。他们俩一个正面跟我缠斗,另外一个在远处搞偷袭,我真是无法同时对付那两个妖怪?” “你回旋镖玩的那么溜,一只鸟状的妖怪算什么?一飞镖不就给打死了吗?” 徐成成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幽谷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回旋镖总是慢半拍,等我打出去了,娥天丸的斧子就劈过来了,你看我的肩膀。欸,对了,你小子不是被野寺坊吸进他的结界了吗?怎么出来的?” 我也是不甘心地摇了摇头说道:“别提了,野寺坊不敢正面来,把我吸收进了他的寺庙里面以后,就用自己的灵体给我敲钟,发魔音。不过,我用道经把他给反杀了,野寺坊的本体还想要咬我,结果他成了这样。” 说完,我对着地上那滩齑粉指了指,徐成成一看就知道那是野寺坊的下场。 “欸,你的脖子怎么又俩牙洞?” “野寺坊咬的,不过没事,一点皮外伤,他咬的刚好就是我的脖颈画分字符的地方。所以,他咬错了人了,自己就成了一滩齑粉。” “喂,你们两个白痴,在愣什么神?”娥天丸的声音传了过来,刚看清了他的脸,娥天丸就对着我们喷吐了一口毒痰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拉开了徐成成又用碎生宝剑格挡住了毒痰。同时,徐成成又对他甩出了回旋镖,同样被灵活的娥天丸向后一跳就躲开了。 看着我们俩联合攻击,娥天丸赶到了压力又是向后一连三跳,背后伸展出来了一对翅膀,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同时还在扑撒着磷粉。 “哼,你这个妖怪也没什么本事吗?不就是亮出来翅膀逃走吗?”我正要上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下被什么给拉住了。 往下一看,原来我的脚被一个光球拉住了。再看徐成成自己的胸前同样有颗光波球,原来这个妖怪撒下来的磷粉是个让人无法拔出的妖球。 痛苦难堪的徐成成双手死命地往外拉扯妖球,还在喊道:“该死的这东西这么紧,根本拔不掉,还在往身体里面钻。” 我看了下我脚下的妖球,也在忘我的身体里面钻,妖力确实挺强,正在蚕食我的道力。没办法,我只能狠狠心了,拿起碎生宝剑一挥,妖球被斩掉了一大半,敢情这个也是结界的妖球。 这时候,那颗妖球已经完全进入了徐成成的身体内,将他的力量吸收走了。 得意忘形的娥天丸说道:“哼哼,已经三个了,现在除了你和那个头上有疤痕的,已经被我的妖球吸收走了道力,你们的末日到了!” “什么,你已经把我大师兄和五师弟的力量抽走了?” “那还用说,不仅这样,我还用我的毒丝把他们包裹成了茧,不消一会儿,他们就会融化了。好了,下面该你们极道派的老二,徐成成了。” 说完,就对着徐成成吐出来了一大口毒丝,瞬间就把徐成成包裹成了个大粽子。 我再用碎生宝剑使劲劈砍,却像是看到了坚硬的铁板上,无动于衷。连无坚不摧的碎生宝剑都不管用啊,那我只能在外边画一道符,减缓毒茧的妖力了。 我赶紧咬破了手指,在白色的毒蛾茧上画上了血符,期待在里面的徐成成能多承受一会把!别到时候,真的化成了血水。我也得抓紧时间打败娥天丸,好救出来他们。 娥天丸见现在他只剩下我一个人做他的对手了,也就松懈了起来,不着急跟我战斗了。调侃着说道:“会吸食人类鲜血的妖怪,全都是妖族的异端。自古以来,我们蛾妖一族的妖怪,全都很挑食,因为我们高贵。特别是,我获得了阴灵丹的力量。哦,跟你说吧,为什么本大爷这么强大,能够统帅十三大妖,就是因为我完全吸收了阴灵丹的力量。虽然,吸收进去的只是一部分,但是,也够强大了。我等一族吞噬的是恐惧的心灵还有战栗的灵魂,血液不是真正的精华,只有心灵和灵魂才是永恒的力量。” 这个时候,山童提溜着两个大蚕茧过来了,扔到了约束徐成成的茧旁边。 看着山童我就来气,使劲地打出了一道道气斩,却没有打中他,趴在树上的山童嬉皮笑脸地说着:“你这个暴怒的家伙真是太没用了,离这么近都打不到我,你一会也会成为被毒茧束缚的人,最终也会化作一滩血水。” “该死,看我用手给你撕开这破毒茧。” 说完,我提了一口丹田之气,将道力灌入手掌去撕扯毒茧,换来的却是被灼伤。 娥天丸说道:“哼,你小子就算叫的再大声,再用你的道法撕扯毒茧也是徒劳的,因为,我的毒茧是无懈可击。而且,被我的毒茧束缚住的人根本听不见你的呼叫。” 看着我无奈的模样,娥天丸很有成就感地说道:“我的毒茧不仅会腐蚀掉他们的身体,还会留存住他们的三魂七魄。不用等到天黑,他们就会成为血水,到时候我的分身就会把他们的魂灵还有精魄吃个精光了,既然是道家的高手,那么灵魂还有精魄肯定美味且大补。放心吧,张若虚,你的灵魂和精魄我也不会浪费的。” 我又一次提起了碎生宝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更得抓紧时间杀死你了,不杀你,我的师兄弟就无法活命。你可别怪我,试试我的道气斩,怎么样?” “你倒是很聪明吗?不过,那是根本不管用的。确实,你只有打败了我才能拯救他们几个人,但是,你有多大把握杀死我。我死的概率是零,你还是放弃吧!” “放弃,放弃你妈的大头鬼。”说完,我就打出了道气斩,却劈了个寂寞。 娥天丸凭空消失了,化成了无数只飞蛾四散开了,每一只毒蛾子都是他的本体,必须全部灭掉才能彻底杀死他。可惜的是,我都不知道它们会散去哪里? 只留下他那空留的声音:“张若虚,我知道你的凶狠,我是不会跟你过招的。来吧,让我给你安排一场噩梦做。在我创造的噩梦中,暴露出来你隐藏在内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享受人类痛苦无助的表情,柔弱的人类,就该接受死亡的命运安排。” 我看着身后的几个大毒茧,仿佛看到了我那三个师兄弟痛苦无助的模样,从心里面替他们着急。时间不多了,真要是再不做出点什么来,他们就真的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在毒茧里面的人应该是在做梦吧,据我了解,娥天丸的磷粉还有很强的致幻作用。一旦吸入过量的磷粉就会被幻境控制,无法自拔,真真的在毒茧里面做起来了噩梦,也不能说是噩梦只能说是坐着不该做的梦。 虽然,做梦的人最终免不了一死,但也会在无痛苦的离开,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们不能死在这里。 第五百八十六章 我是宁采臣 我发疯式地用碎生宝剑狂砍束缚住我那三个师兄弟的毒茧,要是再晚一点,他们真的就成了血水了。我不甘心,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救他们。 可是,渐渐地我没有力气了,感觉就像是瞬间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一样。只觉得身后有一颗妖力强大的光球正在往我的身体里面使劲儿地钻,终于它完全地钻入了我的体内。头重脚轻地我越来越无力,只能任由飘来的毒茧丝把我一点点地缠裹了起来。 娥天丸的声音再次传来:“张若虚,你真是重情重义啊!但,这就是你的弱点,如果你刚才不顾及你的几个师兄弟,那你完全有机会逃走。可你,偏偏要救这三个累赘,结果,吸入了太多我飘洒下来的磷粉,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头晕晕的,有点神志模糊。告诉你吧,只要是吸收了我的磷粉,你就会做梦,梦到你印象最深的场景。到现在我已经杀了上千个人了,他们全都是沉浸在了梦境中无法自拔,才化成了血水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还有个办法解脱毒茧,那就是打破梦境,回归现实,然后,约束你的毒茧自然就化解了。同时,你的力量也能回归,但是,截止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做到,你能否做到呢,拭目以待吧!” 就这样,毒茧丝越缠越紧,渐渐地我失去意识了,再次陷入了睡眠,进入了梦境中。 梦里…… “宁公子,宁公子,你该起来了,你不是要进京赶考吗?那就别睡了,要不然来不及了。” 我被一阵尖锐的声音吵醒了,一看面前的人戴着头巾,一身粗布衣服,肩膀上还挎着一条抹布,正在对我大声呼唤。 “宁公子?你说错了吧,我是张若虚啊,谁是你家宁公子。” 小二惊了个呆,说道:“你就是宁公子啊!昨天夜里投宿到我家客栈的,是你说让我在辰时叫醒你,催你赶路的。” 我坐了起来,没想到我穿越了,我现在还成了宁公子,这不是宋朝吗?我赶忙问道:“你叫我宁公子,我到底是谁?我不是张若虚吗?我是北省人啊!” “宁公子,您开什么玩笑,您叫宁采臣,浙江人,小的我非常欣赏您,您性情慷慨豪爽,品行端正。还常对人说,平生没有碰过第二位女色。” “什么,我成了宁采臣,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完,我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自己生疼,“还真不是做梦!小二,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宁公子,你怎么睡了一觉什么都忘了,您在浙江的金华,你要进京赶考啊。昨夜三更时分,你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我们悦来客栈,说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就开了个地字号间,睡下了。您今个不敢路吗?” 我在大脑里细细地想了一下:“我现在是宁采臣,那我不就来到了《聊斋志异》的世界里了吗?确实,我最喜欢阅读《聊斋志异》了,而且《聂聂小倩》就是我最喜欢的故事,但,我怎么会在这呢?” “宁公子,您还发愣呢,快起床赶路吧,要不然怕是耽误了赶考的日子了。”小二一边催我,一边帮我收拾行李,很快,我就背上我的行李架走了。 天快黑了得赶紧找地方投宿,我来到北郊的一个庙中,看了下破落的牌匾——兰若寺。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个鸟不下蛋的地方,将就一晚了。于是,我解下行装准备休息,可我偏偏没有困意,于是起身又在兰若寺里面转悠了起来。 寺中殿塔壮丽,但是蓬蒿长得比人还高,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没有人的地方,大自然的生命就茂盛。再看东西两边的僧舍,门都虚掩着,只有南面一个小房子,门锁像是新的,这让我有点奇怪,难道有人比我还要先来到这里居住吗? 再看看殿堂的东面角落,长着一丛一丛满把粗的竹子,台阶下一个大水池,池中开满了野荷花。这里虽然破旧,但是人迹罕至,很美,而且我很喜欢这里清幽寂静,正好,可以清净地休息一下。况且现在,正赶上学使举行考试,城里房价昂贵,我就想这住在这里挺好,起码生前,毕竟,我带的盘缠已经不多了,就连口粮也快见底了。 于是,我就开始在兰若寺里面闲庭信步,等僧人回来。碰巧,太阳落山的时候,来了一个书生,开了南边房子的门。果然有人,捷足先登在兰若寺里先安居了下来,这样也好,读书的时候有人作伴,路上刚好也有个人一同赶路,省得路上无聊寂寞。 我就走上前去,对他行了个礼,并告诉他,我也想要在这里借宿。 那书生对我并不感冒,虽然不是很傲慢无礼,但也是毫不在乎地说:“这些屋子没有房主,我也是暂住这里的。你如愿意住在这荒凉的地方,我也可早晚请教,好吧,我也算有了个伴儿。” 虽然,对方不是很礼貌,但我还是很高兴,从院子里斩了一些枯草秸铺在地上,就算是当做床用了。然后,又找了块木板子支起来就当是一张桌子了,我还真有了住在这里一段时日的打算。 这天夜里,月明高洁,清光似水。我就和那书生在殿廊下促膝交谈,各自通报姓名。 书生说:“我姓燕,字赤霞,人们常叫我燕赤霞,公子呢?” “小弟姓宁,名采臣,浙江本地人士,此番要去京城赶考。公子,愿赶考路上结伴而行吗?” “宁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赶考之人,只不过是个四处游历的闲散人员。” 我还以为他也是赶考的书生,没想到我误会了,而且听他的声音不像浙江人,于是我就问到:燕兄是哪里人士? 燕赤霞说:“陕西人。”他这人,倒也是在,听其语气也诚恳朴实。 过了一会儿,我们两人无话可谈了,就拱手告别,回房睡觉。因为,我新住到了一个地方,还不是很适应,所以,很久不能入睡。 忽听屋子北面有低声说话的声音,好像也有人家在此居住,会是什么人呢?刚才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穿好了衣服和鞋子,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伏在北墙的石头窗下,偷偷察看。看见北墙外面有个小院落,有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还有一个老妈妈,穿着暗红色衣服,头上插着银质梳形首饰,驼背弯腰,老态龙钟,两人正在月光下对话。 我仔细聆听,那妇人说:“聂小倩怎么这么久不来了?” 老妈妈说:“差不多快来了!” 妇人又说:“是不是对姥姥有怨言?” 老妈妈说:“没听说,聂小倩这丫头一直顺从听话,但是吧,今日观其模样有点不舒畅。” 那个妇人又说道:“那丫头不是好相处的!” 话没说完,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看那模样,真的是好漂亮,甚至比燕瘦环肥的赵飞燕和杨玉环还要美上几分。 老妈妈笑着说:“背地不说人。我们两个正说着,小妖精就不声不响悄悄地来了,幸亏没说你的短处。” 那个老妈妈就跟个话痨似的,又对着那个少女说道:“小娘子真是漂亮地像画上的人,老身若是男子,也被你把魂勾去了。” 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说:“姥姥要是再不夸奖我,那还有谁会说我的好呢?” 接下来,就是老妇人、老妈妈还有那个美丽女子有一搭没有搭地深聊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再说了,这是一帮女子家人的家长里短有什么好窃听的,困意上来了,还是回去睡吧! 我以为她们是邻人的家眷,就回到我的屋中躺下睡觉不再听了。 又过了一会儿,院外才寂静无声了。我刚要睡着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进了屋子,急忙起身查看,原来是北院的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怎么会来到我这里呢? 于是我就惊奇地问她“姑娘,你这深更半夜的,进入陌生男子的房屋,扰人清梦,怕是不好吧?” 那美丽女子却不尴尬,反而解释说:“月夜睡不着,愿与你共享夫妇之乐,不知公子可愿意与小女子共度一晚良宵?” 我听了她的戏谑之言,很是愤怒,毕竟现在是古代礼教盛行之际,男女碍于面子,授受不亲,于是我便严肃地说:“你应提防别人议论,我也怕人说闲话。只要稍一失足,就会丧失道德,丢尽脸面。姑娘,我看你模样,该是识大体之人,怎么能说出如此轻薄之语,我不与你计较,快走!” 那个漂亮女子仍然还不在意,紧着说:“夜里没有人知道,公子请不要赶奴家走,奴家一定会将公子侍奉地服服帖帖。” 见她不走,反而发赖,我着急了,开始厉声斥责她:“你这女子好不检点,当真不知羞耻,若要花前月下,须有名分,你我素不相识,便进我房,已经是大不敬。还不速速离去,你这恬不知耻的女子,羞于与你争论。” 那个女子犹豫着像还有话说,我却不给她机会,大声呵斥:“快走!不然,我就喊南屋的书生!让他来数落你一番,看你有何颜面在我面前。” 听我说要叫燕赤霞来,他这才害怕,只能悻悻地离开了。但是,刚走出门便又折返回来,把一锭成色完足的黄金放在了我的褥子上。 既然,色诱不到我,便想拿钱贿赂,我宁采臣岂是富贵可淫之人,于是,我一把拿起来扔到庭外的台阶上,说:“不义之财,脏了我的口袋!姑娘不用拿钱来贿赂我,非吾之财,概不收受,带上你的黄金,请回。” 女子羞惭地退了出去,拾起金子,看我的眼神有了些敬佩,往外走时,我听见她自言自语说:“这个汉子真是铁石心肠!真叫奴家敬佩,只可惜命太短了。”说完,她就不见了,我也没有在意,倒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有一个兰溪的书生带着仆人来准备考试,他叫仆人收拾好了东厢房,便在庙中东厢房住下了,我向来喜好结交朋友,便与书生仆人对了几首诗歌。我对他的文采也是好生敬佩,便对他夸赞道:“公子果然文采出众,不知,公子缘何进京赶考,拿取功名?” “宁公子见笑了,家父是兰溪的一户员外,家中人甚至看重生活品质,我进京拿取功名一来光宗耀祖,二来收受财产增大家业。” 一听这话,我就不乐意了,说道:“相公此言差矣,当官应为民做主,如若我等高中成为一方父母官,自当然为民谋福利。怎能因个人家业而鱼肉百姓呢?” 那书生生气,不再与我言语沟通,只是招呼了一声仆从便回东厢房了。 后来,不知怎的他夜里突然死了。脚心有一小孔,像锥子刺得,血细细地流出来。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过了一天,夜里,仆人也死了,症状同那书生一样。 到了晚上,燕赤霞回来问我怎么回事?我也闹不明白,只是把跟他相识还有我前一天夜里遇到女子的事情跟他说了说,就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燕赤霞听了,眉头一皱,对我说道:“宁公子,要我说,这兰若寺阴气很重,恐有邪祟徘徊,你见那女子多半是鬼魅,一定要当心啊!” 我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我自信找不到自己身上,因为我平素刚直不阿,便没有放在心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逢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 这是,这天到了半夜,那女子又来了,见了我就说:“我见的人多了,没见过像你这样刚直心肠的。不好女色,不喜钱财,你实在是圣贤,我不敢欺负你。对了,公子,奴家叫聂小倩,姓聂,十八岁就死了,现在就是一个亡魂,葬在寺庙旁边,因为,我旁边的大树修炼千年已经成妖,我又常被妖物胁迫干些下贱的事,厚着脸皮伺候人家,实在不是我乐意干的。如今寺中没有可杀的人,我又无法害到公子,那妖孽恐怕很快就要来害你了!” 一听聂聂小倩说的这话,我才害怕了起来,并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我在,妖孽就会想着害人,我没有办法了。只能跪下来,求求这个与妖怪日夜相伴的艳鬼聂聂小倩她给想个办法了。 聂聂小倩思忖了一番,说:“公子,你不必慌张,这样,你今夜与燕赤霞住在一起,就可以免祸。” 我这就奇怪了,活人又不是我一个,还有燕赤霞呢,就问她:“你为什么不迷惑燕赤霞呢?上次,我刚对你提起他的名字你就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聂小倩说:“因为,燕赤霞他是一个奇人,我不敢靠近。只怕一接近他,就没了鬼命。” 我接着问:“那么,聂小倩,你又是用什么办法迷惑人?” 聂小倩说:“和我亲热的人,我就偷偷用锥子刺他的脚,一旦被我刺中,他就会失去意识。等到那人彻底昏迷过去不知人事,我就摄取他的血,供妖物饮用;或者用黄金引诱,但我前日给你的那个不是金子,是罗刹鬼骨,人如留下它,就被截取出心肝。这两种办法,都是投人们之所好,要么贪财,要么好色。公子,你是少有的不喜财,不好色之人,小倩佩服,所以,我才害不得你。” 听到了聂小倩说完,我觉得她虽然身为鬼魅,但却也没有那么可恶了,我感谢她,问她戒备的日期。 聂小倩回答说:“明天晚上,公子,我是偷跑出来的,妖物不知道,我得赶紧回去,否则定要受到责罚。” 临别时她流着泪说:“我陷进苦海,找不着岸边。宁公子你义气冲天,一定对我能救苦救难。你如肯把我的朽骨装殓起来,回去葬在安静的墓地,那我便可再次投胎为人。届时,我会牢记你的大恩大德就如同再给我一次生命一样!” 我听完了她的肺腑之言,毅然答应,问她:“聂小倩,你的尸骨具体葬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待到天明,我好收敛你的遗骸啊!” 聂小倩知道了我愿意救她逃离苦海,立马感激涕零地说:“多谢公子搭救,您只要记住,白杨树上有乌鸦巢的地方就是我骸骨葬身位置。”说完走出门去,一下子消失了。 第二天我怕燕赤霞外出,早早地就把他请了回来。 辰时后就备下酒菜,留意观察燕赤霞的举止,并约他在一个屋里睡觉。 燕赤霞却推辞说:“公子不要打扰我,我这个人性情孤癖,爱清静,自己一个人呆习惯了,还请你不要打扰我比较好!” 我不听,更不能听,硬是把他的行李搬过来。 燕赤霞没办法,只得把床搬过来,并嘱咐说:“我知道你是个大丈夫,很仰慕你。有些隐衷,很难一下子说清楚。希望你不要翻看我的箱子包袱,否则,对我们两人都不利!宁公子可否答应,如若答应,我们今日就共处一室。” 我恭敬地答应道:“燕兄说哪里的话,既然我有求于你,自然听你安排。” 说完我就和他都躺下了,燕赤霞把箱子放在窗台上,往枕头上一躺,不多时鼾声如雷。因为,昨夜聂小倩对我谆谆告诫,吓得我睡不着,将近一更时,窗子外边隐隐约约有人影。 一会儿,那影子靠近窗子向里偷看,目光闪闪。我害怕极了,正想呼喊燕赤霞,忽然有个东西冲破箱子,直飞出去,像一匹耀眼的白练蛇,撞断了窗上的石棂,倏然一射又马上返回箱中,像闪电似地熄灭了。 这一番动静,燕赤霞警觉地起来,我装睡偷偷地看着。而燕赤霞没有发现,我正装睡,就搬过箱子查看了一遍,拿出一件东西,对着月光闻闻看看。我见那东西白光晶莹,有二寸来长,宽如一韭菜叶。 燕赤霞看完了,又结结实实地包了好几层,仍然放进箱子里,自言自语说:“什么老妖魔,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弄坏箱子!真是自不量力,妖孽之类总爱害人,这倒也好,死了罢了!” 接着又躺下了。我大为惊奇,起来问燕赤霞,并把刚才见到的情景告诉他。 燕赤霞说:“既然我们交情已深,不能再隐瞒,那我就实话实说吧!不敢隐瞒公子,我是个剑客。刚才要不是窗户上的石棂,那妖魔当时就死了。虽然没死,也受伤了,百年的修为毁于一旦,要想再出来害人,就需要登上一百年。” 听了他的话,我很是好奇,就追问道:“燕赤霞,你的箱子里藏的是什么东西?” 燕赤霞说:“是一把可以斩妖除魔的灵剑。刚才闻了闻它,有妖魔的气味。” 我想看一看,燕赤霞也不拿我当外人,便慷慨地拿出来给我查看,原来是把莹莹闪光的小剑,我于是更加敬重燕赤霞。 不知道怎的?我总觉外边有什么东西正在削砍,而且很有声音。 察觉到了我的异常,燕赤霞便问我:“宁公子,可是有什么感应?” 我说:“是的,真的有些感应,我也觉察到了有宝剑正在削砍着什么东西。就好像削砍我的世界。” 燕赤霞道:“公子不仅是有缘人,更是天选之人,我这把宝剑是灵气无比之剑,它也有了感觉,说不准外边的宝剑也与我的剑有渊源。公子一定是有能力之人,将来大有作为!” 说完,燕赤霞便催我快睡,我也就放心地睡去了。 天亮后,发现窗户外边有血迹,应该就是昨夜,那妖物留下的血液。 我出寺往北,见一座座荒坟中,果然有棵白杨树,树上有个乌鸦巢。 等迁坟的事情安排妥当,我收拾行装准备回去,燕赤霞为我饯行送别,情谊深厚。又把一个破皮囊赠送给我,说:“这是剑袋,好好珍藏,可以避邪驱鬼。你是这剑的有缘之人,也许是千年后的剑主人,将来全靠你用这把宝剑斩妖除魔了。还有,宁公子千年后,也许你就不是宁采臣了,我燕赤霞不知道还能不能与你相见,但是,这把灵剑一定会跟你再见的。” 他的话,我总觉得有些暗指的意思,心说:“要不跟他学两手剑术吧!” 燕赤霞看出来了,我想跟他学剑术,燕赤霞也毫不避讳地说:“像你这样有信义、又刚直的人,可以做剑客;但你是富贵中人,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只要你留着心中的正义,某一日终究能够名利双收,不仅富裕还能有美人相伴。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我托词有个妹妹葬在这里,挖掘出那女子的尸骨,收敛起来,用衣、被包好,租船回家了。 我的书房靠着荒野,也就在那儿营造坟墓,把聂小倩葬在了书房外面。 祭奠聂小倩的时候,我还祈祷说:“小倩,我怜你是个孤魂,把你葬在书房边,相互听得见歌声和哭声,不再受雄鬼的欺凌。请你饮一杯浆水,算不得清洁甘美,愿你不要嫌弃。我知道,你生性善良,害人纯属迫不得已。”祷告完了就要回去。 这时,我听到有人在我的身子后边喊我:“宁公子,请你慢点,等我一起走!”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聂小倩,此刻的聂小倩欢喜地谢着我说道:“你这样讲信义,我就是死十次,也不能报答你!请让我跟你回去,拜见公婆,给你做婢妾都不后悔。” 我细细地看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同细笋的一双脚,白天一看,更加艳丽娇嫩。 于是,我就同她一块来到书房,嘱咐她坐着稍等一会儿,自己先进去禀告母亲。 母亲听了很惊愕,这时我的妻子已病了很久,母亲告诫我不要走漏风声,怕吓坏了我的结发妻子。刚说完,聂小倩已经轻盈地走进来,跪拜在地上,当真如儿媳一般,跪拜在了我目前的跟前。 我说:“娘亲,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聂小倩。” 母亲惊恐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平地里生出来个儿媳,目前一时间难以接受。 聂小倩对母亲说:“女儿飘然一身,远离父母兄弟,承蒙公子照顾,恩泽深厚。愿意作婢妾,来报答公子的恩情。” 虽然,聂小倩来得突然,但是,母亲见她温柔秀美,十分可爱,才敢同她讲话,说:“小娘子看得起我儿,老身十分喜欢。但我这一生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不敢让他娶个鬼媳妇。你要是人,我不会反对,但吾儿采臣是家中独苗,请宽恕老身不能答应姑娘。” 聂小倩说:“既然这样,那我不能侍奉宁恩公了。那清酒老夫人,认我做女儿可好?女儿确实没有二心,我是九泉下的人,既然不能得到母亲的信任,请让我把公子当兄长侍奉。跟着老母亲,早晚伺候您,怎么样?这样一来不会耽误哥哥的生育之时,又能报答您一家人的大恩大德,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母亲怜惜她的诚意,答应了,开开心心地接纳了这个鬼女儿。 聂小倩便想拜见嫂子,母亲托词她有病,聂小倩便没有去;又立即进了厨房,代替母亲料理饮食,出来进去,像早就住熟了似的。 天黑了,母亲害怕她,毕竟聂小倩不是人,让她回去睡觉,不给她安排床褥。 聂小倩知道母亲的用意,就马上走了。路过我的书房,想进去,又退了回来,在门外徘徊,好像害怕什么。 我见她在我的门外似乎有什么心事,便毫不顾忌地邀请她进屋:“小倩,如今你我已经是兄妹了,再进为兄的房间,无妨!你要有事,进来说便是了,无需那么多规矩。” 聂小倩却说:“哥哥误会了,不是小妹不想进屋与哥哥言语,而是屋里剑气吓人,以前在路上没有见你,就是这个缘故。” 我明白是那个承载宝剑的皮囊,就将剑囊取了出来,然后,挂到别的房里,聂小倩才进去。她靠近烛光坐下,坐了一会儿,没说一句话。 过了好长时间,聂小倩才问:“你夜里读书吗?我小时候读过《楞严经》,如今大半都忘了。求你给我一卷,夜里没事,请兄长指正。” 我心说:“女孩子好读书,这是好事啊,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聂小倩又坐了一会儿,还是不说话;二更快过去了,也不说走。 我催促她说:“小倩时候不早了,为兄也该就寝了,你是魂灵不宜久伴人类,还是早早回到的坟茔中休息吧。” 聂小倩凄惨地说:“我一个外地来的孤魂,特别害怕荒墓。” 我说:“书房中没有别的床可睡,况且我们是兄妹,也应避嫌。就算我不在乎你是鬼魂,但人鬼殊途的道理,你是明白的啊!况且,你生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更该懂得这些道理。” 聂小倩起身,愁眉苦脸地像要哭出来,脚步迟疑,慢慢走出房门,踏过台阶不见了。 我暗暗可怜她,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刺伤了她,想留她在别的床上住下,又怕母亲责备,此事也就只能作罢了。 聂小倩清晨就来给母亲问安,捧着脸盆侍奉洗漱。操劳家务,没有不合母亲心意的。到了黄昏就告退辞去,常到书房,就着烛光读经书。发觉我想睡了,才惨然离去。 先前,我的妻子病了,不能做家务,母亲累得疲惫不堪。自从聂小倩来了,母亲非常安逸,心中十分感激。待她一天比一天亲热,就像自己的女儿,竟忘记她是鬼了,不忍心晚上再赶她走,就留她同睡同起。 聂小倩刚来时,从不吃东西、喝水,半年后渐渐喝点稀饭汤。我和母亲都很溺爱她,避讳说她是鬼,别人也就不知道。没多久,我的妻子死了。 母亲私下有娶聂小倩做媳妇的意思,又怕对儿子不利,毕竟小倩还是鬼魅,不能与人长相厮守。 聂小倩多少知道母亲的心思,就乘机告诉母亲说:“小倩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母亲应当知道女儿的心肠了。我为了不祸害行人,才跟郎君来到这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因哥哥光明磊落,为天下人所敬重,实在是想依靠他帮助几年,借以博得皇帝封诰,在九泉之下也觉光彩。” 母亲也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怕她不能生儿育女,就对聂小倩说了心里话:“女儿,不是为娘的心狠,我看得出来你对采臣真心实意,采臣也对你情有独钟。但,你进门当日我便说了,采臣是我们家的独苗,传宗接代少不了他。你是鬼魅,只怕无法生育,我不能为了你们的感情,而断了宁家的香火,请女儿体谅当娘的苦衷。” 聂小倩很理解,开始说她的道理:“子女是天给的。宁公子命中注定有福,会有三个光宗耀祖的儿子,不会因为是鬼妻就没子孙。别看我是鬼魂,但我也是能给宁家带来福报的精灵,请母亲相信我,如果不愿意相信。那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给你母亲,您可找个有能耐的算命先生看看。母亲不必忌讳,大可把我的鬼魅身份告知,请先生测一测,宁公子娶了鬼妻是否有福报?” 母亲相信了她,便同我商议了起来,我没有意见。第二天,母亲就请了一个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算命,果然跟聂小倩说的一模一样,母亲这才接受了聂小倩这个鬼儿媳。 我很高兴,就摆下酒宴,告诉了亲戚朋友,招待之日热闹非凡。 有人要求见见新媳妇,聂小倩穿着漂亮衣服,坦然地出来拜客。满屋的人都惊诧地看着她,不仅不怀疑她是鬼,反而怀疑她是仙女。 于是我五服之内的亲属,都带着礼物向聂小倩祝贺,争着与她交往。 聂小倩善于画兰花和梅花,总是以画酬答。凡得到她画的人都把画珍藏着,感到很荣耀。 一天,聂小倩低头俯在窗前,心情惆怅,像掉了魂,我看出来了她有心事,就上前正要开口,却被她抢了先。 她忽然问我:“皮囊在什么地方?” 我说:“因为你害怕它,所以放到别的房里了。” 聂小倩说:“我接受活人的气息已很长时间了,不再害怕了。应该拿来挂在床头!你不知道,那东西实在是难得的道家瑰宝,你可以将它悬挂在床头,可以护佑我们周全。” 我听出来了她这话的深层含义,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邪祟找来了,于是就问:“小倩,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你放心,燕赤霞跟我说了,上次兰若寺那一夜。金华的妖物已经被他破了百年的道行,不再地下潜心修炼百年,是无法再出来害人的。” 聂小倩不是很满意地说道:“相公此言差矣,妖物被破百年道行不假,但是,兰若寺周边妖物甚多,尤其以那树妖最凶!只要其残害同类,吸收同伴的精元,很快就能恢复修为。” 聂小倩又说:“三天来,我心中恐惧不安。想是金华的妖物,恨我远远地藏起来,怕早晚会找到这里。” 我听了她的话,就把装剑的皮囊拿了过来,聂小倩反复看着,说:“这是剑仙装人头用的。破旧到这种程度,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今天见了它,身上还起鸡皮疙瘩。不过,官人不用担心,我虽是鬼魅,但是已经有了人气,这东西不会斩杀我的。”说完我才放心,淡定地把剑袋挂在床头。 第二天,聂小倩又让移挂在门上,说:“官人,有预感,那妖物马上就要来了,你还是将皮囊挂在门上正好,我略通五行八卦之说。你这房门楣每日都能受到午时太阳的暴晒,肯定寄居了大量阳气,同时你这门框也是桃木所做,挂在这里定能加强灵剑的威力。” 夜晚很快到来了,我熬着夜几乎睡去,聂小倩怕我睡着,便点了蜡烛,带我一同对着蜡烛坐着,叫我也不要睡。 忽然,有一个东西像飞鸟一样落下来,聂小倩惊慌地藏进帷幕中。 我一看,这东西形状像夜叉,电目血舌,两只爪子抓挠着伸过来。到了门口又停住,徘徊了很久,看得出来,这个药物或多或少怕些皮囊内的斩妖神剑。 但最终,妖物还是大着胆子,渐渐靠近皮囊,想用爪子摘取,好像要把它抓裂。 可是他还是,小看了皮囊内灵剑的威力。皮囊内忽然格的一响,变得有两个竹筐那么大,恍惚有一个鬼怪,突出半个身子,把夜叉一把揪进去,接着就寂静无声了,皮囊也顿时缩回原来的大小。 我既害怕又惊诧,我还以为这宝剑会再出现第二次斩杀这个妖物呢?想到这里说不准,这皮囊撞灵剑久了,灵气也足,我懂了。 见外边没有了动静,聂小倩才敢从屋里走出来,非常高兴地说:“没事了!” 我便和聂小倩一块往皮囊里看看,见只有几斗清水而已。原来,这个乘剑的皮囊已经将那个药物化作了一滩水,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几年以后,我果然考取了进士,聂小倩对我说:“郎君已经金榜题名了,趁着你命运旺盛,麻烦你带我的牌位去隔壁连员外家中。找他家小女儿,因为,他女儿出生没有灵魂,我刚好阳气吸满,能入她的身体填补她的魂,这样,我就能与夫君结婚。为你生儿育女了。” 我按照小倩说的照做了,只是观察那女子模样,觉得有几分面熟,她站起来说:“你不要怕,我是风之使者,我与你有夫妻缘分,今日我助你脱困。灵剑便是碎生宝剑,我便是镰仓……” “什么?碎生宝剑、镰仓?” 我大叫着醒了过来,再看我手中握着碎生宝剑,毒茧已经破开,明显是风刃切割掉的。 第五百八十七章 复生 “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是谁救了我?我的宝剑,还是镰仓……”我自言自语了起来。 突然,一股强劲的妖风吹了过来,吹得我汗毛倒立,果然,娥天丸已经站在了高高的树杈上,冷眼看着我们。 “哼哼,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能打破梦境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破我的环境。”娥天丸一脸傲慢地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娥天丸潇洒地甩了下头说道:“很简单,你知道不知道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 “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幅画,它可以勾魂摄魄,能够把人拉入幻境之中。我之前,就进去过那个幻境,不仅从里走出来了,而且还在幻境内克服了自己的心魔。还有,你小看了我的碎生宝剑,它是除魔神器,龙须怪你该知道吧!它就是死在了我的碎生宝剑之下。” 一听这话,娥天丸总算有点压力了,说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呢,连龙须怪都被你打败了,那我可得好好对付你了。敌魔给我安排的对手,还真是强大啊!” 转眼他又看了一下我身后的几个毒茧,又笑着说道:“你这几个师兄弟不太像话啊!还没有出来,不过没事,就这样继续受苦吧!受完苦之后,还有永无止境的绝望等着你们呢!极道派的,好好品尝恐怖的滋味吧,娥天丸大爷是你们永远的噩梦。” 他的话让我十分火大,我挥舞着宝剑向他砍去,却被闪躲开了。 “娥天丸,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做了对你一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做做梦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做梦?是你造出来的幻境之梦吧?” “随你怎么说,不管是人也好,妖怪也好!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会借着梦境而现行。那些对娥天丸大人来说,那就是食粮,我最喜欢吃恐惧了,越害怕越好。” 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吃恐惧的妖怪,这不知道是什么口味,但我也不会干等着。再次冲了上去跟他拼命,大喊着说:“你开什么玩笑?宰了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帮他们给我放出来。” “哼,你以为你有跟我谈判的资本吗?到头来就是个虚弱的人类。你的恐惧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我不会惧怕你的,真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吗?要我说,你等着死吧!”娥天丸嚣张至极地说着,他是怎么知道我内心有恐惧呢? “娥天丸,你瞎说什么,我不会怕你的,要怕也是你怕。” “你小子别逞能,不和别人抱成团,你就会感到胆怯吧?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着急了挥着剑再次上去了,这次娥天丸没有躲闪,拿出来了斧子跟我硬刚。 “娥天丸,你就知道胡说八道,告诉你吧!就算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那也照样能打,你不过是我的见下亡魂。我是越来越不能放过你了,因为,你竟然胆敢拿我的同伴,做你的食粮,这让我相当的不爽,所以,你这个小妖死定了。” “哼,你们人类就知道逞强,我说的就是你!”突然,娥天丸变成了自己本来的毒蛾子形象。我们努力角力,最终他的斧子崩坏了。 娥天丸往后一跳,成了一只巨大的飞蛾,大声叫嚣说:“我看得出来,你那难以忍受的孤独恐惧,我也会一并吃掉的,人不可能不怕!你要是不怕,那就不是人了。” 看着他那大块头,好打多了,说道:“妖怪,你真是烦死了。看招,道气斩!” 突然,这个家伙就不活动了,我记得娥天丸是很灵活的妖怪啊,怎么会不动呢!我的道气斩一击必杀之下,他就成了碎块,头颅刚好掉到了我跟前。奇怪的是,他的额头上竟然有风刃的痕迹。不管怎么样,这个强敌已经被我消灭了,我走上去看了看他。啐了一口说道:“哼,没用的妖怪,只不过会耍嘴皮子。” 娥天丸却没有死透,他的飞蛾头还在活动,张着嘴巴说道:“哼,你以为这样就算赢了吗?你以为是你杀的我吗?要不是那个用风的娘们帮助你,你的道气斩怎么会打得到我。就算我这条命没有了,我那些啃食着你师兄弟们灵魂的分身,可以啃食掉你伙伴的肉体,形成新的身体,就会复活了。我困住了你们五个中的三个,也就是有三个新的身体,我活了以后,就是你的死期了,张若虚!等待你的命运,那将是被曾经的同伴所吞噬。也就是到你死了的时候,才算是真正摆脱对孤独的恐惧,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他是真的死了,妖气全部散尽。 我又看了一下它们,毒茧还没有消失,看来杀死了娥天丸也还是不行啊!那该怎么办呢?怎么办?没有办法只能再用碎生宝剑硬砍了,希望这把神兵可以救出来他们几个人吧! 一通胡砍乱砍,也只不过是在毒茧上留下点痕迹,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效果,现在我也累了只能坐在地上开始动脑子,希望,能想到破除的方法。欸,我刚才不就是被风刃所救的吗?如果镰仓在的话,应该可以用她的风刃把耿彪彪他们救出来。 刚才,娥天丸说什么?吃人类的恐惧,恐惧能吃吗?应该是吃人的三魂七魄中的伏矢吧!我思来想去,感觉摸到了些门路,开始检索三魂七魄了。 “魂魄毕具,乃成为人”,万物转生为人,其具备的条件可见有多苛刻,蝼蚁爬虫之所以不能称之为人,乃因魂魄不齐备,条件不足,因此,生而为人,何其幸也!“魂”和“魄”是夜晚支配人意识,生理等活动的主体。在夜晚,处于休息状态的叫做“魂”,而晚上处于工作状态的叫做“魄”。我们经常讲失魂落魄来形容一个人做事心不在焉,没有精神。 《黄帝内经》讲:“魄”主人性格,情志,以及性取向等方面的事情。因此,失魂的人往往反应慢,略显痴呆,更甚者痴傻。“魄”主人夜晚的新陈代谢以及下意识的活动,比如晚上起夜,打呼噜,说梦话等等。因此,“魄”不全者,或魄力较弱者,往往会有梦遗,尿床,打呼等问题。 三魂并不仅仅是指天地命这三魂,关于三魂,还有另一说法:“第一是胎光:生命之光,自己的元神。胎光,是人的主神,胎光一没,人就死了,中医在判断一个人是否还有救,就看胎光在不在,不在的话,虽然能吃能喝,但人已经死了。第二是爽灵:决定一个人的智商和机敏程度。爽灵,于修行人而言,是具备沟通天地的能力,而于普通人而言,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反应和智商。而中医也有专门的穴位去辅助小孩提升这方面的能力。第三是幽精:决定性取向。“幽”者,深邃,潜藏,不易被注意,容易受到诱导。比如同性恋、双性恋都与“幽精”有关,如果在教育或培养过程中,能够加以引导或许就能避免很多的生理和心理性别不匹配的现象,但是,有很多人从一出生,这种取向就很固定,难以改变,所以别较真,各从所愿。” 至于七魄:“一是吞贼:夜间清除身体有害物质,相当于脾经功能。何为“贼”,这里的“贼”指的是我们人在白天所遭受的邪气,贼风以及不良的情绪。我们发现,我们心情平复的过程一般都在夜里发生,白天因为一些事情很生气,睡一觉起来好了,这就是“吞贼”将我们身体的不良情绪和邪气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清理掉了,因此,我们要按时睡觉,不可昼夜颠倒。二是尸狗:决定一个人睡觉的警觉程度,相当于心经功能。狗,我们都知道,它是相当警觉的一种动物,但前面加上“尸”,又有不灵敏,迟钝的意思。因此,我们“尸狗”的正常确保我们在睡梦中既不睡得太死,又不因为一点小小的声音而惊醒。所以,“尸狗”出问题的人往往会出现两个极端。三是除秽:除去人身体的代谢产物,相当于三焦经功能。前面讲到“吞贼”,这里的“贼”是邪气,外贼,而“秽”是内秽,是身体代谢产生的废物。我们晚上9点到11点,也就是亥时,正是我们除秽功能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四是臭肺:管理人睡着以后的呼吸,相当于肺经功能。人睡着之后,还要维持正常的呼吸,而“臭肺”正是主要管我们夜晚呼吸的。人不光有“呼”“吸”还有“息”,那么何为“息”,就是一呼一吸之间的那个停顿,就叫“息”,而它更重要的是心的安宁和平静,这样才能休息好,长寿。五是雀阴:夜间恢复人的性能力,相当于肾经功能。我们常听人说,夫妻生活要在睡前,睡着之后正是“雀阴”工作,恢复性能力的时候,“雀阴”功能弱,还会导致梦遗,失精,导致神魄不强,外邪入侵。六是非毒:夜间帮人排毒的,相当于肝经功能。这里的“毒”不是毒药,而是聚集的意思,“非毒”就是讲身体里即将凝聚成的热毒,寒毒等打散,解开。七是伏矢:夜间化生人得精气,相当于大肠经功能。“伏”潜藏之意,“矢”通“屎”,所以“伏矢”的功能就是将潜藏在大肠里的废物运化成精,提供给身体所需能量,因此,“伏矢”不正常,会拉肚子,身体的废料在大肠里还没来及运化成精气,就被排出来了,所以人会无精打采。” 再说下,常说的三魂七魄,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生病时就是和魄散了,所以要用药物去阻止它散发。如果和魄和力魄散了就容易鬼近身。 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阳,魄为阴。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实人类的七魄,实际上就是藏密所说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阴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七个能量场。其中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上,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色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身体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命魂与中枢魄。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在人体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联合,主人命的好坏和强弱。命则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运发的旺盛与兴衰。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则构成人类完整的生命体。 运主虚空,命主实相。凡人命运的好坏,在于人的命与运是否生合或者相制约。若是运强过了命,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并反而压制命,则人身七魄的天魄地魄人魄也必不相生。此人必表现为命薄和体弱。若得命强过运。而能使得运不得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则人身七魄之天魄地魄人魄必得相生合。人就会表现得身强命旺,人的根基必深而厚,此等行者,修行才易于成功。 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修行人若能修得命运融合,天光与地相才能与人的色魂相合。如此人体眉心的灵慧之魄,才能得以显现出天魂地魂的形象。如此人的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见的一切相,才能得以在人的大脑和眼里显示出来。因为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与身体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身体而自由存在,所以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称为身外化身。 对了,既然我们师兄弟都是五行最强的道家弟子,那肯定三魂和七魄要强于正常人,那我就开始唤醒他们吧。既然他们在毒茧里面出不来,那肯定阻隔不了声音,我就叫醒他们。 “苏疯疯、徐成成还有耿彪彪,你们三个废物,你们就这么脆弱吗?你们和我还有李虎虎一样,都是师傅挑选出来的万中不二的人选,既然都是道家最好的风水阴阳师,那你们就争口气给我醒过来。你们几个会是那种被区区的梦境吞噬的弱者吗?我看错你们了,你们是废物,废柴,无能的垃圾,我真替师傅感到羞耻,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收了你们三个没用的东西当徒弟。你们给我听着,现在才到哪啊,如果你们就这样放弃的话,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窝囊废。算了,你们全都不靠谱,我要一个人去击败敌魔。你们没有份了,到时候可别又哭又闹的,你们几个垃圾都不容的家伙。” 说完,我又愤怒地双手结印,徒手去撕毒茧:“你们三个废物,快点给我醒过来,不要被一只小小的妖蛾子吃掉自己的心灵。我看不你们,操!醒过来!”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但却被毒茧弹开了,只能无力又无助地望向那三个毒茧。 “苏疯疯、徐成成、耿彪彪,你们三个不会是那么软弱无能的东西吧?快醒啊快醒过来,醒过来了以后,我们一起去杀死敌魔。” “徐成成,你个罗里吧嗦的臭警察一天到晚,就知道搞无聊的东西。你个渣男,在广西就把人家泰国妞给睡了,我看不起知道不知道。你真是啰嗦,我们在一起不是更好吗?我们是五行最强的组合,你是水属道法的传人,师傅离不开你的,极道天师馆也离不开你。再说了,你不是挺会打架的吗?给我醒过来。” “苏疯疯,你这个臭家伙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才醒过来?换句话说,你到底在怕什么?你要是再给我卖弄你的那只恶魔之手,我就把你的右手也给打断,你就别当人了全都嫁接妖怪的手臂吧!你不是说要打败敌魔,把自己的恶魔之手插入敌魔的心脏吗?那你倒是起来啊,在里面睡觉算什么,你这个懦夫。现在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止步不前。” “振作点,耿彪彪,你不是挺努力的吗?师傅让你修炼阴功就是看中了你的天分,你怎么可以让师傅失望呢!胖子,我看你很靠得住啊。只不过,你现在就是个混蛋,我什么时候放弃过你了,就连任玲玲我都让给你了,你知道她最喜欢最中意的人是谁吗?是我啊,白痴,我要把任玲玲再拿回来。你说过,你要保护任玲玲,那你就得宠着她,你醒过来吧!” 撕心裂肺的吐槽和怒吼之后,约束他们的毒茧终于从里面破开了,他们虽然模样很狼狈,但却都还活着。活着就好,我开心地笑了,说道:“你们……我就知道你们可以的,师傅不会选错人,太好了,这样的你们才是极道派的风水阴阳大师。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这个森林,在这之前先找到李虎虎。”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被烧的焦黑的李虎虎,一只手提溜着一只鸟怪,走了过来。 “阴摩罗鬼,你没杀死他?” 李虎虎道:“哼,这个妖怪对自己幽蓝火焰十分自信,非要跟我比火,我就接招了,只是这妖怪不是对手。被我给活捉了,我本来是想杀他,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饶过他的妖命,希望,能向善吧!” 我看着阴摩罗鬼对他说:“阴摩罗鬼,我知道你的传说,其实你的愿望很简单,你是埋进坟墓的没有受到十分充足的供养的死者之灵魂变成的怪物。所以,你就很希望得到十分的供养,没错吧!” “是的,我就是不甘心这样死裁成妖怪的,我这头部为人之姿,老人之颜,目露灯之火光,能说人语,开口便吐出蓝色火焰。就是怨念给搞出来的。” 我接着说:“其实你是中国的鬼,中国古典书籍《清尊录》,讲述的是宋代年间,有个叫崔嗣复的人在城外的寺庙里酣睡。突然被一声鸣叫吵醒!睁眼发现一个类似鸟的怪物站在面前,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后来崔某问寺庙的主持,主持说道:“这是由于你躺的地方前一段日子刚好死过人,这是由新死人怨气幻化成的阴摩罗鬼。那个叫崔嗣复遇到的,就是你吧!” “对,你小子懂得还真不少,我就是从中国由来的。” “摩罗为魔鬼、恶鬼之意,相比你之前做了很多坏事。既然我三师兄抓住了你,不想杀你,那你就不许在作恶,我们保证给你诵经,化解怨气怎么样?” “多谢你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害人了。” 我对李虎虎使了个眼色,他就把阴摩罗鬼放走了,消失在了丛林里面。 我说道:“娥天丸已经死在了我的道气斩下,十三大妖现在应该只剩下山童和幽谷响了吧?除恶务尽,咱们找出来他们打掉再走。” 第五百八十八章 镰仓的坦白 耿彪彪说道:“到底还要不要追杀他们呢?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们老大都死了,现在只剩下两个小妖了,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你们错了,现在只剩一只妖怪了。”说话间,镰仓乘着风过来了,她的风还约束着一只鸟一样的妖怪,十三大妖中有两只是鸟状的妖怪,刚才阴摩罗鬼已经被放走了,那这个就该是幽谷响了。 李虎虎双手掐好了指诀,准备一把火喷出,却被我拦下了,“三师兄,先不要着急动手。镰仓她不是我们的敌人,刚才就是她救了我,而且,我在毒茧中的梦境跟她有关联。我想,我的生命中会有镰仓的参与。” 镰仓看着我们说道:“幽谷响这个小妖怪,没有什么杀伤力,只能在远处说用妖音干扰别人。说实话,我很不待见这种阴险的妖怪,所以,我决定……” 她话刚说完,就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幽谷响就被数道风刃给分尸了。 我问道:“镰仓,山童呢?” “山童一直在找机会偷袭你,可是,他看见你把他们的老大娥天丸给杀死了,也就害怕地逃离了。这会儿,正在往敌魔那边走呢,估计快到了。所以说,十三大妖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其实,敌魔早就知道娥天丸和十三大妖对付不了你们,这次不过是出面试谈罢了。而且,我还有个消息带给你们,那就是还有五个厉害的妖怪被敌魔派过来对付你们了。你们早做准备吧,常胜将军不打无准备之仗,像娥天丸这样的妖怪只差那么一点儿,就干掉你们中的三个人了,所以,你们是不是应该注意点呢?” 徐成成上前一步问道:“镰仓,你这样不是摆明了跟敌魔决裂吗?上次,你帮助我们对抗敌魔,我们还很意外你会活着。难道它没有把你吃掉?你真的不怕敌魔吗?” “哼,敌魔,我迟早会杀了他,但我知道,你们的掌门人张若虚,最终会打败他。而且,我也找到了个算命大师测算了一下,我和张若虚会有点不解的渊源。” 她这话一说,师兄弟几个人全都看向了我,我也就把话说了出来:“镰仓她没有骗你们。兄弟们都看过《聊斋志异》吧,里面最着名的章节《聂小倩》的故事就影射到了我身上。其实蒲松龄写这本书也是有一定依据的,虽然说这种志怪类的大多是道听途说。不过,也是有现实基础的,这么说吧,我的碎生宝剑的来历我已经清楚了。” 耿彪彪又问道:“什么《聂小倩》我不知道,我只看过张国荣和王祖贤演的倩女幽魂。” “差不多,但是原着不是倩女幽魂的剧情。我做梦的时候影射出来了我之前的身份,我就是宁采臣,至于那个斩妖的燕赤霞其实不过是个异人侠士,并不是多么厉害的高手。他之所以能斩妖除魔就是两件宝物,一个就是碎生宝剑,另外一个就是装宝剑的皮囊。碎生宝剑斩杀的妖物多了,就是胁迫聂小倩的树妖,长得跟夜叉似的。燕赤霞在梦里给了我指示,原来,我竟然是宁采臣,难怪我会被师傅选中。” 李虎虎又问:“那你的鬼妻聂小倩呢?她又是谁,总不可能是她吧!”说完,就把手指向了镰仓。 “你说对了,镰仓在我的梦里就是我的鬼妻子聂小倩。我的人生就像是宁采臣的人生,我先是娶了邓婉婉,现在又跟镰仓挂上了关系,明白了!我的人生以后绝对有镰仓,不过,真是悲惨的人生啊!如果,我活成了宁采臣,那结发妻子邓婉婉肯定是会死的,还是病死的。说真的,我不想让邓婉婉死,所以,我不能要宁采臣的人生。梦里还提示我了,那个强大的妖怪,应该就是敌魔,它最终会死在我的碎生宝剑之下。” 苏疯疯也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难怪,碎生宝剑能不断增强,敌魔拼了命地想要夺走碎生宝剑。原来,敌魔这么害怕碎生宝剑啊!” 镰仓也说话了:“张若虚,我们命中有姻缘,虽然,我很看不上你这个虚弱不堪的人类。但是没办法,你还可以更强大知道嘛?上次救我一命的男人,就是你们五个人的杂念,只有你们足够强大了,杂念才会回到你们的身上,让你们成为完整的人。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其实,我不知道,我只是这么猜的,毕竟,你们的师傅风雷道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镰仓接着又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上次敌魔就对我不打招呼离开城堡就很恼火。这次,怕是不行了,要是再回去晚了被他发现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再给你们最后提一个醒,五个厉害的妖怪第一个叫以津真天,他是被埋葬的死者之魂幻化为妖怪的凶鸟,人面、鸟翼、蛇身。日本《太平记》所记载的模样很详细,其头如人,身似蛇形,喙尖钩曲,锯齿错生。两足上有长距,利如剑。展其羽翼见之,长一丈六尺。即有着人脸、蛇身、弯曲的喙和参差不齐的牙齿、宛如刀剑的锐利勾爪,翅膀展开时,躯体最宽可达5米。以津真天在瘟疫流行的年份出现,习惯于在夜间活动,而白天则在鸟巢里休息。它的居住地无人知晓。到了夜晚,以津真天在京城上空盘旋,出现时黑云蔽月,啼鸣如言“能到几时?能到几时?”,鸟鸣时口吐火炎,声随闪电,其声响云惊眠,闻者无不忌恐。” 我点了点头接上了她的话说:“嗯,我听说过这个妖怪,一般认为,以津真天是饿死的人化成的怪鸟。在饥荒或战乱的年代,不少人因饥饿而饿死,死后便会对见死不救的同伴心生怨恨,因而生出妖怪,一边叫着“以津真天”一边纠缠坐视不理的人。以津真天与“待到何时”同音,似乎在控诉自己的尸首被丢弃在路边无人收殓。《太平记》中以津真天之所以在紫宸殿上空鸣叫,也是哀叹天下生灵涂炭,因疫病而殁之死体,要被弃置到什么时候啊的缘故。说到底吧,古代时候思想观念落后,而且生活很惨,日本的国土太过贫瘠,人们生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男尊女卑的思想一直没有变。后来,幕府统治下的日本,民众看不到未来,生活没有曙光。所以,人的怨念深重,日本就有了很多妖怪。我们华夏大地也好不到哪里去,敌魔不就是在人类的恶性下出现的吗?敌魔就是邪恶,人类的恶念产物。” 镰仓接着说:“对,你说对了,总结得也很到位。以津真天的杀伤力很强,外形似鸡,口吐火焰,喜欢夜行。它们最珍贵的地方在于每隔一年身上仅会有一根羽毛转变成黄澄澄的叶状黄金,而居住的山区传说也会蕴藏着丰富的金矿。本来,以津真天很善良不愿意袭击人类。但是,如果有贪心的人为了要抢到那枚黄金羽而接近它们,那么它那双肌肉发达、力量超强的腿,还有装满黑油可由口中吐出黑色火炎,再加上强而有力、发出巨大声响的翅膀,就会是人类的噩梦了。所以,你们对付它的时候要注意他强力的双腿还有鸟喙,可以喷火,比你们的老三一点也不差。不过,说到底,一切的祸源都是你们人类。” 说完了以后,镰仓指了一下身后,说道:“这片森林已经被敌魔用结界封锁了,要想出去,就打开那个缺口,我说的我扇子指向的位置。听说你们打败了魅影蝙蝠,那肯定是拥有破开结界的能力了,去吧,让我见识见识碎生宝剑的威力。” “好。”我答应了一声,抽出了红色的碎生宝剑,对着前面大声喊道:“去吧,碎生宝剑。” 一道剑波过去,结界被我劈砍了,刚才那死气沉沉的森林不见了,我们又回到了本来的世界。 苏疯疯晃了晃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娥天丸的幻术吧!想不到,这个妖怪还这么厉害。” 徐成成也说道:“真是的,就这么一些个杂妖怪害得我们耽误了这么久。” 我也跟着抱怨道:“是啊,这么多妖怪,得杀到什么时候,到底还有没有完了。” 镰仓对着我们挥舞了一下扇子说道:“张若虚,你和你的宝剑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就知道我的男人不会差的。行了,你们走吧,我们还会再见的,另外,我喜欢的并不是你,而是你们五个人的杂念,那个男人才帅!不过,你们几个人也真是的,如果没有张若虚的话,你们根本就弱到不行嘛!再说了,张若虚把你们骂醒的话,我是全听进去了。骂人比泼妇骂街还厉害,我还真没见识过,这么能骂的。张若虚,你也别得意,你的毒茧是我解开的,好了,再会吧!” 说完,镰仓又乘着风离开了。 他们四个人看着我全都默默地笑了起来,我有点搞不懂了,就问:“你们几个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苏疯疯道:“没有啦,你说得很对,没有错。今天,我们几个人请你一个人吃饭。不过,你买单!” 得了,都这时候了,还在算计我,我指着苏疯疯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救了你们几个,还得我请客,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虎虎倒是难见地笑了笑说道:“行了不跟你贫嘴了。都是你好,行了吧!我们大家都认可你,最主要的是师傅认可你,要不然,你怎么会当我们的掌门人呢!” “不行,我不接受,你们不是真心的。如果,你们真的感激我,认为是我救了你们几个人。好歹说一声谢谢才对吧,天生这个家伙不请客就算了,还说让我掏钱,再有危险了你看我还救不救天生。” 苏疯疯又顽皮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玄生,就麻烦你代替我们三个对他说一声谢谢吧!反正我们三个是差点死了,他又没有救你,我看他尴尬不尴尬。” “也好,谁让阳生这小子,这么爱嘚瑟了。阳生师弟,阿里嘎多!” “我靠,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日本话了?” 我惊讶之余跟着他们全都笑了起来,毕竟又是一次劫后余生,能感叹活着,那是真的好啊! “喂,那这样吧,你们三个请我和玄生吃饭,这不过分吧?” 徐成成也笑着说道:“当然了,我们请你们,走吧!虽然,我们又是经历了一次劫难,但好在我们大家都还活着。” 耿彪彪道:“对,今天我们做东,走吧,打了那么久了,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笑着说:“喂,你们这些货色,不能好好说谢谢吗?再说一次又不是不行。” 他们全都摇着头说道:“不行,已经说过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接下来,我们就是开着车回到了市区,在皇宫大酒店狠狠地搓了一顿,虽然,我们的身上都挂了点小伤。但是都不影响什么,我们吃过饭,就去威尼斯水城洗浴中心好好束缚了一下,我们几个那是真的脏啊,毕竟是经历过一次大战的。身上不挂一些尘土,污泥也不是很像话的啊! 我吃了饭就去影视厅,看电影了,享受着久违放松,连番战斗太累了。 至于,我那四个损友全都去找美女特殊服务了,他们还说要回去吃鞭不回来,我真怕他们顶不住。其实,我也想去,但……我太虚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解析李虎虎的梦境 饭吃过了,澡也洗完了,我们五个人又抱在了一起唱我们自己的歌。 “茫茫大地翻出红尘白浪,苦苦地干练成不坏金刚,借一点点的身手不停的奋斗,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苍苍大地黄沙碧水浪荡,默默流汗笑笑喝下风霜,借一点点的功夫不断的自强,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也许你和我都当不了阿罗汉,也许你我不过是普通男儿汉,但当什么我也要出色当行。茫茫大地翻出红尘白浪,苦苦地干练成不坏金刚,借一点点的身手不停的奋斗,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要这世界知道我的力量,要这世界感到我的坚强,借一点点的信念永恒的希望,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也许你和我都当不了大英雄,也许你我不过是普通小儿郎,但我有一分力发一分光,也许你和我都当不了阿罗汉,也许你我不过是普通男儿汉,但当什么我也要出色当行,为了自己当个好汉,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 歌唱完了,就去开了两间房,兄弟们在一起睡觉也挺好。 我和李虎虎一间,正在我闭眼睡觉的时候,李虎虎却醒着跟我说了起来:“阳生,你别睡了,我前些天也做梦了。你既然做了梦,还能解梦,要不你也给我解个梦。” 难得李虎虎也有这样的想法,我便问他:“你做了个什么梦?” 他说:“我只记得我是个小官,后来呢,花钱给上头送礼,捐出来了个大官。可是吧,我这官运不行,人家都是官运亨通,我却挺倒霉。当小官的时候,牙齿给跌掉了,当大官去赴任的路上又被人家杀了,主要是吧,我觉得我不是人,我是狼,因为我在梦里被杀了以后,就有几只狼出现,把我接走了。” 听他说完,我就明白了说道:“你这也是《聊斋志异》中的一章回,叫《梦狼》,你听说过吗?或者说,你有没有看过这一节?” 李虎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没看过,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让我看书,还不如杀了我,你跟我说说吧。要不,你入梦。” 我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就入梦。” 我按照对《五行法册》的记忆,开始施展入梦之法了。我先是让李虎虎躺下了,虽然,《五行法册》有明确的记载,但是这却被师傅列为了禁术。他说,入梦之法虽然不是很凶险,但是功力不深的人很有可能在梦中迷失自我,陷入进去,毕竟梦境对做梦的人来说是虚假的。但是,对入梦人而言,那就是真实的,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完全可以解梦,毕竟,我自己就从一场梦里找到了未来的图像,我想李虎虎也可以。 于是,我根据记忆,在子时正中的时刻,点上了一根醍醐香,增加我们的入眠程度。同时,往南拜了三拜,对着李虎虎少了一道黄符,又将他的手指上缠绕了三匝鸡血线,另外一头连在我的右脚大脚趾上面,就躺回了床上。 一刻的功夫我的灵魂就出窍了,顺着鸡血绳就进入了李虎虎的脑内,不一会我就进入了他之前的梦中。 站在上帝视角下的我,来到了一个很古老的地方,不过看情况这里还算繁华,看了下石牌上的字——保定。那是没错了,李虎虎这家伙入了《梦狼》的故事,因为白家就是河北保定的大户人家,没想到李虎虎在这里竟然成了贪得无厌的白甲。 白老头是河北保定人。他的大儿子白甲也就是现在的李虎虎,在江南做着一个小官,算到现在,这一去已经两年没有给家里捎来消息了。 正巧今天,白老头有位姓丁的远亲,来到了白家拜访,白老头自然很客气设宴招待他。 “丁贤侄,你也有阵子没来看我老白了,怎么今天想着来了。” 姓丁的中年语气凝重的说:“大伯,按说我早该过来看你了,但是吧,我又谋了个差事,夜晚的时间就利用上了,所以总是觉得睡不够觉,容易困。” “贤侄谋了个什么差事,能不能说给老汉听听。” 这位姓丁的中年人悄悄地说道:“我这差事没有真金白银的报酬,因为,平日常到阴间地府中当差。替下面的鬼差笼几个人将死之人罢了,要不我说给大伯听听。”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谈话间,白老头问这个姓丁的阴间发生的趣事,丁对答了些虚幻不着边际的话,一会儿说有鬼不服管爱闹事,一会儿又说将死之人总有死相。白老头听了,也不以为真,只是微微一笑罢了。 别后几天,白老头刚躺下,见到了丁姓的那个亲戚又来了,还跟白老头打了一声招呼:“大伯,我知道上次到您家跟你说我在阴间当差的事情您不信,这不,我这次抽出了灵体来带你去下面游历一番,你看如何?” 我弄明白了,原来人当阴差自古就有了,我师傅也当了三十年的阴差呢!这个姓丁的敢情是来邀请白老头一块去游历阴间了,姓丁的还真够固执的,老白头不信,你怎么还较上真了呢? 白老头跟他去了,进了一座城门。 又走了一会,丁指着一个大门说:“这里是您外甥的官署。” 当时,白老头姐姐的儿子,是山西的县令。白老头惊讶地问那个姓丁的:“怎么在这里?” 丁说:“如果你不信,就进去看个明白。” 白老头进了大门,果然见外甥坐在大堂上,头戴饰有蝉纹的帽子,身穿绣有獬豸图案的官服,门戟与旌旗列于两旁,但没有人给他通报。 丁拉他出来,说:“怎么样,看过外甥的县衙了,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威严,是不是很气派?对了,你家大公子的衙署,离这里不远,也愿去看看吗?” 白老头答应道:“好啊,刚好甲儿已经有两年没给家里捎信回来了,我跟你去看看也好。” 走了不多一会儿,来到一座官府门首,看样子是到了,丁说:“进去吧。” 白老头探头向里一看,有一巨狼挡在路上,他很畏惧,不敢进去。 白老头问丁说:“贤侄,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哪是衙门,你看这么大一头狼,分明是狼窝啊!白甲怎么会在这里做官呢?” 丁说:“没有错,就是这里,走,咱们进去。” 白老头又进了一道门,见大堂之上、大堂之下,坐着的、躺着的,都是狼。再看堂屋前的高台上,白骨堆积如山,更加畏惧。 白老头说道:“贤侄,你确定没搞错吗?这么多狼,我哪敢进去。” “你别怕,我掩护着你,这些狼不敢靠近的。” 说完,丁以自己的身体掩护着白老头走进去。 这时,白老头的公子白甲也就是李虎虎,正好从里面出来,见父亲与姓丁的弟弟到来,很是高兴。 “爹,丁弟,你们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这样,我才好准备啊,来吧,先进屋里坐,我吩咐下人准备些吃食。” 把他们请到屋里坐了一会儿,便让侍从准备饭菜。 忽然,一只狼叼着一个死人跑进来,白老头吓得浑身哆嗦,说:“这是干什么?” 李虎虎身份的白甲说道:“暂且充当庖厨做几个菜。没事,” 白老头急忙制止他,还说:“甲儿,你怎么这般糊涂呢,人岂能同类相食,胡闹,我不吃人肉。” 说完,白老头的心里越发惶恐不安,想告辞回去,一群狼挡住去路,威胁说道:“既然入了我们的狼窝,不吃人就是不站我们的队伍,不是同类,那你就得死在这里。” 正在白老头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见群狼乱纷纷地嗥叫着四散逃避,有的窜到床底,有的趴伏在桌上,白老头很惊异,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 一会儿,有两个身着黄金铠甲的猛士闯进来,拿出黑色的绳索把李虎虎捆起来。李虎虎扑倒在地上,变成一只牙齿锋利的老虎,李虎虎还真是人如其名,上辈子居然是虎。 一个猛士拔出利剑,想砍下老虎的脑袋;另一个猛士说:“别砍,别砍,再给这个贪官一次机会,要他的命,这是明年四月间的事,不如暂敲掉它的牙齿,先给他个警告,再要贪赃枉法,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啦。” 于是,就拿出大铁锤敲打老虎的牙齿,牙齿就零零碎碎地掉在地上。老虎痛得吼叫,声音震动了山岳。白老头大为恐惧,忽然被吓醒,才知道这是一个梦。 白老头心里总觉得这个梦很奇异,心想着这是自己那个姓丁的侄子给自己的暗示。 于是,他马上派人去把丁某请来,丁推辞不来,只是捎回来了一句话,说是自己已经泄露了天机,坏了地界的规矩,自己不再是地府阴差了,白甲的事情,让白老头好自为之。 白老头把自己梦的经过记下来,让自己的小儿子去拜访李虎虎,信中劝诫李虎虎的言语很沉痛悲切,因为,我看到了他的信件内容。真是知子莫若父,李虎虎有这样的好父亲,应该悬崖勒马才是。 小儿子到带着老父亲的信,着急忙慌地感到了李虎虎当官的府衙处,见李虎虎门牙果真都掉了。 心中惊骇的他问李虎虎:“大哥,你的牙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李虎虎说:“是因为前些日子喝醉酒,从马上掉下来磕掉了。” 这句话把弟弟听得心里发怵,所以,她就决定细细考察一下时间:“大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哪天牙齿掉的?” “三天前!” 这话,彻底惊呆了弟弟,因为三天前,正是白老头做梦的日子,更加惊骇。 他就把父亲写给李虎虎的信拿出来,李虎虎读完了白老头的信,脸色变得苍白,略沉思了一会说:“这是虚幻的梦,是偶然的巧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跟你说吧,我受到了上级的赏识,要往高处谋就了。” 那时,李虎虎正在贿赂当权的长官,得到优先推荐的机会,所以并不以这个稀奇的梦为意。 弟弟在李虎虎的官府中住了几天,见满堂都是恶吏,行贿通关节走后门的人,到深夜还是不断。弟弟流着泪劝谏道:“大哥不要再这样干了,爹特意嘱咐我不让你贪赃枉法,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当初,你寒窗苦读了十年,成了进士,做了一方父母官!却忘了读书人的初衷,你这样很危险的。爹就怕你明年四月被人砍了头。” 李虎虎还是不以为意地说:“弟弟你自小居住在乡间土墙茅屋中,所以不了解官场的诀窍啊。官吏的提升与降职的大权,是在上司的手里,而不是在老百姓手里。上司喜欢你,你就是好官;你爱护百姓,有什么法子能使上司喜欢呢?” 上一世的李虎虎并不傻,可惜用错了地方,其实他说的当时的官场,何尝又不是在影射现在的官场呢!真是无比讽刺啊,人和人之间的剥削压迫,看来是停不下来了。 弟弟知道李虎虎是无法可劝了,已经是不可救药的地步了,失望的他就回到家里,把李虎虎的行为告诉了父亲。白老头听到后,悲痛大哭。 没有别的法子可行,只有将其家中的财产捐拿出来周济贫苦的人,天天向神灵祈祷,求老天对逆子的报应,不要牵累到他的妻子儿女。 儿大不由爹娘,李虎虎是有出息了,可是他却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难怪他是太岁阴命!我明白了,这样的出身,命格怎么会不硬呢,他再次出生跟了师傅,就是在赎罪啊!李虎虎是白甲的时候,就害了太多人,要不是师傅,只怕他还会作恶杀人。 第二年,有人传说李虎虎以首荐,推举到吏部做官,前来祝贺的人挤满了白家的门庭。道贺的人都很高兴,人前人后地巴结,只有,白老头心事重重地长吁短叹,躺在床上推说有病,不愿接见客人。 果然,李虎虎遭到了报应。不久,又传闻李虎虎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强盗,与仆从都已丧生。 白老头就起来,对人说:“鬼神的暴怒,只殃及到他自己,保佑我全家的恩德不能说不厚。”就烧香纸感谢神灵。来安慰白老头的人,都说这是道听途说的消息,劝说他不要信。但白老头却据信不疑,限定日期为白甲营造坟墓。 周围的人甚至都以为白老头疯了,自己的儿子当大官居然给儿子立坟冢,让人很不理解。 可是李虎虎并没有死。原来四月间,白甲离任调往京都,才离开县境,就遇到强盗。 李虎虎把携带的行装,全部献出来,但是抢劫他的强盗头目却说:“我们到这里来,是为全县百姓申冤泄愤的,那里是专为这些东西而来的!白甲,你这个贪官,原本我们都是守法的庄稼人,都怪你鱼肉我们,逼得我们当了强盗,那我就要你的狗头。” 接着就砍下了李虎虎的头。 又问李虎虎的家人:“有个叫司大成的是哪一个?” 司大成这个人是李虎虎的心腹,专帮他干坏事,我在白老头的梦境中见到的第一头巨狼就是他变化的。狼心狗肺的人,就是他,司大成也该杀! 都这个时候了,李虎虎的家人哪里还敢护着司大成,纷纷把收据了起来,指着那个叫司大成的人,强盗们也把他处死。 跟李虎虎和司大成狼狈为奸的,还有四个贪婪的衙役,全都是李虎虎的帮凶,做了搜刮百姓钱财的爪牙,李虎虎准备带他们到京城,因为狗腿子用得顺手了。 强盗们也把他们从仆从中找出来杀了,才把李虎虎的不义之财分了带到身上,骑马急驰而去。 李虎虎的魂魄伏在道旁,走了出来,看着身首异处的自己,不由得老泪纵横。见一位官员从这里经过,问道说:“被杀的这个人是谁?” 走在前边开路的人说:“是某县的白知县。” 官员说:“原来是白甲啊,我认得他爹,死者正是白老头的儿子,不应该叫他这大年纪见到这样凶惨的景象,应当把死者的头再接上。” 说完,立即有一个随行的仆从把白甲的头安上,并且说:“这种邪恶之人,头不应使它正当,让他用肩托着下巴就行了。” 安上头就都走了。过了一些时候,被接好了头的李虎虎苏醒过来。 李虎虎的妻子去收拾他的尸体,见他还有一点气息,就把他用车子载走,慢慢地给他灌点汤水,他也能咽下去。可是住在旅店中,穷得连路费都没有。 半年多,白老头才得知儿子的确实消息,就派小儿子去把他接回来。李虎虎虽说是活了,但两只眼睛只能够看自己的脊背,人们都不拿他当人看待。白老头姐姐的孩子从政声望很好,这一年被考核进京做御史。这些都和他梦中所见完全相符。 李虎虎当的白甲,鱼肉百姓,家里人都过来劝说他了,还是不停,贪婪成性是真的很难改掉的。几乎没有人不在要位,不犯错。白甲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一切都明白回来了,我的灵魂归位后,也就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就跟他说了。 李虎虎有点闹不明白问我:“你说这个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既然会解梦,那就跟我说说吧!” “其实,蒲松龄大师写的故事很有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蒲松龄写鬼写狐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你该从白甲的故事上,吸取到些什么东西啊!蒲松龄的故事只是影射,最后异使氏说的才是关键。” “那异使氏说的是什么?” 异使氏说:“我私下哀叹,天下当官的凶如老虎,为吏的恶似狼,这种情况到处都是,即使当官的不是虎,为吏的也常常是狼,何况还有比老虎更凶猛的官呢!人们苦于不能看到自己的后背;而苏醒以后却让他能看到,鬼神的劝戒是多么的精深奥妙啊!” “你虎虎,你前世是贪赃枉法的恶官,死有余辜,师傅之所以选你,一是看中了你那太岁阴的命格,二是要留你斩妖除魔赎你上辈子的罪恶。这一时,我们有缘当师兄弟,你一定要抓住机会,为什么你命运多舛,全都是你上辈子造的孽。为什么你被斩首却不死?也是你这太岁阴的命格保护你,既然你是白甲的时候,两只眼睛只能够看自己的脊背。也就提醒了你,做人要行的正坐得直,你明白了吧!蒲松龄真是高明啊,每个故事都能影射我们不一样的人生。既然,你是《梦狼》中的白甲,我是《聂小倩》中的宁采臣,那其他几个兄弟可能也有类似的过往。” “对了,我再给你讲个故事。也是关于当官的,但是这个官很清廉,只是自己的衙役很坏,可以说,个个是饿狼。这些恶吏,非常会狐假虎威,你好好听着。” 山东邹平有一个进士叫李匡九,做官颇廉洁贤明。曾经有一个富人,被人罗织一些罪名而送官究治,开堂之前,门役吓唬他说:“当官的想你索取两百两银子,你要赶快回去措办。不然的话,官司就要打输了!” 富人害怕了,答应给一半。门役摇摇手,表示不行。 富人苦苦地哀求门役,门役说:“我没有不尽力帮忙的,只怕当官的不允许罢了。等到听审时,你可以亲眼看到我为你说情,看看当官是不是允许,也可以让你明白我没有别的意思。” 过了一会,李匡九开始审理案件。差役心知李匡九最近戒烟,故意走到近前,低声地问他要不要吸烟,李匡九摇摇头表示不吸。 差役便走到富人跟前说:“我才禀报说你出白银一百两,他摇头不答应,这是你亲眼见到的!” 富人相信了他的鬼话,答应给二百两银子。差役知道李匡九爱喝茶,就靠近问道:“冲点茶吧?”李匡九点点头。 差役又到富人跟前说:“成了。老爷点头同意了,你亲眼看见了吧!” 后来案子结了,富人果然无罪释放。这位差役不但收到二百两银子,还得到额外的谢金。 唉,做官者自以为为政清廉,而骂他们贪官的大有人在。这就是自己放纵差役去作恶,如同豺狼,而自己还在稀里糊涂不自觉啊。世上这种糊涂官很多,这件事,可为一心为政廉洁的当官者,作一面镜子啊。 还有一个县令杨老先生,性情刚烈耿直,要在他生气的时候触犯了他,一定会死的。他尤其厌恶那些小的衙役,一点小的过失也不原谅。 往往他凛然坐在堂上,那些小衙役们,没有一个人敢咳嗽一声的。这些下属间或要为别人在他面前说人情的话,他一定用惩办犯人的刑罚用到下属身上。 正好有一个当地人犯了大罪,很怕被处死。一个小吏向他索要重额的贿赂,而为他从中说情。这个当地人信不过他,而且说道:“如果能够办到的话,我怎么会吝惜去报答你呢。”就与他订下盟约。 过了一会儿,杨老先生审问这件事。当地人不肯服罪。那个小吏站在旁边呵斥他说道:“不快快从实招供,待大人用刑时整死你!” 杨老先生愤怒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要用刑把他致死呢?想来是他的贿赂还没有到你的手里吧!”于是责备了小吏,而释放了那个当地人。 当地人就拿出百金来报答小吏。要知道狼是诡计多端的,你稍稍地放松那么一点觉察之心,就会被它所利用,真是不止于放手让他的爪牙在乡间吃人就罢了。这帮人败坏我们阴世的功德,甚至使我们丧失身家性命。不知那些做官的是什么样的心肠,偏偏要拿老百姓去喂养残暴的麻胡。 故事讲完了,我又对李虎虎意味深长地说道:“三师兄,你命里有官运,但是,你不适合去当官。师傅为什么让你苦修火法,就是修炼你的秉性,一定不能再被利益所迷,真要是有机会当官了。记住啊,一定要拒绝,你骨子里还有白甲的遗性,不能当官。” 李虎虎点了点头说道:“谢了,四师弟,你放心吧,既然我错了一世,这一世不会再错了。” 第五百九十章 第一个杀手出场 第二天晚上,我们才缓和得差不多啦,正在外边休息的时候,我有感受到了些问题,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们后面,阴邪的气息很重。 我就提醒他们说道:“兄弟们,小心有异常,我感觉是以津真天来了,妖火很强。” 我又对了李虎虎一嘴,说道:“玄生,你小心,以津真天的妖火不比你的火法弱。” 以津真天为夜行妖怪,即它习惯于在夜间活动,而白天则在鸟巢里休息。它的居住地无人知晓。到了夜晚,以津真天会出现在城市上空盘旋。它的鸣声类似日语中的\"以津真天\"(中文意思为\"到底什么时候啊!\")的发音。有时它会从口中喷出火焰,照亮整个夜空。以津真天会连续在同一城市夜空出现、盘旋。以津真天的出现,给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带来了极大的不安与恐惧。以津真天从不袭击人类,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声以及从口里喷出的火焰都增强了人们对它的恐惧心理。并且它的鸣声总是耐人寻味,让人联想起那些含恨而终的幽灵所发出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夜晚听到以津真天的鸣声,无论是谁都无法心情舒畅。在被消灭前,以津真天总是毫无顾忌地我行我素地出现。由于以津真天的活动范围仅限空中。想消灭它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只有那些腕劲较大的人才能击落它。 耿彪彪问我说:“你说这个怎么对付啊?” “他也是因为饥饿而死的妖怪,其实本身就是鬼!那就按照对待饿死鬼的方法对付他,黄生师弟,你是修炼阴功的,你做我们背后的支援力量。必要的时候,你上去用阴功废了它。” 耿彪彪答应了。 突然,天空明亮如白昼,以津真天这个妖怪开始在夜空下喷射火焰。还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以津真天,以津真天……” 苏疯疯看着那个鸟形的怪物,对徐成成说道:“地生,用你的回旋镖把他打下来。” 徐成成使劲甩出了自己的回旋镖攻击,却被以津真天轻松躲开了。 徐成成道:“不行,太速度太快了,我的镖追不上他。” 我说道:“兄弟们先分散,看这个妖怪先攻击谁,要在不受伤的情况下,缠住以津真天,等我们其他人来支援。” 苏疯疯又说:“尤其留意他的毒囊,可以吐黑火,黑油可不是妖力之火,玄生的火法怕是不行。还有他的尾巴也很强力,必要的情况下,打掉他的尾巴,另外他的四肢发达。一定要小心,被他打一下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以津真天猛地一个飞扑朝徐成成冲了过来,其实也是合理的,毕竟刚才只有徐成成攻击他了。既然这样,仇恨值吸引到了徐成成那里确实如此。 徐成成被吓着了,赶紧闪躲,也幸亏躲得快,以津真天那强力的鸟喙一下子就把柏油马路啄了一个大洞。这强力的鸟喙和这速度简直就是噩梦的存在。 李虎虎跟我跳到了一边,他突然问我:“阳生师弟,你觉得这个家伙比娥天丸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至少这俩不是一个级别的,娥天丸用幻术,这个妖怪的能力是喷火加物理输出。” 李虎虎道:“你不是说我上辈子是白甲吗?那我就来赎罪,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缠斗住这个妖怪? 我说道:“好办,你就对他喷火就行了,不要跟他以火对火,冲着妖怪的后半截烧就可以。” “好办。”李虎虎很勇敢地冲了上去,对这以津真天狂骂着:“你这个鸟人,在天上飞什么飞,老子不怕你。你会喷火,我还会玩火呢,你给我滚下来,咱们俩好好打,打一架!打死你个狗娘养的鸟妖怪!” 真想不到李虎虎这么会骂,那个妖怪也被骂急了,超低空飞行吐着火焰就冲了过来。路上一个无辜的路人被他的黑火一瞬间就给烧成了灰烬,这是何等强悍的火焰之力啊! 李虎虎一看这么强的火焰,不敢上了,也赶紧立马闪开了一边,等以津真天的黑火擦着地飞离之后,他才赶出来发火。却只是不痛不痒地烧到了一点点以津真天的尾巴,那有点烧焦的尾巴,看样子更像是被烤熟的鸟屁股。 的确,对手很强,苏疯疯也嘲笑起来了李虎虎:“玄生,你刚才还不是吹牛要跟以津真天单挑吗?怎么这么快就怂了?” “闭嘴,那家伙真是吐火那么简单吗?吐出来的这么大一口火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火的可燃烧物那是黑油啊,能一直烧的。” “切,没本事就说没本事,看我的吧!” 苏疯疯说完,就跳了出来,将掐好指诀的右手,插在了地上说道:“向下施法,土地灵禁锢妖邪胜三清。” 念毕咒语,也开始挑衅起来以津真天,刚才没得手的以津真天正在生气还没有找到宣泄的对象,又把大鸟喙冲苏疯疯啄了过来。 眼看就要被攻击到了,他赶紧一个闪身躲开,以津真天那长长的鸟喙嵌入了地面,再也拔不出来。 自以为得手的苏疯疯笑着说:“哈哈,你这臭鸟妖怪,老子的土属道法,你吃不消吧!插入了我的土法作用过的土地,你休想再把嘴巴抽出来,接下来,就是我单方面对你的虐杀了。下面,我就用我的魔手了解你。” 哪知道苏疯疯刚要上去,以津真天就一口烈火喷出,刚才嵌入柏油马路的鸟喙喷出来的火焰将柏油马路炙烤地软化了很多,这火焰的温度起码得有三千摄氏度。他那耐高温的嘴巴,从地里抽了出来,吓得苏疯疯一呆。 紧接着就是一口超强烈火喷涂而出,苏疯疯被这把烈火烧成了一个火人,疼得他吱哇乱叫。我一看就感觉不对了,忙对徐成成说道:“地生,快用你的水法给大师兄灭火。” 而我则挥动着碎生宝剑冲了过去,即便我已经用了十成功力和速度去了,但还是打空了,没有伤害到以津真天。这个妖怪到底得有多快啊!他挥舞着巨大的翅膀飞上了天空,因为刚才的攻击得手,洋洋得意地叫唤着。 虽然,徐成成已经在第一时间给李虎虎灭火了,但苏疯疯还是被严重烧伤了,后背一大块烧破,脱水严重,难受的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李虎虎见苏疯疯被烧成了这样,也着急了,站了出来,大吼道:“以津真天,老子不服你,跟你拼了。你有本事冲我来啊,我会三味真火,烧死你个狗娘样的。” 不理智的李虎虎又开始犯虎了,这虎劲上来,还真没办法。 一股黑油支持燃烧的黑色焰火,对上了能烧尽妖气的三味真火,一时间不分伯仲,但最终还是黑火焰略胜一筹,李虎虎也被带来的黑火,烧伤了左臂,退到了一边。 一直没有出现的耿彪彪突然现身了,他从高处一跃而下,趴在了以津真天的身上,得意地笑着说:“嘿嘿,你没注意到我吧!老子在你上面呢,看我的阴功厉害。” 耿彪彪一掌下去,以津真天的速度减慢了,阴气越来越虚弱,真的夸夸这个胖子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成功弱化了以津真天这个难对付的家伙。 接着耿彪彪就骑着这只鸟状的妖怪下来了,一记势大力沉的金刚拳砸了下来,以津真天的鸟喙立马裂了一个大口子,趴在地上没了气息。 耿彪彪得意地走了下来,跟我们炫耀了起来:“嘿嘿,怎么样,你们怎么都搞不定的妖怪,被我三下五除二地给解决了,是不是得给我点个赞。” 我总感觉以津真天还没死透,就说:“胖子,你给我闪开,他还没死呢!” 话刚说完,以津真天突然原地复活,张开了大大的鸟喙准备再次喷出强烈高温的烈焰。我赶紧抢先一步冲了过去,在他开嘴的那一瞬间,将碎生宝剑插入了他的鸟喙之内,狠狠一插再一搅动,将他的毒囊卸掉了。 气急败坏的以津真天,又甩动起来了尾巴想要抓住我的脑袋,千钧一发之际,我立马两条手臂抱住了他的尾巴,狠狠地牵制住了它。 我也着急了,对着徐成成大喊:“老二,你发什么呆呢?趁我前置住了他,你快给我打掉他的尾巴,这尾巴太有力量了。” 以津真天突然把局势扭转了过来,将我凌空抬了起来。 徐成成也不敢再磨蹭了,一发回旋镖打了出来,锋利的锋面直接断掉了以津真天那强韧的尾巴。端掉尾巴的以津真天也生气了,展开了强韧的两翼肉翅,先把我扇飞了出去。接着,他就飞到了徐成成的跟前,两只强力的后爪钳住了徐成成的双肩,将他拉了起来,这是要飞升到了一定高度,再让徐成成自由落体摔成肉饼啊! 不过,以津真天行动真的很快,使劲扑腾了几下翅膀,它就带着一百五十多斤的徐成成飞了上去。 以津真天动作灵敏,闪转不定,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用道气斩把他打下来,只能再用追邪咒了,我咬破了手指,给碎生宝剑抹上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念动咒语:“天灵灵,地灵灵,神将助我驱邪灵,一道血痕追鬼去,不除奸邪誓不归,去!” 碎生宝剑就像是一把离弦的箭,直直地追了过去,一下子把以津真天给斩首了。这回,这个让我们吃尽苦头的妖怪可算是死透了。徐成成往下坠落的时候,及时抓住了一根广告条幅,吓得他快要虚脱了。 再看苏疯疯,还是在休克状态。 我感激喊道:“快送医院。” 第五百九十一章 拯救苏疯疯 苏疯疯伤得确实不轻,但好在我们对他的救治很及时,加上现在的医疗技术已经很完善且成熟了,苏疯疯才一天左右的时间,后背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是烧坏的身体组织还是有一些,不过总归来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最让我出乎预料的是龙甜居然出来了,我还真的以为苏疯疯当了渣男抛弃了龙家的千金,这次却听他说是另外一回事,原来是苏疯疯怕自己对付敌魔有去无回。害怕耽误了龙甜的未来,才不得已说了违心的话,这是古来远征男子对发妻说的最假的话了! 我和其他师兄弟,全都被清了出去,只留下龙甜和苏疯疯他们俩在病房里面又是埋怨又是哭的。这次,我不会帮助苏疯疯去劝龙甜了,而是要帮龙甜埋怨苏疯疯这个损色。 耿彪彪在外边埋怨了起来:“哎呀,咱们几个人一直在照顾大师兄,结果,大师嫂一出面,我们全都得靠边站了。大师兄真没良心,哼,重色轻友。” 李虎虎轻轻地甩了他一巴掌,道:“老五,你有什么资格说大师兄,要说重色轻友,你比大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没看你和任玲玲那个腻歪的劲头,我们也得给你轰出去。” “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里互损了,尤其是你老三,隔壁受伤了的还在这里犯贱。这样,我去弄一副麻将牌,咱们打几圈,也省得让咱们几个在这无聊。大师兄和大师嫂,那么多的误会,让他们自己去化解吧!我们不要馋和。” 不一会儿,麻将就到了,我们几个人坐在了一起打着麻将喝着饮料,好不自在。 这一打麻将就是一个中午,直到龙甜红着眼睛站到了我们跟前,我们都还不知道。 “你们几个……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龙甜一脸憔悴地问道。 我们几个人看龙甜这副憔悴的模样,全都动了恻隐之心,她突然泪如泉涌,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我是在看不下去了,就站起身来,扶着她坐在了我的位置上问道:“师嫂,是不是天生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实话,他要是真敢欺负你,我给你出头,别看他是大师兄。我们都不会惯着他,至少,我是极道派的掌门人,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龙甜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天生他是我的全部,他很爱护我。我们已经和好了,但是,我……我感觉他快要不行了。因为,我之前做了个梦,梦里我化身成了一只蝴蝶日日夜夜守护在他的身边。苏疯疯他,已经不再是你们道家的弟子了,而是一个医术高明的老中医,他的医术很高明,在十里八乡传得很开很广。只不过,他的妻子去世的比较早,所以,我才一直陪伴着他,渴望有一天能成为她的妻子。再后来,有一只修为超强的狐狸精来了,她想要杀死苏疯疯,我却无能为力,因为我的力量再那只狐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梦里,我就见苏疯疯被她一点点,一点点地吸成了干尸。” 耿彪彪毫不在意地说道:“师嫂,你太过紧张了,不就是一场梦嘛!何必信呢,再说了梦多半是相反的,大师兄的修为那么高,不是随便什么邪祟就能害了他的!前不久,我们师兄弟还一起打败了日本来的十三大妖,以及它们的老大娥天丸。大师兄,被火烧伤,纯属意外,师嫂真的,你不用担心大师兄。” 可是,龙甜还是摇了摇头,哭着说:“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这一场梦很真实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真实的那种,那只狐狸有九条尾巴,而且她的动作凌厉,招式千奇百怪,出手更是狠辣,杀道士就跟杀小鸡一样,毫无压力。” 听她说完,我们全都眉头一紧,心想着,肯定是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妖怪要来了。敏感的我从心里紧张了起来,龙甜的这个梦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梦这么简单。说白了,这应该更像是一种灾难来临之前的凶兆,虽然,现在还没有真切的实际根据,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惶恐不安,这种不安以及不适感,让我难受得很,看了看龙甜又看了看其他师兄弟,我们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这一场梦,更像是一场灾厄,一场关乎苏疯疯生死大事的灾难噩兆。 李虎虎道:“师嫂,你别着急,我想阳生师弟可以帮你的,他之前中了娥天丸的幻术,做了一场切身的梦!找出来了未来的路,也感受到了力量的所在,我想,他一定可以帮你解梦的。再真实的梦,也需要解出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置之死地而后生。让阳生给你把梦解了吧,说不准,大师兄的灾厄的渡劫之法,也在梦中呢!” 这句话算是给哭哭啼啼的龙甜打了一针强心剂,抱着满是恳求的眼神看着我说:“张若虚,你快帮帮我吧,救救你的大师兄吧!” 我连忙安慰道:“师嫂,你先别着急,你的梦应该没有昨晚,还有后面的梦呢!你还记得吗?或者说,你还能再把后半截的梦做出来吗?” 龙甜道:“没有了,我只做梦做到了这么多,后面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一点也不清楚。那你能想想办法吗?” 这下,可就难了,入梦之法不适合对没有修为的人去使用,龙甜一点道法的根基都没有,怎么能强行入梦呢?这下我是真的犯了难。 徐成成也催着说:“阳生,你别着急,师傅的真传你得到的最多,你想想好好地想一想,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看能不能找出来什么可靠的人或朋友,帮助师嫂把剩下的梦做完。” 这句话倒提醒了我,我打起精神来说道:“二师兄的话提醒了我,还真有个人说不定能帮上忙,那个人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就是水晶姑娘杨赛凤。” “真的吗?那太好了,张若虚,你快带我去见她吧!苏疯疯的未来就看你们的了。” 龙甜说完,我就看了下手机,刚好下午三点,时间还是很充裕地,于是,我就跟其他三个是兄弟嘱咐了一句道:“你们三个帮忙照看好大师兄啊,敌魔派来的杀手随时有可能会再来,我感觉这次的目标就是大师兄。这样,我先带师嫂去找我同学了,等我们回来啊!” 他们全都拍着胸脯保证好了,我才放心地带着龙甜去勒泰商城的顶层找杨赛凤去了。 …… 石厚市不会是省会啊,哪都是人,等我们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好在,黑女巫魔法屋还在营业,我们就进去了。 可是在里面坐馆的不是我的同学,而是一个很瘦很卡哇伊的小女孩:“你们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想找下杨赛凤,她在吗?” “哦,你找我们老板啊!稍等一下。”那个女孩站起身来,走出了店外冲着对面喊道:“凤姐,有人找你。” “哦,来了啊!” 等杨赛凤再进来的时候,简直变了个人,惊得我一个跟头,曾经的杨赛凤是个红唇皓齿,穿着打扮都十分讲究的时尚潮流女生。现在的她,大着个肚子,神情憔悴,面容也涣散了很多,俨然变了个人。在我看来,水晶姑娘现在应该改叫水晶大妈了。 “小虚,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又过来了!下个月,我就要生产了,到时候啊,得有小半年你见不到我了。说吧,什么事,我能帮你就尽量帮你。”杨赛凤直言道。 我便把龙甜所做的梦,还有我的想法要求说给她听。 杨赛凤也明白了,摆了摆胸膛说道:“这件事不难,包在我身上了。龙甜,我一会要对你催眠,请你先把这碗茶喝下去吧。” 说着,杨赛凤的店员就端上来了一大碗黑茶,闻着那个味道,就知道很苦,肯定难以下咽。龙甜还是强忍着苦味,把茶水喝了下去。 杨赛凤道:“龙甜小姐,你做好,现在催眠正式开始,你想象一下,你面前是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径。这条路,就是你男朋友苏疯疯的家,你就这样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往前走,往前走,往前走,快要到了,快要到了……” 说着说着,龙甜就闭上了双眼,平稳的呼吸起来了,杨赛凤对她的催眠,成功了。 “小虚,你不是要解谜龙甜的梦境吗?我一会就把她的梦引到水晶球里面,你好好看着啊!记得,只能看不能说话,这个梦境展现只有一次,看好了。” 我答应了一下,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杨赛凤的宝贝水晶球看了起来,起初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倒影,随着我越来越专注,越来越投入,我看得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清晰了。龙甜的梦境一点点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无比真实…… 苏疯疯已经成了一处大户人家的名医,他的医术十分的高潮,高家大宅里的下人和妈妈们全都称呼他为高老爷。拜访他来的客人也都称呼高玉成。我这才明白过来,苏疯疯已经不再是苏疯疯了,现在的他是大户人家的子弟高玉成,家住在金城的广里。他擅长针灸,不论病人穷富都给治,与李虎虎不同,李虎虎的前身白甲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而苏疯疯上辈子就是个积德行善,又大阴德的济世神医,难怪他的功德好,能压制魔手了。 有一天来了个老乞丐乞丐,小腿上长着烂疮,躺在路边上,腿上又是脓又是血,臭不可闻。他抬头撩开了头发,我才惊了个呆地看清楚了这个乞丐是谁,这个人正是师傅。难道,师傅的前身早就跟大师兄结缘了吗? 居民们怕师傅这个老乞丐死了,每天给他送点吃的。 苏疯疯也就是高玉成见了老乞丐,可怜他,派人把他扶到家来,安顿在偏房里。仆人们嫌他臭,捂着鼻子远远地站着。 苏疯疯却不嫌弃他,还主动拿出艾草点着给师傅艾灸,而且不顾及身份还有对方臭气熏天,亲自给他针灸,天天供他饭菜。 过了几天,乞丐馋了,要吃汤煮的面食,仆人怒骂了他一顿。高玉成知道了,就打发仆人给他面食。没过多久,乞丐又要酒肉。还动手打了高家的仆人,让人十分不悦。甚至,连我这个当徒弟的都看不下去了,原来师傅的前世这么招人讨厌啊!他那撒泼帅无赖的模样,我可是真真的看在了眼里。一边拿木拐杖敲着桌子,一边大声叫喊着:“我要吃面条,我要吃红烧肉,我要吃面条,我要吃红烧肉……” 仆人实在是受不了啦,就跑来跟苏疯疯告状说:“这个要饭的太可笑了!原先在路上躺着的时候,一天连一顿饭也吃不上。现在可好,一天三顿吃着,还嫌不够;给了汤饼又要酒肉,这么贪吃,就该把他扔回大路上去!” 苏疯疯却不满不在乎地说着:“行了,小童子,你之前不也是个穷苦无人要的孩子吗?那时候你也是个小乞丐,还不是我发善心,看你在路边可怜。把你收了回来,当我的家仆。这位老乞丐病得不轻,而且呢,那么大岁数了又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就让他吃点好的吧!” 他刚说完,又追问仆人说:“他的疮怎么样了?” 仆人说:“痂快掉了,好像可以走路了。我看他是故意呻吟,装着喊痛。老爷,你别心疼他,这个老叫花子就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咱咱们高府吃香的喝辣的。懒得习惯了,就想要在你这一直吃白食,老爷,你可不能可怜他!要我说啊,他差不多了就打发他走吧,别让他白吃咱们家的大米和白面。” 苏疯疯听了很生气,立马对仆人训斥说:“唉,给他酒肉能花几个钱?等他恢复了健康,总不会忌恨我们。既然,我们要做好事,那就做到底,做个半截半,那算什么!你听着好生照顾着,一定不要让老人家抱怨我们,慢待了人家。” 仆人假意答应,却不照办,还跟伙伴一起笑主人傻,竟敢血本无归的买卖。 第二天,苏疯疯亲自去看师傅,乞丐模样的师傅一瘸一拐地站起来,万分感谢地对苏疯疯说道:“承蒙先生你的大恩大德,就像使死人复生,使白骨长肉,我真是感激不尽。只是我的疮刚痊愈,还没完全康复,想吃点好的解馋。不知道,高员外您介意不介意,让我改善下生活,弄点好的吃食呢?” 苏疯疯这才知道他原来的命令仆人并未执行,便把仆人喊来痛打一顿,命令他马上给乞丐送酒肉来,还要把酒烫热。 仆人心中暗恨做乞丐的师傅,到了夜里,我就看见苏疯疯责罚的那个仆人趁人不备,暗自放了一把火把偏房烧了,故意喊:“失火了!快救火呀!”贼喊捉贼,这个可恶的仆人真是表演的淋漓尽致。 苏疯疯赶紧起来一看,偏房已变成一片瓦砾,惋惜地说:“唉,这下乞丐完了。”但是,看苏疯疯的模样就知道,他怀疑这是一场人为纵火,第一怀疑人肯定就是那个被他责罚了的家仆。 赶快督促大家把火救灭。这时,大家才见乞丐躺在火堆里,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大家把他推醒,乞丐睁眼一看,故作惊讶说:“咦!屋子哪去了?” 别说这些当局者了,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了个惊呆,原来师傅上一世就是高人了,居然能在熊熊烈火之下还能安然无恙,师傅就是师傅,不服不行。 人们这才知道他不是平常人。苏疯疯也更加敬重他,原本只是安排师傅在柴房居住,这回让他到客房里去住,给他换上新衣服,天天与自己在一起。也就有了,大师兄是高玉成的时候就跟师傅学习道术的开头。 苏疯疯问起老乞丐的姓名,老乞丐自称“陈九”。住了几天,模样也显得有光泽了,而且谈吐不凡,棋下得也好,苏疯疯也是个棋迷,在金城当地也是个数一数二的棋艺好受。但是,一旦他跟师傅下棋,却常输给他,那就是输多赢少,所以,苏疯疯就天天跟这当乞丐的师傅学棋艺,还真学到了一些下棋的奥秘。 这样过了半年,当乞丐的师傅也不说走,在外人看来,师傅这个厚脸皮的老乞丐已经成了狗皮膏药,黏住大师兄苏疯疯了。但是吧,苏疯疯不紧不介意,也是一刻也离不了他。即使来了贵客,也叫上乞丐陪着饮酒。席间掷骰子行酒令,陈九就替苏疯疯猜点数,每猜必准,苏疯疯对此很惊奇。早在心里知道了他不是凡人,常求他显显本事,陈九推辞说自己没什么本事。苏疯疯再三央求,师傅这个老乞丐也还是不肯改口透露。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陈九说:“我想走了,过去受你的大恩,今天我设小宴请你,你可别带旁人去呀。” 苏疯疯有点不高兴了,有点惋惜地说:“咱们在一起相处得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走?你身上一个钱也没有,我哪能去叨扰你呢。” 陈九很坚决地说:“一杯酒能花几个钱!” 苏疯疯说:“上哪里去呢?” 陈九回答说:“去你后花园。” “这时正是严冬季节。”原来是大师兄苏疯疯怕花园亭子里冷。 但是,陈九却说:“不碍事,今日,老夫就给你显露绝招,百鸟朝凤。” 苏疯疯见他如此坚持,自己又执拗不过,就跟他到了园子里。 一进园子,猛觉气候立刻暖和得像阳春三月,进了亭子,更暖和了,有成群的珍奇鸟类一起展开歌喉啼叫。仿佛暮春时节。亭子中的案子、茶几都镶嵌着玛瑙玉器。还有一架水晶屏风晶莹光亮,可以照人,能够看见里面有花树摇曳,有的正开花,有的花在落;还有一种小鸟。白的像雪,飞来飞去地叫,声音很好听,用手去摸时,却什么也没有。 高玉成愣了半天才坐下,又见一只鹦鹉在架上学人说话:“上茶!” 一会儿就见一只丹凤鸟叼一个红玉盘飞来,盘中有两只玻璃杯,杯中盛着香茶,来到高玉成面前,伸着长脖子,恭敬地站着。等高玉成饮了,放回茶杯,丹凤鸟又叼了红玉盘子,展翅飞去了。 鹦鹉又叫:“上酒!”马上就从太阳里边飞来一只青鸾、一只黄鹤,一只叼酒壶,一只叼酒杯,放在桌上。又有许多鸟儿送来菜肴,纷纷扬扬,鼓翅声不绝于耳。不大功夫,山珍海味摆满了桌案。酒菜都是罕见的上等品。 席上,陈九见苏疯疯酒量很大,说:“您是海量,得用大杯。” 鹦鹉又叫:“大杯伺侯!” 忽然,太阳边上光点闪闪,有一只大蝴蝶扇动翅膀用脚抓着刻了鹦鹉花样的酒杯向园中飞来,酒杯装了有一斗的酒;待落到案桌上,苏疯疯才看出这蝴蝶比大雁还大,蝴蝶的两翅膀形态美丽,上有五彩花纹,苏疯疯赞不绝口。 陈九呼道:“蝴蝶仙子前来劝酒!” 那只灵动的蝴蝶飞动一下,变成了一个美人,绣衣飞舞,前来敬酒。 这一下子,可把我给看呆了,这只蝴蝶美人幻化成了人形之后,竟然是苏疯疯的女人,龙家的二小姐,龙甜。我这下多少有点相信,龙甜的梦境了,果然,龙甜和苏疯疯前世就有缘,今世又把前缘续接上了。我彻底明白了,不过,前半部分的梦只是美好,后面才是真正的关键,因为杀机总在后半段,四面埋伏。 陈九又说:“过来祝酒兴。” 美人于是翩翩起舞,舞到高潮处,两脚离地有一尺多高,不时向后仰头,折腰,头都快碰到脚了;又来了个倒空翻,连点土星也没沾着,边舞边唱道:“连翩笑语踏芳丛,低亚花枝拂面红。曲折不知金钿落,更随蝴蝶过篱东。” 唱罢,余音袅袅不绝。苏疯疯看得着了迷,就像神魂都被蝴蝶仙子化身的龙甜勾走了魂魄一样,高兴得拉她到身边一同饮酒。陈九同意她坐下,并给她酒喝。 苏疯疯酒后乱性,一时间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动了心,猛地把美人抱在怀里。 美人却突然变成一只夜叉,眼球突出眼外,牙齿伸出嘴唇,一脸黑疙瘩肉,成了个丑八怪。苏疯疯吓得赶快放了手,趴在桌子上打哆嗦。 陈九一看就着急了,用筷子敲敲她的牙,喝斥说:“孽畜,谁让你变样吓人的,还不快走!”一敲,又变成了蝴蝶,忽闪忽闪飞走了。 苏疯疯有点惋惜,因为他对蝴蝶仙子着了迷,就对叫陈九的师傅问道:“老前辈,那蝴蝶仙子甚是迷人,我能不能与她结缘?” “你们今世怕是无缘了,但是,下一世,你们会一起度过后半生。” 苏疯疯定了定神,告辞出来,仰面见天上月光如水,对陈九说:“您招待我的好酒菜从空中来,您家一定是在天上了。可不可以领我去游玩一番?” 陈九说:“可以。” 就拉了他的手一跳,离了地面,苏疯疯立刻觉得身子到了空中,离天不远了。 渐渐地看见了一座很高的门,门口像井口那样圆,进到里面亮得跟白昼一样,路面都用苍色石头砌成,又平滑又干净,没有一星儿尘土。有棵几丈高的大树,上面开放着莲花那么大的红花,满满一树。 树下有位美貌女郎正在石头上捶一件绛红色韵衣服,漂亮极了,苏疯疯看得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根木头。 女郎发现了,生气地说:“哪里的狂小子,来干吗!”用捶衣捧投中了他的脊背。 陈九忙拉他到僻静地方,狠狠责备他。 高玉成挨了一棒。酒也醒了,觉得很惭愧,就随陈九出来了,门外有白云接住他们的脚。 陈九说:“从现在起,咱们就分别了。我嘱咐你一句,记住:你活不了多大年纪,明天赶快躲到西山去,或许可以免死。” 苏疯疯想要挽留他。他转身就走了。苏疯疯发觉云朵渐渐降低,竞落在自家后园中,可园中景物与陈九请他赴宴时已大不一样了。 回到屋里跟妻子一说,两人都很惊异。看看上衣挨棍子的地方,像晚霞一样红,还有股特别的香气。 次日早上,高玉成按陈九的嘱咐,带上干粮上了西山,正逢大雾满天,路都看不清了,踩着荒坡急走,忽然掉进个雾气弥漫的大窟窿里,只觉得很深很深,幸亏没有摔伤。清醒过来,定神一看。 雾气蒸腾好像刚打开馒头笼,不免叹息说:“仙人叫我躲灾,终于躲不过命运,在这里头什么时候能出去,还不是一死?” 坐了一个时辰,看见洞穴深处隐隐有光亮,便站起来走进去,谁知里边又是一番天地,有两个老者正在下棋,见了他,也不答理,只顾下棋。 苏疯疯本就是个棋迷,于是就蹲在一旁看,下完了棋,老者把棋子收到盒里,才问他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苏疯疯赶紧回答说:“迷了路,掉进来的。” 老者说:“这里不是人间,不便久留。我送你回去。” 于是领他回到窟窿中。苏疯疯就又觉着脚下有云气托他往上升,一会儿到了平地。 一看,山里的树成了深黄色,叶子哗哗地往下落,像是秋末季节,惊得他说:“咦?我冬天来的,怎么忽然变成晚秋了?” 跑回家里,妻和孩子都大吃一惊,与他抱头痛哭。 苏疯疯很是奇怪,问妻子,妻说:“你从上了西山,已经三年了,俺还以为你不在人世了。” 苏疯疯却说:“怪了,这是刚才的事呀!”拿出带的干粮一看,全变成粉末了。一家人都很诧异,妻说:“你走后,我梦见两个穿黑衣扎着亮腰带的人,好像来催租税的官差,气势汹汹进屋张望,说:‘苏疯疯哪里去了?’我不客气地说:‘他出去了。你们即使是官差,也不该闯进人家的内室呀!’两人就走了,边走边嘟哝:‘怪事怪事’什么的。” 苏疯疯才恍然大悟:自己在山里遇见的是仙,妻子梦见的是鬼。 苏疯疯每逢对着客人,里边穿了挨过棍子的褂子,满座都能闻见那种特别的香气,既不像麝香,也不是兰花香,沾了汗,香气就更浓。 时间一场,那个蝴蝶仙子又落了回来,龙甜模样的她再次拜访了他说:“相公,你还有一场大劫,妾身不顾安慰特地来告诉你。未来,你将有一场大劫,请你一定要拜入道法高深的道家入门,成道士才能免灾。” 苏疯疯见了蝴蝶仙子,本来是很高兴的,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却不高兴了,说道:“仙子,你是上面的人。我们今世无缘,就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治病救人,怎么会有灾难呢!况且,丐仙已经助我度过灾难。” 蝴蝶仙子再三哀求,却也没有说动苏疯疯。 无奈的她只能求倒是来高家保护,某日,电闪雷鸣,一只九条尾巴修为极高的妖狐到此,杀光了道士,并且将苏疯疯一口吃掉。 我这才明白,原来,大师兄的劫难就是这只妖狐,既然是这样的结局。那么,这次敌魔派来的高手,应该就是日本妖狐,玉藻前了。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龙甜大叫着:“不要,不要,不要杀我的男人……” 她醒过来以后,又掩面痛哭了起来。 第五百九十二章 妖姬,玉藻前 从催眠中醒过来的龙甜惶恐万分,一个劲儿地哭泣,真没有想到,龙甜的梦竟然是完整的。如果,按照这个梦境的话,那么苏疯疯就是死定了的人。我们都无法救他,因为,九尾妖狐是最后出现的,一下子就活吞了苏疯疯。 龙甜又尖叫着说道:“苏疯疯就是不听话,为什么不听我的,只听老乞丐的。老乞丐只是帮他度过了第一重灾厄,不知道更大的灾难在后面,他知道拜入道家的高人门下不就行了吗?跟着那个老乞丐不就好了吗?” 拜入老乞丐的门下,这一世的苏疯疯不就是跟着那个老乞丐,也就是我们的师傅的吗? 看着龙甜憨傻又有点疯狂的模样,杨赛凤吓坏了,我赶紧把她拉到了楼梯间跟她说道:“你够没有,大师兄不会出事的。你梦到的只是上一世的苏疯疯厄运,这一世他已经拜入了我师傅风雷道人的门下,我师傅的前世就是那个老乞丐,人称丐仙。那个九条尾巴的狐狸,多半是敌魔的又一手安排,既然,在梦里已经映照出来了结果。但是,这一世的苏疯疯已经是极道天师馆的人了,那就说明,他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我又就带着龙甜回到了医院的病房,此刻苏疯疯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后背还敷着烫伤药,味道很大。 “阳生,你回来了,怎么样?大师兄还有没有救?”李虎虎急切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道:“有救,绝对有救。而且,大师兄的人生也跟蒲松龄老先生写过的《聊斋志异》有关联,而且参与到梦中的不仅是大师兄,还有龙甜。大师兄上一世是好人高玉成,是个救济世人的济世神医,咱们的师傅就是跟他渊源很深的丐仙,龙甜就是丐仙带来的蝴蝶仙子,这一世蝴蝶仙子跟高玉成有缘。也就是说,大师兄和龙甜肯定能成一对。” 耿彪彪着急了,说道:“阳生,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让你说大师兄怎么获救呢?你在这说没用的干嘛!” “好吧,我说点有用的,高玉成就是没有听蝴蝶仙子的劝,最后才被九尾妖狐杀死的。这一世,他是咱们师傅的大徒弟,已经算是避过了一半的灾难了。既然,敌魔他安排了五大妖怪对付我们,第二个应该就是日本妖姬,玉藻前了。” 众人惊骇,齐声道:“什么?玉藻前?” 玉藻前是传说在平安时代末期、鸟羽上皇院政期间(1129年到1156年)出现由白面金毛九尾狐变化而成的绝世美女,由于其才识广博而又绝世美艳,被人称为日本第一才女。 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开,世间一片混沌,一团上升的阴气聚集到了一起,幻化成了一只妖狐。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妖狐拥有了不死之身,它全身长着金毛,长长的尾巴分成了九股。人们将其称作“金毛白面九尾狐”。后来,九尾狐幻化成少女,搭上了从中国返回日本的遣唐使吉备真备的船。到了日本后,它化为弃婴,被一名武士收养。由于天资聪颖、美貌绝伦,不久便入了宫。九尾狐自称玉藻前,企图接近天皇,被着名的阴阳师安倍泰亲识破。真面目被曝光后,它变回原形,飞到天上逃走。泰亲利用神镜的魔力,将它击落在那须(枥木县内)荒凉的原野上。九尾狐被赶来的军队包围,最终被除掉。据传,它的尸体化为了“杀生石”。 但是传闻中,玉藻前可不是这样,按照日本阴阳师的官方记载是这样的: 最初其名为藻女,为武士坂部夫妇收养,渐出落为美女。她貌美如花、温润似玉,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很快就得到赐名玉藻前。 时光流逝,玉藻前凭着天皇的恩赏,权势越来越大。 但不久之后,鸟羽天皇突得重病卧床不起,天皇家的御医却无法查明病因。最后由阴阳师安倍泰亲判明是玉藻前作怪,她是一尾玉面金毛九尾狐,在阴阳法诀前玉藻前暴露出白面金毛九尾狐的本体,她日夜吸收天皇的精气,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取而代之,接管日本,窃国的阴谋东窗事发,玉藻前从宫中逃亡。 传言最后她被安倍泰亲镇压,但其野心和执念仍以“杀生石”的形态保留在那须野时时刻刻等待着报复时机的到来,妇女小孩消失的奇怪现象的消息,鸟羽上皇在那须野领主须藤権守贞信的请求下,命令编成讨伐军,任命三浦介义明,千叶介常胤和上总介广常为将军,阴阳师安倍泰成为军师,派遣八万军士出征那须野。 到了那须野,讨伐军即受到由白面金毛九尾狐变化的玉藻前的攻击,由于其强大的妖术而使讨伐军损失惨重,败下阵来。 因为,玉藻前妖力太强,总是祸乱一方,日本历史就记载过,围剿玉藻前的惨烈战役。第一阶段,追击军进攻,三浦介带领大军直接冲上去,妄图直接砍死玉藻前,不想玉藻前猛然回复妖身,直接撕碎了数百人。三浦介被打飞回去,上总介指挥大军用弓箭攻击,成千上万支羽箭飞出,玉藻前轻蔑的笑了笑,一只尾巴动了几下,掀起狂风将箭吹回,射死了不少人。直到调来仿制大唐的投石车和巨弓。 但玉藻前很强悍,她将两条尾巴搅在一起,白红两道光闪过,一阵热浪扫过,将大石化为岩浆,矛烧成灰烬。岩浆像雨一样下到大军队里,一气损失了三万多人。玉藻前在他们行动时摇起第三条尾巴,发动地震,前军的两万人惨死,三浦介和上总介无奈,带剩下的七万先行撤退。由那须野的一片谷地离开,玉藻前又甩起第四和第五条尾巴,先是一片陨石堵住了路,然后一片洪水泛起,七万大军只逃出六七个人。第一阶段的战斗结束,玉藻前完胜。 第二阶段,玉藻前主攻。三浦介与上总介遭到天皇狠狠的训诫,随后,天皇发兵三十万,并去请全国各地的高僧大师来相助。 僧人法师法师,阴阳师到来加入了战斗才跟玉藻前相持不下。 最后,追击军五十万人,连同数千僧人,法师,阴阳师,发动反攻。 最终,大军以二十万人为祭品,所有降魔者耗尽毕身修为,发动了鉴真大师的法箭,灭杀了玉藻前。 但九尾狐死后,其尸变化为巨大的毒石,散发出的毒气杀死了附近的动物。村人后来称之为‘杀生石’。其石在鸟羽上皇死后还一直存在,周围的村民对其充满了恐惧。期间多次请高僧为其镇魂,但都为其毒气所害。直到南北朝时代会津元现寺的第一代主持玄翁和尚才将杀生石成功破坏,被破坏的杀生石则飞散到日本各地。 玉藻前的强悍,众所周知,实力更胜敌魔一筹。 第五百九十三章 五兽皇考阵与四兽天地阵 师兄弟五个人知道了对手是九尾妖狐玉藻前,全都把神经提到了嗓子眼了。众人一个合计,怎么对付这个妖怪,之前就这么个妖怪差点灭掉了日本。如果她真的要是过来,跟我们大家战斗,我们谁也不会是她的对手,这一次必然是硬仗,如果能有一丝胜利的可能,我就会争取,就是怕我们的努力是徒劳的。 思来想去,我们决定提前使用五神兽的力量,把我道家最强的五兽皇考阵安好。 要说这五兽皇考阵,发动的条件极其苛刻,必须得将五大神兽的神像全部唤醒,再灌入五位灵力道法高深的五行道人之血,才能人神统一。就这也只是刚刚达到启动五兽皇考阵的条件,要想真正发挥五兽皇考阵的威力,还需要我们五个人的修为更高深一层。 如果,镰仓说的是真的,那么最后的力量应该就是那个救走镰仓的神秘男人,他是我们师兄弟五个人的杂念与邪念,等我们真的吸收过来,并压制住了邪念,我们才算是真正的本我,获取了完全的力量,也就可以真正地把控住五兽皇考阵的力量了。 现在,强行使用并驱动五兽皇考阵那无异于是揠苗助长,我们的能力都还没有达到,就要强行驱动如此强力的阵法,只怕会反噬自身的力量。但现在,没有办法了,为了救苏疯疯的命,我们只能试一试强行驱动这个十分危险的阵法了。 五兽皇考阵的原理是将东南西北中的五大神兽站好方位,由我们五个道家中五行最强的人来驱动神兽显灵,发挥强大的力量对付妖怪。说到底就是,我们五个人的力量不够了,召唤出来五方神兽,到时候人的力量加上神兽的力量打败玉藻前。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还没实行,我们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第一次。之前,妖姬玉藻前就在日本闹了个天翻地覆,把日本的军队和驱魔师还有和尚的联盟打了个落花流水,但侧面也说明了玉藻前有多么强大。虽然,这一次的玉藻前实力比较之前逊色了不少,这也不能就小瞧了她。稍有不慎,我们就全完了。 就连曾经的日本第一阴阳师安倍晴明也无可奈何玉藻前,玉藻前也欣赏安倍晴明这个帅气又有才能的阴阳师,所以,他们才和解了。 我们不是安倍晴明,玉藻前曾经吃掉了苏疯疯的前世强化了个人的实力,如今,今世的苏疯疯她还是不会放过。再怎么说,苏疯疯也是大补品,上辈子就有恩怨,我们只能上了。 于是,大家就开始行动了,我又开始跟他们说五神兽的属性和禁忌知识,为的就是早日和神兽磨合好。 可是,我们五个人轮番测试五兽皇考阵,都无法成功,虽然我和徐成成、李虎虎、耿彪彪四个人勉强能跟青龙、玄武、朱雀、白虎通上灵。苏疯疯却怎么也不行,这倒也不能怪他,究其原因,苏疯疯的伤还没有好,元气尚未恢复。我们其他四个人也是在状态最佳的情况下,勉强能跟神兽通感,更何况有伤在身的苏疯疯了,现在不能难为他。 见我们的配合无法奏效,神兽麒麟始终无法搭建好通感,龙甜着急了,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对抗玉藻前。 众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唯独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方法还有一个,但是,威力大打折扣。不过,玉藻前的实力也跟着减弱了不少,只希望,第二个方法能扛得住玉藻前。” 龙甜抓紧机会问我:“张若虚,你别卖关子了,你说的是什么方法?” 我叹了口气说:“那就是五兽皇考阵的次级版本,四兽天地阵。其实就是把原来的五兽,改成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神兽。刚好大师兄是土属道法的弟子,缺少了麒麟也没什么,我们其他四个人硬来吧。” 苏疯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了,四位师弟,关键时候我起不来,真是愧对师傅,当这个大师兄。以后,还得靠你们了,这一次希望你们成功。” 说完,我就让龙甜搀扶着苏疯疯离开了。 其他三个人还是头一次听说五兽皇考阵还有个次级阵法,就吵着让我跟他们解释。 而我,却执意先让他们了解四个神兽。 四大神兽是现代人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叫法,实际并非神兽,而是神明,在古代又叫作四象、天之四灵,属于远古星宿崇拜的产物。四兽融入了五行和方位,以不同颜色代表:东方青色为木,西方白色为金,南方赤色为火,北方黑色为水,中央黄色为土。 青龙,源于上古星宿崇拜。我国古代把天空里的恒星划分成为“三垣”和“四象”七大星区。“三垣”是“紫微垣”,象征皇宫;“太微垣”象征行政机构;“天市垣”象征繁华街市。这三垣环绕着北极星呈三角状排列。也就是说,东方的星象如一条龙。由于地球围绕太阳公转,天空的星相也随着季节转换。每到冬春之交的傍晚,苍龙显现。龙是东方的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而这七宿的形状又极似龙形 白虎,也是战神、杀伐之神,源于上古星宿崇拜。白虎具有避邪、禳灾、祈丰及惩恶扬善、发财致富、喜结良缘等多种神力。它是四灵之一,当然也是由星宿变成的。是由二十八星宿之中位西方的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组成。所以是西方的代表,而它的白,是因西方在五行中属金,色是白。所以白色是从五行中说的。同时,白虎具有避邪、禳灾、祈丰及惩恶的扬善、发财致富、喜结良缘等多种神力。而它是四灵之一,当然也是由星宿变成的。由于白虎是战伐之神,所以有多位猛将被说成为白虎星转世,如:唐代大将罗成、薛仁贵父子等人。 朱雀,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四象之一,四大神兽之一,源于上古星宿崇拜。它是代表南方的神兽,代表的颜色是红色,代表的季节是夏季。也和其它三种一样,它是出自星宿的,是南方七宿的总称:井、鬼、柳、星、张、翼、轸。朱为赤色,像火,南方属火,故名朱雀。 玄武是一种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玄武的本意就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玄武和其他三灵一样,玄武也由天下二十八星宿变成的:斗、牛、女、虚、危、室、壁。汉代五行学说开始兴起,它的象征含义又多了壬癸与冬季。 如果,我们五个人道法到了一定的水平,五行之力再搭配五行阵法,就可以跟五大神兽形成通感到时候,绝对可以形成最强的力量,强如敌魔也不过是渣渣。 不过,眼下的情况,修炼土法的苏疯疯还是状态不佳,无法把五兽皇考阵拿出来试炼。现在,只能依靠我们四个人了。 就这样磨合了一天,仍然没有太强的效果,只能说是刚刚做好通感,算是个及格。既然现在时机未到,我们只有先休息了,等到第二天再来尝试。 可是,我还是很疑惑,也很没底。因为四大神兽是实际并非神兽,而是神明,在古代又叫作四象、天之四灵,属于远古星宿崇拜的产物。四兽融入了五行和方位,以不同颜色代表:东方青色为木,西方白色为金,南方赤色为火,北方黑色为水,中央黄色为土。 在“三垣”外围分布着“四象”:“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也就是说,东方的星象如一条龙,西方的星象如一只虎,南方的星象如一只大鸟,北方的星象如龟和蛇。由于地球围绕太阳公转,天空的星相也随着季节转换。每到冬春之交的傍晚,苍龙显现;春夏之交,朱雀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玄武上升,总称为“四大神兽”。 要是我们四个人想要做好这个阵法,那就得把二十八宿的位置和连接关系全部掌握才行。 除了四首的四象说以外,还有六兽的说法,分别是青龙、朱雀、勾陈、腾蛇、白虎、玄武,除了表示五行和方位,还反应卦象信息。 对了,会不会五行八卦和六象方位说,也有关系呢,我要是再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找出来四兽天地阵的关键环节和强化点呢!毕竟,万物都有联系,肯定有突破口,想到这里,我就又开始拿着纸图画了起来。 “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在八卦位最强的方位点,先标记。”我一边图画书写着,一边口述着。 到了夜里,耿彪彪找上门来说:“四师兄,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研究阵法,研究到这么长时间了,天不早了。” “黄生,我是你师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找我就肯定有事,说吧,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阳生,你还记得前两天我们被娥天丸约束住了吗?” “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我们都被困在了毒茧里面做了一场梦呢!你是找我来解梦的吗?” 耿彪彪点了点头,说道:“你已经帮天生和玄生解梦了,那你也帮帮我吧!我把在毒茧中的梦境告诉你,你帮我借一下,刚好这个梦也很像《聊斋志异》里的一段。我给你形容一下吧!” “行,你说吧!” 耿彪彪耐心地说道:“我的梦是这样的,我是一个打猎的猎户,我和老娘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我倒过得开心。我娘总唤我名,七郎。后来,我招惹上了人命官司,幸亏一个姓武的富有人家,给我摆平了。后来,我娘让我拿命报答人家。最后呢,武公子一家被害,落魄了,我就豁出命来,去给人家报仇。最后,我的头掉了下来,但还是活着,直到杀了武公子家的仇人,我才真正死去。” 他的表述完了,我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这不正是《耿彪彪》的故事吗! 但是,我却没有跟他明说,只是跟他说:“走,跟我去找水晶姑娘,把你的梦全部还原过来,我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 到了杨赛凤的家里,也赶得巧,她还没有睡觉,只是刚换好睡衣准备入睡。她明明已经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了,家里却连个男人都没有,问过她才知道,她是未婚怀孕。跟她发生关系的男人,并不想对杨赛凤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也就失联了,怎么也找不到。杨赛凤也是死心眼,不愿意打掉孩子,而是选择默默地承受了一切,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真的不方便说什么?就直接步入正题,让杨赛凤给耿彪彪催了眠,我继续去观察耿彪彪的前世情况。 这下我是彻底弄明白了怎么个情况。 在中国的古代东北,有个武姓的世家,武承休这个人喜欢结交朋友,所交往的都是些知名人物。 一天夜里,武承休做梦,梦见一个自家族的先人告诉他说:“您的朋友遍天下,都是滥交。惟有一人可以和您共患难,怎么反而不去结识呢?” 武承休问道:“他是谁呀?”那人说:“不就是田七郎吗?” 其实,我心里明白,田七郎就是耿彪彪,想不到这个憨态可掬的胖子的前世,竟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侠肝义胆之士, 武承休醒来感到很奇怪。第二天早晨,他见到朋友们,就打听谁是田七郎。朋友中有人认得田七郎也就是耿彪彪,只不过是东村一个打猎的,耿彪彪的打猎手段十分高明。 武承休恭恭敬敬地到田家登门拜访,用马鞭子敲门。不多时,有个人出来,年纪二十多岁,生得虎目蜂腰,戴着一顶满是油污的便帽,穿着黑色的犊鼻裤,上面有很多白补丁。 我五师弟这个落魄的形象,看得我心里都很寒碜,上辈子的生活如此穷困潦倒,这辈子就报复式地吃喝,如今成了个二百多斤的胖子,这也是一种讽刺…… 他拱手齐眉问客人从哪里来。 武承休说出自已的姓名,并假托路上不舒服,要借间房子暂时休息一下。他打听谁是田七郎,七郎回答说:“我就是。” 耿彪彪还真是实在啊,没有防备,在不了解对方来历的时候,就这么回答了。 《聊斋志异》中的田七郎章节,我也读过,对于武承休这个富有人家的纨绔子弟,我一只没有什么好感。说到底,他结交田七郎,并不是施恩不图报,而是有着目的性的。希望田七郎可以替他挡灾化解为难,想着耿彪彪上辈子就为了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人抛弃了性命,真是替他感到不值得。 我这个憨傻的师弟并没有怀疑,反而是引着武承休进了家门。 武承休见院内有几间破屋,用木岔支着墙壁。进了一间小屋,看到一些虎皮、狼皮悬挂在柱子上,也没有板凳椅子可坐。 耿彪彪这个韩货就地铺虎皮代替座位,武承休也就跟他攀谈起话来,听他的言语很朴实,非常喜欢他,立即送给他一些银子,让他过日子用。 也是实心眼的耿彪彪推脱不接受,毕竟无功不受禄嘛!但是,架不住武承休硬是给他。耿彪彪一时间没有了注意,便接过银子去告诉母亲。 不一会儿又拿回来还给了武承休,坚决推辞不收。但是,有私心的武承休却强让了好多次,我的那个师弟耿彪彪也犯起来了轴劲儿,还是不收。 这时田母老态龙钟地来到,很严厉地说:“老身只有这一个儿子,不想叫他侍奉贵客!” 还是耿彪彪他老娘明白事理,换句话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知恩的人一定会找机会报答。武承休这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做法,还是瞒不了,我师弟老娘这双犀利的眼睛,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这个师弟如此实心眼,还是上辈子留下的毛病。但是,他娘不是一般人,心眼比一般人得多出来两倍! 吃了瘪的武承休很羞惭地退了出来,不开心且郁闷地往家走。 在回家的路上,武承休反复地想来思去,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恰好随从的仆人在屋后听到了田母说的话,于是便告诉了他:“田七郎的老母亲意思是说,他就这一个儿子,还要养老送终呢。现在这娘俩孤苦无依,田七郎就是田老夫人的全部,也就是唯一的依靠,这个老妇人很警觉,总是怕你无缘无故送银两,以后害了她的儿子。毕竟,拿人手短嘛!” 武承休这才明白过来,然而事实情况并非如此,因为,田老夫人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尖锐犀利。 起初,师弟耿彪彪拿着银子去告知母亲,田母说:“我刚才看见公子,脸上带有晦气纹理,必定要遭奇祸。岂不闻:受人知遇的要分人忧,受人恩惠的要急人难。富人报答人用财,贫人报答人用义。无故得到别人厚赠,不吉利,恐怕是要让你以死相报啊。” 把田老夫人的话简单解释下那就是:姓武的那个小子,眉宇间有煞气,也就是印堂发黑,日后肯定有灾祸,而且不是小的灾祸,保不齐是那种家破人亡的灾厄。谁不知道,收了别人的好处就要分担别人的有仇,受到了人家恩惠,就要替别人着急难处。有钱的人啊报答别人用的是钱财,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但是穷苦的人报答只能用义气了。无缘无故得到了别人的大恩厚礼,这不是好事,那个姓武的公子以后可能会害你用你的死去报答他的恩。 田老夫人言之凿凿,确实如此,别人施舍的钱多了未必是好事。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真的有可能会害了无辜的人。可悲的是,现在的人拿了别人的好处不知道回报,像耿彪彪这样知恩图报的人,越来越少了。 武承休后来从耿彪彪的嘴里听到这些话,深深赞叹田母的贤能,然而也越加倾慕我这个憨傻的师弟了。 第二天,武承休设筵邀请耿彪彪,但是,他却推辞不来。武承休便到七郎家,坐在屋里要酒喝。耿彪彪推辞不过,只能亲自为他斟酒,端上鹿肉干,很尽情礼。 过了一天,武承休又邀请答谢他,耿彪彪面对对方的几次三番的热情,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把老母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这这才来了。 两人亲密融洽,非常高兴。武承休又赠送他银子,这时候耿彪彪才想起来了自己老母亲的话,推脱着就是不收。但是,狡诈的武承休更聪明,借口购买他的虎皮,耿彪彪认为这是交易,恰巧自己家也很缺钱才收下了。耿彪彪回家看了看所存的虎皮,计算了一下,抵不上武承休的银子数,不能沾人家的便宜,所以,也就想再猎到虎皮而后献给他。 可是进山三天,毫无猎获。又遇上妻子有病,需要看护熬药,也来不及再去打猎。过了十天,妻子忽然病重死去。为了料理祭祀和丧葬,拿回来的银子逐渐花光了。 耿彪彪注定是要把命给武承休打伤的,因为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都需要钱,也就改变了耿彪彪的初衷,抱上了武承休这个有钱人的大腿。 武承休亲自来吊唁送殡,拿来的礼仪很丰厚。 葬事处理完了,憨傻的耿彪彪带上弓箭进了山林,更想猎到虎以报答武承休,然而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武承休知道后,就劝他不用急,恳切地希望耿彪彪能来看望他,而耿彪彪始终认为欠武承休的债,感到遗憾,不肯来。 武承休于是先向他索要家存的虎皮为借口,好让耿彪彪快点来。耿彪彪查看原先所存的虎皮,已被蠹虫蛀坏,上面的毛也都脱落了,心情愈加懊丧。武承休知道了,骑马来到七郎家里,极力安慰劝解他。又看了看坏了的皮革,说:“这样更好,我所想要的皮,本来就不用毛。”于是卷起皮革拿出门,并邀请他一同前去。 耿彪彪还不知道,他自己离武承休枝罗好的陷阱越来越近了,收到了武承休的好处越多,他离死亡就越近。这一次,又让我联想到了,原本清廉的官员,有了一次小贪污,没有东窗事发,就变得愈来愈肆无忌惮,知道自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耿彪彪,觉得这些虎皮子实在是拿不出手,也就不同意,武承体只得自己回家。 然后,死心眼的耿彪彪想,这样终归不足以报答武承休,便带上干粮进了山。 过了几夜的蹲守,耿彪彪终于猎获了一只虎,把它完整地送给了武承休。 武承休大喜,置办了酒筵,请耿彪彪留住三天。耿彪彪却推辞得很坚决,总是以侍奉老母为借口,予以开脱。 不讲道理的武承休,怕因为虎皮的事情,还清了自己的财产债务,便叫下人锁上了院子的大门,使耿彪彪无法出去。无奈,耿彪彪只得答应在武家留宿几日,期间,他还被邀请一起吃宴,结识武承休的狐朋狗友。 宾客们见七郎衣着质朴简陋,暗地里都说武公子乱交朋友。 而武承休应酬照顾好我这个师弟,比对其他的宾客都周到得多。而且,他还真的把这些宾客的话听进去了,也就叫下人去把新的衣裳拿了回来。 他为耿彪彪换新衣,耿彪彪不接受,只好乘耿彪彪睡觉时偷偷地把衣服换了,耿彪彪没办法只好穿上了。 我是真的看明白了,武承休的心思就是一点点地孵化掉我这个憨傻的师弟,成为甘心为自己牺牲的可怜人。真要说进入了龙潭虎穴,那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反而是武承休这样的糖衣炮弹给安排的家。 耿彪彪回家以后,他的儿子遵照祖母的吩咐,给武家送回了新衣,并索要父亲的破衣服。 武承休心里明白,故意不答应,找了个借口笑着说:“回去告诉你祖母,旧衣已拆作鞋衬了。” 从此以后,耿彪彪彻底陷入了陷阱中,跟武承休甩不开关系了,每天都把猎获的兔、鹿赠送给武承休,但武承休请他时,却再也不去了。 这时候的耿彪彪应该是明白了,对方并没有安好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用自己替他来挡灾。 武承休有一天到耿彪彪家里去,正遇耿彪彪外出打猎还没回来。田母出来,倚着门对他说:“请你不要再来招引我的儿子了,大不怀好意!” 这个时候田老夫人已经开始对武承休不客气了,知道他是灾星,出于对自己儿子的保护,才撕下来了老人的脸面,对几次三番帮助过自己的人爆了粗口。 其实,为母爱自己儿子的道理,我是明白的,只不过,自己儿子的命早就是人家姓武的了。 武承休恭恭敬敬地向田母行了个礼,很羞惭地走了。 过了半年多,家人忽然告诉武承休说:“耿彪彪因为捕猎豹子与人发生争执,殴死人命,被抓进官府里去了。” 他听了大惊,骑上马疾驰官府探望,此刻耿彪彪已被带上镣铐收押在狱中了。 耿彪彪见到他没有话,只是说:“从此以后麻烦您多周济我的老母。” 不得不说,耿彪彪这个小子是个孝顺的儿子,临死了还不忘老母亲的生活,他也只能哀求武承休多照顾老母亲啦。 这也就说明,现在的耿彪彪已经被命运套牢了,迎接他的就是未来的死亡。我又有了一种明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却又无可奈何的落寞感。 武承休很凄惨地出来,急忙拿出很多的银子奉送给县令,又拿一百两银子赠送死者的家庭。过了一个多月没有什么事了,耿彪彪才被释放回家。 田母感慨地对七郎说:“你的生命是武公子给的了,再不是我所能吝惜得了的。但愿公子能一生平平安安,不遇上灾难,就是儿的福气。” 这句话也说明,田老夫人认命了,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把命跟武承休紧紧地相连在一起了。唯独能做的就是希望,武承休能够有福好命,不至于折上了自己的独生子。但是,这一切都是枉然的,田老夫人最终免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现实。 耿彪彪明白老母亲的无奈,但也不好意思不去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便说要去感谢武承休,田母说:“去就去罢,见了武公子不要感谢他。要知道小恩可谢,而大恩不可谢。” 耿彪彪到了武家,武承休用温暖的话语安慰他,耿彪彪只是恭顺地答应着,家人都怪耿彪彪粗疏,而武承休却喜欢他诚实,愈加厚待他。 自这以后,耿彪彪常常在武家一住好几天。赠送他东西就接受,不再推辞,也不说报答。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耿彪彪贪婪成性,明白的人才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也就拿取的心安理得了。 适逢武承休过生日,这一天宾客仆从非常多,夜间房舍里全住满了人。武承休同耿彪彪睡在一间小屋子里,三个仆人就在床下铺稻草躺卧。二更天将尽的时候,仆人们都已睡着了。他们两人还在不停地谈话。七郎的佩刀原先挂在墙壁上,这时忽然间自己跳出刀鞘好几寸,发出铮铮的响声,光亮闪烁如电。 武承休惊起,耿彪彪也起来,问道:“床下躺的都是些什么人?” 武承休回答说:“都是些仆人。” 耿彪彪说:“其中必定有坏人。” 武承休问他是什么缘故,耿彪彪说:“这刀是从外国买回来的,杀人不见血痕,已有三代人佩带过它。用它砍了上千个脑袋,仍像新磨过的一样。只要碰见坏人它就鸣叫着跳出刀鞘,此时就离杀人不远了。公子应当亲近君子,疏远小人,也许万一能避免灾祸。” 武承休点头同意,同时心里也明白了,自己的灾厄之日也不远了。 耿彪彪又怎么不会知道,所以成天到晚,始终闷闷不乐,在床席上翻来复去不能入睡。 武承休说:“人的祸福是命运罢了,何必这样担忧? 耿彪彪说:“我什么都不怕,只是因为有老母在堂。” 武承休说:“怎么竟会到了这种地步!” 耿彪彪说:“不出事就好。” 原来床下睡着的三个人:一个叫林儿,是个一直受宠的仆人,很得武承休的欢心;一个是僮仆,十二三岁,是武承休平日常使唤的;一个叫李应,最不顺从,好因为小事与公子瞪着眼争执,武承休常生他的气。 当夜武承休心里揣摸,怀疑这“坏人”必定是李应。 到了早晨,便把李应叫到跟前,好言好语把他辞退了。 武承休的长子武绅,娶了王氏为妻。有一天,武承休外出,留下林儿在家看门。当时武的住处菊花正好开得很鲜艳,新媳妇认为公爹出了门,他的院子里一定不会有人,便自己过去采摘菊花。 林儿突然从屋里出来勾引调戏她。王氏想逃避,被林儿强行挟进了屋里。 她大声喊叫着抗拒,脸色急变,声音嘶哑。武绅听见跑进来,林儿才撒手逃去。武承休回来听说此事,愤怒地寻找林儿,竟已不知逃到何处。 过了两三天,才知道他投奔到某御史家里去了。 这位御史在京城任职,家里的事务都托付他弟弟处理。 武承休因为与他有邻里情谊,送书信去索还林儿,而他居然置之不理。武承休愈加愤恨,便告到了县令那里,捕人的公文虽然下了,然而衙役却不去逮捕,县令也不过问。 武承休正在愤怒之际,恰好耿彪彪来了。武承休说:“您说的话应验了。” 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耿彪彪听说脸色惨变,始终没说话,径直走了。 因为,耿彪彪心里明白,是时候舍命赔君子了…… 武承休嘱咐干练的仆人寻察林儿的行踪。林儿夜里回家的时候,被寻察的仆人抓获,带到了主人面前。武承休拷打了他,他竟出言不逊辱骂主人。武承休的叔叔武恒,本来就是位很厚道的长者,恐怕侄子暴怒会招致祸患,就劝他不如用官法来治办林儿。 武承休听从叔叔的吩咐,把林儿绑赴公堂,但是御史家的名帖信函也送到了县衙。县令释放了林儿,交给御史弟弟的管家带走了。 这样一来,林儿更加放肆,竟然在人群中扬言,捏造说武家的儿媳和他私通。武承休拿他没有办法,忿恨填胸,气得要死。便骑马奔到御史家门前,指天划地地叫骂。邻人们好歹慰劝着让他回了家。 过了一夜,忽然有家人来报告说:“林儿被人碎割成肉块,扔到野外了。” 武承休听了又惊又喜,心情稍微得以舒展。 不一会儿又听说御史家告了他和叔叔杀人,于是便和叔叔同赴公堂对质。县令不容他俩辩解,要对武恒动杖刑。 武承休高声说:“说我们杀人纯是诬陷!至于说辱骂官宦世家,我确实干过,但与叔叔无关。” 县令对他说的话置之不理。武承休怒目圆睁想冲上前去,众差役围上去揪住了他。拿棍杖行刑的差役都是官宦人家的走狗,武恒又年老,签数还没打到一半,就已气绝。县令见武恒已死,也不再追究。 武承休一边号哭一边怒骂,县令好像没听见。武承休于是把叔叔抬回了家。他悲愤欲绝,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和耿彪彪商议一下,而耿彪彪却一直不来吊唁慰问。他暗自想:对待耿彪彪又不薄,怎么竟如同不相识的路人呢?进而也怀疑杀林儿的人必定是耿彪彪。但转念一想,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事先不来和我商量?于是派人到田家探寻。去了一看,田家锁门闭户寂静无人,邻居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武承休这才懊悔地说:“田七郎啊,真是无恩无义之人,” 有一天,御史的弟弟正在县衙内宅,与县令通融说情。当时正是早晨县衙进柴草和用水的时候,忽然有个打柴的人来到了跟前,放下柴担抽出一把快刀,直奔他俩而来。御史的弟弟惊慌急迫,忙用手去挡刀,被砍断了手腕,接着又被一刀砍掉了脑袋。县令见状大惊,抱头鼠窜而去。 打柴人还在那里四顾寻找,差役吏员们急忙关上县衙的大门,拿起木棍大声疾呼。打柴人于是用刀自刎而死。役吏们纷纷凑过来辨认,有认识的知道这打柴人就是耿彪彪。 县令受惊以后镇定下来,这才出来复验现场。见耿彪彪僵卧在血泊之中,手里仍然握着那把快刀。县令正要停下来仔细察看一下,耿彪彪的僵尸忽地一下跃起,竟然砍下了县令的头,随后才又倒在地上。 县衙的官吏派人去抓耿彪彪的母亲和儿子,但祖孙二人早已逃走好几天了。 武承休听说耿彪彪死了,急忙赶去痛哭,表达哀伤之情。 仇人们都说是他指使耿彪彪杀人,武承休变卖家产贿赂当权的人,才得以幸免。耿彪彪的尸体被扔在荒野中过了三十多天,有许多飞禽和狗环围守护着他。武承休把耿彪彪的尸体取走,并且厚葬了他。 耿彪彪的儿子当时流落到登州一带,改姓了佟。后来当了兵,因为立功升到同知将军。他回到辽阳时,武承休已经八十多岁了,这才领着他找到父亲的坟墓。 我实在是感叹,果然,不轻易接受一分钱的馈赠,是多么正确的。我那个歌师弟的母亲是多么贤惠啊!耿彪彪其人,愤恨未能尽雪,死了依然杀死了县令,这是何其的神奇啊! 既然这样,我也知道了什么问题了!耿彪彪一直受到大师兄的照顾,这次大师兄的灾厄,黄生师弟一定可以替他化解,只不过,可能让我们折损了五师弟。 希望,五师弟能死后再战,说不准死既是生呢! 第五百九十四章 徐成成解梦 “阳生师兄,我的梦境你有没有看清楚啊?”焦急的耿彪彪连忙追问。 “看清楚了,你做的梦正是《聊斋志异》中的《田七郎》,你的前世是义士田七郎。你的品行难能可贵,只不过,封建时期的中国太悲哀了。知恩图报虽然是传统美德,但是,你所救的高公子真的不值得你死,对方一开始跟你亲近示好,为的就是给自己消灾挡劫难。我的傻师弟啊,你死得太不值得了。真的太不值得了!”我说完,眼睛湿润了。 黄生一看我哭了出来心情也不是很美丽,赶紧安慰:“师兄,你怎么也哭了呢?你会解梦,你曾经就在梦里找到邓婉婉小时候的命结,还亲自去给她化解了。说真的,当时那么危险,那么复杂的环境都让你给解决了,我真佩服你。好了,你给师弟我说说,我的梦吧!我这正等着你解梦呢!” “师弟,你还留有了你前世的性格,那就是憨厚,憨得太厉害了,难怪师傅说要我照顾好你呢!你总是这样容易吃亏。好吧,我替你解梦。” “你的梦跟《田七郎》没有任何出处,也就是说明了,蒲松龄写的田七郎的故事,没有任何不对,事实和大差不差。如果这样说的话,你肯定要冒死救一个关键的人物,你想想会不会是大师兄。当然了,大师兄有没有救过你呢?你要想清楚。” 耿彪彪停顿了一下思考了起来,说道:“有过,我刚拿到驾驶本那一年,师傅算出了我命中有一大劫,但是,他却没有跟我说。我就觉得很奇怪,也就没有当回事。直到后面有一天,我开车撞死了人,吓坏了,肇事后立马逃逸了。警察发布了我的悬赏令,全国各地通缉我。后来,还是大师兄找到了我,说他会花钱给拍平这件事的,同时,还交给连我一本法册,就是阴功。还传了师傅的话,我的大劫就是这场人命官司,趁我流落在外的这些时间,一定要潜心修炼阴功,以后会用得着的。在我逃亡的这段时间,大师兄没有少接济我,给我吃的给我穿的。最后,他跟我说话了一百六十万赔偿给了死者家属,取得了谅解,就带我去公安机关自首了。最终,在他的运作下,我被骗了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这就算是大师兄救了我一命吧!” 听完了这话,我心里有谱了,高兴地说道:“黄生师弟,真有你的,你命中的贵人大师兄绝对算是一个。他这花钱给你摆平事,当然算是你欠人家一条命,你该用命还给大师兄,这一次玉藻前要害大师兄虽然有危险,但不代表,没转机,你的作用很大。” 听了我的话,耿彪彪不高兴了,说道:“阳生师兄,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当一次田七郎,替给我花钱的人死啊!别,天生是咱们的兄弟,我就不是兄弟了吗?阳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师弟,你说的哪家子的话,你当然是我兄弟了,大师兄也是,不光你们俩是,徐成成和李虎虎都是。但是,你别听半截子话啊!田七郎后来给恩人报仇的时候,不还是死了以后又活过来刺杀了贪赃枉法的县令才真正死去的吗?那就说明了,你是豁出命去保护你的恩人了,但是,你却没有死。你之前死而不死,就代表大师兄的劫难过去了,而你还能活过来。这自然能化解过来你的问题,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师兄有你替死,然后你死却又活,这就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是不是真的啊,四师兄你可不能骗我啊,我读书少!”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最信师傅的话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跟师傅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你把师傅当成田七郎的娘就行了,所以,我担保你没事!” “啊……”耿彪彪张大了嘴巴,显然对我的解梦之说很不满意。 他正要开口在跟我争辩的时候,杨赛凤家的门铃突然响了。杨赛凤挺着个大肚子,把门打开了,进来的人我和耿彪彪都始料不及,差点惊讶地叫出声来,因为那个人正是我的二师兄,道号地生的徐成成。 徐成成看见了大肚子地杨赛凤,同样惊讶地说出来了三个字:“花姑子。” 杨赛凤被他说的一脸懵逼,反而有点嫌弃地反问道:“谁是花姑子啊?你这人有毛病吧,快走,别在我家挡门,怪晦气的。” 我连忙喊道:“小凤,让他进来吧,他是来找我和我师弟的,这个人是我们的二师兄。” 一听是我的熟人,杨赛凤才让开了门,给他让出来了条路,把他给迎了进来。 “二师兄,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应该不知道这啊?”对于徐成成的突然驾到,我有点不知所措。 徐成成反而一脸淡定从容地说道:“我今天也睡不着,就想着跟五师弟聊会天,结果给发微信消息过去了,他说他跟着你来解梦了。刚好,我昨天也做了个很奇怪的梦,这个小凤的女孩,刚好跟我梦中的那只獐子精很像。本来吧,我觉得一场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梦的后半截太可怕了,你们不知道吧,珠玛突然变成了一条大蟒蛇把我咬死了。所以,我心里很怕,知道你小子会解梦,这不就找你来了。位置,还是黄生发给我的。” 说完,他就把脸面对了杨赛凤说道:“你就是花姑子?哦不,黄生跟我说了,我四师弟的大学同学,杨赛凤是个奇人,特别擅长给人催眠,找出前世还有梦境中的景象。那你能不能帮我呢?” 杨赛凤听完,把脸转向了我问道:“小虚,你怎么看?” 我说道:“刚才我二师兄一进门就管你叫花姑子,那我就知道了我二师兄的梦境也是《聊斋志异》里的故事,故事那一节就叫《花姑子》,你是里面的妖怪一号花姑子,二师兄他则是人类主人公安幼舆。只不过,二师兄说的那个珠玛,正是他现在的妻子,我很好奇的是,珠玛为什么会杀害自己的丈夫。所以,小凤,你就替我二师兄催眠吧,我就在看一看你的水晶球,从梦中解谜二师兄的未来。” 杨赛凤答应了,叫徐成成坐好,随后又一次掏出来了摇晃锤,一边摇晃一边说道:“徐成成你看着我的摇晃锤,一定要跟紧,这个锤一点点地变慢,越来越慢。从现在开始起,你不是徐成成,你是安幼舆,记住你是安幼舆,你是安幼舆,你是安幼舆……” 没过一会儿,徐成成的眼睛闭上了,杨赛凤催眠成功,画面又从水晶球里面显现出来了。 按照我对《花姑子》这个章节的记忆,安幼舆是个陕西省的贡生,为人慷慨有义气,又好放生。如果看见猎人捉住鸟兽,往往不惜高价买下来放掉。毋庸置疑,徐成成就是那个好心的贡生,安幼舆,果然一身书生打扮的徐成成出现在了水晶球里面。 有一次,徐成成的舅父办丧事,徐成成就去帮忙了,回来时天已晚了,但是他还得抹黑赶路,为的就是早日回家不耽误第二天读书。封建时期的中国,平民家的孩子只能靠苦读书,来参加科考换取功名,虽然,徐成成已经是个贡生了,但在古时候的理念下,不考中个进士,那就不算成功。 路过华山的时候,路痴徐成成慌忙中迷了路,在一个乱山谷里打转转,走不出来,心里十分害怕。忽 然后,瞥见一箭地之外有灯光闪烁,便快步投奔那里。正走着,又见几步之外有一个驼背老汉,拄着拐杖从斜路上匆匆赶过来。 徐成成即安幼舆,停住脚步,刚想向他问路,老汉却先开口问:“小伙子,你是谁啊?这么大晚上的,你还一个人抹黑赶路,真是不怕危险,不知道这山深处住着一条专门吃人的蟒蛇精吗?当心被她掳走吃了去,你啊你!” 徐成成不闹,便把迷路情况说了一通,并说看见前边有灯光,一定是山村,要到那里去投宿。说完,就指向了远处的灯火位置。在我看来,那的确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说不准就是那个老者口中说的蟒蛇精的盘踞之所,也就是蛇洞。 跟我猜的一样,那个老汉说:“那可不是安乐窝,幸亏我来了!快跟我走吧,我家茅庐可以住。” 徐成成听了老人的话,十分高兴,跟着老汉走了一里之遥,看见一个小山村。 老汉到一个柴门前敲门,一个老太婆出来,一边开门一边问:“郎君来啦?” 老汉答应着。徐成成进屋一看,果然又低矮又潮湿。老汉挑亮油灯,请他坐下,便让备饭。 老汉说:“先生是咱的恩人,不是外人!老婆子腿脚不利索,叫花姑子出来烫酒吧!” 一听花姑子上场了,我就明白,老汉和老太婆就是两只老獐子精,花姑子是他们两口子的孩子也就是小獐子精,这也就说明,李虎虎也就是安幼舆的姻缘来了。如果,花姑子当真跟杨赛凤一模一样,说不准,徐成成后面还会跟杨赛凤有一段姻缘呢! 一会儿,一个姑娘端着酒菜出来。我看得真真的,还真是跟杨赛凤一样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就连一言一行和举止都那么地雷同,看不出来是两个人。 摆好后,花姑子就站在老汉身旁,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顾盼着徐成成。 徐成成一看,姑娘年轻俊俏,像个下凡的仙女。其实,杨赛凤在我们大学一直是校花级别的存在,不少男生追求过她,但是,全都没有成功,直到毕业,还是个处女。 老汉又让她去烫酒,西间屋里有个煤火炉,姑娘便进去拨开炭火,烫酒去了。 徐成成便问:“这是您的什么人?” 老汉回答道:“老夫姓章,七十多岁了,就这一个女儿。庄户人家没有奴仆,因您不是外人,才敢叫妻子女儿出来,别笑话才是!” 徐成成又问:“许了哪里的婆家?” 老汉答:“还没许人!” 徐成成便不住口地夸赞她长得漂亮聪明。 老汉正谦让着,忽听花姑子惊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看,原来是酒沸出壶盖火焰腾起。 老汉一面把火扑灭,一面申斥说:“这么大丫头啦,烫沸了还不知道!” 一回头,看见炉台旁放着一个没编完的青草心插的紫姑神,便又申斥:“辫子这么长了,还跟小孩儿一样!” 说着便拿过来给徐成成看,还说:“就是贪着编这玩艺儿,把酒烫沸了。您还夸奖她,岂不羞死!” 老汉啊毕竟不是人类,也不懂得人类的情感,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用现在的话来说,美人怎么做都是对的。就像《海贼王》中的女帝波雅汉库克说的那样:“奴家犯什么错都会被原谅,因为奴家太美了!” 徐成成接过来一看,那紫姑神编得有眉有眼有袍裙,手工十分精致,禁不住啧喷称赞:“别看是个玩物,可也看出慧心!”反复端详着,爱不释手。 花姑子频频来斟酒,嫣然含笑,毫无羞涩之态,徐成成注视着她,十分动情。 我明白了,这辈子徐成成跟自己上辈子的恋人出了点差错,让蛇精抢先了,所以,把原配给搅乱了。原本般配的该是徐成成和杨赛凤,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杨赛凤是个准妈妈了,徐成成会不会当这个接盘侠! 恰巧老太婆在厨房里招呼人,老汉应声进去。 徐成成趁机对花姑子说:“一见姑娘的仙容,我的魂儿都丢了。我想托媒来你家说亲,恐怕不成,怎么好呢?” 花姑子默默地端着酒壶在炉上温酒,似乎没听见。又问了几次,都不应声。 徐成成就向西屋里凑近,花姑子急忙站起身躲避,厉声说:“狂生闯进来想干什么?” 徐成成长跪地上哀求,花姑子夺门要走,安生突然起身紧紧搂住了她。花姑子尖叫一声,嗓音都颤了。 老汉闻声匆匆赶来询问,安生赶紧松开手退出来,一脸羞愧,十分害怕。 花姑子却从容地对父亲说:“酒又沸了,要不是安郎过来,酒壶就烧化了!” 徐成成一听,才放下心很感谢她,更加神魂颠倒,忘了是怎样来的。于是装醉离开酒席,花姑子也就去了。 其实,我看得出来花姑子也就是杨赛凤对徐成成也就是安幼舆是什么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上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那种爱的不要不要的那一种,只知道他们俩感情很好,很到位。老汉给他铺好被褥,也关门离开。 不然,蒲松龄老先生也不会在《聊斋志异》中写出来《花姑子》这么绝佳的篇章。 可惜的是,我这个二师兄接下来要好好地饱受一番相思之苦了,为此,他还害了一场病。 徐成成睡不着,天不明就起身告别回家,立即托一位好友前来作媒说亲。等到黄昏,好友回来了,竟然连村子都没找着。 徐成成不信,又让仆人备马,亲自寻路去找。到了华山一看,尽是高山绝壁,果然不见那个村庄;又到近处打听,山民都说很少听说有姓章的人家。这才无精打采地回家来。 徐成成从此昼思夜想,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不久便患了昏瞀症,卧床不起了。家里人熬粥喂他,也都呕吐出来。他在昏迷中总是呼唤花姑子,家人们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好日夜守护着,眼看病危了。 一天晚上,护理的人实在困倦,睡着了。徐成成在朦胧中觉得有人轻轻推他,他略睁开眼看,竟是花姑子站在床边,不禁精神清醒,望着她潸潸流泪。 花姑子低头凑近他笑着说:“痴情儿何至到这个地步!” 说着上床坐在徐成成的腿上,用两手替他揉搓太阳穴。安生觉得头上像是吹进一股麝香气,穿过鼻梁,一直浸润到全身骨髓里去。揉搓了一会儿,就满头冒汗,渐渐地四肢也汗浸浸了。 花姑子小声说:“你屋里人多,我住下不方便。三天后我一定再来看你。” 又从花袄袖里掏出几个小圆蒸饼放在床头,悄悄地走了。 见到了心爱的姑娘,辗转反侧的徐成成立马病就好了一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无比伟大。尽是美好,堪比良药。 我现在能明白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思了。 到了半夜,徐成成汗已消去,想吃东西,摸过蒸饼一尝,又甜又酥,不知包的什么馅,就吃了三个。又用衣裳把蒸饼盖住,就呼呼酣睡了。 直到上午八九点钟才醒来,浑身顿觉轻松。三天过去,蒸饼吃完,便精神抖擞起来。 晚上,徐成成打发家人们散去,又怕花姑子来了打不开门进来,便偷偷跑到庭院里把门闩都拔掉。 徐成成这个家伙上辈子竟然如此痴情还专情,跟他这一世半渣男的风格有点出入了,不过,谁都是从恋爱白痴过来的。徐成成也不例外,他的初恋就是这么的有魔力。 不大功夫,花姑子果然来了,笑着说:“痴郎君!不谢谢大夫吗?” 徐成成高兴极了,抱住她同眠,亲爱已极。 花姑子说:“我冒着人说闲话的罪名前来,是为了报您的大恩。咱俩并不能百年合好,希望您早点另作打算。” 徐成成默想了半天,便问:“素不相识,什么地方和您有过来往?实在想不起来。” 花姑子也不回答,只是说:“您自己再想想。” 徐成成又求花姑子与他正式成婚,花姑子说:“天天夜里来,固然不行;要想结为夫妻,也办不到。” 徐成成一听,不禁一阵悲伤。 花姑子说:“您一定要结为夫妇。那就明天晚上到我家来吧。” 徐成成又转悲为喜,问花姑子:“路这么遥远,你一双纤秀的脚,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花姑子说:“我本来就没回家。村东头聋老妈是我姨,我住在她家。为了你拖延到现在,说不定家里已经起疑心了。” 徐成成与花姑子同床,只觉得她的肌肤和呼吸,无处不生香气,问道:“你熏的什么香料,以致骨肉都有香味?” 花姑子说:“我从来不熏香料,是天生就这样的。”徐成成更惊奇了。 有一种天然的香叫麝香,是某种鹿科动物才有的特殊体香,獐子属于鹿科动物中的一种,当然有这种天然的体香了。不过,古时候的人们很封建也很愚昧,别看徐成成上辈子是安幼舆,是个贡生,这时候的读书人多半是书呆子,只知道做皇家忠实的奴仆,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这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古代犯上作乱的大多数是武将,文官却很少了。其实就跟从小受到的儒家教育思想有关。 第二天早上花姑子告别时,徐成成又担心迷路,花姑子便约定在路口等他。 天刚擦黑,安幼舆便骑马跑去。 花姑子果然在路口迎接,两人一同走进章家院子,老汉老妪高兴地迎他进去。酒菜没有什么名贵佳品,庄户饭菜吃得格外香甜。 晚上安生就寝时,花姑子也没过来看看,徐成成很怀疑。 夜深之后,花姑子才来了,说:“爹妈唠叨个没完,叫你久等了。”两人倍加亲热。 花姑子对安生说;“今夜的欢会,就是百年之别。” 徐成成惊讶得快要哭出来了,自己如此钟爱花姑子,她为什么还要狠心离开我能,于是忙不迭地惊问她:“花姑子,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不够真心吗?还是你早已变了心,不待见我这个意中人了呢?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请你好好想想考虑考虑。” 花姑子说:“我爹因为这小村荒凉寂寞,要搬家到远方去了。我和你的欢好,过了这一夜便到尽头了。” 徐成成不愿分手,翻来复去,叹息不止。 两人正依依难舍,天透亮了,老汉忽然闯进来骂道:“贱丫头,清白门庭,全被你玷污了!真叫人没脸见人!” 花姑子大惊失色,慌忙逃了出去。老汉也退出去,边走边骂不绝口。安生又羞又怕,无地自容,赶紧偷偷溜回。 安幼舆回到家,好几天坐不下来,心神不定,光景难挨。又想夜里再去,越墙进去,见机而作。 老汉既说有恩,即使发现了,总不会大加谴责吧。 看到了这里,我又觉得现代好了,本来吧我是很反感现在的人总是走肾不走心,但是,看过去古代封建传统,总是碍于家庭地位和身份的差别,致使真爱之人不能长相厮守,又觉得古人很可悲。现在的人,虽然很滥情,但起码还是敢爱敢恨的,我不由地庆幸了起来。 徐成成日思夜想花姑子,都快要想疯了,终于,他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了。于是乘夜跑去,在大山中转来转去,又迷路了,这才惊恐起来。 正在寻找归路,又见山谷里隐隐有所宅院,便高兴地朝那里走去。走近一看,是一座高门大院,像是大户人家,大门还没有关。 徐成成上前敲门打听章家的住处。 一个丫鬟走出来问:“深更半夜的,谁打听章家呀?” 徐成成说:“我和章家是亲戚,迷路了,没找到。” 丫鬟说:“您不用打听章家啦!这里是她妗子家,花姑正在这里呢,容我去禀报她一声!” 进去不大功夫,就又出来邀请徐成成进院。 徐成成刚登上廊下台阶,花姑子已经快步迎接出来,对丫鬟说:“安郎奔波了大半夜,一定累坏了,快侍候床铺让他歇息吧!” 不一会儿,两人便携手进入罗帐。 徐成成问:“妗子家怎么没有别人呢?” 花姑子说:“妗子出去了,留下我替她看家。可巧你就来了,岂不是前世的缘分吗?” 可是徐成成一亲近这女子,一股膻腥味直冲鼻子,心里好生疑惑。 徐成成连忙问道:“不对,你不是花姑子,你到底是谁?你只是有她的模样,但你绝对不是她,花姑子的身上满是香气,你非但没有香气,反而有一股子腥气,身体还是湿滑滑的,你到底是谁。” 这女子却一把搂住他的脖颈,面色一变,真是容貌露了出来,还真的是徐成成的泰国老婆珠玛!看来,降头师老婆还真不能娶,长时间修炼降头术的人怎么会不挂一点邪气呢,等会徐成成醒了过来,我一定会劝他说,让他赶紧回去把珠玛休了。 蛇妖珠玛,突然伸出舌尖舔徐成成的鼻孔,徐成成顿时觉得像锥子扎进脑袋一样痛彻骨髓。他吓坏了,想挣扎逃跑,身子却又像被粗绳捆住,转眼间便昏迷过去,失去了知觉。 我清楚,徐成成这是进了蛇窝,已经在劫难逃了,可悲我这个师兄,到头来死在了自己发妻的手里,不过,按照《花姑子》后面的故事来说,徐成成这个小子应该还有得救。 徐成成没回家,家人们四处找遍。 忽听有人说黄昏时曾遇见他在山路上走,家人又找到山里,见徐成成已经赤身裸体地死在悬崖下面。 家人感到惊异,又琢磨不出是何缘故,只好把他抬回来,全家人正围着他伤心哀哭。 忽见一个年轻女子从大门外一路嚎啕大哭着进来吊丧,趴在徐成成的尸体上,呼天抢地地痛哭起来:“天啊,天啊!怎么糊涂到这地步啊!安郎,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花姑子害了你啊!” 直哭到嗓音嘶哑,才收住泪,向家中人们说:“千万别急着收殓,停尸七天再说。” 众人不知这是何人,正要问她,她也不答理,含泪返身出门去了。 家人招呼挽留她,她连头也不回,家人紧跟出去,已经无影无踪了。大家疑心她是神仙下凡,赶紧照她的嘱咐办理,夜里她又来了,照样痛哭如昨。 到了第七夜,徐成成忽然苏醒过来,翻了个身,呻吟起来,家中人们都吓了一跳。 这时,花姑子又来了,徐成成一见,是花姑子,竟然警觉地向后撤了撤惊恐地说道:“别,别过来,你到底是不是花姑子?你莫不是害我的那条蟒蛇精?” 花姑子哭着说:“安郎,我是你的花姑子啊,真的是花姑子!蛇妖通体湿滑,一股腥味,但我却有着独特的体香,你是知道的,不信你问问看嘛!” 徐成成使劲猛吸了两口香气,确实是花姑子的味道,那一股麝香味道,不会错。 他这才跟花姑子抱在了一起,相对着呜呜痛哭起来,徐成成挥挥手,让众人退出去。 花姑子拿出一把青草,煎了一升药汤,就着床头给安生喝下去,一会儿,徐成成的精神状态就好转了很多。 他长叹一声说:“杀我的是你,救活我的也是你!”于是把那天晚上的遭遇述说了一遍。 花姑子说:“这是蛇精冒充我。你前一次迷路时看见的灯光,便是这东西。” 徐成成说:“你怎么竟能让人起死回生呢?莫非真是神仙吗?” 花姑子说:“其实,奴家很早就想告诉您,又怕吓着您。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着您了,就跟您实话实说了吧!但希望,您不要害怕才是!您五年前是不是曾在华山路上从猎人手中买下一匹獐子放了?” 徐成成细细一想,便说道:“是啊!有这回事。” 花姑子说:“那就是我父亲。上次他说大恩,就是指这件事。平日里,安郎您好心,总是从屠户和渔夫的手里,花钱买下来世间的生灵,然后予以放生。您那天晚上已经转生到西村王主政家了。我和父亲赶到阎王面前告状,起初阎王还不受理。是我父亲提出情愿毁了自己多年修炼的道业替你去死,哀求了七天,才得到恩准。今天咱俩还能见面,实在是万幸。可是您虽然活过来了,必定瘫痪,须得蛇血兑上酒喝下去,病才会好。” 徐成成一听,恨得咬牙切齿,当即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蛇妖,害我一生,我不除此害,誓不为人。蛇妖,你害我性命事小,耽误了花姑子他爹前年修为事大,我与你不共戴天。” 徐成成的怒火发泄完了,这才冷静,又发愁起来了,没办法把蛇捉住。 花姑子说:“这也不难。不过多杀生命,会连累我百年不能得道升天罢了。蛇洞就在华山老崖下,可以在晌午过后堆上茅草去烧,再在洞外准备强弓提防着,一定能捉住这妖物。” 说罢,也长叹一声,说:“我不能终身陪伴您,实在令人伤感。可我为了您,十分道业已经损去了七分,您就原谅我吧。这一个月来,常觉得腹中微动,想必是种下孽根了。无论是男是女,一年后一定给您送来。”说着又流下泪来,告辞而去。 这句话,让我又有了感觉,花姑子腹中的孩子难道是,杨赛凤肚中的孩子?不可能,杨赛凤在今天之前压根不认识徐成成,就算上一世有缘分,喝了孟婆汤这样的忘情水就不会再有记忆了,那这个孩子呢!我看着大肚子的杨赛凤,有一种感觉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们俩上辈子的孩子,也就是安幼舆和花姑子的爱情结晶。 徐成成一夜醒来,果然觉得下半截身子就像死了一样,用手挠挠,毫无痛痒,就把花姑子的话告诉家人们。 家人们便按照说的办法到华山老崖下蛇洞口点起火来,果然有条大白蛇冒着浓烟钻出来,家人们一齐放箭,把它射死了。火熄灭以后,他们进洞一看,大小数百条蛇也都烧焦了。家人们把死蛇运回家,煎蛇血药物给安幼舆喝下去。服了三天,两腿渐渐能够转动,半年后就能下床走路了。 后来,徐成成因思念花姑子,又独自到华山里去,在山谷中遇见了章老太太,抱着一个襁褓婴儿交给他说:“我女儿她向您致意、问候。” 徐成成刚想打听花姑子的消息,老太婆却转眼间消失了,徐成成把小被褥打开一看,是个男孩,急忙抱回家来抚养,终生没再娶妻。 梦到这里应该就是结束了,毕竟《花姑子》的记述就到了这里,但是,我却在梦中的最后,看见了一条白色的巨蟒又活跃了起来,这是什么个情况。 转眼间,那条白色的大蛇就变成了人形,正是穿着白色轻纱衣的珠玛! 我明白了,珠玛就是那条被杀死的蛇妖,这辈子投胎为人,为的就是能够亲手杀死徐成成,我看现在的时机差不多了,徐成成很危险。之前,珠玛没有敢这么做,多半是因为她泰国弱小了,很害怕徐成成。毕竟,这一世的徐成成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贡生了,而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一个道法高深的驱魔警察。 至于花姑子,也就是现在的杨赛凤为什么会和前世的恋人完美地错开了呢?我想,应该是上一世花姑子杀孽太重,上天惩罚她太多了,导致这辈子把她和徐成成分开了这么久,如今,他们俩偶然间相遇,还是在如此巧合的情况下相遇。那应该是上天,有意再让他们俩人复合吧?如果,这真的是天意,我不介意顺天为之。 如此梦境,让我感叹的是,“人和禽兽的区别很少,这不是定论。在接受恩惠,直到老死想尽一切方法来报答,那么人和禽兽相比起来,有时要感到惭愧呢!至于说到花姑子,开始时在她的憨朴中蕴含着聪慧;在最后,她的淡漠里含有深情。从她身上我们才懂得憨朴是聪慧的最高境界,淡漠是最深切的情感。” 多少人比不上花姑子用情专一呢,我想人们都该好好再去拜读下《花姑子》这篇惊世之篇,让现在的少男少女好好对待感情,用心对待感情。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背诵起来了《花姑子》最后的文言一段段:“安经宿,觉腰下尽死,爬抓无所痛痒。乃以女言告家人。家人往,如其言,炽火穴中。有巨白蛇冲焰而出。数弩齐发,射杀之。火熄入洞,蛇大小数百头,皆焦臭。家人归,以蛇血进。安服三日,两股渐能转侧,半年始起。后独行谷中,遇老媪以绷席抱婴儿授之,曰:“吾女致意郎君。”方欲问讯,瞥不复见。启襁视之,男也。抱归,竟不复娶。” 徐成成也醒了过来,大声喊道:“珠玛,是珠玛,珠玛她是蛇精的转世,她嫁给我就是找个机会杀死我。要报复我,报复我上辈子跟她的恩怨,她不是人,她是蛇啊!” “啪”我狠狠地摔了他一个大逼兜,说道:“你闭嘴,你的梦境我已经全都看在了眼里,通俗的来说《花姑子》的故事,讲的是就是香獐子精花姑子和贡生安幼舆的故事,其实,你和杨赛凤都是里面的人。我还要好好分析,你的梦才有化解之法,虽然,已经知道了珠玛就是那个害死安幼舆,又被花姑子设计反杀的蛇妖。但是,现在的珠玛毕竟是个人,要想杀死她,一定要她现出真身才行,不然我们就是故意杀人罪。” 耿彪彪听了,心里一急,立马问道:“阳生师兄,你办法多,快想想办法吧!” 我想了想说道:“办法倒是有的,不过呢,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做好两手准备吧!第一,先准备好雄黄酒,找机会给珠玛喝下,蛇怕雄黄是世人皆知的,但是这样做不是最好的办法。第二,那还得《聊斋志异》里面有一篇故事叫《斫蟒》,讲的是弟弟拼命救下了被蟒蛇吞入肚中的哥哥,让蟒蛇受到了感化主动放弃了杀死哥哥!也就是说,对待珠玛,我们最好还是化解她心中的怨恨最好。” 大家一致表示认可。 第五百九十五章 令人怀念的大雪 本该是炎热的夏季,却突然下起了大雪,就这样,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夜,还穿着短裤单薄衣衫的我们很不适应,全都在屋里生起了暖炉,聚在一起。 耿彪彪气不过,大声骂道:“靠,这是什么鬼天气啊!昨天还夏日炎炎,今天就成了大雪纷飞的雨雪天气,外边的雪还在呼呼的,我们只能在这里受冻了。” 徐成成双手靠前,靠着火跟我说道:“阳生,你怎么看的呢?” “我感觉,这不是一般的天气反常,更像是妖怪作祟,按说敌魔派出来的五大妖怪第二个该是妖狐,玉藻前才对。现在这么冷的天气,下着漫天白雪,我还感受到了一股强烈无比的妖气。你们说会不会是又一个敌魔派来的妖怪?”我说完,瞪着眼睛扫了一下他们四个人。 苏疯疯感觉不妙说道:“这一场大雪没那么简单,我总感觉她又来了。是她,就是她,不会错的。” 李虎虎吃惊地问道:“大师兄,你说的她到底是哪个她?龙甜吗?” 李虎虎摇头开始娓娓道来:“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候刚出师门,去东北游历到了长白山,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那场雪灾史无前例的大,皑皑白雪把成片的乡镇村舍全都给覆盖了。偏偏那时候我在长白山里面迷了路,我只能靠着自己无力的双脚在雪地里行走,走着,就这么一直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累了,意识也开始模糊了,终于,我摔倒了,再也爬不起来。就在我以为我要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很温柔很甜美……” 这时候,苏疯疯的眼神里泛出了泪花,继续说道:“那个声音说,‘真可怜,你在大雪中迷路了是吧?’我听那个声音似乎想要把我唤醒,但我却本能地喊出来了师傅的名字。突然,我感觉有人正在摸我的额头,那人的手很冰但却很柔软。于是,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只纤细又白皙的玉手,那是一个披着蓑衣的女人,脸色白到了比雪还白。接着,她就一把将我揽入了怀里,安慰我说,‘可怜的人啊,偏偏要在这里出现,不过现在好了,你已经没事了。’虚弱不堪的我,只能问她,‘你是谁啊?’那个唇红齿白肌肤如雪的女人说她叫雪姬。还问我,是不是我的师傅出了什么事情了?我只回答他说,‘我师傅受了很重的内伤,亟需长白山的灵药救治。我来这里就是来寻药的,但是,我现在遇到大雪封山,我迷路了不知道往哪里去?姐姐,你给我指条路好吗?’那个叫雪姬的女人,温柔且善意地说,‘现在不是进山找药的时候,还说如果我没有地方去的话,她会把我带到她的家里去住的。’就这样,我就很感激地盯着她看,她那明眸皓齿,以及温柔可人的心,把我融化了,我忘不了,忘不了那场大雪,更忘不了雪姬。她的肌肤就犹如雪一样洁白无瑕,真的是美丽动人……” 说到这里,徐成成一巴掌扇来,苏疯疯的脸上立马多了一个五指红印。 苏疯疯被打得不明不白地埋怨道:“地生,你没事打我干什么啊?” “你个白痴,我不打你,你还醒不了呢!那个不是女人,而是雪妖,哦,对了,我没有打你,我看你脸上有只蚊子。我刚才是在打蚊子呢,打到你了啊,活该!”徐成成明显是在针对苏疯疯,接着又说:“这就完事了吗?你和那个美丽的雪妖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能怎么样啊,我就在长白山里修行了一段时间,仅此而已啊!我后来就对长白山很熟悉了。”苏疯疯避重就轻,又一次惹恼了徐成成。 徐成成又问:“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和那个叫雪姬的妖怪后来怎么样了?” “没什么,我们一共就在一起了七天,但我感觉好像过去了七年。那只不过是一段粉色的少年回忆,虽然雪姬是个妖怪,但是,她没有害我,我还真挺怀念她的。”说着,苏疯疯的脸色就变了,看得出来,这时候的他已经心花怒放了。 ‘啪’又是一巴掌,打得苏疯疯嗷嗷直叫,徐成成反而高兴地把右手伸出来,亮在了他的眼前,说道:“大师兄,别生气啊!你看我手里真的是蚊子,这不打中了嘛!” 正在说话间,外边的雪突然停了,阳光照射进了屋子,太阳公公又上班了。我们赶紧熄灭了炉火,出去看了看,地上的皑皑白雪在强烈的阳光曝晒下,已经化成了水。可我,依旧不相信,带着他们出去看了看。 正巧碰见一个老者正在使劲地呼唤自己的儿子,“喂,你振作点啊,儿子,不可能就因为这么一小会儿的大雪就把你冻死在这里吧!喂,快睁开眼睛啊,别睡了。千万不能睡啊,你要振作,你要坚强啊!” 徐成成抽了下鼻子对我说道:“阳生,这雪就是不一般,现在可正是初夏的季节啊,怎么会有雪呢?但是,你看这个人明显是被大雪冻死的。”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这个季节不应该有雪,就该是大师兄刚才提的那个叫雪姬的搞的怪!不过,先别着急,我看那个男人只是被大雪冻晕了过去,他还没死,应该很快就可以苏醒过来。”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那个被动坏了的男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打了一个喷嚏。 他爸爸一看自己的儿子醒了过来,连忙叫喊道:“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我看他们状态已经好了,就走上前了一步问道:“那个打扰一下你们,请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们几个都是风水阴阳师,如果方便的话,请告知我们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老年人一看我们,就说道:“哦,原来你们是风水阴阳师啊!那我就跟你说吧,刚才我看见了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从这里过来,走过的地方人们都说是雪妖。所以,这里地人都传言,最近这里经常闹妖怪,也就是说,有需要经常在这附近活动。这已经冻死了很多人了,石厚市上一次突然下雪就是两天前,附近的小区已经有好几个男人都给冻死了。” 我听明白了,就说道:“没事的,我们几个都是最好的风水阴阳师,既然有灵异事件出现,那就交给我们办吧!目前,还没有我们极道派的弟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苏疯疯一把打断了我说道:“四位师弟,这件事还是让我来管吧,我感觉雪姬她是来找我的。我要去找到她,告诉她不能再害人了。也顺便问清楚她是不是在为敌魔工作,真要是的话,那我就不能手下留情,我只能用魔手杀死她了。” 我刚想拒绝,就被他一把推开了,他一边跑一边说道:“没事,没事的,妖气不是很重,我能应付的来。” 那个年轻人被扶了起来说道:“那个阴阳师也是个年轻的男人,但是,勇气可嘉!不过,那个雪妖也是专挑精壮的男子下手,不知道他行不行啊?” 老人又说道:“是的呢,毕竟那个雪妖是一个年轻皮肤姣好,肤色雪白的绝世美女呢!真的不知道,刚才跑走的那个风水阴阳师能不能好运,一般人去了肯定是没法活,希望他可以活着回来吧!男人在她的面前根本没有免疫的能力,几乎每个男人只要看到了她那绝世的容颜,就会被迷惑地晕头转向,然后,鬼使神差地就跟着雪妖走了。” 我们听不下去了,也朝着苏疯疯跑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第五百九十六章 雪姬 雪姬,又称为雪女,是日本古代传说中出现的一种妖怪。“雪女出,早归家”是一句日本民间广为流传的古话。擅长制造冰雪的雪女,是传统的日式妖怪,妇孺皆知。在深山中居住,和人类差不多,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外表,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子吸引到没人的地方与他接吻,接吻的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取走其灵魂食用。 雪女在日本人心中是一种很矛盾的妖怪,她拥有雪白的肌肤、漂亮的外貌、贤惠的性格,却可以在你违背誓言的瞬间毫不留情地取人性命,美丽而又恐怖。若遭遇雪女,你很可能会遭遇一段充满艳情的恐怖经历。 雪女的孩子叫雪童子,在日本认为雪童子就是带来冬天第一场雪的妖怪。雪女皆生性冷酷,是山神的属下,掌管冬季的雪。脆弱、柔美、伤感这三种情绪构成雪女的灵魂,这正是自然界冰雪在日本人纤细性格中的反应。幼年的雪女对人无害,成年的雪女会将其喜爱的人类男性永远冰冻起来,带回居住的山洞中摆放起来,供其观赏。 上一次苏疯疯被雪姬纠缠带到了自己的山洞里面一起生活了七天,这期间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吸食掉苏疯疯的灵魂,冰冻他的身躯。而我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雪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放过了苏疯疯这个大补的灵魂。 在日本,关于雪姬的传说有很多,声称第一个看到雪女的人是日本室町时代末期的一位叫宗只的法师,他是当时日本着名的连歌师(连歌是一种俳谐向和歌过渡阶段的文学形式),他自称在越后国(现在的日本东北六县的新泻县)的山中见过雪女,并在其着作《宗只诸国物语》记载,《宗只诸国物语》也是日本第一本有记载雪女传说的典籍,以此推算,雪女这种妖怪至少在日本“存在”了500年以上。 另有一说最早的雪女传说记载在小泉八云的怪谈中,这种说法不太准确,因为小泉八云原是希腊人,后来才入籍日本的,比宗只法师出生晚400多年。早在小泉八云到达日本前,雪女的传说早在日本民间流传了。在日本民间,老一辈的人民相信一些神只妖怪的传说,认为大自然的灾厄便是由神只鬼怪们负责掌控的,于是便有雪地里的雪女怪谈。 传说古代日本的平安时期的越后国有一对住在深山老林中的樵夫父子以砍柴开干柴店为生。一日,这对樵夫父子在山里砍柴的时候遇到暴风雪,被迫在山中的一间小木屋留宿。这间小木屋空无一人,父子见状就安心住了下来。岂料这间小木屋竟是雪女的香闺,半夜,一个穿着白色和服、肌肤雪白的美女从屋外闯了进来。小樵夫被惊醒,看到是传说中的雪女吓得浑身打颤,动弹不得,眼巴巴地看着雪女走到老樵夫身边,弯下腰、吹口气,老樵夫瞬间变成了“冰鲜”。接着,雪女又走到小樵夫的身边。也许是看到小樵夫长得俊俏,雪女的杀意顿减,只是警告小樵夫说:“如果你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说罢就消失在暴风雪中。 数年后,又是一个下雪的夜晚,一位美若天仙的年轻姑娘来到小樵夫的家门前,请求他收留。大概又是寻亲不遇、盘缠用尽,请大官人大发慈悲收留贱妾,贱妾自当做牛做马报答相公之类的老套桥段了。小樵夫欣然接纳,很快贱妾就从做牛做马变成做人老婆,最后还做了孩子他妈。由于小樵夫的老婆漂亮又贤惠,肤色雪白一点也不像当地的村姑,因此小樵夫的艳遇成为了村里面人人羡慕的谈资。可惜,又是一个下雪的晚上,曾经被雪女伤害了弱小心灵的小樵夫始终忘不了父亲惨变“冰鲜”的噩梦,便把当年的恐怖经历告诉了妻子。岂料小樵夫话音刚落,漂亮贤惠的老婆霎时变成了当年狰狞的雪女。 只见雪女狠狠地警告小樵夫:“我当年就警告过你胆敢说出来就杀了你。看在我们的儿子份上,我再饶你一次。你要好好照顾儿子,否则我会回来杀了你。”说完又像当年一样消失在风雪之中。从此,小樵夫的老婆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个古老的传说,它充分述说了妖怪冰冷不留情的特性,并藉由这个背叛的故事反映男女之间亦亲亦离的婚姻,以及属于女子纤细善感又敢爱敢恨的风情面貌,虽然这个古老传说既悲伤又冷酷,古老的道德观“有关承诺一事,一定要信守”,可是在人心不古的今日,又有多少人对传统保持敬畏的尊重,甚至于去遵守呢?也有传说雪女会在大雪纷飞的旷野,要旅人帮忙照看她怀里的孩子。 还有一个传说:雪女有时会将相爱的男女分开。 在一个村子中,有一对相爱的青年。男子有一次在雪山中遇见了雪女,害怕被雪女杀死,于是避免看雪女的脸,并且跪下恳求雪女,以任何代价放他一条生路。雪女微笑不语,良久,对他说:你不要后悔就好了。男子向雪女拜了又拜,表示愿意。雪女便一手捧起男子的脸,另一只手凝上了冰块,分别放入了男子的眼睛中。男子平安地回到了村子,雪女也没有用惯用的手段考验他。但是男子却不再认识自己一直爱的那个女子。任凭女子一次次的呼唤,可冰冷的眼神是男子唯一而且永恒的回应。 关于雪女的传说,则因地方之不同,而有所差异。 作为雪中的精灵,雪女最怕的是火与热,在新泻县小千谷传说着:有一天,一个单身的男子把结在屋檐的冰柱打掉之后,到了夜里,忽然来了一个姑娘想求宿,并要求嫁给他。由于天寒,为讨姑娘的欢心,男子特地烧了一桶水,好让她浸浴。姑娘虽百般拒绝,仍拗不过,只好跳入热水中,结果在热水中消失,只剩下细长的冰柱碎片浮上来。 在山形县上山地方则传说着:在一个风雪的夜晚,有位姑娘来到一对老夫妇的家中问路,老夫妇让她在地炉边取暖。到了夜半时,姑娘又想出门继续赶路,老阿公担心她的安危,便抓住她的手想留住她,姑娘的手却冰冷得令老阿公毛骨悚然,瞬间姑娘化成了雪烟,从放烟的天窗飞升出去了。 在岩手县远野地方则传说着:雪女会在农历正月十五日,满月的冬夜里,带着许多童子在雪原上漫游。除了以上之外,在其它地方,尚有雪女抱着婴儿来托付之传说;也有雪夜姑娘求宿,翌朝只剩下一缕白衣,衣中有黄金。种种传说,丰富有趣。由于雪是白色的,使得传说中的雪女形象多是穿白衣,或者是肌肤雪白的。 关于雪女吃人等可怕的传说,民间流传的说法是为了告诫孩子在大雪天不要出门,以免遭遇不测。也许给孩子讲故事的多为身同女人的母亲,在时光流转中,渐渐出现了另一种传说——只要带着一颗真诚的心,去拥抱雪女,就可以把雪女融化掉了。在雪女融化的地方,她将以人类之躯获得重生。 苏疯疯招惹上了雪姬,大难不死那一次已经说明了,他的运气好到了家。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一次她会不会没事。可能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也许上一次她早就跟苏疯疯有了感情不会加害他。但,不管怎么说,毕竟雪姬是个妖怪,我想多少还是得留个心眼。 跑了许久,仍没有追上苏疯疯,只能原地喘气休息说道:“在这里还没有找到敌魔的线索,苏疯疯这个憨批却先闹起了失踪。雪姬这么厉害的妖怪是他一个人能对付得来的吗?真的是太胡来了,真是的,苏疯疯迟早得死在好色上面!” 我又看了一眼李虎虎问道:“玄生,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虎虎道:“放心吧,你不是给天生解过梦了吗?雪姬奈何不了他,大师兄真正的危险是妖狐,玉藻前。再说了,玄生的那个魔手比咱们那个人的道法也不差,别担心。” 这个时候,天空又开始飘洒起来了零星的雪花,妖气一点点浓了。 耿彪彪抓了一片雪花道:“奇怪,刚下过一场雪了,怎么又下起来了呢?是不是那个雪妖就在我们附近。这是为什么呢?” 徐成成不淡定了说道:“你们别乱猜了,你们看前面,雪已经下达了,咱们快往那个方向去找吧!说不定,苏疯疯那个色狼胚子已经被雪姬给勾引上了呢!快走,晚了的话,大师兄,可能就没有命了!” 我们几个人也不再耽搁,赶紧跑了过去,朝向那个大雪纷飞的地方跑了过去,雪越大的地方妖气越浓,徐成成说的没错,雪姬一定在前面,我们一分一秒也耽误不起。 第五百九十七章 雪中迷途 等我们跑到中途的时候,已经跑散了。我、耿彪彪和李虎虎还在一起,唯独不见了,徐成成。就有四下寻找了起来,努力寻找中,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看见了他。 我一连喊了十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明明离得不远却因为这漫天的大雪,我们的呼喊声就被淹没在了大雪中。 正要往前进的时候,却又发现我们的双脚被大雪冻住了,根本无法移动,想要抽出碎生宝剑,却无力拔出来宝剑,就连剑鞘都被冻结实了,完全拔不出来。 虽然,我们被霜冻住了,但是冰雪并未继续覆盖我们的身体,只是封住了我们的行动。看来雪妖并没有打算对我们下死手,只是想要我不去打搅。 “天生,天生,你快醒过来,你不能冻死在大雪里面?” 徐成成的声音传了出来,虽然他的半截身子已经陷入了大雪之中,但是,他还在竭尽全力呼喊着苏疯疯。 此刻的苏疯疯已经被冰雪覆盖,只剩下一颗头露在外边,渐渐地一个虚无的身影显现了出来,那不就是跟苏疯疯形容地一模一样的雪姬嘛!只见她缓缓地像苏疯疯飘了过来,到了跟前停了下来。 “这位旅者,您是不是在大雪中遇到麻烦了呢?请问有什么是奴家可以帮忙的吗?” 已经被动得虚弱不堪的苏疯疯缓缓地张开了眼睛说道:“是的,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位美女,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共度一生,你这么美丽,我肯定会好好对待你!” 雪姬把自己的蓑衣摘了下来,露出了清纯可人的脸庞,提醒苏疯疯道:“亲爱的,难道你忘记了吗?我已经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了,我们的孩子叫雪童子。” 这下苏疯疯惊呆了,醒了一大半,徐成成也惊呆地发出了声音,就连我们几个被困在了外边的人也很意外,原来是因为这样,雪姬才没有杀死苏疯疯的啊!看来,日本关于雪女爱上英俊男人,不仅没有索命,反而为他生孩子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日本人的身上,而是发生在了中国的风水阴阳师苏疯疯的身上,当真是惊了个呆! 雪姬轻轻一吹,覆盖在苏疯疯身上的雪就被吹散了,他拉着苏疯疯站了起来,同时还说道:“亲爱的,跟我走,来抱一抱我为你生下来的孩子吧!” “大师兄,你要去哪?你不能跟雪妖走,她会吃了你的灵魂,然后再把你的身体冻结在她的山洞里面的。”尽管徐成成已经用最大的音量呼喊他了,但是苏疯疯却仍然无动于衷。 耿彪彪和李虎虎也在外边使劲地呼喊着苏疯疯,我赶紧喊着打断了他们说道:“你们俩别喊了,没发现,我们已经被雪妖用妖法给屏蔽在外边了吗?就连地生,他身处在天生的旁边大声呼喊,都没有用,咱们呼喊能有什么用?都省一点力气吧!” 在雪姬的搀扶下,苏疯疯一点点地往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狂风暴雪之中…… 没过多久,我们几个人恢复了行动,赶紧跑到了徐成成身边把冻僵了的徐成成给拉了出来,找了个茅草屋,生上火。又从外边带回来了很多雪,给他擦身子,终于,他的肢体可以活动了,要不然组织坏死,只能截肢。 大家在一起烤着火,开始了讨论。 耿彪彪道:“大师兄已经被那个玩雪的妖怪带走了,我们怎么办呢?雪姬的妖术强大无比,我们还没靠上去,就被冻住了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活动啊!” 李虎虎道:“只是我们大意了,我是修习火法的,到时候,火法开道不就行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此言差矣,玄生你的火法虽然可以扫雪开道,但是,你的道力值远不如雪姬的妖力值高。你们俩要是硬刚硬耗,你将会先力竭而亡。” 徐成成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大师兄被那个雪妖迷惑,然后杀死吗?” “不会的,我不会因为雪妖难对付,就对大师兄放弃的。”我拍了拍身上的雪,继续说:“雪姬这个妖怪,我看得出来,他对大师兄有感情,如果,他真的要害大师兄。完全没有必要唤醒他,可以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把大师兄的灵魂摄走,吃掉。日本的妖怪,有很多都是残留了人类的情感的,我之前对付桥姬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能感化的,尽量感化,孙子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善者也。” 耿彪彪打了一个喷嚏:“你们说什么啊,你们赶紧决定好不好?外边的雪还是很大,我好冷啊!” 听他抱怨完,李虎虎在房间里面开了一把火,四个人又围坐在了一起,烤起火来。 “大师兄和雪女去哪里了呢?”李虎虎摇着头思考着。 耿彪彪说道:“谁知道呢?大师兄生性好色多情,说不定正在雪姬的洞里面,正在壁咚。” 我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干着急不是办法,我这次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就希望苏疯疯和雪姬做完了运动。自己还知道回来吧,这样最好不过了,我就说过,他迟早会因为好色的问题,死掉的,没想到我的预言这么快就应验了。” 耿彪彪生气地说道:“四师兄,这可不像你啊,你能这么说话,我十分怀疑,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阳生了。” “那你有办法吗?玄生,你赶紧过来吧,看看五师弟着急的样子多可爱。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说完,我就从兜里掏出来了牛肉干分给了他们几个人吃,并且揶揄着说:“都吃点东西吧,这么冷的环境下,一定要注意食物的摄入,热量供应充足了,才能出去找大师兄。地生,你也过来吃点牛肉条吧,很好吃的哦。”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女子跑进了我们的小屋里面,他们俩也是一身雪,显然是被冻坏了。 一见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烤火,他们也顾不上客气,直接跑了过来,跟着我们烤起火来。 烤了一会儿火之后,青年女人说道:“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进了你们的房子,打扰你们休息,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耿彪彪道:“不要紧的啦,毕竟外边下了这么大的雪,你们要不是冻坏了身子,也不会就这么进来的是吧!给你们俩吃吧,这是牛肉干,很好吃的呢!” 烤着火的那个中年男人接过来了,耿彪彪递过去的牛肉干吃了两口,赞不绝口地说道:“是啊,好好吃的呢!谢谢你们的招待,来你们这里烤火,还得吃你们的食物,真是过意不去啊!” 李虎虎却坐在一边双手暴毙,斜着眼睛说道:“哼,吃别人的东西,当然好吃了,一看就知道这俩是贪吃鬼。” 那个青年女人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冒着雪进山的呢?这里闹雪妖很严重的呢!” 我说道:“确实严重,但是,我知道这雪妖是冲着我们来的,要不然,盛夏季节怎么会突然漫天大雪呢?再说了,我们不解决掉雪妖的问题,反常的季节肯定还会有异常的天气的。对了,你们刚从外边回来,我能问下你们,外边是什么情况吗?有没有见到雪妖?” 青年女人说道:“没有看见,因为见过雪妖的人,全都死了。依我看啊,你们也别去寻找她了,在这个可怕的雪妖离开之前,你们还是先在这里待着好了,先不说你们是不是雪妖的对手。就这么寒冷的天气,你们出去了怕是还没有找到他,就先冻死了。” “不行,我们必须要找到他,因为我们的大师兄被他带走了。” 青年女人又说道:“哎呀,我看你们还是放弃吧,被雪妖看中的男人,不可能回来的。再说了,这大雪纷飞的时候,只要有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独自在外边行走,他就会被一个年轻貌美的绝世美人给叫住。你不回答他还好,一旦你回答了他,那就休想离开了,就会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走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雪妖走。实不相瞒,我哥哥就是被雪妖带走了,等我们全家人出动,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凄惨地冻死在了大雪地里面了。” 中年男人也开口说话了,“我老婆说得对,她哥哥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显然是被雪妖榨干了身体还不自知,在快意和幻境中死去,没有一点痛苦。再跟你们说吧,听说那个雪妖有雪一样斑白的肌肤,而且丝滑如牛奶,至于样貌吗,咳咳……天仙也不过如此,只要男人见到了雪妖,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我们村里的男人们,全都声称,有生之年一定要见见雪女,都说宁可冻死,也要想办法见他一面呢!” 说着说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色就变了,痛苦扭曲的表情还在说着:“别掐,你别掐我啦,疼……真疼!” 原来,他这一番话惹怒了自己的青年老婆,他的大腿正在被那个女人狠狠地掐。 徐成成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不行,我们得离开这里,去找大师兄,再晚,他就危险了。” 我吃了一口牛肉干,问道:“地生,你口口声声说去找大师兄,那么你知道大师兄或者那个雪姬的巢穴在哪吗?” 徐成成愣住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是啊,没准大师兄正在和雪妖壁咚,我们去了人家要是在亲热怎么办?” 哪知道,徐成成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你个狗阳生,我凭什么听你的,今天就属你掉链子。”他刚说完,就抬起来了自己的大巴掌冲着我的脑袋狠狠一巴掌扇了下去,打得我后脑生疼,这一下子他起码用了就成的力气。 “你有病吧,打我干什么?”我也生气了,站了起来跟他挺着胸说道。 耿彪彪说话了,“你们是真的不了解大师兄啊,对于貌美的女生,大师兄怎么会舍得放过呢!更何况雪妖,天生丽质,不好色的男人都逃脱不了她的魅惑,更何况苏疯疯这个色狼胚子了。要是咱们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好事的话,那种情景真的不敢相信。” 耿彪彪的表情突然一变,惊恐了起来,似乎他经历过被大师兄蹂躏的场景。 李虎虎不懂了,问道:“此话怎讲?” “这还用问吗?到时候的话,苏疯疯要是不把雪妖彻底征服,肯定是不能活命的,雪妖虽然是妖怪,但是也对男人痴迷得很呢!大师兄是我们里面,那方面最强壮的。要换做了,阳生,他人如其名,张若虚,虚成那个样子,再帅也不管用了。”耿彪彪无意说道。 这话一说,我反而放心了起来,笑着说:“好了,你们说的这些都是没用的。同样的话,以前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可是,天生呢?什么时候真的改了呢?以前吧,说他不开窍,现在他还真是靠得住,其实十几年前,大师兄就该死在雪妖的手里。还不是大师兄那方面强壮,才活了下来了嘛!现在,他们见面只不过是老情人会面,雪女以后不会寂寞了,因为大师兄在,你们要知道,征服不了的女人是猛虎,一旦被征服了,那就是温顺如绵羊。” 我这一番话说完,他们三人全都齐齐地看着我,表示明白了,齐声说道:“说的是呢,原来如此啊!” 我又说道:“不过,那个雪姬毕竟也是被敌魔请来的强大援兵,我猜想可能也是山本俊这个日本阴阳师的一个式神。只不过,被敌魔施法给放出来了,虽然,不一定听敌魔的,但是吧!也说不准,为了报答敌魔来跟我们为难,所以,还是要小心为上,各位都留心一点。” 李虎虎也站了起来说道:“阳生说的对,我们不能放任那个雪妖不管,不敢怎么说,我们也得为大师兄的安全负责,后面要做的事情离不开大师兄,极道派的五大弟子一个也不能少。走吧,我去看看!” 耿彪彪也起来了追在后面说道:“玄生,等等我,我也要跟你出去找大师兄。” “四位天师,你们等等。”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喊住了我们。 我们几个一起回头看了过去,他的手里正举着一个葫芦,说道:“几位天师,你们把这个也戴上吧!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烈酒,它是醒神酒,一旦你们感觉寒冷,在寒风中觉得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喝上一口吧,不仅能让身体暖和,更能让人精神集中。带上吧!” 我们四个人收下了醒神酒,就走了出去,一边找寻一边大声呼喊苏疯疯的名字。 人还没有找到,徐成成就掉入了雪窟窿里面,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给拉上来,等他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冻晕了过去。我赶紧拿出来了醒神酒,喂给他喝下去了一大口,身子才暖和了起来。 耿彪彪怀疑地问道:“阳生师兄,这个东西到底管用不管用啊?” 我说道:“应该可以,毕竟这是酒。” 第五百九十八章雪妖的真情 给徐成成喂下了醒神酒以后,他渐渐地苏醒了,李虎虎赶忙取火,让徐成成暖和了起来,衣服也烘烤干了。几番折腾以后,他的状态好多了,身体也暖和了,渐渐地恢复了状态。 “听说这种很烈的白酒是用烧酒加上蝮蛇、蝾螈还有蚰蜒浸泡而成的大补酒,所以呢,很滋补也很容易让人发热,精神焕发。”李虎虎很得意地说完,但看徐成成的脸色骤然一变,跑着抱住了一个雪堆狂吐不止。 李虎虎还很得意地说道:“太好了,二师兄喝了酒以后,果然就恢复精神面貌了。” 我看在眼里,却没有说出来,人家明明是被恶心到了,但还是开口说了句正经话:“别管那么多了,有什么回头再说,现在先去找大师兄。” 徐成成吐干净了,要了一口热水喝下去说道:“大师兄他,还在雪妖那里呢!”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生气的脸色都变了说道:“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别打扰他和他的雪姬了,现在他们一定是一家三口团聚,正在其乐融融地享受天伦之乐呢吧!” 我们几个人一起惊讶住了,过了一会儿我,感受到了妖气,正是那只雪妖的妖气。我往前走了走,感受了一下,说道:“嗯,妖怪离我们不远,往前走,顺着妖气走过去,很快就能找到了。走吧,弟兄们,别管是什么个情况,先把大师兄和雪妖找出来再说。” 往前又走了一段,我们几个人先后滑倒,拨开了雪堆一看,原来是个冰屋,我们正在冰层的上方。而下面,正是苏疯疯和雪姬暧昧不清,此刻,雪姬正拉着苏疯疯的手往前走。 我把手往冰层上一摸,一阵酥麻的感觉,这不就是结界吗?雪姬又一次把我们隔离在了外边,显然,她是不想我们打扰到她和苏疯疯两人。 看着他们往前,走到了一扇门之前,雪姬突然掉头对李虎虎说道:“走吧,让我们一起回咱们的家,老公。”苏疯疯就这样一点点被她拉了进去,其实,谁都知道这个貌美的女子,并不是个人类,反而是个妖力强大到不行的妖怪!可惜了,如此美貌的妖怪,竟然会选择出来害人,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个精装男子被她吸走了灵魂和阳气,造成了多少杀孽?苏疯疯难道也要如此,雪妖是打算迷惑住苏疯疯,然后再吸取走他的精气吗?我真是小看这个雪妖了。 哪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把我们几个人的三观全都给震颤了。 一大群孩子穿着各式各样的花衣服,冲了出来纷纷楼抱住了苏疯疯,一个劲儿地叫爸爸。其中一个黄衣服的男孩更是一把抱住了苏疯疯的脖子,让他抱,还说:“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看着苏疯疯和他的一大堆孩子,我们几个全都齐齐地‘啊’了一声。 苏疯疯瞬间醒了,闹不明白地说道:“啊……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雪妖温柔地回眸一笑,看着苏疯疯不仅没有杀意,反而尽显贤惠和温柔,说道:“老公,这些孩子都好想你了,你好好陪他们吧!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们的好孩子啊!那个,我呢,就先去厨房里面,给你和孩子们熬一些米汤喝啊,你陪孩子吧,我去去就回来了啊!” 苏疯疯彻底懵逼了,一大堆孩子把他簇拥在了里面,搞得他焦头烂额,还不明白地疑惑着说:“这……这是什么个情况啊!”话刚说完,在他怀中的孩子就冲他的嘴喷射出来了一大泡尿,弄了他一声,全身都是腥腥的尿骚气,搞得苏疯疯很火大。 一看孩子尿了,雪姬又返了回来,对苏疯疯说道:“老公,快给孩子换尿布吧,尿布就在屋子尽头那张桌子的抽屉里面呢!” 接下来,苏疯疯好一阵子忙活,一大堆孩子都尿了,换完一个孩子的尿布就把孩子抱到了一个篮子里面盖好小被子哄着孩子睡觉。忙活了大半天,他才算忙活完,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确实,苏疯疯带孩子还是有一套的。 李虎虎笑着来到我身边问道:“欸,阳生你看大师兄多有爸爸的样子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么多孩子真的是大师兄的种吗?这也太能生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太能生了,都赶上了超生游击队了,不过,我看这些孩子不是真的孩子,应该是雪妖的妖术,你说呢!这肯定是一场好戏。” 李虎虎认可地说道:“嗯,没错,我感觉也是,一下子这么多孩子,大师兄肯定发现不对劲儿了。只是,不明白苏疯疯这个老色胚,现在正在盘算什么,怎么还不出手呢?” 苏疯疯已经察觉到不对了,这时候,雪姬已经悄默默地来到了他的身后说道:“老公,你在乱想什么呢?难道你全都忘记了吗?是不是真的把我和孩子们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不许你怀疑,你更不能怀疑,这些孩子全都是你苏疯疯的孩子。” “是吗?全都……都是我的孩子……这么多吗?” 苏疯疯已经定住了,不再能活动,但是雪女却也无法接近她,她脚下的土地已经被苏疯疯施法限制了雪妖的行动。 徐成成说道:“是我亲耳听见的,这个雪妖一个劲儿地说她有大师兄的孩子,而且还不止一个呢!如果,他真的和雪妖有了孩子的话,雪姬应该不会对他出手,不过看情况不对劲!” 我说道:“苏疯疯啊苏疯疯,果然管不住自己下边,这下出事了吧!也算是恶有恶报,上辈子行医积德行善了不少,但就是为人太轻浮,老乞丐给他召唤来了一只蝴蝶仙子陪她,自己动了色心,结果呢,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夜叉怪,这可够天生这小子做梦了!不过,我也拿不准雪姬是不是真的给苏疯疯生下来孩子,如果真能这么安定下来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我们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不是吗?” 耿彪彪道:“笨蛋吗?你们两个,真是的,妖怪随便说了几句话就当真了。大师兄好色不假,但是也不至于会把女妖当成女人来睡吧!快说现在怎么办吧,大师兄明显吃亏了,要不要先打破这个结界,雪妖的妖气强大很呢,咱们不支援他,大师兄肯定会吃亏的。” “好吧,让我用碎生宝剑破开雪妖的结界,你们闪开点。” 等他们几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我才抽出来了碎生宝剑,狠狠地一记劈砍下来,结界就被我破开了。 “玄生,趁现在你用火法赶紧烧开冰层,咱们下去支援大师兄。” 李虎虎毫不墨迹,立马掐好了指诀,对着厚厚的冰层开始了烈火的炙烤…… 这个时候,房间里面的孩子们还在大声哭闹,被迷惑住来的苏疯疯还在像一个家庭煮夫一样,一边哄孩子,一边给孩子喂稀饭吃。看他忙活的样子,又不敢发脾气,只能像个超级奶爸一样,嘴里碎碎念:“好了,好了,都是好孩子啊,爸爸的好孩子啊,不哭了,不哭了啊,乖乖乖!” 一个小孩子揪住了苏疯疯的长袍,就还是擤鼻涕,苏疯疯着急地说道:“哎呦,孩子啊,你别拿我的衣服当擤鼻涕的手绢用啊!真是的。” 又有两个孩子拿着苏疯疯的纸笔撕着玩,苏疯疯快崩溃了说道:“孩子们,那都是钱啊,好东西啊,不是玩具啦!能不能不要撕啊,我很缺钱的,真是的,这帮熊孩子。” 雪姬坐到了苏疯疯的对面说道:“亲爱的,你不要抱怨孩子了,我已经把米汤都给孩子们乘好了,快点给孩子喂饭吃吧!还有,咱们的小儿子又尿了,记得给孩子赶紧换尿布啊!别忘了,待会还得给孩子们唱儿歌听,哄孩子们睡觉啊!” 苏疯疯点着头,擦了把汗虽然疲惫,但是内心却毫无怨言地说道:“是,我会照做的。” “好了,乖儿子不哭了,听话!” “来来来,小宝宝喝粥了,喝米粥了,好不好啊!” “好了,不许再哭了,你的尿布我都给你换了三条了,再尿了你就没有尿布换了,乖!” “哎呀,宝宝们快睡吧!算我求你们了,好不好啊!” “诶呀,我的孩子啊,你怎么又尿在我身上了,不许这么做。” “欸,你怎么能打弟弟呢,再这样的话,我就要罚你站着了。” …… 被折腾得快要发疯的苏疯疯总算是消停了下来了,这些孩子们全都睡着了,也算是能缓一口气了。这时候的苏疯疯已经累得虚脱了,一句话也不想说。 好在,温柔贤惠的雪女拿着手巾给苏疯疯擦了擦汗安慰说:“谢谢你了,没有你,我根本照顾不过来这么多孩子。” 苏疯疯不介意地说道:“没事的,对了,以前都是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这么多孩子吗?” “嗯是的,不过奴家一点也不辛苦,每个做妈妈的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真伟大,不过……这些孩子都是我的吗?我看他们跟我不是很像啊!” 雪女脸色变了说道:“这些孩子,全都是在战火中失去了家园的孩子,他们才刚出生不久,就离开了他们的父母。真的,真的都是好可怜的孩子啊!我经常把这些孩子捡回来照顾,所以,越积攒越多,孩子到现在也得有二十多个了吧!” 雪女说完,便又扫视了一下横七竖八睡着的孩子们,慈母的爱意很浓,看着孩子很是欣慰。虽然,这些孩子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是看到他们还是很开心的。 “雪姬,你真的好伟大,也是真的都辛苦你了,照顾这些孩子们。” “不要紧的,因为,他们全都是可怜的孩子。” 这个时候,李虎虎终于把厚厚的冰层给烧开了一个大洞,说道:“兄弟们,快点下去吧。因为,这里太冷了,过一会,冰层还会被封住。同时,还有光线的漫反射效果,我们也有可能离大师兄那里还很远呢,快下去找。” 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鱼贯而入。 我按照感觉往前走着,越来越近了,就提醒道:“大家小心,我们就要到了。” 这时候,一阵延绵的歌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听声音,像是大师兄的声音,这歌声不是就是我们极道派师兄弟们经常一起唱的那首歌吗?如此熟悉,茫茫大地翻出红尘白浪,默默地笑喝下风霜…… 我还是忍不住揶揄了一句:“大师兄这个不正经的家伙,真没有想到他如此疼爱这些孩子,我真是小看了大师兄了。” 徐成成越听越来气,怒气弥漫地说道:“张若虚,你少给渣男洗白,不然,你也是渣男。” 耿彪彪以为我们要起火,赶紧拦了下来说道:“你们别吵架,往前看啊!看那边!” “对,就是那间大冰屋,咱们快过去。”李虎虎大声说道。 就是那里了,我们飞速地跑了过去,将苏疯疯哄孩子的场景看了个真真切切。他还在那里自我陶醉地抱着一个孩子说道:“太好了,我把孩子给哄睡着了,乖……乖……乖!” “你们全都是乖宝宝哦,一定要快快地长大成人哦。”说完,他抱着孩子转过身来,继续说:“好了,乖哦,乖哦。真的是好乖的宝宝啊!” 这一下,就让我们看出来了破绽,苏疯疯明显是中了幻术,因为他怀里抱的不是真人,而是雪人。 徐成成不淡定了说道:“坏了,大师兄他。” 李虎虎道:“一看就知道了,大师兄他这是中了妖怪的幻术,已经沉醉其中了。” 耿彪彪道:“我们得赶紧把大师兄弄好,这样,让我点一炷香,给大家伙醒醒脑。” 我说道:“那我就先登场了,把苏疯疯这个憨批给拉回现实当中再说其他的。” 我一个蓄力,就跳上了墙头,对还在痴迷的李虎虎大声说道:“醒醒吧,苏疯疯,你不知道吗你已经中了妖怪的幻术了,再不清醒过来,你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苏疯疯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还是在怀抱着雪人,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说着乖。 这个家伙,我真想扇他几巴掌!我喊了一声:“苏疯疯,快醒醒!”说完,我就跳了下去。 可是在半空中,我就被一股强力的风雪固定住了,一记强力的寒风出击,我就被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天生和玄生两人齐齐地喊了声:“阳生师弟。”就朝向我这里跑了过来。 一股风雪又立刻飞了过来,雪姬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说道:“几位到访的贵客,抱歉,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这里。” 刚说完,他定睛一看,李虎虎的衣服,似乎感受到了阴灵丹的气息。 “哦,那个头上有疤痕的,原来你身上带有阴灵丹的碎片啊!那不好意思了。”说完,雪姬脸色一变喊道:“出来吧,我的雪豹。” 转瞬之间一只比老虎还要大雪白色豹子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它浅黄的眼瞳以及尖尖的獠牙,无不给人一种强大无比的压迫感,让人心生畏惧。 徐成成立马把妖典中的水虎放了出来,说道:“水虎,去给我看住了雪豹。” 水虎虽然很凶,但是在雪豹强大的威压之下,还是怯懦了起来,一看就知道,雪豹比他厉害。再说了,天冷对于雪豹来说是主场,水虎这个妖怪也只是在流动的水里才厉害。 雪姬对雪豹下令道:“雪豹,去吧,击败他们几个人,然后给我把阴灵丹的碎片抢过来。” 雪豹得令立刻奔向了我们。 我丝毫不惧说道:“可我的妖怪,看我碎生宝剑的厉害!” 一击过去,雪豹就被我给均匀地劈砍成了两半,我还得意扬扬地说道:“哼,块头挺大,就是中看不中用。我一下子就给砍死了,搞定了吧!真是不堪一击。” 李虎虎立刻冲到了我的跟前说道:“阳生,快趴下。” 闻声我立刻趴下,一团烈火喷射了出来,却只是烧伤了雪豹的嘴巴一点点。 李虎虎又说:“阳生,你还愣什么,快点跑啊,别在这里待着了。” 我刚躲开,雪豹的利爪就拍了下来,幸亏闪躲得快,不然这一下可够我呛。 刚被烧伤的雪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就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样。 我们在外边缠斗雪豹,苏疯疯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还在冰屋里面哄着雪人孩子,至于雪姬这个妖怪则在苏疯疯的跟前飘来飘去,似乎正在警戒着什么,防止我们随时偷袭。 苏疯疯似乎有了点意识就问雪姬道:“雪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听见外边有一些吵闹啊,真的好吵闹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亲爱的,不要紧,只不过是几只疯狗闯了进来,我的宠物会解决掉他们的。你不必担心,这样吧,你继续在这里带孩子,我去把他们全都给赶走好了。” 我在远处听见了苏疯疯还在犯迷糊,气得我爆了粗口:“天生,你这个蠢材,居然还在这里犯迷糊。我们为你战斗的好辛苦啊!” 才刚说完,那只雪豹就对我来了一个野蛮冲撞,把我顶飞了出去,这一下很强大我把冰屋的房顶都给砸穿了。这一摔,摔得我七荤八素的,但是我刚好摔在了这些雪孩子身上,压碎了不少个呢! 总算和苏疯疯照面了,他心里一惊,说道:“你是谁,你压倒我的孩子了?” 与此同时,光芒从我刚才砸开的那个洞口处照射了进来,原来是天亮了,明媚的太阳毫不吝啬阳光,甚至还有些刺眼,苏疯疯也被晒得睁不开眼睛。 但随即,他就清醒了过来,我把抓起了身子下面的一把雪,攒成了一个雪球打中了他的脑袋喊道:“苏疯疯,你狗日的,给我醒醒。” 被砸中的苏疯疯先是一惊,然后看见了我说道:“阳生师弟,你怎么在这里呢?”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为了救你,你赶紧给我醒过来啊!”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不一直都醒着呢吗?我本来就是很清醒的啊,不是吗?” “放屁,你四处看看,你再看看你抱的是什么?你这也要叫做清醒吗?白痴。” 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怀中抱的雪人,然后又看了下满屋子里的雪人,吓傻了说道:“这是,这是这么个情况,怎么那么多的雪人呢?我,我这是在哪里?” “废话,你被雪姬给迷惑了,还不知道吗?要是我们再玩到一点点,什么后果,自己想!” 雪姬发怒了,对着我说道:“哼,你小子真是讨厌,非要来搅扰我们,我要你死。” 说完,她就在嘴里含了一口气,对着我吹了出来,我赶紧闪开,被雪姬吹到的地方立马结成了一块厚厚的冰层,可见这个妖怪的妖力有多么可怕。 雪妖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小子,你休想跑,你不是我的对手。” 清醒过来的苏疯疯回头看向了雪姬,说道:“小姐,你是谁,你跟我十几年前在长白山认识的那个人是如此的相像!但是,你对我的师弟出手了,那我……也只能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苏疯疯也不怜香惜玉了,右手甩出来了一张驱字符,贴在了雪姬的身上,雪姬顿时深感无力,痛苦地叫喊着。 这一下子,她那姣好的面容就变了,变成了纯白的雪色,牙齿也十分尖锐,脸上还有两道青斑。 “大师兄,这个妖怪你能制住吗?”我问道。 “可以的,实在不行,我还有魔手,你去帮助低声他们吧。” “好。”我刚出去,就见雪豹把耿彪彪扑倒了,要不是他发动了金刚拳,雪豹早就把他的胳膊给撕扯下来了。这个雪豹的战斗力真的是强悍无比。 这时候,徐成成的回旋镖也飞了过来,将雪豹的头斩下,但是很快又长出来了个心头。 我跳跃而出喊道:“你们闪开,交给我来收拾这个混蛋妖怪!” 我对着雪豹又是一发道气斩打出,一道剑波快速地冲了过去,但还是被灵活的雪豹给躲闪开了,可惜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命中目标了。 “这妖怪真快,居然连我的道气斩都能躲开。” 这时候,冰屋也瞬间崩坏了,苏疯疯狼狈不堪地跑了回来,再看那个被符咒封住的雪姬,又飘了出来。真没想到,一张驱字符对她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只听见她还在喃喃地说道:“我恨,我恨,我恨负心的男人。” 苏疯疯有点怜惜地说:“雪姬,你明明心地那么善良,为什么要屡次三番地诱惑无辜的男人们来这里,并加害他们呢?我想这不是你的初衷和本心吧,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哼,我恨,我恨,我不仅恨男人,我还恨这个世界。”说着雪姬的面颊有眼泪滑落,耐受不住的她跪倒在了地上,继续说道:“我真的好恨,恨我自己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面。”虽然她的指甲很锋利,但是却不再有危险了。因为,我也感受得到,她那一滴一滴吧嗒下落的眼泪全是悔恨,并无杀意。 苏疯疯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跟前说道:“雪姬,忘却仇恨吧,还有我在,安心地离开吧!得罪了。” 苏疯疯还是狠下心来,用自己的魔手一把拍了下去,雪姬立刻化成了一滩雪,她那白茫茫的妖魂释然了,从雪堆里飘了出来。 本以为雪姬彻底完蛋了,哪知道,她的妖魂进入了雪豹的体内,雪豹又大了一圈,妖力更甚。 我看了以后,很吃惊地说道:“这个雪豹怎么回事,似乎更强了。” 苏疯疯走了过来说道:“雪姬是寒冷属性的妖怪,要想打败她,那就必须要用火,因为,寒雪属性的妖怪最怕火和热了。” 我明白了大声对李虎虎喊道:“李虎虎,看你的了,给我上啊!” “好吧,接下来请看我的表演。哼,三味真火。”李虎虎对着雪豹打出了两团三味真火,但是没有烧尽雪豹,反而让它在雪地上打了个滚,把三味真火给熄灭了。 李虎虎惊呆了说道:“我靠,怎么会不管用呢?我的三味真火是可以烧掉妖气的啊!” 徐成成一把抢过来了别在耿彪彪腰间的醒神酒说道:“看我用烧酒助燃一把试试。” 他手持醒神酒,跑开了,对雪豹吼道:“喂,你这个白雪做的怪物,过来杀我啊!” 雪豹果然上当,把酒葫芦扔到了雪豹的嘴里被他一口咬破,高度数的白酒,将雪豹弄得很是难受,它的身体已经有了些许融化。李虎虎也明白了,又发射出去了一团烈火,这下彻底把雪豹烧着了,现在的雪豹只有痛苦哀嚎的份。 我看机会来了,又对准了着火的雪豹,打出了一记道气斩,被打中的雪豹彻底化作了一团白雪,妖气彻底散尽!我们的战斗结束了! 零星的一些妖气在天空中又成了雪妖的魂魄,正在高处看着我们。 耿彪彪问道:“这个雪妖还没有死吗?怎么还有妖魂的残存?让我最后了结她吧!” “慢着,那个灵魂已经是纯洁的了,邪恶的雪妖心里已经荡然无存了。我们已经彻底超度了雪姬的灵魂,脆弱、柔美、伤感这三种情绪构成雪女的灵魂。其中,伤感是最为致命的,现在的雪姬灵魂只有脆弱和柔美了。”苏疯疯含着眼泪说道。 雪姬的灵魂点了下头,就直冲进了苏疯疯的身体里面,苏疯疯受不住寒冷跪了下来,我刚要去扶他,他却伸手说:“不要扶我。雪姬,并没有想要杀我,她把最后的灵魂之力给了我。这是在帮我,不是在害我,你们不要误会她。十几年前,她就有机会能杀死我,之所以,没有杀我就是她那柔美的情绪,所以,我欠她的。” 苏疯疯站了起来,果然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他也明白了很多,说道:“雪姬的灵魂告诉我了。她本来是很善良的,是敌魔用污染了的阴灵丹碎片改变了雪姬,将她伤感的情绪扩大化,才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妖怪。她就是敌魔派过来的第二个杀手,最厉害的玉藻前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她知道玉藻前的目标是我,才把最后的妖魂之力给了我。让我们期待,雪姬未来不会再那么痛苦。” 雪在烈日的照耀下,很快就化去了,我们几个人简单地给雪姬置办了个衣冠冢,拜祭了一下,然后超度了他。 我们五个人就往回走了,路上苏疯疯说道:“雪姬本来是个善良的人,她的灵魂原本属于的就是一个被卷入了战争,而对世界失望了的女人。所以,她才会那么善良,自己用雪塑造了雪孩子,然后再一直收集那些不幸夭折的孩子的灵魂。把孩子们的灵魂注入到了雪孩子里面,他们就能够在雪姬的结界里面生活了。刚才,阳生打破了雪姬的结界,雪姬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啦,毕竟太阳太强大,其实我们全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只不过,太阳把她削弱了太多,可怜的雪姬啊!希望你能投胎到个好人家,从心接受并爱上这个世界。” 我听完也有点动容了说道:“说道底还是敌魔最坏,扩大了善良妖怪的恶性,雪姬就是这样被它给控制了。真是悲哀,本来雪姬可以一直活下去的。” 徐成成也被感动了,“我想早期的日本女人生活会是很不幸福的吧?雪姬不就是个很好,很鲜明的例子吗?” 我也暗自下了决心说道:“以后,对于妖怪我也不会斩尽杀绝了,它们同样值得被尊重。” 第五百九十九章化解珠玛的恩愿 我们几个人全都是略带忧伤地回到了天师馆门外,正要进去的时候,我把他们都拦了下来,说道:“兄弟们,先不要进去,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李虎虎问道:“什么事?” “关于二师兄的事,咱们兄弟几个人的梦,我都解梦过了。地生的梦,我最后一个解的,其实,珠玛并不是徐成成的良配,反而,她会给徐成成带来不幸!干脆这么说吧,地生真正有缘的女人,是我的大学同学,我跟你们说过的水晶姑娘,杨赛凤。” 徐成成赶紧走上了把我的嘴捂上了,悄悄地说:“喂,这件事先不要说好不好啊!你不是说帮我化解掉,那条大蛇的恩怨吗?不该说的别说,我已经准备好雄黄酒了。” 说完,他就松开了我,我明白了,就跟大家先打起来了个战前预告。 “很多动物都是有灵性的,特别是跟人接触多了的动物,就是这样。要说这蛇嘛,是笨拙迟钝的一种动物,但依然恋恋有故人之情,并且它们听从劝谏也如同转圆物那样容易。唯独奇怪的是那些堂堂为人者,对于那些有十多年深厚情谊的朋友,对于那些几十年(或几辈人)都对你有恩典人,动辄便思落井下石。懂了吧,我并不是说人不好,蛇反而重情义。其实不然,蛇很记仇,但也记得人的好。地生就是因为上辈子跟一条修行了多年的蟒蛇结仇了,所以,才有了蛇报复。实不相瞒,珠玛就是那蛇的化身,我要做什么,不用说你们也该知道了吧!行了,话不多说,我们进去,希望我们能化解掉那条蟒蛇的恩怨。” 一行人大着胆子进去了,徐成成的手里还握有一杯雄黄酒,准备翻脸的时候反击那条蛇。 珠玛一看我们进来了就上来热情相迎,我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她,果然,一条蟒蛇的头在她的头型中若隐若现。蛇的怨念被羁押得太久了,已经要快要按捺不住,随时爆发了。 我对师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全都站立在了房间的四角,而我却抽出来了一把椅子对珠玛说道:“二师嫂,请坐,有些事情,我们得谈一谈。” 珠玛还有点懵,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最终警觉地坐了下去。我见他坐下,也就抽出来了她对面桌下的一把椅子跟她面对面地坐着,开始交流。 “二师嫂,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中国的文化呢?” “当然了,中华文明博大精深,我很喜欢,要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到中国的广西来留学啊!”这时候看来珠玛还有些正常,而他背后斜对角的徐成成已经打开了雄黄酒随时动手。 “那么师嫂可知道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 “哦,你说聊斋啊,我看过老版的聊斋电视剧,很不错呢!至于《聊斋志异》这本书籍嘛!我看过其中一些故事,不是很多,像什么《八大王》啊,《义鼠》啊,《骂鸭》啊!也就这么几篇文章吧。” 我看机会来了,是时候挑明了,于是说道:“那么你有没有看过《斫蟒》这一则故事呢?” 珠玛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过,但是,她一听这两个字就感受到了杀意,明显脸色不对劲儿了。苏疯疯他们也注意到了异常,纷纷掐好了指诀,就等她显形的那一刻到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斫蟒》这一则故事的文言文,背诵给嫂子听听。” 珠玛却拒绝了,说道:“古代文言文,太晦涩难懂了,你还是给我讲白话文吧!” 我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好,你听着。” “胡田村有家姓胡的,兄弟二人到山上砍柴,无意中走到深山峡谷中。突然遇到一条大蟒,长兄走在前边,被大蟒咬住。弟弟在后面见了,最初惊吓得想逃跑,见到哥哥被蟒咬住向下吞,就奋不顾身地抽出砍柴的斧头,向大蟒的头砍去。大蟒虽然受了伤,但仍然咬住不放。长兄的头虽说被吞进去,幸而肩膀吞不下去。弟弟在紧急中,没有别的办法可施,就用两只手攥住兄的两只脚,用力与蟒争夺,竟然把兄从蟒的口中拖了出来。大蟒也因受伤负痛走了。细细一看长兄,鼻子耳朵都已经化掉,气息奄奄,很是危险。他用肩扛起长兄往回走,一路上歇息了十几次,才背回家。请医生给医治,在家养了半年才好。到现在,满脸上全是瘢痕,长鼻子耳朵的地方,只有窟窿了。哎,在农人中,竟有这样的弟弟!有的说:“大蟒没有杀死他的长兄,那是被他弟弟的德行与义气所感化。”的确是这样!” 我很熟练地把这一则文言背诵了出来,珠玛听了以后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笑了,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上一世已经杀死了徐成成一次,你还记得吗?上一世的徐成成叫安幼舆,我知道蛇妖记仇,但是,我还是劝你放下比较好。你以为,我们几个人会任由你杀死徐成成吗?” 珠玛终于露出了蛇形,但没有着急进攻说道:“我就是记仇,你凭什么让我放弃复仇?” “《斫蟒》的寓意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胡家兄弟的兄长就相当于徐成成,我们其他的四个人就相当于胡家的弟弟。你要害我们的兄弟,我们能坐视不理吗?上一世,你害死了一次安幼舆,但后来,安幼舆不还是活过来了,而且,你不仅身死,还把蛇洞内的同族同类全都跟着一起波及了。我之所以给你讲这个故事,那是为了什么?就是希望你知难而退,我讲的故事中的那条大蟒蛇不就是被弟弟的德行和义气感化了,才放走了哥哥吗?我这也是给你最后的通牒,希望你能主动放弃复仇,因为,我不想造杀孽。” 我苦口婆心地说完了,蛇妖珠玛还是不肯放弃说道:“那不行,要让我放弃,除非你废了我千年的修行。” “敬酒不吃吃罚酒,地生,动手吧!” 说完,他就把特殊制作的雄黄酒泼到了蟒蛇的身上,蛇妖立马变成了一条细细的小蛇,往门外溜了出去。 李虎虎正想要赶尽杀绝,被我拦住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复仇了,饶她去吧!” 第六百章玩蛇人和蛇 可怜了珠玛这条怨念深重的蛇妖,就这么走了,我真的不想废她千年修为,怎奈何,她食古不化!我只能这样做了,而且这个时候,徐成成也流泪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懂! 如今,蛇妖已经被赶走,徐成成命中再无劫难了,接下来,就是赢取上一世的花姑子,这一世的杨赛凤了。 反倒是耿彪彪有点不依不饶了,对我问道:“阳生师兄,你懂得这么多,那肯定知道不少蛇的故事了,我对蛇很有兴趣,要不你给我讲讲蛇的故事吧!” 我笑了笑,又问了一下其他兄弟:“你们想听吗?” 李虎虎道:“想听,蛇是那么有灵性的动物,当然想听了,你快讲给我们听听吧。” “好吧,那我就讲一个玩蛇的人和他的两条小蛇的故事。” 在中国明白的东郡有一个人,他驯蛇玩蛇很在行,于是成了职业,以耍蛇为生。他曾经驯养着两条蛇,都是青色的,把大的那条蛇叫做大青,小的那条蛇叫做二青。二青的前额上长有红点,而且比大青这条蛇更有灵性,尤其是聪明,很快就被驯服了,指挥它盘旋表演无不如意。因此,蛇人对它的宠爱,超过了其它的蛇,这当然也就超过了大青。 过了一年,蛇人养的那条叫大青的蛇死了,蛇人于是就想着再找一条蛇来补上空缺,但一直没顾得上。 一天晚上,他寄宿在山里的一所寺院。天明,打开竹箱一看,二青也不见了。蛇人懊恼得要死,明处暗处搜寻呼叫,始终连个影子也没见到。先前每到草木丰盛的地方,就把蛇放出去,让它们自由自在一番,不久自己就会回来。由于这个原因,蛇人还希望它自己能回来,便坐着等待。 直到太阳升起很高,自己也绝望了,才怏怏不乐地离开。蛇不仅通人性,更了解同类的感受,大青和二青这两条蛇一起长大一起被养蛇人驯服,自然感情深厚。 那个耍蛇的人,才出门刚走了几步,忽然听见杂乱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停下脚步惊愕地一看,是二青回来了。 蛇人非常高兴,像得了无价之宝似的。把担子放在路边,二青也停下来。 再一看它的后边,还跟着一条小蛇。他抚摸着二青说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那小家伙是你推荐来的吗?”虽然,二青不会说人话,但还是用动作回应了养蛇人。 说着就拿出饲料来喂它,同时也给小蛇一些。小蛇虽然不离开,但畏缩在那里不敢来吃。二青用嘴含着饲料喂它,好像主人招待客人似的。 蛇人再喂它,那条二青带来的小蛇,这才吃了。吃完,小蛇跟随二青一块钻进了竹箱中。 蛇人挑回去训练,被二青带回来的那条小蛇盘旋弯曲都合要求,与二青没有多少差别。因此给它取名叫小青,这就算是二青递补上了大青的位置,而小青蛇成了新一代的二青,蛇人带着它俩,四方表演献技,赚了不少钱。 一般耍蛇人耍弄的蛇,不超过二尺,再大就太重了,就得更换一条。因为二青很驯良,所以蛇人没有马上把它换掉。又过了二三年,二青已长到三尺多长了,卧进竹箱里,竹箱被塞得满满的,于是蛇人决定把它放走。只不过吧,二青跟着养生人待在一起生活得时间已经久了,很舍不得离开。 换做有感情的人,哪怕不方便让二青耍蛇了,也会把它寄养在家里面才对啊!这样子,算是有良心,不然抛弃了蛇,就会上了蛇的心。 一天,蛇人来到淄川县东山里,拿出最好的食物喂二青,向它祝福一番后便把它放了,二青离别的时候还是依依不舍,但是养蛇人还是狠了下心,放走了二青。 二青走了,一会儿却又回来了,围着竹箱蜿蜒地爬。 蛇人挥手赶它说:“走吧!世上没有百年不散的宴席。从此以后,你隐身在深山大谷中,将来一定能修练成一条神龙。竹箱怎么可以长期居住呢?” 二青听了蛇人跟它说的这些话,这才肯离去,蛇人目送它离开。 但一会儿二青又回来,蛇人怎么赶它也不走,还用头碰竹箱,小青在竹箱里也不停地窜动,毕竟小青这条蛇是二青从野外带回来的伙伴,也是舍不得啊! 蛇人恍然大悟说:“你是不是想和小青告别呀?”说着就打开竹箱。 小青从竹箱里径直窜出来,二青与它交头吐舌,好像互相嘱咐话语。接着两条蛇依偎着一起走了。蛇人正在想小青不会回来了,一会儿小青却又独自回来,爬进竹箱卧下。 从此,蛇人随时都在寻找物色新蛇,但一直没有合适的。 而小青也渐渐长大,不便于表演了。过了好些年之后,蛇人得到一条蛇,也很驯服,然而到底不如小青出色。这时小青已经长得比小孩的胳膊还要粗了。 先前,二青在山中,打柴的人经常见到它。 又过了几年,二青长得好几尺长,碗口那么粗,渐渐地出来追赶人。 因此,行人旅客都互相告诫,不敢从它出没的那条路走。 一天,蛇人经过那里,一条蛇猛然窜出,行如骤风。蛇人大为惊恐,拼命奔跑,而那一条大蛇追得更急,在山中人怎么会比蛇行动得快呢!没过多久就追上了他。 他回头一看已经快追上了,突然看见蛇头上俨然有一个红点,这才明白这就是二青。 他放下担子,高声叫道:“二青,二青!” 那蛇顿时停住,昂起头来呆了很久,纵身上前把蛇人缠住,就像以前表演的样子。 蛇人察觉到二青并没有害他的意思,只是身躯太重,自己经不起它缠绕。只好倒在地上高声祈祷,于是二青就放开了他。 二青又用头去碰竹箱子,蛇人明白了它的意思,打开竹箱放出小青。 两条蛇一相见,立即紧紧交缠得像饴糖一样粘在一起,很久才分开。 蛇人祝福小青说:“我早就想和你分别,今天你有伴了。” 又对二青说:“小青原本是你引来的,还可以领它走。我再叮嘱你一句话,深山里不缺你的吃喝,不要惊扰过路行人,免得遭受上天的惩罚。” 二条蛇都垂下头,好像接受了他的劝告,马上窜起离去,二青在前,小青在后,所过之处,树木草丛都被从中分开,向两边倒去。蛇人久久地站在那里望着,直到看不见了才离开。从此以后,行人经过那一带像先前一样平安无事,不知那两条蛇到哪里去了。 各位,我的故事讲完了,言简意赅的一句话,那就是积德行善很重要。人不要以为自己是智慧生物,就对其他动物不尊重,万物皆有灵,你对动物好,动物也会顺从你,彼此就是这个关系,就像人类彼此互相尊重一样。 很多生物,接触的人多了,也就会如此,我们还不如放动物自由呢,我讲的是一位弄蛇人与两条青蛇之间超然的情谊。万物皆有灵,日久渐生情。 其实,我们也该善心对待妖怪。徐成成明白了,把妖典中的水虎放了出来,嘱咐了几句就还他自由了。水虎很是感激,表示以后会在华夏大地好好生存,不仅不会害人,甚至还会,主动帮助人类。 我们都很欣慰,妖孽尚且有如此的良知,更何况我们人类呢,真要是不懂得包容感恩,那就真的是枉为高级生物了。 第六百零一章 谁没吃过几条蛇 耿彪彪听完了我的故事,也觉得挺有趣的,虽然,有的蛇有灵性。但是,大多数的蛇还是很普通的。特别是听完我讲了那养蛇人养的二青和小青的故事,就来劲了。 于是,对大家说问道:“各位师兄啊,阳生讲的那个故事确实挺精彩的,但是要说蛇吗?我想在座的几位应该都吃过的吧,我毫不避讳啊,我也不隐瞒,我承认我吃过蛇。蛇肉不仅好吃,而且还补呢!你们呢,都吃过没有?大师兄,你先说!” 苏疯疯点了下头,认可道:“吃过啊,还吃过不止一次的蛇呢,再说了,蛇肉好吃,滋补,我在四川的时候,逛过野味店。其中有一家专门现杀蛇,现做蛇肉吃的,那个人我记得叫老细,祖上时代都是杀蛇人。我去他那吃蛇的时候,他总是说,让我亲自选一条蛇来吃。我选中了以后,他就把蛇挂在钩子上,然后在蛇头下一寸的位置切开一个口气,活剥蛇皮。然后,就把蛇血放出来,再配上点烧酒,兑上就是蛇血酒,大补。把蛇胆取出来给你在兑上点清酒,壮阳啊!然后,才把蛇给斩成时段,做下酒菜。” 听苏疯疯说得这么上头,我惊诧了,说道:“大师兄还是一个吃蛇的行家啊,确实,吃几条蛇倒也没什么。就是怕,你吃的是成精的蛇。” 李虎虎也说道:“就是嘛!谁还没吃过几条蛇啊!” 耿彪彪突然有话说了:“欸,师兄们,我也给你们讲一讲吃蛇的经历吧,真实的。” 接下来,就是耿彪彪的个人表演时间:“我有一个同乡叫尹少楠,是石厚市黄赞县大溪镇玉浦村的人,这个家伙啊!是个吃货,但凡爱吃肯定对某些食材和食物情有独钟。这个家伙,跟别人不一样,他有吃蛇的嗜好,有多爱吃呢,可以这么说,万千食材,他独爱吃蛇。他每次得到小蛇,总是一整条地吞下,就像吃葱一样,说真的,这个人啊,敢生吃蛇。真要是觉得没味道的话,那也就是把蛇洗刷干净,扔到腌菜坛子里面,腌制个三四天,待蛇肉入味,就把蛇取出来吞了。如果,让他遇见大蛇,就用刀切成一寸一寸的,然后用手捧着吃,嚼得清脆有声,血水沾满两腮,生吃蛇动不动,他绝对是吃蛇的行家。有人说尹少楠这个小子啊,他上辈子是猫鼬,专门猎杀蛇类吃的。这个说法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因为啊,他的嗅觉非常敏锐,曾有一次,他隔墙闻到蛇的香味,急忙奔到墙外,果然抓了条一尺多长的蛇。当时恰好没带刀,他就先吃蛇头,蛇的尾巴还在口边蜿蜒扭动。我还真的见过山猫和猫鼬吃蛇,也都是先把蛇头给吞了,再一点点地吃蛇身子。” 他的话听得我胃部泛酸水,一阵阵的恶心感让我十分不适,本来吃蛇是一件很普通很正常的事情,偏偏让耿彪彪这个死胖子说得我想呕吐。 这个胖子还不肯罢休,继续讲着这个奇葩吃蛇人的经历。 “要说这个吃蛇啊,还有这么个故事呢,尹少楠还去过一个地方,还是山东的一家寺庙。按说,佛门清净之地,出家人不应该造杀孽的,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寺庙里的人全都爱吃蛇,所以他们养了很多蛇。” “在山东的泗水县的一座深山之中,早先有座佛寺,四周没有村庄,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就有这么一个道士觉得这里清净,无人打扰,喜欢清静的他,便住在这座寺院里。有人说寺里有很多大蛇,所以游人更远远地躲着这里。但是,这个道士却对此不以为意,还说有那么多蛇陪伴,他不寂寞。” “直到某一天,有一个少年进山用网逮鹰,一直走到山的深处。天晚了,远远看到有座寺院,便前去投宿,那个少年投诉的地方正是道士居住的那座佛寺。道士惊讶地说:“居士从哪里来?幸好没被我那些孩子们看见。”让他坐下,拿粥饭给他吃。道士说得很自然,但是,那个少年却听得有些意外,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他的孩子见了他又会怎么的?” “还没吃完,一条大蛇缓缓地从大门外爬了进来,足有一成年人身体那般的粗壮,昂头看着客人,愤怒的目光像闪电一样一闪一闪的。少年本就胆小,见到如此可怕的凶神恶煞,当时就大吃一惊,恐惧万分。道士用手掌拍拍蛇的头,呵斥说:“去!你这孽畜,敢不听我的话,休要吓得贵客。”大蛇害怕道士,于是就低下头爬进东屋里,弯弯曲曲爬了好一会儿,身子才全进去,盘伏在屋里,一间东屋全塞满了,由此,可以想象这条大蛇,有多么的巨大。” “来投宿的那个少年人更加害怕了,浑身打颤地躲在了道士的后面,瑟瑟发抖。道士说:“客人不要害怕,这蛇是我平时豢养的,有我在这里,不要紧。怕的是你自己遇到它,它就不会忌惮我在,而对你攻击了。不过现在,你不会有事的,因为我在这里护你安全。”少年刚坐下,又一条蛇进来,比前一条略小一点,约有个十四五岁孩童般粗壮。看见客人立即停住了,怒目闪闪,吐着舌信子,像前一条一样。道士又呵斥它,这条蛇也进了室内。东屋里没有它卧的地方了,它就一半身子绕在梁上,墙壁上的土被哗哗地摇落下来。见了两条硕大的蟒蛇,谁不害怕呢,那个少年也不例外,少年更加害怕,整夜睡不着,早早就起来想回去。道士送他,出了屋门,只见墙上、台阶下,到处都是蛇,大如盆粗、酒杯粗,爬着的、卧着的,种种不一。蛇看到生人,都露出要吞吃的样子。少年害怕地不敢独自离开前行,依偎着道士的胳膊跟他走,一直让道士送出山口,少年才自己回去。” 耿彪彪讲完了道士养蛇的故事后,又说道:“接下来,就是我那个爱吃蛇的老乡到寺庙里来了,尹少楠听闻这里有很多蛇,别提有多馋了,很快就来到了这里,并且,十分顺利地寄宿在蛇佛寺中。为的就是要在这里吃蛇,但是,他来了以后,蛇佛寺里面管事的不是道士,而是一群和尚。打听后才知道,那个道士总是养蛇喂蛇,出了事。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是他在一次喂蛇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被蛇咬伤了,毒性发作,最终死去,才被这么一大群僧众接管了寺院。” “夜晚寺里的僧人准备了晚饭,肉汤很鲜美,而且肉段都是圆的,形状像鸡脖子。跟着尹少楠一同来投诉寺庙的部分客人疑惑地问寺僧:“杀了多少鸡,能有这么多的脖子?”僧人说:“这是蛇肉段。”客人大惊,有的跑出门去呕吐。唯独,尹少楠这个奇葩,越吃越想,还夸赞僧人烹饪蛇肉有一套呢!” “后半夜客人们睡下后,觉得胸膛上有东西爬动,用手一摸,是蛇!顿时吓得叫喊着爬起来。僧人起来说:“这是平平常常的事,有什么可怕的!”说着用火把照照墙壁,只见大大小小的蛇满墙都是,床上床下也是蛇。僧人还说,这些蛇已经没有了攻击人畜的天性,不打紧的,不要怕。第二天,僧人领着客人们来到佛殿,见佛座下有一口大井,井里的蛇有瓮粗,把头探出井边,却不出来;点上火把向井下看,里面蛇子蛇孙数百万条,都簇拥在井中。僧人说:“过去蛇从井里出来祸害人,自从修了佛像坐在上面把它们镇住以后,它们才不敢出来为害了。”还有个说法,之前那个在寺庙养蛇的道人,其实是个蛇妖,蛇妖后期开始为祸一方,被这帮僧众狙杀之后,他的子孙也就丧失了斗志,任人宰割。” 原来,关于蛇的传说有这么多种,真的是长见识了。耿彪彪说了许久,觉得口渴,就又说道:“你们谁还有蛇的故事啊!说道吃蛇了,我也想吃蛇肉了呢!还怀念那劲道的嚼劲。” 徐成成也点了下头说道:“说的都是有灵性的动物,那我也讲一个故事吧,不过这不是将蛇的故事,讲的是狐狸的故事,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听。” 我们齐齐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讲就行了,我们不挑。” 徐成成还是卖了个关子,说道:“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接杯水,再抽根烟,顺便上个洗手间方便一下再说。” 李虎虎听他如此矫情直接抱怨道:“连驴上磨屎尿多!” 徐成成不以为意,去忙活自己那一堆小事情了,苏疯疯突然提议道:“既然,说道吃蛇了,要不这样吧,石厚市也开了一家蛇肉馆!不如今晚,咱们就点上几条蛇,让他们先给做上,咱们晚上吃蛇肉喝点酒怎么样?” 大家全都没有意见,苏疯疯便掏出了手机订了餐。 刚好,徐成成忙活完了,拿着水杯走了过来。 第六百零二章 狐狸小妾 徐成成也开始讲起来了自己的故事:“我要讲了,这也是一个很真实的故事,同样发生在山东,我还是听一个山东道观的老道士给我讲的。” “他说啊,北宋徽宗年间,山东莱芜人刘超天,他多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中了进士,朝廷安排他在山西汾州做官。一天,他独自坐在府中,听到庭院有说笑声越来越近。他抬头一看,进来四个女子,一个四十来岁,一个年约三十,另一个约二十四五岁,最后是个没有束发的少女。刘超天,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府衙内有什么,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可这四个女人,却偏偏他一个也不认识。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她们四个人全都站到桌前,相视而笑。刘超天早知这附近一带居住有很多狐狸精,因此就不理她们。过了一会,那个最年少还没有束发的少女拿出一条红纱巾,开玩笑般地扔到刘超天的脸上。刘超天拾起来扔到窗下,仍不搭理她们。这四个女子,见他如此无聊且无趣,便全都一笑走了。” “后来有一天,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子来到刘超天的房中,对他说:“我妹妹与您有缘分,请不要嫌弃她。”刘超天压根没有当回事,头也不抬随便答应了一声,“行,我知道了,你要还是有事就快说,没事的话,不要影响我读书。”那个年纪最大的女子也就在没有跟他说话,转身就走了。转眼工夫,她领着一个丫鬟拥着少女走来,让少女与刘超天并肩坐下,说:“你俩真是一对好伴侣,今夜就成亲吧。好好侍候刘公子,我走了。”刘超天本以为是狐妖开的玩笑,哪知道对方没有跟他开玩笑,说的是真的,不过,既然人家当真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一时戏言之类的话,便开始仔细端详那少女,艳丽无比,刘超天觉得自己十分有福气,便与这个少女交欢好上了。又问女子的来历,少女说:“我不是人,可实际是人。我是前任州官的女儿,因被狐迷惑,受害而死,埋葬在园子里。众狐用法术救活了我,所以我就飘然像狐。官人,可明白,奴家是人又是狐,希望你不要害怕啊!”刘超天听后,就用手摸摸她的后身。女子察觉了,嘿嘿地傻笑着说:“官人,你莫不是以为我有尾巴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那就稍等一下好吧!”说完,她便转过身去说:“请摸吧!”从此后,少女就住下不走了,一举一动都和那个小丫鬟在一起。家中人都以小夫人之礼对待她。丫鬟婆子们来拜,她都给很多赏赐。虽说,那个少女是狐妖,但却跟人类相容得十分融洽,没有丝毫异类的感觉。狐狸是最通人性的动物之一,此言不假!” “就这样又过了好长时间,有一次刘超天过生日,到刘府宅邸,给刘超天来祝寿的人很多,总共安排置办了三十多桌宴席,自然也需要雇佣好多厨师,不然根本够不上流水席的排面,而且宾客源源不断,所以必须有厨师不停地摆弄厨房的食物,但事先约定的厨师才来了一两个。刘超天很生气。女子知道后,对刘超天说:“不用愁!厨子既然不够用,不如连来的两个也打发走,只要你相信奴家,我一定给把宴请的事情安排得敞亮非凡的,别看我虽然本事不大,但办三十多桌席并不难。官人你一定要相信奴家,此刻正是奴家为夫君分忧的时刻。” “刘超天听后转忧为喜,听从了自家狐妻的建议,于是连忙派人将鱼肉蔬菜调料等物品都搬到内院。家里人不见厨房有人,但却听见里边刀案炒勺声叮当响,不绝于耳。门内放一张桌子,端菜仆人将托盘放在上面,转眼间,菜肴已盛满。不仅把刘超天给震惊了,就连刘府内的家人与仆从也跟着被震惊到了,十几个仆人来去不停,仍取之不尽,不仅如此,登门拜访的宾客无不对刘府的饭菜佳肴赞不绝口,很多人说这是吃过的最好的席面,排场自然也足。最后,仆人来要汤饼,只听里边女子说:“主人事先没要汤饼,急切之间怎能立即拿出来?”接着又说:“不要紧,先借借!”不大功夫,女子就喊仆人来取汤饼。众人一看,三十多碗汤饼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客人走后,女子对刘超天说:“拿出钱来,偿还某家的汤饼钱。”刘超天忙派人将汤饼钱送去。那家失了汤饼,正在奇怪时,送钱的人到了,这才解开疑团。原来是,家中的狐妻施法来了个移形换影,东西还是那些个东西。” “后来,又是一天的晚上,刘超天正在自己的府衙内独自一人喝酒,喝着喝着心中一阵思忖,想起来了自己已经多年没有喝家乡的美酒了,多年不返乡的刘超天突然想要喝家乡的苦醁酒。把这件事跟自己的狐妻说了以后,狐妻当时就说:“这有何难,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夫君想和家乡的美酒佳酿,你在这里稍等片刻就是,奴家去去就回。”说完,她掉头出门去取,随即把门一开,脚上一轻,便出门走了。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回来对刘超天说:“夫君,幸不辱使命,在门外有一大坛家乡美酒,足够你喝上几天的。”刘超天出门一看,果然有一坛酒,真是家乡的“瓮头春”。刘超天甚是开心,每日打上三斗家乡美酒‘瓮头春’喝得美满自得,刘超天自那以后更爱这个无所不能的狐妻了。” “又是过了几天,刘超天的夫人派了两个仆人来汾州。路上,一个仆人说:“听说咱们主家的狐狸夫人,给的赏钱很多,这一回去得了赏钱,可买件皮衣穿。还是愿意跟狐狸夫人办事,至少这位夫人不吝啬,给的钱多了,咱们也对自己好一点啊!”刘超天的那位狐狸妻子在汾州官署中已知道了这话,便对刘超天说:“家中派来的人快到了。可恨的是,这次委派办事的这个奴才好生无礼,过会儿,我一定要惩治他一下。夫君,你不要管,这样的恶奴不惩治一下,他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眼里更不会有奴家和夫君。”到了第二天,两个仆人刚进城,突然昨天出言不逊的那一个仆人头痛欲裂,声叫连连,捂着自己的脑壳,尖叫了起来,在另外一个随性伙伴的帮助和搀扶下,好不容易来到了州衙,但那个恶仆还是痛得抱头大叫。众人要给他服药治疗这裂头般的疼痛,刘超天见了不慌不忙,制止着笑着说道:“不用治疗,到时候自然会好。”大家都猜疑是得罪了刘超天的狐狸夫人,这个狐妻才会施法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奴仆,有人还劝那个仆人赶紧去找狐狸夫人赔礼道歉,乞求夫人的原谅。被整的那仆人心里暗想:我刚来还没放下东西,哪里来的罪呀?无处诉说,只好跪下对着屋内的狐狸夫人大声求饶,求放过。只听到帘子里面有人说:“你称夫人就叫夫人罢了,为什么还加上‘狐’字呢?”仆人这才恍然大悟,再三叩头谢罪说:“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我不懂事,一时口不择言冒犯了您。求您放过奴才,日后,我一定会管住我自己这张臭嘴,不再对夫人言语轻薄,如果不然甘愿自己头痛而亡,奴才知道错了,求夫人饶了小人吧!” “这会儿,又听里面说:“既然想要皮衣,怎么能无礼呢?”接着又说:“你的头痛好了!”话音刚落,那仆人的头立刻不痛了,连说夫人真是神人,还说夫人法术无边,接着,他连忙拜谢起身要走,忽见从帘内扔出一个包裹来,里面说:“这是件羊羔皮衣,你可拿去。既然,你诚心悔过我便饶你,也遂了你这想要皮衣的心愿吧。”仆人解开一看,包里是五两银子,立马秒懂,狐狸夫人果然大气,一次性打赏就是三个月的工钱,这是让他自己去买皮衣。刘超天问起家里的情况,仆人回说家里一切平安,只是某日少了一坛珍藏的美酒。然后,他就跟那个仆从计算一下丢失的日期,正是女子取酒的那天晚上。这一系列的事情全都传开了,府衙内无论是刘超天的家属,还是仆从,大家都惧怕小夫人的神力,称她为“圣仙”。刘超天还为她画了一幅栩栩如生,精妙绝伦的肖像。” “当时,此地有个叫张道一的人,该人为汾州的提学使,听说这些怪事。便以老乡的名义去拜见刘超天,并要求见刘超天的狐狸夫人一面。但是,狐狸夫人出于某种原因就选择了,拒而不见。刘超天执拗不过狐狸妻子,于是就拿出她的画像让张道一看,张道一这一看不得了,立马就喜欢上了,口口声声夸赞他的妻子为天人,说完,强拿着画像就走了。张道一回府后,将画像挂起来,天天对着祈祷说:“哎呀,美人啊美人,以你的天姿和气质,跟谁不行?偏要跟上刘超天这个满头白发,老气横秋的糟老头子!我张道一哪一点比刘超天差啊,真是白瞎了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美人啊,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一面呢?让我如此相思,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刘超天的狐妻,感受到了自己被羞辱,内心十分不忿,于是就在州府里,忽然对刘超天说:“张公对我无礼,得稍给他点惩罚!”刘超天并没有在意,只是对狐妻说:“点到即止,不要太过分就行了。”一天,张道一正对狐狸夫人的画像祈祷时,觉着像有人用戒尺打了一下他的前额,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心中异常恐惧,忙派人将画像送还。刘超天故意询问原因,来人隐瞒实情不说真话。刘超天笑着说:“你主人的额头没痛吗?”来人见瞒不过去,只好说了实话。这话传入了张道一的耳中,他心知肚明这是刘超天的狐妻给他的一点点告诫,张道一接受了教训,不再言语,以后也就本本分分的。” “没过多长时间,刘超天的女婿亓生来,要见他的狐妻,狐狸妻子又是推辞不见。亓生一再求见,刘超天就对狐妻说:“亓生是我的女婿,他又不是外人,怎么就一定不见他呢?”女子回答:“女婿来见我,必定得赠送他东西。但他的心愿太高,我估计不能满足他,所以才不愿见他。”饶是如此,叫亓生的女婿还是非要见她不可,狐妻见推辞不过,这才允许等十天以后相见。到了约定的日期。亓生进屋,隔着帘子施了礼,稍问候一下。只见狐狸夫人的相貌隐隐约约,他不敢仔细看,就告退出来;走出数步之后,忍不住回头看看。只听狐妻说:“女婿回头了。”说完大笑不止,声音像猫头鹰叫一样。亓生听了,吓得腿都软了,摇摇晃晃地像丢了魂似的。出门后,坐了好久,才稍定下心来,说:“刚才听到笑声,就如霹雳震耳,竟不觉得身子是自己的了。果然,狐仙不可冒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不一会,一个丫鬟奉女子的命,赠给亓生二十两银子。亓生收下后,对丫鬟说:“圣仙与岳父大人住在一起,难道不知我向来挥霍成性,不习惯花小钱吗?”狐妻听到这话说:“我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不巧现在钱袋空了而已;这还是之前我与同伴去开封,正好城被水淹没,仓库藏的银子都淹在水中。我们各自打捞了一点点银子,怎能满足他贪得无厌的要求呢?况且我就是能多给他些,他福分太薄也担当不起。”这话自然有其中的奥义,人们全都懂了。” “狐妻,还有个本事,那就是凡事都能预先知道,刘超天每碰到疑难问题,总和她商议,都能解决。一天她正与刘超天并坐,忽然仰面观天大惊地说:“大难临头了,怎么办呢!”刘超天吃惊地问家人吉凶,狐妻说:“别人都没事,只是二公子令人担忧。此处不久将成为战场,你应当请求一个差事到远方去,才能免遭灾难。”刘超天听从了她的建议,请求上司准许他押粮饷去云南贵州一带。此行路途遥远,别人听说后,对他表示担心,唯独狐妻表示祝贺。不久,姜镶叛变,汾州被贼寇占据。刘超天的次子从山东来,正赶上这个变故,被杀害。汾州城沦陷后,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遇难。唯有刘超天,因出差在外得以幸免。平息叛乱后,刘超天才回来。后来他被一场大案牵连受到处分,穷得吃不上饭。当权者又多方敲诈勒索,因此刘超天就想一死了之。女子劝他说:“不要犯愁,床下还有三千两银子,可以用来过日子。”刘超天高兴地问:“你从哪里偷来的?”女子回答说:“天下无主的东西取之不尽,还用得着偷吗?”刘超天倚仗女子的计谋,才回了原籍,女子也跟着去了。几年后,女子忽然离去,留下了个纸包,包着几样东西。其中有出丧时挂在门上的小幡,约有二寸长,大家都以为是不祥之兆。果然,不久刘超天就病故了。” 徐成成总结道:“狐狸更是有灵性,只要认准了一个人,能帮他飞黄腾达,消灾避难。” 第六百零三章 狐女 我们听完了徐成成的狐妻故事,心里全都暗自感叹,动物的灵性实在是让人惊叹。虽然,狐媚一类不是人类,但是却能搅合的人间生活不苟而合,果然,有灵性的生物都不能随意伤害。而且,这类有灵性的生物,也很清楚谁对它好谁对它坏。有恩于它,自然会舍命报答你,同理,要是让这种有灵性的生物,记恨上了你,那就不是现世报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可能害你几代人。 李虎虎突然来了兴致说道:“喂,既然二师兄讲了一个狐狸妻子的故事,那我这刚好也有个故事,敲了也是狐狸的故事,不过,跟之前二师兄讲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如果,你们几个人愿意听,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怎么样?” 耿彪彪自然很开心,一个劲儿地催李虎虎赶紧讲他的狐狸故事,但是,我却觉得没什么意思,随口说道:“讲不讲故事在你,我没兴趣。” 苏疯疯有点不乐意了,说道:“阳生师弟,你这样不好啊!难得今天玄生师弟有兴趣跟咱们敞开心怀聊天,别扫了他的兴致,咱们还是让人家说给咱们听一听好了。”说完他又贱兮兮地看了一眼徐成成,眼神交流了一下,徐成成也就明白了苏疯疯的意思。 徐成成立刻说道:“对,我支持大师兄,就让玄生讲狐狸的故事。阳生,你小子别扫兴啊,你要是在扫我们的兴。我可揍你小子啊,别看你是师傅最宠爱的徒弟,我就仗着我是师兄欺负你,你能怎么样?” 现在由不得我了,我干脆从了吧,只能这么说:“好吧,我也很想听三师兄讲的故事,说得我心里痒痒的,真的没意思。” 李虎虎很得意,又开始了她的狐狸精的故事。 唐朝天宝年间,有一个帅气书香门第家的后生,叫万孙亮,字子祥,他是博兴县人,少年时就喜读诗书,而且学习上也很有天分,十岁就饱读诗书,十二岁便能信手拈来诗词歌赋。刚好万孙亮的家里很是富有,家族的财产也是很多。虽然,万孙亮的各项先天性指标都好,但是命运不济,有句话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万孙亮已经二十多岁了,还考不上个秀才,对于书香门第世家的人来说,万孙亮真的是好丢人了,秀才但凡读过几年圣贤书的人,那都考得上个秀才,万孙亮这样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人,却不能中个秀才,确实说不过去。他家乡有种旧习,官府派下公差徭役,往往都摊给那些富裕人家,忠厚老实的人常常为此倾家荡产。万孙亮正好被报上充劳役,他害怕,就逃走了,如果他功名在身,压根不用逃亡。 曾经的神童,如今的落魄户万孙亮跑到了山东省济南,逃离到当地的他在旅店里租了间房子住下。夜晚,有个女子私奔而来,十分美丽,恰巧投奔到的正是万孙亮的房间,求他收留,万孙亮对她很是喜欢,便同意她就住再次,于是留住了她在自己的房间居住。 万孙亮关心地询问她的姓名,女子说:“我是狐女,但不会祸害你!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主动投门,求你帮助的。”万孙亮因喜欢狐女,而丝毫不怀疑她,这就是典型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风格。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不作就不会死。 这个狐女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跟别的客人一起住,我最近观测你命短,而且,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时运不济吗?就缘由你结交的狐朋狗友太多,损阴德,耗精神气,你才没没不能及第。” 万孙亮已经被狐女迷得五迷三道得走不动路了,恋人忠言相告,哪能不答应。于是,狐女每天都来与万孙亮共寝。凡日用东西,无不仰仗狐女供给,万孙亮高兴得优哉游哉,直说自己捡到宝了。但是,好景不长,万孙亮的几个朋友常来找他聚会,往往在他这里一坐那就是一整个通宵。万孙亮对他们这些狐朋狗友很是厌烦,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强忍着不情愿跟客人讲了实话。客人听说了,非但没有所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便要见见狐女。万孙亮对狐女说了,就问她愿意不愿意坚韧。虽然,狐女还在闺房内,并未出来现身跟这些浪荡纨绔的子弟见面,但却听得真切,就在内屋对这些所谓的客人说:“见我干什么?我也不过是个人罢了!”听狐女的声音,像在眼前,四下一看,却不见人影。 再来万孙亮这里做客的几个客人之中,有一个叫孙福源的,为人轻浮浪荡,尤其很爱开玩笑,无论男女,往往被他的玩笑搞得下不来台。这日,又让孙福源抓到了机会,吵着嚷着硬是说,非要见见狐女,还说:“听见这娇滴滴的声音,叫我神魂颠倒!为什么要吝惜你的花容月貌,让人光听声音害相思呢?你若敢现身出来,我便敢自称是婊子生的,老鸨子养的。” 狐女听到孙福源的挑逗和嘲弄,十分生气,但却还是忍住了,没有生气,反而是对那个浪荡的子弟,笑着骂道:“好个贤孙!想为你老祖母画一幅行乐图吗?如果,你家祖上知道你如此轻浮,不要脸面,那岂不是会羞煞众多旁人。我真是替你家老祖丢人啊,怎么生的你这样的好儿孙,来丢人现眼。”狐女这番戏谑性的反侮辱,惹得客人听了都笑起来。 狐女又说:“不敢隐瞒各位,实际上,我是一只修行百余年狐,既然,我身为狐狸,那我就为客人们说一个狐的典故。你们愿听吗?”在座的这些狐朋狗友们全都叫嚣着,怂恿着狐女快快将来,还连忙对其表示,他们全都愿意倾听狐女讲狐的故事,还说肯定精彩。 狐女讲道:“从前,某村有个旅店,有很多狐狸,经常出来迷惑旅客。客人们知道后,都互相告诫不要在这家旅店住宿。半年来,旅店门前冷落,店主人非常担忧,十分忌讳说‘狐狸’。一天,忽然有个远方来客,自称是外国人,看见旅店,便进去要住宿。店主人大为高兴,毕竟自己的门店已经许久不见有客人来上门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就要吃三年。这个外国来的客人,免不了要被店家狠狠地宰一顿了。来客刚进门,便有个路人着急忙慌地靠了过来,好心地将他拉到了一边,暗暗地告诉他:‘这家有狐狸!’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把这个外来客吓得受不了,忙告诉店主人自己不在这里住店过夜了,说是要马上搬走。店主人一见来人要走,到手的肥羊要流失了,这哪能行,于是,极力地辩白说自家的店里面没有狐,更不会闹狐狸,再三解释央求,这个外来客人,才答应她住了下来。进入房间刚刚躺下,见一群老鼠从床下钻了出来,这位住店的客人意见,吓得他大吃一惊,急忙跑出屋子,高声大叫:‘有狐!有狐狸啊!’店主人惊问,来客说:‘狐狸的老窝在这里,你怎么骗我说没有?你这店家良心莫不是叫狗给吃了,这不是要害我姓名,又是做什么呢?’主人又问:‘你刚才看见的狐狸是什么样子?’来客说:‘我刚才看见的,又细又小,不是狐狸儿子,就是狐狸孙子!’但,总归该是狐狸吧。” 这么一个荒诞的故事,就这样给讲完,惹得满座的宾客全都哄堂大笑不止。孙福源说:“小娘子,你既然不愿意让我们见见你的仙容,那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不走了,你们俩也别想睡觉!我今日就当得这个浪荡纨绔的公子了,我倒是要看上一看,究竟是我这个轻浮的子弟脸皮厚,还是你们两位的脸面挂不住,今日就试上一试。”狐女笑着说:“在这里借住不要紧,倘若我小有冒犯之处,请不要放在心上!”这话,一出口,满座的人全都顿感寒气阴森,汗毛竖起,全都知道了她狐仙的身份,当真害怕她的作弄,众人皆因恐怕她恶作剧,只得一起走了。但此后,这群狐朋狗友,嘴下不留德之人,几天就来一次,来了就找狐女互相笑骂。狐女也不恼火,还就十分的诙谐,以彼之道还与彼身,狐女每说一句话,无不使客人笑得前仰后合,再滑稽的人也难不倒她。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戏称她为“狐娘子”。 后来,有一日,朋友们在一起宴会。万孙亮坐在主人位上,孙福源和另外两位客人分坐左右,上边摆一坐榻,让狐女坐。狐女推辞说不会喝酒,饶是如此,这些浪荡之人,仍不饶她,还都在异口同声地请她坐下说话,狐女也不害羞,便欣然答应了,坐了下来。 酒过数巡,众人掷骰子,行“瓜蔓”酒令。其中一个客人犯令受罚,应该喝酒,便开玩笑地将酒杯推到上坐说:“狐娘子还很清醒,而我真的是喝多了,再喝下去怕是要丢人现眼了,请卖给小的我一个薄面,烦请你代喝一杯!” 狐女,心知肚明这伙人是要取悦与自己,于是就笑着说:“我不会喝!愿意讲一个故事,给大家下酒!”孙福源岂是省油的灯,连忙捂起耳朵,推脱说不听,知道娘子这是要指桑骂槐。跟他一起来的这些宾朋客人,也全都知道了“狐娘子”的伎俩,也就忙着附和。 众位客人都说:“谁骂人,就罚谁喝酒!”狐女倒也不尴尬,反而胸有成竹地笑说:“我骂狐,可以吗?”来座的宾朋客人,也就不再不饶人,说:“行!”于是都竖起耳朵,听她讲。 狐女讲道:“从前,有个大臣,出使红毛国。但是,红毛国有个奇葩的传统规定,那就是这个大臣一定要头戴一顶狐皮帽子去见国王。国王见了帽子很惊奇,问:‘这是什么皮?皮毛这样厚实温暖。’大臣回答国王,说是狐皮。国王说:‘这种东西,我生平从没听说过。那狐字怎么写?再说了,狐又是个什么物种呢?’大臣在空中用手比划着说:‘右边是一大瓜,左边是一小犬!’” 在座的人哄堂大笑。客人中有弟兄两个,一个叫陈所见,一个叫陈所闻,讽刺的就是见证事情的所见与所闻。正在此时,他们俩正好见证了孙福源十分窘迫,便说:“哼,你这狐狸女子,真是好生不检点,骂人如此隐晦,就听不出来吗?哼,这家里的那只雄狐哪里去了?任雌狐在这里放毒,侮辱我们,适合道理?” 狐女接着说:“刚才的故事还没讲完,就让群狗的乱叫声给打断了。请让我讲完它。国王见大臣骑着骡子,非常奇怪。大臣告诉他说:‘大王是不是见这个牲口,觉得陌生呢?让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动物叫骡子,而且这还是马生的。’国王更加惊奇。大臣说:‘在中国,马生骡子,骡生驹驹。’国王又详细询问。大臣说:‘马生骡,是臣所见;骡生驹驹,是臣所闻。’”全座的人又大笑起来,这是由衷地佩服了起来狐女的口才,骂人能骂得如此可笑,还让人怒不起来,而被她开了玩笑的人,也只能是哭笑不得了。 来这里做客的人,全都知道开玩笑敌不过她,便约定:“谁再开玩笑骂人,罚做东道主,请大家喝酒。”说明白一点,一群大老爷们见开玩笑开不过个女子,纷纷耍起了无赖,这就是典型的输不起,但还总是过嘴瘾,要犯贱,实在没法那怎么办?只能无赖地添加规矩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酒兴更浓。孙福源自知开玩笑不是狐女的对手,但又不敢信屡次三番被那狐狸戏弄,于是,行了一个损招,他又戏弄万孙亮说:“我有一联,请你对下联。”万孙亮问:“什么联?”孙福源说:“这一联是:妓女出门访情人,来时‘万孙亮’,去时‘万孙亮’。”在座的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孙福源这是故意讽刺挖苦他人,非要万孙亮和狐女闹难看。 一座的人都冥思苦想,对不上。狐女忽然笑着说:“我对上了!”大家忙都听着。 狐女念道:“龙王下诏求直谏,鳖也‘得言’,龟也‘得言’。”众人拍手叫绝,纷纷夸赞狐女聪明,对的好,这下孙福源不仅没有得到便宜,而且还惹得一身骚,再次被狐女戏弄了。甚至,还有些宾客直言不讳地说道:“孙家相公,莫要再取笑狐女了,省得自取其辱。” 孙福源因为失了面子,又败了一城,大为恼怒地说道:“刚才已和你约好,为什么又犯戒?”狐女笑道:“真是我错了!但除了这一句对不上你的上联。明天我一定设宴请大家,以赎我的罪过!”众人一笑作罢。狐女的诙谐,如此这般,一时也说不完。 连住了几个月,征战服兵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万孙亮逃亡的事情也已作废。狐女便跟万孙亮一同返回。到了博兴县界,狐女告诉万孙亮说:“这里有我的一家远亲,很长时间没来往了。这次路过,不可不去看看。天要黑了,我们正好去借住一晚,明天一早走吧。”万孙亮想着也好,有狐女这个口才出众的女子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于是就问:“一切都由你做主好了,那你那远房亲戚家何在?”狐女往前一指,说:“不远。” 万孙亮怀疑前面本来没有村庄,姑且跟着她走。走了二里多路,果然看见一处村落,以前从没见过。这个行为现象,更加印证了狐女说的话,她当真不是人,是只修行得了正果的狐仙。一人一狐,一前一后,走到了一户大人家门前,那狐女敲敲门,一个老仆人答应着出来开了门。进入院子,只见楼阁重重,一派富贵大家的气象。不一会儿,主人迎出来,一个老翁、一个老太太,见过礼请万孙亮坐下。摆上丰盛的酒宴,把万孙亮当作新女婿般款待。 饭后,二人住了一晚。狐女第二天早早起来,对万孙亮说:“我匆匆忙忙地跟你回家,恐怕你家里人会感到意外和惊怪。你先回去说一声,我随后就到。不知道这样安排,相公可否有意见。”万孙亮答应道:“既然,夫人你如此安排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和事情呢?你说怎样,那便是怎样吧!”于是,万孙亮便听了狐女的话,先回了家,告诉了家人。不久,狐女果然来了。跟万孙亮谈笑时,家里的人光听见声音,看不见人在哪里,都觉得奇怪。 过了一年,万孙亮又有事到济南去,狐女也跟随着。忽然来了几个人,狐女跟他们打招呼,问寒道暖,十分亲热。狐女她又对万孙亮说:“现在跟你说实话,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害怕,我本是陕西的狐狸,因为和你有缘分,所以跟了你这么长时间。现在我的兄弟们来了,我要跟他们回去,不能再伺候你了!”万孙亮百般挽留,狐女竟自走了。 李虎虎的故事讲完了,虽然说只是一个笑话似的玩笑,但却听得有鼻子有眼,这个故事也说明了有灵气的狐狸也认缘分。更有不输于人类的智慧,虽然,这是一个讽刺寓意极强的故事,戏谑成分居多,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有灵性生物的趣事笑话。 第六百零四章 狐媚两故事 先是我,再是耿彪彪,然后是徐成成,再后来又是李虎虎,都讲了些或蛇或狐的故事,我们几个人都讲过了。现在就剩下大师兄苏疯疯还没有讲故事了,我们也就催着他快讲一个,苏疯疯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要我讲也可以,但是,我不讲一个,我要讲就得讲两个。你们听不听啊,要是不听,老子就不讲了。” 真没想到,大师兄还矫情起来了,我代替兄弟们恭恭敬敬地拜了拜他说道:“当然要听了,大师兄快快讲来吧!” 说完,苏疯疯就给我们讲起来了第一个狐狸故事,据他所说,是他的一个朋友身上的怪事。苏疯疯坐在中间,我们全都围着他坐了一圈,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 我的朋友毕蜀岗,他的才华横溢,文采更是卓越超群,而且为人相当地豪放不羁,就是因为这样够义气的性子,我们才成了忘年之交。他是东北黑龙江黑河人,典型的东北大汉,好爽的性格很适合做朋友。就是这个形象吧,不是太好,这么说吧,这个人啊长得很胖也很高大,他那两边的络腮胡子又是多的很呢,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文采,谁说粗犷大汉不能文学出众呢,毕蜀岗这个典型的东北大汉,表示不服,而且他还在当地的文人学士中很知名。 他曾因有事到叔叔毕寄放在哈尔滨的别墅里去,在楼上休息。人们传说这楼中过去有很多狐仙,也就是说啊,他叔叔毕寄放特别喜欢结交文人雅士,但是这些个文人雅士,大多不是人,而是狐类。 毕蜀岗每次读到名篇《青凤传》时,心里总向往不已,恨不能也遇见一次,但是,人狐有别,《青凤传》的作者即然是狐仙,那就常躲着人,时而不见,更难见到。于是便在楼上,苦思凝想起来,毕蜀岗这个人还是个死脑筋,但凡他要见到的人,那就是想方设法地得见到,不然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好听点,就是轴,还是轴劲儿很大的那一种。 随后回到自己家里,天已逐渐黑了。当时正是暑天很闷热,毕蜀岗便对着门躺下睡了。睡梦中觉得有人摇晃他。醒来一看,原来是一位中年妇女,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但是风韵犹存。毕蜀岗很惊奇地起身,问她:“夫人,您是谁啊?我常来我叔叔家的别墅,怎么没有见过您呢?但凡,我叔叔家的文人墨客,我大多都见过的,您是?” 中年妇女笑着说:“我是狐仙。承蒙您倾心想念,感激不尽。《青凤传》的作者正是我,我早就知道您想要一睹我的真容,特地来现身于此,遂了你的心愿。”毕蜀岗听说后很高兴,便和她说些调笑戏言。虽然,这个中年妇女年纪很大了,但是毕蜀岗却毫不在乎,总是有点轻薄无赖的言语对话这个中年妇女,搞得这个狐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中年妇女笑着说:“我的年龄已经大了,即使人们不厌恶,我先自惭沮丧,小伙子,你也不要总是调侃老妇我了,我也算你的长辈。倒是我有个女儿刚刚成年,可让她在身边侍奉您。明天晚上,您不要留别人在屋里,到时候就来,你看这样可好?” 毕蜀岗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是满心欢喜了,于是立马答应道:“多谢阿姨的厚爱,我真是三生有幸,您的女儿一定也是国色天香,先谢过阿姨了。”那中年妇女听完就走了。 到了夜里,毕蜀岗烧上香坐等。中年妇女果然带领女儿来到,那中年妇女的狐女体态容貌文雅美好,绝世无双。 中年妇女对女儿说:“毕蜀岗和你早有缘分,今夜你便留在这里,好生服侍毕蜀岗。明晨早点回去,一定不要贪睡。记住啊,一定不要让人家说你的不是,听到了吗?” “妈妈,您放心吧,奴家定然不会辜负妈妈的心愿,一定会让毕蜀岗他舒舒服服的。” 毕蜀岗和狐女携手入帏,恩爱备至。 过后,狐女笑着说:“毕哥,你啊哪都好,就是泰国肥胖笨重了,叫人不能忍受!” 天不亮就走了。到了晚上她自己来到,说:“姊妹们要为我祝贺新郎,明天就委屈您一同去吧。”毕蜀岗问:“在什么地方?”狐女说:“大姐作筵席主人,离这里不远。”毕蜀岗果真等候着,越等越焦急倒不是不见对方大姐着急,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见美娇的狐女。 过了很久,狐女也没来,他感到渐渐疲倦,才趴到桌子上,正在昏昏欲睡之时,吵闹声响了起来,原来是狐女来了。 这个,神出鬼没的狐女忽然进来说:“有劳您久等了。”于是两人握手而行,很快到了一个地方,见有个清代时期建筑风格的大院落,这不由地让毕蜀岗惊讶了起来,难不成自己穿越了?还没等他说话,他们一人一狐就径直进了中堂,看到里面灯烛闪烁,光亮犹如星点。 不久,女主人出来,年纪约近二十岁,虽是淡妆却美丽无比。她提起衣襟行礼祝贺后,将要入席,丫鬟进来说:“二娘子到了。”见一女子进来,年纪约十八九岁,笑着对狐女说:“妹子已破瓜了,新郎很如意吧?”狐女用扇子打她的背,并用白眼瞅她,显然是狐女被这个女子的话说得害羞了。狐女的二姐说:“记得小时候和妹妹打闹着玩,妹妹最怕别人戳她的肋骨,远远地呵手指,就笑得不能忍受,对我发怒,说我应当嫁给矮人国的小王子;我说丫头日后嫁个多髭郎,刺破小嘴。今天果然这样了。”狐女的大姐又笑着说:“难怪三妹怨谤,新郎在旁边,竟然如此胡闹。” 一会儿,大家并肩而坐,举杯吃喝说笑,非常高兴。忽然有个少女抱着一个猫来,年纪约十一二岁,稚气未退,却艳媚已极。 狐女的大姐一看自家有一个妹子来了,就忙不迭地说:“四妹妹也要来见姐夫吗?这里没有你坐的地方。”就把她提抱在膝盖上,拿菜肴水果给她吃。 不一会儿,又把她转放到狐狸家二姐的怀中,说:“压得我胫骨酸痛!这个丫头个子不大,但却重得很呢!”狐狸家二姐说:“丫头才这么大,但身子却像有百斤重,我脆弱不能忍受。既然想见姐夫,姐夫本来就高大,胖膝盖耐坐。要不这样,四妹你去坐到姐夫毕蜀岗的双腿之上吧!”于是把她放到毕蜀岗的怀里。 少女入怀香软,轻得像无人一样,毕蜀岗抱着她用同一只杯子饮酒。狐狸家大姐说:“小丫头不要喝多了,酒醉失态,恐怕姐夫笑话。毕竟,咱们自家的姐夫是第一次来咱们狐家做客,不能失了身份和面子,小妹可明白。” 那个少女不答话,反而笑孜孜的,便用手抚弄猫,猫戛然而鸣。狐狸家大姐不高兴了,立马训斥她说:“还不快扔掉,抱一身跳蚤虱子!” 狐狸家二姐说:“请以猫为酒令,拿筷子传递,猫叫时筷子在谁手里谁喝酒。”大家听她的这个建议好,于是,就全都按她说的方法来玩,筷子一到毕蜀岗手里猫就叫。毕蜀岗本来酒量大,连喝了好几大杯,但是其他的几个狐狸家的姐妹全都没有喝酒,这才知道是少女故意弄猫让它叫的,因而哄堂大笑。狐狸家二姐说:“小妹回家睡觉去吧!要压煞郎君,恐怕三姐怨人的。”少女于是抱猫走了。 狐狸家大姐见毕蜀岗善饮,就摘下头上的髻子盛酒来劝。看上去髻子仅能容一升;然而喝起来,却觉得有好几斗。果然,这大姐的髻子不是凡物,一升的样却有三斗的量,要是一般人不要命地喝下去,非得喝死不可呢! 等到毕蜀岗喝干了再看,原来是个荷叶盖子。狐狸家二姐也要敬酒,毕蜀岗推辞不胜酒力,毕竟自己已经被她们几个狐狸家的姐妹灌了不少酒下肚了,真要再喝,怕是会真的嘴。但是,狐狸家的二姐却不依不饶,而是拿出一个口脂盒子,比弹丸稍大一点,斟上酒说:“既然不胜酒力,暂且表示点意思吧。” 毕蜀岗看了看,一口可以喝尽;可是连续喝了百余口,再也喝不干。自家的美艳娇妻,狐女在旁边用小莲花杯换了盒子去,说:“毕蜀岗,你还不知道,我大姐和二姐这是在戏耍你呢吗?请你,不要再被奸人戏弄了。” 于是,她把盒子放到桌上,原来是一个巨大的饭钵。 狐狸家二姐不高兴了,当即生气地训斥说:“关你什么事!才三天的郎君,就这样的亲爱啊!”毕蜀岗不愿意见她们姐妹脸红脖子粗,坏了感情,赶紧上来拉架说:“不要紧的,别为了喝酒的事情闹得不愉快,我还能喝!”说完,他就拿着莲花酒杯对着口一饮而尽。 手里的酒杯变得很软;仔细一看,不是酒杯,竟是一只刺绣精美的绣花鞋,这下他知道了,自己喝得确实有点多了,又一次被人家戏耍了。 狐狸家二姐从毕蜀岗的手里夺过鞋,对着自家三妹骂道:“你这狡猾的丫头!什么时候偷了人家的鞋子去,怪不得脚冷冰冰的!”于是起身,进屋换鞋。 狐女约毕蜀岗离席告别,把他送出村后,让他自己回家。毕蜀岗忽然睡醒,竟然是梦境,但是口、鼻里醺醺然,酒味仍很浓,感到非常奇怪,说是梦境,却又无比真实,仿佛真的喝了很多人间仙露一般。多半不是梦,而是自己喝断片了,喝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虽然,东北人大多海量,但是不要命地喝酒,还是会伤了身体,这也算是给毕蜀岗一个教训吧。 到了晚上,狐女来了。说:“昨夜没醉死吧?”毕蜀岗说:“刚才还在怀疑是梦呢,娘子你这么一说的话,看来我是真的被你的好姐妹们灌得不轻啊。”狐女说:“姊妹们怕您胡来,所以假托梦境,其实不是梦。请你别见怪,我们都知道,你醉酒后酒风不好,才这样做的。” 狐女经常和毕蜀岗下棋,毕蜀岗总是输。狐女笑着说:“您终日爱下棋,我以为必定是高手,今天看来,只不过平平罢了。”毕蜀岗求她指点。狐女说:“下棋的技艺,在于人的自悟,我怎么能帮您呢?每天早晚慢慢熏陶,或许应有长进。” 过了几个月,毕蜀岗觉得稍有进步。狐女试了试,笑着说:“还不行,还不行。虽然,你的棋艺有了进步,但是要真正成大师级别的人物,那还差得远呢!还要在努力啊!”毕蜀岗出门和曾经在一起下过棋的人再下,人们就觉得他棋艺大大高于以前,都感到奇怪。毕蜀岗为人坦白耿直,心里藏不住事儿,就把原因稍稍地透露一些。 狐女早已知道了,责备他说:“怪不得同道们不愿和狂生来往。屡次叮嘱你要谨慎守密,怎么仍然这样!你说你这嘴怎么就是不严实呢,算了,我们缘分尽了,来日不见吧!”说完很生气地要走。毕蜀岗急忙谢罪,狐女这才稍微解怒,然而从此来的次数便逐渐少了。 过了一年多,有天晚上狐女来到,面对毕蜀岗呆呆地坐着。毕蜀岗和她下棋,但是狐女心情不悦,不答应同他对弈。毕蜀岗想要和她睡觉,狐女也推脱身体有恙不肯陪睡。她沉闷了很久,说:“您看我比青凤怎么样?” 毕蜀岗说:“恐怕要比她强。”狐女说:“我自愧不如她。然而北斋先生和您是挚爱亲朋,请麻烦他给作个小传,未必千年以后没有像您这样爱念我的人。”毕蜀岗说:“我早就有这个愿望;只因过去一直遵照您原来的叮嘱,所以秘不告人。” 狐女说:“原来是这样嘱咐您的,可今天已经到了将要分别的时候了,还再避讳什么呢?”毕蜀岗问:“到哪里去?” 狐女答:“我和四妹妹被西王母征去当花鸟使,不再回来了。过去有个同辈姐姐,因为和您家的叔兄在一起,临别时已经生下了两个女孩,所以至今还没嫁出去,我和您幸亏没有这样的拖累。”毕蜀岗求她留一赠言。狐女说:“盛气平,过自寡。”于是起身,拉着毕蜀岗的手说:“您送我走吧。”两人走了一里多路,洒泪分手。狐女说:“咱们彼此有志,未必没有再见面的时候。”说完便离去了。 我听完以后,心里明白了,这又是一则人狐恋,既然狐狸跟人感情深厚,怎么还会有玉藻前这样恶念深重的妖狐存在呢?实在是想不明白啊!再想想雪姬的事情,我才清楚,风流的人不禁招惹美人的惦记,同样也受到邪祟和妖类的垂爱。苏疯疯的妖鬼情缘,怕是还多得很。 “怎么样,我讲的精不精彩?”苏疯疯得意了一嘴,嘚瑟了起来。 大家都很给面子,说道:“那就再讲第二个故事吧。” “喂,中国四大古典名着,你们都该知道吧,其中就有一个地名,很出名,那可是一个出了名将的地方啊!对了,东昌府你们谁知道?这是哪部古典里的地名。”苏疯疯讲故事前,还要卖个关子,可把我给气得不轻。但,我想了想还是给出来了我自己的答案。 “我知道,东昌府是施耐庵创作的古典《水浒传》里的地名,水泊梁山第十五位好汉,双枪将董平就是这里的名将。富贵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苏疯疯说:“好,阳生师弟说对了。我要讲的故事啊,就是北宋徽宗年间,东昌府的一个全是狐狸精的妓院!”说完,他又开始了第二个故事的叙说…… 北宋徽宗年间,东昌府内有一个很有才华的秀才,他叫王倩文,从小就很诚实,而且为人憨厚,不拘小节,重情重义,人称情义书生王大朗。有一年,他到湖北去,过了六河,住在一座旅舍里,自我感觉很是无聊,便起身离开了旅社。出门之后,偶而到街上闲逛,遇见同乡赵定发。要说,赵定发这个人啊,他可是个很成功的大商人,那真是一个拿钱不当钱的人,由于他长年在外,几年没回家了。 一见面,两个同乡人就热烈握手,十分亲昵,邀王倩文到他的住处叙谈。王倩文一进门,见室内坐着一个美貌女子,吃了一惊,想退出来,赵定发赶紧一把将他拉住,这还不算玩,赶紧一面隔着窗子喊了一声:“妮子去吧!我不呼唤你,你不要出来啊!” 然后拉着王倩文进来,赵定发差人摆上酒菜,嘘寒问暖地与王倩文叙谈起来。 王倩文便问:“这是什么地方?”赵痛快地告诉他:“王兄不要见外啊,这是一座小妓院,妓院虽小,布置还稍有些陈旧,但是无妨,这里的妓女各个天姿国色,够我们消遣对付一阵子紫的。我久客他乡,不过暂时借宿休息罢了,王兄弟你和我是同乡,我们一起风流快活。” 谈话间,妓女妮子出出进进地照应着。王倩文有点局促不安,毕竟自己没有进过妓院,这么多贴身妖艳的女子在自己的身边来回走动,多少有点心里不安,只怕,待得久了春心荡漾,泛滥开了一发不可收拾啊,于是,便起身请求告辞。 赵定发又强拉他坐下。一会儿,王倩文瞥见一个少女从门外走过。少女也瞥见了王倩文,秋波频转,含情脉脉,体态窈窕轻盈,俨然是个仙女。 王倩文虽然平素端方正直,此时也有点神情摇荡起来,便问:“这漂亮女孩是谁?”赵定发说:“她是妓院鸨母的二女儿,名叫胡兴利,刚年刚好二九年岁,你看这女子如何,跟刚才路过的妓女相比是不是,一个天上一群地下呢?想送缠头礼的客人多次以重金打动鸨母,胡兴利本人执意不从,惹得鸨母常鞭打她。虽然,我很是心疼,但我也早就馋胡兴利的身子好久了,不惜重金求得美人一夜,却又不可得,难啊难!真是难于上青天!就是这样,鸨母才鞭打她,但是,性格刚烈的她死活不从。鸨母的想法我理解,就是认钱为亲,自己有这么好的吸金兽,却不能为她敛财,你说鸨母能不生气吗?可惜了,胡兴利这个好身子哦,总是饱受蹂躏。胡兴利以自己年岁太小为由苦苦哀求,总算免了。所以到现在还在待聘中呢!” 王倩文听着,低头默坐,呆呆地答非所问起来。赵定发便开玩笑说:“你如有意,我一定替你作媒!”王倩文长叹一声说:“我不敢有这个念头!” 这一待一坐,那就是三个时辰啊!日落西山也不说告辞的话,赵定发就是坐着不走。赵定发便又提起这话,王倩文才说:“您的好意我感激,可我囊中羞涩,怎么办?” 赵定发明知胡兴利性情刚烈,这事必定不答应,便故意答应拿出来了五十两银子帮他。王倩文千恩万谢,急忙回到旅馆,倾囊倒箧地又凑了十两,跑回来请赵送给鸨母。鸨母果然嫌少,毕竟自家妓院的漂亮妓女多,每日不得紧张个三百两纹银,这六十两要请出头牌,鸨母自然是不答应了。 不料,一向拒人的胡兴利却对母亲说:“妈妈,你不是天天打骂我不肯当摇钱树吗?这一回我想遂了妈的心愿。女儿初学作人,将来报答妈的日子有的是,何必因为这次数目少点,便把财神放跑了!”鸨母没想到胡兴利一向执拗,这一回却同意了,还真的以为胡兴利肯当她的敛财工具了,便很欢喜地答应了,其实,鸨母的想法也很简单,不管自家的女儿跟谁去睡,只要有钱收就行。不在乎这一次多少,关键是以后,日进斗金全靠胡兴利了。于是,鸨母便吩咐婢女去请王倩文。赵定发不便中途翻悔,只好顺水推舟,加上银子送给鸨母。 王倩文与胡兴利非常恩爱,一人一狐动了真情,忘情地在一起了。 晚上,胡兴利对王倩文说:“我是个烟花下流女子,配不上您。既然承蒙您相爱,这份情又是重的。可郎君您倾囊换取这一夜之欢,明天怎么办呢?”王倩文难过得直流泪,说:“无奈,我囊中羞涩,现在也不过是个秀才,尚未考取举人,更没有功名傍身,实在丢人。” 胡兴利说:“不必发愁。我沦落风尘,实在不是出于自愿。只是一直没碰见一个像您这样的诚实人可以托付终身罢了。您如果有意,我们就趁夜逃走吧!” 王倩文一听高兴极了,谁说彪子无情,胡兴利当真要寻的事可靠的情郎,没有嫌弃她的身份,胡兴利自然不会在意身家。于是,王倩文急忙起身,胡兴利也起来,侧耳听谯楼上正敲三更鼓。胡兴利赶紧女扮男装,二人匆匆出走,敲开旅馆的门。王倩文本来带来两匹驴,借口有急事出门,命仆人立即动身。胡兴利拿出两张符系在仆人大腿和驴耳朵上,就放开辔头让驴子奔驰起来,快得让人睁不开眼,只听见身后风声呼呼。王倩文也已明白,胡兴利也有些许能耐,才能助他们脱身,就是感觉胡兴利不是真人,而是异类。 天亮时候,到了汉口,他们租了一座房住下来,王倩文感到十分惊异。 胡兴利对他说:“告诉你,你不害怕吧?我不是人,而是狐。我母亲贪淫,我天天挨打受骂,我真恨她。今天总算脱出苦海了。百里以外,她便打听不到,咱们可以安然过日子了。” 王倩文完全相信胡兴利的话,对狐鬼也无疑虑,只是发愁地说道:“面对你这芙蓉一般的美人,可我四壁空空,实在于心不安,恐怕到头来还得被抛弃。” 胡兴利说:“何必为这个发愁,现在在市面上做个小买卖,养活三几口人,粗茶淡饭还是可以的。你可以卖掉驴子作本钱,虽然,你是读书人,一心求取功名,但是,现在贪官横行,奸臣当道。夫君要是想榜上有名,不许以金银那定然不会官运亨通。所以,难事不一定非要为止,我们夫妻二人在一起把日子过好,那就可以了。” 王倩文十分地赶紧她,尤其是感激娇妻,对自己不嫌不弃。于是,按胡兴利的话,在门前开了个小店,卖酒卖茶,由王倩文和仆人两人忙活应酬;胡兴利便在家中缝披肩,绣荷包。这样每天赚点赢余,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一家人吃喝也还不错。一年之后,也能雇老妈子、婢女了,王倩文也不用亲自干活,只是看管着伙计们经营就可以了,日子也是一天天地见好,王倩文和胡兴利更加深爱彼此,珍爱自己的家庭了。 一天,胡兴利忽然悲伤起来,对王倩文说:“今夜该当有灾难,怎么办?” 王倩文问她是何事,胡兴利说:“母亲已经打听到我的消息了。她必定来逼我回去。若是派妮子阿姐来,我还不愁应付,因为阿姐的修为与我不相上下。就怕她亲自来,妈妈可是有一千五百年修为的狐妖啊,修为足高我六百年,我斗她不过!” 夜深人静之后,胡兴利庆幸地说:“不要紧了。是阿姐来的。”过了不一会儿,妮子推门而进,胡兴利笑着迎上去。妮子骂道:“丫头也不害羞,跟男人私奔!老母叫我来抓你。”说着掏出绳子就往胡兴利脖子上套。 胡兴利生气地说:“我跟一个男人从良,有什么罪?”妮子一听,更气上加气,揪住胡兴利要往外拖,把胡兴利的衣襟都扯破了。家中婢女老妈子们听见吵闹,都拥上来,妮子害怕了,跑了出去。胡兴利说:“妮子阿姐回去,我老母必定亲自上门,那就大祸临头了!赶紧想办法吧!”就急忙收拾行装,准备搬到更远的地方去。 正在忙乱之际,那鸨母老娘已经闯进来,满脸怒气,喊道:“我早就知道这丫头无礼,非得我亲自来一趟不可!你个没良心的,我白生养你个小妖精了,走跟我回去。”胡兴利赶紧迎上去跪下哀告求饶,老婆子二话不说,揪住头发拖着就走了。王倩文急得团团转,顾不得吃饭睡觉,急忙赶到六河,打算把胡兴利赎回来。不料到了那里,那座妓院倒是照旧开着,人却全换了。向院中人打听,都说不知她们到哪里去了。王倩文痛哭一场回来,打发仆人们散去,自己收拾财物,返回东昌老家。 过了几年,王倩文偶然因事到燕都去。经过育婴堂时,仆人看见一个小孩,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像王倩文。仆人感到惊奇,不住地打量起来。王倩文问仆人:“老看人家小孩干什么。”仆人笑着回说了。王倩文一看,也笑了。再仔细一端详,小孩生得很英俊;又一想自己还没儿子,因小孩很像自己,就喜爱上了,把他赎了出来。 王倩文问他的姓名,小孩说叫王子木。王倩文觉得奇怪,又问:“你吃奶时就被爹娘丢了,怎么还知道姓名?”王子木说:“我保姆说的,拾我时,我胸前有字,写着‘山东王倩文之子’。”王倩文大吃一惊,说:“我就是王倩文。哪里有儿子?”又想也许是个同名同姓的人吧。心里挺高兴,很疼爱他。带回东昌老家后,看见的人不问就知道是王倩文的亲生儿子。 王子木逐渐长得高大健壮起来,性格勇武,力气又大,喜欢打猎,还好打架,不久,便拜了个武艺高强,修为颇高的道士为师,学成本领以后,更加厉害了,可是,王倩文也管不住他。又说能见鬼狐,别人都不相信。恰好村里真出了一个狐精作祟的人家,便请他去看看。他去了便指出狐精隐藏之处,叫几个壮汉向他指处猛砸。只听见狐嗷嗷直叫,毛血扑扑地落下来。从此这个人家就安静无事了,人们也更惊奇佩服他了。 王倩文有一天到集市上闲逛,忽然遇见赵定发,衣帽不整,面容枯瘦。 王倩文惊讶地问:“赵兄从何而来?怎么会如此落魄,你家财万贯,不至于此啊!”赵定发凄惨地请求到僻静处谈,王倩文便邀他到家里来,让仆人摆上酒菜,二人叙谈起来。赵定发说:“老婆子把胡兴利抓回去后,打得好惨。又搬家到燕都去,逼她另嫁别人。胡兴利坚决不从,老婆子就把她关起来。后来胡兴利生了一个男孩,一生下来他们就给扔到胡同里去了。听说育婴堂拾了去,也该长大成人了。这是您的后代。” 王倩文不禁潸然泪下,说:“苍天保佑,这孽子我已找回来了!”于是把经过说了一遍。又问赵定发:“您怎么落拓到这个地步?”赵长叹一声说:“今天才知道与青楼人相好,不可过分认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我的万贯家财已经被人家悉数卷走,报应啊!” 原来鸨母迁往燕都的时候,赵定发也借做买卖跟了去。手中那些难运的货物,都在当地贱价卖掉,一路上的吃用花销,弄得他已经元气亏损。妮子又奢华讲究,开销很大,几年之间,纵有万金之富,也荡然无存了。鸨母见他没了钱,日夜白眼相加。妮子也常到富贵家去陪宿,经常一连几夜不回来,赵定发气愤难忍,但又无可奈何。 有一天,正巧鸨母外出,胡兴利从窗内招呼赵说:“妓院哪有什么真情!她们所爱的,不过是钱罢了。您再恋恋不舍,就要遭祸啦!” 赵害怕起来,这才如梦初醒,临行前,偷着去和胡兴利告别。胡兴利把一封信交给他,托他转给王倩文,赵就这样回了家。说着,把信掏出来交给王倩文。信上说:“听说我们的孩子,已经回到您的身边了。我的苦难,东楼君自会向您详细说明。前世作孽,有何话说!我身陷幽室之中,暗无天日,终日鞭打,皮开肉绽,疼痛难忍,饥饿又如同油煎一般,挨过一天,似经一年。您如不忘在汉口时雪夜夫妻拥抱取暖的情景,希望能和孜儿商量,他一定能救我脱离苦海。老母、阿姐虽然残忍,总是骨肉之亲,您可嘱咐咱们的孩儿,不要伤害她们的性命。这是我的愿望。” 王倩文读了信,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拿出些散碎银子赠给赵定发,送他回家。 这时王子木已经十八岁了,王倩文把前因后果一说,又给他看了母亲的信,王子木登时气得两目圆睁,当天就启程去燕都。一到那里,就打听吴家鸨母住处,那里门前车水马龙。王子木直闯而进,妮子正陪着一个湖广商人饮酒,抬头望见是王子木,吓得立刻变了脸色。王子木扑过去,杀了她。 宾客都吓坏了,以为来了强盗,一看妮子的尸首,已经变成了狐。王子木抡刀继续往里闯,老婆子正在厨房里催女婢作羹汤。王子木刚闯到门口,老婆子忽然不见了。王子木仰头向四处一看,立即抽弓搭箭往屋梁上射去,一箭正中老狐心窝,老狐掉了下来,王子木便砍下它的脑袋。然后,找到自己母亲被困的住所,拾起一块大石头砸破门锁,母子二人痛哭失声。 胡兴利问老娘怎样了,王子木说:“已经杀了!”胡兴利埋怨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娘的话!”立即命他快到郊外把老娘埋葬了。王子木口头上答应着,却偷偷把老狐精的皮剥下收藏起来。又把老鸨屋中的箱箱匣匣检查了一遍,把里面的金银珠宝全收起来,王子木便陪母亲返回了东昌老家。 王倩文与胡兴利夫妻重逢,悲喜交集。王倩文又问起吴老太太,王子木说:“在我的袋子里!”王倩文惊问所以,王子木拖出两张狐皮给父亲看。 胡兴利一见,气得大骂:“这个忤逆不孝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干啊!你知道这两张狐狸皮是谁的吗?你是姑姑和你姥姥的皮啊,她们虽然势力,但起码是骨肉至亲,你这孩子太犟了,难得管教。”哭得用手打自己的脸,直想寻死。 王倩文百般劝解,斥令王子木快把狐皮埋葬了。王子木飞弹不服气,反而生气地说:“今天刚安稳了,就把挨打受骂的苦日子忘啦!”胡兴利更气得痛哭不止,王子木这才去埋葬了狐皮,回来当面禀报,胡兴利才平静下来。 王家自从胡兴利到来,家道更加兴旺起来。 王倩文感激赵定发,念及是他促成了自己和胡兴利的姻缘,于是便以重金相赠。赵定发这才知道妓院母女都是狐精精所变化。王子木也很孝顺父母,不过偶尔触犯了他,他就恶声吼叫。 胡兴利对王倩文说:“这孩子长着拗筋,如若不给他拔掉,他到头来终会暴躁杀人,弄得倾家荡产。” 于是趁夜里王子木睡熟时,把他手足捆起来。王子木醒了,说:“妈妈,你这是干嘛?我没有犯错,也没获罪,你为什么要绑我。”胡兴利说:“妈要给你治拗病,你别怕痛!”王子木大叫,可是绳子捆着挣不开。胡兴利就用大针刺他的踝骨旁边,扎到三四分深处,把拗筋挑出来,用刀砰的一声割断;又把他的胳膊肘上、脑袋上的拗筋照样割断,然后放开他,轻轻拍抚几下,让他安心睡觉。 第二天早晨,王子木跑到父母跟前问安,哭着说:“儿昨天夜里回想以前做的事,简直不像人干的!”父母高兴极了。从此,王子木就温和得像个女孩儿,村中老幼都夸奖他。 苏疯疯的故事可算是讲完了,寓意很深刻,也告诫了好色男人珍重,我倒觉得苏疯疯自己更该注意。 第六百零五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一) 大家轮流把故事讲完,都已经很累了,一看时间快要二十三点整了。再不睡可不行了,尤其是耿彪彪都打起瞌睡来了,我眼见他快要撑不住了,也就说道:“行了,时候不早了,都早点睡觉吧!明天醒了以后,咱们再去练五兽皇考阵,不仅是对付玉藻前更要对付敌魔。”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把大门敲得响彻入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不耐烦地差使耿彪彪把门打开,是一个瘦小的男孩,他把一封信递交了过来。然后,开口就要钱。 “叔叔们,信件我送到了,你们该给钱了。”小男孩倒是不认生,开口就找我们要钱,李虎虎有点莫名所以,问道:“小鬼,是谁让你送信的?你该找让你送信的人拿钱才对。” 我却打断了李虎虎道:“玄生,别为难孩子,该给钱就得给钱……小鬼,说吧,多少钱?” 那个小男孩一听,还真有钱拿,高兴地眉飞色舞地说道:“叔叔就是好,不多,十五块。” 我看了一眼徐成成说道:“行吧,地生,你先给下钱吧,给他三十块钱,这孩子瘦巴巴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多给十五块让他好好地去吃一顿。” 收到钱以后的小男孩,蹦跳着跑了出去,顺带把门给带上了,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把信撕开了,阅读起来了信封里面那张a4纸的内容,看着也就明白了个大概情况。 “极道天师馆的几位,你们好,我叫崔炳坤,跟你们一样是个风水阴阳师,不过我更正宗一点,我也算是个道士。前些天,我拜访了制作阴灵丹的旧址,对阴灵丹也很感兴趣,所以,我特意给你们写信,希望你们可以来一次山东莱芜,这里有我做的阴灵丹,我自认为,我已经做出了堪比原始工艺的阴灵丹,只差你们几位专业人士来点评了。自从我进入了那个产生阴灵丹的洞穴后,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感觉那个道士他活了,我似乎能跟他对话。我只记得我是这么说的,前辈,当你还在世的时候,想必一定是个精炼药石技术很强的得道高人吧!而且,前辈的能力肯定很出众,不然不可能炼制出来举世无双的阴灵丹,惹得正邪两道的妖魔鬼怪以及人类来争抢。孕育阴灵丹那无比强大又阴邪的力量,我感受出来了,就藏在你那邪性的内心之中。我已经感受到了前辈的内心,我有信心炼制出来同样优秀且道力丝毫不弱于正统阴灵丹的阴灵丹,极道天师馆的几位天师,请你们务必到来。” …… 第二天,一大清早,阳光明媚,还有几只布谷鸟一个劲儿地欢叫。天气好,我们起得也早,等到所有人全都洗漱完毕后,我们也想好了要去山东莱芜,拜访下那个叫崔炳坤的风水阴阳师,看看他炼的阴灵丹效果如何。 开车行到半路,就停下来了吃,开始了户外野餐。 徐成成一边吃着饭团,一边说道:“传闻,阴灵丹的作用很强大,不仅能够强化邪魔恶道的力量,还可以实现持有阴灵丹之人的愿望!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很期待得到阴灵丹,有了它,那自然就力量无限!我们之前就见过,猫魔吃下阴灵丹以后强大异常。” 我也说道:“是啊,我差点被那猫给打死!现在我们也算是在寻找阴灵丹的碎片,所以,我们才这么费劲,这个漫长的寻找过程当真是无聊得很呢!不过,也没有办法,虽然,我不相信那个叫催炳坤的真的能完美复刻出来阴灵丹。但是,也不能不防备,万一让敌魔或者其他的妖魔获取了阴灵丹,那可真够让我们喝上一壶的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李虎虎说道:“对,找到了这个叫崔炳坤的,必须教训他,让他明白过了,阴灵丹太危险,太邪恶。很容忍让人迷失自我,不能让他大量生产制造阴灵丹。现在,我们是在追寻,握有大部分阴灵丹碎片的敌魔,这才是重点啊!好了,快吃吧,吃完了以后,我们好动身,早点到了山东莱芜,把那个伪造阴灵丹的事情解决,再去收拾敌魔去。” 徐成成并不在意,懒洋洋地往地上一趟,悠哉游哉地说道:“这风真是好舒服啊,难得再出来一次,还是散散心吧!别整天搞得那么累,我说,没必要那么赶,原地休息一会儿。” 耿彪彪道:“还是二师兄说得对,熙风暖阳去哪碰这么柔和的天气时令啊,我们还是现在这里多休息一阵子吧!如此和平享受的时光可不多了,前面几番大战,真受不了啦。” 李虎虎不高兴了,上来反驳道:“你们俩懒货怎么回事?都还没有找到敌魔的行踪呢,说不准这个狡猾的家伙正在某处注视着我们,万一,咱们一时大意让他得逞偷袭了我们那怎么办?娥天丸,还有那个以津真天,再有就是雪姬,哪个不是棘手的妖怪,你们还真淡定!现在还只是大白天,昨天没睡够吗?现在就开始偷懒起来了,你们俩废物,吃完了快上路。” 说完,李虎虎这个家伙情绪就上来了,一把拿起饭团开始大快朵颐,又喝了好多饮料。 苏疯疯双手一搭,说道:“自从敌魔被我们打伤以后,他就释放出来了大量山本俊留下的式神,越来越多的妖和鬼被它放出来了。包括,过去一直躲着它害怕它的妖怪们,也都纷纷跑了出来,借着机会踩它,我想我们是永无宁日了,就这些妖怪也够我们对付一阵子的。简直是叫人忍无可忍,烦不胜烦啊!” 李虎虎听苏疯疯的话也烦了,吃下一口烤肉,就说道:“大师兄,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你除了说难和不好对付以外,还能说别的吗?你也是个废物。” 苏疯疯不恼,也抓起了一个饭团说道:“所以,我说啊,我也赞同黄生和地生的建议,要趁着吃午饭的间隙,好好休息一下下,至少中午这个惬意的时光,适合我们休息对吧!” 这下子,李虎虎的憨傻又被苏疯疯找到机会给讽刺了,他羞涩的脸都红了,没好气地白了苏疯疯一眼,又开始风卷残云般地吃饭了。 如果,把现在妖,道,鬼,僧,魔等各阵的势力对比一下,那堪比当代的战国时代,各方势力都在虎踞鲸吞,努力发展自己的实力。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效果,要说现在比较强大的就是我们和敌魔,还有玉藻前这样相对强大的妖怪了,只是混战一场谁也不清楚情况。 耿彪彪看着李虎虎那个小心眼的性子,也放下了食物说道:“拜托你成熟一点行不行啊,玄生,我们都是师兄弟们啦!谁会害彼此吗?师傅在的时候,就教育我们要团结的,你啊你!”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黄生?”李虎虎把头凑了上来,摆出了一副很欠扁的样子。 “那我就说了啊,我们要去见的可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是强大的妖怪,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可是一个实力很弱的普通人,就算他的炼丹技术更强。那么他的道法技能一定就很弱了,估计是他的短板啊!甚至跟咱们都没得比,是个脆弱的凡人啦!所以不必紧张。”耿彪彪道。 这句话把我给逗笑了,嘻嘻哈哈地笑了出来,徐成成还在一边说:“唉,这几个家伙就爱斗嘴,不过,说的也是啊,那个能做阴灵丹的说到底也是个凡人,不要怕啦!” 苏疯疯也很高兴地说:“耿彪彪也已经成熟了,真是欣慰,说的是,妖怪咱们都不怕,怕什么凡人啊。那个叫崔炳坤的也不过是个擅长炼丹药的道家弟子而已啦!” 耿彪彪已经明白了,故意大声装糊涂,实际是说给李虎虎听的,“什么,什么啊,你们都是师兄,就我最小了。难道是,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要是说错了,你们可别当真啊!” “不,黄生师弟,你说得很对,这次你没有说错。”我故意安慰他说道。 “啊,四师兄说的话,我最服气。玄生,你看你明白了吧,说错话的可不是我,是你,你个玩火的太岁阴命。你的脾气就跟你的命格一样,那么怪!”耿彪彪故意挑衅地嘲笑道。 李虎虎,也懒得理他,吃饱了饭,往地上一躺说道:“哼,懒得跟你们贫嘴,你们说休息一会,那就休息一会儿吧!刚好我也想要午睡,你们别烦我,我睡觉了。什么大妖怪,什么凡人的,我没兴趣啊!真是没办法,好吧,那就席地而睡了,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我说道:“好吧,你好好睡吧,要午休是大家的建议,你就别总是阴阳怪气的了。” 接下来,大家就有说有笑了起来,尤其是耿彪彪更爱嘚瑟:“空气清新,饭团和烤肉也是那么的美味,真是好吃极了。咱们慢慢吃,吃完了也睡觉,美美地睡上一大觉啊!” “不错,我支持大师兄,天气真好,吃得也好,难得享受一会儿。”徐成成大声附和道。 我又打开了一个饭团,准备下咽,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说道:“不对,有问题,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很浓郁的阴邪气息。” 徐成成惊了个呆,问道:“你说什么?有很强烈的阴邪气息,你该不会是太过敏感多心了吧?咱们现在还在北省地境内呢,现在离山东还有十公里的距离呢,不会那么快就到吧!” “我倒是也希望,这是我多心了,但是我真的感觉到了,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因为,我突然感觉到了很强大的阴邪力量和气息,阴灵丹的气息很浓烈,好像就在这附近。”我惊诧地站了起来,又用心地感受了一下,道:“不会错的,一定是阴灵丹的气息,难道是……” 李虎虎翻转了个身子,看着我说道:“阳生,你的感觉一向很准的,但是,今天你说话怎么却这么地含糊不清呢?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啊?你说,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因为,这次感受到的阴邪之气很强大,但是却跟我们带着的阴灵丹碎片的阴邪气息不一样,这种感觉大不一样。我想,那个叫崔炳坤的就在这附近,是造假阴灵丹的那位。” 李虎虎站了起来,正经的眼神有点吓人,问道:“阳生,你指出来阴灵丹是在哪个方向?” 我指了一下正前方说道:“我感受到了,应该就是我们正前面的那个方向,越来越强大了。感受到了,越来越强,而且感觉还在向我们这里靠近,不会错的。” 说话间,山林里传来了巨大的响动,妖气也很浓郁,是一个巨大的蜥蜴怪正在爬行,追赶着猎物,那个猎物好像就是阴灵丹,难怪妖怪会追得那么紧了。 我说道:“有妖怪来了,就在前面,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我们一起过去看一看。” 第六百零六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二) 我们冲进去以后,正好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运动衣的男人正在呼哧呼哧地奔跑着,看他那累的模样,像是要跑死了。 他身后突然窜出来了一只巨大的蜥蜴怪,还大声喊着他道:“该死的人类,你给我站住。” 正在他快要跑岔气的时候,李虎虎突然从丛林内跳了出来,站在了他们面前,并且大声地说道:“你小子给我闪开,这个妖怪,交给我来解决啦!”说完,就冲了过去。 我们几个人也站了出来,那个穿运动衣的年轻男人也像我们跑了过来,还喊着:“救命!” “算我们出现的及时吧,你快过来我们这里,这样你就安全了。”苏疯疯道。 “尽管放心吧,我们全都是世界上最好的风水阴阳师,护你周全。”徐成成也说道。 蜥蜴怪站在了李虎虎的跟前叫嚣着说道:“你在我面前想要干什么?你这个头上有疤的臭小子,不怕我吃了你吗?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滚开,别坏了本大爷的好事。” 看他的模样和架势,阴灵丹应该就在他的体内,我十分笃定就是他的体内有阴灵丹。 “阳生师弟,阴灵丹的气息,是不是就从这个家伙的身体里面传出来的?”李虎虎问道。 “嗯,对,就是他,他的身体内有阴灵丹,气息就是从他的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不过……我总感觉这个妖怪体内的阴灵丹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我回答了李虎虎的话又发出了疑问。 李虎虎掐好指诀说道:“哼,该说求放过的应该是你,你这只臭蜥蜴快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阴灵丹的?给你机会说,不然我就把你烤成一堆焦炭然后吃掉。” 蜥蜴怪道:“嘿嘿嘿,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既然知道本大爷有阴灵丹的碎片,还敢来找本大爷的事,当真不怕死是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小子给我滚开,把你们护着的那个穿着运动衣的臭小子交给我,不然,我就把你们几个人全都吃进肚子里,消化掉。” 李虎虎丝毫不虚,说道:“你说的话,我也还给你,你最好先回答我,你的阴灵丹是从哪里来的,然后,把阴灵丹吐出来交给我。自己滚远一点,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啦!” 蜥蜴怪道:“真是个嚣张无比,得意忘形,还飞扬跋扈的臭小子啊!看我的厉害吧。” 那个蜥蜴怪突然一跃而起,毕竟获得了阴灵丹的力量,妖力一瞬间就增强了许多,在半空中的他对李虎虎喊道:“给你机会滚蛋,你不珍惜,那就死吧,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吧!”说着,就把自己的长舌头吐了出来想要卷住李虎虎,再勒死他。 李虎虎说道:“没什么了不起的,那我就对你喷火了。”说完,一股烈火迸射而出,将蜥蜴怪烧着了,不甘心失败的蜥蜴怪还质疑地说道:“我怎么会输,我有阴灵丹啊!” 刚说完,他就没了气息,只剩下一滩被大火烧成了焦炭的尸体,烧了没一会儿,就成了炭块,尸体自然瓦解,一颗完整的阴灵丹从蜥蜴怪的尸体里面滑落了出来,滚到了李虎虎的跟前,那气息和阴邪的光芒,证实了这的确是一颗阴灵丹。 李虎虎两根手指将阴灵丹掐了起来,看了看说道:“这是阴灵丹吗?不太像啊……” 我也仔细打量了起来,确实阴气比较浓,但是渐渐地它失去了光泽,碎成了粉末…… “这是阴灵丹?确实阴邪的力量和气息挺足的,但却不是真的阴灵丹,真的,不会这么容易破损,而且,那个妖怪死了以后,这东西就跟着失去了光泽和阴气了。”我说道。 耿彪彪还不明白说道:“三师兄,你真是好大的力气啊,阴灵丹都给你用手指捏碎了。” 李虎虎道:“你个笨蛋胖子,真的阴灵丹会是这么容易被我捏碎的吗?这不过是个假阴灵丹罢了,要是真的阴灵丹就算碎了,阴灵丹的阴气也还会在的,除非被完全消化掉。” 我看着知道这确实不是真的阴灵丹碎片,但还是有些威力的,于是,我说道:“的确这个不是真的阴灵丹,但是,它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是一颗阴灵丹,就说这阴气当真很浓。” 这时候,那个被我们保护起来的男人开口说话了,只不过他的声音很沙哑:“确实很像是阴灵丹,不过,依我看来,这一颗破碎掉的阴灵丹应该是仿制阴灵丹的赝品才对吧!” 那个男人正式说道:“各位,请听我一言,我听说有妖怪正在打算自己知道阴灵丹,这样就能无限增强自己的力量。达到最强妖怪的目的,到时候,无论是中土还是日本,没有妖怪或者道人能降服他了,就是这个意思。” 我听完,有点激动,这男人似乎知道一点内幕,于是我就问他:“你的这话从何说起?” 那个男人回答道:“对不起,我被那个蜥蜴怪追了太久了,现在口渴得很,能不能给我一点水喝呢?谢谢你们了,我的嗓子快冒烟了,等我解渴以后,我就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徐成成掏出来了一瓶纯净水递了过去说道:“先生,你要是不介意,你把这瓶水喝了吧。” “哦,谢谢你了,我真的是口渴的厉害。”那个人把盖子拧开,将瓶内的水一饮而尽。 我心里有些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崔炳坤?八成是真的,这个家伙也有一丝丝怪异的妖气从体内外溢而出,既然妖怪追他,可能就是想要他制造更多的阴灵丹。 那个男人喝了水以后,停下来了片刻,席地而坐说道:“我的李楚,我们家族一直在我们山村里面当村干部,我就是村里下一任村支书的接班人。也就是说,我是官名。” “什么叫做官命,村支书又是什么意思,做什么的?”李虎虎又成了文盲,好奇地问道。 “指的就是一个由一群生活在一起的人形成的村寨,是村寨的负责人,我老爸就干过,我们村的村支部书记,可以说是村里面最大的官了。”我解释给里李虎虎听。 李楚说道:“是的,这位先生说得对,就是这个意思。那个,你们也都是风水阴阳师了。” 李虎虎道:“是的,我们全都是风雷道人的徒弟,最优秀的风水阴阳师,你继续说。” “我就是为了当好村支部书记,才好好学习企业和单位的管理运营方法的。学着学着就有了兴趣,我才发现我是真的有管理方面的才能和天赋,后来,我就外出到各省市去游历,去学习,去调查搞研究并且还做了很详实的记录。”李楚这个小子越说越啰嗦,惹恼了急脾气的李虎虎,李虎虎开始对他呵斥。 “我对你个人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捡重要的说。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刚才那个妖怪肚子里面那一块假阴灵丹的事情,你说出来就好了。” 李楚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那就是后来我无意间知道了道家炼丹的奥秘,我也有了兴趣,再后来我开始了多年的研究。研究出来的学问,也大多和阴灵丹有关。” 徐成成突然打断一问:“哦,太好了,那你既然知道阴灵丹的事情,就详细跟我们说一说吧!我们有关阴灵丹的消息和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正在找你们学习呢!” “嗯,好吧,这世界上的邪祟其实无外乎就是由四种阴邪的物质气息留存,只要这四种阴邪全部构成合并到了一起,就会形成强大无比的阴邪之力,阴灵丹的原理就是这样。” 苏疯疯听了,茅塞顿开说道:“你说的四种阴邪物质是不是指,太阴,奉阴,罪阴,泉阴这四种阴灵的力量。这四种可怕的阴邪之力集中在一起,寄宿在了某个人或生物肉体之内就会成为邪恶之徒或是杀戮成性的凶兽。的确,我的师傅说过,四阴集中是很危险的。” 李虎虎不耐烦了,脑子里一团浆糊的他开始抱怨:“你们这是要从本源说起是吗?” 耿彪彪站了出来说道:“这四阴我也听师傅说过,而且我还修炼阴功来着,但是吧,老实说,我对四阴到现在也不明白。不过,我修炼阴功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李虎虎直接对李楚说道:“你小子,别那么多废话,给我从刚才那个蜥蜴精为什么会有伪造的阴灵丹这件事说起,说详细一点,说明白一点。” 李楚道:“你说你的个子那么大,怎么脑子那么小啊!当然是有人,把阴灵丹给那个妖怪的啦,要不然他从哪里获得阴灵丹呢,妖怪又不会做,只有道家中人能做出来阴灵丹。” 李虎虎问道:“那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那个天杀的把仿制阴灵丹给妖怪的?” 李楚道:“我说的是别的妖怪给了那个蜥蜴怪一个阴灵丹。” 李虎虎着急了一把揪住了李楚的衣领,怒吼道:“臭小子,你是在找茬吗?你刚才还说是人给妖怪的阴灵丹,阴灵丹妖怪不会做,现在又给我说是妖怪给蜥蜴精的阴灵丹,靠你!” 李楚害怕了,楚楚可怜的眼神快要吓哭了,说道:“不是的,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我拉了一把李虎虎说道:“好了,玄生,别那么激动,放开他,你让人家把话说完。” 接下来,换我对李楚询问了:“那个,李楚先生,为什么那个蜥蜴怪要追杀你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撞见了那伙妖怪的秘密,才要杀我灭口的吧,哎呀啊!我从一个人的口中打听到了消息,说是这附近有一个神社,传闻里面有阴灵丹。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正宗的阴灵丹,但我想着是不是还是去看一看吧,没准是真的呢。我为了寻找这个神社,一路就走到了大山上。可是吧,我走着走着,我就迷路了,再后来,我上山了发现有一个妖怪,他的妖力强大到了离谱,而那个妖怪正在把阴灵丹交给刚才你们见到的那个蜥蜴怪呢!刚巧,我遇见了他们接过阴灵丹,但是,我也被他们发现了,蜥蜴怪就追杀我了。”李楚道。 说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就对李楚说:“李楚先生,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你带我们去找那个神社吧,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路上接着说。” 然后,我们一行人在李楚的带领下上了山,往他说的那个神社的方向走去了。 第六百零七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三) 我们几个人在路上边做边说,围绕的话题就是阴灵丹。 我问李楚道:“你说给蜥蜴怪了一个阴灵丹的那个妖魔,是不是长了一张人脸,不过那张脸没有人气,他叫敌魔。是不是敌魔给了那个蜥蜴怪的阴灵丹呢?” 李楚道:“不是,不是那人脸,是一个条白练蛇妖,据说是敌魔派出来的第三只妖怪,是专门对付你们的,这条蛇精自称蟒大夫。是他说的,他给出来的这个阴灵丹还不完全,跟最纯真的阴灵丹相比,还是相差了不少。但是,他说他很有信心,说是很快就要做出来真正的阴灵丹碎片了,到那个时候,他和他的妖怪小弟就全都能成力量强大的妖怪了。” 我又问他:“李楚,你的意思是说想要获得崔炳坤炼制阴灵丹的妖怪就是蟒大夫了,是这只妖怪正在使劲儿地制造阴灵丹对吗?看来,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让妖怪捷足先登了。” 李楚道:“我也不知道,这个蟒大夫是不是这个情况,目前,我听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走到了半截,我们停下来了,按理说阴邪的气息应该很重啊,但是却感觉不到。 苏疯疯说道:“一点也感觉不到阴灵丹的气息啊,就连妖气都感受不了多少,真是怪了。” 徐成成道:“那这样吧,我运气飞上去,看看情况,也许是妖怪故意隐藏气息呢?” 我答应了,徐成成就双手运气,掐好指诀,登天诀一念,他就悬浮了起来,在高空看了起来,正在观望,看看是不是妖怪们都埋伏了起来。 李楚道:“刚才,我就是在这里发现他们交接阴灵丹的,绝对错不了。看来是知道,你们过来了,早就躲起来了,毕竟极道天师馆的五大风水阴阳师的能力不是盖的。” 我又站在了风口位置,仔细感受了一下说道:“根本没有阴灵丹的气息啊,也没有敌魔的味道,甚至连一丝妖气都感受不到,怎么回事呢?看样子,敌魔并没有参与进来这次行动。” 苏疯疯扭头问李虎虎:“玄生师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要不你用你的三味真火清扫一下这里,说不准某些妖物藏在了某些暗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对了,你感受到妖气了吗?” 李虎虎道:“用什么三味真火啊,一点妖气也没有,真的是一点妖气都感受不到。而且,妖气的感觉本来就不是很强烈,阳生都说感受不到了,还用得着三味真火清理吗?” 我说道:“嗯,因为那些阴灵丹全都是仿制品吧,所以妖气不太对劲,但是,刚才明明妖气很浓啊,阴灵丹的阴气又那么足,会不会被邪祟吞下了才会发生作用呢?” 耿彪彪又说:“是啊,本来那阴灵丹就是假货,假货的效果当然差很多,跟真的比不了。” 这时候,在天上侦查的徐成成回来了说道:“喂,各位,你们不要再议论了。我发现了异常,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还是比较落后的那一种。”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当下就决定进发到那个小村庄里面。 奇怪的是,我们全都进了村庄了,进去以后,我们翻来覆去地找了许久,但是却一个人也没有找见,这明明是有人类生活的地方啊,但是怎么就一个人都没有呢! 我站在村落的中间发着呆,打量着村子,这时候苏疯疯跑了过来,站在了我的身后,对我说道:“奇了怪了,这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啊,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一个人,真是的。” 徐成成也走了过来说道:“我去西边那也找过了,还真跟大师兄说的一样,真的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呢!我每个房间角落都找了,还是一无所获。人都哪去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感觉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对啊!”耿彪彪也走了过来说道。 李虎虎也突然跳了出来,说道:“嗯,就是啊,不管一个人都找不到,那个叫李楚的臭小子,他也不见了,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李虎虎又烦躁起来了,焦急地说道。 他这一说,我才注意到了我们周围少了一个人,我大声地问道:“还真是这样的啊,那个李楚先生,他去哪里了呢?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他了。” 我们四下寻找,最终在村子尽头的高处看见了他,正在拿着稻谷喂鸟…… 我慢悠悠地走了上去,对他问道:“喂,李楚先生,你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让我们真是一阵好找啊,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喂鸟吗?” 我刚走了上来,那些在他周边的小鸟就全都飞走了,看来这些鸟类还是很怕陌生人的。 李楚说道:“我是来神社这里看看的,我听说的是这个神社供奉的不是正常的仙族,而是一种叫大国主的妖仙。” 我和跟在我身后来的耿彪彪齐声诧异道:“嗯?供奉的是大国主?” 耿彪彪赶紧走到了神社里面,这里面乱七八糟的,除了些破坛子碎瓦砾,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他无聊地说道:“什么吗?空荡荡的,这里哪有什么大国主,分明就是空神社。” 徐成成他们也跟上了,听到了大国主的他重复了一句:“你说什么,大国主?什么是大国主?” 李楚道:“听传闻说,太阴和奉阴就是从大国主的心中产生出来的,所以,这能做阴灵丹也是有一定的说法的,现在你们知道了吧!” “原来如此啊,那我懂了,懂了!”徐成成点了点头,似乎是真的懂了。 苏疯疯道:“掌管心智的太阴和掌管感觉的奉阴是吧?那还真是找对了地方啦!” 李楚又说道:“罪阴则代表的是冲动和动机,最后泉阴则代表了思想和欲望。心智、感觉、冲动、思想这四种感情一旦被阴所污染,那就成了邪恶阴气的集合化身。等着四个条件都成熟了,到了一定强大的程度,那就可以练就出来举世无双的阴灵丹了。” 耿彪彪直摇头说:“你们说的是什么啊,我是完全都听不懂了,哎呀!” 同样李虎虎也是听了个一知半解说道:“这些专业知识还有你们的大道理,都还是少说几句吧!我总是感觉这一带的气氛不对劲,就说这个村子,该有人居住啊,怎么会如此空荡?” 苏疯疯道:“你说得对,确实是这么个情况,还是赶紧再调查一下这个村子,再说吧!” 李虎虎道:“嗯,我就在村子的四周再转一转,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什么吧!你们几个人就别出村子了,在村子里面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或异常。” 就这样,又找了一个多小时,我已经烦透了,从一间稍微大一些的房子里面走出来以后,立刻抱怨道:“唉,这么找也不是办法,真的是一个人也见不到,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啊!” 倒是李楚这个家伙,不怕阳光刺眼,睁着大眼睛看着太阳,耿彪彪也是一无所获地走到了他这里,问道:“李楚,你在这里戴着干什么呢?又有什么新的感悟和发现吗?” 李楚道:“太阳给出来的阳光为什么如此温暖,让人舒服,但是阳光却又这么刺眼,让人不舒服呢?这是为什么?” 耿彪彪道:“阳光给人温暖,但是阳光刺眼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还用你思考吗?” 李楚仔细思考着说道:“你说是理所当然的,真的是理所当然的吗?对你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总是想不明白。太阳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烧出来了熊熊的烈火,让人温暖,又让人眼睛受不了呢!而且,太阳距离我们这里到底有多远呢,中国有个传说叫夸父追日,到底夸父他有没有追到太阳呢?” 耿彪彪觉得他很奇怪走到了我身边,小声说道:“阳生,你说这家伙是怎么想的啊,别的咱们就不说了,就他的这个想法,那真叫一个奇怪啊!” “奇怪吗?其实,很多人都在探讨太阳的问题,包括被烧死的布鲁诺,还有文艺复兴的哲人伽利略。咱们古代也有天圆地方说,也是到了文艺复兴时期,才把地心说淘汰成了日心说。”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有问题,等着他还会说出什么奇怪话! 第六百零八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四) “为什么会有夜晚到来呢?这是为什么?”李楚又在自我思忖了起来。 我听着他那有些可笑的话语,心里也在暗忖:“虽然李楚先生有点憨,但却是个爱动脑子的人。比那些个水平并不是很高,但还是无比自信的那些人,强太多了!” 耿彪彪听着有点明白了,就对他问道:“欸,那个大学者,刚刚你提到的那四种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一回事呢?你给我好好讲讲吧,我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你是说心智、感觉、冲动、思想是吗?这位胖胖的天师。”李楚问道。 “是的,就是这个四个词,你给解释下吧!”耿彪彪还是第一次对未知的领域知识这么感兴趣,不过,他估计也只是一时兴起,真要知道或是成了十万个为什么,那不太现实。 “心智,指的是人的思想当然动物也有思想,代表想法的意思。”李楚解释道。 “哦,是这个意思啊,你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好的,谢谢你了。”耿彪彪说道。 “感觉,就是触感和情绪这些意思,很多邪恶阴性就是凭感觉,也就是感性动物的思想;冲动,也很好理解,是因为有的人或者动物突然右脑发热,做出来一些个头脑发热的事情;思想,就更好理解一点,很多人犯罪都是源于罪恶的思想,当然很多凶残的动物捕猎也是有很强大的想法的。这也算是动物的本能吧,这就是心智、感觉、冲动、思想的真实解释。” 听完他的解释,耿彪彪点了点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嗯,懂了。如果像刚才那样咬文嚼字的话,再怎么任由你耐心地解释,那我也是听不懂的。” “心智的太阴、感觉的奉阴、冲动的罪阴还有思想的泉阴,把这四种至强的四阴全都集中起来,在将这四种阴封禁在直灵、曲灵和混沌之中内,说不定就可以合成出来全新的阴灵丹呢。我想,阴灵丹之所以形成,就是具备了些苛刻的条件才产生的。”李楚说完了。 这下耿彪彪又一次不明白了,揪着自己的头发,郁闷地说道:“唉,这下我又不懂了。” 我们听见了徐成成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孩子正在拼命地奔跑,徐成成在后面追着他说:“小弟弟,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听我说啊,先别跑。”那个孩子越跑越急,徐成成跟着跑了上来,说道:“你别跑,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你们不要追我,我不认识你们。”那个小孩继续努力地跑着,而苏疯疯也站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过路人,而且我们都是道法高深的风水阴阳师,真要是有什么鬼怪邪祟一类的。刚好让我们来收拾他们,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伤害你。” 我也走了上来,围住了那个孩子对徐成成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地生师兄?” 那个男孩很是害怕,指着我后面的耿彪彪说道:“滚开,不要在这里,你这个死妖怪。” 这句话说得我们很懵逼,我们明明都是人啊,为什么他会说我们是妖怪呢,这句话真的好奇怪。苏疯疯又说道:“你放心吧,我们都是人,这个胖子是我的五师弟,也是个好人。好了,你小子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啊,村子出了什么事情吗?” 苏疯疯此言一出,那个小男孩再也绷不住了,一把趴在了地上大声哭泣了起来,除了李虎虎以外,我们四个人全都看得一脸懵逼,这个小孩子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会这样呢? 徐成成蹲了下来,好心安慰道:“小伙子,你不要怕,我们在呢。你尽管放心好了,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我们也会保护你的,但是,你一定要跟我们说真话啊!” 那个孩子说道:“有妖怪,有妖怪袭击了我们的村子,大家都被妖怪杀死了,全都死了。” 徐成成听闻脸色一变说道:“你说什么?有妖怪,有妖怪袭击了你们的村子是吗?” “是的,大部分人都被妖怪杀死了,侥幸活着没有被他们杀死的人,也全都被妖怪给抓走了。那是几天前的事情了,那天因为我做了错事,被我爸爸关在了鸡舍里面,做反省。突然,外边荧荧火光亮了起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后面跟着一大群妖怪,他们每个人都举着一个火把,威胁我们全村人。那个带头的男人说道,里面的人全都给我乖乖的出来,不然我就放火烧了你们的房子。村里的人都很害怕,有人回答他们说,慢着不要放火,你们稍微等等。再后来,我的爸爸还有妈妈就从屋子里面出来了。但是,那个白脸凶狠的男人却还不满意,继续说,里面的人全都给我出来。但是,却没有人再出来了。那个白脸男人就吩咐手下的妖怪说,给我仔细地进去里面搜索,看看还有没有人躲在这个村子里面。就这样,一大群人被妖怪从各个房屋里面驱赶了出来。由于我屏住了呼吸,用鸡舍的稻草把自己盖了起来,妖怪才没有找到我。不少人,被他们杀死了,那些活着的人就被他们给抓走了,现在整个村子就剩下了我自己这一个人了。” 苏疯疯问道:“那么小鬼,你好好想一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那个受惊的孩子坐了起来说道:“大概是五天前的事情了,但我说不准,当时我吓傻了。再后来呢,我一直偷偷地躲在鸡舍里面不敢出来,因为那些妖怪实在是太可怕了。” 苏疯疯看着我们说道:“嗯,这下子,我们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村子,却看不见一个村民在这里了。还是这些妖怪干的,只是不清楚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那个小男孩又问我们:“对了,你们说你们是风水阴阳师,那么他们会怎么样呢?我始终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人,还把我的爸爸妈妈和那些活着的人呢?你们说,这些可恶的妖怪,会不会把他们当成食物,想要把他们全都给吃了呢?” 这时候,李楚也走了过来,回答了他,说道:“不会的,如果只是为了吃人的话,妖怪没有必要特地带走,完全可以现场杀死所有人,再大快朵颐,把人全都当场吃掉就可以了。” 我问了一下李楚,道:“那么,李楚先生,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李楚道:“我个人感觉,他们不是被吃了,一定是留着这些人还有特殊的用途。” 苏疯疯十分认可离出的说法,附合说道:“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些个妖怪又不是傻瓜,他们全都听那个白面妖怪的话,确实挺厉害!它们也十分地清楚要是,随便袭击活人的村子,那么人类也就知道了这个情况,就会想办法除妖的。妖怪,不会那么不聪明。” 徐成成也说道:“是的,大师兄说得对,既然要活捉这些人,就是有要他们活着的理由。” 听了大家的分析,那个小男孩很是高兴,有了身材,问道:“那么,我的爸妈他们就没有事了是吗?希望你们说的是真的吧,希望你们能帮我们找到爸爸妈妈还有大家吧!” 苏疯疯点了下头,说道:“那么,大家分头打探一下这些妖怪的下落好吧!找到了以后,我们会当场消灭妖怪的,放心好了,区区几个小妖怪不算什么事情。” 那个已经绝望的男孩,重新燃起来了希望,擦着眼泪说道:“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的爸爸和妈妈,以及我们村里被妖怪掳掠走的人,全都有救了,可以回来了,太好了。” 我看着这个心思如此沉重的孩子,情绪有些失落,心里没谱,因为,对方的老大可是敌魔派出来的第三个大妖怪啊!我们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前面两个妖怪都让我们吃了亏。 苏疯疯也担忧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去了。天黑不好找啊,如果,我们有目标和方向还好,要是真的能立刻找到线索,那就好了。” 接下来,李楚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夜晚……趁着夜色,会掩盖下一切的痕迹的。就算是再美丽的东西,都会被淹没在黑暗之中,永远无尽的黑夜之中。” 这句话,我们全都觉得有问题,但还是苏疯疯反应更快一点,说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李楚说的真的很对啊!不亏是有大学问之人。” 说话间,我又觉得不对劲了,是有那么一点点问题,于是我就说道:“各位,情况有变了,我感觉到了阴灵丹的气息了,越来越近,越来越强烈。” 我又转了个身对他们所有人说道:“几位师兄弟,你们小心一点点!妖怪们正在靠近,而且实力也不弱,你们先撑着,我把这个小孩子,先带回屋子里面保护起来,等我安顿好了。我再出来支援你们。” 耿彪彪点头说道:“好的,四师兄,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先撑着,别担心。” 说完,我就拉着那个孩子走进了小屋子里面,让他靠墙角休息,说道:“小弟弟,外边的那些妖怪太过可怕,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呢!再强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一定会打败这些妖魔鬼怪的,你的家里人也会回来,一切都会好的,你放心好了,快睡觉。” “等下叔叔,我睡不着,我每天睡觉前,家里人都会给我讲一个故事的,要不,叔叔你也给我讲一个道理好吧!”那个小男孩,居然还会给我提一个如此可笑的要求,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对他说道:“好吧,那我就给你讲一个《画壁》的故事吧!” 接着,就是我的娓娓道来。 在明朝成祖年间,有一个叫孟龙潭的江西人,他与朱举人客居在京城。他们偶然来到一座寺院,见殿堂僧舍,都不太宽敞,只有一位云游四方的老僧暂住在里面。老僧见有客人进门,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出来迎接,引导他俩在寺内游览。大殿中塑着手足都作鸟爪形状的志公像。两边墙上的壁画非常精妙,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东边墙壁上画着好多散花的天女,她们中间有一个垂发少女,手拈鲜花面带微笑,樱桃小嘴像要说话,眼睛也像要转动起来。朱举人紧盯着她看了很久,不觉神摇意动,顿时沉浸在倾心爱慕的凝思之中。 忽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身子飘飘悠悠,像是驾着云雾,已经来到了壁画中。见殿堂楼阁重重迭迭,不再是人间的景象。有一位老僧在座上宣讲佛法,四周众多僧人围绕着听讲。朱举人也掺杂站立其中。不一会儿,好像有人偷偷牵他的衣襟。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垂发少女,正微笑着走开。朱举人便立即跟在她的身后。过了曲曲折折的栅栏,少女进了一间小房舍,朱举人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少女回过头来,举起手中的花,远远地向他打招呼,朱举人这才跟了进去。见房子里寂静无人,他就去拥抱少女,少女也不太抗拒,于是和她亲热起来。不久少女关上门出去,嘱咐朱举人不要咳嗽弄出动静。夜里她又来到。这样过了两天,女伴发觉了,一块把朱举人搜了出来,对少女开玩笑说:“腹内的小儿已多大了,还想垂发学处女吗?”都拿来头簪耳环,催促她改梳成少妇发型。少女羞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女伴说:“姊妹们,我们不要在这里久待,恐怕人家不高兴。”众女伴笑着离去。朱举人看了看少女,像云一样形状的发髻高耸着,束发髻的凤钗低垂着,比垂发时更加艳绝人寰。他见四周无人,便渐渐地和少女亲昵起来,兰花麝香的气味沁人心脾,两人沉浸在欢乐之中。 忽然听到猛烈的皮靴走路的铿铿声,并伴随着绳锁哗哗啦啦的声响。旋即又传来乱纷纷的喧哗争辩的声音。少女惊起,与朱举人一起偷偷地往外看去,就见有个穿着铁甲的神人,黑脸如漆,手握绳锁,提着大槌,很多女子围绕着他。金甲神说:“全到了没有?”众女回答:“已经全到了。”他又说:“若有藏匿下界凡人的,你们要立即告发,不要自己找罪受!”众女子同声说:“没有。”金甲神反转身来像鱼鹰一样凶狠地看着周围,像要进行搜查。少女非常害怕,吓得面如死灰,慌张失措地对朱举人说:“赶快藏到床底下。”她自己则打开墙上的小门,仓皇逃去,朱举人趴在床底下,大气不敢出。不久听到皮靴声来到房内,又走了出去。一会儿,众人的喧闹声渐渐远去,朱举人的心情才稍稍安稳了一点。然而门外总是有来往说话议论的人。他心神不宁地趴了很久,觉得耳如蝉鸣,眼里冒火,几乎没法忍耐。但也只有静静听着,等待少女归来,竟然不再记得自已是从哪里来的了。 当时孟龙潭在大殿中,转眼不见了朱举人,便很奇怪地问老僧。老僧笑着说:“去听宣讲佛法去了。”孟龙潭问道:“在什么地方?”老僧回答说:“不远。”过了一会儿,老僧用手指弹着墙壁呼唤说:“朱施主游玩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归来?”立即见壁画上出现了朱举人的像,他侧耳站立,像是听见了。老僧又呼唤说:“你的游伴久等了。”朱举人于是飘飘忽忽从墙壁上下来,灰心呆立,目瞪足软。孟龙潭大为吃惊,慢慢问他。原来朱举人刚才正伏在床下,听到叩墙声如雷,因此出房来听听看看。这时他们再看壁画上那个拈花少女,已是螺髻高翘,不再垂发了。朱举人很惊异地向老僧行礼,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老僧笑着说:“幻觉生自人心,贫僧怎么能解呢!”朱举人胸中郁闷不舒,孟龙潭心中则惊骇无主。两人立即起身告辞,顺阶而下出门离去。 听完了我讲的故事之后,那个孩子不仅没有困,反而问道:“这个故事还有意思啊,那么是什么含义呢?” 我回答道:“幻象由人所产生,说这话的象是一个有道之人。人有淫心,于是产生了轻慢之境;人有污秽之心,于是产生了恐怖之境。菩萨点化愚钝未开蒙之人,千种幻象并起,其实都是人的心在那里妄动啊。菩萨教人心切,可惜他们没有听从菩萨的话而大彻大悟,披散头发遁入深山。所以,意思就是这样的,人们不能被色心诱惑,你要清楚啊,以后,一定要成长起来,总之记住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个男孩又说明白了,但还是勇敢地说道:“好吧,叔叔,我听你的,但是,我还是想要不跟你一起去吧!我不能当懦夫,我要看你们跟妖怪战斗,我要当男子汉。” 我明白了,从这个孩子坚毅的眼神里看明白了这件事情,也看明白了他的态度,所以说道:“好吧,你是个小男子汉,那你就跟我一起出去面对这些残忍的妖怪,你会成男子汉的。” 我拉着他的小手,一起往外走了出去,带着他一起面对凶残的妖怪。 第六百零九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五)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那个白面人带着七八个妖怪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那个白面人的脸白得不正常,看模样,像是蛇妖,对方的妖气很浓,确实是个棘手的妖怪。李楚道:“这个家伙就是蟒蛇精,蟒大夫,你小心点,他手上有不少仿制的阴灵丹。” 蟒大夫道:“呵呵,真是叫人吃惊啊,原本,我只是感觉到人变多了而已。实在是没有想到,不仅来了几个有法力的人,还给我们带来真正的阴灵丹碎片,你们的出现真是太好了。” 那个小男孩,先是一惊,接着就指着蟒大夫一伙说道:“就是它们,我说的就是这货妖怪,都是它们干的,抓走了我的爸爸还有妈妈,全是他们干的。” 蟒大夫不仅不着急,反而淡定从容地说道:“你们给我乖乖地把阴灵丹的碎片交出来,这样,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饶我们一命?你不是敌魔派来对付我们的大妖怪吗?据我所知,敌魔派来的第三个杀手已经到位了,难道不是你,敌魔跟我们可是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啊。”我怀疑地问道。 蟒大夫说:“你说什么?你说的敌魔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阴灵丹的碎片。” 苏疯疯又说:“应该乖乖听话的,我看该是你们才对,我左手的厉害,你们还没见识过?对了,看你这白面蛇样,你就是蟒大夫吧?你把那些无辜的村民给带到哪里去了?” “不错,我就是蟒大夫,修行千年的蛇精!你叫苏疯疯对不对?我听说过你的传闻,一看你摆弄你的左手,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确实,你的左手是魔手,杀伤力很强,但,我蟒大夫也不是吃素的,今天你们的阴灵丹碎片,我是志在必得。”蟒大夫说道。 苏疯疯将布符手套摘了下来,又说:“哼,妖怪,你知道我的魔手的话,那就好说了。” 蟒大夫也是丝毫不虚,说道:“柴狗,豹子,你们俩给我上,把这个狂妄的家伙撕掉。” 柴狗精和豹子精冲了上来,想要撕咬苏疯疯,苏疯疯冷哼一声,直接用魔手撕扯掉了这两个送死的小妖怪。完后,苏疯疯又说道:“蟒大夫,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是不是该乖乖地听话了呢?要是不想死在我的魔手之下,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带我们去见掳走的村民们。” 但是,他很快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自己的魔手又感受到了阴邪之气的诱惑,开始反抗苏疯疯的意识控制了。他表情痛苦地看着蟒大夫,此刻,蟒大夫正掂着仿制的阴灵丹。 蟒大夫道:“你小子的魔手厉害又怎么样,不一样受不了阴灵丹的诱惑吗?我手中这块阴灵丹可是因为邪气凝聚而成的,阴邪结晶。你的魔手也会试着摆脱你的控制的。” 苏疯疯越来越痛苦,大汗淋漓的他看得出来,使劲儿压制魔手有多么的吃力。徐成成看他难受不堪的模样,着急了,迅速走了过来,问候道:“大师兄,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苏疯疯,你虽然是得到的风水阴阳师,但你始终也是个人类。想要压制并控制魔手已经是高负荷了,对于人类来说,魔手的毒性和抗性怕是很强的吧,更好况有至阴的阴灵丹在这里诱惑你的魔手反抗你,那你不是更加痛苦不堪了,你还不放弃魔手吗?”蟒大夫道。 李楚一看蟒大夫的手中的阴灵丹越来越阴,越来越邪恶说道:“坏了,曲灵越来越强大,那曲灵会是阴灵丹污浊,从而玷污人类的灵魂,苏疯疯怕是挨不住这么强大的阴气侵蚀。”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妖怪,看起来他们的修为都不高,但是阴邪的气息很浓重,我就知道了,这么些个妖怪,他们个个都带着假的阴灵丹。这么多的阴灵丹凝聚了如此的阴气,肯定会诱使苏疯疯的魔手摆脱他的控制,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不甘心地苏疯疯喊了一声,“可恶的妖怪,我饶不了你。” 徐成成突然出手了,回旋镖一甩,枭首掉了一个妖怪的头颅,但是却没有波及到其他妖怪,毕竟这些妖怪是被假的阴灵丹强化过的,不是很好对付。 我低估了这些妖怪的实力,有点后悔带那个小男孩出来了,于是对李楚说道:“李楚先生,你快点把那个孩子带回屋子里面,躲起来,我怕一会打起来还得分心去保护你们。” 李楚道:“好吧,我知道了,这个孩子就交给我先照顾了。你们安心去战斗吧!” 耿彪彪站了出来,双手掐好指诀,形成了强力的金刚拳挡在前面说:“你还不快走。” 李楚再也不敢耽误,拉住了男孩的手冲进了屋子里面,躲了起来。 战斗中,先是耿彪彪一拳打碎了一只山妖的头,而苏疯疯不敢在使用魔手,用土法限制住了一只棕熊怪,但是那妖怪被假的阴灵丹强化过了,能对抗他的土属道法。 徐成成又是飞快地甩出来了回旋镖,但还是没有伤害到妖怪,回旋镖再度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后,徐成成说道:“果然不好对付啊,看样子这些一般的小妖怪已经变得棘手了。” 苏疯疯点了下头说道:“你说得对,他们不好对付,虽然他们用的是冒牌的阴灵丹,但好歹,也算是低劣的产品,有了四阴之力,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些难对付。” 我也开口怀疑了起来说道:“能做出来假的也不简单,但是,那些阴灵丹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呢?真的很让人费解。” 耿彪彪也过来了,说道:“我说,各位师兄,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见我们对付他们有些吃力,蟒大夫得意地笑了,说道:“别反抗了,我们都是被阴灵丹强化过的妖怪,不好对付呢!你们几个人,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省得麻烦!” 苏疯疯看对方咄咄逼人,心情很郁闷,又要脱布符手套说:“真是棘手,既然我们对付他们这么困难,那我也豁出去了,还是得用我的魔手对付它们。” 徐成成说道:“大师兄,这万万使不得,刚才你使用魔手损耗太多了,差一点就压制不住你的魔手的魔力了。听我的,不要再使用了,难对付又怎么样,我们跟他们拼了。” 我也有些郁闷了,抽出了碎生宝剑,对妖怪们吼道:“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妖怪,我也不会对你们客气的,接下来,我也要认真了,看我用道气斩把你们都打成碎块。” “全都不需要动手,看我的厉害。”李虎虎突然跳了出来,大吼道:“让你们这些杂碎妖怪,尝一尝我三味真火的厉害。看招吧,三味真火。” 冲到最前面的几个妖怪被他用三味真火烧成了灰烬,妖气和那些伪造的阴灵丹也跟着一起化作了齑粉,成为了一滩无用的东西了,这一下子把妖怪们也吓到了,毕竟三味真火是可以燃烧妖气的,妖力多强在三味真火面前也不过是烧火用的柴禾。 耿彪彪看到老三回来了,就大声抱怨说:“玄生,你个鳖孙,你怎么才来,你去哪里了?” “少啰嗦,我怎么会知道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我也不想这样!”李虎虎说道。 蟒大夫又对自己的小弟们说道:“黑土蜘蛛,一角兽,你们两个给我上,把这个头上有疤痕的玩火小鬼,给摆平了。” 一个蜘蛛怪,还有一个裂头怪走上前来,蟒大夫左右手各甩出一个仿制的阴灵丹,扔到了他们嘴里,被他们吃下以后,妖力瞬时增强了许多,身形也大了不少。果然,阴灵丹的强化作用不是盖的,哪怕是伪造的阴灵丹效果也不差。毕竟,这些东西也是凝聚了四阴之力。 李虎虎还是毫不在意,又是掐好了指诀,说道:“哼,几个没用的妖怪,不要以为吞下了几颗伪造的阴灵丹就能变强了,不过是昙花一现。看我的三味真火厉害!” 刚说完话,一直猿妖就撞破了房子的墙壁,左右手分别挟持着那个被我们救下的小男孩还有那个憨傻的李楚。猿妖速度很快,动作也极其灵敏,闪转腾挪间,就跳走了。 我一看大声喊道:“不好,小男孩还有李楚他们俩被妖怪掳走了,玄生,地生,你们两个快去救人。” 李虎虎得令立马追了过去,还在大声呼喊道:“妖怪,别想跑。” 那个叫一角兽的裂头怪冲了过来,用它的硬头冲我撞击了过来,我立马抽出碎生宝剑,还以颜色。真没想到,碎生宝剑这么锋利的斩妖神器,一时间就然不能伤到一角兽,果然,阴灵丹的强化作用还是很可以的,竟然能扛得住碎生宝剑的厉害。 飞奔而去的徐成成眼看着要追上猿妖了,却被黑土蜘蛛那个蜘蛛怪一大口蜘蛛丝喷吐了出来,给缠裹了个结结实实。 苏疯疯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扯开自己的布符手套上了,一把扯断黑土蜘蛛分泌出来的那一大股坚韧的蜘蛛丝,果然,还是魔手更强大那么一点。 接着,耿彪彪赶紧补拳,对着黑土蜘蛛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记金刚拳,将黑土蜘蛛打飞了出去,后背着地,怎么也站不起来。 跟一角兽对抗了许久,我还是占不到一点便宜,只能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总算是能压制住一角兽了,狠狠地一压一顶把他推到了黑土蜘蛛那里,摔了个跟头。 看两个吃了仿制阴灵丹的妖怪重叠在了一起,我立马对他们俩打出了道气斩……两个妖怪直接被宝剑分了身了。黑土蜘蛛的身子被打掉了一半,已经只剩半条命的它,拖着小半截身子想要离开,但还是被徐成成的回旋镖给终结了。 面对这么棘手的对手,徐成成总算是擦了下汗,解决了对方就好办多了。 耿彪彪见大家配合如此娴熟,欣慰地说道:“太好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可怕。” 我又提起了碎生宝剑指向蟒大夫说道:“妖怪,你的冒牌阴灵丹不过是花架子,真要动手,吃亏的是你,你自己说吧,你是把人放了还是让我们把你给打成一百块。” 蟒大夫这才有点害怕了,说道:“好吧,算你们厉害,既然我不是你们的对手,那么我们就先回去调整下阴灵丹,好了,极道派的几位。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残余的几个妖怪就四散而逃了。 “哼,你们想跑,简直是痴心妄想,地生,你给我在天上追他们。我们在下面开车追赶。”我说完,就让李虎虎去开车了,我们鱼贯而入房车追了过去,徐成成在天上跟踪逃跑的妖怪。 我们追到了一处山谷,那些妖怪们就不见了,既然他们全都在这里四散开了。那也就说明,这附近是他们的巢穴了,我想在这里慢慢摸索应该就会找到他们的。 走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附近,我感觉到了异常,这里有人类的灵魂在游离,估计又是妖怪们想要炼出纯正的阴灵丹,把人类集中到这里再抽离人的灵魂吧! 我故意选择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洞口,爬了上去,想要从侧面了解到这里的情况。那就得避开妖怪的眼线,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深入洞穴后,果然,看见了一大堆人被寄养在液泡里面,他们的灵魂全都是在游离的状态,失去了意识,跟植物人一样。眼前的蛤蟆精让我吃了个精,这是怎么个情况?那不是九蟾蜍吗,我记得我已经把它给打死了啊,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上一次失手了,这个妖怪真是顽强,我早该猜到是他的,为了强化四阴的能力,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脱离活人的灵魂。 九蟾蜍得意地说道:“如此多的人类灵魂,都是美味啊,我真的受不了啦,想吃掉。” 蟒大夫一只手提溜着昏迷的那个小男孩走了出来:“九蟾蜍,我不许你随便吃灵魂,你要是害了我的阴灵丹计划,我要你好看!别忘了,你之所以能活命,还是我救的你。” 说完,蟒大夫九指了下手里提溜的那个男孩对九蟾蜍说道:“九蟾蜍,又来了个新人,你现在就跟我把这个小鬼的灵魂也抽离出来。”接着,就把小男孩扔到了九蟾蜍跟前。 那个男孩子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爸爸和妈妈被浸在液泡里面,昏迷着,就大声呼喊道:“啊……爸爸,妈妈!你们,你们对我的爸爸还有妈妈他们做了什么?” 九蟾蜍笑着说道:“小鬼,他们还没有死呢,只不过是被我剥离了灵魂,你放心吧,你很快也会和他们一样了。我马上就会让你们一家人团圆的,你不用谢我,是应该做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手持巨大狼牙棒的妖怪走了过来,看他的身形还有妖力,比蟒大夫和九蟾蜍要强大多了。他一过来,这两个妖怪就跟见了国王一样,毕恭毕敬地称呼道:“蛮牛王大人,您来了。” 蟒大夫一转身,就对蛮牛王说道:“蛮牛王,你该让我们见识下你的本事了。” 蛮牛王却摇了摇头说道:“本事,一会再见识吧,极道天师馆的那几个人追过来了,除了他们的掌门张若虚以外,四个人正在抹黑找路呢!说不准,张若虚已经找过来了呢!” 这个蛮牛王还真是敏感,我想了想还是先跟师兄弟们会合吧,没准他们已经发现我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对付他们三个妖怪怕是要吃亏,等我们人齐了在收拾他们几个!哼,不你们几个该死的妖怪,给我等着,我要连你们外带假阴灵丹全都给破产。 我趁他们没有发现我的时候,跑了出去,找到了他们几个,因为,李虎虎正用火法照明走路,所以,还是很好找到他们的。 见我过来了,李虎虎说道:“阳生师弟,你刚才找到妖怪的巢穴了吗?” 我回答道:“找到了,就是你们走的这个方向,咱们跟过去,里面有三个比较棘手的妖怪,准备好硬接恶战吧!” 李虎虎道:“这么说,我们走的方向没错了,是吧?阳生!” “嗯,没有错,小心,他们的妖怪小弟也有不少呢!”说完,就继续向前。 第六百一十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六) 我们越走越深,苏疯疯问道:“阳生,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阴邪的气息更重了?” “是的,阴气很重就在我们的前方,正前方就对呢!不过,那种伪造的阴灵丹给我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强烈。毕竟,这种残次品比不上正品。”我调侃着说道。 走到了跟前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说道:“大家小心,情况不对劲,我感觉到了有四阴之力正在接近。”话刚说完,大地强烈地震颤了起来,就像地震了一样。 突然,大地开裂了,那个叫蛮牛王的妖怪从地底出来,一个野蛮冲撞将我一把撞飞了出去。这一下猝不及防,不过好在,这一个撞击并不沉重,我只是疼了一下,再无大碍。 等我站起来一看,是一个红眼睛,犄角锋利的牛头怪正手持狼牙棒跟我对峙。 看似挺普通的狼牙棒,但我仔细看了一下,内部凹槽内镶嵌了很多阴灵丹,一看就知道,这个妖怪已经能自己制作阴灵丹了。批量生产的阴灵丹被他嵌入了狼牙棒里,虎虎生威。 我就对他们说道:“兄弟们注意了,这个牛头怪才是他们的老大,他手中的那根狼牙棒里面全都是冒牌的阴灵丹,积聚了很多四阴之力,小心一点,被那个狼牙棒锤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注意,万一被打一下子,那就没命了。” 李虎虎说道:“阳生,你没开玩笑吧,那个牛头怪手中的狼牙棒里面有那么多阴灵丹?” 蛮牛王显然把自己的注意力投放到了李虎虎的身上说道:“来吧,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头上有疤痕又怎么样,到头来是个没用的东西,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来。” 李虎虎被激怒了,冲了过去,还在大声喊着:“哼,牛头怪,我头上有疤,那又怎么样?” 一记火拳打在了牛头怪手上的狼牙棒之上,竟然吃了亏,蛮牛王对着他吐出了一口哈气,他承受不住了,一股力量上不来!一个野蛮冲撞将李虎虎顶飞了出去。 徐成成一看李虎虎吃了亏,悬浮在空中的他也立马甩出来了回旋镖,但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牛头怪一个狼牙棒打了回去。这一下子就把回旋镖打得没影了…… 苏疯疯和耿彪彪站在一边惊了个呆,耿彪彪说道:“我的天啊,加入了假阴灵丹的狼牙棒这么厉害吗?一下子就把强硬的回旋镖打飞了。这个牛头怪到底是何方神圣,太强了。” 我也没有闲着,对着那个牛头怪投掷出去了一根灭灵钉,虽然打入了对方的身体内,但是,被我打中以后,他一点事也没有。灭灵钉竟然不奏效,那也就是说这个妖怪妖力很强。仅凭肉身就能免疫掉我的灭灵钉攻击,这样强悍的妖怪邪祟,少之又少。 我也认真了起来说道:“牛头怪,你可真棘手,不过你这个家伙少得意忘形了。看我来收拾你,你别以为你有假阴灵丹,就嚣张,你敢不敢硬接我的道气斩?” “哼,有什么不敢的,尽管打过来就行了,老子不怕你的道气斩。”蛮牛王无比嚣张。 我运足了气力,灌入了碎生宝剑内,对着他打出去了道气斩,一道强韧的剑波过去,直冲蛮牛王。可是,还真的如他所说,我的道气斩被硬挡了下来,他丝毫未损。 真是有点吃惊了,我无奈地叹息道:“果真强悍,我的道气斩都奈何不得他。” “张若虚,你这个玩木属道法的小鬼,你自以为强大,到头里还不是软弱无力。”牛头怪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他的话有点不理解,不过我知道,他话里有话。 “人类的灵魂如果没有经受过磨炼,那就和没有打磨过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垃圾,都是废物的东西啊!”牛头怪像是个文人一样,大声说道。 我也没有耐心了说道:“是吗?你这个妖怪,你以为你是谁?有话给我直说。” “哼,张若虚,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敌魔说你聪明无双,不过啊,在我看来,敌魔实在是太看得起你了。你也不过是个不会动脑子的小娃娃而已,让我毁灭你吧!”说完,牛头怪就把自己那装满了狼牙棒举了起来,大声嘶吼地吼道。然后,就对着大地一记锤打了下来,将坚硬的岩石地面,给打得裂了数十道缝隙,朝我们这一边蔓延开来。 这一下子震击,山崖上的碎石,成片成片地从高山悬崖上往下坠落,就像是下了一阵岩石雨,我们赶紧闪离。生怕,被拳头大小的碎石击中,毕竟高处下来的时候砸上一下,肯定是头破血流,当真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大块的时候很密集地掉了下来,将我们掩埋住了。 不过好在,耿彪彪运气用道法织结出来了一套完好的结界,幸亏我五师弟的金属道法修炼得比较成功。我们才被他的金属结界给防护住了,要不然我们全都得砸成稀巴烂。 惊魂未定的苏疯疯道:“想不到啊,居然还真的有妖怪在制作阴灵丹的仿制品。虽然说,这些假的阴灵丹比真品差不少,但是,它确实能让妖怪的力量能增强。”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妖怪们都离开了,因为妖气不在了。不过,看情况对方还没有走远,我又掏出来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心里已经有数了。就问耿彪彪:“黄生,你还能多坚持一会儿吗?已经五点半了,最多四五十分钟,咱们熬到了天亮,再离开,对方的阴灵丹太多,而且妖怪的能力也不差!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耿彪彪自信地说道:“放心吧,阳生,我能撑得住,你说了算。” 终于挨到了天亮,我们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李虎虎头部被砸了一下晕了过去,这会儿也醒了过来。还是有点状态不佳,苏疯疯一看他醒了就说:“呦呵,你醒了啊,很好!” 李虎虎还有点难受,说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怎么头那么疼,身子那么脏!” 徐成成回答道:“老三啊,你真是被砸傻了,咱们昨天被妖怪算计了,全都给埋在土里面了!别说你脏了,你看我们几个人,我们谁不是全身脏兮兮的,你以为就你脏了啊!不过,还好,多亏了我们五师弟,我们才没有被活埋,就你小子被砸昏迷了,我们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拉出来的。不过呢,我们也都瘦了一点小伤。” “哦,是这样的啊!那好吧,对了阳生呢,还有黄生,他们俩去哪了?没有见他们俩啊!”李虎虎又是费力一问。 我坐了起来说道:“唉,就是这一点不好,黄生这小子动作太大,出去了就在没有回来。我看黄生那个小胖子,恐怕是被昨天那个牛妖怪给抓走了。” “什么?该死的,我要!”李虎虎正要起身,突然腿一阵撕裂的疼,一下子没站起来。 我说道:“你们三个都受伤了,先原地休息一会儿再说吧,我状态还好,我先跟着去救五师弟了。” 苏疯疯道:“好吧,那你先去跟上他们,我们在后面慢慢跟着,你可不要莽撞,尽量等我们到了以后,再出手处理。好了,地生,玄生,咱们在后面跟住了,别让阳生自己扛。” 我飞快地追了过去,走到丛林深处的时候,气味全乱了,气得我大骂道:“可恶啊,这个死牛精还真是有心思,牛妖那一股强烈的牛臭味,到处都是,我该往哪个方向去追?我一直追得挺好的,为什么追到了这里就闻不到,这个妖怪的味道了呢?就连妖气都那么乱。就连,阴灵丹的气息都感受不到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按说四阴的气息很浓重才对啊!这附近却只有一些杂七碎八的妖怪气息,怎么个情况呢?” 突然,从天而降了两支人面蜈蚣怪,幸亏我反应及时,要不然这一紫一青两个妖怪肯定会将我咬成碎渣渣了。 我愤怒地抽出了碎生宝剑对这两条蜈蚣怪怒吼道:“你们两条大蜈蚣不想要命了是吗?不知道我张若虚碎生宝剑的厉害是不是?如果,你们不想死在碎生宝剑之下,那就赶紧滚开,只要碎生宝剑一挥舞,那你们俩就成碎渣渣了,我给你们机会赶紧走。否则,下场就是死。” 紫色的蜈蚣怪笑嘻嘻地说道:“嘿嘿,张若虚,你不用再逞强了,你吓唬不了我们哥俩。杀了你小子的话,蛮牛王大人就会给我们更多的阴灵丹,到时候,我的力量就会无限增强。” 那个青色的蜈蚣怪又笑了笑说道:“嘿嘿,你小子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吧,反正到头来,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做好觉悟了没有,做好了的话,那就乖乖受死吧!” 说完青色的蜈蚣怪就先向我冲了过来,被我用碎生宝剑,均匀地一分为二;那个紫色的蜈蚣怪还想要冲上来,跟我拼命,又被我的木属道法一掌打去,这一掌过后,他的身体内滋长出来了一根树木,将他的身体撑碎成了细碎的小块。 “哼,不自量力的妖怪,说什么蠢话!”我刚以为,他们死掉了,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阴气很重,妖力瞬间增强了。 刚被打死的妖怪尸块重组了起来,青色的蜈蚣怪笑嘻嘻地说道:“嘿嘿,你以为你赢了吗?可别小看我们啊,极道天师馆的臭小子,我们的身体内全都有阴灵丹的,不会怕你的。” 我根本不在乎,说道:“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臭妖怪,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我就连带你们的身体和那些冒牌的阴灵丹全都给打成碎片,看你们还怎么跟我嚣张!” 我又运足了气力,对着这两个妖怪打出了道气斩,一记大力劈砍,剑波将这两个蜈蚣怪又一次劈砍成了数段,他们体内假的阴灵丹也被打成了齑粉。这回,俩妖怪彻底死掉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俩妖怪死透了,我察觉身后的大树背后,还有一股比蜈蚣怪还稍微弱一些的妖气,还有妖怪,不过比那两只蜈蚣怪更不堪!肯定也是蟒大夫及蛮牛王的手下,不过,看情况他是不敢露面了。毕竟,见识到了我碎生宝剑的威力了。 “出来,你以为躲在大树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吗?”我大声呵斥道。 一个浣熊精颤颤巍巍地从大树后面挪动着步子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嘿嘿,天师,我不敢跟你打。你太厉害了,我怕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可以,那你,必须告诉我,我五师弟在什么地方?跟我说实话,老实交代,你就能活,要是跟我说假话,那两个蜈蚣怪就是你的下场。”我大声说道,双眼瞪着他。 “是,大爷,你继续往前走不要转弯就是了,那里有个很幽闭的山洞。里面有只蟾蜍精,他把人们都禁锢在了液泡里,可以分类人类的灵魂,你的师弟就在那里。”浣熊精说道。 “嗯,很好,那我就留住你的狗命。你记得以后不许再跟蟒大夫这样的妖怪鬼混,再让我看见你为非作歹,我一定会要你的命。”我威胁道。 “是,是,张大爷,我一定痛改前非,那我……走了啊!” 浣熊精刚要走,被我喊住了:“慢着,你还不能走?” 他吓坏了,颤颤巍巍地问道:“大爷……大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把你的阴灵丹给我吐出来!不然,我就抛开你的肚子,自己取。”在我的威逼下,他不敢不答应,老老实实地把仿制的阴灵丹吐了出来。 我把那颗假阴灵丹拿在了手里,一把捏碎,对浣熊精吼道:“妖怪,快滚蛋。” 他吓得一溜烟跑走了,而我则按照浣熊精指示的方向继续前进。 第六百一十一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七) 往前奔跑了好一阵子,总算是看到了一栋木质的大房子,那建筑风格完全是日本江户时代的建筑风格,阴气确实浓重,那些仿制的阴灵丹也应该都在这里。 我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爬了旁边的陡坡,沿着山路仔细找了一阵,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出入口,在正中的大房子里面耿彪彪还在昏迷状态,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受伤。看来,妖怪留着他还有用处,毕竟这些道法高深的道家弟子,更是滋补大品。 “张若虚先生,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的呢!你是自己人,来吧,我带你转转。”一听那个声音很熟悉,顺着声音的来源一看,原来是李楚这个小子。 我便说道:“李楚?不,别的人被妖怪抓走了全都是被液泡禁锢起了,还准备取走灵魂。你却没有事情,那么你应该就是那个给我们写信的道士崔炳坤吧?这里,像是之前跟牛头怪战斗过的地方,你,应该和妖怪们是一伙的吧?” “对,我就是崔炳坤,专门研究制造阴灵丹的道人。你不是要救人吗?来吧,跟我走。” 我跟着他走出了木屋,来到了后山崖的一个山洞里,果真就是我昨天巧摸得发现的那个地方山洞,人们全都被禁锢在了液泡里面,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们大部分人的灵魂已经被剥离。 九蟾蜍这个妖怪,还在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佳作,说道:“呵哈哈哈哈!这么多人类的灵魂,感觉真美味啊,好美味,感觉这真的是世间少有的美味啊!” 只不过九蟾蜍还没有发现我,他自顾自地沉迷在人类灵魂的世界里,昨天我们救下来的小男孩也被他浸泡在了一个液泡里面,但是灵魂还没有完全抽离出来。 崔炳坤道:“张若虚,这是我的手下九蟾蜍,他最擅长提炼人类的灵魂,积聚四阴的力量,有了他提炼的灵魂再加以淬炼,那就是最好的阴魂,可以用来炼制正宗的阴灵丹。张若虚,咱们走吧,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你是最成功的风水阴阳师,我想你会愿意跟我合作的。” 我们一起在外边走着,还在进行讨论。崔炳坤道:“张若虚,你不用紧张,你这边就你自己一个人,我这边也就我自己在,尽管放心下来,咱们好好谈谈,好好说说。” “嗯,我知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现在并没有恶意和杀意,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崔炳坤道:“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些妖怪他们太凶残了,妖怪们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们要利用我的知识,制作出来真正的阴灵丹。那些假阴灵丹,副作用太大了,现在就是要我做真的,淘汰掉那些假货。” “是吗?其实你已经把四阴都弄明白了,你说说吧,阴灵丹到底需要怎么做?”我说道。 “不是我要怎么做,是妖怪们要求我怎么做。这些妖怪们似乎是对阴灵丹的制作还有构成,做了不少的调查。也掌握了很多阴灵丹的知识,造不了假了。”崔炳坤略显无奈。 “是吗,你知道不知道我有真的阴灵丹的碎片,既然你要做,那你就拿碎片去研究吧!”我从背包里掏了掏,还好,阴灵丹的碎片还在里面,掏了出来给他,说道:“你拿去研究吧!”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就算你给了我阴灵丹,你怕是也无法从这里逃出去吧。因为,你太显眼了,你的名气已经赶上了你的师傅,妖怪们不会留着你这个劲敌存活的。”说完,崔炳坤就手指前方的建筑物说道:“前面就是那些妖怪的住所,还有制作阴灵丹的作坊。呵呵,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用我跟你详细说明了吧!咱们过去休息一下再说吧!” “慢着,这里有那么多的人全被九蟾蜍给禁锢住了,必须把他们全都救出来,否则,他们的灵魂不是被九蟾蜍吃掉,那就是给用作阴灵丹的原材料。既然,我身为道家的风水阴阳师,那我是不会放任妖怪作祟,人类遭迫害,而做事不管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崔炳坤道:“你们师兄弟都没有凑全,就你一个人在,就算你有碎生宝剑又怎么样?你怎么救人?你又凭什么去救这些弱小的人呢?” “是的,我一个人力量不够,我还得等我那些受了伤的师兄们过来才能救人。但是,我愿意试上一试,大不了,我搭上我的性命。九蟾蜍这个妖怪我之前跟他交过手,是我的手下败将,而且,这个妖怪的弱点,我很清楚,他最怕火了,只要有火,他就是个废柴。崔炳坤,别逼我连你和妖怪一起杀,你自己掂量着办。”说完,我就把手扶到了碎生宝剑的剑柄上。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喊杀的声音,由于伪造阴灵丹的巨大诱惑力,苏疯疯不敢再随便使用魔手,转而对妖怪们使用驱字符和土属道法攻击。 一个山羊怪正在朝苏疯疯顶过来,被他一张驱字符灭掉了妖气。 比人还高出一头的螳螂怪挥舞着他那锋利的大镰刀,劈砍李虎虎,一个不小心李虎虎的左大臂,被他的镰刀划开了一个口子。见李虎虎吃了亏的徐成成立马甩出了回旋镖腰斩了那个螳螂怪,于危难之际,解救下来了李虎虎。 徐成成抱怨道:“真是没完没了啦!这么打下去,我们怕是追不上阳生他们了。” 我大声喊道:“喂,你们几个,我就在这里,快过来。”但是,他们就跟听不见一样,还在自顾自地战斗。这个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我疑惑了起来。 崔炳坤道:“张若虚,是不是很意外啊,为什么离得不是特别远,你在这里大声喊话,对方就是听不见呢?告诉你吧,你身在结界里面,结界把你的声音给隔绝了。还有,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已经潜入到了我的地盘这里,所以,我才故意打开了结界放你进来,但是,我要把他们几个隔绝在外边。放心,我没有杀你的意思,但是他们能不能活,我们拭目以待吧!” 那个掳虐走男孩的猿妖又跳了出来,手里掂量着一个冒牌的阴灵丹对身后的虫妖说道:“小的们快上啊,把这三个极道派的混账玩意,全都给我解决掉。不然的话,你们没有奖励拿,杀一个就奖励一个最好的阴灵丹。快去,不然,没有奖赏,阴灵丹就全是我的了。” 我看了很是着急,忍无可忍的我立刻抽出来了碎生宝剑,想要一剑劈砍掉崔炳坤,但是,宝剑出鞘的那一刻,崔炳坤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群虫妖围在了我周围,对我形成了包围之势。看样子,我接下来要面对一场硬仗了,这么多妖怪,我无法一下子全打败。 但,还是有几个冒失的虫妖冲了上来,被我那锋利的碎生宝剑看成了渣渣。 虫妖们不敢上前了,纷纷退去,但是,刚退走还没有多远,就被一大群蛇妖给吞入了腹中,成为了蛇妖的营养品。这些蛇精全都不是多么强大的妖怪,而是蟒蛇精的分身,果然,蟒大夫正站在高处,向下俯瞰着我,说道:“张若虚,你还真是顽强啊,在我们妖怪的地盘,你还敢闹事,哼,真的是不怕死对吗?那,我就让你死在我的蛇分身之下。” 说完,他就对自己的蛇分身说道:“我的蛇崽子们,你们对面的这个天师,是我们的大敌,给我去把他干掉!杀了他的就是大功一件,谁能立下大功,我就赏他真正的阴灵丹,到时候,就跟我蟒大夫还有蛮牛王以及九蟾蜍平起平坐,永远制霸这个世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被阴灵丹诱惑了的蛇妖们立马不要命地向我发起了自杀式冲锋,我也急眼了,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开始跟他轰打。一记强力的道气斩下去,冲上来的蛇妖全都成了齑粉,永远不要惹一个暴怒的人。 吃了瘪的蟒大夫,正要自己动手,却被崔炳坤拦住了,他说道:“蟒大夫,你退下,张若虚先生是我的贵客!你和你的蛇崽子们,根本不够他的碎生宝剑砍的,让我来跟他好好聊聊,你快给我退下。” 得令的蟒大夫,也不再做纠缠,立刻化作一条大白蛇,钻入了山洞里面,不见了。 现在只剩下我和崔炳坤在这里,他对我说道:“我和妖怪们一起住在这里有些时间了,我之所以跟妖怪们合作,那是因为,阴灵丹的制作对我来说是毕生的梦想,我们不谋而合。” “人妖殊途,你真的要听妖怪们的话,在这里制作阴灵丹吗?阴灵丹可不是吉祥的东西,会给你带来灾厄的,多少人,多少邪祟,因为阴灵丹而丢失了性命。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希望崔炳坤可以迷途知返。 “如果能做出来阴灵丹,那我倒也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只有这样活着才有意义,我没有别的办法。”崔炳坤已经着迷了,给他讲道理已经无法挽回他那顽固的想法了。 我说道:“你还是执迷不悟,我跟你说,别看我的那三个师兄受伤了,对付你这些小卡拉米还是不成问题的。” 崔炳坤看着我问道:“阴灵丹是力量的源泉,谁都想要,张若虚先生,你难道对阴灵丹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吗?总感觉,你不渴望强大一样。” “我也渴望强大,获取力量,但是,我不会用阴灵丹,四阴之力是不祥的,我不会冒险。” “张若虚先生,你的道力和定力十足,你应该可以把阴灵丹的阴邪性给压制下来的。阴阳是协调的,你阳罡一面太足了,那就说明阴力不够,你也不是最强的,不是吗?” “嗯,你说的也是,我对我定力有信心。不过,我还是想要拿回敌魔手里的阴灵丹碎片,我拿回来阴灵丹,并不是为了获取了力量,而是毁了这个万恶之源。不过,找阴灵丹碎片的事情,我还是会继续做的,我要净化掉阴灵丹的阴邪力量……”我把我的初衷说了出来。 崔炳坤总算是正眼看我了,说道:“张若虚先生,我是真的佩服你,那好吧,请你跟我来一下,也许会让你有所转变。” “去就去,我警告你,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也会像对付妖怪一样,把你斩杀!”说完,我就跟在了崔炳坤的后面,朝炼制阴灵丹的工坊去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八) 我跟着崔炳坤走进了木屋后,他却不见了,我发现自己又在了一个新的空间里面,这里就是个全新的世界,周围全都是花草树木,再转身,已经看不见进来时的那道门了。 我内心暗忖:“我这是在哪里?糟了,我又中了崔炳坤的奸计了。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我们在陷入无限的缠斗之中,纵使我们都不是一般的道家弟子了。但是,连番的车轮战,我们迟早会被他们给消耗死的,再这么打下去,迟早得给妖怪们耗死,没完没了。” 在我消极郁闷之时,又是一股阴气传了过来,同时又有很多妖怪出现在了我的附近。崔炳坤的声音再次传出:“张若虚,别怪我不讲武德,因为,你们极道派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不得已,我只能把你们分开绞杀,你在我的幻境空间之内,不打败镇宅的妖怪,你是逃不出来的。我早知道你碎生宝剑的厉害,才把你的三个师兄困在了结界外边,没有碎生宝剑,就破不开结界。至于,你五师弟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成为阴灵丹最完美的原料的。张若虚,你现在身处四阴之地,好好感受一下,阴灵的力量吧,有什么能耐尽情释放吧!” 我感受了一下妖怪的气息,又给碎生宝剑注入了道力,一记道气斩打出又打死了一波。 没过一会儿,又一波妖怪过来了,这不就是蟒大夫的分身吗?没完没了啦!打死了一波,又来一波,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消耗死的。那个核心的妖怪一直不现身,我只能被动战斗,还没见到最终boss就先累死了。真替耿彪彪那个胖子操心,说不定现在他已经被九蟾蜍给浸入液泡了呢!不过,我现在被困在这里了,完全脱不开身,就这么一直打,我还能撑多久? 思忖间,一大波蟒大夫的白蛇分身又冲过来了,没办法,只能再打一发道气斩解决掉他们了。 果然,第三波又来了,而且数量更多了,我不想在战斗了,只能逃跑…… 跑着跑着,我看见了眼前亮动了一下,那是个仿制的阴灵丹!我明白了,这不是幻境,只是阴灵丹在四阴之地能量加强了。幸亏,我反应及时,对阴邪的气息比较敏感,我铆足了劲将碎生宝剑向那个假阴灵丹投掷了出去,正好命中,一切都结束了,在我身后追击我的妖怪们也消失了。原来,这些都是假阴灵丹做出来的假象啊,我明白了,刚才我一直在浪费力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 正巧,我的前面是一道木门,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碎生宝剑,走了进去。 “崔炳坤,你真的以为你困住我了吗?抱歉你失算了。”我又一次架起了碎生宝剑。 “张若虚,你知道吗?最早制作阴灵丹的人,是公元前的一个道士,他叫马翠东,是最早的一代炼丹道士。他的道法并不是很高强,但是对于炼妖制丹,却很有天赋。”崔炳坤道。 “我不知道,不过,你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妨碍我杀你吗?”我问道。 “其实,阴灵丹的产生并不是真正炼制出来的,而是在战斗中得到的,那是马翠东在和上古妖魔战斗之中产生出来的。融入了炼丹人的血和妖魔的妖力,当时,他们都有致使对方死敌的想法,马翠东想要杀死妖魔,妖魔同样想要杀死马翠东。就这样在彼此的战斗中拉扯,双方互相夺取灵魂,结果双双殒命,最终导致了他们合而为一。中国人有种天时、地利、人和的说法,阴灵丹的炼制也有这种说法,天时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亥时就是最好的阴灵丹生成期,地利也就是这里,因为这里是四阴之地,人和那就是你们极道派的道家弟子,你们个顶个都是强人,而我们的妖怪也足够强大。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条件全都具备了,那就是阴灵丹成熟的最好时机了。”崔炳坤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而且妖气愈发浓郁。 “阴灵丹,融合道士马翠东的纯洁灵魂和力量,也同时融合了妖魔邪恶且污秽的灵魂和力量。你知道,为什么我做出来的阴灵丹总是比不上最原始的阴灵丹吗?那就是灵魂和力量的质量不够高,低品质的阴灵丹只是封存了普通人和一般妖怪的灵魂和力量,所以,效果大打折扣。不过,会越来越好的。现在,光这些还不够,太阴,奉阴,罪阴,泉阴也就是说,这四种阴还是不够纯,不够精!所以,这四阴不是最好的,也就做不出来最好的阴灵丹。哼哼,张若虚,为了做出好的阴灵丹,我可以牺牲一切,你们极道派甚至是我,都可以。” “够了,你这个该死的变态,为了一己私欲妄图残害无辜的人。我杀了你!”我一剑劈砍下去,却只是砍开了他的躯壳。这不是人,是蛇蜕,一张蟒蛇蜕皮伪造的人形。 “张若虚,谁说你聪明了,你跟我比,还是差了一点点的。我早就知道,四阴之地的阴灵丹困不住你,你一旦脱身,就会杀我,不过,你还是失败了。说真的,张若虚,我真不想杀你,但是为了阴灵丹,谁都可以牺牲。”我又顺着崔炳坤的声音发现了他的位置,就是正前方,我一个猛冲撞开了那薄薄的木墙板,此刻,崔炳坤正在喂麻雀。 鸟类很敏感,我这么一吓,那只鸟就飞走了。毕竟,这种直线型思维的动物的感触更直接。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才想起来,刚才他说的天时,那就是阴灵丹最好的时辰,亥时。 “张若虚,你是不是还以为鸟类都很胆小,你刚才肯定是这么想的。我已经猜穿了你的心思了,不过,你猜错了,我刚才喂的鸟根本不怕人,也不怕黑。那就是四阴的作用,四阴带动我炼出来最好的阴灵丹,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相反,怕黑的是人类,就连我也怕黑。一旦天黑了,我就是那个最可怕的东西,到时候,我会嗜杀成性,但凡看不惯的生物,全都会屠戮得一干二净。谁也不例外,但是有了阴灵丹,我就能控制住我的嗜血本性。张若虚,我的痛苦你懂吗?哼哼……”崔炳坤的话寓意很深,我知道他活得也是很辛苦。 “崔炳坤道长,你还是第一次穿道服,但,你真是白做道士了。之前,你说你叫李楚,我就觉得不对劲,但是,李楚应该是个很重要的名字吧!我很会察言观色,与其叫你崔炳坤,不如叫你李楚,从你的表情我就看出来了。”我也十分笃定地说道。 “对,是这样的,我也有师傅,李楚这个名字,就是我师傅的名字。我师傅不仅在道法界很有研究,学问也很深,吟诗作对是他的强项,而且尤其喜欢鸟类,我完美地继承了师傅的所有爱好。既然,你知道李楚是我的师傅了,那么你的师傅风雷道人多少也给你提起过李楚道人吧!他的道号是飞云,你该清楚的!”崔炳坤突然表情凝重了起来。 “飞云道人的名号,师傅给我提起过,确实是个了不起的道士。但是,他做了一件很奇葩的事情,因为他跟一个妖怪生了个孩子。那个妖怪是一头强壮的蛮牛,雌性的,蛮牛怪的眼神和哈气是妖界内数一数二的,但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生育之后,会急速衰弱。尤其是,跟人类生产出来了孩子更是如此。”我直击痛处,想要看看崔炳坤的反应。 崔炳坤竟然哭了,看来是被我说到了痛处,后面就是重料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阴灵丹的伪造者(九) 崔炳坤擦掉了眼泪说道:“你说对了,我母亲就是蛮牛妖,我的母亲给我起了一个妖怪的名字,也表达了她对我的爱!我的妖名叫,蛮牛王。” 这下我终于确定了身份,原来崔炳坤就是妖怪中的核心,也是他们的首领,假阴灵丹的罪魁祸首。也是他差点把我们极道派给一锅端了,果然,敌魔派来的妖怪个顶个的厉害。 “张若虚,我跟你说了实话啊,我确实是道士,但我这个道士并不是人,也可以说我一半是人,一半是妖。之前你看到我的模样那是我白天的样子,到了夜晚,蛮牛一族的妖怪就会塑封嗜血的本性,成为蛮牛的真身,现在,我的模样将会是我另外一半身份了。”崔炳坤说完,他就改变了模样,就是那个让我们吃尽了苦头的牛头怪。 这时候的崔炳坤,是一个双犄角锋利尖锐,体型壮硕庞大,可以站立起身的黑色牛头怪,他手持镶嵌了很多的狼牙棒。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崔炳坤就是个强大的妖怪。 这时候的他说道:“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就是我夜晚的样子,这个时候我不是崔炳坤,我是蛮牛王,你说得对,我就是敌魔派出来的第三个大妖怪。但是,我不是听命于敌魔,我要做的是获取最纯真的四阴力量,得到最强大的道家弟子灵魂,做出来完美的阴灵丹。” 我看着他说道:“你的身份好特殊啊,说你人不人妖不妖,真的不为过,你能被人类或妖怪接受吗?还是说,两边都不能接受你,蛮牛王,你真的好可怜。” 蛮牛王说道:“你说对了,张若虚,就是因为我不被接受,所以,我才需要获取强大的力量,要想强大洗刷耻辱,那就必须有阴灵丹。你可以成为阴灵丹的献祭品,你该庆幸,是不是说,死而无憾了呢!张若虚,做好从容赴死的觉悟吧!” 这个时候,刚才他喂养的麻雀也变成了三眼妖雀,难怪,他说他喂养的麻雀不惧怕黑暗了。因为,这些麻雀的真身就是妖怪,也就是他的爪牙。 蛮牛王又说:“张若虚,你真是观察细致入微啊,我早知道你怀疑我了。白天,我是和我生父李楚一样的正常人类,不过一旦到了晚上,我就再也压抑不住蛮牛族的血脉了。我就会变成像母亲一样的蛮牛妖,一身漆黑,气势如虹,我要力量,要强大,就要阴灵丹。也是为了摆脱我不人不妖的命运和身份,那我就要制造出来阴灵丹,来实现我的愿望。你知道不知道?不被人类也不被妖怪接受的我有多么可怜,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你被身份迷失了自我,你不是蛮牛王,你是崔炳坤,你是人类的时候,你很善良。但是,你偏偏选择了凶残的妖怪身份,你想要改变命运,我能理解,但是,你用错了方法。你把人都残害了,这就是你做的认为对的事情吗?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们,也在骗你自己。”我毫不留情面地驳斥了他,因为他的想法是在损人利己。 “愚蠢,我对自己好一点有什么不对的。我游历了多个国家,也学了很多知识,还拜了不少道士和炼丹术士为师,就是为了获取制作阴灵丹的技巧和方法。当然,对于博大精深的道家文化和思想,我也学会了很多,自然也包括你们极道派的炼丹术。只要能获得你们五个风水阴阳师的灵魂,那就有了最好的阴灵丹原材料,我就能制造出最好的阴灵丹了。”蛮牛王还是一脸得意和成就的模样。 我就问道:“为什么一定非要是我们呢?包括我们五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张若虚,你不明白吗?你们几个人的道法高深,而且灵魂都跟阴灵丹的碎片,也就是说跟新的阴灵丹的核心,都是贯通的。不过,光是这些还不够的。所以,必须要补充你们的灵魂还有力量。你们是最正的,而我们是最邪的,这样可以达到绝对的平衡。那就是最完美的阴灵丹了,你们要是成了原料,那比原始的阴灵丹的效果还要好。” 蛮牛王说道:“太阴之魂就是你们五个人里面那个玩火的小子,他的太岁阴命正好对于了他的性格他是最好的太阴材料;奉阴之魂最合适的就是你们的大师兄苏疯疯,刚好他也是修炼土属性道法的奉阴的最好材料非他莫属;罪阴之魂毋庸置疑就是那个玩回旋镖的小子,别看他的水属道法杀伤力不强,确实罪阴之魂的好材料;泉阴之魂需要刚一点的灵魂,自然就是金属道法的那个胖子了,这四个材料全都够了,那就是最好的四阴,可以做成阴灵丹。等他们四个的灵魂全都凑齐了,就会形成直灵,一定能做出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阴灵丹。那些,我做出来的残次品就不在作数了,因为没有人的灵魂比你们的更好。” “你把他们四个都杀了,那留着我做什么?我跟你说,你不要太小看我们极道派了,只要我张若虚还活着,那就一定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你,把我的伙伴当成阴灵丹的原始材料的。”我也愤怒了,睚眦目眦,要跟他斗到底。 蛮牛王也来了劲儿,说道:“这就对了,张若虚。跟我战斗吧,你尽管反抗,让你的愤怒还有你的灵魂力量升华起来,越发强大吧!我这具可恶的不人不妖的身体,只有三眼妖雀肯靠近,这简直就是妖怪的耻辱,我不想再要这么尴尬的身体了,我要升华成为真正的妖怪。因为,我的样子会吓跑人类,我呼出来的哈气会使花朵凋零,所以,我恨!可恨啊,所以,为了赢得人和妖怪的尊重,我才要借助阴灵丹的力量,得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只有获得了永恒的力量,我才是霸主,才是真正有意义的生命体。” 我又一次反驳了起来说道:“你真的以为邪恶的阴灵丹能实现你的愿望,你的愿望是什么?说出来你的愿望,既然你也是道家弟子,那就用道家的方法来实现愿望。你也可以变成人类的,做人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蛮牛王的人类一面,也就是崔炳坤的那一面性格被我触动了,说道:“是吗?那也要借用阴灵丹的力量,就算我要变回人类,也需要用阴灵丹的力量啊!阴灵丹也能修补充实我自己的灵魂,阴灵丹,我是不会放弃的,张若虚,我劝你放弃吧,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蛮牛王说完,周边又迅速聚集过来了很多虫妖,蛮牛王一声令下:“小的们,快上啊,为了炼出来最纯正,最强的阴灵丹,把这个小子蚕食掉吧!灵魂,我就收下了。” 说完,一众小妖怪全都蜂拥而上,向着我冲了过来,看他们的架势,大有吞下我肉身,置我于死地的态势。反正,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解决他们的问题了。蛮牛王,也就是崔炳坤已经不可救药了,那就让我用碎生宝剑终结了他们吧。 “你们这帮杂碎妖怪,别来碍事,我把你们连带崔炳坤这个混蛋东西,一起送到地狱去。滚一边去,别碍事。”我也是杀红了眼,疯狂地挥砍着碎生宝剑,大量虫妖被我斩断成数段。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妖怪被我斩杀殆尽了,破了我的最高斩妖纪录,今天一次性斩杀邪祟的数量超过了我遗忘斩杀妖魔的数量之和。 那个可恶的蛮牛王又不见了,我来来回回跑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的所在。 “崔炳坤,你不是蛮牛王吗?你别躲着,出来,跟我决一死战。”我大声嘶吼了出来,蛮牛王也就挥舞着自己那镶嵌了大量仿制阴灵丹的狼牙棒对我吼道:“张若虚,你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就算你厉害,在我这么多阴灵丹的加持作用之下,你还是免不了一死。” 确实,连番苦战我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身体极限,疲惫不堪的我虚弱地坐在了地上,不好好休息一下,真的无法再跟他战斗。 好在,徐成成和李虎虎他们赶到了,大声呼唤着我的道号:“阳生,我们来了,你不要怕。”苏疯疯也甩出来了一张驱字符,贴到了蛮牛王的身上,只是在他身上冒气了一股烟,就失去了作用。我这帮兄弟,真是好样的,终于过来支援我了,只不过看他们的状态,全都是挂了彩的,他们在外边连番恶战也是吃尽了苦头。 “天生,地生,玄生,你们都来了啊,不过,你们别过来。这个蛮牛王,就是李楚,也就是写信的崔炳坤,他也已经疯狂了,小心他那装满了阴灵丹的狼牙棒!”我警告他们说。 耿彪彪这时候也跑了出来说道:“四位师兄,你们都到场了,怎么能缺少我这个师弟呢!咱们五个人一个也不能少,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跟这些妖怪们拼了吧!” 一看是耿彪彪,我喜出望外,我还以为,他被九蟾蜍给摘除灵魂了呢! 还没等我问他,浑身是伤的九蟾蜍就从山洞里面爬了出来,吐出了一个大大的液泡,我赶紧提醒道:“小心你们身后的液泡,那是九蟾蜍的妖法,一旦碰到液泡,你们就使不出力气来了。” 虽然,我第一时间提醒了他们,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苏疯疯被困在了液泡里面。任其如何动弹挣扎,就是无法挣破这个薄薄的液泡。接着,他就悬空飘了起来。 李虎虎和徐成成齐声喊道:“大师兄……” 蛮牛王又挥舞着狼牙棒冲了过来,徐成成只顾着躲避狼牙棒了,向后一跳的瞬间也被困在了液泡里面。同样被液泡约束住了行动,飘到了半空之中。 就连李虎虎也没能幸免,虽然,没有被液泡困住,但还是被九蟾蜍那长长的舌头给卷住了身子。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九蟾蜍往后面使劲儿一拉,瞬时又突出一个液泡,这下连玄生也被束缚住了,成了妖怪的俘虏。 九蟾蜍得意得很,看向了耿彪彪说道:“你这个臭胖子,我放不了你……蛮牛王,请让我对付这个胖子,刚才他偷袭我,差点把我打死,我要报仇。” 蛮牛王道:“很好,九蟾蜍,那个胖子就是你的猎物了。不过,我不许你杀他,我要活的,为了最完美的阴灵丹材料,我要活剥出来他的灵魂,你明白吗?” “是的,蛮牛王。”说完,九蟾蜍就去追耿彪彪去了,虽说是蟾蜍妖,但是速度却不慢! 接着蛮牛王,就喊道:“三眼妖雀,你们是我最心疼的手下了,去吧,给我把张若虚抓回来。”他一声令下,盘旋在他头上的两只三眼妖雀就飞向了我这边,攻了过来。 刚才还是妖力很弱的两只雀妖,突然身体变得巨大无比,爪牙和鸟喙也都锋利了起来。果然,他们俩也是吃下了仿制的阴灵丹,一瞬间妖力就强大了许多。 但我,还是找准了机会发出了一枚灭灵钉,打中了其中一只雀妖那伪造的阴灵丹位置,一下就终结了它。另外一只,也冲了上来,被我的碎生宝剑挥舞着砍下来了一半翅膀。 还以为安全的时候,大地又开始了震颤,突然我的脚下塌陷了,我赶紧闪开。那白色的大蟒蛇才没有把握吞到肚子里,这一次偷袭没有成功,那个蟒大夫又变成了那个白面的男子,手里还变出来了一个锋利的三叉戟,说道:“哼,张若虚,你死到临头了,看我的厉害。” 接着,就对双手持三叉戟向我冲了过来,还大声喊道:“你去死吧!” 这一次,我没有再闪躲,而是挥出了碎生宝剑,跟他厮打在了一起,两把锋利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点点火星。打斗异常激烈的我们,全都是拼尽了全力,虽然,我已经到了人体的极限,但是在关键时期,我还是超越了人类的潜能。 我格挡开了蟒大夫以后,那只卑鄙的猿妖,又从后面偷袭我,冲着我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来上了一脚。于此同时,被我砍伤了一半翅膀雀妖,也趁机偷袭我,将我的额头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此时此刻的我,在三个妖怪的围攻下,彻底落入了下风。 “阳生师兄,我来了!”耿彪彪冲了过来,朝猿妖打了过来,但是没有打到对方。他跑到了我身边扶起了我说道:“我回来支援你了,放心吧,我来当肉盾抗伤害,你负责输出。” 我对他的返回很意外,问道:“九蟾蜍不是追你去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哼,那只臭蛤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就是故意引开他,等跑远了,我再揍他。嘿嘿,他吃了亏又跑开了,算我来得及时吧!我怕你吃亏,所以赶紧回来支援你了。” 我站了起来,说道:“这几个妖怪是最后的几只了,把他们打死,那就彻底粉碎了敌魔第三次袭击了。我们一起干掉他们吧!” “哼,你这个死胖子,非要碍事,看我不活吞了你。”说完,蟒大夫又一次现出了真身,露出了大白蟒的模样,张开血盆大口冲了过来。 我说道:“黄生,用你的金属道法给我做好屏障,看我打死这条臭蛇。” 耿彪彪立马结印用金属道法张开了结界,蟒大夫一时间无法吞入他,反而被他卡中了蛇嘴。我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时机,立马给碎生宝剑灌入道力,再次打出了道气斩斩杀了蛇妖。 最棘手的一个妖怪蟒大夫,被我们解决了,我扭过头去,看向了蛮牛王和他身后的几个妖怪,满脸杀气地问道:“下一个来送死的妖怪是谁?哼,阴灵丹,我呸!” 九蟾蜍又跑了回来,还不明情况的他,又一次吐出了液泡。但是,我没有闪躲,任由液泡将我包裹。在他以为成功把我困住的时候,我一挥舞碎生宝剑就刺破了液泡,重新站在了众位妖怪的面前,说道:“九蟾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要以为你的液泡会对我起作用。” 蛮牛王也着急了,对自己的妖怪手下命令道:“你们怕什么?你们没看见他们俩已经伤痕累累了吗?极道派的五个人,已经让我们抓住了三个,这俩也就是稍微努力一下的事。你们还犹豫什么呢,全都给我上。” 蛮牛王身后的一只蝎子精害怕地说道:“上,但……但是,蟒大夫那么厉害角色都被打死了,我们怎么会是对手呢?” “不就是死了个蟒蛇精吗?既然,他死了,那么现在就听我的话,全都给我上。”蛮牛王已经自认为是胜券在握了,对众多妖怪下达了命令。 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有妖怪出来反对他说:“吵死了,你个不人不妖的,你凭什么命令我们这些纯种的妖怪,你不过是个人类和妖怪生下来的杂种。” 那个猿妖站在了他对面,十分不服气地喊道:“你这个家伙,明明就是个人类不要,妖怪嫌弃的怪胎,居然敢命令我们,谁给你的勇气。我只听从蟒大夫的,现在蟒大夫死了,那就该听我的,我跟你们说,我们蟒妖团之中,除了蟒大夫是老大以外,那就属我猿大夫了。” 他话刚说完,就被蛮牛王一记狼牙棒打碎了脑袋,然后,对九蟾蜍说道:“九蟾蜍,现在我是老大,全都听我的。去把这个猿妖的灵魂给我封印了,我要那他做试验。” 九蟾蜍犹豫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对蛮牛王这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也很不服气。气急败坏的蛮牛王,握紧拳头威胁道:“还不快动手,难道你也想被我打死吗?” 九蟾蜍不敢再犹豫了,立刻吐出了液泡,将猿妖的尸体包裹住了,不一会,猿妖的妖魂就从身体里飘了出来,但是有液泡的筋骨,灵魂无法出来。 耿彪彪也明白了一切,说道:“哼,原来,文质彬彬的李楚也就是给我们写信炼制阴灵丹的崔炳坤,也就是你啦!原来你这只该死的牛怪,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敌魔派来的第三个杀手妖怪。领教了,我耿彪彪要来取你的姓名了。想不到啊,你还是个人和妖生的杂种。不管你们是杂种,还是纯种的妖怪,都不要紧了,谁都一样,赶快来送死吧!” 蛮牛王说道:“你们快给我上,谁能干掉这个出言不逊的胖子,我就赏赐阴灵丹。” 一说阴灵丹,那对邪祟妖怪就是最大的诱惑力,这帮妖怪全都不要命地冲了上来,对着我们发动了自杀式的冲锋。 还是由耿彪彪掐好了指诀形成了金刚结界,在前面替我扛伤害,我把最后的道力灌入了碎生宝剑,看准了他们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力量了,看招吧,道气斩。” 这些冲锋上来的妖怪,连带着九蟾蜍全都被强大的剑波给泯灭了,化作了虚无。 现在,这里唯一的反派只剩下了蛮牛王,他还手持镶嵌了大量阴灵丹的狼牙棒妄图跟我拼命。但,我却又一次给了他机会。 我说道:“崔炳坤,我之所以还叫你崔炳坤,那就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去把被你们挟持来的人类都放了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诚心悔过,放弃阴灵丹的制作,我想人类阵营会接受你的。不要再做无所谓的抗争了,崔炳坤,你已经输了,阴灵丹挽救不了你。” 但是,顽固的蛮牛王还是听不进去我的话,说道:“对不起张若虚,我办不到。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阴灵丹是我的梦想,是我的全部,我不会放弃的。我说过需要极道派弟子的灵魂,那就不会变,张若虚连你的灵魂,我也会拿到手里的。” 我又反驳道:“灵魂?你到底对灵魂了解多少呢?你现在的灵魂到底是不是你的,你是崔炳坤还是蛮牛王,你分得清楚吗?你爸爸是善良的道士,你妈妈是邪恶的蛮牛精,你是矛盾体,你的性格是分裂的,十分分裂的。” “问得好,不过,我的灵魂已经不纯洁了,因为,我的灵魂已经陷入了混沌。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所以,我才迫切地需要完美的阴灵丹,得到完整的灵魂,人类的也好,妖怪的也好,我不想我身份不明。你能理解吗?”蛮牛王还是在执迷不悟地说着自己那套歪理。 “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个愚蠢又荒唐的目的,随意残害人类的话,那就不会成为人类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没有人性,算不上人。你也算不上妖怪,因为,你也没有搞怪的性格,你真的就成了个杂种!你知道为什么?”我在碎生宝剑上插上了一道血痕,准备飞出。 蛮牛王又疑惑了,问我道:“我不知道,你说是因为什么?” “因为,阴灵丹,阴灵丹已经被你的欲望给污染了。阴灵丹,就像是毒品一样,荼毒心灵,你要是克制不住,那就万劫不复,阴灵丹不是吉祥美好的象征。”我大声回答道。 这一下激怒了蛮牛王,他大吼道:“一派胡言,我就要阴灵丹,你给我住口吧!” 愤怒的蛮牛王,对着吐出了一大口哈气,想要将我融化! 耿彪彪赶紧张开结界,护住了我,说道:“阳生,你跟他废话什么,赶紧干掉他,我也没有多少气力了,再这样下去,死的就是我们了。” 蛮牛王也说道:“张若虚,我不信你,只要我有了完美的阴灵丹,我一定可以变成地地道道的人类或是完美无瑕的妖怪。” 饶是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他,说道:“崔炳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放弃你的阴灵丹梦想吧,实现不了的。你连做人还是做妖,都拿不准,怎么会成功呢?虽然,你白天是人,晚上是妖。但是,我知道,你的本心灵魂还是偏人类一些的,回来吧,道士崔炳坤。” 蛮牛王依旧顽固,吼道:“住口,你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我要杀了你。” 本以为,我们快要支撑不住了,但是,最后撑不住的居然是蛮牛王,那股强大的妖风。突然,停止住了,他也很虚弱地半跪在了地上喘着气说:“张若虚,我不服气,我现在就要舍弃我的身躯,我这个不人不妖的身躯。” “住口,你这个牛头怪,你吵够了没有?”耿彪彪也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大吼起来。 “妖怪,我师兄一再给你机会,你还执迷不悟。既然,我师兄不愿下手,那就让我杀了你,省得听你再跟我们废话。”耿彪彪也是把最后的气力集中到了丹田,准备打出金刚拳。 蛮牛王道:“哼,你这个胖子你来吧,既然你送死,那我就先取你的泉阴之魂。为了阴灵丹,我会不择手段,别以为我现在这么狼狈。大不了,我豁出去了。” 他说完,就把狼牙棒举了起来,一把撸掉了上面所有的仿制阴灵丹,拿在了自己的牛掌里。完事之后,一把将阴灵丹全都吞入口中,咽了下去。 蛮牛怪的身体突然泛出了红光,散发出来了难以形容的强大力量。我看在眼里,差点傻了,说不出来话。倒是耿彪彪惊诧道:“啊,这个混蛋妖怪,虽然这些阴灵丹是假的。但是,一口气吃下这么多残次的阴灵丹,也会有很大的妖力,但是,这么做身体会承受不住的,这个蛮牛王,怎么了这是?不想活了吗?” 吃下去多颗假阴灵丹的蛮牛王,身子打了一圈不说,原本纯黑色的身躯,也都变成了纯纯的红色身躯。这头牛妖,真的是拼了,他对阴灵丹的执念真的是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接着,蛮牛王就说道:“张若虚,耿彪彪,我接下来只要杀掉你们两个就够了。等我拿到了最优质的四阴魂,我就能做出来独一无二的阴灵丹的。你们受死吧!” 耿彪彪也来劲了,冲了上去,还喊着说:“你这牛妖,真是个死缠烂打的混蛋。” 虽然,耿彪彪的金刚拳无坚不摧,但是打在了强化数倍的蛮牛王,就跟隔靴搔痒一样,他的攻击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伤害效果都没有。 而我,也没有闲着,赶紧,用碎生宝剑挑破了苏疯疯,李虎虎还有徐成成他们三个人的液泡,只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哼,耿彪彪,你还没有做好觉悟吗?现在的我,是无敌的,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你们死定了,为什么还要挣扎,乖乖地去死不好吗?胖子,你不可能赢的。”蛮牛王边打边说。 耿彪彪也着急了,吼道:“你妈的,胖子胖子得喊个没完没了,你烦死我了。” 耿彪彪的攻击越来越急促,还在说道:“我自己就是我自己,我有名字,我叫耿彪彪,道号黄生。只要我够厉害,是什么都无所谓,我是极道天师馆的弟子,风雷道人的得意门生。你这个杂碎东西,废什么话,我是人类,我骄傲,我是天之骄子。邪不胜正,我的道法专门克制你们这些邪门歪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头没有出息的牛妖罢了。我打,我打,我打,我打打打打打打……” 耿彪彪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嘴遁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而且,攻击越来越频繁,壮硕无比的蛮牛王,竟然被他的金刚拳给硬生生地打倒了,难以相信。 完事后的耿彪彪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我不行了,我要累死了,这个家伙嘴真碎,我累啊!我是一点力气也没了,他太耐打了。” 我还真以为,他把蛮牛王打败了呢,哪知道,蛮牛王又一次站了起来,说道:“死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活着呢,我有阴灵丹,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打败?阴灵丹,阴灵丹,我要阴灵丹。”说完,蛮牛王发疯似的冲了过来。 我赶紧驱动力追邪咒,碎生宝剑直接追着妖怪砍杀了过去,蛮牛王虽然已经被碎生宝剑贯穿了身体,但是却没有什么事。还在凶狠地往前冲,这家伙的妖力精神力果然厉害。 “阴灵丹,我要阴灵丹,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拿到你们的灵魂。然后,最初来最完美的阴灵丹,助我实现梦想!”接着,他冲到了耿彪彪的跟前,一把攥住了耿彪彪的头,拎了起来,狠狠地掐着,还说:“胖子,你的头够硬的,不过我马上就会捏碎你的头了。”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过了亥时,现在是二十三点五分了。我终于发出了笑声说道:“崔炳坤,哦,不,蛮牛王。你的计划落空了,现在过了亥时,已经到了子时,你已经错过了炼制阴灵丹的最佳时机,你没有杀死我们,没有办法取出来阴灵丹的原材料了。” “什么?亥时过了?不行,不行,亥时不能过,我还没有拿到最好的四阴灵魂。不,我要做出来阴灵丹,我要改变我不人不妖的命运。无法融入人类,也不被妖怪认同的日子,没法往下过了。就因为我是人和妖生的吗?”蛮牛王崩溃了,突然大声嚎哭。 “对,你就是人和妖生的杂种,那又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次那个救下镰仓的神秘男子又出现了,这一次我看他竟然觉得他与宁采臣有几分神似。我越来越相信,我的那场梦了,那个神秘的男人最终还是会回归到我的身体之中的。 “你这个杂种怪物,少得意忘形了,别再给我任性了。阴灵丹不会实现你的梦想的,你已经输掉了。”他说完看向了我们五个人说道:“看看你们五个人的模样,太丢人了,这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家伙,交给我了,也算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了。” 神秘男子先是一个闪现到了蛮牛王跟前,一挥手就斩断了掐住耿彪彪脑袋的牛手,接着就一把抓住了蛮牛王的另外一只手。然后就是一个大背摔,将蛮牛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混蛋啊,我不甘心,阴灵丹,我要阴灵丹,我还没有输!再给我蛮牛王一点点的时间,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啊,不甘心啊,阴灵丹。”蛮牛王的身体自然了起来,妖气也在随着燃烧一点点地消失,就这样在不甘心之中死去了。 神秘男子,看着我们说道:“你们离克服杂念,只差最后一点点了,别让风雷老鬼失望啊!”刚说完,就凭空消失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呢? 耿彪彪站了起来,问我说:“这个牛头怪最后怎么会自燃呢?” 我回答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要我猜的话,应该就是那些个假的阴灵丹作用的吧!阴灵丹虽然都是残次品,但是一次性吞下那么多,谁也承受不了,所以,最后才成了这个下场。” 正在我和耿彪彪都以为,蛮牛王彻底死掉的时候,那具烧焦了的牛妖尸体里面。竟然又钻出来了一个被重度烧伤的人,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说:“不,这不可能,我这么会输了呢!阴灵丹,太可惜了。” 耿彪彪一看惊呆了,说道:“这家伙还没死吗?到底是有多顽强啊!” 我说道:“现在,他又是倒是崔炳坤了,不过还是改变不了不人不妖的尴尬身份,真是悲哀至极啊!到头来,最可怜的还是崔炳坤,这个敌魔派出来的妖怪,竟然不是纯妖怪。晚上,就是蛮牛精的状态嗜杀成性,到了白天,他就化身为人,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了?我只知道,他……很可怜。假的阴灵丹所蕴含的邪气,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妖的危害,都是太大了,大到了无法想象,崔炳坤还能活着,已经是一个大奇迹了。” “啊……”被烧焦的崔炳坤,突然全身爆破了好多个血洞,他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虚弱地说道:“张若虚,到最后还是你们赢了。我……我崔炳坤相当人,我可以不可以用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去呢?”刚说完,他就断气了。 徐成成架着苏疯疯站起来,被打的满脸是血的李虎虎也起来了,呆呆地看着死掉的崔炳坤,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五味杂陈。 我还是回答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人的身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的觉悟,认为自己是个人,有了人性,那就有了人的身份。只可惜,你不懂,你只知道阴灵丹。” 一切妖怪全都被我们斩杀了,敌魔派来的第三个杀手,差点把我们团灭了。但好在,有惊无险,我们还都活着。我们还顺便,把活着的人们全都解救了出来,魂魄归还之后,村民们安排我们住了两天,我们五个人的伤恢复地差不多了以后,就跟它们告别了。 临走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救的那个男孩子,他叫韩幸运。 他能活着躲避妖怪的追捕,再被我们救出来,就跟他的名字意思一样,当真是很幸运。 我们再全村人的感激和道谢中开车离开了,返回了我们根据地,极道天师馆之中。 回去之后,再看鸟语花香,还是第一次感觉做人真好。我应该感到庆幸,自己能活着做个纯种的人,可能,崔炳坤也是个可怜的家伙。就是因为自己不人不妖的身份,才让他自卑,走上了不归之路,最终害人又害己。 正在我愣神思考问题的时候,李虎虎喊醒了我说:“阳生,你怎么了?又在胡思乱想了是吗?” “没事,我们这一次又大获全胜,一起去吃五鞭锅,补一补吧!” “好啊,你说话算数啊!阳生你请客!”一听到吃,耿彪彪就高兴了。 我们五个人又开车出去找地方涮火锅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濡女和牛鬼 跟不人不妖的崔炳坤那一场恶战之后,我们全都挂了彩,在天师馆里休息了许久之后,我们才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世界上不仅有敌魔这么强大的妖魔,就说这一次来跟我们作战的那个蛮牛王还有之前的雪女,那全都是不比敌魔弱的妖怪。跟这些妖怪对打,我们的苦日子还有的是呢,已经知道玉藻前是最强大的了,但是跟玉藻前正面交锋之前,还有个强大的对手,到现在都不了解对方的情况和底细。 也就在这个时候,师叔陈万佳,拎着烤鸡还有烧鹅过来了,笑嘻嘻地说道:“各位师侄,你们是病了还是做噩梦了,怎么都闷闷不乐啊?” 耿彪彪说道:“师叔啊,别提了,我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这次,敌魔是真的下了血本,跟我们拼了。先是以津真天,轻伤了玄生,重伤了天生。然后是雪姬,把大师兄迷得神魂颠倒的,还差点把地生给冻死了。前不久又是一个妖不妖,人不人的牛头怪,把我们差点一网打尽,最主要的是那个家伙有天赋bug就是会做阴灵丹,真的很难对付啊!” 我想了想,师叔毕竟跟师傅的年龄差不多,在一起接触时间也多了,师傅和孙颖的情况他应该多少了解一些。我总感觉孙颖这个死而复生的人,身上有故事或者秘密,就问陈万佳道:“师叔,我们师傅和孙颖的故事,肯定有线索,你能不能跟我们讲一讲他们的爱恨纠葛?” 陈万佳想了想又反问道:“你是真的想知道,你师傅和那个不吉利女人的故事吗?” 头上缠满绷带的李虎虎也说道:“是啊,想知道,你就说吧!不仅是阳生想要知道,就连我也想知道,师叔快说吧!我们是外行听个热闹,阳生是内行,没准能听出来门道。” 陈万佳不在卖关子了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讲一讲你们师傅和孙颖的故事。” “三十多年前,因为敌魔想要复生,获得人类邪恶的力量。那就要先铲除掉对它威胁最大的对手,风雷道人和孙颖他们俩首当其冲,就是要先被铲除的。狡猾的敌魔选择了离间计,因为敌魔安排下来的诡计,孙颖就和我师兄互相憎恨,原本相恋的两个人,变成了彼此仇恨甚至厮杀的敌人。最后,孙颖死了,师兄身负重伤已经不是巅峰时期的状态了。不过,好在你们几个人全都成长起来了,甚至超越了你们的师傅。而死去的孙颖也在敌魔的咒术之下,复活了,只不过他是需要吃亡者的灵魂才能存活的怪物了。” 陈万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都说感情破裂了无法愈合,更何况师兄和孙颖到死都没有化开怨恨的心结。但是,我却不这么看。因为,你们几个人的出现,阳生,黄生还有天生,玄生和地生,全都继承了你们师傅的意志,我有信心你们能够化解你们师傅和孙颖的怨恨。只不过,这对于死过一次的孙颖来说,确实很困难,她复活以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我也无法体会她的痛苦,还有她对师傅的爱。不过,我相信你们能化解。因为,死去元知万事空。还有很反常的一点,死掉的孙颖依旧强大,她是射箭高手,射出来的剑足以破魔。只要你们做通了她的工作,那么你们也就有了一个强大的助力,敌魔会更好对付一点。” 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观点跟我不谋而合,确实,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所以,我决定出面寻找孙颖,化解他和我师傅久而不决的矛盾。 陈万佳又说:“我还有件事情跟你们说,那就是我有第四个袭击你们妖怪的消息了。第四个妖怪,不是牛鬼就是濡女,也有可能一起来。因为,这两个妖怪总是结伴而行。对了,不要以为濡女是溺死在海中的女鬼,就大意,她已经可以脱离海洋,在场景模拟的情况下,可以不动声色地杀死对手。你们可要小心。” 陈万佳说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我很清楚这两个妖怪的强大之处。 濡女,又名矶女、海女、海姬等。矶,海岸之意。濡女就是海边的女妖。她被认为是溺死于海中的女子亡灵所变,下半身呈龙尾或蛇尾形,上半身是女子形象,长发委地、全身濡湿,从背后看去,如同岩石一般。死在海里的亡灵并不一定会被约束在死亡的范围内附近,千年来,她的怨念和力量越来越强,大海的诅咒已经无法约束她了,同样,敌魔不会找那么弱的妖怪对付我们,我们已经吃了太多苦头了。 传说,濡女有着超长的尾巴,据说长度有330米左右。平日里,她坐在海边的岩石上,只露出上半部分的女身,妩媚地梳理着随风飘动的长发,倘若有人为美色所迷,接近她并搭讪的话,她就会迅速地甩出藏在水下的蛇尾,将目标缠绕住,然后露出狰狞的本相,裂开大口,发出几乎可以刺破耳膜的尖啸,嘴里吐出蛇信般分叉的舌头,一口气吸干受害人全身的血液。在鹿儿岛县,渔民之间甚至传说只要看濡女一眼,就会得病死去,其恐怖如此。以至于为了不与濡女遭遇,渔夫们在盂兰盆会、大年三十以及七月十八的晚上,都绝不出海。 同样还传闻,有人发现他出现在越后国和福岛县的边境的河边,有着人的脸孔,蛇的身躯,尾巴几乎达到300米之长。如果被濡女发现,则必死无疑。也有传说称,濡女有化作人类模样的本领,混在人类当中寻找猎物。 濡女经常与一个被称作“牛鬼”的妖怪共同出没,而牛鬼则是,章鱼身体牛头的巨大妖怪,跟濡女差不多强大的妖怪。它们是少见的不同种类的妖怪进行“合作”的组合,它们合作捕获人类。一般情况下是由濡女引诱人类,然后由牛鬼杀死人类并且吃掉。遇到濡女和牛鬼的人想要逃跑的时候,牛鬼会立即拦住他的去路,然后两个妖怪用相同的声音说:“遗憾啊!遗憾啊!” 在多种传闻里,“濡女”被描绘成人面蛇身的妖怪形象,样子十分恐怖。其下半身之长,可以绕树三匝;两只弯曲的爪子锋利异常;披头散发,随风飘动;嘴里吐着蛇一般的舌头,预示着对吃人嗜血的渴望;海中卷起波浪,似乎冲翻了一只船,“濡女”正预备着大开杀戒。 这么多恐怖的传闻足以说明,濡女的可怕。 就论形象来说,其为人面蛇身,裂口,尖牙,并有如蛇般分叉的舌头,整个身体浸在水中,故称\"濡女\"。是一种游动非常迅速的两栖妖怪,头部为人类女性,身子则是一只巨大的蛇。经常在温泉旅店出没,如果看见浴池里泡着个美女,千万不要贸然靠近,也许她站起来,你就会发现她浸在水中的部分全是骸骨。 不同故事中濡女的外貌略有不同,不过一般都说她长着一对漂亮的蛇眼,还有长长的尖爪利齿。人们通常会在水边看见濡女清洗她长而柔顺的头发。有些传说中,濡女会带个小孩去吸引潜在受害人。当有好心人帮濡女抱住小孩,小孩就会缠上受害人的手臂,然後变得越来越重,使得受害人无法逃脱。而在另外的一些传说中,濡女会用她长而有力的舌头吸乾受害人身上所有的血。 再说濡女的伴侣牛鬼,他善于用毒,会经常从口中喷射出毒液来发动攻击,再加上其为水栖生物,经常藏没于村庄附近的水中,要是有谁招惹了他,他便会不断地吐放毒液以此来污染一方水土,而靠此水源生存的村民们则均会因中其毒而身亡,这是曾在高知县相当盛行的口传。也正因此,人们都对牛鬼敬而畏之,不敢招惹其愤怒。不过牛鬼最让人胆寒的倒不是这一点,而是牛鬼具有的“凶眼”。据传在熊野地方的牛鬼则会目露凶光地凝视所遇见的人,被其所凝视的人会产生树落叶、石流动、牛嘶叫、马吼嚎的幻觉,之后不久便七窍流血而突然死掉,所以这也被看作是牛鬼的诅咒。 日本坊间的传闻是这么记载的:在古日本大和国(即今奈良县)宇多郡的森林中居住着牛鬼,其每到夜晚便会出没于村落袭击百姓和家畜们,弄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大家天黑后都不敢出门。后来源赖光得知这个情况后,便派其手下四天王之一,成功收服了茨木童子的渡边纲前来惩治为害的牛鬼。 渡边纲来到牛鬼的老巢宇多郡的森林,走着走着突然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性出现在他面前,那女子向他哭诉自己迷了路,急欲离开此地的她担心在天黑前走不出森林,所以希望渡边能帮她快速逃离这里。不过这一切怎么能瞒过素有降鬼天王之美誉的渡边纲呢,他一眼就识破这位由牛鬼所化女子的真面目,二话不说就拔刀先砍下了其右臂,正欲乘胜追击之时岂料这牛鬼也不是省油的灯,见事已败露便一下使出障眼法逃脱掉,尽管如此,牛鬼还是牺牲掉了自己的右臂。渡边则带走牛鬼的右臂拿回去准备净化。 后面的故事我们在开篇已经提到过了,与之前渡边纲收服茨木童子时有同样的境遇,即心软的渡边被妖怪化为自己的亲戚而骗回其右手臂。这里当时的情况是渡边刚回到家,其母亲得知儿子今斩得一妖怪手臂,甚为好奇,因从未见过而希望渡边能拿出来秀一下让自己开开眼界。对于今天一反常态如此执拗的母亲,渡边觉得相当费解,但毕竟是自己母亲,尽管上次被“伯母”骗了,但他心想自己不至于那么衰再被自己的老妈骗吧。于是便把砍下的牛鬼右腕拿出来给母亲看,不过也许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吧,人家茨木童子是把自己的右臂拿到手后才现出原形,这个笨牛鬼看到自己居然轻易地乔装成渡边的老妈也能成功骗到手,可能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吧,一下子就冲动地变回自己原本身长6米的牛鬼形态欲拿走右臂。 另一方面的渡边,怎么说呢,也许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再变为牛鬼原形,恐怕真的要大叹自己就是那么的衰吧,怎么在森林里都能认出装成美女的牛鬼而在家里就不行了呢,顿时感觉到自己很没面子,若被后人得知此等糗事代代流传的话,自己一代降鬼大师的颜面又何存。所以恼羞成怒,在抢回还未完全被骗走的右臂后便对牛鬼大打出手开来。牛鬼看到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于是也放开手脚就地与渡边展开殊死决斗。也许是打斗得过于激烈,而且大战了几百回合双方都未分胜负,所以这状况不免地就惊动了渡边的顶头上司源赖光。为了尽快平稳事态,赖光亲自出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牛鬼的头打落了下来。 果然,敌魔派出来的对手一个强过一个,上次对付蛮牛王,我们就差点全被打败。这一次,我们说什么也得请外援了,那就是亡者道女,孙颖。 于是,我来到了偏厅,请问了一下师傅的牌位,就开始占卜了一卦象,卦象显示的是,孙颖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就算不能化解掉她心中对师傅的怨恨,那也得想办法争取她中立。如果,她真的跟敌魔合作了,那要虐杀我们,就会容易得多。 第六百一十五章 灵魂归还 很快又到了深夜,外卖叽叽咕咕的声音让人很是不舒服,我甚至还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多疑之感。 “师侄,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个事情忘了跟你说了。牛鬼和濡女他们俩学会了个新技能,那就是学会了灵魂归还,能够奴役孤魂野鬼灌入尸体再行动的能力了。所以,你们小心。”陈万佳说得煞有介事,让我们都有些许不理解,因为,据我所知灵魂归还是早就绝迹了一个多世纪的邪门法术,怎么会又被妖怪掌握了呢? 陈万佳又说道:“别觉得奇怪,灵魂归还,其实也是我们华夏人研究出来的。而且,还是个读书人。让我给你们细细地说吧。” “明朝万历年间,有一个叫徐继长的人,他是临淄人,家住城东的磨房庄。他想凭读书考取功名,没有成功,就去当了个基层政府的办事员。虽然,当不了官,但是能给政府当差也是不错的。他偶然一次到亲家去,要经过于家的坟墓。他傍黑才喝得醉醺醺地回家。路过那坟墓时,突然,眼前凭空出现了一栋很靓丽又秀美的阁楼。看那里楼阁林立十分漂亮,有一个老头在门前坐着。徐继长喝酒喝得口渴,想喝水,就向老头作个揖求给一碗水。” “老头站起来,请他进去,来到大堂上给他送上水。徐继长喝完了水,老头说:“夜里路难走,暂且留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再走怎么样?”徐继长也很疲乏了,就很高兴地答应了,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有可能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其实不是人。老头让家里人摆上酒招待客人,他对徐继长说:“我有一句活,您不要嫌我莽撞。您家门风清白令人敬仰,可以依托结亲。我有一个小女儿,想把她嫁给您,希望您肯收纳。”徐继长为此而恭谦不安,不知怎么回答为好。” “老头就派人告诉亲属族人,毕竟成家嫁女这样的事情全都是家族的头等大事,必须当做个正经事来看待,于是,他又传话给女儿妆扮。时间不长,有四五个戴着高高的帽子、束着宽长衣带的人,先后来到。这会人一看就是闹新娘,给新娘佳人穿衣打扮的人员,如此一倒弄,那老汉家的女子也穿着光彩夺目的衣服出来,身姿容貌十分出众。” “于是大家坐在一起饮酒吃饭,徐继长神魂迷乱,毕竟这主人家的女子甚是貌美,有些美出了边界,他不在想喝酒吃饭,而一心只想着快些入洞房。敬了几次酒后,他就坚决推辞不喝了。老头就让小丫鬟领着夫妻二人来到新房,共享夫妇之乐。徐继长问女子姓氏和家族情况,女子回答说:“姓萧,行七。”徐继长又问家世,萧七说:“我虽然出身鄙贱,见识浅薄,配一个基层办事员还是足够的,想来还不至于辱没你,何苦这么问个没完没了!”徐继长迷恋她长得漂亮,极力亲昵温存,不再怀疑什么。”萧七说:“这里不可以做为家,我知道你家姐姐为人和善,可能不会阻挠我们,你回去打扫一间房子,我自己到时候会去。”徐继长答应了,说完就搂着她,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那个叫萧七的奇女子,跟他一同研修咒法,在梦中,就能抓人灵魂灌入新尸,并受气奴役了,当真是奇怪。” “等到徐继长醒来,怀中已经空无所有,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很久很真实的梦一样。自己却不清楚自己梦中的所学是不是真的,但是当时的他真的对梦中与萧七研究的咒法术语记忆犹新。刚好周边有一只新死的小鸟,身体尚有余温,他又见那鸟魂,正在飘走。赶紧,一把将鸟魂抓了回来。念动了咒语,随后,就张开手将鸟魂悬空于跟前,对着那具鸟尸一指,果然,那死去的鸟又活了过来,而且对徐继长唯命是从,很是听话,这鸟自那以后也就常伴徐继长左右了。” “这时天色已亮,松树遮蔽着晨光,徐继长的身子底下铺着一尺来厚黍穰。徐继长又吃惊又感叹地回到家里,把所遇到的事告诉了妻子。他妻子不信,反而闹着玩似的给打扫了一间房子,在里面摆上床,关上门出来,对徐继长说:“新娘子今天夜里就来了。我倒要看你娶了个多么美貌的新娘子。”说着夫妻二人一起笑。太阳落山了,妻子开玩笑地拉着徐继长打开门,说:“新娘子莫非已经在屋里了么?”一走进门,就见一个漂亮的女子穿着华丽的衣裳坐在床上。那女子见两个人进来,很快地站起来迎接。徐继长和他妻子都被惊呆了,他们俩一个以为不过是梦一场,另外一个也不过以为是夫君的玩笑一场,谁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弄的徐继长夫妻二人,吃惊不已。那女子捂着嘴吃吃地笑,向夫妻二人行礼,态度十分恭谨。徐继长的妻子于是为他们安排好床被,让他们二人睡在一起。” “萧七每天早早起来,操持家务,不用人支使,这样的嫌弃徐继长很是喜欢,就连自己的发妻也对她很是喜爱,没有半点争风吃醋之意。有一天,她对徐继长说:“我的姐妹姨姨们,都想来我家里看一看。”徐继长担心匆忙之间,没有东西招待客人,萧七说:“她们都知道咱家不富裕,都先送来吃的使的,只是麻烦咱家姐姐烹调一下而已。”徐继长把这事告诉了妻子,他妻子答应了。就在离等着食材和佐料上门,然后开始展露厨艺。” “早饭之后,果然有人挑着酒肉来了,那些人放下担子就走。徐继长的妻子也就义务担负起来了厨师的工作。傍晚时分,果真又有,六七个女子来到,年纪大的不过四十来岁,进来徐继长的家就跟来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她们围坐在一起饮酒,闹得满屋子都是笑声。徐继长的妻子趴在窗户上向里看,只见丈夫及萧七相对而坐,别的客人都看不到。” “北斗星转到屋角时,客人欢欢喜喜地走了。萧七送客还没有回来,妻子一看桌上,杯里盘里都光光的,虽说,这些人都是女子,但是胃口真的很大,甚至比成年男子还要能吃些,徐继长的妻子倒也大度,笑着说:“这群丫头想来都饿了,吃得就象狗舔肉板那么干净。”工夫不大,萧七回来了,一再诚恳地向徐妻道劳,抢过食具自己去刷洗,催促徐妻去睡。徐妻说:“客人来到我们家,让人家自带吃的喝的,这是一个大笑话,明天应当另请一回。”徐继长自然也是同意了,毕竟自己也不是那种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之人。” “过了几天,徐继长听从妻子的话,让萧七再请客人来。客人来了,尽情吃喝,只留着四碗菜,不动筷子,徐继长问为什么,客人们笑着说:“夫人说我们的不是,所以这些留给做饭的人。”原来,这伙精明的女子,从萧七嘴里得知了徐继长妻子的语义内涵,暗地里就是说,应该给忙活饭食的人流口饭菜猜对。席上有一个女子,年纪有十八九岁,穿着白鞋、白衣,说是新近丧夫,萧七称她为“六姐”。六姐长得很漂亮,媚态十足,能说爱笑。她与徐继长渐渐熟悉了,就不断用调笑的话嘲弄徐继长。徐继长倒也不恼火,只是憨憨傻笑。” “行酒令时,徐继长担任监督人,按规定不许说笑。那六姐多次违犯,连续被罚十多杯酒,喝得满脸通红地醉了,身体娇软无力,懒洋洋的,难以支持了,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徐继长端着蜡烛去找,原来她正在床上帐子里酣睡。徐继长走近与她接吻,她也没醒。把手伸进她裤子里,觉得她私处隆起。徐继长心里正有些把持不住,席上人都呼唤他,他赶紧给六姐整理衣服,见六姐袖子里有块绫巾,他偷着收了起来,然后才出来。等到夜深了,客人们都站起身要走,六姐还没醒。喝得自己酩酊大醉,被人家揩油了都不知道,果然,醉酒之人没有品行,酒醉的徐继长就是如此,六姐比徐继长也不遑多让。” “见六姐长期昏睡,久久不醒,萧七这才进去摇动她,她才打着呵欠起来了,系好裙子,理理头发,跟着大家一起走了。徐继长对六姐十分惦记,心里总放不下,想要在没人的地方打开看一看那条她留下的绫巾,一找,却不见了。他还疑惑是送客时丢在道上了,拿着灯笼,仔细找遍了台阶和庭院,哪里都没有,心里若有所失,很不开心。萧七问他,他随便地应付两句。萧七笑着说:“不要说谎,那绫巾人家已经拿走了,白费了你的精神了。”徐继长很吃惊,就把实情告诉了她,并且说对六姐很思念。但是,他的行为竟让萧七不齿,斥责她说道:“徐继长,你这登徒子,六姐其实并非活人,而是我抓了她的灵魂,灌入了新死之人的尸身,才让她存活于世,你没有发现她的身体不温不热吗?其实,她早就是个死人了,你竟然还敢猥亵死人,你这人当真没有廉耻,我看错你了。”说完,萧七就想走,还是徐继长千留万求,她这在答应流了下来。” “萧七说:“她与你命中没有更深的缘分,你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徐继长问她缘故,萧七说:“她生前是个妓女,你是个读书人,你见了便喜欢上了她,因为父母阻拦,愿望没有得到满足,你就因此得病,病势危重,你托人对她说:‘我已经不行了,只要你能来,让我摸一摸你的身体死也无憾。’她被你的情意感动了,答应了你的要求。碰巧因为琐事缠身,未能很快赶到。第二天去时,病人已经死了。所以她与你是在前世有这么一摸的缘分。超过这个就不能实现了。你倒是已经转世投胎做了人,而她却死了以后,久久没有投胎,再与你想见,就成了这个样子,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六姐了。实不相瞒,你虽然不是道家中人,但却有道家弟子的慧根,我跟你在一起,全是爹爹的安排,为的就是将灵魂归还这术法,流传于世。可惜啊,你让我好生失望!”后来,徐继长再设宴招待那些女子时,只有六姐不再来了。徐继长怀疑是萧七忌妒,心里对她很有些不满,全然没有相信萧七的忠告。” “一天,萧七对徐继长说:“你因为六姐的缘故,没道理把罪过加在我的身上。实在是她自己不肯来,为什么怪罪我呢?现在我们八年相爱,就要分别了,让我为你尽量想一个法子,用来解除从前你对我的怀疑。她虽然不来,难道也不让我去吗?到她那里去找她或许人能胜天,也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我的底线那就是务必将灵魂归还之法,流传于世。”徐继长很高兴,就答应了萧七,于是就跟随着她。萧七握着他的手,飘飘乎乎地就像在空中行走一般,一会工夫就到了她的家。黄砖大屋,院里门户很多,道路曲曲折折,和初次所见没有多少不同。” “岳父岳母一起出来,说:“我们的笨女儿长时间承蒙你爱护照顾,我们因为年老体衰,没能到家探望,你大概不会怪罪吧!”说着就摆上酒席,徐继长也还算客气懂事,表示对了对他们的理解。接下来,萧七便问起几个姐妹来,她母亲说:“她们都各自回到她们自己家里去了,只有你六姐在!”立即就让丫环请六娘子来,过了很久,六姐也没出来。萧七进去,拉着她才出来。六姐低着头沉默不语,不像以前那样自然。过了一会儿,老夫妇告辞离开了,萧七对六姐说:“姐姐自尊自重,让人家怨我。”六姐微笑说:“轻薄男子,怎么能接近呢?”萧七端起两个人饮过的酒杯,逼他们交换了喝,说:“吻也接过了,还用得着做什么姿态!”过了一会儿,萧七走开了,屋中只剩下两个人。” “徐继长突然起来走近六姐,六姐躲闪拒绝。徐继长拉着她的衣服跪着央求她,六姐态度缓和了,二人拉着手走进内室。刚要解衣带,忽然听到嘶喊声惊天动地,火光一直照进了门缝。六姐大惊失色,推开徐继长站起来,说:“灾祸突然降临,怎么办。“徐继长在这紧迫时刻,也不知怎么办好,而这时六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这下,刚要行的好事,被人给搅合了,但他也只能无奈地叹息,果真如萧七所说,他们俩只有一摸之缘。” “徐继长若有所失地坐了一阵,一看房屋全没了。这时有十几个猎人,扶着鹰,拿着兵器来到跟前,吃惊地问:“什么人夜里藏在这个地方?”徐继长托词说是迷路了,并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他们。一个猎人说:“刚才追赶一只狐狸,你见到了吗?”徐继长回答说:“没有见到。”他仔细一看,这里原来是于家坟地,便闷闷不乐地回家了。他还希望萧七再回来,早晨起来看见喜鹊登枝,预料这是喜事临门;晚上看见灯光爆裂,又预测将要喜事登堂,但是盼哪,盼哪,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徐成成停了以后动了,说道:“我明白了,在那以后,这个叫徐继长的小吏,还真的就把萧七交给他的灵魂归还术法,传了出来。而,萧七他们全都不是人,而是亡灵,怪哉的事情就是灵魂反而修出来了灵魂归还。那么,师叔,再后来,怎么样了,我觉得萧七这一家子,是想让徐继长复活他们全家吧!” “确实是,但是效果却差强人意,因为被他复活的人都是行尸走肉,只会听命施法人。至于后来,这个灵魂归还的技术怎么被牛鬼和濡女学会了,我就不知道了。”陈万佳说完,就喝了一口茶。 我点了点头说道:“萧七?我听着耳熟,不过你刚才讲的这故事,我知道一些,早就听闻临淄地区有姓萧的人家会抓鬼魂,再注入新死的人之尸体,接着就会使复活。我感觉有点像,夺舍,但是这种手段比夺舍却高明得多。” 苏疯疯道:“说的是,我也听说过这萧家,他们家里的人终日跟邪祟鬼魂打交道。结果,闹得家里人才凋敝,多少年了,人丁都不兴旺。家里面的人大多三十多岁就英年早逝了,要是能有活到五十岁的,对于他们家来说,那都算是长命大岁数的人了。肯定与跟邪祟沾染上了事情有关系,只是到了清朝末年,听说了临淄的一户萧家人绝种绝迹了。” 李虎虎也开口说话了:“你说这好好的一家人,不好好的过日子,偏偏抓游历的孤魂野鬼做什么?刚才师叔说的那个萧七什么的,明明是鬼,却和活人过了八年之久,难道是真的有感情了?其实,要我说,像徐继长品行不端的浪荡人,要是真的不简单,早就给鬼怪灭了。到最后,萧家的鬼众没有要他的命,估计就是看中了他那绝佳的道根,借着徐继长把萧家人的灵魂归还之术,留存下来,就是这样。” 耿彪彪也说道:“对,鬼魂邪祟一类的本来对活人就有害,而且,他们还炼这样的邪术。不说搞得天怒人怨吧,起码损阴德,久而久之,家里人的命都不长,但他们还不知道收敛。最后,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绝子绝孙的下场怨不了别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陈万佳给搞得无语了,说道:“现在不说这些事情了,孤魂野鬼在外边也有不少呢!你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吧,万一牛鬼和濡女他们组建了活死人的军队过来,我看你们怎么对付。主要是,他们全都是活死尸该怎么对付,警察们可不管这些是不是早就死了的人,你们真这样杀尸体,到头来,你们也得吃官司。” 陈万佳的话刚说完,我就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阴邪气息进来了,很是诡异。 接着,门外又传来了响动,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走出了大门外,原来是一些快要弥散的灵魂正在被几只死魂虫拉走。 耿彪彪一看傻眼了,着急地说道:“不是吧,这叫说曹操,曹操到吗?这么快牛鬼和濡女就来,我的个妈呀!” 我说道:“黄生师弟,你过于紧张了,这些死魂虫确实是拉灵魂走的,但是这些灵魂都是残缺的,它们都是快弥散的了,牛鬼和濡女真要用灵魂返还之法的话,也不会用这样残缺不全的魂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孙颖饿了,需要用这些残缺的魂魄补充自己的身体了。” 徐成成道:“既然是孙颖来了,那我们还是去找一下她吧,早点化解了她和师傅的恩怨,好让孙颖站到我这一边啊!你说是不是呢?” 我却摆了摆手,否定了他的建议说道:“不需要了,现在的孙颖既然需要用残魂来恢复自己的身体,就说明,她虚弱的很。而且,卦象显示她在未来不久,会来找我们的。懂了吗?走吧,咱们回去,还是赶紧想一想,如何对付牛鬼和濡女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却留了个心眼,我悄悄地修炼了天目术,就是方便远程观察敌人。毕竟,孙子说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我特意把《五灵法册》中的禁术之一拿来修习。虽然,学习禁术很冒险,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们吃了太多亏了。 回去后,我运功查看,正好模糊地看见了孙颖正在蚕食残缺的魂魄,同时,还看见了她身边有一具红发少女的尸体。 这时,我的眼睛看不见了,陷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果然,修习禁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现在,就是一个瞎子,只是不知道,孙颖要做什么。 既然,什么也看不见了,那我就动动脑子,想一下应对牛鬼和濡女的办法吧! 第六百一十六章 孙颖的踪迹 许久,我的眼睛才一点点地能看见了,视力正在一点点地恢复。果然,使用道家的禁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下子,我是真的深有体会了。 “阳生,你的眼睛好些了是吗?”苏疯疯关切地问道。 “哦,原来是天生,对啊,我的眼睛好多了,刚才开了天目虽然有效果,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我说完,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还是觉得有些疼。 “既然是禁术,那就尽量别用,毕竟,这样子做太冒险了,知道嘛?”苏疯疯又说道。 我抽了一下鼻子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敌魔太狡猾了,我是怕再被暗算,所以,才用了《五行法册》的禁术。对了,怎么就你自己在啊?其他的人呢?他们全都去哪里了?” “全都睡觉去了,我放心不下你,同时,我也怕牛鬼还有那个濡女来偷袭,主要是你的眼睛刚才看不见。我只能在这里守着你了,不过现在好了没有事了。”苏疯疯一脸欣慰。 “那就谢谢你了,大师兄,有你们这些靠谱的师兄弟在,我不会再怕敌魔他们了。我们的关系也有些问题,别误会,我说的是我和镰仓,我感觉,对付敌魔,镰仓的作用很大。”我郑重其事地说着,又打了个深深的哈欠,其实,我早就累了,扛不住想要睡觉。 苏疯疯又开口说道:“阳生,你是不是又察觉到什么异常了呢?我看你似乎又有感应了。” “是的,有异常,我闻到了一股气味,这味道错不了。我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道,这药草是巫蛊之术的味道。”我睁大了眼睛,又闻了闻,说道:“没有错,就是这个味道。” “是吗?阳生,你的鼻子什么时候这么好用了,到底是什么味道?”苏疯疯又问道。 我站了起来说道:“还记得敌魔用巫蛊妖术复活孙颖吗?这股味道,就是让孙颖重塑身体,再次复苏活过来的那个味道,敌魔所用的这种特质草药的味道,我不会忘记。我想,要不是孙颖来了,就是孙颖接触过的某个东西,找上门来了。” 这时候,李虎虎刚好起来尿尿,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还不睡啊?你们不困吗?你们说有什么东西招生们来了,还有什么那个孙颖?” 我十分笃定地说:“确实是那个味道错不了,虽然我觉得有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我还是很确定,靠近我们的东西,多少会跟孙颖有点关系。要不就是敌魔,有用巫术复活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好了,你们在这里等着,随时支援我,我去去就会回来。”说完,我就跑开了。 李虎虎埋怨道:“阳生什么时候这么冒失了,这么快就往上冲了。” 苏疯疯也附和着说:“谁说不是呢,以前都是你虎头虎脑地往前冲,现在成了他了。” 循着气味一路追去,终于看见了,远处一群死尸正在围绕着一个女人行动。我把驱字符投掷了出去,贴在了那些死尸的身上,他们的灵魂立马散去,彻彻底底成了尸体。 再看那些尸体内飘出来的灵魂,果真如此,这招数跟灵魂归还之术是一样的。 “阳生,我们来了!”远处,李虎虎,耿彪彪,徐成成,苏疯疯全都跑了过来。 李虎虎道:“阳生,有什么情况没有?你怎么那么冒失,对手可不是好对付的啊!地上的这三具尸体是?” “他们都是早就死掉了的人,只用驱字符就终结了他们了,尸体还是那个尸体,灵魂出窍后,算是安息了。大师兄,你来看看这些是什么情况?”我说道。 “这些都是埋藏在地下的死尸,还有墓土的味道,没错,就是师叔说的牛鬼和濡女的伎俩和法术。我们的小心应对了,这样的亡灵军团,还不知道有多少?”苏疯疯说道。 徐成成又怀疑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牛鬼和濡女已经准备对付我们了吗?不太对劲,要是对付我们怎么不直接找上天师馆呢?” 我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他们正在跟一个女人纠缠,也许她知道些东西。”说完,我就指了一下滑落在地昏迷的那个女人,她一头红发,穿着短衣短裤,不过,从她的身上却找不出来了一点活人的气息,难道,他也是亡灵中的一员吗? 李虎虎也使劲儿闻了闻,道:“这股味道,嗯,很熟悉,有孙颖的那味道,难道是?” “不用猜了,就是那个味道,是敌魔复活孙颖咒身的药草味道。我不会忘!”我回答道。 “到底怎么样?这个女人?”徐成成又有点疑惑了。 我说道:“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这个女人和孙颖一样,是被敌魔用邪术复生的人,要不就是被孙颖用道法唤醒的死者。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她和孙颖一样,都是死人。” 苏疯疯用右手试了试她的天灵,皱了下眉头说:“不行了,他被同类所伤,身体还好,只是灵魂已经残缺不全了。我们谁也无法唤醒她,只能是潜入到她的意识深处,寻找答案了。” 耿彪彪问道:“怎么?大师兄,你会潜入死人的意识啊?” “可以,不过时间要很长,现在是十点,要六个时辰,这样,咱们把她带回去,看能不能通过潜入她的意识里,找出来答案。你们晚上都别睡了,帮我护法,因为遁意大法比较损耗元神,我怕敌人趁机来偷袭,你们觉得怎么样?”苏疯疯征询起来了大家的建议。 我们全都没有意见,把这具还有残魂的女尸抬回了天师馆,由苏疯疯开始施展遁意大法,寻找对方的秘密。很快,天就亮了,苏疯疯的遁意大法也施展完毕了,我们先是让他休息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这个女孩的身世挺惨的,她虽然是被灵魂返还之术复活的,但是吧,她的身体还是她自己的,灵魂也是本身的灵魂,让我们跟你说清楚。” 事情的情况被苏疯疯详详细细地还原了出来…… 原来,这个女人是个苦命的女人,她本名是梅田姑,是明朝永乐年间的人,她本来是一家小资家庭的独生女,生活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算是小康。后来,他被人害死了,还是一个叫冯云海的太原人救了梅田姑。 这个叫冯云海的,他青年丧妻,家道中落,生活得很落魄,而且没有女伴在身边,自然也就十分寂寞,便到府城去散心。有一天正在旅店里歇息,一阵睡意朦胧,隐隐约约地看见墙上显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倩影,像是一幅画悬在那里,初看上去那女子模样俊俏,身形也是十分完美,妥妥的一个靓丽女娃,可是却没有多少生气。起初冯云海他还不相信这是真人,而且还自我嘲笑了起来,心想这是自己日思夜念自己的老婆,导致的结果,毕竟想自己的老婆想疯了,出现幻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吧,他凝神注视了好半天,画影并不消失;再凑近细瞧,更清晰了:真真切切一个少女,却是一脸苦相,伸着舌头,脖上还挂着绳套。 冯云海正在惊愕不定,心中还是很害怕的,想要走双腿发软无力走动,想要喊出声来,却又喊不出声音。那种感觉,就像是鬼压床,其实,都知道,他就是被鬼压了,压他的就是系那个靓丽的少女。那少女却像要从墙上慢慢走下来,冯云海心里知道碰上吊死鬼了,然而他心知肚明,自己行得正做得直,不怕有鬼怪上门,于是自己的胆子总是壮些,便说:“娘子不必吓唬小生。您如有奇冤,小生可以为您效力。我看你也不像是恶鬼,既然,你愿意现身,为什么不出面跟我交流呢?虽然,我对鬼魅惧怕三分,但我深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想,你也不是来害我的吧,真要害我,你怕是早就害死我了,不是吗?” 这一说,女子身影真的落下来了,说:“你我萍水相逢,怎敢贸然以大事相托呢?然而九泉之下的枯骨,这么多年了,舌头缩不回去,绳套也脱不掉,实在是苦不堪言,我实在是太痛苦了。求求您,让主人砍断这屋梁,烧掉它,您对我就恩重如山了。”这下,事情弄明白了,当初梅田姑就是在这个根房梁上挂了绳子,然后悬梁自尽了,也许是怨念深重,心有不甘,灵魂也不能解脱释然。同样,还是悬挂在这根横梁之上,不能超生解脱。 冯云海答应去办,那个女鬼的影子也就消失了。冯云海就招呼店主人来,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店主人介绍说:“我这家店铺啊,是趁着低价改造而来的。十多年前,这里是梅家人的住宅,算不上大户,但是,也能算得上是当地差不多的人家了。一天夜里小偷进来,被梅家的人给当场逮住抓了个现行,送到县府里交给刑法官。不料那刑法官接受了小偷的大量钱财贿赂,竟然干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梅家的人可怜啊。那个狗官,他诬陷梅家女儿与小偷通奸,要把梅田姑拘上大堂,让法医检验。梅田姑听说后,本就郁闷憋屈,更受不了乡亲和邻里的指指点点,于是,她啊,就在你居住的这件房屋里的横梁上搭上了一根白绫,上吊自缢身死了,鬼魂不安,夜夜在这房里哭哭啼啼,搅得别人不得安宁。” “不久,梅家的老夫妇也相继去世,宅院里的梅家人也前后脚都离开了,一个人都没有。再后来呢,这梅家的宅子跟着就荒废了下来。州里的官府,便把这宅子给封了,对外低价出售,这不,我就给买了下来,改成了小客栈。这么些年过去了,来我这里旅居的旅客常说,见鬼见怪的,可总也没法儿让它安静下来,我也是想了好多法子,找了好多和尚道士来给超度梅家小姐的冤魂,可就是,没有效果,还吓走了来超度的道士还有和尚。” 冯云海一听也就明白了,便把自己偶遇那个吊死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店主人,顺便还把吊死鬼的要求转达给店主人。店主人一盘算,拆掉房顶换大梁,耗资太大,负担不起,面有难色,干脆就说不收冯云海的点钱了,让他找地方再住吧。冯云海知道店主人为难,于是他便慷慨解囊相助,还说拆房梁,修葺房屋的事情要花的钱财,全都由他一人来承担,店主人这才答应,等到完成了这项工程。修好之后,冯云海依旧住在这座房子里。 夜间,梅田姑来了,翩翩然给冯云海行一个万福,向冯云海表示感谢。言谈之间,喜气洋洋,举手投足,窈窕轻盈,原来是个十分秀气的姑娘。冯云海不禁油然而生爱慕之心,这个凡夫俗子,也对美貌的女鬼动了男女之心,想要跟她幽会。但是,梅田姑却凄然而又羞涩地说:“鬼的阴气,对您是有害的。再说这样私合,我生前的耻辱,岂不是淘尽西江之水也洗不清了吗?咱们将来肯定会美满地结合,现在还不到时候。” 冯云海忙问:“要到什么时候?”梅田姑嫣然一笑,不再作声,似乎是有意隐瞒一些事情。冯云海说:“喝点酒吧?梅田姑说:“我不会饮酒。”冯云海不禁笑起来:“坐对佳人,光是默默地对着眼儿看,又有什么味道啊!”梅田姑说:“我生平的喜好,只有下打马棋。可是只两人下也不热闹;再说深更半夜的,也没处去找棋盘。的确,长夜也够难打发的,那我就跟您玩翻线花的游戏吧。” 冯云海只好依梅田姑。两人促膝盘坐,冯云海叉开手指,梅田姑翻弄起来,虽然是一人一鬼,但是他们俩还是玩得很开心,很惬意,完全忘了彼此的身份。真没想到,这小小玩艺儿,竟然变幻无穷。功夫一长,冯云海竟糊涂起来,不知该如何动作了。梅田姑笑着教他,又用眼神示意,愈变愈奇,愈奇愈妙。冯云海乐不可支地说:“这真是闺房里的绝技啊!不错,小生出丑了,梅田姑才是真正的聪明伶俐,我真不如你。” 梅田姑说:“这玩法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只要有这两根线,就可以织成任何花纹图案,不过一般人不细心揣摩罢了。”夜深了,玩累了,梅田姑就让冯云海就寝。她说:“我是阴间的人,是不睡觉的,你自己歇息吧。我小时候懂点按摩术,愿意奉献小技,帮你做个美梦吧。”梅田姑开始按摩,先是两手叠起,轻揉慢搓,从头到脚按摩一遍。梅田姑细手所过之处,冯云海觉得骨肉松缓,像醉了似的,懒洋洋的。接着梅田姑又轻握拳头细细捶擂了一遍,冯云海更觉得如同被棉絮团儿敲打一样,浑身舒畅,妙不可言。擂到腰间,已经闭目合眼,懒懒地要睡了。到大腿,已经沉沉进入梦乡,在梦里冯云海,还是在惦记着梅田姑的好,依旧没有想要放弃跟女鬼幽会,结为百年之好。 冯云海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起床后只觉骨节轻松,和以往的感觉完全不同,心里更加爱慕梅田姑,绕着屋墙呼唤她的名字,却没有声音答应。白天,鬼魅不方便现身,一向讨厌过夜晚的冯云海,这时候,却十分期待黑夜早日到来,这样就能再会女鬼梅田姑了。 晚间,梅田姑果然又一次来了,其实这个女鬼仍有凡心,那就是她真的爱上了自己的情郎冯云海,只不过,人鬼殊途,到头来不能长久相伴! 冯云海心急地问:“你究竟住在哪里?叫我呼唤了个遍!”梅田姑笑笑说:“鬼哪有一定的住处,总之在地下就是了。”冯云海忙问:“地下有缝,能容下你吗?”梅田姑又说:“鬼不见地,如同鱼不见水一样。”冯云海握住梅田姑的手说:“只要能让你活过来,我倾家荡产,在所不惜!”梅田姑笑了笑说:“也用不着倾家荡产。”两人又开始玩翻线花的游戏,直到深夜,冯云海实在是按捺不住寂寞的内心了,想要跟女鬼梅田姑行夫妻之事,梅田姑不从。 但是,冯云海又苦苦逼迫,梅田姑说:“你别缠我。有个浙江妓女,名叫董甜青,挺风流标致的,新近就住在北邻。明天晚上我招她来暂且陪你如何?”虽然,没有抱得美丽的女鬼相伴,但是冯云海最终还是接受了梅田姑的安排,等着妓女来陪伴。 第二天晚上,梅田姑果然领来一个模样端庄,身材丰满的少妇,看去约三十岁,顾盼巧笑,媚眼飞情,一派风骚放荡,这便是妓女董甜青了。两个活人和一个女鬼,三个凑在一起下“打马棋”,下完了马棋,梅田姑告辞,董甜青也同意了留下来陪冯云海过夜。 冯云海询问董甜青的家世,董甜青含含糊糊,不肯明说,只是说:“您如果喜欢我,就用手指弹弹北向的墙壁,小声喊‘壶卢子’,我就会来。如果喊三声还没人答应,那就是我没空儿,就别再喊了。”冯云海觉得很奇怪,只知道这个女人也不是一般人,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听了她的话,想着可以好好陪伴自己也不错,管她是什么人呢! 天明时,董甜青果然隐身到北墙上消失了,冯云海大为吃惊直呼奇怪…… 第二天晚上,梅田姑独自一个鬼前来了,冯云海问董甜青为何不来,梅田姑说:“被高公子招去陪酒去了,今夜,她没有空,公子,让我来陪伴你今夜吧!”就这样一人与一鬼,又坐下剪明灯烛叙谈起来。正在兴浓之际,梅田姑却沉默了。一会儿动动嘴唇,像有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不出口。冯云海看出来了问题,就问她:“梅田姑,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对我但说无妨啊,我都帮你砍了房梁烧掉,免了你绕颈之苦,你还不信任我吗?”梅田姑,依旧三缄其口,还不对冯云海的问题作答。冯云海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梅田姑只是抽泣流泪,始终不肯明言。冯云海勉强拉她翻线花,到底打不起精神来,四更天便走了。 此后,梅田姑虽然常与董甜青一起到冯云海住处来,但终归还是有些隐忍在内,但是不妨碍,一男子,一女子和一女鬼的欢愉,他们的说笑声通宵达旦。因而这事传遍了全城,远近皆知,一时间还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传说得神乎其神。 恰巧有位刑法官,本是浙江的世族,因妻子与仆人通奸,被他休掉了;又娶了一个顾氏,感情倒是很好,不幸才一个多月就死了,所以心里老是思念她。不得不说啊,这个刑法官实在是一个克妻的命格,让女子大多害怕他,不敢跟他再婚。 这个刑法官,他听说冯云海有一人和衣柜,两个红颜知己,就想向冯云海打听一点阴间情况,看自己与顾氏还有无缘分,于是骑马来拜访冯云海。起初,冯云海不肯应承,经不起这位刑法官苦苦哀求,便设筵请刑法官饮酒,答应晚间招自己的妓女相好地过来跟他们商量一下。日落天黑,室内暗下来之后,冯云海走到北墙,边敲边小声呼唤了三声。话音未落,董甜青已经出现了,她还以为又是冯云海寂寞了呢,哪知道又有别的事情。 谁知董甜青抬头一见刑法官,面色突变,扭头便走。冯云海正要上前拦阻,这位刑法官早已气得抓起一个大碗猛投过去,随着“哗啦”一声响,董甜青飘然消失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奇女子董甜青对这个凶神恶煞的刑法官是相当的惧怕。 冯云海大吃一惊,正要问是何缘故,忽然一个老太婆从暗室里冒出来,开口便骂:“你这贪财害命的黑心贼!你砸坏了我家的摇钱树!得赔我三十两白银才算!”一边骂,一边抡起拐杖就打,恰巧打到刑法官的头顶上。原来是董甜青身后的老鸨子出场了,这么个恶毒的老太婆也是有几分修为的,一时间,那个刑法官还真就吃了亏,被老鸨子给打怕了。 刑法官抱头哀哭着喊:“刚才见到那女子不叫董甜青,她生前是我的老婆顾氏,既然,是我老婆呀!我当然很伤心她的离世了,我哭她想她,我甚至还正为她年轻轻的死了而哀痛呢,谁想到她做了鬼还不正经,这不是董甜青,这是死后的鬼妓女!可这与你这老婆子有何相干呢?”冯云海这下子失策了,还以为董甜青是人呢,原来和梅田姑一样,是个货真价实的女鬼,他这一阵子还总以为董甜青是个人,想不到竟然这么巧,在这里鬼妻和人夫相见。 老太婆气冲冲地斥责他说:“你枉为刑法官,其实你本不过是浙江的一个无赖地痞,花钱买了这个臭官,戴上这条乌角带子,鼻梁骨就倒竖起来朝了天啦!你知道你做过多少昧良心的坏事吗?你当官有什么黑白?袖里有三百钱贿赂你,就是你亲爹!你这神怒人怨的东西,死期就在眼前了!是你爹娘在阴司里再三哀求,情愿让你媳妇入青楼当妓女,替你偿还那些贪债,你自己还蒙在鼓里哪!说白了,董甜青在地府里受罪,当鬼妓,也是在填你的阴德。你倒好,非但不感激你的亡妻,反而出来以后,当着面就对她又打又骂,比鬼还恶几分呢!” 说罢,老鸨子又一次抡起拐杖要打,那个黑心烂肺的刑法官吓得在地上打滚哀叫。冯云海在旁边又惊讶又着急,又想不出办法排解,正要上前阻止老鸨子,怕闹出来认命。 这时候,忽见梅田姑从房中出来,一见刑法官,登时气得张口结舌,脸色全白了,扑过来摘下头簪朝刑法官就刺。冯云海更吓坏了,赶紧用身子遮住刑法官,劝说:“他即使有罪,可死在这里,小生就不好交代了,毕竟这是个活人,还是这周福的刑法官,老妈妈还有梅田姑,请您千万投鼠忌器吧!他再该死,也请替我考虑一下,我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啊!”梅田姑一想,这才住手,又拉住老太婆,说道:“那就为我冯云海着想,暂时叫他再活一煞吧!”这位刑法官一见,慌忙抱头鼠窜而去。听说回到衙门就患了头疼,半夜就死了。冯云海的心里明白,当初害死梅田姑的就是这个狗官,自始至终梅田姑也没有放过他,要他以命抵命。 又过了一天,来到了晚上,梅田姑来了,一见面就兴高采烈地说:“真痛快!总算出了这口恶气!那个刑法官就是冤枉我与小偷通奸的恶贼,如今总算是大仇得报了。”冯云海这才问:“你们究竟有何仇怨?”梅田姑说:“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受贿诬奸的,就是这家伙!我含冤已经多年了。每每想求你替我伸冤昭雪,总是自愧对你还没半点好处,所以才欲言又止,因为,你是个落魄无名之人,那个刑法官早在当地疏通了关系。到时候,真要求你去替我申冤,只怕冤没有伸成,还害得你小被他所害,这就得不偿失了。 昨天,董甜青回来哭泣,又碰巧听见打架,偷偷一听,没承想正是仇人,那个坏了心肝的刑法官!”冯云海也惊讶地说:“原来,他就是诬害你的那个坏蛋!”梅田姑说:“他在这县里当刑法官十八年了,我含冤而死也十六年了!”冯云海又问老太婆是谁,梅田姑说是一个老鸨儿;又问董甜青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梅田姑说:“她正在生病呢,还是昨天的事情。” 大冤已报,梅田姑这才微笑着对冯云海说:“我当初说过结合有期,现在不远了。你曾说过情愿倾家荡产赎我,自己还记着吗?”冯云海说:“当然记得了,为你付出一切也是值得的,当然,今天我还是那份心思。”梅田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死的那天就已经转生在延安展孝廉家了。只因为大仇未报,所以至今滞留在这里,现在请你用新布做一个小口袋把我的鬼魂装上,让我随着你去。你到那里就向展家求婚,我保证他家一定答应。这样,我就是人了,你就可以明媒正娶地把我娶进门,我当你冯家的媳妇。” 冯云海还担心两家门第相差悬殊,不一定成功。 梅田姑说:“放心,只管去吧,展家人通情达理,最心疼痴傻的女儿,早就扬言,谁能治好自家女儿的呆傻之病,就可以赢取自家千金。”说完,梅田姑又嘱咐冯云海说道:“途中千万别呼唤我。待到成婚的晚上,将小布袋挂在新娘子头上,赶紧呼唤‘梅田姑莫忘,梅田姑莫忘,梅田姑莫忘’,等你对着展家的千金喊上三声之后,就大功告成了。”冯云海一一答应着。准备停当后,冯云海把小布袋打开,梅田姑的灵魂也就跳了进去,然后一齐上延安。 等到,冯云海到了延安一打听,果然,当地有个展孝廉,他家有个姑娘,长相挺俊,就是有痴呆病,舌头又常伸在唇外,就像大热天狗喘气一样,难看又吓人,所以十六岁了,没有敢来提亲的,这简直成了爹娘的一块心病,这才想着法来找人给她女儿治病。 冯云海先登门递上帖子,介绍了自家情况,然后,托媒说亲,并且承诺可以治好展家女儿的痴呆病症,病好之后,还跟正常人一样,不会再犯。 展家自然高兴,便把冯云海招赘到家中来,举行婚礼的时候,新娘子依然傻乎乎的,什么礼节也不懂,两个婢女一边一个扶着拖着才进了洞房,做什么也不便观看。 婢女们离开后,她竟然解开上衣大襟,露出乳房,直冲着冯云海憨笑,确实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冯云海当时就知道了,这是缺少了梅田姑的那一道人魂所致。 冯云海便取出小布袋挂在新娘子头上低声呼唤起来:“梅田姑莫忘,梅田姑莫忘,梅田姑莫忘!”新娘子听到呼唤声,沉思起来,凝神对冯云海端详着,目光渐渐亮起来。冯云海笑着说:“您不认得小生了吗?”又举着小布袋摇晃摇晃,新娘子清醒了,对着挽救自己的男人很是赶紧,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这才急忙掩上衣襟,两人亲亲热热说笑起来。 到了次日的清早,冯云海先上堂拜见岳父。展举人安慰他说:“我闺女痴呆无知,蒙你看得起,既然成了亲,你如有意,我家有些聪明丫鬟,你看中哪个,我一定赠给你,决不吝惜。”冯云海竭力辩白,说小姐并不傻,举人倒疑惑不解起来。一会儿,女儿也上堂来拜亲,举止大方知礼,举人更加惊异,女儿微微一笑而已。举人询问其中缘故,女儿羞涩难说,还是冯云海从旁把情由大体述说一番。举人更加高兴,比以前更疼爱这个女儿。从此,展孝廉让儿子展昭成与冯云海一块儿读书学习,一切供应都很丰盛。 过了一年多,先是展昭成逐渐对冯云海流露出瞧不起的神色,郎舅之间不再和睦,毕竟,展昭成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穷破出身的姐夫;接着,展家的奴仆们也看人下菜碟,开始在主人面前讲冯云海的坏话,其实大多收了展昭成的唆使才干的坏事。 展举人听多了流言蜚语,对冯云海的礼数也不那么讲究了。展女也就是梅田姑觉察到这些,就劝冯云海说:“老丈人家终究不是长久住处。那些常住老丈人家的,全是些废物。趁现在还没有大裂痕,咱还是早点回家吧,我也跟你回去,我愿意陪你吃苦,只要有你的陪伴,我不会孤单,梅田姑忘不了冯郎的大恩与大德,我愿意跟你一起去。”冯云海也深以为然,于是向岳父告辞。举人想留下闺女,展女也就是梅田姑不愿意。这一来,父亲加兄长都火了,索性不给车马。展女也就是梅田姑便拿出自己的首饰变卖了,雇了一套车马回家。后来,姓展的举人还写信让女儿回娘家看看,展女也就是梅田姑坚持不去。直到冯云海中举,两家才通好往来,说到底,还是看不起出身卑微的人,毕竟,身世不搭配,不是良缘。 但是,好景不长,某日,那个刑法官又成了恶鬼。登门前来报复他们两人,将冯云海和梅田姑全都折磨致死,梅田姑的尸体则被徐继长给复活了。只不过,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梅田姑的灵魂又被孙颖给抓住了,投放到了本就属于她的尸体里面,那尸体就是展孝廉家女儿的尸体。要说,为什么那么些个死人为什么会追着梅田姑呢?估计,那个刑法官的恶鬼在后面作祟。 这个亡者的故事很冗长,但终究还是被苏疯疯给还原了出来,讲给了我们听。 李虎虎有些不满意了说道:“说到底啊,这不过又是中国古代一段凄惨唯美的爱情故事,早就听麻木了。还以为,这个女尸还能给我们提供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呢,哪知道,一点用处也没有。到头来,还不是没有用的,我真是觉得,咱们的时间都被浪费了。” 耿彪彪也说道:“是啊,就是的,咱们的时间都给浪费了。主要是大师兄废了这么大的劲,还损了那么多的元神,唉,得不偿失。” 然而,我却不这么认为,于是就说:“官位卑下的越发贪赃枉法,人世的常情都是这样的吗?拿了三百文钱就干起诬蔑人家通奸的事儿,这种人的良心已经丧尽了。把刑法官的美貌妻子夺过来,再把她送到妓院,最终再让他突然死掉。哎!这种报应真是可怕呀!师傅也说过,康熙的甲子年间,在贝丘那个地方有个刑法官最为贪婪欺诈,老百姓都对他怨气冲天。忽然间他的老婆被一个狡诈之徒用引诱的办法拐走了。有个人代为悬挂一张寻人启事说:“某某官员因为自己不够谨慎,竟让一位夫人跑掉了。她身边没有什么富余的东西,只带有七尺红绫,用它包裹着一颗元宝,元宝是翘边细纹的,而且完整无缺,毫无损坏。”这也是对这个贪官的风流韵事的小小的报应吧!” 我又把苏疯疯刚才复述出来的故事,仔细地回味了一下,又从女尸的身上挖下来了一块肉,装到了袋子里。贴上了醍醐符,仔细嗅了嗅味道,说:“没错,这是孙颖身上留下来的味道。沿着味道去找,说不准能够找到孙颖呢。”我对苏疯疯说道:“天生,跟我走一趟吧,咱们俩把孙颖给找出来。” “好啊,我跟你去。”苏疯疯说完,我们俩就开着保时捷卡宴追踪孙颖的气味而去。 追到了一处小溪的边上,我们停了下来,味道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前面是一条很长的溪流。流动的溪水,把味道全都冲散了,这让苏疯疯有点失望。 “哎呀,还是断了线索了。循着孙颖身上的那股草药味,一路追寻来到了这里。可是,还是什么也没有,阳生,我们这又是白跑了一趟。”苏疯疯失望地摇了摇头,刚要走。 我却蹲了下来,抓了一捧土说道:“不对,不是白跑了,多少有点收获。既然,味道在这里就消散了,那就说明,孙颖来过这里。孙颖,只不过是不在这里了,我们没有白来。” 我站了起来说道:“等着吧,亡者大军就要来找我们的事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死陶若丸和盐田贞子 苏疯疯又说道:“我也听说了,他们从山东的海岸登陆,已经洗劫了不少村庄和城镇了。只不过他们都是死尸,不把他们彻底挫骨扬灰那就没办法彻底杀死他们。既然,这些死人都是牛鬼和濡女派来死尸军团,那从海洋登陆也就不奇怪了。” 我也说道:“如果是各国人的战争,那我没兴趣管,我也管不了,你确定是牛鬼和濡女干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必须要管上一管了。” 苏疯疯说道:“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这两个妖怪搞的鬼。那些死尸军队的士兵,用刀砍了也不妨碍活动,子弹把他们打成了筛子,也碍不着他们继续行动,就是这个样子。” 我听了也比较肯定是那两个妖怪干的了,说道:“那就错不了,就是牛鬼和濡女用灵魂归还之术打造出来的亡者军队,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多的尸体给他们使用。” 苏疯疯又说:“肯定是,他们唤醒了沉睡在海底的军队,曾经的日本平家武士军团和源家武士军团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最后,平家武士军团不敌源家武士军团,大量武士随同被击毁的船只一并沉入了日本海里。这些平家武士的遗体也就沉在了深海内,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的尸体还会被灌入灵魂唤起,再来我华夏大地肆虐。你知道日本平家武士吗?” “嗯,我知道,日本平家武士军阀,也曾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存在。关于,日本平家的传闻,还是号称三只眼睛的卡尔萨根写的《日本平家蟹》,那时候就有传闻,日本平家不甘心失败。武士的亡魂也全都俯身到了螃蟹的身上,蟹壳全都是武士的面孔千奇百怪。我也没有想到,还真的有如此强大的妖魔,能把死去那么长时间的亡者大军再组织起来。”我说着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着,如此多的武士死尸,我们该怎么对付得过来。 我想到了这里又说道:“真要是牛鬼和濡女强大,但我想他们也不会强大到这个地步,我总觉得,他们俩妖怪跟咱们师兄弟五个人中的人,差不多。真要想操控如此强大的亡者军队,应该是更强的人才对,难道是孙颖控制着这些个死去的人来袭击我们的吗?” 苏疯疯叹息了一声,说道:“嗯,有可能是,但是,我也不是很肯定。毕竟,孙颖是个奇女子,师叔也说过,她的能力跟师傅旗鼓相当,确实自己一个人能指挥如此强大的亡者军队,孙颖更合适一些,别的人或者妖魔真的好像不具备这个实力。不过,我们刚才的的确确是沿着,那个死去女人的尸块气味追寻到这里来的,也就找到了孙颖的踪迹。” “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从那个女尸的身上找到的线索,看似无关。表面上是一个女人和男人的爱情,说到底,我还是觉得有线索。那么多死尸既然缠着,梅田姑也就是那个展家的女儿,肯定是有原因的,操控死尸的不是孙颖就是那个刑法官,怨念重也是杀伤力强的保证。走吧,我们再去寻找一些线索。”我说完,不等苏疯疯回话,就跑开了。 “阳生,你去哪里?你知道线索在什么地方吗?”苏疯疯着急忙慌地追着我问。 “还用问吗?既然,这附近有了死尸军团的士兵,那就说明,冲着我们来的妖怪已经近在咫尺了。当然是要找出来幕后的始作俑者,然后打败它,终结日本平家武士军团的死尸。” 苏疯疯在后面追着我不耐烦地喊着:“阳生,你又暴躁起来了,一旦牵扯到了孙颖和师傅的事情,你总是这么急躁。哎呀,师傅把掌门位置传给你的时候,就没嘱咐一下你小子吗?” 我和苏疯疯往前跑了一阵,又撞见了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她同样是个亡者,没有活人的生命体征。我很清楚,她也是被灵魂归还之术复生的一个已故之人。 苏疯疯跟我使了个颜色,我们心照不宣,盘算好了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先是苏疯疯走上前去,问道:“小姑娘,你醒了啊!已经能够站起来了啊,你没事情那就好了,你怎么在这?” 那个和服女人瞟了我们俩一眼,就痛苦地蹲了下去,苏疯疯故意装作关心走到了跟前问道:“美女,你千万别勉强啊,多休息一下吧,有我和我师弟在,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们兄弟俩不是坏人,还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好人呢,专门斩妖除魔。” “哼,少假惺惺的了,你们全部都是多管闲事的家伙,让我平静地死掉不好吗?你们多管闲事,还有那个一身白衣服,手拿弓箭的女人也是,都爱管闲事。”和服女人抱怨道。 一听是个穿着白衣服,手拿弓箭的女人,我第一反应就是孙颖,看来,她知道孙颖的情况或者位置。我也走了过去,唱起了黑脸:“你个日本婆娘,我们好心问候你,你还说我们多管闲事,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感恩呢?用不用我教一教你?快说那个白衣女人在哪?” “哼,你看你这个表情多讨厌啊,我才不要回答你。明明就是多管闲事的家伙,我不想告诉你。你们不理我不就好了吗?我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人了,你们做什么?”和服女人越说越来劲儿了,丝毫不客气地怼我说道。 苏疯疯继续唱红脸说道:“你说白衣服的女人,还拿弓箭,你说的人是不是孙颖?” “是孙颖,那个救我的女人说她是孙颖。她杀死了很多亡者士兵之后,就走了,我还以为她对我也不会客气的。谁知道,她竟然把我给放过去了,真是想不到啊!我看他杀死者根本没有手下留情一说,我就明白了她有多狠辣!”和服女人说道。 我又疑问道:“日本婆娘,你说的亡者士兵是什么意思?” 日本婆娘没有回答我,自顾自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要走了,你们别管我。” 苏疯疯说:“美女,你这样一直往前走,会到一个镇子里,那个镇子有个道家风格的四合院,你去就行了。就说是我苏疯疯让你来的,记得一定跟他说苏疯疯三个字,里面的人会照顾你的,虽然你是亡者,但是,我们不会欺负人的。” 看来这个日本死女人吃软不吃硬,苏疯疯的话,她听见去了,扭头对他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了,那我也告诉你们吧,你们往前走,大概两公里,有个镇子,里面全是平家武士。不过,他们跟我的情况一样,全是死人,这些人都是沉海溺死的评价武士的尸体。” 这个日本女人还真的按照苏疯疯指的路子走了,我和苏疯疯又开上了车直直地朝前走去。 没过多久,我们还真的来到了那个村镇里,海水的咸味以及死尸的气味很浓很重。当时,我就判断出来了,这是平家武士死士的聚集地,我爬到了高处往下一看,还真是这样。众多死尸全都整齐划一地排列成了十数排全都是一张面瘫的死人脸,现在他们没有行动,只是一群死人,不被人控制的死人。 苏疯疯也站了上来,小声说道:“我的天啊,好多平家武士的死士。这也就是说,控制这群死尸的死人或者妖怪,就混在其中,那得找机会杀死这些死人们的头了。” 我悄悄地下潜了下去,想要找到孙颖,可是却没有她的痕迹,反倒是,一个旧式日本铠甲武士将军装的死人站了出来。他与其他死尸不一样,尽管也是死人一个,但是他的尸体还带有很浓郁的妖气,这个家伙多半就是牛鬼的外壳。 “小子,你来我的地盘做什么?是有什么事情吗?”那个日本死将军说道。 “原来不是孙颖啊,那我搞错了。喂,你这个家伙!是你操纵了日本平家武士的死尸来到了我们华夏的土地上,随便屠杀我们的同胞的对不对?是你用了灵魂归还之术的吗?真的是好浓重的死人味。”我在大声质问他的时候,也握了碎生宝剑的剑鞘,另外一只手还捂住了剑柄。 “我的名字叫死陶若丸,是日本平家武士军的首领,不过,我也是被牛鬼大人复生的死人。一切全都听牛鬼大人的吩咐,对他忠心不二。”死陶若丸说道。 “果然是日本平家武士军的死尸,你们早就死去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活人的世界?而且,还敢再犯我中华,不怕尸骨无存,形神俱灭吗?”我大声喝问。 “哼,这有什么的,你是不是和跟我们作对的道姑孙颖一伙的人,刚才我听你说,你是来找孙颖的对吗?刚好,我也再找她,我要杀了她!如果是的话,那就来的正好。”只见死陶若丸,挥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日本平家武士军的死士们全都手持武器,准备跟我动粗。 “小子,刚好我准备了死士大军要去讨伐极道天师馆的道士们呢!我受了敌魔大人的嘱托,专门来铲除跟他作对的道家弟子。今天,就打算出发,那我就拿你的命来祭旗吧!上吧,平家的武士们,把他给我差得只剩骨头。”死陶若丸大声命令,死人们就开始活动了。 我也开始动手了,顺便说了一嘴:“你开什么玩笑呢,对付亡灵我最擅长了。接招吧,我的驱字符。”一下子刷出去了一大把驱字符,冲上来的死尸全都被我的驱字符给贴到了身上,瞬间瘫软,灵魂出壳之际,他们的嘴里还冒出来了很多瘴气。 真没想到,死尸的身体里面灌了那么多毒气,全都是在深海积聚的毒气。 “哈哈,你小子挺厉害的吗?但是,我的死士多着呢,看我不把你们的皮肉给你们化掉,化得连渣渣都不剩下。等你留下的尸骸,那就会成为我的手下了,充当我亡者大军的一员!”死陶若丸说完,又指挥更多的死尸向我杀了过来,太多了驱字符也不够用。 吸入了太多毒气的我,身体有点笨拙了,行动不便的我,一遍掩盖着口鼻,一边撤走。好不容易突出来了包围圈,我赶紧转身给碎生宝剑注入了道力,一发道气斩的剑波打出。围攻我而来的平家武士的死尸又死了一大票,真真地死掉了。 我由于吸了太多的毒气,也只好先撤开了,死陶若丸站在后面大喊:“哼,跑得倒挺快。” 在外边接应我的苏疯疯,见我如此狼狈地回来,什么也没有问,立刻开车带我回去。 回去以后,正好看着那个和服女人,对那个红发女士说着。 李虎虎见我们回来了,就说:“大师兄,四师弟你们回来了,这个日本女死人说刚好要跟我们说平家武士死士的弱点呢,我想,我们可以听听。这样,也没有坏处,是不是?” 我们点了点头,就听那个日本女人开始说了:“这个女人是一个死了好几百年的女人了,但是,尸体一直没有腐败,也是我们死士军团的其中一员。但是,好像和寄居在死陶若丸里的灵魂有那么一丝一缕的关系呢!实不相瞒,我本来是死陶若丸的助手,他要我帮他一起复活平家武士,然后,来讨伐你们极道天师馆来的。哦,对了,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我叫盐田贞子,是日本平家公主的贴身侍女,也是跟平家武士大军淹没在海中的死人。” 盐田贞子又说道:“其实,我和死陶若丸一样,全都是被牛鬼和濡女用灵魂归还之术复活的死人。被他们用来差遣奴役人类的死者,被这两个大妖怪奴役着是来对付你们的,唉,我虽然是日本人的死尸,但是,我的灵魂却是死陶若丸的浑家,灵魂叫董甜青。” 坐在我旁边的徐成成问道:“明白了,你就是牛鬼和濡女的外壳,所以,你们也就会了徐继长的灵魂归还之术对吗?” “是的,死陶若丸他是被平家武士背叛而杀死的日本平家武士将军。他现在又被复活了,只不过那时候的平家不是如日中天的源家武士集团的对手。但不可否认,死陶若丸是不世出的名将,十分擅长带兵打仗,不能否定他的军事才能!他被牛鬼给复活以后,就把我夫君的灵魂灌入给了它的体内,我夫君本就是恶鬼,更加强大了他的力量,牛鬼直接操控死陶若丸,也就能使用灵魂归还之术了,大量无辜的灵魂被灌入了平家武士的死尸里,开始继续屠戮活人。而我这具日本女人的尸体,生前也是个很精致的女人,毕竟是平家公主的侍女。”盐田贞子意味深长地说明了牛鬼和濡女,制造了他和死陶若丸的事情,而且我也刚知道,分别住在死尸里的灵魂竟然是董甜青和那个该死的刑法官。 我也点着头说道:“嗯,我大师兄已经从这个女尸那里获知了他的故事,这个女人也跟你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就是梅田姑,跟你和你那个不像样的丈夫都有关系。据我所知,灵魂归还之术还有个很独特的地方,是我师傅告诉我的,那就是对于特别的人,特别处理一下,就可以利用死人生前的特殊能力。死陶若丸,既然生前是平家的大将,肯定就是牛鬼和濡女想要用它的强大军事才能对付我们,不过,也有可能会想着在我们的国家打一块地盘下来。”我长吁了一口气,心里一阵后怕,幸亏对方没使出全力,要是露出了牛鬼的真身,那到时候,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真不好说啊! 盐田贞子又说道:“跟你说吧,把我复活的是濡女,就是让我给他当侍女,毕竟她是女妖,很爱美的女妖。我又是平家公主的侍女,就留我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打扮和妆容。原本,她就和牛鬼是一伙的,接受了敌魔的条件,说是只要杀了你们极道派的五个人,就会把剩下的大半颗阴灵丹交给他们,所以,牛鬼和濡女才甘心为敌魔卖命。但是,我想敌魔不会把阴灵丹这样强大的力量辅助宝物,给他们的,多半会自己独吞下来。只不过,我没得选择,被牛鬼操纵的死陶若丸跟濡女闹翻了,杀死了濡女以后,又强迫我来给他服务。我不甘心,就跑了出来,因为,我真的是受够了身不由己的生活,活着的时候就受平家公主的窝囊气,死了以后还是不安生。依旧被濡女和牛鬼这两个邪恶的妖怪奴役,我不甘心,也不想再活了。可是,死陶若丸却偏偏怕我的灵魂独立,想要继续操控我的活动。所以,他又用灵魂归还之术的附属法术用来约束我,这样的我备受煎熬。不过,我真的是受够了,我想真正的死去,永远长眠。你们啊,真的不该管我,让我被杀死了多好啊!” 苏疯疯又色心泛起,说道:“所以,你就逃出来了,逃到了我们这里那就对了。盐田贞子小姐,你虽然是个死人,但你却还是个漂亮的死人我喜欢。” 苏疯疯这个家伙,居然还惦记起来了死人了,气得我直接给了他一脚。 但即便是这样,这个色狼胚子,还是不知道收敛,继续说:“贞子小姐,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就此长眠,不再醒来。可是,既然你被选择了复生,那就不是妖怪的行为和选择,而是上天的安排,那为什么没有勇气去珍惜失而复得的生命呢!毕竟,生命诚可贵。你想想看,无论是道家还是佛门,供奉的神像还是佛像,永远都是有着一抹微笑,慈善待万千生灵。就是,因为他们爱惜所有的生命,我希望你能够理解这里面的深层含义。” 本来,我们都还以为,苏疯疯这个色狼胚子是连死人的便宜都占的时候,却被他的话语折服了。真没想到,苏疯疯这个家伙还是真会说话,连死人都会糊弄。 倒是耿彪彪白着眼睛说:“李虎虎和徐成成这两个白痴,看不出来异样的情况,狗嘴里能吐出来象牙吗?真是没脑子的两个白痴家伙。你们俩上当吧,反正我不信苏疯疯。” 第六百一十八章 牛鬼现身 我看着苏疯疯这个状态也像是要揩油,这家伙是不挑食了,连死人都调戏,还是个死了好几百年的人。他说道:“贞子小姐,您请珍重。虽然,您还活着呢,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不打算放过你呢!还是会过来找你的麻烦的,说不准追兵马上就到了。” 徐成成直接打断了他的猜测,说道:“你搞错了,不是追兵马上就到,而是,已经到了。” 我站了出来,手持碎生宝剑说道:“黄生师弟,你负责保护好盐田贞子小姐,这些死人交给我们来对付。哼,胆子真够大的,敢上门来送死。” 耿彪彪道:“尽管交给我,你们放心吧!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会让他们砰盐田贞子小姐一根汗毛的,看我的金属道法的厉害。” 对面来了差不多一百个平家武士的死士,有长枪兵也有倭刀兵,而我又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准备打出道气斩灭掉他们,说道:“这群死人,非得打得不能再死才行。” 李虎虎道:“跟他们说那么多没有用,他们是死人,说了也不知道你再跟他们说什么。” 苏疯疯又一次扯下拉布符手套,说道:“全都是些平家武士的死尸,就算有灵魂又怎么样,不过是牛鬼和濡女派来送死的,我来解决你们吧,就让我的魔手来以魔制魔。” 就这么一瞬间,苏疯疯的魔手捶烂了十来个死尸,顺带捏爆了被禁锢在尸体里的灵魂。 盐田贞子看了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个天师也太厉害了,一下子就能杀掉这么多灵魂归还之术复活的死尸,真想不到他强大到了如此地步。” 耿彪彪说道:“这是我的大师兄,别看他的外表那么猥琐,而且色心不该,看起来只是个专门哄女生的色狼胚子。他的土属道法还有那只恶魔的左手,可是厉害得很呢!” 刚夸完了苏疯疯,徐成成又甩出了自己的回旋镖,六七个死尸也被拦腰斩断了,这一下子也是够厉害的。由于他在回旋镖上提前用朱砂画了符,所以,一串攻击下来,被他打中的死尸也存不住灵魂了,纷纷外逃了出来,自然飞升。 徐成成也不忘得意地说道:“哼,大师兄厉害,那我这个二弟子也不错,贞子小姐,你看着我的回旋镖也能斩杀死士。我相信这些死人在死了以后,也不想再为恶魔效命打仗。来吧,你们这些可怜的死人和被抓住禁锢的孤魂野鬼,放心入土,安心长眠吧!尘归尘,土归土,你们全都下到下面去吧,来生重新做人,不再受苦。” 李虎虎直接就是三味真火,一招解决了一大半,还不忘嘚瑟地拍拍手。 而我,也是对最后的几十个士兵打出了道气斩,终于,他们全都死了,这些曾经的死人不仅仅是彻底死透了,而且还把禁锢的灵魂释放了出来。不管是牛鬼还是濡女,再也无法控制他们。 战斗结束了,盐田贞子对我们的战力充分认可说道:“极道天师馆的几位天师,我对你们的实力真的是相当的敬佩啊!不过,这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死陶若丸还有着十倍的死人兵力,而且,他还能继续收集亡者的灵魂和尸体,继续战斗。” 我又说道:“贞子小姐说得对,这一百个死人不过是死陶若丸的先头部队,真正的大军在前面!” 我立马跳到了高处对他们说道:“你们上来看看,外边浩浩荡荡的还有一大群平家武士死士兵,他们正在往我们这边来,还要再屠戮很多无辜的人。” 耿彪彪上来一看震惊到了,说道:“数量好多啊,黑压压的一大片,得有几千人吧?” 我点了下头说道:“嗯,看着规模起码两千个死人,虽然,一下子打败这么多死人不现实。但是,我们还是要试试看的。所以,贞子小姐我有话要跟你说。” 盐田贞子不明所以地看向了我,我也没有任何废话说道:“虽然,对方强大数量占优,但是,我们有把握打赢。等我们彻底消灭了他们,希望你也能把灵魂归还之术彻底作废,不要再把这种逆天的禁术再放出来,这样,会坏了我们人间的和谐。请你答应,不然只能杀你。” 盐田贞子有点意外了,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用这遭天谴的禁术了,就算被你杀了我也认了。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我没有理他,只是对兄弟们说:“你们在后面随时偷袭出击,我在最前面拦住死陶若丸,我跟他交过手。他也不过是个死而复生的傀儡,我的道气斩足够对付他们。你们看准机会了再上啊,尤其是黄生,你的阴功专克鬼魂,对付这些小卡拉米,还得靠你啊。” 说完,我就冲到了前面,对着死陶若丸的大军,说道:“死陶若丸,你给我站住。有我张若虚在,就不会放任你在我们的地盘上闹事,你给我适可而止,迎接真正的死亡吧!” 死陶若丸根本不在意,而是指挥了一下自己的三个近卫向我冲了过来,跟我搏命战斗。 死人毕竟是迟钝的,我根本没有用任何道法,只是挥舞了几下碎生宝剑,就把这三个近卫给看成了数段,顺带把释放的灵魂给解救了出来。 苏疯疯又追了上来,来到了我身边说道:“阳生,还是让我来支援你吧,你一个人从正门对付它们,太为难你了。” 我有点不高兴了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我过来,你们应该去背后出击的吗?” 苏疯疯道:“我觉得我还是来助你一臂之力更好,我的魔手专门克制邪祟,对了那个骑着马穿着蓝色日本武士盔甲的家伙,就是这群死人的首领死陶若丸吗?” 我说道:“没错,他就是死陶若丸,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打败他。这些死人军团就算是彻底瓦解了,我们也不用费那么多力气杀死人了,毕竟鸟无头不飞。” 平家武士的死尸们又冲了过来,我们两人各自为战,把后背留给了对方,主动应战。苏疯疯说道:“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符咒,让我用魔手的力量跟他们拼一拼。就算这些死人身上有毒气又如何,我相信邪不胜正。” 可是,他才用魔手抓烂了几个死人,就有点吃不消了,说道:“不行了,使用魔手太频繁了,我怕是撑不下去了。”接着,他又甩出了驱字符,放倒了对方一大片。 我看敌人的数量太多,索性全都用道气斩招呼,一连六七道剑波打出去了,死人虽然砍掉了不少。但是,这个大招实在是太消耗气力,我也疲惫不堪了,拿着宝剑大喘粗气。 死陶若丸道:“没用的,你们做的全是徒劳,你们杀死的不过是死人。还没等你们把我的死士军团的人都打完,你们就得先累死。” “喂,谁先死还不知道呢,还有我们呢!”徐成成带着李虎虎和耿彪彪从后面偷袭来了,先是李虎虎的一大口三味真火下来,又把一大堆死士连带他们的灵魂全都烧成了一团黑渣渣。又是徐成成的补刀,捡漏杀死了一大票死士,耿彪彪则是近战勇士,对于上来的平家武士死士那就是一拳头一个,所有人都杀得上头了。 我看着大家起劲也来了干劲,对死陶若丸说道:“我们五个全上的话,对付你的亡者大军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死陶若丸还不是很在意说道:“杀吧,杀得多溢出来的毒气也就多,我是死人不怕这个。到时你们几个活着的人,再过一会儿,就会加入我们死人的阵营了,要不要试试啊!” 我赶紧对李虎虎和苏疯疯说道:“玄生,黄生你们离死尸太近了,赶紧撤开,这些尸体里面的毒气太多,吸进去以后,人会受不了的。” 苏疯疯也提醒徐成成道:“地生,你也是赶紧撤开,你的水属道法虽然能够解毒,但是这么浓郁的毒气你的水属道法也应付不来,快走!” 徐成成带着他们撤开了又对耿彪彪说道:“黄生,你在这里守护好,因为你没有远程攻击的能力,让我来支援天生和阳生。” 耿彪彪说道:“ok,我就好好保护贞子小姐了,偶尔上来的死人,我完全能应付得来。” 看他们比我还莽撞,内心自忖:“真是的,这几个家伙,就注意杀死人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和苏疯疯处理这些死人的时候是有多么地小心,真让人担心啊!至于,耿彪彪守护的那个盐田贞子,肯定也会受到关注的,说不准就有个平家武士死士过来攻击一下,不过耿彪彪专心保护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主要还得是我们这些人牵制住死陶若丸。” 李虎虎过来说道:“嗯,听你的,虽然,我们都在保护死后的盐田贞子,但我想死陶若丸会分兵去围攻一下五师弟。不过,这样也好,能分散死陶若丸的精力,我们才更好对付他。” 徐成成也说:“是啊,也该保护一下,盐田贞子也不想再使用灵魂归还之术了。尽力保护一下吧,起码不能让死陶若丸再把她抢回去,分散以后打的话,胜算高一些。” 其实,在我的心里根本不打算就这个早就死去的日本女人,不仅是因为他曾经抓捕过那么多孤魂野鬼,灌入给了日本平家武士的死尸里面,现在才说是要洗心革面,我觉得是一场阴谋,而且说不干坏事就不干了吗?说得可真是轻巧得很啊。也是因为,我感觉这个死去的女人,也不单纯,虽然里面的东西极力掩盖妖气了,但对于我这个对邪祟阴邪十分敏感的人来说。我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盐田贞子绝对不是一个死人这么简单。 想到了这里我就打算试一试她,拿着碎生宝剑往回跑,来到了盐田贞子的跟前,把剑尖对准了盐田贞子的喉咙,说道:“死人,我只能对不起你了,留着你多少是个祸害!我不能冒险,死在我的碎生宝剑之下,你应该是死而无怨了吧!” “好吧,你杀了我吧,反正我就是个死人,你彻底杀死我,对我来说也是个解脱。” 真是没有想到,对我死亡,这个邪祟竟然能如此淡定。看似视死如归,但是却骗不了我,因为她的妖气正在外泄,很有可能她会趁我们对付死陶若丸之际,给我们来个反戈一击。 我没有立刻动手,盐田贞子径直走向了死陶若丸说道:“就是因为,我厌烦了杀戮,我本来就是个死人了,我更不想再沦为杀人的工具。所以,死陶若丸,我这才要离开你的。” 死陶若丸看着她,淡定地说道:“盐田贞子,你该站在我这一边,我们才是同类。” 盐田贞子道:“也许你认为我们是同类,因为我们全都是死人,死了好久的人了。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完全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我希望你收手吧!” 死陶若丸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反驳道:“哼,你在说笑!既然,你说我们不该在这个世界继续活着,那为什么我们会被安排在这个世界再一次的复活呢?难道你这是要怀疑,复活我们是牛鬼大人再跟我们这么闹着玩的吗?你既然跟我一样都是死而复生的人,那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的敌人,而不来帮助我呢?盐田贞子,你要清楚我们才是同类啊!只要跟我在一起先把极道派的五人组给解决,获得了阴灵丹,我们就真的是活人了,还能制霸这个世界。然后,再把不顺从我们的人全部赶尽杀绝,打造我们自己的世界。那样有什么不好的,你那个死者的内心也会得到慰藉,世界是属于我们的。” 被感染到的耿彪彪咬着牙走了上来训斥死陶若丸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盐田贞子好不容易复生以后,还要想着再无死吗?她就是不想再杀人了,你杀我,我杀你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就是不想要你的双手再沾染无辜人的鲜血啊!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死陶若丸说:“哼,你们这些还活着的人,怎么会明白我们这些已经死了的人的想法呢?” 我也着急了上来训斥道:“哼,死掉的人活着的时候也不过是笨蛋。像死陶若丸这样的笨蛋,死过一起了也还是一样是笨蛋。” 死陶若丸毫不在意说道:“哼,活人哪里懂我。你们要骂就放心大胆地骂吧!我好不容易才复活了,当然要随心所欲了!来吧,我的死人战士们。你们全都是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鬼,从地底涌现出来吧!” 他大声呵斥一下,身上的妖气彻底迸射了出来,果然,死陶若丸不是一个死人这么简单的。他晃动着自己的武士刀,冲着地面深深地扎入了下去,接着,地表就崩裂了。 一个牛头形状的怪物从地底冒出头来,再看他的身子那就是一个巨型的螃蟹,果然,死陶若丸的真身是牛鬼,这下,彻底暴露了出来。牛鬼这个妖怪,也不再装了,直接暴露了真身要跟我们死磕到底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接下来将会是一番恶战。 “哈哈极道派的小鬼,没有想到吧,我可不仅仅是死人啊!我就是那个明朝的刑法官,我的灵魂依附在了牛鬼大人的身上,看我借用牛鬼大人的力量,再把你们全都杀死!” 牛鬼快速向我们奔来,我大吼了一声,率先拎起来碎生宝剑冲了上去。 第六百一十九章 活着的意义 我拿着碎生宝剑迎着牛鬼上了,牛鬼倒也很快用一只脚跟我的宝剑对上了,但还是宝剑更锋利一些。他那只跟我对撞上的前脚被碎生宝剑硬生生地给斩断了,只不过牛鬼那只断足喷射出来一股暖流,是他那剧毒性的毒液迸射到了我的身上。 当时,我就迷糊了,手脚一阵疲软,快要晕倒了,也就趁着我虚弱的这一下子,牛鬼一把就把我抓在了手中,就像捏小鸡一样,死死地捏着我,想要把我捏碎。 牛鬼张开了嘴得意地说道:“敌魔那个小子说你就是极道派最难对付的,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捏你小子,就跟捏烂柿子一样,稍微一使力气,就能捏碎你小子。” 苏疯疯赶紧抽出来了魔手往前上说道:“看我魔手的厉害,阳生,你找准机会脱身。” 我不甘心地说道:“闭嘴,天生,你们去对付亡者大军,看我亲手解决掉这个混蛋东西。” 平家武士的死士们全都冲了上来,跟李虎虎他们缠斗在了一起,牛鬼又得意地说道:“哼哼,你小子死到临头了,看我把你给弄死。” “谁弄死谁还不一定,你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看我的厉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打扰死人又随意玩弄灵魂的家伙。看我的木属道法厉害。” 我刚说完,身上就释放出来了许多藤蔓,撑开了牛鬼对我的约束,挣脱开约束的我。把碎生宝剑的剑锋对准了他喊道:“别管你是牛鬼还是死陶若丸,亦或者是那个该死刑法官,接招吧,道气斩。” 一股剑波打了过去,牛鬼被我的剑波给肢解了,失去了主心骨的平家武士死士军团也都跟着原地躺下,再次成了不能行动的死尸。再看尸体内的灵魂,也一点点地从尸体里面冒了出来,升腾到了中空,四散开来。 在我的巨大剑气的威压之下,毒气也都被吹散了,就这样不可一世的牛鬼,仅一招就被打败了。我们眼前除了死人就是魂灵,都在一点点地归于平静。 “牛鬼……你们真的杀死了牛鬼?嘿嘿嘿嘿!”说话间,盐田贞子的表情愈发诡异。突然,他抛弃了自己的尸身,变成了一个下半身呈蛇尾形,上半身是女子形象,长发委地、全身濡湿。对着我讥笑道:“嘿嘿,牛鬼不过是诱饵,你们现在全是我的俘虏。” 苏疯疯一看她这个样子就说:“怎么成这样了?你是濡女,坏了。” 刚说完,她就用它那长长的尾巴把我们五个人全都一把缠住了,这尾巴长的让人害怕。濡女有着超长的尾巴,据说长度有330米左右,现在我们看见了,这是真的,我们被勒得紧紧的,原来,她和牛鬼早有安排。牛鬼正面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她伺机偷袭我们,这下让濡女得手了,我们彻底失去了自由,无法活动。 “哼,你们死去吧!”濡女说完,就用自己的超长尾巴狠狠地勒紧我们。 突然,一支破魔剑射了过来,正巧射中了她尾巴的下摆位置,借用这强大的净化之力,濡女吃痛不得已松开了我们。 再看过去,原来是孙颖在远处射出来了一支破魔之箭,把我们五个人救了下来。 我大为惊愕,没想到,最精明的还是孙颖,在关键的时刻挽救了我们。 孙颖说道:“风雷道人的五个徒弟,真是太大意了,你们差一点就死了,妖怪一直潜伏在你们身边不知道吗?” 濡女不甘心地怒骂道:“孙颖,你这个臭婆娘,你屡次三番坏我好事,让我不能杀掉极道天师馆的五个臭小子。不过,你们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再回来杀死你们的。”说完,她就以极快地速度闪动了起来,一股脑蹿走了,朝着东方走去,就知道她是要入海了。 这下算是彻底安全了,我们五个人看着孙颖一步步向我们走来,刚要开口表示感激,却让孙颖抢先说道:“你们几个人太大意了,不知道背后会有妖怪搞怪,濡女可是很狡猾的妖怪啊!已经有不少沿海的居民被她给害了,这次算是我偿还风雷道人的恩情吧!” 然后,孙颖又说道:“濡女,以后还回来找你们的,你们一定要注意啊!在平常的日子里,濡女坐在海边的岩石上,只露出上半部分的女身,她的身形堪称完美,能瞬间俘获男人的心。尤其是,她那妩媚地梳理着随风飘动的长发,倘若有人为美色所迷,走上前接近她并搭讪的话,她就会迅速地甩出藏在水下的蛇尾,将目标缠绕住,然后露出狰狞的本相,裂开大口,发出几乎可以刺破耳膜的尖啸,嘴里吐出蛇信般分叉的舌头,一口气吸干受害人全身的血液。在山东的刘公岛,渔民之间甚至传说只要看濡女一眼,就会得病死去,其恐怖如此。以至于为了不与濡女遭遇,渔夫们在捕鱼大会、大年三十以及七月十八的晚上,都绝不出海。因为,这个时候就是濡女活动最频发的时候,这个梁子你们已经和濡女结下了,当心点吧!以后,你们再去海边找机会再杀她。” 我也听到过濡女的传闻,现在的她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在沿海边上猎杀人类了,现在的她也经常在温泉旅店出没,如果看见浴池里泡着个美女,千万不要贸然靠近,也许她站起来,你就会发现她浸在水中的部分全是骸骨。 说完,孙颖就离开了,连个让我们当面跟她道谢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这让我们尴尬不已。 看着这些武士的尸体,心里不知是怎么想的,死掉的人还不得安生,这个世界如此纷乱,妖魔到底要横行到什么时候呢?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妖魔鬼怪杀不尽,斩不绝,就算我们最后解决了敌魔,只怕还会要继续跟各类妖魔战斗很久很久。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也许,根本就没有尽头。” 李虎虎也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死人又为什么会再活动起来,我也不知道妖魔鬼怪为什么会诞生?但是,我知道,我们这些道家的弟子活着就是为了斩妖除魔,维护人间正义。其实,我感觉我们斩杀妖魔邪祟,没有什么不好的,甚至还挺有意思。” 我说道:“你总算说了句人话,还真是这样,斩杀妖魔鬼怪,真的是挺有趣的事情。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最后我们会斩杀掉多少害人的妖魔。也不晓得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我很肯定,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敌魔终将被我们打败。” 李虎虎又说道:“喂,阳生师弟,你说孙颖她现在正在干什么呢?她救了我们,是不是已经成了我们的队友,选择跟我们在一起与敌魔作对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孙颖是敌还是友,也许亦敌亦友才是我们双方最终的关系吧!我想,我们又打败了一次敌魔派来的杀手,后面就是最强大的玉藻前了。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找个地方烤些炭火,吃一顿烧烤好了。”我笑着建议道。 徐成成沉稳了好久才说:“是啊,第四个也被我们打败了。以津真天,雪姬,蛮牛王,牛鬼和濡女。已经打败了四轮的杀手了,最后的玉藻前才是,我们最棘手的。好吧,咱们先去吃一顿好的,然后继续练我们的阵法,一定要打败玉藻前。” 经过这一次的战斗,让我更加懂得了生命的意义,确实,我们活着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但是,活着才有未来,才有无限的可能,看了下师兄弟几个,我很庆幸,庆幸我们都还活着。既然获得如此开心,那我们就走吧,去吃烧烤去,明天是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我们知道,我们会珍惜当下,活在当下。 当晚,我们来到了石厚市最好的一家自助烧烤店,边吃边喝,我们全都醉倒了。什么叫做醉生梦死,我们现在的状态那就是醉生梦死,开心地不得了。这时候的我,突然想到了孙颖,既然他拯救了一个死去的人,我想她应该也是明白的,只有活着才有未来。虽然,她也是个往生之人,但是活着的意义,我想她能体会得到,我也希望她能活好。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我们全都醉倒在了当场,不省人事了…… 第六百二十章 梦中得神眼 那一晚我喝得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只感觉有人抬着我。把我抬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我就沉沉地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梦,我又一次遇上了一个古代人,说他是人有点牵强,严格来说,他是一个湖水中的精怪。 睡梦中,我来到了甘肃省临洮市,正巧走进了一座很大的宅邸,门上的牌匾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张府。刚一进去就被人叫少爷。 一个梳着短发髻的丫鬟,对我亲切地说道:“少爷,您回来了,您再不回来老爷和老夫人就得埋怨死我了。不过,好在您回来了,这样就好。” “你叫我少爷,我是张若虚啊,我怎么成了少爷了。”我有点意外,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旗人的服装,自己留着长长的辫子,再一摸额头。天啊,我竟然穿越到了清朝,我已经成了个剃发留辫的清朝人。 “少爷,你是甘肃临洮府人,咱们张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户啊,您不叫张若虚,您叫张天涛。咱们张府的生意遍布整个甘肃呢,但是啊,最近老爷身体不行。咱们张府的生意也跟着衰败了一些,少爷,老爷他就是期待你能早点成长起来,把张家的家业早早地接手。这样,他才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交给你啊!”丫鬟卖萌地说道。 我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情况,还要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听外边有人喊:“喂,张家的公子在吗?是李奇啊,就是在江河捕鱼捉鳖的李奇,我来给张公子送鳖来了。” 丫鬟推着我往门口走去,说道:“少爷,欠你钱的还债人到了,你啊,快去看看吧!” 我一见是个赤裸上身,穿着一条麻布裤子的赤脚汉子,背着箩筐来找我了,有点不明所以,于是说道:“你是李奇?我认识你吗?你说你要给我送鳖?” 李奇道:“张家公子你难道忘了吗?我欠了你纹银三两,我没有钱还你,只能去江河里打一些鱼虾还有鳖虫来还你的债,这不我这有大货,应该能顶纹银一两。” 这下子我是弄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个李奇是一个以捉鳖捕鱼为业的人,欠了我三两银子的债务偿还不起,一旦打到了鱼鳖虾蟹什么的,就献给他抵债。 刚好这一套,李奇抓到了一只个头很大的鳖,额顶上有白点,觉得是个稀罕物也就拿来抵给我用做是还债。李奇还问我说:“张家公子,你看这个大鳖,怎么也得值一两银子吧!你说呢?是不是张家公子。” 我说道:“岂止是一两银子,可不只是这一两,你这一只大鳖可以全抵剩下了所有的债。”一听了我这话,李奇高兴极了,立马答应了下来,赶紧把这只怪异的大鳖递给了我。 我以为鳖的样貌不同一般,就把它放了。后来,我从自己的家出来,走到江河的岸边,天色已经黄昏,见到一个喝醉酒的人,跟着二三个僮仆,跌跌绊绊地走来,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的人,摇摇晃晃地几乎要醉倒。 一看是个醉鬼,我也没有想要在意,故意躲着他走,但踉踉跄跄的他还是撞到了我,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领就问:“什么人?本大爷在路上好好地走着路,你竟然敢撞你大爷我,是不是讨打?快说。” 我漫不经心地说:“走路的人。是你自己喝多了,走路不稳撞到了我,你怎么还能怪我撞了你呢?这位老爷,是你不小心,请不要怪我!” 喝醉酒的人生气地说:“难道没有姓名?胡说是走路的人!你快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我因赶路的心很急切,把他的问话放在一边不回答,一把掰开了他抓扯我衣领的手离开,径直往前面走了过去。喝醉酒的那个人更生气,捉住我的衣袖不让他走,一股酒臭气熏人。 我更不耐烦,然而用力拉也解脱不了,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还在纠缠我?” 他好像说梦话似地说:“我是南京成都府过去的县令,专管这一亩三分地,你要干什么?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你为什么撞了我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我说:“世界上有这样的县令,玷污了世界!幸亏是旧县令,假若是新县令,是不是要杀光过路的人呢?你喝醉了酒,如此这般不讲道理,我不愿意理你,你给我放开。我最烦跟酗酒闹事的人说话,今天,你撞了我,我不与你计较,算是你幸运,休要再做纠缠。” 喝醉酒的人很愤怒,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动武,再次揪住了我的衣领,把拳头抡了起来。 我口气很大地说:“我张天涛不是挨打的人!你要真是跟我动粗,那我也就只有奉陪了。” 喝醉酒的人听到,变愤怒为高兴,踉踉跄跄地跪下拜倒在地,对着我一连三叩首,说:“原来是我的救命恩人,冒犯了切勿怪罪,都是我喝酒误事,请恩公大人不记小人过。” 从地下起来,呼唤随从的人,让他们先回到自己的府邸里面去,准备上好的酒菜。 我推辞,他不同意,握着我的手,走了好几里路,来到一个小村落,他才说到了地方。然后,引着我走向了一个大院,带我走进了院里,见房廊屋舍都很华丽,好似贵人之家。那个醉酒的人酒才稍醒,我这时候也才询问他的姓名。 他说:“我说了你可切勿惊怪,我是江河上的鳖三大王,说白了就是一只修行得到的鳖精,掌管这一带的水利。刚才在西山青童那里饮酒,不觉喝醉了,对你有不恭之处,实在感到惭愧而又害怕。冒犯恩公实在不该,现在,小的我向您真诚道歉,赔不是,还请恩公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我听了,知道它是妖怪,因为他的话语殷勤实在,就不害怕了。 没过多一会儿,就设了丰盛的宴席,鳖三大王与我亲热地喝起酒来。鳖三大王饮酒最豪放,一连干了好几杯,我看他的酒量真是大,不能说千杯不醉,也有喝倒七八个男子不在话下的实力。我恐怕它再喝醉了,来打扰自己,就假装已经喝醉,推说不能喝酒,还要求睡下。 鳖三大王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说:“张先生是不是怕我发狂啊?请您不要惧怕。凡是喝醉酒的人行为不端,并说自己隔一夜就不再记得,那是骗人的。饮酒的人无德,故意犯错误的十个中就有九个。我虽然被同类人看不起,但还未敢以无赖的行为来对待您这样尊贵的人,更何况张家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更是不敢冒犯,您为什么这样不接受我呢?” 我就听了他的话,似乎有几分的道理,于是,我又坐下,态度郑重地劝谏说:“既然自已知道,为什么不改正自己的行为?殊不知喝酒误事,甚至闹事的人,比比皆是。鳖三大王虽然海量,但是如此饮酒,只怕没有少闹过事情吧,我想你应该有所收敛才是啊!” 鳖三大王说:“老夫为县令时,沉醉于饮酒,比今天喝得还要多的时候,更多了,闹事与否我心里清楚,也知道很多。自从触怒了天帝,被贬谪回归到了江河上的这个岛屿上,就尽力改正以前的行为,跟恩公明说了吧,改的就是我这个嗜酒如命的臭毛病。可惜啊,我这一改正十多年了。现在我已经是快进棺材活不了几个年头的人了,潦倒不能飞黄腾达,所以,我这饮酒的旧毛病就又犯了,我知道我这样子做不对,但我就是馋酒,要不是我喝了过量的酒。那个叫李奇的捕鱼翁,绝对不会拿住我的,我自已也说不清楚,现在恭敬听从您的指教。” 倾心谈话间,远处的钟声已经响了,听这种生洪亮有声,我就知道这是有问题了。 鳖三大王起身捉住我的手臂说:“我们相聚时间不长了,我藏有一件东西,聊以报答您的厚德。这东西不可以长久佩戴,满足自己心愿后,就当归还我,请恩公你切记在心里啊。” 我有些诧异,竟然不知道这个鳖三大王,还有这样的宝贝,于是赶紧上前问道:“那么,敢问鳖三大王,您说的这个宝贝究竟是什么宝贝呢?您这样修为高深的水怪,都说这是好东西了,那肯定错不了,说真的,我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呢!” 鳖三大王说道:“恩公,先不要多言,待我先把宝物交给你再说,可否?”说完,他就从口中吐出一个小人,仅仅有一寸高。鳖三大王以指甲掐我的手臂,疼痛得如同皮肤裂开。鳖三大王急忙把小人按捺在上边,放开手,小人已经进入皮里,指甲的痕迹还在,而臂上慢慢地突起,好似一块疙瘩的形状。 我惊奇地问他:“鳖三大王,这就是你说送给我的好东西吗?我看不过是一个小人钻进了我的手臂,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好的东西啊?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好的宝物吗?” 但是,鳖三大王只是笑而不答,对着我说:“张先生,我的宝物已经送给你了,此宝极其难得,你可不要过多使用,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说完,他就带着自己的随从,把我送出来,鳖三大王自己返了回去。我回头看,村庄田舍全都不见,唯有一只巨大的鳖,蠢笨地爬进水中。我惊讶了很长时间,自己想,所得到的必定是鳖三大王的至宝,“鳖宝”。 自这以后,我的眼特别明亮,凡是藏有珍珠宝贝的地方,即使在很深的地下,都可见到;即使平日所不认识的东西,也可随口说出它的名字。我懂了,这是赐给了我一双慧眼,难怪我能识得宝物,看见那些惊奇的怪异物品了。 在我睡觉的房间中,掘出埋藏在地下的数百串钱,我十分笃定,于是便取出来了工具,将这数百串钱取出,用于生活开销富富有余。 后来,我又看中了正在出售一所旧宅子的,我看到它里面藏有无数成串的钱,就用很多的钱购买来,从此,我的生活发生了质的改变与王公大臣同等富裕,家中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再后来,我又在古玩市场上看到了一面其貌不扬的镜子,但这确实是一面宝镜,背面有突起的凤纽环儿和水云湘妃的图,它的光亮能照一里多,胡须和眉毛都可数清楚。美丽的女人一照,影子就可留在里面,磨也磨不掉。假若改换妆梳重照,或者再更换一位美人,前面所照的影儿就消失掉。 当时,肃王府的三公主生长得绝世的美丽,我久已仰慕她的名字。正巧遇到三公主去游崆峒山,于是,我早就事先到山中藏下来,等待三公主下车时,一是为了目睹三公主的绝世容颜,二是用镜子照了她。回来后,把镜子放置在书案上,细细察看。见到美人在镜中,用手拈巾微笑,嘴好像要说话,眼波也像在流动,我高兴地藏起来。每日都在对镜子中的三公主诉说情怀,久而久之,我的妻子嫉妒了起来,开始对我不满。 一年多后,这件事让我的多事妻子泄露出去,传到肃王府。 肃王大怒,把我捉起来,把镜子追去,拟将我斩首,我因怕死,就求人花钱疏通关系。 通过贿赂当朝掌权的宦官,请他们告诉肃王:“大王如果能赦免,天下的最值钱的宝贝不难弄到。若不然,只有死,而对王也没有什么益处。如果,真的放了我,那么我的万贯家财也愿意送给肃王爷,算是我的买命钱。” 肃王想抄我的家,把他发配到别的地方去,这样就可以收缴我的家财不被人知。 三公主说:“张天涛这人,已经偷看到我的容貌,即使死十次也摆脱不了这种玷污,还不如嫁给他。”肃王不允许,还说我这样的贼子不配得到他的美貌女子。 三公主生气,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吃东西。肃王的妃子很忧愁,尽力说服肃王。肃王就释放了我,命宦官把这个意思向我说明。 我推辞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宁愿死掉,也不能从命。肃王如果准我自赎,即使倾家荡产也可以。不过,我也很感激三公主的救命之情,但是,恩情只能来生再报答了。” 肃王愤怒,又把我逮捕起来。王妃害怕三公主认死理,再自寻短见,于是就设计把我的妻子召进宫中,想把她用毒药毒死。见到王妃,我的那个妻子把一个珊瑚镜台赠送给王妃,说话言语也很温和动人。 王妃喜欢我的妻子,于是就让妻子参见三公主。公主也喜欢妻子,两人订为姊妹,让人转告我。我告诉妻子说:“王侯的女儿,不可以用先来后到论定嫡与庶。”妻子不听,回到家里置备聘礼,送进王府。去送礼品的有千人,珍宝玉石之类,王家也不知道它的名字。 肃王大喜,释放我回家,把三公主嫁给他,三公主仍然携带着镜子归去。可是,好景不长,肃王爷被人揭发谋反,我和三公主以及家人全受到了波及和连累。三公主和我的妻子全都在发配宁古塔的路途上生病而亡了。只有我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来到了北方荒蛮之地,开始了穷困潦倒的生活。尽管,我还有那双识宝可看万物的双眼,但是,我却看不透人心的险恶,到头来落到了这个家破人亡的地步,心有不甘。 第二天,鸡鸣三声,我坐立而起,一看天已经大亮了,果然,我的眼睛明亮了许多。还真就是有了一双明亮的慧眼,不仅可以日观千里,东西也都清晰可见,我做的不是一场梦,而是真事。因为,我的左手小臂,凸出鼓起了一块,正是鳖三大王所赠的‘鳖宝’。 第六百二十一章 七妖五怪 大家喝得都很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只是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没有别的感觉。可是,我的右眼皮总是在跳,现场掐指一算,果然有不祥的预感,按照我的推算,玉藻前已经出现在了我们身边,只是还没有动手。 我只能对大家提醒道:“兄弟们,玉藻前已经接近了我们,现在除了大师兄还没有跟麒麟兽对接上,碍于这样的限制,咱们五个人还不能使用五兽皇考阵,只有拿四兽阵法先试上一试。咱们先出去,做好准备,玉藻前随时都会上来的。” 我们全都按照五行八卦开始站位,除了苏疯疯在正中间外,我们全都站好了各自的位置。有一股强大的妖气过来了,我们就在酒店外的广场等着玉藻前来跟我们对打。只不过,我还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于是,我就对大家说道:“准备都做好了,我昨天在睡梦中的得到了鳖宝,那个宝物不一般,现在我的眼睛能够观察得到百里外的东西。玉藻前的分身,在我们附近,不过,我感觉过来的力量很强大。让我先用眼睛看一看吧。” 苏疯疯道:“阳生,你还要用禁术吗?别胡来啊,上次你用天目就失明了一阵子。” 我安慰说道:“放心吧,天生,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一次不会这样了。我的眼睛还好,因为,我得到了一双专门窥视邪祟的眼睛。” 说完,我就集中精神朝远方看了过去。 原来,是深山中的妖怪和野兽正在大量逃亡,而且很远的地方,还有阴灵丹的气息,他们此起彼伏地活动着。因为,远山的阴灵丹气息还在蠢蠢欲动,这一次我感受到了更强的压力,除了玉藻前以外,还会是谁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大概往西二十多里,也有一股较为明显的妖气,原来是一头白狼,这狼妖明显上了年岁,毛发灰白的老狼妖,趴在地上嗅了嗅。居然说起来了人话:“果然,是这一种臭味,是那些上来的妖怪。看样子又是敌魔干的,把那些比妖怪还强大的人复活了,原本我以为是玉藻前起来了。没想到起来的是比她更强的七人众,哎呀,敌魔的计划改变了。” 又一头棕色毛的妖狼跑了过来,对老白狼说道:“长老,我们北山上的狼窝全都被端掉了,死伤惨重。就连西边的几处洞穴,也被那个家伙给端掉了,不少狼崽子都成了它果腹的食物,真是太惨了。那个大块头还说,自己死了上千年,早就恶化了。所以,这一路由北向南的移动他不管是妖,兽还是人,只要是活物,那就是一通吃,本来那个家伙就是死人。他们不仅有阴灵丹的碎片,还分了一部分玉藻前的妖力,我们根本无力抵抗。我们北山上的同类还有妖怪以及野兽什么的,都被这个大块头吃掉一半多了。” 正在这时候,又来了几头累得全身都是汗水的妖狼过来了,其中一头黑狼说道:“我们的牙齿和利爪对那个家伙根本无效,我们想要保护狼崽,却斗狠不过他。只剩下了,我们这十头狼回来了。哎呀,死人几乎没有弱点,除非拔出了他的弱点,也就是阴灵丹的位置。如果,要对抗它的话,我们除非也有阴灵丹,要么就只能去找到北省的极道天师馆的那几个风水阴阳师了。” 白狼妖说道:“唉,越来越棘手了,这一次复活就是七个,玉藻前这样强大的妖怪,都被拔出了妖力,分给了这些死者。唉,北山被这个家伙吃完了以后,很快就会接近我的地盘了。我知道,我的狼崽已经有被他们吃掉的了,现在除了极道派的张若虚,怕是没有人能对付他们了。这样吧,咱们派人去找下极道派的人,大不了来一次妖狼和人类的合作,不然,我们全都得死啊。” 正在这个时候,山内剧烈晃动了起来,丛林的鸟兽全都像是丢了魂一样四处逃窜。妖狼族的饿狼们也开始往外奔逃,只感觉有一个庞然大物站了起来,正在往这个方向这里走。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敌魔又变卦了,本来是要派玉藻前来对付我们的。从妖狼族的长老嘴里得知,敌魔改变了计划,竟然把自己安排的杀手锏给亲手废了。我现在搞明白了,敌魔是认为玉藻前也对付不了我们,才把更强大的敌人复活了出来,对付我们。果然,跟敌魔合作没有好下场,不是被出卖就是被抛弃。 得知了情况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苏疯疯已经被一个女人拿着一把骨刀抵住了脖子。我看这个女人竟然没有感受到妖气,那么她为什么挟持苏疯疯呢? 我看了一眼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再看李虎虎和徐成成还有耿彪彪他们三个人,也是如此对于苏疯疯被挟持的这个情况一样很茫然,我们都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在我们毫无防备地情况下抵住了苏疯疯的脖子。 那个女人用那双犀利的眼睛看着我说:“你就是极道派的张若虚吧?哼,也没多厉害啊!” 我看着她说:“你认识我?看你的衣着和打扮,我看就像是这个酒店的服务员。那你为什么不说下你的身份,如果你是妖怪或者邪祟,那一点阴气和妖气怎么都没有?难道,你是夺舍了这个女人吗?” “哼,并不是,你好好地看看我,我到底是谁?”那个女服务员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也跟她四目而视,努力地盯着她看。 渐渐地看出来了个大概,她的人脸上渐渐浮现出来了个三角状的脑袋,这不就是狐狸嘛! “你是……玉藻前?”我的话刚说出口,众位师兄弟全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苏疯疯他最怕玉藻前。他知道自己的前世就是被这个妖怪给活吞了,不能说是血脉压制,那也是天生恐惧。 让我们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玉藻前并没有跟我斗狠,反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们说:“你们不用紧张,现在的我虚弱得很,根本奈何不了你们。我也不是来杀苏疯疯的,我知道你们为了对付我,特别练了最强的阵法,但是,你们多余了。现在,我不仅无法杀你们,就连跟你们过招的能力都没有了。因为,敌魔安排了七妖五魔对付你们,就把阴灵丹再次分裂出来了几块小碎片,复活了七妖,他们要是集中在一起,你们就如蝼蚁。” 耿彪彪问道:“你说的七妖五怪是什么呢?” “七妖并非是妖,而是七个战斗力超强的人类,中国东周时期的战国七雄,各有一个实力强劲的虎士。分别是,齐国虎士凶蛮,他身形巨大,能徒手捏死一个成年人;楚国虎士毒蛮是个丑陋无比的男人,但是他的毒举世无双;燕国虎士蛇蛮,是一个娘娘腔,她手中的蛇骨鞭攻击范围大杀伤力还强;韩国虎士叫银蛮,他没有四肢,是被战国时期的墨家所救并且做试验的人,墨家擅于机关设计,就给他设计了四肢成了机械人,也是厉害的很;赵国虎士炼蛮,他就是墨家弟子也是他给银蛮设计制作了身子,他也常和银蛮一起行动,银蛮前面战斗,炼蛮辅助攻击;魏国虎士睡蛮,他是面目狰狞杀人不眨眼的狠人,他的绝技是睡爪攻法,他有双重人格,平时是医术高明的中医,凶残起来的时候睡意之下的他大杀四方;最后就是秦国虎士超蛮,他个头不大但是力气和速度堪称第一,也是唯一能靠身体打败妖怪的人。” 徐成成又问:“那么五怪又是谁?” 玉藻前道:“五怪,就是真正的妖怪了,你们以后会见到。听着,我还有话说……” 第六百二十二章 老狼的牺牲 玉藻前接着说:“七妖也称七人众,他们会一个接着一个苏醒过来。第一个出来的就是齐国虎士凶蛮,他的饭量很大,正在往这里过来。目标,不用我说了,就是你们,北方有一只很强大的妖狼族,那是豺狈一族的分支,就因为袭击敌魔城堡夺取阴灵丹的事情。他们分裂了,豺狈收到了消息正在往这里赶,不过,别指望他,豺狈速度虽然快。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奉劝你们好自为之吧。我要是你们的话,我就赶紧先去应战。因为,楚国虎士毒蛮不久也会苏醒过来的,打一个总被打两个快得多,你们该去对付凶蛮了。” 说完,玉藻前就把手中的匕首扔掉了,说道:“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现在,我是你们手中的羔羊,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吧!还有……苏疯疯,你上一世就是被我杀死的,现在你可以报仇了,哼,别以为我会摇尾乞怜,毕竟,我是被敌魔害了,不然你们五个不行。” 苏疯疯着急地正想动手,却被我给制止了,我说道:“天生,别着急动手,玉藻前说的话。我看不像是假的,昨天我得到了‘鳖宝’虽然不说是千里眼,但是百里我还是可以看到的。我验证了,玉藻前说的不假,她说的对,是对我们好!玉藻前要不是被敌魔害了,巅峰状态下,咱们五个加起来也过不了二十个回合。我觉得我们应该接受玉藻前的建议,豺狈跟我们是盟友。对于,妖狼族我们应该救。” “玉藻前,我们不杀你,你自己走吧!”我对玉藻前下了逐客令,但是,她却讥笑道:“呦呵,极道天师馆的张若虚掌门,你还怕我这个被废了的妖怪吗?哼,我不会跟敌魔就这么完了的,那几个分割我妖力的死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怎么样?”玉藻前的眼神很坚定,难以想象一只曾经强大到犯规的妖怪也会跟我们合作。 我没有拒绝就说道:“随你的便,但是,我把话说到前头,我们几个没有保护你的义务。” 说完,我们就往北边去了,那个死人是从定州区域的山林里一路往南,再有二十多公里就到我们的地方了。不仅如此,跟着他的一群小妖也在啃食他吃掉的残渣。 再往那边赶的时候,我又一次开了天目,观察了一阵,就关了天目。突然,我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了。虽然,这些死过的人再次复活了,只是分到了不到玉藻前综合妖力的七分之一,我们就感到了压力巨大。现在想来,我这样的实力,玉藻前能一个打我七个。 坐在房车副驾驶的我,看到了前面的小瀑布原本清澈的流水,渐渐地变红了,不用想,就是那个强大的死尸干的事情,杀戮之下死伤遍地,哀鸿一片。这一路下来那么多山精野怪,竟然被这么一个强大的虎士给整治得狼狈不堪。 血腥味很浓,我看蔓延下来的血水,就知道了那个叫凶蛮的家伙,近在咫尺。 我提醒大家道:“兄弟们,血腥味越来越浓了,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阴邪气息,是阴灵丹的作用,而且,那个大块头自身的力量也不小。我能察觉得出来,都小心了。” 正在往前开车的时候,在地上看见了那头白毛的老狼妖,我叫李虎虎停了车,带着师兄弟们下了车,上去查看。 那条老狼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知道他应该是挨不住了。趁着他还有一口气,我们再多了解一些吧。我走到了跟前说道:“狼族的长老,我们是极道天师馆的风水阴阳师,豺狈是我们的朋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情况,复活了的凶蛮袭击了你们,我们就是来支援你们的。” “不……不好意思,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点累了。后面的妖怪也上来了很多,我知道你们的厉害,但是,对手很难对付。”白毛老狼妖艰难地说道。 耿彪彪蹲在了老狼妖的身边,说道:“妖狼族的长老,你撑住啊,撑到豺狈赶过来。” 李虎虎站在了高处往下一看,说道:“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妖怪们已经追过来了。” 白毛的老狼妖挣扎着站了起来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我也是有千年修为的狼妖了。现在,由我来做诱饵,引开那帮小妖怪,你们集中起来对付那个更强大的,叫凶蛮的家伙。” 玉藻前上来了,对老狼妖说道:“你这只狼娃娃,还挺有担当的嘛!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你不就是死掉了吗?哼,你在这里是老前辈,但是跟老娘比,你就是个小娃娃,不服吗?” “哦,玉藻前啊!曾经无敌的你,现在也被抽走了就成的妖力啦!要不说呢,我怎么觉得战国七雄的虎士怎么会复活呢?光靠阴灵丹是不够的,但是有你的妖力,这些凶猛的人类再复活,也就不足为奇了。反正,我活不了啦!玉藻前,你带着这五个极道派的后生,以后再给我报仇吧!你们要尽快找到那个亡灵,再去击败那个亡灵。”白毛的老狼妖视死如归。 然后,老狼妖又说道:“你们别担心我,再怎么说我也有千年的修为,区区几个杂碎小妖,我还不放在眼里。这些妖怪们都十分嗜血,我已经受了重伤,让他们追我来吧。”说完,白毛老狼妖,就快速跑开了,把自己在当做诱饵跑开了。 玉藻前说道:“哼,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小狼崽,现在竟然这么有担当了。欸,敌魔啊,真是祸害,原本以为,他只是跟你们极道派过不去。现在看来,敌魔的存在就连妖鬼都是无妄之灾,哼,有趣了,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战斗有多精彩。不过,这个白毛的狼崽子,死定了,他身上的伤全都是致命伤。” 苏疯疯说道:“别犹豫了,咱们走吧,那些虎士可是平分了你妖力的亡灵啊。早点解决更好,七个聚集齐了,我们就只能被宰杀了。快走吧,没时间磨蹭了,不要辜负了老白狼的好意,更不能让老白狼白白牺牲,走吧,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报仇。” 我沉默了一下就说道:“唉,这样办吧!我和玄生去保护老白狼,虽然,我们跑不过狼,但是尽力而为吧。天生、地生和黄生,你们三个往前走,见到了凶蛮不要硬刚,让天生当主力,一定要打阴灵丹碎片被镶嵌的位置。天生,你记住,用你的魔手对付他,魔手就是最好的导航,跟有磁铁的吸附力差不多。” 我们兵分两路,分别往两个不同的方向闪开跑去了。 虽然,那头白毛的老狼妖受了重伤,但四条腿还是比我们两条腿快多了,再见他的时候,他正在被几条长虫妖分食着自己的身躯,场面那是相当的血腥…… 我速度稍快,冲了过去,想要用碎生宝剑砍了这些妖怪。但,比我更快的一道黑影出现了,只听他怒吼一声:“该死的虫妖,死吧!”一瞬间,五条虫妖的头就被斩了下来。 豺狈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居然赶在了我前面斩杀了这几只虫妖。等我和李虎虎赶了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老狼妖哭泣了起来。让我想不到的是,豺狈竟然管这条老狼叫爸爸……这是现实版狼孩的故事了。 “是豺狈啊,不好意思,我还是没有撑住,老了,不中用了。”被咬得遍体鳞伤的白毛老狼妖艰难地说着。 他张开眼睛看着我和豺狈,说道:“唉,敌魔太强大了,单论我们妖怪和人类任何一方,已经无法战胜它了。你们必须要合作啊,以前人类和妖怪势不两立,但是,我把这传统打破了。先是我收养了人类的孩子,豺狈还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成了妖狼族的首领,把一种狼妖带领得那么好,我很欣慰。后来极道天师馆的小鬼和妖狼族合作得那么好,剿灭了妖狼族的天敌山空鸟人。现在,豺狈代表我们妖狼一族再次和人类最强的道家组织联合,你们一起去打败敌魔和他的手下吧。” 豺狈说道:“爸爸,你不会死的,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就算没有张若虚他们,我也能替你报仇。” 白毛老狼妖又说道:“谢谢你了豺狈,我也感谢张若虚能不计我们是妖怪来帮忙。不过,我恐怕是不行了,豺狈啊,别怪我带走了一部分妖狼族的狼崽子。毕竟,当时的山空鸟人更强大,我也是想要为妖狼族留下一些种子,现在我是北方妖狼族的长老,所以,我能负责。” 豺狈道:“爸爸,我知道你是北方妖狼族的长老,但我们不分南方和北方,我们都是妖狼一族的子嗣,你放心,北方的狼族我也会接手下来的。” 我也蹲了下来说道:“长老,你放心吧,之前我就跟豺狈合作。就算没有你的事情那也不要紧,敌魔这个万恶之源造的杀孽太多太重了。就算没有今天这一档子的事情,我和豺狈也会好好合作的,因为,敌魔是我们极道派的宿敌,也是妖狼族的血海深仇的仇敌。” 白毛老狼妖,睁着眼睛看着了我一下,又把视线挪到了豺狈的身上说道:“豺狈,我更新任我的人类儿子豺狈。我的人类儿子啊,你一定要保住妖狼族的血脉,记住血脉不能断。” 豺狈也说道:“放心吧,爸爸,我就是死也会保住妖狼族的血脉的。这是我的使命。” “你能这么说,那真是太好了,我放心了,豺狈。当初,我害怕妖狼族被山中鸟人给灭了种,所以就放弃了南方的地盘,来到了北方。但是,敌魔又复活了战国七雄的七个虎士,我不得已又把北方的地盘放弃了,再往南逃,最终到了这里。其实,袭击我的虫妖也是一样的,他们也是特别害怕那些复生的虎士,才逃亡到这个地方的。”白毛老狼妖声音越来越弱。 “老狼,我有话要问你,你说的虎士是真的活了吗?还是他们的灵魂,也就是亡灵。”李虎虎咳嗽了一声,详细地问了起来。 “确实是亡灵,但是他们身上有一股死人和墓土的气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药草香味,我只知道,是敌魔重塑了他们的身体。然后,把他们的灵魂灌入了这个咒法做出来的身体。最要命的就是把阴灵丹的碎片嵌入了这个身体里面,而且最强妖怪玉藻前的妖力,也被他们七个瓜分了,哎呀,真的不好对付。这些亡灵不能小看,袭击我们的那个虎士亡灵,是从我们地盘更北的地方来的。严格来说,既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类,还算不上恶魔,他的身上有一股死人和墓土的腥臭味,他就是刀枪不入。后来,这个该死的家伙,就开始一路向南,沿路的野兽和妖怪,全都是他的食物,我们的狼崽也被吃掉了不少。豺狈,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最后一句话说完,白毛老狼妖就真正地死掉了。 我们草草地掩埋了白毛老狼妖,就打算去支援苏疯疯他们几个了。 我问了一下豺狈说:“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行动,去杀掉那个叫凶蛮的虎士?豺狈,你说句话啊!” 豺狈说:“是的,我要去,我要去找那个叫凶蛮的凶兽,不过,我自己去,我不需要你们帮忙!” 李虎虎道:“你这个狼小子,你的脑子不是坏了吧?你该不会是自己想去找那个亡灵吧?你省省吧,这么强大的虎士,我们不可能单打独斗就能解决掉他,更别说敌魔了,上次你就是单独行动,差点被敌魔的式神杀死。你自己去找凶蛮,那无疑就是自杀。” 豺狈听完,站了起来,对我们说道:“那有怎么样,杀了我爸爸的凶手,我一定要自己杀死。你们极道天师馆的,不要插手。我要自己去报仇,手刃了凶蛮。那么多的同族被凶蛮给杀死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而且,我不会领这个头上有疤痕家伙的情。” 李虎虎一听这话立马着急了说道:“你这个狼小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宰了你。” 我怕他们两个火爆脾气再打起来,就拦在了他们的跟前说道:“玄生,别因小失大,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七人众的凶蛮,不要把无谓的争斗浪费在这里。” 豺狈还是不领情说道:“这个头上有十字疤痕的家伙,确实又厉害了不少,但是,在我眼里还是不够看。我可不想被这个家伙抢在前面,不能让你们极道天师馆的杀了凶蛮那个虎士。哼,别以为你们道法厉害就行了,我们妖狼一族的也不输给你们。我走了。” 豺狈又是一阵风似的跑在了我们前面,向着那股强大妖力方向去了。 “喂,你别那么冲动,我们的人以前先去了,对方不好对付。” 我在后面一边追着他,一边喊…… 第六百二十三章 苏疯疯战凶蛮 豺狈的速度,我们望尘莫及,在后面开着车追他都追不上。毕竟豺狈是狼窝里长大的人类,速度方面起码能甩我们十条街…… 李虎虎擦了擦自己的肩膀说:“好重的狼骚味啊,还有豺狈那种嚣张的态度,肯定是赶过去送死的。你想想连我们都没把握搞定的虎士,这个狼孩怎么能行呢?还记不记得上一次,豺狈找到了敌魔的城堡附近,差点就被镰仓给虐死了,这条臭狼,就是不长记性!” 我说道:“臭狼虽然头脑简单,但是鼻子很好用,他虽然不是狼,但是却把狼的优点,全都完美的继承了。要说透过气味去找寻凶蛮,不得不说豺狈找得更准,你就把他当做导航狗吧!死人和墓土的气味,他已经牢牢记下了,这不是挺好的吗?说不准,豺狈这个小子,还能掌握出来更多的情报线索也说不定,而且,我已经摸准他的脾气了,你信吗?” 李虎虎有点不信,问道:“你摸准了他的脾气了?是什么脾气啊?你说来给我听听。” 我说道:“这个家伙头脑比你的还简单,而且敌魔还屠戮了一多半妖狼族,豺狈对敌魔恨之入骨。而且,只要稍微刺激一下他,他就发疯地上,这叫什么,这就是我们先头兵。让他上就行了,有探路的,咱们就在后面跟上,没必要着急,回头,再刺激一下。等到时候,咱们跟他说,比赛谁杀的七人众多,这家伙肯定会上当替我们卖命的。” “你们刚说豺狈了是吗?”一个熟悉的女声喊了出来,原来是玉藻前停到了我们前面。 李虎虎一个急刹车,把车将将刹住了,惊出了一身冷汗。李虎虎一看是她,暴怒的喊道:“你个狐狸精不要命啦,要不是我踩刹车及时,你早死了。你还以为,你是有三千年修为的上古妖怪吗?我擦你个狐狸婆子。” 玉藻前没有理会我们,直接打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说道:“先不要废话了,另外三个极道天师馆的弟子已经陷入苦战了,我知道在哪,你们快跟我去支援。” 李虎虎问道:“支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不知道去支援吗?你快告诉我在哪里呢?” “在慈山谷。”玉藻前说道。 “什么磁山谷,不就是那个七国大军把七人众逼进了那个绝地,然后斩杀了他们七人的山谷!想不到,大师兄他们竟然又会赶在这个尴尬的地方再战七人众中的凶蛮。”我说道。 玉藻前又说:“嗯,是的,我活得岁数就比敌魔小几百年,你们华夏民族的历史,我可是从头经历到尾了。告诉你们从舜开始我诞生,到现在,可不止五千年,要不是在日本被战败削减了我一半的修为,那我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我又问道:“我们知道你厉害的很,那么你又为什么会被敌魔算计呢,按理说,敌魔也不该是你的对手啊!你在日本只是被打掉了一半的修为,而敌魔则几乎被我们打得荡然无存,实力强大的你,怎么可能不是敌魔的对手呢?让人想不明白。” “曾经的我确实很强大,敌魔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我确实还是被敌魔给算计了。唉,说来也丢人,不说也罢。不过,现在的我确实很可怜,被敌魔复活的齐国虎士凶蛮,我都对付不了啦,所以,我只能又一次逃出来了,说真的,我是希望你们帮我出这口恶气。当我把我的真元都吸回来了,那我再去找敌魔这个该死的算账。”玉藻前愤恨地说道。 我说道:“齐国的虎士,你想多了,现在只是一个,而且凶蛮还是七人众里面实力最弱的。找准机会杀死他,然后趁其他几个没有苏醒的时候,把他们在墓地里扼杀掉,那不就一劳永逸了吗?不过,玉藻前,你的真元只怕连一半都回不来,充其量,你的实力也只有七国虎士中其中的一个那么强,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玉藻前说:“张若虚,你这个娃娃还是懂得太少了,这个虎士可不是简单复活的死人。要不然,也不至于他们三个都打不过一个,因为,这个叫凶蛮的虎士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可以通过吞食敌人,增强自己的能力,他复活以后不断地吃妖怪和野兽,也就是增强了自己的能力。当心,他你的师兄弟都吃了,所以,我才来找你求支援的,快走吧,完了就来不及了。” 李虎虎一听就着急了,直接把油门踩到底,发疯式地向前进,恨不得下一秒就赶到现场。 “凶蛮还能靠吃野兽和妖怪增强能力,这可真是个霸道的能力啊,我服了。”我赞叹道。 玉藻前点了点头说:“是的,说得不错,而且,凶蛮这个家伙的防御力超级高。你五师弟耿彪彪的金属道法真的奈何不了它,再说你大师兄和二师兄,对他的攻击也是力不从心。” 正说着遇到了过路的两个和尚,那个小和尚满头大汗,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师傅,我……我不行了,我怕是躲不开那个怪物的攻击了,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还不如,咱们折返回去跟那个大块头拼了算了,与其被动的逃跑,不如跟他做最后一搏,这样死也不窝囊。” 老和尚道:“哼,平时你就好吃懒做,什么都那么胆小。现在,倒成了有骨气的男子汉了。跟你说,这个虎士想象不到的强大,我们完全是白搭的,快给我走,加把劲出了这一座大山后,我们就安全了。快点,跟我走!” 小和尚只能追了上去,跟在师傅后面。 可偏偏这个时候,李虎虎一个没注意,汽车的轮胎陷入了一个深坑里面,不用起重设备的话,怕是捞不出来了。无奈,我们俩和玉藻前只能跟着下来了。 我走上前跟这两个和尚打招呼道:“两位师傅,请留步,看你们来去匆匆,我想跟你们打听下前面的情况。” 老和尚抬头打量了一下我,又看了看我面的李虎虎和玉藻前立马紧张了起来,举起了锡杖大声喊道:“可恶,这还有一只强力的妖怪,你们别过来。” 我赶紧解释道:“这位大师不要紧张,她虽然是妖怪,不过现在没什么威胁。这是日本妖狐,玉藻前,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特意前来对付那个复活的战国虎士的。” 听到了我这么一解释,那个老和尚才松了一口气,小和尚也立马上来说道:“最近,这一带很不正常,野兽和妖怪的活动很频繁,听说是有个大鬼出来闹事。我们刚才见了,那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块头简直就是巨人级别的一只手就能把一个成年人攥到手里,稍微一使劲,就能把人捏成碎渣渣,这实力太可怕了。对了,还有三个实力高超的道家弟子再跟他缠斗。” 我说道:“嗯,你们说的那个大鬼,应该就是被敌魔复活出来的齐国虎士凶蛮。我这次往那里走,就是要用我的道法收拾掉他。” 老和尚又说:“那太好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回去,把那个怪物打败。” 又是一大群鸟从丛林的伸出飞了出来,我知道,这一定是苏疯疯他们跟凶蛮混战,造成的后果。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一场恶战越来越近了。 果然,一棵棵大树拔地而起,在远处一个硕大无比的身影正在一点点靠近我们这里。等他抬起头来,他的嘴正在咀嚼着一头豺狼,他吃的津津有味。 刚才还挺硬气的老和尚一看这个架势,立马腿软了,瘫坐在地上,一股暖流从裤底流了出来。这个老和尚,还没有开打,就被凶蛮给吓尿了。 小和尚更是吓得大吃一惊地说:“这个怪物……竟让能活吃野兽?我说师傅,还有几位天师,你们快收拾掉他吧,我……我好怕!” 老和尚慢慢地站了起来,本以为他要上了呢,谁知道他突然转身往后跑去喊着说:“我……我办不到啊,我先跑了,你们厉害,你们上!” 小和尚一看师傅跑了,自己也不敢再留下了,也跟他师傅一溜烟没有影了。 李虎虎没有在意他们,刚掐好了指诀,准备对那个虎士喷出烈焰,被我拦了下来了。我说道:“你先别着急动手,等等看,大师兄他们,正边战边撤,那个家伙还没有发现我们。先不要暴露目标,等找到了那个怪物的弱点,我们在一击毙命!” 我立马问玉藻前道:“玉藻前,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亡灵凶蛮?” 玉藻前道:“嗯,是的没有错,就是他,他从北向南一路杀了过来,几乎是平塘无敌手。这个家伙既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类,还不属于恶魔,他只是突然从北方的大地上突然钻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大杀四方,对了是从东北方那边过来的。” 李虎虎道:“你说这个家伙是从东北方来的,那就是说明,他们的墓穴在东北方向了。那我们追穷的方向没有错,丑寅方位那里。” 玉藻前道:“确实没有错,好在他还没有吃掉太多的野兽和妖怪,不然会更难对付。你们的三个师兄弟现在能跟他打个五五开,那是因为他摄入的还不够多,再多了,那三个人就不是对手了。就这么一天不到的功夫,北山上的野兽,妖怪还有精灵什么的,都快要被他给吃完了。这不,妖狼族的地盘也被他给霸占了,北方的妖狼一族几乎团灭。” 他这话说完,我就能理解那个白毛老狼妖说的自己的狼崽子几乎伤亡殆尽的含义了。 李虎虎又说道:“看来是真的厉害了,据我所知,妖狼一族是很强悍的妖族,没想到在这个齐国虎士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看见了那个叫凶蛮的块头那么大,再多的精灵野怪也不够他吃的啊,这么大的食量胃口,鲨鱼也都望尘莫及。” “想不到敌魔竟然能复活出来如此恐怖的虎士,唉,这还只是七人众里面最弱的。其他的那些个,要强大到什么程度呢?会不会没有边了?”我叹息了一声,才感觉自己好弱小。 我又说道:“我听说自古以来,有一些含恨而终的亡灵,带下去的怨念也是无比深重的。为了替自己报仇,或是发泄内心的怨念,往往会化身成厉鬼,七个战国时期的虎士造成的杀戮太多了。自然,怨念和杀意就重,成为强大的邪祟,这也不奇怪。只不过,他竟然能强大到把妖怪和精灵当做食物来果腹,这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能够唤醒如此强大的虎士,必须要有阴灵丹和玉藻前这样大妖怪的妖力,敌魔这家伙,也是下了血本跟我们拼了。” 玉藻前说道:“对,除了敌魔没有再能这么干的,敌魔,我要它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时候,我就在想,希望豺狈不要冲上去送死,而是带着自己的狼族往南方逃亡,这个强大的虎士近乎无解。如果,他们贸然前去,那无非就是送去当口粮的。 我又对玉藻前说道:“玉藻前,你现在还是躲远点吧,你要是想帮忙,就去帮我找下妖狼族的豺狈好了。如果碰见了豺狈,请你一定要帮我转告他,就说这些虎士交给我们办,然后跟他们说,带好自己的妖狼族剩下的狼崽逃命去吧。” 玉藻前说道:“好吧,这还是我第一次相信人类,也是第一次跟人类合作,张若虚,谢谢你。我跟你师傅也打过交道,我觉得你比你的师傅更可爱,更能成为一代伟大的天师。好了,那我就先撤开了,记住啊,那个虎士吃的越多,能力就越强,要想打败他,一定要打那个虎士阴灵丹所在的位置,这才能杀死他,不然你们的攻击全都是无用的。” 玉藻前离开了,我和李虎虎悄悄地摸了进去,正见凶蛮和苏疯疯、耿彪彪与徐成成对峙,他们两边都累得气喘吁吁了。果然,这个叫凶蛮的厉害的很,以一敌三还不落下风。这不就是现成的三英战吕布吗? 我和李虎虎才靠近,就听见一个日本忍者站在了树上说道:“凶蛮先生,我来提醒你一下,拥有阴灵丹的那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你的身后,他们分别是极道天师馆的三弟子火男李虎虎以及四弟子木男张若虚。” 凶蛮一扭头发现了我们说道:“嘿嘿嘿嘿,你们俩来了,欢迎,我感受到了阴灵丹碎片的强大,你们俩身上既然携带了,那就贡献出来吧!这样也不枉我抢先复活,赶在了哥哥们的前面把阴灵丹的碎片拿在了手里啦,哈哈!谁先拿到就是谁的,这就是我们七人众的规矩。嘿嘿,你们这两个小鬼,谁先来送死呢?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觉得把你们一起吃掉更好,你们极道派的五个人全当我凶蛮力量的一部分吧!” 说完,凶蛮就伸出左手向我这边抓了过来,这个家伙虽然行动快,但是,我更快,我拔出了锋利的碎生宝剑。一个跳跃斩击,就看下来了他的左手,掉在地上的左手瞬间蒸发掉了里面的成分,只剩下一段干枯的白骨,果然,恶咒组成的身体被正义之剑砍后就会枯槁。 “哼,这个家伙也没多厉害嘛!你们三个真没用,竟然跟他打了那么久,我看这个家伙也不过是个没头脑只会乱来的废柴罢了。”我说了以后,那个叫凶蛮的家伙,往后一退说道:“原来这个就是风雷老道士最得意的徒弟啊,果然,跟那三个废物不一样。我知道了,还是最后再对付你吧,我也是很爱惜生命的。毕竟,我是好不容易才复活了的。不是吗?那么,就先让我把那个只有一只人手的家伙先给干掉吧。” 接着,他就又把右手挥舞了过来,抓向了苏疯疯,我正要支援的时候,却被苏疯疯打断了。他说道:“阳生,我不许你出手,这个混蛋东西交给我来对付。别以为,极道派就你厉害,我可是大师兄,他敢看不起我,我就要亲手撕了他。” 凶蛮说道:“哼,你这个小鬼,好大的口气啊,那就来跟我较量较量。” 苏疯疯说道:“一对一,先打赢了我再说,在这之前,我不准你对我的师弟们动手。” “嘿嘿,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把你吃进肚子里,我就会更加强大了。跟你们说吧,阴灵丹的碎片我要定了,还有你们几个的命我也要了,先杀了你这个极道派的老大。” 耿彪彪站在一边擦着汗说道:“凶蛮的块头也太大了,我们三人合力还打了半天没有打败他。大师兄,你一个人能行吗?” 苏疯疯道:“你个胖子废什么话,阳生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是吗?我刚才不过是在找他的弱点,现在看我不给你杀了这个早在几千年前就死掉的家伙。” 苏疯疯再次大义凛然地喊道:“你个王八羔子,不就是个死了上千年的死人,你就不该活着。让你见识下我这一只魔手的厉害?” 李虎虎有点担心地问我说:“阳生,你觉得天生可以吗?我怎么觉得他有点悬啊?” 我说道:“放心吧,大师兄的杀手锏还没有露出来,他只不过是在找一击必杀的机会。哼,这个叫凶蛮的虎士跟那个死掉的老狼说得一样,他是真的很臭啊!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妖怪,还不是恶魔的家伙,只能成为六界不能包容的垃圾,等大师兄送他回去吧。” 凶蛮道:“哼,还说我有臭味,我可是从坟地里出来了好一阵子的了呢!你们见了我,竟然不害怕,还真是少见啊,就这一点,那就比我遇到的那些没用的道士跟和尚强。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又饿了,是时候把你们全吃进我的肚子里,再增加一些身上的血肉了。你这个嚣张的小子,成为凶蛮大爷身体里面的一部分吧!” 苏疯疯一跃而起,用自己的魔手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凶蛮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 凶蛮不痛不痛地坐了起来说:“呀哈,刚才没见你这么厉害,你还有所隐藏啊!你的左手挺厉害的啊,那就让我一口气把你的左手吃进肚子里面好了。” “凶蛮,你这个怪物不要太狂妄,不过是个早就死了的人,还敢如此得意忘形。” “我是个死人又怎么样,我现在又活了,现在的我是个正经的人类啊!”凶蛮又起身攻击了过来。 苏疯疯说道:“哼,正经的人类,正经的人就不会从坟地里面爬出来危害世界。让我把你送回去好了。” “哼,你小子不要说大话了,我能复活一是因为玉藻前强大的修为。二是因为,我身上还有阴灵丹的碎片,这个东西可以让我死而复生。让我更有活力,嘿嘿,看我不吃了你,你不过是我嘴边的一块肉。” 凶蛮再次出右手抓了过来。 第六百二十四章 凶蛮落败 苏疯疯快速一闪而过,还在揶揄他说:“哼,你这个家伙真的可以吗?就凭你这慢吞吞的动作,真以为你抓得住我吗?你不过就是块头大一些罢了。” 凶蛮也笑着说:“呀,你还真够快的啊,跟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原来你保留实力的了啊,对付身手敏捷的家伙,那就要用这一招了。” 刚说完,就把大手插入了地下,从里面揪出来了一把链锤,挥舞了起来,还大言不惭地说道:“嘿嘿,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是磁山谷,当年七国大军把我们围困在这里,全部斩首。我的武器,就是这个大链锤现在被我重新取得,看我不砸烂了你。” 先是一锤砸下,被苏疯疯闪开,跳开的时候又说道:“你这个笨猪,你到底再往哪里打?打不中我,就不要白费力气了,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 又是一链锤下来,被苏疯疯闪开了继续揶揄凶蛮说:“喂,大块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瞄准一点,看清楚了我的位置再打啊。打不中老子,你就别再费劲了。” 等到苏疯疯离近的时候,却又被一个链锤打了下来,就差那么一毫打中他了。这一下子,我们全都惊呆了,因为,看似笨拙的凶蛮,突然迅猛了起来,一下子过来就差点击中了他。 凶蛮说道:“嘿嘿,小子你以为只有你在保留实力吗?我也在保留,我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全力以赴,那就是因为好久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跟你们对打是一种享受,不过,现在老子玩腻了。你们给我死去吧!” 苏疯疯发怒了喊道:“呸,你一个死掉的人,还耍什么帅,我再杀你一次。” 凶蛮接二连三地甩出了数次链锤,全都被灵活的苏疯疯闪躲开了,他还说道:“确实,在大块头里面,你算速度很快的了。但是,我的速度比你还要快一点,另外,你以为同样的招数对我还能奏效吗?程咬金的三板斧,你已经挥完了,该我大发神威了。” 凶蛮再次使用出来了链锤,这一次无疑又落空了,但是,转手间,他就用锁链缠绕住了苏疯疯。凶蛮以为得手了,笑着说道:“嘿,你这个臭小子,我可算是抓住你了……什么?” 还没等凶蛮高兴一分钟,苏疯疯就用魔手扯断了锁链,接着,又用魔手一把插入了凶蛮的脖子。顿时,一股强烈的妖气配合妖光散射了出来,凶蛮再次被打掉了。这可不是道力和妖力的对冲,而是魔手与凶蛮体内阴气的对冲,让人十分不适。 耿彪彪怕出现意外,指着发光的那块区域说:“师兄们,你们快看那块区域,大师兄是跟那个虎士拼上命了,不知道魔手能不能干掉凶蛮这个难缠的对手?” 我看着这个觉得不对劲,强光和对冲之中,我看见有一块亮光十分明显,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凶蛮的弱点。但我十分肯定,那就是阴灵丹迸射出来的阴气之光,正在急速地衰弱。如果,苏疯疯的魔手更强大一些,那输得就是凶蛮了,反之,魔手不及对方,那死的就是苏疯疯。胜负就在一瞬间,高手的对决也是在一刻,就会揭晓…… 李虎虎又感叹地自问道:“这就怪了,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强烈的光芒呢?难道是大师兄正在跟凶蛮体内的阴灵丹碎片角力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绝对不是,阴灵丹的力量正在衰弱,我感觉只要大师兄撑住了,输得那个就是凶蛮。我对大师兄的取胜,有信心,毕竟魔手的威力也不是盖的。” 徐成成说道:“可是,对方毕竟拥有纯正的阴灵丹碎片,那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强啊!大师兄他,到底行不行?” 对冲的力量散去,苏疯疯和凶蛮还在缠斗,但是看他们的状态,已经是两败俱伤了,胜负即将揭晓。 稍一不注意,苏疯疯被凶蛮像是拍苍蝇一样给拍在了地上,只不过他小看了苏疯疯,他魔手一抬,撕开了凶蛮右手一个大口子。还在笑着说:“哼,我的魔手也不是吃素的,你这个家伙,你的大手拍到钉子了吧!哈哈……” 完了以后,他一个倒挂金钩,把凶蛮的脑袋提了个一百八十度倒转,只听见嘎嘣一声,颈骨断了天灵盖朝下,下巴朝上整个人的头调转了过来,又一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耿彪彪一看,激动地喊道:“太好了,大师兄厉害,一下子就把他给干掉了。” 苏疯疯也放松了下来,说道:“嗯,这个该死凶蛮,活该!” 我却没有放松下来,仔细看看了凶蛮的状态,突然感觉他的妖力和阴力突然增强,于是便大声喊道:“大师兄小心,凶蛮还没死。” 可是我的提醒还是晚了,凶蛮的右手成拳,从后面击打了过去,苏疯疯大叫着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出来。然后,趴在地上不动了,这一下虽然没有打死他,但也把他打残了。 然后,凶蛮一把将他抓了起来,倒挂着脑袋得意地说道:“嘿嘿,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解决我吗?我比你强大多了,你放弃抵抗吧!” 他右手正在使劲攥着苏疯疯,我们四个人着急了,正准备冲上去,凶蛮倒垂着脑袋说道:“喂,你们四个,要是不想他死,就给我好好地站在那里不要动……嘿嘿,苏疯疯是吧,你的魔手确实厉害,但你被我攥在手心里,这又算什么呢?” 正在这个时候,豺狈赶到了,看了一眼现在的窘境,就说道:“哼,极道派的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成这样子了,真是太丢人了,喂,你们要是不行的话,就换我来,别丢人现眼了。”说完,豺狈就要上,却被把头甩正的凶蛮一记头槌给顶了回去,还说道:“哼,小崽子,别来捣乱,我先把我手里的这个捏碎了,再干掉你。” 凶蛮又对着苏疯疯说道:“嘿嘿,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不把你和你的魔手一起吃掉,哈哈!”凶蛮突然把嘴巴大张,焦急的我突然看到了阴灵丹碎片的位置,正是镶嵌在了凶蛮的前额上面,不敢置信地我看着那里说道:“大师兄,凶蛮的弱点是前额,快用你的魔手,把他前额的阴灵丹碎片给掏出来。” 苏疯疯听了以后,右手迅速结印,按在了凶蛮的右手上面,突然,凶蛮的右手就被卸掉了力量。苏疯疯赶紧跳了起来,把自己的魔手插入了凶蛮的前额,只见凶蛮突然脸色一变…… 但是,旋即脸色就又变了回来,他又笑着说道:“嘿嘿,你小子的攻击又白费力,根本就不痛不痒。你还要再反抗吗?为什么就是不认命呢?” 苏疯疯却说:“哦,是吗?完蛋的是你,一切都结束了,凶蛮你再给我死去吧!” 苏疯疯猛地一抽手,把阴灵丹的碎片抽了出来,凶蛮看在眼里,吃惊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啊!我……我的阴灵丹碎片,我……我要死了!” 说完,凶蛮就的阴气和妖气突然开始外泄,没有一会就泄露光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大滩白骨,不可一世的齐国虎士凶蛮,才出场一天就被苏疯疯打败了…… 被苏疯疯拿在手里的阴灵丹碎片也瞬间消散化作了虚无,这块碎片的阴气已经被彻底净化,苏疯疯抽了抽鼻子说:“好难对付啊!” 我扶着苏疯疯坐到了一边,他还问我说:“阳生,你怎么会看得到阴灵丹碎片的位置呢?是不是你的天目更上一阶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着急突然看到了,我弄不清楚。” 耿彪彪突然打断道:“让我说吧,阳生师兄天生就有阴阳眼的体质,因为他的八字太轻。容易招鬼见邪祟,只不过,后来他被一个邪祟给害了,差点死掉,后来还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还发着高烧,再醒来以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看不见邪祟了,但是感知邪祟的能力还是比我们要强很多。” 李虎虎却说:“黄生师弟,你可不要乱说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因为,那时候,你们三个早早的出师了,阳生师兄又一次撞了邪,差点死了。好在师傅把他的命救了回来,但是昏迷了,所以那一段时间,就是我在一直照顾他,所以,我清楚。”他说完,又把脸朝向了我说道:“阳生师兄,你想不想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呢,也就是你失忆的那一块?” 我点了点头就问:“那当然好了,你有什么办法带我回忆呢?” 耿彪彪说道:“以前没有办法,但是阴功学到了一定境界,就能动感你的灵魂,但你找回曾经失忆的东西。你坐好闭上眼睛,我要对你发功了。” 我按他说那样原地就座,耿彪彪又说道:“师兄,你放松,一切就在一梦中……” 第六百二十五章 儿时的回忆(一) “张若虚,你快来,从溪那头飘来了个‘大胖子’,走瞧瞧去。再不快点就看不到了。”邻居家大我一岁的张小娴跑过来冲我大喊。 ‘大胖子’是我们这一带对浮尸的说法,村子临着一条溪,每年都有人淹死,尤其是上游几乎每年夏天都有游泳淹死的人顺着河道漂下来,在我们村边的水域经过,然后继续被冲向下游,这样被淹死的人,时间一长就形成了巨人观,我们就叫死尸‘大胖子’。 因为人淹死后,长期浸泡在水里,就会发酵、变质、腐败,浮到水面上皮肤是紫色的,躯干也就跟着变得很粗大,再瘦的死人水里泡久了都会成这样,远远看去就是个漂浮的胖子。 这些淹死的人自然印证了常爷爷说的‘水鬼’,这就让我们这些后生,更不敢去下水游泳洗澡了。 “呼,呼……张小娴!你狗日的,慢点,我跑不过你,你得等我。”打小身体就虚弱,再加上张小娴比我年长,还是我们村里孩子中公认的飞毛腿,我自然跟不上张小娴的快腿。 “你怎么回事啊?娘里娘气的。”张小娴的脚步被我拖住,索性停了下来,回头一脸埋怨的表情,他是担心到得晚了,大胖子就会顺着溪水被冲到下游。 “切,我咋娘气了!我,我是带把的……”虽然,我的身体发育地缓慢了一些,心智却是正常发展,六岁的我已经有了一定的男女观念,知道张小娴说我娘里娘气是在贬低我自己,忙着辩解道。 “不娘气!那你一天到晚戴个大坠子干啥?不就是臭美吗?”张小娴回过头,指着我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 “俺们家里人都说了,只有女娃子才一天到晚带这玩意。” 这时候,村里又来了几个男娃,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就跟着张小娴一起起哄! “哦,张若虚是女娃子。” “张若虚戴项链臭美喽!” “羞羞羞,羞得没屁股,不跟张若虚玩喽。” 他们一边嘲笑着我,一边蹦跳地朝溪水边跑去,很快就把我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只留我在路中间,咬着下嘴唇,眼睛里的泪水不断从脸颊滑落。 “哇……哇……”我大声地哭了出来,“我是男子汉,不是女娃,我不娘气。” 我也来了脾气,使劲一拽挂在我脖子上的长命锁,那根细细的红绳根本没有力道,虽然脖子被红绳勒得生疼,但还是被我一把扯下,接着就随手扔到了地里,一边哭一边跑着向村口溪边的方向跑了过去。 到了溪边,‘大胖子’果然已经被冲了下来,远远地望去,‘大胖子’已经成了一个黑点,几个孩子都急得在溪水边捶胸顿足,大胆量的张小娴卷起了裤腿赤着脚站到了小溪里的浅水区,使劲地伸着脖子往远处看。 “哎,还是晚了,亏我放下了饭不吃,才跑过来看‘大胖子’,败兴。” “就是!平时,俺娘都不让看‘大胖子’,今儿个好不容易她不在家,还是没看到。” “可不,俺可是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来看的,还是没赶上。” 村里的孩子站在原地愤愤不平,抱怨着扭头看着姗姗来迟的我。 “哼,张若虚,都怪你,腿脚那么慢,害得我们大家谁也没看到。”正说着,一个年龄比我稍大一点的熊孩子,三步走到了我跟前,使劲地朝我胸口打上了一拳,溪边本就是很多常年被水冲击的青石,滑得很,我被他这用力地一锤,就向后一倒摔了个屁股蹲,还好青石表面很滑,才没有摔疼我。 我还很不服气地回怼道:“你们来晚了没看到‘大胖子’,碍我嘛事?我又没叫你们等我。” 那个推倒我的熊孩子,见我非但不认怂,还挺有理,更生气了,拎起来了我的衣领,上来就要打我,但被上岸的张小娴一把拦住,说道:“别打,以后咱们不带张若虚玩了。”说着,一帮孩子就沿着来时的土路,打着闹着往村里走。 只留下我还坐在溪水边的石头地上,鼻子一酸,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张小娴的左脚踝上有几个黑色的手指印,大拇指印在一侧,另外四指印在另一侧,黑得发紫的颜色就像是被某个人狠狠地捏过一样。 我想起来,张小娴刚刚还卷起来了裤管,在溪水里站了一小会儿,那水也刚好漫过了他的小腿。我不由地向溪边看了一眼,却发现本已经随波逐流的‘大胖子’又漂了回来。 这是我儿时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虽然那时候我才六岁,但是作为在溪水边玩大的孩子对自己家乡一带的水域还是有些许了解的,我们村这片溪水,它不是回流池,自上而下的溪流还是有一定坡度的,尽管角度不是很大。 漂流而过的物体永远都只是路过,而不会做任何停留,本该向下继续漂下的‘大胖子’破天荒地回流,这绝对是第一次,而且很明显违背地心引力。 眼见着这具浮尸越漂越近,我也终于看清了已经浮肿到不能再浮肿的尸体模样,她是个花季女子,正诡异地笑着,完全没有被淹死时的扭曲痛苦表情。 这具女尸确实已经死透了,她停定在了我的跟前,不再飘动。突然,一个跟她穿一样衣服的女人站在了溪水的对岸,只是跟‘大胖子’不一样,对岸的女人身子没有发胀,还维持着正常人的体态,很苗条。 我注意到他跟溪水里的死尸一样,都穿着碎花衬衣,只不过站着的女人五官很标致,模样也十分清秀,乌黑的长发也垂到了腰际。要说有什么跟活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的肤色,那是一种病态的惨白,甚至比白纸还白,白得让人心里发毛。 我看着这个女人和泡在水里的女尸,心里一阵发毛,扭过头去想喊住张小娴他们,可是腿脚利索的张小娴一伙早就无影无踪了。然后我再条件反射般地把头扭回去,刚才在溪对面的女人不见了,只留下了那具‘大胖子’。 溪水还是缓慢地流淌着,那具‘大胖子’又开始缓缓向下游漂去,我眨了下眼再睁开,这一睁眼,可把我的命吓掉了半条。 那具‘大胖子’上面,赫然站立着刚才消失的女人,她露出了惨白的牙齿正对我笑…… 被吓坏了的我,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回家的了,童年的孩子快乐一晃而过,反倒是心理阴影能长久伴随。等我回到家了,就被安排跪在了家里大人用了十来个年头木头搓衣板上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几个村里的娃娃相约去溪边看大胖子的事情,被村里的大嘴巴露了出去。这就算是犯了我们村里大人的忌讳,因为啊,在我们这个沿溪水的村子里,未成年的孩子们私自去溪水边游玩是本村最大的忌讳。 妈妈还跟我说,村边的这条溪水里年年都有人淹死,家家户户的大人也都怕自己家的孩子成了我们口耳相传的‘大胖子’。 就是因为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犯了村里大人们的忌讳,也就都免不了一顿打。同样是被打,但是轻重不一。我作为村子里的最小的孩子,身子骨不是很结实经不住打,爹打我也没有太大的劲,只是用他那粗大的手掌打了我的屁股几下子。别看就这几下子,我的屁股就被打肿了,见状娘赶紧上前拦住了我爹,怕打出个好歹来,老爹这才半推半就地不打我了,只不过还是不消气,罚我不许吃晚饭,跪在搓衣板上好好反省。 但是,张小娴就不一样了,他是我们村最爱惹是生非的孩子,又是我们的头头,而且就他自己光着脚丫子下了水,自然被收拾得最狠。张小娴被他那牲口脾气的爹,掉在了房梁上,又是皮带又是棍子的,从傍晚给打到了天黑,才不打了——据说是他爹打得没力气了,才给放下来。 尽管,我被父母罚跪搓衣板反省,但我一点悔悟的心也没有。满脑子都是溪水边那个大胖子和那个怪异女人的模样,再有就是张小娴他脚踝位置的手印了。至于,我被我爹打得肿起来的屁股,早就忘了,为什么我就能看到那个飘回来的大胖子呢?还有那个对我傻笑的女人,卫生没会站在溪水上呢,她就不怕被淹死吗? 思来想去都想不到明白,正在我深思的时候,我被我娘的叫声给唤了回来,但还是精神还是很游离,直到我妈又骂了我一声‘衰崽’,我才回过神来。 还是娘心疼我,趁着爹睡着了,把家里的剩饭热了热,叫我进厨房里吃了。可能还是太小,我还不会认表更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只知道天黑就该睡,天亮了就该醒。现在想起来,也就该是晚上九点多那样,天也就是刚黑了没一小会儿呢! 因为,我们村是这方圆几十里内数一数二的穷村,家里房间少又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是用爹自己坐的大衣柜和娘陪嫁的大木箱当成了墙隔了起来。中间再搭上一个红色的布帘,算是分出来了里间和外间,我睡里间,爹和娘睡外间。 我上床睡觉的时候,隔壁家的叔和婶还在蹂躏着张小娴。他们家跟我们家是邻家,而且土坯房的隔音又不是很好,前半夜没咋睡,总能听见张小娴的惨叫声和他爹的打骂声…… 到了后半夜,突然想尿尿,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养成的毛病,爹娘也没少抱怨过。说我晚上睡觉前不知道先尿干净了,总要半夜起来,让大人给我把尿。后来,爹娘也不耐烦了,弄了个用过是食用油桶,把桶的颈口剪掉,给我当了尿桶用,这才免得半夜外出如厕的麻烦。 我起身想要尿尿的时候,已经听不到隔壁的惨叫和打骂声了,家里穷,煤油灯都舍不得点上,漆黑一片的。这时候,爹娘早已睡熟,害怕叫醒了他们被吵。正想着自己坐起来,抹黑找角落里的尿桶呢。却没有想到,我却坐不起来,感觉身上的空气有如千斤重物,隐隐约约看到是一团白乎乎的玩意,还是个不规则的人形。想借用双手支棱起来自己,却发现手臂无法活动,感觉自己没了手。再尝试动动自己的脚,挪一挪身子,完全无法活动——这时候,我终于害怕了,想喊又喊不出来,现在我的五觉已经被剥夺了三觉,特别是我的身体除了呼吸和能感到被压着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这难道是——被鬼压? 慌了神,受了惊,我想喊,然而声带无法震动,只能在嗓子眼里轻浮,就是无法出声。那种难受无比的感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说真的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鬼压了,十灵时十少时出生的我本来就是八字轻,容易被鬼压。我的意识很清楚,但是我的身体却被约束了,窗外蛐蛐的叫声很清脆,微风吹拂窗帘也很柔细,但我的身体却不是我的——哪怕我想要活动一下脚趾,都不能。 被鬼压的感觉真的不好,突然,我感觉我的身边还睡着一个所谓的人…… 跟我睡在一起的是谁?我的汗水涔涔地流了下来,猛地一个激灵,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是谁会睡在我的床上?是娘?不可能,娘自打我不哭不闹后就没有跟我同过床。是爹?也不可能,他睡觉打呼噜的声音太大,从没跟我一张床睡过。难道,这是我的错觉? 很快,我又把自己否定了。因为,这种感觉太真切了,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我无法移动而且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但是,躺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我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毕竟,我的触觉还没有被剥夺。 炎热的夏季,躺在我身边的那个他或她却凉凉的,湿湿的,那种阴嗖的冷直入我的骨髓。不仅如此,我还感觉到了一股发闷发骚的潮气,让人心中生慌,即便如此潮冷,也挡不住我斗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这时候,躺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形,调皮玩闹了起来,在我的身上来回打滚,一会左来一会右去。好不容易安生了,我又感觉他或她在看着我,盯着我。却一直默不作声,没有动作。 我在心里咒骂:“你搞毛啊,大晚上折腾人家不敢睡觉,不能尿尿,我想哭又不能哭。” 也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我的脸被两团软绵绵的玩意摩擦,这是什么呢?只是觉得又凉又软。没过一会儿,鼻子又觉得毛毛的、涩涩的,有一点像娘或婶子还有姑姑带我去澡堂洗澡的时候,被湿头发略过鼻子的敏锐感觉,让人好不舒服。 感觉很熟悉,但是……心好怕!又大又软的双峰、湿哒哒的头发、阴潮闷骚的空气还有凉凉的身体!这……这……是不是白天见到的‘大胖子’又或是那个对我傻笑的女人,她们都有一双傲人挺拔的双乳,还有湿湿的长发! 要不说村里的老一辈人总不让我们靠近村边的那条长溪,甚至严禁我们这些娃娃下水。难道,溪水里真的有被淹死的亡灵抓活人做替身,还好巧不巧地被我给碰上了?完了……她这是要抓我去做替身啊! 今个白日,我在村边溪水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又浮现在了我的大脑里,尽管我尝试着努力不去想,但脑子却不听话地偏要给我勾勒出来那个画面。那个对我傻笑的女人,穿着碎花衬衣,标致匀称到极致的五官,不用开美颜都很清秀的模样,长发及腰,唯独皮肤惨白…… 心里怕什么就想什么,就这样我居然看见了她,她悬浮在我的正上方,露出森白的牙齿对我笑,笑得那叫人一个心里发毛啊!她那些湿漉漉的长发还在撩拨着我的面颊,寒气从她的七窍内冒出,阴森可怖!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爹或者娘能过来,看一看我,但这只是我自己的期盼。 这个被淹死的女人就这样飘在我的上面笑嘻嘻地盯着我,用她那双阴森的面孔撩拨着我幼小的心灵,现在我只能被她拿捏,什么事情或努力都做不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羊羔沦落到了屠夫手里待宰的感觉一样。 绝望之际,感觉到一只湿乎乎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裸,那不就是常大爷说的,落水鬼抓人脚踝,再拉到水里溺死吗?这…… 一股暖流袭了过来,就在这一瞬间,千钧一发的瞬间,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一下子就都恢复了正常,什么潮湿、阴冷、长发女鬼全都消失不见了,哇的一声,我哭了…… 爹和娘听到了我的呼喊,连忙起身下了床,点上了蜡烛走进来一看,我已经尿床了。薄薄的毯子在我的尿液之下湿了一大片,毛细现象作用下毯子阴了一半。 爹一看我失魂落魄的模样,就问:“张若虚,你这是怎么啦?” “我刚才在床上躺着,突然想尿尿,却被压住不能动了,我又看见白天在河里飘着的大胖子了。她飘在我上面突然,拉我的脚踝。” 话刚说完,爹和娘就惊了个呆。爹又问我:“那你这湿了一大片是怎么回事?尿了是不?” 我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爹笑呵呵地扭头回去睡觉了,还吩咐娘赶紧给我换套被褥,明早再把尿了的被褥洗掉。 我爹虽然不以为意,但是我娘却当真了,她特别留意了下我的左脚踝,湿漉漉的却不是尿水。还宽慰我说:“张若虚,今晚娘陪你睡。赶明,叫五爷爷过来看看,把缠绕你的这个邪祟给驱了。” 娘这句话才止住了我的哭声,我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而且我看见了我的左脚踝上,那个清晰的五指抓痕。 在娘的陪伴下,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次很踏实,没有再醒过来,直到天亮。 约莫就是天刚亮,隔壁张小娴家吵闹的声音很大,很响亮,我爹凑过去看了看,回了家就跟我和我娘说道:“张小娴这个孩子啊!哎,命苦,怕是不行了,都怪他那个牲口脾气的爹,打得那么狠。昨个打完了,张小娴还知道求饶说话,今早他家人起来了,唯独张小娴他身子凉透了。现在啊,一家人都沉湎在悲伤之中呢,这不村里的木匠正打棺材呢!” 听完,我一个激灵窜到了爹跟前,我的脑子里立马浮现出来了昨晚压我的女鬼形象,又联想到了张小娴脚上的那五指印。 着急忙慌地问着爹:“爹,你说啥?张小娴凉了?” “嗨,你个娃娃,啥也不懂。甭管了,我知道你和张小娴玩得好,以后你得给我长记性,不许再去村边的小溪那玩了。”我爹知道怕把张小娴死了的事告诉我,我会一时接受不了,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然后转头就对我娘说道:“张小娴他爹娘家跟咱们家邻居这么多年了,相处得一直很融洽,我得过去帮帮忙。孩子他娘,你给我看好了他,别让这孩子再乱窜。” 爹前脚刚出门,五爷爷后脚就过来了,他一进门就看着我,不断地摇头。终于,脸色凝重地皱眉说道:“张若虚啊,得亏隔壁家的那个孩子替你挡灾了。” 我娘一听五爷爷这话,就吓坏了,赶忙问道:“五叔,这个孩子怎么了?” 五爷爷从烟袋里掏出来了旱烟,放上了他那个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烟锅子里,点燃,一口口地抽了起来,又看了一下晾在院子里的裤衩和被褥,这才说道:“张若虚这个娃娃,八字太轻了,容易被鬼跟上。这不给上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喊着问道:“慢着,张若虚,你的长命锁呢?” 娘这才发现了,挂在我脖子上的长命锁不见了,忙问:“张若虚,你的长命锁丢哪了?” “昨天,我们去看大胖子,张小娴他们说我带着长命锁像个女娃,我气不过就扔到溪水边了。” 五爷爷听了我这话,那叫一个气啊,赶紧支走了我娘,让她去溪水边找我的长命锁,然后,问道:“昨个,到底是什么情况,快跟五爷爷说说。” 于是,我就一五一十地把昨天晚上被鬼压的事情说了出来。五爷爷听得头皮发麻,连连摇头,说道:“哎,你这个孩子啊!你的八字轻,邪祟最喜欢找上你这样的当替身。昨天,那女鬼本来是去拿张小娴的命的,结果呢,发现了你这么个浅命的孩子,就想拿走你,幸亏你的童子尿赶走了她。那鬼这才去张小娴家,把张小娴的魂给拘走了。也幸亏了你的尿,要不然没命的就是你了。” 五爷爷话刚说完,我就指着院子外边说:“五爷爷,你看有个女人拉着张小娴往外走呢。” 才说完话,五爷爷就用他那只满是老茧的手赏了我一个大逼兜,说道:“童言无忌啊,你个衰崽。你别乱喊,你看到的不是人,这是河鬼带走死孩子的魂啊!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直到你娘过来把长命锁给你带上之前,哪也不许去。” 等了不大一会儿,娘就把我丢掉的长命锁找了回来,戴在了我的脖子上。见失而复得长命锁挂在了我的脖子上,五爷爷才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出了门。 碰巧看见张小娴正躺在一个木板上,他只穿了一条三角裤,全身紫色,没有一点生气,眼皮没有完全把眼睛盖住,看不见瞳仁。周围的人跟着乱起哄,有的说直接拉到村东的乱葬岗埋了,还有的说往县城的医院送去兴许还有救。 至于张小娴的娘则哭了个死去活来,要不是她被村里的几个姑娘和大妈搀扶着,早就瘫软在地上动不了啦。再看张小娴他爹,板着脸,咧着嘴,红着眼睛,表情痛苦脸面还不时地抽搐,我知道现在的他无比后悔,但他却不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脏东西勾了魂。 大人们就这样把张小娴抬走了,从我眼皮离开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张小娴的脚踝,这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昨天他脚踝的五指印还在,而且现在已经变成了乌黑色。 五爷爷一把捂住了嘴巴,等众人走远了,才松手,说道:“张若虚,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你不能开口,那是河鬼留给张小娴的标记,一旦被河鬼抓住了脚踝留下了标记,十之八九是没救了。” 我拉了拉五爷爷的衣角,指向远方,说道:“五爷爷,你看张小娴脚踝上的五指印,像不像……”突然,我被五爷爷拍了一下后脑勺,低声呵斥道:“你个衰崽,你迟早得坏在你这张嘴上。”说完,就抽着旱烟回了屋子。 那伙人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还是抵不住对张小娴的想念,立马追了过去,跟上了他们。 第二百六十六章 儿时的回忆(二) 这伙大人们最终还是决定把张小娴送到最近的镇卫生院里,再抢救一下。刚好卫生院离我们村不是很远,就在大路上,镇卫生院的条件确实是差了一点事。但要是舍近求远,去县城医院的话,那就得再赶十几里路了,而且最近这大雨下的勤,泥泞的田地很难走。再说了,那个年头可不像是现在,打个急救中心的电话就可以了,村里就一部电话,还在大队部。就算打了电话,救护车也来不了我们这里,坑坑洼洼的土地,车来了也得陷到地里,除了镇卫生院还真没其他地方可去。 大人们抬着张小娴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渐渐地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平时几个玩在一起的孩子们也跟了过来,追在后面。谁让,张小娴是我们这一代村落的孩子王呢,“忠心不二”的“手下人”自然不会少了。 一个平日里跟我们玩得不错的孩子问道:“欸,张若虚!张小娴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他爹昨天打他打得太狠了吧。这不,让往卫生院送过去,抢救呢!” “啥?昨天他爹打他了,是不是因为咱们去溪边看大胖子啊?我也是回家被我爹拿皮带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呢!”那个孩子说着,撩开了上衣,几条皮带的抽痕清晰可见。 “对,咱们都被打了,只是张小娴他爹打得狠。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张小娴脚上的那些指印啊?这会更黑了呢!”我看张小娴脚踝上的指印又加深了几分,就问跟我说话的玩伴。 “指印?哪有什么指印啊?没看到,是你花眼了吧!”这个单纯的玩伴随口的回答,让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我很好奇,这么明显的五指印,他们怎么就看不到呢? 毕竟我还是个孩子,体力跟不上这些大人,他们越走越快。体弱多病的我,渐渐地跟不上了,只得由快走变成了小跑。谁知道,我刚一加快速度,就被绊了个大跟头。这一摔,可真的惨了穿着短裤背心的我,膝盖和小臂全都被擦破了皮,混着街道上的脏水,把自己摔成了个小泥人。 再说这村里的土地,真的不比城市的柏油马路,随处可见的小石子、猫狗的便便。这一摔,可真是摔得我够呛,脏兮兮的不说,身体还破了口。但是,见着抬着张小娴的那伙人越走越远我也顾不上疼痛,准备起身去追,就在我起身的时候,我的长命锁落到了我的眼里。原来,我刚才那个大满摔将我的长命锁摔了出去。 那是自我出生以来就怪在我脖子上的长命锁,看着它安静地躺在了我的面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其实,这长命锁真的可以护身,毕竟我戴上它以后很少再看见邪祟了。而且,如果我要是一直带着长命锁,会不会昨晚就不会被鬼压了。这东西也就成了我最宝贵的东西,再也不舍得扔了。只是昨天被村里的熊孩子们嘲笑了一下,心血来潮就给扔了,我怕这宝贵的长命锁再离我而去,赶紧一把抓了过来重新戴在了脖子上,生怕再丢了。 大人们的步子大,腿脚也快,就我摔在地上捡长命锁的一下功夫,他们已经把张小娴抬进镇卫生院了。在门口则又围堵了一大群人,为什么进去呢?那还是被大白褂子给挡在了外边。我硬生生地挤到了前面,只见地上铺着一个白色的床单子,张小娴就躺在上面,正在被一个戴眼镜的大白全身检查。 检查了还没两分钟,这个眼镜医生就连连摇头,对张小娴他爹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现场的人太多了,也没有听清是什么,只看见张小娴他爹,一个健壮如牛的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跟我似的眼泪不要钱地挥洒,不一样的就是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那哭声是真的大,眼睛都充血了,最后还是被村里的几个大人把手给硬掰开了,才消停了下来。 我想要走到张小娴他爹身边告诉他张小娴叫上的指印,可还没有靠近,就被镇卫生院的护士给拦在了外边,对我连连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确实,都这个时候了,我一个孩子再来添乱就更招人厌烦了。 再扭头看向张小娴,他的脸彻底青紫了下去,甚至还看到他的背部已经有了红色的沉淀,好奇心地驱使下,又一次看向了张小娴的左脚踝。正是因为谁都说看不到,他脚踝的指印,唯独我能看到,可是,这一次再看,我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张小娴左脚踝上如此明显清晰的指印,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是我最大心理阴影了,不久前,我还看见一个女人拉着张小娴从他家出来,那时候脚踝上的指印清晰可见。也就一顿饭的功夫,指印就没了。 大人们也没有多停留,只是村里的一对大叔大婶蹲在了张小娴他爸跟前,和声和气地劝了良久。张小娴他爸才有了一点力气,能站起来一点点往外走了。 接着,又是这伙大人把张小娴抬回家里去了,镇卫生院的眼睛医生说来晚了,还是回家办理身后事吧!尚且年幼的我,已经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对死亡的具体概念还不明白,还傻乎乎地以为,是那个拉着张小娴走的女人带他出远门了,以后不会再回来,见不到爹娘、见不到伙伴,就像与我们隔绝了没出现过一样。 那时候的我,心里只有伤感,还有就是哇哇的大哭,舍不得我们的带头大哥就这么走了。 而对于,所谓的脏东西的恐惧,我想是因为我这双晦气的眼睛吧,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眼不见心不烦,看见了不该见的,也就是未知的事物,自然忌惮三分,就跟黔之地的老虎见了驴一样。 哭归哭,闹归闹,反正以后再也见不到我追着屁股玩的张小娴哥了,那就想着赶紧溜到他家里面,再见最后一面,顺便说声再见什么的。 直到,我再去了张小娴家才发现他家彻底乱了套,院门口围了很多四邻的街坊。张小娴他爹没有进去,蹲在院子门口,眼睛又红又肿,还不时滑落些泪水,时不时地拿脑袋撞墙,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张小娴的娘两腿一盘坐在院子里面哭得失了声,合不拢的嘴巴还挂着哈喇子,我娘还有几个大妈在边上一个劲儿地安慰,哭多了泪干,嗓子也哑了,只剩下吱吱呀呀地干嚎。 除去了张小娴的爹娘,村长和几个长辈才张罗起来了丧事的置办工作。 我充分发挥了小孩子体形小巧的优势,从人堆里挤了进去,跑进了内屋。这时候,张小娴已经换上了一声新衣服,但他的脸上盖着一块四方白布。 都知道办喜事,新娘子脸上要盖红盖头,可为啥张小娴要盖个白盖头呢?那时的我还小,不懂白事的道道,就把盖在张小娴脸上的白盖头给掀开了,他的脸依旧还是铁青铁青的没有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没有了进气和出气,所以,大人们才认定了他已死。 “造孽呀!张富国,我他妈砸死你!”院子里的张小娴他妈突然暴跳,也顾不上被柴火烧得发黑的灶台砖烫手,抄起来了一块灶台砖就冲向张小娴他爹狠命砸去。只瞄准了张小娴爹的头,没注意到院门的上梁,但是力道却很足,实木梁被转一下子就拍断了。 “张富国,你个挨千刀的,你把我儿子打死了,都怪你,有你这么下死手打孩子的吗?你还我儿子命来!”张小娴的妈疯了,脸红脖子粗地嘶吼着。见地上还有劈柴禾的柴刀,就一把将柴刀拎在了手里,抡圆了臂膀,大声咆哮:“儿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老娘跟你同归于尽,咱们一起下去陪孩子去。” 这架势可真够吓人的,张小娴他爹倒是不躲也不闪,可是院子里的街坊邻居可吓的不轻,不敢怠慢,一下子冲上来了好几个,才把失控的她生拉硬拽地扯回屋子里了。 我吓得赶紧把里屋的门关上,就这样,我在门口还听见她吱呀乱叫:“放开我,你们把我放开。张富国,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儿子,我不活了,你也别想活!” 就张小娴妈这疯狂的模样,我不敢开门了,没准这个疯狂的女人一时失控,把我给活劈了。 现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只有我还有凉透了的张小娴,看着平静犹如睡着了的张小娴,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虽然,他没少欺负过我,但他也没少带我一起玩来着啊!我看张小娴的左边的胳膊上落了灰,有点脏,就想着伸出去给他擦干净了。毕竟,张小娴一直就是个爱干净的娃娃,如果他真的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也肯定不想这么脏着去吧? 这时,我有意识地把自己那后背破了个小洞的背心脱了下来,抓做一团,踮起脚尖,使劲儿地朝着张小娴的左胳膊那里够去。 我那光溜溜的上半身已经跟张小娴的尸体贴上了,挂在我脖子上的长命锁自然而然也就贴住了张小娴,长命锁在他交叉的双手前来回摩擦。 突然,张小娴那紧锁的双目张开了,与此同时,他双手还把挂在我脖子上的长命锁给扯了下来。接着,腾的一个打挺坐直了。恍惚的一个惊吓,我摔了个屁股蹲,床头柜子上的茶壶也被碰到了,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这么大的动静,把屋内和院里的人都惊动了,全都挤进了这屋子里。 “张……张小娴……张小娴,行啦……”张小娴他妈吃惊地一声大叫。 我娘也挤了进来,看我在这里,就把我从地上提溜了起来,问:“你个衰崽,在这里干啥?张小娴是怎么突然醒了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张小娴的左边脏了,就伸手想给他擦一擦,谁知道,张小娴他自己就坐起来了,还把我的长命锁抢到手里了。”我最怕我娘了,只要她一瞪眼,我就立马老实,如实交代了。 娘还没有开口责备,张小娴又有动作了,他捂着肚子连连喊痛,伸手要痰盂说是要呕吐,痰盂还没拿过来,他就翻起了白眼,刚才还是青色的脸突然涨得红红的,不由地全身抽搐了起来,双腿一蹬从腰开始上本身和下半身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九十度直角。 几个大人看出来了,这是要狂吐了,赶紧上前扶住了他,接着就是张小娴哇的一声,一大口污水从嘴里吐了出来,里面有烂渔网、淤泥、发臭的河虾,总之就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吐出来的污物那叫一个臭啊,跟腐尸化出来的尸水似的。 这时候,五爷爷也凑上前来看了看,不由得眉头紧锁,叹着气说道:“欸,这河神是注定投不了胎了。”然后,又把围观的人都哄了出去,给张小娴的眉头上掐了一下。张小娴就跟泄了气的娃娃似的瘫软了下来,犹如一滩烂泥。张小娴的爹娘又是一阵哭天喊地,不过,张小娴的脸色渐渐地红润了起来,渐渐地有了些许生气。 五爷爷对张小娴的爹娘说道:“还好地魂离开身体的时间还没过去,这娃有得救。” 一听五爷爷说,张小娴有救,再看张小娴的呼吸平稳了,凉透了的身体又回暖了,顿时有了精神。碰巧,村里的医生也来了,只不过他刚进来第一句就问死者在哪?就是这话,张小娴他爹差点拿板凳子给他开了瓢!敢情这个医生早就把张小娴当成个死孩子了,这趟过来就是验尸打报告,再出死亡证明的。 但是,看见了虚弱的张小娴,村医也愣住了,没想到早就没了呼吸的张小娴,还能再回光返照。这才开始了检查,摸了摸脉搏,听了听心跳,才开口说道:“这娃子命硬啊,还真活过来了!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身子骨太虚弱了,如果照顾不好,还会有危险的,必须静养。”然后,就坐下在一张纸上开了几味药,交代来人去诊所取药,便离开了。 虚惊一场后,大家看张小娴苏醒了,也能开口说话了,便全都散去了。至于刚才要死要活的张小娴爹和娘,见宝贝儿子起死回生了,也就抱在一起哭了个稀里哗啦,我娘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有外人在场,就招呼了一声五爷爷,带着我回家了。 张小娴一家倒是高兴了,大悲过后的大喜真是难得。反倒是,五爷爷脸色凝重了,把我单独叫了出来说了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 “张若虚,你的长命锁呢?” 五爷爷突然这么一问,我就慌了,害怕五爷爷责怪我,就隐瞒了张小娴抢走长命锁的事情。撒了个谎,说道:“白天,追着张小娴去镇里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跟头,再起来就找不到了。” 果然,五爷爷怒了,喊道:“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你都敢丢了!你个衰崽!” 说着,他就要挥手打我,看他真的要打我,我的泪水哗地就涌了出来。五爷爷最后还是没有下去手,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我说:“张若虚,你这孩子啊,命浅,八字太薄。特别是你这双眼睛,迟早会坏了事的。算了,长命锁丢了也没法找回来了,你以后注意往人多的地方走;夜里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夜路;见了什么鬼怪奇异的事情都不要好奇,就当没看见。好了,司命之所属,你这个娃能活成啥样,看你自己吧!” 说完,五爷爷就走了……走了还没有多久,娘就从厨房里端着盘子出来了,见五爷爷已经离开就问我,“张若虚,你五爷爷嘞?” “他走了,说我能活成啥样,就看我自己了。” 这时候,爹也抽着旱烟从屋里出来了,搬了个小板凳往木桌前面一坐,拧开了二锅头自顾自地小酌了起来。 再后来,五爷爷就失踪了,有人说他是去了深山里清修,还有人说他是泄露了天机被邪祟给唤走了,传说千奇百怪,众说芸芸…… 而发生在张小娴身上的怪事则成了街坊邻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渐渐地也就被大家淡忘了。只有我,还能看见张小娴左脚踝上的指印,我不止一次跟他提起过脚踝上的指印,但是,张小娴的回答就是,瞎说,我咋看不见! 再后来,我爹进县城里务工跟上了一个好的包工头,几年折腾下来,手里有了点小钱,就在县城里买了套小两居。我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为了我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刚好娘也没有工作,一家人也就离开了老宅子,举家搬迁到了县城的新房子里。搬家的那一天,我还去跟张小娴道了别,至于我的那个长命锁,我没有再找他要回来,因为,我知道是长命锁救了他。 又过了好几年,我爹自己也成了个让人放心的包工头,已经开始接省城的活了。爹挣的钱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我们一家人自然也就举家搬迁到了省城,住进去了全新的三居室,过起了城里人的生活。家越搬越远,在那个通信还不是很发达的年代,我们也就跟张小娴一家人彻底断了联系。 不过,他脚踝上的那些指印,我还是记忆犹新,心里一直挂念着,自从张小娴醒了以后,那指印又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村边溪里淹死的大胖子还没有放过他?但是,只要长命锁一直伴随着他,他就应该会相安无事吧。 后来,随着时光的堆积,我一天天长大,一晃我就要上了小学一年级,也就在这一年,我又遇到了张小娴,这一见就是永别。 第六百二十七章 儿时的回忆(三) 这么些年了,因为自己这双碍事的眼睛,也没少看到不该看到的事物,但因为我谨记五爷爷说过的那些话,也就相安无事。至于像张小娴的脚踝五指印那样真切实在的事情,更没有再经历了。不过,我还是挺想张小娴的,我还曾回老家找寻过,只不过张小娴一家也搬走了,也就真真地断了联系。 还是有一次叫了个外卖,只不过各个行业都很卷,连带很多打工族也开始了外卖众包兼职。等外卖员敲响我的房门的时候,却是一个比我高一头的小男孩来送的,他说道:“真的好巧啊!你叫张若虚,刚好,我最好的一个玩伴跟你同名同姓!” 我也跟着打趣地说道:“是吗?真的好巧,我的名字好久都没人叫过了,不过我还真的叫张若虚,真巧?” “张若虚,真的是你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省城见面,哎呀呀呀!”那个送外卖的小孩也惊呆了,当场就兴奋地呼唤了起来。 看我一眼没有认出来他,于是就摘掉了头盔,说:“张若虚,你好好看看我,是我,我啊!”毕竟过去了快两年了,张小娴个子飞窜了许多。 他看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就把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掏了出来,在我面前晃了一晃,又说:“你不认识我,那这个你认识不,长命锁?”什么都可以不认识,但是,长命锁我肯定认得。兴奋的我立马揪住了他的脸颊,说道:“呦,你是张小娴!哎呀哈!” 张小娴也已经是个黑瘦黑瘦的大男孩了,我们分别的那一年,他还高我一头,现在还是高我这么多。这个两年多没见的哥们看到了我立马就疯狂了,扑上来跟我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然后,我们两个男孩子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立刻招呼他一起吃饭,还顺带把冰箱里的吃食都翻了出来,还拿了三瓶啤酒和半瓶白酒,接着就是一同胡吃海喝,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他吃得不多,我吃得也挺少,重点是,我们俩那叫一个高兴啊!一点虚的都不敢有,全都喝得真真的,你一杯啤酒,我一口白酿,推杯换盏,越喝越上头,越聊越过瘾。遗憾的是,我那不争气的酒量,碰了几次,刚下去了两杯,头就懵了,晕乎乎地感觉头重脚轻。就是这个状态,我们俩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多。 原来,张小娴的皮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他爹也没多少文化,还在想着把自己儿子带到大城市里来生活。为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只是大城市不好混,尤其对张小娴他爹这种学历不高,脾气又特臭的人来说,工作真的很难找。但好在张小娴的爹有的是力气,在工厂里给人家扛大包一个月也有三四千块,但是后来城市的生活成本更高了,这几千块的工资也就不够用了。张小娴他爹,也就又从网上找了一份x团众包的兼职,下班期间开始给人家送外卖了,自己又送不过来,还让自己的儿子代劳。 想想我们分开的这两年,我也挺想他的,毕竟我们是一起玩了有个把年头的玩伴。我还敬了他一口白酒,说道:“哥,我真觉得你挺好的,但是我爹娘想让我出息,就先来这里了。我还想着,以后见不到了呢,结果,还是有缘分咱们见到了。” 张小娴把手一摆,揶揄道:“得了吧你,你小子学习好,还不知足,无非就是爷爷奶奶对你狠一点罢了。”接着,他表情一变,脸色阴沉了起来,凑到我跟前神神秘秘地说道:“张若虚!有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次我们去村边的溪流那看浮尸,然后回来,我被我爹差点打死的事吗?” 我立马说道:“那当然,我怎么会忘呢?当时,全村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都以为你死了。不过,你爸还真是对你下死手啊,你还真差点死了呢!” 张小娴听我糊弄他,不高兴了,立马严肃了起来,“张若虚,你少装了!我爹知道我皮实,下手打我轻重心里有数,我的昏迷跟我爹下手打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是被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带走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她走到了我的床边,拉住了我的手,就往外走。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直到她把我又带到了村头的小溪那里把我的溺在水里,我呛进去了好多水啊泥沙啊什么的!” 说着,他又把衣服里面的长命锁掏了出来,道:“还得亏这个长命锁!”我盯着看那个长命锁,心里明白了,就是我的长命锁救了他,经过他常年贴身佩戴,这长命锁已经磨得有些发黄变污了,身体的油腻汗臭把长命锁弄成这样也是正常的。 他又一杯啤酒下肚,说道:“只是我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我心里什么都清楚。那时候,我被抬着去了卫生院,医生说我没救了,我妈要找我爸拼命的,啥啥我都很清楚。但是,我就感觉我快要给呛死了,听是听得到,但是吧,我总感觉我在水里。其实吧,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觉,就感觉出来不对劲了。总是感觉有个人在某个地方盯着我看,可是吧,没过一会,我就感觉有个很沉很重的人压在了我的身上,压得我快透不过气了,最明显的是那个人身上还有股尿骚味。就这么一直被压着,喊不出来,也动不了,那难受劲,你是体会不到的。我都不知道在心里面问候了他妈几百回了,这个孙子也不搭腔,就知道在我耳边嘿嘿笑。就这样,我被压了一个晚上,然后就被一个女人临走了,带我去喝溪水。” 我嘿嘿一笑,他的经历跟我那天一样,应该是落水鬼来找替身了,只不过先找到的人是我。可能是我的八字轻,更好被勾魂吧,不过也幸亏了我那一泡尿。听着张小娴的讲述,我也有真实的体会,当时,我的感觉就是那个落水鬼越来越沉,差点就把我压死了。 张小娴喝得差不多了,把最后一杯啤酒灌了进去,又拿着长命锁说道:“还是得谢谢你的这个长命锁!那时候,我被那个女人按在水里快要淹死了,突然觉得胸口一热,那个女的就不见了。我也跟片树叶一样飘了回来,碰巧手里拿着长命锁,热乎乎的,可就是啊,我这肚子涨得难受,哇啦哇啦地一股脑把肚子里的浑水脏东西都给吐出来了!你小子也是不够意思,你把护身的长命锁给了我,才让我活下去的,是你救了我的命啊,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好歹,让我上门谢谢你啊!” 我也没有在意,说道:“嗨,过去的事,不提了!” 但是,张小娴还是有点不依不饶,把长命锁拍在了我的面前,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了五十张最大面额的红票票,说:“长命锁跟了我这些年,如今,遇到了正主,那就物归原主,我肯定这是能辟邪的好东西,还给你!另外,这五十块,你务必收下,不然,我没你这个兄弟。” 推辞不过的我,只能收下长命锁顺便笑纳了这五十元。 就这样跟我阔别了快二十年的长命锁,又一次回到了我的手中,心里感慨万分,还以为长命锁与我今生无缘了呢!我童年的一幕幕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的大脑里一闪而过,等我回味完毕,还不忘跟张小娴揶揄一句一阵子。张小娴先是哈哈一笑,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我的后背说道:“张若虚啊,你那眼睛也挺厉害的,好了不说了,再晚回去,我爸又要打我屁股了。” 那晚,我喝断片了,具体喝了多少,喝到了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回来的,我统统不知道,只知道我醒的时候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地上还吐了个脏兮兮,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我几乎不喝酒,猛地一下子喝了那么多,肠胃肯定受不了,再说了我还只是个上小学,年龄不到两位数的未成年人,我的肚子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趴在马桶前面,开始狂吐。喝得多吃得少,吐出来已经不是没消化的食物残渣了,而是又黄又苦的胆汁…… 不胜酒力,以后就要这么拼命地喝,这一次就把我给喝改了。 等我清醒得差不多了,我就跟张小娴打电话联系,可是,电话打了五六通,也不知道张小娴怎么啦?死活不接我的电话。估计也是喝多了,还在睡呢吧!我也没有在意,就自己一个人坐到了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找了个动画片看了。 没过一会,家里的电话又响了,电话那一头是个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喂,你是张若虚吗?” 我一听觉得声音很熟悉,第一反应就是张小娴的妈妈,我说道:“是啊,您是说婶子吧?” 那边的哭腔更大了,说道:“对我是婶子,张小娴他……他死了。”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我们才见面,他才把长命锁还给了我,他就死了。我也立马抬头看向了长命锁,只见长命锁里面站起来了一个高大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形象我至死也不会忘记。这不就是那个压我的女人吗!我心想,完了,到头来我还是会被杀死的。 正在我接受死亡的那一刻,一个中年道士出现了,他立马上前,手指掐了个指诀顶在了那个女人的前额,只听见那个女人一声惨叫就化成一团黑气消散不见了。 那个道士说道:“张家大哥还有大嫂,邪祟已除,你们进来吧!” 那个道士说完,爹和娘就进来了,娘说:“风雷道长,那个潜藏在长命锁里的邪祟真的死了吗?不会再纠缠我儿子了吧?” 道士说:“不会的,你放心吧。这个孩子天生八字轻,容易冲撞邪祟,不过,我看他的命格根骨不错,以后绝对是个道家的好苗子。不如,你们把他交给我,我教他道术,这个孩子以后定能成才。” 爹和娘哪敢不答应,当下就答应了,虽然,我娘有些不舍,但还是说:“孩子,跟风雷道长去吧,你的八字太轻了,爹娘养不活你。等你成年以后,跟风雷道人学成了本事,再回来,爹娘再好好补偿你,听话,好儿子。” 就这样,我跟着师傅离开了家乡,去了很远的地方,自那以后,我就进了极道天师馆,拜在了风雷道人的门下学习各种道术。在这里也认识了苏疯疯、徐成成、李虎虎还有耿彪彪四个师兄弟,我们五个人一起跟着师傅学习道法,算命,测字,占卜,画符等各种本事。 直到有一天,我到后山去玩,在一棵歪脖子树附近随便尿了一泡尿,这一下子就惹了祸。当时,大地一阵晃动,我害怕极了赶紧跑了回来,师傅见我回来,没有问我,就揪住了我的耳朵往里面拽。还不断地责备我说:“你个不懂事的娃娃,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泡尿冒犯了一条上古巨妖,你闯大祸了,唉!你能不能活过今天,都不知道呢!” 那时候,大我好几岁的三个师兄已经出师远行,师傅身边的徒弟,只剩下我和耿彪彪了。听师傅这么一说我害怕极了,哭着求师傅救我,耿彪彪也再三帮我求情。 师傅抽着旱烟,仔细想了想,便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阳生,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要换做别的师兄弟多半是能活的,但是你就不一定了,因为你的八字太轻了。就算,你侥幸能活下去,那你也得大病一场,失去一些你独有的天赋能力,唉,别怪师傅狠心,我真的是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接下来,师傅就把我关进了法罩里面,让我三天三夜不许吃饭,不许喝水还不许睡觉。只要,我不发出动静,躲在法罩里的我,就是安全的,那大妖的魂就不会发现我,反之,我一点暴露了,哪怕是发出一点点声音,那我将必死无疑。 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师傅说的,照做了,我老老实实地待在了法罩里面不动也不出声。 前两天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第三天的夜晚,那大妖的魂魄出现了,它在我的周边不断逡巡,找我的踪迹。我很是害怕,但我心里谨记师傅的话,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动静。但是,那个妖怪的魂魄似乎发现了我,突然用蛇眼死死地盯着我看,还一个劲儿地吐着蛇信子。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怕蛇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落下了心理阴影。原来,我很小的时候就冒犯过上古蛇妖。 最要命的是,我看那蛇妖的身上还挂着一个长命锁,正是我丢的那个。因为,我的眼睛可以看见那些脏东西,我又看见死去好多年的张小娴了,接着,头脑一阵嗡嗡响。然后,我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昏过去了……再然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 长长的梦过去了,我醒了过来,要不说我怎么感觉我很小的时候,记忆失去了一大块。原来是这样的精力,要不说,我对邪祟敏感呢,那还都是因为我那太轻的八字。 耿彪彪见我醒了,就问候道:“阳生,你醒了,是不是都知道了呢?”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大部分都清楚了,原来我从小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师傅也许就是看到了我这方面的天赋,才把我收进来的,都怪那个长命锁,差点害死了我。原来,我的眼睛本来就是能看到脏东西的。只不过,因为那次冒犯了后山的上古巨妖,我丧失了看见妖邪的能力。不过幸运的是,我前世救下来的老鳖把‘鳖宝’送给了我,我那双明亮的眼睛又回来了。我知道了,我的那双慧眼的能力又回来了。” 李虎虎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了,我们有了你这双好眼睛,那就不怕对付不了战国的虎士了。起码知道弱点所在了。” 我也点了下头,跟大家回去了,想要调整一下,再去灭掉后面的虎士。 第六百二十八章七人众的传说 这个时候,豺狈被自己身边的两个狼奴搀扶着走了过来,说道:“极道派的还是你们厉害,果然,现在单靠我们自己或者你们自己已经无法对抗敌魔了。那我就听我爸爸的话,我跟你们合作吧,但是,刚才那个家伙已经把我打伤了,我暂时帮不了你们,抱歉了。” 我根本没有在意,说道:“好吧,我们不会在意的,你回去休息吧!” 看着这一大堆巨人的白骨,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死去的人被复活以后,再被杀死也不过是一堆白骨。尘归尘,土归土,到头来死人还是要回归大地的。到头来,还不是跟所有人的一样,归于一副白骨,他就是因为阴灵丹的碎片被埋进了身体里面,所以才复活的啊。 豺狈又说道:“张若虚,我还是得谢谢你们,要不然的话,我们妖狼族真的要断种了。我以后不会再逞能了,要不是你们我们真的对付不了这么强大的怪物。你帮我的狼族同胞报了仇,死去的妖狼们也可以瞑目了。” 我说道:“既然是盟友,就不用客气,敌魔的手段还多着呢,凶蛮只是战国七个虎士里面最弱的那一个。后面的肯定更棘手,到时候,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不用客气。” 豺狈点了点头,又说道:“那好,我们妖狼族今天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只剩下二十多只狼崽兄弟了,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这样吧,我先带他们回到南方的营地,等我安顿了它们,伤势痊愈以后再来跟你们会合,你看行不行。” 我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说法,直接说道:“可以,你们回去吧,小心一点啊!” 豺狈跟着两个狼奴和他的狼群就这么离开了,他们离开后,我也一阵心里不安。因为,我在远处也感受到了阴灵丹碎片的存在,可能又是一个战国的虎士出来了。那个位置,就在我们回去的方向,我却没有跟大家说,而是还让李虎虎开上了车带我们回去了。 路上,我们看见一大群死人和动物的尸体陈列在前,还有不少乌鸦在啄食死尸。 和我猜的一样,又是一个虎士现身了,杀死了这么些人和家畜,我赶紧说道:“兄弟们,先下来看看,一定要注意,我又感受到了阴灵丹碎片的力量。如果,猜得没有错的话,第二个战国七雄的虎士就在附近。” 说完,大家都下来了,四下警戒,但是,我却又找不到那个阴灵丹的气息了,看来,我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然的话,我一定能看到阴灵丹碎片的位置所在。 突然,一个比女人还嗲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呦呵,极道天师馆的你们挺厉害啊!” 李虎虎一听这个嘲讽无比的声音,突然大喊道:“你是什么人,有种的给我出来,别藏。” “呵呵,极道天师馆的老三吧,还真是个暴脾气呢!凶蛮既然已经死了,说明你们还有两把刷子,你说是吗?忍桃丸。” “是的,蛇蛮大人。” 那两个家伙终于现身了,是一个战国妇女装扮的男人,擦脂抹粉的很让人恶心,看来古代就有女装大佬,并不是现在人衍生出来的了。另外一个,就是刚才出现在凶蛮旁边提醒他注意的忍者小鬼,这是又要跟我们战斗吗? 蛇蛮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放心,我们燕国人不会趁人之危的,你们刚和凶蛮战斗完,我不会跟你们过不去的。等你们休息好了,我再找你们单挑。凶蛮那个没用的笨蛋,死了也活该。算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是我们战国七雄虎士中最弱的那一个呢!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忍桃丸?” “是的,蛇蛮大人,您说得对,您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忍桃丸简直就是舔狗。 “就是啊,英雄所见略同。喂,那个拿宝剑的,你就是极道天师馆的首领张若虚吧,既然,你是最强的,那我就要挑战最强的人。这次,我蛇蛮选择的对手就是你了,张若虚。因为,我觉得你是五个人当中最有男子气概的人,哦,对了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我的内心却是女性,你该很满意了。张若虚,你说是不是呢?”蛇蛮那个二椅子状态恶心到我了。 我立马回怼道:“哼,你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我看着就恶心,再见面我不会把你当女人手下留情,我一定会把你当野蛮人斩杀!” 蛇蛮很享受地双手一合十说道:“哎呀,我好开心啊,下次战斗就能跟你打了,真是让人家好生期待。想要早一点跟你打一场了呢,张若虚,今天你们回去吧,改天再战。张若虚都说你不一般,我真的想要见识见识,话说,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呢?” 说完,他和忍桃丸,就一个闪现不见了,我也感受不到他身上阴灵丹碎片的气息了。 刚回到了天师馆,苏疯疯就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看他的状态很差,不用猜就知道刚才跟凶蛮的战斗留下来战斗的创伤,加上使用魔手过度,肯定是受不了啦。 徐成成一看苏疯疯成了这样,赶紧让他坐下,自己去接了一壶热水,让他喝。 苏疯疯咳嗽了两声说道:“唉,战国七雄的虎士果然厉害,凶蛮还只是最弱的,我几乎整条命都搭进去了,才解决了他。幸亏我有魔手,也幸亏阳生的天目开了,要不然,今天死的就是我了。阳生,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燕国的虎士蛇蛮,他的实力比凶蛮强大了两倍还不止,所以,你别冲动,硬打的话,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千万别硬刚。” 我则缓了缓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蛇蛮是个很强的对手,要想打败他,肯定得动脑子。是人就会有弱点的,蛇蛮这样死了又活的人也一样。对付它们,必须得找准他们身体内阴灵丹镶嵌的位置才行,这一点我的眼睛刚好能派上用场。而且,对付七人众的不只是我们极道派的事情,还有人类的武装力量呢?” 李虎虎并不相信就说道:“阳生,你搞错了吧,七人众的目标是我们,怎么还有人类的武装呢?” “就知道你不信,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能有多少人信鬼神妖邪的呢?但是,东周后半段的战国时期的七国虎士,这是真的。而且都知道,他们很厉害,复活了没有好事,不信,你们往外边看看。”说完,我就打开了院门,外边正好有大约一个营的武警荷枪实弹地经过。 耿彪彪一看这个情况和架势,就不淡定了说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要打仗吗?” 李虎虎说道:“不对,这附近一点打仗的迹象都没有,他们应该是去讨伐什么东西?” 耿彪彪又问道:“那你说会不会是去消灭什么妖怪呢?难道真的让阳生给说中了是去对付战国七雄的虎士的吗?这么说应该也说得过去,毕竟凶蛮那个家伙,把北边给闹了个天翻地覆,逃出来的人再去跟当地政府这么一说,再派出来武警去镇压也是说得过去的。只不过,这个气氛看着是真的很严肃啊,你们看他们行进的那个方向还真是啊!阳生,就让他们这么去吗?这些人的热武器根本没有用的,就让他们去白白送死吗?” 我又说道:“没有的,他们根本不会听我们的,如果他们要是愿意去,那就去吧。借着这些人去试一试蛇蛮的实力也没有什么不可的,都说他的蛇骨鞭是战国一绝,那我们去打扫战场的时候,看看死掉的人,也是有用的。看方向,就是去找蛇蛮了。” 这时候,耿彪彪突然提醒我说道:“喂,阳生,你快看,天上还飘着敌魔的毒虫呢,是不是来监视我们的?” 我说道:“不只是敌魔,你看那个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的小孩,不就是那个叫忍桃丸的小忍者吗?虽然换了衣服,但是,他身上的阴灵丹气息,是掩盖不住的。敌魔的这些毒虫,也是想要观察这支武警部队,同样,他也想看看七人众的战斗力如何。不过,我敢说,这些人还不够蛇蛮一个人杀的呢,好了,我们看好戏就行了。现在大师兄伤重,我们先按兵不动。” 李虎虎又往外指着一棵大树说道:“欸,阳生你看,那个两个人不就是咱们在路上遇到的两个和尚吗?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没有从惊愕中缓过神来。” 我定睛一看,还真跟李虎虎说的一样,那两个光脑袋的和尚,真是吓得面色如土。 小和尚说道:“师傅啊,差一点就没命了,不知道那几个打亡灵的人怎么样了,这真是一场可怕的遭遇啊,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恐怖的怪物了,真是够吓人的了。” 老和尚反而还逞强说道:“啊,你个没用的小子,这个东西只不过是佛陀对我们的试炼,不足为奇,我真要是发飙了,那个亡灵根本不够我打的。那个亡灵只不过是佛陀有意安排,就是让我们看清自己内心的恐惧啊,没有别的意思。” 小和尚一脸嫌弃,但是还假装给师傅面子说道:“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师傅我们现在去哪啊?” 老和尚说道:“你跟我去西头山上的那个寺庙去,我师兄正在那里当主持,去了那再说。” 小和尚一听立马不紧张了,笑着说道:“太好了,简直是地狱里面遇到了佛祖,天助我也,师傅,我们快走吧,去了那里我们就不怕亡灵了,没有妖魔邪祟敢在寺庙前造次。” “傻瓜,你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遇到亡灵吗?就是因为你的内心懦弱,总想着找别人去求助,才会产生幻觉。还有,你根本就不知道,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懦夫。”老和尚大声斥责小和尚,小和尚也不敢忤逆师傅的意思,只能点头如捣蒜,连连喊是。 那个老和尚这才满意地说道:“徒弟,跟我走,我们一起去我师兄的寺庙投宿一晚吧。” 我看着这对滑稽的和尚师徒,内心暗笑道:“这个老和尚口口声声说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到头来,自己不也是向他人求助吗?这个老和尚跟小和尚来说,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真是看不起这对滑稽的和尚师徒两人。” 但是,我却看出来了这两个和尚的脸上挂了些许死气,他们的死期将至…… 我们不再观察,而是回到了大师兄的房间里面看大师兄的情况,苏疯疯喝了水以后,躺了下来,在床上睡着了,那个呼噜声此起彼伏,够响亮的。 徐成成见我们过来了,就招呼我们到外边,不要打扰大师兄休息,顺便说一说关于七人众的事情。 徐成成道:“我刚才给我的警察同事们打听消息来着,他们跟我说,北朝鲜那里的驻边部队,已经全部被歼灭了。杀死他们的不是一大伙比他们实力强大的军队,而是一个面目狰狞,实力可怕的男人,那个男人的一对铁爪横行无敌,一个团的兵力全都被他杀死,只用了一个晚上。听附近逃出来的人说,那个屠杀的现场很是凄惨,那个杀人凶手根本不像个人。” 李虎虎又说道:“那么可以肯定了,这又是一个战国七雄的虎士干的。那就说明了,这些人全复活苏醒了,七人众的亡灵回归复位,再出来作祟的传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我说道:“嗯,看来还真是,这七个人的实力太过强大了,必须找到个合适的地方镇压他们的亡灵。那个地方就是七人埋葬的坟冢地,要不要去看看呢?” 正在这时候,又有人敲门了,门外的人大喊道:“对不起,请问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耿彪彪答应了一声,就过去,把门给打开了,进来的是三个带着锄头的庄稼老汉。我一看他们的状态就知道他们遇到了事情要来问我们了,估计又是那些复活的死士的事情。我们伸出的地区就是燕赵大地,最近的蛇蛮刚好就是燕国的虎士,这样的话也正常,这些人总不能对于闹得沸沸扬扬的战国七雄虎士复活的事情装作不知道啊! 带头的庄稼老汉做了下来说道:“你们是最厉害的道家弟子,五大风水阴阳师的名气早就如雷贯耳了。我们就是来给你们家这个七个战国虎士的事情的,他们全都被埋在蒙古南端的一个平坦的大地上,叫七人冢。这七人冢呢,就是用来埋葬这七个臭名昭着的战国虎士的坟冢。这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中原大地还是战乱纷争一片。据说,当时的战国七雄各有一个实力强大足以斩神杀魔的虎士,传闻他们是天上北斗七星的凶邪下凡来作祟的。” 另外一个高个较瘦的庄稼汉说道:“这七个虎士,其实就是一队拥有七个人的雇佣兵。他们虽然来自七个不同的国家,但是,他们却出奇地团结,也不从属于齐楚燕韩赵魏秦这七个国家中的任何一国的领导。而是穿梭于各个国家的战场,接受自杀或战争的委托,他们的战斗力很强的,七个人就相当于一支无敌于天下的军队。强大如魏武卒这样的重装步兵队伍也只能是跟他们半斤八两,足以说明他们有多强大了,七国都曾开出优厚的条件邀请他们加入自己,来为自己效力。但是,他们很没有原则,今天在这个国家效命,明天就会去那个国家出力。惹得七国的国君十分生气,他们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七国都想对他们除之而后快。其实,合纵和联合也对付过这个七个堪称是怪物的人使用过。” 最后,那个稍微胖一些的庄稼老汉又接上了话说道:“而且啊,我还听说这些人极其勇猛,配合无间,他们七个人能顶得上万人的大军。最让人害怕的事情是他们杀人的手段简直不要太残忍,他们可不仅仅是为了钱杀人,也可以说是为了钱吧!但是,他们杀人也可以凭心情,华夏大地不少村庄都被他们杀得连狗都不剩。被七人众袭击的村子或寨子,不是被他们烧了,就是被他们给活生生地劈了,总之,里面的人都死相恐怖。所以啊,当时的野史册子记载,说是七个虎士全都是以杀人为乐的邪魔歪道。” 三个老头说的很明白,我也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什么意思了,就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强大了,而且,战国七雄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奈何得了他们七个虎士。同时呢,也就是因为他们太过残忍和强大,才让七国的国君很是忌惮,所以,联合了起来要讨伐他们是不是?” 那个带头的老汉又说:“让你给说对了,还真是这个样子。他们既不服从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又强大到了让人闻之色变,这才使得七国不得不联合起来,绞杀他们。可惜的是,数次七国联盟军围剿这七个虎士都没有成功,反而被他们打得溃不成军。规模最大的一次围剿行动,让七国的同盟军彻底陷入了苦战,不过,好在七个虎士也体力损耗殆尽了。他们七个不得意逃进了深山密林之中,但还是被占有绝对数量优势的七国大军团团围困在了大山内。只不过,七国联军的领袖十分害怕七人众的厉害,不敢贸然带人进去只能命令兵士不断放箭,来压缩这七个虎士的活动范围。最后,终于把他们围困在了更北方的一个十分偏僻不发达的小山村里,七个虎士也成了强弩之末。后来,还是被七国联军给抓住了,就是在最后阶段,他们还是打死了二百多个精兵。抓住了他们以后,就把他们七个人集体斩首了,不可一世的战国七虎士也就此灭亡了。但是,占卜师测算了一下,他们是凶神下凡,人虽然死了,但是,灵魂依旧邪恶。所以,七国的国君害怕他们死后继续作祟,就在当时最有名的灵山脚下,给他们七个建了一个坟冢,以求镇压他们七人,不会死后再闹事。灵山寺中的那座七巧灵通宝塔,就是用来镇压七个虎士亡魂用的,他们真的是太可怕了,不得不这样做。这就是我们知道的七个虎士的事情,不知道是哪来的一股邪恶力量破坏了宝塔的封印,他们复活了。” 徐成成又问道:“那个老乡啊,请问你一下,刚才你说的亡灵到处作祟指的是?” 他们三个人彼此看了看,似乎是知道些事情,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表述才好,最终,他们还是决定由那个瘦高的老汉来说。 “是这样的,有人去检查了他们的坟冢,那个人刚好看见,那个镇压七巧灵通宝塔内的玉石。就在一瞬间,突然裂开成了两半,就在这一下,他感觉很冷很不舒服,而且,当时根本就没有打雷或者其他恶劣的天气影响啊。所以,大家都在怀疑,到底会不会是七人众的亡灵冲破了封印跑出来继续行凶作恶了呢?对吧,当然了这个也只是传闻,不过,也有人说前些天在北边看见了七个虎士中的那个大块头。” 李虎虎说道:“嗯,是真的,没有错。那个大块头就是齐国的虎士,凶蛮,不过,那个可怕的虎士已经被我们大师兄解决了。正如你们所说的那样,他们又活了,势必会腥风血雨。” 那三个老汉一听,就吓得一溜烟跑出去,没影了。 这时候,状态不佳的苏疯疯又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了,徐成成一看他这么勉强就埋怨道:“谁让你出来的?不是说好了,你要在屋里休息的吗?” 苏疯疯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我们是一体,那我们就该一起开会,从长计议。嗯……亡灵啊,战国时期七国的虎士,真的好棘手。” 我又问苏疯疯道:“你别叹气了,你是道法科学家,那你说说你的看法吧,大师兄!” 苏疯疯道:“也有可能是敌魔搞的鬼,不过,他应该驾驭不了这么强大的七人众。毕竟,这七个家伙是凶神降世,敌魔根本不够看。再说了,最近敌魔销声匿迹了,他被我们重创后,消停了好一阵子呢,要是没有再炼出来新的身体,他是不敢轻易现身的。我倒倾向于是他隐藏起来以后的更强力的妖魔。可能,他们也已经成魔了。” 李虎虎不屑地说道:“管他们几个是亡灵还是恶魔,反正,我们都是要跟他们过不去的,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撞上了他们的话,我就用我的三味真火,一烧了事。” 徐成成连忙批评道:“老三,你不长记性啊!大师兄他好不容易才把七个虎士里面的凶蛮给解决,还受了重伤。而且,还是在阳生的提醒下才成功的,大师兄要是没有魔手的话,根本不可能赢,你还是这么虎,你迟早得死在你这股虎劲下面。” 徐成成说的也不无道理,凶蛮只不过是战国七个虎士里面最弱的那个,饶是如此,苏疯疯几乎把命都搭进去了,才刚刚打死了一个最弱的。后面,我们见到的那个蛇蛮更是比他强大的狠角色,大意不得。 正在这时,我突然停住了,不由地害怕哆嗦了起来。 耿彪彪发现了我的异常,问道:“阳生,你怎么了,怎么抖动的这么厉害?” 我说道:“不好,我感觉到了有一块阴灵丹的碎片,就在我们附近,而且还有玉藻前的妖气存在。说不定……” 我话还没有说完,大家全都紧张了起来,进入了战备状态。 第六百二十九章 蛇蛮的恐怖 我们天使馆内的那块鸡血石蠢蠢欲动,一旦有什么邪祟靠近,鸡血石就会不安分,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鸡血石突然自行飞到了我们跟前,看来那个强大的妖物离近了。 徐成成说:“让我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我能飞天。” 我点头答应还不忘嘱咐他说:“二师兄,小心一点,要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赶紧回来。” 他‘嗯’了一声出了门没有再说话,兀自施法飞上了天观察情况。 他才飞上去没多久,我就在下面看见了天空中的毒虫,敌魔肯定在这附近监视我们的行动,不能大意,敌魔最狡猾了。 没过一会儿,徐成成就飞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我这一看丛林里渐渐地升腾起来了一股灰蒙蒙的烟气。刚好飞过的一只喜鹊吸进了烟气,在天空中盘旋了两圈,就一头栽了下来,死掉了,这气有毒,徐成成他……危险了。 好在徐成成及时从毒气弥漫的丛林里逃了出来,站在高空的他往下看着确实有点可怕。李虎虎刚想上前,被我拦住了,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现在被敌魔的毒虫监视着,一旦我们有什么举动,敌魔就会行动。稍不注意,我们就全军覆没了,先看看再说。” 这股毒气情况不一般,不像是一般的妖邪做出来或是妖怪分泌出来的,也不是敌魔那个独特的瘴气所致,如果这样说来,那毒气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战国七雄中的楚国虎士毒蛮的行为了,举世无双的制炼毒物的高手,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 想到了这里,我打开了天目,努力找寻他的存在,果然,在丛林内的一棵大树上看见了一个,全身白色,五短身材三寸丁模样,犹如武大郎一样的男人,这个模样八成就是战国七雄中的楚国虎士毒人毒蛮了。他正在怀抱着一个大竹筒,喃喃地说着。 我读他的唇语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话:“嘿嘿嘿嘿,极道派的小鬼竟然在路上跟蛇蛮见了面了,却不来找我。只不过,看在你们极道派的小鬼没有找我的份上,那我就不请自来吧,就让毒蛮大爷来接待你们。来丛林送死的竟然是极道天师馆的老二,徐成成,你命不好。哼,自己到头来也不过是我毒气下的亡灵,很可怜的人啊!” 徐成成站在高空,对我们几个人往西南的方向指了指,看来又有什么情况发生了。除了苏疯疯还留在天师馆养伤以外,我带着李虎虎和耿彪彪就往西南方向的一个土坡上跑了过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观察,碰巧看见了蛇蛮那个女装变态男正百无聊赖地在路上走着。 正好,刚才那一支全副武装的武警营队跟他打了个照面。 蛇蛮拦在了他们跟前,不肯让路,武警的领导大喝道:“你在这里拦路干甚,还不让开?” 蛇蛮用右手小指挖着耳朵,懒洋洋地说道:“你个小卡拉米,你刚才在说什么呢?” 那个武警首领看着他觉得很奇怪,说道:“你这……你这家伙是怎么个情况?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你是古代人吗?一个男人还穿女人的衣服,是娘娘腔还是变态?” 蛇蛮道:“随你怎么说,娘娘腔也好,变态也罢,我提醒你,不要往前走了。你要是继续再往前走的话,可要特别小心了哦。我跟你们说啊,前面可是有非常恐怖的亡灵出没啊!” 武警的首领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这个蠢货,我们早就知道前面有亡灵,我们这大队人马,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要去消灭那伙亡灵。跟你说吧,小子,我们这些人可是当地最精良的武装力量,绝对可以打败亡灵的,来多少杀多少。” 听了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蛇蛮笑了:“哈哈哈哈,你这个傻大个子,看你的反应,你大概不知道亡灵长什么样子吧!再说了,你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亡灵的可怕。你说你是不是太小看,东周年间让战国七雄闻风丧胆的七人众亡灵的恐怖了吧?” 那个武警的长官说道:“怎么个意思?听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七人众啦?” “嘿嘿嘿嘿,不用说我知道,告诉你们吧!我就是亡灵中的一员啊,没看出来吗?”蛇蛮说道,又摆出来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蔑视着这里所有的人,他完全没把这一支武装力量放在眼里,因为他们不知道蛇蛮的可怕,蛇蛮也没必要对这些送死的人感到紧张。 武警长官吃了一惊,下令道:“该死的,前排不对给我拿冲锋枪扫死他。” 两排武警整齐地站成了两排,七十多支黑洞洞的长枪口子对准了蛇蛮,蛇蛮丝毫不在意,还觉得很奇怪,毕竟他还生活在落后的中国奴隶制末期。对于热兵器丝毫不感冒,也不了解,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东西说道:“咦?你们手里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没见过。” 还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那个武警长官说道:“你这个死了几千年的亡灵,对于我们现代的新式武器不知道,这很正常。我告诉你好了,这种武器的威力十足,你还没有靠近我们,就会被干掉的,几千年前就该死掉的亡灵啊,再一次给我死去吧!给我射击。” 数十支长枪一阵突突突后,刚才还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蛇蛮,一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彻彻底底被打成了一个浑身是血肢体残缺成数块的碎肉,烂在了地上就跟没人要的肉馅一样,砰砰砰的一阵枪击声过后,平静了。 那个自以为是的长官还以为得手了,正在得意洋洋地笑着的时候,那些碎肉块重组了起来,成了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那个人正是蛇蛮。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不高兴地说道:“真是该死的,你们把我的衣服都给打碎了,让我穿什么,小喽啰的衣服,我看不上。我就要穿,你这个当官的衣服,快给我脱下来,上衣裤子,还有鞋子,我都要。我不知道你们打在我身上的东西是什么,难道说这些就是秦国开发的新式武器吗?有趣啊,真有意思。” 那个长官一看蛇蛮被打成肉泥后还能完好无损地重新站在他面前,立刻气急败坏地说道:“该死的东西,我倒要看你有多厉害。火箭筒呢,再给我上,轰烂了他。” 蛇蛮有点不耐烦了,说道:“怎么还要来吗?哼,我真不想跟你们浪费时间,你们的攻击完全是徒劳的,还不明白吗?你们根本不是亡灵的对手,来了只有送死一条路子。” 没等蛇蛮说完,一发火箭弹就打了过来,刚好击中了蛇蛮的身子,又一次打碎了他。可是,就跟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蛇蛮又一次毫发无伤,赤身裸体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虽然,你们打不死我,但是,你们打得我好疼啊!喂,你们还要打我啊,好了,我知道了我的蛇剑好久没有添血了,今天刚好给它开开荤。那就陪你们玩吧,成为我的宝贝蛇剑的剑下亡魂吧!”蛇蛮说完,就把自己的蛇骨鞭抽了出来,那奇葩的兵器就像装了定位导航一样,一打就打一串,顿时血肉横飞,眼前一阵血肉组成的雾气。 浓郁的血腥味掩盖了蛇蛮身上死人的气味,还有他那阴灵丹碎片的气息,这么一次惨无人道的虐杀之后,完全是血流成河,死尸堆积如山。 其中一个武警被吓呆了,吃惊地说道:“这是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到的?明明站得离我们还有很远的距离,只是对着我们挥舞了一刀就……团灭了我们两个排的人。” 这蛇蛮的面前,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十具武警战士的尸体,他那蛇骨鞭还在一个劲地往下滴血,就快连成一条血线了。蛇蛮那恐怖如斯的战斗力,彻底把在场的武警给震慑住了。 蛇蛮道:“哎呀呀呀!这让我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从前的事情了呢,我也是靠着我的这把蛇剑一次性击杀数十甚至上百人,好久没有这种疯狂而且又刺激的感受了。” 那个明明已经被吓住了的武警长官咬着牙,强压着内心地恐惧喊道:“你们全都不许害怕,过去,把这个死掉的虎士给我包围起来。围住了以后,就给我打死他。” 剩下的武警战士全都将他团团包围在了里面,正中央的蛇蛮丝毫不虚,等着再次杀戮。 武警们开始议论了起来,说道:“这个家伙居然使用妖术,一下子杀死那么多人。” “我靠,我不信,我们这么多的人,还干不死这么一个死人。” “就是的,怕他做什么,几千年前就被杀死了,我们难道就不如前人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准备随时跟蛇蛮搏命…… 蛇蛮道:“我才不用什么妖术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攻击只有一招,那就是我的这一把可爱的蛇剑。你们,全都给我去死吧。” 接下里,就是武警战士不断地热武器突突,以及蛇蛮那把锋利且游刃有余的蛇骨鞭挥舞。血肉横飞的场面又一次出现了,到处都是断肢和碎尸,遍地的尸体和四处的鲜红血液,把这一块原本美丽的土地,染成了血色的屠宰场。 一个营的武警战士全都被他斩杀殆尽了,没有一个活口,蛇蛮那个家伙还拿着一把突击步枪对着自己的脑袋,研究了起来,毕竟对他来说,是个新鲜的事物,觉得相当好玩。 他在无意间,扣动了扳机,一发子弹贯穿了头颅。但是,很快他就没事了,还兀自一个人把那个被他杀死的武警长官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觉得挺合身,也挺满意的。 随后,她又拿起了一把长枪,笑着说道:“这东西就叫枪是吗?我看这个东西挺稀奇的,带回去送给炼蛮老哥看看吧,也许,他知道这个东西强大的所在。” 李虎虎在我身边小声说道:“这个家伙太厉害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把全副武装的一个营的战士给团灭了。” 我点了下头,彻底见识到了蛇蛮的恐怖。 第六百三十章 与蛇蛮的战斗 耿彪彪一看也傻眼了说道:“蛇蛮太强大了,这么多人,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全都给解决了。厉害啊!要不,趁着我们人多,一起弄死他算了。” 我说道:“行,五师弟,你总算聪明了一回,咱们一起上,就不信他能顶得住咱们三个。” 我们刚站出来,就被懒洋洋的蛇蛮看到了,一见是我们就说道:“哎呀,真是好巧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跟你们见面,好有缘不是吗?你们该不会是早就准备跟我对打了吧?我说什么来着,再见面就要好好地打上一架,来吧,我们打吧张若虚。” “蛇蛮,你搞错了。不是你要和我打,是你一个对付我们三个,不要以为知道我的名字,就能跟我一对一,我没说要跟你单打独斗。你知道了吗?”我说道。 “哎呀,看见你的这个样子,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还是想跟你单打。”这个娘娘腔还基佬的家伙,看得我们心里直发酸,怎么会是这个情况呢?实在是太恶心了。 蛇蛮举起了自己的蛇骨鞭说道:“尤其是你这认真的样子,我喜欢,看我这个蛇剑的厉害吧!来,咱们好好打一打啊,你的命,送给我好了。” 我说道:“什么蛇剑,分明是一条蛇骨鞭啊,还蛇剑。你当你是金庸大师下的金蛇郎君夏雪宜吗?人家用的金蛇剑那是真正的一把绝世神兵,那一条能随意变幻方便攻击的蛇骨鞭还当做多么厉害的武器,你是不是想要拿来逗我们笑呢?” 看这蛇蛮那认真又可怕的样子,我的压力很大,再看他那不恭的模样,我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了。真没想到,战国时期有这么变态的家伙,真是现在的人都过之不及。 我大喊道:“喂蛇蛮,你到底是个公的还是个母的,看你男不男女不女,阴不阴阳不阳的。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你的身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和味道,为什么还这么嗲呢?闻到你身上这股死人和墓土混合的臭味,我就难受,你能不能别出来恶心我了,我要吐了。” 李虎虎道:“阳生,对于这种早就死去多少年的死人来说,你跟他讲这些不是百搭吗?他再怎么说也是当地人传闻的燕国虎士蛇蛮啊!邪恶的亡灵真的是从坟墓里面跑出来了,那就让我们再送他回去,这不就好了吗?跟他废什么话。” 说到了这里,李虎虎还添油加醋了一把,说道:“七个由天上七星凶神降世的死人,集结在一起无恶不作,但最终还是被七国的联合军队追得无路可逃,赶到了一个贫瘠的小山村。最后,还被人家砍了头的可怜人,不过就是七人众里面的一个被砍了头的可怜虫。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你说你为什么不再死去,活着浪费空气?” 被说得呆愣在当场的蛇蛮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只是傻傻地站着,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看着我们,却不发动攻击,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李虎虎见对方不会打自己的话,还是无视自己,生气地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嘿嘿,因为张若虚长得很可爱,但是,我现在看你这个头上有疤痕的李虎虎也挺性感的嘛!所以,我正在沉醉啊,你生气的模样,也是真的好好看啊!”变态的蛇蛮语出惊人。 这句话,把我和李虎虎同时给恶心到了,再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想早点打死这个基佬。 李虎虎着急了,赶紧双手结印,发怒地说:“我受不了啦,我可以用三味真火烧了他吗?” 我有点无奈了,摆了摆手,道:“我觉得可以,好了,这个变态交给你了,我快被他给恶心吐了。不过,你要注意啊,不要跟他近身,我还没有找出来他身上阴灵丹碎片的位置。他跟之前的凶蛮一样,是借着阴灵丹的碎片和玉藻前的妖力复活的。” 耿彪彪又问道:“喂,娘娘腔,快回答我,你身上的阴灵丹碎片是谁给你的?” 蛇蛮陶醉了,又一次笑着说道:“嘿嘿,这个大胖子生气的表情也很棒的啊!不过,我的阴灵丹碎片是谁给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正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了她身上阴灵丹碎片位置的所在,就镶嵌在了他的脖子里面。我没有犹豫,挥舞着碎生宝剑就冲了上去,还大喊道:“你个死基佬,你的死期到了。” 我一个劈砍没有得手,他是指挥舞了一下蛇骨鞭,就格挡开了我的攻击。 我大声说道:“蛇蛮,你最好老实配合,而且,我会不择手段地让你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给我交代清楚的,你听见了没有,蛇蛮死基佬。” 蛇蛮又不正经了,说道:“哎呀,你说你可爱就可爱吧,还带了这么有趣的一把宝剑。很好,那我就用我的蛇剑好好地陪你玩上一玩。”说完,蛇蛮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蛇骨鞭一端,原地画圆,看他的架势就知道他认真了,蛇骨鞭的威力不言而喻。 只不过,蛇蛮的动作很快,虽然动作复杂,但丝毫不影响他快速行动。因为,我都无法精确捕捉他的动作,对方快到了,我的双眼只能捕捉到他行动的残影。 蛇蛮说道:“你的宝剑跟我的这一把蛇剑相比,到底谁强谁弱呢?”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劈砍就下来了,那曲折的动作轨迹,就像一条白炼蛇一样灵动。我只能被动用碎生宝剑防御,格挡住了他的攻击,逼得我连连后退。 耿彪彪喊了我的道号一声,刚要上前,就被李虎虎拦住说道:“你别上去,不要冲动往后退,蛇蛮的那条蛇骨鞭有机关,很难防御招架的住,快退后。” 蛇蛮没有继续进攻,将蛇骨鞭收了回来,就说:“诶呀,张若虚,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我的蛇剑给贯穿胸膛了,哼哼,极道天师馆的风水阴阳师果然厉害。” 刚才那一下攻击,很是突然,我的左脸颊被划破了一个口子,我心里一阵后怕。再看一下地上的那些死人,他们的死法都很奇怪,伤口创面并不大,但是全都是致命伤就跟《银河护卫队》中拿督的口哨箭似的,能将敌人的心脏全部贯穿。这些人全都是被他一招毙命,根本就没有与他对拼的机会,本来我还以为他的蛇骨鞭只是用来投掷的远程武器,谁知道,蛇骨鞭的威力不止如此。蛇蛮这个家伙的蛇骨鞭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不知道怎样格挡? 这时候,蛇蛮又一次挥舞出来了蛇骨鞭,我赶紧挥动碎生宝剑防御。但还是被他的蛇骨鞭割伤双臂,鲜血直流,我的天,这一次的攻击更迅速,攻击的幅度更大了。 蛇蛮得意地说道:“你们不知道吧,我是七人众的急先锋,这就是七人众先锋队长的厉害。蛇蛮大爷的蛇骨剑是不是很厉害呢?”他又一次挥舞了出来。 看来只能用道气斩了,我抓紧时间给碎生宝剑灌入了一股道气,喊道:“你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少给你张若虚大爷嚣张了,看我把你的蛇骨鞭打回去。” 挥舞了一下碎生宝剑,一道剑波飞了出去,这一次攻击起到了效果,绵延的蛇骨鞭就像一条活动的细蛇一样,定格了,不在活动。 蛇蛮使劲挥动了一下蛇骨鞭,又一次向我攻击了过来,只不过速度变慢了。 我退到了李虎虎和耿彪彪的附近,耿彪彪说道:“蛇蛮这个家伙的蛇骨鞭,不亏是战国一绝。就算是把蛇骨鞭的攻击弹开了,还是能够转回来的,厉害,要是我早就死了。他的武器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真是灵活地像一条小细蛇。” 蛇蛮说道:“张若虚,你还没使出全力啊,不过,我也知道你厉害了。竟然,能打得我的蛇剑酥酥麻麻的,攻击效果变差了,不过呢,还好吧!杀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后,接二连三的攻击打得我只有闪躲的份,他还在揶揄着说:“哎呀,张若虚,你只有逃跑这一条路了吗?既然,你只能逃跑了,那就逃跑得再快一点吧,哈哈!” 这一次,蛇骨鞭不再是追踪性的攻击了,而是落点在哪攻击就到哪里,被点到的地面无不是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的,很快这条通道就被打了个千疮百孔,满目疮痍。李虎虎和耿彪彪无不赞叹蛇蛮的攻击犀利,这快节奏的攻击和强大的破坏力,不亏是万人敌的七人众之一。 一连闪躲开了数次攻击,蛇蛮收回了蛇骨鞭,对我夸赞道:“还真可以啊,能够在速度上闪躲开我这么多次攻击的人。张若虚,你还是第一个,那我也要认真了,看招吧,这一次的攻击,怎么样?我就不信你还能躲得开,不信咱们两个就来试一试。” 对方又是数次攻击,我周边的岩石碎块也在一点点地掉落,这个家伙不讲武德啊,专门破怪周边的岩石和土块,想要把我覆盖住。这样的话,我不仅得闪躲他的攻击,还要躲避掉落的石块砸到我,这个蛇蛮真是卑鄙,我到底该怎么应对呢?闪转腾挪之间,我还是得上蹿下跳,而虐待我的蛇蛮却越来越得意地挥动着蛇骨鞭,还在大声揶揄说:“哈哈,真是好玩。” 又是一个不注意,我的眉头又被蛇骨鞭划开了一个口子,血流一直到了我的脖颈。 我吃亏了,站在一边自忖:“可恶,他的蛇骨鞭实在是太灵动了,根本看不清楚蛇骨鞭的活动轨迹。蛇骨鞭的攻击到底是从哪个方向飞过来的,一点规律都没有,哪次都是被动的。” 蛇蛮则越来越兴奋,说道:“太棒了,张若虚,你这疲于奔命的状态真是太棒了。看见你无措的表情,就让我好兴奋,原来捕猎最享受的就是猎物无助的表情啊,我好高兴。张若虚,那就让我再多虐待你一会儿,让我多看看你那疲于奔命的状态吧!” “看我的回旋镖。”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成成的回旋镖飞了过来,跟蛇蛮的蛇骨鞭纠缠到了一起,一并绞到了一起,深深地嵌入了岩石缝里面。 徐成成赶紧站到了我的身边,说道:“阳生,算我来得及是吧,看你打的这么累,我来支援你。你没有事吧,阳生师弟。” 蛇蛮见他跟我的战斗被徐成成给干扰了,就愤怒地说道:“该死的,你敢打扰我的战斗。极道天师馆的老二,我要你死。”说完,又挥动了一下自己的蛇骨鞭,连带着回旋镖一起带了出来,还击了过去,也差点打到徐成成,好在我推了他一把。 可就是这样一下子,徐成成的左手腕还是被蛇蛮的蛇骨鞭个刮伤出来了一个口子。 蛇蛮把蛇骨鞭收了回来之后,怒气冲冲地大吼道:“徐成成,你给我滚开,我不许你妨碍我跟张若虚找乐子。没看见,我跟他打的很开心吗?我最烦别人打扰我的战斗了。” 在他发怒的同时,我又一发道气斩打了过来,可惜还是偏了一些知识砍掉了他的右手臂,果然,太过劳累,命中率下降了。 “蛇蛮,你小子太恶心了,我刚才这发道气斩没有打死你,算你走运,但是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现在一对四,你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我大声吼道。 蛇蛮用左手摸了摸自己被砍断的右手臂说道:“哎呀,真是的,张若虚,你也真是好危险啊!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被你给杀死了,不过,我也不会再给你杀我的机会了。” 我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个该死的基佬,少给我废话了,快说,你的阴灵丹碎片到底是谁给你的。等你回答完了我的问题,我再杀掉你这个该死亡魂,赶快给老子从实招来。” 李虎虎又走了过来对徐成成关心道:“二师兄,你感觉怎么样啊,你的左手流血了。” 徐成成却说:“没事的,只不过是一点点的小伤罢了,不碍事的,真的不碍事的。”接着,他又对我说道:“阳生,你不用问他,想也不用想,阴灵丹的碎片一定是敌魔给他的。我刚才去探查了,在丛林里面发现的就是那个叫忍桃丸的小忍者,他也是个被复活的死人,靠着阴灵丹虚名的。而且,那个叫忍桃丸的附近到处都是敌魔的毒虫,我们全程都在被监视,丛林里面还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大团毒气,动物们全都被毒气给毒死了。” 李虎虎说道:“原来是这样,这是敌魔的分化计策,把我们分开然后逐个击破。这么说的话,不只是蛇蛮一个战国的虎士在这里了,还有其他被敌魔控制的虎士在埋伏我们。” 这时候,蛇蛮对我又喊了一声:“好了,张若虚,游戏玩够了,接下来的攻击,我一定会要你的命的,等着瞧吧!” “哼,有这个可能吗?那你就尽管上来试一试吧!”我又一次握住了碎生宝剑,应战。 这时候,我们的战斗再次被干扰了,一个很难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嘿嘿嘿,你们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蛇蛮你这个家伙啊!总是死性不改,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擦脂抹粉的,见了稍微帅气一点的男人就把持不住了,你这样子怎么能行,让我替你杀了他们吧。我这个毒的味道很是不错呢,你们全都尝一尝吧。” 这话一说完,一大团黑黑的毒气,铺天盖地地袭了过来。 第六百三十一章悄悄接近的使毒者(上) 眼看毒气要过来了,我抓紧时间又问蛇蛮道:“蛇蛮,你老实回答我,你身上的阴灵丹碎片是不是敌魔给你的?还是有另外强大的角色,把阴灵丹镶嵌在了你的身体里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给我阴灵丹碎片的人,我只是觉得我的嗓子这里痒痒的,感觉一切力量的来源都是脖子里的这个东西。”蛇蛮懒懒地说道。 我着急了,说道:“混蛋东西,你别想轻易地蒙混过关,让本大爷急了眼,看我不一下子砍了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此时,毒气已经近在咫尺了,不跑是不行的了! 蛇蛮道:“这个毒烟?是毒蛮过来了吧?该死的毒蛮,竟然敢来坏我的好事。张若虚,我劝你赶紧逃吧,被毒蛮的毒烟攻击到的人,除了死还是死。” “什么?毒蛮来了?七人众的虎士到底是要再耍什么花样啊?” 不得已我只有赶紧跑到了同伴们的身边,说道:“这毒气好厉害,咱们快走,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也闹不清楚。这些毒烟是真的厉害,比当初日本731部队研制出来的芥子毒气还要厉害的多呢!” 远处传来了蛇蛮告别的声音:“后会有期了张若虚,把头洗干净了,等我来砍。” 等我们完全跑开了以后,李虎虎才回头看去,心里疑惑地问道:“真是奇怪了,哪来的毒气。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又有一个战国七雄的虎士出现了,这个毒烟是不是就是那个虎士的杰作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让人捉摸不透,也想不明白啊。” 我又一次开了天眼,就是那个跟武大郎差不多的男人,他一定是楚国的虎士,毒蛮! 该死的敌魔,该死的战国虎士,你们给我等着。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杀死他们。 这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之前救了镰仓的神秘男人,也就是我们五个人的杂念。 他盘腿坐了下来,说道:“喂,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没用啊,连战国的几个虎士都打不过,还怎么杀敌魔为师傅报仇呢?” 李虎虎气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哼,你个该死的东西,我们怎么样,不用你来管。” 我赶紧斥责了李虎虎说道:“老三,别那么冲动,他过来是有事要跟我们说的,对不对?” 神秘男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战国七雄的七个虎士也都各有各的故事,我先给你们讲一讲毒蛮的故事吧,他本名是山东胶州人,战国时候的齐国人,他原本姓徐,叫徐大冒,喜欢出海经商,游历四方。” “有一天,徐大冒这个人,带着自己的仆从和雇佣过来的船员,一起驾船渡海去远方做买卖,在海上遭遇大风,船被吹到不知什么地方。风停后,徐大冒睁眼一看,自己的随从和船员全都不见了,多半是被强大的海风卷入了大海里面,葬身海洋了。见来到一处,山峰绵延,树木苍苍。徐大冒希望有人居住,便将船拴好,背着粮食、干肉,下船登上了海岸。” “刚进山,见两边悬崖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很多洞口,像蜂房一样,不用说,这就是供生物居住的地方,他往上走,仔细听闻洞内隐约有人声。徐大冒来到一个洞外,停下脚步往里一瞅,里面有两个夜叉怪怪一个青色一个红色,全都呲着两排白森森的剑戟般的利齿,双眼瞪得像灯笼一样,正用爪子撕生鹿肉大快朵颐,吃得那叫一个香啊。徐大冒那经过这个阵仗,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返身要逃,夜叉怪已经看见了他,扔下死鹿,爪子一伸,把他抓进洞里。两个夜叉怪互相说着话,像鸟兽的叫声,争着撕扯徐大冒的衣服,似乎想吃了他。” “徐大冒恐惧万分,忙取出背在身上的干粮和熟牛肉干,送给夜叉怪,就是希望这两个夜叉怪怪不要吃自己。夜叉怪分吃完了,觉得味道很美,又去翻徐大冒的袋子。徐大冒摇摇手,表示没有了。夜叉怪大怒,又把他抓了起来。徐大冒哀求说:“放开我!我船上有锅子,可以再做给你们吃!”夜叉怪不明白他的话,因为不是同一种族的生物,无法交流,两个夜叉怪仍然发怒。徐大冒打着手势又说了一遍,夜叉怪像是稍微有点明白了,便跟着他来到船上,把锅子拿到洞中。徐大冒抱来柴禾,点上火,将夜叉怪吃剩下的生鹿肉煮了献给他们,两个夜叉怪吃得非常高兴。到了夜晚,夜叉怪用石头堵住洞口,像是怕徐大冒逃跑。徐大冒蜷曲着身体,远远地躲着夜叉怪躺下,整夜战战兢兢的,生怕最终不免一死,守着可怕的夜叉怪怪谁不怕呢?” “天明后,两个夜叉怪出去了,临走前又堵上洞口。不一会儿,取来一头死鹿交给徐大冒,不说也知道,两个夜叉怪的意思就是让徐大冒再给他们做饭吃。徐大冒便剥了鹿皮,到洞深处打了水,煮了好几锅,准备烹饪鹿肉给夜叉怪吃。又过了一会,来了好几个夜叉怪,聚到一起,吞吃着锅里的熟鹿肉。吃完了,一齐用手指着锅子,似乎嫌太小。过了三四天,一个夜叉怪背来一口大锅,像是人常用的那种。于是,夜叉怪们纷纷拿来死狼、死鹿等动物,放在锅里煮。煮熟后,招呼徐大冒也一块吃,渐渐地徐大冒也就被他们所接受了。这样过了几天,夜叉怪们渐渐和徐大冒熟悉起来,出去时也不再堵洞口了,待他像一家人一样。徐大冒也渐渐能根据夜叉怪发出的声音,揣摩出他们的意思,还常常学着他们的腔调,说些“夜叉怪话”。夜叉怪们更加高兴,又带来一个母夜叉怪,给徐大冒当老婆。起初徐大冒起初是很害怕的,在母夜叉怪面前不敢动弹。后来母夜叉怪主动亲热他,徐大冒才和她成了夫妻。母夜叉怪大为喜悦,此后便常常留下熟肉给徐大冒吃,真像是恩爱夫妻一样。” “一天,夜叉怪们早早起来,每个夜叉怪脖子上都挂着一串明珠,轮番走出洞外,像是在迎候什么贵客。又让徐大冒多煮些肉。徐大冒问母夜叉怪,母夜叉怪说:“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夜叉岛的天寿节。”又走出去跟别的夜叉怪说:“我丈夫没有骨突子!”众夜叉怪听说,各摘下五颗珠子,一块交给母夜叉怪。母夜叉怪又从自己脖子上摘下十颗,共凑了五十颗,用野麻皮搓了根绳子串起来,挂在徐大冒脖子上。徐大冒看了看这些明珠,一颗足值百十两银子。一会儿,夜叉怪都走了出去。徐大冒煮完肉,母夜叉怪来叫他说:“去接天王!”徐大冒不敢耽搁就去了。” “徐大冒跟随夜叉怪们来到一个大洞。这个洞足有好几亩地大,中间有一块巨石,上面又平又滑,像桌几一样。巨石周围摆着些石座,最上首一个石座上蒙着豹皮,其余蒙的都是鹿皮,共坐了约二三十个夜叉怪。不一会儿,只听大风呼呼,飞沙走石。夜叉怪们慌忙出迎。徐大冒见走来一个巨大的怪物,样子也像是夜叉怪,但是这个身形和威武的风度,是一般的小夜叉挂所不能比的。那个怪物径直奔进洞中,高高地蹲坐在豹皮座上往下俯视着。众夜叉怪们跟着一块进洞,分东西两列站好,都昂起头,双臂交叉成十字状,向大夜叉怪行礼。大夜叉怪点了点人头,问道:“卧眉山上的,就是这些吗?”众夜叉怪乱哄哄地答应。” “大夜叉怪看见了徐大冒,问:“那么,这个长相奇怪的,他又是从哪来的?”母夜叉怪回答说:“他是我丈夫。”大家对大夜叉怪夸起徐大冒的烹饪技术起来。随即有两三个夜叉怪跑去取了些熟肉来,献到石桌上。大夜叉怪双爪撕着,饱吃一顿,极力夸赞味道鲜美不亏是烹饪大师,并且命令此后要按时供应大夜叉怪熟肉吃。又看着徐大冒说:“你的骨突子怎么这样短?”众夜叉怪回答说:“他刚来,还没准备好。”大夜叉怪便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明珠串,脱下十颗明珠赏给徐大冒。这些珠子都比手指尖大,圆圆的像弹丸一样。母夜叉怪急忙接了过来,替徐大冒穿好挂在他脖子上。徐大冒也学夜叉怪的样子,双臂交叉,说着“夜叉怪话”表示感谢。大夜叉怪便走了,驾着狂风,快得像飞一样,片刻便消失不见了。众夜叉怪吃了他剩下的熟肉,便散了。这个夜叉怪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日本大妖怪,大天狗。” “又过了四年多,母夜叉怪忽然生产了。一胎生下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人样,不像他们的母亲。夜叉怪们都很喜欢这三个孩子。常常一块逗弄他们。一天,夜叉怪们都出去打食了,只剩下徐大冒一个人在洞里坐着。忽然从别的洞来了一个母夜叉怪,想跟徐大冒私通,他不肯。母夜叉怪发怒,将他一下子扑翻在地。正好徐大冒的妻子从外面进来,见此情景,暴怒地冲上前去,撕打起来,一口把她的耳朵咬了下来。过了一会,那母夜叉怪的丈夫也来了,母夜叉怪才放了她,让她走了。从此后,天天守着徐大冒,一刻也不离开。三年后,孩子们已能走路了。徐大冒教他们说人的语言,渐渐地咿咿哑哑会说话,大有点人气了。虽然还是儿童,但登山如走平地一般;跟徐大冒依依恋恋,很有父子情意。” “一天,母夜叉怪跟一个儿子和女儿外出,半天没回来。正好北风大作,徐大冒凄伤地想起故乡。便领着另一个儿子来到海岸边,见原来的船还在,便和儿子商量着返回老家。儿子想告诉母亲,徐大冒劝阻住了。父子二人登上船,顺风行驶,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到达交州。到家后,徐大冒得知妻子已经改嫁走了。他拿出两颗明珠,卖了几万两银子,家境因而非常富裕。儿子取名叫徐彪,十四五岁时,就能举起几百斤重的东西,粗直刚猛,生性好斗。交州的驻军主帅见了他后很惊奇,便让他做了千总。正赶上边疆叛乱。徐彪在作战中所向披靡,立了很多功劳,十八岁就提升成了副将。” “这时,有一个商人乘船渡海,也遭遇大风,被刮到卧眉山。刚上岸,见走来一个少年人。少年见了商人大惊,知道他是中原人,便询问他的家乡,商人说了。少年把他拉进一条深谷中的一个山洞里,洞外布满了荆棘丛,嘱咐他不要出去。少年离去了不一会,拿来鹿肉让商人吃,自己说:“我父亲也是交州人。”商人询问姓名,知道姓徐,自己认识他,便说:“你父亲是我的老朋友。现在他儿子已做了副将。”少年不知“副将”是什么意思,商人说:“这是中国的官名。”少年又问:“什么叫官?”商人回答说:“官就是出去乘漂亮车马,回家住高堂大屋;在上轻轻一呼,百人应声雷动;别的人不敢正眼看,只能侧身立,这就是官!”少年听得欢欣鼓舞。商人又问他:“你父亲既然在交州,你为什么长久留在这地方?”少年详细讲了以前的事情。商人便劝他返回故土,少年人说:“我也常常这样想。但母亲不是中国人,语言相貌都跟那里不同。况且,一旦走不成,同类知觉必被残害。因此踌躇不决,拿不定主意。”说完少年便走了,临出洞时跟商人说:“等起了北风,我来送你回去,麻烦你给我父亲,哥哥带个信去。”商人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商人在洞里一直藏了将近半年。他不时从洞口荆棘丛中往外窥视,见山中总有夜叉怪来来往往,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一天,北风忽起,山中一片风吹树叶的唰唰声。少年忽然来了,领着他急急地逃窜。边逃边嘱咐他说:“我嘱托你的事不要忘了!”商人答应。于是,在少年的帮助下,商人终于逃了回来。一到交州,商人立即去副将府,跟徐彪详细讲了自己的见闻。徐彪听了又悲又喜,便要去寻找母亲、弟弟和妹妹。父亲担忧大海滔滔,又是去夜叉怪国,一路险恶,极力劝阻他不要去。徐彪捶胸痛哭,非去不可。父亲劝阻不住,只得由他。” “徐彪便告诉了交州总帅,挑了两名健勇的士兵,乘船下了海。正赶上逆风,船行得十分艰难。在大海上颠簸了半个月,四周一望,只见海水茫茫,无边无际,再也分辨不出东西南北。忽然,一阵暴风吹来,波浪滔天,船被一下子打翻。徐彪落入水中,随着海浪漂流了很久,被一个怪物拖上了岸。怪物带着他来到一个地方,这里竟有房舍。徐彪醒了后,四下一看,一个像夜叉怪的怪物站在自己身边,便用“夜叉怪话”询问。” “夜叉怪惊讶地反问他,徐彪告诉他自己要去的地方。夜叉怪高兴地说:“卧眉山是我的故乡。刚才太冒犯你了。你离开去卧眉山的路已八千里了,这条路是去毒龙国的,不去卧眉山。”于是找了条船送徐彪去卧眉山。夜叉怪在海水里推船疾行,像箭一样快,瞬间已跑了一千多里。过了一夜,来到卧眉山北岸。徐彪见岸上有个少年,正在眺望着茫茫无际的海水。徐彪知道深山里没有人类,怀疑那少年就是弟弟。走近一看,果然不错,兄弟俩手拉手痛哭起来。徐彪问起母亲和妹妹,少年回答说都很平安康健。徐彪便想和弟弟一起去寻她们,弟弟阻止了他,自己一人急急忙忙地走了。” “徐彪转身想感谢送自己来的夜叉怪,却见那夜叉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不一会儿,母亲和妹妹来了,看见徐彪都哭了起来。徐彪告诉母亲想接她们回去,母亲说:“恐怕去了后会被人家欺负!”徐彪说:“儿在中国非常荣华富贵,别人不敢欺负母亲。”于是,母子三人决意返回。但苦于正值逆风,难以行船。正在徘徊犹豫时,忽见船上的布帆向南飘动,起了瑟瑟北风。徐彪大喜。说:“天助我也!”四人一个跟一个上了船。北风很急,只用了三天,便抵达交州岸边。四人一上岸,看见他们的人以为是妖怪,吓得四处逃窜。徐彪便脱下自己的衣服,让他们三人分着穿上了。回到家中,母夜叉怪见了徐大冒,怒骂不止,恨他当初回来不跟自己商量。徐大冒连忙谢罪道歉。家里的人都来拜见主母,无不吓得浑身颤抖。徐彪便劝母亲学说中国话,又让她穿锦衣,吃精美的米面和肉食,母夜叉怪才高兴起来。” “母夜叉怪和女儿都喜欢穿男人服装,像满族人的打扮。几个月后,渐渐会说中国话了。弟弟妹妹的皮肤也逐渐变得白皙。弟弟叫徐豹,妹妹叫夜儿,二人都很勇猛有力。徐彪耻于自己不会读书写字,便让弟弟读书。徐豹很聪慧,经史书籍,一过目就明白了。但他不想做一个只会读书的文人,徐彪便仍然让他练习拉硬弓、骑烈马,结果考取了武进士,娶了阿游击官的女儿为妻子。夜儿因为其异域血统,没人敢向她提亲。正好徐彪部下有个姓袁的守备死了妻子,徐彪便将妹妹硬嫁给了他。夜儿能开百石弓,百余步之外,用箭射小鸟,百发百中。袁守备每次出征,总是带着妻子。后来他一直升到同知将军,立下的功劳半数出自妻子之手。徐豹到三十四岁时,做了一个省的提督。母亲曾经跟着他南征,每次跟强敌对阵,母亲总是穿上盔甲,手持利刃为儿子接应。凡跟她接战的人,无不败得落花流水。” “正当,徐大冒的家人在中国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徐大冒却被人永远地遗落在了这里,不甘心的他下了毒咒,要报复华夏大地的人,接着就抱憾而死了。转世成了,楚国的虎士毒蛮,开始在华夏大地肆意屠戮人类。” 第六百三十二章 悄悄接近的使毒者(下) “我明白了,那个叫徐大冒的跟夜叉怪生活得久了,身体退化了。时间一长,他也就成了这副恶心的模样,弄得跟武大郎似的,既然含恨而终,现在成了这个模样,转世成了楚国的虎士毒蛮。哼,果然怨念深重成祸害啊。”我点了点头说道,对于毒蛮的来历也清楚了。 再看那个神秘人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他说道:“你们几个没出息的,快点成长起来吧。毒蛮很快还会在找上门来的。此刻,他肯定实在和蛇蛮打个不可开交,张若虚你要小心了。”说完,他抬手指了一下高空,果然还有一个敌魔的毒虫正在空中监视着我们。 耿彪彪赶紧掏出来了云南白药给我和徐成成分别涂抹在了伤口上,还庆幸地说道:“不幸中的万幸啊,也幸亏了伤口并不深,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二师兄,你还疼不疼?” 徐成成说道:“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早就不疼了,我想你们也辛苦了,别太累。” 李虎虎双手叉腰愤怒地说道:“该死的蛇蛮,真会找机会跑,应该还没有走太远。” 我看李虎虎那个不服气的样子,就感觉要坏事,问道:“玄生,难道你要追上去吗?” “是又怎么样?我跟他势不两立,打不过他那有怎么样,起码我的三味真火不怕他。再说,你刚才也没有从蛇蛮那个家伙的嘴里问出来些个什么东西啊?”李虎虎正要跑开。 又被我拦住了,说道:“玄生,你别那么冲动啊!没准,你要对付的不只是蛇蛮,也许还有放毒的毒蛮,对于这个灼烧感十足的毒物,玄生,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李虎虎被我给问住了,反问道:“什么叫做我怎么看,不就是一股腐蚀性很强的毒雾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毒雾确实很强,但是,我总是觉得毒蛮还有蛇蛮好像是知道些什么?放毒的家伙多了去了,也许就是和蛇蛮一样是个七国虎士中的一个,既然能同时出现两个。那说不准,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你就这么去,不是送死吗?虽然,我跟蛇蛮的战斗中负了伤,但是,我的眼睛却得到了锻炼,怎么说呢,我感觉我的眼睛渐渐地能捕捉到蛇蛮的蛇骨鞭活动的诡计了,以后,再想要用蛇骨鞭伤害到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徐成成说道:“是啊,既然我们能和蛇蛮在战斗的过程中出现一个亡灵,那就有可能再出现其他的亡灵。也许一开始,战国的七个虎士无视我们几个,故意派出来了最弱的凶蛮来对付我们。谁知道,大师兄把他给干掉了,所以,他们就抱团出动了,你还是先不要去了。” 我点了下头说道:“也许吧,我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是无伤大雅。玄生,你和黄生留下来,保护好地生还有天生,我要去做一番侦查,我的眼睛还需要多练练。天目加上我的阴阳眼,肯定效果更好,我去去就回。” 李虎虎答应道:“嗯,好的,我知道了,阳生,你注意安全啊!一路小心了。” 我一边追寻着阴灵丹的气息,一边用天目搜索毒蛮和蛇蛮的踪影,想着早点发现他们,并且跟踪他们,终于,我在一处茂密的丛林里面发现了正在捣药的毒蛮。 此刻的他,正在把一堆毒物和一些毒草混合在一个器皿内,用杵来回反复的地捣着。 正在他一边调试毒剂一边捣药的时候,蛇蛮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满脸怒气地看着他。毒蛮也意识到了蛇蛮的出现,一扭头看见了他正在愤怒地盯着自己看,就说:“哦,是蛇蛮啊!咱们好久不见了啊,我挺想你小子的,你是不是死得太久,懒得活动了呢?” 话刚说完,蛇蛮就一脚踩在了毒蛮的脸上,不高兴地说道:“混账东西,竟然敢打扰我和张若虚的战斗,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家打扰战斗的吗?” 毒蛮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哎呀,不好意思了啊!我以后注意就是了,请你原谅。” 这时候蛇蛮才稍微地消了消气,蹲了下来摸着毒蛮的脑袋说道:“好吧,原谅你这一次。不过话说回来,毒蛮,你小子还不会是想要把你那比蒸汽还猛烈地毒雾用在我身上,连我和极道天师馆的那几个小子一起化掉吧?要真是那样,我现在就杀了你。” 毒蛮道:“嘿嘿嘿嘿,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被生气啊,我这只是相当于庆祝重逢。” 蛇蛮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又冲着毒蛮的脑袋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说:“下次我也这么跟你开玩笑,我看看你能不能对付得了我的蛇骨剑,该死的毒蛮!” 毒蛮又问:“复活以后,我只见到你了,对了,其他的兄弟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蛇蛮站了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道:“炼蛮老哥正在尽心尽力地照顾银蛮老哥,你是知道的,炼蛮是个机关狂人,把墨家的机关和榫卯工艺研究得透透的。银蛮呢只有身子没有四肢,所以,要行动只能靠炼蛮了,他们俩一直在一起的,形影不离啊。” 毒蛮又问道:“那么,你说一说,银蛮这个老小子,他又在忙什么事情。” 蛇蛮掐了根树枝掉在嘴里,又席地而坐说道:“你说银蛮啊,那个小子嘛!肯定又是在尝试弄点火药、炸药一类的稀奇玩意,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是炼蛮的试验品这个事实了。” “嘿嘿嘿嘿,那就好,别不干正经事,那我们是得给炼蛮还有银蛮他们俩加把油了。”毒蛮一边研磨着自己手里的毒药,一边还在不停地揶揄着其他的战国虎士。 忽然,一只敌魔的毒虫来到了他们跟前,同时引起了毒蛮还有蛇蛮两个虎士的主意。 叼着树枝的毒蛮看着毒虫,无聊地说道:“又是敌魔这个家伙,这一次把毒虫派过来,到底为的是什么事情啊?”在他们两个虎士同时盯着毒虫传递的信息的时候,我的天目同时看到了他们俩的弱点,也就是阴灵丹碎片所在的位置,他们俩的阴灵丹碎片全都镶嵌在了脖子里面,只要攻击对准了他们的脖子攻击,那就不会出错了。 蛇蛮的脸色突然变了,兴奋了起来说道:“毒虫说的是什么?哦,对,张若虚那个不怕死的,又提着碎生宝剑,单枪匹马地来追杀我了!真是太好了,无比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 坏了,我自以为自己的行动,不会被敌魔的毒虫捕捉到呢?没想到,我自以为是了,原来我们每个人的行动,全都在敌魔的毒虫见识下,每个毒虫就像是一个飞行用于航拍的无人机。看样子,我想简单了,没准,那只毒虫已经把我的行动告知了蛇蛮。 好在我猜错了,毒虫并没有全程跟踪到我,还是跟丢了我。 还在那里研磨毒药的毒蛮说道:“嘿嘿,张若虚来找你决斗了。那么对方剩下来的,不就是李虎虎还有耿彪彪和受了伤的徐成成嘛!还好,毒虫又带了个好消息,那就是张若虚的女人也来天师馆找他们了。真不错,我就喜欢女人,漂亮的话,我就睡了她,不漂亮那就拿来试试我新做出来的毒药看看。我可是听说张若虚的女人不要太漂亮啊,就算张若虚狡猾,一旦,我拿住了张若虚的女人,他不得束手就擒吗?” 蛇蛮斜着眼睛看着毒蛮说:“嘿嘿,好吧,那么张若虚的那个女人就归你处理了。” 毒蛮有点意想不到,说道:“哦,是吗?那么,你不介意是吗?那极道天师馆里的宝物,可全都是我毒蛮一个人的了啊,我就不用跟你分享了啊!” 蛇蛮道:“是的,说了就算。作为交换,张若虚就是我的猎物了,他的女人归你处理。” 毒蛮道:“嗯好吧,反正张若虚我也用不到,你这个基佬就喜欢帅气的男人,交给你好了。女人,反而是我最感兴趣的,你不后悔那就行。我在问你一遍,张若虚的女人你不要吗?” 蛇蛮走开了还在说着:“随便你了,我的回答跟你一样,反正我也用不到张若虚的女人。” 毒蛮满意地笑了,把自己研磨好的毒药倒入了自己的大竹筒内,说:“很好,张若虚的女人就交给我了。” 一听这话,我就着急了,也不想着再跟踪蛇蛮和毒蛮刺探情报了。主要是,我的邓婉婉他来到天师馆了,哎呀,这个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我哪有精力保护她呢?真是该死啊! 我赶紧跑回了天师馆,正巧碰见了邓婉婉在照顾苏疯疯,一见我回来了。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我,疯狂亲吻。 我有点不高兴的对她说道:“你个丫头,怎么就是这么让人不省心呢,我们正在和强大的战国七虎士战斗。哪有功夫照顾你啊,你听我的话,赶紧走吧,不要回来,等我们解除了七国虎士的危机以后,咱们再见面,你这个女人啊,真是的,我说你什么好呢。” 邓婉婉觉着嘴巴说道:“不嘛,人家想你了,你都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我想你,来看看你不行吗?亲爱的阳生,你不许赶我走。” 也正巧在这个时候,耿彪彪回来了,一见我和邓婉婉在,他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呦呵,这是什么情况啊?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尤其是阳生,你不是追踪蛇蛮和毒蛮去了吗?现在,你小子竟然跑回来,幽会嫂子,你真是不像话啊!” 苏疯疯却说道:“胖子,你别冤枉好人啊!阳生也是刚回来,也幸亏邓婉婉在,要不然我这虚弱的身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唉,来不及给你们解释了,我刚才追踪到了蛇蛮和毒蛮两个虎士。敌魔的毒虫也来跟他们传递了消息,蛇蛮就是冲着我来的,毒蛮却瞄准了咱们天师馆,毒蛮就是那个释放毒雾的家伙,很棘手。这样,我去引开蛇蛮,黄生,你保护好婉婉还有大师兄,你们往东边去吧,那有一座大音寺,里面的和尚也有点法力,你们先去那避难。” 耿彪彪答应了一声,就开始收拾东西,我正要出门,才想起来了一件事,就对耿彪彪问道:“对了,玄生和地生他们两个呢?” “他们俩去七个虎士的坟冢那里看了,他们害怕想着,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耿彪彪回答说道。 我叹息了一声,没有办法了,只能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走,毒蛮要是来了就走不了啦! 我带着他们一路进发,走到了半路,见有一口水井,刚好大家都口渴了,就要去打水喝。却见一个女人倒在了井边昏迷不醒,等我过去翻开了那个女人才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死去多时了,看样子像是被毒死的,难道,毒蛮已经早在这里埋伏我们了吗? 我又看了一下周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就连刚飞过来的麻雀也摔倒在了地上,扑棱了几下翅膀以后,也死掉了,不止是这一只,接二连三又鸟从空中掉落。 邓婉婉说道:“不妙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地上有这么多死人,还有鸟怎么都掉下来了?难道,那个会放毒的虎士,他……他早就到这里放好了剧毒了吗?” 耿彪彪说道:“我说嫂子啊,咱们几个人还是快离开这里吧,要不然咱们可能就走不出去了。毒蛮的毒雾,我们是见识到过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那是相当的厉害啊!” 我刚要说话,却顿感四肢无力,倒在了地上,就连我一边的苏疯疯也昏倒了过去。千防万防,还是被敌人给偷袭得手了,我无力地挪动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被动地等对手出现了,我知道,我是中了毒蛮的毒雾,这才会失去了行动能力的。 毒蛮的声音传了过来:“嘿嘿嘿嘿,你们跑不掉了,这可是我毒蛮大爷特制的神经性毒雾啊,吸入的人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会四肢疲软无法移动。我刚放出来的,你们几个吸入了以后感觉怎么样呢?那个女人,还有那个胖子,你们俩可真扛得住啊!” 我撑着最后的力气喊道:“婉儿,你一定要撑住啊,赶紧走,快点,趁现在你还有意识。” 刚说完,邓婉婉往我这边走了几步,就双脚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无力地挣扎了起来。 毒蛮一见得手了,就高兴地说道:“嘿嘿嘿嘿,女人,你就是那个携带者张若虚一切希望的小姑娘吧。别害怕,我对男人是粗鲁的,但是,对女人却是说不出来的温柔啊。” “嫂子,嫂子,你别怕,我架着你出去。”耿彪彪架着邓婉婉艰难地走了几步,也快不行了。眼瞅着快要倒下的耿彪彪,邓婉婉说道:“黄生,你别管我了,你快跑,趁着你还没有吸入太多毒气,你赶紧跑啊,要是全被抓住了,我们就再也没有反击胜利的希望了。快跑,去叫二师兄和三师兄赶过来救我们大家,听话,黄生你快跑啊!” 耿彪彪拒绝道:“不行,我不能把你还有大师兄和四师兄留在这里,毒蛮可是战国七虎士里面最残忍可恶的,你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那你指定没有好的。” 毒蛮这个时候走了上来说道:“嘿嘿,你们放心吧,毒蛮大爷我不会这么快就杀死你们的。中了本大爷的这种毒,虽然会全身无力,可是不会立刻死掉,除非吸入过量了。而且,就算你们吸入得太多了,直到死前都会保持清醒的,不会没有意识地死亡掉的。这就是你们毒蛮大爷特制的毒药,举世无双啊。不过,缺点呢那就是对邪祟无效,所以,我不会受到毒雾的影响,我才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你们,怎么样极道派的小鬼,你们服气了吗?” 耿彪彪着急了,大声喊道:“该死的毒蛮,我不许你伤害我的嫂子还有师兄。看招吧,我的金刚拳法,金刚钟压顶!” 耿彪彪大喝一声过后,果然,一口道气制作的金刚大钟把毒蛮给罩在了里面。被困住了的毒蛮,还在喋喋不休地叫喊着说:“该死的胖子,你快把你毒蛮大爷给放出来。” 耿彪彪喊了一声:“让我放了你,我才不要呢!”说完,架起了邓婉婉,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这时候的我,嗓子干疼得很,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无力地看着他们移动。 刚才还把毒蛮罩得严严实实的金刚大钟,却被一口毒气从内部腐蚀掉了,毒蛮走了出来,说道:“哼,不就是一个金属道法的大钟吗?只要一口腐蚀性的毒气就能破解。胖子,你简直是找死。”说完,他又是一口毒气喷涂而出,刚好吐到了耿彪彪的身上,这下耿彪彪也中招了,无力地摔倒以后,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但却无可奈何。 “嘿嘿嘿嘿,胖子,你自讨苦吃,你胖又怎么样,毒蛮大爷一脚就能把你踢飞。”说完,毒蛮还真就是一个超级大脚踢了过去,二百多斤的耿彪彪还真是被他一脚踢了好远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徐成成的回旋镖过来了,一发攻击下,划伤了毒蛮的额头。毒蛮吃痛,往后退了好几步,说道:“该死的,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偷袭你毒蛮大爷,不想活了吗?” 原来是徐成成和李虎虎赶到了,我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徐成成说道:“玄生,你赶紧后退,这是毒蛮的毒气,你无法免疫毒气。我的水属道法可以解毒,让我来对付毒蛮这个混蛋家伙,你快闪开。” 李虎虎停了以后,立马后退说道:“照你这么说,刚才的毒烟就是这个小矮子放出来的了!哼,放毒这么卑鄙的手段也就他能干出来了,还真跟阳生说的一样,长得跟武大郎似的。” 邓婉婉也看到了他们,接近全身力气说道:“二师兄,三师兄,他的毒好厉害的,你们……你们千万别过来啊,吸入了毒气,你们就无法移动了。” “嘿嘿嘿嘿,女人,你已经是的猎物了,与其关心别人,倒还不如先关心下你自己吧。” 耿彪彪稍微缓和了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二师兄和三师兄来了,你们先顶住,我去照顾阳生还有天生他们两个,嫂子就交给你们俩保护了啊!” 徐成成说道:“喂,你这个臭矮子,你也是战国七虎士中的一个吧,你是不是那个楚国的虎士,不敢正面迎战。只能背后放毒偷袭别的那个叫毒蛮的家伙呢,我算是见识到了。” 毒蛮道:“嘿嘿嘿嘿,没错,本大爷就是楚国的虎士,毒蛮,我是专门使毒的。能死在本大爷的毒雾之下,算是你们的荣幸。你们也该死而无憾了是吧,极道天师馆的小鬼们。” 徐成成道:“我知道肯定是敌魔那个家伙干的,故意把你们七个复活了过来,再利用你们七个虎士来对付我们极道天师馆的五个人,敌魔还真是够卑鄙的。你给我老实回答,你们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那个以人类恶念生存强大的敌魔?” “嘿嘿嘿嘿,这个我可不知道,都说是敌魔,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敌魔他。对于,你的这个问题,你要是能侥幸不死的话。将来去问我的其他几个伙伴再说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记住我说的话,你们要是去问的前提那就是,你们还没有死,不过,你觉得可能吗?”毒蛮道。 阴险的毒蛮又从背后的背筐里,拿出来了一个大竹筒,释放出来了一种新的毒雾,还得意地笑道:“嘿嘿嘿嘿,你们去死吧,这可是我新配置出来融化性最强的毒雾啊,融化吧!” 没过一会儿,竹筒内的毒雾就被释放完了,徐成成和李虎虎他们两个也不见了,难道真的是被毒蛮的毒雾给融化得连渣都不生了吗?应该不会吧! 不管是不是被融化了,还真的是看不见李虎虎和徐成成他们两个了。只剩下毒蛮站在一边得意地笑着说:“行了,小姑娘,碍事的人全都给我处理了。张若虚这个没用的男人,在这关键的时候却保护不了你,你这么漂亮,还是跟了我毒蛮大爷吧!现在,这里除了那几个废物以外,也就剩下我跟你了,你要是不想死,那就跟了我。嘿嘿嘿嘿……” 正在我无力反抗的时候,我的天目又看到了远处蛇蛮的踪迹,他也是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要是让他和毒蛮碰头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的话,那我们极道天师馆真的是要被灭门了。 说曹操曹操到,蛇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瞬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看我无力反抗,他很不满意,说道:“毒蛮,把你的解药给我拿出来,我要跟张若虚光明正大的打一次。现在的他,就是个病猫,赢了也不光彩,快点的别磨蹭。” 听了蛇蛮的话,毒蛮才不情愿地扔过来了一个小药瓶说道:“蛇蛮,你把张若虚拉开得远一点,你们怎么打,那是你们的事情。但是,我不允许,你来打扰我和这个小姑娘的好事。去吧,你对张若虚感兴趣,我对张若虚的女人感兴趣,我们谁也不打扰谁,就这么定了。” 蛇蛮提溜着我远离了这里,来到了一处相对空旷的草地,喂我喝下了解药,很快我就有力气了,手扶着碎生宝剑,艰难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蛇蛮这个该死的东西。 蛇蛮很得意说道:“哎呀,张若虚你站起来了啊,好吧,现在让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玩意,你到底再给我搞什么飞机?我不屑跟你战斗。”我说道。 “别那么扫兴嘛!敌魔的毒虫都告诉我了,你是在追踪我来的是吧,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很享受战斗,所以,我才出现的,那我们就好好地战斗吧,迫不及待了。”蛇蛮淫笑道。 如他所愿,我掏出来了碎生宝剑,对准了他说道:“是你不想活了,你好不容易才复生,又这么着急再去死!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看我不用碎生宝剑砍死你个死变态。敢不敢让我先出招,你别躲呢?” 蛇蛮说道:“诶呀,越来越有趣了,张若虚,我真是爱死你了。好吧,我就让你一招,你小子,出招吧,我保证不闪不躲,我只要用我的蛇骨剑一下子就能化解了。” “是吗?别太狂妄,看招吧,超级无敌宇宙道气斩。”我故意虚话了一下我的攻击,一道强大的剑波冲着他打了过去,这一次我没有瞄准他的脖颈。因为,我还要去救邓婉婉,所以,我才特意打的是他脚下的地面。一击过去,地面塌陷了一个大坑,没有防备的蛇蛮一下子就掉了进去。 我看得手了,二话没说,就跑开了,因为,邓婉婉还等着我去救。 不甘心的蛇蛮还在坑里大叫:“张若虚,你玩赖,你根本就不敢跟我正面硬刚……” 管你那么多干嘛,我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呢,脚底一抹油,开溜! 我开着天目一路往回跑,还在检索着毒蛮的踪迹在哪里! 幸好,毒蛮的位置离我并不是很远,是西北位置大概两公里,希望还来得及,我疯狂地跑着过去。原来是在这间木屋里面,我刚要靠近,却又被一股浓烟呛得厉害,毒蛮这个该死的虎士,走到哪都放毒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神秘的男人又出现了,他说道:“张若虚,你还真是个男人啊。不过,你好像又到了极限了,是不是很痛苦啊?” 我说道:“再痛苦也得忍住,我要进去救我的媳妇。”说着,我就要往里进,尽管我的眼睛和鼻子被毒烟呛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地往下流。 神秘男子说道:“别逞强了,还是让我去救人吧。另外,跟你说一下,你们几个人的历练快要合格了,到时候,我就不存在了,真希望你们早日挨到那个时候。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几个人才是真正的出师,强大了。” 我有点不明白,就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神秘男人说道:“你说我是什么人?那我告诉你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同时还是苏疯疯、徐成成、李虎虎、耿彪彪。我是你们五个人的杂念集合体,等我回归你们五个人的时候,你们就是真正强大的五个风水阴阳师了。我可以跟你同一个视野,能做到共享。” “好吧,那谢谢你了,对了,我看到了毒蛮阴灵丹碎片镶嵌的位置是在他的脖子里面,你记得攻击他的延后位置,这样就能杀死他了。”我抱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知道了,你尽管放心,战国七雄的虎士虽然厉害,但是跟我比,还是不够看的。” 说完,他就进去了,留下我等待,虽然,我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我总感觉他这个人十分的可靠。而且,实力比我们五个人任何一个都要强。 房屋内,邓婉婉正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毒蛮这个三寸丁古树皮的家伙却行动自如。他正高兴地看着邓婉婉说道:“嘿嘿嘿嘿,美丽的女人,你以后就是我毒蛮的女人了,你就忘了张若虚那个废物吧,这时候,他怕是正在被蛇蛮那个娘娘腔蹂躏呢。再说了,四周都是我放的毒烟所做成的结界,是不会有人再来救你的了。不过,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肤白貌美大长腿,还真是个上等的货色啊!简直就是当代的人间尤物,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说完,他就用自己那粗糙的手捏着邓婉婉的脸很享受地说道:“瞧你这皮肤真是好棒啊,滑嫩滑嫩的,要不是我前世不小心进入了夜叉怪的领地,被迫跟夜叉怪结婚。我也不会被感染成这样丑陋的模样。不过,没事的,我现在居然可以和你这么可爱貌美的小姑娘成亲,也是值得了,我复活以后就开始享福了,我真的是太开心,太高兴了。” 邓婉婉艰难地说着:“你说什么?你要跟我成亲……不,我不要,我不跟你结婚。” 毒蛮不在乎地一把揭开了自己的面罩,说道:“其实,全都要怪我这张脸皮,实在是不被女人喜欢,全都是在夜叉岛上门被那些丑陋的夜叉怪们给同化了,不然,我还是很英俊的。嘿嘿嘿嘿,这不要紧了,现在我有你了,我要让你变成漂亮的新娘子,你该很开心是吧?你等我给你梳妆打扮一下,然后,跟我成亲吧!” “成亲……你是要我跟你结婚?不,不可以,我已经是张若虚的人了,你不能这样对我。”邓婉婉边说边哭,看得出来她很无奈,但是又被人家拿捏在手里,心情很差。 丑陋的毒蛮,根本不在乎,也不理会邓婉婉,只是笑着把红盖头给邓婉婉盖在了头上。 然后,他就一把扶起来了邓婉婉,装模做样的说了起来:“小女子不才,还请相公多多教导,小女子一定会好好把持好这个家,照顾好夫君大人的。嘿嘿嘿嘿,好说好说,夫君我一定会好好心疼,好好教导你的。那么现在,为了庆祝我们俩人的婚事,我们一起跳支舞吧。” 然后,他就架起来了邓婉婉开始胡乱跳动,说不出来这是什么难看的舞姿,一个不到一米五的男人架着一个快一米七的女人,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邓婉婉哭了,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已经结过婚嫁过人了,你放过我吧!我真不能跟你好的,是真的。” 跳了一阵子后,毒蛮把邓婉婉放了下来,说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么美丽的女人,你一定要跟我成亲。嘿嘿,你是我的好娘子,真正的好娘子。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倒酒了,倒上两碗白酒,咱们再来喝个交杯酒,这就算是咱们俩正式成亲当夫妻了。” 突然,徐成成打破了房子,从上面跳下来了,看着毒蛮,说道:“你个丑八怪,竟然敢动我四师弟的女人,看我不宰了你。”然后,他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邓婉婉,着急地问道:“邓婉婉,哎呀……混蛋毒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这么虚弱?” 毒蛮道:“那是我和我娘子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怎么没有被融化?算了,不管了,你最好赶紧滚走,我警告你,不要来破坏你毒蛮大爷的婚事,否则的话,我杀了你。” 徐成成道:“哼,别人怕你的毒雾,老子不怕,你的毒对修炼水属道法的我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你个小矮子,拿命来吧。” 还没等徐成成动手,毒蛮就先拿出来了装有毒烟的竹筒,打开以后,浓浓的毒烟又弥漫了整个房间。 没过一会,徐成成也不行了。 毒蛮说道:“嘿嘿嘿嘿,你的水属道法能解毒又怎么样?我的毒雾十分浓郁,我就不信,你能在短时间内解开本大爷的毒烟,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别人。我的这一股毒烟,接触到就会被感染到。这可是会深入眼睛还有皮肤的。” 果然,徐成成挨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 “嘿嘿嘿嘿,你们活该,谁让你们打扰毒蛮大爷成亲的,没有杀掉你们,算是对你们很仁慈了。谁说极道天师馆的风水阴阳师厉害了?打败他们简直不要太简单。你们全都被毒蛮大爷的毒雾给毒倒了吧,本大爷可是一点事情也没有啊。因为,我早就习惯了这些毒了。”毒蛮正得意的笑着的时候,却突然脸色一变,表情痛苦。 原来是邓婉婉强撑着孱弱的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铁戳子,直插入了毒蛮的咽喉内。 这一下子可是把毒蛮疼得够呛,邓婉婉还在看着毒蛮说:“杀死你个丑八怪,我……我才不要嫁给你呢!我是张若虚的女人,永远都是。” 毒蛮气坏了,狠狠地抽了邓婉婉一巴掌,将她抽倒在了地上,她趴在地上伏案不起。 毒蛮生气地说道:“臭娘们,你敢拿铁戳子叉我!”说完,一把就将插在咽喉位置的铁戳子给拔了出来。 “我对你那么好,你这个女人啊,连你也……连你也嫌弃我是不是?就因为讨厌我这张脸还有我这短小的身材吗?”想不到毒蛮还是个玻璃心,就因为这件事情他哭了个稀里哗啦。 邓婉婉说道:“不是你的模样和身材,你知道你说什么呢吗?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毒蛮哭泣着说道:“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饶不了你,可恶的女人,竟然敢伤害我的心。我不要你这样的娘子了,你知道嘛,我是多么地舍不得杀掉你啊!” 毒蛮说完,就伸出来了自己的两只大粗手,狠狠地扼住了邓婉婉的脖子想要掐死她。我看在这里着急坏了,心说:“那个男人,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还不上,你要我看着我老婆被毒蛮这个泼皮给杀死吗?该死的。” 我努力着挣扎往前走,可是毒蛮的毒雾太厉害了,我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终于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真可惜了,邓婉婉刚才那一下明明是戳中了阴灵丹的碎片的,但还是没有解决掉毒蛮这个该死的东西。 毒蛮又在大声地说着:“臭女人,你去死吧,你到下面陪你的张若虚去吧!” 邓婉婉被掐得流出了眼泪,说道:“阳生,永别了。”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神秘的男人出现了,只是右手冲着毒蛮的后背一点,毒蛮就倒下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高冷霸气的神秘男人 那个霸气的神秘男人,右手成爪站在了邓婉婉的跟前,邓婉婉先是一惊,十分意外。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又为什么会来救自己,邓婉婉想不明白了,只觉得自己很安全。 “女人,你不要害怕,我是受了张若虚的委托来救你的,你受惊了。”神秘男人说道。 “那么你,你叫什么名字?是你救我一命,请留下名字吧!”邓婉婉问道。 那个神秘男人说:“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是风雷道人,分裂出来了他的五个徒弟的杂念合成了我。哦,对了,要不你就叫我宁采臣吧,张若虚的前世就是宁采臣。因为风雷道人说过,我是他五个徒弟的前世杂念。简单来说,我就是杂念,所以,对于你来说,你就叫宁采臣好了。” “哦,那我以后救叫你宁采臣了,谢谢你救了我还有二师兄。”邓婉婉拖着虚弱的身子说。 毒蛮慢慢地爬到了一边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战国七虎士的敌人,不是只有极道派的五个风水阴阳师吗?最多,再加上跟他们同盟的妖狼一族,你这个家伙是谁?看样子,好强大啊!为什么要帮助极道派的人?” 神秘的男人没有搭理他,只是对邓婉婉说道:“张若虚这小子在外边呢,他现在跟其他几个弟子一样,还是没用得很,想要真正的强大起来,那必须要再成长,然后,吸收了我。也就是吸收了他们的杂念,才能更加的强大。” 毒蛮趴在地上又一次问道:“你这个大个子,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极道派的。” 慧念看着他说:“你问我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是谁,我只知道你跟我比太弱小了,要问,也是我问你才对,说吧,小矮子,你是谁?” 毒蛮站了起来说道:“哼,你连本大爷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对本大爷动手……哼,你这个混蛋,你会后悔的,咱们后会有期了。” 毒蛮察觉到了自己比对方强大,立马拿起来了自己的背筐往外跑去。 神秘男人却一点也不着急,还自顾自地说着:“好家伙,你可以啊,你被我的强力一指伤害到了,竟然还能活动,那么你也是有两下子的家伙了。” 毒蛮跑到了外边立马拿出来了两只装有毒雾的竹筒,左右手臂各架着一个,刚好神秘男人也走了出来,一脸阴沉地看着毒蛮,杀意骤起。 而死到临头的毒蛮还不自知,笑着说道:“嘿嘿嘿嘿,看招吧,我的融化毒气和麻痹毒气,绝对能让你无影无踪。看招吧!”两个竹筒被他同时打开,两大股毒气立马喷射而出。 毒气彻底淹没了这个神秘男人,以为得手的毒蛮,还在发出那猥琐恶心的笑容说:“嘿嘿嘿嘿,你个该死的男人,在我面前装什么酷啊,你去死吧!” 毒气喷完,四散开后,神秘男人依旧毫发无伤地站立在他对面,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的眼神更具杀意了。这样,攻击失手的毒蛮大惊失色,害怕地张大了嘴巴。 毒蛮还是第一次见到,完全免疫他的毒气攻击的男人,还是很害怕地瘫坐在了地上,把手伸了出来说道:“等等,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全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你饶我一命吧。”毒蛮立刻跪在了神秘男人的跟前,一个劲儿地磕头求放过。 神秘男人看他如此丢人,不屑一顾地说:“都这么卑微了哀求了,杀你还脏了我的手呢,那就饶你,夹着尾巴滚蛋吧!” “谢谢,谢谢,谢谢大爷你放了我,我感激你,我太谢谢你了。”毒蛮立马转身蹲着哭了起来,这家伙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我很清楚,毒蛮流的是鳄鱼的眼泪。 毒蛮还在哭诉道:“小的我……我怎么敢跟你过不去呢,您这么强大。但是……有了这个我就敢了。” 阴险的毒蛮冷不丁地掏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竹筒,对准了神秘男人,猥琐地笑着打开了竹筒的塞子,又是一大股浓郁的红色毒气喷涌而出。毒蛮还在继续嘿嘿嘿的猥琐发笑,看那个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求饶的嘴脸。 “嘿嘿嘿嘿,你个傻大个子,被我给骗了吧!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不管你是人还是妖怪,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我的红雾剧毒都会把你给溶解掉的。欸……”刚才还在嘚瑟的毒蛮脸色又变了十分吃惊地说道:“怎……怎么可能?” 神秘男人依旧毫发无伤地站在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毒蛮看。 “为……为什么没有化掉?这可是我毒蛮大爷,最得意的毒气啊,什么都能化的毒气啊。”毒蛮十分不甘,也万分地不可置信,显然,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这一次毒雾的偷袭,也彻底把神秘男人给惹火了,只见他一挥手,插入了毒蛮的咽喉内,阴灵丹的碎片被抽了出来。 卑鄙的毒蛮也随即成了一堆白骨倒了下去,神秘男人在自己的手里狠狠一掐,那块阴灵丹的碎片也就被他彻底捏成了齑粉,净化成了空气,想象不到我们几个费劲力气都不好战胜一个的虎士就让这个神秘男人轻松解决了。楚国的虎士毒蛮跟着下线了,现在,战国七雄的七个虎士,已经有两个领了盒饭,只剩下五个了。 神秘男子说道:“对付人类或是妖怪的毒烟,又怎么对付得了本大爷呢!” 毒蛮死了,我身上的毒性也跟着消退了,现在我站了起来,已经没有了不适感,身体很好。我赶紧跑到了那个神秘男人面前,说道:“你是宁采臣?难道,你就是我们五个人前世的合体?是不是?” 神秘男人冷漠地说了一句:“哼,随你怎么想,你还是早点变强吧,省得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你还当什么男人啊?” 我立马跑进了木屋里,见邓婉婉已经趴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心疼地我一把抱起她,呼唤道:“婉儿,你别怕,我来了,你的阳生来救你了。” 可是,我却没有唤醒她,还有徐成成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可恶的毒蛮,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毒素,让他们昏迷不醒。 正在这个时候,邓婉婉苏醒了,说道:“阳生,多亏了他,你这个朋友。是这个叫宁采臣的朋友,他……他救了我们。” 高冷的神秘男人站在外边说道:“不用感谢我,我不是刻意要救你们的。只是,那个叫毒蛮的家伙冒犯了我,我才出手把他解决了,只是如此而已,我可不是好心救你们的。哼,连个战国七雄的虎士,你们都对付不了,还怎么更强大呢?下次,可不要这么弱了,等你们真的强大了,那就从我这里把你们的前世力量拿回去。” 我问道:“宁采臣,你说什么?你说毒蛮是妨碍你的是吗?你来找什么的?” “我在这一带发现了那个叫忍桃丸的小忍者的踪迹,我心想他应该是天天跟着敌魔的小鬼,也应该能通过他,找到敌魔身在何处。但是,这个叫毒蛮的家伙四处放毒气,干扰了我的寻找,我怎么会放过他呢。我不过是来找他算账的,只不过路上先是看见了你,没用的张若虚,然后,顺便解决掉了毒蛮,救下来徐成成和你的女人罢了。哼,你不用谢我。既然,那个叫忍桃丸的小子在这里,那我想敌魔这个东西应该也在这附近吧!”神秘男人耍帅道。 正在我们说话之际,蛇蛮又追了上来,被我戏耍过得他,很是恼火地说道:“哼,张若虚,你怎么能这么卑鄙,不好好跟我打仗,那就是对我的侮辱。你也太不尊重蛇蛮大人了,我要你跟我好好地打,不许偷奸耍滑!” 他刚发泄完,就害怕地停住了,一看我身边的那个神秘男人,吓得哆嗦个不停。 “呃,这个……这个人是?”蛇蛮吓得全身不住地颤抖,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把毒蛮的尸骨给踩碎了一块,这下他更害怕了。他已经知道了,毒蛮死于神秘男人之手。 “真是的,张若虚你这个家伙竟然敢无视我蛇蛮大人,不过,你旁边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又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不过,我看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毒蛮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神秘男人说道:“哦,你在说我吗?哼,没必要告诉你,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号。” 看高冷的男人再看吓得哆嗦的蛇蛮,我就知道了,蛇蛮这是在害怕,毕竟他是那么轻易地就把毒蛮给干掉的厉害角色,就不敢招惹他。他也怕惹怒了神秘男子,自己也跟毒蛮一个样,被他给一招秒杀掉。 这时候,一只敌魔的毒虫又飞了过来,环绕了我们一圈,就又飞走了。我知道,这是敌魔的眼线,大概看了一下情况,就又飞回去汇报情况了。 神秘男人又说话了:“你是那个用毒的家伙的伙伴吧,你也是战国七雄的虎士之一吗?你是不是想要替他报仇,如果是的话,那就来吧,我随时奉陪。” 蛇蛮根本就不敢上前,慢慢地向后退了两步,我能看出来,蛇蛮很害怕,看来现在蛇蛮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对于,喜怒无常的这个神秘人来说,蛇蛮真的很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蛇蛮再杀死。于是乎,他说道:“好吧,张若虚还有那个大个子,山不转水转,我们后会有期。特别是张若虚,我跟你的决斗还要进行,再会了。” 说完,蛇蛮就不要命地跑开了,我猜想他应该是去找其他四个虎士去了。 神秘男人又把脸转向了我,问道:“快回答我,张若虚,你的天目张开了,而且你失去的记忆也回来了,那么说吧敌魔在哪里?我还要找他算账去呢!” 我无奈地把手一摊说道:“别说你想找到敌魔了,就连我也想啊!我们也没有找到敌魔呢,一天不除掉敌魔,我们就不安宁,接二连三的战斗,我们都累了,杀死敌魔也是极道派数千年来的任务。只可惜到我这里都第二百二十八代了,还是没有把敌魔彻底斩杀,丢人啊!不过,有几个身上携带者阴灵丹碎片的家伙们正在袭击我们,可不仅仅是战国七雄的虎士。还有很多妖怪,敌魔成功吞噬了山本俊,还把他们家族珍藏了好几十代人的式神都释放了出来,大部分都给了阴灵丹的碎片,各个强大,不好对付。你这么厉害,想要找敌魔的话,那就从这些有阴灵丹碎片的妖怪上动动脑子吧!” 冷酷的神秘男人说道:“你说这些就完了吗?就这样打发我,跟没有说一样。算了,还是靠我自己吧,那些个小妖怪们完全不够看,为了实现风雷道人的心愿,张若虚,你替我告诉跟你一样没用的那四个人,快点变强吧。” 高冷的神秘男人又问我:“那么你,还想不想知道其他战国虎士的过往呢?等你知道了,也许你会有所成长的,也算是我替你师傅帮助你成长吧!” 有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拒绝,立马答应道:“好吧,请你告诉我好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蛇蛮为什么爱男人 神秘男人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先问道:“张若虚,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蛇蛮好好的一个男人,他会对男人那么感兴趣呢?真的是娘娘腔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表示也很奇怪,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他是天生的娘娘腔吗?还是骨子里性取向不正常呢?” 神秘男人说道:“都不是,没有骨子里的性取向问题,其实吧,只有女人的心和男人的身的问题。是不是说到了这里,你有点糊涂了呢?” 我点了一下头说道:“是的,我真的开始不明白了,我一直以为,蛇蛮是个天生的基佬呢?看来,还是我不了解真相啊,具体问题是什么呢?” 神秘男子道:“那我告诉你吧,其实,蛇蛮的内心也就是灵魂还真是个女人,但是,命运轮回,他的身子却是个男人。女装大佬的问题,也就是他这种心女身男的人带起来的。” 接下来,就是神秘男人跟我侃侃而言了,揭秘了蛇蛮喜欢男人的具体情况,也是追溯到了蛇蛮的前半身的问题。 在商朝的河南朝歌地区,有一个人,他叫朱天浩。家中很富裕,模样也很帅气,但为人吝啬,如果不是儿女婚嫁之事,家中从没有宾客,厨房中也从无肉类。然而,就是这么好色的一个吝啬鬼,他却喜好女色,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花钱多少,从来不吝惜,也就是说,只有追求女人他才舍得花钱,别的再花钱一概免谈那一种,也就有了朱老爷不惜重金求美女的传闻。 每天晚上,爬墙串村,去找淫荡女人过夜,发生那种事情,这都在十里八乡传遍了。 某一天夜里,朱天浩遇到一少妇独自行路,心知这个少妇是逃亡的妇女,看她有几分姿色,顿时色心骤起,便强逼着她来到家中。点灯一看,漂亮极了。 朱天浩就问这个妇女:“小美人,你姓甚名谁?”这个女人便回答说:“奴家姓霍。”再细致地问,妇女很不高兴,说:“既然把我带到家中,又何必盘根寻声地问呢?如果怕受连累,不如早让我走好了。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吗?不就是对人家有非分之想那种事嘛!” 朱天浩心想也对,于是就不再问,便留下她和自己做苟且之事后,一起睡下了。但是,姓霍的女人不安于粗茶淡饭,又讨厌吃肉汤之类的东西,最喜欢吃的是燕窝、鸡心、鱼肚白作的羹汤,只有这样才能吃饱肚子,说白了,就是要吃山珍海味,一般的家常便饭根本吃不下去。 朱天浩没有办法,只有尽力供奉。姓霍的女人,她又爱生病,每天须一碗参汤补养身体。起初,朱天浩很不愿意。但姓霍的女人痛哭呻吟,眼见就要快死的样子,无可奈何,给她煮了一碗人参汤,病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自此以后,习以为常。 姓霍的女人要穿的衣服必须是绵绣绸缎一类的上好衣料做的衣服,可是,她喜新厌旧,一件好好的衣服,才穿了几天就厌烦了,要换新的。就这样,一个多月,计算起来花钱无数。朱天浩渐渐地供不起,于是就埋怨了这个捡来的女人几句话,姓霍的女人就不干了。 他就哭泣着吵闹着不吃饭,要求离开这里,到别处去。这可吓坏了朱天浩,因为害怕她走,只好委屈顺应她的要求。姓霍的女人经常感到苦闷无趣,每每让朱天浩每隔十数日便招戏班为她唱戏。唱戏时,必须让朱天浩在帘外设一凳,让她抱着儿子观看;即使这样,她也无笑容,经常对朱天浩责骂,朱天浩也不去与她辩解,谁让自己独独宠爱这个女人呢。 又过了两年,朱家的财产被这个女人给败掉了一大半儿,原本财大的朱家也渐渐衰落。朱天浩向姓霍的女人婉转地说,每日消费是否可以稍减一成。姓霍的女人同意了,每日用度减了一半,饶是如此,那花费和开销依旧巨大。时间长了,朱家仍然不能供给得上来,毕竟,自己的老底已经被他宠爱的女人吃空了一大半,很难再中兴。姓霍的女人每天喝点肉汤也能过得去。又渐渐的,没有珍馐海味也能用得下。朱天浩暗暗自喜。忽然一夜,姓霍的女人开门逃跑了。朱天浩怅然若失,到处打听,才知道在邻村何姓家中。 姓何的是邻村大户人家,何家主人何吉茂,是官宦之后,同样是个俊秀的美男子。他性格豪放无拘束,好结交客人,家中常是灯央亮到天明。忽然有一美丽的女子,半夜来到他的寝门。他细盘问,知是从朱家出逃的小妾,也就是那个姓霍的女子。朱天浩的为人,何吉茂一向藐视;又喜欢这个姓霍的女子的美貌与身姿,竟然把她留下了。 何吉茂和那个姓霍的女子,两个人在一起私混了几天,何吉茂越发被这个女人迷惑,好像天下的女子都不如姓霍的女子美丽,甚至自我感觉超越了周幽王的宠妃褒姒及商纣王帝辛的爱妃妲己。她们的生活穷奢极欲,对星火的女子所要的一切供给,如同朱天浩一样。 朱天浩得知消息,就到他家要人,何吉茂根本不当回事。朱天浩恼怒,就把何吉茂告到了官府。官府因为这女子的姓名来历不明,放到一边,也不追问。朱天浩变卖家产,向官府行贿,才准拘捕审问。姓霍的女人对何吉茂的说:“我在朱家,原本也不是通过媒人,纳彩礼而定的,怕他做什么?”何吉茂很是高兴,准备到公堂上与朱打官司。在座的客人劝谏说:“收纳别人逃跑的妻妾,已经是违法的行为。况且这个女人进门之后,挥霍无度,就是千金之家,怎能支撑得了?朱天浩那么大的家业,就是被这个姓霍的女子给吃空的,你才有几个家私,哪能经得住这个女子挥霍呢?”何吉茂恍然大悟,就把女人送给了朱天浩。 过了一二天,姓霍的女人又一次,从朱天浩的家里外逃了出去。 这一次来到的是个黄姓的书生家,书生家中很贫寒,未曾娶妻。夜里,忽然间来了一位女人敲他的门。女人进门后,自己向黄奎荣说是来给他作妻的。黄奎荣见到这样一位美貌的女子,而且是自投到他家,惊慌恐惧,不知该怎么做才好。黄奎荣平素守本分,坚决拒绝。 但是,那个女人也不离去。与黄奎荣应对之时,黄奎荣发现这个女人柔美可爱,不禁心中有点动情,就把她留下了,只不过他担心女人不能安心这贫寒的家庭。 后来,黄奎荣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女人每天起得很早,操持家务,勤劳超过了过门多年的妻子。黄奎荣为人蕴藉,举止潇洒,同样是一位绝世美男子,很会取得妻子的欢心,自然也让姓霍的女人心动。他们两人相见恨晚,只恐将风声走漏出去,二人的欢快日子不能长久。而朱天浩自从倾产起诉后,家中更加贫穷;又考虑到这个女人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也就把追寻她的事,放到了一边,其实也后悔认识这女人,害得自己家道中落。 姓霍的女人跟黄奎荣一起过了数年,二人恩爱诚笃。 一天,姓霍的女人忽然说要回家探亲,要求用车马送她。黄奎荣说:“以前你说无家,为什么前后说法不一样?”姓霍的女人说;“以前我是随便说说,我是镇江人。往日,我跟着荡子,流落江湖,就落到这步田地。我家中颇富裕,你把所有的钱财都带去,我必定亏待不了你。”黄奎荣听从她的话,赁了一辆车,与她同去。 他们俩来到了扬州地界,把船停泊在江边。姓霍的女人正凭窗向外看,有一位巨商的儿子从旁边过去,惊叹她的美丽,又反转船跟在后头。黄奎荣不知道这情况。姓霍的女人对黄奎荣说:“你家很贫穷,现在有一个解救穷困的办法,不知你能不能听从我的?” 黄奎荣问她,姓霍的女人说:“我跟你多年,未能为你生一男半女,也是件未做好的事。我虽说不漂亮,幸亏现在还未老,若有人肯出千金的话,你就把我卖给他。有了这份钱,妻室、田庐就都有了。这个办法怎样?” 黄奎荣脸面失色,不知这是什么原因。姓霍的女人笑着说:“郎君不要着急,天下本来多佳人,谁肯花一千金来买我呢?那是一句玩笑话给旁人听的,看看外面有没有买主。卖与不卖我,本来就在郎君你自己。”黄奎荣不肯这样办。 姓霍的女人自己把这件事告诉船夫的妻子,船夫妻子用眼看黄奎荣,黄奎荣随便应了一下。船夫妻去后不大会儿,回来说:“邻船有一位商人的儿子,愿意出八百金。”黄奎荣故意摇头,说这事难成。船夫妻又出去了,过了一会,回来说:“同意如数交千金,请马上过船去,一边交钱,一边交人。”黄奎荣微微一笑,算是答应了。 姓霍的女人说:“叫他暂且等等,我嘱咐黄郎几句话,马上就去。”姓霍的女人对黄奎荣说:“我每日以千金之躯侍奉郎君,你今天才知道吧!”黄奎荣问姓霍的女人:“你以什么话来推辞掉人家呢?”姓霍的女人说:“请你马上过船去签署卖身契约;去与不去,本来就在我自己。”黄奎荣认为不可。 姓霍的女人逼着催促他去,黄奎荣不得已,去了,立刻兑付清楚。黄奎荣让人把千金封存起来,并加上印记对商人之子说:“我虽然贫寒,竟然真的把妻子卖了,马上分离,真是难以割舍!假若妻子必不肯听从,仍然将这金原封不动地归还你。” 刚把千金搬运到船上,姓霍的女人已同船夫的妻子从船后头登上商人之子的船了,远远地与黄奎荣招手作别,无一点依恋的样子。黄奎荣惊骇得魂不附体,咽喉气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会儿商船解缆,如同离弦之箭远远而去。黄奎荣大声呼唤,想追上去与之并行。船夫不听他的,开船南行。很快到镇江,把银子搬到岸上,船夫急急解船而去。 黄奎荣在岸边守着行装苦闷地坐着,举目无亲,到什么地方,自己也不知道。望着滔滔的江水,东流而去,真像万箭穿心。黄奎荣正在掩面哭泣时,忽听到娇滴滴的声音,在唤“黄郎”。黄奎荣愕然回头一看,原来是姓霍的女人,已在前边的路上等着。黄奎荣高兴极了,背起行李就跟从她出了,并问:“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姓霍的女人笑着说:“若再迟回来数刻,恐怕你对我就产生疑心了。”黄奎荣仍然认为她的举止不一般,又细细追问。 姓霍的女人却绝口不提,只说了一句话:“黄郎,你是天下最美的男子,我舍不得你。”然后,他们就雇了一个脚力,背负着行李,一块走了。 进了镇江城水门内,有一座门朝南的宅子。他们直接进去。不大会儿,老头老婆男人女人,纷纷出来迎接,都说:“黄郎来了。”黄奎荣就进屋去拜见岳父岳母。 有两位年轻人,向黄奎荣作揖施礼,坐下来与黄奎荣说话。他们是姓霍的女人的兄弟大郎和三郎。宴席上菜肴不多,四个玉盘就把一张桌子摆满了。鸡、蟹、鹅、鱼。都用刀切成大块。年轻的人用大碗喝酒,谈吐豪放无拘束。 宴会结束后,有仆人将他们夫妇领到另一个院子中,让他俩住在一块。床上的铺盖与枕头,滑腻细软,而床是用熟制的皮革代棕藤制成。每天有婢女及老太太送来三餐。姓霍的女人有时整整一天也不出门。黄奎荣在这里单独居住感到苦闷,屡次说要回家,但姓霍的女人坚决不让。姓霍的女人对黄奎荣说:“今天我为你打算:请你买一位女人,是为了你的子孙后代着想。但是,若买婢女小妾,价格一定很高;你假装当我的兄长,由我父亲出面与别家论婚,这样找一位良家女子是不难的。”黄奎荣认为不可,但是,姓霍的女人不听。 有一位张贡士,他的女儿新近死了丈夫。跟他协商的结果,要一百吊钱,安葬了张贡士就行,姓霍的女人便将张贡士的女儿娶来。新妇小名叫阿美,性格和顺,生得也很漂亮。姓霍的女人喊她做嫂子,黄奎荣局促不安,姓霍的女人反而坦然无事。 有一天,姓霍的女人对黄奎荣说:“我将和大姐到南海,去看望大姨,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返回,请你们夫妻俩安生地过日子。”说完就走了。 阿美和黄奎荣独居一院中,姓霍的女人家仍然按时给他们送饮食,对他们也很敬重。然而,自从进了这个门后,就不曾有一个人再到他们这房里来。每天早晨,阿美按时去给老太太请安,说一两句话就退出来。妯娌们站在一旁,也只是相视一笑而已。即便留恋不舍多坐一会,他们也不殷勤应酬。黄奎荣去拜见岳父,也是这样。 偶尔遇到诸兄弟在一起聚谈,黄奎荣来了,大家都不作声了。黄奎荣心中苦闷,又无处诉说。阿美发觉了这种情形,问黄奎荣说:“你与他们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一月来都像生疏的客人?”黄奎荣仓促间回答不上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在外十年,现今刚刚归来。” 阿美又细细审问老头与老太太家的门第,以及妯娌们的住处。黄奎荣窘迫,再也不能隐瞒了,就把实底全告诉了她。阿美哭泣着说:“俺家虽贫穷,也不至于卑贱到做你家的小老婆,要不说妯娌们都看不起我。” 黄奎荣听了惶惑害怕,不知有什么办法应付,只有跪在地上任凭阿美处置。阿美收住哭泣,用手把黄奎荣拉起来,反而请黄奎荣想办法。黄奎荣说:“我哪里还敢想别的法子,只想让你回娘家去。”阿美说:“既然嫁你了,我再回娘家,于心不忍。那姓霍的女人虽说是先跟了你,但那是私奔,不是明媒正娶;我虽说是后嫁的,却是明媒正娶。不如暂且等她归来,问一下她,她既然出了这样的计谋,将准备如何处置我?” 住了几个月,竟然没见姓霍的女人回来。一天晚上,听到客房里有吵闹的饮酒声。黄奎荣偷偷去看,只见二位客人身着戎装坐在上座:一个头裹着豹皮的头巾,威严得像是天神;东首的那个人,戴着虎头的皮革做的头盔,虎口衔着他的额头,虎鼻虎耳俱全。 黄奎荣惊骇地回来,把这事告诉阿美,二人猜测一通,也弄不清霍氏父子是什么人。夫妻二人感到疑虑难解,很畏惧,二人谋划着迁到别处居住,又恐引起霍氏父子的猜疑。黄奎荣说:“实话告诉你,那去南海的人,即使回来,当面对证已定,我也不能再住在这里。现在,我想带着你离开这里,又恐怕你的父亲说别的。不如我们二人暂且分手,二年当中我必定再来。你能等待就等待;假若想另嫁他人,也听你便。”阿美要回家告诉父母,跟黄奎荣一块走。黄奎荣不答应。阿美哭泣流涕,要他发誓,他才离别阿美,动身回家。 黄奎荣去给老头老太太告辞。老头挽留他,等女儿从南海回来再走,黄奎荣没听,就告辞走了。黄奎荣上船,心中很凄惨,像失魂落魄一样。船行至瓜州,忽然回头见有片帆飞驶而来;渐近了,看到船头,按剑而坐的是大郎。 大郎老远就招呼说:“你想急着回去,为什么不再商量商量。撇下夫人自己独身走了,二三年的时间,谁能等待呢?”说话间,船已靠近。阿美从船中走出来。大郎挽扶着她登上黄奎荣所乘的船,自己跳回船上,径直而去。这以前,阿美回到家中后,刚向父母哭诉,忽然大郎驾车登门来,按着剑威胁他们。全家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喘,没有敢阻挡的。 阿美向黄奎荣述说了刚才的经过,黄奎荣也猜不透他们是什么意思。但自己得到阿美,心中很高兴,就解船出发。 到家后,黄奎荣出钱经营,很富有。阿美时常挂念她父母,想让黄奎荣与她一块回镇江探望双亲;又恐怕把姓霍的女人引来,嫡庶问大小尊卑有争执。 居住了不久,阿美的父亲打听着来了,见到他们家中房宅整齐,心中颇安慰。对女儿说:“你出门后,我接着到霍家去探访,见他家大门已关,房主也说不清楚,时过半年,竟无消息。你母亲日夜哭泣,说是让奸人把你骗去,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今天才知道你没出事。” 黄奎荣把实情告诉他老岳父,他们猜测着霍家一门为神人。后来,阿美生了个儿子,就取名叫仙赐。到十多岁,母亲让他去镇江、扬州,仙赐在旅社中住下后,随从的人都出去了。 很久以后,有一位女子进来,拉着他的手到她的房间里,放下帘子,将他搁在膝上,笑着问叫什么,仙赐便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又问他:“叫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孩子答:“不知道。”女子说:“回去问你的父亲便知道。” 黄仙赐很听话,就进了里屋问起了黄奎荣说:“爹爹为什么给孩儿取名天赐?” 黄奎荣道:“因为你生母之前,爹还娶了个奇女子,只知道她姓霍,全家都认为她是神人。不过,听说她生性放浪,转嫁了多个男子。我想念那她,因为她美得跟天仙一样,你娘和我的姻缘也是她给的,所以,我便给你取名叫仙赐。” 仙赐听完,突然声音一变,笑嘻嘻地发出了姓霍的女子声音说道:“黄郎,当真爱我,说实话,我是喜欢模样俊美的男子,而不是真心喜欢你。不过,现在的你还是最英俊的,我就是天赐,天赐就是我啊,黄郎。” 黄奎荣一听,吓得魂不附体,自那后黄家的儿子代代都是娘娘腔,直到传到了战国时代。 蛇蛮就是黄家最后一代子嗣,只可惜,蛇蛮还没有结婚生下儿子,就被七国的联合大军斩首了,所以,黄家也就绝后了,蛇蛮为什么这么喜欢男人,那是因为那个姓霍的女子的灵魂一直活在黄家男丁的身体里面。 这下,我是明白了,蛇蛮男人的身子里面竟然煮了个美艳放荡的女鬼。 第六百三十五章 另类的人生(一) 听了蛇蛮的故事,我总算了解了蛇蛮奇葩的性取向了,敢情这个家伙是这么个情况啊! 神秘男人又说:“其实吧,你还有另外一个版本的人生,你知道吗?” 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我问他说:“怎么我还有另外一个版本的人生呢?” 神秘男人说:“好吧,我告诉你吧,那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我也是另外一个你,因为,你自己选择跟了风雷道人,成了一个举世无双的风水阴阳师。但是,另外一个张若虚,也就是我,却没有跟风雷道人走,而是守在了爸爸妈妈的身边,成了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八字很轻,常常见鬼的人。我想是时候,把另外一半人生的记忆还给你了,不然,你的阴阳眼也就是你的天目,无法完全觉醒,只不过,你会很难受,你愿意尝试吗?” 他说的这话,让我不知道如何取舍,尝试吧,我怕遇到什么意外,没准真的死了呢?不尝试吧,我又不愿意这么简单地浪费了一次觉醒能力的机会。 思虑再三我答应了,说道:“好吧,大不了拼一次,我的能力越强,战胜敌魔的机会也就越大,那就来试试吧!” 神秘男人说道:“张若虚,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说话间,我一点点地跟那个神秘的男人融合了,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一个只属于我的生活,邓婉婉、任玲玲、耿彪彪、李虎虎、苏疯疯、徐成成等等很多人,就连我的师傅风雷道人,也全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成了个新的我。 恍惚间,我又来穿越回了梦境之中,这时候的我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看了看,我这是在哪?一个不经意,我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相框,那是我的大学毕业合照,照片上写着——北省邮电大学管理系通信技术专业2010届(3)班师生合影留念。 难道我真的有另外一种人生?我惆怅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个时候,手机的日历提醒又响了起来,提示我——早晨九点西红柿网码一万字。我的天,我的另类人生居然是一个码字人,真是讽刺啊! 刚自嘲完,一通电话打来过来,吓得我一个激灵,我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说话,听她的声音很是沙哑,看来真的是饱受摧残了。她带着沙哑和哭腔说道:“喂,你好,你是张若虚吗?” “是啊,我是张若虚,请问你是哪一位呢?” “我叫闫可妮,是张小娴的老婆,那个……你就是张小娴说的发小吗?他跟我说过,有个叫张若虚的玩伴,曾经救了他一命。他昨天晚上回家了,还跟我说起你来了,说你们关系多么多么好。”这话刚说完,又听见了她抽鼻子的声音,顿了一下说道:“实在抱歉,张小娴他……走了,昨天就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走了?走哪去了?怎么连手机都不拿啊,还想着让他给我介绍个活干呢!” “张若虚……你别急,我的意思是!张小娴他……他已经死了。” “什么?”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差点把手机给摔在地上,脑子嗡嗡的,就像是被小鸟撞了头一样,呆呆地问道:“死了,不对吧,我记得张小娴他不是上小学的时候就死了吗?那时候,他还替他的爸爸给我送外卖来着,真不容易。我说,你没搞错吧,他应该是十一岁的时候就死了,现在我都大学毕业了,他才死了吗?不对吧。(之前,耿彪彪给我催眠入梦归还记忆的时候,按照自己丢失的记忆,明确记着张小娴是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死了。不过,显然神秘男人渡过的我另外一种生活却又是另外一个版本,蝴蝶效应的作用很明显。)” “那个……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张小娴他是今天才死的。你听我解释,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找不见他。打他电话,才发现他把手机留家里了。我也没当回事,然后,我就出门买早餐。在民心河边上,看见了一大堆人围在一起,上去一看,是张小娴他……淹了。人家说捞上来的时候,就没有呼吸了,全身湿哒哒的,还彻底凉透了,皮肤都白了。呜呜呜……” 说到这里,张小娴的老婆再也压抑不住悲伤的情绪,哭了出来,隔着电话就知道她有多难过了。毕竟自己的男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换谁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我不想再触发对方的伤心节点,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点了一根烟,独自走到了阳台打开窗户,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楼下的水潭,慢慢地平复我自己的情绪。看来,那个十几年前纠缠上张小娴的落水鬼到头来,还是没有放过他啊!我跟张小娴可是快二十年没有见的哥们了,才见面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他就跟我天人永隔了。 张小娴是淹死的,还是掉进河里淹死的!最诡异的是,张小娴一把长命锁还给了我,他就淹死了!想了想,我开始懊悔了,为什么张小娴把长命锁还给我的时候,我没有让他脱掉鞋,再看一看他的脚踝呢?要是长命锁还在他身上,他是不是还会好好的活着?这个长命锁还真是个驱邪的神器啊!想到了这里,我突然一个机灵,“对了,长命锁呢?放哪了?” 我着急忙慌地一阵翻找,电视柜、茶几、衣柜、橱柜、卫浴柜,就连我的整理箱和书桌都翻找了一遍。最终,还是在我堆放进洗衣机里的脏衣服里面找到了它。 看着这个银色的长命锁,我又把小时候看大胖子然后张小娴被打得差点断了气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张小娴被落水鬼牵走,坐起来狂吐这些画面历历在目。 我攥紧了长命锁,大脑里面开始无限循环小时候跟张小娴在一起无忧无虑畅玩的情景。那个老道士给我画的黄符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件,居然,能让厉鬼都退避三舍。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想要把长命锁撬开,看看里面的黄符到底是怎么个宝物。但是,转念一想,张小娴被鬼索了命,我要是不知轻重地把长命锁打开了,还不知道有什么下场呢? 再也不敢让长命锁离身了,有它在,我这个八字轻的人,生命才有保障,心里想着,这该不会只是个开头吧? 这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正是张小娴的手机发来的,原来是张小娴葬礼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啊!不管怎么样,张小娴和我是发小,我必须要去给他出殡帮帮忙!最重要的是,我看能不能再发现点什么意外情况。 三天后,我按照短信告知的地点,准时准点地来到了张小娴的家,心说:“张小娴,一路走好。” 在张小娴的灵前,我没有多少的难过,反倒有点心猿意马,一个是他那娇羞可人的妻子,可惜了,现在是个寡妇;在一个就是想看看张小娴的尸体,有没有什么异常,特别是他的做脚踝…… 只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张小娴他爹娘很意外我会突然出现,面露惊讶之情,显然还不知道我与张小娴无意间相逢之事。不管怎么样,张小娴的爹娘也是我的长辈,我上前跟张小娴的爹娘问候了一句,还把我和张小娴重逢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对于长命锁的事情,我却只字未提。说真的,我还真怕他们会因为长命锁,物归原主的事情再把张小娴的死迁怒于我。 既然,张小娴已经走了,我也就不想再给这家心碎的人说那些没有科学理论依据的事情了,还是怕再出来什么误会。再看哭得梨花带雨那个寡妇,我有了那么一点想要关爱的心思。 不得不说,张小娴娶了个好媳妇,人是死了,但还是很用心地操办张小娴的后事,要说张小娴呢也是个福薄的人,可惜了这么个贤妻。再看跪在张小娴媳妇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估计还没有明白死亡的概念,只知道一个劲儿地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躺在长桌上,一动也不动,平时爸爸是最欢实的,然后就是在张小娴媳妇另一头的摇床里那个还在嗷嗷待哺的婴孩,只知道咕嘟嘟地吮吸着奶瓶,可怜的是他连叫爸爸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妮这个女人其实一直在硬撑着,因为女儿前一句爸爸后一句爸爸的,就跟长钉穿心一样。终于,女人坚持不住了,抱着女儿嚎啕大哭了起来,女儿也跟着哇哇大哭,可能是母子连心吧,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也哭出来声音,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孩子没了爸爸,这个心酸的场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或多或少,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张小娴。 于是,在良知的驱动下,我把昨天张小娴用来感激我的五千元,又上账了! 流程走完了,我想了想,还是走吧。反正,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最主要的是,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可就当我即将走出门的那一刻,我注意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竖着中分头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那破旧的衣衫,还有那脏兮兮的帆布鞋,怕是走了泥地还没刷过吧! 跟别人最不一样的是,他过来上了个份子钱,没有鞠躬跪拜,只是一直盯着尸体的天灵盖看。难道他也有阴阳眼? 不会啊,我可是有一双货真价实的阴阳眼,但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肯定能看到。既然,我看不到,那他又在看什么? 观察了好一阵子,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但是看他流里流气的,我心里就一阵子嫌弃,心说:“哪来的小混子,在这里胡瞧什么?” 我不想再浪费过多的功夫在这里,说实在,今天要码的字还没有码呢,再不回去弄一万字,全勤奖就没了。 过一会,张小娴就要被拉到城郊的火葬场烧了,按说,凭我和张小娴过命的交情,他的火化仪式,我应该去。但,我生性胆小,殡仪馆还有停尸房什么的地方,不干净的东西有点多,我不是很敢去,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离开了栓自家,走到单元楼门前,烟瘾犯了,开始从兜里掏烟……掏了半天烟,还顺带掏出来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怪哉,我什么时候兜里有这么张皱巴的纸呢?”自言自语后,我展开了纸条,歪七扭八的十个字,赫然在目。 “要想安然无恙,参加火化。” 我本能地心里啐了一口,“妈的,谁这么无聊吓唬老子。”全然不把纸条上的警告当回事,随便一揉,就扔了。 偏偏就是这么巧,一块香蕉皮砸在了我的脸上,我心里一惊,害怕地连连对着地上的纸团拜了拜,念叨:“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不知冒犯,我一定参加张小娴的火化。” 也就是这个时候,殡仪馆的灵车来了,后面还跟了两辆大巴,几个黑色素服的工作人员上去把灵柩抬进了车里,我也就跟着上了大巴。遗体告别仪式上,工作人员将包裹尸体的黄布掀开,让家人还有亲朋好友,围绕着张小娴的尸体转圈缅怀,再过一会就真的连尸体都看不见了。由于尸体化妆师高超的化妆手艺,张小娴不像死了,倒像是睡着了,就连被水浸泡的浮肿都没有。我还盼望着,张小娴还会再次坐起来,就如当初死而复生的那次,但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后来,我也是听殡仪馆的学徒工跟我说,这次是彻底的淹死了,不过淹死的尸体用干燥剂就可以把尸体的水分给吸出来,完全没有肿大的痕迹。 张小娴本该在十好几年前就死了,靠着我的长命锁,硬是多活了这些年,还娶妻张若虚了。只不过,这个死劫,张小娴还是没有躲掉,如果,不还我长命锁,他还会活着,但,没有如果。 告别完了遗体,我借口上厕所,又把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拿出来看了看,心中暗忖:“我的这个长命锁里面的黄符到底有多厉害,能有这么好的护人平安功效,该不会是一般的平安福那么简单吧?”我是该去探索还是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时候,我的脑子里有两只蟑螂在打架,它们一个叫好奇,一个叫警惕,轮番对我头脑轰炸。 好奇说:“这是你的宿命,快去挖掘真相。” 警惕说:“不要靠近,你越是去接近真相,你就离死亡越近。” 还没等我做出抉择,张小娴的爹娘都被人搀扶走出来了,他们中间还夹着抱着骨灰盒的可妮,看他们三个眼泪都快哭干。毕竟,张小娴走得太过突然了,这跟一个人经历过慢性疾病折磨而死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突然辞世的,就如晴天一道霹雳,可以把至亲家人亟倒;慢性而亡的,家里人多多少少会有心理准备。 这时候,我看见了张小娴了,他那半透明的身子正随着骨灰盒悬浮。我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张小娴……” 但是,半透明的张小娴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就跟个呆瓜一样,继续跟着骨灰盒漂浮…… 原来,那些灵魂不仅仅会在晚上出现啊,白天也能见,欸,我这该死的阴阳眼! 反正,我是人跟鬼说话,他也听不见,只能在心里对他说:“张小娴,一路走好啊!来世,我们还做兄弟,真要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记得托梦给我。只要是我能办的,一定尽力。”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又是一个纸团爆了我的头,跟刚才一样,还是那皱巴巴的纸团。 “看到你兄弟了吧,你离死不远了,想活命,等我联系。”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谁拿纸团丢我的,四下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心里默想:“谁那么无聊啊,不是拿香蕉皮就是拿纸团丢我。难不成,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不应该,除了爹和娘以外,也就那个给我画符的老道士了。” 百思不得其解,是谁在背地里给我搞怪,肯定是个局内人。 从殡仪馆出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好在今天长命锁被我戴在身上,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了些着落,不住与心情太差。我得到长生锁的时候,尚还年幼,不记得是什么情况了,所以,我决定找下爹娘,好好询问一下这个长生锁的秘密。 来了省城这么多年了,爹和娘早就在这买了房子,初来的时候城西发达,也就买了城西的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城东的老城区改造后,市中心位移到这了。所以,爹娘就住城西的老房子,而我跟家里人的代沟越来越大,就在城东的一处公寓里租了一间,在这住的有酒店服务员、外卖小哥、夜店dj、商场导购,但清一色的都是年轻人,沟通无障碍,说不准彼此之间还有个需要,能互相解决下。 石厚市的市区面积不大,从我住的公寓到父母的旧房子一趟公交车就行,就是一个最东头,一个最西头的区别。只不过,石厚市的街道相较其他的省会城市来说,还是拥挤了些,所以,从城东到城西的公交车通勤起码得一个钟头,我回家也就是选在周末的时候,也仅仅就是吃个便饭,一般回家前都会给去个电话知会一声。 今天回去赶巧,正好是饭点,我爹见我一脸晦气,就知道出了事,但是没有挑明,而是叫我娘多炒了一道菜。我爹很爱喝酒,吃饭总是对付了事,一碟糖醋花生米和一道回锅肉刚好做下酒菜。不一会儿,娘就给我把红烧鱼端出来了,刚好,我也饿了,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张若虚,心里有事是不?来跟爹说说。” 我还没有开口,我娘就打断了,问道:“孩子他爹,你咋就看出来这孩子心里有事啊?咱娃回来了,不得先让孩子吃饱再说!” 我爹闷了一盅白酒,说道:“有句话叫,知子莫若父。我的儿子,我不知道他心里想啥,我不白当爹了吗?这小崽子,肯定没好事,你还不清楚啊,他轻易不回一趟家。来,再拿个酒盅来,我倒要听听这崽子有啥事求咱们!八成是钱不够了,又来求援。” 爹猜对了前头,但没猜对后头,倒也不用说多余的话了,刚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等娘把我的酒盅拿出来了,我就给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了,碰杯后一口闷。 这下,娘也看出来我心里有事了,忙劝道:“呦,你这孩子,平时滴酒不沾的,喝一次,还喝这么凶!到底咋回事快说说,别干喝酒啦!你哪受得了啊?” 我爹夹了一口菜,嚼了两口,又拿起酒盅下了一半,才慢慢地说道:“张若虚,有事说事,别借酒消愁,你爹和你娘在呢,什么都能说!” 娘也赶紧坐了下来说道:“是啊,有啥事快跟爹娘说说。” 爹常年喝烈酒,加上我刚才那一杯太快,喝下去了还真有些蒙,不过也就是一小盅。看氛围烘托得差不多了,我才从怀里把长命锁掏了出来,给他们俩亮了亮。娘一看,不见了十好几年的长命锁又被我挂在了脖子上,有点惊讶,问道:“你这长命锁,不是早丢了吗?怎么又找到了?” “是……张小娴还给我的。您二老还记得这物件吗?” 爹又把剩下的半盅酒下了肚,打量了一下有些旧的长命锁,皱着眉头说:“咋会忘呢?你的八字轻,命格浅,总能看见些不该看见的,所以,我们才请了个老道给你求了这个护身的长命锁。不过,你小子不是早就把这玩意给丢了吗?还有,怎么长命锁会在张小娴的手里?你又是怎么再见到张小娴的呢?” 我又看了一眼我娘,稍作犹豫,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张小娴早在十八年前就该死了。不过,阴差阳错之下,我的长命锁被他攥在了手里,他才没死。也就是这周二,我点了份外卖,送餐的人恰巧就是张小娴,也就这样我们重逢了。那天晚上,他就把长命锁还给我了,可是,第二天,他就淹死了,我上午刚奔丧回来。” 说到张小娴又死了,我爹的脸色突然难看了一下,说:“什么?才把长命锁还给你,他就淹死了?那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一连三问,我没有直接回答,摇了摇头,反问他们说:“我把事情跟你们说了吧,但你们会不会信我呢?” 爹和娘点了点头催我快说,尤其是我娘,还拍了我后背一下,让我快说。但是,整件事情的经过有点惊悚,我就刻意把被鬼压的情节给略过去了,才挑着重点说,还是从我们那天去村头的溪水里看大胖子的事情说起,然后就是张小娴左脚踝上的抓痕,然后,就是我那天的感受,还有张小娴被落水鬼带走的事情,特别是张小娴拿住了我的长命锁才活过来的我重点强调了下,就这样基本完整地给爹娘描述了一遍。 当年,我才六岁,他们只会以为童言无忌,但他们忽略了小孩子只会讲真话。现在,我旧事重提,他们老两口子这才信了。其实,爹娘知道我能看见鬼怪,但是没想到这么邪。然后,我就对他们抛出来了我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张小娴的死多少跟我也有点关系。爹还有娘,你们俩还能找到当初给我画符然后送我长命锁的那个老道士吗?这个长命锁到底是吉还是凶?只要带上它的多少都有点麻烦,我想,要揭秘就得找到当初的那个老神仙。” 沉默了许久,我还有爹娘全都耷拉着脸,脑子开始反复思索,至于屋里的气氛那更是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后来,还是娘打破了沉寂,带着疑惑对我问道:“张若虚,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能看到那些不该看见的东西吗?还是,你生病了?” 她这一问,我都不知道怎么答话了,果然,我把被鬼压的事实隐瞒下来,说服力不强。因为,我戴长命锁前,还不会说话,要让娘彻底相信我。我还得证明,我的这双眼睛能看见鬼。关键是,我怎么证明呢?如果,我证明不了,娘就还会对我合理的怀疑。 难道是我精神错乱了吗?人们总是这样想,大部分人看不见的东西,少部分人能看见。但是,少部分人说了,这大部分人却偏偏不信,还说眼见为实!难道,眼睛不见的一定是假的吗?就算如我娘所说的,我生病了,那我还会从幼儿时期生病一直到我二十五岁吗?到底是我神经病还是大多数人看不见邪祟对我有误会! “张若虚,长命锁的事情已经跟过去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你这个长命锁,还是五爷爷摸到了一个有两下子的老道士给你弄的。不过,那时候你很小,也就是刚断奶不就,二十好几年了,我也没多大印象了。真要是再找那个老道士恐怕有点麻烦了,当时,他就七老八十的了,这时候,多半是死了。不过,你的这个长命锁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还记得很清楚,是一道黄符。怎么,看你对里面的黄符这么好奇,要不……” 说到这里,爹卖了个关子,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再次一饮而尽,然后淡定自若地说道:“把长命锁给我,让我给你撬开看看不就得了。省得你总是挂念这么个玩意。”然后,他又拿筷子夹了块肉放到嘴里咀嚼,看他吃得满嘴油乎乎的,很是轻松呢! 就是嘛!我怎么就不知道打开呢!瞧我这脑袋瓜子……欸,不对,我转念一想,不能这么随便就打开。这长命锁打开容易,但是,这物件可是个怪异的玩意啊,张小娴靠它多活了快二十年,长命锁刚离身他就意外而亡。大脑里的另一个我跟我说,这个长命锁拆不得。我是很想打开长命锁一看究竟,但…… 我把长命锁摘了下来,仔细打量,小时候,我只把它当我身上的挂件,没在乎过它的意义。正是因为我打小脖子上就挂着它,也就习惯了它的存在,就像我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再后来,它跟了张小娴,一直护佑他平安,直到三天前他死去。现在,我大了,知道了这个长命锁的意义,也就用心看了看了它。 这个玩意,不过就是比婴儿拳头稍大一点,是不是银的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了,灰了吧唧的,最让人看着够逼格的,那就是雕刻的图案,说是狮子但又不是狮子,总之很霸气。再怎么说,这也是个二十多年的老物件了,上面不是磨损掉了一块,就是黑一块子的,要不是我知道它存在的价值,我早就把它丢给乞丐了。不过,就是这么个破东西,还就不一般,怎么不一般呢,那就是让张小娴多活了二十年。 我爹一个劲儿地伸手找我要长命锁,看样子他比我还迫不及待想要肢解这个物件。至于我,自然跟护命一样地护这个玩意,紧紧地捏在手里,硬是跟他磨蹭了老半天,才开口说道:“爹,这东西最好还是别拆了,怕不吉利,再说了,万一这长命锁是潘多拉魔盒呢?” 爹被我这莫名其妙的话给逗笑了,跟我打趣了起来,“你个娃子,刚才还想要看看这里面是啥东西呢!这就不敢开了,行吧,随便你吧。” 我娘又支支吾吾地说了起来,“对,这个长命锁不能撬开。我感觉这个东西很邪乎,邪透了,孩子他爹。你应该还记得吧,张若虚这孩子一出生就哭个不停,再后来稍大点了也还是哭闹,要不是这长命锁,张若虚可止不住哭闹。所以,我感觉还是不动它,比较好!” 既然,娘都这么说了,那这个长命锁就还是不要再开了,虽然,我很好奇!但是,这东西能有左右生死的功效,那还是不动为妙,生死可是最大的事情。 同时,我更加笃定,长命锁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当初,画符又把符纸塞进长命锁里的老道,到底搞了什么猫腻在这里面,里面绝对不是护身符这么简单。至于,它到底有没有这么强大的功效,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家里人说,我小时候身子多差,有多爱哭闹什么的?我又一次有了打开长命锁的冲动,但是想了一下,算了,好奇害死猫。 我再次把长命锁挂在了脖子上,这一挂不要紧,就觉得胸口一阵灼烧,赶紧把衣服脱掉了,烫手的长命锁赶紧甩了下来,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面一照……我的魂都差点被吓出来。我的胸口前面被长命锁烫出来了一张人脸——张小娴。 镜子反射过来了他,眼角流着血泪,露出来满嘴黄牙,道:“张若虚,你也快要死了……” “啥?我就快死了?” 我心说,不可能啊,张小娴的魂不是跟着骨灰盒走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镜子里,或者说他就在我的身体里,别管是什么情况,都不好! 气急的我一拳过去,把镜子打出来了蜘蛛网式的碎纹,再也不想看见张小娴那张恐怖的脸了。可是,它的声音还是萦绕在我的耳旁,喋喋不休地继续嘲弄我。实在是撅不过气,就抓起了一块镜子碎片,就朝着我胸口刺去,就在即将刺到皮肤的时候。 “啪。”我挨了一巴掌,醒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啦?傻了?你看看你,你在做什么?”娘先是数落了我一顿,然后就对我爹开始了训斥:“都怪你,说什么由着孩子去!你看这孩子魔怔了,把镜子打碎了不说,还要那碎片扎自己,都咋想的?”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掌面被碎片给割破了,流了一大巴掌血,要说也怪,这么多血流出来了,我咋就不疼呢!我可是那种怕疼,怕到极致的人。刚才是怎么个情况?是我的幻想?还是我被鬼迷了?张小娴的魂说我快死了,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还是止血重要,娘立马回了里屋,把药箱子拿了出来,正准备给我杀毒的时候。爹又一句话给打断了,“欸?长命锁嘞?” 是啊,长命锁可不能丢啊!这可是要命的家伙,赶紧把甩在地上的长命锁拿了起来,表面还被我抹了一把血。这可把娘心疼坏了,赶紧喝住了我,说道:“你这衰崽,别动啦!给你消毒呢哦!”医用乙醇擦在了我的手掌上就跟被蜜蜂蛰了似的,疼得我嗷嗷叫,消完毒后,又给我用绷带包扎好了。这时候再看那长命锁,傻眼了,刚才还血乎拉擦的,现在却一点血迹都不见有,难不成这个长命锁还能吸血。 “你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跟着了魔一样,把衣服脱了还把你的长命锁甩到一边去了,还把厕所的镜子给打碎了,孩子,你不是中邪了吧?”娘担心地问。 “我……我才刚挂上这个长命锁,就觉得好烫,脱掉了衣服看胸口,张小娴的头就印在了我的胸前。还说……还说我就要死了,鬼使神差的我就打碎了玻璃,拿了碎片,然后……”我的话可把娘吓了一跳,就连我爹那么胆大的,也惊住了。 原本是护我平安的长命锁,怎么突然就对我这么不友好了,张小娴跟我说的快要死了,这是什么讯息吗?还有,这长命锁怎么喝人血了?是不是这个物件里面,还住了个有意识的活物?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出乎意料,让人想象不到。 “张若虚,你这个长命锁确实不简单,我看还是不要拆了,你不要挂上了,还是随身携带吧!你可别再撒癔症了啊,怪吓人的,如果,你不舒服的话,那就歇息两天吧!我看啊,准时你天天写那些灵异鬼怪的给搞的,弄的自己还这么神神叨叨的。”我娘焦急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再瞅瞅我爹,那瓶白酒已经被他喝得见底了。 刚才的事情那么真实,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中了幽灵的幻术。可能是我见了太多茫然的鬼怪事物,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吧,最意想不到的就是我手上的伤口。口子都那么深了,我居然不觉得疼,明明我是个怕疼怕到要死的人,真害怕哪一天,我又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操控自杀了,会不会张小娴也是这种死法啊?不敢再往下想了。 为了不让我娘太过担心,我假装对付了一句,说道:“是的娘,我吧,总是喜欢码子写灵异怪异,都有点神经错乱了。我啊,回归正常,兴许就没这事了。” 虽然,我口头上说着没事,但是我的心已经错乱了,我想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关键是,我本身是跟风雷道人学习高深道法的风水阴阳师啊,怎么会被这么邪性的一个长命锁给弄怕了呢,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这样,我感觉乱了,一切的一切全都乱了。 幸亏,我选择跟了师傅学习道法,这才不至于这么被动,要是现在的我,那我不知道得被鬼怪邪祟欺负成什么样呢? 当然,我试着按照印象中的道家结印手法尝试着掐指诀,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原来,只会皮毛和指法是不够的,必须要从小修炼培养才是正题。我懂了,什么事情都要一步步地来,神秘男子的意思也是这样。 虽然,我已经在道法和术法上有了些许成绩,不过,我在这里却使不出来。想来也对,我还是我,但是这个我的经历确实那个神秘男子替我经历过的,所以,有点悬…… 第六百三十六章另类的人生(二) 我想了想,感觉关键还是在这个晦气的长命锁里面,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尽管,我很怕,但确实没有用的,我只能去面对,因为,这是那个神秘男人说,激发我潜能最快的捷径。不过,我还是挺佩服神秘男人的,替我过完了这么长时间的另类人生。也算是,让我捡现成的能力成果。但是,残忍的是我还得过一遍痛苦的回忆和经历。确实,我只要挺过去了,我就有了更好的能力,再见敌魔也不至于那么被动了。 心脏还在扑腾扑腾地跳着,这长命锁,到底是吉祥之物还是凶兆浮屠?我不敢在想了,要不把长命锁留下?算了,还是带走吧,这东西是吉祥的物件还好,万一是大凶之物,那岂不是连累了爹娘。这下,闹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起身对父母告辞道:“那个,爹还有娘,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啊!我的那,还有六千字没更新呢,要是再不更新,那就连全勤都没了,两千多块呢!”说完,我扭头朝门外走去,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至于长命锁的事情,我还是先回去问问度娘再说吧。 “张若虚,你这就走了?你的长命锁还没拿呢!” 幸亏,爹提醒了一句,这么重要的东西,我都差点忘了,出于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恐怖,我居然也开始健忘了。刚把长命锁拿在手里,就听爹开口说:“如果,你真的想要解开长命锁的秘密,那你就再回一趟老家吧,问问你长葛大爷。因为,咱们村除了你五爷爷以外,也就他请过那个送你长命锁的老道士了,兴许你能通过他找出些许蛛丝马迹。还有,你这次回去替我看看你爷爷,哎,你爷爷他不认我这个儿子了,但还是喜欢你这个孙子,记得代替我尽下孝。” 不提爷爷还好,一提我爷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曾几何时,我们是那么幸福的一家子。后来,因为分家,我爹嫌爷爷偏心小叔,趁着喝醉到爷爷家大闹了一番,爷爷本来就是高血压,一气之下,脑出血住进了医院。幸亏送医及时,这才侥幸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已经偏瘫了十年了,而且脑子也不灵光了,除了我和小叔以外,几乎认不得其他人了。但,爷爷很记仇,就因为我爹那次折腾,打死也不让我爹再进家门了。 事后,爹也挺后悔,总是把钱交给我,借由我的手转寄给小叔,托他照顾好爷爷。小叔也劝过爷爷不要生爹的气了,还让爷爷原谅爹再搬到省城过好日子,可是,倔强的爷爷总是一句话,“就算死也要死在老家。”全家人,都拗不过这个顽固,只能遂了他的心愿。 再说长葛大爷,那是我爹这一辈最受待见的男人,村里人有啥事都会请他帮忙。他倒也是热情,几乎都是来者不拒。要说,他为什么会跟偏远村落的那个半仙老道打交道,那也是因为他们家出了遭怪事,不得意跑了老远请来了这位老道。同样,老道一出马就给摆平了,至于出了什么事,长葛大爷这一家只字不提,只是听街坊说,这一家人再也不吃蘑菇了。不知道,长葛大爷家手里有没有跟我一样的长命锁护身?兴许,他们也在跟我一样懵逼。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没有一点点依据…… “知道了,爹,我最近几天就回老家。”我告别了爹娘,就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虽然,这次回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浪费了好几两鲜血,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起码,我知道我该回老家看看咯,说不准,长葛大爷真能给我些点拨呢。不过,我的经历和长葛大爷家的事情差不多,用俩字来概括,那就是‘邪性’。 出来的时候有多顺利,回家就有多不顺,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却偏偏赶上了个交通管制!石厚实的街道本来就窄,管制一下,让我在公交车里硬坐了三小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就这样,我还发现了我一个强大的技能,那就是憋尿,这一憋就是两个钟头,膀胱都差点爆了。碰巧,还是周日,太多人跟我一样挤公交,就为了回到城东的公寓区,也幸亏我是始发站坐的车,要不然站在这人挤人的公交大巴里面,我的两腿非得站废了不可。 一番要命的折腾后,我可算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了,憋得那一大泡尿,可真难受。我连家门都没进就在公寓的犄角旮旯位置排泄了,足足有两分钟,排干净了,也就舒服了。不过,我这一身臭汗可得好好洗洗,刚一回家就酣畅淋漓地冲了个凉水澡。草草地泡了一碗红烧牛肉面,就着冰箱里的凉菜随便对付了一口,算是吃了饭。 接着,我就像一滩软泥一样躺在床上了,可时间才是二十点整,虽然累,但不得不码字,六千字啊!再累也得码完才能休息,全勤可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呢!可是,这一天折腾得我真是不愿意动脑子打磨剧情了,不过今天这奇葩经历倒是现成的剧情。我稍作修改,就胡乱码了六千字上去,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二十,时间刚刚好,可是,六千字码完了,我的困倦感却消失不见了。 于是乎,我打开了某奇异电影网,找个恐怖剧当我睡前的催眠符,一来帮我获取灵感,二来让我更有睡意。躺在床下一不小心,后背被什么东西给膈了一下,是我那鼓鼓囊囊的衣兜里的物件,翻出来一看,又是那要命的长命锁。这一天,我什么都没干就围绕这么个邪性的玩意转了,拿在手里又仔细看了看,却还是发现不了这个东西有什么不一样,起码从表面来看这就是个不值钱的挂件!关键在里面,但我没胆量开天眼。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算了,反正我想不明白,不去想了,一切都等我回了老家找到长葛大爷再说吧!索性,把心一横,将扰人不安的长命锁压到枕头下面,来个眼不见心烦,但也不敢让这东西离我太远,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小时候护命的玩意。张小娴把他还给我了以后,我这几天倒是心里踏实了不少,还是躺下来睡吧! 可是躺在床上,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今天的种种奇葩经历,先是在张小娴的灵堂上遇到了个丧门星,然后又被人塞了纸条,警告我,再者就是我白日见鬼,最后就是我在爹娘家发癔症。我很肯定,这不是幻觉,张小娴那留着血泪的眼睛很逼真,还说我命不久矣,只不过不知道他这一口黄牙是不是信口雌黄!什么叫我就要死了?长命锁不是护我周全的吗? 邪性,太邪性了,真是邪性他妈给邪性开门,邪性到家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那就是我的问题,但坏就坏在了,这都是真的。为什么?因为,我这双阴阳眼。打小身子就虚,而且我的八字又那么轻,所以,我总是有些敏感,时常可以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但是,我的感觉有时也异常敏感,尤其是长命锁离开我的这许多年里,我除了能经常看到以外,这些灵异的东西还会以各种状态出现,就比如说声音,在背后能听到一些不是人类声音频率的怪音,有时候是凄惨的哭泣,有时候是桀桀的笑声,但只要一回头声音荡然全无;再有就是莫名的气氛,走到些阴潮又逼仄的地方总能感觉压抑和渗人,也就是老一辈人说的阴地…… 让我印象比较深的就是某些脏东西和常人无异,但是他们却能真实的存在,所以,我有时候分不清活人和异人。那时候,我才上初中,每次都要过石厚实市区的北环小岔口,因为这里是转盘路,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还有三蹦子各种混杂的车辆都有,交通事故那是天天有。一天下了晚自习都九点半了,在岔路口就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爷子在不规律地徘徊,约莫六十多岁,面容慈祥,见我走过来了开始嘿嘿地傻笑,当时我不知道他不是人,也就礼貌地回嘴笑了笑。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再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可以穿过立交桥的石墩子!这铁定是个亡魂差不了啦,关键是他还能漂浮,穿的更是一件纸寿衣,还在嘿嘿地笑着……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一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车擦着地撞过来了,摩托车手没有带头盔,脑袋直直地撞到了桥墩子上,血溅五尺。至于那个老鬼,还是在嘿嘿地笑着,但是,身体一点点淡化了,还升腾气了一些白烟…… 这可就把我吓坏了,头也不回地撒丫子就跑,一口气把走路得二十分钟的路程跑了下来,回到了家里,才觉得累得差点断气。难怪,大半夜会有个老家伙在那岔路口转悠,原来是守候将死之人的,这夺命的交通乱点,每年都得报废几个人,成了阴气最盛的地方了。在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晚上从那里过了。 不过这样子的灵异事件,经历的很少,上中学后算起,再见这样的是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再以后见也就习惯了,而且还有了经验,但凡遇到了这些脏东西远离就行了。我也不当那好事的人,什么叫富贵有命,生死在天啊,那就是别去管该死之人的事情,其实,魂灵这些东西你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一般也不会来搞你。至于张小娴事件,那落水鬼一开始就打算要张小娴的命,只是后来不知道怎得我冒犯到她了,才会先过来搞我。 灵魂并不是只在晚上出现,白天也会出现,只不过因为能量场的原因,白日见鬼的概率比黑夜撞鬼要低太多了。还有,很多人对这些脏东西似乎有误会,那就是灵魂并不全是非善类,就跟人一样,世界上的好人多,鬼魂也会继承死者生前的性格。恶鬼不是没有,但属于极少数。所以,恶人比恶鬼更危险,是亘古的真理。 见得多了,就习惯了,但睡觉也有讲究,家居布置倡导坐南朝北,睡觉强调头东脚西,我也是如此。但是,即便如此我照样见鬼,谁让我有双该死的阴阳眼呢?其实吧,坐南朝北还有头东脚西,不过是我的心理安慰,把话说糙点,就是自欺欺人。 不过,要说人和鬼最亲密的接触那就是鬼打墙和鬼压床了,我还亲身经历过,被鬼压着不想提了。鬼打墙呢,还真是经历过一次,只是印象不深了,那天也是喝得晕晕乎乎的,走夜路就是沿河的一段花园小路,就这一千多米的小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后来,还是追一只流浪狗才走出去的!什么叫瞎了你的狗眼,狗眼根本就不瞎。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越是怕什么就越喜欢想什么,越是努力不去想就越去想!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再看电脑屏幕某奇异电影已经放了好几部过去了。看了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哇塞,七点了。我呆了,我昨天是怎么睡着的呢? 我到底怎么啦?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了?有时候,我还真希望我是个瞎子,碍事的阴阳眼。想着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了,我能不能让医生干预治疗下我的眼睛呢,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不再去想了,按照睡醒的流程进行,起床,刷牙,洗脸,上大号,再把睡衣换掉,一会还得外出。一切都搞完了,我又想着还是先把字码完吧,每天一万字雷打不动,再说了这可是两千块钱的,够一个月吃饭用了。 在我码子之前,我习惯性地打开了网站作者的数据平台,这是我的习惯,网文作者最在乎的就是每日数据,比如在读多少啊、追更多少啊、评论多少啊、最重要的还是打赏有多少!如果数据好看了,我一天的心情就像坐上喷射机,越码字越开心,玩一惨不忍睹,我就开始各种骂,骂平台,骂读者,还顺便问候自己。 今天,有意外之喜,有个土豪居然给我打赏了个大神认证,这可是要199元的,按照网站平台规则,我们五五分账,那就是我挣了95.5元。好兆头,在看评论,打赏用户还给我留言了——你的不是杜撰的,是事实,我告诉你,你的那个救命的物件不一般,等我来找你,不然,救命之物会成索命之物。 看到这里我不敢再看咯,连码字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剧情是真实经历改编的呢。好家伙……这个人居然,并且还留言了些专业的言语,什么正午时分不是阳气最足,什么不是所有黑狗血都能驱鬼。我靠,真tmd专业!他,是不是能替我解决长命锁的问题呢?我感激回复了他的留言,因为平台禁止留下某q和某信账号的。我只能打了个暗语,“请你注意t字母,然后看第1章,第5章,第3章,第4章,第4章,第4章,第4章,第4章,第4章,第4章,第4章。” 回复完毕,我家门铃就响了,“你好,您的快递到了。”在外边传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阴戳戳的。 快递员可真辛苦啊,还没到八点正常的通勤时间,就开始挨家挨户上门了。“好嘞,这就来。”平日里早就习惯的节奏被打乱了,因为,我早就习惯了八点后的快递登门服务。心里多少有点气,拖鞋都没顾上穿就走到了门前,一边开门一边不耐烦地发牢骚:“至于这么卷吗?你早跑快递,能多挣几个钱?” 门外,还真是站了一个黑色外卖工装的小伙,他还带着一顶遮阳帽,但就是一直低着头,就好像很丑怕见人一样。我也没有看他,生硬地问道:“我的快递呢?” 他便递了上来,还递给我一支签字笔,签了名以后,撕掉外层单,我拿了快递,正要关门的时候,快递员却把手伸了出来,阻挡我关门。 我惊了个呆,他却用阴戳戳地语言说道:“那个……我口渴,能讨杯水喝吗?”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想想快递员也是跟我这个码字人一样的苦命,就还是让开了门,把他让了进来。 “茶吧机在卧室门口,里面有纸杯,自己动手吧,喝完了赶紧走,别耽误我码字。” 就这样,他进屋还把门给带上了,但是他却没有往茶吧机那走去,而是直奔卫生间开始喝马桶的水……这人不会是变态吧? “喂,伙计,你怎么把头伸进马桶里了,那水能喝吗?”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的态度太过恶劣了,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于是,又把语气放缓了一点,说道:“对不住啊,兄弟。是我不对,我心情不好,才把气泄你身上了,来我给你沏点茶水喝。” 尽管,我已经尽量放低姿态跟他和平交流了,想着能缓和下刚才尴尬的气氛,毕竟快递员跟我们码字人一样,都是苦命人,谁也不要容易。可他倒好,跟我拽起来了,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还是跪在马桶前,把头插进去,就像溺死在了里面一样。 呀哈,你一个小小快递员还跟我杠上了,好气地劝你,你不听,有什么好牛的?你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啊?切,懒得搭理你。在心里揶揄完后,我就拿出来开快递了,一个这么小的物件,值当这么层层包裹吗? 不对,我最近一个月没有网购过啊!是谁,给我邮寄的呢?再说了,这个地址除了我没人知道啊。虽然,我的生活有点靡乱,但也只是跟同公寓的女性搞个走肾不走心的活动。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我,很是意外。 快递打开的那一刻,我傻了,这不就是我的长命锁吗?我昨天明明把它带回来了,睡前还把他压在枕头下面了,怎么会有快递送过来呢?那这个快递员是…… “你……你是谁?” 快递员终于把头从马桶里抽出来了,慢慢把身子转过来,桀桀一笑,道:“嘿嘿,张若虚,以后长命锁你可得带好啊!下次,可就没人真好心给你送了。” 那声音……好耳熟,是……张小娴。 果然,他把脸正面朝向了我,是张小娴,我又见到了张小娴。 我手里的长命锁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了,咣当一声脆响,我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已经被烧成灰的张小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魂不早就跟着骨灰盒回家了吗?最诡异的是,我记得我明明把长命锁压在枕头下面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被邮寄到我这了呢? 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动不了啦,就像是被打了一针半麻醉剂似的,站在原地不动。昨天,我在城西爹娘家的卫生间看见张小娴那流血的双眼,已经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了。张小娴这是来干什么的?要我命吗? “张若虚!你别怕,是我啊,张小娴啊,你不认识了吗?” 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我先是心里一惊,还是开口问道:“张小娴,你……你不是死了吗?我还参加你的葬礼了,你现在应该是只剩骨灰了才对啊!” 张小娴他还是把帽檐压得很低,脸型看得有点模糊,他的衣服不像是传上去的,倒像是耷拉在这上面的。这时候的他已经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哦,不对应该是飘出来,双脚尖朝下,离地面也就一寸。 “张若虚,我真的是张小娴,是我,真的是我。”他说话不带任何表情,而且很沉,就跟连上了低音炮一样,但确实是张小娴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张小娴的魂,但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怕。 “张小娴,咱们俩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我知道,你是把长命锁给了我以后才去世的。不过,这可不怪我,是你硬要给我的,再说,我已经把你给我的五千块钱还回去了。” 这时候,张小娴不再向我飘来,而是怔怔地在原地定住了。然后,扣在他脑袋上的帽子自行飞离。等我看到了他的脸,我呆愣在原地,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 至于我呆在原地是为什么?并不是我见到了多么恐怖的东西,而是一个熟人的面孔,那脸确实是张小娴的脸,但却是他八岁时候的脸。张小娴的脸真的是一点表情的没有,可以说是个面瘫,但没有其他什么异样了!但,也正是因为没有异样,才显得他是那么地恐怖,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太不正常了。他死的时候是二十七周岁,为什么却是八岁的脸呢?但我没有看错,他就是张小娴。可就是,昨天我就亲眼见到他的尸体被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推走了的,那自然是去焚尸炉了。只不过,这个八岁孩童面孔的张小娴怎么会突然上门呢,还给我送长命锁。 “张若虚,求你,求你救我啊,我好冷,我喝了好多水,那个人要淹死我。”他的声音是很真,听得出来很惨,只是他的嘴巴没有动,依旧是个面瘫的样子。那声音,就好像是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的一样。怪了,怎么我也这么冷,我无法呼吸了,我吸入的全是水,而且还有一只大手正按住我的头使劲下压。 张小娴,遇见你就没好事,我宁愿我不会跟你邂逅,宁愿你不把长命锁还给我。再说了,你说让我救你,那就是牺牲我吗?如果,我能救你,我肯定会救你的,真是的,你干嘛把长命锁还给我,你自己戴着不好吗?那样,你能活着,我也能不被打扰,相安无事。再说了,你都成鬼了,我还怎么救你,你说的救,不会是让我去死吧。 “张若虚,我冷、我呛水了、有人把我往水里按……” 他的话就像是索命梵音,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来回萦绕,他说的冷、呛水、被人按脑袋,是我正在经历的啊,这,这分明是要我死啊!让我也经历一次他的死亡过程。我要死了,无力反抗,但我也在心里问候了张小娴和他全家一百遍。 张小娴说的冷、呛水、被人按脑袋,不就是十几年前,张小娴被落水鬼带走所遭遇过的吗?难怪,张小娴现在是八岁的孩子模样了,他还在经受着八岁那年被水鬼折磨的痛苦。可是张小娴,跟我说这些干嘛,还要让我感受一次他的痛苦? 难受过了以后,我缓过劲来,张小娴的脸又变了,变成了死尸候的模样,浮肿的身子,这次又跟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救我,我好热……好挤……他们全都咬我。” 完了,我完蛋了,刚才他说完了,就在我的身上如法炮制了一回,现在他说的好热……好挤……他们全都咬我,又要在我身上过一遍了。我又开始了对张小娴的问候,“你大爷的,口口声声说让我救你,你倒是说我怎么救你啊,你还要再给我过一遍酷刑,要把我折磨致死吗?你要我救你,那就别说半截话啊!再说了,让我救你,起码得给我一点提示吧!” “救我,我好热……好挤……他们全都咬我。” 那个可怕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耳畔,耳朵都起茧了。 这句话他起码重复了十遍,但这一次,我却没有再受折磨,好好地坐在沙发上!张小娴刚才说的,好热,好挤,还有全都咬我,是什么鬼东西?热和挤都是形容词,咬这个动词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张小娴的魂魄正在某个异次元空间里面受折磨呢?不应该,我明明看见张小娴的灵魂跟着骨灰盒飘走了,骨灰盒很热吗?很挤吗?还有东西咬他?不对吧,哪有说死人对自己的骨灰盒还不满意的。 “可妮,可妮,可妮,可妮。”张小娴一连喊了自己媳妇的名字四遍,我知道你老婆叫可妮,但你为什么要连续重复三次呢?人三鬼四,这不好啊!是不是他媳妇把她害死的?该不会是让我去拜访他媳妇吧,万一真的是他老婆蛇蝎心肠,知道了我调查张小娴的死因,那不得连我一起杀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里又响起来了回音,但是听不清楚,转瞬之间,张小娴就自燃了,那熊熊火焰烧得真旺,这不就是张小娴被送进焚尸炉里的状态吗?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铃声又传了进来,怎么会?哪来的铃声?我一个激灵,突然睁开眼睛了,是我的手机闹铃啊。我有午睡的习惯,手机闹铃会在准时在下午两点,将我唤醒。此刻,我正斜靠在沙发上,我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原来,刚才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梦啊,但是这梦也太真实了,就跟我昨天在爹妈家里经历的幻觉一样逼真。 梦还是梦,但却总觉得真,怎么湿漉漉的,我站起身来,才发现我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梦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对了,长命锁,看看长命锁还在不在我的枕头底下。我醒来以后,就没动过枕头下方,如果长命锁还在下面,那就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万一长命锁……得,我不敢想了。 什么叫做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长命锁不在枕头下面就完美地给诠释了出来。还是我翻来覆去,最后在沙发下面找到了。难道,刚才我经历的不是梦吗?这tm的多倒霉,是不是长命锁给我带来的厄运?昨天给我弄了个假象,让我差点拿镜子碎片自戕;今天又让我做了个感同身受的梦,弄得我要死不活的。要是天天被这么折磨,那怎么行? 算了,我也别纠结什么码字的全勤奖了,不就是两千块吗?少吃几顿饭饿不死,要是不早点把长命锁的问题解决了,我怕是命都会很快没了。 反正是个午休的时间,而我的梦就像是过了一天,还是饱受煎熬的一天。是梦?不是梦?我搞不懂,反正我的眼睛是能见人,更能见鬼的,说我人鬼不分,那也说得过去,只不过,我不清楚张小娴到底对我是“善意”还是“恶意”。他说的那些个话,是不是若有所指呢?管他是不是呢?我先记录下来再说吧,兴许张小娴口述的好热……好挤……全都咬我,还有可妮什么的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线索,于是,我一支笔一张纸,记录了下来。其实,码字人都清楚,有时候梦会给你带来最好的灵感,就算不是线索,对我这个写灵异网文的,也是有用的。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长命锁到底是福还是祸,我的命如此,只能积极地去解决了。还是先洗澡吧,刚才这觉睡得一身汗,臭烘烘的,不洗总是心里不得劲。洗完了以后,我才想起来长命锁放在哪了?这东西可不能丢啊,张小娴还提醒我了,不能把长命锁在弄丢了啊!赶忙再回到卧室把手插入了枕头下面,摸来摸去,长命锁呢?来回游走摸了好几把,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于是,我掀飞了枕头,坏了,长命锁又没了! 不是吧,我明明是把长命锁压在枕头下面了?难不成会被枕头吃了?这要了命的东西,不要应该叫“长命锁”而应该叫“偿命锁”。就是因为丢了这个物件,我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燥热不安,再也耽误不得了,这是催我赶紧回老家打听这个长命锁的真相吗?赶紧订上车票立马动身吧,别真的让“长命锁”成了“偿命锁”。 我在往火车站赶的时候,眼睛就很疼,而且突兀的额头还觉得很痛,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出租车拉我的司机开口说话了。 “张若虚是吗?是不是觉得眼睛很疼,头也很痛?”那个司机问我的话,很奇怪,甚至让我莫名其妙。 我就问他:“是啊,眼睛疼头也疼。欸,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谁?” 那个司机扭过脸来对我说:“那么你看看我是谁呢?呵呵。” 司机摘下了自己的太阳墨镜盯着我看,我跟他对视的时候,心里一阵发慌,这个人不是带我进去幻境的神秘男人,他又是谁呢?就是他,我的前世,我的杂念。 “一个人的身体组织被破坏以后,还会再生长的,你的眼睛也不例外。长命锁呢,只不过是一种禁锢魂灵的魂器而已。跟你的眼睛没有多少关系,现在,我要恭喜你,你觉得疼那是你的身体有反应了。就跟受损的组织重新生长出来一样,痒痒的,涨涨的。去吧,你的天目才刚刚张开,要想彻底练成斗战胜佛那样的火眼金睛,那么你还得好好历练。很快就到了,在前面有两个关键的人物,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男人会把你的眼睛潜力开发到极致,而那个女人嘛,则是你的噩梦,你必须要从心里接受那个女人,克服恐惧。自此,你才算是完整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获取你的杂念拿回你所有的能力了。” 神秘男人意味深长地跟我说了好久,就又开车把我往火车站送了。 路上,她还跟我说:“真的要想打败敌魔,五兽皇考阵必不可少。还有三个关键点,你们要完成,第一个就是你们五个人的试炼,你现在经历的就是,你自己的,另外四个废物,我也一样会去试炼他们,等你们全通过了试炼那就是你们拿回自己全部力量的时候;第二个就是杀掉全部的战国七虎士,这还要追溯到清末民初的时候,极道天师馆第二百二十一代传人,贾存续曾测算过一卦,百年后的极道天师馆的弟子们将会经历大劫,那一场劫难就是天上的北斗七凶星,只不过贾存续只是占卜出来了个皮毛,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战国七雄的七个虎士,等你们将七虎士全部绞杀后,也就是真正的出师获得能够驾驭五神兽的能力了;第三个也是最后关键的一步,那就是敌魔那个时候有个全新的身体,还会有最强的阵容,别说敌魔很强大了,就连他的手下都会是强大到几乎无法战胜的,也就说明了,最强的正义与最强的邪恶的终极之战就要来了。” 神秘男人说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啊,我只是你们师傅分离出来的杂念,是个虚拟人。不过,我已经把你们师兄弟五个的异样人生,全都过完了,也算是给你们的强化走了个捷径。总之,我很羡慕你们,能够真真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对于你来说,我是道家高手宁采臣;对于李虎虎来说,我是十恶不赦的白甲;对于苏疯疯来说,我就是济世神医高玉成;对于耿彪彪来说,我是侠义之士田七郎;对于徐成成来说,我就是憨傻痴情的书生安幼舆。我的悲惨就是你们五个人的前世,我的幸运就是我有五个人的人生经历,哎呀,真复杂。我看好你张若虚,你是极道派五个弟子的主心骨,你要发挥你的积极能动作用。别让,你们的师傅风雷道人失望啊。” 我很理解,他的话颇有师傅的感觉,于是我答应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接受下去后面的历练的。我的天目一定会打开,到时候,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哪怕来十个敌魔,我们也不害怕。” 说话间,火车站到了,神秘男人停好车以后,就送我下了车,来到火车站进站口的时候。他又给了我提示。 “进去吧,在火车上你将会遇到那个关键的男人和那个祸水一样的女人。” 第六百三十七章 另类的人生(三) 赶着下午回老家的火车已经是下午4点了,在铁道上定票后,我几乎是把公寓给翻了个底朝天,连压在床脚吃灰的一元硬币都翻出来了,独独找到那个该死的不知道该叫“长命锁”还是“偿命锁”的东西。难道这个东西会飞?我很肯定长命锁就被我压在了枕头下面,不翼而飞又苦寻不得,无奈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本来打算再过三天回老家向长葛大爷打听那个老道士的消息。可是,重要的东西丢了,只能把日程赶上来了。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我还是给张小娴的遗孀打过去了电话,从电话这头还能听得到她依然伤心,显然还没有从家里顶梁柱倒下的沉痛中走出来,我也有点担心这个女人会不会寻短见!但是,当我把我刚才在公寓里经历的一幕说给她听的时候,尤其是把重复四遍可妮告诉她后,她先是停顿了一会,稍后又哭哭啼啼了起来。 不过,我还没有傻到把整个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多少得润色一点,长命锁的事情只字未提,还说我只是做了一场梦。当然,我也不会把我能看到灵异个体的事情告诉她,因为,这种不知道是人类特异功能,还是基因突变的能力。希望,能骗得过去,也希望可妮对张小娴的感情是真的。 本来,我还以为是什么线索呢!结果,四连可妮不过是他们夫妻的暗号,她给我的回答那就是,在认识张小娴之前,她叫李四妮,因为父母没有文化,生下来的四个丫头,也就从大妮开始一直排到了老四。而,张小娴他嘴贫,逗媳妇的时候就会连叫四声可妮。真想揶揄一嘴,学朱元璋他老爹朱五四呢?给人家明太祖取名朱重八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人家给我的回答就是这个,我也不好意思去怀疑,谁让我没有合理怀疑的理由呢?就算我感觉张小娴的意思不会这么简单,但是,目前的我也只能当张小娴给的线索断了。以至于,我到底是不是精神病患者,给整得快成妄想症了。所以,我就当可妮说的是真话吧,反正长命锁的事情才是头等大的事情,优先办理。 郸州市是个不起眼的三线小城市,而它下属的小肥县更是个鲜为人知的小地方。可偏偏这么个破烂溜丢的小地方,还通火车。只不过我的反向列车是一趟‘老古董’类型的列车,还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绿皮车’。在高铁动车遍布全国铁路网,车厢比头等舱还舒适快捷的时代,回我老家的列车却只有这么一趟慢车,其实吧,就是铁路为了节约运营成本,把淘汰的绿皮车用到县际铁道上了。 从省城火车站到县城火车站一共才230公里的距离,要跑将近六个小时,要命的是这种绿皮慢车它逢站必停,从南往北一路下来,跨两个城市,却要停靠12个站,每个站都停靠五分钟以上,这能不慢吗?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这么大热个天,车厢里只有转扇没有空调。试想一下,炎炎夏日,谁不想躲在空调屋里凉快,而我非得坐这趟糟心的‘绿皮车’。既然铁道部让这种落后的车型运行就有道理,就是为了方便务工人员乘坐,进城打工的人挣钱不容易,大多都愿意挤绿皮车,就图个便宜。 现在正值七月酷暑季,顶在我们头上的日头正在肆意地烘烤着我们这列车的人,老旧的绿皮车还不通透,空气不流通,自然闷得慌。虽然,现在是出行的淡季,追求舒适的城里人更是不在乎那仨瓜俩枣的,但是这种逢站必停,见车让车的列车还是有很多进城务工的乡下人乘坐的。这些人大多不讲究,不是袒胸露乳就是把臭脚丫翘到车椅子上,车厢内的空气里弥漫着狐臭、脚臭、口臭、烟香,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只是让人觉得上头。 幸运的是,这些人大多都是短途,坐票也很好买到,刚好我的位置是靠窗位,于是我靠着已经严重磨损的皮质座椅开始用手机度娘起来了长命锁,想着能找来一些线索,但查阅到的不是长命锁的购买链接就是订制网页,还不够浪费手机流量的呢!火车慢悠悠地逛荡,犹如摇篮,看手机看得我眼皮沉,但又担心会有小偷趁我睡着掏我的行李,只能抱紧我的背包,眼睛半开半合地打着盹,时刻警惕第三只手。因为,绿皮车上的农民工大多还不会用智能手机,所以带的还是纸币,有手艺的小偷就喜欢上这样的车。 好在我的位置靠里,跟我同排坐的是个农妇,至于她的那个熊孩子在车厢里撒欢地跑着,农妇没少呵斥,但是无济于事。跟我相对而坐的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从面相和皮肤看土里土气的,可就这么个女人偏偏浓妆艳抹,还穿了身极不搭的低胸衫,把自己的事业线露出来给人看,说白了,我坐在她正对面呢,不就是给我看嘛!但,我没兴趣,徐娘半老的人,还卖弄风骚。而坐在她旁边的是个白衬衣,是个中分头,还戴着一副黑边近视镜,看模样斯斯文文的,是个知识分子,手里捧着一本《高等数学》,这么颠簸的列车上,他还看得下去,近视眼就是这么练成的。 可是恍惚之中,我又发觉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我面前这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怎么有那么一点点透明呢,难道她是脏东西,还是我的眼睛又出问题了?不对劲,我感觉很是不对劲。不过,这个时候我的眼睛还是有些疼,按照那个神秘男子说的话,我这是正在长眼睛呢!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好说,真的不好说。 慢悠悠的绿皮车,就跟没吃饱的老牛一样,拉不动车,还没等到地方,我就先累了。实在是困了,离我到县城火车站还得四个小时呢,要不就在这个位置小憩一会儿吧!我才刚闭眼,打算去找周公,一个清新温柔的女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娇滴滴的声音融化了我的心:“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坐吗?” 我微微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的是一件白色蕾丝衫,腰腹没有一丝赘肉,只是胸部发育一般,两条修长的手臂洁白无瑕,这皮肤真白。抬头往上看,一张俊秀白净的鹅蛋脸,五官精致且协调,细弱的眉线,水汪汪的大眼,挺拔的小鼻梁,最奇妙的就是圆润的丰唇稍微有点粉,最后就是整齐的马尾辫,整个人都是那么地水灵,完全配的上美貌。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白嫩白嫩的大长腿,欸,女人啊,腿长就是了不起。 “欸,这个人不就是我的邓婉婉嘛?只不过,现在她的打扮更清纯了,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神秘男人跟我说的那个影响人生两个关键中的女人呢?”我心说着,要不打个招呼吧。 “那个……那个美女啊,请问你是不是姓邓叫邓婉婉?”我大着胆子说道。 那个美女对我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邓婉婉,也许我跟你说的那个叫邓婉婉的女人长得很像吧!不过,你这种撩妹搭讪的伎俩,已经过时了,不好意思。” 这下子,我可是尴尬透了,我旁边的那个抱孩子的农妇也跟着白了我一眼,表示看不起我。倒是,那个戴眼镜看《高等数学》的呆子反而很淡定,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现在的人,谁不八卦啊,这小子绝对是个例外,不过呢!倒也对,也就是有这么个爱学习的呆瓜,才能把这么高深复杂的数学知识当成美味佳肴,怡然自得地享受知识。 算了,尴尬也就尴尬那么一小会,既然人家不是邓婉婉,那就不开口搭讪了。我就继续欣赏这个美女吧,现在的我可不是极道天师馆的得意弟子阳生,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码字人。 这个美女绝对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代表,看得我痴了,看得我呆了,看得我睡意全无,看着美女就想流口水。要说美中不足是什么,那就是女人最引以为傲的补位小了点。 那个女孩似乎看出来了我的失态,硬咳了两声,果断地打断了我的意淫,“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坐吗?”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女生有点不高兴了,他故意问我就是给颜色看,顺带警告我,不要打她的主意,奇怪了,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霸气这么足?她真的要做吗?我这一排的三个座位已经被我,农妇还有他的那个调皮的孩子,哪有空位。 我正准备回答她的问题时,斜对面的那个斯文书生抬起头,抢在我前面答话道:“坐我这吧,我这刚好还有个位置坐。” 回答完了,又低头翻了一页,继续阅读起来了那些看着头疼的数字符号。淡定是什么?淡定就是当一个貌美如天仙的靓女主动向你搭讪,而被搭讪的人还能淡定从容地自顾自地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就因为这个呆子会装逼,我在心里把斯文书生骂成了斯文败类,心说:“呆子,你装什么装啊?如此美女跟你对话,你还敢在知识海洋里游水?淹不死你个呆子。” 我还是小看了那个呆子的淡定心理,为了避免被人说揩油,很知趣地站了起来,把座位让了出来。美女也不客气,把自己的行李包塞到了货架上,走到了我对面一屁股坐了下去,和旁边的中年妇女形成了互补对比。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就是胸欠点,另外一个黑些,模样一般般,因为胖了点又穿了条素布裤子显不出来腿的优势,唯一拿得出来的就是女人的事业线。很显然,我还是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 意想不到的是,美女对呆子莞尔一笑,“帅哥,你坐下来吧,我往里靠一靠就行。” “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站会吧,反正,我也就差一站了。” 眼镜男还真是隐藏得够深的啊,男人男友不好色的,你装什么装?除非,你不是正常男人。小样儿,你跟我装,能坐在如此美女的身边,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而我,则故意以手机打掩护,借机会偷瞄那个美女,谁让我对肤白貌美大长腿感兴趣呢!但是,这么不自然的姿势我很难受,斜视着眼睛,那叫一个累啊! 不过,可以欣赏到眼前的美景,值了。 一晃四个多小时过去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也渐黑了下来,这列老破的绿皮车真是没意思得很,在铁道上一直走走停停的,慢吞吞地往终点站驶去。如果,在平时在这么无聊的列车上晃悠,那就是浪费时间。不过,好在我对面的那个美女足够养眼,偷瞄了那么久我也不觉得累,或者说我宁愿累但很快乐。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农妇已经带着自己调皮的孩子在前一站下了车,美女旁边的那个老妇女则在一个多小时前离开了座位,到现在都没回来,兴许已经提前下车了。再看我斜对面的那个斯文呆子,已经盯着那本高数看了许久了,若不是他过几分钟翻动下书页或是拿笔做个记录什么的,我甚至会以为他是个蜡像…… 前面一站是个地级市车站,属于全列车途经的第二大站了,到下一站又得四五十分钟,不过,车上的人明显减少了,看样子得少了一半多。不知道是不是车载人数少了,列车减轻了负担,感觉车速明显提上去了,座位空档了不少,气温也下降了些许,跟我同样疲惫的人们也大多四仰八叉地或躺或靠在列车的长椅上,时不时还传来一些打鼾的声音。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睡了,或是开始犯困,正是盗贼动手的最佳时机,我不太敢睡,但是,困顿乏累还是战胜了我的精神力量,最终还是靠在车厢的内壁上迷迷糊糊地开始了似睡非睡。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一会儿,等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而是一个男子的背影,把我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算了,反正我还困呢,再眯一会。可我刚闭眼,大脑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是小偷。鬼鬼祟祟的动作,一看就不是好人。睡意一下子消散全无,清醒了过来。 只是,醒过来的我没有立马发作,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检查下自己的财物是不是还很安全,手机……在!钱包……咦?钱包哪里去了?都怪我,没有把这么重要的钱包贴身携带,而是放到了背包的外侧兜里。我的钱、银行卡、身份证还有电话本都在钱包里面,这一丢不全都丢了吗?哎,这些三只手为什么没有点基本道德操守呢?求财又不求物的话,你把我的东西给我留下啊! 这个时候,那个狗贼还在聚精会神地偷东西,还是个技术贼,正在用大镊子对那个已经睡熟的美女裤兜搞动作。好啊,还真让我给逮到了,看我不抓你个现行,顺便在美女面前表现下我自己。说抓那就抓,我悄悄地、无声无息地坐起身子来,大有一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架势,为的就是抓现行,让这个小偷猝不及防。 我心说:“好小偷,成为我俘获美女芳心的牺牲品吧,能不能博得美女好感,就在此举。” “好你个小偷!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行窃。”我突然站起大喝一声,右手迅速抽出想要去抓那个小偷操镊子的手。 想法很好,操作起来很蹩脚,可能是久坐血液不畅,我才站起身来,就脚一软,双腿麻酥酥的,往前一栽倒。然后,就是如此清脆的一声“啪”,我整个人都趴在了对面的那个美女身上!而我的手,成了咸猪手,我清清楚楚地用手感觉到了柔软的质感还有丝滑的肌肤,摸起来真的很不错,但是,我即将万劫不复。至于那个小偷的手,早就撤开了,而且还紧忙地站到了一旁。现在,小偷的手很无辜地揣在兜里面,而我的手正紧紧贴在那美女白嫩嫩的大腿上,这是赤果果的‘揩油’。 我刚才那声大喊,本来是想惊醒大多数吃瓜群众来看我见义勇为,结果,这些人现在成了我耍流氓的见证人。结果,车厢内的人全都向我这个声音发出人看了过来。几个五大三粗好事的人凑了过来,而且已经摩拳擦掌了,还不明真相的想要揍,我喊的小偷。但是,被弄巧成拙了。因为,他们没看见小偷,反倒是发现大喊抓‘小偷’的人,却整个身体无缝隙地压在了一个美女身上的时候,眼神都传递来了一种‘流氓’的认定眼色,但也有一些人看得流口水,估计心里还在想,“这小子,胆儿真肥,敢在车厢里猥亵美女。” 列车员都走了过来,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最淡定的人反而是那个看高等数学的斯文呆瓜,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淡定地看着他手中的那本书,美女在身边坐怀不乱,就连我都扑上去了,也熟视无睹,这家伙不正常? 欸,不对,我怎么看他有点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在哪来着?偏偏这个时候,脑袋短路了,死活想不起来,这个脸熟的人是谁,又在哪里见过。 一股强大的掌力把我推开,被我压在身下的美女红着脸,气哄哄地说道:“哼,小偷,我没见到,但是色狼这里倒有一个现成的。从我一坐下,你就一直在偷瞄我,别当我不知道,真想不到,你居然色胆包天,敢公然对我贴身!” 话说完了,我不敢抬头看她的脸,更不敢与她对视,仅仅听她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就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愤怒。我只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再看她的那大白腿,已经被我的手给按红了一块。刚想开口道歉,祈求人家原谅的时候,我的手腕就被捏住了,一阵剧痛直冲入我的神经深处。我被人家美女掐住了手腕,顺势一拧我整个人都翻了个身,用脸贴住了长椅的椅背。与此同时,我的右肩膀跟着嘎嘣一声,又是一阵疼痛入体,我害怕脱臼,本能想要反用力,毕竟关节可不是这么被拧巴的。但却一点力都使不上,我才知道,我得罪的是个练家子,看似娇弱无力的美女,擒拿功夫却如此了得。 等我回过头去一看,那个美女正银牙紧咬,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而那个真真正正的小偷,正在远处看着我,呲牙咧嘴地嘲笑。 我被美女死死地压制住了,想动却动弹不得。哎,我真的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是真的想要抓贼啊,但是,事实如此。我说我比窦娥还冤,那是不可能的了。 “误会,误会,真的只是误会啊。美女,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无心的。”被这个美女的虎爪压制得生疼,再说了被人家误会成流氓,心里怎么会好受呢,所以赶忙解释。 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人家更生气了,感觉肩膀的关节被人家给拧掉了,剧痛和酥麻蔓延到了我这个身体。我后悔自己的解释了,显然,人家已经把我的解释当成掩饰了。然后,这个美女就给我来了一段经典的港式警察逮捕开口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这连港剧台词都给我整上了,沉默是金还真对。不过好在,他没有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因为,我清楚,我要是真的坦白了,那我就牢底坐穿了,相反,抗拒从严,那我就能够回家过年。我又对那个看书的家伙投来了目光,可是他还是不搭理我,我心说:“你小子全程没有合过眼,有小偷你肯定全看在眼里了,我见义勇为还被这么一番蹂躏,你就不能说句公道话吗?算了,还是求一求我对面这个救命稻草吧。” “喂,那个戴眼镜的小哥啊,你别在看书了,你全程都没合眼,一直看书呢。拜托你说一句公道话,我不是色狼啊,我是真的抓小偷的好人。你就给我证明一下行不行?好不好?”我算是把自己的脸面都拉下来了,为的就是求这个死活不开口的人说一句救我命的话,可是,不求还好,一求我就更倒霉了,这个家伙真会落井下石。 偏偏那个看书的斯文呆瓜给补充了一句该死的话,“事实胜于雄辩,你整个人都压在了人家身上,大家都看在眼里,还想抵赖吗?小偷没有,正经的流氓倒是现成的。再说了,流氓两个字又没有写在脸上。”此时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那个淡定从容读书的呆瓜,突然彪出了一句说冷不冷的笑话,惹得吃瓜群众们哄堂大笑,这个该死的家伙,我都这么惨了还揶揄我,拿我的惨相来给大家缓解气氛。 最可怜的还是我的右手臂,被扣得死死的,哪怕是天大的笑话,也逗不笑我了。实在是太疼了,痛入骨髓的那种感觉,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是被冤枉的,所以,我甘愿冒着手臂被折掉的风险,再次喊了出来,“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刚才真的有小偷,他正偷东西呢!真的,我那我的脑袋给你证明啊,美女,是真的。” 但是,那个美女不吃我这一套,更加用力拧巴我的胳膊了,强烈的疼痛感,刺激得我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这美女依旧不依不饶,咬着牙愤反驳道:“呆瓜小贼,你说什么?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你以为卖个惨,发个誓就能哄过去吗?我呸,你说你不是色狼,那为什么从我坐到你对面,你就没有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你作何解释?你对我耍流氓,全车的人都看到了,你还装蒜?真是厚颜无耻。今天,你栽在老娘的手里,算你倒霉,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这话听得我想骂娘,心说:“你一个这么标致靓丽的女生,说话怎么这么歹毒啊,就算我是色狼,也不过是无意地跟你近距离接触了一下,至于吗?” 这时候,那个该死的斯文呆瓜,又开始犯贱了,凭空又彪出来了一句诸葛亮的经典台词,“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此言一出,又一次成功把车厢内的群众逗笑了。 “你丫的,书呆子。老子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总是,用你的臭嘴冷不丁地补刀,你给老子等着,有你好受的。”心里问候完了这个挨千刀的以后,那个美女再次一用力,疼得我嗷一嗓子叫了出来,胳膊又是咯嘣一声,我感觉像是骨头滑出来了。 “小姐,差不多行了,你刚才这一下子,已经让他胳膊脱臼了。别再用劲了,就算他是猥亵你在先,你也不能太过火,真要是弄伤了他,你也会又麻烦的。警察真的也会找你问材料的,相信我。”斯文呆子这次倒说了句人话,没有继续补刀拱火。 但,那个美女却依旧不依不饶,说道:“哼,这样的流氓,不值得同情,刚好收拾收拾,给他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我一过来,他就贼眉鼠眼,色眯眯的,绝不是好人。” 我也来脾气了,回怼道:“美女,话可不敢这么说啊。车厢里这么多人呢,我不信全都是睡着的,总得有一两个醒着的吧,你好好问问他们,到底有没有小偷?”美女突然脸色一变,稍微松了一点力,但依旧把我反扣得死死的。左顾右盼了一下,用眼神问了问,周围的人。但,还是低头小声问了下斯文呆瓜,“我不信他的话,就冲你能坐在我旁边专心看书,我就信你,是不是真的有小偷?” 哎哟,我的祖宗啊,你问这个家伙干什么?这个小子瘦瘦的,模样也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再说了那个小偷比他粗壮那么多,一看就知道是个胆小怕事的主,指望他来给我洗脱冤屈,那还不如我去买彩票。再说了,这个美女是什么逻辑啊?就因为,那个小子守着你自顾自地看书,你就相信他的人品了?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没准这小子,他是个闷声色狼呢?切,往往隐藏最深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我深有体会。 我心说:“完了,我真的完蛋了,一看他这样子就是个怕事的主。估摸着会说,我在看书没有注意到一类的话,我是真的要万劫不复,被美女蹂躏到怀疑人生了。” 斯文呆子先是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把书和尚,摘下来了眼镜,揉了揉鼻梁又再次戴上才慢条斯理地说:“小偷是吧?嗯……有,确实有,而且刚才还用大镊子夹你衣兜里的钱呢!” 正当我以为完蛋的时候,斯文呆子突然说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慢半拍的我,突然一怔,要爆粗口的话,刚要出口就被咽了回去。死乞白赖地对压制我的美女说道:“美女,你可听到了啊,这个呆瓜都说有小偷了,还说正偷你的东西。这下有人给我作证了,你可以不可以放开我了?” 斯文呆子是呆,但是却帮了我一个忙,只不过那个美女还是很不甘心,对我凶了一嘴:“哼,算你走运,不过,你最好管住你的咸猪手,再随便乱摸,我就给你剁了。”这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我胳膊,也就在松开的那一刻,剧痛再次涌了上来。 那个美女,拉住我的胳膊,说道:“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怕疼啊,忍着。” 说完,又是大力一拉扯,把我脱臼的部位给复位了,美女是美女,但也是真的彪…… 第一次被人家误会这么深,还把我的关节给弄脱臼了,我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虽然,最后误会澄清了,我的手臂也接好了。 但刚才,那是真的好疼,我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火呢,本来想要冲那个美女发泄,结果看她一脸尴尬,还对我很余怒未消,我怕惹到了这位姑奶奶再被她收拾一顿。 算我倒霉,今天这苦酒我得自己喝掉了,谁让我惹不起人家呢! 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也没有办法,我这个人就这样,天生的女权主义维护者,也可以说我见了漂亮女人就想入非非,但也不能不撒气吧,仔细一想,都怪那个斯文呆子。 于是,我转头就埋怨起来了那个还在看高等数学的斯文呆子:“欸,我说,那个戴眼镜还在看阿拉伯符号的呆子,你既然看到了有小偷正在偷人家的钱,怎么不早说?” 哪知道这个呆子的话,能把死人给气活,只是头也不带抬的,抽了下鼻子揶揄道:“哼,我早说?凭什么?再说了,你们也没问我有没有见小偷偷东西,我干嘛多嘴。” 我真的要被这个呆子的话给气得背过气去了,这都是什么人啊?社会风气就这么差了吗?不就是好心提醒一下受害人,有人正在偷东西吗?举手之劳。虽说,这个斯文呆子确实是没有告诉的义务,更扯不上无因管理。 “不过,那个美女啊,这个小子确实是好心要帮你抓贼的。你真的是误会人家了,而且,他一直靠窗保持着一个姿势打瞌睡,猛地起身,血液供应不畅,才会头懵倒在你身上的。所以,美女你误会他了。”斯文呆子突然又变换了口气,温柔地开口说道。 斯文呆子讨厌是讨厌。不过,这个斯文呆子的嘴巴还真是牛,上一句话能把你气得七窍生烟,下一句话就能把你哄得忘乎所以。我心说:“你个王八犊子,你真会表演,你这是当代爽文男主啊,正反两极玩得贼溜。” 这番话说下来,美女才不那么生气了,相反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她错怪了我,还弄得我这胳膊一直疼。又是道歉,又是接水的,把我都给整得不好意思了,美人最能被原谅,犯了什么错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借用一句,海贼王女帝波雅汉库克的话——奴家做什么事都会被原谅的,因为奴家太美了。 聊了聊天,我才知道,刚才暴打我的美女是省体校的研究生,而且还是省级散打运动员,难怪伸手如此了得了,我开始暗自庆幸,我刚才没有对她发飙是多么地理智。 美女姓尹,名胜男,尹胜男,人如其名,要不这彪悍。今年,读研二,因为性格大大咧咧的,所以,没少闹出来乌龙,他还说,他们学校的男生都打不过他,得了,活脱脱一个母夜叉,要不叫胜男呢!男人都打不过他! 围观的乘客见两个刚才还水火不容的男女冤家,现在快速反转成了随意聊天的密友,都大呼看不懂,特别的是这个女生还是个姿色不差的美人,引得列车内一帮大老爷们羡慕嫉妒恨。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告诉你,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最重要的是,我感觉我刚才那顿痛没有白享受,谁让我因祸得福了,最高兴的是,我们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人生的反转如此之快,我的小心脏受不了,所以,这个时候,我觉得那个斯文呆瓜也没有那么讨厌了,相反,我还觉得他有那么一丢丢的可爱。 边与胜男聊天边喝她给我接来的热水,不一会儿就喝了两大杯了,突然内急,想要去嘘嘘,碰巧那个斯文呆子刚好从厕所里面出来,我才意识到我光跟美女聊天了,忘了向人家说一声谢谢。虽然,我的谢谢来得有点晚,但人家好歹是替我沉冤昭雪了。 见他正在洗手池那里洗手,我就走了过去,侧着身子,说道:“哥们儿,刚才的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的要冤死了。” 哪知道,这个人还真是高冷,让我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果然是爽文的男主,情绪的反差还这么大。斯文呆子没有接我的话,反倒是提了一嘴:“你光顾撩妹了,小偷呢?东西呢?” 他提醒过我以后,我才想到了现在的我是最惨的,自己的钱包被刚才那个小偷偷走了,钱吧,到没有多少,关键是我的身份证啊,银行卡。没了身份证要补办多麻烦,银行卡更不得了,那是我的稿费卡,没了它,我吃什么? 不过,好在从我醒来到现在,火车就一直在行驶中,那个小偷应该还在车里,除非他敢跳车。既然,斯文呆瓜提醒我了,那他肯定是个细心的人,我赶紧问:“好兄弟,你看到那个臭小偷往哪去了吗?我得赶紧找到他。” 斯文呆瓜不再答我的话了,从裤兜里掏出来了一张湿巾,使劲擦了擦自己的脸,扭头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了,留下来了尴尬的我,关注他的背影。 “这个人可真怪,说他冷血吧,还真是关键时候说关键的话,帮我解围;说他热心肠吧,却偏偏只说半截话。”我内心暗忖一番后,憋住了自己的火气,就准备回自己的位置上,再好好地甩给他俩大白眼。 我刚往座位上走了两步,那个斯文呆瓜突然扭头朝我走了过来,把胳膊往我的肩膀上一架说道:“小偷,不一定是人!白瞎了你的那双能看鬼的眼了!” 斯文呆瓜的话,听得我心头为之一颤,靠,什么,偷我东西的难道不是人?还有,这个死呆子是怎么知道我有阴阳眼的? 抱着怀疑地态度,我问道:“欸,你说的小偷不一定是人,那会是什么?还有,你知道我的眼睛不一般?你怎么知道的?” 哪知道,斯文带乖只是笑了笑,甩出来了一句:“我就是知道。” 然后,就潇潇洒洒地坐会了自己的位置上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另类的人生(四) 那个斯文呆瓜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兀自地坐在自己的原位,继续品读高等数学。我心说:“那么大个人了,还看这么高级的知识?难道要考研吗?”但,偏偏这个呆子就看得津津有味。 本来,我还想细问一些那个鬼偷东西的细节,但看车厢里还有不少人,我也就没有好意思开口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只得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和胜男扯天撩地,虽然,聊得不亦乐乎,但是,我脑子里满是斯文呆瓜说的那句话。 偷东西的不是人,那就是鬼了,这么说我看到的那个偷东西的贼是鬼!这时候,我才回过味来。难怪,周围的人都视若无睹,说误会严格来说也不算误会,毕竟,胜男和满车的乘客没有我这样异类的双眼。 我也是真够笨的,成年人的体型那么大,我和胜男之间还隔着一个小桌板的距离,成年人是无法插进来的。再说,我就算重心不稳栽了过去,肯定也会撞到那个小偷的,那就是我穿过了那个小偷,砸在了胜男的身上。 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胜男说我是流氓还真不冤枉我,至少用她的眼睛来看,我确实做了流氓的行为,她不会知道当时,我们俩中间夹了那么个东西。妖怪,就怪我这双晦气的眼睛。 这么说来,斯文呆瓜是说假话了?不,他没说假话,至少对我来说,是真话。但是,胜男和满车的乘客不信啊,斯文呆瓜是对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说了假话。呦呵,我还真得感谢感谢他,难道,他跟我一样,有这么一双看见多余东西的眼睛? 也怪我,当时只顾得跟胜男尴尬了,一时间忽略了那个鬼小偷,可是,就算没有忽略又能怎么样呢?车厢里的人既看不见他,又听不到他。尴尬的还是我,我就真的成了解释就是掩饰,到头来,还都是怪我的眼睛。 只是,我现在实在是想不明白,我跟这位鬼大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偷我的钱呢?或者说,鬼能偷钱吗?斯文呆瓜多半也能看到那个东西,他还说我没有问他,也许人家早就看出来了小偷是鬼,如果真要提醒了胜男,没准,会被人家当神经病。欸,还是我傻。 跟胜男又聊了有一会,胜男说她饿了,要去餐车吃点东西,我只是象征性地安慰了一句道:“行,吃饱一点啊!” 接着,我又条件反射般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还在看高等数学的斯文呆瓜,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有第三只眼。把书一合,跟我对视了一会儿,他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我肚子也饿了,我要去吃饭。” 正当我开口要说陪他一起的时候,被他抢先了:“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吃饭,我喜欢独自享受美食,你小子嘴这么碎,肯定吃饭吧唧嘴。这是我最讨厌的了。” 说完起身就走了,我诧异地盯着他的背影看,自忖:“这呆瓜,总是快我一拍,而且还这么敏感,就连我吃饭吧唧嘴,都清楚,我们认识吗?” 也许真认识,至少我看他眼熟,直觉告诉我,这个家伙一定不简单,就冲他能说鬼小偷这件事替我解围,就能说明。整列火车的人都在消遣时光,只有这个家伙,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看《高等数学》,跟别人大大的不一样,甚至说,他还有那么一点神秘。 总觉得我们在那里见过,要不然我这个脸盲的特点,就不是特点了。而且,他一定还隐藏着某些秘密,试想一下,谁没事在火车上看《高等数学》啊?要是或散文,我还能理解,火车上就不是学习的地方,在这事十倍功不足十之一。 想到这里,我打算留个心眼,假装在这里睡着,也许那个斯文呆瓜是背地里盯着我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觉得他熟悉呢?一个人不可能可以留意路人的,除非,那个人反复多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个斯文呆瓜八成是刻意观察我,甚至可能对我——图谋不轨。 也许,这么怀疑,是我的被迫害妄想症犯了吧? 想到这里,胜男还有那个斯文呆瓜一前一后地回来了,我赶紧往车窗一靠,翘上了二郎腿,假装睡着。我真是个好演员,他们俩还真没看出来,胜男说:“他睡着了,咱们不要打扰到他,我也稍微眯一会。反正,我下车还早。”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听见了起身的声音,应该是那个呆瓜,因为胜男说了她要睡会。我猜对了,胜男已经睡着了,呆瓜已经背对着我往车厢的连接处走去了。 他去干吗?是要抽烟吗?车厢连接处是烟民的地盘,斯文呆瓜一定不是去抽烟,他身上没有烟味。我看他走出了车厢,跟着也就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悄悄地跟了上去。再看车厢里的其他人,全都四仰八叉地躺着或靠着,只有剩男趴在桌板上,看来,这个彪悍的女人多少也注意一点形象了,不想刚才蹂躏我那样凶悍了。 悄悄地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我那鬼祟的动作,要是让其他人看了,多半会是把我当成贼收拾。 跟着出来了,烟民区域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好几十根烟蒂在脚下。奇怪了?那个呆瓜呢?我跟得很仔细啊,怎么会跟丢呢?是不是走远了,我加快了脚步,心说:“可别丢了啊!” 车外已经乌黑麻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个小子不会是跳车了吧?再快也没这么快的啊!算了,不想了,干脆一路走到底。 我还真走到了最后一节车厢,还是没见到他,只有一个睡熟的列车员在列车员室里面,打着呼噜。看来,我是真的跟丢了。 正当我沮丧地想要回去的时候,把手插进了裤兜里,什么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纸条,打开一看,这字迹我认识,因为,我在张小娴的葬礼上收到了两次这种字迹的纸条——不明不白就跟不认识的人,当心没命! 这纸条提到了个‘没命’两个字,把鬼鬼祟祟的我,吓得不轻。未知事物,最恐怖,我就差一个激灵跳起来了。特别是我还在干着见不得人的跟踪勾当。人吓人,吓死人,我算是深有体会了。 不过,还好我这二十来年时间不断见各种鬼魅灵异的大场面,对各种恐惧有了些许免疫力。不像小时候,见到非科学解释的现象就害怕了,毕竟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饶是如此,我还是被吓得有点害怕,因为这纸条对我来说就是威胁。 接着,又是一声比较瘆人的招呼,“你跟着我,是不是想死?”又是一个‘死’字进了我的耳朵,把我吓得有点严重,等我分辨出来了声音是那个斯文呆瓜的,心跳这才没有那么剧烈了,不过我已经被他的突然一声,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没有立马回头,因为是个要面子的人,要是让那个爱装逼的斯文呆瓜看到我正在害怕,那不得被他取笑没出息吗?所以,我站定在原地,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说道:“哼,我见得鬼比你吃得饭都多,你以为你说我死,我就会死啊!小场面而已。”然后,我才慢慢地回头,却没有看见刚才还在对我说话斯文呆瓜。 “喂,兔崽子,你往哪看呢?我就在你前站着,你还回头?”斯文呆瓜的声音又从反方向传来,把我惊了个呆,再返回头看过去,他正斜靠在车厢尾部的车门上。 最后一节车厢没有乘客,所以车厢内的主灯没有打开,只有车厢顶两侧的小灯带发着微弱的光,而那个斯文呆瓜又偏偏站在远离光线的车厢末尾位置,难怪我看不到他。 从暗处站了出来,一些残光照到了他的身上,但是,由于火车抖动厉害,光斑在他的脸颊上时隐时现,把他的整张脸找得若隐若现的,还有就是那副近视镜,搅合得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了,再露出他那森森白齿,那模样,比鬼还鬼。 “诶呦,你个臭呆子,躲在这么阴森的地方,你这样子容易吓到人的,幸亏,本大爷我大场面见得多了。”我的话很明显就是撑场面的,那个呆子应该是听出来了,只是对我冷冷一笑,让后在离他最近的座位上落座,道:“装什么装?刚才,你差点被我吓死。” 我刚要开口给自己找借口,那个斯文呆瓜立马站了起了给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跟我来,让你大开眼界。”说完,他扭过头去,往车厢末尾端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在前面就没法走下去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截车厢了。”我小声喊着他,大步尾随上他,我想反正已经被他发现我跟踪他了,那就不再避讳了,而且我还怕他想不开。 几步上前跟到了他后面,他没有转身,只是跟问我了个很幼稚的问题:“这是第几号车厢?是不是最后一节车厢?” “是第十二号车厢啊,当然是最后一节。”我不明白,这个爱看高数的人,会连这么简单的数字都看不清,那里是什么高材生? “是第十二号车厢没错,但,不是最后一节车厢,前面一节才是!” 斯文呆瓜的话,给我整不会了,明明就只有十二节车厢啊,怎么还有第十三节吗?难道我这双眼睛又出问题了,按理说不应该啊,该看见的我能看见,不该看见的我也能看见。那下一节车厢是鬼车厢?呀,那我不能进去。 “别大惊小怪的,你那双眼睛只会看到的比别人多,不会比别人少,只是你太马虎了。跟我来,你还想不想要你的钱包了?”斯文呆瓜这句话给我提了不少动力,我连忙跟上了他。 几步跟他来到了车厢的末尾,他伸手一指,我看见最末尾的车厢尾处果真还有一个锁眼,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这里,我这才对这个斯文呆瓜有点服气了,问道:“你怎么知道还有一节车厢的?” “现在的人坐动车高铁坐得多了,很少有人还关注这样的老旧列车,而且人们大都只注意拉人的乘客列车,却少有人知道,列车最后往往还会挂着一节拉货物和文件的邮政车厢。”真想不到,这个斯文呆瓜还真不呆,心思缜密,细致入微。 欸,不对,就算是还有一节车厢,那我肯定在这节车厢的末尾端能看到才对啊!我透过末位的车门床看,外面是空旷旷的一片。不禁怀疑问道:“外边不是空的吗?哪有什么车厢啊?我的眼睛可不会骗了我的。” “你的眼睛不会骗你?哼,瞎了你的阴阳眼,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后面还有一节邮政车厢。” 我看了看斯文呆瓜,又问:“你的意思是,我丢失的钱包在这邮政车厢里?” “在不在,进去一看便知。”接着,他就从自己的兜里了一个塑料盒,我借着微弱的光线凑上去一看,刚好他打开了塑料盒,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张黄符纸,上面画的全是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或图案,红色的痕迹,让我明白了,这人会阴阳之术。 他把黄符纸拿在手里,嘴里念叨了起来:“喝……金斧子,银斧子,能开锁的都是好斧子……”乱七八糟的,这家伙不是学高数的吗?怎么整起来阴阳玄学这一套了? 咒语念毕,他朝黄符纸的背面吐了一口自己的吐沫星子,一把贴在了绿皮车的车门上。只感觉一股气浪袭来,吹了我一个激灵,不过,我的眼前,那扇玻璃门后面还真是出现了一节车厢! 这,这是什么情况,我被鬼遮眼了? 瞎了我的阴阳眼,我看鬼看怪,还是第一次被鬼把眼睛遮住了,要不是那个斯文呆瓜的黄符,我还真以为这车厢就只有十二节呢?果然,还有第十三节车厢,这鬼可真会做局。 斯文呆瓜的手里有多出来了一根专业的铁丝,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的开锁铁丝,难道这家伙也还是个开锁匠?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将铁丝插入了锁眼内,开始转动。 前捅捅,后转转,就听见锁芯传来了清脆的一声‘啪’,连接邮政车厢的锁被打开了。 暗忖道:“这个小子还真是个人才,专业的开锁匠怕是都没这手艺,不仅会阴阳之术,破了鬼的障眼法,还能技术开锁。” 斯文呆瓜,就凭你这开锁的熟练度,你还学什么高等数学啊!赶明去大街上支个摊子,挂上‘开锁神匠’四个大字的招牌,再凭你这开锁的技术能力,日进斗金,三年发家,五年致富,妥妥的。越想越觉得我这个只会码字的命,就越苦。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他又扭头了,说道:“喂,你要是不想受伤,就往后闪开一点。” 我明白了,他对我摆手说话,就是要我退后,我也很利索地往后站了站,还再猜这家伙多此一举做什么呢?锁都开了,直接进去不就好了吗? 没想到的是,斯文呆瓜冲着车厢门就是一脚过去,那力量可真不小啊,看着挺瘦挺干巴的一个小子,没想到这么有劲。这门也是不争气,‘咣当’一声,就开了,诶呀,门啊门,你是真没出息,好歹你也是块铁啊! 斯文呆子没有多余的动作,健步一跳就进去了,他都进去了,我也不能落后,赶忙跟了进去。刚进门,就听斯文呆子喊:“那个码字的,把门带上。” 我很听话地把门给带上了,刚关上门,就反应过来了,这小子怎么就知道我是个码字的呢?我没跟他说过,我是干什么的啊! 还以为,进到了这里面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大场面等着我来应付呢,我早就在心里做好准备了,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邮政车厢里的情景,让我大失所望,我的期待值过高了。这场面一点也不惊悚,如果说我进来之前就想好了若干种可能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一种,却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场面。 在这么一节破旧的邮政车厢里,车厢里面除了为数不多的邮件外,就是一个正在奶孩子的女人,这个女人我见过,就是下午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带孩子的女人,守在我身边坐的时间可不短呢。此刻的她,见我和那个斯文呆瓜出现在她面前,错愕不已。 对于我们的到来,这个女人显然是始料不及,俗话说,抓奸抓双,抓人抓脏。她的跟前,横七竖八地码放这数十个钱包,有大的、有小的、有厚的、有薄的、有方的、有圆的…… 女人傻眼了,我们的出现让他大吃一惊,一点心理预期都没有,错愕地盯着我们看,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我也不敢相信,没想到看似人畜无害的妇女,其实是个手段高明的盗贼。 我看着她尴尬又害怕的模样,开口问道:“这位女士,你跟前的这些钱包是怎么个情况?请你好好解释下吧,你可别说,这些钱包都是你自己进的货,想要在火车上售卖?” 不过,斯文呆瓜关心的点却不是这个,而且对这个场面丝毫不觉得意外,好像这种场面见多了。只是平淡又平静地注视着这个女人,问道:“我盯这列车已经好久了,这车的第十三节车厢时有时无的,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没想到的是,这鬼把戏是用来掩护你盗窃的。” 说着,斯文呆瓜就蹲下身来,细细地打量起来了地上的钱包,挑明道:“你是让我们送你去警察局呢?还是把你的鬼把戏说出来呢?” 不知道斯文呆瓜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出,也不清楚他心里怎么想,敢情他对盗窃行为不在乎,更在乎鬼遮眼的事情。 “我求求你们,别把我交给警察,我已经三进宫了,再进去了就从重判决了。我的孩子还没断奶,我不能进去啊!你们也看到了,我啥也不会,只能偷点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不像是假话,确实孩子还那么小,离开了妈没法活。 “不把你交给警察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用鬼来给你打掩护的?”斯文呆瓜认真了,看他的模样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 “我是跟我那个死鬼老公学的扒手,我能赶上扒窃这行当,也都是他教的,我那个老头子就是本地出名的贼王,秀才。我每次出来扒窃的时候,都会对他的魂符,拜上三拜,他就会保佑我。” 斯文呆瓜点了点头,已经明白了道理,伸出手来,说道:“邪祟不能反复出来,不然会扰乱阴阳的,把你老公的魂符交出来。我不能,让你把阴阳的平衡打乱。” 女人无奈只能不情愿地交出来了她老公的魂符,那是一张红色的三角符纸,我喊看到有个小人在符纸上跳动,应该就是那个鬼遮眼的邪祟了。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斯文呆瓜站了起来,静静地注视了她一阵子,淡淡地开口说道:“这些钱包,你该带走的就带走吧,但是,不该带走的,你给我留下来。” 我这时候有点不明白了,放着这么现成的一个大贼你不抓,是怎么想的?现在人赃并获,容不得她抵赖不承认,报警后,把她交给警察,说不准还能拿个好市民奖什么的。你却还说让贼把什么东西带走,什么东西又留下的。该不会?你小子想要趁机敲诈一把? 接下来,那个女人不怒反喜道:“原来,两位小哥也是行家里的人啊,都怪我,坏了行业里的规矩。撬了同行的包,我真该死,这样吧,这里的物件,咱们双方一人一半,也算结交个朋友,以后没准啥时候咱们还能见面呢!不过,我想问下大神,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 斯文呆瓜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把话挑明:“很多简单,首先,你白天带着孩子上车,没事就敲打敲打孩子,哪有亲生父母这么对孩子的,再调皮的孩子,也是先会好言哄一阵子,实在是不听话的,才会上手。最关键的是,孩子越闹越容易让别人对你印象深刻。” “其次,你故意白天上车陪我坐了那么久,就是故意让你带来的这个孩子折腾,闹得多了,人们都烦了也就对你印象深刻了。你再瞅准个停靠站的机会带孩子下车,把孩子交给你的同伙后,再找机会从别的车厢上车,然后再开始行窃,警察来了排查,有我们这一节车厢的人给你做证,那就能很容易地把你排除掉。” “再次,就是双保险了,一方面你偷窃得手以后,会在列车快要到终点的时候把赃物处理掉,谁会想到你会在这节邮政车厢呢?但为了更保险,你就让你的鬼夫提前出来,给你把第十三节车厢掩藏起来。之前,那个在我们车厢行窃的死鬼,就是你的鬼夫啊,哼,真是死性不改,做了鬼还不忘要出来偷,过过瘾。” 那个女人先是一惊,然后,拍手称赞道:“好一个头脑风暴的分析,分毫不差,不亏是道上的高人,我输得心服口服。” 哪知道,斯文呆瓜却是一脸不悦,很严肃的说道:“该留下的东西是什么,看来你还不是很清楚,非要我把话挑明吗?再说了,真要是动起手来,吃亏的可是你还有你的那个浑家。” 此言一出,我就更不明白了,人家不是把你要的魂符给你了吗?你还要什么东西?不是我的钱包吗?我这才想起来,我得赶紧从这堆钱包里面找出来我地那个。 那个女人却阴森一笑,把怀中的孩子捂严实了,向着我们俩缓缓走了过来,步履十分轻盈。难道这位大盗贼还是个绝世轻功高手?哦,不对,这个女人有个鬼帮手。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斯文呆瓜就站定在了原地呼吸越来越重,警告道:“我要的是什么东西,你很清楚,你滥用鬼力,这样利大于弊,再说了,你真的要把阴阳给搅散吗?” 那个女人也不搭理,只是继续缓缓向我们走来,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断人财路等同杀人父母,您是高人,让我交出来我的鬼夫,不就等于断我的财路吗?” 说话间,那个做贼的女人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我正纳闷这个女人到底要怎么样,难道是过来跟我们握手言和?或者是要给我们一大笔封口费?什么都不是,只感觉我的后脑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脑袋瓜子嗡嗡的。接着,就是一阵剧痛和强烈的眩晕。 这一下暴击,让我吃痛地很彻底,我只能捂着头像只虾米一样佝偻着,蜷缩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蹬腿,倒在地上的我才知道自己中招了,搞这种营生的人怎么会单独作案,一般都有同伙,只是这个女人的同伙是她的鬼丈夫。 隐约恍惚之间,看到了一团黑烟冒起,一个人形的气状物体站在了斯文呆瓜的跟前,不知道是看不见还是选择了无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盯着那个女人看,微弱的灯光下,那个女人只有惊恐的表情,呆瓜道:“我要的东西,你到底给不给?” 我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我还是坐在我的座位上,还是被胜男给叫醒的。她说,她醒得时候看我斜靠在墙上,两条腿放在座位上,睡得贼香。至于,斯文呆瓜,则不知去向。 胜男大胆猜测,斯文呆瓜没有打招呼,就在我们俩睡着的时候下车了,因为快要到目的地了,这才把我叫醒了过来,我看了下手机,果然,离到站的时间就十几分钟了。 我还挺意外的,意外我是怎么回来的,算起来我还有斯文呆瓜在末尾的邮政车厢,遇到那个盗贼女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晕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问胜男她也不知道,因为他是在二十分钟前才醒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吧,我还活着很荣幸,起码结束的挺利索的。 但是,我似乎又遭遇了些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了,刚才跟斯文呆瓜那行动就像做梦一样。斯文呆瓜说的那个女的该留下的东西是什么呢?是不是类似于我那个长命锁的东西?按照车的行程已经停靠站点的时间,从我昏迷到现在是没有停靠的,除非火车晚点,才有可能停靠站台,那么那个女贼和她的婴孩,还有斯文呆瓜是不是在那时候下车的呢? 我晃了晃有点懵的脑袋,又在思索一些不是很好理解的现象,在邮政车厢里凭空冒起的人形烟雾是什么呢?那个女人的鬼夫吗?是不是被放出来对抗斯文呆瓜了?那个呆瓜肯定也是身负异能之人,说不准跟我一样有阴阳眼。 “还有没有上厕所的?还有要上厕所的乘客吗?马上就要进站了,要用厕所的尽快啊!进站前,厕所必须要锁闭。”列车员声嘶力竭地喊着,生怕某些耳背的人听不到。 我这就意识到了,我即将到站下车了,于是,匆匆忙忙地把东西胡乱收拾一下,背上了我的背包拿上手机,装进裤兜内,为下车出站做好准备。 等火车挺稳,我跟着胜男前后脚下了车,并在站台上道别了,然后她就又返回了车厢,分别的时候还有点不舍得,不过,好在我们互留了电话,胜男要在下一站下车。 等我出站后才想了起来,折腾了老半天,我的钱包呢?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钱包还是跟我分离了,真是点背到家了。我只能下意识地摸索自己的上衣和下裤的兜,期待我身上还有那么三瓜俩枣的小钱,翻来覆去没有找到,看样子我只能喝西北风了。没想到自己无意识下摸到了自己的背包侧兜鼓鼓囊囊的。 拉开拉链一看,不翼而飞的钱包又失而复得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是谁的干活?是那个女小偷良心发现,还是让斯文呆瓜给我办的好事,他说的该留下的东西应该就是我的钱包吧,再见了斯文呆瓜,我得好好感谢下,只是不知道还能再见到他吗?全看缘分了。 打开钱包看,除了所有的现金不见了以外,我的身份证、银行卡、秘钥还有电话簿全都不缺,果然是被人扒窃了,小偷们只图财。小偷图财就图财吧,可恨的是把钱包都给我扔了,让失主平添了好多的麻烦呢。 不知道是谁还在我的钱包里面塞了张纸条,还是那挖七扭八的字,又是那个人写的,打开一看——自己的东西看不好,丢了活该,瞎了你的眼。 怎么又是瞎了我的眼呢?不过,我已经大差不差得猜出来是谁了,八成是那个看高等数学的斯文呆瓜,人家是个高手,还是个神秘的高手。他知道我的眼睛可以辨识阴阳已经不奇怪了,先不说他有没有办法处理鬼怪,起码我知道他是知道这些超自然的玩意存在的。但是,他是怎么对我了解这么透的呢?我一时琢磨不透,只能带着越来越多的疑问,踏上返乡之路。 这一路上有艳遇,有尴尬,有刺激,有丢人现眼,真是一趟多姿多味的旅程啊!不过,更悲催的是这趟绿皮车竟然晚点了一个多钟头,火车停靠在老家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半了,等我出了站走上了站前街,掏出手机一看,不多不少,十点整刚好。 像我老家这种三线城市下的二流小县城的火车站,可这真的别说跟首都那样一线城市的火车站一样了。人家的火车站那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因为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人气。形成强烈反差的就是我这样的小县城,常住人口也就三十多万,像我这样大半夜下车后,背着有点沉的包袱,走到站前街一看就那么三两个大妈招呼着住不住小旅馆、找不找小妹妹的老鸨子。 站前街也甚是破旧,那些用了起码十来个年头的街灯要么忽明忽暗,要么灯光昏暗,要么就直接就是坏掉的烂灯。咱们国家是越来越重视大城市的发展了,什么资源都给城市最好的,可是谁还记得我们这种不入流的小县城呢。 走到一处路灯下,我放下了背包,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掏出来了一支香烟点上,好提下精神,让多巴胺分泌出来,驱赶一下我的困意。站在路灯下,看着路灯上几只飞蛾蝇营狗苟地来回冲撞,飞蛾扑火是它们的本能,谁也不能阻挡它们奔向死亡。 停在原地的我抽了几口烟,开始思考起来了人生,大学毕业就失业的我,跟大多数失业人群一样,是半个社会垃圾,只能靠每个月码字赚出来个四五千块的稿费,除去了房租和生活费连两千都剩不到,这样没出息的日子还得过多久,活着的意义又在哪呢? 转念一想,张小娴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还不是还了自己多活了十好几年的命,今天,我有认识了剩男这个性子大大咧咧的美女,让母胎单身至今的我有了想恋爱的冲动,还有就是那个斯文呆瓜,还能帮我解答出来未知的谜底。想到这里,我又觉得生活了有些意义。 烟抽完了,无聊的想法也想完了,我又一次提起了自己的背包,背上了双肩,朝临街的小宾馆开始寻找安身之所了。 我没有提前通知还在老家居住的任何亲戚朋友来接站,因为小肥县城不是我的最终目的地,我要回的可是我们乡镇的村子里。如果,这趟绿皮车不晚点,我出站的时候还能刚巧赶上回我们乡的末班小巴车,错就错在这了今天的火车晚点。 只能在县城的小旅店将就一个晚上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会有再返乡的小巴士车了。就算坐上了小巴士车回到我们村子,还有一段20多公里的路程呢,可别小看这20多公里,因为车是又老又破的淘汰车辆,而且还拉不上多少人,要不是县运输交管办给司机出钱补贴,没人愿意干着活,再者说了路况更是一塌糊涂,路面坑坑洼洼不说,要是赶上了雨季,车胎陷进了泥地了,你就别想再出来了。 所以,看似20多公里不远的路程,怎么也得画上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当然了等车还有中途下车的时间不算,这车是随叫随停,随喊随下的那种。但是,好在这些车的司机很有职业操守,开发车的时间都很准,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然后在停车点等上半小时,不管车上的人多还是人少准时发车,两小时一班。晚上八点的这最后一趟,就让我完美地错过了。 正是出于我的不幸,我才没有赶上末班车,只得被该死的旅店盘剥一晚上了,想到这里,我又随口骂了出来:“该死的绿皮车非要晚点,害老子白耽误一晚上。” 其实,我对县城还是有点熟悉的,毕竟我是在县城小学读的书,虽然说,那时候我还很小,也不大记事,不过,我们这么贫苦落后的县城,好多年过去了,变化也没多大。况且我上大学后,每年的暑假都要回老家看看家里的老亲戚们,至于每次回家,我都要在县城中转。 走在漆黑无人的大街上,别说人了,连流浪猫狗都不见一只,孤零零的走在不明亮的路灯下的甬路上,我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见不到活人,不代表没有死人,路上有几个半透明的人形来回飘动,那种玩意可真不少,这道不奇怪,缺乏人气的地方,邪祟就多。 虽然,在火车上被折腾的够呛,但是,也不能说没有收获。收获就是,我的这双眼睛越来越清明了,无论是邪祟还要阴气,都更清晰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另类的人生(五) 西头的垃圾场那两团鬼火正在来回飘荡,鬼声鬼气地聊着人听不懂的话;再看站前广场的北墙那有一个漆黑的人影,一半身子嵌入了进去,这次回来已经是我第三次看见他同一个姿势在这里了,找人打听才知道,三年前,他被一辆汽车撞飞了,整个身子都撞上墙了,身体撞上去散架了,但是鬼魂却撞进了里面,无法出来,宛如雕刻艺术品。 大街上只有我一个人在行走,可我的身后,总能听见高跟鞋哒哒哒的碎步声…… 夜晚的小肥县城,已经是个鬼声鬼气的城区了。 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这双眼睛越来越明亮了,现在想要看个鬼怪,妖邪什么的,已经不是什么事情了,更可以看得出来清晰的鬼形和阴气。 那个神秘男人跟我说的话,我又回味了起来,那个影响我的男人,就是那个斯文呆瓜了,他的道术能力让我见识到了。对于鬼怪根本不惧,甚至还能从容应对,这倒是让我有点佩服了,不过,我也觉得挺丢人的。现实中的我,根本不惧这样的小鬼小怪,随便一下就能吊打这些小鬼。而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瘦削版的邓婉婉了,人家在这里叫尹胜男,那凶悍的劲头确实胜男,主要是我看出来了她的命格比较阴,容易被鬼侵袭。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只要跟着这两个人,开发好了我的潜能,我就能再次回归到我的真实人生里面了。等我的超强眼力彻底恢复了,那就是敌魔他们覆灭的时候。 刚想到这里,我就哽住了,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神秘男人早就给我定义下来了未来的概念,未来敌魔会史无前例地强大,他身边还会羣聚一大群厉害到令人发指的妖怪。我们还是得依靠五兽皇考阵打败敌魔。想了想,反正是一条很难走得道路,那还就得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别的路子和选项给你选择。 无奈,我只好再往县城深处走去,一会见到个半截身子的小孩,一会又见到一个矮小的乞丐,至于路面上还有七七八八的各式各样的鬼众,这里活人没有几个,灵魂倒是遍地都是啊!真要是这样,那我们县城不就是个鬼城了吗?其实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不该出现的玩意,那还是因为我的八字太轻了,命格浅就容易招鬼。所以,这些东西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兴许,他们早就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同类了。 对于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早就养成了一套的一套处理应对之法,那就是对他们,置之不理,视而不见,听而不觉。只要把他们当空气就好了,人不犯鬼,鬼自然也不犯人。据我这么多年的观察来看,他们大多数对人没有主动攻击的欲望,只要你对他们敬而远之,他们自然不会没事找事过来招惹你。 毕竟守在鬼多的世界里,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害怕是人的本能,更何况我这个八字轻,眼睛又碍事的人呢。再说了,栓子那件事,就是被落水鬼拉下去替死的,全靠长命锁一直平安了十好几年,直到长命锁离身,他才真的死去了。 所以,也并不是说真的人不去惹鬼怪,鬼怪就不会找人的麻烦,栓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当年他不下溪水,那就不会有事了,我总觉得他脚踝上的抓痕就是水鬼留下的标记。 害怕这些东西也是没有用的,我只能阿q一点了,靠着精神胜利法自欺欺人地对看到的邪祟说:“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就是看不见。”久而久之,我也就是适应了那些玩意在我身边存在了,存在多了,也就合理了。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人和鬼,也就有了火车上让胜男误会我是色狼的乌龙剧情了。 虽说现在是夏季,白天太阳直射的时间长一些,肯定要热一点,更何况我整个下午都在那密不透风的车厢里,但是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已经不热了,多少还有一点点冷。我被小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才发现,我犯了个超级低级的错误,因为我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 “我真该死啊,脑子抽了,我为什么非要坐这趟该死的绿皮车呢?早知道的话,我就该在省城做直达县城的汽车了,起码我能在车里面对付着睡个觉。”自言自语过后,我又开始觉得我就是个白痴,偏偏做了最愚蠢的决定。 相比于火车来说,确实汽车的旅途更痛苦,但是汽车的运营灵活度比火车要高得多,再说了,我坐的这趟火车丝毫不比汽车舒服,就图少花十几块钱,但是,人家告诉客车可是有空调的啊。最该死的是,我的脑袋还被不知道什么人啊鬼啊地敲了一下。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被打的地方,一抹后发现了,被打的地方还隆起了个包,哎,这不是做梦,却又像是做梦,从我失去了长命锁后,就怪事不断了。 出于写作剧情的需要,我曾经百度过把人敲晕和把人敲死的力度是大差不差的,猛的一击下去,被打的人是生是死,全看天命,天要收你,你就是死;天不收你,那你就晕。所以,我才在心里大呼多谢老天爷保佑。因为,我在网上码出来的字还是对得起人的,看来我平时为人处世没有折损阴德,所以,关键时刻够用,才保了我一条命。 又是一阵阴阴的风吹鬼来了,还顺带着把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脏玩意从我耳畔吹过,他那桀桀的笑声,听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声。与其在大街上吹阴风听鬼声,还不如找个地方赶紧住下好,起码可以饱饱地睡上一觉,第二天,我好再坐车回老家啊…… 对,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前面就是家小旅店,还亮着灯呢,我嘿嘿一笑,快步走去。可是,刚走到一半我就停下来了,我的钱包虽然失而复得,但是里面的现金真的全没了…… 斯文呆瓜只是把钱包给我找回来了,可气的是一张票子也不给我留下来,一张现金都没有,只有我的卡和身份证,还有就是玩电脑游戏用的秘钥卡。卡里吧,倒还是有个四位数的存款,不过在这个快要被人们所遗忘的小县城,就算我的卡里有一千万元也是枉然啊,这里的人消费全是现金,刷卡的pos机,扫码支付的二维码全都没有普及开呢! 我必须得找到atm机,把卡里的钱取出来才能行,可是,县城的规划不合理又给了我一击响亮的耳光。车站在城西,县城仅有的中国银行、工商银行、招商银行的站点全在城东。县城是不大,但是单靠我这两条细腿走个来回又得满满一小时,而且,保不齐,这atm里面的现金还不够取得呢!思来想去,果然,我还是没有勇气去冒险。 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了,因为我的生活太马虎了,平时遇到了别人给我找兑的零钱的我总是随处塞,说不准那件衣服或那个小包立马有点小票票。说干就干,先是全身上下一通摸索,又把自己背包里的行李倾倒了个干净,接着就是翻了个底朝天。 一番折腾下来了,还真让我给找出来了点皱皱巴巴的票子,就是在我的背包内兜里找出来了六七张票子,其中一张还是个十元面额的巨款,当然对我来说是巨款。在一条换洗用的裤子屁股口袋里面还翻出来了几个一元和五角面额的钢镚,凑在了一起也是点小钱。 清点了下,竟然有四十一块五毛钱……这可真是我的救命钱啊! 人有了钱气场就不一样了,钱多钱少是量的问题,有钱没钱是质的区别。攥住手里的钱,然后一个肩膀背上书包,就朝我面前的小型旅店走去了。这不是在大城市,住不了高端连锁酒店,只能住这种私人小旅馆。 走进了一看,亮着灯的旅店灯箱上写着四个大字——慧颖旅馆。看名字,就知道准是个美女开的小旅店,说不准啊,又是某个单身女子或是单身妈妈开的营生,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也算是帮忙了,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我图便宜。 财大气粗,那说的是有了钱说话就有底气,我也有钱,但我的钱少得可怜,不过住个宿买个车票什么的还是够的。等我走到了那个稍微老旧点的“慧颖旅馆”下面,观察了下,这也是一栋老旧的三层砖房,看样子起码得四十年的房龄了,按照市里的标准,这应该是老旧危房了。 看这栋旧楼,除了一层每层都有六扇窗户,也就是说,应该每层都有六个房间。估计还是底层的一户人家,将已经搬离的邻居房子买了,或租了下来,然后打通相连,再另开了个通道,搞起了旅馆业的营生。 来到门前,厚实的木质门由内紧缩着,木门上挂着一块黑木板,上面还有用粉笔写的六个笔挺的隶书大字——如住宿请敲门。挺破旧的一家旅馆,这家主人字写得倒是很不错。 反正我累了,只想着赶紧开好房间找周公,于是,走到了木门前,“咚、咚、咚”一连用力三叩门,里面却没有回应,难道客满了?不会,如果客满了,那怎么会还悬挂告知牌子呢?那就再敲。 “咚、咚、咚”我又大力地一连三叩门,还是没人回应!这是怎么回事?这家还做不做生意了?按捺不住性子了,又开始了连续拍击,大门被我拍得咣咣响。可就是还是没有回应,直到二楼的一扇窗户打开,探出来了颗人头,满嘴污秽地骂道:“md,你真该死啊,你丫的,敲几声门不就行了,你倒是来劲儿了,一个劲地砸门,干球啊干!” 同样理直气壮的我,也很不忿,道:“我敲了好久门了,都没来个开门的。哪怕你言语一声也行啊,还做不做生意了,我敲门干啥?你这牌子上写着呢,‘如住宿请敲门’,我当然是过来住宿的了。” “行了,知道了,你等着!”由于天太黑,我也没有看清楚窗户里探出来的那个人是何面貌,只知道是个中年妇女,声音有那么一点尖锐。 我也是憋着一肚子火,刚才被二楼的那个娘们怼了那么难听的话,正想发泄,心说:“你要是态度再这么恶劣,那我今晚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跟你吵到天亮。” 里面的人真够磨蹭的,我都等了十分钟了,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我越发火大,想要开口大骂!可是,连个跟我对骂的人都没有,我骂谁呀?骂空气?算了,走吧,刚转身准备迈步离开。吱呀一声,木门从内打开了,一股潮湿的腥味扑鼻而来,差点把我熏倒。 走出来的是一个一米六左右,肥头大耳的胖女人,她的眼睛红红的,上唇还有一颗很大的黑痦子,至于他的衣服,那就是一件纱制的情趣内衣,要不是她还穿着遮挡隐私部位的文胸和打底裤,别人都会笑她不知羞耻。不过,就这模样和身材,穿得再暴露也不性感。 她打了个哈欠,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尖,怼道:“瞧你那猴急的样,催什么催,进来吧!”虽然,态度很恶劣,但是人家已经开门了,我还是进去吧,倒不是说我把门叫开了又不做人家的生意有什么不好。只是,我真的太穷了,虽然有钱有底气,但是钱少气不足。 尽管,内心还有一丝的芥蒂,我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那个胖女人,又是一声哈欠,把门碰上了,从里面挂上锁。赶了两三步走到了我前面说道:“跟我来吧。” 进屋后发现了这家旅店的前台是被改建过的,而且还是改建的楼梯口,改建就改建吧,还不拆除。原本空间就很有限的屋子,被楼梯口一占再加上个前台,更显逼仄拥挤。楼梯下面,还是一对脏旧的被褥,霉味很重,刚才那股强烈的刺鼻发腥味道,应该就是这堆东西造成的,卫生条件,堪忧。 在门口那有一张旧的掉漆的书桌,上面放置着一台老旧的十四寸电视,旁边就是一个记账的大本子,字迹潦草地记录了一大串数据。 撑起来这狭窄空间光亮的就是挂在天花板正中的一个白炽灯,只是时间久了,灯泡脏兮兮的,光芒也昏暗不堪,再看墙面劣质漆料都以掉皮,至于地面就是摩擦的掉色的木质复合地板。这家旅店可真够简陋的,也算我捡漏到了一个便宜的地方住吧。 正在我还在四处张望,打量这家旅店的时候,胖女人又扯开了她那破驴嗓门对我嚎叫:“喂,你tmd往哪看呢?你要住宿的话,就来这里登记。” 那个肥胖的女人已经抽了一个塑料凳坐在了前台旁,手持签字笔,张口道:“身份证呢?拿来,不然怎么给你登记办理入住啊?” 我把身份证递了过去,问道:“你这的房间是什么标准的,价位呢?” “豪华间50,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标准间35块,一张大床一个床头柜公厕。” “那就标……”标字拉了老长,我都没有说下去,实在是资金有限,我的气只能无限拉长,说下不下去准话。 胖女人以为我选定了,就开口说道:“标准间是吧?说好了,就不能换了啊,来先付押金一百,退房的时候直接找兑你六十五。” 我生硬地话听了下来,又问道:“我这资金有限,还得留十块钱的返乡车钱,你看能不能饶我一点钱啊?不瞒你说,我全身上下就四十一块五毛钱。” “啥?你就四十一块五毛钱了,真够穷的。我这最便宜的就是标间了,三十五块钱,没得商量,住不起的话,那就走人。”胖女人见接待了一个穷鬼,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就开始往外轰我。 “那个什么,帮帮忙呗,我本来有二百块的,可就是在火车上被人家给扒走了。你就算帮帮忙好不好,咱都是小肥县的老乡……” 我的央求声有点大,惊到了楼上的人,还是开口骂我的那个女人走了下来,开口说道:“行了,行了,还有个特价房,算你二十块好了,住不住看你吧。小梅,你给他安排下,要住就让他住,不住就让他滚。” 什么?还有特价房,只要二十元,不住说不过去啊!我立马开口说:“住,我住了。” 胖女人瞥了我一眼,歪着嘴不屑地说:“你可别答应得这么爽快,住可以,但就怕你不敢住。咱们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真住,出了什么事,本店概不负责。” 这个张狂的女人大声地说着,我还真有点不服气,心说:“你个傻胖的老娘们,老子我见的鬼,比你见的人都多,老子可是把鬼当人看的,还有什么不敢住的呢?” 当即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我就住这里了,就冲你这20块的特价房,老子住了。哪怕是死过人的房间,老子也敢住。”说完,我就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大口饮了起来。 “嘿,你还真说对了,那房间还真死过人。” “噗”我一大口水从嘴里喷了出来,这个胖女人突然阴戳戳地飙出来这么一句,正好get到了我的关键点。 人家吹牛都不上税,为什么我吹牛就偏偏要上税呢?我真恨我这张臭嘴,倒不是真的害怕死过人的房间晦气,怕的就是里面阴魂不散!虽然说这些玩意不会主动冒犯人类,但是,如果被鬼误会我侵入了他的领地呢? “那个特价房间,可是死过人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确定要住吗?”胖女人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显然是把我看扁了,这反倒激起了我的好胜心。 我没有让胖女人再把话说出来,直接从兜里抽出来了皱巴巴的二十元,“啪”一声重重地拍到了她的面前,表定了我的决心,说道:“住,有什么不敢住的。再说了,哪没死活人,死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难道,你这个房间比1408致幻空间还可怕吗?再说了,才二十块钱,再出去坐车的十块钱,我还能留个饭钱呢,我住。” 其实,人死不一定就会出现鬼魂,也不是每一个死过人的地方都会出现那些玩意的,我不愿意去殡仪馆还有医院这些地方,根本原因就是那地方死的人太过集中了,所以,魂灵出现的概率高,鬼魂自然也就集中。诗圣杜甫写的《兵车行》中的‘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多半就是路过战场听到了兵士亡魂的哭叫声才有感而发的。 不过,华夏文明五千多年了,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代人了,可以说华夏每寸土地都死过人,要真是死过人的地方全都不太平的话,那我华夏岂不是没有一块净土了?鬼是真的有,但是人更凶,毕竟,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太想住死过人的房间,我可不想与鬼同处一室,但没有办法,不得不在这个凶恶的房间住上一晚,还不是因为囊中羞涩嘛!比起风餐露宿我宁愿住在这有点凶的特价房里。再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舟车劳顿外带连续经历诡异事件,我的精力和体力已经严重不济了,要是再不修正恢复一下,我就别想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都怪这该死的长命锁,长命锁不长命,倒应该叫偿命锁。 胖女人先是一惊,从她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里,我能读出来她的想法,“这是哪来的傻子?死过人的房间都敢住,怕是疯了吧。” 饶是如此,她还是把我的钱收下了,然后有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我,就像在打量一个疯子。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话:“你确定,你要住?” “那当然,你还要我重复几遍呢?我说住就住,你都收了我的钱了。” “再拿五十块押金来,这是住房间的规矩。” 听到了还要押金,我差点没有气得背过气去,还以为你是心疼我,怕我住进了特价房有什么不妥呢!气得我两眼直冒金星,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全身上下就只有四十一块五毛了,你还要我再掏押金,我没了。再说了,只要我的钱稍微富裕一点,我会住死过人的房间吗?” 不过思来想去了一会儿,我还是认命问道:“押二十块钱行不行?反正就这么多了。” 胖女人先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摆明看不起我这个穷鬼,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道:“行吧,看你这么可怜,就破例一次好了。” 于是,我又掏出了零零碎碎的一把二十元给她,只见她在记账用的大本子上草草地登记上了我的信息,又把我的身份证扣下了,还说明天退房的时候连二十块钱一起给我。然后,就回到了前台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摸出来了一大串钥匙,拎起来看了看,才从一个孔内取下来一把钥匙,这才把我的身份证还有钥匙一起放了回去,然后锁上。 歪了一下嘴,向我勾了勾手,说道:“走吧,你个不怕死的。”接着,就在我前面带路,我在她的身后紧紧跟着。她在我前面就像只老母鸡,我是被她护在身后的小鸡崽。 上了二楼,我在过道里仔细观察了一下两边的房屋,的的确确是有些年头的老旧房子了,还是上个世纪流行的筒子楼,过道狭窄两侧的房间倒还不少。原本在正面的楼梯口,被改建到了侧面,走廊的两边就是用来外租的小单间,这改动过筒子楼,再粉刷一下倒还能看。这一层共有十多间房,在楼道的顶头则是一个建议的公厕,无论男女,这样的老式房屋结构还真的很适合改成价廉但不物美的小旅店。 墙面很明显是重新批过的,只不过刷的是廉价的白腻子,现在已经斑驳不堪了。至于踢脚处,都突出一块水泥砖,还被红漆刷透了,这才显得有些齐整。整条楼道都只有一个昏暗的白灯管,就是这样的灯管的底部已经被用得发黑了。老板是真的会省电啊,只是苦了我这样的住户,万一半夜起床嘘嘘也就比抹黑强一点。 胖女人走到了尽头位置,也就是靠公用卫生间最近的那个房间的门前,把钥匙插入锁眼转了一圈打开了,拔出钥匙递送给了我,还刻意嘱咐我说:“就这把钥匙了啊,你保存好,钥匙丢了得扣你十块押金。就是这个房间了,进去睡吧,记得啊,最晚明天中午十二点退房,超时就收你半天的房钱。提供你脸盘和水壶,但是毛巾和牙具不包括在内,要是你用我们的全套东西,押金直接扣你五块,要不要啊?” 这个该死的胖娘们,张口闭口就是钱,简直就是掉进钱眼里了。我对她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现在已经窘迫至此了,哪还有生活质量的要求。 得到了我否定的答案,那个胖女人转了个身,打着哈欠,大屁股一扭一扭地离开了,踩在楼梯上吱呀吱呀的,我真怕她把木质楼梯给踩塌了。 进门口,我看了看挂在钥匙上的门牌——214号。哼,死了人的房间尾号还是4,‘4’‘死’,哎,不吉利,怪不得没人愿意住呢?我这浅薄的命格八字,就是这么的背兴。 自我调侃完,就推门进屋了,我随手拨开了墙上的开关,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只是闪烁了两下,挣扎着亮了几秒,就熄灭了,过几秒又亮一下子,然后还得休息几秒再亮……我可真是受够了,特价房的待遇也是如此特殊。 算了,谁让我住的是二十元钱的房间呢!反正,我也累了,还是早些放下行李,脱掉衣服,简单洗漱一下,睡觉吧。 背包放下,打开了台灯,这下我看清楚了这个破旧的房间,也就八平左右,纯白的墙面和黄色的复合地板,靠墙是一张标准的木质单人床,看起来不太结实,坐上去还吱呀吱呀地响。除此之外,这个逼仄的小房间里再无任何家具家电了。 摸了一下军绿色的被子,潮乎乎的,这就正好说明了,这个房间十分反潮,难怪阴气重了,北方地区还跟南方似的,潮潮得连被子都不干。 我从盆架子上取下了脸盆到洗手池接了些水,猫洗脸了一把,算是洗漱过了。再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真的是该休息了。于是,我像一滩软泥一样化在了床上,挪动不开,开始寻思了起来,毕竟我在绿皮车上被打晕得不明不白的,让我懊恼不已。 更让我忐忑的是斯文呆瓜的去想,他到底有没有从那个女贼手里拿到他说的该留下的东西?另外,那个冒出来的烟状人形物,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那个女贼的鬼夫?斯文呆瓜太神秘了,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想着想着,我就困了,迷迷糊糊之间,我的脑子又萌生出来了个问题——不是说我住的这个房间里死过人吗?那个死人的灵魂还在这里吗?我能见那个鬼吗?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还越想……正在我害怕之余,果然,感到房间阴冷了下来,不能说寒气逼人但也是阴风岑岑。坏了,是不是那个鬼出来了? 这时候,窗户被一阵风吹开了,风中夹带着一个阴戳戳的声音:“你要见我吗?” 跟我说话的这个女鬼,不就是薛凯丽吗?那个曾经找上我们天师馆的门求救的那个女人,我已经把她彻底化掉了。可是,在这个另类的人生世界里,她又纠缠上了我,但是,却没有跟我不死不休,我才想了起来,在现在的人生中,我却没有跟他结怨。 我猛地一个激灵醒了,没有看到那个跟我说话的鬼,只感觉冷冷的,那种彻心彻骨的寒冷。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现在确实盛夏季节啊,怎么会这么冷呢?那只有一种解释了,就是鬼上门了。 我努力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我太累了,连衣服都没脱也没有把被子盖上,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是不是没有盖被子才这么冷啊?我伸手去抓被子,却抬不起来手,想要把身子挺起来,却又做不到。坏了,一定是那个玩意在搞事情。 着了道的我,心里暗叫不好,这死过人的房子里,还真住着鬼,一定是我住进来他的房间里,冒犯到了他才会遭此灾祸。可我努力想起身,却起不来,本能地反应,我想喊出来了,却无法喊出来,完蛋了,我的触觉还有声觉又被剥夺了……鬼压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时隔了快二十年,我又一次被鬼压住了。 想到这个房间里死过的人,我害怕自己跟栓子一个下场,上次被鬼压就没有好结果,栓子被压的第二天就让找替身的落水女鬼给带走了。小时候栓子的经历,在我脑海前又一次浮现了,坏了,敢情这个压住我的鬼也是找替身来了,他是要找我这个八字轻的倒霉蛋啊。 就算我的头脑再清楚,意识再强大,无奈于我的身体被他压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甚至感觉比我小时候那次压,还要狠。我小时候拜托鬼压身,还全靠我的童子尿,虽然我现在还是处男之身,可是我在临睡前已经尿干净了,怎么办呢?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在用自己的意识换成一些力量,就算不能有力量对抗压我的鬼,好歹喊出来一声也好啊。五爷爷曾经说过,鬼祟之流最怕强力和巨声,兴许我猛一用力或者大吼一声,就可以把鬼吓走呢。现在呢,鬼是强壮的蟒蛇,我这是被它缠裹的结结实实的猎物,想喊喊不出来,想用力又使不上劲,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真该死,我干嘛逞能非要住鬼的房间呢,这下好了,连命都要搭进去了,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压在我身上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大,我感觉我都扁了一圈啦,就连我的额头也被压得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要不我咬舌吧,只要匀着点力量,别咬舌自尽就行,强大的痛感也许会爆发一股强力出来,可是,那鬼似乎知道了我意图,我的上牙始终无法和下牙碰合;要不我弄身子摔在地上吧,摔下去也会疼一下,但是,我的身子被压制在鬼下面,根本无法移动;最后,要不还是尿尿吧,但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根本无法出声,现在不像小时候那样,可以被吓尿裤子了。 我越来越难受了,几乎快要窒息,都是那个压我的鬼,他越来越沉啦,在这么被压下去,怕是内脏都要爆裂了。难道,我就不行吗?就要这么死了吗?实在是太冷了,犹如掉入了冰窖一样,人感到寒冷的话,上下牙会本能地碰撞。可现在的我,却连本能动作都做不到。 忽然,我的鼻子好痒,是太冷了,本来我的鼻子就对冷空气敏感,一到了冬天,就喷嚏不断。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冷空气的刺激下,我长大了嘴巴,“阿嚏……” 被压得上不来气的我终于可以换口气了,刚才压我的那股力量瞬间消散,大型喷嚏的作用下,我原地弹坐了起来,我的脸跟另外一张脸差点撞在一起。这一看,我吓坏了,因为我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现在的我又多希望我还在被压着,起不来。 我面前是一个女人的脸,只不过她是倒掉着面对我,整个人长发都垂了下来,就好像一根根夺命鱿鱼须,分分钟能把我缠死的那种。最恐怖的就是她那张脸,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恐怖的女人。 纠正一下,这不是人,是女鬼,就是那个死在这个房间的女鬼。 看女鬼的身形偏瘦削,她就这样倒吊在我的面前荡过来荡过去,头发倒垂着几乎不动,他身上则是一件红色的睡衣,衣服外的皮肤惨白惨白的,就像是日本娼妓化的浓妆。风一吹,撩拨开了她的长发,她的脸凹陷下去了一大块,几乎整张脸都是乌红色的干涸血迹,她的五官早就看不清了,也看不出来她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她死的很惨。 如此诡异,吓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要不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到的脏东西够多,我肯定会被吓得一命呜呼。就算是这样,她也快要把我吓神经了,也就是因为这烂脸才让我害怕。 看着这个能把人吓死的鬼样,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精神紧张到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血管崩掉。我知道压我的鬼是什么模样了,可她的样子简直比午夜凶铃的贞子还要怂人,就差那么一丢丢,我就被她吓得转换成她的同类了。真不知道,我的魂魄还在几道? “md,敢吓唬老子,擦你大爷!打死你个狗操的。”被吓得差点过去的我,化恐惧为力量,挥舞着拳头冲她的胸口打了过去。 力量有多大,我就有多痛,那女鬼还是倒掉在我面前,不闪不躲,我的身体穿她而过,拳头重重地打在了墙上。“咚……”一声过后,疼得我眼泪迸了出来。 还没伤到恶鬼,我到先把自己弄伤了,真是丢人加败兴。既然物理输出无效,那我还能做什么呢?只能任由这个女鬼处置了,我对她完全没有杀伤力,可她却能随意草捏我。可我不甘心,就这么被这个鬼处理掉,条件反射般地左顾右望,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对付她,就算不能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夺路而逃啊。 可是,我的想法还是很蠢的,因为,人家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对这个世界的实体物质免疫了。就像我刚才那样,傻傻地出拳,结果受伤的是自己,看了下自己的右拳,指关节已经肿胀得很严重了。 在我正绝望的时候,那个倒挂在半空中的女鬼突然桀桀的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她是要我的命呢!结果,并不是。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我眼前昏暗的一片,正在渐渐地明亮了起来。 猛然间感觉到了我周围的事物正在一点点地起着变化,破旧不堪的白色窗纱突然焕然一新;墙壁上的白漆退了一层色,暗淡了许多;我旁边的床头柜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款全新的茶几;我面前还凭空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三开门冰箱;再旁边则是一个折叠餐桌,上面陈列着一盘子香蕉和苹果。 突然,我觉得我屁股下面一软,原本的木质床又变成了柔柔的钢丝折叠床,只是床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床脚还有只做工粗糙的棕熊玩偶。就连门后,还贴着一张铁人在东北大干特干的油画像,年代可真够久远的了。 此刻的我,换了一个环境,我现在深处于一个七八十年代的清纯少女的闺房之中。 “欢迎你,来到我的小屋。”这声音好可怕,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跟刚才那句“你要见我吗?”一样地渗人。 女鬼哪去了?女鬼不见了踪影,难道那个女鬼不是要杀我,是要拉我进入她的世界里面,被永远地禁锢在这里吗? 那怎么能行,我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放我出去。” 女鬼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被水泥砌入了墙壁里面窒息而死,灵魂也被关了起来,只让想要出来,这种感觉我清楚。 这次我没有被鬼压床,任凭我怎么喊怎么叫都无济于事,我只能在她的空间里面,做无谓的挣扎。这倒是在哪里?是现实的,还是梦里的?到底是不是在梦游? 我还在自欺欺人的反问自己,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我被锁固在这里肯定有问题,虽然倒挂在我眼前的女鬼已经是个超级大麻烦了,但我总感觉整件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更没有我看到的那么明显,说不定她要传递给我审美信息。就跟栓子死的时候一样,给我透露些许消息,猛然间,我的大脑闪过一丝念想,让我突然明白了一些。 还没有等我把问题想到透彻,那个倒挂着的女鬼,伸出了一只手,并用她的食指指着我,又桀桀的笑了起来,说实话,我宁愿听她哭,因为,鬼笑的声音只会让我更害怕。被指着的我不明不白的,无缘无故地你指我做什么?要对我不利吗? 事实证明我再一次猜错了,那女鬼只是指着我,他的面颊开始打量渗血而出,血液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就犹如下了一场小范围的血雨。渐渐地,她面颊平整了,一点点恢复到了自然而然的状态,只是血越流越急,再看她那满是血污的脸,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恐怖了,只知道瓜子脸正在滴血。 不对,这血滴答地是越来越急,越来越多,不一会儿,我就浸泡在了血池之中,这女鬼竟然用自己的血液打造出来一个血池,我被原地腾空升起,平躺的状态下一点点升高。转瞬之间,我就被翻了过来,脸面朝下,然就我的脸就往桌角的位置移动。 我明白了,女鬼是要让我体会一下她的死法,我吓糊涂了,连连大叫:“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死……” 可是,事与愿违,我还是重重地面部朝下,直冲桌角,女鬼最终还是选我当替身了。 “啊……”我大叫着醒了过来,此刻我已经冷汗涔涔了,带着刚才的那股绝望的恐惧,我定睛看了看桌子所在的位置。 哪有什么桌子?我又回到了现实,还是那个逼仄的小房间,还是一样破旧的老式筒子楼。刚才,我是做梦了吗?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冲入了我的大脑,我赶紧把右手抬起看了看,还是那又肿又红的右手,关节位置淤青严重。这……不是梦!或者说我正在做梦,潜意识里身体循着梦中的自己做着动作。 那……我怎么感觉又像是做梦?我醒了是吗?还是我地意识又被那些脏东西操控了?还没等我继续往下思考,我感觉屁股下面潮潮的,伸手摸了一把,放到鼻子前一闻——腥、臭、骚,这分明就是尿。 再看自己的裆部,原来我又尿了,自己的童子尿有把我拯救了。 那个女鬼是有意找上我的,刚才睡觉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之前我被鬼压的时候就是睡眠状态,也是人在睡眠意识松弛之时,鬼祟才好潜入人的意识里面进行干扰。我只不过是在梦里,被那个女鬼带到了她的世界,跟她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互动了一番。 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梦,无比的真实,仿佛自己回到了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那逼真的家具物件,就跟真的一样,是我穿越了吗?不是,一切都在梦中,梦里什么都有。再说了,我这轻到不能再轻的八字,穿越到过去享受生活的好事,那是绝对轮不到我的,所以,我就敢肯定了,我是在睡梦中做梦,在梦中梦的世界里面,只怕时间一长我就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醒来之后的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我直叫。很好,现在我确定我已经回到现实世界里了,不是在做梦。再看了一下被我击打的墙面留下了些许痕迹,我在梦里的那一拳可真的是厉害啊,所以才那么疼。可是,都那么疼了,我怎么还不醒呢,到头来还得是一泡尿解决。 还是先开灯吧,打开了桌上的台灯,又仔细看了下我的四周,房间里的东西没有变化,我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我赶紧点上了一支香烟,一边抽着一边思考,想象着我最近怎么会经历这么多事情,特别是刚才压在我身上的那个女鬼,她突然倒挂在我面前,拿手指指着我是什么意思呢? 我对于女鬼手指我还不断地滴血的行为表示不能理解,难道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还是嫌我入住了这个房间侵入了她的领地?想了想这些假设全都不成立,我根本不是认识她,要说见面,也只是今晚的第一次见面,还给我了个下马威。无冤无仇地就被盯上了,难道她也是欺负我的八字轻吗?还是拉我进了她的闺房,想要我做她的死鬼,却又忍痛想要整死我,不由的抽搐了一下,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不能想了,越想我就越恶心。 欸,对了,现在是几点了,外边已经有点亮了,我还得坐车回老家呢?赶紧掏出来我那个还有一半电量的手机看了看,也就刚六点整,离第一班回家的巴士车发车还有两个多小时呢。真是的,昨天晚上这一折腾,让我没有休息好,昏昏沉沉的六个多小时过去了,我的头还是那么疼,缺觉就是这种情况。 尽管现在的我还是有些许疲惫,但我真的无心睡眠了,也可以说我是不敢再睡了,生怕在睡梦中再被那个女鬼玩一把。说实在的,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到梦境中与那个倒挂着的七八十年代的艳丽女鬼再发生什么了,只怕再睡了我就没法再醒了。 要不现在退房离开吧,不过才过六点啊,这会儿那个蛮横的胖女人怕是还在床上呼呼睡觉呢,再说了昨晚看她穿得那个模样,多半是正在做人体交合运动,万一,我再扫了她的兴,真没准会扣了我的押金不给。再说回来了,万一被她嘲笑了怎么办呢?我可是老鼠的胆子,武松的口气啊,面子还是要的。于是,我只能翻出来手机充电器,想着别入了插座后,再一边扫榜平台的手机一边抽着烟,打发无聊的时光。 我在台灯的光照下,把房间内的角落都找遍了,竟然没有找到一个电源的插口,我总不能把墙上的电灯开关拆下来,连上电吧!我暗骂道:“什么破烂旅店,找个充电的口都没有,不就是一个电源口吗?就算差电一晚上能用你几度电,就这破旅店迟早完蛋。” 骂完了以后,我突然灵光一闪,台灯不是连电呢吗?连电处肯定有插口!果然,顺着台灯的电线找下去,原来那个插口是在床头板的下方啊,藏得真够隐蔽的,要不是刻意去找,那是绝对发现不了的。我心知肚明,这绝对是那吝啬钱财的老板所作,心里又问候了她一遍。 于是,下床把床拉开了一道缝,然后探下身子使劲猫腰把充电线插口去插电源插口,好不容易插进去了,手机屏幕一亮,显示:正在充电50%。 前脚刚把电源插上了,后脚,我就把手机碰掉了,顺着狭窄的床墙之间的缝隙,掉了进去。恼火不堪的我,整了一句洋骂:“holyshit!” 没办法,手机掉进去了不能不捡吧,只能猫下腰伸手去够手机了,我可真是倒霉到家了。突然,是被夹了一下,赶忙抽出来,站在床位处伸出来手使劲吹了吹。脑子灵光一过,那个女鬼刚才就是在这个位置用手指我,她是指? 想到这里了,我瞬时困意全无,只想把她指的方向好好搜索一番。可就当我要挪开床上的被褥开始一番检索的时候,我又不敢了,我的汗水犹如雨后春笋般一个劲儿地外冒,我怕的太多了,怕鬼压床、怕再做噩梦被鬼支配身体、害怕鬼弄得我精神错乱。总之,我一直在害怕,虽然,我经常见到邪祟,他们的存在我也已经习惯,但多少还是害怕。 不知道这个女鬼指的是什么,是指的我,还是我身后的这面墙,亦或是我睡觉的床下。好奇心地趋势下,我决定翻索一下床铺还有墙面,看看那个倒挂的女鬼是不是真的提供了什么线索?我早在心里做好了一百万个准备了,各种惨样的结果我都预料了一边,开始吧。 但如果这床下或墙内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比如死者的尸身什么的,那我可就真的崩溃了,试想一下,躺在一具死尸的上面,或者头冲着死尸睡觉会有什么感想?真是那样,我不疯也得神经质,都怪我这双眼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检查检查好,不然,那个脸部塌陷的女鬼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再找上我。我越发觉得我睡觉的床可疑,不是因为床自身的问题,而是,我在梦中的那场变幻,原来木质床的位置是放折叠钢丝床的,而且床脚下面明显又新砌水泥的痕迹。 顶住我发毛的心,还是在强烈的好奇心趋势之下,忍不住想要把床挪开看一看床下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床位,在心里开始打气默念:“一、二、三,拉。”就这样,松松垮垮地木制床,被我抽开了。 虚惊一场,原来床下只有一道巴掌宽一米五左右长的水泥灌封痕迹。而且明显中间隆起,这是地面开裂才补上的水泥,就是灌填裂缝让地面平整做的水泥工作。再打开那床板地下是镂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要说有什么,那就是空气,发霉的空气。 我悬着的那颗心放下来了一大截,人啊,就是这样,越是好奇越是未知的领域就越想去探寻秘密。真要是见着了鬼吧,那铁定能把人给吓得够呛,就是一个怕字。但最可怕的还不是见了鬼,见了鬼好歹知道是什么了,最可怕的反而是未知领域的未知事物。恐惧,也是人的内心本能之一,说白了,也就是人的心病,这么多年的见鬼经历还是没有把我的胆量磨炼起来,白见了这么多年的脏东西了。 害怕已经成了心病,我要是想以后能适应这种鬼怪常伴的日子,那还得费一番功夫,但是,内心的阴影就如同鬼魅,保不齐什么时候突然闪现出来,给我的心灵一通恫吓,让人防不胜防,真怕某天被这么一吓,突然猝死。 “呼……没有就好!”一口长气呼出,自我安慰了一句,紧张的神经才放下了七八成,正准备把床复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我还没有检查墙面。倒挂女鬼手指前方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直指前方的动作,我记忆犹新。 我仔细朝墙面看了过去,突然看到了一处细节怪异的地方,墙面有一块明显往外凸出,虽然凸出的不多,但是稍微用心一看,还是能看出来凸起的那块的。而且,这么多年了,还有一条细细地开裂缝隙,冷热空气作用下,反复热胀冷缩才会成这样。 这家破旧小区的墙面,还是以前那种老式的砖瓦墙面,盖楼的砖本来质量就不强,而且盖楼工匠的基数也不好,墙体内有缝隙,空气一膨胀,就把砖墙里的砖挤坏了。再说了,这旅店的主人也没办法挽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涂腻子刷漆,从内部修复,但却治标不治本。这就让我清楚地看到了墙面的不平整了,不过,仔细看去,这强还不是自然之力造成的墙体错位,更像是认为填充修补过,而且面积还不小。 最明显的是错开的缝隙里面不是碎砖块,而是黑漆漆的水泥,虽然缝隙小,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里面的不同的,这就说明,这块墙面比较厚,被人用水泥填充过,还是大范围的填充。疑惑的地方就是这里,是什么原因要大规模地涂抹墙面呢是封存了什么宝物吗?刚才只注意床下了,结果床下只是一条水泥带,平静下来后,才发现了墙上的端倪。 在紧张的心理刺激和各种奇葩的猜测之下,我不敢再往下去响了,因为我看出来了凸出来的这一块,足有人头般大小,我怕我真要揭开了里面的秘密,会把我吓得昏死过去。我的两条腿都吓得打颤了。 就这样我盯着墙面凸起的一块吓得瘫坐在地,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砰砰地跳个不听,冷汗也不要钱地外冒,要不是我彻底把尿液排空了,只怕这会儿我已经小便失禁了。我总是总害怕怀疑这墙里面是个飞头蛮,一旦我解开了墙面的封印,就会飞出来咬死我…… 不过,我还是自言自语地安慰强压内心的恐惧:“不会的,这不过是巧合罢了,一定是我猜多了,想得过度了。好吧,一切都是平稳的……不过,那个女鬼给我的感觉,那么清晰,那么逼真,这墙内该不会是她的头吧,女鬼,你告诉我,这里面是不是你的头?” 我又开始了头脑风暴,大脑中反复检索着这个倒挂女鬼的信息。 可怕的一幕又出现了,先是一阵阴风袭来,吹得我脊背发凉,突然,我看到那块凸出的位置幻化出来一张人脸,就像上次我在爹娘家栓子的脸出现在我的身体那时候一样。只不过那人脸没有说话,而且那张脸只是使劲地往外挤,墙面就像一层强力胶布阻碍他出来一样。这是得有多大的怨气才会这样呢?里面这个鬼,怕是封印地太久了,已经受不住了。 但是那张脸的五官七窍很是清晰,渗人的是,他正在七窍流血,还没等我站起来,那血液越流越多,那就像是一条毛巾贪婪地吸吮血液一样,毛细现象下,更显恐怖。血液四散开来,无论是墙面、地板还是天花板,都像是血脉喷张的纹理,让人感觉置身于一个恐怖密室之中。 这恐怖的变故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拿起我的背包,再穿上鞋,往房门那跑去,任我如何用力,死活就是打不开门,既然门打不开,我只有回头惊恐地看着房内的场景。我再也不想在这间鬼屋待一秒了,哪怕是多待一秒,我都有可能发疯。 我还以为那红彤彤的血液会再次像梦境中一样,把我裹挟,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哪知道,那血液突然不动了也不外溢了,一切须弥可怕的状况,在一瞬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再也不见那红艳艳的血液,墙面上挣扎的面孔也没有了,我心里明白,他只是回去了。 天已经亮了,阳光还有些刺眼,在耀眼的光芒照射下,墙面的错位感也就更明显了,仿佛是太阳都想要揭露墙内的秘密了。我彻底虚脱了,这一晚我是怎么过的啊,本来是想睡觉图个安慰能好好休息的,结果,睡没睡好,还被里面的脏玩意给折腾了半宿。果然,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我也顾不上给床复位了,赶紧走到床头前,把手机和充电器一把薅下,不敢再去想昨晚的事情了。反复几次,我猜测只要我去想那个怪异扒拉的事情,那就会出现重重诡异的镜头,就跟我撞鬼一样。 这个房间,真的不能待了,我一刻也不想再停留了,赶紧收拾好东西,打开房门出去了。一阵小跑来到楼下,才长舒了一口气。肚子又开始咕嘟嘟地叫了起来,我才有了饥饿感。从昨天下午四点上火车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过,刚才不觉得饿,是因为我被吓得神经敏感,暂时忘却了饥饿,现在,我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是时候该出去吃饭了,正当我要迈出门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得先退房,因为押金二十还在那个胖女人的手里,饭钱和路费都拿捏在人家那呢。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八点五分,时候差不多,那个胖女人应该起床了,果不其然,胖女人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穿一身白色的t恤还浓妆艳抹了一番。见我早在门口等她来了,就随口揶揄了起来:“呦,比我还早呢,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听她这话,我气得想要海扁她。 第六百四十章 另类的人生(六) 胖女人估计是看见了我憔悴的模样,然后在心里嘲笑揶揄我。见我这个狼狈的模样,有点幸灾乐祸,嘲笑了一句:“没胆子就别逞能,非要住这个特价房,怎么不多睡会,现在就来退房?你别吹牛行不行啊,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胆小还装逼的男人。” 我白了她一眼,假装没事死要面子地说道:“肚子饿了,我去吃个早饭,然后回来再继续休息。反正,我是花了钱的,必须得住够本,你放心不住到退房前的一分钟,我不退房。” 面子很真重要,虽然我昨晚被特价房的屋子里折腾得够呛,但起码我还是得够帅。不能让这个目中无人的胖娘们看不起我,屋子里死过人又怎么样?我必须嘴硬到底,硬说自己不受影响,我超级命硬——虽然,我的八字轻到了不能再轻了。另外,关于我的八字还有我这双晦气的眼睛,我可不想人尽皆知,只能痛苦并强忍着。 胖女人听了我的回答大吃一惊,明显为之一振,刚才傲慢无礼的模样瞬间转变,成了震惊还有点害怕的状态,悄悄靠近我,小声问道:“难道,你……你没事?没有受到影响?你睡觉没有上不来气,动不了什么的吗?或者做没做噩梦什么的?” “没有,没有,我这不好好的吗?我有什么影响,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嘿嘿。”这假话说得我都想打我自己,同时,我还在内心里把这个胖女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个遍。我可不是被影响那么简单,我差点被那个倒吊的女鬼给玩死。上不来气,受不了这种被鬼压的情况,老子六岁的时候就体会过了,一辈子也忘不了。 胖女人似乎发觉了我的表情变化,可能看出来了我是装的,还是怀疑地问:“你没说假话吧?真的没事吗?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们这里真的死过人。” 不能让胖娘们看不上我,确实有事,但还得硬撑住,于是乎,我装模作样了起来,潇洒地呼啦了头发一下,道:“当然没事了,死过人又怎么样,老子不怕就可以了,就算真有鬼,我也……”差点说漏了,赶紧把话圆了回来:“就算真有鬼,对我来说也是洒洒雨了,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要说有鬼,那也是心里有鬼,鬼不存在。” “还真有命硬的人,怪了。”胖女人好奇的两手一插兜,转身走到了前台,哼唧了起来,她对那间特价房的事情心知肚明,才会这么问我昨天的情况。 这倒让我好奇了,因为在那个特价房的那一夜特别折腾人,我得问清楚什么情况,谁叫我八字轻呢!要是再被那些不干净的玩意沾上了,那就坏了,趁现在得问清,好尽快甩掉。所以,就调转了方向,往前了走了两步,对已经站进前台的胖娘们问道:“喂,胖姐姐,这个特价房住的是不错。不过,你说这房子死了人,我挺好奇的,好好的人怎么会死里面呢?” “这关你什么事?你住了特价房不就完啦,再说了我这死过人,要是让你给传出去了,那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啊?”胖女人看似不经意的一句反怼,却让我抓住了她的软肋。 早知道这个女人会隐瞒,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原本还以为,她对旅店的房间里死过一个人无所顾忌,原来也是个怕麻烦的主啊。这下,有你受得了,我就不信我问不出来。 我故意赔了个笑脸,用一种贱兮兮的表情看着她,要挟道:“胖姐姐,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我这个人啊,还是个网文作者,算是给我提供个写作的素材不行吗?” 胖女人装作没听见,还慢慢地从下面拿出来了一面手镜,一把桃木梳,开始臭美了起来。这摆明了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我就不客气了,道:“胖姐姐,反正我是住过你这死过人的房间了,你要是不怕我出去给你宣传,那就别告诉我。反正啊,敢住死过人旅店的人不多,我在外面免费替你们做个广告,怕也影响不了什么。” 这句话还真戳中了她的软肋,立马着急了,当即把镜子和梳子拍在了前台,瞪着两只大眼睛,有点着急地说:“你……你别太过分!什么素质啊,你。” 我没有理她,只是摆了摆手,哼哼唧唧地往外走,嘴开始吧嗒了起来:“欸,慧颖旅馆是真的好啊,晚上睡觉有鬼陪啊,要说这里的特色,那就是死过一两个啊!” “行了,行了,你别喊了,你回来,你回来我跟你说还不成吗?”胖女人着急了,真怕我给她做免费的宣传,要知道中国人对死人是很忌讳的,虽然影响不了太多,但是免不了膈应人的内心啊。 “一个多月前,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爷子到我这里来住店,看他那样子就不是有啥钱的模样,住的就是你昨天睡过觉的特价房。住进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第二天都过了中午了,连退房的时间都给耽误了。我们敲门也不开,只能拿前台的钥匙给打开了,进去看了以后才发现,人已经凉凉了。120过来了一检查,就说死于心梗。倒霉啊,就因为这件事,我们旅店的生意一落千丈,那间房子啊空了好久都没人敢住。” “你没骗我吧?死的怎么会是个老头子呢?”我先是一愣,因为昨天晚上一直折腾我的是个面部塌陷,倒挂金钩的女鬼啊! “没骗你,不光急救中心的来了,就连鉴定中心的都来了,还给也做了死亡记录了呢!死的就是个老头子,还是正常死亡。”说着,那个胖女人又诧异地看着我,估计开始怀疑我昨晚被鬼玩了。我还真是被鬼给玩了,但我不能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女人看扁我。 “好吧,你先把押金给我退下吧!我出门吃饭得用钱啊,再说了,这二十块说什么你也得退的不是吗?”我讪讪一说,那个胖女人,就从兜里掏出来了二十块钱给了我。 拿上钱,我就出了旅店的门,走在街道上寻觅食物。这还不到中午呢,怎么就这么热了呢!不过,被那特价房里的女鬼折腾一宿的我,还是觉得冷,敢情我是着了鬼气了。 没走两步,就看见街边有两个中年男女正在卖胡辣汤,男的穿着油乎乎的布围裙炸油饼,女人则在小桌子上摆醋瓶菜碟。还有个呆呆的只穿个大裤衩的老男人,嘴角留着口水坐在支出来的小桌前,看样子有些精神问题。反正饿了,就在这将就下吧,于是我做了下来,喊道:“老板,一碗胡辣汤一张油饼。” “好嘞,就来!” “邪得很啊,邪得很,慧颖好好的一个女人就这么失踪了。”那个痴傻的老汉突然来了一嘴,立马把我惊到了,我心中疑问了起来:“慧颖?是不是就是慧颖旅馆的慧颖?” 这老汉一定知道些那个女鬼的线索,我得打听出来。 这个老头看似不正常,但我却感觉他知道些内幕消息,要是想弄清楚昨晚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他可是关键,真没准可以给我些难得的线索呢。 再说了,那个胖女人口口声声说死的是个老男人,但我见到的鬼却是实实在在的塌脸女鬼。要说人变鬼还能变性,还能返老还童,扯淡到家。昨天那个鬼,百分之百是女鬼,虽然说脸塌了,无法通过五官辨认性别,但是那隆起的胸,是骗不了人的。那个胖女人说的肯定也是真的,只不过,更早的事情她应该不知道,可能胖女人也是个局外人。如果,我高估了那个胖女人,那她就不用开旅店了,完全可以去智障福利院吃救济金了。 正在我还在想的时候,男老板一手端着胡辣汤,一手拿着盛油饼的铁盘送到了我的面前:“帅小伙,赶紧趁热吃吧,油饼是新炸的,脆着呢。” “老板等一下,这个光膀子的老汉是谁啊?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直接去找那个呆呆傻傻的老人,而是先向早点摊的老板打听消息,毕竟人家在这里干得久了,比我熟悉这里,再说了这个光膀子的老汉,一看就知道,他经常到这家店里面来。 “你说他?嘿,我劝你别理他,他是半年前流浪到这里的流浪汉。黄土埋到半截的人了,还成天到晚说什么慧颖失踪的话,没人知道他说什么。就是天天在这附近转,跟你说吧,他啊,每天在我这一坐就是一天,一直看着这栋老旧的筒子楼,纯神经病。”老板说完,就离开了,继续操弄他的小油锅,还不时地吵自己的婆娘两句,总之就是油多了或面少了一类的吃食话题。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板随口告诫我远离的那个人,更提起了我的兴趣,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得去问问,说不准我真的能从里面问出点什么东西过来。 我刚站起来身子来,想凑过去跟他捞一捞,突然想到,就这么去跟一个流浪老汉套情报,是不是太唐突了点,要不贿赂一下。对,就这么办。转头,又对老板招呼了一声:“老板,有小米粥吗?” “兄弟,有的,还是正热乎的呢。怎么你再来一碗小米粥?” “嗯,再来一碗吧,不过,我是买给那个老汉吃的。” 我的话惊呆了这对正在忙活的两口子,他们齐声道:“啥?” 他们的意外,我很清楚,这个时代活雷锋少了,我这样慷慨解囊请可怜人吃饭的人,不多了。但,我还是坚持了一句:“谢谢你们,一碗粥,我出钱请那个老汉吃。” 有钱挣,哪有不挣的道理,男老板赶紧盛了一碗小米粥,送到了流浪汉的跟前,碰巧这会也不忙,就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旁边,和正在细嚼慢咽的我聊了起来。 “小伙子,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心还这么好,现在哪个小年轻不是自私得要命!听你口音,应该就是小肥县的人吧,怎么还住旅馆呢?城里面就没个亲戚,让你借宿吗?”老板倒是自来熟,可能是我好心给他留了好印象,主动坐下来跟我聊了起来。 “嗯,是的,我是心安镇的,这不昨天火车晚点到县城都晚了,最后一班小巴车没赶上。而且啊,我们家的亲戚都没混出来,全都在村镇里,还真没亲戚家能住,只有找这个小旅店,将就一下了。老板,你要是忙就去忙。”我现在正想把饭早点吃完,再去跟那个流浪汉打听点情况,就草草地对付了老板一句。 我的话不但没有支走老板,他反而更爱说了,滔滔不绝道:“哦!心安镇的啊,要不说呢,从县城到那怎么也得十好几里的路程,路又不好走,可不得住宿啦!平时在外住宿不?” “哦,平时我还真不住宿,就是昨天回来得晚了,没赶上回老家的大巴车,就在这附近找了家旅店睡下了!” 现在我觉得他就是个话痨,还觉得这个土包子见识短,我在省城生活了这么些年啦,早就融入了大城市的生活,现在的年轻人谁跟你强调夜不归宿这些啊,就拿我来说,我都不知道跟多少个同公寓的清纯靓女在外边过夜了,要不是烦他了,我才不会顺着说呢,就是让他感觉跟我聊天没意思了,自己走。 但我的想法是多余的,男老板越说越上劲,我才知道小肥县这个快被人遗忘的县城,是有多么的慢节奏,人们起床也晚,看着无所事事的男老板我才知道,他是想跟我聊天打发无聊的时光。 “欸,你说你是心安镇的啊,我也是,也算是老乡了,咱们那是好地方,起码来说是很少不被污染的天然家乡。”那个男老板热情地说道。 我懒得理他了,这人聊完了住宿,又跟我聊家乡,真的没意思,我都不想理他了,可他还是在原地自嗨。我看了一眼他的爱人,那个踏实的干活的妇女,我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受得了这个话痨男人的。 “可惜的是,年轻人都爱往城里走,我那个不争气的娃,也去郸州市跑外卖了,不想回来了。不过也是,村里边除了种地,啥活也干不了,怎么挣钱呢?再勤劳种地,一年也就那么点收成,卖粮食的钱还不够养家糊口的,这不就来县城搞营生了,这不我也在慧颖旅店里长租了个小房间,不过住得也安生。嗯,踏踏实实的……”男老板又叹了口气说。 “安生个屁!没要了命啊!”在一边喝小米粥的流浪老汉,突然一拍桌子,把碗倒扣在了桌上,残余的小米粥撒了出来,弄得桌子上到处都是。 “好你个老不死的玩意,你在我这白吃白喝了多少碗了,今天还给我砸起来了是吧?看我不教训你!”男老板急了,手里多了一个马扎,刚想站起来轮他,被我拦了下来:“老哥,别生气,看在老乡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啊。” 女老板也赶紧上来劝道:“行了,别跟那人一般见识,咱们不搭理他,不给他吃的,时间一长,赖不到咱们家的吃食,他自己就走了。” 这对做早餐的夫妻很生气,但是他的话却提起了我的兴趣,我愈发笃定他是知道内幕的人,于是,我想也没想就端着吃着还剩一半的油饼端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哄着他吃:“叔,别发脾气,刚吃了稀的,再来点干的,您老啊慢慢吃就行了。” 那个流浪汉扭头对我嘿嘿傻笑了一下,就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抓起了一角油饼大口咀嚼了起来,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跟饿了十天半个月似的,我真怕他像自然灾荒的流民那样,吃得太猛,把胃撑爆而亡,赶紧在一旁劝他慢点吃。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四五角油饼就被他风卷残云了下去,这个老东西是真的饿了。 “叔,您吃过饭了,那我现在想问问你,你说这个筒子楼,啊,也就是这个小旅店,怎么就住得不安生了?”我切准了时机,赶紧直入主题,竖起了耳朵准备听他的回答。 “就是不安生……这楼是我年轻时候一块砖一片瓦砌起来的,之前这一面是没有门的,外边还有铁制的拐梯……”他话被扯远了,我没耐心听他胡扯这些没用的,正想摆正他的话题,话头却被那个早餐摊的男老板给打断了。 “你少听这个老疯子胡诌,你要让他讲,那可就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你抖出来了。小伙子,你怕是不知道,慧颖旅店前阵子刚死过一个人,不过啊,是心脏病犯了死的,不碍事,别听这个老东西胡乱给你说啊!我还是亲眼看着人把死者从214房间里抬出来的,就是碰巧死个人而已,没啥大不了的事情。”那个老板云淡风轻地说着,事不关己。 这话把我听愣了,他已经替那个胖女人把话证实了,还真有个老头子死在了214房间,那昨晚折腾我的女鬼是怎么回事呢?是沉寂在这个房间里面的怨灵吗?214房间会不是中国的1408幻影凶间? “哼,死了个老头!哼,他该死,是他,都是他害死了慧颖。”流浪汉说着说着就又呆滞了起来,成了个癫狂痴傻的疯子,不断地打着摆子,还不住地颤抖说:“不,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接着,往地上一趟翻起了白烟,口里白沫不断外翻…… 我赶紧蹲到了跟前,看他这个模样快要休克了,赶紧用左手大拇指使劲掐他人中,电视里面没少看这个救急的桥段。 还真管用,那个流浪汉不打摆子了,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坐了起来,我看他状态不错,就又开始问:“叔,你说这栋筒子楼之前不是旅店对吗?你说的那个叫慧颖的女人,之前也住在这里是吗?是不是住二楼最东头的房间?” “最东头的房间……对,慧颖就住最东头,是那,是那,那间房!我曾经还爬上过铁梯去给她送花!多,慧颖,就是慧颖,我心目中的慧颖。” 说着,流浪汉伸出手来指了指筒子楼二层最东侧的那扇窗户,果然,就是我昨晚睡过的214房间,这个流浪老汉果然不简单,肯定知道内幕,显然,他是认识那个女鬼的。 “那个房间住过一个女的是吗?你还认识她,送花是为了追求她吗?你没记错吧!”本来一头雾水的我,豁然开朗,总算有了那个女鬼的线索,就像阴雨数日不见阳光的人突然看到了天边的曙光一样兴奋!我高兴地一个扭身,不小心把矮小的折叠桌碰倒了,还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老板娘看我碰翻了桌子,赶忙过来帮收拾,我也是瞎胡忙活,还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板娘却眯着眼一笑置之。 我看他们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就对流浪汉继续追问了下去:“叔,那后来呢?那个叫慧颖的女人去哪了?您知道吗?” “她……她走了,不,她失踪了……不,她,她被那个狼心狗肺的杀了……哇啊……”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他了,刚神志清晰回来了一点的流浪老汉,突然大叫着跑开了,一溜烟跑没影了,果然庄稼汉的身体就是好。这个在外流浪的老汉,竟然跑得比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都快,只不过,才得到了一点线索就中断了,我还是惋惜地摇了摇头,连连叫惨。 “哎呀,慧颖这个女人,我知道,你不该问他,你问我就对了。”正在失望之余,身边突然飘来一个稍微沙哑的女音,搭我话的正是小吃摊的女老板,她已经干完了手里的活,搬了个马扎坐到了我身边开始跟我念叨这个女人的事。 “这筒子楼啊是当时县城大队部纠集了一伙年轻人给盖起来的,为的就是给县城粮油站的员工盖宿舍楼。慧颖她当时就是粮油站的出纳员,她的宿舍就是二楼最东头的屋。慧颖长得漂亮,不少男青年都来追它,那时候外边的铁梯几乎天天有人爬,都是敲慧颖窗户的。不过,慧颖后来肚子大了,这可就成了大事了,那时候,未婚先孕可是丢人丢到家的丑事。谁也不知道回应肚子里的孩子的爹是谁,她爹娘过来扇着她的脸,她也不说。真可怜!” 我越听越入迷,抓紧问:“那么,老板娘,这后来呢?” “后来,慧颖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就是慧颖旅店的老板娘!生下孩子没多久,慧颖不知道怎么着了,人就原地蒸发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只听到有人说,这筒子楼闹鬼,一到了晚上,就有个没脸的女人飘过来飘过去,还吓死过人呢!好长一段时间,没人敢住,这房子就荒了,再后来有个叫杨半仙的老道士来这做了场法事才没事了。但也没有人敢买这栋老楼了,直到后来慧颖的女儿回来花钱把这筒子楼又买了下来,干起了旅店。就是这么巧,当初她娘就在这失踪的,如今慧颖的丫头又住回这里了。” 杨半仙,又是这个杨半仙,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老道士,他绝对是个关键的人物。但,我还是想弄清楚慧颖的事情,于是抓紧又问:“慧颖的女儿是不是管旅店的胖女人?” “不是,胖妮叫小梅,是慧颖女儿顾过来的帮手。慧颖女儿可不胖,瘦着呢!”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是有个挺瘦的女人指挥那个胖女人给我开特价房。 事情到这里,我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慧颖其人我算是知道个大概了。 “后来呢?还有什么慧颖的消息吗?”我着急地想要知道更多,女老板却两手一摊说:“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也只有这么多。” “没关系,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已经够多了。哦,对了一共多少钱?”我从兜里掏出来了面巾纸,抽出一张擦了擦嘴,问道。 “一共十块钱,谢谢。”女老板说了一声,我点头答应了下来,就从兜里抽出来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元纸币递了过去,转身离开了。他们的早餐点上又来了一对年轻的情侣,同样点了油饼和胡辣汤,见有生意生门,这一夫一妻,也就不再跟我说没用的话,忙碌了起来。 离开早餐摊正要往旅店回去的时候,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明白了一件事情,街边小巷的八卦信息才是最真实和最可靠的消息来源。 按照现在收集到的情报信息,我想昨天折腾我的那个女鬼的身份信息应该是大差不差弄明白了,可是弄清楚了就问题的同时又出现了些新问题。 假设昨晚在214房间折腾了我半宿的那个女鬼就是卖早点两口子和那个疯癫流浪汉口中的慧颖,那么女老板说慧颖失踪了,那就是行踪不明了,也就是说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从昨晚我的经历再结合他们说的话,这个叫慧颖的女人多半是死了,不然,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塌脸倒挂的女鬼就说不通了。而且,我怀疑墙壁上凸出的那一小块就是她的头颅所在的地方,已经封存起来好多年了。 即使我猜的没错,慧颖的人头就被封存在了墙壁里面,那又是谁做的呢?事出必有因,又是因为什么事,非要致慧颖于死地?杀她的人是不是那个让她大肚子的男人? 现在,我已经清楚了,慧颖知道我八字轻,能跟她的亡灵近距离接触,肯定是希望我能帮她一些忙,可又是什么忙呢?像她这样的地缚灵,如果不帮她完成心愿,那是永远不会安息的。不过,找出来的她的尸体是不会错的,但我不是很确定她的头颅是否真的被砌在墙内了?还有更难的事情,那就是怎么跟别人说我发现她的合理理由? 这些都是难题,很难解决的难题,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对待那些脏玩意一直敬而远之,不去招惹。可是,就因为我图便宜睡了一次特价的214房间,这个女鬼就缠上我了。要是不化解她的执念,我怕是会一直被纠缠。 真的难以想象,如果慧颖真的被藏匿在了墙壁里面,那我……岂不是用自己的活人头跟她的死人头对在了一起了半宿,那昨晚,到底是我被她折腾了,还是她被我打扰了? 带着满腹的牢骚,我不知不觉地走回到了慧颖旅店的大门前。可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进去了以后要不要再返回214房间?我只能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在门外踱来踱去。暗忖着,到底该怎么解开慧颖的秘密,也说不准后面还有更大谜团。 要不直接进去,跟老板也就是慧颖的女儿说,旅店的214房间的墙壁里面嵌着一个死人啊!这么做是最愚蠢的,八成会被人家当成疯子给打出去。运气好碰到了另外两成的情况,人家会反过来问我,你是怎么知道房间的墙壁里面有死人?毕竟上个月这里死过一个老男人,是他们都知道里的,我又说还有死尸在呢,这是不是给人家的特价房传闻画蛇添足了? 想了又想,要不直接电话报警吧!就跟人家说,慧颖旅店的214房间里面有死尸!至于理由呢,把我昨晚被女鬼折腾的事情告诉人家,再说我看墙面有凸起,那人家不把我当成神经病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吗?算了吧,我自己都不敢保证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东西呢,有了还好说,要是人家费了半天劲儿把墙挖开,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我怎么办,我赔个倾家荡产也不够啊。最关键的是,我要说因为我能看见鬼,所以我知道里面有东西……那没人会信。 到底怎么办呢?我还要不要去把墙后的秘密挖掘出来呢?脑袋想破了都没有招,要是埋藏在了荒郊野外的泥土沙地里面,我还能自己搞一把铁锹悄悄地自己挖出来看一看,可是,现实情况是可疑的位置是装挖墙面里面,还被人家用水泥封起来了。真要是自己带着家伙动手,那噪音非得把旅店里的人都惊扰过来,就那个凶神恶煞的胖女人,非跟我没完! 眼见着即将揭开谜底,已经到了真相的边缘,却又被不可抗力阻隔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饿得头脑发昏的人看见一块鲜美的点心,却被一层透明玻璃阻隔而不得食物一样。 完了,要想破开人家旅店的墙面,可不是我能力范围所及的房门,就算有心也无力。我是真的没辙了,灰心丧气的我干错往旅店门口的台阶上一坐,摆烂了起来。只能颓然地掏出来手机,翻阅起来手机通信录,要说我为什么会翻阅起来通信录,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多年不跟家乡的人打交道了,除了个别村里的亲戚和朋友,其他认识或是交情一般的人都断了联系,因为,多数时间我在省城里生活,通讯录的人多半都是一夜情的人。 要不找老家里的长葛大爷,可是他们家一辈子都没出过镇子,真到县城来又能帮上什么吗?只怕我告诉他地址在哪,他都不一定能找得到!真要叫他来帮忙,那就成添乱了。 也许爹可以啊,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爹在老家的人缘虽然很好,但是,出去这么多年了,亲戚朋友什么的早就不联系了,五福内亲戚也没多少,他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到底找谁帮忙呢?这个女鬼已经缠上了我,要是我不把她的问题解决了,那我岂不是永无宁日了!正在发愁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正是我的救命稻草。那个人就是昨天我在火车上认识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尹胜男。 昨天在火车上聊天的时候,无意间告诉我了,她是体校的运动员,哥哥是个私家侦探,而且通过她哥哥还认识了不少干侦探的帅哥哥。就凭她的人缘和情商,说不准还真能帮上我的忙?可我们俩是昨天才认识的,交情还不算深呢,再说了萍水相逢,人家肯不肯帮我还不一定呢!现在的人,大多薄情寡义,再说了我和胜男也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算了,不管怎样还是试试吧,面子总没有命重要,如果长命锁还在我身上,那我还真的没有必要执着于弄清楚这件事情。因为,长命锁可以护命,当年栓子就是靠长命锁多活了十九年多。真要是我身上还挂着长命锁,那我完全可以拿起自己的行李包,拍拍屁股走人,管他什么女鬼啊,慧颖的,因为有长命锁,鬼就不能把我怎么样,尴尬的是长命锁不翼而飞了。 而且,我也很不甘心,越大好奇心越重,尤其是看了日本动漫《名侦探柯南》以后,真相只有一个,那句台词简直成了我的座右铭,说白了,我不是和昨晚折腾我的女鬼较上劲了,而是跟我自己较劲,跟我的好奇心理较劲。似乎还有一点,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也就是阴阳眼的价值。 说到底,我的眼睛还没有炼出来,真要是炼出来了,那我就回归到自己的人生中去了。 正在我要打电话的时候,神秘男人又出现了,他把帽子一摘对我问道:“怎么样?你的另外一种人生,精彩不精彩?” “精彩不精彩吧,我不知道,我只能说挺狗血的,也挺窝囊的。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极道天师馆的第二百二十八代掌门人,阳生啊!我是那么厉害的一个角色,怎么到了这里不是被鬼压就是被鬼给玩,关键是,我进入了这个人生以后,我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说到这里,我就郁闷地一只手无助了脑袋,低下了头。 神秘男人说道:“你当我是白替你做选择了吗?也幸亏你选择了一条牛逼的道路,那就是跟风雷道人去学习道术了。如果,你当时没有选择跟风雷道人走,那么现在就是你的人生,而且,你活不过三十岁。谁让你八字那么清呢,不跟风雷道人走,就说明你选择了一条保守的路线,注定平庸地过上这一辈子,而且很快就会被鬼怪欺负死。但是,你另外一条人生路,只能用悲惨来形容,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们师兄弟五个既然是最强的风水阴阳师那就有责任去对付战国七虎士和敌魔他们,这就是道家弟子的使命,不要抱怨。” 我听烦了,直接怼他说:“行了,我没功夫听你跟我扯淡,我问你,我的历练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给我好好说,我可不想再在这里过这么窝囊的人生了。” 神秘男子说道:“快了,后面你将要有一次生死的精力,等你的大难不死后,你就会完全开发你天目的能力,你就可以出来了。当然,你后面的人生还有,因为,现在的你才二十五岁,至于,你要不要体会后面几年的生活,那看你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还是不要了,我可不想看自己死的那么难看的样子。胜男的电话,要不要打?” 神秘男人说道:“你自己做决定,这是你自己的人生。”说完,他又凭空消失了。 思来想去,最终,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拨通了尹胜男的电话,电话一连打了三通都无法接通,该不会是把我拉黑了吧?难道是在睡觉?看了下手机,九点了,她的目的地距离我们小肥县也不算远,是紧挨着我们县城的大广县,算起来其实也就比我晚下车三十分钟左右,这点应该醒了啊!不行,还得继续打。 终于,这一次拨打了过去,电话终于接通了,嘟嘟嘟地响了三十几秒后,对方接电话了,明显是带有起床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谁呀?真是的,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人家还在睡觉呢!” 第六百四十二章 另类的人生(七)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至于房间的门还是那种老旧的木门,锁芯还是最常见的筒锁,如果不是外边有人关门,这门是不会自动反锁的。我还没有退房,所以钥匙自然还在我的身上,至于拿备用钥匙的胖女人此刻肯定还在被警察询问着,自然没有机会过来关门并反锁。 那会是谁来反锁这扇门呢?是同旅店内其他住户吗?应该不是,谁会那么无聊反锁别人的房门。两个警察还有胜男突然紧张了起来,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就各自行动了。尹俊贤解开警察执勤服的扣子,从里面把手枪掏了出来,拉套筒子弹上膛,呈射击姿势,技术型警察手持甩棍和胜男则分别站立在了房门的两侧等着开门后对恶作剧人员暴击。 技术型警察又对尹俊贤使了个眼色,打好招呼就用手握住门把手开门,把手已经握到最底端了,但门还是打不开,无奈的他只能又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那就是门确实被反锁了,还锁得死死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出手把我们给反锁在了里面。 尹俊贤对他们俩挥了挥手,示意让开,然后自己单手持枪走到了门前,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聆听门外的动静,一旦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就会回头使眼色示意。 他有没有听到门外的动静不清楚,反倒是我听见了一种幽怨的哀鸣:“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 那声音悲悯又幽暗,嘶哑又卡顿,就像是拉着生锈的锯条锯腐木一样,不带任何情感,我知道,那是怨灵的声音。这声音就在我身后,吓得我差点叫出来,我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把我的魂吓飞了。可,我还是怯怯懦懦地把头转了回去,说话的人竟然是胜男!不过,仔细看尹胜男的那张脸,不像是她,有一点点恍惚,那是薛凯丽,是昨天晚上折腾我的女鬼薛凯丽的那一张脸,我忘不了,就是薛凯丽,一定是她。难怪,刚才会发出这么瘆人凄惨的声音,原来是她附身到了尹胜男的身上去了。 尹俊贤还有那个技术型警察也听到了声音,纷纷把头扭了过来,我们全都呆愣在了当场,尹俊贤看自己的妹妹不正常,就问:“胜男,你搞什么鬼?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哥啊,你个尹俊贤,你疯了吧你,别胡闹,不要吓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胜男已经站到了我说的那面凸起的墙前面了,咧着嘴笑着,原本捆扎好的头发突然凌乱不堪,垂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部分脸面。她的上衣已经解开了两枚扣子,浅浅地露出来了一小道乳沟,她看着我们痴痴地傻笑起来了,身体一会前倾一会后仰,随风而摆,还在喃喃地重复着听不懂的话,“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 她越说越急,越说声音也越大,隐约间我看到了一颗漂浮的人头跟剩男的头重叠到了一起,影影绰绰地就像附身进去了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女鬼上了胜男的身。要是在我选择的那天线上,薛凯丽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我,只不过,现在这个线上,她没有把我当成攻击目标。毕竟,我这条人生线上跟他没有任何的纠纷瓜葛。 尹俊贤很担心自己的妹妹有什么不测,暂且放下了门,让那个技术型警察继续观察门,他自己三步赶到胜男的跟前,揪住了她的衣领大声喊道:“剩男,是我啊,你认识我吗?我,尹俊贤,你哥哥啊!有哥哥在,不怕啊,你怎么了,快跟哥哥说,跟哥哥说啊!” 被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尹俊贤,也抓狂了,看自己的妹妹只知道不正常,但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他是个无神论者。要我说,有个鬼头跟你妹妹的头脑重合了,他会信吗?指定,把我当成又一个神经病,想也不用想,因为他们看不见鬼魅。 “啪”一巴掌,声音很响,力量很大,胜男白嫩的小脸上立马出现了四个红指印。‘指印’,还好是人打的,不是鬼抓的。栓子就是被落水鬼在狡猾抓出来了几个黑黑的指印,最后,落水鬼才没有放过他,到头来还是要了他的命。我真怕胜男成了下一个栓子。 尹俊贤这个当哥哥的打妹妹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啊,不过这一巴掌还是有效果的,胜男不再嘀嘀咕咕地重复“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了。但是,精神状态还是很不对,先是痴痴地傻笑了起来,那笑声根本不是人类自然的笑音,倒像是异次元传来的震颤音。 鬼与人的节奏不同频,所以这笑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笑着笑着她的身子就开始抖动了,还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打,你打死我好了,跟你好了这么些年,你打我打的还少吗?” 尹俊贤被吓坏了,往后退了一步,一卡一顿地问道:“胜男,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我是你哥啊,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疼你,爱你都还来不及呢。” 哎呀,尹俊贤啊尹俊贤,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还看不出来,你妹妹被鬼给上身了吗?我能看见鬼也不是一两年了,而是二十几年了,要说这么多年了,我看见鬼已经不是新鲜事了,但是鬼上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胆小的我被惊吓到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们几个人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被鬼上身的胜男突然发了疯,端起了手肘,猛地一个冲刺刚好撞击到了他哥哥的身上。这一撞力量非常大,直接将他哥哥撞得坐在了地上,看尹俊贤脸上渗出的如豆般大小的汗珠,可见,这一次碰撞力量有多大。 完了,胜男是真的疯了。随后,她突然转身,对着墙面又是撞头,又是啃咬的,还时不时地用自己的长指甲抓水泥墙面,嘴里又开始重复了起来:“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 那墙面可是实打实的水泥墙面啊,是能用头砸,用指甲抓,用牙齿啃就能破开的吗?才几下子的功夫,胜男的额头已经被撞得青红一片了,她的指甲都被抓掉了一大块,血液顺着指尖就滴答了出来。附在她身上的鬼还真是不珍惜胜男的身体啊,仅凭人的躯体怎么能破开墙壁呢,见状我和那个技术型警察赶紧上前把她拉扯开了。 可是,被鬼上身的胜男力量无比巨大,反抗也异常激烈,因为薛凯丽那个女鬼,被人封死在了水泥墙里面。灵魂好不容易找到了宿主,当然想要挖出来身躯了,她才不会被她附身的那个人会怎么样呢,只会不要命地去徒手挖墙壁。我和那个警察一人抱她一条手臂,还吃力地紧。同时,嘴里还在絮絮叨叨:“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 等我看到她那张脸,可真的快吓呆了,脸已经不是那个楚楚动人的美女了,取而代之的是涣散的眼瞳,整张脸都有淤痕,表情狰狞,就连发出来的声音都一乍一乍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最要命的还是,她那如牛般的力气,我们两个男人都无法压制,被鬼上身的胜男,真可怜!虽然,她不是邓婉婉,但是我看在眼里,还是真的挺心疼的。 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现在两个男人都无法压制她,过一会,我没力气了,胜男还不是会继续对着墙面作践自己。本来身为体育生的胜男体力就比一般人好,加之现在恶鬼上身,那更是力大无穷了,她挣脱我们的束缚,只是时间的问题。 尹俊贤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警察事务所的当家人,处理问题和普通人还就是不一样,自己的妹妹现在如此癫狂,仍能冷静对待。我和那个技术型警察都快要精疲力竭了,他只是慢慢地坐了起来,兀自地从腰间把甩棍抽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对胜男砸击了,这家伙真是畜生啊,对自己的妹妹还能下如此狠手。恼怒的我,恶狠狠地看着尹俊贤。 我骂道:“尹俊贤,你狗娘养的,想要干吗?” “打晕她啊,不然,就让她这么一直闹下去吗?”尹俊贤说完,抡起棍子准备冲胜男的后脑击打。这哪行,我昨天在绿皮车上就冷不丁地被人打中了后脑晕了过去,运气好的话打晕,脑震荡一下子就能醒;万一运气不好不打死也能打成植物人。 我怎么能让胜男受伤害,于是,口不择言地大声喝止道:“不行,你不能打她的头,她只是被鬼上身了,赶走鬼就没事了。”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说鬼上身呢,找着让人家骂我迷信呢?我直接说,我来解决不就好了嘛!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尹俊贤收回了甩棍,置气地问我。“我……”我还真想到了办法,幸亏我有自己随身携带餐具的习惯,刚好我的背包里面就有我吃饭用的红筷子,可以试上一试。其实,这是师傅告诉我的最基本的驱鬼方法,只要一双红筷子,架住被附身人的中指,就能把附身的女鬼给驱离开,这是最快捷,最有效的办法。 我叫胜男的哥哥尹俊贤还有那个技术型警察离开了房间,我要自己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还顺带吩咐他们给我叫两个壮汉过来,给我帮忙。 他们俩听我的话,叫过来了两个魁梧黧黑的汉子给我打下手,个子高的问我:“东家,我们哥俩能帮啥忙?你吩咐就行了,我们俩脑子不行,但是力气有的是。” “没什么要帮的,你们俩过来给我把她按住,别让他动就行了,把这件事弄完了其他的晚点再说。”两个大汉按照我的吩咐,把胜男死死地压制住了,别说,乡下人就是有劲儿,胜男还真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被压在身下死命地喊叫:“不要压我,不要压我,我要……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赶紧把自己的背包打开,取出了我吃饭的红筷子,瞅准了胜男的右手中指,心中默念:“恶灵退散,恶灵退散。”胜男被夹住中指后,又是叫唤了两声,然后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不再闹腾了。想不到,我从电视上学到的这手驱邪套路还挺好使,众人赶紧把胜男抬到了之前已经移到了一旁的木床上,好让她休息休息,毕竟被鬼怪折腾后,身体很虚弱。 我瘫坐在胜男的身边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神经过于紧张了,现在稍微松缓下来,才觉得我是这么累,事情办完了,两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没了主意,个头稍微矮点的壮汉把目光又投向了我开口问道:“欸,东家,你看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胸口浅浅起伏已经平静下来的胜男,又扫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两个汉子,凑兜里把烟摸了出来,给他们俩各散了一支点上,一口接一口地吸了起来,正在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打量着警察留下来的工具,有了主意。 接着,我把烟一掐,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碾灭了火星子说道:“你们俩看见窗户上那面颜色有点差异,还有点外凸的墙面了吗?里面一定有古怪,上家伙,破墙。” “什么,东家,刚才那两个叫我们上来的人,可没说要干这么大的体力活啊!难道他坑我们兄弟?”高个子的黑汉子很不高兴,摆出来了一副被骗了的模样,很是无辜。 “你们别管是不是吧,既然东家都下令破墙了,你们俩干活就行,不就是钱吗?找那个叫你们来帮忙的警察要。”我顾不得跟他们解释这么多了,这伙老农民有钱就行,不在乎别的。可是,刚才跟我说话的高个子却又说:“你说的墙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我没觉得有凸起啊?那个谁,你是不是看错了,是我的眼睛不好使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眼睛跟他们不一样,所以,他们看不到,我只能指了指右边那扇墙叫他们开工。他们又用眼神跟我们确认了一下,这才开口跟我把话说在了前面。 “东家,现在这墙面还没有开,我得把话说前头啊!里面有啥宝贝东西我们不知道,真要是拆坏了,你可不能让我们赔啊!要是我们真的把墙破开了,开不开这面墙,你可要想好了啊?你要是同意了,我和我弟才能给你干活。” 我还以为这两人会很利索地干活好回去拿钱,谁知道他竟然比尹俊贤还啰嗦,还麻烦,我不满意地挥着手满脸不屑道:“你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们只要给我破开水泥层就行了,里面的东西不是多重要的东西,根本轮不到你们赔钱,要是你还有什么事情和担心的,那就等拆开了墙再跟我啰嗦,别废话了,你们两个傻大个子,快干活吧。” 听我的话如此铿锵有力,这两个没文化的汉子总算不啰嗦了。只得悻悻地又站了回去,谁让我是指挥呢,现在这里老子说了算。我又从技术警察留下的装备里面里抽出来了医护包一看有酒精和绷带,正好可以给胜男把伤口包扎一下。 一切都完成之后,我就让他们两个从技术型警察的箱子里,取出了凿子和锤子,在那面诡异的墙上用记号笔标记了个十字,就开始大力破墙。 这种老式的筒子楼的地面和墙面都不会铺太厚的水泥,而且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建筑,大多还是砖垒的,不像现在的高层建筑清一色的钢筋混凝土工程。 要说过去建筑物水泥的作用,那主要就是加固和防潮,我曾听过一个老泥瓦匠说过,墙面的水泥厚度也就四五公分。按理说这样的老旧墙面,几镐头下去了,就会穿透水泥层见到了里面的碎砖瓦块了,可是,我们太过乐观了,水泥墙面硬得离谱不说,这块墙面的水泥层明显要比平常的水泥墙面要厚得多,瓷实得多。 废了老大力气的高个子不高兴了,满头大汗地扭过头来问我:“东家,你给我说实话,这墙里面到底是什么?我们很好奇。另外,我都那么卖力破墙了,怎么水泥层还这么厚啊!” “我说墙里面有鬼,你信吗?是那个鬼指着床头的墙告诉我,她的尸体就在墙里面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就看这墙往外凸了。所以,我才说这里有蹊跷。就算有尸体,你们俩还敢不敢挖?”我无奈地回答,不过我估计我会被那个高个汉子回怼。 谁知道,并没有,他只是摆了下手,又用胳膊肘擦了下汗,不干活了,见他不干活了那个小个子也停了手。我不高兴了,斥责道:“你俩怎么不干了啊,墙面还没砸透呢!你们还要不要钱了?怎么嫌钱少的话,那好办,我让尹俊贤所长给你们俩加钱就是了。” “东家,不是我们兄弟俩不卖力气,实在是这水泥墙太厚实,得找专业的过来,这样我们哥俩先找边缘,把水泥墙周边薄的地方先凿开,剩下的等专业破拆人来处理。” 我看他们俩确实没多少力气了,也知道他们尽力了,也不好意思为难他们,只能答应了。 他们俩看不到厚实水泥的边界区域,只能敲着墙面的两边听声音辨别区域位置,沿着大致的区域一边敲一边做标记,过了没一会儿,整片区域已经被标记了个差不多,看情况是个不到一米六的长方区域,比我看到的那四四方方的一块可大多了。 高个子和稍微矮一点的俩汉子,左右同时开工,叮叮当当地敲了好一阵子,周围的水泥层都已经被敲开了,一些碎土砖块还稀稀松松地掉了出来,透过被凿开的墙边缝隙往里看,中间那块还真是很厚的水泥层,我猜这是不是有人提前把尸体一类的先放进去了,再用厚木板挡住尸体防止掉出来,然后再往里浇灌水泥呢? 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不能按照原有的计划破开水泥面查看里面是什么了,确实,这水泥层太厚太实了,况且,那两个一直干体力活的黑汉子,已经累得瘫坐在地,气喘吁吁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现场,等着专业破拆的人员到来,再沿着他们扒拉出来的大致轨迹的边缘继续开挖,等把这一大块水泥挖出来了,就能知道水泥下面封印了什么了! 我看他们已经累得无力可用了,就一通电话过去问尹俊贤要不要打电话来请求支援。还是人家想到我前面了,早就一通电话打过去呼叫专业的破拆人员来支援了,我还替人家操心,人家想得比我还全面还靠前,我的担心真的多余了,跟经历了不同事情更多事件的派出所所长相比,我处理问题那真的是岔到天边去了。 说着,专业的破拆人员就来了,是六七个健壮结实的小伙子,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铁锹或镐头。他们跟尹俊贤对了一下要作业的区域,就干了起来,这伙人是真的卖力,好一阵子过去了,这几个汗水浸透衣衫的黑衣小伙,终于把墙面挖得差不多了,出来的是一块长约一米六厚约四十公分的不规则水泥块,墙面都快要挖镂空了,这跟我看到的不一样啊,我看的也就是一块头颅大小的区域,不会再有什么了。 不过,看这么大一块水泥疙瘩,要装入一个体型较小的女性尸首,应该不难。我立刻打电话请示领导:“尹所长,水泥墩已经完全挖出来了,是要在这里现场刨开水泥墩吗?” 尹俊贤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那里不是开东西的地方。必须先带回局里面再破开,如果里面真的有死人的尸骸,容易造成群众的恐慌。你这样,我马上就回来,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离开214房间,更不要让他们乱说。” 电话挂断后,还没有两分钟尹俊贤就回来了,看我们现场保护得还不错,满意地表扬了我一番。甚至还说,要跟上级机关给我申请一个好市民奖呢! 偏偏在这个时候,昏迷了好久的胜男慢悠悠地醒了过来,但是状态依然不佳,就跟宿醉的状态似的,她呆愣愣地看着我们,还有被拆解得像施工现场的地方,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哎呀,头好痛,手也好疼,你们……你们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她抬起双手看了下,自己的十根手指,吓得叫了出来:“呀,我的手!”显然,胜男不知道她被鬼附身后,发生了什么,自己做过了什么,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惧一时无法接受,只能吓得自己原地发愣。 我没敢把刚才的事情全都跟她说了,要是把她刚才被鬼上身的事情说了的话,那不得把她吓傻了啊!胜男虽然是个强悍的女人,但是,命格却没有多么的硬。这一点跟邓婉婉截然相反,人家邓婉婉是少见的命硬女人,不像她,换句话来说,邓婉婉是外刚内柔的女人;尹胜男则是外柔内刚之女。说得再简单直白一些,那就是尹胜男对人更彪悍,但是,对于邪祟来说,尹胜男就厉害不起来了,她的命格也就比我稍微硬那么一点点。 对刚才发生那一幕全然不知的尹胜男还再默默地抽泣,这个女汉子哭泣起来,已经成了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娃,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凶悍的样子了,直教人心疼。 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刚要起身走上去跟她安慰解释,却被尹俊贤抢先一步把我拦了下来,小声对我说道:“胜男刚苏醒,刚才发生的事情肯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找机会先缓和了她的情绪,再跟她说,记住啊,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惊吓了。”然后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勾着肩搭着背,和我一起走到了胜男的旁边。 胜男虽然醒了,但是自己的状态很差尤其是看了自己受伤的十指,更是魂不守舍了,她见自己这副受伤的模样,还有现场的满目狼藉,还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独自发愣。还是她的哥哥先开口安慰道:“妹妹,你醒了啊,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胜男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呆呆地看了看她那个当警察的哥哥,又瞧了瞧有点怜香惜玉的我,问道:“哥,张若虚,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刚才我们还在一起看墙呢!怎么,现在墙就被挖开了,出来了这么大一块东西,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又成这样了?” 果然,她还没有完全回过味来了,我正欲开口回答,却又让他哥哥抢了先,尹俊贤就像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抚摸着胜男的头货到:“你这丫头,要美不要命。你呀,站着站着就晕倒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让你好好吃饭,你非不听,总是控制饮食还锻炼起来不要命,这不就晕了!估计,你又是低血糖闹的吧,脑供氧突然不足就晕了。再看你的手,都给碎石划伤了,听哥哥的话,过一会,让张若虚带你去医院先检查检查,看还有没有别的毛病。” 这个老小子,说谎话还说得这么溜,不亏是当领导的,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警察事务所所长,但是还真会来事。虽然是谎言,但却是善意的谎言,张口就来假话的人,我一直都很反感,但是这一次,尹俊贤的这个假话,倒让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不亏是党领导的。 “哦,是这样啊,哥,我没事的!那么,这墙面怎么成这样了,你们破开墙面挖到什么东西了吗?有的话,你快跟我说说。”胜男又带着疑问的口吻,对我们发问了起来。 “嗯,还是你这个朋友的眼睛尖锐,我们这些个警察都自愧不如,虽然,这面墙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吧,我又过去敲了敲,听出来了点异常。确实像有什么东西被藏在了里面,我又跟张若虚他确认了一下,这才开口的。你看,这么大的一块水泥墩子,没准破开了以后还真是一具尸首呢!”尹俊贤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话张口就来,还真是个情商高的骗子。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这么一大坨水泥墩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得等到,拉回了大院子里面,用电锯破开之后才知道了,这是专业的工作,等专业的来干吧。” 后面,不由我们闲扯,尹俊贤叫我带胜男离开出去吃点东西,忙活了大半天,午饭都忘记吃了。出来了以后,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的,只是刚才太过紧张都给忘了。 确实,现在兄弟单位的支援全都来了,他们也该把嫌疑物品带回事务所里做进一步的检查了。其实,想想也是,我不是警察却是情报线索的举报人,就被警察告知了暂时不要离开小肥县,等待传唤配合调查。为什么,一个警察所的权力如此之大,我不知道,只听说是上头授权便宜行事。 我被清场离开,胜男也跟上了我,要听我好好解释如何发现问题所在的,就这样,我们退出了房间。 到此,我又开始思考那个神秘男人的话了,尹胜男无非就是八字比较轻嘛!还能起到影响我的关键,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们刚出门的前脚,尹俊贤后脚就追了出来,告诉我们先去他们所录一份口供。“口供”,当然,胜男的哥哥还是明白人,已经给我了一些提示,还提前打好电话做了交代,录口供的时候不能说自己能见过一类神神叨叨的话,只要做出来一套合理的发现解释就够了,至于那些不该说的东西,就烂在肚子里面。 这下,我再傻也明白了,当下是二十一世纪了,不该说的就不能说,毕竟封建迷信不能做科学的证据资料使用。 我答应完后,就跟着胜男下楼了,刚才见我被押解着进来的那个又刁又凶的胖女人还被扣押在前台端坐着,正被侦探问笔录。现在看见我和上午押解我进来的“女辅侦探”有说有笑地前后脚走着,那双眼睛都看直了,大写的诧异。估计心里是这么嘀咕的,这位是多么了不起的毒枭啊,连侦探都不敢妄动,只能赔着笑脸,说不准知道什么超级大黑幕。 走出来了这个又倒霉又阴潮的旅店了,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随口问胜男:“现在几点了?”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三点半了,是不是肚子饿了?” 她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早上八点多吃过的饭,一碗稀的和半张油饼是干的。现在,我的肚子还真就咕咕地抗议了。知我者,胜男也,走吧,去派出所以前带着我的小姘头去开个饭。 走在路上,磨不开面子的我只能老实对胜男交代了自己只剩下可怜的十二块五毛钱了。还把自己昨天被扒窃得只剩下一点小盘缠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胜男先是嘲笑了我两嘴,就大方地带我往一个大排档走去,还说她请客,让我随便吃。 等我们走进了大排档里面,我就随便点了几道现成的蔬菜简单交代了下,说肚子饿了,快一点。菜一上来,我就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开始了大快朵颐,我是真的饿了,上午那顿早饭没多少油水,先是那一碗胡辣汤,味道足但是太稀,油饼还分出了一半儿给那个老乞丐了。所以,这么点粮食还不够我这个一米八的大块头塞牙缝呢。就这么一点粮食让我撑到了下午三点半,我可不就给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吗? 胜男看我吃得如此不要命,一个劲儿地劝道:“别着急,慢点吃啊,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小心,别噎着你了。” 对于胜男的好意,我只是抿嘴一笑,继续风卷残云,唯独她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只下去了半碗米饭和几口青菜鸡蛋,就着饭量,低血糖是不过分的。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我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别人请的饭就是好吃,正当我腆着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找老板要了一根牙线美滋滋地剔着口中的食物残渣,正准备走人,却被胜男按了下来,看她那副坏坏的表情,我就明白了,这是要我付出点代价,果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胜男的这顿饭不是白吃的。 “大作家,您吃饱了?要不要再来点?”她不怀好意地说着,我吓得赶紧把胳膊缩了回来,被她折过两次手臂的我,可不想再被他折第三次。 “吃饱了,吃饱了,谢谢你的招待,下次我请你。”说完,我就打了一个饱嗝出来,看着她那双要吃掉我的眼睛,不由地抖了起来。 “你这么大的块头,就吃三碗米饭吗?要不再来点吧,没事,我请客管够!”胜男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力量可不小。 我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她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我觉得很不友善,于是推辞道:“真的不用了,谢谢,我吃得已经够饱了,再吃就撑坏了。你是要听我是怎么发现那道墙里面的怪异的是吧?没问题,我这就讲给你听。” “你少来,墙里边的东西你怎么发现的,当然要跟我说了。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知道,请你好好回答。”胜男的表情认真了起来,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会打你的,从现在起我要做个淑女。” 一听说不打我,这才松了口气,豪爽地把手一挥说道:“行,你问吧。” “在那个房间里面,我失去意识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事先跟你说好,不许按照我哥说的那样敷衍我,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这个问题还真的把我给问住了,其实我只要如实回答那就好了,只不过她哥事先交代,让我慢慢透露给她,万一真的如实交代了,胜男接受不了,这可咋整!胜男啊胜男,你这不是逼我呢吗?我赶紧平复了下受惊的心情,想着怎么回答,最后我还是打起了哈哈:“其实,没什么事的,你就是低血糖犯了,你哥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嘛!以后,咱们好吃饭就没事了!对了,你哥还嘱咐要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呢?要不,现在去医院?” 话刚说出口,胜男的脸色就变了,刚才还春风满面,突然就门头紧皱,一拳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拍碎了,一股怒不可遏的气息直逼到我的跟前,说道:“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也别那我哥那套说辞来糊弄我。真要是低血糖,不会立刻就晕倒的,我肯定能多少记得晕倒前的事情,我那时候头还好好的,手指也好好的。我再告诉你,我从没有过低血糖,另外,你看我的头还有我的手指。” 说罢,她把长发撩开,让我看了看她那撞地青紫的额头和缠着绷带的十根手指,又说道:“我的额头明显是撞击形成的伤,还有就是我的双手十指,真要是我哥说的那样是碎石划破了指肚,那肯定是一道深深的伤口。但是,我检查过了,伤口不深,而且指甲有损伤,指肚也有摩擦地混乱伤痕,还都不深。那就说明了,我这是反复抓挠摩擦出来的外伤。我可是体校的学生,这种外伤,我一看就知道,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是吗?” 胜男看似大大咧咧的,但是想法却一点也不单纯,心思十分缜密,果然,我这个不会撒谎的人糊弄不了她。但是,我也不敢明着把话说出来,只是愣愣地坐在了她的边上,哑口无言。心想着,要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呢,现在我有点后悔对她有非分之想了,这样的女人这么精明干练,就我这点心思还不全都被她看透了啊,别说出去找女人搞暧昧了,就连私房钱也别想留下一点。 “张若虚,你还不说是吧,信不信我抽你?”胜男着急了,立马抡圆了胳膊,准备给我一个大逼兜。 这哪行啊,她那力量一巴掌下去不得把我打得原地打转啊,立刻反应道:“欸,你不能打我的,你可是说好了的不会打我。” 因为有言在先,胜男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表情一点点地缓和了下来,慢慢地说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个差不多的,因为我一进那个房间就感觉不对劲了。张若虚,咱们是朋友,我想知道具体的细节,我真的希望你将你所见到的还有所听到的,都能一字不落地告诉我。之前,你也答应我了,要把你是怎么发现异常的跟我说说呢,现在我已经带我哥来把墙面挖开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呢?” 她的话我没法反驳,就冲她那双一直盯着我看的卡姿兰大眼睛,已经让我完全没有防御力了,果然,我对美女的防御力是负值。这也就能很好地诠释我,为什么总是过得那么紧巴了,因为我总在单身公寓里约会美眉,完事后,给人家买个护肤品呀,定个外卖什么的。 不过胜男的表情还是有点严厉的,我还真是有点怕她,虽说是一介女流,但却能随便蹂躏我,她就像是个严厉且慈祥的老师,等我这个犯了错的学生太白从宽呢!算了,认了吧,谁让胜男这么聪明呢,既然瞒不过,就全说出来,一了百了。我不在做思想的抗争,也不去想就这么把实情交代出来了有什么不好,一股脑地全都抖搂了出来。 说得很详细,从火车站离别到入住旅店梦中自残被鬼折腾,再到醒来以后,看靠窗的那面墙有古怪,全都毫无保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听得入迷了的胜男一只手托着下巴,就连我说到鬼上了她的身开始做各种破坏动作都没有给出来反应。再后面就是她醒了之后的事情了,那就不用我再给她讲了。 听完了我的精彩讲解,胜男拍了拍手,大呼过瘾,却又突然提了一个超纲的问题:“张若虚,按你所说,那你的经历是真的够奇葩的。我敢肯定,我,我哥还有那个跟我们一起来的眼镜侦探都没有发现那墙面有什么异常!我看在眼里就是一面平整的白墙,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为什么你的眼睛就那么特殊?莫非,你是阴阳眼?” “是啊,我就是阴阳眼。算了,话都给你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把我的奇葩身世也告诉你吧。”我没有隐瞒,于是又把自己从小能看到脏东西,而且八字轻又轻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也算是明白了我这双眼睛的特殊了。 我压根就没奢求唯物主义论的尹胜男会相信我的这套说辞,甚至还做好了被她骂做疯子,迷信鬼一类的准备。因为,我之前跟一些人说过我的种种奇葩经历,他们全都无一例外地称呼我为‘神经病’! 胜男可能是有了被鬼上身的经历才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用批判的观点来评价我,而是兀自地手托腮,斜看着我发呆。我看她那迷离的眼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甚至还有一点点难过,虽然我和胜男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也就刚刚才够24小时,但是这个女生的靓丽的气质,爽朗的性格,还有干练的处事风格已经让我为之迷恋了。 所以,我才怕啊,她被鬼上过身了,真害怕他像栓子一样,被鬼标记,然后,再成了栓子那个下场,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没有长命锁了,护不了她的平安。好兄弟死得时候,我都没有这么难过担心,对于才认识了一天的女生却这么在乎,可能是男性本色吧! 胜男会不会突然拍案而起,拂袖而去呢?真希望不要,虽然她把我当成神经病再离开很正常,但我还真的不希望是这样,因为,我真的很在乎她。只是,让他信我的话,确实有点难,因为人家是长期生活在正常世界里的人,不像我有一双麻烦的眼睛,看见了太多不该看见的东西。 到底她会不会信呢?我不由地揣摩起来了胜男的心思。 突然,胜男开口道:“张若虚,你在猜我的想法呢吧?” 我惊了个呆,一卡一顿地回答道:“我滴个乖乖,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肚里的蛔虫吗?” “切,我还不知道你啊,昨天在火车上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没少偷看我,而且自己不知道意淫了多少回了。不过啊,我跟你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还真是,女生的想法千奇百怪,真的是猜不透也想不明白。胜男接着又好奇地问我:“张若虚,我正儿八经地跟你确认下,你的这双眼睛真的能看见鬼吗?”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愿意跟别人提起我这能识阴阳的双眼,但我的隐疾已经被她知道了,再隐瞒也瞒不了什么了。 “哇塞,那太棒了,认识你真的是太妙了。”说完,就端住了我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胜男的性格也真是够奇葩的,一会对我那么凶狠一会对我有那么放得开,我到底该不该对他展开攻势呢? 算了,我这条另类的人生路线,不是我自己选择的,而是那个神秘男子替我走过的。按照他说的意思,这条人生线没有失忆断片,更能开发好我的天目,那我就不要发展感情线了。 再说了,我的线路上已经有了一个跟尹胜男模样相当的邓婉婉了…… “这有什么好棒的,我都恨不得把我的双眼挖下来,你要是总能看见这么多奇葩的东西,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接着我又试探性地问她:“你真的信我说的吗?不觉得我神经病?” 胜男的脸色又变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另类的人生(八) “你真是傻的可爱,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神经病呢?再说了,你早上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不就说好了嘛!我信你,我就不会怀疑你的。”胜男边说边笑,还在对我打趣道:“我也不用害怕,因为阴阳眼是你的,要怕也是你怕。我看不见,自然就不用怕,我能有你这样一个可以能识别阴阳的朋友,挺不错的,跟你在一起不会那么无聊,还能听你讲灵异故事,这挺好的。从你能看见那墙里面有异常,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胜男相信我是有目的的啊,是为了满足她猎奇的心理,我也只能哭笑不得地揶揄道:“哎,你呀,是把我当成了通灵人了,原来我的存在就是个笑话。” 胜男也不尴尬,撩拨了一下自己长长的秀发,甜美美地对我莞尔一笑,又那她那绷带缠裹着的食指指着我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跟着姐,姐罩你。我也不会像我那个自以为是的哥哥一样,我对你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胜男的这句话,把原本尴尬的我也给逗笑了,原来,他那个我行我素的哥哥在她的眼里也是缺点毛病一大把啊!我又开口八卦道:“胜男,你能不能再给我爆一点你哥的黑料啊,对于他这种表面严肃的人,我想肯定背地里有很多糗事吧?哈哈!” “对,有的,来我先跟你说说,他那蹩脚的感情历史……”胜男刚准备开口对我娓娓道来,她的手机就响了,一看电话,瞪了一下眼睛在嘴唇上比了个“1”说道:“嘘,我哥的电话,我先接了啊!” “嗯……嗯……嗯……好……好……” 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省略词,胜男把电话一挂,对我说:“张若虚,我哥的黑料以后再给你爆吧。那家旅店里拆出来的水泥墩子已经被拉走检验去了,技术人员拿红外线感应仪试了下,还真有人体组织。这不,我哥打电话过来了,叫咱们赶紧去警察事务所里做笔录。” 等我和胜男赶到了俊贤警察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在到达之前,我已经和尹俊贤在电话里面对过口供了。内容很简单,大概意思就是要说感觉窗户边上的墙有点奇怪,抱着怀疑的态度找到了警察主动提供线索,绝口不能提我做梦或是被鬼折磨的事情,因为,那样的笔录无法形成证据。我表示,谨遵教诲。 不知道是不是尹俊贤这个家伙,提前跟询问我的民警察打好了招呼,除了个人基本信息外,其他的问题只是象征性地问了问,就连如何发现墙面有异常的,这种关键性问题都是一带而过。我严重怀疑,这些警察的办案能力,不过,问得倒是挺快的,没耽误我多少时间。离开的时候,询问我的警察还特意告知我今晚务必留在县城,哪都不能去。我开始有点后悔提供线索了,我的人身已经不自由了。 不过,好在办案的警察颇有人情味,还特别告诉我了,已经在县城的某个宾馆里面给我开好了个标准间,让我在那里好好休息等他们的通知,我什么时候自由,全看人家的了。 等我从办案区出来,胜男已经等得我开始打瞌睡了,见我出来了,稍微有点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说:“刚才我哥来电话了,刑警察队对于这个水泥墩子很重视,不过再开启之前还要再做个专业的断层扫描。” 我整不明白了,连忙问她:“什么叫断层扫描啊?这词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个听着挺高端的,不明觉厉。” 谁知道胜男却冲着我的胸口锤了一拳,不屑地说道:“土包子,断层扫描都不知道,那ct知道不知道?” 她一说ct我就明白了,原来警察的意思是先去给这个水泥墩子做个全方位的扫描好知道,这水泥墩子里面是不是真的藏有什么物体,但又不会破坏里面的东西。这样,一来可以检测出来里面藏着什么,二来破解的时候也会避免损坏到里面的东西,所以啊,就得给这个水泥墩子做全身ct,只不过,这个物件太过笨重庞大,必须得先拉到海关,再用扫描集装箱的大型ct设备做检查。 这下子可麻烦大了,要想用这么大的设备检查来检查这块水泥墩子,那就得去北省的省会石厚市了,小肥县到石厚市的路程距离是200公里,拉这么个大东西去做检查得开大车,大车在高速上限速是一百迈,单程怎么也得两到三个小时,这个点去了海关,到了人家也就下班了。只能等到明天海关在上班,然后,打个检查的报告再上去扫描,然后拿到结果了再回来…… 难怪警察说,今天晚上我得住在县城的指定居所,全都得等石墩子的检查结果出来,我才能离开,毕竟,现在受害人不知道,嫌疑人不知道,只有我这个线索提供人。想到这里,我也就不抱怨了,什么也不去想了,昨天被那个该死的鬼折腾了大半夜,今天白天有没有补觉,那就去人家开好的房间里面美美地睡上一觉吧,只不过,我回家的计划暂时被搁浅了。 胜男叫了辆出租车,把我送到了指定的居住地,她没有下车只是说好,明天过来看我,今天就暂时居住在自己哥哥家里,接着对司机说了一声,师傅开车,就留下我吃土了。 警察安排住宿的地方可比我昨天晚上住的那个“慧颖旅店”好太多了,虽然说这里仍旧有些破旧,远比不上石厚市的旅店宾馆,但起码有独立且干湿分离的卫生间,而且空调、电视、电热水壶、墙头插座等一应俱全,这就是我昨天住的那个‘特价房’所不能比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洗澡解乏了,高高兴兴地冲了个凉,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精神抖擞的就像换了个躯壳。自从坐上火车,我就一直在难受煎熬,昨天晚上那个破旅店的鬼房间,弄得我不得安宁,现在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了。 又是那个神秘男人走了进来,他说道:“长命锁里面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问他道:“你说说吧,里面是什么?这么跟你说了吧,是阴灵丹的碎片,一共有七个。七个长命锁其实就是魂器,容纳死人灵魂用的,这是一个不外传的手艺,也是个很厉害的老道士做出来的东西。阴灵丹在他手里装入了长命锁,就能困住亡魂,不是所有的亡魂都害人的,也有不少能救人。跟你说吧,这条人生线上也有敌魔的存在。” 我突发奇想地问了一句:“你说敌魔存在,那么这七个长命锁是不是用来禁锢那七个战国虎士的亡魂用了呢?刚好七个虎士的灵魂对应七个装灵魂的长命锁。” 神秘男子说道:“不是,不要绝对的数字对得上就能对上。在这个人生线,你和风雷道人无缘,风雷道人和徐成成、李虎虎、苏疯疯、耿彪彪他们还是师徒。他们五个人一起对付敌魔,因为,你不存在,敌魔就没有唤醒战国七虎士。要我说,这条人生线的你,就是个弱鸡,你除了把自己的阴阳眼开发好,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关键的女人就是尹胜男,我之所以说她关键,那就是考验你能不能过美人关。如果,你觉得现在这种躺平的日子好,你也可以选择留下过完你剩下不到五年的寿命,半年后,你就会追求到尹胜男,你们结婚。说说吧,你怎么想的,真实的想法,不许有一点假的啊!”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确实,这条人生线不用那么卷,虽然,这条线上的我比较窝囊,比较憋屈,但是,不符合我的性格。我想了想还是不要跟尹胜男发生什么了,我觉得既然自己选择跟了师傅,成为了道家弟子中的一员,我就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神秘男人满意地笑了,说道:“可以啊,张若虚,你长出息了。那么这个女人关,你算是过去了,下面,就只剩下那个男人的那一关了,他会把你的阴阳眼完全开发的,开发完了,你就可以回归到自己的世界了。然后,继续去完成你的使命打败七虎士,铲除敌魔。” 说完,神秘男人起身就要走,但我还是叫住了他,问道:“那个,还请你给我个指点,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斯斯文文的呆瓜他在哪,怎么让他给我开发阴阳眼呢?你说是不是?” 神秘男人说道:“你不用问了,你已经选择对了。不用你去找那个男人,他会回来找你的。等你们再见面的时候,你还会经历一番危险,一旦你过关了,你就圆满了。好了,好好休息吧,你辛苦了” 确实,我真的很辛苦,于是,洗完了澡擦干了身子,光腚一条就钻进了被窝里去约会周公了。 这一夜,睡得好踏实啊,没有做梦,也没有其他干扰,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看了下手机才八点一刻。心说:“反正我现在哪也不能去,就继续睡觉吧,让我睡他个昏天又暗地。”再次睡下之后,我没有自然醒,而是被一阵急促拍打门的声音给吵醒了。 有起床气的我,有点不高兴,不满意地从床上坐起,喊道:“谁呀?大清早的,就拍门,还让不让人家睡觉啦?真的是好烦人,好讨厌啊!” “张若虚,你别睡了,是我啊,胜男。你快点起床吧,出大事了。” 胜男一说出大事了,立马吓得我一个激灵,迷糊的劲一下子就全没了,连忙起床穿好了衣服,也顾不上洗漱就把门打开了。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胜男一把抓起了我的手腕子,我害怕了,她前两次抓我手腕都是折手臂。但是,这次不同,这一次就是纯拉着我的手臂往外跑,边走边说,那个水泥墩子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是他哥让他接我去警察事务所的。 好在楼下有车正等着我,也幸亏这家宾馆离县警察局近,也就五分钟的功夫,汽车就把我们送到了警察事务所大门外。大门敞开着,守门岗的老师傅就好像认识我一样,直接招呼我进去了。才一进去,就看见他们从一辆警察用依维柯面包车里往下抬那个水泥墩子,这么大一块东西,七八个壮小伙都很吃力。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正在指挥着抬东西的辅警察往指定地点挪水泥墩,胜男的哥哥站在一旁,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这个水泥墩子的事情操劳了一夜,没有合眼。在场的人无不表情凝重,神态凝重,估计全都参与了水泥墩的运输和检验工作。想了想,我又对警察的敬意多了几分,为了良好的社会治安,他们可真是没白天没黑夜啊。 胜男推了我一把,道:“你还在这愣着干嘛?快过去啊!”尹俊贤见我到了,也没有说客套话,只是对我摆了摆手叫我过去,然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来了一个文件夹,交到了我手里,说道:“幸不辱使命,我们做的断层扫描有结果了,胜男说你的眼睛不一般,那你就拿去看一看吧,看这扫描图有没有什么异常,能不能再发现一点新的线索?” 胜男也走了过来,站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看扫描文件,里面的a4纸若干张,全都打印着各种图案,还有一些英文单词,我看了直摇头,说:“我学习不好,英文我几乎不懂。” “张若虚,谁让你看英文了,让你看的是图片,看仔细一些。”胜男说完,我就用心地看a4纸上面的图片了,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惊得我差点把手中的文件夹掉了。 把头一个劲儿往我这边伸的胜男也被惊到了,尖叫了一声,吃惊地说道:“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图像是被石厚市海关的设备拍出来的断层扫描图片,分别是正面,侧面还有背面,三种角度,其中正面和背面的扫描图案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形,黑乎乎的一片,只能说像人但是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是人。 但是,那一张侧面的扫描图就不一样了,那是一个身形扭曲的人形影像,虽然很模糊,但是看得出来他那扭曲的动作和体态,应该是那个女人不差,看样子被嵌入墙壁用水泥浇灌的时候,她还活着。因为她的姿态很痛苦,在水泥墩里头部微曲,背后微微地弓着,双手使劲地向前呈推开状,看样子她想要推开前面的阻碍,离开水泥层的约束。 虽然,这只是个扫描的影像,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要做什么,因为水泥层太厚,设备的穿透成像能力有限,拍摄出来的人影也模糊不清。现在,只能通过这张侧面图的模糊影像看其姿态再行猜测了,我看着刚刚放在地上的那块长方状的水泥墩子,又回想起来了前晚被女鬼入梦折磨的情况。不知不觉间,我感觉我的眼睛又能看到些许清晰又让人害怕的画面了。 仿佛那个女人就躺在我面前的这一大块水泥墩子里面,跟前天晚上的状态一样。身穿红色睡衣,惨白到比白粉还白的皮肤,披头散发,塌陷的脸,只是她是倒吊过来伸手指我的……那就是说,那个女的死的时候头朝下,脚朝上!妈呀,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又来了,我仿佛正在经历着她临死前被倒置过来头部充血,口鼻被水泥灌注的绝望时刻,我……不能呼吸。 渐渐的窒息感彻底占据了我的感官,我呼出去的是热气,吸进来的则是潮湿的水泥,就跟栓子吸进水中的淤泥感觉一样,我又一次经历了死亡!我的意识越来越淡,感觉越来越浅,我眼前一黑,现在只有无尽的空洞和黑暗带给我的恐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醒了过来,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我以为胜男又打我了。但,打我的人实际上是她的好哥哥,尹俊贤。 “张若虚,你还好吗?”胜男担心地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又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既担忧又害怕地问着。 “我,我突然觉得上不来气,头部充血很厉害,而且总感觉鼻子里面塞了些泥土。我,我刚才怎么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着了鬼的道了,赶紧向他们求证。 “哎呀,你知道刚才你多吓人吗?你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身子,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多亏了我哥,一巴掌把你打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刚才你那些搞怪的表情有多吓人。”胜男说完,拍了下我的肩膀,他的话也把我吓到了,原来八字轻的我又被鬼给玩了,难道我非要步栓子的后尘吗? 但,我还是提出来个与我无关的话题,“哦,胜男,你们说是杀人凶手跟死者是有多大的冤仇啊,非要把一个活人挤到墙里面,然后拿水泥封口活活憋死人家。” 听了我的话,尹俊贤向前一步走到了我的跟前,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就知道凶手是这么杀害死者的呢?杀了人掩盖尸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你难道能确定,不是凶手先把受害人杀死然后再嵌入到墙壁内,涂上水泥封死以达到掩藏尸体的目的吗?” “哥,我觉得张若虚说得有道理。你来看……”胜男拿着文件夹走到了尹俊贤的跟前,指着图片开始说:“你看这个死人的姿势还有动作,明显是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然后不甘地死去的,你看啊!” 尹俊贤拿起来了那张侧身照,仔细地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嗯,没错,挺仔细的,这个状态下看,确实是挣扎了一番。胜男,你的这个朋友还真是够认真的,要不能发现墙面后面的死尸,这一点,我们警察得多学学。” 见着名的警察事务所的所长都认可我的推断了,这不免让我有点飘,心说:“我的这双阴阳眼也有点用途啊!” “哎呀,这个该死的凶手简直是毫无人性,你说,杀人就杀人吧,还把人挤到墙里面再灌入水泥活活憋死!这么痛苦的手法,简直不是人干的。这杀人犯真是该死,太该死了!”胜男紧皱眉头,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丢出来了这么一句。看不出来,胜男这个女汉子还挺有正义感的,不当警察真的是太可惜了。 尹俊贤又站出来说话了:“通过我们昨天的挖掘还有一夜的赶进度,现在扫描结果已经出来了,这起水泥藏尸案已经惊动了更高级的私家警察事务所,对于如此性质恶劣的案件,领导很重视。特别安排了专家组过来知道破案,估计这会就在路上。当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这块封住尸体的水泥块破开,取出里面的尸体,弄清受害人的身份。” 他的话锋有对准了我说道:“张若虚,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不过,你是线索举报人。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传唤你来配合调查,记得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再有什么新的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跟警察联系啊!” 我刚要开口答应,就被他抢先一步:“胜男跟我说了你的本事了,如果是通过某种异能或者特别知识了解到的线索,那就请你先跟我通个气!呵呵,好了走吧!” 胜男的这个哥哥变脸可真快啊,昨天还说不信我鬼神这一套,现在破案还得靠我提供线索,这家伙就是当代的‘变色龙’。 在心里揶揄完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赶忙说道:“那个,还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慧颖旅店的那个胖女人说,上个月有个投诉旅店的老头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还死了一个?”尹俊贤突然眉头一紧,愣住了。 尹俊贤这一声惊叫过后,旁边一个小胡子警察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嘴。他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对,是有这么回事。上个月有群众举报慧颖旅店死了一个人,我想起来了,那件案子我们所的警察也出场参与了,死的那个老头子是突发性心肌梗死,身份已经核实过了,还有县医院开的诊断,没什么问题属于正常死亡,只知道他叫李楠,户口是本县独立一户,也就没办法联系死者的家人,所以,尸体一直存放在县火葬场的停尸间里。” “无法确定身份,自然就不能联系到家里人,如果这个死掉的老头住在别的房间,那真的是凑巧了。可他偏偏死在了214房间,这就显得疑点重重了。”我总觉得这个老头的死还有那个塌脸的女鬼或多或少有关联,事情绝对不简单,老头说是心肌梗死,但诱发他心梗的谁能保证不是那个塌脸女鬼干的呢? “让我说吧,因为那个老头死亡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一个警察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我一看不就是前天跟我们一起进旅店,询问那个胖女人的警察嘛! “那天一早我就接到求助电话,然后去了。到现场的时候,那个老头就已经凉透了,救护车的医生给他打了两针肾上腺素,又用除颤器起搏了几次,救不回来了。所以,我昨天上午去那家旅店的时候,就心里犯嘀咕,怎么这家旅店那么邪性。不过,那个老头就是咱们县的人,只不过很早的时候就出去搞营生了,刚回到老家就死在旅店了。”那个警察详细地说了出来,想来这个老头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离开的,要不怎么一回来就死了。 我赶紧又问了一嘴:“那死者没有老伴吗?或者子女什么的,总该有一个两个的吧?” “这个老汉,离开家乡后,就杳无音信,县里边没有亲戚朋友,父母也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了一个女儿,但跟他也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是他领养的女儿。我们已经发了协查令,正在想尽各种办法找他女儿,这不一直联系不上嘛,总不能让那个老汉一直睡殡仪馆的冷库吧!” 听了这一席话,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心中被上的那道旧锁,总算是找到了钥匙被啪嗒一声打开了。内心一阵欢愉过后,心中的各种线索还有疑惑都全串联起来,并有了点眉目,忍不住高兴的我突然整了一句洋骂:“holyshit,总算是串成了,总算是碰对了。” 在场的众人见我莫名其妙地整了一句洋骂,又纷纷对我瞩目,全都用很奇怪,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我,胜男干脆开门见山地拍了我后背一下,问道:“臭小子,你还学会洋词了,你再骂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呢?” 我这才意识到,周围有很多人都参与了进来,他们全都疑惑我刚才的那句话,什么意思。胜男的哥哥也来了兴趣,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边用力掐一边催我赶紧说出来。 吃痛的我叫他松开以后,才把昨天早上在早餐摊遇到流浪老汉给我说的线索,还有早餐摊女老板给我说的话,告诉了他。尤其强调了一下流浪老汉的话——哼,他该死,是他,都是他害死了慧颖。 胜男的哥哥尹俊贤一听,这件事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就觉得问题不简单,如果那个流浪汉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水泥墩里的就该是慧颖了。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突然就转头对那个刚才发言的警察吩咐道:“小孙,你快去动用关系调查下他的户口,让他翻找一下慧颖这个人的情况,看看他的关联户是谁?找完了再去查一下慧颖旅店那个筒子楼的过户记录,咱们得先把财产和人员关系给捋顺了。” 尹俊贤不亏是专家,这警察没白当,已经很清楚案件的调查方向了,而且效率也很高。一个小时的功夫就把该调查地查出来了。那栋被叫做旅店的筒子楼过户记录表明,这筒子楼还不是旅馆之前的主人就是慧颖,那个死掉的老头就是跟慧颖一直暧昧不清的男人,说不准就是那个没有结婚就把慧颖肚子搞大的那位,要是真的,那死的可真不冤枉。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因为我那一夜被鬼怪折磨的经历而引起出来的水泥墙面藏尸,再到上个月一个老汉心梗去世,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涉及时间长达几十年的灵异事件了。这回,我倒要看看尹俊贤这个不信鬼神的人还能说什么,按照他的科学理论我看是要怎么解释这个灵异事件。恐怕,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从新整理一下,时间回到一个多月前,也就是那个老汉返乡的时间,他先是千里迢迢地返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入住了慧颖旅店,然后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慧颖居住的那个房间里面,虽然这一切都很巧,但是,如果再说这件事不诡异,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任何事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都是可以被合理怀疑的,现在那个死在214房间的老头身份已经确定了,也证明了他跟慧颖旅店这栋老楼有关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认水泥墩里的死者是不是慧颖了,确定后也就能知道塌脸女鬼跟死掉的老汉有没有关系了,就是那种男女交欢之后,还让女人怀孕的那种关系。 其实,要想确认两个死者之间是否有这种关系,那倒是不难,慧颖的女儿,也就是慧颖旅店的老板,那个瘦女人可以提取她的dna信息,再比对那个死在214房间的老汉dna,这样就能够确认他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有的话,那就找出来当年欠了慧颖情债又无情抛弃她的人是谁了! 虽然,这还不能直接确认杀死水泥墩里那个人的凶手是谁,但,或多或少对于破案有帮助。这时候,我又想起来了个人,就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这可是个重要线索啊,我赶紧告诉了尹俊贤。 反正死的人已经是死了,再也无法挽回了,现在能做的那就是尽量为死者讨回公道。所以,几十年前那场凶杀案的犯罪分子是谁?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反而成了最大的难题。等把这些都弄明白了,才能知道水泥墩里的死人还有上个月心肌梗塞死的老汉这两者是不是有关系。 不过,后面的事情我已经没有资格去管了,怎么说呢,说到底啊,还是因为身份的限制,谁让我不是警察同志的自己人呢。我充其量就是一个情报线索的提供者,即报案者。要是让警察的同行知道了,就冲我了解到了如此多的案件细节和办案经过,就够尹俊贤这个家伙喝一壶了。谁让他没有提前打招呼,让我这个神汉参与办案。 不过,尹俊贤倒不是很在乎,可能是关系过硬吧,再加上我们这个常住人口不足30万的偏远小县城,天高皇帝远的,能出一起命案实属罕见,而且一死还是俩人。所以,我这个能看见那些脏东西的人对于他们办案能起到关键作用,因此,我这个不是警察的办案人员也就能跟着办案了,没准,我这双阴阳眼什么时候还能再派上用场呢! 但是,胜男的哥哥尹俊贤又告诉我,等专家警察组到了,那案件就得转手了,就算不转手,主办案人也得换成人家,他们几个全都的沦落为费力不讨好的辅助人员。那时候,我就没有人罩着了,必须得避险离开了。 果真如此,命案专家小组刚一到位,了解了一下案情,就把我这个线索提供人还有胜男这个义务帮忙人员支走了。我们俩没有地方去,因为警察们随时都有可能传唤我们过去协助调查,只得再次回到他们给我开好的那个房间里面,一边跟胜男聊天一边听他哥哥的八卦。 胜男给他哥打了一通电话后,了解了个大概,大警察事务所派出来负责案子侦破的是这方面的头号专家,还把法医、痕迹检验专家以及枪械专家都带来了。果然,我哥的上司对这案子很重视,有指挥调查的领导还有帮忙提取证据的专家成员。是真的下大力度,要破案了。 得了,我能不能再参与到案件之中,已经不是胜男的哥哥可以做主的了,现在我已经对参与破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真要是不让我继续跟进案件的发展,我会很难受的。现在的我,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心说:“该死的命案组,不让我参与破案,那起码也得告诉我下案件的进展情况啊,再怎么说,我也是线索的提供人,没有我,用得着你们吗?” 再说胜男,她跟我关注的点不一样,我在乎结果,而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警察,成为一个《重案六组》季洁式的女神捕,她也说过,毕业就要考警察,可不能白瞎了她这身功夫。她倒没把自己当外人,而是当成了个编外的警察。 下午两点左右,胜男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而我则背靠躺椅悠哉地吹着空调,打起盹来。这个时候,由内反锁的房门终于被敲响了,被惊醒后,我连忙问:“是谁啊?” “是我,尹俊贤,张若虚吧,快开门,出鉴定结果了。” 一听是她哥哥敲门还带结果来了,尹胜男立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着急忙慌地把鞋一穿,赶紧开了门,迎进来了她的哥哥。 尹俊贤也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来了几张a4纸说道:“你们俩过来看看,这是新鲜出炉的鉴定结果,我找人给复印了几份,你们快看看,有什么想法或意见赶紧跟我说,我还得抓紧回去,这案子上头催得紧。”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接过来了他手里的那几页复印件,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把资料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但这资料还只是初步鉴定的结果,但是不影响后面的取证了。因为,该有的基本都有了,完全可以当证据使用。 从a4纸上的图片来看,专业人士们先按照断层扫描的结果,切去了多余的水泥部分,留下的区域成了一个大概的人形。然后,再用小凿子一点点地破开碎小的水泥块,不过看彩印的照片上还有些许红色的印记。尹俊贤说,这是专家用于清理死尸的专用药水,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最后就是死尸被完全取出来的照片了,就跟我上午看到的侧身图片一样,死者正在努力往外推抵,保持着想要挣脱桎梏的姿势最终和水泥融合为一体了,只是被封闭在水泥内的人已经死去好久了,尸体高度腐败,要不是水泥完美地把她封闭住了,她就连死前的姿势也无法保留了。如果,死尸暴露在外几十年,那最多只能留下被氧化的变色骨了。 又往后翻了几页,看了几张身体重点部位的图片,死者的衣服还有皮肤完全被腐蚀掉了,现在除了完整的骨骼之外,就只剩下些许躯干的组织了,零七碎八地还有些已经被完全纤维化的红色衣料,那种年代久远的衣料用手一搓就能成灰。 看着这些耸人的图片,我的内心不由地一阵阵发毛,难怪那个红衣塌脸的女鬼会折腾我了。那一晚我一直头冲着她的身体睡觉,头顶腐尸烂肉睡觉,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看过这些高精度的仪器扫描出来的照片,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趴到了卫生间的马桶上开始狂吐不止,好一阵子过后,我的胃排空了,干净了,这才回来继续沟通。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看图片信息了,生怕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也怕晚上再做噩梦。直接翻到了最后的鉴定结论这一页,反正我关注的是结果,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另类的人生(九) “死者,女性,身高1米57,根据骨龄判断,被害时大致25岁,遇害事件约20至25年。被害人面部有明显的碎裂痕迹,怀疑凶手使用斧锤一类钝器击打被害人的面部导致受害人的鼻梁骨和颧骨大面积受损,但却不是致命伤。受害人真正的死因是,呼吸道内吸入了大量水泥导致呼吸道堵塞,窒息而亡。” 这个女人真惨,被凶手开了瓢以后,又塞到墙里面灌入水泥窒息。也有可能是凶手以为一下子已经把女人打死了,又在其失去了反抗能力和意识的时候对她虐待。那凶手也是真的够狠心的,把受害人倒置在了事先挖好的墙洞里面,那木板抵住了受害人,然后再往墙洞里面填充搅拌混合好的水泥,挤着刷腻子批墙,磨平墙面,让人察觉不到。 我也佩服起来了这个杀人凶手,竟然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这么多年了,也有数不清的人在这住过了。偏偏都没有发现,这个房间里面暗藏尸体,要不是我的阴阳眼被开发出来了,那我也不会通过薛凯丽的灵魂发现,身体所在的位置。话说,这个女鬼只是长得像薛凯丽而已,到底是不是薛凯丽呢,那还真说不准。她可是大地门左庞二弟子的情妇啊,不过,这种行事的风格够狠毒,真的挺像大地门的人做法。但,这一切都只是臆测,没准就是赶巧了。而且,这个长相酷似薛凯丽的女鬼,都听人家猜测推断了,她叫慧颖。 现在,我只是替胜男心疼,再有就是那个被活活窒息而死的女人感到悲哀,怎么说呢!一条鲜活的生命被这么残忍地杀害了,我也觉得不值得,人不一定都是坏的,但是,人一旦要是真坏起来,那可是坏得让人无法理解。 至于这个可怜的女人,也是在被灌入水泥的时候突然苏醒过来的,尽管受害人用尽了力气做挣扎,但是毕竟身受重伤,而且头部倒置使不上来力气,随着水泥越灌越多,她的抵抗也就成了徒劳的动作,最终被灌入进来的高密度水泥封住了口鼻,长时间窒息,导致死亡。这一点,已经从鉴定结论中写明了,而且现场的专业人员也从她的鼻腔和食道内提取出来了大量水泥,可想而知,当时她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不管怎么说,这份鉴定的报告,跟我的预料是基本一致的。塌脸女鬼的面部一个劲地有血往外渗出,还是倒挂金钩的状态面对我,这和我梦中所见的那个女鬼一模一样。至于,胜男被鬼附身了,对着墙面又挠又抓的,可能是女鬼还在挣扎想要从水泥墙里出来吧。 胜男在这时候又插了句嘴:“哥,上个月死在旅店内的男性死者和慧颖旅店的老板娘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吗?他们俩有没有血缘关系呢?” 尹俊贤道:“结果出来了,但是情况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那个男性死者跟慧颖旅店的老板娘没有血缘关系。” 胜男不可置信地看着尹俊贤问道:“怎么没有血缘关系?这不可能,你确定吗?” 早知道胜男不会相信,尹俊贤也没有废话,又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了一张a4纸塞到了胜男的手里,道:“就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你们自己看吧!” 我立马凑到了胜男的身边,和她一起看这张dna的检测结果,尽管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当我仔细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只能失望地摇了摇头,因为上面清晰地打印着:“经检测,被检测人刘俊丽与死者吴志田没有血缘关系,就是这么个检测的结果。” 原来慧颖的女儿叫刘俊丽,那么慧颖也该姓刘了,吴志田就是那个死于心梗的男人,他们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呢?我原本猜测吴志田是刘俊丽的父亲,也是让慧颖怀孕的男人,也就是上个月入住214房间之后,慧颖的鬼魂报复他,杀死了他。可是,这样的检验结果,把我之前的一切假设,全都给推翻了,我的思路和线索全都作废了。 见我愣在了原地,胜男心里也没了主意,问我怎么办?我只是兀自地摇了摇头,没有理她,随即,胜男也站在了一边,陷入了沉思…… 因为,早在尹俊贤进来前,我就已经和尹胜男讨论分析出来了这个案件的经过,如果那具女尸正是失踪多年的慧颖,那么这个因为心梗死在旅店的男人八成就会是让慧颖怀孕的男人,也可以推断出来这个男人是元凶的几率很高了。只是时隔多年,这栋筒子楼不仅重新刷过漆还被改成了旅店,凶手一时辨认不出来,阴差阳错地住进了当年的凶案现场,再被那个塌脸的女鬼一吓,他在突发心脏病死在这里,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毕竟,我之前也是被那个女鬼折腾了大半夜,所以,我能感同身受,对于我这个没有心脏病的都吓得够呛。更何况本来就有心脏病的人呢,吓死那就太正常了。然后,我们再按照线索反过来推理,弄明白杀人动机还有杀人目的就行了。这样,就是完整的闭环,无懈可击。但是,偏偏这份dna的检测报告让我被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 这时候,我脑子里又闪现出来了那个神秘男人说的话,不要去过分追求事实的真相,等着那个关键的男人来找你,开发好你的阴阳眼,然后,回到你的世界里,打败敌魔。 确实,我有点舍本周末了,想啊想,我真的想不明白了,好狗血的事实啊。 但,我还是更喜欢头脑风暴一些,所以,我又开始了思索。 因为死者和慧颖的女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让我的一切猜测还有假象都作废了,仿佛有了一种白忙活的感觉,让人灰心如此,天底下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此了。 尹胜男的反应比我还大,比我还失望,抓住他哥哥的臂弯,边摇边问:“我的好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个检查结果是不是不对?我和张若虚讨论了半天了,那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是在旅店的214房间的,一定是跟死者有什么仇怨。” 尹俊贤揉了下眼睛,打了个深深的哈欠,道:“别说你们不愿意了,就连我对这个检查结果也不是很满意,我跟你们想的一样,认为确定了男人的身份,再搞定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又能确定水泥墩里的死尸后,就能破案。但是,我们都想简单了,事实不是如此。这个结果是不会错的,因为被派过来的专家是从省城来的基因专家,十几年的基因检测经验了,出错的概率不到千分之一。这样的dna检测都能出错,那就只能说,运气太好了。” 听到了尹俊贤给的答案,我和胜男全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坐在了床上,背靠着背连连叹气…… 尹俊贤见我和胜男一副挫败的模样,也是心里不好受,但还是给我们俩打气道:“行了,这都是沉寂了好几十年的命案了。人口档案局失踪人口登记册上,老早就把慧颖给登记上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尸体,才把她列为了失踪人口这么多年。不过,你们啊,也别灰心,我很感激你们为我们破案做出的努力,现在我们还在努力收集其他线索,还有你说的那个流浪汉,也许找到了他,一切就真相大白了。真要是跟你说的一样的话,那个疯癫的流浪汉,之前一定跟这个被塞进墙里面,水泥封住的女人有一定的关联和瓜葛。” 失望归失望,但事实如此,而且胜男的哥哥都安慰我们了,我也就不再好过多地表现失望了,只能配合地说没事,一切都会好的。不过,要说压力大还是人家,因为,破案的担子押在侦探的身上,反而要人家来安慰我。 我打足了精神,把dna检测结果和专家给的鉴定意见都还给了尹俊贤,不再说什么。尹俊贤也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端了一下自己妹妹的脸庞,告了声别,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去,可是自己的公文包一个没拿稳,摔到了地上,他自己也晃晃悠悠地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看来也是太过劳累了,估计是低血糖的症状。 警察确实是辛苦的职业,我不承认那是不行的。特别是在小肥县,这样一个皇帝不知道,老百姓不惦记的犄角旮旯位置,出来一个命案或是重伤什么的,那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新闻。警察忙活,那是有情可原的,这么大的刑事案件,还是陈旧性的案件,警察不忙那谁忙。 尹俊贤也是幸运的,只是低血糖了一下,没有头部着地,当然了,也幸好他还是屁股着地,没有把头垂下来,要不然这连个工伤都不能算。至于他夹在腋下的公文包,因为没有拉上拉链的原因,里面的文件还有照片也就洒落了一地,见状我和胜男赶紧去帮忙拾取,这时候,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照片引起了我的兴趣,全都是水泥墩里死者的组织和物品的照片。 “大哥,这些照片是不是水泥墩里那个死者的照片啊?”胜男手里拿着一把照片问道。 “对,就是切开了水泥墩子后拍的,是用来整理案卷才拍摄的多张照片。有头骨、有身体组织,还有死者的遗物,想不到里面还有个银质的长命锁。”尹俊贤手扶着地一点点地站了起来,慢言慢语道,又有点头脑发涨,搞不懂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 “什么?有银质的长命锁,在哪?快拿来我看看。”我说完,跑到了胜男那里,从她手里将照片一把抢了过来,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很不幸,我看到的全都是被放大或者近距离拍摄的照片,几乎都是胳膊、腿、盆骨、头骨、肩、颈一类的,不得不说这些尸体的细节图片真够恶心,侦探办案也是需要很强大的心理能力,我又对侦探敬佩了一番,可就是找不到我想着要的照片,唉,没办法,谁让我那么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呢。 “尹哥,你说的那张长命锁的照片呢?我怎么没有找到啊?”我着急了,拿着手中的这一沓子照片对他质问。 “哦,你说那个长命锁的照片啊!既然没在你手里,那应该就在我的包里了,不过就一张照片,因为时间长太长了,又被水泥封存,现在已经污垢遍布了。”说完,尹俊贤就把他的公文包递给了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哎,侦探也不容易啊。 我赶紧接过了他的公文包,在包里翻索出来了剩下几张照片,果不其然,其中一张照片上拍摄的物件,似曾相识,这一眼看下去,我这个人都像是触电了一样,呆愣在了当场。 那一张照片拍摄的是女尸的胸口位置,尸体已经是高度腐烂的了,当然不能让我浮想联翩了。所以,我注意的就不是她的那个平平扁扁的腐蚀胸部了,而是他胸口前面被水泥连接到一起的玩意,那就是我似曾相识,割舍不断的好东西——长命锁。 “啊!又是长命锁!对,是长命锁,我丢失的那个长命锁。”我尖叫着跳了起来,赶紧拿起来那张照片贴紧了脸看了又看,又发狂地癫叫着:“长命锁,真的是长命锁,我又找到你了,长命锁,我一定要打开你里面的秘密。” 这个长命锁和我丢失掉的长命锁是如此相似,虽然这只是长命锁的照片,但让我看在眼里却激动异常。虽然,长命锁被灌浇的水泥挤压得严重变形了,颜色都暗淡了不少,可就这个长命锁的形状来看,以及上面那像是狮子又不是狮子的图案,这都让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一番分辨下来,我十分肯定这女尸胸前的长命锁和我丢掉的长命锁是一模一样的,可能都是那个半仙的手笔。不过,神秘男人已经告诉我了,里面是阴灵丹的碎片,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尹胜男还有尹俊贤这兄妹俩,看我癫狂了,有点不明所以,齐声问道:“你没事吧?” 兴奋之余的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努力压制这自己内心的激动,尽量展示出来自己平静的表情,但是我的心脏却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动个不停。这就更能说明,这个女人死的蹊跷了,而且这次的灵异事件肯定与长命锁有关,绝对不是巧合,因为天底下不会巧合到如此地步。我想,高等数学中的概率性问题,也只会如此了吧! 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想要知道栓子的死亡还有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再到这个女人的死亡之谜,还是得从长命锁入手,除去我和栓子共同戴过的长命锁之外,就是这个女人陪葬的长命锁了,只是闹不明白这长命锁是她一直携带还是被人送给她陪葬的呢? 只不过,现在只有我清楚长命锁存在的意义,尹胜男和尹俊贤这对兄妹,压根不知道长命锁存在的意义,也不知道这个物件的邪性。因为,他们是无关的人,除了我的爹和娘以外,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讲过长命锁的特殊之处。 见他们对我错愕不已的态度,我使了个心眼,对尹俊贤好声好气地说道:“尹哥,这照片上拍摄的物件,对我来说很重要,能不能把这张照片留给我啊!” “这怎么能行?这照片是我们技术组的侦探拍摄的,将来是要留证据做案卷使用的,不能给你,拿过来。”尹俊贤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伸手找我要照片。 “尹哥,你帮帮忙,我那套鬼神的说法你不信,但是这照片对我来说应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线索,我留着照片找线索是要救命的。我一个朋友都是因为这个照片上的东西没命的,就当是帮个忙吧!”我再次恳求了起来,希望他能通融一下。 胜男要帮我说话,劝他哥道:“哥,你就帮下他吧,你就说照片丢了,回去再补照一张不就好了嘛!哥,你看我这么说对不对啊?” “那好吧,就这样了!”尹俊贤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然后,又对胜男嘱咐道:“妹子,你看你这个朋友最近这两天精神高度紧张,准是累坏了。后续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侦探吧,你好好照顾他,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得到命案的线索。”说着,尹俊贤就出了门,看他那紧张高压力的模样,短期内是别想消停了。 目送尹俊贤这个大忙人离开我的房间后,我彻底放松下来了,我又斜靠在了床沿上,翘起了二郎腿,长呼了一口气,想了想确实辛苦。但更多的还是沮丧,就是这么个dna的鉴定一招打回解放前,一波还未平息,一波风浪又起,现在我没有心思追踪案件的进展了,满脑子都是长命锁的事情,那个神秘男人的话,我全都抛之脑后了。怎么说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男人啊,我本来就好奇这些事情,再说了,尹胜男这个女娃,我也挺喜欢的,多陪陪她也好了。 胜男看出来了我心里有事,没有直接挑明,而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张若虚,你状态不对啊!你看你,满头大汗的。”胜男关切的声音,让我很是心暖,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满头汗珠,只能尴尬地对胜男呲咪着嘴傻笑了一下。 “没事,这两天总是惦记那个水泥墩子里面死尸的事情,没有休息好!再说了,我本来八字就轻,身子就虚,所以虚汗比较多。”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了一下,又靠着墙哼着小曲,嘚瑟了起来,全然没有尴尬的表情和让人不解的样子。 胜男见我跟她不认真,也没有反驳我什么,倒是坐到了我的身边冲着我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一把,笑着说道:“张若虚,你怎么这么不够朋友呢!连我都不信了是吧,傻子都能看出来,你见了那张拍摄长命锁的照片后的过激反应,怎么?这里面没有点说法吗?” 见瞒不过胜男,我只有老实交代了,把长命锁的事情一一告知。 真是不知者不畏啊,胜男听说了长命锁的神秘和魔幻的传说,愈发好奇了,非要跟我一起探秘长命锁的秘密。这我必须得拒绝啊,因为,长命锁就是偿命锁,我最好的一个兄弟已经因为长命锁死了,我怎么会舍得胜男为此送命呢!完了,我已经彻底入戏了,话说回来,这条人生线路里的人,死不死干我屁事。可我,还是想要替他们着想。 胜男好说歹说,长说短说,我就是不答应,也只能换汤不换药地故事重提道:“张若虚啊,我水泥墙藏尸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完结不了,而且侦探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因为没有线索啊!连侦查的方向都没有,破案也就遥遥无期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准备去哪?” 她的眼神好纯好甜,坐在我对面让我冲动万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还真有了那么点想法,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对面这位可是女汉子啊! “你说我啊,我……我原计划是回老家看看的,因为,我想要解开长命锁的秘密,必须找到我村子里的一个大爷,他也许知道点消息!哦,我家就是这个县城的心安镇百岁村,离你们县城是不是挺近?”我淡淡地回答道。 “嗯,不远,你们镇子是跟我们县接壤的,很方便。我这些天也没事,要不……让我陪你一起回老家吧,跟你在一起好玩,奇葩经历也多,刺激。” 胜男这话让我无言以对,正常人对于灵异鬼怪唯恐避之不及,她倒好,越是奇异诡怪,她越是想凑热闹,真是奇葩的脑回路啊! 尽管我很想在回家的路上有佳人相伴,但是,胜男毕竟被鬼上过身,说不准也是什么敏感特殊的八字或者体质呢!长命锁的事情太邪,我不想让她掺和进来,所以,我断然拒绝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坐上了返乡的老旧巴士车。一路跌跌撞撞,颠颠簸簸地开进了盘山路,再回家的这段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辆车龄起码十五年的“万和”公司巴士车正在盘山路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上攀延。而我,早就翻开了迷糊,靠在陈旧的塑料座椅上闭着双眼养神,耳朵还在免费欣赏破旧的发动机带来的噪音。 要说我是怎么断定我乘坐的这辆巴士车的车龄在十五年以上的呢?那是因为,当初我从村里搬出到县城定居的时候,生平第一次见到的公交车就是该车的同款型号还有品牌。随着时光的推移,小肥县虽然发展缓慢,但多少城乡间的巴士车也有所改观,县内的其他几条线的公交车也都更新换代了。唯独,跑我村这条线的巴士车,还是万年不变的这款车型。 上大学期间,一次返乡探亲的时候,我碰巧坐在了副驾驶上,当时车上只有我和司机两个人,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路,才知道,我们村太穷太落后了,年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乘坐我们村这趟线的人少之又少,加上路又难走,县交通部门觉得给我们这条线的巴士换车不划算,还磨损车辆呢!也就把其他线上淘汰下来的同型号汽车都补充到了我老家这条线上,继续撑着,至于修车换零件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只会从报废车上拆卸再组装。 这一路实在是艰苦啊,我又开始有点后悔拒绝胜男的好意了,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如果说漫长且无聊的旅途再有个美人相伴也是挺美的。不过,为了胜男好,我还是狠心地拒绝她了,毕竟这次我返乡不是单纯地探亲回家玩,而是要向村里的长葛大爷打听长命锁的线索以及当初给我置办长命锁的那个老半仙的消息。她本来就是个外人,跟这件事毫不相关,牵扯进来了人家那就不好了。 可是,胜男的脾气也真是倔强啊,我的拒绝让她很反感,甚至还说我不带她去探险,找寻灵异事件的刺激,其实,她哪懂得我心里的想法啊,我是舍不得她犯险。倒是,胜男这丫头的气性是真大,好言相劝地拒绝她却让她登时翻脸不认人,甚至还说我不把她当朋友,不够意思,当时就撅着嘴巴,头也不回地摔门就走。 我本以为凭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在我第二天踏上返乡的巴士车前,会赶过来跟我道别送行呢!事实上,这不过是我的自相情愿罢了,她是真生气了,要不然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的。不过,就在我翻开背包要付车费的时候,却在背包的小兜里翻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三百块钱,我恍然大悟,这钱除了胜男不会有别人的,虽然她是个女汉子,但对我还是很用心的,这一点,我颇为感动。 想了想孤单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可怜,没有胜男的陪伴,我心里总是没有着落,心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可是,正事还没有办,我没工夫再去想没用的了,只能在这辆老旧的返乡巴士车里,继续颠簸。 不过,想回来,我又矛盾了起来,我之所以选择进入自己的另外一条人生路线,为的不就是开发好我的这双无所不见的双眼嘛!我干嘛那么圣母婊呢? 战国的七个虎士中的齐国虎士凶蛮和楚国虎士毒蛮,他们两个已经被杀死了。现在,还剩下五个虎士,蛇蛮已经跟我照面了,之前就是看不清她的蛇骨鞭攻击的套路,我才处处被动挨打。但是,一旦我的双眼被开发好了,再要看清楚蛇蛮的进攻套路就不是难事了,到时候,我就有信心打败他了。 可怕的是,还有另外四个虎士,至今都还没有见过面,不过,肯定都是凶狠的角色。尤其是秦国的虎士,超蛮,他是七个虎士的首领,本事肯定也最强,只怕到时候跟他对打。我们都会吃亏。想到了这里,我变强的内心更坚定了。 神秘男人也说了,他是我的前一世,也是我杂念的分身,我一定要变强,吸收掉我失去的力量。拿回来了一切的我以后,就不会再惧怕任何敌人了。 但是,看了一眼前途,道路还很长,不仅仅是我们行进的路还有很远,更重要的是,我们以后面对的妖魔鬼怪还有很多,说不定他们还有多厉害,总之,路不好走,但也要走。 进入老家的这条公路说长吧,它也不长,也就是四十多公里,但,这四十多公里有十几公里是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其中有一段还是要命的连续弯道,很危险的那种,最狭窄的路面也就比这辆车的车身宽出来个一米多点。 如果,坐在了车里面把头伸出来,管饱吓个心惊肉又跳,在车里往外看,看到的不是路而是高耸的山崖,仿佛你就处在山涧的断层中一样,高耸的山崖能让人后悔往外看,这时候再加上车体随着凹凸不平的盘山路来回晃荡,绝对能把人的胆子给吓破了。 地势险要,道路崎岖,自然少不了车毁人亡的交通事故。就是在返乡的连续弯道这里,每一年都会有几辆车在这上坡因为马力过大或者下坡因为刹车不灵而跌落山崖,造成车毁人亡的事故。所以,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又能在道路的两侧看到“危险”“注意连续弯道”等警示标志,为的就是告诫来往的车辆注意,这里是多事故路段。 在经过一些险要的弯道时,还能在弯道路口的路面上看到一些祭祀祈福用的贡品、香烛、纸钱、金元宝一类的。但凡有祭奠用的贡品的区域,全都是出过事故的路段,家属来这里都祭拜过,要不就是常年在这条崎岖蜿蜒的山路上行车大小各类车的司机师傅。 别管是拉货的还是拉人的,轿车、面包车还是卡车,在这段事故多发路段,都出过事故,不过还是一些制动性能更差的大车居多。大了重心不稳,跟大个子的人比小个子的人更显笨拙是一个道理。特别是去山上拉石料的大货车,他们都是按趟算钱的,所以跑得相当野,加之白天黑夜连轴转,更容易疲劳驾驶,每趟车都是超载运送,荷载量六吨的卡车偏要超载到十吨以上,加上大车的刹车容易抱死,自然容易出现事故,安全驾驶不到位那就是找死! 要说找死,还得是一些喜欢飙车攀爬越野山路的小年轻们,早几年,我有一次返乡就搭乘了夜班车,还是我这双阴阳眼,看见了一辆破烂不堪的小轿车上坐着一对身体发白肢体不全的情侣……最吓人的是,他们的车穿过了我乘坐的巴士,副驾驶的女鬼还掀开了自己的头盖骨给我行礼,顺带问候了一句:“你能看到我们吗?”这可把我吓得不轻。 太多横死的人在这条路段上了,我可以称呼其为,被诅咒的路段。路还是这样的路,但是,每年都有新添的鬼成员,他们全都是死在这条崎岖坎坷的盘山公路上的牺牲品。真不知道,该怎么化解他们的怨念,可能,我什么也做不了…… 正是因为这条道路经常发生交通事故,我还总能见各种道路上的冤魂,所以,我就比较反感晚上乘车回老家。非要,晚上乘车,我也是在这段山路上双眼紧闭,眼不见心不烦…… 要说最让我记忆犹新的返程旅途,那还是我独自一人第一次乘坐回乡的大巴那年是我高考刚完那一年,趁着考完放松的间隙,大夏天的往老家返程。乘坐的就是八点多的末班车,因为那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即便是盛夏之季,也已经是月黑风高夜了。 同样是晚上行驶,在山路上和城里的公路感觉那绝对是两个感觉,城里夜间行车有路灯照明,但是在山路上行驶那就只能靠汽车的远光灯了。那一次返乡,我就能在这山路上看到星星点点的磷火,要不就是一些急刹或者碰撞的声音,这多半就是已亡车辆的悲剧重现。甚至,还能看见路中央有些白白的还在发烟的人形溜达来溜达去,只是司机其他人都看不到,只有我这个阴阳眼看得够够的,一度我还想自己要是个瞎子该多好啊! 有时候,个把鬼影见有车来了还会迎面冲撞过来,我本能地把眼睛一闭,不去看,以为这样就会万事大吉。谁知道,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前面的重重鬼影倒是不见了,可它们却会坐在车里面,其中一个还坐在了我旁边,这就是老辈人常说的“鬼搭车”。 几次灵异的经历过后,我是尽量避免夜晚乘车,但也不是坚决不乘坐晚上的巴士班车,因为,那些脏玩意,白天也能见到,只不过它们白天不活跃罢了。再后来,只要我回老家省亲,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或者某种怪异的心情,一般都会选择白天的班车回家。虽然,我的这双眼睛还是能看见些许支离破碎的诡异朋友,但比晚上少多了,关键是,白天他们不会作妖。 今天回家这一路倒是破天荒的顺利啊,回家的这段路程一个灵异的个体都没有,这辆车的司机师傅开车也比较平稳,路上没有多少颠簸,我没有经历什么波折就顺利回到了村子里面了。我乘坐的是第二趟返乡车,也就是早上九点等待,九点半发起的那辆车,只不过这辆车只停到我们镇政府的位置,就不再前进了。所以,我还得再靠双腿走一段。 等我进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二十五了,早上没有吃饭,加上一路上的晃荡和自己四十分钟的疾走,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们村已经跟城里的生活脱节了,这地人大多睡到自然醒,也就是八九点开外,所以早饭就省略了,或者说是早午合并了,所以,我们这里的人第一顿饭比城市人的第一顿饭要早一两个小时。 家里面五福内的亲戚几乎都出去了,我儿时的玩伴也都长大出村子谋生路的了,混得不好的在县城,混得一般的去市区或者省城自主谋生,混得好的那就是京沪的户口了。已经到了正午了,就算去长葛大爷家也不见得能吃上饭,还是找村里的一家小卖部随便买点吃的东西对付一下吧,都回贫穷落后的农村了,就别讲究了。 不然,等我一会去了长葛大爷家里还找人家要饭吃,就显得我脸皮太厚了。 神秘男人又一次不打招呼地就出现了,对着我说道:“你小子,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用再操心那具女尸的事情了,女尸身上的长命锁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对你在火车上遇见的眼镜男还是很重要的,到时候,你敷衍他就行了。你很快就会再次见到他了,但是会闹出来一些不愉快,不过,你们可是分不开的双人组合。你的阴阳眼开发,全靠他了。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一旦,你的眼睛开发完全了,你就要想着自己马上回来,因为你还有你的使命要做。”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神秘男人又一次消失在了我面前,他就跟个npc一样,走到某个场景就会出现,然后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指引性话语。 不过,人家说的也对,我要保卫这个世界,那我就要拿到了最好的眼睛,回到我们的世界之中。 这时候,村子的大牌坊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了,我看了看这个破旧不堪的牌坊,一股记忆涌上了心头。还真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啊,真的,我回家了,回到了我记忆中的家。 第六百四十六章 另类的人生(十一) 我醒了,从梦里醒了。我怎么又睡着了,因为八字太轻又被灵魂干扰了吗?如果,梦是真的,我被灵幻干扰了,那就是说,长葛大爷他… 连忙往长葛大爷旁的床头柜看去,心跳监测仪已经不跳动了,一条直直的长条电磁线在屏幕上延伸,再看长葛大爷他已经安详地离开了,就跟睡着了一样。原来,就在我睡着的时间,长葛大爷已经去世了,就这么无痛苦地走了。 我的眼睛红了,却没有哭出声,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因为,我替长葛大爷感到难过,久病床前无孝子的他,就连死的时候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没有守在身边,只有我这个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的人在。一个半透明状态的人形轻飘飘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一看是长葛大爷的灵魂,他正盘腿对我微笑。他的身下,则是一个鼻孔插着氧气管,身上贴着各种管线的本人尸体,这一尸一魂对比鲜明。 长葛大爷去世并没有痛苦,算是喜丧,不管怎么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这一点从长葛大爷那青白色的半透明灵魂,就看得出来,之前,鬼妓和薛凯丽的灵魂都是黑黑的。这就是常灵魂和怨灵的区别,所以,这一点来说长葛大爷的灵魂是没有受到污染的灵魂。 这么说来,长葛大爷的去世还是很不错的,这可能就是好人有好报吧。现在,又想一想师傅的结局就很差了,临了还得把自己的三魂七魄贡献出来,用以封印敌魔的分身。好人有好报,还是得打上一个大大的引号的,相比较起来,长葛大爷就幸福多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道家弟子,注定了命运如此吧。也许,我和我其他的四个师兄弟们的下场,也跟傻福差不多,当然,我不希望是这样的,我们还是要竭尽全力打败敌魔,换个好的结果的。 见惯了那些个玩意的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灵魂出窍,纵使华佗再世也枉然了,终于绷不住了,鼻子一酸,眼眶无法再存储更多的泪水,眼泪顺着眼睑从脸颊滑落。但是,心中还有一丝幻想还是对着他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长葛大爷仍然是那张慈祥的脸,缓缓地对我点了点头,那就是说明他已经去世了,真真的去世了。 长葛大爷看穿了我的心思,也注意到了我为他落泪,很是欣慰,而我却替他鸣不平,道:“大爷,您这么好的一个人,临死了一个亲人都没在身边,老天爷真是太残忍了。” 但是他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张若虚,别难过,虽然我的亲生儿子和女儿没有在我生命的最后陪伴着我,不过,有你陪着,我已经很开心了。大爷没有白疼你小子,比我的亲生儿子还有女儿都亲呢!张若虚,你这娃娃的八字太轻了,都怕你命不长,才帮你求了长命锁,可是啊,长命锁并不是一直能让你长命的物件,反而还是一个让你受到干扰的东西。” 一听长命锁不能让人一直长命,我心里打起了鼓,长命锁不长命?我有点不明白了,但还是坚强地说:“没事,大爷,我不怕,我的命一定很长,咱不靠长命锁。”要说我不怕,那是假话,毕竟张小娴是靠长命锁才平平安安活了十九年多,长命锁一离身他就被鬼带走了,长命锁不长命是不是有点…… 不过,怕也就是那么一瞬,待到我平复下来,看着长葛大爷心里有了着落,他也是求了长命锁的人。原因也是他的儿子小时候被鬼迷了,几乎死去,靠着长命锁也平安了二十多年。所以,我才替长葛大爷悲哀啊,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这么不孝顺,要没有长葛大爷求来的长命锁,怕是早就死了。谁知道,长葛大爷的儿子竟然是个白眼狼,不由得悲伤情绪填满。 长葛大爷又慈祥温和地对我说道:“孩子,不要难过了,死亡没什么可怕的,而且,对我来说是解脱,我不用再饱受病魔的折磨了,还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不要太难过,我病得这么重,早就不想活了,活着也是难受啊,死了才好。加上我脑袋每天懵懵的,也闹不清楚自己是睡还是醒了。我这一死,全都轻松了,病没了,头脑也清醒了。” “另外,还有啊,你不要怨恨你柱子哥(柱子,正是长葛大爷儿子的乳名)。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不是他不想孝顺,是不能孝顺!怪,就怪长命锁,那保命又索命的长命锁。”他的话,让我害怕不已,尤其是‘保命又索命’这五个字,在我的脑海内不断重复,长葛大爷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活,只能让他的孩子被误会成不孝顺了。 我刚想开口跟他说话,却还是让他抢先一步说:“张若虚,你的长命锁也要注意啊,它能救你也能害你。好了,昨天我就看见你老太爷躺在我旁边的那张床上,一直注视着我,他是等着我,要把我接走。可是,我还有点舍不得,舍不得你爹还有你,这才一直撑着,没有撒手人寰跟你老太爷走,现在好了,我看着你这么健康,我可以放心走了。” 原来,昨天晚上在我旁边那个白雾形状的人形就是长葛大爷的父亲啊!要不说,他一直不走,原来是来接自己儿子离开的,这下我明白了。 我擦干净了眼泪,极力挽留道:“大爷,我爹很快就到了,要不你再等等他吧!好歹,跟我爹再见上最后一面啊!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起码说上一句话,再走。” 长葛大爷摇了摇头,谢绝了我的好意,道:“能活着谁不愿意活着呢,但是啊,这都是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然后,他伸出来了自己那枯槁的虚无之手,像摸小孩的头那样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因为他是虚体,虚无的手一下就穿过了我的脑袋,我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心里却真真地体会到了大爷的关怀。 再次看向长葛大爷,他已经飘了起来,我只能抬头仰望他,他呲咪着笑脸继续说:“我已经是个鬼了,轻飘飘的还真是不习惯。再说了,我这七劳五伤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不用阎王点卯,我也得自觉地走了。张若虚,再见了!”听着长葛大爷真的要离开了,心中的酸楚更无法形容了,才止住没多久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的死是有意义的,我死能还你柱子哥的生,所以,我是心甘情愿地走的,张若虚,咱不哭,听大爷的话,以后做个男子汉,不许哭了,好好娶个媳妇过让人家羡慕的生活。再跟你爹带个话,好好过日子,我会在下边看着他的。”长葛大爷的灵魂笑着说,人家都说鬼魂最可怕,但是慈善的长葛大爷的灵魂不仅不可怕反而有点招人喜爱。 正说着,长葛大爷的半透明身子渐渐地淡了,我知道,这个情形那是灵魂要离开了,毕竟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了,他要去一个亡者的世界里了。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抓他,但却抓了把空气,实体和虚体是无法碰触的……这时,我才想起来,忘了问他求得长命锁在哪!连忙抓紧问道:“大爷,你家的长命锁呢?” 没有回答的声音,我还是问得晚了,长葛大爷已经走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长葛大爷的死亡时间正好是今日凌晨五点整,就像他说的,他已经等不及再见我爹一面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在病魔面前终将会被打败。我只觉得头沉沉的昏昏的,难道我又做梦了,醒过来了的我趴在床尾,长葛大爷还躺在病床上,身体已经亮了,正常人的胸口起伏动作也没有了。 再一摸他的身体,已经凉了下来,灵魂出窍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是死了,只不过,我一直沉浸在亲人离世的画面之中,不愿意醒过来。 我的本来人生线,选择跟了师傅,所以,亲情方面很不到位。可以说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缺失,刚好,我在这条人生线上给找补回来了。虽然说,不缺亲情,不缺爱了,但是,痛苦一点也不见得少,那就是亲人的离世,对我来说也挺难过的。要知道,我是个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的主,我的这双阴阳眼可以说是我的荣幸和天赋,也可以说是我的灾难和劫数。 但是,事实还是要尊重的,长葛大爷死了还是死了,就该正式面对。 我这才赶紧跑到了护士站,叫医生们过来抢救,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尽管我还是希望医务工作者可以把长葛大爷再挽救回来,可这一切都是奢望,他真的离开了,抢救不回来。我努力回想整理了一下,在梦中与长葛大爷的对话,我知道,那绝对不仅仅是梦中的几句无意之言,至少,‘24’这个数字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幸好,我来的时候长葛大爷还在抢救,也算是见了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是有个自己人守在身边。等我爹还有我娘他们俩赶到的时候,都已经是上午七点多了,此时长葛大爷的遗体已经被医院安排灵车往家里送了。 至于往哪里送,那自然往老家送了,村里的人尤其觉得落叶归根很重要,长葛大爷死了,老板不在,儿子不在,只能由全权操办了。想到这里,我还真觉得长葛大爷有那么一些可怜。 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人要是死在了外边而不是家里,那是不能进屋子的。于是,我就和爹娘回了老家,在长葛大爷家屋外的坝子上支起了个棚子,这样一个简易的灵堂算是搭起来了,在看我娘,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不能在外边操持丧事了。 尽管我国已经在全国各地推广施行火葬好几十年了,但是,在我们这块山高皇帝远的落后乡村,却没有受到火葬的影响,哪怕县城里已经有了火葬殡仪馆,但依旧不影响我们村里的人对逝去之人土葬。毕竟,我们村这里人很少,山地和洼地又很多,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板结化的荒土,再加上穷山恶水出刁民,民政部门不太敢管我们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我家人还有长葛大爷的几个亲戚一合计,还是决定把他土葬。 要说殡葬习俗,那么落后的村落可比繁华的城市复杂繁琐得多了。张小娴去世那次,他的遗体就被拉回了镇子里的一个纪念堂,在那里陈尸了三天三夜,供亲朋好友瞻仰死者。随后,就直接拉到我们县的殡仪馆里火化了。也幸亏,张小娴他们全家早就搬离老家了,要是在村子里这么个搞法,非得被同村里的人戳着脊梁骨骂。 因为,长葛大爷是在县城的医院病故的,如果他死在了老家,那么在去世前就该给他置办寿衣,布置灵堂了。这些,我不懂,只能听村里面老一辈的人安排,要是在城市,也就是通知下殡仪馆来发个丧,置办一些丧葬用品什么的,没有其他。 要说农村的白事,那可有讲究了,在人将死或刚死的时候,赶紧给他穿好寿衣。接着,就要把门还有窗子全都打开,老家人的说法是要让亡者不甘的丧气还有晦气全都放走。死者的几个近亲,则要打着哭丧棒,蹲在门口在外边呼唤死者的名字,后面得加带上“回来吧,你快回来……”这就是,我们村丧事最重要的一环“叫魂”。 人死在家里,还是死在外边,那治丧的方式也不相同。如果死在了家里,那就在房子的大厅里陈尸七天七夜就可以安排出殡了;但要是死在了家外边,那就叫客死异乡,需要在屋子外边,也就是大院子里面安排灵堂也是等个七天七夜,才能出殡。 在给死者守灵的这段时间里,要供桌上点一根粗粗的白色蜡烛,这可不是一般的蜡烛,耐烧得很呢!只要不灭,烧上个七天七夜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家说这是长明灯,死者的头七到来前是不能灭的,要是灭了,亡者的灵魂就回不了家,要不就是到了阴界受欺负。在这七天,还要不间断地给死者置办一些纸质的东西,烧给他,烧很多东西,有衣服,有别墅,有汽车,还有纸人全都是给亡者在下面用的。 丧葬纸制品最重要的就是金童玉女,中国的殡葬金童玉女意义非凡,它们要做的就是接引亡者之魂,金童前引路玉女送西方,就是这意思。还有一种说法,金童叫听话,玉女叫答应,为的就是给死后的人,在阴间来上一对伺候他生活的男女仆从。 殡葬的学问可大了去了,直白地说,殡葬就是对死者遗体进行处理的文明形式。 在一百多万年之前,我们的祖先就劳动、生息、繁衍在祖国辽阔富饶的土地上,经过漫长的岁月,人们生活活动的扩大,原始人群逐渐被一种固定的生活集体所代替,出现了氏族公社的社会组织。在公社内部没有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现象,没有贫富不均,每个成员地位是平等的。反映在丧葬问题上极为简单,如一个成员去世后,后人不忍见死者遗体腐坏,用柴草盖上,埋在野外,既不挖坟墓,也没有礼仪。而随着社会进步人们采用了土葬。 中国原始社会时期,逐渐产生了宗教迷信灵魂不死的观念,过去没有亲人死后埋葬的习惯。自产生了灵魂不死的观念以后,就有了埋葬亲人的习俗。唐杜氏《通典》说太古时代凶礼中规定“;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棺椁”。在半坡遗址墓碑中,埋葬的死人多是头朝西,表示灵魂寄托西方的意思。这种宗教信仰,对祖先的崇拜观念,在我国母系氏族就产生了。到了奴隶社会时期,厚葬之风和迷信活动更加盛行,奴隶主阶级为利用宗教迷信维持其统治,大力提倡对凶礼的习俗,甚至把奴隶也作为祭品杀掉,作为殉葬品埋掉。商周时期制定了\"贵贱有仪,上下有等\"的葬制,天子、诸侯、大夫、士及一般奴隶主死了,在殓、殡祭上从时间、仪式棺椁到殉葬品都有等级区分,而奴隶则只“举而委之”或当殉葬品活活埋掉,如古侯家庄西北冈发现的大墓,墓室面积三百多平方米,深达12米,墓室中埋有执戈的奴隶和狗。棺室雕花饰纹,摆满了珍贵服饰器物。椁项排放着商王的兵器和仪仗执器奴隶、男女侍从奴隶,还有儿童和供玩的狗猴等动物。象这样的大墓一般要杀生殉、杀祭三四百人,这种奢华、浪费、残酷的杀葬陪葬实在令人发指。 殡葬的习俗随着时代的发展跟进,到了现在,也与古代有了极大的不同。首先,封建王朝的陪葬习俗就劫数了;其次,守孝丁忧百日甚至数年的传统也没有了。这些都是时代的跟进和进步,要说殡葬还有什么漏洞和不足,那只有说这一行的暴利了。不过,好在偏僻落后的乡村,没有这种情况,尤其是我们村这里,还是因为一个字——穷。 从死者咽气开始到入殓结束的期间,严禁家族的子女晚辈嚎哭,到烧倒头纸的时候,才能放开了大哭,同时,在大门前朝着下葬的方向,焚烧纸马纸车,也就意味着送亡者上路迁居到坟地内了。然后,按照男左女右的原则,分别在院门前挂上魂幡,表示该家有人出殡。 待到出殡的前一夜,亡者才能封棺,再有死者的至亲敲死棺材钉。出殡之时,需要由孝子贤孙按照照片、灵牌、哭丧棒的顺序依次排列,全程都有超度的道士诵经陪着,至于为什么道士要来横插一杠,那是因为,我们村周边的几个村的老一辈人全都信奉道教。 等到出殡完成后的第三日,第七日,第十四日,第二十一日,第二十八日,第三十五日,第四十二日,第四十九日,也就是死者亡故后的七个七日,后才算头七祭拜日完。以后再要祭拜,只需要按照周年祭拜即可。 这一套很麻烦吧,但即是这样的也是简化了很多程序后的殡葬习俗。不过,再精简也简化不了主要程序,比如头七烧纸、哭丧、迎来送往、烧纸送行、喊魂这些都是主要程序,不能精简。在我看来,请那些道士过来诵念一些听不懂的经文,压根没用,道法既自然,人既然有魂魄,那就是这样的,道士最多能跟他们对个话。 好在,长葛大爷早就为自己的死亡提前做好了准备,要不然死得这么突然,根本来不及订制棺材,就算订好了,那七天时间肯定也来不及做出来,不就耽误了出殡入殓了嘛! 我和家里人还有长葛大爷家的几个亲戚,一起忙前忙后着,总算是弄完了,等着人们来拜一拜亡者。可怜啊,我们村太穷了,年轻点的人都走了,剩下的寥寥无几的人过来吊唁,主要是长葛大爷自己的儿女都没由来,更显得冷清了,我敢说,要不是我们操办,他家的院子真的是门可罗雀,要多么冷清,也就有多么的冷清。 原本想办一场简易的葬礼,但在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从长葛大爷去世,到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只要守过了今夜,明早就能出殡了。一连被折腾了六天,家里人都累了,是人都经不住这么熬啊。现在回想长葛大爷临走前的状态,还有之前一直被病魔折磨的身体,他能在不遭罪又安安静静地离开,倒也是件好事,是喜丧。不过,长葛大爷的脾气很怪,喜静不喜动,所以,家里也就没有往外边发太多白帖,虽然,发多了也是多余的,但是吧,过场和形式,该走也还是要走的。 主要还是他的亲张若虚女不在,我们也就只通知了村里的一些亲戚和有关联的村户,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们村子太偏远了,来的人也就是上个礼,最多守一晚上的夜然后就离开了,谁来一趟也不容易。现在是第六天,除了我们几个比较近的朋友和家人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按照本地的丧尸习俗,明天一早就要给亡者出殡的,我见之前的那几天爹娘还有村里几个帮忙的人忙完里面又忙外边,连个整觉都没有睡过,就很心疼他们。尤其是,我爹还有我娘,他们两个走路都不稳,有时候要一连叫他们好几声才有反应。就主动承担起来了守夜的工作,还是自己一个人给长葛大爷守夜。 一开始,爹娘都不同意,尤其是娘很担心我,说现在我没有长命锁傍身了,八字还那么轻,眼睛又能看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放心我一个人守夜。但我还是坚持要一个人守夜,并且郑重承诺绝对不会出事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人了,应该能挑事了。 我娘一直是个没注意,好商量的人,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死活不同意,非说守夜是非多,我又爱做梦什么的。我只能保证说,自己晚上眼睛睁大不睡不就行了,可娘就是不同意,还说,我这个人爱瞌睡,那次熬夜都是熬到一半就睡了。最后,还是爹给出了个主意,前半夜由他和娘来守,后半夜则由我来守夜,这样,我娘才勉强同意,嘱咐我赶紧睡觉,睡足了觉再起来接班,就是这样倒腾着还不是很累,要是一个劲的硬耗,根本耗不起。 很快就到了后半夜,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闹铃一响,我就起来了,去换了爹和娘,看他们两个,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马上就要合上了。我知道他们俩实在是熬不住了,困得实在是受不了,就叫醒他们催他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跟他们一起守夜的还有我儿时的一个玩伴,跟我同岁,叫蛋子,长葛大爷除了喜欢我就喜欢他了。偏偏蛋子是个倔驴脾气,说自己平时没怎么过来看望长葛大爷,也没有好好孝顺他,今个无论如何也要把大爷的最后一班岗给站好,打死也不歇息。我知道他这个人认死理,性子倔强,再说了我也想有个人能陪我聊聊天说说话,才不至于让这个夜晚那么无聊难熬,所以,就由着他跟我一起守夜了。 蛋子搬过来了两把藤椅,我们一人坐一把给长葛大爷守灵,围着一个炭火炉,一边煮水喝茶,一边聊天,喝茶不过是为了提神醒脑,不会扛不住睡着。可是,同样嗜睡的蛋子,跟我聊着聊着,就坐着打起了呼噜,我一看表刚过三点,我知道他睡着了很难再被叫醒,死猪式的睡眠说的就是他。 只是蛋子的脾气很怪,要是发现自己在守灵的时候睡着了,肯定会头悬梁锥刺股的方式方法来对抗自己的睡意,不要问什么他对自己这么狠,因为,我对他太了解啦!可是他就这样敞着怀在户外睡觉,又怕他着凉,算了回屋里,找一件大衣给他盖上吧。 等我刚把衣服从里屋拿出来给他盖上的一瞬,灵堂内临时挂出来的白炽灯泡,竟然啐了,一下就黑暗了好多,要不是长葛大爷灵前的长明灯还在亮着,那可真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好好的灯怎么会突然灭了呢?大晚上的,让我怎么换灯泡啊! 在这个落后的山村,夜晚那就是纯黑的一片,要说有什么光亮,那顶多就是头顶上的那轮月亮的光芒。如果,月亮不眷恋,那就是两眼一抹黑。这就是我不喜欢老家的夜晚,至少,在城市里每条街道不论大小,都有路灯照明,哪怕是深夜街道也不黑反而灯火通明,哪怕是犄角旮旯的小路,也有光亮送给你。 偏偏在守灵的最后一夜,照明灯抗议了,现在只能靠着灵前的长明灯给出来的那一点光亮照明了,可是那一星半点儿的光亮比没有亮光也就强那么一点。无奈,只能依靠这么点光芒守到天明了,不甘心地我暗骂了一嘴:“破烂灯泡,早不坏玩不坏,偏要在最不该坏的时候坏了,耽误事!哼,这杂牌子的灯泡就是没良心的产品,我擦!” 就这么也不行啊,万一来个人什么的,这么一点光亮怎么够呢,于是,我又站起身来,准备回屋子里去拿手电筒出来照个明,顺便再找一找还有没有备用电灯,就算找不到,找到一两根蜡烛增添个光源也好啊! 我光转身要往屋子里走的时候,一阵阴凉的小风窜进了我的脖领里,突如其来的小凉风,不由得让人打了个寒战。“怎么这小风这么凉啊,还直往我脖子里钻!”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转身扫视了一下四周,这灵堂的氛围怎么怪怪的?突然,长明灯猛地暗了一下,是刚才那股阴风差点把长明灯吹灭。 不好,长明灯不能灭,此时,我大脑中浮现出来了《三国演义》诸葛亮借用攘旗之术给自己续命的场景,要不是魏延冒冒失失地进来,关乎武侯生死的长明灯就不会灭! 虽然说,影视剧为追求效果,大大地夸张了,但是,长葛大爷的长明灯要是灭了也是很不吉利的。我心说:“不能让这风把长明灯吹灭,我得给灯遮住风。”于是,快步上前弯下了腰展开自己的双臂,小心翼翼地护住长明灯,不能让小风再吹进来,影响到白蜡烛的燃烧。 再看长明灯怎么火焰这么小啊,原来是火焰下的液体蜡快满了,把火苗都快淹了。就赶紧把挂在腰间的折叠刀拿了出来,在蜡烛边开了个小口,让液蜡外流了出来,这下,火苗烧得旺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我这口开得及时,要不然风再一吹,长明灯就真的灭了,刚把腰直了起来准备离开,但是突然有了变故,我背脊发凉,冷汗冒了出来,涔涔的冷汗洗脸过后,我感觉出来了,背后有东西……是人?还是那些不是人的玩意? 如果是人,那么他是谁?是蛋子,不对,他还在睡觉,此刻我听到的是蛋子那均匀的打鼾声响,一吸鼾声如雷一呼吐气平稳。那会不会是爹或娘,也不是,棺材旁就有一个灵堂的出入口,这会虽然天黑,但还是可以可以看得到院门和屋门,从我刚才进去拿衣服到现在,这俩门除了我就没有人再进出,就算有人出来,这寂静的深夜,我肯定能听得到动静。 那在我身后的是什么呢?是邪祟吗?我也没有看到啊,总之不是什么省油的东西。 细思极恐的我不敢再多想了,因为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亡故之人因为怀念人间的事情和人,会在死后的第七天晚上回来,所以,死后的第七天也被称为“回魂夜”。还有一种说法是,刚死之人不能直接去投胎,要回顾一生的路径,最后一夜再回到家里看一看,就会跟地狱的勾魂使者离开了。 我已经给亡者还有押解他的地府使者安排好了贡品,等着他们享用,除了我这个守夜的人以外,别的人都在睡,守夜人不能太多,至多三个。要是留多了,阳气重会让亡者和阴差感到不适;留少了,又会对守夜的人造成冲撞,对他的时运会有影响,俗称倒大霉。 现在,醒着的人只有我一个了,其他的人全都在睡觉,我本来八字就很轻,难道这个时候刚好就是阴差带长葛大爷的灵魂回家了?我感觉这么不舒服,是不是我冒犯到他们了,还是他们的阴气冲撞到了我,影响了我的时运。可别再降我的运了,我已经够点背了,再降的话运气指数就成负数了…… “张若虚……张若虚……”一阵幽幽轻轻的呼唤过后,我激灵了一下,这声音是在叫我,是长葛大爷回魂了吗?算了,是不是回头先看一看,再说吧! 哪知道头还没有扭过去,我的脑袋被从上按住,天灵盖也被人家捏得死死的,弄得我生疼,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用他那巨大的握力要把我的头捏爆一样。然后,我就吸入了一股不明的气体,那种气又潮又阴,从口腔和鼻腔内直接进入了身体里,感觉我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要冻结了,那是一种由内向外的寒冷,然后,我就被提溜到了一旁。 接着就是一阵细细尖尖的声音:“好无理的后生,不懂头七的禁忌规矩吗?你是不想让亡者回归家里再看一看吗?你这也是对先人不敬,该打。” 听得出来,这声音不是人的,应该是那些脏东西的,可能就是地界阴差的声音,至于把我提溜到一旁的是不是他我就不知道了。我心说:“鬼差都这么不讲道理吗?有事不能先说事吗,非要动手还让我。” 现在,感觉我的身体正在从里面开始结冰,这是为什么?我得回头看看那阴差长的什么模样?正在要扭头正眼看去的时候,又冷不丁地被人赏了一个大逼兜,扇得我耳朵嗡嗡响,脑袋也懵懵的,不仅这样,我还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地甩了个恶狗抢屎,重摔之下,我差点起不来。 忍着剧痛,强撑着站起身来,可是刚起到一半,就被塞了一嘴热乎乎的干粉,弄得我满脸都是,甚至上还弄了一大堆,就连我这双能看见污秽的眼睛,也被迷了。这东西真呛人,呛得我咳嗽不断,到现在都是懵懵的。不过,我刚才还觉得内脏发凉有冻结趋势,现在却一切恢复正常了,甚至还有一点微微的烧心。 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当当响铃的声音,我骂了一声:“妈的,还没到圣诞节,给我整什么铃儿响叮当。”由于,看不清,我只能摸索着坐在了地上,就跟瞎子似的,在黑夜里胡乱摸索着什么,这时候的我别说是识宝的眼睛了,简直是就是个瞎眼人。 又是一个声音传入了耳内,这声音似曾相识,但却不是跟我守夜的人。 “亡者回魂探亲,生人勿进,亲人回归!你个衰货,不知道自己犯了大禁忌了吗?头七的回魂夜,是阴差拘着亡者灵魂回家探望的时候,长明灯忽明忽闪就代表,他们到了。你拦路不说,还挑弄长明灯,是嫌命长了吗?要是真出了岔子,惹怒了地府差老爷,先不说你有命还是无命,三魂七魄随便勾走一魂半魄的,也够你受的。” “我擦,你他妈的谁呀,关你什么事?”我骂完刚要坐起来,又被人家一脚踩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大口土,我更生气了正要起身来骂,却骂不出来。因为,我常吃了一大口土,只能蹲在地上一边捶胸一边咳嗽,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别说看不见鬼差鬼魂了,就连刚才请我吃灰又吃土的扑街,都找不到,到底是谁这么恶搞我呢? 正在我懊恼的时候,就听见屋门口位置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碎脚步声音,是爹娘醒了吗?特别是我娘,她睡觉特别轻,稍有点响动就睡不着了,刚才折腾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她肯定被惊到了。 我正准备用手去揉眼,想清除掉眼里的污垢,却被一双大手扶了起来,扶我的那个人问道:“张若虚,你好好地怎么在地上打滚啊,是不是梦游啦?” 原来是蛋子啊,我还以为是我娘呢,笑了笑,小声地说:“我没事,刚才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满爬,吃了口土,才弄得脏兮兮的。” “看你那一脸土,真脏,你等着,我去给你洗条毛巾,擦一擦。” 说完,他就回屋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另类的人生(十一) 我醒了,从梦里醒了。我怎么又睡着了,因为八字太轻又被灵魂干扰了吗?如果,梦是真的,我被灵幻干扰了,那就是说,长葛大爷他… 连忙往长葛大爷旁的床头柜看去,心跳监测仪已经不跳动了,一条直直的长条电磁线在屏幕上延伸,再看长葛大爷他已经安详地离开了,就跟睡着了一样。原来,就在我睡着的时间,长葛大爷已经去世了,就这么无痛苦地走了。 我的眼睛红了,却没有哭出声,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因为,我替长葛大爷感到难过,久病床前无孝子的他,就连死的时候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没有守在身边,只有我这个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的人在。一个半透明状态的人形轻飘飘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一看是长葛大爷的灵魂,他正盘腿对我微笑。他的身下,则是一个鼻孔插着氧气管,身上贴着各种管线的本人尸体,这一尸一魂对比鲜明。 长葛大爷去世并没有痛苦,算是喜丧,不管怎么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这一点从长葛大爷那青白色的半透明灵魂,就看得出来,之前,鬼妓和薛凯丽的灵魂都是黑黑的。这就是常灵魂和怨灵的区别,所以,这一点来说长葛大爷的灵魂是没有受到污染的灵魂。 这么说来,长葛大爷的去世还是很不错的,这可能就是好人有好报吧。现在,又想一想师傅的结局就很差了,临了还得把自己的三魂七魄贡献出来,用以封印敌魔的分身。好人有好报,还是得打上一个大大的引号的,相比较起来,长葛大爷就幸福多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道家弟子,注定了命运如此吧。也许,我和我其他的四个师兄弟们的下场,也跟傻福差不多,当然,我不希望是这样的,我们还是要竭尽全力打败敌魔,换个好的结果的。 见惯了那些个玩意的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灵魂出窍,纵使华佗再世也枉然了,终于绷不住了,鼻子一酸,眼眶无法再存储更多的泪水,眼泪顺着眼睑从脸颊滑落。但是,心中还有一丝幻想还是对着他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长葛大爷仍然是那张慈祥的脸,缓缓地对我点了点头,那就是说明他已经去世了,真真的去世了。 长葛大爷看穿了我的心思,也注意到了我为他落泪,很是欣慰,而我却替他鸣不平,道:“大爷,您这么好的一个人,临死了一个亲人都没在身边,老天爷真是太残忍了。” 但是他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张若虚,别难过,虽然我的亲生儿子和女儿没有在我生命的最后陪伴着我,不过,有你陪着,我已经很开心了。大爷没有白疼你小子,比我的亲生儿子还有女儿都亲呢!张若虚,你这娃娃的八字太轻了,都怕你命不长,才帮你求了长命锁,可是啊,长命锁并不是一直能让你长命的物件,反而还是一个让你受到干扰的东西。” 一听长命锁不能让人一直长命,我心里打起了鼓,长命锁不长命?我有点不明白了,但还是坚强地说:“没事,大爷,我不怕,我的命一定很长,咱不靠长命锁。”要说我不怕,那是假话,毕竟张小娴是靠长命锁才平平安安活了十九年多,长命锁一离身他就被鬼带走了,长命锁不长命是不是有点…… 不过,怕也就是那么一瞬,待到我平复下来,看着长葛大爷心里有了着落,他也是求了长命锁的人。原因也是他的儿子小时候被鬼迷了,几乎死去,靠着长命锁也平安了二十多年。所以,我才替长葛大爷悲哀啊,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这么不孝顺,要没有长葛大爷求来的长命锁,怕是早就死了。谁知道,长葛大爷的儿子竟然是个白眼狼,不由得悲伤情绪填满。 长葛大爷又慈祥温和地对我说道:“孩子,不要难过了,死亡没什么可怕的,而且,对我来说是解脱,我不用再饱受病魔的折磨了,还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不要太难过,我病得这么重,早就不想活了,活着也是难受啊,死了才好。加上我脑袋每天懵懵的,也闹不清楚自己是睡还是醒了。我这一死,全都轻松了,病没了,头脑也清醒了。” “另外,还有啊,你不要怨恨你柱子哥(柱子,正是长葛大爷儿子的乳名)。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不是他不想孝顺,是不能孝顺!怪,就怪长命锁,那保命又索命的长命锁。”他的话,让我害怕不已,尤其是‘保命又索命’这五个字,在我的脑海内不断重复,长葛大爷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活,只能让他的孩子被误会成不孝顺了。 我刚想开口跟他说话,却还是让他抢先一步说:“张若虚,你的长命锁也要注意啊,它能救你也能害你。好了,昨天我就看见你老太爷躺在我旁边的那张床上,一直注视着我,他是等着我,要把我接走。可是,我还有点舍不得,舍不得你爹还有你,这才一直撑着,没有撒手人寰跟你老太爷走,现在好了,我看着你这么健康,我可以放心走了。” 原来,昨天晚上在我旁边那个白雾形状的人形就是长葛大爷的父亲啊!要不说,他一直不走,原来是来接自己儿子离开的,这下我明白了。 我擦干净了眼泪,极力挽留道:“大爷,我爹很快就到了,要不你再等等他吧!好歹,跟我爹再见上最后一面啊!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起码说上一句话,再走。” 长葛大爷摇了摇头,谢绝了我的好意,道:“能活着谁不愿意活着呢,但是啊,这都是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然后,他伸出来了自己那枯槁的虚无之手,像摸小孩的头那样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因为他是虚体,虚无的手一下就穿过了我的脑袋,我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心里却真真地体会到了大爷的关怀。 再次看向长葛大爷,他已经飘了起来,我只能抬头仰望他,他呲咪着笑脸继续说:“我已经是个鬼了,轻飘飘的还真是不习惯。再说了,我这七劳五伤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不用阎王点卯,我也得自觉地走了。张若虚,再见了!”听着长葛大爷真的要离开了,心中的酸楚更无法形容了,才止住没多久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的死是有意义的,我死能还你柱子哥的生,所以,我是心甘情愿地走的,张若虚,咱不哭,听大爷的话,以后做个男子汉,不许哭了,好好娶个媳妇过让人家羡慕的生活。再跟你爹带个话,好好过日子,我会在下边看着他的。”长葛大爷的灵魂笑着说,人家都说鬼魂最可怕,但是慈善的长葛大爷的灵魂不仅不可怕反而有点招人喜爱。 正说着,长葛大爷的半透明身子渐渐地淡了,我知道,这个情形那是灵魂要离开了,毕竟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了,他要去一个亡者的世界里了。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抓他,但却抓了把空气,实体和虚体是无法碰触的……这时,我才想起来,忘了问他求得长命锁在哪!连忙抓紧问道:“大爷,你家的长命锁呢?” 没有回答的声音,我还是问得晚了,长葛大爷已经走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长葛大爷的死亡时间正好是今日凌晨五点整,就像他说的,他已经等不及再见我爹一面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在病魔面前终将会被打败。我只觉得头沉沉的昏昏的,难道我又做梦了,醒过来了的我趴在床尾,长葛大爷还躺在病床上,身体已经亮了,正常人的胸口起伏动作也没有了。 再一摸他的身体,已经凉了下来,灵魂出窍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是死了,只不过,我一直沉浸在亲人离世的画面之中,不愿意醒过来。 我的本来人生线,选择跟了师傅,所以,亲情方面很不到位。可以说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缺失,刚好,我在这条人生线上给找补回来了。虽然说,不缺亲情,不缺爱了,但是,痛苦一点也不见得少,那就是亲人的离世,对我来说也挺难过的。要知道,我是个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的主,我的这双阴阳眼可以说是我的荣幸和天赋,也可以说是我的灾难和劫数。 但是,事实还是要尊重的,长葛大爷死了还是死了,就该正式面对。 我这才赶紧跑到了护士站,叫医生们过来抢救,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尽管我还是希望医务工作者可以把长葛大爷再挽救回来,可这一切都是奢望,他真的离开了,抢救不回来。我努力回想整理了一下,在梦中与长葛大爷的对话,我知道,那绝对不仅仅是梦中的几句无意之言,至少,‘24’这个数字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幸好,我来的时候长葛大爷还在抢救,也算是见了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是有个自己人守在身边。等我爹还有我娘他们俩赶到的时候,都已经是上午七点多了,此时长葛大爷的遗体已经被医院安排灵车往家里送了。 至于往哪里送,那自然往老家送了,村里的人尤其觉得落叶归根很重要,长葛大爷死了,老板不在,儿子不在,只能由全权操办了。想到这里,我还真觉得长葛大爷有那么一些可怜。 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人要是死在了外边而不是家里,那是不能进屋子的。于是,我就和爹娘回了老家,在长葛大爷家屋外的坝子上支起了个棚子,这样一个简易的灵堂算是搭起来了,在看我娘,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不能在外边操持丧事了。 尽管我国已经在全国各地推广施行火葬好几十年了,但是,在我们这块山高皇帝远的落后乡村,却没有受到火葬的影响,哪怕县城里已经有了火葬殡仪馆,但依旧不影响我们村里的人对逝去之人土葬。毕竟,我们村这里人很少,山地和洼地又很多,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板结化的荒土,再加上穷山恶水出刁民,民政部门不太敢管我们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我家人还有长葛大爷的几个亲戚一合计,还是决定把他土葬。 要说殡葬习俗,那么落后的村落可比繁华的城市复杂繁琐得多了。张小娴去世那次,他的遗体就被拉回了镇子里的一个纪念堂,在那里陈尸了三天三夜,供亲朋好友瞻仰死者。随后,就直接拉到我们县的殡仪馆里火化了。也幸亏,张小娴他们全家早就搬离老家了,要是在村子里这么个搞法,非得被同村里的人戳着脊梁骨骂。 因为,长葛大爷是在县城的医院病故的,如果他死在了老家,那么在去世前就该给他置办寿衣,布置灵堂了。这些,我不懂,只能听村里面老一辈的人安排,要是在城市,也就是通知下殡仪馆来发个丧,置办一些丧葬用品什么的,没有其他。 要说农村的白事,那可有讲究了,在人将死或刚死的时候,赶紧给他穿好寿衣。接着,就要把门还有窗子全都打开,老家人的说法是要让亡者不甘的丧气还有晦气全都放走。死者的几个近亲,则要打着哭丧棒,蹲在门口在外边呼唤死者的名字,后面得加带上“回来吧,你快回来……”这就是,我们村丧事最重要的一环“叫魂”。 人死在家里,还是死在外边,那治丧的方式也不相同。如果死在了家里,那就在房子的大厅里陈尸七天七夜就可以安排出殡了;但要是死在了家外边,那就叫客死异乡,需要在屋子外边,也就是大院子里面安排灵堂也是等个七天七夜,才能出殡。 在给死者守灵的这段时间里,要供桌上点一根粗粗的白色蜡烛,这可不是一般的蜡烛,耐烧得很呢!只要不灭,烧上个七天七夜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家说这是长明灯,死者的头七到来前是不能灭的,要是灭了,亡者的灵魂就回不了家,要不就是到了阴界受欺负。在这七天,还要不间断地给死者置办一些纸质的东西,烧给他,烧很多东西,有衣服,有别墅,有汽车,还有纸人全都是给亡者在下面用的。 丧葬纸制品最重要的就是金童玉女,中国的殡葬金童玉女意义非凡,它们要做的就是接引亡者之魂,金童前引路玉女送西方,就是这意思。还有一种说法,金童叫听话,玉女叫答应,为的就是给死后的人,在阴间来上一对伺候他生活的男女仆从。 殡葬的学问可大了去了,直白地说,殡葬就是对死者遗体进行处理的文明形式。 在一百多万年之前,我们的祖先就劳动、生息、繁衍在祖国辽阔富饶的土地上,经过漫长的岁月,人们生活活动的扩大,原始人群逐渐被一种固定的生活集体所代替,出现了氏族公社的社会组织。在公社内部没有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现象,没有贫富不均,每个成员地位是平等的。反映在丧葬问题上极为简单,如一个成员去世后,后人不忍见死者遗体腐坏,用柴草盖上,埋在野外,既不挖坟墓,也没有礼仪。而随着社会进步人们采用了土葬。 中国原始社会时期,逐渐产生了宗教迷信灵魂不死的观念,过去没有亲人死后埋葬的习惯。自产生了灵魂不死的观念以后,就有了埋葬亲人的习俗。唐杜氏《通典》说太古时代凶礼中规定“;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棺椁”。在半坡遗址墓碑中,埋葬的死人多是头朝西,表示灵魂寄托西方的意思。这种宗教信仰,对祖先的崇拜观念,在我国母系氏族就产生了。到了奴隶社会时期,厚葬之风和迷信活动更加盛行,奴隶主阶级为利用宗教迷信维持其统治,大力提倡对凶礼的习俗,甚至把奴隶也作为祭品杀掉,作为殉葬品埋掉。商周时期制定了\"贵贱有仪,上下有等\"的葬制,天子、诸侯、大夫、士及一般奴隶主死了,在殓、殡祭上从时间、仪式棺椁到殉葬品都有等级区分,而奴隶则只“举而委之”或当殉葬品活活埋掉,如古侯家庄西北冈发现的大墓,墓室面积三百多平方米,深达12米,墓室中埋有执戈的奴隶和狗。棺室雕花饰纹,摆满了珍贵服饰器物。椁项排放着商王的兵器和仪仗执器奴隶、男女侍从奴隶,还有儿童和供玩的狗猴等动物。象这样的大墓一般要杀生殉、杀祭三四百人,这种奢华、浪费、残酷的杀葬陪葬实在令人发指。 殡葬的习俗随着时代的发展跟进,到了现在,也与古代有了极大的不同。首先,封建王朝的陪葬习俗就劫数了;其次,守孝丁忧百日甚至数年的传统也没有了。这些都是时代的跟进和进步,要说殡葬还有什么漏洞和不足,那只有说这一行的暴利了。不过,好在偏僻落后的乡村,没有这种情况,尤其是我们村这里,还是因为一个字——穷。 从死者咽气开始到入殓结束的期间,严禁家族的子女晚辈嚎哭,到烧倒头纸的时候,才能放开了大哭,同时,在大门前朝着下葬的方向,焚烧纸马纸车,也就意味着送亡者上路迁居到坟地内了。然后,按照男左女右的原则,分别在院门前挂上魂幡,表示该家有人出殡。 待到出殡的前一夜,亡者才能封棺,再有死者的至亲敲死棺材钉。出殡之时,需要由孝子贤孙按照照片、灵牌、哭丧棒的顺序依次排列,全程都有超度的道士诵经陪着,至于为什么道士要来横插一杠,那是因为,我们村周边的几个村的老一辈人全都信奉道教。 等到出殡完成后的第三日,第七日,第十四日,第二十一日,第二十八日,第三十五日,第四十二日,第四十九日,也就是死者亡故后的七个七日,后才算头七祭拜日完。以后再要祭拜,只需要按照周年祭拜即可。 这一套很麻烦吧,但即是这样的也是简化了很多程序后的殡葬习俗。不过,再精简也简化不了主要程序,比如头七烧纸、哭丧、迎来送往、烧纸送行、喊魂这些都是主要程序,不能精简。在我看来,请那些道士过来诵念一些听不懂的经文,压根没用,道法既自然,人既然有魂魄,那就是这样的,道士最多能跟他们对个话。 好在,长葛大爷早就为自己的死亡提前做好了准备,要不然死得这么突然,根本来不及订制棺材,就算订好了,那七天时间肯定也来不及做出来,不就耽误了出殡入殓了嘛! 我和家里人还有长葛大爷家的几个亲戚,一起忙前忙后着,总算是弄完了,等着人们来拜一拜亡者。可怜啊,我们村太穷了,年轻点的人都走了,剩下的寥寥无几的人过来吊唁,主要是长葛大爷自己的儿女都没由来,更显得冷清了,我敢说,要不是我们操办,他家的院子真的是门可罗雀,要多么冷清,也就有多么的冷清。 原本想办一场简易的葬礼,但在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从长葛大爷去世,到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只要守过了今夜,明早就能出殡了。一连被折腾了六天,家里人都累了,是人都经不住这么熬啊。现在回想长葛大爷临走前的状态,还有之前一直被病魔折磨的身体,他能在不遭罪又安安静静地离开,倒也是件好事,是喜丧。不过,长葛大爷的脾气很怪,喜静不喜动,所以,家里也就没有往外边发太多白帖,虽然,发多了也是多余的,但是吧,过场和形式,该走也还是要走的。 主要还是他的亲张若虚女不在,我们也就只通知了村里的一些亲戚和有关联的村户,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们村子太偏远了,来的人也就是上个礼,最多守一晚上的夜然后就离开了,谁来一趟也不容易。现在是第六天,除了我们几个比较近的朋友和家人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按照本地的丧尸习俗,明天一早就要给亡者出殡的,我见之前的那几天爹娘还有村里几个帮忙的人忙完里面又忙外边,连个整觉都没有睡过,就很心疼他们。尤其是,我爹还有我娘,他们两个走路都不稳,有时候要一连叫他们好几声才有反应。就主动承担起来了守夜的工作,还是自己一个人给长葛大爷守夜。 一开始,爹娘都不同意,尤其是娘很担心我,说现在我没有长命锁傍身了,八字还那么轻,眼睛又能看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放心我一个人守夜。但我还是坚持要一个人守夜,并且郑重承诺绝对不会出事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人了,应该能挑事了。 我娘一直是个没注意,好商量的人,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死活不同意,非说守夜是非多,我又爱做梦什么的。我只能保证说,自己晚上眼睛睁大不睡不就行了,可娘就是不同意,还说,我这个人爱瞌睡,那次熬夜都是熬到一半就睡了。最后,还是爹给出了个主意,前半夜由他和娘来守,后半夜则由我来守夜,这样,我娘才勉强同意,嘱咐我赶紧睡觉,睡足了觉再起来接班,就是这样倒腾着还不是很累,要是一个劲的硬耗,根本耗不起。 很快就到了后半夜,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闹铃一响,我就起来了,去换了爹和娘,看他们两个,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马上就要合上了。我知道他们俩实在是熬不住了,困得实在是受不了,就叫醒他们催他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跟他们一起守夜的还有我儿时的一个玩伴,跟我同岁,叫蛋子,长葛大爷除了喜欢我就喜欢他了。偏偏蛋子是个倔驴脾气,说自己平时没怎么过来看望长葛大爷,也没有好好孝顺他,今个无论如何也要把大爷的最后一班岗给站好,打死也不歇息。我知道他这个人认死理,性子倔强,再说了我也想有个人能陪我聊聊天说说话,才不至于让这个夜晚那么无聊难熬,所以,就由着他跟我一起守夜了。 蛋子搬过来了两把藤椅,我们一人坐一把给长葛大爷守灵,围着一个炭火炉,一边煮水喝茶,一边聊天,喝茶不过是为了提神醒脑,不会扛不住睡着。可是,同样嗜睡的蛋子,跟我聊着聊着,就坐着打起了呼噜,我一看表刚过三点,我知道他睡着了很难再被叫醒,死猪式的睡眠说的就是他。 只是蛋子的脾气很怪,要是发现自己在守灵的时候睡着了,肯定会头悬梁锥刺股的方式方法来对抗自己的睡意,不要问什么他对自己这么狠,因为,我对他太了解啦!可是他就这样敞着怀在户外睡觉,又怕他着凉,算了回屋里,找一件大衣给他盖上吧。 等我刚把衣服从里屋拿出来给他盖上的一瞬,灵堂内临时挂出来的白炽灯泡,竟然啐了,一下就黑暗了好多,要不是长葛大爷灵前的长明灯还在亮着,那可真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好好的灯怎么会突然灭了呢?大晚上的,让我怎么换灯泡啊! 在这个落后的山村,夜晚那就是纯黑的一片,要说有什么光亮,那顶多就是头顶上的那轮月亮的光芒。如果,月亮不眷恋,那就是两眼一抹黑。这就是我不喜欢老家的夜晚,至少,在城市里每条街道不论大小,都有路灯照明,哪怕是深夜街道也不黑反而灯火通明,哪怕是犄角旮旯的小路,也有光亮送给你。 偏偏在守灵的最后一夜,照明灯抗议了,现在只能靠着灵前的长明灯给出来的那一点光亮照明了,可是那一星半点儿的光亮比没有亮光也就强那么一点。无奈,只能依靠这么点光芒守到天明了,不甘心地我暗骂了一嘴:“破烂灯泡,早不坏玩不坏,偏要在最不该坏的时候坏了,耽误事!哼,这杂牌子的灯泡就是没良心的产品,我擦!” 就这么也不行啊,万一来个人什么的,这么一点光亮怎么够呢,于是,我又站起身来,准备回屋子里去拿手电筒出来照个明,顺便再找一找还有没有备用电灯,就算找不到,找到一两根蜡烛增添个光源也好啊! 我光转身要往屋子里走的时候,一阵阴凉的小风窜进了我的脖领里,突如其来的小凉风,不由得让人打了个寒战。“怎么这小风这么凉啊,还直往我脖子里钻!”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转身扫视了一下四周,这灵堂的氛围怎么怪怪的?突然,长明灯猛地暗了一下,是刚才那股阴风差点把长明灯吹灭。 不好,长明灯不能灭,此时,我大脑中浮现出来了《三国演义》诸葛亮借用攘旗之术给自己续命的场景,要不是魏延冒冒失失地进来,关乎武侯生死的长明灯就不会灭! 虽然说,影视剧为追求效果,大大地夸张了,但是,长葛大爷的长明灯要是灭了也是很不吉利的。我心说:“不能让这风把长明灯吹灭,我得给灯遮住风。”于是,快步上前弯下了腰展开自己的双臂,小心翼翼地护住长明灯,不能让小风再吹进来,影响到白蜡烛的燃烧。 再看长明灯怎么火焰这么小啊,原来是火焰下的液体蜡快满了,把火苗都快淹了。就赶紧把挂在腰间的折叠刀拿了出来,在蜡烛边开了个小口,让液蜡外流了出来,这下,火苗烧得旺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我这口开得及时,要不然风再一吹,长明灯就真的灭了,刚把腰直了起来准备离开,但是突然有了变故,我背脊发凉,冷汗冒了出来,涔涔的冷汗洗脸过后,我感觉出来了,背后有东西……是人?还是那些不是人的玩意? 如果是人,那么他是谁?是蛋子,不对,他还在睡觉,此刻我听到的是蛋子那均匀的打鼾声响,一吸鼾声如雷一呼吐气平稳。那会不会是爹或娘,也不是,棺材旁就有一个灵堂的出入口,这会虽然天黑,但还是可以可以看得到院门和屋门,从我刚才进去拿衣服到现在,这俩门除了我就没有人再进出,就算有人出来,这寂静的深夜,我肯定能听得到动静。 那在我身后的是什么呢?是邪祟吗?我也没有看到啊,总之不是什么省油的东西。 细思极恐的我不敢再多想了,因为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亡故之人因为怀念人间的事情和人,会在死后的第七天晚上回来,所以,死后的第七天也被称为“回魂夜”。还有一种说法是,刚死之人不能直接去投胎,要回顾一生的路径,最后一夜再回到家里看一看,就会跟地狱的勾魂使者离开了。 我已经给亡者还有押解他的地府使者安排好了贡品,等着他们享用,除了我这个守夜的人以外,别的人都在睡,守夜人不能太多,至多三个。要是留多了,阳气重会让亡者和阴差感到不适;留少了,又会对守夜的人造成冲撞,对他的时运会有影响,俗称倒大霉。 现在,醒着的人只有我一个了,其他的人全都在睡觉,我本来八字就很轻,难道这个时候刚好就是阴差带长葛大爷的灵魂回家了?我感觉这么不舒服,是不是我冒犯到他们了,还是他们的阴气冲撞到了我,影响了我的时运。可别再降我的运了,我已经够点背了,再降的话运气指数就成负数了…… “张若虚……张若虚……”一阵幽幽轻轻的呼唤过后,我激灵了一下,这声音是在叫我,是长葛大爷回魂了吗?算了,是不是回头先看一看,再说吧! 哪知道头还没有扭过去,我的脑袋被从上按住,天灵盖也被人家捏得死死的,弄得我生疼,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用他那巨大的握力要把我的头捏爆一样。然后,我就吸入了一股不明的气体,那种气又潮又阴,从口腔和鼻腔内直接进入了身体里,感觉我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要冻结了,那是一种由内向外的寒冷,然后,我就被提溜到了一旁。 接着就是一阵细细尖尖的声音:“好无理的后生,不懂头七的禁忌规矩吗?你是不想让亡者回归家里再看一看吗?你这也是对先人不敬,该打。” 听得出来,这声音不是人的,应该是那些脏东西的,可能就是地界阴差的声音,至于把我提溜到一旁的是不是他我就不知道了。我心说:“鬼差都这么不讲道理吗?有事不能先说事吗,非要动手还让我。” 现在,感觉我的身体正在从里面开始结冰,这是为什么?我得回头看看那阴差长的什么模样?正在要扭头正眼看去的时候,又冷不丁地被人赏了一个大逼兜,扇得我耳朵嗡嗡响,脑袋也懵懵的,不仅这样,我还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地甩了个恶狗抢屎,重摔之下,我差点起不来。 忍着剧痛,强撑着站起身来,可是刚起到一半,就被塞了一嘴热乎乎的干粉,弄得我满脸都是,甚至上还弄了一大堆,就连我这双能看见污秽的眼睛,也被迷了。这东西真呛人,呛得我咳嗽不断,到现在都是懵懵的。不过,我刚才还觉得内脏发凉有冻结趋势,现在却一切恢复正常了,甚至还有一点微微的烧心。 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当当响铃的声音,我骂了一声:“妈的,还没到圣诞节,给我整什么铃儿响叮当。”由于,看不清,我只能摸索着坐在了地上,就跟瞎子似的,在黑夜里胡乱摸索着什么,这时候的我别说是识宝的眼睛了,简直是就是个瞎眼人。 又是一个声音传入了耳内,这声音似曾相识,但却不是跟我守夜的人。 “亡者回魂探亲,生人勿进,亲人回归!你个衰货,不知道自己犯了大禁忌了吗?头七的回魂夜,是阴差拘着亡者灵魂回家探望的时候,长明灯忽明忽闪就代表,他们到了。你拦路不说,还挑弄长明灯,是嫌命长了吗?要是真出了岔子,惹怒了地府差老爷,先不说你有命还是无命,三魂七魄随便勾走一魂半魄的,也够你受的。” “我擦,你他妈的谁呀,关你什么事?”我骂完刚要坐起来,又被人家一脚踩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大口土,我更生气了正要起身来骂,却骂不出来。因为,我常吃了一大口土,只能蹲在地上一边捶胸一边咳嗽,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别说看不见鬼差鬼魂了,就连刚才请我吃灰又吃土的扑街,都找不到,到底是谁这么恶搞我呢? 正在我懊恼的时候,就听见屋门口位置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碎脚步声音,是爹娘醒了吗?特别是我娘,她睡觉特别轻,稍有点响动就睡不着了,刚才折腾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她肯定被惊到了。 我正准备用手去揉眼,想清除掉眼里的污垢,却被一双大手扶了起来,扶我的那个人问道:“张若虚,你好好地怎么在地上打滚啊,是不是梦游啦?” 原来是蛋子啊,我还以为是我娘呢,笑了笑,小声地说:“我没事,刚才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满爬,吃了口土,才弄得脏兮兮的。” “看你那一脸土,真脏,你等着,我去给你洗条毛巾,擦一擦。” 说完,他就回屋了。 第六百四十七六章另类的人生(十二) 蛋子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毛巾,递给我擦了擦眼睛,把眼睛擦好,又站在院内的通风口位置,吹了吹眼睛,算是能睁开眼睛了,而且也能清楚看到东西了。赶紧在院子里面扫视了一圈,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天杀的背地里暗算我。借着微弱的长明灯的灯光,我看见了一个漆黑的人影,一只手拿着香炉,另外一只手正在从香炉里掏灰往地上撒。 这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爹娘还有蛋子他们都站到了灵堂外,有点手足无措。香炉的灰撒完了,那个撒灰的人影就站在了长葛大爷的灵牌前,嘟嘟囔囔地说着点什么!接着,就把别在自己腰间的铜铃取出来晃了几晃,然后才搬了一把木椅子,放到了一边,优哉游哉了起来。看他这一副大爷的模样,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收拾他一顿, 我刚从地上摸起来了一块板砖,准备走过去拍他一下子,却被爹按了回来,说:“你个衰崽,拿砖头做什么?不知道,这位是咱们十里八乡出名的天师嘛!既能捉鬼又能超度,你给我一边去。”说完,他就走了几步上去,把手里的灯泡换了上去,灵堂又被照得雪亮。 这一下子可真是够亮了,借着灯光我也看到了自己这一身色彩,那就是一套完完整整的黑白配。看我这一身,那叫一个漂亮,我一身香灰再混合上跌落在地上沾染的这一身土,成了黑白配,自己成了个外黑内白的奥利奥,滑稽得自己都哭笑不得了…… 没有注意到,我的手腕也被刮破了一个长口子,还在往外渗血,整个人就跟个败仗的兵一样,身子都这么脏了,就别说脸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我都是这副惨样了,成了个泥坑里的布娃娃,真的让人愤怒不已。再看把我害成这副模样的人看去,却发现那人穿了一身素衣,正夹着一支香烟,跟大爷一样地悠然抽烟,脚下正是那个香灰炉子,只不过白色的香灰都泼完了,现在就是个空置的容器。 蛋子这个小子还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杯茶给他,恭恭敬敬地一句:“活神仙,您请客喝茶。”人家把茶水都送到跟前了,那个大爷似的人物,却只是端着茶水呷了一口,润了下嗓子,涮了涮口就“噗”一口全都吐了出来,完后继续背对着我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 我心说:“你这个王八羔子到底多有范啊,好心给你上茶,你不喝也就算了,还当漱口水给吐了,吐了就吐了吧,还靠着凳子跷二郎腿晃来晃去的,看不起谁呢!”看他这嚣张无比的样子,八成就是他把我给整成这副惨样的,心中的无名之火越来越旺,往前走过去准备要个说法,我管你什么活神仙还是似神仙的,你得给老子道歉。 站在一旁的蛋子看我怒气冲冲地往前走,本能地想要把我拦下来,却没有拦住我,等再想要去拉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那个素衣大爷人物的身后了。我冲着他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三拍,拽拽地说道:“你这个白痴是谁啊?怎么那么拽,告诉你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一个外乡来的瓜皮,你到底懂规矩不?” 哪知道那个王八羔子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只是用他的右手使劲把我的手掌一把拨拉开,然后不屑一顾地说道:“不就是个没用的傻小子嘛,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不知道脏吗。” “你丫的,还敢说老子的手脏,我这么脏还不是你弄的,你把我弄得这一身灰又一身土的,还不怪你啊!好极了,恭喜你成功把本大爷惹火了,你看我砸烂了你。”怒不可遏的我,已经钻进了双拳准备给他狠狠地来上几下子,拳头已经高高地挥舞了起来,准备砸下,但却被蛋子赶紧喊住了,“张若虚,你可别,这是从老远请来的杨半仙,得罪不起,更打不得啊!” “什么杨半仙?”我对于杨半仙这三个字太敏感了,毕竟杨半仙是给我弄了长命锁的道家高人,可是就算还活着也得一百多了吧,还能声音这么嫩?动作这么轻快?难不成,这个杨半仙真的有神通,返老还童啦?真要是这样,那我可得好好拜一拜这个活神仙了。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王八羔子总算是慢悠悠地把头调转过来了,看着我的眼睛,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带有一点戏谑愚弄的笑容,打招呼似地说:“呦呵,好久不见啦!” “呦呵什么呦呵,老子不认识你,还好久不……”话还没说完,我愣住了,他说的还真对,我还真认识他,也确实有几天没见面了,只是他这么年轻,也叫“杨半仙”?认识归认识,但我还是很想打这个龟孙子,谁让他把我这干净的一身弄得这么脏。 因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个劲儿跟我嘚瑟的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跟我同坐一趟绿皮车的斯文呆瓜。这下,我更纳闷了,前几天他还是戴着深度近视镜在火车上看着高等数学的知识分子,现在就成了道家高人了?这不成了唯物和唯心二者混搭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奇葩的事情,奇怪的人,斯文呆瓜现在俨然是个道家高手! “是你,怎么……怎么能是你呢?你小子不是那个……”吃惊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到底能客串多少个角色啊,该不会是假装会道术的江湖骗子吧? “你什么你,怎么见了本大仙,还不快行礼,还在因为我把你弄脏了而生气是吗?切,你小子不懂事,是我救了你知道不。回魂夜活人是不能在长明灯和棺材之间站着的,你这样会挡了阴差大哥和亡者的路,很不吉利,轻者,让你衰到一事无成,重者,你天天倒霉处处遇到意外。而且,我告诉你,喂你吃的灰就是挽救你的内脏,要不然,你已经成冰棍了。” 他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现在我的体内已经不那么阴寒了,但就是看不惯他嚣张的模样以及拽拽的话语,他这股劲头,我真想海扁他一顿。 神秘男人非说这个小子是我的贵人,可以开发我的阴阳眼。可是,我真的没有见到过,这么贱,这么招人讨厌的贵人。不过,想了想,这个能开我天目的男人,真的是来找我了吗?不过,我怎么看都不像啊,要说能开我天目的人,就算不是大罗金仙,也该是个道行高深的大师级别的高手人物才对啊,这个家伙那么年轻,还是个书呆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法力的。说真的,我看他比我还弱鸡呢,怎么会是高手,会不会神秘男搞错了呢? “臭小子,你别嚣张啊!前几天,我还在火车见你来着,你这孙子突然就闪没影了,我还被砸晕了,醒了以后就找不到你。你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在我们村出现了?你到底是谁?”我大声地质问他,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再说了我在这里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另外,我可是被高报酬请过来了的,懂了吗?你这个小卡拉米!”这个嚣张的家伙不紧不慢又很嚣张地回答了我,说完,还随口吐了一口大大的痰。我是被他彻底地看扁了,见过嚣张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之前,在火车上的仇还没报呢,刚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我一时气恼,一步上前揪住了他的领口,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我不打算放过他,就算他真是开我天目的贵人,我也得出这口恶气,好让他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这下倒要好好问个明白,谁给你这么嚣张的本钱的,不怕挨打吗? “我擦,你小子够嚣张的啊,还说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还说我是小卡拉米,你出门刷牙了没有啊?还愚弄本大爷,老子我今天不把你打得你娘都不认识你,就不算完。”谁能想到,我的巴掌还没招呼上去,就被蛋子冲了过来一把牢牢地锁住,对我大吼:“张若虚,你疯了吧,这人打不得,这位可是从离村市里请过来的道爷啊,名副其实的杨半仙,全靠他明天给长葛大爷开道呢!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 我闻言一愣,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来这里胡闹的小混子,哪曾想还真是个道家人。 “蛋子,玩笑可不敢这么开啊,他是骗子,不会是道士的。要不怎么连个道袍都没有呢?我前两天坐火车回来的时候,跟他同一节车厢,这孙子他带一副近视镜斯斯文文的,还看高数呢!他不是道士,他是骗子,我说,你们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啊。” 话刚说出口,就被人家回怼了过来,那个斯文呆瓜一把挣脱开了我的手,从兜里掏出来了自己的近视镜戴上,跟在火车上的他,一模一样。接着,又开始装逼了,斯文呆瓜哈哈一笑,把两条手臂一背,慢慢悠悠地走着说:“白瞎了你的阴阳眼,谁说倒是不能学数学了,老子道数双修关你屁事。国家的哪条法律规定,倒是就不能学数学,还是说……博士不能当道士?告诉你,本大爷,还是北大的博士研究生呢!你算哪根葱,小垃圾一枚,目测完毕。” 我彻底无语了,不知道怎么回怼,确实没有法律规定,道士不能学数学,博士不能当道士。只不过,这让人怪怪的,唯物论和唯心论这个呆瓜都学,他到底信哪一个?都信的话,他不会人格分裂吗?当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了,他又嚣张地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道:“嘿嘿,你这个小叼毛别嚣张,来,快给我上一杯热茶!” 茶水到了手里,他一口一口地呷着,顺带用眼睛斜我,那表情和眼色极具挑衅和戏谑。我心想着,让你惹我,回头老子非把失掉的面子给挣回来不可,你等着。 就这样,我这个灰土泥孩怒气值拉满地站在斯文呆瓜身旁,恨不得手撕了这个嚣张的小子,而他却对我不屑一顾还嘚瑟地挑衅说:“啊,好茶,我就知道我不会白来的,不像某些人,干生气着急,却又莫可奈何。哎呀,真是可悲可叹啦!” 敏感的蛋子,怕我再发作,赶紧移步上前,挡在了我面前,向我介绍道:“张若虚,不管你们之前认识还是不认识,有什么样的误会,但是,今天你不许闹!这位可是,十里外龙泉山天龙道馆的杨天师啊,人家道号白塘,他可是跟发你长命锁的杨半仙有一定渊源的啊!算命卜卦,都是数得着的!平时都找不到人家,好不容易花大价钱请来的天师,也就是因为长葛大爷求过长命锁,人家这才肯移驾到我们村办长葛大爷的丧事,你小子可别犯浑。” 跟杨半仙有渊源,还是算命卜卦都准的一匹,靠,不如说他高数学得好,概率能拿捏。最扯淡的是他还有道号,道号叫白塘,我看叫白痴更合适!不过,总觉得扯淡,斯文呆瓜居然是倒是,还是博士?哼,要我说,他要么是天才,要么就是疯子。不过,他的本事我见识过,的确有两把刷子,要说他是道士,那也说得过去。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这个斯文呆瓜停靠得住的,估计接下来,他就要装逼了吧。哪知道,我又一次错了,好像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对过,我一直再犯错。 斯文呆瓜对蛋子笑了笑,扯开了笑脸说道:“蛋哥,你瞧你,有什么好捧的,把我说得神乎其神的,道士都快要吃不起饭了,要不然的话,我干嘛另谋出来啊,不是吗?这年头,信神信鬼的都少了,我这道士行业快要失业了。而且,我打算的是干完了长葛大爷这一次活,以后就不再接活了……所以,你还是叫我的本名杨显吧!” “再说了,白塘这个道号,我不是很喜欢,我不过就是送长葛大爷最后一程,这刚好算是个兼职,确实,我读研究生挺费钱的。难得你看得起我,还这么舍得给我钱,我要是再不来,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是不是?咱们是自己人,要是别人……得加钱。” 我听了斯文呆瓜的话可算是明白了,他还是有原则的,起码能认得清现实,现在唯心主义吃不上饭的,必须得唯物一点。还有一点,他逃不出社会法则,那就是得有钱,他那句得加钱——简直就是现在的《绣春刀》中的加钱居士丁修,只不过这个居士叫杨显。 既然,这个斯文呆瓜更唯物一点,那他在火车上还学习得那么用功就好理解了,只不过他还是本国最高学府的高材生,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啊!不过,现在的社会很卷,他很努力这是没错的。可气的是,为什么这个孙子对别人那么客气,偏偏对我不是挖苦就是嘲讽,有时候还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给我个好脸色看,真的就那么难吗? 还有蛋子也是一副谄媚的表情,不知道是什么把他的灵魂给出卖了,笑着跟他说道:“好好好,别客气啊,咱们是自己人不见外。来,给你正式介绍下,这个是张若虚,我们年龄差不多,所以就没有分辈分大小。按理说,他该叫我叔,只不过他没大没小。” 完了,蛋子也把我出卖了,这下把我的面子拉得更低了…… 斯文呆瓜这次没有惺惺作态,笑着对蛋子说道:“不用介绍了,我早就认识他了,就是在前两天,我们在火车上认识的,他有点憨!”然后,他更过分了,露出了自己整齐的两排大牙,嘚瑟地说道:“你的头,有没有好一点?另外,钱够不够花?” 好你个损色,当着我爹娘还有蛋子的面,故意揭我的短,这是嫌我丢的面子还不够大,你小子给我等着。我假装没有听见,把视线挪走,故意不看他。 看我和斯文呆瓜已经没什么事了,蛋子也就不跟我再说什么了,把全家人都招呼了过来,围拢到了一起,便对斯文呆瓜问话:“杨显,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到处撒灰是做什么,难道这也有讲究?是不是张若虚冲撞到了什么邪祟?” 斯文呆瓜白了我一眼,假假地笑了一声,说道:“刚才确实有点危险,不过,现在没事了。因为,刚才阴界的差使带老爷子回家,张若虚站的位置不对而已。” 这句话,听得我心里一震一颤,跟我预料到的情况差不了多少,是长葛大爷回来了,但是,我碍着事了,被在地界当差的像拎小鸡一样给拎走了。 这句话,那个姓杨的小子还真没有骗我,我跟师傅学道法的时候,师傅不止一次跟我说过。阴界的鬼差得罪不起,他们全都小肚鸡肠,尤其是壬八和癸九,辛七这些还好说。说白了,这会鬼差比地界的官吏还要黑,谁的贿赂都敢收。以前,我听师傅的话,还真是对这些在阴界办差事的挺礼貌又尊重,但是,自从子母棺材那件事情以后,我的态度就变了。原来,他们都是纸做的老虎,架子大,本事小! 这时候我又对斯文呆瓜打量了起来,这个小子虽然愣头愣脑的,但多少还是懂点阴阳玄学一些的事情。既然,那个神秘男说他能开发我的阴阳眼,那应该不会错,算了,早点解决完事情,早点回到我的本来人生线去。 其实,我也有点小心眼,想着是再以我极道天师馆当家人的身份,去好好教育下他。在这条人生线是我是个受气包可怜虫,在我自己的人生线我就是道家的高手,看我整不死你这个瓜皮。 眼下,我还是忍了吧,谁让我等着开发好自己的双眼,还得着急去对付剩下的五个战国虎士和敌魔呢! 斯文呆瓜又装模作样地说起来了回魂的禁忌:“张若虚站的位置还有时辰都不对,先说位置,他刚好就挡在了棺材前面,而且还正处在长明灯和棺材的中间路上,这自然就会挡住逝者的灵魂归位了。” 说完,他用右手的食指,指了我一下,我愣了一下,我又怎么了?斯文呆瓜又开始哔哔道:“就是因为你,挡住了路,你不知道吧,长明灯的作用就是给逝者点亮照明用的。你挡在了前面,相当于遮挡住了人家的视线,知道有什么说法吗?这亡者回家必须得有长明灯指引,最怕的就是有人遮住了光亮,而你不仅遮挡,还摆弄长明灯。就连鬼差都看不下去了,以为你是故意跟他们作对,让他们无法交叉,所以,才会被鬼提起来吃阴气。” “这么做的风险很大,如果,指明的光没有了,那么亡者就见不到自己的尸身,找到不到家。那样的话,就有很大的概率,会沦落为无主孤魂,我之所以在地上撒灰,一是为了让亡者看到白色的路,二来可以散掉张若虚的阴气,省得给冻死了。” 我心领神会了,感情斯文呆瓜泼洒石灰是有意而为之啊,看似撒灰的恶意行为,原来是一石二鸟的做法,一个是为亡者铺路,另一个是为我散阴。 斯文呆瓜接着说:“我撒的是香灰,是人都知道点香是让亡者吃香火受供奉的有意之举。但却忽视了香灰的作用,香灰还能提醒亡者早登极乐,当亡者的魂踩在上面不会塌陷,反而会凸起,那是因为鬼魂之体反抗地心引力。所以,见到了非人的鬼魅都是漂浮的就是这个道理,鬼怪还有别称,那就是阿飘。” 他的话虽然有点牵强晦涩,不过,听下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真的是因为我挡了路,害长葛大爷的灵魂看不见往生指路,那可就罪过大了。更没有想到,鬼魂不仅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甚至还被排斥,我总算是清楚了鬼怪之类为什么不能贴地行走了!现在,这个罗里吧嗦的斯文呆瓜,也就没有那么讨厌了,甚至还有一丢丢的可爱。 斯文呆瓜又说道:“各位,你们靠近一点,马上就要出殡了。长葛老爷子的死亡,其实是有说法的,实不相瞒,他是替死。也就是说,实际上他的寿命未到,但为什么死了呢?请恕我不能相告,因为,天机不可泄露。下面,就请听我的布置和安排,请务必用心听,一步也不能出错,不然,死者不能往生。” 后面说的话全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头,什么谁抬棺,抬棺人在前在后,先左脚还是先右脚什么的,光抬棺材就说了五分钟。然后,就是谁来打魂幡,谁抱灵位什么的…… 总之,一堆罗里吧嗦的话,听得人头都大了,我真不知道士哪来的这么多讲究,不就出个殡吗?至于那么多忌讳不?我也跟师傅做过送葬的事情,虽然有禁忌,但是关键的几步做到位了,也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等听完他啰嗦,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天也已经亮了。我才回过神来,想起来了一句重要的话,还是蛋子无意间说出来的话。那话,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就是之前的杨半仙就是那个老到掉渣的道士,跟杨显这个斯文呆瓜有关联。 既然,斯文呆瓜有个道士的身份,那么那个老道士应该就是他的师傅或者是师叔师伯一类的了,那么长命锁这件事……他应该知道吧?就算不知道,肯定也能给我指点出来一二。长葛大爷就曾经为了救自己家的娃娃,找那个老杨半仙求过一个长命锁,难不成,这个斯文呆瓜也会和长命锁有什么关联? 想到了这一层复杂的关系,我的心就跟猫爪子挠似的,怪痒的。长葛大爷走的时候,关于长命锁的线索除了一个‘24’,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谁知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啊,大爷临走的时候还给我送来一份礼物,这个小杨半仙应该是知情人跑不了啦! 可我也没有太多的把握,主要是这些东西全都是我的臆断和猜测,毕竟老杨半仙和这个小杨半仙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我也不清楚。兴许,老杨半仙和小杨半仙的关系根本没有想象的密切,那就不能肯定小杨半仙知道长命锁的消息了…… 再说了,这个叫杨显的斯文呆瓜,看起来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小,我的家里人给我求来长命锁的时候,他肯定也不记事呢!那又怎么会知道长命锁的事情呢,就算知道,八成也记不住,唯一让我肯定的是他知道我的眼睛有特殊能力,或者说我的眼睛对他有用,难道…… 我彻底的乱了,线索虽然很多,但是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真的剪不断理还乱。栓子失去长命锁死了,在慧颖旅店里挖出来了具戴长命锁的女尸,现在长葛大爷也带着长命锁的秘密走了,到底我还能不能解开长命锁背后的秘密? 算了,与其干着急在这里胡思又乱想,还不如等周围没人,再好好地去找斯文呆瓜问个明白,如果他知道长命锁的事情,那最好,就算不知道,我也好死了这条心! 斯文呆瓜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个业余的道士,但是从他在火车上那天跟女贼说鬼丈夫的事情,再到今天办出殡事情的安排上来看。他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的道士,比全职道士更要专业一点,起码不是只会说不会做的江湖骗子。现在,要做的事情那就是长葛大爷的白事。 早上六点多,各路帮忙的,花钱来干活的,还有村里的各个街坊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大家简单吃了个早饭,稍微沾点亲带点故的,也都披上麻戴上孝了。时辰到,出发! 大家伙全都穿戴整齐,按照斯文呆瓜提前安排布置好的工作,各司其职地动了起来。我爹打头阵,在前面和另外一个壮大汉扛棺材,我娘则负责打幡顺带哭哭丧,而我则代替了孝子贤孙,抱住了长葛大爷的遗像,最后就是蛋子他双手端住了灵牌走在我前面。 斯文呆瓜则又蹦又跳的,俨然一个跳大神的神汉,要不是我见识过他的本领,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这是个封建迷信的玩意。一路上拿着桃木剑胡乱比划,时而撒撒纸钱,时而摇摇铜铃,一路上净是送葬经:“天圆圆地方方,八卦阴阳两仪张;开人三魂与七魄,送魂归位西南方。金木水火土,东南西北中,人走太平路,鬼过奈何桥。纸钱撒,灵符将,有请八仙送福禄。” “这斯文呆瓜还真有意思,连天庭八位上仙都能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各显什么神通。”我心说完,斯文呆瓜就开始了,“一请上仙铁拐李体健、二请上仙汉钟离心开、三请上仙张果老长寿、四请上仙吕洞宾男俊、五请上仙何仙姑女淑、六请上仙蓝采和心巧、七请上仙韩湘子广智、八请上仙曹国舅富裕……” 他这一套词,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只不过乡音太浓太重,使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一路下来真的很顺,就连我们过坟堆都没有见到一个鬼祟,难不成都认识斯文呆瓜,主动避让了。他们真不给面子,一个也不出来,不知道对屋里还有一个八字轻的我吗? 很快,我们就到了斯文呆瓜事先给看好的风水宝地了,大家也都配合得十分默契,还像模像样,不仅每个流程都关照得很到位,还没有出现一点纰漏,到了地方后,大家全都动了一口气,刚才在路上谁都是捏了一把汗的。 其实之前长葛大爷的墓地是选好的,就在我们村后的一个小山坡上,离集中埋葬的坟地不是很远。原本是想着把他埋葬到他父亲的坟地旁边的,但是斯文呆瓜看了就说这地不好,是阴地,不会兴旺子孙,才从新看了块地埋葬。同时,还告诉了我们一个时间,让我们在这个时间把长葛大爷父亲的坟也迁到他指定的地方,重新埋葬。 我是闹不懂这个风水的讲究,只觉得这爷俩葬在一起更好,起码在下面有个作伴说话的。到这,我又回想起来了,在县医院里的那一幕了,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哭的想法了,因为,看淡了看开了,情绪也发泄完了。 再回想一下,长葛大爷去世前的那一晚,他爹的灵魂在他的病床边上耐心地等着自己儿子离世,再带他离开……我又开始了胡乱猜测,在这纷乱的世界里,到处都是灵魂的区域,人能活得很自然吗?还是说,大家早就适应了与鬼共生? 下葬的坑穴已经挖好,七八个壮汉拉着小臂粗的尼龙绳缓缓将棺材放下撤出后,就往里面填土,不大一会功夫墓穴就填好了。下葬是殡葬的最后一步,这就代表所有的仪式都完成了,时间刚刚好是中午。 按照老家的规矩风俗,这时候操办亡者丧事的亲友们就要将来的宾客和帮忙的人员,再次聚拢到一起,安排一顿午饭,一是表示感谢帮忙和吊唁,二是去去身上的晦气。中国人有个忌讳,总觉得触碰死人的事物很晦气,所以,也就有了去晦饭的说法。 不过话说回来,去晦气的这顿饭反而是最值得吃的一顿饭,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顿饭够丰盛,不能说比喜宴更有排场,也得八道菜十个碟。如果是在人多的地方,置办丧后的这顿饭,那就得吃流水席了,乡里乡亲的还有打下手的轮流上,吃了一拨人再换下一拨人,轮流上阵也就是流水席,说到底还是地方不够,桌子不够,盘碗筷都不够。 像我们这落后的小村落,人丁兴旺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别看就我们几个人操办长葛大爷的丧事,那是够数的,根本用不着帮衬就能支棱起来。本以为,我爹安排好了做饭的人,接下来我们要一起当下手干服务员呢。哪知道,一向少花钱多出力的爹,却一改往日节衣缩食的习惯,在隔壁村的一家饭馆安排了这顿,不多不少也有十桌,我们倒是省心又省力了,就是这钱嘛!画得有点肝疼。 反正人到齐了,主菜也到位了,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敞开吃喝了,一连那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今天可算是熬到头了,该美美地吃上一顿了。鉴于我们这一带对道教的信奉,外带今天斯文呆瓜的出彩的表演,在敬酒上备受关照,不仅是我家里人轮番轰炸,就连附近乡村和外来帮忙的人也来跟他碰杯,还聊着以后要帮忙什么的事情…… 这年头了,殡葬行业也这么卷嘛,不就是个业余的道士吗?至于这么抢吗?斯文呆瓜可真会装逼,道士送葬明明那么多生意可以接,偏偏还说道士行业快要饿死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要不,就是他这个半仙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各种业务排队处理…… 看他不断地推杯又换盏,我真怕他受不住这一杯又一杯,真要是在这么喝下去,他不得喝躺了?我一直关注着他,我还有长命锁的事情要问他呢。担心是多余的,这孙子喝酒就跟喝水似的,小酒盅一口一个,一连碰了十八个,村里的几个街坊都被他给喝好了,我爹跟他硬碰了三个以后,也转身找地方吐去了。 就连喝酒的时候,跟别人比出一个‘一’手势,张口就说自己能一直喝酒的村支书也被他给干沉了,靠着墙角一坐,一边呼着酒气,一边说着醉生梦死的话。唯独这个有文化有道法又有酒量的斯文呆瓜,不上头还脸不红,保守地说,他一个人得干了一公斤白酒。就这样,他还说:“这么点酒,才到我极限的一半儿……” 你丫的,装逼可没有这么装的,你要是吹牛当心得上税啊!见周围没人再找他喝了,反而提着半瓶酒,走到了我跟前,给我满上一杯,找我对饮了起来。我连忙推说:“我的酒量出奇的差,劝你也少喝一点吧,你这么喝当心喝死。” 哪知道,斯文呆瓜满脸不屑揶揄了我一句“废物”,就给又满了一盅,一饮灌之。哎呦喂呀,这是何等恐怖的酒量。 再看周围醉倒了一大片,个个不省人事,想到时机已经成熟,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吃了口菜就开口说道:“杨半仙,那个有个问题得向你请教,请你务必实话实说啊!”都这个时候,斯文呆瓜还在跟我装,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提回话了,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盅酒,继续不紧不慢地品味着,还大声说:“啊,好酒。”这摆明了视我为空气。 上辈子到底跟你有多么大的仇恨啊,你对别人的态度都挺友善,唯独对我,要么是损贬一番,要么就是不予理睬,怎么就是跟我过不去呢?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钱,多少债?不过,现在我是低三下四的人,有求于人家,就得放下尊严,识趣地给自己倒了一盅酒,赔上笑脸腆着面子,笑嘻嘻地谄媚道:“白嫖道长,嘿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我张若虚是一个屁,放了了事啊!这薄酒一杯,我先干了,权当给您赔罪啊,您看。” 一饮而尽过后,我的头就像吃了一块芥末,直冲头脑,想着斯文呆瓜能给点好脸色看。可是,人家的面子那叫一个大啊,有台阶了也不下,依旧对我不理不睬。他的耳朵好像能接收到各种声音信号源,单单屏蔽了我这一支,仍是自顾自地饮酒,又来了一句:“好酒哇!” 我真服气了,但我不能放弃,谁让我已经不要脸了,只求打开他的话匣子。 第六百四十八章 另类的人生(十三) “请问,白嫖道长,您所在天龙道馆具体的方位在哪啊?说真的,我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我们这有这么出名的一座道馆。 这一次斯文呆瓜倒是答话了,不再那么高冷了,讪讪地说:“天龙道馆,哼,一座不起眼的小建筑物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亏你还这么高看它,怎么对这个小地方有想法?我跟你说,我的道号是白塘,不是白嫖。”说完,他又兀自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呷着饮了起来。 “你个小样,不装聋作哑了是吧,总算答话了!”我在心里又骂了一顿这个扑街。然后接着就问:“道长,您被称为杨半仙,那还有个杨半仙呢。别误会啊,我说的是一个老人,我很小的时候给我弄过长命锁的,家里人也叫他杨半仙?不知,您认识不,跟您有关系不?” “岂止是认识啊,还有关系,大大的关系,他是我师傅,教了我十年的道法呢!”斯文呆瓜这才喝的脸微微泛红,感情这孙子根本就没有喝好,现在才刚进入状态。 “那请问,尊师现在何处?” “现在何处?哼,在骨灰盒里,说俗一点,嗝屁着凉了。”这句话,从斯文呆瓜的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的淡定,超出了我的预料,难道他这么冷血的吗?还是道家人把生死看得开。 不过,他这句很平淡的嗝屁着凉了,还是差点把我噎死,我要是他这样肯定被人家骂不孝顺。再说了,您就不能说个去世了或者仙游一类的话吗?道家人不需要逼格拉满是吗?他总是语出惊人,我只能尽量控制自己因为无语而抽搐扭曲的面部神经硬生生地拉下来,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的不自然,虽然,我已经很挂不住了,但还得保持最后的帅气。 “之前,蛋子哥说长葛大爷也从您师傅这求过一枚长命锁,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此事?还有,长命锁挺神秘的,您是不是也知道一二呢?”斯文呆瓜只是摆了摆手笑了笑,把瓶中最后一点酒灌入了酒盅内,不过,现在我不尴尬了,因为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他跟我说话的套路和风格了,简单来说就俩字——高冷。不过,他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明白。 我趁热打铁,接着问他:“实不相瞒,长葛大爷找尊师求过一枚长命锁给他儿子辟邪护命,我父亲也给我求过一枚同样的长命锁用来驱邪,因为我八字轻,所以说这东西能保佑我。阁下,对长命锁感兴趣否?” “咣当”一声,刚才还被斯文呆瓜稳稳捏在手里的玻璃酒盅,掉在地上碎成了八瓣。起了个怪了,一向淡定自若的斯文呆瓜突然不淡定了,我还以为他会继续维持自己那种深沉冷漠的状态。哪曾想到,他一听我说家人曾经向他师傅给我求过一个长命锁,就紧张地把手中的酒盅子都掉了。 他一改刚才嚣张冷漠又装逼的架势,站了起来,扶着我的肩膀半猫腰地盯着我看,连眼睛都看直了,喜悦和兴奋全写在脸上了,就跟发现宝藏了一样,笑着对我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说,你家里人也给你求了一个可以驱邪保命的长命锁?可不敢说假话啊,长命锁呢?你带在身上没有?” “哦,你说长命锁啊,它没在我身上,它在……”我正准备如实回答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看他那紧张又兴奋的表情,我就懂怎么回事了,他也在紧张长命锁。再看他这紧张的模样,肯定里面有些隐情,我得吊一吊他,再说了,谁让他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也反过来让他感受下这样的滋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我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把他搭在我肩膀上的臭手给拨拉开了,也学着他那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给自己的小酒盅满上了一杯,比他还装逼地一小口接着一小口的慢饮细呷着,杯中小酒。只不过,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然我也得臭美一下,接着我就压抑住了自己同样兴奋的心情,冷冷地说道:“长命锁在哪给你有毛线关系,是老杨半仙给我的,你问我,我就得告诉你啊!请你搞明白,是我先问问题的,请你懂得顺序先后。” 斯文呆瓜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打死也想不到,我居然会反过来把他给制住,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坐到了我身边,开始自我检讨:“莫装逼,装逼遭雷劈,都怪我总是故意高姿态叼你的胃口。这下好了,我被你给拿捏住了。好吧,被你打败了,我承认了,那个老杨半仙是我的师傅,只不过,我只跟老家伙学了十年的道法,从六岁到十六岁,整整十年。然后,他就去世了。另外,长命锁是很重要的,真的非常,无比,很的重要。那么,张若虚大哥,这下你满意了吧?能不能开开您的尊口,告诉我长命锁在哪里呢?” 这小子白受那么多年高等教育了吧?怎么连尊师重道的基本意识都没有呢?先是说自己师傅嗝屁着凉,现在又说是老家伙,难不成他师傅对他教学异常严苛,给他造成了童年阴影?所以到这里,斯文呆瓜的斯文外表下的分裂人格和扭曲心理。算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外人,管不着人家师徒的事情,我只是替老杨半仙感到不值。 “好吧,看在你知错能改又这么老实回答问题的份上,本大爷就原谅你了,我也把实话告诉你,但你给我保证,你不许发火。”在告诉真相前,我还得给自己留够本钱,做到有言在先,谁知道这个孙子会不会突然翻脸。 “行,你只要说实话,我就不发火,否则,我就要跟你急眼了,你快给我说!”斯文呆瓜已经没耐心了,催我赶紧如实相告。 “那行吧,实不相瞒,也就是在两个多星期前,长命锁才又回到了我手里了。但是,也就在我手里待了三天,它就不翼而飞了,现在,我也不知道长命锁在哪?” “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把长命锁给……丢了!”斯文呆瓜突然着急地跳了起来,拎住了我的衣领准备搂火,难得一见这个家伙会发怒。 “欸,可不敢发火啊,你刚才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的,我说实话,你就不发火,你看你,才说的话就给忘了?”我赶紧提醒他,省得他对我动粗,这么多人在呢,虽然大多都烂醉如泥,但让人家看见我挨揍,总是不好的。 他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不是很满意地松开了我的衣领,但旋即又架住了我的肩膀,附在我耳边说道:“你小子,给我过来。”被他拉到了饭店外边,看四下无人,着急地说道:“你个龟孙王八蛋,你是真的把长命锁给弄丢了是吗?可不敢给我说假话。” “丢了就是丢了,我犯得着给你说假话吗?再说了,我说假话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辜地像个孩子,而斯文呆瓜则凶恶的像头大狗熊,一口就能把我吃掉的样子。 我明显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情绪突然大起又大落,失望两个字全都写在他的脸上了。接着他又对我说:“你知道不知道,这些长命锁有多重要啊!我找了好些年了,就像大海捞针一样难,长葛大爷这的长命锁已经让我的希望落空了,好不容易碰到了你,恰巧也有一个。但是,你个混蛋小子,居然给弄丢了。散落出去了起码有七个长命锁,真难找。” 闻言一惊,起码七个长命锁!原来,你们姓杨的半仙道人还能批量生产这物件呢,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这东西你们都在贱卖啊!还给我说,长命锁多么重要,不过,好在斯文呆瓜是个知情人,这长命锁的调查可算有个头绪了,斯文呆瓜你跑不了,我非要你给我说清楚。既然是七个长命锁,那就跟神秘男人说的基本对的上了,七个长命锁就是七个阴灵丹的碎片,也就是复活战国七个虎士的驱动器,再加上了玉藻前的妖力,七国虎士才这么厉害的。 说这是巧合,确实很巧,但又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但是,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事情总得有人要做,就比如我,自己选择跟了师傅以后,就肩负起来了极道天师馆的掌门人职责,先是对付降头师克巴和吾乃,然后,又跟宿敌左庞的大地门战斗,虽然,最后,左庞死在了九菊一派的妖女手里,但好歹,也算是终结了宿命之战。现在,我们才正式面对最强大的敌人——敌魔。敌魔不仅实力强劲,而且最是阴险,好几次都差点把我们全军覆没,好在,我们最后都化险为夷了。一次次的暗杀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开始也只是利用山本俊留下来的式神,现在就连华夏大地的战国七虎士都被他用出来了,不知道最终鹿死谁手呢! “杨显,你别给我打哑谜啊,不就是几个银质的长命锁吗?又不是金子做的。你找了好些年,那你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吗?怎么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对了长葛大爷死了以后跟我说过‘24’,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对长葛大爷说的‘24’耿耿于怀。 “24……”斯文呆瓜镇定心神,好好地想了想,看他的样子应该对‘24’这个敏感的数字有了解,果不其然,他回答说:“24指的应该是年,老家伙说过,长命锁只有24年的运。运数知道吗?就是说,长命锁只能保你24年的命。” 接着,他又说:“八年了,八年了,我找长命锁足足八年了,却是一个都没有找到。你以为我学高数真的是为了当数学界的顶部吗?真的是因为这个社会太卷了吗?告诉你吧,一切都是为了长命锁。你还问我长命锁里面有什么玄机,鬼他妈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我折磨费力地去找长命锁,都是死鬼师傅临终前给我的忠告,要我在28岁之前必须要找到起码三个以上的长命锁,因为他算准我28岁会遭到大劫。再有两天我就27周岁了,离我28岁生日也就一年多一点了。”说完,斯文呆瓜气得直挠头。 原来,这个文质彬彬的呆子也是迫不及待地要找到长命锁啊,里面的东西不是好东西,全是阴气特别重的阴灵丹碎片。他要是真的找长命锁,多半就是为了里面的阴灵丹碎片,那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用来给自己补阴的,他的命格八字阴性太衰弱了,才需要补吗? 看斯文呆瓜那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那着急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本来还以为斯文呆瓜手里有点长命锁呢!谁知道,他也没有而且比我还着急找到长命锁,但是转念一想,老杨半仙说要让他找出来三个以上。那肯定是有什么说法的,于是又问道:“你师傅说让你找到至少三个以上,这个以上包含不包含三这个本数?长命锁一共是七个这对吗?你师傅说的太怪了吧,怎么找不够三个那就有灾难劫数,我觉得不太可能!” 斯文呆瓜,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才继续说道:“老东西说,他一共发出去了七个长命锁,分别给了七个八字轻或者被鬼纠缠的人,要么存命,要么装鬼。那七个拥有长命锁的人在哪,他不清楚,然后就咽气了。至于我师傅说我的劫数,那绝对错不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是最专业的八字测算大师。” 这师徒俩人,真是怪啊,简直是一对神经质,师傅不像是师傅,徒弟呢也不像个徒弟。这俩人真有意思,也就他们这俩怪胎才能构成师徒这对组合。我刚在心里揶揄完他们师徒俩,斯文呆瓜又开口说话了:“我告诉你吧,其实长命锁并不长命,而是存命,戴上了它就能保存你二十四年的命。二十四年后,该死还是要死的,难怪神秘人会说,我活不过三十了,多半就是因为长命锁这个二十四年的期限。” “什么?长命锁不长命啊,只是替我存住了二十四年的命,是吗?怎么个意思,我六岁那年长命锁就离开我了,被我的一个哥儿们戴着,长命锁一离开他,他就死了。算到今天,我不佩戴长命锁也快二十年了,我这不还活着,没死呢吗?”我疑惑了,拿我自己这个大活人来反驳他,因为我刚好活过了二十四年。 “请你搞清楚,我说的是存戴上长命锁的人二十四年的寿命,知道了吗?你的哥儿们一直戴那就是存他的命,不是你的。你口口声声说你八字轻,那也只是容易被鬼缠上,又不是说有鬼惦记着你的命,你朋友之所以没了长命锁就死,指定是被鬼惦记着。” 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小时候长命锁跟了栓子,栓子立马回光返照,多活了快二十年,我一岁多的时候家人给我求了长命锁,我六岁失去长命锁。算来,这二十四年存了我四年多的命,存了栓子十九年多的命,刚刚好二十四年。靠,学高数的人就是聪明。 正要我开口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又闪出一个问题,对他问道:“欸,我说道长啊,你来长葛大爷这办出殡的事情,估计也有长命锁这一环吧?那你得到了吗?除了我你还知道谁有长命锁?你这么聪明都找不到,你能指望我这个呆瓜脑子能给你找出来吗?” 斯文呆瓜摇了摇头,不再吭声,是不是不想理我了呢?不过,我知道了他的意思,他这就是默认了,我也没必要再问,答案就是他手里没有长命锁,更不知道长命锁的下落。我这才决定喂给他一颗定心丸。于是,赶紧拉上他跟我来到了一个犄角旮旯的位置,从自己的兜里拿出好不容易要过来的那张水泥墩里女尸的照片,给他看。 “道长,你看清楚了,这玩意是不是也是个长命锁,是你正在找的一个呢?” 斯文呆瓜拿住了照片,看过来看过去,两眼瞪得跟牛蛋似得那么大,彻彻底底呆愣住了:“你个狗日的,这就是我要找的长命锁啊。我苦寻了八年一个都没找到,你小子自己有一个还发现了一个,欸,真是莫大的讽刺。你是怎么找到这女尸和长命锁的?” 于是,我就在旁边跟他讲起来了,我在慧颖旅店的奇葩遭遇还有挖墙取尸的全部经过,他每一个细节都停进去了,又思忖了好半天,总算是开口说话道:“说你倒霉运,你还真是倒霉运,不过,你这个霉运对我来说,可是好运啊!恭喜了,你倒霉,我走运。” 靠,什么叫我倒霉,你走运啊,能不能咱们俩换一下?认识你这个斯文呆瓜,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敢情,你是要借用我这衰到不能再衰的运气,给你碰长命锁啊,你大爷的斯文呆瓜。接着,我又在心里问候了一遍他的全家,顺带上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斯文呆瓜又向我询问起来了女尸的去向,我听出来了,他这是对长命锁不死心,我就挑着捡着重点跟他说。听后,他就不住地扼腕叹息了起来:“张若虚,你狗日的运气真是绝啦,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运气,那我做梦都会笑醒。” 我心说:“你才狗日的呢,我恨死我这个轻到比纸还轻的八字了,总能看见脏东西不说吧,还总碰上灵异事件,最恶心的是我都被鬼压了两次了,都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还管着叫运气好,你是成心的吧,你到底怎么定义运气好坏的?” 斯文呆瓜又开口说道:“那女尸身上的长命锁,太重要了,我得想办法弄过来,你能带我去找下那个叫尹俊贤的侦探吗?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把长命锁弄过来。” “你脑子没坏吧,还是学多了学傻了?那个长命锁被埋藏在水泥里面那么多久了,能不能用先不说,这东西可是死者的遗物啊,你想要拿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你啊,最多拿出来看一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毕竟长葛大爷求的长命锁在他儿子身上,我的长命锁又丢了,现在仅有的就是被控制在侦探手中的这个长命锁。”我又分析又解释了出来。 斯文呆瓜听了觉得有道理,还是同意了我的观点,又问:“那你小子有没有办法,让我看一看那个长命锁啊?也许,我看一看就能找到线索呢,老头子说长命锁有关联性。” “这个事情嘛,如果说我要是好好求一求胜男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只不过,我就这么随随便便帮你的忙吗?这不是有点,太简单了!”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想着得捞过来一点本钱给自己,要不然的话,我不得被这个斯文呆瓜给拿捏到死吗? “呀哈,你个狗日的行啊,会讨价还价了行,说吧要什么本钱?” “我要你告诉我,我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斯文呆瓜正想要回答,却被我娘过来打断了:“张若虚,你先别跟杨半仙聊天了,快跟我回去,你爹还有蛋子他们全都喝醉了。我叫了俩三马子过来,咱们先把人扛车上拉回去再说。他们都醉成这样子了,睡在外边容易着凉受冻,将来会落下病根的。” “哦,好嘞娘!”我应了一声,然后又跟斯文呆瓜说道:“我先去搬人了,有什么你等我回来,咱们俩再说啊!”斯文呆瓜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就离开去扛人了。反正,就是扛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汉子,费不了多大功夫,等会就过来继续问,也好问个明白。 哪知道,我才把最后一个喝懵的同村人抬上三马子,过来找他,斯文呆瓜居然放了我的鸽子,这个玩意居然说话不算数。我刚要扭头离开的时候,发现地上留下来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午夜十二点,天龙道馆,不见不散! 斯文呆瓜临走还不忘留纸条,这家伙真有意思,欸,不对,他的字怎么那么眼熟?努力回想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在栓子的葬礼上见到那两张纸条上的字迹吗?哦,原来是他啊,原来我早就被斯文呆瓜给盯上了,他也来到了栓子的葬礼之上,还给我扔了两个纸条,还免费请我吃香蕉皮,这个小子城府这么深,我还真是小看他了,说不准,哪一天,我这个憨憨的家伙,还会被他给狠狠地坑上一把也说不定…… 他为什么走了呢?也许他是觉得人太多了,嘴杂会给我们泄密,所以才想约个全新的时间和地点跟我会面,单独聊聊我们都感兴趣的事。既然,斯文呆瓜让我去他的那个道观里找他,那干脆带我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单独规定个时间,还要我自己走上那么老远的路去找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哪的地方?是何居心? 不过,这一次他还算是办了件靠谱的事情,起码没有像在绿皮车上那次,不打招呼就一走了之,我心里虽然很纳闷,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既然,斯文呆瓜约我十二点去天龙道馆见面,那我就抹黑去一趟。 然后,我就跟我娘坐上了拉人回家的三马子,把这两车醉汉都拉回了他们各自的宅子里,一对一地交给了他们的家里人,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中午这顿饭招待完了,丧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吃完席后,也没有其他的活动安排了,于是到了下午的三点左右,我娘也在长葛大爷家睡够了午觉,起来收拾了收拾家。我爹一喝起酒来,那就是不要命,到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怕是不睡上个昏天暗地是不会醒了。 我看娘一个人收拾这脏乱到一定程度的家,实在是太辛苦,就主动起来想要帮她分担点家务,让她也少受一点累。哪知道,一进厨房我就傻眼了,这乡下的厨房和城市的厨房那真是大不一样,简单来说,就是便捷和麻烦的区别。 城市的生活主打一个便捷,家家户户都安装了全方位的热水器,只要把水龙头的旋钮一拧开,温乎乎的热水就来了,再浇一些洗洁精,刷盘子洗碗一会就完成了。可是,农村里的厨房就不是这么个事了,先是要从存水的水窖内打出来一桶水,倒入厨房烧菜的大锅内,然后掰一些易燃的枯枝或秸秆点上,再添柴禾,等水烧热了再盛出来混合一部分冷水,最后才丝瓜瓤一个盘子一个碗地洗刷…… 平时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哪干得了这些,再说了,现在生活越来越便捷,我饿了就点外卖,吃完以后一抹嘴把餐盒和一次性筷子打包扔进垃圾袋内。等垃圾存满了,再出门往垃圾站点一扔……完事! 我娘着急了,见我站在厨房里面不干事,还占地方给她添乱,索性一句喝骂将我支走,说出去把刚才洗了的床单和被罩给晾上。 按照娘的吩咐,我出来屋子,把放在大木盆里的床单还有被罩全都搭在了院内的晾衣绳上,等着它们被阳光和习习微风弄干。需要晾晒的东西不多,我闲得无聊就开始在院子里面来回踱步,思考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 神秘男人再次出现了,他又对我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太无聊了,你说你知道不知道天龙道馆在哪?” 我说道:“我哪知道啊,要不你告诉我吧,你不是替我走了这段人生路吗?” 神秘人说道:“告诉你,就没有意思了。这样吧,我给你个提示,农村人比城里人还八卦呢,尤其是喝得醉醺醺的大老爷们,这样,你出门听听街头邻里的话,说不准还真能找到店天龙道馆的线索。”说完,神秘人又一次消失了。 按照神秘人的提示,我出门后,还真听见对门那家,有几个上了岁数的大爷们坐在一起,抽着旱烟唠着嗑,没事还就着两口小酒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些什么。 我踮着脚抬头望去,这些人全都是我们村里住了有几十年的老街坊邻居了,应许能找他们问出来天龙道馆的位置。虽然,我叫不上他们的名字,只知道这个大爷那个叔地称呼他们,但好在,他们对我这个出了名的调皮鬼都记忆犹新。因为,小时候,我没少跟在张小娴后面胡闹,不是去过这家掏鸟窝,就是去那叫摸小鸡,总之,好事一件没做过,坏事一件没落下。 离开村子起码十七八年了,我和他们自然没有多少交集,凑到了他们跟前听他们聊天,无非是张家人谁去哪了,赵家人把哪个姑娘又嫁了一类的八卦。反正,我插不上嘴,那就干脆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吧,只能装作感兴趣地听着。但我心里巴不得他们早点唠完这些没营养的话,我好跟他们打听天龙道馆的一些事情。 就这么没待一会儿,我还在端着下巴,继续听他们聊无趣又无聊的话题,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光头老汉提到了我相当感兴趣的话题:“欸,我说啊,你们看见今天给长葛老哥引路的那个道士了吗?他也叫杨半仙,而且跟之前来咱们村发长命锁的姓杨的老道士一样的套路,一样的那么神!真没想到啊,这个天龙道馆的老杨半仙半辈子都不收个徒弟的,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么大一个徒弟,你们说神不神?关键是,天龙道馆早就荒废了,里面还有个小杨半仙。” 我一听他提到了天龙道馆和斯文呆瓜,立马提起精神来了,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努力收集着每个有效的讯息。 “王秃子,你少瞎咧咧了,这个天龙道馆哪是什么道馆啊,再说了,这道馆不是荒废了而是根本就不算是个道馆。这道观里面啊,杂草丛生,快要回归大自然了。至于你说的那个疯道士啊,也不过是流浪到那个地方的流浪汉。”坐在光头老汉对面的一个精瘦又佝偻着背的白发老头,抽着旱烟说道。 “你丫的才胡咧咧呢!那个道观我可是去过的,还是三十年前了,那时候啊,还有点人气。老杨半仙那时候还在道观前面打太极呢,见我过去了,还邀请我进去喝茶来着,他那浅灰色的道袍我印象深刻,只不过啊,这道馆太偏僻,见不到个人过来。只不过再后来,有人说老杨半仙疯了,要不就是死了,道馆这才荒了!传闻是他泄露了太多天机,遭天谴了。可今天,见那个年轻的道士就是天龙道馆的,我还以为那个破道馆早就塌了!”姓王的光头听不得被人对他的质疑,大声反驳解释了起来。 怪了,这个天龙道馆还有斯文呆瓜怎么有那么多个版本呢?今儿个凌晨,蛋子还说斯文呆瓜是十里八乡人尽皆知的高段位道士,怎么这几个岁数和辈分大的却不是很认可呢?难道说,斯文呆瓜只是个骗吃骗喝的混子道士,成功地把蛋子给忽悠了! 还没有等我想明白,一个开口只剩下两颗门牙的老头又嘟囔了起来:“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王秃子还有李驼子,你们俩真的是去过天龙道馆吗?还有,那个老杨半仙真的是个正常人吗?虽然,他有两下子,会看一点阴阳,但是啊,也就那么一点本事。据我所知啊,他就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半吊子破落户,为了糊口,才把山上的一处旧房子给挂上了个‘天龙道馆’的招牌,那个道观的前身啊,其实是个义庄。” 得了,又是一个新的版本,我到底该听谁的呢?或者说,我到底该相信谁说的话?不过,从他们三个人口中起码可以知道,他们说的那个老道士八成就是给我发长命锁的杨半仙,也是斯文呆瓜口中的那个‘老家伙’。别管怎么样,他们几个人绝对知道点消息,那我就继续收集情报线索吧。 哪知道这三个老头岁数大了,脾气也跟着大了,为了一个天龙道馆的事情,三人吵得不可开交。一会儿为了说天龙道馆到底荒了还是没荒争执个不停;一会儿又因为老道士到底是不是真道士而吵个没完没了。要不说老小孩呢,人越老,这心性越儿童化,时间一长啊,心智就又恢复到了孩童时期了,他们三个开始还只是打打嘴仗,争个口舌之快,没多久,他们三个就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眼看就要撸起袖子,撒开膀子大干架了。 我心说:“完了,这三个老顽固,怕是不打死一个打伤一个是不会消停了,我要不还是出面制止吧!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点天龙道馆的消息都收集不到,再惹上一身的晦气。” “我说,你们三个整个锤子哦!吵,吵,吵,杠,杠,杠,你们三个都争吵了大半辈子了,还吵,有啥好吵累撒?你们几个莫要在我家里面杠,杠能杠出来个铲铲哦。你们三个憨批,真要有本事,你们就去天龙道馆里面睡上一觉,过一个夜。那样,才是真爷们嘞。”就在三个老头即将开战的时候,一个操着浓重四川口音的白癜风老汉又说话了,他一说话,那几个人全都不争了,也就那个两颗牙的老爷子还在坚持着天龙道馆是义庄。 我虽然不认识这个说四川话的老头,但是我爹说过,他跟我娘刚结婚的时候,长葛大爷家的对门女主人家,入赘进来了个四川自贡的男人当上门女婿,敢情就是他了。 经过这个四川口音的老汉一打断,他们全都不再议论天龙道馆了,转而开始继续有的没的胡扯开其他对我来说没用的话题了。 好不容易有了天龙道馆的线索,我岂能就这样放弃,为什么他一说谁敢去天龙道馆里过夜睡觉才是真爷们以后,他们就不再争执了呢?难道真的跟两颗牙老头说的一样,天龙道馆实际上是专门停放尸体的义庄。真要是那样可就坏了,山间的义庄本来就是存放客死异乡之人尸骸的地方,我这么轻的命格要是到了那里,可不得被山间的孤魂野鬼调戏一番啊。 可是吧,不弄清楚天空道馆的事情,我又不甘心,于是乎,豁出去了。我只得靠近了那个四川口音的老大爷身边,装作好奇地打探道:“大爷,你刚才说的去天龙道馆睡觉过夜一类的,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呢?” “你个娃娃打听这些干啥子?难道,你想去那里睡觉撒?我劝你,不要费那脑子,那个地方不是人睡嘞。我只能告诉你,这天龙道馆其实不是道馆,是个不吉利的地方。” 看来我还是猜对了,天龙道馆的老杨半仙给我的长命锁还不一定是个好东西,就连他住的道馆也不一定是个好地方。但是吧,我就是很好奇,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不吉利地方?于是,缠着四川大爷问道:“我的好大爷,你就跟我说说嘛!” 秃子老头也开口了,说道:“欸,张若虚这娃皮着嘞,你要是不跟他说,他能缠死你,你就跟他说了嘛!” 见推辞不过,还有人劝他告诉我,四川大爷总算答应了:“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个哈儿娃,天龙道馆以前真的是个义庄,专门停放死人的地方。义庄,知道吗?就是古时候专门用来停放棺材的地方,只不过这里的棺材大多不是空的,里面装的都是死了的人,而且多数死的都是外地人,在他们的家人把尸体领走前,尸体就被寄存在义庄。要是死的人是个无亲又无故的,那只能算他倒霉了,只能陈尸在此,不能入土为安。” 第六百四十九章 另类的人生(十四) 那个驼背的瘦老头又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张若虚,我跟你说啊,别看现在咱们百岁村不出名。要放得再早一百五十年,那可是一条要道啊,什么要道呢?那是出省的要道,咱们村这是北省的最南端,南省的人要是想到北省来必须得穿过咱们这。所以啊,心安镇也就成了十里八乡都闻名的交通要塞小镇。咱们镇子在清代的时候,朝廷还设置了馆驿呢” 他又抽了一口旱烟,把烟锅子里烧没的烟灰,冲着自己的鞋底子又磕了磕,说道:“人死了啊,都讲究个落叶归根和入土为安,别管是在哪里了,那都得往家里面给拉回去再给埋了,所以啊,别管多偏僻的地方,官道上都得有义庄,不为别的就是用来存放尸体的。” 我的好奇心又被打开了,赶紧问他:“那后来,咱们新安镇的村道咋就不兴了呢?” “还不是清末以后,民国政府要设置新的行政要塞,然后绕过了我们这里修了一条更大更宽的路。咱们这的路就不吃香了呗,渐渐地连通山间的小路啊也就跟着荒废了下来,那义庄也就跟荒了,成了无人问津的地界了。”驼背瘦老头感叹了一声,又给自己的烟锅子塞上了一些劣质的烟丝点上,开始美美地抽了起来。 我把话题又引了回来,说道:“照你们说的,这天龙道馆之前是义庄,那又是什么原因,义庄变成了道馆了呢?” 两颗牙把话接上了,说道:“嗨,为啥?俩原因,一个是那个疯老道士没地去,流浪的他,无处可去也就不嫌弃了,把义庄改成了道馆,另一个原因就是闹鬼。” “什么?闹鬼,大爷,你没开玩笑吧,闹鬼怎么就跟义庄改道馆扯到一起了呢?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我吃了一惊,总觉得这个老东西是在对我打哈哈。 那个秃头老汉估计早就知道了我不会信,毕竟我在村里辈分不算低,但是出生靠后,算是个后生。知道我心里有疑惑,这才耐心地跟我解释说:“张若虚,别看你辈分不小,但是年龄还真不算大,这么个事情吧,你还真是不懂,让我来给你解释。一般来说啊,义庄是存死人的地方,那阴气啊自然就重了,阴气重会怎么样呢?生鬼啊!” 其实,他不说我都清楚,这几个年长的老人虽然岁数都比我大不少,但是,见到的鬼属实没有我多,义庄这样专门存死人的地方,闹鬼整出点什么幺蛾子的,那全都是小菜,根本不稀奇,更不是怪事。 “可偏偏就是这么不寻常,按说吧,人不招惹鬼,鬼也不会闹人。可还真就奇怪了,再老一辈的人都说啊,那义庄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出点幺蛾子,路过的人不是被鬼迷了,就是疯了,还有的人或上吊或跳崖。再后来,更不得了啦,周边的好几个村子全都受到了波及,死了得有好几十号人,全都死得奇形怪状的。人们没有办法啊,就花钱请道士来驱邪,这才好了一些,直到最后杨半仙入住到了义庄把那里改成了道馆,这才算真正的消停了,可以这么说,阴气啊,被镇压住了。” 秃头老汉说完了,喝了一口水,又嘚瑟一句道:“其实吧,庙宇啊道馆啊什么的,都不是随便建的,完全是为了风水协调,阴阳压制。” 原来天龙道馆的前身还这么有讲究啊,但是转念一想,那么可以这么理解,义庄是很邪很阴的,改建成了道馆,那就是为了镇邪祛阴。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就是为什么刚才秃子,驼子,俩门牙这三个矫情包子一提到去天龙道馆过夜就立马蔫住了呢?难道这个道馆没有压制住邪性?于是乎,我就继续追问说:“那个,是不是改建后的道观就把阴邪给镇住了呢?”因为,我知道庙宇或者是道馆大多是用来镇压邪祟用的。 “镇住个铲铲,好嘛,有的人以为建成了道观就万事大吉喽!殊不知这才是死亡的开始!”四川口音的老大爷的中气十足,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总爱吐沫星子满天飞,刚才那一下子吐了我一脸,那口水,腥臭腥臭的,把我给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这道馆建成后撒,就有俩游历的道士过来,他们刚到这里见这道馆虽然破旧但是却可以免费住宿。于是哈,赶走了疯老道,起初那俩憨批还挺高兴噻,把道馆打扫得很赶紧。周围村的,还以为他们有啥子真本事,吃喝全都给这俩憨批保障喽。可是,才半个月,这俩一个死,一个失踪!死的那个据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长得老大,活活吓死嘞;失踪的那个嘛,至今下落不明,只在道馆里面发现了他的衣衫,估摸着也得死喽。”四川口音说完,不爽地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什么了,这很不符合他话痨的特质。 俩门牙又喝了一大口酒,接着换他用自己那张漏风的嘴说了起来:“再后来啊,周围村里的人又花钱陆陆续续地请来了好多道士啊,和尚啊,甚至还有修道士。结果呢,疯的疯,死的死,能活命的也受了巨大的刺激,衣服都不穿钱也不敢要就走了。既然惹不起,那总躲得起吧,恰好民国政府又在石厚市开了新的大道,原来的那条官道也就荒废了,附近的村子也就跟着没落了,人们也都跟着搬走了,那道馆也就被人遗忘了。只是没想到后来杨半仙又重新住进来了,也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再有其他什么灵异鬼怪的事情了。” “咳咳啊,那个听我说啊!”现在又轮到秃子大爷开口发言了:“当然了,我呢也只是道听途说的,我小的时候就听人家说过,天龙道馆闹鬼。到底还有没有鬼啊,什么的,我也就不知道了。不过,杨半仙他还真的是在那住过很长一段时候,只不过,这个杨半仙也不是个正常人,疯起来的时候又哭又闹,又摔又砸,有人说啊,是他用道法把天龙道馆里的鬼魂都封印到自己身体里了。正常起来的时候,那真是个高人模样,他还给我算过一卦呢!” 我心里暗暗地高兴,我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马上就能知道天龙道馆的内幕了。这时候,四川口音又讲了起来:“估摸着也是十多年前吧,我听人家说,老杨半仙也死在了道馆里面,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天啦,还是一个上山来挖野山参的老农给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生蛆了,臭得不要不要的,报了警以后,还是政府花了好多钱找几个胆子大不怕脏的人带走给火化了的。也就是打那天开始啊,我就不知道天龙道馆的事情了,却没有想到,天龙道馆还有个小杨半仙,要不是参加长葛老哥的葬礼,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后生道士呢!” 听得我头皮发麻,摇了摇头,听他们越说越离谱,真没有想到,我们这个村镇前不着想后不着店的,竟然还有这么个诡异的传说,一会义庄闹鬼了,一会道馆死人了。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不是好事。虽然说,他们四个老头把天龙道馆说得如此可怕如此神秘又邪性,但我却没有一点办法,想来想去还是得去天龙道馆见斯文呆瓜一趟,算了,别听他们胡咧咧了,还是赶紧打听一下天龙道馆的具体位置重要,不能盲目地去找那个天龙道馆吧! 其实吧,我本来是打算问蛋子的,可是,现在的蛋子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要是等他酒醒,那得到明天了……这不耽误事吗?等蛋子醒来再问的话,那就坏事了,黄花菜不都得凉透了吗?所以,我只能就近问这几个县城的人了,笑嘻嘻地问道:“四位大爷,你们几位知道这个天龙道馆在什么地方吗?我说的是具体位置啊!” 他们四个人一听我向他们打听天龙道馆的具体方位,全都齐刷刷地变了脸色,那个四川口音对着我连连摆手说道:“你个瓜娃,打听什么不好,打听天龙道馆。你是不是脑壳有包?那地方,去不得,你不要命了噻。要我说,你们这些个后生娃娃,就是心里没有个谱,不知道敬畏鬼神,你不信邪不要紧,我告诉你,那个地方不是人能去嘞,去了就是找死噻。” 其实吧,我还多少有点怵这个天龙道馆,为什么呢?那就是因为,我这双眼睛还有我这么轻的生辰八字。要说我不信邪,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成天到晚撞邪。只不过,我开始做了我最不擅长的事情,那就是撒谎,嘴上一个劲儿地否认我要去天龙道馆,但心里很诚实,这不也是一种计策嘛!骗他们说:“几位叔还有大爷,你们别那么小题大做,我啊就是好奇。我是什么人啊,是个写灵异网文的家啊,我之所以跟你们打听天龙道馆,还不是找点灵感,积累一些写作的素材吗?”说假话,我真的不在行,差点露馅了。 虽然,我的骗人伎俩很拙劣,但是这些村里的长辈还是相信我是个实诚的孩子。这一点,全村人都知道,我小时候确实淘气了点,但我从不说假话啊,因为,没有说假话的习惯。只不过今天我撒谎了,还是生平第一次说谎话。 就冲着村里的乡亲对我信任,我成功地把他们给忽悠住了,四川口音这才将信将疑地给我指了一下天龙道馆的大概方位,原来啊,这天龙道馆我得一直沿着村里的路走。等走到了镇子的广场那,再往正北方向走,进了山道然后再翻过一座大大的高山,才能到,这两平路带山路都超过二十里了。我心里难过,喊着:“宝宝命苦啊!” 我寻思着从这几个老人的嘴里,也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了,我又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再不出发,天就黑了,越黑路就越不好走。于是,我赶紧谢过了这些大爷们,赶紧回家跟娘打声招呼,心里在盘算着夜访天龙道馆的事情。 很快就五点多了,我草草地吃过娘做的晚饭,然后帮助娘把吃剩的饭菜收拾了一下,现在家里除了我以外,其他的男人全都醉倒了,这全都是拜那个斯文呆瓜所赐。想到了这里,我又有点恨他,这个斯文呆瓜,总是给我惹一点没有必要的麻烦。 至于,我娘也已经累得不行啦,其实主要还是这么多天连续熬夜,今天跟我一起把醉汉们抬上车又扛到床上去,已经损耗了太多的体力了,现在是又困又累。我跟她撒了个谎说,我要去蛋子那看一看,要是天太晚,那我就不回来了。娘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只说去看看吧,早去早回。这倒也省去我很多口舌,娘也累坏了,回了屋直接把灯熄了开始补觉! 我看了下时间,五点半刚刚好,趁着天还有些亮,那我就出发吧!我出了门以后,按照那几个老头子给指出来的大概方向去了,对不对吧,反正我就这么走了。这些老头虽然喜欢满嘴跑火车,但是呢,这些老家伙们给出的方向还是挺一致的,那就应该不会错了。 按照他们给出来的说法,先要走到心安镇的广场那,在往北走还得越过一座大山,那可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啊,二十多里地呢!我大概算了算,加紧速度快走也许能在十一点那会到。可是,我忽略了两个大问题,第一,我是本地人不假,但是那么远的山路我可从来没有走过;第二,我的速度也就比蜗牛快那么一点点。像我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懒货,能不能在十二点准时赶到,还真是说不好。算了,我也别抱怨了,谁让我那么懒散呢! 村里比城市里要黑的早,而且吧,村路不比城市里的路,城里面夜晚还有路灯照明,农村呢,有一轮弯弯的月亮给你照明就不错啦!可以说,你是再黑灯瞎火的状态下赶路的,而且最要命的,我走的还是山路,我靠,那不就跟瞎子摸路差不多嘛! 因为,这一次我趁着夜里赶路到天龙道馆完全是计划以外的突发性事件。所以,我的准备严重不足,而且我体力又不好,带不了多少装备。现在想想,我要是会《火影忍者》里方便忍者天天的忍术,该有多好,什么装备全都封印到卷轴里面,用的时候,再通灵出来。 但是,也不能一点也不准备吧,所以,我临出发前又去准备东西了。 整活了一阵子以后,装备够了,我的装备极其简陋,首先,没有火影忍者那种苦无还有手里剑那种杀伤性防身装备;其次,没有登山杖、防磨手套这种专业的登山人士的攀登用具;最后,桃木剑和公鸡血这种除妖驱邪的法器别说有了,见都没见过。 那我有什么呢?我有的就是一把老式的一号电池蓄电的铁皮材质的老手电;一把劈砍专用的砍柴刀;最后,就是长葛大爷圈养了好些年的德国牧羊犬,这畜生的名字叫“大牙”。 “大牙”是一条颇通人性的黑狗,是一只冲警犬队淘汰下来的警犬,要说警犬的犬种这么纯!是怎么能弄到呢?只是听人说,是狗贩子偷的,好吧!这狗,就是我敲长葛大爷家门的时候,在院子里面对着我狂吠不止的那条黑犬。我带着它可不仅仅是为了壮胆,还有一点它听得懂人话,通人性!你要是跟它熟悉了,它对你可亲了,除了舔就是轻轻地用牙小咬。 只不过这条狗,总是莫名其妙地对着某个地方开口狂叫,甚至叫声很大,别的人以为这狗发情或是犯了狗性,其实不是!是因为,某些脏玩意,那种脏玩意,“大牙”能看见,我也能看见,所以,我知道为什么“大牙”它会叫个没完。狗性属阴,知道这一层关系的人,那还真是不多,但偏偏我知道,长期喝狗奶的人是会看到一些脏东西的。 长葛大爷去世之后,“大牙”就当起了忠犬八公,不吃又不喝地持续了好一阵子呢!最重要的是,它看家护院的岗也不好好站了,这些天过来吊唁的还有凑热闹的都来了不少,甚至还有个梁上君子翻墙进来偷走了两串腊肠。它也不叫唤了,就跟只得了绝症的老狗一样,病恹恹地趴在大门前面,连狗眼都懒得睁一下。 不过,它虽然是畜生,但我看得清楚它比任何人都明白,就是昨天夜里,长葛大爷回魂的那个晚上,这狗就活跃起来了,一直盯着棺材的那个位置看,还落下来了眼泪……真是只有灵性的狗啊!长葛大爷下葬的时候,送葬队伍在前面走,它在后面跟,直到送葬的队伍走到了村口,这狗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去了。确实,这只够比太多人强了,起码它知道感恩。 扯远了,我可是要赶二十多里路的人啊,夜里还要摸黑走山路,去到一个曾经是义庄的道馆,心里肯定害怕啊!所以,我得把“大牙”带上,为的就是给我壮胆,还有一个功能,夜晚光线不好,我跟瞎子差不多,它就是我的导盲犬了。 如果,那几个聊天龙道馆的老家伙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只要按照村路走就能到目的地了,谁让我们村村通的村路曾经是清政府开辟的官道呢!我要走的路就是村路,只要沿着村路走不回头,就能走到那个又是义庄又是道馆的地方去了。 走着,走着,我就到大山那里了,村路还是有的,可是我才进了山没多远,就傻愣住了。大自然的力量太强大了,没有人类的干扰,自然就反手夺回来了,人类夺走的土地。曾经的官道和山路已经被植物重新占有了,在这么个由茂密黑暗的植物所覆盖的树海中,哪还有路啊?有的只是密密麻麻,蓊蓊郁郁的植物。 如果要是在白天,那情况就会乐观一点,只要这里曾经是人类走过的道路,那植物的覆盖肯定会比其他地方稀松一些,多少还能看出来一些路的痕迹。但是吧,斯文呆瓜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混家伙,非要我在午夜十二点去那个狗屁天龙道馆找他。还是在这个月圆之夜,阴气集中加重的时间来,他安的是什么心啊? 不过好在,今天的月亮不吝啬自己的月光,还在给我倾撒一些月光照路,也给我提供了一个能够辨明方向的参照物,要不然,我还真有可能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万一,这深山里面有狼……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我本来就胆小,还总是自己吓自己。还是,赶路吧,我左手打着手电照明还顺带牵着狗绳,牵引着“大牙”,右手则提着砍柴刀,边走边砍荆棘藤蔓,既然,没有路,那我就砍出一条路来。暴力开路,就是我的作风。 我还以为山路上的细细窄窄的藤条和枝杈很好砍伐呢,我真的能这样一路挥舞砍柴刀直到目的地。事实是,我才劈砍了一百多米,胳膊就酸胀得不行了,没想到,我的胳膊这么不争气,才动了几百下啊!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更惨的是我的脸、小臂、脖颈甚至是额头……但凡是没有布料覆盖,皮肤裸露在外的区域,全都无一例外地被细小荆棘还有灌木的倒刺刮得身上一棱一棱的,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火辣辣的又麻又痒,真是让人恼火。 身为人类,笨重庞大的身子在山林中处处不便,而“大牙”这只黑毛灵巧的身子却凭借着自己那小巧轻便的狗身子,在茂密的植物丛中穿梭自如。每跑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扭过身子对我吐吐舌头,似乎是在嘲笑我怎么笨手笨脚的!有时候,它还会对我犬吠两声,等我劈砍出来一条路走到它附近的时候。它又钻到了前面,这样看来,不是我牵引着狗往前走,而是它正在牵引我……好不讽刺啊! 现在,我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人类,作为高等动物,智慧生命体而感到骄傲了。我这时候,真希望自己是条狗,或者说能像孙悟空一样,会七十二般变化,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多好。实在不行,当然猪八戒那样会三十六般变化也可以啊,可这条生命线的我就是个纯废柴。 道法不会就不说了,我的体力还那么差,现在,我真是知道师傅对我有多好了。虽然,小时候总是对我魔鬼式训练,拉体能做力量训练,强健的体魄确实很重要。不能对自己太好了,一定要对自己狠一些,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道家弟子。 不过,现在的我可是废柴一个,我这时候,有多么想让那个神秘男人出现在我身边,对我再指点一二呢!可惜啊,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如果我正在以一场角色扮演类的游戏身份亲身体验游戏。那么,这一段崎岖山路,就是这游戏最变态的部分,没有之一…… 我又强忍着疼痛还有难耐的瘙痒,挥舞着砍刀又往前劈砍了一阵,我真的是累得抬不起胳膊了,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索性不砍了也不走了,先坐在地上歇一会再说吧。我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滴个乖乖,都十点了,天已经这么黑了。而我,还是在上山的路上,接下来还有一大段下山的路呢,速度慢不说吧,还累!这样下去,我非得被斯文呆瓜布置的玩人陷阱给玩弄死不可,我又在心里咒骂起来了那个戴眼镜的混蛋! 又扭过头去看了下走过的路,完了,我才走了这么一点的路。要是再按照这个乌龟爬的速度前进的话,怕是天已经大亮了,我还没到天龙道馆呢!诸事不顺,都怪斯文呆瓜咒我,害得我这么倒霉,倒霉到了我大半夜不在家里睡觉而出来砍树枝!想到这里,心里的退堂鼓打了起来,想着,要不就这么放弃吧,趁现在上山还不远,能再12点前回去睡觉。 我越想越气,比我更着急找到长命锁的人,是那个斯文呆瓜,又不是我。现在是他求着我,而不是我求着他,凭什么我主动变被动,让他牵着我的鼻子走啊?还有就是,我干嘛自找地来受这个罪呢?算了,回去吧,反正天黑光线不好,还有就是我怕撞鬼! 心一横,站了起来,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准备呼唤已经跑到我前面的“大牙”回来,我好带它下山回家。可是,怪事发生了。我一连喊了好几嗓子“大牙”,却没有听到它的回应,更别说跑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狗傻了,想要造反不成?正准备上前去找狗的时候,“大牙”突然,一反常态地狂叫了起来,那叫声很凶很急,我看又是遇到了邪祟。 怎么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吼大叫?关键是,它的叫声还这么地怪异,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颤,这座大山里面,满是野兔山鸡还有狍子,像老虎这类凶猛的猫科动物,那是没有的,也就是有狼!难不成,“大牙”它撞见狼了?要不就是见鬼,可是鬼我也能看见啊!那指定就是狼!不对,要是狼的话,怎么没有嗷嗷叫呢? 算了,不管了,把前面这段荆棘砍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是鬼的话,绕着走;是狼的话,我们一人一狗再搭配上这把砍柴刀,跟狼拼了。我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股脑就把前面的障碍物全都给砍开了,见“大牙”还是在前面不要命地叫着,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走到了这狗的身边,想要瞧一瞧,到底见了什么东西,能让它叫唤成这样! 刚走到了狗的边上,我就呆愣住了,别误会,不是因为见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鬼和魂,也不是豺狼一类的山间野兽。的的确确是看了一些东西,让人心中发寒的东西,这是一片,我进入深山中,见到的最开阔的一片土地,如果说这是一片空空如也的开阔地也就罢了。 可是,这一片空地,偏偏是一块处处坟包凸起,土壤发黑的乱葬岗!要说什么比义庄还可怕,那就对了是乱葬岗,这么多的坟包全都没有墓碑,更没有墓志铭了。死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某些个不知道身份的人死后,被人拉到了这里草草地埋葬了,也就这么简单。大多数埋在野外的人,甚至连一副棺材都没有,只是被人用破席子一卷埋了起来。 这样埋葬的人能尸身怕是无法保全,说不定还会被地下的蛇鼠啃食,那指定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啊!想到这里,我就害怕,当真没有比乱葬岗更让人害怕的地方了。 “holyshit!”我又整出来了一句洋骂,那几个老不死的,可能压根没有跟我提及这山路上会路过这么个乱葬岗啊!娘的,这不是故意坑我吗?我半夜来到这么个乱葬的坟地上玩,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走出去。再说了,我明明有一双阴阳眼的啊,为什么我就看不出来道路呢,不会我真的被鬼把眼睛给遮住了吧,这是要害我的性命吗?真要是这样,那就太不值得了,我不能死在这条人生线路里啊。 努力把自己担惊受怕的心神稳定了下来,仔细看了看,没有那些半透明的玩意在,我心里好受了很多。不过,某些坟头上零零散散飘动的磷火,还是有点怕的,有蓝色的鬼火在,那就说明这里有鬼,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着,我紧咬住上下两排牙齿,准备快速通过。 这月黑风高夜的,我带着一条大狗,一个前面一个后面地在乱葬岗里面走过来走过去的,再配合上星星点点的无名鬼火在我们面前晃过来晃过去……这种诡异,我是真的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了,真的,别看我是个写灵异网文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 看着两旁高高隆起的坟包包,不知道有没有人打理,周围的草都快赶上十岁孩子那么高了。狗尾草都遍布在了坟头上,有的还半绿半蔫,一看就知道,这坟头的风水不好。不过这些还算好的了,相较之下坟头周边的杂草却明显营养不良,没有坟头草高不说,还有点发黄。尸能养田,还真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不仅仅是神学或玄学的说法。 眼瞅着就要走出这块乱葬岗了,我心里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试想一下,对于这些鬼众来说,我一个大活人在他们的眼里,那绝对是异类。这些鬼们,居住在了这么大一片棚户区式的乱葬岗,我一个活人从他们身边路过,那肯定是打扰他们了,所以,不能多逗留,万一惹恼了那个脾气不好的鬼大哥,还不得出来收拾我啊! 走到了边缘的位置,我总算松了口气,因为我只要再迈出去一步,那就算是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了。于是,我赶紧把手电筒关上了,这种老旧的铁皮手电筒,那性能只能用一个‘差’字来形容,一号电池根本经不住这吃电的家伙事,还有就是这破灯泡的亮度还有光线覆盖远远比不上led光源。别看两节一号电池块头够大,根本经不住这手电筒吃电。我要是再不节约着点使用,肯定是挨不到天亮的,再不省着用,我真的是成瞎子了。 只要一见村路我就会在狗的牵引和月光的照耀下,走路,让手电筒休息一小会儿。反正,快要离开这该死的乱葬岗了,月光还很皎洁很足,我能省一点电,那就是一点电吧。 谁知道,我刚迈出去走了几步,好像又回来了?难道,这一片还有两块如此雷同的乱葬坟地吗?顾不上多想,反正是要走的,虽然,这里是非多,但是好在这里空旷,路好走。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啦! 傻乎乎的我还在假装给自己壮胆,大声唱了起来:“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看斜阳,升上去落下来。地不老天不荒,岁月长又长……” “大牙”这一条臭狗,还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有时候这狗犯癔症,专门往树坑和石头的地方走,那是能走的吗?傻狗!出树林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这乱坟地区域虽然大,但不至于没有边,只要加快脚步紧走一阵子,那很快就能走出这坟地的范围。 再说了,这还是在大山里,平坦空旷的地方寥寥无几,就算大能大到哪里去呢?我只要速度加快,顶多三分钟就能穿过这里,大不了再走一次乱葬岗。可是吧,走出去了,还是得受罪,因为道路不畅,荆棘遍布。到时候啊,我还得举起劈柴刀,对着拦路的荆棘丛林一顿招呼才行,没办法赶夜路,而且还是植被茂密的山路,就得这么走。 如果说夜晚的山林跟夜晚的乡下一样静悄悄,那就错了,山林是野生动物和飞禽走兽的栖身之所,林子里不时传来猫头鹰或是蝙蝠鸣啾啾的怪异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而且,时不时地还有些松鼠啊,刺猬啊,山猫啊,野兔一类的山野爬行动物从身边穿过,将本来就阴森恐怖的黑夜渲染得更加惊悚了几分。小型动物还好,要是有一只狐狸或是穿山甲什么的一跃而过,那可真能把人给吓一跳,谁让深山里的黑夜静悄悄呢。 我小时候,村子里的大人就拿狐狸啊穿山甲什么的吓唬小孩子,说夜晚不能上山,见到了穿山甲这种山兽,会吃了你的。孩童肯定害怕啊,因为什么也不懂,但是长大了以后,我就不怕了,起码我知道穿山甲是以蚂蚁为食物的爬行类,像我这样的大块头,它吃不下! 不过,阴风那么一吹,再卷一点坟头上的土到我身上,再搭配上天上那轮惨白惨白的圆月,还真是挺应景的,应那种恐怖电影的氛围之景。真要是拍恐怖片,完全不需要请什么明星或者大腕一类的,只要是做个3d体感效果的电影,带人走夜路就够吓人的了。 于是,我决定尽快走出这块乱葬岗,加大了脚步,三步并做两步走,同时步频也加快了一倍。目的很显然,那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去到天龙道馆跟斯文呆瓜碰头会面。走了好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了,这有限的乱葬岗,我好像走了不止一两次了,起码也得有五六次了,自己还很累,我怎么走都在乱葬里面,好几次我明明走到了边缘了,怎么就又回来了呢? 坏了,我是不是撞邪碰到鬼了,有一种在山野迷路的方式,叫“鬼打墙”! 再找一下我带来的那条狗,却不见了踪影,没义气的畜生,关键时候丢下我不管了!我赶紧再次把手电筒打开,四下照了照,为什么我还在这里,这块乱葬岗我真的就走不出去吗?我后面就是前不久被我用柴刀劈砍出来的一条小径,就连荆棘和树枝的缺口,都是被我新砍出来的,新鲜的很!绝对不会错,就是这么个循环的过程。 见状我心里先是一惊,接着,我便一屁股坐下了,双手抱住头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我真是后悔啊,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赶夜路,现在被鬼困在这乱葬岗里出不去了,这可怎么办啊?别说,能不能找到该死的斯文呆瓜了,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说不好呢! 虽然,我对山路不熟悉,但我的方向感很好,我是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路的。不可能在一个地方来回打转。我怕是真的遇到了最可怕的事情——鬼打墙。 第六百五十章另类的人生(十五) 哎呦,我滴个娘啊,我怎么就运气这么好呢!见鬼不说吧,还被鬼压了两次,现在呢,我又被鬼打墙了。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八字轻就是这么些个好处吗?我只想对老天爷说“fuckyou”。 虽然说,这么大的一座深山,我是第一次来,不过我一出生就是生活在农村,大山没有爬过,但是小山我还是爬过不少的。而且,我敢说,我对老家附近的山林地带的地理情况,还有丛林池塘什么的还是比较熟悉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敢一个人半夜轻易来爬大山。再加上了今天的月亮这么圆,这么亮,我还是沿着一个方向走路的而且有没有岔路口…… 我又开始想那些没用的了,现在我遇到了鬼打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短暂的慌乱无措之后,我又冷静了下来。虽然,现在局面对我很不利,但我也是个见鬼专业户了,真要是再多见上一两个那种玩意,也就不叫个事了,关键是我现在不是道法高深的阳生了,而是一个窝窝囊囊的废柴后生。我的眼睛除了见鬼以外,再无他用。 其实吧,鬼打墙这种事情遇到了也是有一定的先兆的,鬼魅纠缠人也是要挑选的,红光满面时运正高的人,那些脏东西肯定不会去招惹,因为对他们不利。反倒是我这种走霉运,时运不济之人容易被纠缠。至于,鬼打墙这样的征兆,一般大多是,走得急了累得很,淋漓大汗流个没完没了的,或者说头脑不清,晕晕乎乎的。这时候一想,我那么累还真不一定是体力的问题,也许一进山我就被鬼给盯上了! 对付鬼打墙,我还真没有什么权威官方的方法,只有一些野方子,先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等到心情平复之后,使劲地掐自己一把,最好能疼得流出眼泪那种。这样子的话,头脑清醒过来了,人的迷惑感觉也就没有了,那就能看到走出去的路了。再不行的话,只能跪在地上,烧香叩头求鬼魅放过一类的了,遇到心善的鬼怪就放你一马,要不然的话,只有自求多福了。想来也窝囊,我怎么会被鬼逼到如此窘境呢,好歹我也是一代天师。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一句话,要想走出鬼布置的迷境,那就得让自己的头脑清醒,真真清清地看清楚当下。也就是这样,才能走出鬼打墙的窘境。 “要淡定,要稳住,不能让眼前的窘境乱了自我的分寸,不就是鬼打墙嘛!我一定可以走出去的,一定可以的!”我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着气,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闭上了眼睛,努力平复心中的畏惧情绪,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再睁开眼睛找到正确的道路一口气冲出去。 遗憾的是,我眼睛睁开了,本来还想着可以淡定从容地找到离开的路,结果是……我彻底地不淡定了,那是真的没有办法淡定了,恐怖的场景想起来就后怕。 因为,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接着皎洁的月光照射,我发现我的影子多了一个,那影子不像是我的。我长得又高又大,影子自然长一些,但是那个小影子不仅矮小还佝偻,这该不会是鬼影吧? 这影子是谁的呢?内心中的疑问,让我本能地喊了出来:“是谁?别在背后捣鬼,有种的出来?别当小人,开这种玩笑,吓人的鬼把戏一点也不好玩。” 没有人答我的话,这就怪了,我一路走来没有听到有尾随我的脚步声啊,不过,那个影子确实是真真的存在,像是一个人的,只不过该是个小不点的。我左跳一下,它也左跳一下;我右跨一步,它也跟着右跨一步,成了我的第二道影子,重复着我的动作。 这个影子到底会是谁的呢?既然不是我的,那会是谁的?应该不是鬼的,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除非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回头的时候,我又开始了心里的盘算。 毕竟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我还处在这个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鬼圈里,自己的身后又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了一个黑影子,不管怎么想的,都让人心里发寒。于是,我又加快了脚步,使劲向前快走了起来,想着靠自己的快速奔走,看能不能把这个多余的影子甩掉!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天真了,我往前走几步,那影子就跟我几步,总是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了看大概一尺的距离,怎么就跟得这么刚刚好呢! 那个影子的动作几乎完美复刻了我的每一个动作,一致得就像是我的影子的复制品,虽然动作一致,但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影子并没有跟我相连,按理说,影子是该从脚步跟身体相连的,它是处在我的身后,跟我距离一尺的距离先后延伸了过去。我已经很努力想要甩开它了,可就是甩不开它。到底要不要回头看看呢? 我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阎王要我三更死,谁敢留我到五更,死就死吧!我把心一横,做好了被吓死或被害死的准备突然一回头,却发现后面空空如也,本来想着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跟在我后面,后面还是那一大片长满杂草的荒坟,再无其他,我心说:“这典型就是鬼在玩我,可这鬼怎么就是不现身呢?”难道是我的错觉? 等我把身子调转回来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影子却又出现了,而且吧,我自己的影子变得稍微淡了一点,而那个影子的颜色却又加重了一点,而且距离我的影子又近了一点点,每次一活动,他就会离我近一些,很清楚,真的很清楚…… 就在我感到害怕和纳闷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我条件反射地猛地回头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是什么东西砸到我了?我……是不是又神经敏感了?到底是谁啊,难道是猴子,调皮的野猴子吗?在我印象中,山林里的猴子特别喜欢恶作剧。 怪,真的是太奇怪了,如果是猴子恶作剧,也该有个身影吧。虽然,猴子比我灵敏太多了,但不至于我连看也看不到啊!想着想着,我就恼火了,别管是臭猴子还是破松鼠,老子不奉陪了,不就多了个影子吗?我可没功夫跟你们这些小动物们玩捉迷藏,我还有事呢,懒得搭理你们,愿意跟那就跟吧,反正我没带吃的。 我下定决心不管那个诡异的影子了,它愿意跟就让它跟吧,我只管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只要我能走出这片乱葬岗,我谅你也不敢跟着老子了,你本来是不是老子的影子。我继续走走停停的,那个影子也跟着我走走停停,走着走着,我发现了不一样的景象,我好像走出来了那片乱葬岗到了一块新的区域,拨开荆棘拿手电筒一照。 太好了,这是路,我找到路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在后头一看,那个影子跟我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我高兴坏了。尽管,那个小影子的手脚频率和动作依然与我一致,但确实是跟我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现在那个多出来的影子已经被我甩在身后了,刚才还是一尺的距离,现在明显两尺开外了。刚才还越来越近呢,现在怎么会远了,而且,我的影子还淡了 我心中暗喜,本来还挺累的,现在却感觉浑身来劲,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不再像刚才那样懵懵的了。又往前走了一会,就连挡路的荆棘都没有了,前面的道路清晰可见。心说:“原来这条路是这样的啊,山路虽然崎岖难走,但也就这么一段路比较招人烦,不过,我坚持住了,后面的路绝对是坦途的大道,不用再走这么烦心的山间小道了。” 看前面是一条情绪平坦的道路,我瞬间来了精神,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步频也跟着急促了上去,刚才我还是喘着气地快走,现在已经升级成了小跑,眼看着就要上大路了,正在兴奋的时候,却出了个岔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跑得太欢太猛了,重心不是很稳差点往前栽倒,幸运的是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重心没有摔倒,站定住了。谁知道,我又踩住了一块滑滑的东西,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没有做好任何预备动作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立马摔了下去,那摔得真叫一个结实啊,摔了我个四仰八叉……待我坐了起来,看了下自己的脚底,原来是一块西瓜皮…… 我靠,这深山老林的拿来的西瓜皮,肯定是有人吃掉,随手扔下来的!哪个天杀的东西,这么缺德非要扔在这个地方,摔得我好不舒服,不对,这瓜皮还湿乎乎的。显然是,某人刚吃完西瓜,把这东西扔了下来,我靠他老母,是谁这么缺德?静下心来一想,能在这个地方还有这个时间点,同时还有这么个闲心扔西瓜皮整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天龙道馆的那个小道士,杀千刀的杨显,你这个千刀万剐的,你这个挨千刀的家伙。 这该死的东西,扔这么一块湿滑的东西摔得我七荤八素的,差点站不起来,我刚直起身子,扶着腰仰天大骂了出来:“杨显,你个斯文模样的呆瓜,我日你家先人板板。” “亏你有一双能识阴阳的眼睛,居然连一块西瓜皮都看不见,难怪你被鬼打墙了。另外,我家早就没人了,你还要日我家先人,那你到下面去日吧!你个蠢才加傻蛋。” 接着,又是一块西瓜皮招呼到了我的额头上,不用猜了,一定就是斯文呆瓜的杰作。 我正要再问候一次他的时候,斯文呆瓜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啃着西瓜,还时不时地取笑我两句,慢悠悠地从漆黑的山林里面走了出来。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只抛弃我提前开溜的臭狗“大牙”,还在对着我直摇尾巴,顺便还对我汪了一声。然后,斯文呆瓜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支开过封的火腿肠,扔到了地上,“大牙”就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时代有奶便是娘,连狗都不忠诚了。“大牙”你的忠犬八公精神呢?好吧,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主人,没必要对我忠诚。 “好你个斯文呆瓜,你躲在暗处干什么?为什么不早早地出来啊,还故意扔一块香蕉皮害我,差点把我的屁股摔成八瓣。你个龟孙王八蛋,存心整我是不是?”我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对他连连抱怨,因为,这一跤摔得我实在是太疼了,差点连腰都摔断了。要不是地上有草给我垫着啊,那我就摔费了。 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一个人在沥青路面上猜到了一块香蕉皮,跟我一样的姿势和力道摔了下去,当时就摔得他起不来了,后来120救护车来了以后,现场给他固定了腰间盘才能抬走,这样的力道,真能把人摔骨折。只要摔对了地方,摔对了力量,那人的骨头简直不要太脆。 “对啊,我就是想要整死你,把你整死了,刚好你可以滚到下面去日我家先人。早死还早超生呢,我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印堂发黑,天生的见鬼命,你说你,你活得这么恶心,干嘛不去死?另外啊,我跟你澄清一下,其实我非但没有整死你,相反还救了你一命。”斯文呆瓜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模样,看得我越来越生气,好像我摔死了以后,他能继承千万遗产或是收获百万保险赔偿金似的,这小子简直就把无毒不丈夫给演绎到了极致。 “什么?你不是要整死我,你是在救我?别开玩笑了,你要是真救我的话,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救我的?”我压根不信这个家伙的话,他那傲慢又不可一世的态度,我早就见识过了,仗着自己学历高又会道术总是跟我嘚瑟,我偏偏不甩他。 “我就是救了你,先别说我是怎么救你的。你先说吧,你知道不知道夜魁?”斯文呆瓜倒是很在行,有模有样地说道,我知道夜魁这种鬼力微弱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真的不常见,我也想测一测斯文呆瓜的实力,便假装不信,挑衅说道: “夜魁?是什么东西啊?鬼吗?我才不信呢,除非你抓出来一只给我看看。” 斯文呆瓜笑了笑,对我努了努嘴说道:“不用我捉,刚好有一只现成的,这不就在你身后,你说你敢不敢回头吧?”说完,他又对我努了努嘴,意思是让我向后看一看。 我扭过身去往后看了看,除了那个多出来的影子以外,没有其他的异常了。只不过,那个影子还是对我学样,依然跟我同姿势同频率,可以说是跟我完全同步。 “让我告诉你吧,这个邪祟叫夜魁,有点像人们传闻的替死鬼,但是,这个邪性的玩意害人不是为了投胎转世。反倒是觉得好玩,害人就是为了好玩,第一次听说吧。它呢,没多少灵力,是很弱的一种幽灵,纯粹喜欢吃人的灵魂罢了。”斯文呆瓜这话说得没错,夜魁这个东西,还真就是这个德行,恶性不大,但凡阳气壮一点的人,夜魁都不敢去招惹。没准,自己没有拘走人家的灵魂,反而把自己给玩死了,也就是我这样八字轻的人容易被这号邪祟给盯上。不管怎么说,斯文呆瓜也算是救了我一条命,算我欠他的吧, 我又扭过头去,看了看他说的那个夜魁,看它那姿势有那么一点滑稽,而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因为,斯文呆瓜都说了它是个专吃人魂的邪祟,我就有了那么一点害怕。不过,我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呆呆地迷惘地看向了斯文呆瓜,对待这种邪祟,斯文呆瓜他是专业的。只不过,他的本事在我看来只是小儿科,但是,人家不知道,我就别炫耀,别显摆了,谁让我们不同频呢,所以,就不跟人家做无用功了。 斯文呆瓜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对我揶揄道:“喂,你小子,你不是很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你继续跑啊,哼,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还埋怨我,给你垫西瓜皮,要不是这块西瓜皮,你就死了,等着家里人来给你安排后事吧!” 他说这话,让我心里为之一颤,这个斯文呆瓜肯定不是开玩笑了,但是我却没有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他小题大做了!没等我想明白,又听他继续说:“其实,你被鬼打墙,还有跟你后面提你影子的就是夜魁,幸亏我在,要不然够你小子喝一壶的。” 斯文呆瓜说完,就朝向了那个跟着我的影子走了过去,到了跟前,见我要扭头,他赶紧喝住:“你小子别动,我在抓它。”只见他念动了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凭空向前一抓,听见了吱的一声,我却看见逐渐由他的手上显现出一个灰蒙蒙的人影来,斯文呆瓜的手紧紧地掐住了那个人影的脖子,而那个人影的脚,还踩着那个正随着我的动作变化的影子……斯文呆瓜,真神了,果然是个有能耐的呆子。 随着他的手越卡越紧,那个人影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胡乱挣扎,现在看来就那个影子就像是个被玩弄的小孩,快要上不来气了。终于,那个小影子受不住了,把脚一收,就见到那个被他脚踩住的影子,刷地一下子,飞快地回到了我的脚边,突然,就跟我的影子融合为了一体,这是什么个情况?我自己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影子,我的天啊,现在我的影子颜色变得比刚才要深了一层级,那个叫夜魁的邪祟还真的把我的影子给吃走了。 妈蛋,你个该死的夜魁,原来是你搞的鬼!刚才我多出来的影子原来不是别人的,而是我自己的,是被它从我的影子中抽离走的一部分影子。那个影子只不过是离开了我的身体,被那个叫夜魁的邪祟给拘住了,多亏了斯文呆瓜。 现在,影子已经回归正体了,斯文呆瓜嘿嘿一笑:“你个小东西,可让我逮住了,你可以去死了。”说完,又念动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咒语,左手生成了一股蓝火,一下子插入了夜魁的黑头中,然后松开了卡住夜魁脖子的右手,‘呀’一声,那东西就化作了一团青烟,飘上天空散掉了。我知道,斯文呆瓜这是剞劂了夜魁这个小邪祟,虽然说,夜魁的恶性和危害很小,但大小也是个祸害,处理了也对,没有什么不好的。 斯文呆瓜处理完了夜魁,看着我嘿嘿一笑:“你这双眼睛是干什么吃的?真是白瞎了!你知道不知道一个正常人,他是有三魂七魄的,三魂七魄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小子居然在圣人面前卖三字经,你一个小小的道士,竟然给我显摆起来了。不过,我还是想着早点让他开发好我的眼睛,我好回到我的人生线去,也就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装作不知道,又对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什么是三魂七魄啊!” “哎呦喂,亏你还是个写灵异的,连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难怪你写的东西点击量和收藏率那么低呢!原来啊,都是个花架子,你没啥真本事是吧!那我就给你普及一下知识。” “三魂七魄说,有多种多样的解释,而我们道家所认可的三魂,则是灵魂、觉魂和生魂。七魄具体是,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什么?三魂还有这么多说法呢,你快给我讲讲!”我还得假装觉得很有趣,对他一阵夸,甚至还说:“杨天师,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说的这些东西可以为我的写作增加素材,我很喜欢。谢谢你了啊,这下我的灵异会更精彩更丰富了。” “灵魂,亦称主魂或天魂,是三魂之中的本魂,一旦失去了主魂,身体就失去了宿主,人也就会立即死亡;觉魂,又称地魂或视魂,是三魂之中的次魂,人要是没有了地魂,不会立即死亡,但会昏迷不醒,过了一定的时间,地魂还未回归入体,那人就真的死了;生魂,也叫人魂、象魂,是三魂之中掌控神经的魂,跟失去了主魂和地魂会死的情况不一样,失去了人魂,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痴傻,每天除了流口水就是傻笑,要么就成疯子。” 说到这里,斯文呆瓜又给我卖了个关子,问道:“张若虚,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哪一道魂被夜魁给拘走了?是天魂、地魂还是人魂呢?” “这我哪知道啊,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催着他赶紧说,因为还有正事没办。 “我们听说的吓傻了、吓疯了、吓得丢了魂,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吓得失去了人魂,三魂中人魂是最容易丢的,因为人魂受情绪控制;再说地魂,是最贴人身的,形影不离的影就是地魂,有人走夜路、过坟场,突然昏迷不醒了,那就是被邪祟拘去了地魂,刚才你丢的是就是地魂;最后就是主魂了,另外灵魂要是暂时离体还能救回来,可主魂离体就不行了,一旦主魂离体,立刻死亡,所以丢了什么也不要把你的主魂丢了。” 斯文呆瓜越说越上头,而我也越听越上瘾,他又说:“人的地魂啊就是你的影子,我跟你说吧,夜魁最喜欢的就是造局,你中的鬼打墙就是它造的局,先让你慌了神,迷了窍。再找个绝好的机会通过接触你的身体,就能够把你的魂魄给拘走。不过幸好,你遇到的这只夜魁的修行不足,还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抓住你的地魂给拘走,只能先选你的影子,也就是人体外的地魂先下手,要是个厉害的,那你已经昏迷不醒了。” “跟你这么说吧,如果地魂离开了身体,还不被邪祟拘着,而且距离身体在十丈距离之内,就能够自己追上去,跟上你的身体重新复位。但是吧,如果你的地魂离开了你身体超过十丈,你现实是会头疼晕乎,接着就会昏迷,如果要是没人帮你把地魂收回来,那你就只能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了。哦……我说错了一点点,缺魂少魄是不能投胎成人的,你只顾着往前走,你还以为那个影子不是你的呢!差那么一丢丢就十丈开外了,幸亏我的西瓜皮……”斯文呆瓜又给我嘚瑟了起来,我确实看他心里不爽,从没见过这么爱装逼的人。我只好假装恭维地对他说道:“杨天师,您真牛逼,您啊,那是老鼠咬扭屁股——属实牛逼。” 这下我算是给足这个小子面子了,斯文呆瓜虽然讨厌,但是吧,关键时候还真救了我一命。尽管是在神秘男人替我走下来的人生线,被他给拯救了,但好歹也算是救了我的命啊!最重要的是,这位是我的贵人,我还指望他给我把天目完全打开呢! 他似乎看出来了我在分心,不高兴地说道:“呆子,你到底还听不听啦,不愿意听,我就不跟你讲了啊!真是的,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浪费口舌吗?” “听,听,我听,你快讲吧!”我又一次装模作样地哄着他说话了。 斯文呆瓜傲慢了一下,就说到:“地魂和人魂别看是次要的魂魄,但不能说它们不重要,要是你丢了这两魂中的任意一魂,不出三天,就会因为阴阳失衡而陷入昏迷,昏迷时间视个人的具体情况而定。人魂不知道,但是地魂没有了,超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话,真的就是一命呜呼了,大罗金仙要为你续命也是徒劳的了。所以,你小子说轻了欠我一个人情,说重了就是欠我一条命,你想想怎么还吧?”斯文呆瓜得意地笑了。 这小子嬉皮笑脸的模样还真欠揍啊,刚才还一本正经地给我扫盲,现在又开始给我变脸了,这不就是在做买卖吗?先把我的商品交易了,接下来,他就要坐地起价,真是个奸商!不过吧,他确确实实是救了我一命,我也是真的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具体怎么还债呢?我被难住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斯文呆瓜猴精猴精的,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我还掉人情债。我赶紧跟他打起了嘴仗:“欸,我说,你可别想着因为这件事情,就讹住我了啊!你小子别耍赖,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没什么好给你的,再说了我又没有让你救我,是你自作多情。”逼不得已,我就对他耍起了无赖,甜枣给多了也得扇他两巴掌,省得他得意忘形。 “哎,你小子啊,大本事没有,倒是挺流氓的!我确实不能把你给怎么着,不过呢,我也是提前说过了。刚才那个的夜魁还没有形成气候。不过呢,这乱葬岗里住着的怨鬼可不少,他们大多是死于非命的,要不就是客死异乡,所以怨念深重,这里面有没有能耐大的鬼怪,我可不敢保证。哦,忘了告诉你,其实啊,你还没有走出乱葬岗呢,要不你自己走走看,现在离12点还差一个小时,我们还是天龙道馆见!”斯文呆瓜拿捏住我了,抬腿就要走。 啊,我还在乱葬岗这个循环圈里?感情,我还是在原地打转啊,那可不行,我赶紧笑脸哄着说:“别,别,别,您可别,咱们好商量啊,好商量。” 我刚才就差点着了斯文呆瓜的道,心虚的不要不要的,虽然吧,这摆明了就是斯文呆瓜给我设计的阳谋。但是,我还就是得往里面跳,感情他不是特意来等我的,而是早就在某棵大树上坐着观察我,他也是吃定了我走不出这个乱葬岗,所以早就埋伏在此了。但是吧,现在我是孙子,人家是大爷,得罪不起人家,就算我想翻浪却一点本钱也拿不出来,真害怕把这位爷得罪了,然后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绕啊绕,还绕不出去。算了,认个怂吧,谁让我流年不利呢,真要是靠我自己走出去这个乱葬岗那还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诶诶,我说杨显,杨大爷,杨天师,杨祖宗……小的我这有烟,您抽不抽啊?”说着,我赶紧把自己的黄鹤楼掏了出来,递了上去,就差给人家点火了。 这个家伙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高冷地看了我一眼:“少拿你那破烟来糊弄我,老子不吃这一套。你小子,不是能耐大吗?那就自己走出去啊,不是不承认欠我的人情吗?” “哎呦,爷,瞧您这话说的,我咋就不欠您的人情了呢?我欠,我欠,我欠您一个大大的人情。既然,你救了我,那你说吧,我该怎么报答杨显大爷您的‘大恩大德’呢?”我故意把大恩大德这四个字着重强调了起来,语气加重了一下,我也只能用这么个无力的方式,稍稍反抗一下了。 斯文呆瓜很享受我的阿谀奉承,对于‘大恩大德’这四个字选择了无视,笑眯眯地说道:“张若虚,你还真是该死啊!不过,我还是给你机会报答,其实呢,你也不欠我什么,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你呢,只不过是还我一个人情罢了,这也不过是个简单的以物换物,当时公平的生意。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你找到你丢失的那个长命锁,而你,要把它交给我保管,反正,长命锁已经过了24年的存命期,你留着也没什么用?” 果然,狼嘴里是吐不出来金子的,这个家伙还是在惦记着长命锁,要不然,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救我。不过,对于他的要求,我也不吃惊,只是没想到他的城府如此之深,为了搞到长命锁,故意布置了一个这样的局,真是心思缜密啊!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只是长命锁丢了好久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在哪?我该怎么给你呢!”说完,我便把自己的两手摊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再说了,杨显,我记得你说过的啊,你师傅量产了七个给人存命的长命锁,不是只要收集齐三个就可以了吗?为什么偏偏要找我丢失的那个呢?我都不知道丢哪了,你就能找到吗?”我从心里面开始嘲笑起了这个说话不打草稿的家伙。 斯文呆瓜听完,拿手指蜷成勾状,对着我的脑袋狠狠地来了一下,用那种蔑视加看不起的眼神扫了我一遍,慢悠悠地吐出来了一句:“你个狗日的,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说明两点啊,第一点,我说的是我帮你找到了你丢的那个长命锁以后,你要把它给我,ok?第二点,我说的找到三个以上,是真的以上,而不是法律里面的以上,那种包含本数的,而是数学上不包含本数的以上,也就是说,我要找到四个长命锁。” ……斯文呆瓜这讽刺又带有嘲笑的话语,听得我心里贼啦不爽,我在心里面对他比出来了起码三次国际友好手势,顺带着连续骂他十次‘fuckyou’,因为,老子没有真傻也没有假傻,你娘的拿法律学和数学来跟我混淆概念,我哪懂啊。显摆什么?不就是看得懂《高等数学》吗?我靠! “这长命锁吧,除了你丢的那个以外,应该至少还有六个,但是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所照的那个,现在被侦探们留存着当证据,能不能拿到先不说,再说了,被水泥封灌了那么久,能不能用还说不准,所以,我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什么叫最坏的打算啊,你小子不是数学博士吗?概率问题对你来说应该不难理解吧,要不就是运气不好。 他接着说:“除了这俩长命锁,还有长葛大爷求的那个以外,应该还有四个,对着四个我找了这么多年。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摸到,就算是个概率问题,也得有依据才能推算出来概率啊!这么说吧,难度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还是在太平洋里捞绣花针。现在,我只能寄希望先找到你丢的那个长命锁了,虽然,你丢了。但是起码知道,你是在哪丢掉的?怎么丢的?现在来看,我只能先去找你丢的长命锁。因为时间有限啊,既然考卷其他题目都很难,那我只能先从简单的入手。” 这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啊,我点了点头,由衷的佩服,不亏是数学系的高材生,这数学没白学,就是这学习的动机吧!听起来有点可笑,学高等数学尤其是学概率那么好,是为了找长命锁,为了唯心主义的产物,而用唯物主义的原理寻找,天下除了你这个斯文呆瓜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不过,这天底下,怕是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他这样心思缜密之人。 正想着应该怎么找出来我丢的那个长命锁的时候,斯文呆瓜又把话题引到了我这里:“关键的关键,是你那双能看见邪祟的眼睛……” “要用我的眼睛,怎么我的眼睛又成重点啦?”我疑惑地问了出来,心想着跟斯文呆瓜打过的这几次交道来看,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还是个狠角色。但从,他靠一个西瓜皮救了我的地魂和一下子就把吃我魂魄的夜魁抓在手里来看,他就是个能对付脏东西的行家里手,最了不起的是我的阴阳眼都没发现的夜魁,他就能抓出来。 我便说道:“你本事这么大,还要用我的这双眼睛,你莫不是开玩笑的吧!这太让我纳闷了,甚至说还有那么一点点震惊。” “还是那句话,白瞎了你的眼!” 第六百五十一章 另类的人生(十六) 斯文呆瓜冒出来刚才那句话后,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兀自原地呆愣了许久,才又开了口:“你的眼睛是个宝啊,你还不清楚你自己的能力是吧?只要你答应帮我找长命锁,那咱们俩就是过命的交情了。今天,我不仅会把你平平安安地带离这里,我还会额外附赠你一份大礼,那就是把你的能力全都告诉你,而且是言无不尽地全都跟你说了,好不好?” 这个斯文呆瓜开出来的条件倒是很诱人,我还犹豫了一下,确实,我要是能把我的这双奇葩双眼运用到位了也是件好事,没准还能被他开发成透视眼。这样,我就能去偷窥了。不过,再想过来,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一方面,长命锁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东西,毕竟栓子靠他多活了快二十年,虽然我不清楚长命锁到底是吉还是凶。但是,栓子的命确确实实是搭在我的长命锁上面,不过,这个长命锁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离开了我这十几年,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在我看来,有没有长命锁,还真不是多碍事,毕竟我这条人生的线路,我不用当回事,因为我选的更好。 另外一个方面,我的眼睛能看到脏东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只不过斯文呆瓜说解开我眼睛的奥秘,又让我发挥最大的潜能,这让我不由得心动了。因为,斯文呆瓜给出来的条件太诱人了。只不过斯文呆瓜这个小子太精明了,玩心思我肯定不是对手,况且他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不能信,我真的是无法信任他,因为我实在是害怕他又玩我一把。 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没有抵制住诱惑,既然我最终还是要靠斯文呆瓜帮我开发好我的眼睛,那就相亲他吧!而且,我觉得吧,还是先解开自己的能力秘密更重要一些,我的八字实在是太轻了。但是,给我带来的这双阴阳眼,要是能发挥最大的效果,那倒也不错。 最主要的是,我认为单靠我自己慢慢开发我眼睛的能力,那实在是太慢了。如果,不依靠斯文呆瓜这样的专业人才,我怕我无法完成眼睛开发的工作。而且吧,有他的帮助,长命锁的秘密会更早更好地被揭开,我相信他的能力。 于是,我一咬牙,再一跺脚,满口答应了下来,还对斯文呆瓜说:“你个该死的。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再找到了长命锁以后就把她交给你。但是,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在得到长命锁之前,你得先帮我解开我对那个长命锁的疑惑。也就是说,长命锁的秘密你得告诉我。等你告诉了我以后,长命锁才真正的属于你,怎么样?成交不成交?”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爱占便宜的斯文呆瓜,他会在磨磨唧唧地揶揄我一顿之后才会答应。没想到啊,这一次他确实出奇的利索,满口答应了下来:“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呢,原来就这么一个芝麻绿豆的小事啊,行,我答应你了。走吧,跟我来。” 他对我做出来了一个,跟我走的手势,我就成了他的跟班,在他的后面走着。 反正买卖做成了,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我终于不用再提防这个混蛋了,就准备跟他一起去那个神秘惊悚的天龙道馆了。本来,我还有点怕,毕竟那之前是义庄,但是,有了斯文呆瓜打头阵,我心里有底气多了,现在人家是大哥,我是小弟,那就乖乖听话吧。 我眼前就是官道的路子,只要再往前迈上一步就走对路了,然后,就能沿着官方之路一口气走到目的地。大路朝天,走下去绝对不是错误的。 可是,斯文呆瓜先是往我走的方向的右边走了几步,然后扭过头来对我说:“张若虚,你是不是走错了?你要是再往前走,你就要死掉了。” 我说道:“我错了?不,是你走错了,我这边才对,这么明显的官路,你看不见吗?你这个小四眼,就是个瞎子,天黑看不清路是不是,还敢说我错了。” 没想到斯文呆瓜却对着我露出了鄙视的笑容,说了一声,我蠢。大步向我走了过来,拉着我往回走了几步,停定了下来,然后,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小玻璃瓶,还对我说:“谁是瞎子,下面自有揭晓。来吧,把眼睛闭上先。” 我听了他的话把眼睛闭上了,然后,我就觉得一阵清风迎面扑来,吹得我脸皮拔凉拔凉的,肯定是那个斯文呆瓜把小瓶子里的液体泼到我的脸上了,然后就是斯文呆瓜一句冷冷的话:“好了,睁开眼睛自己看吧,当心吓死你个狗日的。”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我吓尿了。我明明是按照山路走的啊,可我前面非但没有了路,反而是空荡荡的一大片,我仿佛悬空在了高处一样。我分明站在了一处高高的悬崖峭壁之上,稍微把头一低,哇塞,下面黑漆漆的一大片深不见底,真要掉下去了非得摔成全身粉碎性骨折,哦不,那就直接摔得我爹娘都不认识我了。 这么高吓得我的双腿都软了,颤颤巍巍地往后退了两步,无意间将一块石子踢了下去,咣当咣当的两声撞壁声后,好半天传回来了落地后的回想,石子总算落地了,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啊!斯文呆瓜他是真的救了我,要不是他刚才拉我那一把,我真的就要从高处做自由落体运动了,就跟那石子一样,好半天才会着陆,然后我就是一滩肉泥……下场,那就是成了山间野兽的口粮!心有余悸的我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就去跟死神喝茶了。 “张若虚,你这个没脑子的,你真以为那个夜魁只会勾你的一道地魂是吗?跟你说实话吧,你的三魂七魄这十道精气,它一道都没打算放过。这里的鬼魅就等着你死了,霸占你的肉身,或者把你的魂拘过来跟他们作伴!所以,我才说,你白长了阴阳眼了。”斯文呆瓜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又多出来了个苹果,才吃两口就扔过来砸了我的头。 果然,死人多的地方,那邪事和怪事就多,我就在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差点死了两次,邪祟的心思比人还可怕得多了。什么妖魔鬼怪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我呸!再说那个斯文呆瓜,虽然总是一副贱贱的样子,不过现在我看来,他倒没有一开始那么讨厌了,反而有了那么一丁点可爱,贱人确实是贱人,但确实个可爱的贱人,好像有点矛盾哦。 这下,我可真的是不敢再胡走乱转了,只能给斯文呆瓜当跟屁虫,在这一片地方一会左转一会又绕,总算是走出了这片是非多的地方。等我走到了真正的山路后,我才发现,这已经不能说是条路了,哪有路的模样啊,这里全是一米左右高的野草和山果,现在是大半夜,根本看不清方向。就算是大白天,走到这里了也得迷了路。 “呆瓜,这么黑这么乱,你走不错啊?我看你戴的那副眼镜,起码是五百度的近视深度。”我有点怀疑,担心他也走错路,顺带着把我带错了方向。 “放心吧,我是什么人啊!天生的猫头鹰,鸽子头,最会记路了,你跟我走,错不了。”恕我按,他继续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他越走越快,我也越跟越急。虽然说,路上还是杂草枯枝遍布,但却没有那些拦路的荆棘和树枝了,我终于解放了双手,不用边走路边挥砍了。只不过,路上茂盛的草木严重干扰了我的行动,走了不长的一段路,我就摔了三个狗吃屎。 跟笨拙的我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斯文呆瓜,我还以为这么个大学霸会是个羸弱的书生,没想到他真是个畜生,健步如飞腿脚灵便不说,灵活得还能边走边跳,我严重怀疑的他的双脚里面装载了一对马达。这路上他走了好长一截,我却跟不上他,只能等我还顺便说我蜗牛,等我好不容易跟上他了,他又三两步落下我好远,再重复揶揄我一遍。 这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了好一阵子,起码有一个时辰那么久,我是累得不想说话,但是,斯文呆瓜却一路小跑哼着歌,这肺活量,比马拉松运动员都牛。 这人不说话吧,脑子里面就爱想事情,我边走边揣测:“斯文呆瓜说要用的眼睛,但是他没有说用我的眼睛干什么啊,也没有说怎么用。要我猜,那就是用我的眼睛帮他找那心心念念的长命锁,但是吧,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我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眼睛又不全是用来看的,说不准他要挖我的眼……想多了。” 其实,我最害怕的还不是说他用我的眼睛干什么,而是怕他反悔,因为,我的目的性很强就是要他开发好我的双眼,也就是天目的能力!要是我真的帮他找到了长命锁,但是他又说话不算数,不把我的眼睛开发好,那可要怎么办呢?我得靠这双眼睛,拯救全世界啊!这个比猴子还精的家伙,跟我来个死不认账我就没办法,或者说,随便说那么几句假话搪塞我,那有怎么办呢?我这么傻,根本听不出来事实真相。 想着想着,我就泄气了,不想走了,思想一松懈,我的两条腿也就跟着变沉了,越走越缓慢。见我懈怠了,斯文呆瓜很不高兴,返身过来拎住了我的耳朵说道:“走啊,你个懒货,眼瞅着没多远了,你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快起来,否则我就扁你。” 我的耳朵被他揪得生疼,呲牙咧嘴地说道:“行,行,我走,我走!你大爷的,别揪我的耳朵了,快掉了。”但他就是不松手,生拉硬拽地揪着我的耳朵负重前行了十几米,他松手了。呲咪着笑脸,对我说道:“欸,你小子还走什么呢,停下。天龙道馆,到了。” “什么?到了。你胡咧咧什么?天龙道馆就是这,你开什么玩笑!再怎么说,也该是个小建筑物啊,这不就是一块荒郊野地嘛!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糊弄谁呢?” “你说的天龙道馆,就在这。”斯文呆瓜我做什么解释,笑呵呵地对我说道。 说完,他一把夺下来了我手中的柴刀,对着前面的茅草一阵挥砍,完后,他拿刀朝前一指:“那,就是你要找的天龙道馆,别太惊讶啊,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了。” 此时的月光已经昏暗了下去,月亮已经不明亮了,接着熹微的光亮,朝前看去。原来,我身处在一个山坡之上,山坡之下是一小块平坦的区域,那里只有些残垣断壁,房顶早就没了,能看到的就是些坍塌只剩墙体外壳,一看这样子起码荒废了十年时间了。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看到了斜靠在断壁上的大原木房梁,这么些年了,房屋没有修葺,再加上刮风下雨,现在的天龙道馆依然不是那个样子了。 “张若虚,现在我就要带你开发你眼睛的力量,你,跟我来。”斯文呆瓜先是随口一说,就从左边的小坡上滑了下来,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往下滑。可是,我却笨拙地以背着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出洋相了,这副糗态,已经逗不笑斯文呆瓜了,他随手打开了手机电筒,把眼前的残垣断壁照得一片雪亮,说道:“看吧,这就是天龙道馆。” 这一次,我是真的看清楚了天龙道馆的全貌,这不就是个荒废的烂房子吗。 这座道馆的前身是义庄,还是为了镇压邪祟才改建的。我活了这二十多年,破落至无人问津的小庙小馆我倒还真见过不少!同样的破败,那些庙宇和道馆还是红砖碧瓦的,虽然残破但却不显落寞。唯独是今天,我见到天龙道馆,一地青瓦和碎砖,不仅没有一点宗教的肃穆色彩,甚至感觉比陕西人住的窑洞还破落几分。 再看地上的木牌,天空道观这四个字的漆早就脱落得一点不剩啦,说得对,这地方更像义庄,没有一点点道馆的模样。 那个嘚瑟又爱搞怪的斯文呆瓜,对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天龙道馆,欢迎您的到来,请随便参观,不要客气,请进吧。” 这地方是人住的吗?在这么个既不能遮风又不能挡雨的废墟中居住,真不怕墙塌了被砸死啊!再说了,这里面阴阴的,还有几团幽怨的鬼火飘来飘去,我总感觉冷冷的,两条腿都打战了,想要挪动却很难! “怎么了?你不敢进去啦?”斯文呆瓜对我揶揄了起来,嘲笑我胆小,激将法不管用。 “谁……谁说的,谁说我不敢进去了?我这就走进去给你看看。”为了挣回来这么一点为数不多的面子,我硬着头皮推开了已经松垮掉的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觉得很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异样的邪祟在暗中观察我,这破败的空间里左右两边并排陈列了十口棺材,有的连棺材盖都烂掉了,里面还有大片蛛网覆盖森森白骨,不过,看白骨被氧化的样子,就知道骨内的矿物质都彻底被氧化了。 “往里进啊,里面有好东西,刚好能大大地开发一下你的阴阳眼。别害怕,我就在你的后面,有我在,你小子有惊无险。”斯文呆瓜说完,就跟着我进来了,他的动作比我自在多了,就跟回到了根据地一样,自然又自在。 “欸,我说,你们天龙道馆是不是还干着义庄的生意啊,房子都不知道修一下。还陈列了这么多的棺材不处理,瞧这些棺材,到底是不是实木材料的啊!结实不结实,先不说了。看看,你们道馆里的这几口棺材,都是什么粗枝烂叶的材料做的啊,就着棺材表皮皱巴得跟脆皮烤鸭那焦红的皮似的。如果,你们还真是顺带做寿材生意,那只能说你们太缺德了。” 我像模像样地揶揄完了斯文呆瓜,觉得爽快多了,而他那张脸,那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嘿嘿,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郁闷,我就开心,这就是所谓的幸灾乐祸吧。但是,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斯文呆瓜的脸确实很难看,但不是尴尬被嘲笑的难看,而是一种紧张的难看。他的额头上渗出来了豆大的汗珠,接着就听他说: “不对,不对劲啊……这些棺材早在老家伙住进来的时候,就被埋到道馆下面了。怎么会……”斯文呆瓜说完,身体就不由地抽搐了一下,看样子他也很紧张。 看他不对劲,我也顿感不妙,本能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哪知道,我一脚踩空跌进了一个深坑里面。这坑倒不是很深,但却因为我一个不在意,把脚崴了。 “呆……哦,不,杨显,你在上面吗?快,快拉我上去。”我连续叫了几声,都没听到斯文呆瓜的回应,这小子不会死在外边了吧,还是故意坑我啊。靠,我出去了,饶不了你。 不妙啦,我一定是掉进去了某个不该进入的地方了,一会儿会不会? 正在我猜度之时,刚才我陷落下来的洞口自然封闭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自然,不对劲,实在是太可怕了,最让我感到恐怖的事情是这里阴风阵阵,说不准有什么邪祟。 突然,森蓝的磷火突然自燃了起来,四团蓝色的火焰均匀地坐落在四角,把这里整个地洞照得极亮。洞内正中坐落着一口厚实的黄色棺材,跟上面的那些劣质棺材不同,这一口棺材一看就厚实沉重,看年代不算很久远,尽管边缘部位有点破损,但,瑕不掩瑜,这一口棺材绝对是上好的乌木棺材,而且棺木的手艺也很好,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乌木?”我吓得尖叫了一声,乌木虽然是上好的棺材料,但也是一口能唤回恶灵的材质…… 最可怕的是棺材板上没有常规出殡用的‘寿’字,反而在板面漆了一个大大的‘邪’字! 如此诡异的棺材,在这么阴森的地方躺着,真叫人害怕。仔细回想着白天那伙老汉的话语,这天龙道馆的疯老道,已经死了,会不会是因为这…… 我不敢想了,越想心里越没底,越想越恐怖,我怕是不好活着离开出来了。 我看中间那口乌木棺材的盖板,正在嘎吱嘎吱地想,里面的东西想要往外出来一样,这我哪里敢怠慢,赶紧找了块大石头给压在了上面。这石头可真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压住了,再看看上面的那个洞口,原来是块上下开合的木门,只不过已经关死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赶紧踩在了棺材猛地朝前一跳,双手拉住了门把手,使劲去拉,尽管我整个人都吊在上面了,用我这一百六十来斤的重量下坠,可就是拉不开。上面的斯文呆瓜再干啥?怎么不开门救我,难道他也遭遇了不测?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斯文呆瓜,那么厉害的角色,有什么应付不来了,这十之八九又是他给我摆的局,设的套。” 现在我都这么用力去拉上下开合的木门了,就连我全身的重量都用上了,还是纹丝不动,估计啊,我这一时半会儿是弄不动这扇破门了,这结实的程度早就超过了市面上劣质的三合板木门。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能另选出路,因为那门已经是死路了。 可就在我松开把手跳下来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那种压抑的感觉接踵而至,让人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我的背脊感到了丝丝凉意,好像是有个什么异样的邪祟在我背后吹气,正在害怕不敢回头的时候,上面又掉落了一滴凉丝丝的液体滑着我的脸颊下来了,这下我更怕了。原地扫视了一圈,什么除了那口被大石头压着的棺材,再无其他。 也许是我没有好好看,不然凭我这双能见鬼的眼珠子,应该能发现什么!于是,我又草草地巡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除了阴冷和凄寒之外,没有一点正能量的感受。就说这个阴冷的感觉吧,是自从我掉进这个窟窿里面之后,就感受到了,至于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也许是我的过度敏感吧,现在又觉得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这时候,我的上面也就是那两块上下开的木板门,突然发出了‘吱呀’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突然压在了上面一下,要不然不会吱吱呀呀的。会不会是斯文呆瓜突然一脚踩在了上面,又挪步了?不管怎么样,我的救星到了,心说:“你个龟儿子,还不快来救老子。” 我赶紧又跳上了那口乌木棺材,站在上面抬头大喊:“我在下面,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啊!”可是我刚喊完就傻眼了,刚才只是觉得有点冷,现在的感觉是相当冷,接着一股冷汗冒了出来,我的后背全都湿了。接着,就感觉脚下的棺材板挪动了一下位置,我站得高,重心也高,一个不稳当,我就是咣当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疼得吱哇乱叫。 我刚坐起来,彻底吓傻了,刚才那口被大石头压制的棺材盖已经挪动了,不仅在上面的石头搬家到了地上,就连棺材口子也被挪开了大约一公尺,那缝隙很明显。如此厚实的乌木棺材盖上面,还压着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块,乌木就已经沉重的移动困难了,更何况还加了一块石头,仅靠人力是很难挪开的,到底这棺材里面是什么神通广大的邪祟? 这个开口,是怎么打开的?我明明记得我刚掉进来的时候,这口漆黑的棺材是被盖好的,这么一下的功夫就打开了,这是不是我又产生了错觉了?我赶紧闭上眼睛,使劲儿揉了揉,再睁开一看,这不是假象,那棺材确实开了一条缝。这么宽的一条缝,从外边推开就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还是从内部打开的。莫不是棺材里面睡着英叔演的《僵尸先生》里面的僵尸? 僵尸确实力大无穷,可是也只不过是这么一条小缝隙,一个成年大小的尸体要从里面出来,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会柔术!这时候,又是一阵阴戳戳的声音:“是谁冒犯了我?” 我幻听了,还是真的?自从栓子把长命锁交给我,再丢了以后,我的生活乱成了一团糟,见鬼的频率呈几何倍的增加,被鬼玩也快成家常便饭了。鬼怪见多了,那僵尸呢?也许今天就要见到了,为什么说,开棺材的不是鬼呢?因为,鬼是灵体而不是实体,要想从棺材里面出来,根本不需要挪开棺材板,完全可以穿透棺木自行外出的。 看着那开了一道缝隙的棺材板,不断地靠近自己不能靠近不能打开。可是吧,我就是总犯贱,因为我的探秘心理比我的逃避心理要强大,总想着洞察真相。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吧,是写灵异类网文的,所以,探求未知的好奇心理就比一般人重。尽管,我清楚未知领域的事物是最可怕的,真说不准棺材里面躺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呢,这也说不定。可是,好奇心极重的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摸上去往里面看,好奇害死猫,我的好奇心真的给我惹麻烦。 最终,还是求知欲占了上风,一番心理挣扎过后,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在距离棺材还有大概一尺的位置停了下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对着棺材里面一照,这一照一看简直不要太恐怖。我先是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使劲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畏惧情绪,这才好了。 我手中的老旧式手电筒的灯泡照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女子,看模样还有些姿色,不对,这棺材有些年头了,棺材内的女尸怎么会还这么完好?在灯光的照射下,看棺材中的那女子就像是个睡过去的美人,确切地说该是一具惊艳的美尸。也许是防腐工作到位,看起来就像是刚死的模样,尸身都还保持生前的模样并有一丝丝的变形,要不是手电的集束型光柱的限制,我真想一览这具女尸的全貌,虽然是个死人,但确实是具惊艳的美尸。 透过她那白皙的脸上有一点点腮红,就能知道尸体美容师对她还是废了一番心思的,女尸全身都是锦绣的红绸素衣,两只手交叠搭在腹前,静静地躺在棺材里面安详无比,只是在这个不良的氛围之下,透露出来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多看她两眼,我的眼睛竟然直了,直勾勾的双眸舍不得挪开,我心说:“让我再走近一点,看得更清楚点。” 在窥探心里的趋势下,我不自觉地又往前了一步,把刚才的棺材缝隙又开得大了一点,同时把手电筒也拉进了与女士的距离,从脚开始然后是双膝一点点地往上照过去,因为我实在是太迷这具女尸了。所以,更加努力地把光束集中了,没有想到的是,光束刚找在女尸的脸上,她就奇迹般地把双眼睁开了,那眼睛一瞪我,吓得我一个没抓紧,手电掉在了棺材里面,最主要的光源丢了,我想去拿,但又不敢,只怕刚把手伸进去就会被她拉进棺材里面。 在这鬼火环绕的幽闭空间内,要是没有了手电筒,只会增加我的恐惧感。虽然,周围还有莹莹的蓝光照耀,但这是鬼火啊,我很怕的。再加上刚才那女尸突然睁开眼睛看我,也就更映衬的这里恐怖无比了,尤其是我前面这口乌木棺材里面还睡着一具艳丽又恐怖的女士,我离被吓成疯子,就差一步了。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我赶紧在这地洞之内搜索其他出口。 还真让我无意间摸到了一处暗格,稍微一用力我就又栽了进去,这暗格里面不是别的就是一个空洞的穴,空荡荡的黑漆漆的。这下子更坏事了,我现在跟外面的世界隔着两道障碍,第一道就是刚才外边的上下开合的小木门,第二道就是我刚才进来的暗格。进来,还不如不进来呢,现在一点光线都没有两眼一抹黑。 在黑暗中摸索着,我又一次从暗格里走出来了,棺材还是那棺材,鬼火还是那些个鬼火。但是,我却没有注意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了,这一惊慌再加上环境很幽暗,我心里怕得很。我又是一次被甩了个狗啃食,说真的,我都不记得,我这一次出来是第几次摔得这么狼狈了。 这不过这一次,我感觉摔得比之前都厉害,我是在完全重力作用下摔倒的,根本来不及防备做好前趴,整个人都是前半身着地,就连我自己都吃了一大口土。这一摔差点把我摔懵了,幸亏是前趴着倒地的,要是后脑着地,这一下子我怕是就摔晕了,这一跤摔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啊。等我反应过来,站起身感受到了从内到外,由骨头至皮肤没有一处不疼不爽。疼到骨子里去了,这我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了……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来不及想这么多了,还是赶紧逃离这个让人窒息又害怕的空间吧!我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晃地挪动这双腿,两腿的膝盖都摔得无法打弯,真的是就差那么一点就摔报废了。我赶紧屏住呼吸,把棺材板复位,重新盖严实了棺材,正准备往上跳跃抓住上下开合的门把手之时,我的双脚踝被掐住了,猛地向后一拉扯,毫无意外,我从高处坠落了下来,这一次不仅摔得肝胆俱裂,脑袋还嗡嗡响,睁开眼金星闪烁。 等我起来的时候,又被吓得‘啊’一声惨叫了好久,紧接着就是一个屁股蹲跌坐在了地上,吓尿了裤子。因为,刚才跟我面对面的是一张惨白的人脸,幽蓝的鬼火照耀下,我看清楚了,正是刚才躺在棺材里面的那具女尸。原来,她在我刚才进入暗格后已经走了出来,当真是我把她唤醒了,只是唤醒的是个活人以外的恐怖物种。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我清楚,我又一次被鬼玩了,是她在用力拉扯着我站起来的。这下我是真的跟她面对面看了个清清楚楚,还是脸对着脸,我们之间也就三指的距离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亲上嘴了……我真的不想跟死人接吻啊。 不过,第一次如此贴切地贴近看见陌生人的尸体,我还是很心惊肉跳的。虽然对付是个死人,但不代表她没有恶意,他那灰白色的瞳仁直直地看着我,不转动也不扭动,就跟定格了一样,我越看越怕,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会心率怕是一分钟三百下了。人急生力,我突然挣脱开了约束,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手脚一脚踢在她的尸身上,然后接着她当了个踏板,一跃上窜用脑袋撞开了那个开合的木门,双手一撑地跳了出来。 “总算出来了。”我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如果再不出来,只怕我会被那美艳的女尸给玩死。可是,出来是出来了,但我进入的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刚才还是残垣断壁十口棺材呢?现在,我置身在了一个陌生的后院。 回头望去,那女尸一点点地从下面上浮了出来,她那双不会动的眼睛看着我就害怕。 “妈呀!”我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喊之后,连滚带爬地朝前面跑去,头也不敢回,只怕一回头又看见那张能毫无生气的脸。只不过,这院落很大,而且也是荒芜了许久的,我到底是不是在天龙道馆里呢,在奔跑的过程中叮叮咚咚地踢到了不知道多少个陶瓷罐子。踩着地上的枯枝与败叶,‘吱呀’‘嘎嘣’的声音,从没有断过,我也顾不及想什么,只知道莽着劲一味地往前跑。又是一个被绊了一下子,翻滚着进了一个一间敞门的房子里。 既然进来了,就赶紧把门关上吧,那个阿飘别追进来就好。 等我静下来了心神才发现,这旧房子的屋顶也早就被狂风掀飞了,望着没有星星的星空,感觉不是在户外,而是被遮上了一块黑色的天幕,已经看不出了这是在户外了。 我来不及想,刚才那种超爆发式的奔跑让我疲惫不堪,只能靠着墙大口喘气,我这是在哪啊?还在不在天龙道馆里?我只能确定,自己目前身处在一间柴房里面,这逼仄的房子里面到处都是长短不一还没被用来燃烧的木柴。好半天,我才把快节奏的呼吸调匀,接着就开始打量起来了这个柴房。 那个戴眼镜的混蛋,口口声声说是要把我的眼力开发到极致,我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反正,我是快要被吓死了,别人只在乎结果,很少有人关注过程。如果说,我获得超级眼睛的代价,是要通过这种可怕的经历过程,我是真的很想哭。不过,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既然上了贼船,我就不好再下来了,只能拼命了。那就出去吧…… 刚才这样想的,但我,又害怕回来了,我又忘了我现在身处最窝囊的人生线了。我现在只是个能看见脏东西的可怜虫,而不是道法高深的极道天师馆的掌门人。现在,我不能出去飘逸,我必须猥琐。 斯文呆瓜,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快出来救我啊,我快要被折磨死了。 但是,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师傅也没反应…… 我除了在这个该死的天龙道馆里面,躲过来,藏过去,我还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关键是,我的眼睛到底该怎么开发呢? 师傅啊师傅,您老人家在天有灵的话,就给我张若虚,指一条名路吧! 四周看了看,我还是在这柴房里。 第六百五十二章 另类的人生(十七) 现在的我只能停留在这逼仄狭窄的房间里面,我只能呆坐在正中间,不住地咒骂着斯文呆瓜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如果说这是提升我眼力的训练,那我真得谢谢他了!谢他十八辈祖宗。非要把我骗到这个明是道观实则是义庄的地方里面来,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我下意识地从兜里摸出来了手机想要看下时间,看了一眼,时间是凌晨两点,现在是盛夏季节。天亮得较早,但是再早也得再等四个小时,如果要我守在这个破地方等到天亮,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最要命的是在这里手机的信号格是空的。要打也只能打紧急电话,但是我要怎么跟人家说呢。如实报警说我叫某某某在那个地方的什么道馆里正在被鬼追! 先不说我能不能把这个破烂道馆的位置讲清楚吧,当今社会一切鬼神论都是民心的国度里,我这样讲述警情,那只有被接警中心的小美女当成疯子,然后把我的电话号码列为恶性骚扰来电,接着就打不进去了…… 思来想去,我已经是走投无路之人了,现在外边有一只红色阿飘正在找我,被逼到了这里再被她发现那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这时候想,我要是有英叔那两下子多好啊,就算没有英叔那几招,能有他徒弟秋生和文才的两下子也是可以的。 这么说吧,今天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亡者之魂我倒是见了不少,但是追着我四处跑的死人,我可是第一次见。会动的死人可比鬼魂可怕得多了,见了鬼,我就当没看见,还能糊弄过去,大部分情况下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但是,今天面对这样一个追我的死人这可怕的局面,我该怎么处理呢?因为,我还没有处理这类问题的经验。 算了,大不了拼了,不就是个死人吗?我活的还能怕死的,尽管我是真怕,但也得拼了。不能人家要我命,我连象征性的反抗动作都没有吧,最主要的是,引颈待戮是窝囊的表现。 稍微打开了一点门缝,透过这一星半点的缝隙往外看去,没有看见那具死尸,看来她没有追上来,心惊肉跳的我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正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恐怖电影中最可怕的一幕上来了,当主人公看不见鬼怪之时,它多半在你的后面。 一股冷气吹了过来,我本能地缩了一下脖颈,因为突如其来的这股冷空气让我一个激灵又紧张了起来。那种寒冷是吹气的寒冷,像极了之前在地坑内的女士吐息。尽管,我已经猜到了在我身后站立的是谁了!但我还是愣了一下,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硬是强忍自己内心的恐惧,缓缓地回头一瞥……果然,我猜对了,怕什么来什么,在我身后昂首挺胸站立的正是追着我不放的那具女尸。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进来的,我一点察觉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我还不清楚她在我的身后站立多久了,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我知道,她肯定是从镂空的房顶上面飘下来的。我就知道没有屋顶的屋子待不住…… 现在,我叫不出声了,赶紧去拉那关紧的房门,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把这木门的门栓给反挂住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赶紧逃离这里,却不想这个该死的门闩上得那么牢。现在,我要取下来插栓,竟然被死死地卡住了,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无法取下来。 完了,这下我是真的完了,在这个逼仄的小房子里,女尸想要抓住我那就是一伸手的事,被她抓住了那还能有好吗?刚才那一个大跟头摔进了这个十平方开外的柴房里,还自以为是地把门顶住,认为这是个绝对安全的密室,防不住魂但能防住尸体。却没想到,自己犯了个这么低级的错误,因为没有屋顶,这想要抓我打扑克的女尸从上面飘进来玩弄我。我这是,亲手把自己给玩死了,不,是把我自己给蠢死了。 我的心里一阵慌乱,突然上不来气了,呼吸也暂时屏住了。那女尸没动静了,这是怎么回事?算了,先不要去追究她不活动的原因了,眼下逃离这个死亡密室要紧,我的大脑不断地告诉我自己,遇事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这骇人的死尸就杵在我的面前,又如何能冷静呢,大脑里全都被恐惧充斥满了。能怎么办呢?跑也跑不出去,那就只能——拼了。 算了,老子跟你拼了。我先是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登时就陷进去了一大块,但是她就如一样,将我的攻击反弹了回来,这一下震得我手麻酥酥的。如果力量再大点,就会被她这棉花般的身子震断手骨了。 然后,我又从身边抽出来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柴火棍,对着她的脖子一棍子闷下。力有多大,反弹的效果就有多大,打她的柴火棍就像打在了强力皮球上,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哇塞,这玩意是什么做的啊?软绵绵的。 等不到我多想,又立马捡起来了一块土砖朝她的头上掷了过去,她的脸又是一下深深的凹陷,再次反弹了回来。这一次砸到了我的胸口上,把我砸得后仰了过去,背部刚好撞到了那松垮的木门上,生锈的门闩膈得我后背生疼。 起了个怪了,她到底是不是死人?就算是死人的话,在我这么强力的打击下多少也得有点损伤吧!虽然,死尸没有痛觉,但是人类的身子是很脆弱的。我心中大骇,这个死东西竟然免疫物理攻击,多强大的物理输出都是徒劳的了! 我又捡起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招呼在了她的尸身上,跟之前几次打击一样,全都是身体凹陷下去又被反弹了回来,先是砸我一遍,接着就是掉落在地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就这样了,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点点地向我飘了过来。 为什么会是飘着的呢?因为她那双赤脚的脚尖自然下垂,离地三尺的她缓慢向我飘来,简直就是一个人皮气球,正在悬浮着往我这边靠近。 她越来越近,那该如何是好呢?真要是等到她来到了我的跟前了,那我不就完蛋了。就在她已经快要贴紧我的时候,我认命了,只能任由这死尸宰割了。尽管我努力平复自己恐惧的心理,但还是无济于事,怕就是怕,无法自己欺骗自己,想要冷静不可能。这个时候,我没有发疯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想起来了斯文呆瓜在乱葬岗那里跟我说的话,“你的眼睛是个宝啊。”他这话,分明是要开发我这双眼睛的能力,所以才带我来这该死的道观。既然,斯文呆瓜留着我这双眼睛帮他找长命锁,那就不该是来害我的啊!如果,他真的是有意帮助我发挥阴阳眼的最大功效,那这女尸是不是就是我开发眼睛的关键一环呢? 从我见到那女尸睁眼以后,我就没有好好打量过她了,因为光顾着害怕了,连睁眼判断的勇气都没有了。是时候,好好看一下这具女尸了,也许,真的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呢!就算,我想多了也得让我知道是谁杀死了我的吧! 想到了这里,我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不管看了有用还是没用,那尸体还是那尸体……鬼见多了还怕什么死人? “哼,死就死吧,老子再看你最后一眼!”我大声喊了出来,算是死前最后的挣扎。 谁知道,女尸停定在了我的面前不动了,她对我一点攻击的意图都没有,是我自己吓自己吗?于是,我趁她一动不动之际,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对她打量了起来。 在我跟前飘着的女尸皮肤质地极佳,呈现出来的无任何血色的一片灰白,这样很正常,毕竟对方是死人皮肤就该是这样的颜色,但是身体的背部却没有充血的暗紫色,按说人死后血液不流动了,血液就应该积聚在背部区域。所以说,死人在我面前飘着虽然可怕,但是她的状态很正常,确实符合死人的状态。 这时候,我对视她的眼睛才发现了,她的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从没见她晃动过眼珠,自始至终她的眼睛就是一个状态——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这不就是说明她是个死了无意识的尸体嘛,饶是如此,我也不敢跟她对视观察,只得放弃。 虽然,她不像尸变的僵尸那样,长指甲獠牙,不过也是在双手自然下垂,呈现自然弯曲的状态,自从我见她飘上来以后一直就是这个状态,没有任何变化。刚才无意间跟她的手碰触了一下,柔软且松弛,按下去还真就是凹陷一大块,里面就像打满了气一样。她虽然能飘,却没有任何动作,看得出来,她已经严重尸僵。 至于她那白皙赤裸的双脚,涂着红指甲,脚尖向下绷直,最明显的就是克服了地心引力,离地三尺左右的距离飘着,轻飘飘的就跟空心的一样。 要说她还有什么奇怪或明显问题,那也就是他那傲人的双峰了,目测应该是个c号的罩杯……真该死,我怎么能对死尸想入非非呢! 都这个时候了,危机凶险万分的时刻,我居然还会打量女尸的身材,想想自己简直就是个变态,我在暗骂了自己一通后,竟然还有一点不怕了。倒不是这女尸还有点妖艳,而是我看她只是个气球,除了随风飘动,不会有任何本体的动作,就像是人皮玩偶。我瞬间来了兴趣,这女尸是不是只有皮啊? 我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女尸,仍旧发现不了什么问题。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大胆地呼吸了起来,嗨,自己吓自己,这不过是一具轻飘飘的死尸而已。 不知道是我刚才的打量冒犯了她,还是我的活人气息吸引了她,女尸突然就有了动力,朝前一顶把我就逼到了角落里面,这下我身贴墙角无处可躲。她不是死的吗?怎么突然活动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得,我还是大意了,她本来就是一具有杀伤力的死尸,看来今天我是要交代到这里了,可惜了,我还没有娶媳妇呢! 见已经无路可逃,我却依旧找不出来了能对抗这具漂浮女尸的方法,刚才我多次重击全部无效,也就是说,物理输入对她来说就是个零。我已经能够感觉到了今天就是我的末日,以后每年的今天全都是我的祭日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祭奠我这个籍籍无名之辈。就在我这一思一想的闪念之间,那女尸突然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眼还是那样不会移动的眼,但是白色的瞳仁却变得无比猩红;原本自然下垂的直发,突然凌空飞舞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的章鱼触须;就连他那垂在腰际的双手也突然向前一抬,变掌为爪,冲着我的脖子就抓了过来。 我的妈呀,这不就是僵尸抓人吗?见情况危急,我本能地就想要躲开,可是那恐怖的女尸动作迅速目标精准,我根本没有躲过去。虽然,她一捞一抓,没有掐住我的咽喉,但却还是被她揪住了衣领,然后就贴过身来,一下子就把我这一百六十多斤的身子提溜到了旧窗子前,将我死死地抵在了窗户上。她拿捏我就跟拿捏一只小白兔一样,我只有任其宰割的命。 我被她死死地提溜着双脚离地,她却主动把脸凑了过来,眼瞅着这死尸就要把自己的鼻尖触碰到我的面颊了,我却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又无法形容的味道。那是一种尸体腐败的臭味和一种香灰的清香味道,看来防腐工作很到位。跟她四目相对,她那猩红的眼睛就像是一滩浑水,似乎能够勾魂摄魄,我总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她那冰冷的双手触碰到我身体的那一刻开始,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我冷得很,快要成冰棍了。 可就是如此,我还是想要反抗,说白了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我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是出来了,却还是挣扎不掉,她抓我的手越抓越紧。想象不出来,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想要挪动下身子,却只能被她按在窗户边上摩擦想动却又无法动弹,看来,接下来我也要抛弃我的肉身成鬼了。 饶是如此,我还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反抗,自己的手和脚还能乱舞一阵,对着她的身体上下其手招呼着,但是,每次一打全都是打在了软软的皮囊之上。除了让她的尸体形变一下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伤害,反倒是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也越来越上不来气,这玩意感情是要活活憋死我啊!那该死的婆娘真狠心,死了都不放过我,再说,我与你有何冤仇? 现在,我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只能干瞪着眼,看她掐我。现在,我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只有认命了。死是最终的结果了,不甘心的是,我居然会被这个臭婆娘活生生地给掐死了。算了,死就死吧,脑袋掉了还是个碗大的疤呢!这女鬼能给我留全尸已经手下留情了,现在我彻底没有反抗的能力和意识了,只能自暴自弃地安慰自己,求求老天下辈子被给我这么轻的八字,要不我死也不会甘心的。 等我真的成了鬼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查你这恶婆娘的良心,为什么对我要下如此杀手? 还有你这个该死的斯文呆瓜,不,应该叫你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你口口声声说强化我的眼睛,却把我送给女尸享用,她莫不是你的亲爱的?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把你大爷我诓骗到天龙道馆来,就是为了杀我是吗?要我给这女尸当替身,老子成了鬼再来要你的命。 栓子兄弟,我下来找你了,我今天也将落地成盒,无法留在阳间调查你的死因,再为你报仇雪恨了,你在下边等我,我成了鬼以后还会再找到你,跟你继续做兄弟! 还有可爱的胜男,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我还没有带你去玩,去看电影,去见我的家人,更没有向你求婚。但,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你等我成了鬼再化身成守护你的天使。 …… 大脑很乱,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些什么有用的还是没用的。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那张死人脸;我停止了呼吸,我临死前不再挣扎了,想着这样还能死得快一点,干脆一点,不至于死前还有那么多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死之前,大脑会本能地回忆一下人生的过往,就连刚才那紧张的心境也平静了下来。就在我安静地等死这片刻,往事就像是一页页剪辑的片段一样,在我的脑海中一张又一张的剪影掠过,儿时我的那些光屁股的玩伴;慈眉善目的爷爷还有奶奶以及我那勤劳的父亲温柔贤惠的母亲;再有就是跟我相识相知又相助的尹胜男……再有就是,咦?这是什么东西? 我睁开了眼睛一看,原来是一根红色的丝线,使劲拉了一下还挺结实。刚才,这一拉那女尸就像被冲动了提拉锁,猛地往后抽动了一下,她掐我的那股强大的力量也松下来了一半。 这是什么个情况,我的记忆里什么时候用红丝线了?哦,不,我这不是回忆,我是实实在在地摸到红丝线了。我立即反应了过来,刚才女尸掐我的那双手松开了,我的呼吸道被打开了,呼吸也顺畅了起来,敢情这女尸是个提线人偶啊!欸,不对,我刚才明明已经闭上眼睛了,我是怎么看到这红线的,我又是怎么会摸到的,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不见红线,但我却实实在在地抓住了红线,我再定睛一看若隐若现的红丝线越来越清晰,直到我能完全看清楚了它的存在…… 现在我的眼睛更明了,呼吸道完全被打开后的我,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山野的空气,只不过那女尸带来的异样味道也被我吸进了呼吸道里面,恶心得我差点吐了出来。可是,我却顾不得难受,刚才供养不足,体内的组织细胞都差点罢工,得赶紧把欠它们的氧气还给它们。 红线,红丝线一定不只是这一根,我得赶紧都找出来,我的直觉告诉了我。那女尸被操控的关键就是这些异样的红丝线,将会是我成功脱险的关键。 我一着急,刚才那清晰的红丝线却又看不见了,虽然我手里还在抓着那看不见的线。但是,那耸人又可怕的女尸依旧飘在我的跟前,我的视角范围内没有丝线,反倒是她那张恐怖的脸占据了一大半。她似乎很不甘心被我擎住了能约束她的红丝线,猩红的眼睛,扭曲变形的脸还是那样吓人。她想要弄死我,可是被我擎住了红丝线,她只能发狠却不能上前。 我知道,线很重要,可我偏偏看见找不到。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刚才已经从容赴死了,还是在闭目的状态下就能看到摸到那红色的丝线,清晰得很呢!可是,现在我越想看越着急看,就越看不到。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赶紧又闭上了眼睛,试试在闭目状态下能否看到那红线,眼睛虽然是闭合的状态,可是我却没有在看见刚才淡定意识下见到的红丝线。 怪了,我明明看到了红丝线了啊,怎么现在就看不到了呢?我刚才闭眼能看见,集中精神后,睁眼也能看见的。这是不是真的跟我的眼睛有关系,还跟我的情绪有关联?我又一次开始了头脑风暴,拼命地检索回忆的碎片,刚才的我是濒死状态,万念俱灰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因为什么都不想了,所以就真的放松了,心情也就跟着平静了下来。 对了,那丝线是不是要我冷静下来以后才看得到?一定是这样的。 我拼命地压制住自己沸腾的心情,尝试着再次发现那红红的丝线,好拿捏住,顺便控住女尸的行动。 还真让我给猜着了,就在我的情绪冷静下来后,那些若隐若现的细丝线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平静又缓慢地把眼睛睁开,太好了,红色的丝线还在,有三根正好连接在那女尸的天灵盖上。 不过,那女尸只是被我擎住了头顶三根丝线中的一根,她还是能动。此刻,那具恐怖的女尸已经张开了她的小嘴,露出了尖锐锋利的獠牙,正准备扑到我的脖子上对我的颈动脉下嘴,好吮吸我那香甜的o型血。 要是向我扑面而来的是一个有着傲人身材的美女,哪怕凶一点也没事,我肯定毫不介意,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拒绝一个女人的投怀送抱。对于男性同胞来说,美女的主动,绝对是一件梦幻般的美事。 可惜的是,向我扑过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带着特殊臭味的女尸,她的主动不是示好而是要吸我的血,这就不是美不美的事情了,而是要命不要命的事了。吓得我赶紧把头偏向了另外一边,女尸一口没咬到,又来第二口,这一次只是趴在了我的肩头咬了一口空气,在我的耳边发出了一声“嘎吱”清脆的牙齿碰撞音。 这一下子虽然没有咬到我,但还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我真的被咬到了脖子,安有命在?这该死的女尸,真要命。 不过,好在我依然淡定,通过女尸这件事,我还学会了一点,那就是处事一定要冷静,只有沉下心来,才会处事不惊。我赶紧顺着那几条红丝线看了过去,一直看到女尸的头部才注意到了原来女尸的头部,是三根金针连接的红线。我这下彻底弄明白了,女尸活动也是受到这几根针线限制的。要不是有这些红丝线做引子,我还真没办法发现这女尸头上的三根针。 不论管用还是不管用吧,反正我已经是被逼到绝路上命悬一线的人了,只要是救命稻草那我就得抓。于是,我赶紧出手,趁着女尸还扑在我的肩膀的时候赶紧抓她头上的金针。我这一把抓过去金针没有抓到,倒是被她那有生命力的头发给缠住了,与此同时,她的黑发还把我的脖子给纠缠住了。这女尸不讲武德啊,咬不到我,就用头发缠绕我的脖颈是吧! 没事,我右手没抓住,还有左手,赶紧又一把向她的头顶抓去,却不想这女尸头刚好往回一收,让我给抓了个空。紧接着,女尸又瞄准了我的颈动脉,猛地向我的脖子咬了过来,我的脖子无法移动这一次她要是下口,我肯定被咬死。左手来不及先她去拔针了,直接左手去掐她的脖子,被掐中后,脖子塌陷了下去,她的气球脑袋也跟着向下一弯,三根金针正对我的牙口位置。 对于,我的双手虽然挪不开,但是我的牙还能用,在这咫尺间的距离,我只要一张嘴就可以把金针咬下来。那就动嘴吧,我猛地把嘴巴张开向前一口咬去,猛地一用力,一口把插在她头上的三根金针咬了下来。 没想到这金针一出,那几根红色的丝线就绷断了,刚才还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女尸立马松开了对我的束缚,自己那饱满的身体也成了泄了气的皮球,空瘪了下去,一点点地降落到了地面,成了一张完整的人形皮囊。我看她软了,不凶了,赶紧双脚离地使劲跳起来朝这层死人皮使劲地跺了好几脚。 完后,我也跟着成了泄了气的肉球包,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跟死亡如此接近,劫后重生的我没有任何喜悦,反而累得不行,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看着地上那软趴趴的人皮,想象着刚才她的凶悍,我彻底虚脱了,真是危险啊,果然这天龙道馆是大煞之地。 我掏出来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多了,我和这个死人折腾了这么久…… 反正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还来及,反正我是又累又困,让我睡一会儿。 就在我刚把眼睛合上还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却听见高处传来“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鼓掌声,睁开眼睛一抬头,这不是就是该死的斯文呆瓜吗? 此刻的他,正蹲坐在那残缺的房梁之上,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还对我双手比出了大拇指:“牛逼,你真是牛逼,这么难搞的甩皮女鬼,让你给搞定了。” 说完,他把手中的手电打开,照了下地上的死人皮,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手电筒扔给了我:“接住了,给我把这张死人皮照好了。” 我接住了手电筒,照着那死人皮,斯文呆瓜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黄符,立起两根手指念了些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就扔了下去,那张黄符就像安了导航一样,贴在了人皮上。‘噌’一声,冒气了一阵火花,那张死人皮更扁了一些,看样子,斯文呆瓜已经用黄符镇压住了这甩皮女鬼。 我正准备开口大骂斯文呆瓜,却被他抢先一步开口了:“不错,不错,你比我想象的靠谱多了。我都没办法确定金针所在的位置,还是靠你的阴阳眼给发现了,还给拔掉了,这倒让我省了不少力气。我是真的没找错人啊,你做我的搭档再合适不过了。想当初,我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好不容易才把甩皮女鬼的恶魂,封印在了她自己的人皮里面。却不想,我许久不回来,这女鬼竟然又成了气候,幸亏有你替我解决了这个麻烦!” 斯文呆瓜已经现身,刚才我都被修理得连命都差点没了,这个家伙还在嘿嘿地傻笑。登时,我的暴脾气就上来了,真是恨不得把他当成日本鬼子手撕了。 他一个腾转挪移就从残垣上跳了下来,比我对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嘚瑟得不要不要的:“你啊,美中不足的就是,你不会拔金针,哪有像你这样三根针一齐拔的呢?真是可惜了,我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好不容易收伏了这个甩皮女鬼,将她的灵魂收进了他的皮囊中,再搞出来这个可以随心所欲操作的好物件,你应该按照顺序来拔针,坎艮离记住了吗? 五行八卦我哪里懂啊,虽然说我是个写灵异的,但是跟专业的人士比起来,我就是个半吊子。于是,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去你妈的坎艮离?杨显,你个狗屁道士,我日你八辈祖宗,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刚才,我被这鬼修理的时候,你躲哪玩去了?你是不是想要整死我,给你的这个女鬼姘头找替身是不是吧?你真是用心险恶啊,王八龟孙。” 斯文呆瓜听我骂得他如此难听,正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住了,可能刚才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于是,做出了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我似乎都看见他眼中滚滚的热泪了。 “张若虚,你别生气,其实吧,这事我是有点对不起你,但是没办法啊!我上次回来的时候,也被这个甩皮女鬼缠上了,根本就拿她没办法,因为,我没有你这样的阴阳眼。所以,就看不清连接她头上的那几根血线,只要找不到血线就发现不了隐藏在皮上的金针。好吧,我承认我叫你来天龙道馆是有私心的,就是想要靠你的阴阳找出来金针的位置。我确实该出来帮你,但是,我也怕死!” “怕死,你还知道怕死,你怕死,就要牺牲我吗?你师傅怎么教你的?” 接着,他又故作委屈地说道:“张若虚,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自己说过,你要我告诉你,关于你这双眼睛的秘密,我确实也答应了要提升你眼睛的能力啊!你忘了?现在,我告诉你了,你的眼睛能力又得到了加强,你还说我整你,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我听了一愣,我有说过要知道我这双阴阳眼的秘密吗?而且还说提升了我眼睛的能力?此话又从何说起?难道说,我只要冷静下来就能看到不易发现的东西吗? 斯文呆瓜见我有愣住了,微微一笑,对我揶揄:“你看你,成天到晚发愣,以后你别叫张若虚了,你叫愣子得了。” 接着,他弯下腰去从地上捡起来了女尸泄气后剩下的那一张人皮气球,指了指我的手电筒说道:“这个就是我给你说的好东西了,你拿手电照一照,看看是什么!” 说实话,我对于死人的各种物件都比较抵触,因为,我见的鬼多了去啦,真不想沾染死人的东西。不管斯文呆瓜如何对我解释说,这东西是怎么无害又是什么皮影的,我都不愿意相信。因为,我真真切切地看到这张死人皮刚才充气的时候那凶悍的模样,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尸啊,比僵尸还凶的那种,现在不过是泄气了,才像是蛇蜕。 我老是感觉斯文呆瓜手中的那个玩意会再一次变回刚才那具凶尸,所以,我已经从心里对这张皮建立起来了心理防御。所以,我生气地一巴掌打开了斯文呆瓜那只拿皮的手,道:“去一边去,我才不要看你的死人皮。” 斯文呆瓜还是不恼,反而对我使出了激将法:“怎么,你一米八的大个子,还怕一张死人的皮!传出去你还怎么混啊?可笑不可笑?” 确实,他这句话戳中了我的软肋,我这个人就是好面子,与心里的抵触相比,现在的我更受不了的是被斯文呆瓜这么无尺度地嘲笑。于是,我硬着头皮伸出手去把他手里的人皮接了过来,另外一只手则打开了手电细细地看了起来。 正如斯文呆瓜所说的那样,那东西还真就是一件‘皮影’,但确实人皮做得良好质地的皮影,真要是拿去表演皮影戏,绝对比驴皮好得多。不过,我觉得这东西被叫做皮囊应该更合适!这个皮囊都是完美无瑕的,鼻子,嘴巴还有耳朵全都是真人身上剥下来的,那剥皮的手法绝对是当世无双。再看那副皮囊是从头顶到后背再到后臀都被用细微到不能再细的红丝线给缝合了,因为有长长的头发遮挡,被人猛地一看,真看不出来这其实是一张皮。 “红丝线?血线?”我突然想起来了,刚才斯文呆瓜说的那句血线,于是连忙问道:“斯文呆瓜,说的血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看到的红丝线。” “对,就是你说的红丝线,不过线的红色是用女性的经血染红的!其实,经血的功效多了,经血属阴,可以隐藏控制甩皮女鬼的线,只是很多人觉得不吉利!”斯文呆瓜说道。 “那这个甩皮女鬼是怎么成鬼的?既然是鬼,还被剥了皮,想必是个凄惨之人吧!” “谁说不是呢!简直不要太惨,她本是民国的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只因为出生的年月日时皆属阴。这才被降头师盯上了,将她掳走,活剥了人皮,用来炼降头,只不过后来出了岔子,降头师镇压甩皮女鬼的巫杖被人抽了出来,释放了女鬼,她不仅杀了降头师,还四处害人。我那个死鬼师傅,废了好大劲才把她收伏,念她可怜,才把她做成了人皮气球。只不过,这里荒废了,这张人皮出了问题,天龙道馆才又开始闹鬼。” 听完了斯文呆瓜的讲解,我又发出了感叹:“原来这个女人跟我一样八字那么轻啊!” “你错了,谁跟你说全阴的生辰八字就轻啊,阴性生辰跟八字轻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我又捏了捏那张人皮,还别说,质地和韧性都很不错,就算是人皮,还能保存这么久不腐烂一定是有手段的。脱口就问:“这玩意还真不错啊,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把他保存地这么完好的?” 斯文呆瓜切了一声,说:“保存的不错吧,这人皮可是用尸气和供香维护的。” 我听到尸气两个字,立马骇然,慌忙地将手中的皮囊一扔,我的身体立马起了鸡皮疙瘩,那东西是用尸气维护的,我刚才还这捏捏那搞搞!岂不是又在肆无忌惮地跟死人的物件亲密接触了,想到这里我一阵心惊肉跳。 第六百五十三章 另类的人生(十八) “fuckyou!斯文呆瓜,你怎么不早说,晦气,多晦气啊!” 斯文呆瓜见我把人皮扔到了地上,有点不高兴了,赶紧心疼地把它从地上捡了起来,像宝贝一样拍了拍,掸了掸上面的土,说:“哎呦,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多好人皮子啊!” 说完,他就小心翼翼地把这副皮囊整整齐齐地叠成了四方状,拿在了手里,接着又不屑地对我说道:“瞧你小子那点出息,不过就是一张人皮沾了一点尸气和供香的香气吗?至于不至于把你吓成这德行?我说啊,你对得起你的这双阴阳眼吗?” 既然斯文呆瓜又提到了我这双阴阳眼,我就赶紧接住了他的话头,一连对他发出了三发拷问:“你刚才不是跟我说已经把阴阳眼的秘密告诉我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还有,我的眼睛为什么能看到鬼?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眼睛不一般的呢?” 斯文呆瓜听我问完了问题,也不跟我说话,只是对着我僵硬地晦涩一笑,然后,兀自地走到了天龙道馆的门口,抓住门闩往外一抬,也不知道它触动的是什么机关?不过,他有这样的操作一定是有自己的说法,要不然他何必这么做呢? 他笑咯咯地指着外边对我说道:“道馆里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来,咱们出来说。” 真搞不懂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跟着他走出门一看,原来外边还有两个树根坐的木凳,只不过有些年头了,由于没人保养已经显得破败了。我和斯文呆瓜刚刚坐下,他就在我的耳边击了一掌,问:“喂,张若虚,我拍手掌的声音,你听到了没有?” 斯文呆瓜问这么傻的问题干什么?我又不是聋子,这么清脆的一声手拍手,我怎么会听不到呢?于是,说道:“当然能听到了,你拍掌的声音那么响,还那么脆,我这耳朵好得很。” 接下来的问题,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因为这个呆呆的眼镜男问题很专业。 “那么,超声波还有低声波,你能不能听到呢?”斯文呆瓜的表情很猥琐,他确实把我拿捏住了,这个问题,我确实回答不出来,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了。 “有话你直说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是蝙蝠我怎么能听到超声波呢,再说了低声波还有超声波又不在人类接收声波的范围内!”我摇着头,噘着嘴根本不明所以地说道。 “嗯,你说你的耳朵能听到声音,但是超声波确实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声音,却是这种波次不在人类的接受范围,但是,蝙蝠和海豚却能接收超声波,那么你说吧,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呢?实话实说啊!”斯文呆瓜的问题我似乎听了明白了一些,知道怎么回答了。 于是,我刚要开口,就被斯文呆瓜打断了,他说:“别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听我说完。这个道理就好像是人的眼睛一样,有的东西人看得到,有的人看不到。其实光源也是不同波段的,刑侦有一种仪器叫多波段光源,就能检查到不易发现的痕迹。” 不就是解释个阴阳眼嘛!一会给我整超声波的,还一会给我整多波段光源什么的。 我很纳闷地说:“你说我眼睛呢,怎么又给我扯超声波了。这个问题是初中的物理知识,人类的耳朵只能接收到20赫兹至赫兹这个频率段的声音。如果超过了这个频率范围的声音,那就不是人类可以听到的声音了。超声波的频率远高于人类耳朵的接收频率范围,一般人还真的听不到。不过,特殊体质的人类也有,极少有人可以听到高频率的声波。” 我回答到这里,突然像触了电一样,抖了一个激灵,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鬼怪的存在就像是超声波的存在一样,超过了人类能够感知看见的范围吗?” “这是你自己得出来的结论啊,我可没有这么说啊!你的话是你自己说的,不代表我的观点,也不是正确答案。”斯文呆瓜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咧着嘴慢条斯理地跟我说道。 然后,他就停顿了一下,自我酝酿了一下词汇,说道:“其实每个人的眼睛还有耳朵,都是有接受范围的,就比如说人的眼睛吧!有视觉的极限,就像超声波和红外线光源一样,你听不见超声波看不到红外线光一样,听不到和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所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是相对成立的。一个人如果看不到某个东西,不能说他不存在。” 说完,他有意地向我背后狠狠地瞄了一眼,我还以为后面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搞得我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因为他总是一惊一乍的,前一秒你还精神很放松,后一秒他就语出惊人,能把你吓得灵魂出窍,要说吓死人不偿命,我第一个出来反对。 不过,我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我气愤地说到:“好你个姓杨的臭道士,总是有事没事给我整恶作剧,迟早得给你吓死,吓死了我,怎么帮你找长命锁啊?” 斯文呆瓜接着说道:“其实谁都知道,我们看到的任何物体,都要借助光,光照射在了物体上面,物体的材质不同就对光线产生了漫反射。反射出来的光线,进入了人的眼球内,我们才看到了形色各异的事物。但是,每个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每一样东西都会对光线进行漫反射,也就有了独特的频率。跟你直说了吧,耳朵无法听到所有频率段的声音,眼睛同样无法看到所有东西。只能说,人眼可以看见大部分东西,但是小部分的不在可视范围内。” 我真是服了斯文呆瓜了,这么晦涩难懂的物理知识,让他解释得如此透彻,就连鬼怪神奇这些玄学的奥秘知识,他都能用唯物论的理论给解释出来。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虽然说,他的道法一般般,但起码理论基础还是过关的。此后,我对灵异的世界也要换个角度来看了,科学尽头是玄学,我看应该反过来,那就是玄学尽头是科学…… “当然了,你也可以把灵魂想成是一种介乎于物质和能量之间的特殊存在,这种东西就是我们所说的魂魄,三魂加七魄。只不过,鬼魂这玩意很特殊,因为它们对光线产生漫反射的条件相当特殊,已经远远超越了正常人的可视范围,所以人眼根本无法捕捉到鬼的踪影。这也就很应景,你刚才说的物理知识,只有极少的人可以听见超声波。当然了,人眼可视范围有限,但是,狗眼可视范围就大了,所以,不少狗能看见鬼,想想你的阴阳眼。” 我明白了,点着我的头,慢慢对他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就是那些少数范围内可以看见鬼的人了,狗能看见的脏东西,我也能看见,嘿嘿。” 突然,我就又感觉不对了,居然那我的眼睛和狗眼相提并论,这不是拐着弯骂我嘛!我当时就急了,质问道:“好你个斯文呆瓜啊,那我的眼睛跟狗眼比,你暗指我的眼睛是狗眼,狗眼看人低,看鬼高是吗?你竟然把我跟狗相提并论,我跟你小子没完。” 斯文呆瓜诡异一笑,然后指着我的眼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对我解释,说:“道理类似而已,我没说你是狗眼,是你自己承认的,不要诬陷我啊!” 接着,他又一次说:“你小子的运气简直不要太好,还记得那一次我们一同坐火车吗?也就是那次我认识到你了,你在火车上闹出来的乌龙,我就发现了,你小子有一双我辈中人求之不得的阴阳眼。阴阳眼之所以宝贵,完全是因为阴阳眼能辨识阴阳。不过吧,我第一次见你确是在一起丧事的现场,我看面相就猜出来你八字轻了,像你八字这么轻的,真是稀有品种。再说阴阳眼,那必须非常巧合,必须要生下来就是个命格很轻之人,而且还要喝一种特殊的药粉才能开启阴阳眼。哦,对了,那种药粉叫开阴散,不知道你听说过吗?” “开阴散?有点印象,怎么这种药粉有这么大的功效,可以开我的阴阳眼?” “开阴散,是黑狗一类可是范围较大的动物中的母性,它们也要死于非命,这样才会怀恨这个世界,带着极重的怨念死。从而怨气极重的魂魄就会留在尸身里面。到时候,再有个颇有道行的人,把母性动物的眼睛挖出来,研磨成粉,混合水或奶给八字轻的孩童喝下,那样冤死的动物之魂就会填补八字轻之人较弱的三魂。同时,也就开启了这类人的另外一项能力,也就是可见鬼怪的眼。”斯文呆瓜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我听得很真切,确实,狗性属阴,很多阴性重的东西可以开发自己的潜能。原来我小时候还喝过开阴散,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怪我的邪祟阴物这么敏感呢,那是因为我小时候就被刺激开发过这方面的潜能。 “张若虚,之所以说你命好,为什么呢?因为,人要获取阴阳眼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而你恰好,这些条件也全都满足了,所以说命好,运气好。若是,吃了开阴散的婴孩八字过强亦或是成年吃了开阴散,人的三魂就会压迫药粉的三魂,使其魂飞魄散,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药。如果,喝下开阴散的婴孩八字轻,命格弱,再吃下了开阴散,那么药粉里的三魂就会干扰较弱的人类三魂……我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吧?”斯文呆瓜摆了下手,不再说话了。 “不用你说了,我知道什么意思,难怪我有时候时运那么低呢!补齐了魂,但是时运就差得跟狗一样!靠。”我说完,不满意地爆了一句粗口,又一次抗议起来了斯文呆瓜。 斯文呆瓜又是噼里啪啦一顿嘟嘟:“取那种可视范围大的动物的眼睛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些有道力的人为了练开阴散,专门找怀孕多胎的动物母体,将其残忍地杀害。这么做太损阴德,容易遭到报复的。就拿这甩皮女鬼来说吧,虽然,不是用来炼药,但却残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那怨念重的女鬼一旦释放,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有灵性的动物也是这样。” 他这一番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二十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听人跟我解释自己的阴阳眼。 斯文呆瓜这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只能听他滔滔不绝:“这阴阳的练成,我也是从一本道法里面了解到的。因为,各方面的条件太过苛刻,首先,八字轻到离谱的婴孩很少有,大多都在婴幼儿时期,就夭折了。其次,眼睛可视范围广、母体、怨念还要重到不行这三方面的条件更是难得。所以,我就没认为有人能后天获得阴阳眼,权当一个笑话了。” “就连我那个老不死的臭师傅,活了快一百年了,也才遇到了一个有阴阳眼的人。可是吧,我却遇到了,在火车上看你那神神叨叨的劲头,我才知道你是有阴阳眼的人,你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有阴阳眼的人。所以,可以这么说,你是天选之人。”斯文呆瓜说着说着,就把话锋一转,继续开始了对我说,揶揄我的话。 “别看你的眼睛可以识别阴阳鬼怪,但毕竟你是天生的人眼,只不过靠开阴散,可视的范围开阔了而已。你的眼睛跟那些动物的相比,差远了去了。不过,你是真的挺瞎的,就跟蝙蝠似的,活着的瞎子。听觉好的人有个限度,顺风耳嘛!不过,你可不是千里眼,最多是就是比正常人能多看见一些的眼睛了。不过吧,就算是这样子,你的眼睛也是百年不遇了。因为,你的眼睛也比我们这大多数人的眼睛好太多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原来八字轻也是有好处的,可我却没有享受到任何一点实惠。反倒是,惹到的麻烦事越来越多。 我又问道:“你手中的这个人皮是真的你用来演皮影戏的道具吗?” “不是,这是可以用来操控的鬼魂,现在,就让我给你解释一下。”说完,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小木人,木人的后背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符文。 “看到这个木偶了吗?这东西是和人皮用魂线连接的,那能牵鬼魂的线就是我说的经血线。当然了,你完全可以把木偶人和人皮气球的组合当成是一组大号的提线木偶。有点类似于欧美恐怖片《死寂》中玛丽肖的人偶娃娃。魂绳呢,本来是特殊材质的经血染红的绳子,但是因为连接了甩皮女鬼那惨死人的深重怨念,就成了看不见的线,相当于线和金针与鬼同频和同位素,一般人也就看不到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不一样,它的频率很特别,不同于鬼魂,是独立的存在。所以,你不用心看,你也看不到。等你的眼睛有了这一定的水准后,才可以看到丝线和金针的存在。所以,我出于提升你眼睛能力还有帮我收尸甩皮女鬼的双重目的,把你放进了天龙道观里。虽然,我这么做损了一点,但,效果是好的,鬼让你收拾了,你的眼睛也被加强了!” 斯文呆瓜说的话倒是很轻松,却把我差点牺牲了,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说道:“你的做法岂止是损一点啊!简直是,损他妈给损开门,损到家了……” 斯文呆瓜也没有跟我计较,说了这么多,已经口干舌燥了,松了一口气,悠然地哼着小曲。我也弄明白了,原来这个人皮就是个提线的玩偶,他就是靠着经血染红的魂线来操控的这甩皮女鬼的,不过吧,他的这个宝贝疙瘩可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我真想掏出打火机把这该死的人皮给他烧了,谁让他不好好给我解释,还拿这么个烂死人皮吓我呢。 不过,我要是真给他烧了,斯文呆瓜百分百会找我拼命,但是我真对那死人皮有心理阴影了,谁让这甩皮女鬼,把我整得这么惨呢!于是乎,我就对斯文呆瓜要求道:“行,你本事大行了吧,赶紧把这张附魂的人皮给收起来吧!不要在玩它了,看起来怪吓人的。” 斯文呆瓜一脸茫然加一脸无所谓,还觉得自己挺有成就地说:“嘿,你小子,说的什么话!我不是早就把这人皮给收起来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刷地一下子滑落了下来,刚才太紧张,连话都说得结巴起来,颤抖着指了指斯文呆瓜的身后,说道:“你是说……那个玩意……不是你拿出来的?你也是很怕她,那你还玩她,你这不是玩火自焚吗?” 斯文呆瓜头也不回,还对我进行鄙视:“诶,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弄人皮是让甩皮女鬼给我办事的,我又不拿她来吓人!况且,我也不敢拿她出来吓人啊,把人吓出来个好歹,我可担不起。你可不要误会我,咱们有言在先的,为的就是要把你的眼睛开发完全,而我开发你眼睛的方法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的眼睛已经彻底被开发了。” 真要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我的眼睛开发好了,那我不就可以回归到我本来的生命线上去了嘛!没必要在这里继续陪着这个臭呆瓜继续消耗了,我正在想着要不要跟他发一顿火,反正,我马上就要苏醒了,也不怕得罪这个该死的斯文呆瓜。 可惜呀,遗憾的是,我在这个时候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依旧举着手对他说:“我说,杨道长,你……你看看……你看看你后面,再说吧!” 斯文呆瓜还是不信,总认为我是在没事找事,但看我被吓成了这个模样德行!还是忍不住了,选择相信我回头看去,没有想到的是,他才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嚎了一嗓子,立马窜到了我的身前,一脸不解地看着我。和我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在他刚才所坐的位置后面,那个被他已经叠好的皮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充满了气。一脸怪笑阴鸷地站在了他背后已经有点时间了,而斯文呆瓜还没有苏醒过来。 那人皮气球飘在书呆子刚才坐着的位置,说不出来是笑,看不出来是怒,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俩人看,一动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就是因为女尸不移动,我们也不敢一动,我们两个人和一副皮囊隔着一米的距离,彼此相望。说不准,这个空有一身人皮的皮囊,还没有发现我。 好半天,我才用肩膀撞了撞斯文呆瓜:“你是不是故意的,又把她放出来吓唬我的?” 他冲我一瞪眼,神情很无辜,像是在抗议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开玩笑了,我哪有功夫去吓你,再说了,我怎么知道它会这样的?这人皮我也还是第一次使用。都怪我那个死鬼师傅也不给我留一个使用说明书!”斯文呆瓜也有点怕了。 我心说:“哎呀,斯文呆瓜,你大爷的,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使用说明书,你当这是你买的家电啊!既然,不会使用,那你瞎用什么呢,都怪你,非要把操控甩皮女鬼的木偶拿出来。” 可能这个甩皮女鬼听见了我和斯文呆瓜的窃窃私语,我们刚发出声音,那具女尸就像我们这边漂浮了过来,斯文呆瓜见形势不对劲儿,突然一声大喊:“快跑啊!” 话音刚落,斯文呆瓜倒是动作很快,一溜烟就又跑进了道馆里面,好几秒后我才反应了过来。这时候,斯文呆瓜他已经跑到院落里面了,我还在后面呢。 “靠,你跑也不提前说一声,想拿我喂女鬼是不是?你小子的真不厚道!”骂完了以后,我还是得跑啊,斯文呆瓜都怕这张人品气球,更别说我了。真要是再被抓住了,非得被那女张皮的獠牙在脖子上开俩牙洞,吸干了血呢! 等我跑进了院子里面,正看见斯文呆瓜费劲了力气蹲在一处角落,不知道正在瞎忙活着什么,只知道他很吃力!直到,我走过去才发现,他正蹲在地上尝试解一根系在石柱上的大粗尼龙绳,那根绳子被染成了黑色,在漆黑的夜里。你要是不使劲去看的话,那是不可能看到的。我打着手电顺着绳子找过去,绳子的另外一头则从房顶上的一棵枯树上穿过,仔细看去,那竟然是一个铁制的滑轮被固定在了大树杈上。就这样子连过来,拉直了以后系在了斯文呆瓜正在拆解的那个大石柱上面的绳索。 斯文呆瓜见我跟个没事人一样,呆呆地站在一边看他操作,也不上来帮忙!恼火地说:“你个呆子,看戏呢?还不快过来帮我忙!” “啥?帮忙,你搬这么大的石墩子干嘛?有用吗?”我看着他就质疑说 “废话,这是我加上的机关,就是怕万一对付不了邪祟了,好用这东西,把门给关上!”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斯文呆瓜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之前我还真以为斯文呆瓜道法高明呢,没想到这物理装置也玩得这么溜。原来,他早就做好了物理隔绝甩皮女鬼的准备,我更佩服他了,真不愧是高才生,看着呆头呆脑的,其实一点也不憨,一点也不傻。 按照他的这个滑轮装置,只需要把绳子的另外一头系紧大门上的拉环上,再从外墙使劲往这里一抛,然后,只需要一个人在这头使劲把绳子一拉。向内开的大门就被死死地关闭上了,最后,就是再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一个坚硬又沉重的物体之上。显然,斯文呆瓜选择的是这个大石墩子,这也就是他给天龙道馆大门上的一道大锁。 想通了这件事,我是觉得又好笑又可气,斯文呆瓜从我们在火车上相见那一刻开始。无时无刻不在装逼充大腕,谁能想到这个孙子也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出丑的样子,我就好开心,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这么手足无措。 看斯文呆瓜那着急的样子,我就好解气,谁让你之前总整蛊我,活该!他越着急就越解不开绳结,那飘着的人皮气球也越飘越近,我也没再跟他计较,毕竟现在我们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赶紧端起来了手电筒给斯文呆瓜照了个亮。不过,显然已经晚了,刚才他抹黑解绳子,非但没有把绳子给解开,反而把绳子给系紧了,打成了一个很复杂的死结。 眼瞅着女阿飘越来越近,时间也越来越紧张,斯文呆瓜还在那里焦急地冒汗做无用功,便对他大喊了一声:“你这头蠢驴,连一根绳结都解不开,还博士生呢!你就不会拿刀把绳子看了吗?哪怕用火烧啊,烧也可以把这绳子给烧断啊,是不是。” 斯文呆瓜头也没有抬就跟我说道:“你傻啦!先别说我没有刀,就算有德国产的双立人刀也砍不断。这可不是一般的绳子,是老不死的给弄的牛筋绳,还是被桐油浸泡透了的,不仅结实还坚韧,除非你拿到上古宝刀来砍,削铁如泥吹毛即断的那一种。” “我靠,这也行。”我无语地拍了一下额头,差点晕过去。 老杨半仙,你个疯道士,搞这么多豪华装备干什么?你不就是个能算命能定阴阳乾坤的老道士吗?弄这么结实的绳子干什么用啊,哪怕是提木桶打水,也犯不着弄这么结实的绳子吧,何必呢?何苦呢?在心里挤兑完死去的老杨半仙后,我还是得给斯文呆瓜照明,只能期待他早点把这个死结打开,好释放我们的生路。 斯文呆瓜还是聪明能干,就在人皮气球步步紧逼的时候,总算是把这破绳子给解开了,我和他也不废话,站起来,就往门里面冲!但是,我们俩同时犯了蠢,吃了瘪,俩人齐齐地撞在了松垮的木门上,脸和绳子亲密接触了一下木门,差点没给我疼死! 这门真是怪了,斯文呆瓜不是解开绳子了吗?按说,机关该出发了呀,怎么会这样? 我没好气地捂着脸埋怨道:“杨显,你大爷的,你不是解开机关了吗?这门还推不开,反倒是差点让我破了相!你快给我解释,你设置的是什么狗屁机关?” “喂,你不要埋怨我好不好啊,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啊!”同样被撞疼的斯文呆瓜同时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显然他不是装的,谁也不会想着让自己这们疼! 算了,门是进不去了,只有跟人皮气球躲猫猫了。这一次,斯文呆瓜还算是厚到,没有像上次那样,丢下我不管,兀自逃跑。而是,说了句,跟我来,就在前面引路。带着我穿过了,那两排破旧棺材的大厅,往里面跑去,反正大门出不去了,就跟着他瞎跑吧! 待斯文呆瓜把我带进了一间虽然破旧,但还好是个密闭的房间后,我才松了口气,而他把门一把带上,插上门闩,对我问道:“喂,你小子抽烟是不是?” “对啊,怎么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抽烟啊,抽烟减肺活量的,被追得这么紧了。你还想抽烟啊?省省吧!”我没明白斯文呆瓜的真实意图,只是以为他的烟瘾犯了,就随便给怼了回去。哪知道,我又一次理解错了,斯文呆瓜狠狠地扇了我脑袋一巴掌。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嗜烟如命啊!既然你抽烟,那肯定有打火机,我只是找你要打火机过来点了亮,你个损色加傻逼,打火机呢?拿来!” 我这才明白了斯文呆瓜的意思,从兜里把打火机摸了出来给斯文呆瓜递了过去,看他要怎么照明,是要照亮什么地方。 只见他先是把打火机一点,扫视了一下四周,将位于两个角落烛台上的两根蜡烛点燃,借助不是很明亮的烛火,我总算是能看清楚这个小房间里面的格局了。 整间屋子的主色调还是大白色,只不过还是最廉价的腻子粉给抹平刷白的,虽然说,这里的设备很是陈旧,但起码能住人,比起外边那些残垣断壁来说,这里还算像点样子。起码,有人气,多少能看出来有人为修葺过的痕迹。至于谁在这里住呢,那应该就是正在屋子里面一只手点着打火机,另外一只手胡乱翻腾的斯文呆瓜了。 要说,我怎么肯定的呢?那就是因为我在黑木桌子上发现了一本《高等数学》,就是那本,封面还缺少了一个角。至于木桌旁边靠墙还竖立着一组布艺铝管材质的简易书架,上面陈列的全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的书《哥德巴赫猜想》、《微积分》、《多维几何》就难更可贵的是,还有日语专业的书以及一本《牛津英汉大词典》! 本人是学渣,一看到这些比天书还难看懂的书籍,我感觉脑袋都要爆了,开口就对斯文呆瓜展开了揶揄:“我说,你个假道士,不伦不类的博士生。你到底是学什么的啊?你天天钻研数学和外文了,是不是把自己的道士专业给忘得差不多了?你到底是要当道士,还是当数学家,外交专家?” 斯文呆瓜没有回话,还在翻找着,我的火立马上来了。心说:“你可真淡定啊,再不紧张起来,那个女人皮就过来了,他一到我们跟前,那我们就死了。” 门外边,那装载着恶鬼的人皮气球,正在费力地冲撞着木门。听着咣咣咣的撞门声,这扇又老又旧还不结实的木门,压根经不住多少次撞击了。因为,这破门都漏洞了,等她撞开这扇阻隔之门,我不就死路一条了吗? 眼见着斯文呆瓜还在那里翻找着,我实在是气急气坏了,赶紧对他催促了起来:“杨显,你丫的,你不是道家高手吗?连这么一点事情都搞不定,亏你办长葛大爷的丧事还受了那么多钱!你对得起这么多钱吗?臭道士,你赶紧给我起来解决了外边的恶鬼!” 斯文呆瓜还是跟没听见一样,非但没有跟我对话,还在翻箱倒柜地翻腾着某样东西,鬼知道他找的是什么玩意?他对我没回应,那就是对我的不屑,我没好气地上前想要学他刚才扇我的样子,对他的脑袋也来一下。 好巧不巧,他刚好找出来了一本黄色的油纸册子,高兴地原地站起:“太好了,找到了。”先是他起得太猛,再就是我毫无防备,被他的脑袋一顶,我差点又是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等我稳住身子了,再看,他已经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了,版那本黄油纸做成的线装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只不过啊,我看到的却还是那些我压根看不懂的‘蝌蚪文’。 他看的那叫一个聚精会神啊,我本来很生气,想要打断他,但还是忍住了。这小子,十有八九是在从这本神秘册子里面找些破解那甩皮女鬼的道法。我也就收好了问候他的词语,等他出面摆平了再骂她也不迟!现在,就让他安静地先查阅资料吧! 等了没有两分钟,斯文呆瓜就跟顿悟了似的,喊了一声:“我滴个乖乖,原来这么简单啊,我真是个大傻瓜。”他话音刚落,那被撞得咚咚响的木门,终是不堪重负,被外边的那玩意给撞开了,门闩硬生落地,这门怕是关不上了。 ‘吱呀’一声,那老旧的木门,被完全打开,门外飘进来的不是那砸门的女尸,又是哪个?她是追着人类气息行动的,哪有活人,她就往哪来!再看斯文呆瓜,气得我想骂人。这孙子,居然还沉浸阅读的快乐里面,却留我一人独自受惊吓,吓到腿软。 这逼仄小屋子可真比不了外边广阔的空间,顶多十二三平方,再加上一张木板床,一张方桌,一个布艺铝管的书架和老旧的木衣柜,再合着一把木椅子和脸盆架……根本就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有门和窗,是唯二的安全出口。但是,我眼前的这个要命的祖宗已经把大门给把守的死死的,至于那窗户也还是放弃吧,离门也不过是半米的距离,只要那个人皮气球一抬胳膊就能报提溜住,再说了我这微胖的体型还不一定能不能从窗户逃遁呢! 此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自己拥有武侠片里那些绝顶高手的武功啊!只要一个鲤鱼打挺就能站立而起,再来个鲤鱼跃龙门,我就能从窗户飞身而出。不过,我知道,武打片大多是虚假的,很多武行也都是花拳绣腿,关键是,我连花拳绣腿都不会。 那女尸一点点地向我们飘近,一点点地挤压我们站立的空间,我只能摇了摇斯文呆瓜的肩头:“杨……杨哥,哦不……杨爷爷,您老还看书呢!倒是赶紧把这甩皮女鬼给收了啊!” 斯文呆瓜却不耐烦地拨拉了我一把:“滚开,没看见我在忙呢吗?”说完,他就背对着我和那个女阿飘,仍旧自顾自地阅读‘蝌蚪文’。 哎呦喂,都死到临头了,你这家伙还能如此淡定啊,这是何等定力?我真是服你的气了。 真是搞不清楚,神秘男人说是要我进来开发眼力,既然斯文呆瓜说已经开发完了。我的梦境怎么还在继续,是不是该醒过来了呢?神秘人到底是不是对我好啊?还是故意把我坑到他的幻境里面,让我永远醒不过来,难道他也是敌魔一伙的? 想到这里,我也不敢想了,只能想着死就死吧,脑袋掉了不就是个碗大的疤嘛,十八年以后,我张若虚还是一条好汉。 可惜了,我还这么年轻,我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吗? 我想的简单了,后面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第六百五十四章 另类的人生(十九) 斯文呆瓜只是跟我说了一句:“屏住呼吸!” 我按他说的照做,那女尸果然停住不动了,果真这个邪祟是追着人气行动的。她就站在了离我们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就不动了,只用她那双灰白没有瞳仁的眼睛盯着我们看,很可能,她什么都看不到。我也是无意间跟她对望了一眼,总算是看清了她那可怕的双眸,真搞不明白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眸,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过是瞳孔散了,不至于没有瞳仁吧!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瞳仁和眼瞳的区别,只是灰白色的一个大眼球子,仔细看下去,还是无法分辨出来眼瞳和瞳仁。既然找不出来了异常,那就不找了。刚要挪开视线,打算看看别的区域,却突然被定格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她眼神交汇后,竟然无法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了,甚至我连闭眼,说话,活动身子这些基础的活动都做不了。有点像鬼压床,只不过这一次,我没躺在床上,站着就被她给压了。更糟的情况接踵而至,我感觉到自己的头一阵眩晕,心知不妙,本能地去喊斯文呆瓜,求他救我的命,可是我的语言能力被剥夺了,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奇葩的事情总让我遇到,我就站着被鬼压,你敢信?动不得,也说不得,只能在大脑里用以示反抗。等我再看那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消失在了我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民国装扮的学生装美少女,柳叶眉,丹凤眼,桃花般红艳的脸颊,落落大方的一款经典美娇娘,就这么站在了我的面前,那姿色是胜男都无法比拟的。 斯文呆瓜呢?不见了。我呢?也已经换上了一身民国的中山装,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至于我身处的那间破旧的小屋子,也完全变了样,现在是一间小家碧玉的闺房。就连,不怎么亮堂的白蜡烛也变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蜡烛,这场景就像是要洞房啊,少的就是凤冠霞帔了。 那个民国女生正对我甜甜地笑着,想要跟我行那种事情,我这时候想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我不就是他的丈夫,他是我的女人嘛!刚才,我还在和饭馆里的宾客们喝大了,醉生梦死的我,就这样不知道怎么的睡在了这里,也不记得怎么回来了。好在是,我清醒了过来,不然,就耽误了我的佳人了。 这个场景简直不能再美了,我快要沦陷了,就是差那么一点意思,关键是,我为什么会记得一个名字,胜男!我喜欢的是那个傲娇的美女,胜男啊!不对,还有个跟我亦敌亦友关系的人,他叫……斯文呆瓜?不对,全乱了,胜男,还有斯文呆瓜,还有谁?这些记忆怎么回事?我的头懵懵的,难道是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醉酒之时做的梦吗?为什么这么真实? “亲爱的,你怎么了?我们是不是该就寝了?” 在我面前的美娇娘差点把我的心都给融化了,我不好意思说不好,我眼馋着她的身体,快要沦陷了。本能地说:“好,好,我们躺下,只是我总觉得脑子里有点什么记忆,很真……” “一定是你,刚才喝多了,做了一个梦吧!” 我喝多了吗?我真的是喝多了做梦了吗?管他呢,反正记不起来了,也想不明白了,那我就陪着我的美佳人共度良宵吧!在我脑中刚才闪现的念想,一定是梦!好在是,我的梦醒了,回到了现实,看着我那娇嫩欲滴的美艳娘子,真是个可人啊!心中大喜,我是何德何能娶到这么一个这么好的人呢。我记得上次陪我共度良宵的是……雨晨。奇怪了,雨晨是谁呢?不管了,一定是我梦中的情人,还是先跟我的小客人共度良宵才对。 我摇摆着步子向我那个粉嫩的可人走去,她就这样满脸娇羞地盯着我看,弯弯的眼眉,细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润在了水中一样。特别是她那樱桃小嘴,激动得我忍不住想要一口亲上去。我这个胸体丰满,腰肢纤细的小可爱,真是天生的尤物啊,我走到了她的跟前轻轻地将她抱起,对着她的脸颊和细脖子贪婪地亲吻着。 可是,亲着亲着就感觉到了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这种感觉不对劲,肉体不是这样的,总感觉她好轻,亲一口下去,就塌陷一块…… 这时候,我的后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刺痛,那感觉就像是我在绿皮车上那样。绿皮车,我怎么会想到绿皮车呢?难道这不是梦,我是不是该醒了?还没犹豫过来,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幻境中彻底醒了过来。 这一醒,再一看,哎呦我的妈啊,我差点被吓死,被吓惨了的我几度晕厥。我的面前哪有那美艳的女人,房子还是那个旧房子,白蜡烛还是那白蜡烛,只是蜡油又厚了几分……再看这破旧的房子,根本不是刚才幻境中的那样新,反而还有几张急了会的蜘蛛网。 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我的怀里正躺着那个人皮气球,原来我抱起来的不是美艳的民国少女,而是这个恶心的女尸。一想起来,我刚才在幻境中,抱着她又亲又吻的,我心里就一阵泛酸水,我的嘴唇正准备跟她打kiss就差那么几毫米,就嘴对嘴的亲上了…… 不是吧,我刚才竟然在……猥亵一个死人! “啊……”我大叫着赶紧把那人皮扔了出去,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我心知自己又被鬼给迷了,还差点把自己的阳气过给她。想不出来,这个甩皮女鬼,还是个好色的女鬼,死了也要占活人的便宜,我在心里对着她竖起了十次中指。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要采阳补阴吗?真没有想到,我也会成为《倩女幽魂》的男主角,人家宁采臣爱女鬼聂小倩,可是我不爱啊,我对于这种阴阳两隔的爱情,并不向往…… 不过,此时此刻,我的恐惧心理远不如我的恶心心理。我见识了那么多类型各异的鬼魂,但都没有给我造成心理阴影,在梦幻中与女鬼搞暧昧,纠缠不清,倒成了我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因为,我在被鬼迷的世界里,看到的傲人的双峰,迷人的小嘴,还有那纤细成a4纸宽度的小蛮腰。现实里,确是比死鱼眼还恐怖的死人眼,我还要闻着那种无法形容的异味,再加上她还对我口吐阴寒之气……我再也受不了啦,一弯腰俯身,狂吐不止! 吐完了以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后脑被人扎了一针,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斯文呆瓜的杰作。只不过,他出手是真的狠啊,虽然说,他这一针救了我,但是,我的疼痛感也是很真的,最要命的是刚才我这一抹,还流血了……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毕竟是他挽救了我。那我该伸手去拔针了,我刚要拔针,就被斯文呆瓜给阻止了:“你小子,别那么冒失,我这根针可是救了你的。你八字轻,很容易着鬼的道,针插在你身上可以防止你再被鬼迷住。”我这时候再看斯文呆瓜,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焦急不安的状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信心满满的那种。 我正准备对斯文呆瓜问话,却又被他抢在前面把话说出来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现在根本没工夫跟你废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搞定这个玩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话,不要问,也不要猜,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听我的错不了。” 我心说:“你大爷的,斯文呆瓜,你真把自己当成诸葛孔明了,还什么听你的错不了。抱歉,我不是蜀汉的五虎大将,我有自己的主意。” 不过,转头一看那人皮气球又飘了起来,看情况她很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扔那一下,惹怒了他!算了,反正我只是个写灵异的,对付真鬼没辙,还是听斯文呆瓜的吧!就算再不想听他的,也没办法,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了,只能遵命行事。 斯文呆瓜开口道:“张若虚,你赶紧站到我后面,还是跟之前一样屏住呼吸,不要看她的眼,就跟你之前安心等死的感觉一样,聚精会神,用你的眼睛看看能不能再看到什么东西。然后,说给我。” 我只能照做,站在了他后面,立马闭目,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心,平静了!可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这漆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嘛! “我说,呆瓜,我已经很冷静了,但是看不到什么东西!” 话刚说完,闭着眼睛的我被他一个肘击狠狠地撞在了胸口,他还以愤恨的语气抱怨道:“你这个废物,关键时候掉链子,给我再冷静一点,按照之前的那种感觉去冷静,废物。” 我尝试着再去冷静一点,冷静……再冷静……冷静到不能再冷静。 慢慢地,渐渐地,我看到了,我隔着眼皮子看见了那女尸的所站立的地方,站出来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对那模样,分明就是刚才潜意识里的民国美少女。 随着我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专注于看那个淡淡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了,模样也越来越清楚,眉清目秀的,对,就是她。想不到,我闭着眼睛都能看到了,她就是我刚才在梦里看到的那个‘民国少女’,是她,就是她,错不了。 “杨道长,我看出来了,我看到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女鬼,跟在幻境世界里,勾引我的民国少女一样一样的。” 斯文呆瓜对我所说的话不置可否,淡定从容地说道:“很好,你再仔细观察她一下,看看她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有的话,赶紧告诉我,给我形容出来,越详细越好。” 我只能遵从,按照斯文呆瓜说的那样,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个女鬼,却很失望。因为,我除了闭着眼睛能看清楚她之外,还真的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要说找异常?什么叫异常,对于看不见脏东西的人,看见了就叫异常。对我这种天天见鬼的人来说,那不算异常。只能说:“看不出来,还是幻境中的那样。” 斯文呆瓜压根不信,说道:“一定有异常,你别着急,我相信你,仔细看,看清楚了。另外,我提醒你,刚才你那个表情很是淫荡,想必正想跟女鬼干不轨之事。那你就幻想着你在看她的裸体,那就能看出来了问题了。” 没办法,现在人家是大爷,我只能继续耐住性子观察这个玩意,往那种肮脏龌龊的方面去想。说白了,我就当我的眼睛是透视眼,一眼看去就能把人家给看个透透的那种,也就是在我面前毫无隐私的情况。 还真别说,我抱着那种思想去看吧,还真就看出来了一点异常,既然是潜意识里的窥探,那就可以看得很透。我发现了那个民国少女的右肩头上又诡异的三个点只不过是内嵌在身体里的银色针,还是连着三种红色的细丝线,像极了刚才发现的那种经血染红的线。估计,这又是斯文呆瓜说的,连接着女尸皮上的魂线了。 斯文呆瓜着急了,大喊道:“你大爷的,还没好吗?老子在不呼吸就憋死了。”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去,那女尸又朝他飘过去了一点,敢情斯文呆瓜不说话的情况下一直是闭气状态,当然了,我也是。只要一说话,就有人气冒出,那个甩皮女鬼就会追着人气过去,我是真明白了。 “我看见了,还有三根针插在她的身体里,同样连着你说的魂线。” “你大爷的,说话说一半,快告诉老子,具体的位置在哪?” 我赶紧再把眼睛闭上,又一次确认了一下针线的具体位置,这下确定无疑了。 “在她的右肩头部,大概一寸的位置,很密集三个位置,去吧。” 刚说完,就感觉一阵清风拂过,接着就是很大的一声碰撞声音,我心知,那是斯文呆瓜冲上去了,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在闭合的状态下,只看得见鬼。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斯文呆瓜要跟我做搭档了,怎么形容呢?还是那一个脑筋急转弯,来解释下吧。 山洪就要爆发了,村里的人全都跑了,只剩下两个人没跑走,一个是瞎子,一个是瘫子。但,在山洪到来的前一刻,这俩人也逃走了,问:他们俩是如何逃离的? 答案揭晓:瞎子背上了瘫子,瘫子给瞎子指路,两个残疾人合作,逃离了出去。 我就是那个瘫子,斯文呆瓜就是瞎子…… 我看着那民国少女的裸肩头,正在一个坑一个坑地凹陷,就知道是斯文呆瓜正在操作。他看不到具体的位置,只能我指点,我也不含糊,按照上下左右罗里吧嗦地一通指挥后,那一下下的针扎,总算是到位了。闭着眼睛的我,看那民国少女的表情扭曲不堪,就知道甩皮女鬼很不甘心,看样子斯文呆瓜已经制住他了。 于是,我睁开了眼睛,这时再看那个人皮气球表情依旧狰狞扭曲,嘴巴一开一合地就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毕竟只有一张皮,咽喉这些声音器官被取走了,无法震动发音,只能做动作,就算嘶吼也听不到。不过,那模样和动作,倒真是挺吓人的。没过一会儿,她没有任何面部动作做了,只是原地飘着不动。 斯文呆瓜突然长舒了一口,说道:“你小子,可以睁眼了。” 其实,我早就把眼睛睁开了,那个人皮气球,呼一下子泄了气,又成了一张塌塌的人皮,扑在地上。斯文呆瓜这才放心地把人皮抓了起来,狠狠地捏了一把。 我赶紧迎了上去,才发现刚才斯文呆瓜憋气实在是难受,脸都涨红了,真没想到他这个不抽烟的肺活量,还不如我这个抽烟的。揶揄道:“杨道长,憋气的滋味如何?” 斯文呆瓜对我点了点头,很不友善地一笑置之,对我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我去你大爷的。死老鬼,还给这玩意加暗针!” 然后,他也顾不上地上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气,想要把刚才欠缺的气都吸回来。我看这模样,暗自高兴,谁让你猪鼻子插葱装象啦!活该。 “杨道长,你不觉得咱们的组合很像瘫子和瞎子吗?” “什么瘫子和瞎子的?” “我的眼睛是阴阳眼,你的操作是道士手段,所以,我是瘫子,你是瞎子。不对吗?” 恍然大悟的斯文呆瓜罕见地被我给逗笑了,连连说是,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到:“我应该给你唱一首萧煌奇的《你是我的眼》。那你想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真想甩他两巴掌,都这时候了,还装酷! 我心说:“今天,老子被你折腾得这么惨,你要是不详详细细地给老子解释清楚了,看我不像抗日奇侠里的大壮手撕鬼子那样撕了你!” 但还是,饱受了一点,跟他打哈哈道:“杨道长,这个不应该问我,你要是想告诉我的话,你早就说了,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不想说,那我们的合作就终止了,说不说全在你了。” 斯文呆瓜听了以后愣了一下神,显然不知道我也会跟他绕弯子了,不过,聪明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道:“你小子啊,什么时候也这么滑头了。好吧,我说了,小爷我今天倒霉,被我那个死鬼师傅给整蛊了,有点死诸葛治死活仲达那么点意思。” 斯文呆瓜的话,让我有点听不明白了,因为他跟我说过,他的师傅死了好久了,又是怎么会摆他一道的呢?难道老杨半仙死而复生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出来摆了斯文呆瓜一道呢?难道是老杨半仙,给他在这个道馆里留下了什么机关陷阱?不是吧,刚才那个甩皮女鬼不就是老杨半仙的杰作吗?难道,这些都是给我留着的,故意害我是吧? 在我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只有两个字——迷糊。斯文呆瓜倒是不以为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了,你这个傻瓜蛋子,跟你说,你是不明白的。因为,你那个脑子啊,就是一团浆糊,指定上学的时候没有打好基础。” 接着,他又轻笑了一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人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玩意啊,我呢,也只是在我师傅前的前一年见他玩过一次。那时候,老不死的为了练我的技能愣是用这个甩皮女鬼戏弄了我三天三夜,练的是什么知道吗?练的就是身手。后来,他才告诉我这个东西的来历,这玩意只是一张人皮,里面装了这皮的主人的鬼魂,就叫甩皮女鬼了!我吧,只知道这东西是靠魂线控制的,里面住的恶鬼凶得很。结果,今天才知道,这东西不能随便玩,就像刚才我没料到那个老不死的,还藏了暗针,所以,这个东西还真不简单。” 他的话我是大概听明白了,只是关系没有完全捋顺,不过已经好多了,起码不像之前那样云里雾里的了。我又在心里骂起来了,这一老一小两个杨半仙了,养什么东西不好,居然养鬼,还把鬼养在人皮里,什么爱好啊!但听斯文呆瓜跟我说,这个甩皮女鬼的事情,我连一般都没有听完,她把人皮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指着头一直沿着脊柱的皮肤到股沟。 “你看得到缝合的痕迹吗?”斯文呆瓜又给我描了一遍刚才他手指游走过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到,除了头上那一点。” “你看到的只是外伤,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她是被人活剥皮的。其实,你要是用心看是看得到的,这是用魂线缝合的,所以,没有阴阳眼的看不到缝合的缺口。你再看!” 我又定睛看去,同刚才一样,心无旁骛地去看…… 还真是,那些又细又密的红丝线从头部到股沟,密密麻麻地缝合得严严实实,我又问道:“这些魂线是不是就是为了锁住里面的恶鬼呢?” 斯文呆瓜说道:“这么跟你说了吧,其实鬼魂呢也是可以用容器装下的。这人皮呢,就是容器是装鬼魂的容器,它的作用就是拿来拘禁灵魂的,只不过,我那个死鬼师傅收伏了恶鬼以后啊。就把鬼魂塞进了人皮里面,然后缝了个严严实实,一直被老不死的当提线木偶来把玩,说起来,老不死的有点没韧性了,老顽童一个,也难为那个女鬼了。不过吧,这么些年了,里面的厉鬼的戾气也跟着化掉了不少。” 说着,他又贴心地给这张人皮穿上了衣服,看他那动作,十分轻柔,当真是十分珍爱这张人皮魂器。虽然,我早已经清楚了这张皮是从那个民国女人的身上活剥下来的,但是吧,在心里一想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人把皮活剥了,是不是有点太……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个冷战。某些人的残忍,真的是难以想象,就是因为有这样横死或惨死的人,才会有怨灵出现。 “现在,你猜一猜是什么人,干出来的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斯文呆瓜又卖了个关子。 我摇摇头说道:“这东西,看着就残忍,人皮我都觉得恶心,如果说能这么完美剥皮的。估计,不是屠夫就是法医了。总不能是她的爱人吧!” 斯文呆瓜点了点头说道:“你还真给蒙对了,无毒不丈夫嘛!将这个女的活剥的人,不是别的人,正是她深爱着的丈夫。” 这个答案虽然蒙对了,但是却让我十分骇然,想也没想地就甩出来了一句:“你说什么?新婚丈夫干的,哪有这么狠的男人。再说了,这么一位美娇妻,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因为我刚才已经在甩皮女鬼给我制造的幻境中,cosy了一把他的丈夫角色。从我的角度来说,换句话说,当时我就是他的丈夫,对于这样美艳欲滴的老婆,疼爱还来不及呢,还会去杀害。而且是活生生地剥皮,难道要做人皮娃娃保留老婆的绝世容颜吗?想想,还是不可能,我无法找到合理的理由劝说我自己相信,斯文呆瓜给出来的结论。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一个丈夫会对自己的妻子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而且还是如此美艳的妻子…… 这时候,斯文呆瓜冷哼了一声,说道:“想不明白吧?其实能,她的丈夫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他,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为了爱还会去杀人。但是吧,你看到这张人皮,还真就是你不愿意相信的,因为爱。你之所以不信,那是因为,你只认为爱就一定不会杀死对方,那只不过是你的想法。某些人,可不这么认为。不过,事实呢就是这样子的,因为她的丈夫爱她爱得太深,所以,才会选择剥了爱人的皮。就是这么个情况,事实如此,容不得你不信。” 他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我是不会相信的,除非拿出来切实的证据,斯文呆瓜没有继续跟我争辩,把那个黄色的油纸册子拿了出来跟我说:“这是讲述人皮魂器的具体操作和细节的,你看看不……哦,对了,你根本不懂‘蝌蚪文’,哼,文盲!” 说完,他又从床底下翻出来了另外一本黄纸册子说:“那就看这个吧,这是我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做的日记,里面很详细地记载了这个甩皮女鬼的人生经历。” 斯文呆瓜,让我坐到他身边,而他则翻着册子跟我说:“这本书呢也算是我师傅的日记本吧,老不死在这上面把这个女鬼的悲惨经历记载得可详细了。当然了,他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大差不差的吧,来一起看。”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初,安徽省凤阳县一关姓氏的大户人家中有一年轻貌美且知书达理的小姐,与同街另一侯姓的裁缝家庭中的男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起玩耍长大。待到女子十五岁,便于男子订了婚,两家要结姻亲,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成婚不久,女子就身染重疾,辗转在床上,下不得地。男子见自己的爱人,日渐消瘦憔悴,心有不忍,遍求名医寻遍灵药,但女子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约莫成婚后的半年时光,女子已不成人样,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男子居然求救于巫医! 看到这里,斯文呆瓜突然把册子一合,又开始给我卖起了关子,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看得正兴起呢,那个讨厌的呆瓜偏偏要吊我的胃口,气得我想打他,赶紧对他催促说:“别下回分解了,你快继续打开咱们一起看啊,你真是缺德到家了,哪有把人家胃口吊起来,又不满足的。那个巫医是怎么做的?我很想知道,快打开给我看。” 斯文呆瓜呸了我一声,说道:“你才缺德呢,只有你这种没文化的人,才会这么有好奇心,但凡你有点脑力。什么方法,你早该知道了,总之巫医不是好人。行吧,我打开给你看。” 再次翻开了那本黄册子,我更加聚精会神地阅览了起来,甚至还读出声来。 “男子见找医生不奏效,只能求助于擅于巫蛊之术的苗疆巫医,那巫医的做法就是剥人皮,然后把灵魂附在皮上,再嫁接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借尸还魂之术。于是,那个男人便听了苗疆巫医的话,先是给妻子投喂了大量蒙汗药,然后就用血符纸封住了女人的七窍,为的就是防止死者的三魂七魄离体而去。然后,男人就小心翼翼地操作了起来,把女人的皮一点点地剥了下来,剥了三天三夜才将女人的皮完整地从身体上剥离。然后,把女人的整张皮交给了那个苗疆巫医。殊不知,这正中了苗疆巫医的下怀,该女子是百年不遇的纯阴命格,正适合拿来炼降头,女人一直卧床不起,全都是这个巫医背后捣的鬼。原本,她很健康,却被巫医所害,还被自己的心爱之人活剥皮而死,所以死不瞑目。再后来,有几个好事者,无意间破了苗疆巫医的阵法,释放出来了甩皮女鬼,不仅杀死了苗疆巫医,还残忍地杀戮了好几十人。后,本人找出其人皮,将女鬼的魂魄重新封印入皮内,再用浸染了三个月的经血魂线缝合人皮,女鬼的魂魄就此封印,遂得到人皮尸体一件。” 这个册子,还真是把甩皮女鬼的由来,记载得详细得很呢!又问斯文呆瓜:“那么你再说说,魂魄被封印在了这皮囊里面,会怎么样呢?” “动一动脑子啊,你想一想,假设把你一个人关进了一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小黑屋子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别觉得什么鬼怪神奇一类的很神秘,其实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做过经历的事情。跟做人差不多,人的生老病死就是自然规律,同理,鬼的轮回转世也是自然规律。但是吧,这个可怜的女人死后,魂魄没有遁入轮回,而是被锁固在了自己皮肤缝制而成的魂器里,就跟坐牢差不多,本来死得就很冤。现在呢,不能投胎转世再为人,还被人活生生地扒皮,再拿来炼降头。虽然,我没有做鬼的经历,但我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一点。其实吧,凶灵厉鬼的诞生都不是平白无故就会出现的,背后的隐情大了去了。” “等一下,你说凶灵还有厉鬼,这是一个概念吗?”我怕斯文呆瓜给我玩文字游戏,所以就赶紧问清楚,避免概念混淆。 “日本神级恐怖片《午夜凶铃》看过吗?还有一部很出色电影《厉鬼将映》,是不是也看过。其实就是一个概念,没那么复杂。”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明朝的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他出身贫寒,十分痛恨贪官污吏。所以,就给贪墨的官员制定了一个非常严苛的刑罚,剥皮实草。呵呵,够吓人吧!那个女人的丈夫呢,就给皮囊里面塞了很多枯草,鼓鼓囊囊的。但依旧跟活着的时候差不多,他们俩同处一室,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吧,皮囊终究是皮囊,再像人也不是人。哪怕里面封着亡者之魂,也于事无补。死了就是死了,没有表情、没有动作、还没有语言,甚至连活人的温度,都没有。” 我直接补充道:“那不就是一个真人皮材质的充气娃娃吗?” “哈哈,说得好,充气娃娃。很多单身光棍汉,就靠充气娃娃填补内心的空虚,所以呢,这东西火了一阵子。” 我又继续问道:“后来呢?那个男人死了没有?” “那你听好了,妻子的皮剥下来了,但是,他想要妻子活着啊,就去求那个苗疆的巫医了。呵呵,那个巫医其实是个炼降头的。巫医呢也就遂了他的心愿,给那个人皮的天灵盖上扎了三针,分别定三魂。这下,那皮能动了,就像人一样,但是吧,男人无福消受,天天守着这么个煞气逼人的阴灵在一起,阳气都被吸走了,甚至越来越弱,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那个巫医独霸了这张人皮,后来的事情你知道,最后甩皮女鬼被我师傅降服,传到了我这。” 斯文呆瓜可算是把这个甩皮女鬼的人皮给说清楚了,解释的确实挺详细的,但是,还有一个环节,我没有搞明白,于是,就连忙问他:“那你有没有拔掉过,那个人皮头上的针呢?” “这还用说吗?当然拔过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接受这张人皮呢!” “既然你曾经拔下来过,那女尸头上的针,那我就得问问你了,当时,你拔针的时候,这女尸就没有暴走吗?为什么同样是拔针,我刚把三根针从她的头上拔下来,她就暴走了呢?”我一脸不忿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提这一嘴还好,一提斯文呆瓜就怒了,对着我狂吼:“你小子还有脸说,都怪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拔针的顺序,你就毛毛躁躁地去拔针一股脑地全拔下来了。我跟你说,我拔针的时候可小心了,是按照三魂的顺序和八卦方位拔的,你呢,乱拔一通。刺激到了那个甩皮女鬼,连我都差点给你害死,你大爷的!” 明明是你这个孙子,先把我坑到了天龙道馆里面去的,利用我给你收拾了这个甩皮女鬼。我差一点死了不说吧,你倒先埋怨起我来了。我的脾气更大,反怼了起来:“靠,你有没有良心,是你把我忽悠进了你的这个破道馆里面。老子命都差点搭进去了,才给你收拾掉了这个甩皮女鬼,你不仅不感激我,还埋怨你大爷我,老子打死你。” “来呀,怕你啊,打就打!” 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地对打了起来,三五分钟后,战斗结束了,很明显是我吃亏了。没想到啊,斯文呆瓜看起来弱不禁风,斯斯文文的,竟然这么能打,我才打中了他一拳;他呢,把我的俩眼都打成了熊猫眼,最难过的是,我的智齿还给我打掉了一颗…… 我们俩都累了,想着我们这对瘫子和瞎子的组合还得继续,于是握手言和。 撒撒气,这倒没有什么,因为我怪斯文呆瓜没有操控好这张人皮,而斯文呆瓜怪我没有及时用眼睛看见操魂的针。还说白瞎了我的眼…… 好在,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我再也不想过这么窝囊又刺激的人生了,就想着赶紧回到我自己的人生线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第六百五十五章 另类的人生(二十) 斯文呆瓜也破天荒地自我反省了一番,说道:“其实,这事怪我。的确,我怕那个甩皮女鬼,因为我不像你一样,有能识别阴阳的能力。只能让你进去替我找出来,那个甩皮女鬼的魂线和金针。也许,是我长时间不在这里吧,那锁女鬼魂的金针松动了,才让她暴走了起来,这是我的责任。而且,你拔针的时候,我也大意了,老不死的制作人皮魂器的时候,还设置了个机关,这几枚金针要是不按照顺序依次拔下来的话,那就会把三根定魂的暗针给松动掉。那个甩皮女鬼就又会暴起,其实,我也不是这个女鬼的对手。” 自我反省完之后,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本‘蝌蚪文’的黄纸册子说道:“最该死的是,我学艺不精,这本书记载的就是制作人皮魂器的具体操作流程和步骤,还有出了问题的应对方法。我只学了一半,没有学完,才那么被动。不过,幸亏有你啊,及时告诉了我暗针的位置,才从新把锁魂的暗针给打了回去,封住了甩皮女鬼的活动……怪我,都怪我!” 斯文呆瓜一个劲儿地摇头晃脑,数落自己的不是。他虽然在诚心悔过,但是,我却没有原谅他,是打心眼里没有原谅他。首先,他连招呼都不打,就把我送进去跟恶鬼斗法,我拔了她的魂针,那是老子命大;其次,我本以为你办事靠谱,哪知道你小子竟然学东西只学一半,差点让这个女鬼一箭双雕。 我实在是受不了啦,把内心的怒火一股脑地全都对他喷洒了出来:“杨显,我日你大爷的,你自己学了个一知半解还怪我呢!对于阴阳八卦易经玄学,老子就没有看懂过,是,我是个写灵异的。可是,老子那些都是现查阅的资料,糊弄事的。再说了,我上了高中以后,那就是个学渣什么数学语文还有英语那鸟字母,全都没及格过。杨显,你说吧,你凭什么让我这样脑子不开光的人,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去按照顺序依次拔针呢?还有,你也没告诉我,应该按照什么样的顺序去拔那该死的女尸头顶上的针啊!” 这一大通抱怨下来,我的气顺了一些,但还是不够解气,继续指着他的鼻子呵斥:“还有呢,这事不算完。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口口声声说,要开发我的眼睛能力,你就这么开发吗?如果,你要是这样子开发我的眼睛,或者去找长命锁的话,那么老子就不跟你玩了,拜拜啦您嘞!我退出,行了吧。” 总算是发泄完了,我舒服多了,果然,疯狂的骂人就是解气。我原本想着,斯文呆瓜会说上两句话,可是,谁知道他突然背对着我,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我心说:“这不对劲啊,按照我对这个呆子的了解,肯定会怼我几句。这会的他……不对劲啊!” 是不是他真生气了,还是跟我故意搞怪,哼,不理他,这小子最会装了。我还是故作强硬地说道:“杨显,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要是不理我的话,那我就真的走了啊!以后,你再也别想用我的阴阳眼帮你办事了,走了啊!拜拜。” 我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朝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一百步…… 欸,怪了,斯文呆瓜是不是出意外了,怎么不追过来呢?他就不怕我真的走了,不用我的阴阳眼帮他长命锁吗?这个呆瓜,想什么呢,是不是缺心眼啊? 我不再往前走了,而是转回身想去看看斯文呆瓜的情况,他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一直不说话呢?等走到了他的身后,他还是那个姿势坐着,脸色很白,呼吸也很微弱,就跟死了一样,不妙,他该不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吧! 于是,我赶紧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说道:“好你个斯文呆瓜,你装什么蒜呢?” 哪知道,我这一拍不要紧,直接把他给拍倒了,接着就听见他一阵苦闷的咳嗽,像是受了内伤。我愣了一下,不是吧,我这一拍的威力这么大吗?能把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男人打成这样。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问道:“我说,兄弟,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胆小,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你闪开,我不要你扶我。” 他一把推开了我,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几步,我看懵了,他到底是有事没事啊?真希望,跟他说的一样,他没事。可是,他有事。才走了没两步就一个倒插葱式地栽倒在了地上,额角都磕破了,鲜血汩汩地外冒…… 还说没事呢,这都多严重了,斯文呆瓜啊,你就知道逞强,都这样了,就别撞了呗。 我又向前跨了一步将他搀扶了起来,扶他坐到凳子上,帮他顺了顺气。没承想这个斯文呆瓜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对我的帮助一点也不当回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摔了个趔趄。我气坏了,也摔疼了,扶着墙站了起来,刚想过去赏给他一个大逼兜,我好心给你当成了驴肝肺。 但是,斯文呆瓜又搞怪了,对着我呲咪了一个笑脸,不过,笑的真难看。然后,他就用很虚弱的声音,对我倔强地说道:“滚开……小爷我好着呢,只不过是刚才对付女鬼吸了一口他的煞气,所以,我一时体虚,过会就好。不需要你可怜我。”反正,斯文呆瓜不领情,那我何必再浪费感情呢,白对他这么用心了,就站到了一边,不再理他了。 可我刚把头扭过去,就感觉不对,又把头扭了过来,刚好瞟见了他的手里还在攥着那一张美人皮,那张人皮又成了泄了气的充气娃娃。就像是一块烂布一样,被那个自以为是的斯文呆瓜拿在了手里,他抓哪里不好,偏抓人家的两点位置。看他抓得那么紧,肯定是想要遮盖什么东西,遮遮掩掩的我更好奇了。 “你攥那张皮那么紧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敢让我看见是不是?”他越是隐藏,我就觉得越是掩饰。“你小子,快把那人皮给我拿来,让我看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拿来我看,快点。” “不……不行。你会毁了这张皮的。” 斯文呆瓜毫不相让,硬是把人皮往回掖了掖,但我,却不示弱,一把抓住了那人皮的脚踝位置,一使劲就给夺了过来。还真让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张皮的胸口位置上有一块图案,我知道了,因为我对这个团实在是太熟悉了。让我无法忘怀的就是那个图案,就是胸前这个小小的图案,竟然和我丢失的那个长命锁上的雕刻图案一模一样…… 这绝对不是巧合,我也绝对不会记错,因为我对长命锁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说是图案,倒不如说是一个文字,要么说就是一个符号,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符号。见到了这个东西,我的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为什么这死人皮上的图案会跟长命锁类似呢?是不是也跟长命锁有关系?我的印象中,这个图案是一个圆圈内有一个三点的凸起。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长命锁了,所以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对长命锁的印象不深,但是唯独长命锁的图案,我记得简直不要太清楚。 我小时候,曾以为那个突兀的图案是一个汉字,就四处那长命锁去找人家问,这是什么字?可是,无论是小孩还是大人,全都说不认识这个字,甚至还有人说,这就不是字。可我总觉得它是字,再不济说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符号,总没有错吧! 等我跟张小娴见面后,长命锁短暂地回到了我的手里一段时间,我又注意到了那个符号,意义非凡,印象深刻。但是,让我描绘出来那个突然,我却凭着记忆秒回不出来,但是,今天我在这张人皮上见到了这个符号,就立马认了出来,因为,我沉睡的记忆被点醒了,绝对错不了,长命锁上绝对有这个图案。 我赶紧敲了敲斯文呆瓜:“喂,你好点了没有,你先看看这个图案,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可是重大线索啊,长命锁上也有这个图案呢。” 疲惫又有点难受的斯文呆瓜,不耐烦地拿来看了一下,说:“什么图案啊,不就是一个圈三个点吗?谁跟你说是长命锁上的突然了,我根本没见过长命锁。” “怎么可能,你再好好看看,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这个图案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可不能就这么断了。我敢保证,死人皮和长命锁十之八九有一定的关系,如果,你想要找到长命锁,那就得先弄明白这个图案的意思。” 斯文呆瓜又转动了脑袋,想了又想,可是还没有头绪,只能跟我说:“不知道,真不知道。” 我放弃了,郁闷之事,我那条叫“大牙”的狗在外边叫唤了几声,我和斯文呆瓜一起出门查看。不知不觉,在远处已经能看见天空翻出来鱼肚白了。见我们走了出来,“大牙”立马扑了过来,蹲在我面前,吐着舌头,还对我摇晃着尾巴。 折腾了大半夜,我居然把自己带来的那条狗给忘在外边了,他居然就这么忠心耿耿地在外边守候了一夜,当之无愧的忠犬八公式的好狗。 光明就象征着希望,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了,心也轻快了,与昨晚的惊魂相比,我很庆幸还可以见到今天的太阳。于是,我一边逗狗一边对斯文呆瓜说:“杨显,杨显,咱们一起下山吧。” 斯文呆瓜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要下山的,那等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说完,他就回去收拾了,可是我左等右等,他就是不来,我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还不见他出来。 没办法,只能走进去找他了…… 谁知道进去了以后,他的房间被一个黑色的铁锁把守,上门还贴了一张纸条:“张若虚,你先下山吧,再跟你一起出发找长命锁之前,我还有点私事要解决。等我搞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回来找你了,总之,你等我的电话机就行了。” 好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就这么一张纸条把我晾在外边了那么久。你自己倒先脚底抹油,开溜了。不是你刚才稳如泰山,把我晾在外边,不予理睬了是不是? 现在这个龟孙子已经先我一步离开了,我要找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寻到了,只得怏怏地走了出来,面对着跟前的大山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臭道士,你他妈的把你老子我坑惨了,竟然把老子领到了这个鸟不下蛋的鬼地方,自己开溜。你让老子怎么回家啊?敢问路在何方……” 到头还来还是被杨显这个没良心又没公德心的家伙给坑了,耍心眼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临走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坑队友,我真得再好好考虑一下以后还要不要跟他组队了。 一大早就往回走,这一路上可没少吃苦,不过好在我在傍晚时分走了回来。多亏有“大爷”这条领路犬,其实叫导盲犬更合适,我在大山里面根本不认路,活生生一个睁眼瞎子。算是,导盲犬带路吧。要不是这狗带路,那我真的又得在大山里面迷路了,不知道哪去。 虽然说,我能回来,“大牙”这条狗功不可没吧,但是这条贱狗存心整蛊我!也可能是在埋怨我昨天晚上领它出来了以后丢了它,也可能是它故意要我难堪,这一路专门给我挑崎岖的弯路还有树丛草坑带我走。反正吧,什么不是人走的路,它全都带着我走,狗吧灵巧迅速,可是,我是人啊,对路很挑剔的,这路上不是摔跟头就是被树枝挂,再不就是踩空陷进坑里……所以,回来的时候,跟泥猴差不多。 就连我上山带的砍柴刀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还有就是我回来的时候摔了个趔趄手电筒都掉到山底下了。都不想提了,我回家的这一路那真是凄惨加悲惨。等我好不容易走出大山,能看见通往我们镇子的路之时,再看自己的狼狈模样,衣服裤子全都被荆棘和树枝挂成一条条的,鞋子还走丢了一只,成了半个赤脚大仙,如果我的手里再来个破碗,那我就可以进城当要饭的了。哦,不对,我的状态,比要饭的都不如。 大概是下午六点半左右,我总算是回到家里了,全家人都在等我,他们都快急出毛病来了。就连我三叔都来了,还对我埋怨了许久。 我一个大活人半夜三更地出去,去哪了也没有跟家里人提前通个气,就开始玩失踪。最要命的是,隔了一天到下午还没见到我回来。全家人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村东村西村南村北,全都找遍了,甚至还去附近的村子和镇子里找了,就差进县城报失踪人口了。他们那叫一个急啊,好在我这会儿回来了,要不然,我家里人真的是要去公安局里报警了。 我妈见我回来了,立马气得提溜起来了我的耳朵往屋子里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埋怨:“好你个衰崽小子啊!知道不知道,家里人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倒好出去玩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让我们那么担心你。你说你去哪玩了?就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吗?” 说起电话,我有话说了:“娘啊,我滴亲娘,你先别揪我耳朵了行不,疼!” 她松开了耳朵以后,双手一叉腰,就等着我给她汇报工作,我知道,要是汇报的内容他不满意,会对我海扁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该给你打电话啊!要说这,我才是最倒霉的,大山里面没有信号,我中午的时候,快要走出大山了,信号刚有一格的时候,手机电量1%,我正要给你们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偏偏,未接来电还有短信轰炸了我几十条,这不,一下子就没电了,也就关机了。我又没记住你和爹的手机号,全存在手机的通讯录里面,想打个公用电话吧,也没法!这不,等我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不是。” “什么?你个衰崽,你还往大山里面跑,你真是作死啊,不知道大山里面有狼啊,没吃了你小子,都算你命大的。快说,你为什么要进山里面去,有什么事?看你,这副德行,跟掉进泥坑里了一样,那么新的衣服让你给弄成碎布条了。”爹也是没好气地埋怨我,我清楚要是不给出来一条差不多的理由,那他肯定饶不了我。只能编个谎话对付一下了。 “那是因为,我……我跟镇子里的一个丫头,有点暧昧不清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有个老相好的,因为,她爹娘厉害,你们又不让我找咱们镇子里的,说我得去省城里找媳妇。才没敢给你们说,她的爹娘也看不上咱们百富村的人,所以吧,我们俩只敢去大山里约会了。” 我几乎没撒过谎,昨天为了上山找天龙道馆,还是第一次撒的谎,我的谎言说真的我自己都听着别扭。不过,好在,家里人对我还是很信任的,因为,我从小不说谎话。我编出来的去私会老相好的,家里人也就将信将疑地听了进去。最重要的是我,人无大碍地回来了,虽然脏兮兮,破破烂烂的,也就没有深究。要还是像我小时候那样,去村里头的溪水边那玩,腿都得给打折了,不过一顿狠批还是免不了的。 被教育完了以后,我就去淋浴房里面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新衣服。出来后,娘已经简单地熬了一锅粥,炒了俩小菜……大半天没进食的我,还消耗了大量体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开始了对这一桌上的食物风卷残云,这人一饿急眼了啊,那就不挑食了,什么都好吃,什么玉盘珍馐见鬼去吧,现在窝头咸菜也是上等美味。 吃过饭了以后,我连碗都没刷,直接回屋子躺下了,得好好补上一觉了。主要是昨晚我被折腾得太惨了,一整夜没有合眼,还被那个甩皮女鬼吓了个半死。今天,天亮了,我又赶了一整个白天的山路,那真是困顿乏累啊!身子刚贴到床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一大早了,我还有爹娘,跟家里的几个亲朋好友辞别过后,就开车上了车又要往省城石厚市去了。 这一走,感慨颇多,家里的亲戚几乎走完了,长葛大爷都离我而去了,现在还有谁在呢?只怕,这是我最后一次回老家了,不是我不喜欢老家,是老家真的没什么人了,说到底,还是咱的老家太穷了,穷困留不住人啊! 等我们开车到了县城已经是中午了,家里人都觉得有点饿了,又在县城的小餐馆里面对付了一顿。吃过饭后,我又说了一个谎话,推脱要去县城里面会一个老朋友,等半天自己坐火车回家,爹娘也没有怀疑,只是嘱咐我早点办完事了,早回家,不许在外边鬼混。我满口答应了下来。 爹娘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之前我就是跟一个女人发生了一夜情,就被人家纠缠上了,最后都找到我家来了,爹娘脸上挂不住给了人家五千块,才算过去。所以,爹娘对我很不放心,因为,我管不住下边。 这一次我在小肥县城里,心境大大的不一样了,上次我来这里身上只有憋屈的四十一块五毛钱,但是这时候,我的腰包里面有爹娘塞给我一千元!那我现在是什么?是大爷,因为有钱就是大爷!再想了一下我上周坐火车来那个尴尬又窘迫的状态,真的是对比鲜明。但是,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要不是上次资金受限,我就没有办法发现慧颖旅店里面那具埋藏多年的女尸了。尤其是和胜男亲密接触的那几日,简直不要太美好。 欸,对了,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忘了呢?一阵脑海中的检索之后,我想起来了。因为,我给斯文呆瓜看了那女尸胸前长命锁的照片了,他也就委托给了我一件事,自然是关于长命锁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到了县城,赶紧把手机掏了出来,想着给他打个电话说下情况。然后,让他来跟我碰头!可我把手机掏了出来,翻遍了电话通讯录也没找到那个家伙的电话。 我这才想起来,斯文呆瓜把我的电话要走了,我却没有要他的电话,而且呢,他也没有给我回拨过来……现在,只能被动地等他联系我,我却不能主动联系他!真是完蛋,我又被这个不靠谱的孙子耗在这里了,真是倒霉透顶。 与其干耗还不如先找地方做个休整,反正今天是回不了省城了。我想来想要不还是住“慧颖旅店”?还是别去了,我立马打消掉了当回头客的念头。先不说那个胖婆娘会不会再对我像上次一样‘以礼相待’,毕竟,我在她的眼里已经是个超级大毒枭了,大摇大摆地进去不说挨打吧,起码得被人家骂着轰出来;再说了,那家破旅馆简陋地可真是够可以的,而且,因为那次的墙内藏尸事件,没准‘慧颖旅店’这会已经被停业整顿了说不定,去了的话多半得吃闭门羹。 既然,现在我手里有钱了,那就不能再将就了,住哪呢?我四下看了看,都差不多,算了,还是住上一次那些侦探给我安排的地方吧,这一次我是自由消费,于是,我走到了那家招待所里,开了一个房间,住了下来。刚住进去,就回味起来了胜男陪伴的美好。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电视,碰巧电影频道正在播放一部上个世纪的经典邵氏武侠电影,看得那叫一个带劲啊!不像现在的电影,要质量没质量,要剧情没剧情,就连那些小鲜肉和小仙女,一个个的都没有演技,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看完了电影,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想了想自己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既然联系不了斯文呆瓜,那就联系我心中的小可人胜男吧!我便给胜男打过去了电话,再求求他给帮忙,希望弄通过她,打通她哥哥的拿到关系,给让斯文呆瓜这个专业人士看一下女士的长命锁这个重要物证的事情。 电话倒是接通了,只是胜男的语气很不对劲,听她的声音竟是抱怨,还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语调,估计还是因为我没有让她跟我一起回老家的事情,生我的气呢!唉,女人啊,就是爱记仇,换做是我可能早就忘了。谁知道她呢,记仇可以记这么久。 我本来想着是单刀直入,跟她说想要她要帮忙再看一看那女士的长命锁。不过,看情形啊,现在是不把她给哄好了,就没有下文了,只能把自己刚组织好的语言给作废了,开始了讨好模式,好话说尽,胜男就是提不起兴趣。直到,我说我要把在老家的奇葩经历跟她讲一讲的时候,她才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立马兴奋了起来。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说她想我了,晚上就来找我! 我只想说,女人的心思啊,真奇怪! 又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神秘男人终于再一次出现了,这次他笑着对我说道:“恭喜你啊,你的眼睛已经彻底被开发了,但是,你是不是留恋在这里了呢?” 他这一问,让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神秘男人说:“我感觉你完全入戏了啊,你是不是又在这里爱上了那个叫尹胜男的女人?是不是又想着配合尹俊贤把这个尘封多年的命案解决了,然后,好好地在这个人生线里生活。是不是真的喜欢在这里了,确实,这里的生活不用那么卷,你回归到原始生活中,你还得跟着你的几个师兄弟再去拼命追杀敌魔。太辛苦,不过,在这条线你只有五年的活头了。” 我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说对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了。胜男,虽然有点女孩子吧,但确实真的挺关心我,我有点想跟她长相厮守了。而且,这条人生线里面,我还有爹娘陪着,弥补了我小时候缺失的父母关爱,爷爷还有奶奶他们的苛刻严厉也是我的童年阴影。不过,在这条人生线却没有童年阴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想离开回到现实了。” 神秘男人又说:“那怎么办?你的想法呢,跟我说说吧,你还想不想回去?”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再给我8个小时的时间吧,我想再见见胜男,再跟父母吃顿饭。”我很认真地说道,神秘男人也看出来了我的真心,也就没有推辞,只是说:“好吧,那就8个小时,我们说好了,时间一到,你就要回来了。” 我点了下头,那个神秘男人就离开了,离开后,我又掏出了手机准备联系胜男,顺带着意淫一下:“胜男,你真把自己当爷们了,你是一个端庄标致的美少女啊!大晚上独自一人跑到一个精壮男人的房间,也不怕人说闲话。不过,我还真的挺想胜男能来找我的,要是可以的话,最好干柴烈火一把!” 不过,我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放弃了,因为,胜男的强悍,我是见识过的。第一次,在火车闹误会,就被她给整脱臼了。我想,我和胜男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最好别有什么过激的想法,否则,我又得被她打成尿性了。 更何况,这个丫头是省体校出来的,散打也不输同校的男生,她的擒拿手对我施展过两次,我要真是对她有非分之想,肯定得被她分筋错骨。一想到这,我就打消了跟她暧昧的念头,只能等她来找我跟保持朋友的距离。 不过,胜男在电话里告诉我,她要大概夜里七点多才能来找我。 她的话,把我的安排和计划全都给打乱了,想得倒是挺好,先跟胜男深入交流一下。然后,我再回家跟爸妈吃个饭,好好说话就离开。可是,我只有八小时啊,我能做什么呢?胜男的这个决定一下子就把我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算了,反正我自己的人生线爸爸和妈妈都还健在,身体也不错。这一次,就拥抱佳人吧,于是,我开始了摆烂…… 我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就先美美地睡一个午觉再说吧,可是我在床上躺了好半天,就是睡不着,谁叫我昨天睡得那么深那么足呢!辗转反侧的我始终无法入睡,索性站起身来,离开了招待所,再说了,我已经好久没有逛过我们县城了,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出去溜达一下,再看看小肥县的县城。 可是啊,天公偏偏跟我作对,我刚出门还没有多久,这不讲理的天就开始阴雨绵绵。 “靠,老天爷,你也来戏耍我这个倒霉的人是嘛?你以为下雨就能阻止我的行程吗?我呸,老子不怵你这毛毛雨。”跟老天爷赌气的我,依旧任性地在大街上漫步,现在的我大有一种,连老天爷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气焰。 溜达了一圈,这小肥县的县城这么多年了,也没多大的变化啊,房子大多都是老旧的房子,最新的楼也不过就是新城区的五层百货商场。街道两旁二三层建筑还是二十一世纪初起来的砖混结构的老房子,这就说明了十几年了,小肥县没有多少进步,这一点从路面上行驶的车辆就能看出来了。十多年了,街道上穿梭的车辆还是以桑塔纳和马自达居多,偶尔能看到一辆帕萨特那都算是小城里的顶配了。 日新月异的变化,在这个三流末端的小县城里根本无法提现,绕了一大圈我也只是发现主干道上挂起了几个较大的led液晶显示屏,外带着就是比较新的公交大巴,仅此而已。唉,这个小县城的干部只知道做面子工程,而不真心关注脱贫工作。 又这样毫无目的地漫步了一阵子后,雨点明显紧了,大有蒙蒙细雨转小雨的趋势,我意识到不能再冒雨散步了。如果还是这样在雨中行进,就会被人家当傻b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雨。刚好前边那栋三层矮楼可以躲避下,我紧走了两步来到了楼下,这时,雨也下得急了起来,看着密集的频率,这老天爷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刚才是绵绵的阴雨现在直接是中雨了,连小雨的过渡时间都给省掉了…… 无意间瞟到了一个立地的灯箱——诗雨网咖。本能的我就把钱包掏出来看了看,身份证刚好在里面。反正回去了也没有时间玩电脑,得立马操持起来,天师馆的事情,反正,我待着也无聊,倒不如进去消遣一下,打发小无聊的时光,完后,我就上楼了。刚一进入网吧,我就嫌弃上了,果然地区落后,一整套都落后。这个看上去充其量八十平米的网吧大厅横着五排老旧的计算机设备,整齐地电脑前稀稀松松地坐着一串睡眼惺忪的杀马特男女和养着发问着身的社会小青年,他们大多都在lol,有的嘴里叼着烟毫无忌惮地嘶吼着。 算了,没什么意思,看个视频吧,正好打开了网吧的影音软件,结果全都是一些黄色的电影和短片,这……勾得我荷尔蒙旺盛。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觉得头疼,完后就是一阵晕眩。 …… 醒来后,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面,神秘男人正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邓婉婉他们还在虚弱无力地躺在我的身边,还有徐成成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神秘男人道:“我想了想,你还是回到你自己的人生线上来吧!毕竟,很多事情等着你做呢,你自己的老婆还有师兄状态都不好,你又是他们的核心骨,所以,我自作主张把你带了回来。你看看他们,交给你自己吧。”说完,神秘男人就离开了。 我没有理会他,先去看了看徐成成,他还是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很平稳。幸亏,他是休息水属性道法的,可以自行疗毒,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又去看邓婉婉,希望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紧紧把她抱了起来,呼唤道:“婉儿,你老公在这呢,你醒醒啊!” 邓婉婉无力地睁开了眼睛说道:“是你啊,老公,你放心吧,我没事的!那个听三师兄说,你们从妖怪地念那里弄了些药是吗?可以解毒的,快拿来给大家用用吧!” 说完,邓婉婉又昏睡过去了,我心情很差,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总是逞强,一次次被敌人暗算。要不是那个男人,大家就完蛋了,我要是不走开守在大家身边就好了。” 我背着徐成成抱住邓婉婉,艰难地回到了天师馆,拿出来了地念的草药熬好,喂邓婉婉喝下,看她的面色逐渐红润,我才放下心来,再看徐成成他,已经苏醒了。而苏疯疯也还好,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有我和李虎虎还算是没受到太多影响,可以照顾大家。 害怕再次被偷袭的我和李虎虎轮番守夜,三天三夜之后,我们快要熬不住的时候。他们总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邓婉婉也能下地走路吃饭了,只不过还是很虚弱而已。 见大家情况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五个人又坐到了一起开了个会,沟通起来了,再后面对付敌魔和剩下的五个虎士的事情了。 耿彪彪问我说:“阳生师兄,经历了上一次事情,我感觉成熟了好多啊,而且越发老练了。再看你的眼睛,似乎更明亮了。” 我点了下头,就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们还记得救下镰仓的那个神秘男人吗?” 李虎虎道:“当然记得,怎么会忘呢!怎么,你们又发生了些……” “没什么,他只是我们五个人杂念的合体,还有我们五个人的前世,他会回来开发我们所有人的能力的。我的能力也就是天目,已经开发全了,现在可以说,我耳聪目明,绝对是有一双千里眼了,可惜啊,还是有瑕疵的。只能开天目观察对方二十多分钟,时间再长那就顶不住了。”我很沉稳地说道。 苏疯疯很高兴,说道:“那太好了,这样,你赶紧开下天眼,看看剩下几个虎士在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立马运气,睁开了天目,观察敌情,那是在一座不小的寺庙里…… 第六百五十六章 铁甲虎士银蛮的突击 天目一开,果然,我能看到千里之外。虽然,很耗费道力,但是也值得了,起码我们能先察觉到敌人的情况,这样就不会再处处被动了,至少,我们知道怎么应对了。 正巧见到外边有十几具烧焦的尸体,能出现这种情况,我想大概率该是战国七虎士的杰作。又开始在周边检索了起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虎士在附近。 正巧看见蛇骨出来了,正在远处用千里传音跟一个人沟通。 “继凶蛮之后,连毒蛮也被极道天师馆的人给杀掉了吗?这个极道派的人有点能耐啊!” “不是啦,杀死毒蛮的人并不是极道天师馆的,相反毒蛮差点把他们一网打尽。”蛇蛮懒洋洋地把蛇骨鞭放到了地上,双腿盘膝而坐,悠然自得地说着。 “那么,蛇蛮,既然杀死毒蛮的不是极道派的那些人,你说说杀了毒蛮的是什么人?” 蛇蛮打了个哈欠,继续千里传音:“是一个外表冷酷,眼神凶狠的男人,他的实力很强。仅用一只手就捏出来了毒蛮咽喉里面的那块阴灵丹的碎片,这个家伙很苦,也很有男子汉的气概。但……炼蛮哥哥,人家还是喜欢张若虚这一种容易认真的家伙,谁让他这么可爱呢!你没见过张若虚,你见了以后一定会认可我的眼光的。”蛇蛮扭捏了起来。 “谁在问你的喜好啦?你这个娘娘腔真是让人受不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不管。” “不过那个……炼蛮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让我们复活的那个人,告诉我们的太少了,我们现在根本不清楚这是什么时代。不过吧,现在的人还跟周朝一样,没有多厉害。首先呢,复活了我们七国虎士的那个家伙他叫敌魔,到底是什么人?极道天师馆的那几个小鬼全都说敌魔不是人,是个上古时期的恶魔。”蛇蛮说完,期待着那个叫炼蛮的人给答复。 好久没有回音,突然,声音传来了:“你是问这个啊!有意思了,敌魔,哼哼……” 蛇蛮以为问对人了,抓紧问:“炼蛮哥哥,难道你见过这个叫敌魔的家伙了吗?” “我没有见过,我们七国的虎士之中,只有大哥见到过敌魔。而且,敌魔把包括我们其他六个虎士的份在内的阴灵丹碎片交给了超蛮大哥的手里。超蛮大哥自己跟敌魔约定好了,说吧极道派的这五个风水阴阳师给杀死,我们就可以好好活着,也就是说,把阴灵丹的碎片留给我们。死了几千年了,能活过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你说是吗?蛇蛮。” 蛇蛮没有多少兴趣,反而揶揄说:“大哥还说约定呢,我们七个虎士已经有两个被极道派的那些人给干掉了,就那个一脸冷漠的,他的道法也不弱呢!跟极道派的五个弟子,都有一点相像呢!唉,我们是战国的七虎士啊,现在就剩下我们五个人了。” “废话,你连数都不会数吗?七个人去掉了两个,就应该还剩下五个人啦啊!” 认不全数的蛇蛮,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 “不过,话说回来,蛇蛮。以张若虚为首的极道派的重人,应该是全都中了毒蛮的剧毒了吧,我记得,只要是毒蛮把毒从毒筒里放出来,没有人能不受波及。” 蛇蛮不数手指头了,回答道:“嗯,我想是的。毒蛮的剧毒是很难搞的,说不定他们几个人只能活到今天晚上了,中了毒蛮的剧毒,再厉害的人也活不过五天。” “呵呵呵呵,这件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不管今天他们死不死!我都给他们安排了个大礼,让我的小弟去谈谈虚实。我已经安排好了,让银蛮出发去找张若虚他们,死了就替他们收尸,要是还有活着的就全部杀死。银蛮这小子,他本身就是个变态的杀戮机器。” 一听这个话,蛇蛮不高兴了说道:“你太过分了,炼蛮哥哥,你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银蛮给派出去了。我不允许银蛮杀死张若虚,就算真死了,尸体也得我来处理。再说了,张若虚,明明就是我的猎物嘛!哪怕他真死了,尸体也得归我啊!” “别这么说啊,蛇蛮,你要服从安排。虽然,超蛮是大哥,但是,我才是七虎士里面的智囊,大哥不在你得听我的。而且,我还给你准备了别的任务呢。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蛇蛮不领情,还在生气地大吵大喊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真是太过分了。” “够了,你必须听话。再说了,蛇蛮,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不知道听哥哥的话吗?张若虚这小子,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想他八成还活着,而且,还能在战斗中成长。别看,现在他不是你的对手,再见面,你恐怕制不住他。而,银蛮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铁甲人,根本不怕道法,除非是非常强大的物理输出,否则,只能被银蛮杀死。蛇蛮,难道你比银蛮还要厉害吗?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银蛮的实力远在你之上,不是吗?” 蛇蛮安静了下来,但还是很有情绪地说道:“可是,炼蛮哥哥,张若虚明明是我的队伍的。我们一开始就选好了对手了,我挑选的就是张若虚,谁让你出现的晚了。” “不许胡闹,更不许你任性,我说过的话,你必须答应。听着,我命令你快点去把你的任务解决去。更何况,如果你的动作够快,能及时完成任务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回来看看张若虚是怎么死的,这也算是我帮你完成了一半儿的心愿了吧。” 看到这里,我的眼睛又是一阵刺痛,只能强行中断了天目。 李虎虎关切地问道:“阳生,你好像还是不能特别适应你的天目啊。” “是啊,只能慢慢适应了,毕竟天目还损耗气力了。好在,蛇蛮他们只是认为我们受了毒蛮的剧毒,只能等死了,这才没有追杀我们来。还有蛇蛮又联系上了一个叫炼蛮的虎士,他就是赵国那个虎士,炼蛮说,是秦国的虎士超蛮跟敌魔合作来绞杀我们来的。”我说完,喝了一大口水,看着耿彪彪、徐成成还有刚从屋里出来的邓婉婉,他们还是有点虚弱呢! 我又问道:“你们三个人吃了解毒的药草以后,感觉怎么样了啊?该恢复个七七八八了吧?不过,你们全都别逞能啊,蛇蛮和炼蛮他们俩还不知道我们没死,你们三个人中毒比较深,还是得好好休息才行。哦,对了我还忘了一件事,韩国的虎士银蛮也出动了,正在朝我们这边来,他全身都是机关,根本没有痛觉,要是被他堵住了,我们在劫难逃。现在,我们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这个时候,银蛮应该就在路上了,我们得重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 我和李虎虎交替开着房车,把耿彪彪、徐成成和邓婉婉三个病号,往远处拉。我们舍弃了大城市,转而走向北边,石厚市正北的真定县,有一座金佛寺,据说哪里的金佛法力无边,可以抵挡住邪祟。虽然,奈何不了银蛮,但是其他几个多少还是会忌惮三分的。 正在李虎虎开车的时候,我接了一杯热水给邓婉婉,喂给她喝了。她还是很无力,看样子有点晕车,可能还是体内的余毒未消,身体还有点虚弱吧!我关心地问候道:“婉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有点难受啊,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了,只要挨到了那里。就不会再这么辛苦了,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会保护你万无一失的,好好地再睡一会吧。” 苏疯疯看着徐成成和耿彪彪,也说道:“你们俩别吃醋了,你们俩一个丧偶,一个光棍,哪比得上四师弟啊!等把战国的虎士和敌魔全解决了,咱们全都结婚,集体热闹,热闹。” 我又问了一下李虎虎说:“玄生,还有多远?要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休息才行。” “我知道,我就差闯红灯了,很快就到了,坚持住。”李虎虎难得耐心一次。 又颠簸了一阵子,邓婉婉吐得更厉害了,苏疯疯见情况不好说道:“阳生师弟,我看婉婉她很不舒服,最好还是停下来休息会吧!你老婆的身子很弱,只怕是经不住颠簸了。”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停下来。我刚才又用天目打开看了一下,有个铁甲人正在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一看他的模样和架势就不是好对付的,他全身都是机关,真要是跟他打,我们怕是只有被打的份。还有蛇蛮那个家伙,他抱怨完了炼蛮,就提着自己的蛇骨鞭找我们来了,还说好不容易见到了我,却被炼蛮那个东西给打断了。不过,看得出来,这个娘娘腔没少被炼蛮欺负,也在往我们这边来,因为,他想要在银蛮感到之前,先干掉我。但是,一说银蛮,蛇蛮的表情就不自然了,没错,银蛮比蛇蛮更厉害。”我说完了以后,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只能继续感慨了。 我又说道:“七个虎士随便出来一个,都不好对付,大师兄杀死凶蛮已经是废了很大的力气了。而且,他们还很卑鄙,战国七虎士就是利用我不在的时候,偷袭了邓婉婉他们。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们中了毒,战斗力大减,所以,就派了银蛮来袭击我们。你没有天目,你看不到他们,三大王给我的鳖宝是个好东西,加上我的潜力完全开发了,我是不会看错的。银蛮是目前我们接触到了虎士里面最厉害的,我们全胜状态下都很难对付他们,更别说我们现在这种人员残缺,身体状况不佳的情况了。” 苏疯疯说道:“可是,阳生,如果就这样继续走的话,我真怕邓婉婉有什么不适的。” 他的建议,还是被我给一口回绝了,我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婉儿,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做最保险的打算。把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有僧人来保护,我们才能全力对付银蛮和蛇蛮,要不然分心保护我们的病号,这样,我们根本无法全力投入战斗。” 可是,正当我们的车经过一条河道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看到河对岸有几处银光正在一闪一闪的。敏感得我,感觉不妙,危险正在悄然而至…… 我赶紧喊道:“玄生,快停车,有危险!” 房车猛地一个急刹,停了下来,我打开了车窗,把头探了出去仔细观察,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难道是我过度紧张,才会草木皆兵的吗? 李虎虎问道:“怎么了,阳生?你刚才说有危险,危险在哪呢?阳生,你说话啊!” 还没等我回话,对面就一连飞过来多个锋利的锯齿圆盘,将房车削了好几个缺口。源源不断的锯齿圆盘一个接一个,偌大的房车被削的千疮百孔。 李虎虎道:“该死的,竟然发齿轮对付我们,这样的话,我们的道法怕是不管用了。” 苏疯疯道:“废话,道法怎么对付的了机械呢?地生还有黄生,你们快架上邓婉婉离开房车,我们撤退。让阳生来掩护你们,找准机会再收拾对面的混蛋。” 我也大声喊:“对,听天生的,你们快行动,晚了就来不及了。” 十来个锋利的锯齿圆盘将我们的房车削得破烂不堪,最让人感到可怕的事圆盘还返回来攻击了。而且那回旋强大的吸力,我就知道这肯定是最强的钕磁铁,不然,不会这么有力。古人的智慧真是厉害,几千年前就知道利用磁铁的吸力制作武器了,而且还是钕磁铁。 再看李虎虎他那茂密的发顶被锯齿圆盘给削平了,要是稍微再低一点,他肯定被开了瓢,也幸亏我的碎生宝剑的剑鞘绝铁的吸力,要不然,这个锯齿圆盘,肯定会追着我飞的。 李虎虎摸了摸自己差点不保的上顶,说道:“我的天,好危险啊,这一次又是战国七虎士来攻击我们了吗?现在这种情况跟他们打,对我们实在是不利,我们带着伤员呢!” 我思忖了片刻,说道:“兄弟们,咱们往丛林的深处跑去,这一片林子那么茂密,我们进去以后,有这么多树木掩护,他就不好攻击到我们了。” 说着,就跑进去了,苏疯疯也夸赞说道:“是那么回事,阳生确实聪明。进了大森林后,对面的那个虎士的奇怪的远程武器,的确要大打折扣了。” 我们往丛林深处跑,确实也不用操心那些锯齿圆盘的攻击了,但是,对面的虎士却又发射了数发散射炮弹。我吓得大喊道:“黄生,快结印开金属性防护罩。” 一阵雨点般密集的狂轰滥炸过后,丛林里面起了一大把火,幸亏就保护罩,不然我们早就被炸得连碎尸都不剩了。真想不到,这种爆破的技术那么早就被古人掌握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个虎士到了现代社会才学会的,不管怎样,我们很危险。 “可恶,那个不给人留活路的虎士,这是要把这么一大片的森林都给烧光吗?我们快跑。”我着急地大喊着,背着邓婉婉一直往前跑。 徐成成说道:“你别跑那么快,我和五师弟都还没恢复呢!动作太大,容易被打到。” “别担心,那个家伙不过是在胡乱攻击而已,你没看到他是在狂轰滥炸吗?那么密集的炮弹根本没有覆盖住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还有命呢?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按照好婉儿,不然,我们根本腾不出来手反击袭击我们的虎士,你们不清楚吗?”我大声吼道。 苏疯疯说道:“那要不这样吧,我用土属道法做几个替身,来诱导那个虎士的攻击好了。这样子跑,我们太被动了,你说呢,阳生?” “这样最好了,你赶紧安排,让替身跑动起来,我们好逃跑。”我边跑便说。 随后,苏疯疯就开始聚气结印把手放在地上,一瞬间出来了五个泥土塑造出来的假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出去了,这个以假乱真的计策果然不错。泥土人先跑,成功吸引到了炮火的轰击,我们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玩命地往远方跑了过去。 我又开了一下天目,找寻安全的地方,往东北方向一窥视,说道:“我看见了,往这边走。快点,都跟上我,一直往东北方向跑,快……” 发了疯似的一阵极限冲刺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山洞口,我们全都跑得呼哧呼哧地大喘气,这种不要命地跑法迟早会把人跑累死。虽然说,我们躲避掉了那个虎士的攻击,可我是真的很累啊,只能撑着最后一口气进了山洞,把邓婉婉放下,又冲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看她的样子,似乎很不好,好不容易去掉的毒,又有点扩散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情况可就不妙了。 苏疯疯的那个泥土替身也只能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迟早得被他发现。我们在这么一个密闭的山洞里面,要是银蛮那个家伙追过来,在山洞门口放一把火,那我们肯定得成烤乳猪。既然,我的目标大,那我就出来吸引火力,银蛮这个家伙一看就知道厉害,所以,我更得走出来,不能让他伤害到我的家人和师兄弟。 我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还不忘对苏疯疯吩咐道:“天生,我命令你在这里看住他们,还要保护好他们,没有我的话,你们绝对不能出去。” 随后,又对李虎虎说道:“玄生,你出来躲在暗处,找准机会偷袭银蛮。” 苏疯疯说道:“阳生,你以为你是英雄吗?你这么莽撞地出去是要干什么呢?别做傻事。” “哼,我干什么去?这还用问吗?我不会离开太远的,我要把虎士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这里来。你们的状态不好,现在只有我和玄生能在外边撑一会。”我毅然决然地说道。 苏疯疯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说:“好吧,你去吧,有我和黄生在,自保是没问题的。” 我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准备跟强大七国虎士再战。 刚走出来,我就要往前冲,李虎虎又不明白了,问道:“你这是去哪,不是说在外边等着七国的虎士来找我们吗?” 我说:“哼,找我们来,不行,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最好的防御,就是最好的进攻,你听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来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七虎士里面唯一不怕道法的银蛮。” 李虎虎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我们一起出发了,这次我正面吸引对方注意,由李虎虎背地里出击支援。 我们才跑进去没多久,又被对方的火舌盯住了,轮番的轰炸下来,我躲闪困难,我开了天目去搜索对方的存在,可就是无法洞悉对方的位置。可恶,银蛮这个狡猾的家伙,到底躲在哪里呢?总之这样,躲躲闪闪的,总不是个办法啊,最后还得是我跟对方干耗,无济于事。 我连番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银蛮,这四周全都是浓浓的黑火药味道,虽然知道强大的银蛮就在我们附近,可就是找不到他,更别说打败他了。 这时候,我看到前方闪闪地发亮,会不会是在哪里,可是刚去了那里,我就中计了。被一团团白色强力的胶水给粘住了,正在我挣扎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里有炸弹,还是定时的,完蛋了…… 只听见轰的一声,我眼前一阵刺眼的光线和强大的冲击波,震惊了李虎虎,他冲到这里以后,惊呆了。大喊道:“阳生,你还活着呢吗?” “废话,真想不到,银蛮这个家伙竟然会给我布置陷阱。我们刚才闯进了他的埋伏圈里面,差点把我给炸死,不过,好在我召唤的树木给我挡住了。真狡猾,我失算了,银蛮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那几个身体状况不佳的。”我着急地咽了一口口水,从爆炸的残骸里走出。 李虎虎扶着我坐下了,说道:“阳生,你快开下天目,看看那个叫银蛮的虎士,是不是已经到了山洞那里?只怕,我们被调虎离山了。” 我打开了天目,往回看去……果然,是一个双腿双臂全是钢铁材质的铁甲人,正在一脚一个坑地走到了山洞跟前。看他的块头,还有身体的材质,他应该就是战国七虎士中的铁甲人银蛮无疑了,要不说他不怕道法呢,全身都是复杂的机械钢铁,怎么会怕道法呢? 苏疯疯趴在一块大岩石上面看着这个怪异的家伙,害怕地说:“那……那是什么?全身都是铁材质,我的土属性道法和魔手,怕是奈何不了他啊!” 这个时候,银蛮又开始对着那个洞穴开始了爆破性攻击,邓婉婉他们岌岌可危了。 我赶紧停止了双眼,喊道:“玄生,快跟我回去,银蛮已经杀到洞穴处了。”李虎虎也没有说话,跟在我后面,我们一前一后玩命地奔跑着,一刻也不敢停歇。我必须抓紧了,要是晚一点的话,他们非被活埋了不可。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耿彪彪已经被隐瞒的钢爪把后背抓得鲜血淋漓了,得意的银蛮笑着开口说道:“嘿嘿,胖子,你既然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看我的无敌齿轮的厉害。”说完,他就启动了身后的锯齿圆盘,一个个弹了出来,正准备弹射,这一下很危险。 我也不能忍了,只能强行打出道气斩了,我又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对准了银蛮后背的那五个齿轮,喊着说:“喂,你这个钢铁废物,看这里,看我的道气斩!” 喊出来的那一刻,五个锯齿圆盘已经飞了出来,好在我的剑波比较及时,将银蛮发射出来的锯齿圆盘打落在地了,要不然,耿彪彪就被分尸了。 苏疯疯也站了出来,说道:“阳生,幸亏你们来得及时,黄生你还好吗?” 耿彪彪趴在地上说道:“我还好,被那个家伙飞出来的铁爪抓伤了后背,哎呦喂,真疼。不过,没事,我受的伤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转而看向了银蛮骂道:“你这个家伙,竟然敢骗我,不过,你的埋伏真不怎么样,根本没有炸死我,甚至我一点伤也没有。我最痛恨,你对我的女人和同伴出手了,你这个破铜烂铁,居然拆了我的房车,我要你拿命来赔。” 那个铁甲人,把自己身后的锯齿圆盘收了回去,又嘻嘻地笑着说话,他的声音根本不是人的声音,而是机器的震动音。银蛮开始说起来了机械音:“张若虚,听说你们已经杀死了凶蛮和毒蛮了啊,不过,他们都是废物。跟我银蛮来比,他们根本不够看的,我可是机械人啊,赵国最强的钢铁虎士,只有我不怕你们的道法,因为我是钢铁人。另外,我的身体可是最强的墨家弟子炼蛮所做的,你们不过是渣渣和蝼蚁,等着银蛮大爷来收拾你们吧。” 我惊愕地看着他说道:“你这个家伙真的曾经是个人吗?你简直就是《火影忍者》中赤砂之蝎的现实版,你除了半个脑袋是人的以外,你哪还有一点人类的样子啊!” 银蛮道:“嘿嘿,我说过了,本大爷是银蛮,赵国的虎士,我无敌的地方就在于,我这钢铁人身躯。你们都是凡人之躯,怎么能对抗得了钢铁之躯呢,我可是铁甲人啊。” 我拿碎生宝剑指向了他说道:“本来,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的,不过,我现在却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因为,你冒犯了我的人,我要迅速地解决你。”我说完,就提着碎生宝剑冲了上去,说道:“你这一大堆废铜烂铁,你的铁皮再硬,也不会比我的碎生宝剑锋利的。” 银蛮丝毫不虚地用机器音说道:“嘿嘿嘿嘿,你这么着急,你是想要尽快给中了毒蛮剧毒的伙伴们找地方好好休息解读吧!怎么样,是不是让我给说中了,没错吧?如果,你不管他们的话,只能活到今天晚上是吧?哎呀,你可惜啊,你报不了仇,很可怜。” 我一剑劈砍在了他的肩膀上,也只是留下来了一道划痕而已,再也没有其他,我只能退了回来说道:“你说什么?我的伙伴只能活到今天晚上,不可能的,我已经给他们喂了草药。” “是吗?你喂草药了?那是不会游泳的,最多减缓毒性发挥,不过呢,你放心吧!在你的伙伴们毒发身亡之前,我会先杀死你,然后再把他们送上西天的。这样,就不用饱受剧毒的痛苦了,我跟毒蛮不一样,他杀人靠毒,我杀人靠的全都是机关。”银蛮又发出了机器音。 他说完,又吧自己后背的几个锯齿圆盘发射了出来,直直地朝向我攻击了过来。我也没有躲闪,用自己的碎生宝剑,一个接一个地格挡锯齿圆盘的攻击。格挡开后,银蛮的后背又弹起了几个全新的锯齿圆盘,准备再次攻击,趁着这个间隙,我赶紧提醒苏疯疯说道:“天生,你赶紧和玄生把黄生带进去,我先撑着,找准机会离开这里,迅速转移。” 他们俩赶紧跑回了山洞里面,准备把山洞里的人全都带出来,转移到其他的地方藏起来,毕竟,银蛮太过厉害,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看着他们跑回了山洞里面,银蛮又想要发射齿轮圆盘,被我抢先一步攻击了上来,我还说道:“你别想对他们出手,因为有我在这里,你的机关虽然厉害。但是,有我在这里,你是没有机会进攻的,来吧,让我来做你的对手,你这块破铜烂铁。” 在我的掩护下,他们几个人迅速离开了,我说道:“你们快走,不用管我,我解决了这个混蛋就会过来的。不用担心,我有天目,我要找你们,简直不要太轻松,玄生,交给你了。” 跟我近身缠斗的银蛮讨不到便宜,被我一次次地攻击到,他也知道了,我太过灵活,想要近战捕捉到我,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找准了机会跟我拉开了距离,又一次弹射出来了数个齿轮圆盘追着我攻击,我只能往树木茂盛的地方跑去。可是,这些粗壮的大树根本扛不住高度旋转的齿轮圆盘,没一会儿功夫就倒下了好几百棵,我只能在树林里面,跟银蛮玩起了躲猫猫,被拉开了距离,我也没有办法,道法对他没有用,我只能找物理攻击的机会了。 一次次地齿轮圆盘攻击可让我吃尽了苦头,就连丛林里面的大岩石也扛不住齿轮圆盘的攻击,要不说削铁如泥的锋利程度不是盖的。没过一会儿,我躲藏的树林都被他的齿轮给砍伐倒了,刚才还郁郁葱葱地森林,现在也就比空地茂密一点了。 银蛮十分得意,又一次炫起了机器音说:“嘿嘿,我看你往哪里跑,张若虚,你的同伴们全都送走了,想必你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乖乖地做银蛮大爷的手下亡魂吧!” 五个齿轮圆盘又一次飞了出来,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没有直接追击我,而是盘旋在了我周边,我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些齿轮就会攻击过来,我必须得留意这些潜在的危险,因为,我稍微有一点不小心,我就会被杀死。 “嘿嘿,张若虚,你真以为我的圆盘只会追着你攻击吗?告诉你吧,我可以控制圆盘,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又是一阵机器音,听得我耳朵很不舒服。 一瞬间,五个齿轮圆盘齐齐地向我飞了过来,我只能继续挥舞碎生宝剑,一连多次挥动,格挡开了这些齿轮圆盘,真不知道,这样凶险的攻击,我还要应对多少次。只要有一次不小心,我就没命了,必须得小心再小心,谨慎更谨慎。 稍微一个不注意,我的左后肩被圆盘给刮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衣服瞬间就被鲜血给染红了,透透的那种红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呢! “嘿嘿嘿嘿,怎么样啊,你小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的齿轮圆盘锋利着呢,没有树木给你当掩护了,你还怎么躲?张若虚,你这会该安心上路了吧。”银蛮的机器音说着。 我没有当回事,直接说道:“你说错了,该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银蛮。” 这时候,我提起了碎生宝剑高高地举了起来,这一次我又把道力灌入了碎生宝剑里面,准备再打出一发道气斩。可是,我的宝剑刚举起来,就动不了啦,再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我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我的周围,原来,我的周边已经被密集的金属细线控制住了。银蛮这个家伙,虽然是个铁甲人,只有半个脑袋,可是却一点也不笨,反而很狡猾。 又使劲地抖动了几下身子和碎生宝剑,还是无法移动,再看附近,一看这些东西全是特殊材质的钢丝。竟然连锋利的碎生宝剑都无法割断这些钢丝,现在,我又被埋伏了,活动不了,身体活动再次受到了限制,这下坏事了,又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了。 “嘿嘿嘿嘿,张若虚,你想不到吧,我会特别关注你的碎生宝剑。你以为只有你聪明吗?我告诉你吧,我们七虎士中的炼蛮比你也不差,甚至比你还要聪明。炼蛮哥哥,他跟我交代过,千万别让你小子挥舞你手里的那一把碎生宝剑,因为,你的碎生宝剑可是很厉害的。你根本不知道,墨家弟子的智慧,墨家人革离七拒十万赵国大军的故事知道嘛?别以为只有你们聪明。”炼蛮说完,又用机器音嘿嘿地笑了起来,这声音让人十分不爽,毕竟是机器音。 我又看了看,我的四周全是钢索,碎生宝剑也被钢索给捆绑地死死的,我不仅无法挥动碎生宝剑了,自己的行动还受到了限制。稍微不注意,我自己就会被钢索刮得遍体鳞伤。炼蛮不亏是墨家的弟子,智商那是相当地在线,这绝对是七虎士里面最棘手的人。 “嘿嘿,你想怎么死呢?看在你还是个好汉的份上,你选择一个死法吧,给你三个选项。第一个,被我的齿轮飞盘斩首;第二个,让我的铁爪子把你的心脏掏出来;第三个,那就是被我的黑火药炸得尸骨无存。”自信满满地银蛮又发出了机器音。 我对他冷笑一声,说道:“你真的以为,我只会用碎生宝剑吗?你也是太天真了,我活动不了,你也一样,活动不了啦!” 银蛮还以为我再逗他,笑着说:“哼,你小子胡扯什么,我现在就动给你看看。” 他正要动的时候,几根粗壮的藤蔓从地里钻了出来,将银蛮给缠绕了起来,将他的四肢和各处关节约束地死死的。他正要活动的时候,也被我给约束住了,不明所以地他问道:“嗯,怎么会这样呢?你是怎么操控这些植物的,你没看见你结印掐手决,怎么会缠绕住我的呢?” “确实,我刚才是在依靠树木闪躲你的飞盘攻击。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张若虚修炼的可是木属道法啊!树木都被你斩倒了,刚好能掩护我结印,我只要摸一摸树桩和树干,树木的根系就会野蛮生长,将你缠绕地死死的,你跟我一样无法活动,咱们就这么耗着吧!”我说完了以后,赶紧打开了天目,再看一下邓婉婉他们的情况,看看是否脱离了危险? 他们已经进入了一家寺庙,全都被安排躺在了木屋的地板上,还有个光头和尚,看样子挺友善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异常。 第六百五十七章 炼蛮的埋伏 为什么说,那个和尚不太对劲呢?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和尚的咽喉位置,镶嵌了一块阴灵丹的碎片,他也是七虎士中的一个人。错不了,那个光头的和尚,就是七个虎士中的一个。耿彪彪这个小子,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连是不是敌人都分不清楚,你能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牵制住了银蛮,你们又自己进了敌人的埋伏,这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那个假和尚真虎士的家伙还装模作样地说道:“你们真是可怜啊,这个胖胖的施主说,你们中了毒,还没有把毒全都消散呢。唉,你们不应该的就是中毒了以后,还在一直活动。所以,才导致这个女施主一直很虚弱,看样子,她暂时是醒不过来了。至于那个稍微瘦一些的施主,虽然,身体和精神状态好一点,但是身体状况也不是很乐观啊。你也要多休息休息呢。” 他们这些个马大哈,怎么就是不会察言观色呢?全都傻傻地待在这里,被人家暗算了还算然不知。都是什么脑子啊,我真服了我的这些猪一样的队友了。这时候,那个光头的虎士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来了自己的右手手背,放在了邓婉婉的头上装模做样的试了试体温,然后又说道:“嗯,还好,不是很烫,多休息休息,睡上一觉之后,就差不多能好了。”接着,就从柜子里掏出来了一个香炉,插上了一小节念香点上,说:“好了,我点了一支清幽香,有助于你们睡眠的,好好休息吧,不需要用药了,等醒来以后,你们就会好很多了。” 袅袅清香从炉子里面飘了出来,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郁的清香,看得我相当着急。我得赶紧从这里脱身,去解救他们这些人才行,再晚就来不及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清醒的耿彪彪和苏疯疯也昏睡了过去,这个迷香的效果还真是强啊,才点燃了这么一会儿,吸入了还没有多少,他们就昏迷了,真是让人着急。这个迷香,还有这个密闭的空间,只怕他们不昏睡个大半天是没办法再醒了,再看向那个光头虎士的背影,我恨得咬牙切齿。 一看他们全都被迷晕了,那个虎士终于露出了本来的嘴脸,得意地说道:“哼哼,你们几个没有防范意识的笨蛋,这么容易就被我抓住了。放心吧,我是不会马上杀死你们的。我会等着银蛮的消息,要是银蛮没能打败张若虚,而他又来了这里,那我就会给他看一场好戏。张若虚的厉害,我早就有所耳闻,如果,他来了以后发现你们全都死光了,那就没有意思了。他会跟我拼了命战斗的,那样我就没有办法跟他再好好地畅聊了。他是这一带极道派最有成就的风水阴阳师,而我是墨家最得意的弟子,我想我们会很有话聊,也很能沟通的,哈哈!” 突然,我听见一声巨响,我赶紧关闭了天目。原来是银蛮这个家伙挣脱开了,我的木法束缚,又能活动了。他生气地用机器音说道:“哼,你这个臭小子,竟然这么阴险,看我的齿轮飞盘吧!”说完,他的背后弹射出了一个齿轮圆盘直直地冲我的脑袋削来…… 我赶紧把头一偏躲了过去,银蛮说道:“呀哈,你小子可以啊,还能闪躲得开,那我就再多加一些钢索,把你约束起来。”银蛮又拉出来了更多的钢索,把我的活动范围,进一步约束住了,这下想要活动更困难了。 银蛮看着被约束住的我洋洋得意地吼道:“张若虚,你去死吧……” 五个齿轮飞盘又冲着我飞了过来,我只能强行提起碎生宝剑,格挡着飞盘,但还是被其中一个飞盘的钢索给绞住了,越缠越紧。直到,我的宝剑被飞盘带来的钢索又缠绕住了好几圈,从我的双手给拉扯掉之后。我彻底陷入了被动,手里已经没有了傍身的武器,齿轮飞盘要是再冲我飞过来,那我除了躲避,再无他法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铁甲男人,我又一次感觉我要完蛋了,这一次给我的压迫感,是史无前例的巨大。 又是一个齿轮冲我的头飞了过来,我往后一退,却被钢丝给绊住了左脚踝,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摔得我那叫一个疼啊,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银蛮以为吃定我了,直接把自己放出来的五个齿轮飞盘全都回收了回来,还在那里嘿嘿嘿嘿地笑着说:“怎么样啊张若虚,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是什么极道天师馆里最厉害的,结果呢,跟我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个垃圾,炼蛮哥哥真的是太看得起你了,你也不过如此嘛!” 到底的瞬间,我又抓起来了碎生宝剑的剑柄,想要提起来宝剑,可是,我根本无法自由挥舞碎生宝剑。因为,这铁丝的韧度实在是太好了,真的很难拉起来碎生宝剑,想了想,我感觉我的死亡概率近乎百分之百……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已经彻底落入下风了,别说反抗了,我连碎生宝剑都拿得不顺,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对准银蛮,就算注入了道力,也无法对银蛮这个铁甲人打出道气斩啊,更何况,他免疫道法的攻击。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突破这么密集的钢索网阵,有钢索网的束缚,我根本无法自由施展拳脚。 我思忖了片刻,只能来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了,那就赌一把好了。 我故意抬高了音量大声喊道:“喂,银蛮,你这个破铜炼铁做的铁人,你的手段确实高明。不过,你只不过是个试验品,这么精密的身体构造还有这些钢索带来的网格,绝对不是你的杰作,该是你们七虎士里面的墨家人的杰作。我很佩服他,但是,你不过是个作品而已,所以,你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那个墨家的虎士。还有,我张若虚可以死,但是,我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我只能死在自己的手里。” “嘿嘿嘿嘿,终于死心了是吗?张若虚。”银蛮很是得意,总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 我说道:“你少啰嗦,我宁死不会受到你的侮辱的,要不是今天你执行了炼蛮那个家伙的机关。我才不会怕你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我也不是输给的你。而是,输给了墨家,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墨家的作品。要是公平对战,我早就把你这个破铜炼铁给拆掉了,你给我等着。来世,我一定要宰了你。” 说完,我双手反拿碎生宝剑的剑柄,对着我自己的小腹学日本武士自裁的样子说道:“你们这些个早该死掉的战国虎士,来打扰我们正常人的世界,你们迟早完蛋。我不会给你们机会杀了我的,我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手里,因为,我要死得有尊严。”锋利的剑尖刺入了我的小腹,一道血流顺着剑刃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地上,我双腿跪在地上,身子向前一栽,脑袋顶住了地面,装出来了一副死掉的模样,等待反击的机会。 “不过,张若虚也算是个好汉了,确实死得挺可惜的。但,我总算是完成了我们战国七虎士的使命,我们战国七虎士,将会在这个世界继续横行无阻。”银蛮啰嗦完了,就把自己释放出来的钢索,一起回收到了自己后背的机械装置里面,还不忘揶揄我说:“遗憾的是,张若虚,你没有死在我的手里。但是,我比凶蛮、毒蛮还有蛇蛮他们强多了,这三个两个被杀,一个被打跑,简直不要太丢人。七虎士里面,除了超蛮大哥,就属我银蛮最厉害。” 钢索已经全部收回,我立刻掏出来了一把灭灵钉,趁他不注意齐齐地飞了出去,一定打中了银蛮的钢铁身躯中的裸露在外的连接处五处。他的身体一边冒着火星,一边滋啦滋啦地冒着烟。被暗算的银蛮生气地问道:“嗯,张若虚,你骗我,你没有自杀?” “我这么爱惜生命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要死的话,我也得先干掉你,你已经比我打中了多处环节,你还要跟我再斗狠吗?你这个没用的破铜烂铁,要死的是你,再让我送你下去吧。”我说完,就提起了碎生宝剑,不顾腰腹的伤,不要命地往前冲。 银蛮被我欺骗以后,更加着急了,把自己的肩炮对准了我,用机械音说道:“张若虚,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欺骗隐瞒大爷的罪过是很大的,你给我乖乖地去死吧!” 一发炮弹打了出来,被我一个极限闪避,躲开了,他后背的五个锯齿飞盘又飞了过来,同样,还是带着钢索的。这个家伙想要故技重施,再用齿轮飞盘内的钢索约束住我的行动,我怎么会再给他这个机会呢?必须,要在他布置好钢索网之前,彻底解决这个家伙。 五个齿轮圆盘被闪避加格挡全都弹开了,我距离银蛮已经不足十米了。他看我近在咫尺,马上就要冲击到他的跟前了,立马又把自己的钢爪对准了我说道:“没用的,你以为你近身攻击我,我就没有办法吗?看我的钢爪,我要把你的心脏给掏出来,再捏碎。” “是吗,那就是试试看,你虽然全身都是钢铁。但是,你的行动太慢了,这是最大的弱点。”我自信地说完,就一个弹跳,将银蛮的铁爪踩在了脚下,借着力量,一步向前,银蛮这下着急了,打开了腰腹的机关装置伸出了一把大剪刀想要把我拦腰剪成两段。却又一次被我灵巧地闪避开了,他的攻击无效,而我高高地跃起,到了他的上面。 银蛮还以为我一下就消失了,他来回晃着脑袋,找寻我的踪迹,我看着他大喊道:“你往哪里看呢,老子在你的上面,你这块该死的废铜烂铁,我呸。” 我从上面往下跳,双脚齐齐用力把他踩住了,他那巨大又沉重的身躯顺势往后一躺,重重地摔倒在地,咣当一声,半天没有起来。 而我,往后退了几步,又用碎生宝剑的剑尖指着他,说道:“银蛮,你这个垃圾,你不会就这么点本事吧,看我多厉害,打得你小子起不来了。” 银蛮起身后,生气地说着机器音:“该死的,你小子……你小子既然敢戏耍你银蛮大爷,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我也不当回事,对他说道:“你这个垃圾堆里面出来的怪物,你本来就是个亡灵,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你给我下去吧!看着吧,在这里我要对你使出全部的力量,最强的道气斩,我非打死你这个铁甲人不可。怪物,你给我下地狱去吧,看招,道……气……斩……” 银蛮满不在乎地站在原地不动,说道:“哼,你个白痴,你不知道你们的道法对我没有杀伤力吗?我就站着不动,我让你打。” 一发道气斩的剑波攻击了过去,没有打中银蛮,银蛮得意洋洋地说道:“嘿嘿嘿嘿,你这个傻小子,你往哪里打呢?我离你这么近,你都打不中,你的眼睛是不是长歪了?” “谁跟你说,我的道气斩是用来打你的了。你免疫道法的攻击,我早就知道了,我怎么会浪费我的道力呢?实话跟你说吧,我要打的不是你,我打的是你身后的那块高山悬崖,上面刚好有块汽车大小的岩石,你抬头开看看。”我提醒了一下银蛮,然后邪魅一笑。 银蛮还是第一次觉得害怕,仰起头往上看去,果然,一大块岩石从上面砸落了下来。 他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眼瞅着石头砸下,将他压在了下面,他是彻底动弹不得了,这么大的石头压下来,哪怕你是钢铁之躯又如何,你死定了。 机器音又发了出来:“该死的……张若虚……老子我……我……” 声音越来越弱,银蛮被终结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蹲下自言自语道:“哎呀,这个韩国的虎士银蛮,可真是难缠,要不是看准了这个特殊的位置,我真的要交代到这里了。” 看了一下快要落山的夕阳,我感觉时间不多了,必须赶紧去找到婉儿他们,他们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我一定要抓紧这个时间去解救他们了。得快一点了,我实在是太贪心邓婉婉他们,晚一分钟,他们就危险一分钟。 我顾不上伤痛和劳累,只能快速奔跑,奔向他们休息的那个寺庙里,那个该死的假和尚,你是虎士又怎么样,老子不怕你,跟你拼了! 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心里还在祈祷着:“婉儿,还有师兄弟们,你们一定不要有事啊!” 真不知道还在深度昏迷的邓婉婉他们怎么样了,希望他们不要出事,埋伏在那里的虎士,还有正在往那里赶的蛇蛮,只怕又是一场恶战了。对了。李虎虎呢?他去哪里了? 刚才只顾着跟银蛮战斗了,却没有注意到李虎虎这小子哪里去了?他会不会出事了呢?我突然停下拨通了他的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难道他也出了什么意外了吗?现在,已经有三个虎士被干掉了,还剩下四个,最后两个还没露脸的又在哪里呢?会不会还在某个地方埋伏着,等着我出面以后,突然杀出?来不及响了,我必须抓紧去解救他们了。婉儿,你要等着我,我来救你了,还有其他师兄弟,你们也要停住啊。 开着天目不要命地跑,到了山脚下终于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气味,那是死人和墓土的味道,我想,我离他们已经不远了。到了那里不能立马动手,要先试探一下,那个光头虎士的虚实才可以,因为,那个虎士很有可能就是赵国虎士炼蛮,说不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墨家机关呢! 不,不对,那个光头虎士,就是战国七虎士里面的赵国虎士,炼蛮。因为,别的虎士都没有他的心机重,他可是墨家的弟子啊,不仅机关玩得好,就连心思也很缜密,城府深到了无法想象。我一定不能露出破绽,找到最好的机会一击毙命了这个怪物。 又跑了一会儿,我终于冲到了那个寺庙里,我有感觉,这个地方就是炼蛮的埋伏圈。 我看了一圈四周,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这股味道是死人的味道,难道炼蛮这个虎士已经傻了人了?我转到了大厅的后面,一个身披袈裟的光头正在埋土,果然,这里死人了。而那个正在劳作的和尚,就是赵国虎士炼蛮,他的咽喉正在发亮,阴灵丹的碎片也在他的咽喉里面,这下你跑不了啦!我的精神也跟着高度紧张了起来。 炼蛮转过来头说道:“先生,你这么着急地赶过来,有什么急事吧!你应该就是张若虚先生吧?我已经在此恭候许久了。” “你说什么?你认识我?那么刚才的那个铁甲人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问道。 炼蛮放下了工具,让我跟他走,还说:“让我跟你好好聊一聊我的事情吧。” “少废话,既然,你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把我的人都怎么样了?”我咄咄逼人,不想跟他废话啰嗦,直接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你自己进后堂去看一看,你不就清楚了吗?”他指了一下后堂,我早就走了过去。 我进去以后一看,邓婉婉在最外边,然后,里面依次是耿彪彪,苏疯疯,李虎虎和徐成成。除了我之外,他们全都已经被带到了这里,看样子,我们是彻底输给战国七虎士了,炼蛮竟然没有杀死他们,如果他要杀了他们的话,那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是为什么? “原来没有事啊,你为什么不趁我不在的时候杀了他们呢?你不清楚吗?我的这几个师兄弟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要是发起狠来,比我也不差啊!”我有一点点疑惑地问道。 “不是不想杀,是不到时候,你不也是一直在被追杀吗?被那个铁甲人追杀?我没有说错吧,极道天师馆的阳生,张若虚!”光头和尚丝毫不虚地说道。 我一扭头,盯着他说:“你是……炼蛮?你既然知道我被铁甲人追杀,那该都是你的杰作吧!可惜啊,那个铁甲人虽然能免疫道法的攻击,可还是被我想办法给杀死了。” “炼蛮?哼,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如你所见,我现在是这个寺庙里的僧人,炼蛮对我来说早就死了。早在几千年前,被七国军队给斩首就死掉了。这一带的人一直在传言,他们说几千年前,被东周诸侯国杀死的七个虎士,他们的亡灵回归,又不知为何复活,还在这里肆意地祸害人民群众,是不是呢?”光头和尚一脸无辜的表情,我看他这做作的样子就恶心。 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七虎士中的一员,还在这里装无辜,我直接揭露了他的谎言,说:“你在这里装什么装?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我肯定你就是七虎士中的一个。” 那个假和尚还振振有词地说:“别说话那么难听吗?我刚才正在埋人,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刚才埋葬的那些人,应该就是被亡灵给烧死的,他们跟我一样都是这个寺庙的僧人。” 我用阴鸷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的谎言一点也不好听,这么多和尚都被杀了,难道只有你这一个死秃驴活下来了吗?七虎士那么厉害,既然要杀人,怎么可能有活口?” 和尚又说道:“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真的是吓傻了呢!我是因为躲在了大佛像的背后,才躲过了一劫的,真是的,多亏佛祖保佑啊,要不然我也就真的死了呢!不过,我听来这里休息的几位施主说,你现在也是再被那七个虎士追杀,所以才来这里避难的吗?” “哼,你这个家伙,还装无辜,我可要说清楚,我可不是被七个虎士追杀的,我是杀他们的。跟我们过招的凶蛮、毒蛮分别死在了我同伴的手下,就连刚才外边的那个铁甲人,叫银蛮的,也被我想办法杀死了,剩下的四个里面有个娘娘腔叫蛇蛮的,我也不怕他了。还有三个缩头乌龟,还没有出来,敢出来的话,一样杀死没有二话。”我生气地大吼了起来。 “是吗?你真的这么有本事吗?那我相信你吧,你确实挺厉害。如果,你知道的话,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七个战国虎士为什么会复活?他们既然能复活,肯定有想好好活下去不再参与纷争的,你能接受想好好活着的那个虎士吗?”和尚的眼神很怪异,又很真,看来这个虎士就是那个珍惜生命,不想再战斗而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那个虎士了。 但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过,我知道,他是希望不跟我们为敌。我又反问道:“你要知道七个虎士复活这是为什么呢?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你要超度这七个死人?” “你说对了,身为佛门子弟,看着那么多人枉死却又无能为力,我深感遗憾。几千年前的人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才会哀鸿遍野。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看现在的人都很爱惜生命,所以,我很羡慕,我第一次觉得活着的美好,活人才有未来,不是吗?所以,我想做点事情弥补一下,给那些死去的人弥补到位。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的想要诵经安抚一下亡灵。”这个光头虎士情真意切,好像真的看开了顿悟了,但,我不会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虎士能真心悔改,他身上那死人和泥土的味道,刺激我的鼻子,我不会忘记也不会被他骗的。 于是,我就说道:“你要是真心安抚亡魂,那你就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的心未必真,就算你是真的和尚,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个和尚能够解决掉的。” 我真的很意外,这个臭和尚真的是七虎士里的一个吗?确实他也有其他虎士的特征,有四人和墓土的气味,而且都是在靠阴灵丹活着,确实没有错,但,他好像真的杀意不大了。我甚至还能感觉出来,他有那么一点点像活人了,该不会是障眼法吧! 那个和尚终于耐心地坐了下来,送给了我一个卷轴,比较新的那一种,他说:“这是我掌握的全部墨家的技能和知识,可惜啊,现在的人,早就把老祖宗的东西忘得差不多了。虽然,我罪孽深重,但我还是舍不得吧墨家的财富舍弃了,不管最后怎么样,我决定给你一个备份,没准,你最后能赢,那就把墨家的东西再发扬光大吧,墨家的东西都是宝物。” 说完,他又说道:“让我给你讲一讲炼蛮的故事吧!” 赵国的大地住着一个老翁,他常年在外地经商,只剩妻子一人在家。一次,他妻子梦见与别人睡觉,醒了后一摸,是一个又矮又小的男人,女人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但还是将错就错地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女人叫来给自己做饭的仆妇做伴。女人有个儿子才十岁,平时在别的床上睡觉,这时也把他叫了来。夜深后,仆妇和孩子都睡着了,小个子男人又来了。女人梦中喃喃地说起梦话来,仆妇惊醒,大声喊叫,小个子男人才走了。 从此后,女人神智恍惚,整天像丢了东西一样。到了夜晚,她不敢熄灯睡觉,告诉儿子不要睡得太死。夜深后,孩子和仆妇都靠着墙壁打盹。一觉醒来,不见了女人,还以为她去厕所了。等了很久也没回来,才开始怀疑起来。仆妇害怕,不敢出去寻找,孩子独自一人端着灯到院子里到处照了一遍。来到另一间屋子,只见母亲赤裸着身体躺在里面。孩子上前扶起她来,女人也不知害羞退缩。 从此后女人便疯了,整天又哭又唱,连喊带骂。一到夜晚,就讨厌和别人住在一起,让儿子去别的床上睡,仆妇也被她赶走了。孩子每晚听到母亲笑语,就起来端着灯察看,母亲反愤怒地痛骂他,孩子也不介意,大家因此都夸孩子胆大。 此后,孩子忽然变得无节制地戏耍,天天模仿泥瓦匠,用砖头石块堵窗户,劝阻他也不听。有人如从窗上拿下一块石头,他就在地上打滚,撒娇地啼哭,人们没有敢惹他的。几天后,两个窗子都被他堵死了,没一点光亮。然后又和泥堵墙壁上的洞。整天忙忙碌碌,也不嫌累。墙洞堵完了,没事可干,他又把菜刀拿来霍霍地磨个不停。看见的人都厌恶他太顽皮,没人愿意理他。 一天半夜,孩子把菜刀揣在怀里,用个瓢扣着灯。等到母亲又说起梦话来,他急忙把瓢拿开,用灯照着明,把身子堵住门口,大声叫喊起来。过了很久,没有动静。便离开门口,扬言要搜,还做出要搜的样子。忽然,有个像野猫般的东西倏地窜向门口,孩子急忙挥刀砍去,只砍了对方一刀,血流了一路。起初,孩子一端灯起来,他母亲便骂个不停,孩子充耳不闻。既而没砍死小个子男人,孩子非常懊恨,只得去睡下了。自己想虽然没宰了那东西,但庆幸它从此后不会再来了。 天明后,孩子见小个子男人滴下的血迹越墙而去,便一路追踪,见血迹一直通向何家园子。到了夜晚,小个子男人果然没来,孩子暗暗喜欢。只是母亲依旧痴痴地躺着,像死了一般。不久,老翁回来。到床前询问妻子的病情。女人对他谩骂不止,像是对待仇人一般。 儿子把经过一说,老翁大惊,请来医生用药治疗。女人把药泼了,还是大骂。老翁便把药掺和在汤水里让她喝下,几天后,渐渐安定下来。父子二人都很高兴。一夜,父子睡醒后,不见了女人,二人重又在另一间屋子里找到了她。从此女人又发疯了,不愿跟丈夫住在一起,一到天黑,就自己跑到别的屋子。想拉住她,她骂得更厉害。老翁无计可施,便把别的屋子的门全部锁死。但女人一跑了去,门就自己打开了。老翁很忧虑,请来法师作法驱赶小个子男人,一点效验也没有。 一天,孩子在天快黑的时候,偷偷地进入何家园子里,藏在乱树丛中,要探查小个子男人的踪迹。月亮刚升上来,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孩子拨开树枝往外一瞧,见两个人正坐在地上喝酒,有个长胡子的奴仆捧着酒壶在一边伺候。他们穿着深棕色的衣服,谈话声很低很细,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 二天,一会儿,听见一人说:“明天可去取瓶白酒来!”接着,二人都走了。只剩下长胡子奴仆,脱下衣服,睡在庭院石头上。孩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见那奴仆四肢都跟人一样,只是有条尾巴垂在后面。孩子想回去,又恐怕仆人发觉,便在乱树丛里蹲了一夜。天还没明,又听见前次那二人相继走来,叽叽咕咕地说着话,进入竹丛中走了。孩子于是回了家,老翁问他晚上去哪了,他回答说:“睡在阿伯家。” 一次,孩子跟着父亲到街市上去。见帽店里挂着一条精致又美观的围巾,便恳求父亲买一条。老翁不同意,孩子拉着父亲的衣服撒娇,吵闹着非要买。老翁不忍过于违了孩子,便买了一条。父亲在市场上做着买卖,孩子在一边玩耍,乘父亲没看见,偷了钱跑了。 他先去买了瓶白酒,寄存在酒店的廊下。他有个舅舅在城里住,以打猎为生。孩子跑到舅舅家,正好舅舅不在。舅母询问他母亲的病情,孩子回答说:“这几天稍好一些。但又因为老鼠啃破了衣服,惹得她恼怒地啼哭不止,所以让我来讨猎药。” 舅母便打开箱子,取了一钱猎药,包起来交给了他。孩子觉得太少。舅母要做面给他吃,孩子乘她出去,屋里没人,自己打开药包,偷了满满一捧藏在怀里。然后急忙跑去告诉舅母,让她不要做饭了,说:“父亲正在街市上等着我,来不及吃了。”说完便走了。去到酒店,把偷的猎药全都暗暗地掺在买来的酒里。又在街上东游西逛了一阵子,直到天晚了才回家。父亲问他去哪里了,他假说是在舅舅家。 孩子从此后天天在街上店铺里转来转去。一天,他见那个长胡子仆人也杂在人群里。孩子认准了是他,悄悄地跟着,渐渐和他搭上了话。孩子便询问他住在哪里,仆人回答说:“北村,”又询问孩子,孩子假称:“住山洞。” 仆人奇怪他住在洞里,孩子笑着说:“我祖祖辈辈都住在洞里,您难道不是吗?”那人越发吃惊,又询问孩子的姓名。孩子说:“我是胡家的儿子。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你跟着两个年轻人,你忘了吗?”仆人仔细看了看孩子,半信半疑。孩子微微拉开下衣,稍露出一截假尾巴,说:“我们混迹在人群中,只是这东西去不掉,真是可恨啊!”仆人便问:“你在市上干什么?”孩子回答说:“父亲让我来买酒。”仆人告诉他自己也是出来买酒。孩子问:“买到了吗?”仆人回答:“我们大都很贫穷,所以偷的时候多。”孩子同情地说:“这差使也太苦了,担惊受怕的。”仆人也说:“受主人支使,不得不干。”孩子乘机问他主人是谁,仆人回答说:“就是过去你曾见过的那两个年轻兄弟。一个迷上了北城王家的媳妇,另一个睡在东村某老翁家。老翁家的孩子太可恶,我的那个主人被他砍伤,十天后伤才好。现在主人又去他家了。”说完,便要告辞,说:“不要耽误了我的事!”孩子说:“偷酒难,不如买酒容易。我已先买了一瓶,寄存在酒店的廊下,就把这瓶酒送给你吧。我口袋里还有点钱,不愁再买一瓶。”仆人惭愧没东西报答,孩子说:“我们本是同类,吝惜这么点东西干吗?空闲时,我还要请你痛饮一场呢!”仆人跟着孩子去到酒店,孩子取出那瓶酒来交给他,自己便回来了。 到了夜晚,孩子的母亲竟睡得很安稳,不再往外跑。孩子心知定有缘故,告诉父亲,一同去何家园子里察看,只见有两只小个子男人死在亭子里,另一只死在草丛中,嘴里还在嘀嘀嗒嗒地淌着血。酒瓶子还在一边,拿起来摇了摇,里面还有剩酒。父亲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孩子说:“他们是墨家的人,很敏感,一旦泄露,它就知道了。”老翁高兴地说:“我儿真是要跟墨家的人结缘了啊!”于是父子二人扛着两具尸首回了家,见其中一个后背还有伤疤,刀痕还很明显。 从此以后,老翁家终于太平下来。女人病得非常瘠瘦,心里渐渐明白。但接着又咳嗽,痰一吐就是几升,不久就痊愈了。老翁由此很珍奇儿子,教他骑马射箭。后来,孩子长大做官,一直做到赵国的大将军,给赵国建功立业,而且,他总能以少胜多,发明了多种攻城和战争用的器具,那都是因为这个将军师承墨家。 就是因为那个小个子的墨家人,怕了那个人才把墨家的绝学悉数传授,成了战场上无敌的存在。可惜啊,当时的七国都惧怕墨家的实力,尤其是墨家革离的七拒赵国十万大军的事情,赵国王室贵族十分恨墨家的弟子。所以,那个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才被追杀。最后,不得已才加入了战国七虎士,成为了七虎士里面的机关高手炼蛮。 那个和尚讲完了,点了下头又问我:“炼蛮其实很可怜的,你不知道吗?就因为,他学了墨家的本事,再为赵国效力,赵国的国君和大臣却容不下他,才把他逼成了七虎士中的一个。你真的以为炼蛮就是为了杀人而生的吗?你错了,你真的错了。” 我笑着说道:“故事很精彩,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炼蛮就是那个老翁的儿子,确实厉害从小尚武。可惜啊,最后还是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炼蛮,既然,犯过罪,那就不能被原谅,炼蛮还是要死的,这就是因果报应,我身为道家弟子有义务铲除邪祟。” 和尚又说道:“张若虚,你真的不给诚信悔过的人一个出路吗?” 我说道:“做了错事,就要负责,没得商量。我知道,你肯定清楚一些敌魔的事情,那就再给我讲一讲吧,敌魔才是最大的敌人,最可恶最邪恶的存在。” 光头男子也是思忖了片刻,便开始对我讲来。 第六百五十八章集体危险 “我知道是个叫敌魔的恶魔,把七虎士的亡灵复活了的,他们每个人都被镶嵌了一块阴灵丹的碎片。这样,才能复活,也就是说,复活全靠阴灵丹的碎片。”光头虎士说道。 “说得不错,所以,我才要问你,知道不知道敌魔的踪迹?他在哪?”我又一次问道。 “不知道,到底那个叫敌魔的事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你们几次三番落入险境。”光头男问道,还在那里装不知道,不过可能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他说过,只有超蛮见过敌魔。 我又打了个哈欠,看了下外边,已经变天了,太阳落下,外边很黑。又说道:“这个敌魔相当的厉害,但又找不出来他的实体所在,只知道他可以把妖怪和野兽的身体整合成自己的全新身体。能做到这样,强大的话自不必说,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那个和尚又说道:“身体是妖怪的,那么灵体呢?是不全完的妖怪吗?” “也不能这么说了,只能说敌魔的身体是妖怪和野兽身体的集合,也就这么多了。只不过,他太狡猾了,总是不亲自出面,来来回回派自己的马仔跟我们交手。我们全都不清楚,这个家伙现在躲在了什么地方。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找到它,跟它拼了。”我有点累了,向后靠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差一点点就睡着了。 我又说道:“我想,他被我们重伤过,已经弱了很多了。现在,肯定实在通过不断化形来继续力量呢,至于战国七虎士嘛!肯定只是被狡猾的敌魔利用来在这段休养的时间内,当做挡箭牌用,也就是为了他的更强大来争取时间,等我们打败了七虎士,他也就差不多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光头的家伙,他的眼神突然迸露出来了凶狠的精光,我还以为他要跟我动手了。谁知道,他突然眼睛一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外边却又突然响了一炮,同时,又传来了机器音:“张若虚,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给我滚出来,老子还没有被你打败呢,我们继续打啊!再出来大战三百回合啊!” 接着,就听见了外边传过来一阵阵的踩踏大地的铿锵声音,那一步绝对有三百斤的感觉。 “这种攻击,还有这种声音,是银蛮,他还没有死吗?太强悍了。”我惊讶地说道。 光头又从我后面走了出来,我斜眼看了下他,说道:“我知道你就是炼蛮,怎么你们是想要合击打败我吗?我是要一打二了吗?” 炼蛮说道:“对,我是炼蛮,不过,你放心吧。你的对手是银蛮,我不会插手你们之前见的战斗的,我虽然跟银蛮是一伙的,但是,我不会趁人之危,等你们结束了战斗,再决战。” 我哼了一声,就带着碎生宝剑又出去了,准备再跟银蛮一绝生死。 “哼,你再跟银蛮打多半会是你死的,不过,银蛮这个家伙也真是的。怎么不来的慢一点呢,我还想多从你嘴里了解点敌魔呢。算了,你去跟银蛮战斗吧,至少,我从你的嘴里知道了敌魔这个家伙根本信不过,我们也不过是当敌魔的炮灰而已。哼,你去跟银蛮打仗吧,最后,敌魔和张若虚,还有你们的同伴,我都不会放过的,你们都会死。” 说完,光头的炼蛮就回去了,银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还是得先出去解决掉他才行。 刚好我跑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银蛮完好无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对我叫嚣:“张若虚,你可真有办法啊,但是,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太有限了,你给我准备死去吧!” “银蛮,你真以为我怕你,你还没有跟我打够是不是?”我又一次挥舞出来了碎生宝剑,确实他比蛇蛮要厉害一些,但是,我已经不惧怕他了。因为,他是铁甲人很依赖炼蛮的机关,再加上他是铁甲人,行动比较缓慢,我对付他已经游刃有余了。 他先是把自己的铁爪朝我飞了出来,让我一剑给斩断了锁链,右肩膀又发射出来了几枚细钉,是要约束住我的行动。就算这样了,还是不忘用左肩的肩炮对我轮番轰炸。 还是那些钢索,虽然,我已经可以用碎生宝剑切断他们了,但是,细细的钢索实在是太多了。我的碎生宝剑又被钢索给套住了,一时挣脱不开,因为,被束缚地太过结实了。没有了碎生宝剑,我的杀伤力减半,气得我大喊道:“该死的银蛮,你又出钢索约束我的宝剑,你简直不要太卑鄙,等我挣脱开了,我会把你一块块地拆卸掉,你这个家伙不要太得意。” “嘿嘿嘿嘿,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我已经抓住你了,你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听着银蛮的机器音,我就来气,大声呵斥说:“银蛮,你这个笨蛋,区区几根破钢索,就想约束住我的碎生宝剑,你看我不……”我气得使劲用宝剑拉扯钢索,试图解脱。 终于,在我的用力之下,钢索一点点地松动了,我又跳了起来,喊道:“银蛮,你受死吧!就你的这些破钢索,根本没有用,看我来拿你的狗命。” 银蛮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用碎生宝剑割断他那解释的钢索,正要闪身的时候,突然走不动路了。原来,我刚才打中的石头块,把他砸了个结结实实,银蛮的机器身子已经故障了。他躲闪不及,刚好被我的碎生宝剑,切入了一半进去,我又冲他的胸口补上了一脚。银蛮这个巨大的钢铁之躯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地就从高处滚落了下去,冒气了一阵腾腾的白烟,看样子,银蛮的钢铁身子已经不堪重负了,快要给报废掉了,刚才的岩石重击,已经算是打败他了。原来,银蛮已经输了,只不过很坚强,还要跟我一决雌雄,现在,他是真的输掉了。 刚打败了银蛮,我又闻到了一股烟味,回头一看,坏事了,寺庙竟然着火了。炼蛮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说话不算数,婉儿,你等我来救你,我又不要命地冲向了寺庙内。 刚冲上去没有几步,那个光头和尚又走了出来,对我笑着说道:“呵呵呵呵,我是战国七虎士的炼蛮,说到底,我们还是敌人,不可能和平相处的。我想了想,还是跟你战斗吧,反正你得死,你的女人,你的师兄弟得死,就连利用我们的敌魔也得死……” 我发怒了,大吼道:“你这个该死的秃子,我饶不了你,你这个假冒的和尚,刚才还觉得你有点活人的气息了。但是,说到底,你还是一个该死的亡灵,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炼蛮那欠抽的表情,很让人讨厌,他说道:“怎么了,张若虚,你为什么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呢?我说的哪里不对啊?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炼蛮了,你还跟我说了那么多话,我还真得感激你,如果,不是对立面,那就会是英雄惜英雄,听说你也是赵国大地的人,那你应该也能体会到我的痛苦吧!赵地的人大多情感丰富,你说是不是呢?不管是不是吧,我现在承认了你对邪祟很敏感,刚才我就已经发现了,你早就知道我是战国七虎士里面的一个人了。但是啊,你却很优柔寡断,别以为打败了银蛮,你就能打败我,你最后还是得死。让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怎么,你有没有从我的身上闻到死人和坟墓土壤的味道呢?” 我说道:“你没说错,我早就发现了,可恶的炼蛮,竟然在这个地方对我的人下手,你真的是好卑鄙啊!说什么墨家人计谋高深,简直是放屁,无非就是阴险诡诈一点而已。” 炼蛮不以为意地说道:“哼,如果是你带着他们来,说不准就把我识破了。可惜啊,你的师兄弟们没有你聪明,他们太蠢了,尤其是那个胖子。不过,这也不枉我霸占了这一所寺庙,毕竟这里的真僧侣已经被我杀死了,而且四周大多都是坟土,就让我的味道混在其中,简单来说,死人多了,我也就能隐藏住了。哦,对了,还有一点,把一滴水隐藏起来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这滴水放入到汪洋大海里,你就无法找到了。而且,我很喜欢这件袈裟。” 炼蛮又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穿的袈裟说道:“多亏我穿上了那个活人和尚的架势,他天天烧香拜佛,衣服上满是香灰的味道,所以,干扰了他们的判断。这个世界除了警觉的你以外,我看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一眼就把我炼蛮给识破了,这里我必须表扬一下你小子了。要怪,只能怪你不亲自带着他们前来,刚才那个头上有疤痕的见你对付银蛮有些吃力,回来叫支援的时候,就是没有嗅出来我身上的味道,这才被我迷晕了成了俘虏,极道派的就差你一个了。” 我看着他都被气笑了,说道:“炼蛮,你这个挨千刀的家伙,整座寺庙里的和尚都被你给杀死了是吗?你真的是罪孽深重啊,我是越来越没有办法放过你了。” 炼蛮说道:“刚才,你进寺庙的时候,不是已经在房子后面看到了吗?那些僧人都被我杀死了,我在那里埋葬的就是他们的尸首,你不知道是吗?那个头上有疤的小子,就是你们极道天师馆的老三,玄生,李虎虎,他就是没有看出来,才被我给暗算倒下的。” 我说道:“如果,李虎虎这个傻家伙,刚才就能看透你的鬼把戏,那么,就轮不到你这么嚣张了。我的婉儿,还有其他的师兄弟也就不会被你拿捏住了,该死的。” 看着寺庙内越来越浓的烟火,我就着急,炼蛮这个该死的家伙,不是我能够快速解决掉的对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都快急火攻心了,越是这个时候,我越着急,没办法了吗? 我没有办法,趁机对他发出了一发道气斩,还喊道:“你最不可原谅的就是,竟然敢放火烧庙,你不知道里面的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吗?我要把你大卸八块,混蛋炼蛮。” 炼蛮闪躲开了以后,笑着说道:“呵呵呵呵,你不要误会我的好意,那是我送他们上路的灯火,你要清楚,他们中了毒蛮的剧毒,本来就快活不了啦!再说了,反正他们都快被毒死了,你说,被火烧死和被毒毒死,那不是一样的吗?有什么不好的。” 我愤怒了喊道:“炼蛮,你要是不想死在碎生宝剑之下,最好滚开,我要进去救人。”说完,我就提着碎生宝剑冲了上来,对于我前面的不管是什么,挡我者死! 谁知道,宝剑还没有会看出去,就被一条锁链给缠住了,碎生宝剑又一次被约束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不明所以的我,往后看去,原来是银蛮,他又甩出来了一条锁链把我的碎生宝剑给纠缠住了。这个死不掉的家伙只剩下了大半个身子了,还这么厉害…… “嘿嘿嘿嘿,张若虚,你不把我的头打破,那你就永远无法战胜我。有我在的话,你就别想跟炼蛮哥哥动手,我是炼蛮哥哥最可靠的保镖,你不知道吗?”银蛮又发出了机器音。 “干的好,银蛮,让我来吧张若虚给烧死吧。”炼蛮说完,对着我甩了一下手,四条火线就从他的手指缝里烧了出来,就跟四条火蛇一样,直直地向我少了过来。就在这一瞬间,我全身都被烈火覆盖了,这时候的我已经成了一个火人。 炼蛮得意地笑了,说道:“呵呵呵呵,张若虚啊,你想不到吧,你竟然会被我的火烧死。再说了,我可不能放你过去呢,真要是让你把你的另外四个师兄弟给救活了,那么,我和银蛮又要陷入苦战了呢!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被火烧死吧!” 自以为是炼蛮又以为得手了,其实,我早就用木属道法给我自己加上了一层植物衣,就是短时间内保证我不被烧死。现在,让我再开下天目观察一下吧,先是寺庙里面,原来是师叔陈万佳来啦,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他唤醒了耿彪彪,看到了房子正在剧烈着火。赶紧和陈万佳一起搬运众人,这下我放心了,但是,我又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力量。 此刻,我又感觉到了,正在远处还有另外一股较为强大力量再过来,而且他的速度很快,那是谁?我猜想应该是豺狈,他的鼻子很灵的,这里有那么浓烈的死人和墓土的味道传开,我想他不会觉察不到的,真希望他早点到,帮我分担一些战斗的压力。 可是,我的幻想很快破灭了,一股七六拐弯的攻击朝他打了过来,幸亏他反应快,躲开了,要不然就要被穿心而亡了。站在对面袭击他的就是蛇蛮,收回来了蛇骨鞭的蛇蛮又说道:“那个长头发的小子,你就是张若虚的盟友,妖狼一族的首领豺狈对吧?” 豺狈道:“怎么又有一个奇怪的家伙出现了?看这样子,该是古代人吧!喂,你这个伪娘似的小子,你应该是凶蛮那个怪物的同伙吧,是不是战国七虎士中的一个呢?你们身上都有一股死人的臭味,而且还挺像的。你是来替凶蛮报仇的吗?不过,我晚了一步,凶蛮让极道派的大弟子给杀死了,不过,杀了你也一样,就当我杀了一次凶蛮好了。” 对于豺狈的话语,蛇蛮一点也没有兴趣,反而泛起来了花痴,一条腿站在岩石上,弯着腰,拿着蛇骨鞭另外一只手端着下巴打量起来了豺狈,说:“你这个臭狼崽子,话说你穿在腰上的那条短皮裙感觉是挺不错的,要不,你给我吧!不,还是算了吧,总感觉和我的喜好有那么一点点地微妙的偏差,那我不喜欢了。” 豺狈不明白他再说什么,问道:“你这个白痴大笨蛋,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啊?我听不懂。” “什么,我说的你听不懂,算了,你是第一个让我看见了就讨厌的男性。还是,让我赶紧把你小子给解决掉吧,我还要去找张若虚玩呢!看招吧,我的蛇骨剑!” 蛇蛮刚说完,就快速挥舞出来了自己那条灵活且又攻击多方位的蛇骨鞭出来,灵动的蛇骨鞭就跟一条真蛇一样,攻击迅速角度又刁钻,也幸亏豺狈敏捷,一连多次躲闪开了蛇骨鞭的攻击,他虽然看似在躲避,实际上确是在找准机会对蛇蛮下手。 终于,豺狈找到了机会冲了上去说道:“要说干掉别人,那应该是豺狈大爷说的话才是。” 蛇蛮丝毫不虚,又一次甩动,划伤了豺狈的左脸颊,他赶紧跳到了一边,说道:“你这个家伙手里拿的武器到底是什么玩意,像蛇一样弯来弯去的,攻击的角度还这么刁钻!” 蛇蛮没有回答他,还是懒洋洋地说道:“哎呀,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我还有事情要忙的,你又打不过我。摆脱,你别反抗啊,让我轻轻松松地杀死你多好啊。要不然的话,我就赶不上去给张若虚那个小子送终了,我的时间你是耽误不起的,你这臭狼。” 豺狈站住了问道:“喂,你说给张若虚送终,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的张若虚,他小子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你算老几,再说了,张若虚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跟极道天师馆的人结盟呢?你不知道,我们七虎士才是天下无敌,所向披靡的吗?”自大的蛇蛮说道。 “张若虚关我屁事,我们不过都是十分痛恨敌魔罢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我见过张若虚的老婆,他要是死了,我正好可以替他照顾那个可爱的女人。你说张若虚要死了,那不就是说,她身边的那个女人也有危险了吗?”豺狈紧张了起来。 蛇蛮又懒洋洋地说道:“哎呦喂,你们好烦啊,女人有什么好的?真是好烦,又是女人。那个女人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就是个累赘,说不定她早就完蛋了吧。” 蛇蛮又一次对豺狈甩出了自己的蛇骨鞭,这一次攻击的尺度和长度更大了。 豺狈又是堪堪闪躲开了攻击,对他说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你说什么?” 正在我用天目看他的时候,我又听见炼蛮的声音了,我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我的植物保护层已经被彻底烧焦了,至于我也被烤的口干舌燥的,炼蛮他们这是要来给我收尸了是吗?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已经做好了瞬间出击,然后逃离的准备了。 “炼蛮,还有银蛮,你们两个混蛋,给我等着,我出去以后,要你们好看。”正在这个时候,我心说完后,炼蛮又说话了:“呵呵呵呵,张若虚,你死心了吧,到头来还不是被我烧成了一堆焦炭,你说你还能有什么好凶的,手下败将。” 我感觉到了对方正在踩着我,真以为我成了焦炭了吗? “张若虚,你最后还是死了啊,至于你的那些同伴,他们不是被我放的火烧死,就是毒发身亡了。别管怎么样,反正,他们都是死定了,至于你,也不过是一堆焦炭。” 第六百五十九章悲恸的时刻 炼蛮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扯住了,拉扯我的正是银蛮的那条铁链子,那力量十分巨大。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死了,还拉扯我干什么呢?银蛮,你这个憨货,总是打不死,那我这一次就彻底把你拆到散架 银蛮的机器音又响彻了起来:“嘿嘿嘿嘿,张若虚可惜啊,你就这么死了,我可还是有压箱底的招式没有使用出来呢!虽然,你只剩下一具烧焦的尸体了,但是,我还是决定让你试试我的独心风钻,让我把你小子的尸体给钻穿了!” 我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去看,只见银蛮的肚皮张开了,一根锋利尖锐的钻头正在逆时针高速转动,确实挺厉害的,这就是银蛮的压箱底招式吗?领教了。 他拉着我越来越近,我立马暴起,喊道:“银蛮,你别做梦了,老子还活着呢!” 我瞬间挣脱开束缚,抖散了身上那些烧焦的树皮,但是,碎生宝剑还是被他的钢索约束住了。我有点无奈,索性直接把碎生宝剑甩出,一下子刺穿了银蛮的又半边铁甲身躯。我还大声地喊道:“你这个垃圾,看我的碎生宝剑,你喜欢就给你了,破铜烂铁。” 这个时候,银蛮的那个破铜烂铁的身子,又开始滋啦滋啦地响了起来,还冒着袅袅的白烟,他离彻底报废只差一步之遥了。现在,棘手的那个虎士反而成了炼蛮了…… 被我的碎生宝剑插中的银蛮,腹中的风钻又跟铁链子绞在了一起,无法转动了,但他还是得意地笑了,说道:“嘿嘿嘿嘿,我用我的自己的钢铁身体换了你的碎生宝剑,值了。你没有了碎生宝剑,那么就说明你已经输了,张若虚,我看你还怎么发狠。” “开什么玩笑,我输了?我打不过你们,但是我还能甩开你们,看我的厉害,别忘了我的木属道法也是独一无二的。”我提了一口丹田之气,又使出了木属道法,将炼蛮约束我的三条火线给挣断了,这下我是彻底摆脱了他们的控制。 吃惊的炼蛮喊着我发出了疑问道:“什么?你小子不仅没有被我的火烧死,你还能用你的木属道法甩开我的约束?不可能啊,你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气力呢?” “哼,没空回答你,我先把银蛮这个铁甲人给拆成零件再说!”我快速跑向了银蛮。 银蛮根本不虚说道:“你少得意忘形了,我的齿轮飞盘等着你呢,妄想杀了我,怎么可能。张若虚,看我不用飞盘把你切成碎块,哈哈!” 我又灵敏地闪躲开了,一把冲到了他的跟前,喊道:“你在开玩笑嘛!你这钢铁之躯,早就被我给打成报废状态了,要死的人可是你这一大块破铜炼铁,而不是我。再说了,以彼之矛还之彼身的说法,你听说过吗?”我又邪魅一笑,让他很是无语。 银蛮着急了,惊讶地质疑道:“嗯,以彼之矛还治彼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又是轻轻一笑,出手握住了碎生宝剑的剑柄说道:“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不过,你很快就能够体会到我刚才所说话的意思了,一句话来概括,银蛮,你的末日到了。” 接着,我猛地一用力,将碎生宝剑从他的身体里面抽了出来,刚好身后的几个齿轮飞盘也快飞过来了,我瞅准机会,一个闪动,跳到了银蛮的身后。那五个大大的齿轮就嵌入了他的钢铁之躯里面,差一点点就把他的身躯给卸掉了,身体还在一个劲儿地冒着火星。 而我,又找准了时机,把他的肩炮内的弹丸取了出来,往后跑了几步,就把弹丸投掷到了银蛮身体上冒火星的位置。大喊道:“银蛮,你给我去死吧!” 这下子,只听见银蛮那机器音的惨叫:“呀啊啊啊,张若虚,你真是厉害,不过,我还没有……输……”说完,他就自爆了,整个身体全都被炸成了数百个碎块,彻彻底底炸成了零件,然后散落得遍地都是。 我看了下满地的碎零件,笑着说道:“哼,银蛮,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要把你拆成零件,怎么样?这就是你的下场,韩国的虎士银蛮,不就是一堆零件而已。” 我又转过身去,寺庙已经快要被烧完了,邓婉婉、李虎虎、徐成成、苏疯疯。真希望,耿彪彪和师叔陈万佳已经把他们大家全都转移了,要不然,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要孤独的活着,还得再去面对斩杀不尽的妖魔鬼怪了。这样,就太可怕了。 我不能再等待了,不管情况如何,我必须上前去验证,于是,我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手里拿着碎生宝剑,准备随时砍掉眼前的光头,也就是炼蛮这个卑鄙的虎士。 我大声吼道:“炼蛮,你给我闪开,我没工夫跟你打!” “哼,我才不放你过去呢,万一让你把其他四个人救出来,那不就难对付了。”炼蛮说道,做出来了格斗的姿势。 我压根没有在意,而是拿碎生宝剑对准了他,大声喊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只能打烂你了。看招吧,道气斩……” 我的声音很大,气势也很足,被我吓到了的炼蛮,赶紧闪躲到一边去了,生怕被我那强大的道气斩给打成齑粉。要说这个死秃子,也够迅速的,跑得挺快,闪躲得也够及时。 可是,他被我给骗了,我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假话,果然被我给唬住了,成功地骗走了他,给我让出来了地方。意识到被我骗了的炼蛮,不甘地喊道:“你不是要发道气斩吗?怎么没有发出来?” “废话,我说打道气斩就打吗?谁规定的,只能你骗我,不能我骗你了。你白痴了吧,我这也叫做以彼之矛还治彼身,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咱们抹平了。”我说完,就已经冲到了寺庙的门口,不再犹豫冲入了已经是火海的寺庙里面。 我身后,传来了炼蛮无奈又无趣地叹息声:“唉,我的存在感真的好低,你就不愿意浪费一点点时间好好跟我打吗!连杀掉我的兴趣都没有了,真没意思。你竟然敢瞧不起我,哼,你会后悔的。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现在我已经多少知道些敌魔的底细和真面目了,阴灵丹在我手里,我就能活着,我不会怕你的。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敌魔也是我的敌人,我去找他算账去。我还要获得更多的阴灵丹碎片,有了足够的阴灵丹碎片,我就能完全复活了,就不会再是这样腐败异味的身躯了,而是真真正正的血肉之躯。” 我进去的时候,又留了个心眼,藏到隐蔽的地方斜眼看去,数十支敌魔的毒虫飞了过来,它们将只剩脑袋的银蛮捡了起来,我看见了他的额角上还有阴灵丹的碎片。那就说明,银蛮还没有死,只是被我打烂了身子,果然如银蛮所说,不打烂他的头,他就不会真的死掉。 来不及多想了,我得赶紧去后堂查看一下情况,只希望他们不要在里面,而是离开了。 等我赶到了后堂,这里已经被彻底烧塌了,只剩下一些厚重的木材还在那里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滚滚浓烟差点把我熏晕,我只能暂时屏住呼吸,进到里面去找人。找来找去,找到了被燃烧着的横梁压在下面的李虎虎,我一看是他,顾不上大火烫手,把横梁挪开了,又上前扇了他两巴掌,已经把衣服都烧掉的李虎虎苏醒了…… 我赶紧问他:“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你没事吧?” “我是修炼火属道法的,这么点小伙,怎么会把我烧到呢,我当然没有事了。”李虎虎站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再看才注意到他的头发和眉毛全都给烧没了,成了一个大土豆。 “其他人呢?怎么没有看见啊,他们都哪里去了,还有我老婆呢?”我抓紧机会问他。 “你放心吧,师叔和五师弟已经把人都转移到外边去了,而且黄生还用金属道法做了结界保护他们。我们极道派的人,就是命硬,放心吧,死不了的,大家都还活着。”李虎虎艰难地说着,看样子他也被折磨得不轻,虽然,众人都很虚弱,但好在,大家都还活着。 我架着他走了出来,来到了耿彪彪的身边,看着虚弱的耿彪彪,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说道:“哎呀,太好了,五师弟,原来你还活着啊,害我一直担心你们。哎呀,你们不知道,银蛮那个虎士有多么皮糙肉厚,我打败了他好几次,还没打死他,还是让炼蛮和银蛮这两个狡猾的东西逃跑了。来不及了,我们也离开这里吧,你们吸入了太多浓烟了。” 耿彪彪也坐在地上虚弱地说道:“四师兄,你总算来了,我也没让你失望。我……我……我跟自己说一定要努力,我一定要努力。现在,我也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要没有我的结界,大家就都死了,幸亏,我们命不该绝,我总算把大家都给救出来了。” 我很满意地表扬道:“好样的,黄生,要不是你用自己的道法织起来了这套无瑕疵的结界,这会大家就算把不被火烧死,也得被浓烟给熏死。是你用结界保护了大家不会被大火所伤害,你是好样的,你是我们极道派的功臣,是大家的救星。” 说到这里,耿彪彪这个胖子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说道:“可是……可是……可是,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他们三个人,还是断气了。” 我看了下他身后,邓婉婉,苏疯疯和徐成成平静地躺着,他们的胸口全都无起伏,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没有呼吸了。难道,他们三个人真的死了吗?极道派的只剩下我和李虎虎还有耿彪彪三个人了吗?不行,我真的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们不能死。 “死了,死了吗?他们真的死了吗?不,我不允许他们死掉。”我崩溃地大声哭泣道。 我走到了邓婉婉的身边,蹲下说道:“怎么会这样,婉儿,你还活着对不对?你没有死是不是?你只不过是睡着了,你不要吓我,你快站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 情绪崩溃的我抱起来了邓婉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我的心已经破碎了,无力且无助,我只能嚎啕大哭,我接受不了邓婉婉离我而去,豆大的泪珠滴在了她那稚嫩的脸颊上。 我将邓婉婉抱了起来,边哭边说:“不,这一切都是梦境,这不是真的,这一切的一切,全都不是真的。婉儿,你只是睡着了,只是暂时沉寂地睡了过去,你还会醒来的。睁开眼睛啊,婉儿,你睁眼看看我,我是你的阳生啊,我来接你回家了。你说话,你快说话啊,婉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那个只会逃跑的师叔陈万佳出现了,说道:“你可千万不能动摇啊,阳生,你是师兄选出来的接班人。极道天师馆的未来,都靠你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我扭头看了下陈万佳说道:“是师叔啊,可惜了,你还是来得稍微晚了一些。” “阳生,你不能就这么被打败,你和黄生,还有玄生都还活着,咱们赶紧离开吧,极道派的第二百二十八代弟子不能全部折在这里,这才到哪了啊!咱们现在应该先去安全的地方才对啊!”陈万佳说道。 我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师叔说得对,这才到了哪里啊,我们不能把自己人留在这里,我们离开这里。黄生,玄生,你们背上大师兄还有二师兄,我们离开这里,去到安全的地方,既然他们是极道派的人,我们回了天师馆,然后,再安葬他们。” 我们三个人一人背着一个离开了这里,陈万佳也跟在我们后面,等我们彻底安全了以后,就放下了他们。再回头去看那座寺庙,已经彻底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疯疯、徐成成还有邓婉婉,我的内心很不是滋味,开始怨恨起来了自己。 要是我再怀疑一下炼蛮,或者不跟他那么多废话,直接上来打翻他,或者说,我要是更早打败炼蛮这个铁甲人的话,大家就不会死了。想到这里,我越来越怨恨自己的无能和愚蠢,看着哭得同样伤心的耿彪彪,心里的酸楚无法诉说。 耿彪彪抱着大师兄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哭诉说:“大师兄,你对我最好了,那时候,我撞死了人,是你想尽一切办法帮我摆平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师傅死了,现在你也去了,我真的好没用啊,大师兄,我舍不得你啊!” “别哭了,黄生,大师兄要是还活着,也不希望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呀!再说了这次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要不是你的话,我们连他们完整的尸体都抢不出来。错的人是我,要不是我那么愚蠢也不会被炼蛮给弄晕,害了大师兄和二师兄,还有邓婉婉。”李虎虎也很自责地说。 耿彪彪又说道:“我虽然很努力了,可是,现在大家都死了,那和我什么都没有做有什么两样呢!都怪我不好,我还是太没用了,我比师兄们还是差太多了。要怪的话,全都怪我,要是我不带大家来到这座寺庙里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都怪我。” 我无法在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走上前去抽了他一巴掌说道:“你胡说八道,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要你们先撤,我自己对付银蛮的。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有责任,我该负全责。” 耿彪彪一听,哭得更大声了:“都怪我不好,都是我害了大家,敌魔和七虎士没杀死我们的人,反倒是我把大家都害死了,我真该死啊,我不配活着。”这时,陈万佳又站了出来。 第五百六十章 蛮的过去 陈万佳说道:“你们几个都别哭了,你们在这里哭个不停又有什么用?他们只是假死,因为,黄生救人比较及时,他们才刚断气不久,快把他们搬到宽敞的地方再说。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们加油吧!要是及时的话还有得救。” 我看了一眼还在给徐成成做人工呼吸的耿彪彪,心里有一丝丝的安慰,说道:“你别勉强了,黄生,咱们听师叔的话,把人带到宽敞的地方,空气流通再救人。” 等我们把人都搬到了宽敞的地方的时候,我们全都给他们做好了人工呼吸,陈万佳也拿出来了无垠水给他们喂下,渐渐地他们有一点呼吸了。但是,陈万佳还是不乐观地说道:“好好在这里等待吧,不要想太多了,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 我点了下头,就靠在了一棵大树上准备睡去,但是,却被陈万佳给打断了。他说道:“你了解韩国虎士,银蛮的过去吗?” 我说道:“不了解,这个家伙只有半个脑袋还是血肉成分,其他的全都是机械了,你说一下吧,他是怎么成这个模样的,他的过去又是什么样的呢?” 陈万佳开始讲述起来了银蛮曾经地过往。 东周末年的韩国,也就是现在河南省,有个叫卫辉府的地方,住着一个姓戚的人,他叫做戚授田,这个人就是曾经的银蛮,那时候,他还是个乐观开朗的人。戚授田年轻的时候含蓄大度,而且十分地有胆量,还敢说敢当。 当时,卫辉府这里有一个大户人家他们家有一座巨宅,因为白天见鬼,这家里的人就相继死去了,大户人家的老爷,也就愿意把宅子贱价卖掉。有点抠唆的戚授田贪图价廉,便买过来住了。然而宅院太大家人稀少,东院的楼亭,艾蒿长成了小树林,这就是常年荒废没有人打扫的缘故,所以,也只好让它暂且荒废着,毕竟人少啊,打扫不过来的。 家人每到夜里便惊恐不安,总是相互惊恐地说有鬼。两个多月后,这座大大的宅院里又死了一个丫鬟,明白人都清楚了,这个宅院不能再住了,确实这个宅院它不干净。但是,戚授田却没有在意,反而,没过多久,戚授田的妻子傍晚到东院楼亭去,回来以后就得了病,过了几天即死去,戚授田的妻子死了,他本来应该有点畏惧了,他的家人先是害怕得不行了,劝戚授田搬家到别处住,但是顽固的戚授田不听,还是执意要住在这个闹鬼的宅子里,不肯离开。然而,倔强的戚授田,他孤身一人没有伴侣,只有独自凄凉悲伤,毕竟跟妻子的感情好,也就暂时没有续弦的打算,只能自己一个人孤苦地在大宅院里面思念亡妻。丫鬟仆人们又不时地拿发生的怪异现象来喧扰,还在跟他说这家宅院多么多么地可怕,不适合居住一类的话,忍受不了的戚授田发了怒,盛气之下抱了被褥,独自躺到荒亭中,留着蜡烛以观察会出现什么怪事。本来,他跟鬼做劲,打算熬夜,但,过了很久没有什么动静,也就睡着了。 忽然有人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反复地摸索。戚授田醒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年长的老侍婢,她耳朵蜷曲、头发蓬乱,面目臃肿得很厉害。要说是一般人的话,见到了这么个可怕容貌的老鬼,早就吓死了,但是,戚授田却胆子大到了犯规。他明明知道,这个老东西她是个鬼,便抓住胳膊推她,笑道:“尊容不敢领教!您这一副恶鬼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但是,老戚我一点也不怕,你还快给我换个漂亮可人的来。”老婢很惭愧,缩回手迈着小步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郎从西北角出来,神情美妙,突然闯到灯下,怒骂道:“哪里来的狂人,居然敢在这里高枕而卧!”戚授田坐起来笑答:“小生是这里的房主,等候着向你讨房租呢。自从我买下来了这家大宅子,那么这宅院的主人就是我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该付钱才是,也罢,我看你这个模样也不像有钱的样子,那你的身子来肉偿我也可以。” 于是起来,光着身子去抓她。女郎急忙逃避。戚授田先跑到西北角,挡住了她的退路。女郎没办法,便索性坐到他的床上。戚授田靠近她细看,在烛光的映照下竟美如天仙;便渐渐把她拥抱到自己怀里。女郎笑问:“你这个该死的狂徒,你难道真的不怕鬼吗?告诉你吧,我可是出了名的恶鬼,我会把你祸害死的!” 本以为这样能吓住戚授田,哪知道,戚授田分担不害怕,反而强解她的衣裙,她也不太抗拒,这个鬼怕也是寂寞的久了,任由戚授田这个蛮壮的男人对她为所欲为,任其摆布,而不敢反抗。随后她自己说:“我姓章,小名阿爽。因为错嫁了一个刚愎不仁、放荡邪僻的男人,横遭折磨侮辱,使我愤恨郁闷而早亡,埋在这里二十多年了,你这个狂生倒是胆大,以前都是我们吓人,你还是第一个见了我们这些鬼众而不害怕的人,告诉你吧,这所大宅子下面全是些坟墓。”戚授田问:“刚才出来的那个老婢。她又是什么人?”女郎答:“也是一个先死的鬼,专门伺候我的,生前我就是主子,她是奴婢,死后还是一样要伺候我的。上面有生人居住,鬼在下面就不安宁,刚才是我派她来驱赶您的。”戚授田又问:“原来,你们也是想要住的安生一点啊,我懂了,你们谁在我的下面,我还不安生呢!对了,她为什么要摸索我?”女郎笑答:“这老婢三十年从未经历过男女间的事,到死还是个处子之身呢,所以,这是值得怜悯的;但是她也太不自量了,招惹了一个你这样凶神恶煞的男人,所以,悻悻地走了。总而言之:心虚胆小的人,鬼越是欺侮折磨他;刚强正直的人,鬼就不敢侵犯了。”听到邻家的钟声响过,女郎穿衣下床,说:“对了,戚相公你觉得奴家服侍的你如何啊?如不被猜疑的话,夜里我定当再来。只要你觉得我可以,我愿常来相伴,再说了您的夫人也不是被我们给吓到了,生了大病,这才一命呜呼的嘛,我也算是填补上您的空缺了不是。” 戚授田根本不怕鬼,而且这个女鬼也甚是讨他的喜爱,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女郎果然来到,两人情意殷切,更加喜悦,鬼开心,人自在,不亦乐乎呢。 戚授田说:“我的妻子不幸亡故,悼念之情一直不能忘怀。您能不能为我招她来?”女郎听说后很悲伤,说:“我死了二十年,有谁向我表示过怀念的!您真是多情,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过听说她已有了投生的地方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阴间。如果,他还没有去往生,那我一定给您把她请来,不过,我真的是嫉妒她有你这样重情重义的好郎君呢!” 于是,就这样一人一鬼,一男一女又缠绵在了一起,过了一夜,女郎告诉戚授田说:“您的娘子将要投生到富贵人家。因为她前生丢失了耳环,拷问鞭打侍女,侍女自缢身亡,这个案子还未完结,为此仍留在阴间。现在还寄居在药王廊下,有人监守着。我已派侍女前往行贿,或许能来。”戚授田问:“您为什么能够这样闲散?死了的人都不想早日投胎,再做成人吗?你却偏偏是个特例,为什么不愿投胎在做人呢?”女郎答:“凡是屈死鬼不自己去投见的,阎罗王还来不及知道。”二鼓将尽的时候,老婢果然领着戚授田的妻子来到,这个妻子还跟生前的模样一模一样,戚授田喜不自禁,高兴地走了上前,毕竟,他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亡妻了,哪怕只是亡魂。戚授田抓住妻子的手大为悲伤。妻子含着眼泪说不出话来。女郎告别,说:“你们两人可以叙谈别后之情,过一夜咱再见面。”戚授田问妻子侍女缢死的情况。妻子说:“不要紧,已经完结了。”两人上床拥抱,恩爱欢乐如同生前。从此欢聚成了常事。 后来才知道,那个突然死掉的丫鬟,并不是恶鬼所害,而是自己的亡妻丢失了一只最爱的黄金耳坠,才迁怒给了那个丫鬟。丫鬟受不了这个气,一时想不开投入深井内,自尽了。 再后来,丫鬟冤枉而死,夜夜现身在戚授田的妻子面前,跟她解释,说自己没有偷夫人的耳环,是夫人误会了自己了。几次三番的折腾,戚授田的妻子也就害了大病,没有过多久,药石罔效,便撒手人寰,离开戚授田去了…… 五天后,妻子忽然哭着说:“明天将奔赴山东,要长久痛苦的别离了,有什么办法!”戚授田听说后,挥泪淋漓,悲哀伤痛难以自持。章阿爽劝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们得到暂时的团聚,但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麻烦,你们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大可以试上一试我的方法,你们说呢。”两人收住眼泪询问她,具体要怎么操作,而且绝对不会后悔的。 章阿爽便要求戚授田拿纸钱十串,焚烧于南屋前的杏树下面,她好带着这些纸钱去贿赂押送戚妻投生的冥吏,以便能延缓时日。戚授田按照她说的话办了。 到了当天晚上,妻子来到说:“幸赖章阿爽帮助,今又得到十天团聚的时间。”戚授田大喜,不再让章阿爽离去,留她同住在一起,每天从傍晚到天晓,惟恐欢乐失去。过了七八天,戚授田因为十天期限将满,同妻子整夜痛哭,找章阿爽想办法。章阿爽说:“看来很难再有法子。不过还可以再试着办,非冥钱一百万不可。”贿赂的鬼差冥吏越多,它们的胃口也就越大,狮子大开口也是由一开始一点点地投喂,给养成了大胃口的。 戚授田没有办法,准备好了一百万的冥钱,便按要求如数焚烧钱纸。章阿爽来,高兴地说:“我派人和押生的冥吏说情,起初很难,见到这么多钱后,他的心才开始动摇。现在已经让别的鬼去代替投生了。”从此白天也不再离去,让戚授田把门窗塞严,灯烛不灭,为的就是和自己的亡妻,还由女鬼章阿爽终日厮混在一起。 这样过了一年多,章阿爽忽然病得昏沉沉的,烦躁不安,神志不清,像是见了鬼的样子。戚妻抚摸着她说:“她这是被鬼弄病的。”戚授田说:“章阿爽已经是鬼了,又有什么鬼能使她生病呢?再说了,鬼也生病吗?鬼是虚体又不是人,她没有实际身体的。” 妻子说:“不然。人死了变成鬼,鬼死了变成聻。鬼害怕聻,犹如人害怕鬼一样。” 戚授田想为章阿爽请巫医。妻子说:“鬼怎么可以让人治疗?邻居王老太太,如今在阴间当巫婆,可以前去请她来。然而离这里十几里路,我的脚柔弱,不能走远路,麻烦您焚烧个纸马。这样,亡妻我就可以骑乘着纸马飞奔去找巫婆来救治章阿爽妹妹了。” 戚授田答应按她的要求去办,找人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大纸马,纸马刚刚点燃,就见丫鬟牵来一匹黑尾红马,在庭下把马缰绳递给戚妻,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不一会儿,戚妻和一个老太太两人同骑在红马上来到,把马拴在廊柱上。老太太进屋,按着章阿爽的十指切脉。随后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头哆嗦作态,倒在地上一会儿,突然起来说:“我是黑山大王。 娘子病得很重,幸亏遇见小神,福份不浅呀!这是恶鬼作祟,不妨,不妨!只是这病好了,必须重重地给我供养,银子百锭、钱百贯、丰盛酒筵一桌,一样也不能少。” 戚妻一一高声应承。老太太又倒在地上再苏醒过来,向病人呵叱,才算完事。过一会老太太要走,戚妻送她到门外,赠送给她那匹马,她很高兴地走了。进屋见章阿爽,似比原先稍微清醒了些。夫妻二人非常高兴,便安慰她。章阿爽忽然说道:“我恐怕不能再回到人间了。一闭眼就看见冤鬼,这是命该如此!”于是落下泪来,什么也不再说了。 过了一夜,章阿爽的病情更加严重,弯曲着身子颤抖着,好像看见了什么。她拉戚授田和她卧在一起,把头放进他的怀里,似害怕被人扑捉的样子,一向刚强的戚授田也忍受不了哭了出来。戚授田一起身,她就惊叫不宁,章阿爽眼看着大限将至了,人和鬼全都是无力回天的了。这样过了六七天,夫妻俩毫无办法。恰巧戚授田有事外出,半天才回来,听到了妻子的哭声。惊问缘故,原来章阿爽已经死在床上,遗骸犹存。掀开被子,只见一堆白骨摆放在那里,这是地下的骸骨飞出了。戚授田大为悲痛,便按圣人礼仪把她葬在祖墓旁边。 一天夜里,戚妻在睡梦中呜咽起来。戚授田摇醒她并问怎么了,妻子说:“刚才梦见章阿爽来,说她丈夫已经变成了聻鬼,对她在阴间不守贞节非常愤怒,怀恨追了她的命去,求我作道场。”戚授田早起,即要按妻子的话去做。妻子阻止他说:“超度鬼魂不是您可以用上力的,还得另想办法,你还是人,这样吧,还是我过去给他想办法好了,你听我的。” 于是起来走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我已经让人邀请僧侣去了。必须先焚烧钱纸作用场。”戚授田都照办了,这个时候做人的戚授田才认识到了,地府阴界比阳间更加黑暗,贿赂的风气普遍盛行,比人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傍晚时分,太阳才落,许多僧人集合到这里,金铙法鼓,如同人间,热热闹闹的气场也十分的足。戚妻虽然常说铙鼓声、诵经声喧扰得难受,戚授田却一点也听不见,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大限也将要到来。道场做完了以后,戚妻又梦见章阿爽来感谢,说:“冤仇已经化解了,将要投生作城隍的女儿。烦代为转达。” 这样过了三年,家里人起初听说都很害怕,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惯了。戚授田不在的时候,家人就隔着窗子向他妻子请示禀报,戚授田心里明白,他的时日无多,全身都开始溃烂,毕竟跟地底下的尸体和亡魂长期厮混,身体受潮已经腐烂开始了。 一天夜里,妻子哭着对戚授田说:“原先押生的冥吏,受贿作弊的事情现已败露,追查得很急,恐怕不能长久团聚了。”过了几天,妻子果然得病,说了我因为钟情于您,情愿长死,也不愿意去投生。现在将要永别,难道不是天意吗!” 戚授田非常恐慌,急忙求她想办法。妻子说:“这已经不可能了。”戚授田问:“要受责罚吗?”妻子回答:“小有惩罚。然而偷生罪大,偷死罪小。”说完,就不动了。仔细看去,她的脸面体形,逐渐地消失了。 前面的章阿爽先离开了,而后,自己的亡妻又紧接着离开了他,这下,戚授田再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了,准备死去。夜晚鬼差来勾魂的时候,还说他屡次三番贿赂冥吏犯了地府的法度,要拉他下去,但是强硬的戚授田不甘心,说你们拿了我许多钱财,还污蔑我的不是,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怨气暴涨,两个勾魂的冥吏也吓怕了,不敢上前,自那以后。他就吊着一口气活着,直到四肢一点点溃烂,他气若游丝地苟延残喘。 这时候,炼蛮出现了,给他说了几句话,就叫人锯掉了他的四肢,然后给他撞上了机械四肢,但是身体还在一点点溃烂。最后呢,炼蛮只留下了戚授田一半的头颅,在炼蛮的引荐下,超蛮答应了,让戚授田加入了战国七虎士集团,以后,他就叫做银蛮了。 听完了银蛮的故事,我感慨了一声,说道:“原来银蛮也是个狠人啊,怨气不比鬼小。” 我又打开了天目,观察了一下,豺狈正在往我这里过来,他已经甩开了蛇蛮,真佩服这小子啊,那么难缠的蛇蛮说甩开就甩开了。这时候,还听见他骂我:“张若虚,你这个臭小子,你要是被七虎士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给干掉了的话,那我可看不起你小子啊。” 已经过去好半天了,他们三个人还是轻微地呼吸,没有完全从死神的手里逃走,耿彪彪还在那里哭个没完,就跟一个大男孩一样,我知道他很自责,但是,他已经尽力了。 陈万佳又上了,对耿彪彪问道:“喂,黄生,我再问你这个胖子一次啊!你是真的给邓婉婉他们几个人吃过解毒的草药了吗?那个叫土念的妖怪小子的解毒药是没有问题的。” “是啊,不会错的,我已经给他们所有人都喂过,解毒的草药了。我喂给他们吃的全部都是从土念那里要过来的特制的解毒药啊,怎么会错呢!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却都一点效果也没有,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怎么会一点用也没有呢!”耿彪彪回答道。 “那就行了,他们的毒应该是解得差不多了,现在昏迷不醒,应该就是刚才吸入了太多浓烟导致的,不会有大碍了。”陈万佳说完了话,我也就放心了,七虎士这些家伙真可恶,我饶不了他们,我又一次提着碎生宝剑离开了。 还没有觉察到我离开的陈万佳又对耿彪彪问道:“黄生,张若虚那个冒失鬼又去哪了?该不会……这个家伙,该不会是自己又跑着去找七人众报仇去了吧?” 我站在了高处仰天长啸,道:“该死的七国虎士,你们全都朝我来吧,你张若虚大爷就在这里呢,你们来呀,我们决一死战。想要打架的话,就全都过来吧,我奉陪,让我把你们这些该死的亡灵重新打到冥界里面去,我让你们再出来给我祸害人。蛇蛮、炼蛮、银蛮,还有其他的几个混蛋,你们全都出来跟我打啊,你们这些死了以后还没尊严的懦夫。今天,我张若虚非要把你们这些该死的亡灵全都一股脑收拾干净了不可,别再鬼鬼祟祟地搞小动作了,快滚出来一决胜负,毒蛮和凶蛮这两个没用的家伙,已经被打死了,银蛮也残废了,你们等着吧,你们的下场跟他们一样,再次死去永远不会再活过来了。可恶,你们全都给我滚出来,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了,还有敌魔,你这个胆小的家伙,你只会背地里搞小动作,不算好汉,出来吧,我跟你拼了,你不是老早就想让我死吗?就让你和我们极道派的恩怨在这一天,全部终结吧……” 声嘶力竭地的大喊之后,声音响彻了天地,远山传过来了一阵阵回音,把山林内的鸟群都惊动了,这一次我是真的发怒了,一切的一切都怪敌魔,我跟敌魔永远势不两立。 但是,我还是感受不到玉藻前和阴灵丹的力量,那就说明了,战国的虎士们早就已经撤离了这里,他们不会再出现了,起码短时间内不出现,七个虎士我已经见到了五个了,剩下的那两个应该才是最棘手的。这个时候,我又感受到了另外一股阴灵丹的力量靠近我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西灵山 就这样,我站在高处自责地站了一夜,彻夜未眠,李虎虎和耿彪彪轮流照看昏迷的三人,只有心大的陈万佳躺在了地上沉沉地睡觉,临睡前,还劝我们放心。他说他十分的肯定,第二天,他们的呼吸顺畅了就会苏醒过来,当然,我们希望这些都是真的。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陈万佳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到了我跟前。我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问道:“师叔,他们怎么样了?醒了没有?你说过,他们没有事,肯定会苏醒的。” 陈万佳道:“放心吧,你师叔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说他们没事就会没事的。虽然,现在还没有醒,但是,我给你用性命担保,他们要是醒不过来,我的人头你拿走。” “哼,拿走你的头,他们人都死了,拿你的头有什么用?要是拿人头去换他们活过来,别说你的头了,就算是我的头,我也不会吝惜的,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头奉上的。哎呀,师叔啊,你什么时候靠谱呢?师傅都说你是逃跑第一名,不过,算了,你说吧,你上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你应该不是上来关心我的情况这么简单的吧?”我没好气地跟他说道。 陈万佳无奈地点了下头说道:“阳生,我确实没有多少本事,但是,我能给你提供信息,你要信我啊!这样吧,他们最多再有两个时辰就醒了,但是,会很虚弱的,你再开一下天目吧,看看那几个虎士正在干什么吧?别到时候,人都醒了,虎士又过来了,这样我们不是又一次陷入被动的局面了吗?” 陈万佳的话多少有些道理,我答应了,又一次张开了天目,四下搜索虎士们的踪迹。 恰巧在一间废弃的烧铁工坊里,炼蛮和蛇蛮正在说着话,而被我打得只剩下一颗头颅的银蛮正被吊起,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盘膝而坐的蛇蛮说道:“真没想到啊,张若虚的爆发力这么强,连银蛮都差点被打死。这么说来,炼蛮哥哥,张若虚这个家伙还活着啦?那我就又可以去找他玩耍了。” 炼蛮道:“啊,是的,你放心好了,你不知道张若虚有多么疯狂,我和银蛮两个人都没把他弄死,这小子,真是太强悍了。以后,你喜欢陪他玩,那你就陪他玩去吧,我不管了。” 蛇蛮得意地笑了,说道:“那太好了,我还一直挂念着怕不能再跟张若虚战斗了呢!这下子,我就不担心再也没法跟他战斗了,张若虚这小子啊,到头来,还得是我的猎物。谢谢你了,炼蛮哥哥,下次打仗棘手的张若虚,交给我好了,我一直观念着张若虚呢,跟他打仗有意思的很啊!其他的人,随便你们了。我跟那个叫豺狈的家伙打的时候,一直集中不了注意力,那个家伙战斗力不强,但是速度够快的,我总是打不到他,还让他给跑掉了。” 炼蛮没有搭理他,喝了一大口烈酒,然后朝着大大球釜底下喷吐而出,又把炼钢锅炉加热了一些,这才说道:“豺狈是吗?那家伙速度确实快,所以,你猜让他从你的手底下逃走了是吗?要不是有外力干扰的话,还没有人从你的手底下逃走过呢,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蛇蛮。只要你认真起来,没有你杀不了的人呢,豺狈却从你手里溜之大吉,不太正常。” 蛇蛮却一脸无辜地说道:“这,我有什么办法呢,那个叫豺狈的小子逃跑得特别快,快过了我们交手的任何一个队友,而且,就连大哥超蛮的速度都没有他快呢!”说完,他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还顺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正在烧火的炼蛮还是一脸不在意地说道:“算了,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我又设计出来了一套全新的装置,这就是给银蛮的新身躯,呵呵。” 他又看了看球釜下面的熔炉,得意地说道:“好极了,时机刚刚好,一点也不差。”然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被吊着的银蛮,露出了大黄牙。 这个表情似乎得到了银蛮的肯定,他又发出了机器音:“嘿嘿嘿嘿,谢谢炼蛮哥哥。” 炼蛮道:“不用客气,你等着点吧,银蛮,你将会重生。没错,我会让你变得比以前还要厉害一百倍。”接着,他拉动了一下操纵杆,大大的球釜顺势倾泻了下去,里面的钢水一点点地灌入了模具里面,升腾的热气让人很窒息。这里的温度,感觉起码得有六十度,要是一般人在这里面待得超过了二十分钟,那就得热得脱水,不过,银蛮和炼蛮却乐此不疲。 相比较之下,蛇蛮受不了啦,着急地说道:“哎呀,这里好热,我困了,有点困得受不了啦!真不知道,张若虚这个可爱的小子,现在正在干什么呢?让我去找他吧,哦,不,我也挺累的,我还是出去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吧,然后再起来打他小子。” 蛇蛮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炼蛮看着只剩下头颅的银蛮说道:“耐心等着,炼蛮,我马上就给你一副全新的身躯,知道嘛?我拆解了现在人一件很厉害的武器,你将会是无敌的。” 大概情况,我已经看了出来了,就对陈万佳说道:“师叔,已经没什么事了,蛇蛮和炼蛮还有银蛮都在一起呢,炼蛮正忙着给银蛮做新的钢铁之躯,而蛇蛮去睡觉了,两个时辰内,他们肯定不会过来的。就让,婉儿还有大师兄,二师兄他们三个原地好好休息吧!” 陈万佳还是有点不放心,他说道:“你再拿你的天目往西边看看,你知道嘛?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不得了的人,那个人是你们师傅的姘头,孙颖。” 一听到‘孙颖’这两个字,我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马又紧张了起来,我问道:“你在哪看见她的,她为什么往我们这边过来呢?” 陈万佳说:“肯定是她感受到了七虎士重新现世,感觉事情要闹大了这才出现的,不过,先顾不上那么多了。方向正西,你快用天目洞察一下她的所在,别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 按照陈万佳说的那样,我面朝西方,又一次打开了天目,搜索观察着孙颖的动向。 没过一小会儿,我就看到了孙颖,她的身后站了一大群人,周围还有几个孩子簇拥,唱着歌谣,而他们的跟前是一块大大的墓碑,上面写着,无辜亡者墓碑。看情况,又有一大堆无辜的人被残杀了,会不会是分开行动的七个虎士中的一人,又在西边大开杀戒了呢? 一个年老的人上来了说道:“道姑大人,在东边不远有一座战国七虎士的坟墓,他们原本是被一座七尺高的玲珑宝塔镇压的,一直相安无事。这座坟茔的墓碑下面,埋葬着齐楚燕赵韩魏秦这七个战国七雄的虎士尸体。只是不知道最近为什么,他们的坟茔被破坏了,镇压他们亡魂的玲珑宝塔也突然裂成了均匀的两半,都说是七虎士的亡灵重返人间,破坏人间安宁了。不只是我们这里,据说,有几个往东边去了,直接去找北省石厚市的几个天师算账了。” 又上来了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中年人说道:“不只是这个样子,本来埋葬得好好的七具尸首遗骸,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我们这个县已经被那个瘦高个子搅扰得不行了。他在我们这里杀死了一千多个人,就跟杀小鸡一样,你说这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啊,我们真的很害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究竟是哪个坏了良心的,把亡灵又一次释放了出来,害我们呢?圣人,您说,他们杀人的怪物是谁呢?我们真的是害怕极了。” 孙颖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听着孩子们唱的儿歌,他叫过来了一个孩子问道:“小朋友,你们唱的儿歌是谁教给你们的?” 小女孩回答道:“是一个个子很高很高的大哥哥教给我们的,他说他再一次活过来不容易,他死前有个梦想就是去西边的灵山,那里有一个得到的高僧死在那里,护佑一方。只要到了西灵山,任何不干净甚至邪恶得不能再邪恶的灵魂或者妖孽,都会被净化掉的。因为,那个高僧是最纯粹的圣人,他会净化并保佑所有的生命。” 孙颖明白了,让这个小女孩离开了,聆听着孩子们的歌声…… “西方有灵,圣僧护佑,一切邪灵,统统净化。邪祟不近,妖灵不侵,圣人心肠,护佑一方。天贤圣人归于土,圣僧圆寂西灵山,净化万千净化世间一切邪!” 孙颖,大概明白了过来,转头对乡亲们说道:“你们说的那个怪物,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交给我吧!我已经全都明白了,那个杀害乡亲的东西,我管了,就让我来为大家驱邪除妖吧!” 得到了孙颖的应承,众人全都高兴坏了,为首的那个老者笑着说道:“那真的是太好了,实在是太谢谢你了,圣人道姑,我就知道你有能耐,一定可以斩杀掉那个妖孽的。这样的话,我们大家也就能够放心了,我们会期盼着你,早日除妖归来的,我们全都记着您的好。” 虽然,孙颖口头上是答应了大家,但是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不过是她在安抚众人的手段。屠戮人们的怪物,肯定就是七个虎士中的一个人,孙颖也知道对方很棘手。而且,他也知道这里不需要再留下来了,只需要一路向西,真正强大的对手在西方,只要孙颖追踪着玉藻前的妖气,就一定能找到那个虎士。而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妖怪和邪祟了。 我甚至感觉到,这个地方已经过于的清净了,一点也不像有过厮杀的地方了。 至于,这些孩童提到的西灵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死在那里的圣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大概,也是个很强大的高僧,不然不可能有这样的传说。 再说那个朝西走去的虎士,他那么的邪恶,真的是希望去西灵山那个神圣可以净化的地方去,是要洗涤净化自己的内心灵魂的吗? 能够帮助任何罪大恶极的人,洗净一身罪孽的西灵山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呢? 我还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我真的去了那里能不能让我也得到灵魂净化呢,那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吸收掉我的杂念,真正地强大起来呢?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也要前往那个叫西灵山的地方,也许有很多答案,我得去那里找寻。 我一夜未睡,精神高度紧张,天目自行关闭了,我看了一眼陈万佳,再也撑不住了,原地昏倒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喜极而泣 看完了以后,我又站在高处看了看还在昏迷地那三个人心里越发自责,都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他们还没有醒过来,这种情况真的让人很揪心。 我深深地自责过后,半蹲在地上,右手握拳狠狠地咋地喊道:“可恶,可恶,真可恶,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让他们离开,也不会害他们被炼蛮给暗算。我本来就已经来得晚了,我要是能够再早一点看穿炼蛮的真面目的话,大家就不会这么惨了,可恶,真是可恶。” 这时候,那个神秘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说道:“你的能力才觉醒了,就这么懊悔,又自暴自弃了吗?你到底在后悔什么呢?看你这一蹶不振的样子,这不行啊,张若虚。” “啊,是你,我很感激你帮我完全开发了我的潜能,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说话。我最恨的不是那几个战国的虎士,我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那么刚愎自用,结果,我害了大家。我被炼蛮给骗了,自己的女人和两个师兄,到现在都还在昏迷中。”我哭了出来。 “呵呵呵,张若虚啊,你真是不禁夸,你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弱小吗?敌魔和战国七虎士本来就强大,谁也不可能一个人就对付了他们,你不行,玄生不行,黄生不行,天生,地生甚至是你们的师傅全都不行。所以,团结才可以。”神秘男人的身形出现在了我面前,看他的模样和衣着,依旧高冷,还是那一副桀骜不驯,贵气的样子。 “废话,我还不清楚吗?要不然,我们这么努力干什么?我迟早有一天会强大起来,彻底把我的前世和杂念找回来,到时候,你就会不复存在了。”我强忍着愤怒说道。 “可惜啊,你还是不够强,你还差了一截子呢!你始终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从你那个异样的人生线,我就感受到了,你骨子里有一股懦弱的劲头。虽然,你是风雷道人最看重的弟子,但是,你还是跟另外一条人生线的你一样,不争气。说实话,你确实比你另外四个师兄弟强多了,他们甚至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你不一样,你能保护自己。但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你光是保护好你自己就已经是很勉强的了。真不知道,道家的前辈们是怎么想的,你这么弱,却让你拿起来了传说中的上古神剑,这是一把用来守护芸芸众生的碎生宝剑啊!我感觉,你还是拿不起来这把宝剑。对于你来说,碎生宝剑交给你,再由你持剑去降妖除魔,那终究是强人所难,张若虚,我问你,你拿得起来碎生宝剑吗?你真的觉得你配拥有这么好的一把上古神兵吗?真不知道,铸剑道人是不是给宝剑选错主人了,先不说你的能力,在我看来,张若虚啊,你太懦弱了。”神秘男人又是傲娇一说。 我听了以后也跟着发怒了,对他也不再留情面地说道:“说得好,我没资格拿碎生宝剑,你还口口声声地说我太弱了,太过懦弱了,那我今天就试一试。那我干脆就干掉了你,把我自己那宁采臣的前世从你身子里面取出来吧,这样,我才完全,这才是我。你的力量,本来就是我的力量,是时候该把力量还给我了,你把力量给我拿来,让我用吧。这么做的话,我就不会再那么弱了,也不用听你这说闲话的家伙给我洗脑了,因为我很讨厌你。” 神秘男人不屑地对我摆了摆手说道:“你真的可以吗?你不过就是把天目打开了而已,你真的以为你很强了吗?再说了,就算把力量和宁采臣的前世给了你,你就能驾驭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吗?张若虚,你别再吹牛了,你真的可以吗?我不信!” “你废什么话,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你之前不也说,怕我无法完全承受阴阳眼的力量吗?到头来,我的成长和发展大大出乎了你的意料,别看不起我,你做好觉悟了吗?”我冷冷地盯着那个神秘男人看,突然,我挥舞起来了碎生宝剑,又把道力灌入了宝剑内,对着他狠狠地打出来了一道剑波,道气斩挥砍过去,却打空了…… 我看了看四周,哪里还有神秘男子的身影呢?我竟然连触碰到他,都做不到,这是为什么?好吧……说到底,还真的是我没用,我确实不够强,所以,我们才弄得这么狼狈。在这个时候,还会被神秘男人取笑,我还要变得再强一点,等我更强大一些了以后。我要重新获取宁采臣的力量,把被封印在神秘男人体内的力量全部取出来,从而彻彻底底地强大,然后,再打败我们极道天师馆的宿敌,敌魔,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我们杀死。 这个时候,神秘男人的声音又传出来了,说道:“张若虚,你还有很大的潜能等着开发,你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强。但是,你还有机会,你的女人还有大师兄和二师兄,都还活着。如果,你真的想要守护好所有人,那么,你就变得更加强大吧。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你挑战我,你赢了我之后,那就是你的力量归还之时了,到那个时候,敌魔的死期才会临近。” 失魂落魄的我,只能收起了宝剑,往邓婉婉他们休息的地方去了,说真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过。因为,我一直在担心着他们,生怕他们遭遇不幸,有什么意外。 我看了下跟我同样落魄的耿彪彪,问道:“黄生,你还在呢啊,他们好一点了吗?” “四师兄,他们还是没有醒,我……我真的好没用,我没有保护好大家。”耿彪彪又哭了出来,从他的眼睛和表情来看,他确实很自责,但是,身体也很受摧残。 “黄生,你别哭了,你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能做的全都做到了,他们三个人能不能醒过来,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毕竟,我们是外因,他们的苏醒,他们是内因,只能如此。”说完,我蹲到了邓婉婉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额角,很是心疼。 耿彪彪擦了一把鼻涕,又擦了一把泪水,说道:“好的,阳生,我不会哭了,我会坚强。” 我又抱起来了还在昏迷的邓婉婉,呆滞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婉儿,对不起,跟我在一起,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我什么幸福都没有给你,还害得你被邪祟迫害,我真没用。这一切的一切,都怪我张若虚,太没有用了。是我,害得你这么惨……害得你成了这个样子。” 正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邓婉婉微弱的声音,她说:“张若虚,你别自责了,不能怪你。我……我好难受,你抱得我好紧啊,我的头……好晕。” 终于,邓婉婉醒了,我喜极而泣,流着眼泪说道:“太好了,婉儿,你终于醒了,你醒过来了,太好了,老天有眼,婉儿,你醒过来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陈万佳在一旁浇了一盆冷水,他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毒蛮的毒实在是太厉害了。大量的毒素积聚在了血液里面,所以,我只能给她放血了。把毒素释放出来的同时,也让邓婉婉她流失掉了很多血液。”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陈万佳的动作,原来,他已经割开了徐成成和苏疯疯的手腕动脉。确实,有很多血液流了出来。他还说:“这些血别浪费啊,毒素沉,先把血留好,将毒素沉淀出来,要不然毒血总在血管内循环,根本排不了毒,小心点,血不要浪费了,还得把血液通过静脉血管输送回去的呢!哎呀,你们这几个二把刀的小子,真毛躁。就算你们师叔我,一次性给你们这么些人换血化毒,对我的身体也是吃不消的,都怪毒蛮这个虎士,他的毒实在是太强,太刁钻了,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把毒素给清除干净了。” 李虎虎坐到了一边说道:“谢了,陈师叔,要不是你,他们真的危险了。你看他们的状况,真的是好多了呢,我们都没有想明白,只知道干着急,还得靠你,给大家排毒换血。” 苏疯疯也在潜意识了醒了,一把抓住了陈万佳的手说道:“真好啊,你对我真温柔,我说美女,你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好不好呢?”苏疯疯真的是淫荡到骨子里了,这时候还是满嘴的淫言秽语,哎呀,师傅怎么就没有把大师兄好色的问题给纠正一下呢,这太偏了。 陈万佳赶紧挣脱开,很恶心又很嫌弃地说道:“天生这个混球,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给他换血了,还真不如让这个满脑子淫荡思想的家伙死掉算了呢!” 耿彪彪一看苏疯疯有意识,能说话了,激动地爬到了跟前呼唤道:“大师兄,你快醒啊!” 苏疯疯睁开眼睛了,说道:“欸,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啊?是不是,我的身体损耗太多了,那个马子实在是太带劲了,好爽啊!真的是太可惜了呢,真是的。” 耿彪彪听完了,脸色一变,阴沉着说道:“苏疯疯这个东西,在昏迷的时候还能做梦,又是梦到了之前被他睡过的某个女人了吧,哎呀,真是没有出息的家伙,我看不起你。” 李虎虎又把头调转到了徐成成那边,看了下衰弱的徐成成,突然兴奋地说道:“太好了,二师兄,你也醒了,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死的。你们都能熬出来,等你们好了,我们五个兄弟把剩下的五个虎士全都打死,我们一人一个,向他们报仇。”说到这里,钢铁一般的直男李虎虎也开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了,差一点就成泪人了。 邓婉婉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也有了力气可以说话了,她说道:“太好了,你们大家都好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大家……大家都没事了。我还真以为,我不能活着了呢?” 邓婉婉又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阳生,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我只记得我被那个小矮子给带走了,还说要娶了我。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完蛋了,我以为你真的已经遭遇不测了,但是,我好开心啊,你还活着,你还抱着我,我好开心。我们大家,我们大家都还活着呢,真好,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要一直这么好地活下去,好吗?” “好,婉儿,我答应你,我们都会好好地活着的,我们一定都会好好地活下去的。”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了邓婉婉的脸上,这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经历了这生与死的一幕,我以后会更加珍惜生命了。 陈万佳也松了一口气,他让我们把这三个伤员病号都挪到了大树下面,将过滤后的血液挂在了高处然后拿塑胶管子充当血液点滴的介质,把他们过滤好的血液一点点回流了回去。等着一切都忙完了以后,陈万佳才擦了擦汗说道:“太好了,幸亏毒蛮的剧毒都被你们提前用草药给解掉了大部分,也幸亏剩下的毒素都凝固了才没有把毒素流遍全身,这样,才让你们三个娃娃捡回来了一条命,真的是很不容易呢,累死我了。要是再迟一步的话,那么后果,可真的是不堪想象呢,太好了,咱们极道派的血脉都留住了,一条也没断。” 耿彪彪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过呢,这一次也真是多亏了我们的陈万佳师叔了,真想不到,你这个平时只会趋利避害的老东西。偶尔吧,也能够派得上一点用场呢,还真以为,你这个老小子除了逃跑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了呢,对不起啦师叔,是我看扁你了。” 被耿彪彪揶揄了以后的陈万佳,有点不高兴了,拍着大腿说道:“你这个没礼貌的小胖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真是气人啊,我一直都是很有用的人啊!” 看着他们斗嘴,靠在我怀里的邓婉婉,深情地看着我说:“对不起,阳生,让你担心了。其实,这事怪我,要不是我一点道法什么的都不会,也不至于成为你们的累赘。”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说道:“你这个丫头,笨蛋,你说什么傻话呢?要道歉的不是你,该是我道歉,你道歉干什么?这样子,只会让我更自责的,你不能这个样子,你得清楚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学艺不精,你们根本不会这样的。所以,该说道歉的人是我,请你想明白,错误是我的,不要道歉了。笨蛋,你这个大笨蛋,你给我好好休息,你体内的毒没有全散掉之前,不许说丧气话。” 说完,我就把邓婉婉平放在了地上,转过身去,看着夕阳,突然有感而发,想起来了那句经典的句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邓婉婉被我这一下子整得有点不知所措,躺在地上,从后对我说道:“阳生,你还好吗?” 这话被耿彪彪听到了,走到了我的跟前,瞪大了他那双眼睛,有点惊讶地说道:“哎呀,我说你搞什么鬼啊,阳生师兄,刚才还对着我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一类的话。再说了,现在嫂子还有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三个人全都醒过来了,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哭上了?” 我被这个胖子快气坏了,攥紧了拳头,对着他的脑袋一拳头砸了上去,喊道:“吵死了,你这个死胖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真是欠打,打死你这个臭胖子。” 陈万佳又看着我们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了,黄生。你阳生师兄,经历了太多不幸了,昨天跟银蛮和炼蛮战斗,差点把命都丢了,一个晚上都是精神崩溃地站在高处给你们大家伙放哨警戒,这才确保了大家的安全,现在,总算是情况好了一点,哭一下也正常。我认识了阳生和你这么多年,很少见到阳生这个小子掉过眼泪啊。就连师兄都说了,阳生哭一次不容易,既然,他哭了出来那也就说明确实他的内心深处被触动了,让他释放一下吧。” 耿彪彪还是那个直男的性子,凑到了我跟前说道:“师叔,我哪里胡说八道了,你过来自己看啊,他的脸颊都哭花了,你自己来看,要是我说假话,我输给你一万块钱。” 陈万佳看热闹不嫌事大,果真还凑了上来,说道:“是吗?那就让我好好瞧上一瞧。” 我双手一撑开,对着陈万佳和耿彪彪一人一拳,生气又好面子的我,强忍着眼泪不能再流下来,说道:“烦死了,你们两个家伙,我那么坚强,怎么会哭呢?我根本就没哭。我眼中这是喜悦的泪花,你们懂不懂啊,我这是为大家高兴,高兴大家都还活着呢!” 苏疯疯和徐成成看着我那滑稽可笑的脸,笑了起来,还调侃着说道:“有首歌怎么唱来了着,我想想,对了,叫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邓婉婉又看了我一眼,也是饱含泪花地说道:“张若虚,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们真的不会再活着了。说到底,你真的很好,我们都很感激你呢是不是?” 他们几个人没有答话,倒是苏疯疯和徐成成胡闹了起来,唱道:“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 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人在日日夜夜撑着面具睡。我心力交瘁,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 听着这两个人唱得那么开心带劲,我也被逗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李虎虎这个时候凑了过来,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说道:“师弟,大家都还好好地活着,这不是好事吗?哭了又怎么了,我比你还铁石心肠呢,我都哭了,要哭,就哭得酣畅淋漓。来吧,咱们一起唱歌,一起哭,好不好?” 我终于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好,要哭,咱们就一起哭,还要一起唱。”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不是罪。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大家哭过之后,不再想什么了。确实,没有什么比大家都还活着的消息更好了,劫后余生的我们肯定会更加珍惜生命,再强大的敌人我们也不怕,因为,我们都还活着。 我又对大家说道:“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们要往西走,因为孙颖已经往西去了,那里有一座西灵山,将会是我们的必经去处。” 第六百六十三章 千里独行 李虎虎问道:“你说的西灵山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但是,听起来像是个很厉害的地方啊?阳生,你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我说道:“西灵山是陕西安康那里的一处灵山,传闻有一个道行高深的僧人在那里化作舍利了。所以,那座山也就有了灵力,可以净化任何邪祟,包括邪恶人类的灵魂,等等一切,这还是我用天目看到了孙颖的行踪才确定的,他也在往那里赶,而且我有直觉,战国七虎士的老大他们也在那个地方。因为,路上虎士就屠戮了一千多人,我们该去那里。” 我停顿了一下说道:“而且我还记得当地儿童,唱得一首儿歌,那还是有杀孽的虎士留下的,那首儿歌是这么唱得。西方有灵,圣僧护佑,一切邪灵,统统净化。邪祟不近,妖灵不侵,圣人心肠,护佑一方。天贤圣人归于土,圣僧圆寂西灵山,净化万千净化世间一切邪!” 还是敏锐的苏疯疯看出来了我的想法,问道:“阳生,现在兄弟们都很虚弱,你还说出来了西灵山,你该不会是想让大家拖着受伤虚弱的身子,跟你去西灵山调查吧?还是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呢?你会不会是想要来一次一个人的旅行?” 我点了下头说道:“嗯,是的,我还真的有自己先去的打算。为什么最近敌魔不在这里跟我们斗狠了,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他正在重塑全新的身体,目前出于虚弱的阶段不敢跟我们正面硬刚;第二个就是他的目标同样靠西,既然有圣僧的舍利,那对他来说肯定也是个好东西。剩下的多半个阴灵丹,也被他收集得差不多了,我想他也没有必要再跟我们斗狠。” 耿彪彪道:“师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还是大家在一起安全,你一个人去的话太冒险了。这样的话,怕是吃不消啊,战国的虎士那么厉害,再说了你一个人就能应付吗?” 陈万佳也劝我说:“是啊,阳生,你先别自己行动,好歹休息一两天再说吧。你连番恶战,你也很疲惫,很困乏了。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再说了邓婉婉也在等着你照顾你,你不为大家想,你也得为你的老婆好好想一想不是吗?” 我点了下头,看着一点点站起来的邓婉婉心软了,答应了下来,说道:“好吧,那我就先跟大家待一天吧!等明天,我再出发,请你们理解一下,七人众似乎已经分散了,剩下的五个还有两个没有现身,可能已经往西灵山进发了,至于剩下的炼蛮、银蛮还有蛇蛮三个人有可能就是要牵制我们的。所以,我决定,我自己先出发,去西边查看情况,你们身子弱,慢慢跟上就行,剩下的那两个虎士,我猜应该是最难对付的两个人。” 邓婉婉不高兴了,喊道:“不行,阳生,我不要,哪怕你去西边,我也要去,我必须跟着你去。死,我不会害怕的,你们交给我道法,我也能照顾我自己,保护我自己。” 她的话让我很郁闷,我丝毫没有留情面地训斥道:“傻瓜,你就是不让人省心,真是的。” 邓婉婉心里有点委屈,但还是跟我道歉说道:“对不起啦,阳生,我们真的是放心不下你。那个,最后的几块阴灵丹碎片也被他们给偷走了,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怪我。” 我却淡然地舒缓了一口气说道:“不要紧的,婉儿,这不能怪你。真要怪的话,那就该怪炼蛮这个家伙太狡猾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阴险的,不是吗?对于丢失了的阴灵丹碎片,根本不是事,大不了净化了那些碎片,要不我们再从战国七虎士那里抢过来就好了。说到这里,你还是把这个喝了吧。” 刚好,我烧化了安神符,形成了一碗符水,递给了邓婉婉,还有苏疯疯和徐成成。邓婉婉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说道:“啊,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腥气,一点也不好喝啊。” 陈万佳站起来说道:“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你们先喝下去就对了,这些是安神符烧化的符水。你们都不知道,就连我师兄也不会这个东西,告诉你们吧,这可是我陈万佳的独门秘方。对于你们休息,快速恢复元气很有效果的,相信我。刚刚,我替你们三个人放血祛毒,也让你们流出来了大量的血液,喝下这个,还能够让你们迅速补充血液,你们体内的黄骨髓也会快速地造血出来,这样子才能好得快啊,你们快喝了好啦。” 徐成成也把鼻子凑了上去,闻了一下,就捏着鼻子开始喝了,一大口下去,还是忍不住地吐槽说道:“师叔,你说的虽然没有错,但是,这个东西吧,真的好难喝啊!” 苏疯疯也跟着狂饮下去了半碗,终于撑不住了,面露苦色地说道:“多谢师叔的好意,虽然,这个确实很难喝,但是,为了早日康复,那就还是稍微忍耐一下吧。如果,我们再这么一直虚弱下去的话。阳生师弟就得一直保护我们,然后,什么也做不了啦,我们不能当累赘,必须要尽早恢复,只有我们五个人全都恢复如初,才能合力打败七虎士和敌魔他们。” 邓婉婉看着苏疯疯强忍着异味把符水喝了下去以后,激动地说道:“是啊,我们必须把身体给照顾好,这样子,我们就没有累赘和负担了。阳生,还有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打败该死的敌魔和令人烦恼的七虎士了。我们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这才行啊,不能给阳生制造麻烦。” 看着邓婉婉一开始一大口喝下去了符水,我心里也有点感动了,果然,大家都很努力。 这时候,李虎虎也回来了,他说道:“陈万佳师叔,我去到了深山林子里面把你要的道家的工具和材料都带过来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陈万佳说道:“暂时不需要了,剩下的交给我吧,真是辛苦你了,玄生。” 等李虎虎把自己扛着的一大包东西放在地上打开以后,才看到,这大包袱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毒蘑菇还有数条细细长长颜色艳丽的毒蛇,看这些死蛇的三角形脑袋,就知道他们全都是剧毒类的毒蛇,原来陈万佳还要按照以毒攻毒的方式调制中药啊。这一下子,可真是够邓婉婉和苏疯疯以及徐成成他们三个人受的了。 陈万佳丝毫不顾及那三个人恶心到家的表情,反而洋洋得意地说道:“你们几个小鬼看清楚了吧,把这些毒蛇的毒液,蛇血,还有胆汁再加上这些剧毒的蘑菇,用我的祖传工艺给你们熬制然后调配,资料你们虚弱身子的特制秘方就完成了。好了,开始吧。” 接下来,陈万佳让李虎虎点了一把火,就把一口漆黑的圆釜置于上方,开始熬制起来了这些毒物。幸亏喝这些东西的不是我,是他们三个,要不然我真的得十好几天消化不良了。 熬制了两个时辰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中药,被灌入了三只大碗以内,再由李虎虎端到了邓婉婉他们三个人的跟前,笑着说道:“嘿嘿,师叔的秘方药物已经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这个时候,邓婉婉、徐成成和苏疯疯三个人全都泪流满面,邓婉婉说道:“谢谢师叔了,但是,我总感觉我比中毒之前,反而更难受了,不过,我会……我会喝掉的。” 就连忍受力最强的苏疯疯,都面部扭曲地闭着眼睛流着泪抱怨道:“你们真是可恶,要是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我还能够勉强喝得下去,现在……我快吐了!” 也就在他们正在恶心到怀疑人生的时候,一股劲风又吹了过来,速度很快,原来是豺狈。 他立马停定在了邓婉婉的跟前,出言调戏道:“呦,美人,谢天谢地,你还好着呢。” 邓婉婉看了一下他说道:“啊,是你啊豺狈,你这是怎么过来了的,你不是有伤吗?” “豺狈,你这个条臭狼,你是不是瞎眼了,你居然撞到了我,也不道歉。”李虎虎的怒气值拉满,我也不是很开心地说道:“豺狈,轮不到你关心我的女人吧,你这个臭家伙。” 豺狈满脸不在乎地说道:“哦,是张若虚和这个头上有疤痕的火男啊,看情况,也就你们俩好像没怎么被毒素干扰到。欸,那个胖子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啊,不过还是,你们的老大和老二中毒比较深,唉,也怪苏疯疯这个家伙跟凶蛮战斗消耗得太多了,也难怪。” “废话,我们都活着呢,臭狼崽子,我杀了你,你这个混蛋。”李虎虎很生气,又对着豺狈猛地喷吐出了一团烈火,但还是被豺狈他给闪躲掉了。 邓婉婉赶紧上前来拉架,说道:“哎呀,现在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队友,我们不要内耗啊,要一致对外。对了,豺狈,你怎么回过来这里的呢?” 豺狈回答道:“我跟你们说吧,本来,我是要去找敌魔那个家伙算账的。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看样子像是个古代人,不过他的武器很厉害。挥舞得就像是一条十分有劲的蛇一样,攻击速度快不说,而且攻击的角度都是很刁钻的。” 徐成成一听这个就吃惊了说道:“那个人难道就是……是蛇蛮了,一定不会错的。” 豺狈说道:“那个家伙是这么说的,说你们都中了一个叫炼蛮的虎士放出来的毒,都活不了多久了。但是,那个不阴不阳的人,却对张若虚很感兴趣,这让我很不理解,都是男人,怎么会同性相吸呢,按理说,同性相斥才对啊,这是什么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张若虚的那个马子很漂亮,真要是死了,我会舍不得的。” 邓婉婉被他给调戏地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嘿嘿,这个不好吧,你是很担心我们这些人,所以,才这么着急地赶过来看我们是否安全的吧!” 我还没有着急,反倒是李虎虎生气了冲到了跟前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这么不着调啊,你侮辱我们还敢调戏我师弟的女人,你再敢这样子,当心我宰了你小子。” 豺狈也是不能吃亏的主,大声说道:“好了,你这个脑门有疤的,你少给我说大话。你看看你们这些人的样子,苏疯疯和徐成成还有张若虚的老婆,全都那么虚弱,差点死了。你们根本就没有保护好他们,完全没有平时的时候状态那么好,都怪你们,盲目自大,战国的虎士是闹着玩的吗?尤其是你张若虚,你看看你的女人,她的脸颊一向都是红彤彤的。可是现在呢,却变得像是鱼肚子一样的惨白,张若虚还有李虎虎,是你们两个家伙太自以为是。才让大家伙遇到了生命危险的吧,你们两个废物,没本事还说不得了吗?如果,换做是我的话,那么我豺狈绝对不会烦这样的错误,你们两个家伙,早看你们不爽了。” 李虎虎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指着他气地说:“你……你这个……” 耿彪彪着急了,走了我跟前给我打气说道:“阳生还有玄生,平时忍了也就忍了,对于今天的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容忍。你们俩快给我把话,骂回去,豺狈太嚣张了。” 陈万佳也在一边大声附和地说道:“是啊,是啊,阳生还有玄生,你们给我骂回去。” 李虎虎被气得刚想要动手,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我说道:“玄生……算了,豺狈他骂我们,骂得对。尤其是我,我真的很没用,很欠骂,我……我再也不会让大家身处险境了,也不会让大家再遇上这种事情了。要死,也是我去死,敌魔还有那几个虎士,由我一个人来打败。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没用了,豺狈,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听完了我的话,邓婉婉哭了,上来调解道:“好了,你们不要吵了。阳生,你不是说先要去西灵山找还未露面的两个虎士吗?你别等了,你快去吧,豺狈会帮助他们保护我的。” 我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点了下头,便头也不回地往西边跑去了,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很久很久,直到我累了,才开始一点点地在路上行走,蹒跚…… 走着走着,我又开始背诵出来了,那一首听来的儿歌——西方有灵,圣僧护佑,一切邪灵,统统净化。邪祟不近,妖灵不侵,圣人心肠,护佑一方。天贤圣人归于土,圣僧圆寂西灵山,净化万千净化世间一切邪!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死在西灵山化作舍利的那个圣僧真的那么神通广大吗?如果,真的能洗涤净化灵魂的话,那么靠人类恶念生存的敌魔,是不是也会被净化呢?还是说,这是敌魔的圈套,亦或者敌魔强大到了已经无法被净化的地步了? 我已经走了那么原来,这四周一点邪气和阴灵的氛围都没有,越往西边去,那边的阴邪气息就越少,到了这里,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清净了。往前又走了几步,就见到了一个小妖的尸体,它的灵魂已经被完全抽干净化,只剩一具尸体。 反而,我往远处看了看,远处还是有些小小的精灵在逡巡,但是却不敢上前,它们这是在害怕,害怕的就是那一股净化的力量吗? 我又往前看了看,果然,有一股浅浅升腾的灵力,那的的确确是一股净化的灵气,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继续前往?难道邪恶的战国虎士,不怕被灵气净化吗?还是说,他们正在这附近埋伏着我,等着把我一举杀死呢? 想了想,我便停了下来,看附近有一处村庄就想着想去那个村子借宿一晚再说,等我刚进去村子就感受到了一股阴灵丹的力量。看来这里又有阴灵丹的碎片了,我做好了战斗准备,仔细感受这里的异样,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杀机四伏的感觉。 往前走了走,正好看见一个年轻又留小辫子的男子正在给一个受了伤的老妇接骨,仔细看一看他,完全没有凶残的样子,但是,阴灵丹的碎片还是真真地在他的体内。 “老奶奶,您的胳膊这几天一定不要活动啊,我好不容易把您的断骨给接好了。记得三天以后来换药,我再帮你查看你的断骨,能活动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那个留着小辫子的男人说道,看他那慈祥的表情,看不出来有一点坏。 “谢谢你了,医生,你能来我们村真是还好了。”老奶奶带着一脸感激的表情说道。 我曾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是定睛看去,才发现,他的胸膛位置确实有一处阴灵丹的碎片,想来,这个男人也该是七虎士之一,只不过真的不邪恶。 他的胸内有一块阴灵丹的碎片,是一个亡者无疑了,起码死人和墓土的味道,我还是能闻出来的。 老太太跟他们道了别,说千万保重之后,转身就背着箩筐离开了。 一个贪玩的小孩子走到了我的跟前说道:“哇,又来了一个好帅的哥哥啊。” 我也对这个天真的孩子笑了笑问道:“小弟弟,你能告诉哥哥,那位给老奶奶治疗胳膊的人叫什么名字吗?我想要认识一下他。” 小男孩说到:“哦,你说他啊,他叫睡蛮,是我们这附近的医生,虽然说没有现在医疗这么高超的技术和设备。但是,古典的医疗手法也是很厉害的。” 一听这话,我被震撼住了,原来这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魏国虎士蛇蛮啊!视人命如草芥的睡蛮怎么会对人类这么友善呢?他不是应该热衷于杀人才对吗?想了想,我才回忆起来,玉藻前跟我说过,睡蛮这个家伙是双重人格,也有善良友爱的一面,而且,我还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玉藻前的妖力,一旦感知到了以后,估计他就会暴露出来凶残的那一面了。 这个时候,睡蛮突然开口了,说道:“千丁小弟弟,是不是又有客人来看病了?” 那个小男孩没有开口,我自己就走了上去,故意试探地问道:“请问,你真的是一个医生吗?睡蛮,你真的一直在这里救治附近的村民吗?” “是的啊,我是个医生就在这里救治乡亲们,请问先生你是来做什么的?”睡蛮问道。 “你好,睡蛮先生,我叫张若虚,是一个风水阴阳师,专门驱除邪祟的。”我回答道。 还没等睡蛮开口,几个孩子又过来跟睡蛮打闹了起来,一个劲儿地要拉他去玩,也就再也没有搭理我了。但是,我的心里却跟一面明镜似的,无奈他是杀人不眨眼的虎士还是平易近人的医生,只要有邪恶之念,又用助长邪性的阴灵丹碎片入体,那么寄居在体内的凶残本性就一定会释放出来,再成杀人不眨眼的虎士。虽然,目前的睡蛮身上的阴灵丹碎片,还没有一点点的污秽邪恶,但很危险,再怎么说,睡蛮还是一个死人……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睡蛮好不容易把孩子们哄睡了,就又开始找我聊起天来,“这些孩子全都是前面一个县城里失去爸爸妈妈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是被一个精瘦的男子杀死了。话说,那个男人很帅气,但是却想不到的凶残。他们全都成了孤儿,所以,我就在这里收养了他们,顺便医治一下附近的村民获取一点诊金,救助孩子们。” 看着这些个睡得正香的孩子们,真的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慈爱友善的男人竟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魏国虎士睡蛮!但是,我不会再随意善良,炼蛮那就曾把我给欺骗了。 他看我一直盯着他的胸口看,就疑问道:“张天师,有什么不对吗?” 我回答道:“没有什么不对,你照顾好孩子们吧!” 第六百六十四章 睡蛮 我停定了一会儿,还是放心不下睡蛮,总感觉他会不经意之间爆发。 暗地里我已经掐好了指诀,准备对他出手,但是睡蛮却开口了说道:“张天师,你的杀意好重啊,是不是我得罪了你什么呢?不管怎么样,请你想听我给你讲讲我的过去好吗?其实,我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有着慈善之心的医生,不管你信不信。” 既然睡蛮已经说到这里了,我就没有动手,说道:“好吧,我听听你要跟我说些什么。” 于是乎,睡蛮开始了自己的嘴遁模式,讲述了他过去的一些事情。 东周时期,招远县城有一个跟先生学习儒道的年轻男生,他叫张贸然,性情放荡不羁,在一座荒庙里读书。当时,招远县的县官是鲁豫夫,他本来是韩国人。但是,因为身份卑微,出身贫贱,不得已来到了任人唯贤的魏国当了一个小官。鲁豫夫,有一个女儿名唤鲁彩儿,这个女子性情刚烈,不爱女红,反而喜好习武,尤其是专好打猎。 有一次,张贸然在野外遇到鲁豫夫的女儿鲁彩儿,见她长得风韵娟美,恣态秀丽;身穿锦缎貂皮袄,骑着一匹小马驹,像画上的人一样。于是,这个俊美的鲁彩儿就在张贸然的脑中被记住了,再也忘不了,脑子里想得都是她。直到张贸然他回到庙中,每每想起这女子的美貌,心里总是念念不忘。后来听说这鲁豫夫的女儿鲁彩儿忽然害了重病,没过几天也就死了,这也就使得痴情的张贸然悲伤得不得了,恨自己没有好的医术不能就她。自那以后,也就访问了当世的名医扁鹊,苦苦研修医术和医经,总算是学得了一手好医术。可惜啊,鲁彩儿却再也回不来了,而鲁彩儿的父亲,鲁豫夫因为距老家很远,便把女儿的灵柩暂时寄存在张贸然读书的荒庙里,临走的时候还给了张贸然一大笔钱嘱咐他好好照料去世的女儿。 张贸然因为和鲁豫夫女有一面之缘,对她非常爱慕,那种爱慕和留意就犹如对神明一般。他每早都到鲁豫夫女儿的灵前烧香,吃饭时必定祭奠,为此还专门戒荤吃素。每每举着酒杯对着鲁豫夫女儿灵柩祝告,就一定会哭着说:“鲁彩儿啊鲁彩儿,我与你缘分太浅,这才见了你一面,就常在梦里想到你,没想到你这玉一样的人竟然与世长辞了。现在你虽近在我的身边,但却如远距万里河山,何等遗憾,我真恨自己没有一手好的医术来救活你,可惜,现在我已经有了绝世的医术手段,但却对你的死无可奈何了。我活着要受礼法约束,你死了的人该无禁忌了吧!你在九泉之下有灵的话,应当珊珊走来,以安慰我的倾慕之情。” 张贸然日日祷告,痴情地对着鲁彩儿的灵柩诉说真情,就这样,将近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一天晚上,他正在灯下读书,忽一抬头,见鲁彩儿正含笑站在灯下。张贸然惊讶地起来询问,鲁彩儿说道:“我虽然已经身死,但是,灵魂尚未离开,我十分感念你对我的一片真情,不能忘怀,所以,不避私奔的嫌疑来与你相会。只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个人了,而是幽冥魂灵中的一员,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怀呢?如果不介怀,我愿与你相守。” 本来张贸然就很爱慕鲁彩儿,虽然说,眼前的女子是鬼魂,但是,张贸然却不在意,反而大喜过望,一人一鬼,于是共相欢好。此后,鲁彩儿她没有一晚不来。 鲁彩儿虽然身死,但是却知道了自己身死的原因,于是没有隐晦地就把所有事情相告,她就对张贸然说:“我生前好骑马射箭,以射獐杀鹿为快事,罪孽很大,死了以后无处可去。若是你真的爱我,烦你替我念金刚经五千零四十八卷,我生生世世永远不忘你。” 既然,爱人有托于自己,那怎么敢不从呢?于是乎,张贸然恭恭敬敬地答应她的嘱托,从此,常常夜里起来到鲁彩儿的灵柩前捻着佛珠诵经。 一次,偶然碰上回家祭祖的节日,张贸然想带鲁彩儿一起回家过节。鲁彩儿担忧自己腿脚没劲,走不动,便开口拒绝了张贸然。可是,张贸然却很固执己见,硬是要背着鲁彩儿走,鲁彩儿推辞不过,于是就笑着同意了。张贸然像背个小孩一样,一点不觉得重。此后,背着她走路就成了常事。张贸然考试时,也背她一块去,但必须夜里走,因为光天化日对阴性的鲁彩儿灵魂十分不利,尤其是烈日天气,鲁彩儿的灵魂根本承受不住阳光直射。 有一年,省里开科考试,张贸然要去赴考,鲁彩儿就说:“你福气薄,去也是徒劳往返。”张贸然听了她的话就没去参加考试。又过了四五年,鲁豫夫被罢了官,抄没了一切的家产,自此以后穷得身无分文,因为,他穷得没有钱雇车把女儿的棺材运走,就打算就地将鲁彩儿的尸首埋了,但苦于没有坟地。这件事情,被有心的张贸然知道后,就对鲁豫夫说:“我有块薄地在庙旁,愿埋下你家女子。”鲁豫夫一听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瞬时大喜。张贸然又张罗着帮助料理葬事。鲁豫夫对张贸然非常感激,但也不知道张贸然是为了什么,谁让他根本不操心自家女儿的爱慕者呢,所以不知道,也就是好解释的事情了。 鲁豫夫被罢官回到老家去了,张贸然与鲁彩儿,这一人一鬼,一男一女,仍然欢好如初。一天夜里,女子依在张贸然怀里,哭得泪如雨下,对张贸然说:“我们相好五年,现在要分别了!我受你的恩义,几世都不足以相报。”张贸然惊讶地问她,她说:“承蒙你给我这九泉之下的人施加恩惠。现在你已为我念满了经数,所以,我得以托生到河北卢户部家。若是你不忘今天,再过十五年的八月十六日,请你去卢户部家相会,那时候,我一定会嫁给你,算是我报答你的真情实意了,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张贸然听了鲁彩儿的真心话以后,自然很伤感,也就伤心地哭着说:“我现在已三十多岁了,再过十五年,我就快入棺材了,相会又能怎样呢?我虽然有一手好的医术,但是却不能给自己续命,就算我们能再次相见,那又如何,还不是团圆不了几年还得分开不成。”鲁彩儿说:“到时愿给你当奴婢作为报答。”一会儿,她又说:“你可送我六七里路。这半路上有很多荆棘,我穿着长裙子难以走路。”说罢,抱着张贸然的脖子,张贸然便送她上了大路。 到了大路上,见路旁有许多车马,马上有骑着一人的,有骑着两人的;车上有的坐三人、四人的,甚至坐十几个人的不等。唯有一辆以金花为装饰挂着朱红绣帘的车子,只有一个老婆子坐在里面。老婆子见鲁彩儿来了,就叫着:“来了?”女子答应:“来了。”女子回过头来对张贸然说:“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不要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张贸然答应着。女子就走到车前,老婆子伸手拉她上了车,铃铛一响,车马就向遥远的地方走去了。 张贸然无精打采地回到庙里,将十五年后相会的日期记在墙上,每天都画上一笔,用以计数,好算着相会之日到来。想到念经还有这样大的作用,就更加诚心念经。他夜里做梦,梦见神人告诉他:“你志气很好,但须要到南海去。”问神:“南海多远?”神人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方寸之地。”醒后,他领悟了神人的意思,就念起菩提经来,修行更加诚心。 三年后,张贸然的大儿张政、二儿张明相继成了大官,不得不说,自己的孩子真的很争气。这样一来,贫穷落魄的张贸然虽一下显贵起来,可他仍然坚持修行,为的就是鲁彩儿。 一次梦见一个青衣人请他,到了一座宫殿,见殿中坐着一个神,像是菩萨,迎接他说:“你行善可喜,可惜不能长寿,幸好请示了昊天上帝,可以延长你的寿命。”张贸然跪下叩头,菩萨叫他起来坐下,请他喝茶,茶香犹如兰花,又叫童子领他到一个池子里去洗澡。池水很清,里边的鱼都看得很清楚。进入池中,水很温热,捧起来闻一闻,有荷叶香味。一会儿,他渐渐到了深处,失足陷入水底,水深没了头顶,一下子就惊醒了,大为惊异。 从此,张贸然身体更加健壮,眼更明了,自己捋了一下胡子,白胡子都落了。又过一些时候,黑胡子也落了,脸上也没有了皱纹;又数月后,面目像儿童,跟十五六岁一样。并且,还领悟了一套铁爪武功,厉害地几乎无人能敌。还好游戏,也像个孩子,很不注意衣服饰物,礼仪小节。玩出了事,两个儿子就去救他。不久他夫人老病去世了,张贸然的儿子们要给他娶大户人家的女儿为继室。张贸然却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说:“等我到河北去一趟回来再说。” 张贸然屈指一算,已经到了与鲁彩儿约定相会的时候了,便命人备马率仆人到了河北。一打听,果然有个卢户部,张贸然高兴极了,果然鲁彩儿投生到了姓卢的这一家里面。 早先,卢老相公生一女儿,生下来就会说话,长大了更加聪明漂亮,父母最喜爱她,这就是鲁彩儿的在世无疑了。一些富贵人家来求婚,女儿都不愿意,只是说她在等着一个人,一个对她有着十辈子都还不完大恩的人,那个人也一定会来找她的。 父母觉得奇怪,就问她,女儿详细说了生前的姻缘,也就是知道了她等的人就是张贸然。大家给她算了算时间,大笑着说:“傻丫头!张贸然就算还活着呢,到现在已年过半百了,人事变迁,十之八九死了,而且说不准,他尸骨都烂了;就是侥幸还活着吧,也是个老掉牙的老朽了。”女儿不听,还是等着,声称非张贸然不嫁。母亲见她决心不动摇,与卢老相公计谋,叫看门的不要通报客人,等过了约期,她就会绝望了。 果然,不长时间张贸然就来访问,看门的不给他通报。张贸然不得已回到旅店,心里又不痛快又没有办法,就去郊外散心,也借此机会暗暗打听女子的消息。 托生后的鲁彩儿,失望地以为张贸然负约,终日哭泣,也不吃东西。母亲对她说:“张贸然不来,一定是去世了。就是活着,违背了盟约,错也不在你。” 转世后的鲁彩儿没有听进去母亲说的话,还是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话,终日躺在床上。卢老相公很忧心,也想知道张贸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托词郊游,正好遇到张贸然。 一见是个少年,十分惊讶,互相谈了几句话,见张贸然风流潇洒,卢老相公很喜欢,便邀他到家里去。张贸然刚想问话,卢老相公忽然立起,叫客人等一下,自己匆匆进内房告诉了女儿。女儿很高兴,自己奋力起床,出来一看,见长得不大像张贸然,就哭着回房了,埋怨父亲诳她。卢老相公极力表明这个人就是张贸然,女儿也不说话,只是哭。卢老相公出来,情绪懊丧,对张贸然也不热情接待了。张贸然问:“贵府有当户部的吗?”卢老相公随便应了一声“有”,眼睛向别处看,似乎不觉得有客人在。张贸然感到有些慢待自己,就告辞走了。 鲁彩儿只是哭,几天就哭死了,可怜了这个苦等了郎君十五年的人,就这样又死了。 张贸然夜里做梦,见鲁彩儿的灵魂又到了,还来对他说:“来找我的果然是你吗?你年纪相貌都变了,见了面竟没有认出。现在我已忧愁而死,烦你赶快到土地祠招回我的魂,还能复活,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还与你有缘分呢,你不能这样忘记我们的约定。” 张贸然醒来,急忙去叫卢户部的门,果然他女儿已经死了两天了。 张贸然悲恸欲绝,进屋吊唁一番,把梦中的事告诉了卢老相公。卢老相公听从了他的话,急忙去土地祠招回了女儿的魂。又掀开被子,抚摸着女儿的尸体,一面叫女儿的名字,一面祷告。不多时,便听到女儿喉咙里咯咯地响,见她朱唇一张,吐出一口冰块样的痰,渐渐呻吟起来。卢老相公高兴得不得了,敬请张贸然客厅就座,命人摆上酒宴,细问张贸然门第,才知道他家是巨族大户,越发高兴。于是选择良辰吉日,命女儿与张贸然成了亲。 张贸然在卢老相公府住了半个月,便带着妻子回家,卢老相公亲自护送女儿,并在张府住了半年才回家。张贸然夫妇住在一起,真像小两口一样。很多不知情的人都误以为儿子和媳妇是公公婆婆。毕竟,转世后的鲁彩儿比张贸然的两个儿子都小,就连他们的生父张贸然也都返老还童了。 可惜啊,幸福总是短暂的,鲁彩儿还是福薄命浅,最终还是免不了受到战火的波及,最终张贸然疯了,疯癫起来的时候,双手带上铁爪肆意杀人,成了远近闻名的杀人狂魔。直到后来,他被秦国的虎士超蛮降服以后,才成了七虎士中的一员,开始了为虎作伥的生活。 我听完了睡蛮的陈述,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张贸然原来就是你啊,难怪你会有双重人格了,不过,你复生以后,真的没有再变成面目狰狞杀人如麻的睡蛮吗?” 睡蛮道:“再转世后,人和人的相处和谐多了,我身子里面埋藏的睡蛮性格也就不在了。我也就没有再变成过嗜杀如命的睡蛮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救助人们的医生而已。” 我也放下了我的杀意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真要杀了你还是便宜你了,既然,你是扁鹊的嫡传弟子,那就请你好好地治病救人吧。也算是为你以前造成的杀戮而赎罪。” 这个时候,外边有人大声喊了起来:“睡蛮医生,快救命啊!真是糟了,不好意思啊,睡蛮医生,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睡蛮把门一推开,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个子高一点的男人架着另外一个面色苍白,左脚还一个劲地冒血的男子说道:“是这样的,我弟弟在地里用镰刀割韭菜的时候,一不小心镰刀把自己的脚割破了,血流不止。” “痛啊,痛啊,真的是好痛啊,痛死我了,医生你快给我处理一下吧!”那个受伤的男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是相当怕疼的那一种人。 但是,睡蛮看到了这么多血以后,很是难受,初见还以为是晕血呢!其实,看得出来,他体内的杀意正在涌现,一旦见了鲜血就莫名其妙地激动,开始暴露杀性了。 我赶紧走到了跟前说道:“睡蛮,你是医生啊,你要克制住你自己,想想你为什么跟扁鹊学习医术,你为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另外,你再想想张贸然和鲁彩儿。” 在我的提醒下,睡蛮的杀意终于被压制下去了,说道:“哦,张天师啊,谢谢你的提醒。实在是太感谢了,我差点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说道:“不用谢我,我看你的脸色不好,让你压抑另外一个人格,确实太难了。” “没有,这没什么的,我一定能克服掉,忘记我是一个杀人狂徒的。”说完,蛇蛮就回到了屋子里面,开始碾草药,制作止血包扎伤口的药物去了。 在我的帮助下,帮受伤的男人包扎好了伤口,睡蛮还安慰道:“谢天谢地,伤口并不是很深,不幸中的万幸那就是,根本没有伤到骨头和肉筋,很快就会好的。” 那个怕疼的男人还在呻吟着说道:“好疼,真的好疼啊!”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流着汗。 当睡蛮把满是血渍的绷带拿到一边的时候,内心中的杀意似乎又起来了,他也是满头大汗,尝试压制自己内心的恶魔出现。我一看情形不妙,走到了跟前跟他说道:“你不是睡蛮,你是张贸然,你要是见不得血,那就交给我办理吧,去好好照看伤者。” 已经快到极限的睡蛮说道:“我去休息会儿,真是不好意思了,这里得拜托给你了。” 治疗完毕后,那对兄弟俩就离开了,我站在外边,看着睡蛮带着孩子们正在喂小鸡,真的很难想象,杀人不眨眼的睡蛮竟然会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 我走上前说道:“张贸然,被你治疗的人走了,恭喜你战胜了自己的杀意。” 睡蛮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得谢谢你啊,让你见笑了,我居然这么没有用。” 那个叫千丁的小男孩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睡蛮医生他很怕见血的,见了血就紧张还有点冲动,好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呢!” 睡蛮不好意思地说道:“身为一个医者,我竟然怕见到流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血,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打颤,我真的很怕我再……” 我赶紧打断了他说道:“不要说了,你既然一直在这里给乡亲们治病,那就是好事,你就留在这里吧。” 睡蛮说道:“不,我是魏国的人,我曾一路走来,给很多人看过病的。只不过是,来到了这里以后,听说,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伤害了很多人,就定居在这里的。” 他这话给了我提示,那个杀了一千多个人的家伙,估计就是最后一个虎士超蛮了。想不到,在这里,超蛮和睡蛮竟然会分开,刚好,我去找到超蛮杀死他。 “告辞了,我要继续往西。”说完,我就继续向着西灵山的方向出发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绝望的妓女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在下,我才出来没有多久,我的伙伴们也就跟了上来,他们追我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很多,李虎虎和耿彪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苏疯疯和徐成成因为中毒比较深,所以还是有些虚弱,但是确确实实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再说身子骨最弱的邓婉婉,由师叔照顾她,也一点点好起来了,这一次邓婉婉倒很大方的买了一辆a型的房车,花了八十五万,这可真是大手笔,看得出来,她对我们除魔卫道的事业有多支持了。 自从我跟睡蛮分开以后,我就踏上了去西灵山的旅途,两条腿怎么会快过汽车呢,好在他们全都跟上了,不然,我还得累半天呢,想了想果然还是有伙伴更好。 大家一起开车在路上走了好久,邓婉婉有点累了说道:“开车好半天了,咱们找个人多的地方休息一下吧。”邓婉婉的身体还是很弱的,毕竟才解毒不久,容易累。 李虎虎有点烦了,说道:“哎呀,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过一会儿就要休息,怎么回事?” 但是,邓婉婉却没有跟他直接说什么,反而指了指天空说道:“你看看天嘛!这不快要下雨了,看样子还不小呢,瞧,扫帚云,很快就会下雨的。” 我也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还真的是这样,于是,我就说道:“还真是要下雨了,咱们在附近找一找地方休息吧,顺便避避雨,然后,吃顿热乎的饭菜这样也挺好。” 李虎虎来劲儿了说道:“阳生,你和你媳妇都是纸糊的人吗?这么怕雨,这么点小毛毛雨算什么呢!矫情巴拉的,不阳刚,就跟你的名字一样……虚!而且,邓婉婉,你全程没有开车也没有干过别的什么活,不是你最轻松了是吗?” 邓婉婉有点娇羞了说道:“哎呀,女人的事情,你不懂啦,非要让我说出来是吗?那个太不好意思说了,人家的那个地方痛了,屁股也坐不住了。” 话刚说完,邓婉婉着急地把矿泉水瓶冲李虎虎的脑袋上扔了过去,喊道:“真是讨厌啦,大笨蛋李虎虎,逼得人家把这么害羞的话都给说出来了,真是见不得人了。” 这话可算是让大家都尴尬了,就连李虎虎也脸红脖子粗了,我们全都尴尬不已。倒是,耿彪彪这个愣头青上来冒尖了,说道:“玄生,你真可以啊,你想想这是邓婉婉的特殊时期,万一她出血多了,再屁股变了形,到时候,你让阳生师兄可怎么办才好啊?” 我尴尬的一拳打在了耿彪彪的头上说道:“够了,死胖子,邓婉婉还很虚弱呢。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下面咱们就去找个地方休息好了,等婉儿身体再好一些再上路吧。不行,我还是得先去一步,超蛮要是赶在了我们前面到了西灵山说不准还有什么坏事呢!好了,快去找地方休息吧,这样总行了吧,要不然还得给她弄点黑糖水补血,总之很麻烦的。” 正在我们尴尬说话的这段时间,雨水渐渐地大了起来,也越来越稠密,大有中到大雨的趋势。徐成成也靠在座椅上说道:“看这雨,好像是越下越大了,是该找个地方好好歇脚了。” 苏疯疯也说道:“果然,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补充一下吧,顺便给车加加油。玄生,开车咱们往全面的县城走去,雨太大,你开车稳当一点啊,别再那么冒失了。” 李虎虎还是有点不高兴地说道:“唉,你们这些个家伙啊,明明那么尴尬,还不早点提醒我,让我出丑了。”说完,他就一脚油门下去,我们继续往前行驶,走向了前方的县城。 等到大家找到了一家宾馆安顿下来以后,我就告别说,我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超蛮和敌魔的消息,说不准敌魔也在这附近呢! 雨水稍小的时候,我走进了一家酒吧里面,跟里面的人开始打听了一起来。 一个秃头的男人说:“你说的那个很凶残的男人,我见过,个子挺高的,眉心上还有个紫色的山形刺青。那个人不像是现代的人,而且看不出来他有活人的样子,更像是个亡灵。” 我听着有点门路了,就追问道:“那个人真的是亡灵吗?他的装扮模样,应该更像是古代人,准确来说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如果,我没猜错,他杀人全看心情不在乎别人。” 那个秃头男人说道:“还真叫你给谁对了,是的啊,我们这个县城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他给杀掉了。您说您是天师,那就请您替我们解决掉这个祸害吧。拜托你了。”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貌美的长发女子侧过脸来,看了我一眼,确实,模样挺好看的。可是,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疤,看样子是被人用刀重伤过的,要不然这么美丽的脸庞不会留下这么明显深入的疤痕,真是可惜了。 又有一个稍微年轻点,喝得有点醉意微醺的人说道:“先不说那个人了,他已经往西走远了。倒是,在这里往北七公里的小山上盘踞了一个妖怪,那个妖怪就是一个大肉球,嘴巴特别的大,不知道叫什么,只是听附近的猎户管他叫大嘴怪。很是厉害,吃了不少人呢!而且,我们还知道这个可怕的大嘴妖怪占据了山上的雾沼,也算是为祸一方。” 那个秃头男人又说道:“是啊,天师,你说你有大神通,那就请替我们先解决掉山上的大嘴妖怪吧。别说我们这里的人吃不到野味了,就连附近的人都跟着遭殃了啊。” 说到这里,那个脸上有疤痕的女人带上了鸭舌帽,走了,我觉得她很不对劲,应该跟妖魔有关系,说不准就是被妖怪控制出来打探消息的细作呢!我赶紧对酒吧里的人说道:“我知道了,往北七公里的山上的雾沼是吧?我现在就去收拾掉那个妖怪。” 我就这样一路尾随她走着,碰巧她也是朝北走去,正好就是酒吧里那些人说的正北的方向,可是,当我走到了山脚下的时候,那个女人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浓雾弥漫的山路,而且这里水汽很重,但是,活着的动物和植物却寥寥无几。 果然,跟那些人说的一样,这里的妖气瞬间浓密了。他们还真没有夸大其词,这里的妖气果然非比寻常,而且还有那么一丝丝敌魔的妖气的味道,难道敌魔就在这附近吗?该不会他也正在往西灵山进发吧,会不会这个大嘴巴妖怪就是他留下来的分身呢? 正在我踟蹰怀疑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丝丝动静,一股阴邪的气息正在向我一点点靠近,没过多一会儿,水面上就开始冒气泡来,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水里面冒出来了。我也不敢大意,毕竟视线不是很清楚,我赶紧给碎生宝剑注入了气力,准备打出一道道气斩。 片刻之后,水中的大家伙已经冒了出来,是一个庞然大物,厚厚的龟甲显露了出来,看样子比钻石还要坚硬,这个妖怪确实强大,但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妖怪,露出头以后,看向了我,给我一种无所谓的状况,对于我来说,这只龟妖没什么大不了。我这就转身离开了,把自己的后背留给它,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那只自不量力的龟妖,却不知死活,一点点往前靠近,突然伸长了脖子,张开大嘴向我咬了过来。我心说:“既然,你这个龟妖想死,那我就干脆成全你好了。”我猛地一个转身,对准了那只龟妖的嘴巴,就打出了道气斩,一道长长的剑波打了过去之后,进入了龟妖的嘴内,除了龟甲以外,它的肉身已经被我的道气斩,给斩碎成了数十块。 一只修为不过几百年的小妖,还想逞凶,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个邪恶的气息到底在哪呢?我在这里四处找寻散发出邪气的地方,却怎么找也找不到,究竟在哪里呢?这里明明有敌魔留下的气味和痕迹啊,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难道这是敌魔留下的假象吗? 于是,我又一次开了天目,往前看去,曲径通幽处,还真让我发现了个小路。于是,我就走了过去,走着走着,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周围的浓雾渐渐散去。看来,那一股水雾气,是妖怪刻意为之的,就是避免无关的人过来打扰…… 自从敌魔消失以后,我们就失去了目标,也许是上次我们重创了它,让它更惧怕我们的力量了。所以,各种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层出不穷,有的是跟它无关的邪祟,但更多则是敌魔刻意为之的式神和妖魔,就连死了几千年的战国七虎士都被复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所以说,我再这样一味地追踪邪祟的气息,也就不一定能找到敌魔了,甚至无法掌握定位到敌魔的行踪。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跟敌魔搭上的妖邪气息,不管是不是敌魔,都要去试一试,毕竟跟敌魔有关系,哪怕问出来一些敌魔的行踪,这样也好。 就在我边思考边行进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大树后面窜出。一把亮闪闪的长刀冲着我劈砍了过来,但却被眼疾手快的我躲闪掉了,只剩下那个挥舞长刀的人,一个劲儿的咳嗽,看得出来她很是吃力,这么打下去的话,她会被活活累死的。 我看了看那个袭击我的人,不就是我一直追踪着,右脸颊上有一道长疤的女人嘛!看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我的判断错了,她是个可怜人,没有被妖怪控制。不仅没有威胁,看她的样子身体不是很好,而且还病得不轻,说不定,她没有几天活头了呢? 那个女人拿着刀子顶在我的面前说道:“臭小子,你胆子真的好大啊,竟敢来这里除妖。我知道你有几下子,要不然那些人不会委托你除妖的。既然,他们感谢你除妖,肯定是给了你不少钱的吧,识相点的话,就赶紧给我送上来一份大礼,不然,我就杀了你,” “大礼?我要给你大礼?哼,哪来的大礼,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给我钱,我是免费义务劳动而已。再说了,这个妖魔很特殊,跟我追踪的本体有关联。”我淡淡地说道。 那个女人毫不在乎地说道:“哼,我不管,总之,把你身上的钱,全都给我留下来。” 对于这么无理的女人,我没有好奇地回答道:“给你钱?凭什么?你大爷我有的是钱,就是不给你这个又刁钻又残忍,脸上还有那么长一道刀疤的臭女人。” “哼,我不信,这附近寸草不生,到处都是凶险,还有一个这么可怕的妖怪。你反正没有办法活着离开,不如把钱给了我,让我替你花了,再让我临死前好好享受一下。”说完,那个脸上有疤痕的女人就吐出了一大口殷红的鲜血,果然是病入膏肓了。 我说道:“你就算拿了钱又能怎么样?你还要去享受,你的身体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去医院治你的病呢?女人,难道你真的活够了想要去死了吗?” 说到这里女人放下了长刀说道:“我死不死管你们什么事,我这么惨还不都是你们男人害的。哼,我是活不了多久了,我为什么不能决定自己怎么度过剩余的人生呢?” “省点力气说话吧,现在走路说话甚至思考,对你这个七劳五伤的人来说,都很困难了。” 我的话才说完,还没有一会儿,这个女人就捂着自己的胸口,使劲儿地咳嗽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下,还在故作坚强地对我说道:“男人,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快滚,我不要你的施舍,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我恨你们。” 正当我要走的时候,那个女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才发现,她那个疤痕里面有一块阴灵丹的碎片。要不是这块碎片,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怕是早就死了。 我说道:“女人,你脸部的伤口里面还有一块阴灵丹的碎片是吧?要不是,这块碎片吊着你的命,你怕是早就死了吧!而且,你脸上的伤口那么深,应该是才好不久的新伤,是不是被一个眉心有文身的古代男人给伤害到了?然后,在你的伤口里面留下了这个阴灵丹的碎片。可惜啊,阴灵丹碎片对于这种死过的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竟然会给了你?” 那个女人说道:“我才二十七岁,但是,我出来已经卖了十年了。多少个男人占有了我的身体,都对我说着淫言秽语,没人有爱惜我。都是这样,还害得我得了脏病。都说,婊子无情,男人呢有情吗?二十七年了,我觉得我活够了,这个世界不值得我留恋,我是想死。直到,我遇见了那个给我的脸颊留下了深深伤口的那个男人。他说,我不能死,他的灵魂跟我一样污浊不堪,他要去西边的灵山把灵魂净化掉。也就给我的伤口里面嵌入了这块阴灵丹碎片用来给我续命,所以,我还不能死。只要有那个男人给我的阴灵丹碎片,我就能往西边走,到了西灵山以后。跟他一样,净化我这个污浊不堪的灵魂。” 说完,那个女人又是一阵狂咳,身体已经彻底不行了。 我说道:“愚蠢的女人,就凭你这副病弱的身躯,你能做什么呢?这么小的一块阴灵丹碎片,也撑不了你多久,还没有等到你走到西灵山,你就一命呜呼了。” “我死后的归宿只能在……西灵山。大哥,你能带我一起……”还没说完,她就晕倒了。 我背上了她继续前行,很快天就黑了,我也很累地看了看天空,给那个女人倒了一碗水,唤醒了她说道:“女人喝点水吧,这是无垠水喝了以后,你会好一点的,起码阴灵丹的邪气不会再继续侵蚀你那残破的身躯了。喝吧,喝了以后就会好些的。” 那个女人哭了,疑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完全可以不理会我走的啊,你还救了我?这……这是为什么呢?” 我回答道:“因为,你还不能死,我还没有从你嘴里问到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女人端着碗,把里面的无垠水一口喝了下去,果然,状态好了一点。便对我说道:“我一直在找西灵山,传闻那里可以净化不干净的灵魂,也是我最适合死的地方。” 我有点怀疑地问道:“死在哪里不都一样吗?死在西灵山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女人说道:“是的,没有错。自从我赶上了妓女这一行,就对人性厌恶了起来。总觉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厌恶,男人不过是缠女人的身子,女人不过是靠身体换钱……就这么简单。我告诉你,我叫李晓丽,是这个县里面出了名的妓女,至少在这个县城的嫖客来说,我是无人不知的。别管是本地的还是外来的,大多都十分满意我的脸和身材。他们对我不知道怜香惜玉,我也就没把那些对我动手动脚的男人当个人看。因为,我觉得我只能这样了,反正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会被嫌弃,甚至死在这场情色交易之中。直到,我被感染上了这种脏病,我痛苦不堪,可是,我就是死不掉。就算我已经虚弱到了如此,那些见了我的男人还是跟苍蝇一样地向我扑来,我成这样都是被男人们害的。”说完,她又流泪了。 她又说道:“阴灵丹你知道吗?是个好东西啊,那个划伤我脸颊的男人,他跟我做了约定,要一起去西灵山净化灵魂。那个男人叫超蛮,还说要去西灵山见到了敌魔以后,拿到剩下所有的阴灵丹,咳咳,阴灵丹……” “超蛮?阴灵丹?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没有?”我问道。 “是的,超蛮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眉心上有个山形模样刺青的男人,他很帅,也很有力气,就是不温柔。他是一个杀孽很重的男人,比任何一个我见过的男人还要坏。他跟我有过一次关系,他说,他不是活人,是个死了很久的人,而且兴趣爱好就是随便杀人。我就很从容地等着他杀我,因为,我不想活了。可是,他没有杀死我,只是狠狠地伤害了我,把我的脸颊划伤以后,就把一小块阴灵丹的碎片镶嵌进了我的脸颊内,我就活了下来,想着去西灵山,把我的邪恶灵魂也给净化掉。”说完,她又咳嗽出来了一大口鲜血。 我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她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不用了,我继续说吧。自从他伤害了我以后,就走了,我一直追寻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位置,真的,他就跟不见了一样,我也只能往西灵山走了。不过,我问了超蛮,你为什么还能死而复生。他说,因为阴灵丹,才这么命硬。他去西灵山一是为了净化灵魂,好好地活下去;二是为了找到敌魔夺取阴灵丹。” 我又问道:“你确定超蛮他是继续向西走了吗?我感觉西灵山已经近在咫尺了,对吗?” “嗯,确实很近了,只要越过了这座大山再有十几里地,就到了传说中的西灵山了。我就能净化我这个污浊不堪的灵魂了……”她的表情很是享受。 但是,我却揶揄她说道:“愚蠢的女人啊,你真的以为到了西灵山就会净化掉灵魂吗?还有,你已经有了阴灵丹碎片了,真的给你的人生带来意义了吗?” 那个女人说道:“没有,不仅没有意义,还让我被妖怪追杀,他们全都觊觎阴灵丹。阴灵丹的碎片除了吊着我的命以外,真的没有用途了。” 说完,那个女人又哭了又想说什么…… 第六百六十章 巨嘴怪 那女人说道:“你说得对,阴灵丹的碎片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除了吊着我这半死不活的生命,被各路妖魔和邪祟盯着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好处。超蛮跟我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敌魔这个家伙,真的是个无耻的混蛋了。超蛮更不是好人,即使死过一次了,还在继续骗我,不过,超蛮有句话说的倒是真的。阴灵丹的碎片,这种玩意对于妖怪或者魔鬼一类的东西还真是好东西,也挺管用的。不过,你也没有说错,我这半死不活的身躯只不过是在阴灵丹的碎片作用下苟延残喘,我真的觉得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又警觉了起来,站起来以后说道:“你先别说话,我感觉到了敌魔的气息正在靠近,应该是那个大嘴巴的妖怪。他出现了,那个东西,我会特别留意他的。看来他的目标就是阴灵丹的碎片,说不准还会跟我打上一架。” 那个女人疑惑地问道:“张天师,你说的那个是妖怪吗?还是冲着我的阴灵丹来的?” “多半是,但也说不着,因为这股邪恶的气息……像是?难道……是敌魔来了吗?不,不对,确实有敌魔的气息,但是这妖气比敌魔要弱太多了!”我质疑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也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气,准备一记道气斩打过去削掉外边的邪祟。可是,这个妖怪却偏偏不按套路出牌,竟然从我背后出现,他一下子就撞击开了好几棵树木,同时还用他那长长的触手,缠绕住了我的脖颈,这一下不仅呼吸困难了,连碎生宝剑都掉了。 得手的怪物口爆粗音道:“给我,给我,快给我,给我阴灵丹的碎片。” 原来,人们口耳相传的妖怪就是这个家伙,果然有一张巨大的嘴巴,而且周围还均匀地长着六只大眼睛。难怪人家叫他大嘴怪,这嘴巴这么大肯定能吃。 那个妖怪越勒我越近,我赶紧用手掐了个指诀,在我的木属道法作用下,妖怪才感觉不适,松开了扼住我脖颈的触手。刚才那一下差点掐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急忙问道:“你这个六只眼睛一个嘴巴的怪物,快给我说,你和敌魔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敌魔,你不要跟我提敌魔。我跟敌魔势不两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敌魔的。因为,敌魔他抛弃了我,才害得我变得这么狼狈,只能寄居在这座山的雾沼里面,偷偷地吃落单的动物和人类。”大嘴怪物越说越来气,妖怪彼此更加记仇,这是没错的。 我说道:“你被敌魔抛弃了?说好听一点是分身,但是,原来如此的话,你就是被敌魔给抛弃掉的一部分。你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你连死在我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大嘴怪着急了说道:“哼,你废什么话,臭小子。我要的是阴灵丹的碎片,记住阴灵丹的碎片。只要我拿到了阴灵丹的碎片,我就可以跟正常的妖怪一样,有身体了,不再是这一副丑陋的模样了,快点交给我,不然,你还有这个女人都得死!”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着急了,大吼道:“你这个该死的臭妖怪,说什么我也不会把阴灵丹的碎片交给你的。要不是我生病了,我一定跟你拼了。” 大嘴怪根本不屑说道:“哼,你一个垂死的婊子还敢跟我作对,阴灵丹的碎片在你手里是吧!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就让我把你杀死了以后,再抢走阴灵丹的碎片好了。” 还没等我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碎生宝剑,就被大嘴怪的触手一把抽到一边了。不仅如此,我还被这个大嘴怪的触手缠住了脚腕,无法上前。 被约束住了的我,对那个女人大声喊道:“女人,你还发愣什么,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快,快把掉在地上的宝剑捡起来扔给我,有了宝剑,我一瞬间就能打碎掉他。” 可是,大嘴怪和那个女人都没有理会我,他们俩倒交流了起来。 大嘴怪道:“臭女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赶紧把阴灵丹的碎片交出来,要不然,我就用我的触手把你给碾成碎末,听到了没有,臭女人。” 那个女人也看开了,很有骨气地说道:“阴灵丹的碎片是吗?既然,你这么想要的话,那我就给你好了。”说完,他把碎生宝剑捡了起来,把那块碎片插入到了剑尖里面,对着妖怪的一只眼睛扔了过去,不偏不倚地插瞎了大嘴怪的一只眼睛,疼得他哇哇大叫。 吃痛的大嘴怪,将我松开了,还顺带抽了一下那个女人,把她抽飞了好远! 好消息是,趁着这个机会我又一次把碎生宝剑拿在手里了,这一次攻守的形势彻底逆转了,那个狂妄自大的大嘴巴妖怪,再也无法奈何我了。 我又给碎生宝剑重新灌入了道力后,对准了这个笨重的肉球,说道:“哼,敌魔抛弃的垃圾还在我面前逞凶,看招吧,道气斩。一下子就把你打得连渣都不剩,你个该死的大嘴怪。” 只是一击,一道剑波飞了过去,被我打中的那个大嘴怪,全身着火地冲上了天,不断地哀鸣。他也只是硬撑了一小会儿,就原地爆炸化作齑粉飘洒了下来。 那个有刀疤的女人看呆了,知道我的厉害以后,大声惊叹道:“天啊,你也太厉害了吧!” 我回答道:“实不相瞒,我就是专门追杀超蛮他们七个战国虎士和敌魔的风水阴阳师。对了,你怎么样了,你的身体那么虚弱,被大嘴怪打了一下,应该不好受吧!” “哎呀,说到这里真是丢人啊。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我就死了。不过,这位天师,我看出来了,你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风水阴阳师,你是有真本事的。”这个女人已经无法站立了,刚才这一下子抽击,已经把她的脊梁骨给摔断了,我只能扶她坐了起来。但是,我看她的眼神,对我还是有感激之情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雨骤然而至,一点预兆都没有,让人始料不及。 在雨水的浇灌下,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我知道她是因为离开了阴灵丹的碎片,才会如此虚弱。于是,我就把那一小块阴灵丹的碎片递了上去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感觉你本性并不坏。阴灵丹的碎片,我交给你,收下吧。” 但是,这一次那个快要死了的女人却说:“不了,谢谢你,不用了。阴灵丹碎片这个东西,我已经用不到了,你说得对,我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我知道我的大限将至了。这块阴灵丹的碎片,现在就是你的了,算我送给你的吧!不过,这位天师,我有件事情请求你。我都快死了,我希望你能够大发慈悲,能够答应我死前的最后一个请求。” 看她的模样,确实很可怜,我也就没有计较什么问道:“好吧,你说吧是什么请求?” 我虽然才二十七岁,但是,我这短暂的一生活得毫无价值,但等我病了,快要死了的时候。我却又害怕下地狱了,毕竟我做了很多坏事,我也仇恨男人,我知道我不是好人。 不用她继续往下说,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于是打断她说道:“女人,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你之所以往西灵山走,就是希望自己的灵魂得到救赎是吧?” “是的,还是超蛮告诉我的。我从他那里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让我这样肮脏的人也能得到灵魂的救赎。也就是因为超蛮告诉我了那个地方,我才拖着孱弱的身躯往那个地方,艰难地行走,我就是想要死在那个地方,而不是别的地方。不过,看样子,恐怕是来不及了。所以,我想自我了断,然后请你把我的灵魂束缚起来。至少……至少把我的灵魂带到西灵山那个地方,能不能得到救赎,全都看天意了,谢谢你了。”那个女人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不过,还是在回光返照地对我问了出来:“对了,天师,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请你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忘记你了,永远记着你的大恩大德。” “好吧,让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张若虚,我师傅给我取的道号叫阳生。”我沉重地回答了那个女人的问题,就看见她把自己的长刀取了出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是吗,你叫张若虚,超蛮跟我说过,你是个很难对付的对手。不过,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有气度。唉,这一点也不好笑,我以为男人都一个德行呢!”那个女人又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珠顺着脸颊就滑落了下来,滴落在了地上。 我看着她送出来了一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没有再犹豫,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你已经答应我了,那我就从容地离开了。”说完,她一狠心把自己的脖子抹了,一大滩血液顺着刀锋滑了下来。 我也如她要求的那样,将她的灵魂锁入了乾坤筒内,反正我是要离开这里去到西灵山的。那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我刚从那块让人伤心的地方走了出来,就见到了李虎虎他们一行人开着房车过来找我了,在远处就对我打起来了招呼,确实,我也很累了。 这一阵雨确实挺冷的,大家都在车里睡着了,只有他还在抱着暖手宝取暖。而我,就坐在了她的身边,看着她,总觉得天底下我的老婆是最漂亮的,没有人比得上。 最终,邓婉婉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是感冒的节奏啊。 我赶紧看了一下她,不看还好,她又一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这是感冒做实了。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说道:“婉儿,你穿上我的衣服吧,我知道,已经着凉了。而且,现在你处于特殊的时期,不能着凉的。” “嗯,谢谢你,亲爱的。”她说完,又一次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我说道:“一会给你熬一杯红糖水,你喝下去吧!雨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停,你注意别着凉了,现在冷空气来了,我怕你经受不住啊。但是,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的。” 邓婉婉的眼眶湿润了,说道:“谢谢你了,我没事的,我只是觉得会不会被你的师兄弟们议论呢?”说完,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让我有点着急了。 我把手贴在了他的头上,试着体温说道:“笨蛋丫头,谁有那个闲工夫议论你啊!师兄弟们都心有所属了,除了徐成成死了一个报复他的蛇妖老婆以外,她还有一个前世是花姑子的杨赛凤呢!你不用担心他们了,担心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自己给她试了试体温,又往自己的额头上贴了一下,说道:“看起来并没有发烧,只是着凉了是吧。那就好,你这些日子身体弱,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啊!” 幸福的邓婉婉脸红了,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说道:“谢谢你了,能够这么为我担心。” 她这么一靠我,我就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发烫,于是说道:“这下不好了,婉儿,你的身子好烫啊!看起来,你是真的发烧了,快躺下休息,我去给你熬一杯黑糖水啊。” 邓婉婉却一把抱紧了我说道:“不要紧的啦,放心好了,我没有事的。”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互相依偎着,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们大家又一次踏上了旅途,我看着那个女人的灵魂似乎明白了一些,于是,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说道:“走吧,一路向西。” 走过了大山,刚好碰见了几个正在采摘草药的山人,于是,我便下车问了起来。 “几位大叔,请问西灵山怎么走?” 那个肌肉结实的男人站了起来说道:“你要去西灵山,你去那里干什么呢?” 我掏出来了乾坤筒说道:“是一个人可怜的女人,她已经诚心悔悟了。我要做的就是被她的灵魂带到西灵山,让最纯洁的灵力,度化她,她渴望得到救赎。” 肌肉男说道:“哦,原来如此啊,真辛苦你了,走了那么老远到西灵山去。真的是太辛苦了,不过,你也真的很伟大,我替那个女人感谢你,天师。” 我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死者为大嘛,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能理解她。就当是我满足死者的最后一个愿望好了,毕竟,这是那个女人临死之前对我的嘱托,我不好拒绝她。” 另外一个头发花白年纪稍大的男人说道:“好吧,我倒是听说过那个能够清洗罪恶的地方,就是你说的那个西灵山。死在那里,化作舍利的高僧被人称为,灵犀上人,我也记不住了,只知道他大概是被叫做灵犀上人的吧!不过,你要去西灵山,那肯定是没有错的。” 肌肉男又说道:“是的,是的,就是叫灵犀上人,他死了得有一个世纪了。是难得的高僧,他在西灵山那里还开了一间寺庙呢,香火也挺旺盛的。听说,只要是到了西灵山的那座寺庙里面,虔诚地参拜佛陀的话,什么样的罪孽都可以被清洗呢?佛家还说佛门无可度之人,也就是说明了,无论多么肮脏污秽的灵魂都可以被洗涤的,这个绝对错不了的。不过,天师你是道家的弟子,怎么会去佛教的地方净化亡者灵魂呢?道家不能超度吗?” 我说道:“道家是可以超度,但是,我还是选择尊重死者的心愿,带着她的灵魂去西灵山度化吧!对了,你们说的西灵山的寺庙具体在哪里?又要怎么走呢?” 肌肉男又说道:“灵犀上人的寺庙当然在西灵山上了,你去那里就好了。” “西灵山,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好吧,谢谢你们了。”我感激地说了一声。那个肌肉男就又对我指路道:“已经不远了,穿过这一座森林,前面会有一处山谷,到了那里就到了西灵山的山脚下面了,你也就会看到西灵山了。” 我跟他们道谢过后,就又一次上了车,指明了方向,房车就继续向西了…… 西灵山越来越近了,但是,我的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重了,而且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那感觉是用语言无法形容出来的感觉。不过,的确越往前走,前面的灵气越浓。 路上,陈万佳开口跟我们讲起来了这里的一件怪事,也是在提醒我们要小心。 在山西当地有一种这样的风俗,民间有生病的人,就在闺房内求神占卜吉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跳大神,也是神打的一种,但是,多半是骗人的把式。 跳神,首先要的就是,请来老巫婆敲打带铁环的单面鼓,舞步婆娑,跃然作态,这就是叫做“跳神”,只不过一般请来的都是巫婆神汉,也就有了老家伙跳大神这么一个说法。而这一风俗在京城,也就是西安这个地方尤其盛行,久而久之,良家少妇们也时常自己这样做。 在堂屋中,托盘里放着肉,盆子里装着酒,茶几上供奉齐全,点燃着大蜡烛,比白天还明亮。一个少妇扎着短裙子,弯曲起一只脚跳“商羊舞”,另有两人各抓着少妇一条胳膊,在两边架着她。少妇口中念念有词地絮叨着,像是在歌唱,又像是在祈祷,字句或多或少,长短不齐,虽然不合韵律,却拖着长腔。室内几面鼓同时乱打,犹如雷鸣,声音杂乱刺耳。少妇的嘴唇一启一合,掺杂着鼓声,听不清唱的什么。 不久,少妇低下头来,眼睛斜视着一旁,站立全靠别人搀扶,不搀扶就向前倒下去。一会儿,少妇忽然伸着脖子高跳起来,离地一尺多高。室内各个女子都严肃起来,惊恐地张望着说:“祖宗来吃饭了。”便呼地一口气吹灭了灯,室内外一片昏黑。 人们都惊惧地屏住呼吸立在暗中,谁也不敢交谈一句;即使说话也听不到,因为这时的鼓声太乱了。一顿饭的时间后,就听到少妇厉声呼唤公婆和兄嫂的小名。这才一起点燃蜡烛,躬着腰询问吉凶。看那酒杯、盆子和托盘里,都已空空的了。人们看少妇脸色的变化,观察她面部表情是恼怒还是喜悦,恭恭敬敬地问长问短。少妇有问必答。问病的人中有在内心非议的,神已经知道,便指出某人讥笑我,大不敬,要脱下他的裤子。这个讥笑神的人自顾全身,已是光溜溜的裸体,每每在门外的树梢上找到裤子。 满洲的妇女,尊崇侍奉神尤其虔诚,即使有一点儿疑惑,也一定求神来判断。“跳神”的人常是穿着整洁,骑假虎假马,拿着长兵器,在床上舞动,叫做“跳虎神”。假马假虎的姿势显示出威武愤怒的样子。跳神的人声音粗重,有时自称是关羽、张飞或赵公明,都不一样。气势威严,阴冷可怖。男子如从窗纸上开个小孔往室内偷看,就立即被长兵刃从窗内穿出刺中帽子,挑进屋里去。 耿彪彪倒先是插话说道:“师叔,你讲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吧,我怎么感觉,我们接下来还要遇到这类怪事呢!” 陈万佳说道:“黄生,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我要说的就是你猜的这件事情,山西的当地确实是有这么一大户人家。家里的人有人就是着了魔,被邪祟缠身了,而且,这家的大宅院里面的邪祟还不少。有很多在里面作祟,找了不少人去跳神,却没有效果。如果,这一次,我们去西灵山遇见了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顺便解决一下。” 我们五个人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六百六十七章 鬼宅院 大家再次集结后,又一次上路了,西灵山近在咫尺了。山脚下还有一个挺大的镇子,想了想还是留下来先做休整吧,毕竟西灵山上多半是有埋伏的,七虎士中的最后一个肯定是噩梦中般的存在,想了想,我们都有些怕,所以,我们决定先休息一下再去大战。 可是,当我们还没有到小镇子的时候,也就是在城镇外我们全都停定了下来。我眉头一紧脸色一变,说道:“各位兄弟,你们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什么异常呢?很浓的邪气。” 徐成成说道:“这是……嗯,没错的,我也感觉到了,从刚刚到现在邪气也越来越浓了。” 莽撞的李虎虎愤怒地抽了一下鼻子说道:“哼,又是妖怪对吧,是妖怪八成没有错。我已经跃跃欲试了,哼,之前都让天生和阳生把风头出了。这一次,该轮到我玄生崭露头角了。你们给我滚开,我先进去找妖怪去了。”说完,他就冲了过去,我们谁也叫不住他。 邓婉婉着急地在后面喊道:“你等一等啊,三师兄,我们先……” 我们其他几个人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去了,咋咋呼呼的李虎虎多半会惹事,要不然,就不是他的风格了。李虎虎啊李虎虎,说你什么好呢! 追了一段,总算是赶上了李虎虎,我追在他后面一脚将他踹倒,说道:“说你虎,你还真虎啊,你说你,就不能动一动脑子吗?干什么事情,都是这么莽撞,一根筋啊!” 他们几个人也跟上了,也指责了他一阵,李虎虎才听话地跟我们一起走了。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还没有到小镇子里,就见到了一个矮个子的老太太,她正在双手挥舞着锡杖嘻嘻哈哈,支支吾吾地念着一连串听不懂的咒语,不知道在做什么?看他的样子,倒挺像是在驱邪除妖的,这股邪气太强大了,这个没用的老太太都察觉到了。 只见这个搞笑的老太太张嘴露出了几颗快要掉的老牙说:“啊呀呀呀呀呀……现身吧,妖怪,老娘我是最厉害的除妖师,你的死期到了。” 果不其然,半人高的草丛里面,一道长痕划了起来,快速地向那个老太婆追了过去。突然,那个妖怪从草丛里面冒了出来,不是别的,正是一只豺狼妖,不过,修为很低。 老太太看见了说道:“嘿嘿,等着你呢,你去死吧,算你有胆识,敢跟老娘动手。” 接着,老太婆就对着那只小小的豺狼妖撒了一把灰盐过去,吃了一把盐的豺狼妖,向后一连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还在喘着粗气。 李虎虎看在眼里说道:“嘿,真想不到啊,这个死老太婆子还真有两下子啊,是个人物呢!这只狼妖怕是要死了,真的是要完蛋了呢!” 我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说:“你还没看到最后呢,要我说,老太婆得吃亏,不信,就看。” 哪知道,我话刚说完,李虎虎又不见踪影了,我四下找了一圈李虎虎,却没有发现,肯定又是去冒险去了,这个小子啊,真的很难说啊!看了下其他的三个人,耿彪彪说道:“哎呀呀,你还找玄生呢,那个家伙想要提那个老太婆子收拾掉那个小妖怪呢!” 无奈,只能继续观察了,老太婆倒是挺神勇的,双手举着锡杖冲了过去,准备一杖打下去,了结掉这个妖怪。还喊着说:“受死吧,你这一只镰鼬妖怪!” 真不知道说这个老太婆什么好了,明明是一只豺狼妖啊,偏偏看成了镰鼬,这眼神? 一下子没有打到豺狼妖,自己反而摔了个狗啃食,再扭过身子去看。原来,那一只妖怪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一口下去搞定这个不自量力老太婆子。 好在李虎虎一口三味真火过去了,狼妖的妖气被他的三味真火给烧得一干二净了,就连身子也成了焦炭,一股焦糊的味道被风吹了过来,难闻得很呢! 这一下子,危机解除了,我也就叫大家跟着一起上去了,看一看这个老阿婆怎么样了。 等走了上去,老太太已经吓得小便失禁了,还在那里哆哆嗦嗦地求放过。 李虎虎说道:“已经没事了,死老太婆,真是的,没有那两下子就被逞能,要不是我,你早就喂给豺狼妖当点心给吃了。不过,你都那么老了,我怕狼妖吃了你,还硌牙呢!” 耿彪彪也说道:“是啊,阿婆,别在这种地方闲逛,这里的妖怪邪祟多得很呢!乖乖回家睡觉去吧,往前走还有更厉害的妖怪和邪祟呢!不是你这个三脚猫就能对付得了的。” 老太婆起身看了一眼肥胖的耿彪彪,就着急了,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哼,胖子你居然替妖怪说话,你一定也是个妖怪,看我的厉害吧!你这个肥头大耳的妖怪,死吧,妖怪。” 这个搞笑的老太婆一边叫喊着一边从包里掏出来灰盐扔向耿彪彪,吃了一嘴灰盐的耿彪彪着急了,一脚把老太太踹倒大声吼道:“搞什么鬼啊,你这个臭老太婆,居然恩将仇报。告诉你吧,要不是我们救了你,你就死定了,那只狼妖一口就能咬死你。” 还是苏疯疯揪住了耿彪彪说道:“我说啊,五师弟,还是算了吧,跟一个老太婆计较,那是不值当的。听话,跟我回去啊,咱们还要去西灵山办正经事呢啊!” “不要阻止我,我非要让这个老太太搞明白什么叫做几斤几两。”耿彪彪着急了,反而是老太太又对制住耿彪彪的苏疯疯说道:“帅小伙子,你可不要放手啊,让我收了这个妖孽。” 老太婆还一本正经地对着耿彪彪撒盐说道:“妖怪,死吧,死吧,嘛哩嘛哩哄,天神赐我神力,驱除妖邪,百无禁忌,妖魔鬼怪必死!必死,妖怪必死。” 这下我们全都吃了不少灰盐,徐成成也着急了,走上前来说:“老太婆子,你怎么恩将仇报啊,我跟你说,我们不是妖怪,我们全都是人,还是道家数一数二的风水阴阳师。你给我看清楚了,死老太婆子,我警告你,再对我们撒盐,我可对你不客气。” 老太婆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说道:“什么?你们真的是道家的弟子?” 这下我们几个人,连带这个迂腐的老太婆子全都尴尬在了现场不知道说什么。 …… 我看了一下远处的那一股妖邪之气,我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就说道:“嗯,看这个样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妖怪和邪祟能搞的。妖怪绝对不止一个,邪祟肯定多得很。” 徐成成又问了一下那个老太说:“阿婆,你说是不是因为妖怪最近都聚集过来了,所以,这一带的妖气和邪气才会这么浓郁的呢?按理说,灵山之下不该有这么浓的妖邪之气才对。” 老太婆还有点不明所以,反问道:“有妖气?不是吧,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 徐成成又说道:“阿婆,还以为你有两下子呢,想不到这么浓郁的妖气,你都感觉不到,就你这么点本事,也好意思来除妖。实不相瞒,我们师兄弟五个人也是一边消灭着妖怪和邪祟,还在一边赶路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一个上古妖魔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亡灵。” 没多少真本事的老太婆这才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是吗?原来是这样的啊,真没有想到,你们这几个小鬼头,竟然跟我是同行。” 这话说得陈万佳不高兴了,他说道:“喂,臭老太婆子,你说谁是小鬼头呢!你看看我,我的岁数比你大很多吗?我看啊,咱们俩的年龄都差不了多少的,是不是?” 哪知道老太婆,看都没有看他,自顾自地说道:“无所谓了,小老头子一个。就算你们说的是对的吧,总之,因为妖怪的数量突然变多了。这下,哪怕是本来想要隐退的我,也要重新出山降妖除魔了啊!好吧,那么本道姑要大显身手了呢!” 李虎虎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哼,是吗?这种要命的活儿对于你这样的老人家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听我一句劝吧,你老实地隐退才是好事啊!” 老太婆很不服气,挑衅道:“头上有疤的臭小子,你是不是还想要再试一试我的厉害呢!” 苏疯疯说道:“哎呀,算了,我三师弟是火爆脾气,你不要在意啊!别生气啊,道姑阿婆,我们几个人也是正经的风水阴阳师,专门除妖驱邪的,我们目标一致。既然,您老是前辈,难道连这么有资历的您,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下子妖怪会变得这么多了吗?” 老太婆又一次说了废话,看着苏疯疯回答道:“嗯嗯,是的,我看恐怕是妖怪作祟吧!” 徐成成绷不住了,反怼道:“哎呀,你个老太婆子,我们都知道这是妖怪干的好事了。你能不能提供点有用的线索呢,不然,就别在这里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我们还要去除魔卫道呢!你自己爱干什么,那你就干什么去吧,别来打搅我们。” 哪知道老太婆突然正经了起来,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是小镇子里面的鬼宅子正在作祟,里面不仅有妖怪,还有恶鬼,你们够不够胆子跟我去看看?” 这个不着边际的老太婆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我就问道:“请你跟我们说一下鬼宅子。” 老太婆总算正经了起来,慢慢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们吧。原本,这个宅子是有一个正经的名字的。只不过是现在才被大家给叫成了鬼宅子的,据听说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他的祖先曾经杀死了一个很厉害的恶鬼。但是,这恶鬼却附在了一个妖怪的头颅上面,还在跟那家宅子主人的祖先对战,然后,就是为了净化恶鬼的头颅,所以就将鬼怪的头颅给埋藏了起来。还在鬼怪头颅的上方,盖了一座大宅子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镇压鬼头。” 李虎虎听完了,一脸的不屑,说道:“哼,不过是个傻老太太说的话,你们还真信?” 老太婆最不喜欢李虎虎,瞪着眼睛,准备掏灰盐说道:“小鬼,你不服气是不是啊?”接着,老太婆就继续说道:“嗯,让我说下去,不过呢,到了最近,听说最近那一只死掉的恶鬼又一次复活出来作祟了。才搞得这里满城风雨的,其实,想一想也不难理解,毕竟是一个怨念深重的恶鬼,封印松动了才跑出来的,这倒是也可以理解的了。而且呢,我还听说,不只是一个除妖师过来了,但都没效果,一般的除妖驱魔的手段都对它不管用呢!” 我立刻说道:“既然,阿婆你知道这个鬼宅子的事情,也知道里面有这么厉害的恶鬼。那么,你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看看再说呢,说不准,我们就可以把这个恶鬼给消灭掉。” 这下,那个自打的老太婆倒是很干脆地跟我说道:“好吧,那么你们几个就跟我来吧。” 李虎虎还有点弄不清楚,问道:“啊,阿婆,你说我们跟你去哪啊?”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鬼宅子了啊,不然去哪,去你家里吗?刚刚你们不是还说,你们是一路除妖灭鬼,才来到这里的吗?”老太婆说完,就带着我们往那个镇子走去了。 邓婉婉拉着我的衣袖说道:“怎么办?真的要一起去吗?我……我有点怕啊!” 李虎虎也说道:“是啊,我们都还有正事没做呢,我们哪里有时间去那个鬼宅子摸索呢?” 苏疯疯又说:“玄生师弟,此言差矣。不过,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被我们知道了,那么,我们还是去看一看好了,也许还有点线索呢不是吗?” 李虎虎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说道:“少来这些没用的话,找敌魔,除掉剩余的虎士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没错吧,二师兄?” “嗯,玄生师弟说的没错,我感觉不应该多管闲事。”徐成成又说了一嘴。 这个时候,陈万佳这个胆小鬼又开口了,说道:“喂,我说啊,你们不是知道跳大神的事情了吗?你们说过的,要是有机会碰到了跳神这样的事情,你们会出面解决的。而且呀,我听说,有人悬赏,只要是把鬼宅子的事情解决了,还会有很多的奖赏呢!” 一听说奖赏,苏疯疯立马追到了老太婆的后面说道:“嘿嘿,既然有奖赏,那么咱们俩一起去好了,不管他们别人怎么说!那么所有的奖金,就是你还有我的了啊,咱们平分。” 没有办法,既然大师兄都跟上去了,那么我们就再多管闲事一次吧…… 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那个老太婆说的鬼宅子外边了,冲着宅子的上方一看,果然,是一大团浓郁的妖邪之气聚集。这一大团黑黑的阴邪之气就足以说明,老太婆说的那个邪祟是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了,我知道是什么情况,那是我们不能轻易对付的妖邪。 我们才走进去宅子没有多久,一个中年人就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位也是来驱魔除妖的吗?如果是的话,就请听我说,最近,我们家的老爷还真是很奇怪,举止异常,行为乖张。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呢,但是吧,没有人敢靠近,说不准真是被鬼头给控制了。他成天到晚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步也不离开,根本就不出门,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邓婉婉听得有点害怕了,拉了拉我的衣角说道:“阳生,我有点害怕,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大宅院,让人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呢?你对邪祟敏感,你说一说啊。” 我说道:“是的,你说的没有错,比刚才,我们在草原上的情况要严重得多。很明显,这里的阴邪之气更加严重了,那个鬼头果然不是好对付的,有好戏即将上演了。难道说,这里才是这些妖邪聚集的中心吗?老太婆没有骗我们!” 苏疯疯又猜了猜说道:“这是恶鬼带来的邪气吗?但是,感觉还有些许妖气呢!” 徐成成又接了话说:“大师兄说的是啊,这里不仅有恶鬼的气息,还有妖怪的妖气,全部都聚集弥漫在这座宅子的附近。确实是一座很让人头皮发麻的鬼宅子,凶得很!” 反倒是,那个老太婆一脸淡定地看着我们,满脸疑问地问道:“你们几个怎么如此奇怪,在那里窃窃私语地说些什么话呢?你们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对我老太婆说吗?” 耿彪彪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大家全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阴邪之气,这股气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我们几个人全都是第一次碰到的呢!” “阴邪之气?什么阴邪之气啊?胖小子,你是不是搞错了。”老太婆又一次犯起来了糊涂,稀里糊涂地跟我们说了一大堆,这个老太婆还除妖呢,分明是个混子。 苏疯疯问道:“阿婆,你这么说的话,那意思就是这么浓的阴邪气息,你没有感觉到吗?” 老太婆有很无辜地反问道:“感觉什么阴邪之气,分明什么都没有嘛!” 李虎虎又一次被她给气笑了说道:“老太婆,你还问感觉到了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本事啊?” 老太婆还是不以为意地说道:“哼,我当然有本事了,这里没有任何阴邪气息。都是你们这些个小鬼的错觉而已,不是别的,真的不再是别的什么了。难道是你们怕了吗?哎呀,你们几个自称是道法高深的道家弟子,却这么地不中用,唉,道门中人要完蛋了啊。” 我怀疑地看了一眼这个老太婆说道:“是老太婆你,太不中用了才对吧,你根本就不行。” 坐在我一旁的耿彪彪也说道:“多么明显的阴邪之气啊,那么浓郁的阴邪之气连我这个对邪祟最不敏感的人,都感觉到了,这个老阿婆真的是中看不中用啊!” 这个时候,从宅子的侧口有两个人抬着一个担架出来了,担架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死尸的身上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这明显是被人杀害了啊。 那个中年的男人说道:“这已经是第七个受害者了,也是才来不久的女佣人。但凡是,靠近我们东家卧室的女佣跟司机都会被我们东家拿刀子给斩杀。” 苏疯疯赶紧问道:“你是想跟我们说,你们主子的异常全是因为鬼头在作祟吗?” “不知道,我想应该是的吧!确实有鬼存在,而且,那一只恶鬼只要到了天黑,他就会出现的。几位天师既然来降妖除魔的,那就请先在客房里休息吧,等到了晚上,你们就知道那个鬼怪是多么可怕的存在了,全靠你们了。”那个中年的男人又一次说道。 我有点累了,带着邓婉婉回了房间睡了一觉,醒来了以后,已经是月黑风高夜的时候了。 老太婆倒是很精神呢,在院子里面一个劲儿地舒展筋骨,还在做保健操,体力还不错呢!倒是我们几个人,懒洋洋地在院子里面,等着邪祟的现身。 老太婆又教育起来了我们说道:“你们几个怎么那么懒散啊,你们要打起精神来,一会儿鬼来了,我可顾不上你们几个小鬼啊!” 李虎虎伸了个懒腰说道:“省省吧你,死老太婆,反倒是你别一会儿给鬼吓尿了。” 我也佩服起来了这个老太婆,离恶鬼现身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个滥竽充数的老太太还挺有魄力的,竟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可能如此强烈的阴邪之气,她真没有感觉吧! 苏疯疯也怀疑地说了起来:“老太太真不对劲儿,哪怕是修为再高的人,遇到了这么强烈的阴邪之气,也会感觉不适的,老太婆怎么会没事的?要我说,还是赶快收拾掉罪魁祸首离开这里吧。” 这时候,我们感觉邪恶的气息近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恶鬼的坟冢 正在我们安心等待着恶鬼出现的时候,一个美丽性感的少女出现了,她上前关切地说道:“几位天师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人,你们是来驱除妖邪的吧!那就请你们几位务必要小心了,这一次请你们一定要救出我的父亲啊。” 这个美女一出来,就把我们几个人的魂都勾走了,美女对男人的诱惑力不会少的。 徐成成惊异道:“你说那个乱杀人的宅院主人,就是你的父亲对吗?” 那个少女说道:“是的,那个杀人的就是我的父亲。迄今为止,已经有六七个和尚还有道士,因为来我家除妖驱魔,而丧命了。我看你们几个天师跟之前的那些出家人不一样,你们是真的有修为和道行的,我知道你们可以的,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苏疯疯最先顶不住,走上前来,用自己的人手和魔手将这个少女的纤纤玉手拉住了。色眯眯地对着人家说:“尽管放心吧,小姐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个恶魔我除定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哪怕豁出来我自己命来,我也会完成的,大不了多花上几天的时间来慢慢除妖,把妖怪邪祟什么的驱除干净,绝对不会再有邪祟来影响你们家的。” 徐成成尴尬又有点生气地说道:“该死的天生,应该赶快收拾掉罪魁祸首,然后再离开这里才对的吧。真是的,遇到了美女就找不到北了,不过,真的挺漂亮的。” 我该要开口的时候,就又听见有个人大声嘶吼了起来:“鬼啊,有鬼啊,恶鬼出现了。” 苏疯疯趁机赶紧抱住了这个少女,很负责任地说道:“尽管放心好了,交给我吧。”接着,他就一马当先冲出去,他的行动就是要在美女面前亮相,这一点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 果然,漆黑的夜空在莹莹的月光照耀下,一颗硕大无比,长着长长尖尖犄角,青面獠牙的长发恶鬼头从天空飘了下来。看样子,确实是个怨念深重的恶鬼,难怪一般的道士、和尚对付不了他们了,就算是我来对付这个恶鬼,多少也会有一点吃力的。 我正要出手的时候,却让徐成成给抢了先,他把我挤到了一边,说道:“阳生,你们全都给我闪开,让我来对付这个该死的恶鬼。看我把它一招了结,该死的恶鬼。” 耿彪彪突然凑到了我边上疑惑问道:“我说阳生,今天可真是怪了。为什么徐成成这小子,今天显得这么的神勇呢,以前可没有见他这么卖力过啊?” “就是啊,你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这个主人的漂亮女儿!”我笑嘻嘻地回答道。 只见徐成成咬破了自己的右手中指,在回旋镖上画了一道符,然后就对那一只恶鬼的头甩了出去。虽然说,恶鬼头是个灵体,但毕竟是画了道血符的,竟然还是被打了过去的。一点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就好像这个恶鬼的脑袋是个全息影像似的一样。 我也不由自主地惊叹了一句说道:“怎么可能?画了血符的回旋镖,就然会攻击无效。” 我又一次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对徐成成说道:“徐成成你给我闪开,让我来收拾它。”我对着那个鬼头招呼了一声道:“欸,你这个恶鬼,往老子这里来看,我砍死你个鬼东西。” 一道剑波过去,那个鬼头果真被打中了,它痛苦扭曲了一阵子,就化作虚无了。我又得意扬扬地嘚瑟了起来,说道:“你们看到了没有,这么个小鬼,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 邓婉婉在我后面,大声叫了起来:“阳生,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你往前看啊,那鬼没死。” 再睁眼的时候,那个恶鬼的头又一次在天空凝聚成了个完整的脑袋,依旧狰狞可怖,就跟没有受过伤害一样,我也是无语加无奈了。 我很惊奇,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从正面吃了我一记道气斩,就算是个灵体,也应该吃不住这个伤害才对的啊!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呢?这可是道家最强的招式之一啊。 苏疯疯说道:“连阳生的道气斩都奈何不了,那就是说那个鬼头……难道是……假象?” 我说道:“别管是不是假象了,我还得再打它。可恶的恶鬼,那就再吃我一次道气斩。” 第二次道气斩打了出去,又是完美命中那个鬼头,毫无意外的是,那个鬼头还跟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被打散了以后,又在天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完整的鬼头,还是跟没有受到伤害的状态一样。果然,这个鬼头不是问题,多半是个假象,不然不会攻击无效。 李虎虎也看不明白了,怒道:“怎么回事?让我用三味真火来试试这个该死的鬼头。” 苏疯疯又一次拦了下来说道:“等等,你先不要着急,玄生,这个鬼头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虎虎道:“天生,你再说什么呢?连阳生的道气斩都搞不定的邪祟,除了我的三味真火以外,还有什么能对付得了的吗?难道你又要用你的鬼手了吗?” 苏疯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对付它不能用一般的道术和武器,这些全对它无效。” 刚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来了一道奇怪的符箓,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我看那符的画法,多半是雷属性的符咒。也许,正好属性相克吧。 接着,他就把符甩了下来,对我说道:“阳生,你快引雷,师傅应该交给过你天雷斩。” 我点了下头,立马双手合十,把碎生宝剑拿在了手里,心中默念口诀,天空突然一道惊雷炸起,一道青紫色的闪电从高空劈下,正中那个鬼头,这下是真的打得它连渣都不剩了。 “不见了,哇塞,天啊,那个恶鬼的脑袋……真的没了啊!”邓婉婉惊讶了一阵,那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又走了过来说道:“还真是这样的,这次来的天师果真厉害得很啊!” 苏疯疯淡定从容地说道:“还真让我给猜对了,和我想的那是一个样啊。那个恶鬼,根本就不是实体,而是恶鬼怨念集结而成的虚象,根本不可怕。” 虽然,我们已经将那个鬼头给消灭了,但是,那个美丽的少女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留给了我一个孤独的背影,让我看着,这个少女有些古怪…… 今天,鬼头是不会再出来了,因为怨念已经被我打散了,明天还说不准,但是,真正可怕的敌人,估计今晚就回下手。 等我们全都坐到了客厅的时候,宅院的管家说道:“这个恶鬼是不是真的消灭了呢?不知道,明天它还会不会再一次地现身呢?” 苏疯疯说道:“会的,这次根本没有伤到恶鬼的本体,我们今天打伤的不过只是个幌子。那个狡猾的恶鬼,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的本来面目,所以,他才利用自己的邪念打造出来了这么一个巨大的鬼头幻象而已,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开始呢!” 李虎虎说道:“这么说吧,我大师兄的意思其实就是说,真正的恶鬼还是躲在大宅子里面,并没有离开,我想应该是这样不错的。” 徐成成又开口说:“对,确实是这样子的。因为,聚集在宅院上方的阴邪之气并没有减弱一点点,也就足以说明,我们根本没有伤害到那个邪祟。” 浑水摸鱼的那个老太婆又说了句雷人的话:“你们说,有邪气是吗?我没有感觉到啊!”把这句很无聊的话说完了以后,就一连下了好几个肉丸子,说:“为什么我都感觉不到呢?” 我无语地笑了笑,说:“真的没有感觉到吗?你可真是个厉害的道姑啊!”我又看向了那个中年的管家问道:“我说那个你,你刚才是说你们的东家最近不正常是不是?” “是的,我确实说过,我们的老板确实很不正常呢!” 我又大胆地猜测道:“要我说的话,不仅仅是恶鬼作祟这么简单了,我甚至觉得,你们的老板会不会已经被恶鬼给取代了,换句话说他已经被鬼给替代了也说不准呢!” 苏疯疯说道:“嗯,我也觉得罪魁祸首就在你们的东家那,快带我们去看看吧!” …… 一行人来到了宅院最后面的大房子里,果然,这里的阴邪之气要更浓烈一些。 中年男人到了门口开始瑟瑟发抖地说道:“那个,我就不进去了,你们……你们进吧,我……我在外边跟你们放风好了!嘿嘿,不好意思,最后还得靠你们两个天师啊!” 我却没有惯着他,一只手提溜住了他的耳朵,然后对苏疯疯使了个眼色,说道:“大师兄,你先进,我带着这个老孙子,跟在你后面。我就不信这个恶鬼,连我们都不怕。” 我们就这样蹑手蹑脚地进了外间,距离他们的魔鬼老板仅有一门之隔了,那个中年男人实在是害怕,哆哆嗦嗦地说道:“两位大哥,你们要注意啊,一旦我们离得……离得过劲,也就是靠他的卧室太近的话,被发现了,那可是会送命的啊!” 我根本不虚,拍了拍碎生宝剑说道:“没什么好怕的,真到了那时候,给保健灌入道力,一剑劈砍下去就一切ok了。瞧把你给吓的,不就是个鬼嘛!” 苏疯疯说道:“不要轻举妄动,再怎么说,房子里面的是这个大宅子的主人,在人家的地盘,我们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阳生,我先看一看再说。” 就这样,苏疯疯悄无声息地把房门打开,靠这一道缝隙,观察着里面的那个人,只见,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人,正跪在地上,脑袋自然下垂,跟死了一样,要不是胸口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起伏,真的会让人误会他是一座雕像…… “怎么样,天生,你看出来他的鬼气和鬼样了没有?”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嘴。 苏疯疯说道:“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不是恶鬼,还是一个完好的人类,更何况……” “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更何况什么?”我有点不耐烦了。 “这个宅院四处弥漫着阴邪的气息,但是,让我看来,我并不认为这些邪气是从屋子里的这个男人的身上发出来的邪气。”苏疯疯也觉得很奇怪,脸上一脸疑惑。 中年男人说道:“我说,会不会是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个老太婆子干的坏事,他四处撒灰盐,难道是她把恶鬼给惊动了吗?我总觉得那个老婆子是个骗子呢?” 我和苏疯疯没有理他,还是继续观察着这个行为举止十分怪异的男人。 观察了好一阵子以后,我们还是没有察觉出来异常,就转身回到了房间,正好碰见那个老太婆在吹牛,听她说话,自己罐子里的灰盐是难得的驱魔神器。 她说道:“怎么样啊,你们几个人?被我的灰盐撒了以后,是不是感觉舒服一点了呢?” 徐成成擦着身上的灰盐说道:“抱歉,并没有感觉到舒服,而且,我还觉得很不舒服。” “是吗?还是不觉得舒服吗?不应该啊,我的灰盐可是神器呢!”老太婆还在吹嘘。 邓婉婉也嫌弃地说道:“阿婆,我们真的没有觉得舒服,拜托你收起来你的灰盐吧!” 老太婆还不死心,说道:“怎么会的,这就奇怪了,我罐子里的可是能驱邪的灰盐啊,我试过无数次了。对付恶鬼或是妖怪,全都百试不爽的啊,怎么会没有效果呢?我这个可是能驱除大部分妖怪的灰盐啊,我精心熬炼了很久的灰盐呢!” 我听不下去她再吹牛了,说道:“我说,你这个冒牌的除妖师,你的这种没用的东西怎么会起到效果呢!盐就是盐,除了炒菜做饭能用之外,你还想要用盐干什么呢?” 老太婆着急了,站起来吼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我的灰盐?” 我也不服气地说道:“老东西,你别拿你的盐来骗人了,根本没人相信你这咸乎乎的盐,你没本事对付妖怪和恶鬼,就别吹牛。” 老太婆依旧不服气地说道:“敢说我的灰盐是废品,你找死吧,看我不收拾掉你。” 邓婉婉忍无可忍地吼了起来,说道:“你们俩给我坐下来,不许再吵了,你们两个白痴也都别闹了。正经事不干,总是斗嘴,有什么意思呢!” 还是第一次看到温柔的邓婉婉发这么大的脾气,我也觉得很诧异,一向温柔的她怎么会突然爆发呢?是不是吃错药了?不过,镇定之后想了想,确实是我做得有些过分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少女带着中年管家走了进来,少女红着眼睛说道:“对不起了,我又打扰你们了,也许你们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我的爸爸可能已经成了鬼了。” 中年男人又说道:“小姐,你说的有点早了,按照苏天师的说法,您的父亲未必成了鬼。更多的应该是,被鬼附身了而已,被恶鬼附身以后的所作所为,不一定是个人的意志啊!还是之前,镇压在宅院下面的恶鬼的情况比较有可能的。至于鬼的本体,很有可能还藏在宅院里面,其他的一些地方,而不是在这里,要不然,苏天师不会看不出来鬼的本体的。” 少女道:“是吗?太好了,爸爸还有救。”然后,调转了头,含情脉脉地看向苏疯疯说道:“苏天师,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苏疯疯有点受宠若惊地疑问道:“是吗?就找我一个人要去商量事情吗?” 徐成成拉住了他说道:“大师兄,你不会想要一个人去吧,阳生已经提醒了我们了。你可要小心啊,说不定,你会被暗算的。” 苏疯疯推开了他的手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阳生有天目,看着点就好了。地生,别说你是嫉妒我啊!没错,这个少女确实花容月貌,但是,我的心早就属于龙甜小妹妹了。你难道对我有……”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把徐成成恶心到了,就连我们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恶心到了,本来大家都是正经的男人,没有人喜欢搞基。可是,苏疯疯又开始这么恶心了。 徐成成扇了他一巴掌说道:“笨蛋,谁关心你这个了,你这个双性恶魔,死了才好呢!我是担心,这个宅院里面的恶鬼,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现身,把你小子给干掉了。你一个人去行动的话,那就太危险了,那个恶鬼的怨念实在是太深重了,不好对付呢!”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地生,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苏疯疯这个家伙挺厉害的。你别忘了,他有魔手,真要是那个恶鬼显形了,那就是自己找死。” 徐成成用一副阴戳戳的眼神看着我,那张脸好像我欠了他很多钱一样,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用一副烂烂的眼神瞪着我。我得骂徐成成,真是个傻瓜,大师兄好色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只不过苏疯疯的反应太过激了。 老太婆又插嘴说道:“哼,还好意思说呢,你们这几个小子,你们还是太嫩了。” 李虎虎着急了,对着老太太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这个冒牌的道家老太太,什么事情也干不成,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有什么事情你还要这么说。” 倒是邓婉婉当起来了老好人,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阿婆是不是真的道家弟子,但是,按照女人的分析来说,搞不好,还真的是个敏锐的女人呢!” 李虎虎斜着眼睛看邓婉婉说道:“邓婉婉,连你都这么说,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 苏疯疯没有理他们说道:“行了,你们都管不了我,我是你们的大师兄,我要去跟少女走了。你们管什么呢,我去了。” 老太太又走上来,递给了他一个纸包,说道:“苏天师,请你把这个东西带上,我这里面有一些用来驱邪的灰盐,你拿着以备不测。拿一包去吧,有备无患。” 尽管苏疯疯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把这一包烟接下来了,说道:“好吧,谢谢阿婆了。那我就笑纳下来了,这样,我就放心地去了。” 他们走了以后,我就开了天目,因为,我觉得那个少女很可疑。果不其然,少女带着苏疯疯往一个深井走了下去,被迷住的苏疯疯还有点神魂颠倒。 “哎呀,我说啊,美女,这个深井的阶梯,怎么就那么长呢?”苏疯疯也感觉到了不对。 少女端着点燃的蜡烛说道:“那个苏天师,我相信您应该听说过,那个鬼头的事情。鬼头的坟茔就在下面,既然埋藏恶鬼的头,必须得深啊,所以,就是这个地方。” “那不就是鬼头的坟冢所在吗?” “说的是啊,确实是这个样的。那个鬼头,就埋藏在这座大宅院的下面。而,这里有个密室,就是专门供奉那个恶鬼的。实不相瞒,你们五个人,我最信任的就是苏天师了,我希望,苏天师能跟我去那个密室看一看。”少女越说越不对劲,我看着心里暗暗着急。 苏疯疯又说:“我听说是为了净化恶鬼那幽怨的灵魂,于是就把那个恶鬼的脑袋给埋藏在了这个里面了。难道,供奉那个恶鬼,就是要给恶鬼超度吗?” “没错,我们家族的人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给恶鬼诵经,一直相安无事。以前,也从来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可是,后来,鬼头的坟冢遭到了破坏以后,那个恶鬼也就趁机跑了出来。而在这个洞里面……算了,苏天师,你还是自己上前来看一看吧!” 少女说完,停下了,把蜡烛放低,指向了前面的那个洞口。 苏疯疯一看,登时吓了一个激灵,里面全是死人的尸骨,把苏疯疯吓得虎躯一震,后退了几步。 第六百六十九章宅院主人和少女的真面目 “这……这是……什么情况?”苏疯疯有点惊愕,又有点害怕,急忙后退了两步。 “苏天师,你害怕了是吗?这些……就是被请过来消灭恶鬼的和尚还有道士的遗骸,他们最后沦落的下场就是这个样的。”那个少女越说越阴沉,杀意渐渐地起来了。 苏疯疯道:“真是可怕啊……那个恶鬼头的怨念果然深重,竟能杀死这么多有道行的人。” 少女端着蜡烛一点点地靠近了苏疯疯说道:“苏天师,据我听说,这鬼头坟冢里的恶鬼,它生前可是最喜欢吃那些个有修为和法力的人啊!一旦,它吃掉了这些有法力的人之后,并且会吸收这些有道行之人的力量,然后再据为己有。苏天师,你呢,有没有害怕?” 苏疯疯刚开始确实是一副害怕的表情,随即脸色一变,冷笑着说道:“嘿嘿,小姐,我一直以为你是真的很仰慕我呢?你对我说这些话,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你把我带到这个阴森又恐怖的地方,那就是为了……”苏疯疯的冷汗从额角上滑落。 再看那个语言阴冷的少女,不禁让人瑟瑟发抖,她开口说道:“没错,苏天师你真聪明。” 苏疯疯惊恐地看着那个少女,冷汗直冒,少女也不再隐藏说道:“我把你带到这里面来,就是为了吃掉苏天师你的血肉,然后吞噬掉你那强大的道行法力啊!” 这时,阴气突然骤增,此刻的阴邪气息瞬间浓重了起来,我的眼睛一阵酸痛。那股浓烈的阴邪气息让我的天目都承受不住,头疼不已,至于苏疯疯怕是……凶多吉少了。 难受过后,我赶紧对李虎虎说道:“玄生,我的眼睛……快去给我拿无垠水来,我要洗眼睛。”见我这么痛苦,徐成成也感觉到了不好,问道:“你的眼睛是不是被邪气侵害了。” 耿彪彪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阳生不会有事的,倒是苏疯疯那个色狼胚子,怎么还不回来啊,这也太慢了吧,都去多久了,这个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阳生,该不会是因为,你看人家在干那种事情,所以,你的天目才这么难受的吧?” 李虎虎把无垠水带回来递给我以后,也跟着揶揄了起来:“就是嘛!我想啊,天生那个大色狼此刻大概正在跟公主做雌雄生物的活动呢!说不准,真是阳生看到了禁忌的画面和动作,天目才这么难受的吧!” 被他们这么取笑事情倒是小事,可是,他们还不知道危险将至,我就很生气了,说道:“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的眼睛事小。大师兄他,危险了。” 这话一说,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徐成成突然着急了,眼睛猛地一眨,说道:“我也感觉大师兄有危险,阳生虽然也好色,但不是那种喜欢偷窥的人,他更务实。” 老太婆又不懂装懂地插嘴道:“不是吧,你们几个臭小子全都是色狼啊,亏你们还是道家的弟子呢!就算你们的大师兄是最大的色狼,可是现在你们偏偏说阴邪的气息浓,那也不该这个时候想着去干那种事情啊,我老太婆表示不理解。” 李虎虎不满意了,反驳道:“说什么呢,臭老太婆,是你太小看我们大师兄了,他的好色程度,可是超乎一般人的想象。什么女鬼,女妖啊,只要有姿色的,全都不放过,统统笑纳。跟他那一种色魔的劲头比起来,这么一点邪气算得了什么,他才不怕呢。搞不好的话,就连鬼怪和邪气的豆腐都得给他吃掉呢,你不要小看我们大师兄的好色程度。” 邓婉婉听得越来越烦,说道:“够了,你们给我闭上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李虎虎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啊,大师兄好色是我们尽人皆知的事情啊。” 邓婉婉不满地看着他说道:“你真的是一点也不懂得体谅别人,就知道说别人的闲话,阳生为了观察大师兄的情况,担心人家的安危,用天目观察,连眼睛都伤到了。二师兄也觉察到了,大师兄他可能有危险,你不仅不帮忙,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怎么想的呢?” 那个装腔作势的老太又懒懒地说了一嘴:“我就说嘛!这个头上有疤痕的小鬼,真是乳臭未干,什么都不懂。” 邓婉婉帮我用无垠水洗好了眼睛,又问我和徐成成说:“对了阳生,还有二师兄,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大师兄呢,你们说要不要过去看看大师兄的情况呢?” 徐成成却很反感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不用了,别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万一,咱们到了那里真的不小心打扰了人家的好事,那就真的不好了啊。” 我睁开了通红的眼睛说道:“哎呀,地生啊,真是太逞强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接待我们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我们跟前,说道:“老……老板他……老板他发飙了。” 我立马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那个恶鬼头,终于要现身了,各位,到咱们出场战斗的时候了。” 等我们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有几个人被这个中了邪的宅院主人砍伤了,其中一个人还劝他说:“老板,老板,求求你赶快停手吧!老板。” 哪知道这个中邪的男人,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左手抓着一个女人的长发,右手提着长刀,恶狠狠地看着众人,嘴里还在念叨着:“杀……杀……杀死你们所有人。” 中年男人走到了前面,张开双手说道:“老板,你没事吧,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阿正啊,老板,你听我的把刀放下。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可以吗?” 中了邪的宅院主人根本不理会他,把长刀抬起,刀尖对准了他,一脸凶相。 我赶紧推开了他们说道:“你们都闪开,他被鬼怪控制了,让我来对付。” 看着痛苦万分的那个人,我说道:“你这个邪祟,还装什么,藏在人类的身体里很憋屈吧,快现身吧,让我把你消灭掉。” 我的话,刚说完,那个中了邪的男人,就把手里的长刀扔在了地上,表情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痛苦,渐渐地没有人样子了。我顺势把一罐竹筒的无垠水朝他泼了过去,他更耐受不住无垠水的灼烧了,声音嘶哑,表情狰狞,越看越害怕,越扭曲。 他的手长出来了红色的长毛,指甲也越来越尖锐,嘴巴也一点点地变大獠牙跟着长了出来,耳朵也尖锐得像一只精灵一样。全体通红,红毛遍布全身,就连额角也长出来了长长的两根犄角,恶魔彻底显形了,他那睚眦欲裂的模样,真是相当可怕呢! “这……这就是老板吗?” “这哪里是老板啊,分明就是个恶鬼啊!” “呀,老板他……他变成鬼了……” “不会吧,老板……老板,老板你?” “我的妈呀,我还想活命呢,快逃命去吧!” …… 众人七嘴八舌之后,就四散逃命了,那个中年男人却满脸泪花,刚要上前,被我给拦住了,我说道:“你别动,不要上去,他已经不是人类了,我要除掉他。” 我看着他说道:“你就是恶鬼的本体吗?确实你的邪恶力量不轻,但是,我总觉得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对,不管了,先除掉你再说吧。” 而在这个时候,后院的地窖那里又传出来了更大的阴邪气息,那不就是苏疯疯下去的地方吗?不对劲了,估计是要出什么情况了。我赶紧说道:“地生,玄生,黄生,你们现在这里看着点。大师兄那里又有情况了,不过是好情况,邪气散掉了不少,我再去用天目看看。” 跑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我又一次打开了天目,观察…… 此刻苏疯疯的汗水已经浸透了全身,穿着粗气说道:“小姐,你……你就是……” “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只可惜啊,现在发现已经太晚了,我吃定你了。尽管你道法强大,驱散了我释放出来的大部分邪气,但是,你已经吸入了足够量的阴邪之气,怎么样?吸收了我的阴邪之气后,身体不听使唤了吧,是不是感觉用不上力,行动困难了呢?”少女阴森地笑着,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疯疯,等他绝望。 被暗算的苏疯疯确实很难受,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滴,越来越不自然,他嘴巴呜咽着,想要用力,却无法用出来力气,状态也越来越差,但还是没有放弃。 片刻之后,当苏疯疯即将放弃的时候,却让他占据了主动,挥动了自己的魔手一把推开了那个少女,刚才还痛苦的模样,此刻,已经是自信满满的了。 蜡烛灭了,被恶魔之手打中的那个女人也痛苦异常,露出来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她是通体青色的恶魔,跟在外边的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宅院主人是红色的长毛,这个女人则是青色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红夜叉和青夜叉,两个鬼力颇强的恶鬼。 “可恶,苏疯疯,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 “因为,你太小看我们了,你只是以为我们比那个愚蠢的老太太强一点而已。真的以为,我是依靠那个老太婆给我的灰盐吗?我又加入了我自己的念力,因为,我早就怀疑你了。还有就是,我来之前已经先喝了大量的无垠水,就是为了净化阴邪气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看起来,还是我猜对了,真的是这样的,好像有点效果,而且,我最厉害的是我的左手。为什么我会伤到你呢,那是因为,我的左手被一个恶魔的左手附身进来了,可以对你进行物理攻击,没有想到吧。不过,还是很糟糕,你这个青夜叉力量强大,要对付你还是很棘手的。你的邪气确实厉害,让我吸入了以后,身体很不舒服。”苏疯疯强忍着说道。 那个青夜叉说道:“虽然,你打伤了我,你的恶魔之手确实厉害。苏天师,你还是认命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的同伴在外边已经被红夜叉给纠缠住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的话,你的四个师弟,他们正在和红夜叉正在拼得你死我活。跟你说吧,那可是我和红夜叉说好的,让他附身在了宅院主人的身上,吸引你们的,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杀掉。呵呵呵呵呵呵……你们都是我的口粮。” 我停下了天目观察,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现在青夜叉是主场,大师兄真的很危险。但是,红夜叉在外边纠缠,我们真的不好进去,还就得先打死红夜叉。 正好,我看回去的时候,那个被恶鬼擒住的女孩已经吓坏了,哭得嗓子沙哑了,甚至还小便失禁了。李虎虎已经急不可耐了,张口说道:“你做好觉悟了吗,你这个红毛鬼,不用其他人动手,看我一招就把你给解决掉。” “嘿嘿,你这个头上有疤痕的小子,我才不怕你呢,你有本事就来啊。” “没有问题,我这就要你的狗命。”李虎虎说完,就掐好了指诀,要出手了。 那个凶残的红夜叉已经做好了防御,等着李虎虎出手。 我心说:“这个红夜叉还是真的胆子大啊,居然敢小看我们,而且还敢当着我们的面现身。真以为,我们就是跟那个半吊子老太太一样吃干饭,骗人的假把式吗?这个红夜叉,要倒大霉了,李虎虎一出手,他真的会连渣都不剩。” 倒是着急的徐晨晨先动手了,回旋镖飞出,划伤了他的脸颊,在那之后,再也不敢小看我们了,左手提溜着那个女孩起来,真卑鄙,居然那女人做挡箭牌。 这下子,李虎虎再也不敢用火烧他了。 “哼,让我来,你个死鬼,看我的阴功。”耿彪彪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了赤夜叉的左肩上,这下女孩被解救了。 还以为本事有多大呢,受伤的赤夜叉跳开了,其他几人立马追了上去,我正在纠结,要不要去先帮大师兄。思想斗争后,我还是决定先去支援大师兄吧。 第六百七十章 坟冢内的战斗 可是,下去的路口被结界封死了,我根本就进不去,想要进的话,还得打破结界。碎生宝剑刚拔出来,想要挥砍的时候,却没能打破结界……原来,我已经劳累过度了。 再回过头看去,耿彪彪和李虎虎已经围住了红夜叉,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徐成成走到了我这边说:“现在大师兄和那个恶鬼小姐正在这个下面,也就是鬼头坟冢那里。情况如何了?” “不是太好,大师兄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是陷入了苦战。那个少女小姐其实就是个青夜叉,说是一定要让大师兄亲眼看看自己的厉害,然后把大师兄吃掉,得到大师兄的力量。我今天开天目太多了,而且是在邪气浓重的情况下强行开的天目,已经无法用碎生宝剑打开结界了。”我捂着胸口坐下,说道:“让我休息会,要不你拿碎生宝剑打开结界试试。” 老太婆又跟了过来,说道:“让我跟你一起下去救你们的大师兄吧,主要是这里不安全。” 徐成成揶揄了一句说:“你个老太婆子,是觉得跟着我们才安全吧,外边的红夜叉是不是把你给吓坏了?” 老太婆依旧嘴硬道:“没有的事,我就是帮助你的,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看得出来,你们五个人里面,就你跟你们的大师兄感情最到位,就像你们的掌门跟头上有十字疤痕的那个差不多,至于那个胖子嘛,八成是你们几个人里面最不成器的。而且,总觉得你和你大师兄的感情突破了兄弟的感情,担心他跟那个美丽的小姐,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先不说在鬼头坟冢那里适合不适合打情骂俏,只要是在两个人的地方,没有人打扰,你那个好色的大师兄不会挑地方的,也不会是揩油那么简单,你怕是他们会深入交流吧?” 这话说完,没有把徐成成给恶心到,反倒是把我给恶心得够呛,我气得大声吼道:“死老太婆子,就你嘴贫,你到底要不要跟地上下去救人,别在这里说这么恶心的话了,我真想打你。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做那种事情,不要这么恶心好不好?” 徐成成也尴尬地说道:“就是的啊,都什么时候了,你个老太婆子还在胡说八道。” 老太婆不理会我们,反而很得意地对徐成成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你大师兄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了,是不是让我说中你的心事了?你对你的大师兄有那个意思吧,再重要的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比不上你的大师兄吧?嘿嘿,臭小子啊,你的那一点心事全部都写在了你的那双红彤彤的脸上了。呵呵呵呵呵呵……” 徐成成脸色一变,阴沉着看着那个嘴贱的老太婆说道:“死老太婆,你真是烦死了,我都说过了,没有这回事,你是不是聋了,而且,你的嘴巴怎么这么贱呢?” 老太婆也不跟他吵架,冲着他的下面就是一拳,打得他呲牙咧嘴的,然后继续向前跑去,还不忘说:“懒得跟你吵了,你个傻小子,你慢吞吞的,老娘才不要等你呢。” 这下可把徐成成气得不轻,青筋暴起,就要爆发了,我赶紧催了一嘴:“你别生气了,快上去,拿碎生宝剑打开结界,进去帮助大师兄吧。” 等他们全都下去了以后,我也跟了下去,只不过我消耗得太多了,只能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随时策应他们活动。 摸着黑下到了地穴的深处,总算是看见了大师兄和青夜叉在对峙,可是那个老太婆和徐成成明明下来的,比我更早啊,怎么不见他们呢? 青夜叉道:“我不得不表扬你了,苏天师,你还是第一个能对抗我的邪气的人。但是,你损耗了这么多体力,现在很辛苦吧,是不是动弹不得了呢?苏天师。就算你再厉害,能反抗我的邪气,但还是我的邪气更厉害。因为,没有人能够挣脱我邪气的束缚,就连你也不例外,强如你这样的天师都不是我的敌手。” 苏疯疯道:“青夜叉,你确实很厉害,但,你不也是想要把我吃掉吗?我不会让你得逞。” “咯咯咯咯,每个到这里来驱魔除妖的和尚或是道士,还不都是同一个下场吗?到头来,全都被我给吃了,而我吃了这些有道行的人,也就越来越强大了。苏天师,你该感到荣幸。加上你刚好是被我吃下去的第一百个人有道行的人,而且,你比他们的修为要高很多。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享用你的法力的,连你们的身子和法力我都一口吞下,据为己有。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就可以真真正正地复活了,然后,就可以告别这个虚假的外表了。” 说完,青夜叉伸手端住了苏疯疯的下巴,使劲儿捏了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其实,我还真舍不得吃掉你呢,你长得这么帅气,我还真喜欢你了,苏天师。” 时间紧迫,我已经不能再等待了,身体状态不好,那就不好吧,我只能硬上了。结果,我刚要上前,就不小心摔倒了,滚着跌落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不是很暗,还有些灯光。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人…… 但,他们都死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好几具尸体,不过看他们的状态,都是刚死不久的人,身上全都是利爪和撕咬的痕迹,这些全都是青夜叉的杰作。 怎么这里还有死人呢?青夜叉到底杀死了多少人?还有没有活着的? 在这个幽闭的环境里,我走来走去,终于,在最尽头,看见了一个身穿睡衣,静静睡去的人。走进去一看,那个人倒还活着,是个眉清目秀的美女,她的样子真的很美,活脱脱的一个睡美人,实在是太让人怜爱了。 只是不明白,这么幽闭的环境了,周围的人全都死了,怎么就她还活着?而且,还能在这里沉睡,是在这睡了多久了呢?反正,睡着的时间不短了。 凑近了一看,差点把我吓死,这个人不就是带苏疯疯下来的那个美丽的小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睡觉呢?难道,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宅院主人的女儿,那个青夜叉只是变成了她的模样,出去欺骗那些有法力修为的道士还有和尚。 那个小姐明明是去了地下,这个人的魂魄还在吗?我上前试了试她的鼻息,没有气息了,在用针试了试她的命门,已经失去了魂,只留下魄,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她已经死了。 但也不是没有挽救的可能,我脱掉了她的衣服,在她赤裸的身体上用血画上了招魂符,想必她的灵魂也在这个坟冢里面,就让我给他召回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喊杀声又传了进来,站在高处,仔细聆听正是李虎虎的声音,还在对红夜叉追杀喊打:“可恶,你这个恶鬼,你别跑,让我打死你。” 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过后,李虎虎更加暴怒了说道:“你这个家伙,就知道躲,跟我好好地打。你躲够了没有?” 剧烈的打斗声过了以后,我又听见李虎虎的声音:“该死的红夜叉,就知道到处乱跑,不敢跟我正面应战,丢人现眼。” 我听着他们喊叫的声音,一点点找通向上方的通道,终于,我走了上去,只见李虎虎满头大汗地看着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红夜叉。而,耿彪彪则站在了另外一边,说道:“玄生,别着急啊,这个家伙快要不行了,因为,他被我的阴功打到了,正在一点点散失掉自己的鬼力。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化作虚无了。” 我定睛看去,那个红夜叉突然有过一丝虚无,真的透明了一下子。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就是有那么短短的一瞬时间,红夜叉的身子变模糊了,是阴功奏效了,黄生的阴功还真是厉害,要不说专克鬼魅呢。 这个红夜叉的战斗力并不强大,只是在闪躲逃避,根本就不愿意跟我们师兄弟打架,这是在给青夜叉争取时间吗?简直像是在故意拖延,不,就是在拖延时间,无限制拖延。 不管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大师兄那里吧,又往洞穴的深处走了一段,又看见了苏疯疯和青夜叉,他们俩已经打得两败俱伤了,不过,青夜叉的状态更好一点。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都这时候了,还能跟我打这么久。该死……”青夜叉刚把话说完,就痛苦地说道:“是谁?是谁触碰到了,被我当成凭依的那个少女身体了,我……我明明吃掉了她的魂,怎么我感觉魂魄要出去了?” 说完,他就一口吐出来了,那个少女的三魂,那三道虚无的魂魄一点点地飘走了。 我的招魂起到作用了,这下子那个该死的青夜叉无法再变形成少女继续害人了,不仅如此,我还感觉少女的灵魂出来,还带走了她不少的力量,青夜叉也不再那么棘手了。 姗姗来迟的徐成成终于喊了出来:“大师兄……” 这个时候,徐成成已经跳到了苏疯疯的跟前,把他护在了身后,说道:“我来了,希望不是太晚,你不是有恶魔的右手吗?怎么会这么狼狈?” “哎呀,吸收了太多阴邪之气了,我已经彻底干掉了,交给你了。”苏疯疯道。 “交给我吧,你这个青夜叉,你去死……”话还没说完,徐成成也定住了,无法再移动。 青夜叉淫荡地笑着,揪住了苏疯疯的头发,说道:“又来一个送死的,确实你们很厉害,但是,你下来的时候跑得太急了,而且,总是找不对地方,大口呼吸才吸入了过量的阴邪之气。所以呢,现在的你,跟苏天师一样被阴邪之气伤身,无法动弹了是吧?那么,你就好好地看着我是怎么把你的大师兄吃进肚子里的吧!” 这个时候,不靠谱的老太婆和我们那个遇到了危险就逃跑的师叔陈万佳来到了,老太婆一遍晃动着锡杖,一遍喊:“妖邪退离,妖邪退离,给我离开。” 结果,她万变不离其宗地又一次对青夜叉挥洒出来了驱魔用的灰盐,还在说着:“看招吧,恶鬼,这是本道姑最强的法宝,专门驱邪的灰盐。” 青夜叉没有事情,反而问道:“该死的老太婆,我的邪气约束怎么会对你没有用呢?这么多道法高强的天师都受不了我的邪气,你怎么会没事?” 陈万佳突然喊道:“哦,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灰盐,一定是灰盐,这时候的灰盐有效。老太婆,你别等着了赶紧把灰盐撒出来啊,这个恶鬼怕的就是灰盐,快把你的灰盐全都撒过来,撒在这个青夜叉的身子上,快点。” 老太婆先是一惊,然后,立刻照做了,说道:“好吧,就是这样子了,罐子里的灰盐全都给你了。” 这一下子,灰盐满天飞,确实挺呛的,但是,却让苏疯疯摆脱了约束。他右手立马结印,对着那个青夜叉的脑门打了过去,土属性的道法又进一步地弱化了青夜叉,彻底离开了。 这下我也明白了,老太婆虽然是个半吊子,但是,经常灰盐不离手,吃多了盐,也就净化抵御了恶鬼的阴邪气息,自然,不会被阴邪气息所伤害控制,当真是误打误撞呢! 苏疯疯说道:“这次,我不用魔手打死你,我要用我的土属性道法废了你,看我把你化作尘土。” 中了招的青夜叉从四肢开始一点点往躯干渗透过去,不一会儿功夫,身子就成土了。害怕的他,赶紧舍弃了身子,只留下一颗脑袋飞走了。 “可恶,你这个该死的天师,居然靠灰盐行动了,耗费了我的身躯。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说完,那个飞头就往高处飞走了。 我也现身出来了,喂给了徐成成一些无痕水,他也跟着恢复行动能力了。 我又问道:“大家都没事吧,苏疯疯啊,我还真是担心你,我还真以为这次你要完蛋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 一鼓作气 苏疯疯总算舒缓了一口气,我也走上来看了下他,说道:“还好,没有受伤,这个青夜叉真狡猾,连我都差点被暗算了。” 苏疯疯又对老太婆说:“谢谢你了,道姑婆婆,你好了不起。” “啊,你们不是看不起我老太婆吗?怎么这个时候表扬我了?”老太婆有点不明所以。 苏疯疯又说:“你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你竟然能挣脱那个夜叉的邪气束缚,我们这些道家的弟子都做不到,你却可以。” 老太婆更晕乎了,说道:“什么邪气束缚?那是什么东西,真的有你们说的邪气吗?” 徐成成也懵了,说道:“身为一个道姑,还学过驱魔除妖的技能,你真的感觉不到邪气的存在吗?怎么这么不对劲的呢?” 我说道:“既然感受不到邪气,那也就是不害怕邪气了吧!要说是什么原因,多半是跟她吃多了灰盐有关系。” 苏疯疯道:“嘿嘿,别管那么多了吧,感受不到邪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呢还是挺厉害的。我真是佩服,佩服。” 老太婆又充当起来的带头老大,说:“别管那么多了,总之,现在不是吓得腿软的时候。因为,我们的事情没有做完,你只是废掉了恶鬼的身体,而你却让那只鬼的脑袋飞走了。” 我扶着苏疯疯站了起来,说道:“既然青夜叉跑了,那么一时间只靠一只脑袋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们还是先去帮玄生还有黄生,灭掉红夜叉再说吧。” 等我们折返回去的时候,青夜叉还是手握着那个已经被吓晕的女孩,跟李虎虎还有耿彪彪对峙,要不是手里有个活人,他早就被苏疯疯的三味真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 这个时候,邪气变浓了,现在红夜叉这里寄居了更多的邪气,难道是红夜叉变强了吗? 突然,在这个时候我才回味过来,说道:“不好,我被骗了,青夜叉的鬼头在那个真正的少女那里。地生,快跟我过去。” 说完,我就带着徐成成原路返回,又一次来到了那个睡美人那里。好在,她还是静静地躺在了地上,没有事,但,我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危险就在我们身边。 与我预料的一样,我身后有颗鬼头正在靠近,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是?我已经感受到了我的身后有个庞然大物,那正是青夜叉的脑袋。 正在我准备跟青夜叉撕逼的时候,红夜叉抓着那个女人又跑了过来,原来是他被李虎虎、耿彪彪和苏疯疯三人合力斗得撑不住了,才逃了下来。 这下正好,让我们几个在这里把青和红两个夜叉一起收拾掉。这时候的阴邪气息已经最浓了,果然,邪气的来源就是这里,正在一点点地外冒出来。而,我们眼前的红夜叉,果然是个半吊子,换句话来说,红夜叉皮糙肉厚战斗力不强,就是吸引我们活力的存在,可怕的还是青夜叉。真正棘手的就是青夜叉,他就在我们跟前,只要打败了他那就算是结束战斗了。 我对苏疯疯说道:“没时间磨蹭了,玄生快点解决红夜叉,我们来集中火力对付青夜叉。” “既然这样,我就豁出去了,看招吧,红夜叉,让我送你下地狱,你给我下去吧,尝尝我的火拳。”李虎虎猛地跳起,右手握拳,火焰包裹住了右手拳头,一拳打在了红夜叉的头上,栽倒在了地上,这一拳分量还是很足的,强壮的红夜叉起不来身了。 而我,也在追着那个青夜叉打,手里没有了碎生宝剑,只能提气用我的木属道法打去,只不过,我打空了,缠斗过程中,我们有来有往。 苏疯疯和徐成成连带着那个老太婆倒成了看热闹的了,一边看着一边聊天。 徐成成说道:“阳生说的是真的,那个青夜叉扮成了这家小姐的模样,想要来魅惑天生,真是够阴险的啦。之前,青夜叉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吃了那些被骗过来除妖的道士还有和尚。” 苏疯疯冒着冷汗说道:“该死的,听说我还正好是第一百个倒霉鬼呢!” 老太婆说道:“这我就不懂了,咱们道士跟和尚,是对付妖怪恶鬼的,现在为什么妖怪和恶鬼,都对道士、和尚动手了?这不是反天了吗?而且,我也是个很厉害的道姑啊,为什么对我没兴趣,偏偏不来抓我带走去吃掉呢?” 亏这个老婆说这样的话,屁大的本事没有,能力也不足,你还这么老,吃你还塞牙呢! 苏疯疯又说道:“那个青夜叉会吞噬有修为之人的法力,我记得,青夜叉他跟我说过,只要是他吸收满了一百个人的法力,他就可以彻底复活了。” 真搞不清楚老太婆的脑回路,他敲了下手背说道:“哦,是这个样子,你这个娃娃被他当成第一百个吃了,那也就是说,我就会是第一百零一个受害者了,我懂了。不然的话,他是没有理由放过我这么优秀的道姑的。你们说对不对啊,你们两个小伙子。” 陈万佳说道:“老太婆子,谁有功夫听你说这么没意思的事情啊,你看看去吧!他们俩都已经上去了,要跟那两个夜叉战斗了。” 被气坏的老太婆,一脚踹到了陈万佳,生气地叉腰对苏疯疯和徐成成喊道:“喂,你们两个小鬼,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呢?” 真受不了他们,青夜叉突然发难猛地一下把我撞到了地上,想不到只剩下一个脑袋的青夜叉还这么厉害。 “青夜叉你就这么个头了还这么凶狠,你真的不怕万劫不复吗?”我威胁青夜叉道。 那个跟热气球差不多大小的青夜叉飞头,向我这里飘了过来,说道:“要说万劫不复的是你,你要是不想死,你就给我闪开,这个少女是我的,你闪开。” 魂魄才归位,那个青夜叉突然瞪大了眼睛,少女的三魂七魄又从身体里面冒出来了。这下,少女又危险了,魂魄再离体,那就真的不好再回来了。 不仅仅是少女的魂魄,连带着青夜叉的力量也都外溢了出来,青夜叉正在贪婪地吃着力量和少女的灵魂,这样下去的话,他又会更强大的。正当我要结印在对付他的时候,却发现,我已经没有气力了,结印掐指诀也无法形成道力,该这么办呢?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耿彪彪嘴角留着血,到了我身边说道:“我的天啊,那个红夜叉打我一拳还挺疼,嘴巴都给打出血了。诶呀,这个青夜叉正在吃什么啊?” 这个时候,青夜叉已经完全吃下了魂魄和力量,扭头对我们说道:“吃什么?哼,吃我该吃的。这个小姐的尸体,已经储存了九十九个道士还有和尚的法力,现在只差一个了。功亏一篑的是,可惜了那个姓苏的天师,让他给跑掉了。接下里,我只能吃你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了。欸,不对,那个瘦点的小子,你身上带着的是什么东西,好像是很强大的阴灵物品。” 糟了,我带在身上的三个阴灵丹碎片,被他给发现了,这下坏事了。 “呵呵呵呵呵,你身上的东西更好,早知道,我就不去对付苏天师了,先对付你。看来,你身上的东西更好,比吞噬和尚和道士的法力要有用的多了,这一次,我真是收获丰厚啊。” 我惊呆了,问道:“青夜叉,你的意思不会是想把我也给吃掉吧,你真是卑鄙啊!” 现在,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跟耿彪彪招呼了一声,说:“老五,你先替我顶住,我的道力不够了,打不过他,全看你掩护我了。” “啊,不是吧,我怎么能行?”耿彪彪话刚说完,那个鬼头就把他挤到了一边,追着我来了,这样子是不把我一口吞下,誓不罢休啊。 幸亏躲得快,让青夜叉的大嘴巴咬了一大口石头,可是锋利的獠牙一使劲就把石头咬碎,这是多么惊人的咬合力啊,真是让人感到害怕。 我意识到了就这么单纯的躲避也不是办法,必须得想点办法,我也吼道:“该死的青夜叉,谁会甘心那么轻易地就被你吃掉呢,我才不会坐以待毙。” 我跳到了一边,从掉落在地上的道具包里取出来了黑狗血撒在了他的脸上,一时间,青夜叉痛苦不堪,力量也减弱了。既然是恶鬼,那么耿彪彪的阴功绝对有用,我就大声对耿彪彪喊道:“五师弟,快用你的阴功打他,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机会了,快动手。” “知道了,看我的。”耿彪彪趁着这个机会,立马打出来了一拳,中了阴功的青夜叉鬼力也在一点点地散去,看样子也是撑不了多久了,因为,我注意到了阴邪气息也在减弱。 痛苦不堪的青夜叉发怒了,强忍着痛苦追了过来说:“可恶的小鬼,你们别想跑。” 我们被青夜叉的头追了一阵以后,让他赶在了我们前面,路口被他占据了,他恶狠狠地说道:“该死的,这下,我看你们往哪里跑,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跑掉。你们俩,让我老老实实地给吞噬掉吧,成为我的力量,是你们莫大的荣幸。你们还反抗什么,这些都是无用的,别费力气了,你们死定了。” “去你的,要死也是你去死。”李虎虎一声喊了出来,碎生宝剑也投掷了过来,刚好划伤了青夜叉的鬼头,他的鬼力又散去了一大半。 “阳生接好你的宝剑,不然,我可就护不住你了。”李虎虎说完,又看着青夜叉说道:“哼,你才是背后的大boss吧,总算是让我遇到真正的恶鬼了。” 耿彪彪不是很满意,说道:“李虎虎,你这个家伙,效率真低,这么半天才搞定红夜叉,现在才过来,我和阳生师兄差一点就被妖怪给吃了。真的,害得我们俩差点被青夜叉当点心给吃掉,就差那么一点点。” 李虎虎耐受不住了,对耿彪彪喊道:“闭嘴,你个臭胖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很烦耶。我能冒着危险过来解救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在这里斥责我,倒不如真把你喂鬼吃。” 耿彪彪的脾气也很大说道:“你说什么?你明明来晚了,还说不得啦!” 我赶紧拉架说:“好了,好啦,你们俩别吵了,对付青夜叉才是最重要的。” 被碎生宝剑伤害到的青夜叉正恶狠狠地看着我们说道:“可恶,真是可恶,你们居然……居然敢弄伤我的脸,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不会,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而我已经把碎生宝剑拿在手里了,正所谓宝剑在手,天下我有,我有底气多了。 我也来了气说道:“不放过那就不放过,你这个鬼脑袋,你还想要怎么样?你的脸好看,我就专门毁你的脸。” 我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对着他的脸狠狠地踩了下去,还说道:“长得明明那么丑,还那么臭美,我专门打你这一张可憎的鬼脸。一直拖拖拉拉的,现在,不跟你耗了,赶快把事情了解了吧。” 已经被我打得飞不起来的夜叉头,说道:“这个该死的道士,我,我跟你没完。” 我又把剑尖顶在了他的脸上说:“跟我没完,我还没有说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呢!青夜叉,你的死期到了,你受死吧。” 我冲了上去,碰巧红夜叉又来到了我面前,替青夜叉抵挡住了攻击,再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刚才李虎虎还说红夜叉死了呢,结果却出面替青夜叉承受了伤害。 “李虎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红夜叉被打死了吗?” 李虎虎没有说话,走了上来看着他口口声声说打败的红夜叉,没有过一会儿,就成灰飞烟灭,只留下来奄奄一息的那家宅院主人。 也不过就是一刻的功夫,这个宅院的主人,也成了一具腐朽的死尸,原来,他早就死掉很久了,只是没有被人发现。 现在,我们的对手也只有那个被打残的青夜叉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终局之战 我提上了碎生宝剑,让李虎虎给宝剑灌入了道力,对准了那个青夜叉的大脑袋说道:“恶鬼,你的死期到了,让我了结掉你这个混蛋。受死吧。” 在我挥刀劈砍过去的时候,青夜叉本能地移动开了。 “你这个恶鬼,逃跑的倒还是挺快的。”我的动作确实也慢了不少,毕竟损耗的精力过多了。 “呵呵呵呵,你小子想杀我没那么容易。”青夜叉的巨型脑袋还在揶揄着我。 “可恶,你这个恶鬼,有什么好笑的?”我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建造这座宅院的主人,曾经把我斩杀,但是一直无法灭掉我的脑袋。于是,就把我的脑袋埋到了很深的地下,还在上面盖了宅院,做了风水布局,就以为能够把我的怨念给净化掉。这个人可是真的好愚蠢,我是那么容易被净化的吗?最终,还是让我突破了结界,然后,我就作祟杀了这一任宅院主人的女儿,并吃了她的魂,然后就又借用了她的外表。接下来,我就是骗人来驱魔,将从和尚还有道士身上夺取来的法力储存了起来,就储存在这个小姐的尸体里面。”青夜叉的脑袋说完话了以后,又啧啧地笑了起来。 我说道:“我懂了,你把上当的和尚跟道士骗到坟冢这里,杀死人后吃掉他们,再吸收他们的法力。而,红夜叉附身在了宅院主人的身上以后,也就是说,他就是尸体的看守人了。而且,他还可以在身份快要暴露的时候,被你拿出来当替死鬼,传闻,红夜叉和青夜叉相互依存,原来不是真的,红夜叉不过是个可怜虫,真正可怕的是你青夜叉。” 李虎虎站了出来说道:“哼,真是遗憾啊,鬼脑袋。你的计划就差一步就成功了,可惜你的计划落空了。谁叫你那么倒霉,遇到了我们呢?你已经输了。” 青夜叉的脑袋悬空后,笑着对我们说:“哼哼哼,你们说我输了,是吗?” 我说道:“说的是,你就是输了,我这次一定砍死你。”我又一次把宝剑对向了青夜叉。 苏疯疯走了过来,说道:“等一等,阳生、玄生,你们两个先不要出手。” 李虎虎看向了他,问道:“你搞什么鬼啊?天生。我要杀死这个恶鬼,你不要来捣乱。” 苏疯疯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的是,在你杀了他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问这个青夜叉脑袋,问完了它,你们随时可以杀死他。” 李虎虎生气地说道:“行吧,要问什么,你就问吧,问完了他还是要死的。” “苏天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青夜叉说道。 苏疯疯问道:“我要问的问题就是,既然你已经突破了宅院的封印,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一直躲在坟冢里面不出来呢?这让我这么厉害的角色,都很难对付得了你。像你这么强大,拥有强大到不敢相信邪气的恶鬼,随时都可以出来祸害人类不是吗?” “嘿嘿嘿嘿,你说的没错。但是,以前我大意地出来过一次,却被更加强大的邪气吸收走了不少力量。所以,我很清楚,我不能被吸收,只要我再冒险出来,这么下去的话,只会被控制的。这就说明了,还有比我更强大的存在。”看青夜叉的模样,不像是说假话。 他说完的这一瞬间,我们全都震惊了,本能地让我害怕了一下。 沉默片刻后,我开口问道:“青夜叉,你说的是还有更强大的邪气吗?” “没错,是更加强大的邪气,我也是个存在了上千年的恶鬼了,我认识个人类的噩梦,那噩梦就是敌魔。那个更加强大的邪气力量,就是那个名为敌魔的邪气团。敌魔很霸道,不仅仅吸食人类的恶念壮大自己,而且,还对我们这些比它弱的邪恶力量一样吸收,我就差点被他吸收了。但是,现在敌魔已经离开了,往更西的地方去了,我感觉他在西边的灵山那里停留,也不再移动了,他真的很强大,强大的西灵山都无法净化它的力量。既然,敌魔已经离开了,我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把我囚禁了好几百年的坟冢里面了,现在的我是自由的,好了,不跟你们嘚瑟了,我要离开了。”说完,青夜叉的大头就调转方向,要飞离这里了。 “完了,不能让他跑掉,青夜叉的力量太过强大,只要去了阴气更重的地方,我的阴功就失效了,你们快把他杀死。”耿彪彪着急地说着,催我们赶紧动手杀死青夜叉。 “呵呵呵呵,不管是道士还是和尚,只要我逃走了,在外边的话,我想要吃多少就有多少。你们几个人太难对付了,大不了不吃你们。”青夜叉已经飞出了宅院,正在往远处飞。 李虎虎哪里肯让他逃跑,冲到了高处大喊:“青夜叉,你想跑,别做梦了,看我的三味真火。”李虎虎迅速掐好了指诀,一团猛烈的三味真火追着青夜叉烧了过来。最终,还说火的速度更快,青夜叉躲闪不及,被火烧到了脑袋,在呻吟惨叫中大吼。 “成功了吗?”耿彪彪看着那颗被火燃烧的头,还在怀疑地问。 看似成功了,但实际上还是失算了,青夜叉的那颗大头上的烈火,最后还是熄灭了,依旧能够活动,我们全都在下面看着,心里暗骂可恶。 徐成成说道:“怎么可能?这个鬼头的生命力太顽强了,居然还活着?” 耿彪彪又说道:“真是太可怕了,太强大了,就连玄生的三味真火都奈何不了青夜叉?” 青夜叉大笑着对我们说:“呵呵呵呵,还没有完呢,极道派的小鬼们,我肯定会再次获得身体,然后蹂躏这片土地,再给人类带来灾难。” 苏疯疯说道:“青夜叉,你高兴得太早了,你真的以为你还有机会吗?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疯疯已经退掉了戴在魔手上的布符手套,把那只恶魔左手又露了出来,他说道:“看我的魔手吧,你这个该死的恶鬼。” “什么?”第一次见到青夜叉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只见苏疯疯的恶魔之手,飞了出去,直直地冲向青夜叉的那颗飞颅……一瞬间,魔手就将青夜叉的头给四分五裂了,作恶多端的青夜叉那最后的头颅也灰飞烟灭,彻底灭亡了。 让我们想象不到的是,苏疯疯操作魔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原本邪恶的恶魔之手,也跟道家的身体融合得更好了,原来正邪可以融合存在,苏疯疯与魔手就是现实的例子。 苏疯疯淡定从容地又给魔手罩上了布符手套就说:“这下好了,一切都结束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解决掉这个邪祟了。” 我也把宝剑说了起来,说道:“真的是,浪费事件啊,原来,我们都在被这个恶鬼牵着鼻子走,不过,最终邪不胜正。” 邪恶又危险的大宅院总算宁静下来了,我们也可以放松下来了,折腾了大半夜,我们都很累,尤其是我这个频繁开天目的,还有就是被青夜叉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苏疯疯,简直要累瘫了。再看其他几个人,还算良好,越往后,我们的敌人越强,剩下的战国虎士才是最棘手的,而且,青夜叉也透露了敌魔的行踪,它离我们不远,而且又一次强大起来了。 此刻,浓郁的阴邪之气也在一点点的散去,天空再次朗润了起来,终于,邪气散尽。天色还有周围的环境,也全都恢复正常了。 毕竟,邪恶的青夜叉还有红夜叉,被我打败消灭了,覆盖这里的强大邪气,自然而然也就消散了,静谧的夜晚和清爽的夜间空气才让我们感觉到舒服和放松。 劳累了好久,我们彼此看了看都不再说话,回到房间里面沉沉地入睡了。 第二天大亮,在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我们又整理好了着装,准备再出发。 宅院里的人对我们拜谢过后,还支付了一笔不菲的佣金,我们还有那个浑水摸鱼的老太太全都高兴地拿了钱离开了,至于陈万佳这个混子也跟老太太摸出来了感情,一起走了。 天朗气清,让我们更加珍惜活着的时光,我们要继续除魔卫道,铲除敌魔这样的邪祟,为了美好的世界,我们要继续负重前行。 路上,耿彪彪说道:“大师兄的魔手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能操作得这么好,才一下子就把那个青夜叉脑袋捏碎了。我还以为大师兄驾驭不了魔手的力量呢,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极道天师馆的人才是最强大的。” 邓婉婉插话道:“不对,要我说不是大师兄厉害,而是,道家的弟子强大,我们一定能够战胜邪恶,打败敌魔,邪不胜正。” 苏疯疯又说道:“确实,我们都在成长,都在强大,我们五个人的杂念形成的那个强大化身,我感觉,我们越来越接近他了,最后,他会把力量全都归还我们。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跟敌魔,决一死战了。不过现在,敌魔在西灵山那里,我们还要往西走,也就是说,因为那个叫敌魔的恶魔失踪,所以,这附近的恶魔还有妖怪才闹腾了起来。我怀疑,西灵山并非真正的净化圣地,而是有隐情的。” 徐成成也附合说道:“我觉得大师兄说得有道理,似乎真是这样的。唉,这样子的话,我们可就要忙坏了,我们几个风水阴阳师很忙的啊。” 李虎虎不满意地说道:“你们几个人,不要怪我多嘴啊,你们别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掉链子的总是你们几个。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就早点退休算了。你们的道法都快荒废了,只有我的火属道法才是最厉害的,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我听完,感觉好笑,确实李虎虎的火属道法杀伤力最强,毕竟三味真火能烧尽阴邪。可是,这么大的实话,不能乱说,既然五行道法分别由我们五人继承学习,就有作用。而且,最后我们要发动终极大招——五兽皇考阵。也还是需要我们五个人共同努力的,也就是说,必须在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方面全都具备的条件下,我们才能打败敌魔。 这时候,徐成成不干了,大吼道:“玄生,你少放屁,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我的话,天生这个色胚早就被青夜叉吃掉了,还有那个老太婆的灰盐,我拿来了不少,确实有用。” 苏疯疯挠了挠头说道:“地生说的是啊,是他救了我,地生,这件事真的要谢谢你了。” 李虎虎无聊地晃了下脑袋说道:“切,你们两个好基友,亏你们说得出来,真受不了。” 邓婉婉则偷偷地站在了我身边说道:“阳生,你这几个师兄弟真是太逗了。他们真喜欢斗嘴,真的是活宝啊。” 我也回答说:“婉儿,你说得对啊!嗯,不过他们这个几个没心没肺的人,反而活得更长久,难怪师傅不让他们当掌门了,真是不省心。” 邓婉婉说:“嗯,是的,还是让你当极道天师馆的掌门好。我也觉得你们师傅要是活着的话,非得给他们几个气的半死。” 耿彪彪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议论,不高兴地两手叉腰问道:“嗯,你们是不是在说我们坏话?鬼鬼祟祟的。” 尴尬的我和邓婉婉齐声否认说:“没有,没有的。” 李虎虎大喊了一声:“走了,好吧,我们该继续上路了,西灵山近在咫尺,我们还要对付那几个战国时期的虎士呢!” 下次要是还有这么恶心的战斗的话,我们一定不会再犯错了,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至少,我清楚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必须要合作一致,才能获胜,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我们开上了房车继续走,苏疯疯又忧郁地说:“不过,这下可麻烦大了,敌魔一离开,原本不敢露面的阴邪都蠢蠢欲动,我们会更麻烦的。” 我只说了一句:“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点吧。” 第六百七十三章 敌魔再现身 我们极道派的宿敌,敌魔。因为收集到了大量阴灵丹的碎片,力量也跟着变得愈发强大。不只是与我个人的恩怨,最卑鄙的是不管是什么时候,敌魔从不自己动手,只会卑鄙地利用他人或者其他的妖怪或恶鬼,来损耗我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被他诠释地相当完美到位。 为了我们极道天师馆的未来,为了扫清人类的威胁障碍,我们必须要赶紧找出来最卑鄙的敌魔,打败它,杀死它,换这个世界一片安宁…… 深夜,我们又寄宿到了一家山野旅店,条件虽然很差,但总比住在车里好多了。由于,我们离西灵山越来越近,我也觉得危险越来越近,于是,五个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我们轮流守夜。今天这夜晚,刚好轮到我守夜了,看着睡着的众人,我靠在墙角,把碎生宝剑揽在怀里,时刻警戒,以防危险来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还是出去看一看比较好,这样省心。 果然,有异常,半空的圆月竟然成了血红色,又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怎么了?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邓婉婉出现在了我身后,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你看看这月亮是血红色的圆月,师傅说过,血圆月现,腥风血雨。另外,我又感受到了那个家伙的气息,错不了,这是敌魔。”我警觉地环视四周,碎生宝剑握在手里,准备随时拔出跟敌魔拼命,然后,又本能的看向了天空那血红的圆月。 邓婉婉也朝月亮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立马惊呆在了原地,半天不动身子。 习习的微风吹来,吹得半腿高的草丛窸窸窣窣地响动,不仅仅有敌魔的气息,还有那个神秘男人的气息。 渐渐地这股凉风的味道也变了,夹杂了一丝血腥,应该是战国的那个虎士又一次大开杀戒了。超蛮是七虎士里面最凶残的,杀人全凭心情,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把周边的人全杀掉,就算他心情良好,也会对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人,一杀了之…… “呦,张若虚,你来了啊!”神秘男人发现我已经出现在了他身边。 邓婉婉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惊呼说:“啊,阳生,你的分身。” “不要叫我分身,记住我有名字,我被师傅赐予了名字,我叫胡人灵!”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落泪,虽然,他只是我们师兄弟五人杂念的集合,但我知道他跟师傅的感情不比我们差,甚至超过了我们。所以,我会尊重他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就叫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是师傅给的,胡人灵。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看他伤感又焦急的模样,知道出事了。 胡人灵说道:“你已经嗅到血的味道了吧,敌魔复活的那个虎士超蛮又一次大开杀戒了。我救下了一个小女孩,她说她叫沈玲,我看她可怜,就把她留在了我身边照顾。结果,我没有保护好她,她被拐走了。” “是谁?敌魔的手下吗?”我问道。 哪知道,不问还好,一问胡人灵着急了,他的眼神带着杀意,死死地盯着我看,我还没有害怕。反倒是,邓婉婉被他那可怕的眼神吓坏了,赶紧拦在我们中间说:“胡……胡人灵,你别着急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我们是一起的。” 胡人灵往前走了几步,终止了杀意,说道:“那我告诉你吧,是你前世那个相好干的,掳走沈玲的是敌魔的手下,那个叫镰仓的女人又出现了,趁我受伤掳走了沈玲。只是一瞬间,就得手了,哼……张若虚,你前世的姘头真的好厉害啊。” “啊,是她?怎么回事?”我完全弄不明白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时候。敌魔的气息又一次到来了,我这才知道,我上了当,原来敌魔故意让镰仓掳走沈玲,就是为了让我和受了伤的胡人灵碰头,再埋伏我们,将我们俩解决。 伴随着嗡嗡的毒虫振翅声音,敌魔现身了,它的力量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也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依旧难对付,我和胡人灵怕是在劫难逃了。 “呵呵,张若虚还有胡人灵,你们俩别担心,我不是真的要掳走沈玲,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敌魔突然现身,用强大的阴邪气息向我们施压,似乎在说,不要轻举妄动。 我问道:“敌魔,你想要干什么?别以为,我落单了,就好对付,想杀我和胡人灵,没那么简单。” “呵呵,不要激动吗?你看你们说的,我不是来跟你们俩搏杀的,我承诺只要你们听从我的要求,我不仅不会跟你们斗狠,我还会沈玲这个小女孩平平安安地交还给你们。还有啊,张若虚,你和镰仓前世的感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不要以为镰仓是你前世的爱人,就会帮助你。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镰仓也就是你的聂小倩,是不会站到你那边的,哈哈哈哈!” 敌魔的笑声很招人烦,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胡人灵依旧冷酷地看着他说:“敌魔吗?哼,你得罪了你最不该得罪的人。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你只要替我杀了张若虚就行。不要着急拒绝,我知道沈玲对你很重要,不然,刚才你就不会那么敌视张若虚了。”敌魔的想法已经显现出来了,就是要我和胡人灵自相残杀。 这次,我还真的有点怕了,看着杀意骤起的胡人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敌魔显然小看了胡人灵。他说道:“哼,原来是让我替你杀掉你最头疼的敌人啊,你直接说不行吗?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跟我绕这么大的圈子。杀张若虚,对我来说,小事一桩,但,我是自由的,我不会听你的威胁,因为,你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呵呵呵呵,早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的。不要紧,还有另外一个交换条件。战国的七虎士,我想你们都知道吧!”敌魔话锋一转,我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也气得脸都绿了,大声说道:“别给我拐弯抹角的,有什么你说就好了,战国七虎士,不是你用阴灵丹的碎片和玉藻前的妖力给复活的吗?怎么,你又要搞什么阴谋。” “别着急,我不是跟你们决斗的,我想要跟你们结盟。确实,战国的七个虎士是我用阴灵丹和玉藻前的妖力给复活了。但是,他们不懂得感恩,复活他们以后,他们就背叛了我。虽然,你们已经傻了凶蛮和毒蛮,可是,这两个东西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剩下的五个已经团结一致了。他们五个人集合在一起,实力已经超过了你们极道天师馆五个弟子。就连,比你们要强得多的胡人灵,不也是被超蛮打伤了吗?我不允许有人背叛我,但是这五个虎士,却在追杀我,杀了我大部分的属下,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是丧家之犬。第二个方案就是,张若虚还有胡人灵,咱们三方合作,打败战国虎士,只要我们联手,他们就会失败。” 敌魔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但我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卑鄙的。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伎俩,他玩了不止一次了,反正我是不会上当的。 这时候,胡人灵开口了,说道:“呵呵,敌魔啊敌魔,你也有狼狈的时候啊。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在你费尽心机复活这七个战国虎士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他们会背叛你。他们活着的时候,就让战国七雄头疼不已,如今,他们复活再作乱,你以为你就能制衡他们。哼,放心吧,以超蛮为首的战国虎士,我不会放过,我会和张若虚他们合作解决掉这些虎士的。但是,敌魔,我不会跟你合作。现在,我要……杀你。” 话音刚落,敏捷的胡人灵一瞬间就到了敌魔跟前,将它的脑袋削了下来。真想不到,胡人灵已经受伤了,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只一击就杀死了敌魔。 按说,敌魔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杀死啊,这是怎么回事呢?再次看去,我明白了,原来这个被杀死的东西不过是敌魔的替身,一个比较弱小的树妖而已。 “这……这是敌魔派来传话的小妖,一个傀儡啊!”邓婉婉惊讶地说着。 “敌魔啊,你真的以为我胡人灵会被人要挟吗?敌魔,沈玲我会救出来,战国虎士的命我会要,同样,敌魔你的命也等着我来取吧!真的以为,我会对你言听计从嘛!该死的敌魔。”冰冷的胡人灵很不高兴,又用一种敌视的眼神看向了我。 “胡人灵,现在你保护的女孩沈玲还在敌魔的手里,你这样的话,恐怕是要放弃沈玲的生命了。”我替胡人灵担忧起来了那个叫沈玲女孩的生命。 但是,胡人灵却转过身子,给我一个高冷的姿态,说道:“张若虚,本来咱们都是风雷道人的关联人。可是,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当自己人,除非,你能杀死镰仓。” “胡人灵,你要去哪?你真的要对那个叫沈玲的女孩,不管不顾了吗?”我担忧道。 “哼,不用你管,你现在处在敌魔的监视下。不信,你就看看天上吧,有敌魔留下来的毒虫。” 他说完后,我就看了下天空果然,有不少敌魔的毒虫,看完再去看胡人灵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带着邓婉婉回到了我们休息的旅店。然后,叫醒了大家,商量了起来,只不过商量了许久,也没有得出来个结论。我只能再一次打开天目,来观察敌魔了。 透过天目找寻到了敌魔的踪迹,原来敌魔的城堡已经悬浮在了上空,此刻,镜妖正怀抱着她的妖镜给敌魔看。而,敌魔也在透过镜妖的镜子观察着胡人灵的行动。 “呵呵,上钩了啊,胡人灵。哼,真以为我会依赖你吗?你对我的仇恨越深,那你就越会被我利用。”他话刚说完,就猛地把眼睛一斜说道:“张若虚,你的本事也大了,竟然可以用天目搜索到我的位置了,哼,你马上就要看不见了,有本事来我的城堡决斗吧。” 说完,我的天目被强行中断了,敌魔果然不一般,就算开了天目,我还是处于劣势。 “阳生,怎么样了,看你惊出来了一身冷汗。”李虎虎急切地问道。 “敌魔不愧是敌魔,我开了天目,都能被它察觉到,天目被敌魔给强行中断了。”我的冷汗一直冒着,身心一阵难受。 徐成成又说:“那你没事吧,我看你流了这么多汗,敌魔啊,太可怕了。” “没事,只是施法被强行打断,身体有点难受,过一会儿就好了。对了,现在我已经知道敌魔的城堡在哪了?咱们赶紧去解决它吧,省的夜长梦多,还有,剩余的五个虎士已经和敌魔翻了脸,也把敌魔收拾得不轻。不过,我觉得最危险的敌人还是敌魔,我看,趁我们现在状态好,赶紧去收拾掉敌魔怎么样?” 我的话刚说完,其他四人全都赞同。 就这样,我们把邓婉婉留在了旅店里面休息,我们五个人开上了房车,朝着敌魔城堡的位置去了。既然,敌魔的手下大多被虎士解决了,那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 耿彪彪问道:“阳生,你确定没有错吗?闻到了敌魔的气息,咱们别跑空了。” “放心吧,我是不会追踪错的,敌魔这个玩意,可是我们极道派数千年来的宿敌啊。” 李虎虎又说:“哼,敌魔那家伙,害得我们好惨!我这次一定要找到他,然后,用我的三味真火把它给烤了。” 谨慎的徐成成又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敌魔迄今为止一直都没有现身,为什么突然会现身呢?我怕有诈。” 苏疯疯也说:“是啊,很让人不安。” 第六百七十四章 胡人灵中计了 我们顺着邪气一路追了过去,越过了一大片乱葬岗后,竟然碰见了想象不到的一个人,那人就是胡人灵。 “胡人灵,你这是打算干什么?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我疑惑地问道。 “那个,张若虚,你不是对邪祟最敏感了吗?怎么连这里的邪气都没感觉到呢?告诉你吧,这里就是敌魔的城堡。”胡人灵把眼睛眯了起来,自信说道。 胡人灵这话说了出来,耿彪彪上前看了看,却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说道:“哎呀,这是城堡?哪有啊?再说了,这里看来也不像是城堡啊!” 胡人灵道:“哼,耿彪彪,你的能力比你四师兄差远了。你以后还有很多要学要进步的。”胡人灵说完,使劲冲前一瞪眼,暗暗地用力把自己的道力发了出去。 只见前方的一片景象开始扭曲,就仿佛空间错位了一样,果然,还是胡人灵更厉害。我们跟他相比确实还有着不小的差距,敌魔设置的幻象已经改变了,封印的入口也已经被胡人灵给打开了,想要破除幻象再打开封印的入口,这有多难,我真的不好说。 果然,幻象淡化之后,敌魔那座阴森可怖的城堡影影绰绰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要让这么大的一座恶魔之城悬浮飞行,可不是容易的,要耗费极大的法力,就算是敌魔也不可能保持着这么大的城堡一直处于悬空飞行的状态,果然,城堡降落在了这里。敌魔又布置了幻象,算是给这座巨大无比的城堡上了一道门锁。 “哼,张若虚、苏疯疯、徐成成、李虎虎、耿彪彪,你们五个人还是现在外边观察一下吧!现在,是解决敌魔的绝好时机,因为,它的力量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战国的虎士把敌魔伤得也不轻,还是我先进去看看吧。张若虚,你可以开天目了,觉得机会差不多了,就进。我当个前锋,你们五个随时支援。”说完,胡人灵就兀自走了进去。 李虎虎说道:“这个家伙太酷了,简直是个酷哥,阳生,你快开天目,观察吧!” “好。”我答应了一声,便原地打坐,屏气凝神结印打开了自己的天目观察里面。 胡人灵的速度很快,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已经走到了城堡的深处,突然,敌魔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胆子真够大的啊,我就知道我的幻象骗不了你,竟然敢自己进入我的城堡送死。你真的以为,没有极道派的五个小鬼,你就能脱身吗?” “我早就识破你的诡计了,敌魔,我就是不能让你一网打尽才自己先进来的。你想把我们全都引入你的埋伏圈,痴心妄想,而且,你居然敢故意露出来马脚,告诉我城堡的所在地。引诱我过来,那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敌魔又说道:“呵呵,那好吧,毕竟单单要你一个人进来,你也不会进来的吧,我真的得表扬你一下。因为,你的胆略真的无人能及。” 说完,一座木屋两旁的篝火台自燃起来了蓝色的幽冥焰火,木屋的门也被缓缓地打开了,一个披着白色大氅的恶魔端坐在正中央,恶魔的力量无比强大。 敌魔又说:“你不过是五个极道派弟子的杂念集合,你有什么好嚣张的,再说了,你要找的那个叫沈玲的小女孩,她不在我这里。你不是要去找那个女孩吗?很可惜,你找错地方了。你应该明白的,我这里的瘴气和阴邪气息太重,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类,她要是在我的这座城堡里面,这里的瘴气她是一口也呼吸不了的。我也不想让她死,所以,那个小女孩让我给安排到了城堡的外面了。现在,还请你放心。” 冷酷的胡人灵,冷冷地说道:“敌魔,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卑鄙,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不是拯救沈玲的吧!” “当然,你其实早就知道沈玲不在这里了,我是故意要把你和极道派的小鬼们分开的。你们在一起实在是不好对付,可是,你还是舍弃了沈玲,来这里对付我,那就说明我的计划落空了。而且,你看起来很讨厌被人指使或者说很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还知道,你还不会对我言听计从地去杀死张若虚,也没去救那个小女孩,而是选择第一时间来杀死我敌魔。你不傻,你知道只有杀死了我,才能一劳永逸。”敌魔耐心地分析了出来。 “哼,瞧你说的,好像是我被你完美地给吸引出来了似的。有什么是的话,那就等我一会儿听你慢慢说。要让我听你说话的前提是,你还活着。”胡人灵的表情,明显是不愉快,他把右手举了起来,形成了虎爪,看似要出杀招了。 “哼哼哼,你的火气还是那么大啊,就算是你不愿意为我做事,但我,还是要让你帮我一把。呵呵,胡人灵你不过是个衍生出来的杂碎,你还这么嚣张。看在你强大的份上,我尊重你一下,难道劳驾你过来,拜访我的城堡。那么,就让我敌魔,好好地招待一下你吧。”敌魔刚说完,就变身了,除了赤裸的人类上半身以外,他的下半截身子是有着八条长足的巨大肉瘤。而且,腰间还长出来了两支巨大的敖,此刻的敌魔已经彻底蜕变成了四不像状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彻底地不伦不类了。 倒是,胡人灵根本不虚,说道:“呵呵,你这副丑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看你用一群垃圾妖怪和野兽组成的身躯。我就恶心,你赶紧给我死去吧。敌魔,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真身了啊,我想你不会喜欢这么差劲的身体吧。” “真身……胡人灵,你真会开玩笑。不,这不是我的身躯,这样子才到一半。但是,对付你是足够的。”敌魔说完,挥舞着自己的右敖狠狠地插了过来。 眼疾手快的胡人灵毫不费力地就躲闪开了,确实,这样的攻击根本不能伤到胡人灵。 胡人灵说道:“敌魔,你就这么点能耐?你的目的,是不是我胡人灵的性命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镰仓又出现在了敌魔的身后,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战斗,她突然开口:“搞不明白,敌魔你要杀死胡人灵,对你有什么好处?胡人灵很厉害的,你能吃得下吗?难不成……敌魔,你是要?” “哦,镰仓谁让你出来了?哼,你这个叛徒,要不是我接触了山本家族对你的封印,你还是被封印在瓷器里的可怜虫。不管你做什么,现在你都不要影响我。我知道,这时候,张若虚正在用天目,窥视着我。我现在会重新加固城堡的结界,就算张若虚的碎生宝剑,能打破结界,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他打破,另外,张若虚的天目也该中止了。” 敌魔刚说完,我的天目又一次被强行中断了,果然,敌魔还是那么的强大。 “真是的,敌魔明明还那么强,那个冷酷的家伙还跟我们说好对付。好对付的话,养生的天目不会这么容易被中断。”徐成成抱怨说。 “确实,敌魔的力量弱了一点点,但是,还是够我们喝一壶的。不过,我又感觉到了阴灵丹的气息。”我伸手指了下前方,说:“就在北边的山那里,阴灵丹的碎片又多了,还有不少可怕的邪祟存在。” “阳生,你不能说假话啊,敌魔已经有不少阴灵丹的碎片了,那北边还有持有碎片的强大妖怪吗?说不准是战国的虎士。”苏疯疯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徐成成说道:“阳生既然说有,那肯定就是有的,现在怎么办?” 苏疯疯说道:“要不这样吧,阴灵丹的碎片由我们去追,阳生师弟,你在这里随时策应我们的杂念,不能让他死掉。要不然,我们的力量就成敌魔的了。” 我答应道:“好吧,去追阴灵丹碎片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就继续留在这里吧,敌魔又加固了结界,我还得先打开结界才行。” “小心点啊,阳生,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耿彪彪说道。 他们离开去北边了,他们四个人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就算战国虎士的力量依旧强大,但是,他们四个在一起,这几个虎士也应该奈何不了他们才对。 而,敌魔的结界加强了,他的气息反而更弱了,会不会是跟胡人灵的战斗落入下风了呢! 不管是不是吧,敌魔的结界确实越来越强,我得抓紧打破结界,不然,我就没有机会进去了,胡人灵也就危险了。虽然,他比我们五个师兄弟都要强,但,跟敌魔相比,他的实力还是要差一点点的。敌魔,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跑掉了。 我一个劲儿地劈砍着敌魔的结界,终于,结界被我打开了,我立马冲了进去,再不进去的话,胡人灵就危险了。他是绝对打不过敌魔和镰仓合力的。 径直跑了过去,敌魔和胡人灵还有镰仓就在我的眼前,太好了还来得及。 可是,我刚冲到了跟前,就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顶了回来……原来,敌魔在这个狭小的范围呢,又上了一层结界,比之前的结界更坚硬。 “胡人灵,你别跟敌魔战斗,你会吃亏的,你快出来,从结界里面出来。” 尽管,我已经声嘶力竭地呼喊了,可是在结界里面的胡人灵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想不到,这个结界居然能隔音,我只能看着他和敌魔厮杀。 这时候,胡人灵从腰间拔出来了一把长刀,这把刀十分的霸气,像是有过斩杀万人的凶器,刀也凶得很呢! 敌魔想要趁机拿下胡人灵,于是,立马冲了上来。但是,还没有靠近胡人灵的时候,就被他挥刀一下子就斩断了他的八足。想不到,强大的敌魔不仅在胡人灵面前讨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反而,被胡人灵给打得狼狈不堪。 胡人灵说道:“敌魔,你区区一个低等的恶魔,还妄想要我胡人灵的性命,你根本就动不了我胡人灵的一丝毫毛。你还要在这里跟我自不量力,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敌魔没有说话,明明已经处于下风了,还在冷酷地嘿嘿发笑。 在角落里的镰仓还在坐山观虎斗,突然脸色一变,似乎敌魔那里有了动静,果然,才被胡人灵用邪刀斩断的八足竟然又重新长回到了敌魔的身上。不仅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下突然冒出来了一个触手,缠住了胡人灵的一条腿。 敌魔抓准了机会,再次伸出双敖攻向了胡人灵。 胡人灵赶紧挥舞邪刀将缠裹自己腿的触手给切断,又把接续攻击过来的长足和双敖可斩断,但是,攻击并没有间断,反而越来越紧密,渐渐地强大的胡人灵也疲于应付了。 终于,敌魔得手了,无数条触手把胡人灵包裹住了,越来越紧……本以为,他要被敌魔消化了,哪知道。突然一声爆响,胡人灵完好无损地站在了敌魔的跟前,那些触手全都碎成了一块块的,还是胡人灵够厉害,短时间内,敌魔真的拿不下来他。 胡人灵嘲笑道:“哼,敌魔,你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到底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哼哼哼,胡人灵,你还不知道你已经上当了吗?你切碎我多少碎肉,就会被我多少的碎肉给包裹住。它们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可以消化一切的,到时候……”敌魔冷笑着说。 我明白了,敌魔之所以一直对胡人灵使用看似无效的攻击,其实是想要把胡人灵融入到它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以求让自己获得完美的身体,顺便吃掉我们的力量,这样它就更强了。 地上那些敌魔的碎肉块,还在蠢蠢欲动,死而不僵的肉块,就是敌魔的埋伏。敌魔真是好狡猾啊,竟然设置了这么多诡计…… 第六百七十五章 镰仓反水 我又一次挥动了碎生宝剑劈砍敌魔设置的这一片屏蔽式的结界……但是,任由我怎么劈砍,敌魔的结界就是纹丝不动,甚至连一道裂缝都没有。可悲啊,我的力量还是跟敌魔差距如此之大,现在的我要是跟敌魔拼命,就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敌魔更不会把我当对手看。 由于结界的阻隔,胡人灵的味道和气息,就像抹去了一样,就在这里突然消失了。难道说,我真的在敌魔的城堡里拿它的结界无可奈何吗? 这剧毒的气体和瘴气,没有错的,就是敌魔最明显的特征,既然我的碎生宝剑已经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强化,那就不能再惧怕敌魔的结界。 上吧,我又一次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就等着一剑劈斩开敌魔的结界了。顿时,我手中的碎生宝剑凝聚了一大层强力的道力,这一击必定势大力沉,定要砍破敌魔结界。这一起劈砍,又是虚幻的景象,看到了我也听到了,最终,我破开了敌魔的结界,还是我这强化了的碎生宝剑更强大了,敌魔的结界也不再是坚不可摧的了。 敌魔大感意外地说道:“是谁?能在我的结界范围外,伤害到我的结界,竟然连我这强韧的结界都无法隔绝吗?” 大吃一惊的敌魔扭头又看向了镰仓,吩咐道:“镰仓,你去,快去给我挡住破坏了结界的那个家伙。” 镰仓没有说话,立马跑开了。 胡人灵冷哼一声说道:“怎么?有客人来了是吗?敌魔。那个人真的好可怜,难得他过来拜访你。而且,能破了你的姐姐,应该就是张若虚了。” 说完,又把刀尖指向了敌魔,说:“可惜啊,你马上就会被我斩杀了,到最后,他却无法见到活着的你。行了,受死吧。” 胡人灵发怒了,大声嘶吼地一刀劈下,一道强劲无比的刀波劈了过来,敌魔从正面吃了这一招。下肢彻底碎成了渣渣,只剩下一小块上半身的身体了,看样子,敌魔已经快要不行了。这时候,彻底站到上风的那个人就是胡人灵。 “呵呵呵,胡人灵啊,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只差一点点了,你马上就要被我敌魔碎落在地的肉块给吞噬掉了。你即将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为什么我的身体一支不完美呢,那就是因为缺少你这样强大的力量之躯。”敌魔说着,笑了出来。 正在观战的时候,镰仓已经乘着风飘到了我跟前。 “张若虚,你为什么要再过来呢?你那把碎生宝剑的剑锋道力好强,难怪能劈开敌魔的结界了。张若虚,你给我站住。”镰仓突然站在了我面前,挥舞出来了折扇,准备战斗。 “你的力量真的强大了好多,我问你,是不是你打开了敌魔的结界?张若虚。”镰仓说完,又要准备对我使出风刃。 “你看我的碎生宝剑有多么强大,还不明白吗?镰仓,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张若虚的对手了。知道的话,你就赶紧给我闪开,我不想伤害你。要不然,就算你是我前世的恋人,我就用碎生宝剑砍了你。”我虽然嘴上很强硬,但是,我的心还是软了下来,不忍动手。 “张若虚……你。”镰仓把要说的话,突然给咽了回来。 我自己看了看她的身后,难怪镰仓她不敢说话了,原来是她的身后有一大票敌魔的毒虫,镰仓是不受敌魔信任的人,这才派了这么些个毒虫监督镰仓的。 “敌魔啊,到头来还是不信任我,这才派了毒虫来监视我的。张若虚,我比你还可怜,而且,我走不了啦,我也是被敌魔派来的毒虫盯着的,我的任务就是杀死你。”镰仓说完,准备好了攻击,看姿势我知道她十分的不情愿。 那个眼神骗不了,她就是聂小倩,不知道为什么,我硬是无法下手,换句话说,我下不去手。我明白,她有她的无奈,毕竟受敌魔的摆布,这里镰仓姑且还得跟我装模作样的打斗一阵子,起码跟得做个样子骗过敌魔。 突然,镰仓攻击了,说道:“张若虚,看我的风刃。”只见她挥舞了一下扇子,几道月牙状的风刃向我飘了过来。果然,开了天目的我能力更强了,我不仅实力大大增强,就连敌人的攻击模式和路径也能看得更清楚了。 我赶紧用碎生宝剑格挡了一下镰仓打过来的风刃,跟我预想的一模一样,镰仓打过来的风刃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还真的是跟我做做样子,镰仓啊,你也知道我是你前世的爱人,宁采臣了吗?看来,我也得配合着跟镰仓做做样子了。 “混蛋,你什么意思,到底想不想打,你不是我的对手,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刚把话说完,镰仓又说:“哼,打就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尽管攻过来吧。” “喝。”镰仓一声暴喝,又是数道风刃打了出来,而我则操持着碎生宝剑冲了上去,一下又一下地格挡开了镰仓的风刃,现在,在我看来,她的风刃就像是不痛不痒的冲击波。对我,根本构不成威胁,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 将她的风刃全部格挡开了以后,我又提着碎生宝剑上去了,佯装地一剑劈砍过去,镰仓也灵巧地闪躲开了。尽管,镰仓依旧很强,但是,已经无法再对我构成威胁了。 现在,我想镰仓也已经心照不宣了,她的行为已经被我看穿了,是真心地不想跟我打了。不过,这戏做得实在是太假了,根本骗不了狡猾的敌魔,这里只能再认真一点了,必须得有打斗过的痕迹,必要情况下,最好再挂上一些伤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天空上又飘过来了一大票被敌魔用阴灵丹强化的妖怪,他们个个是长虫,看得出来,这一拨妖怪是东方的飞蛇,经过阴灵丹碎片的加持,这伙妖怪也成了可以跟我过招的力量,但,它们顶多是敌魔的炮灰。 镰仓又看了我一眼说道:“来得正好,敌魔知道我打不过你了,所以,来了这么多飞蛇。那么,剩下的就交给它们吧,张若虚,我们后会有期了。” “该死,你别跑……”我装模作样地喊出来了以后,镰仓已经乘风离开,那一大团飞蛇已经向我扑了过来,看架势想要把我分食殆尽。 “哼,一群没用的小喽啰,看我的道气斩。”我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对着这一大片飞蛇打了出去,剑波就像是净化剂一样,一大票飞蛇妖的妖气瞬间消散,那些飞蛇也随之灰飞烟灭地无影无踪了。 才一下子,就把这些小妖怪给打掉了,再去看敌魔和胡人灵的方向,镰仓已经不见踪影了。他们俩还在对峙,谁也无法拿下谁。 我正要上前的时候,镰仓又出来了,说道:“张若虚,你的本事真是见长啦,那么多小妖,你几下功夫就给消灭了。但是,我不能让你过去,你还得跟我战斗。胡人灵那个家伙,是我太看得起他了吗?都跟敌魔打斗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有赢下来,反倒是自己快要不行了。果然,还是敌魔更强大,张若虚你们五个极道派的,还有胡人灵都不是敌魔的对手。” “可恶,镰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不想死就给我让开。那些飞蛇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不想死的话,那最好给我把路让开,不要我觉得你碍事,我的碎生宝剑有多强,你是知道的。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刚说完,镰仓突然话锋一转,像是看见了希望,她说:“张若虚,你的成长我已经看在眼里了。胡人灵既然不行,那么他加上你也许可以,张若虚,以你现在的实力,说不定配合上胡人灵,就能够打败敌魔了。那样子的话,我就能够获得自由了,我是风的使者,我是自由的,没有被人约束的风,风也不会被约束。张若虚,要不要合作?” 镰仓这话,摆明了是要背叛敌魔啊,怎么这么莽撞呢?这可不是自信的表现啊。 “张若虚,我不得不表扬你,单枪匹马地就敢闯入敌魔的城堡挑战敌魔,好吧。现在,我该认可你了。”镰仓说完,呵呵一笑,又对着身后挥舞了下扇子,被派来监视镰仓的那些毒虫就被她的风刃给斩碎成了一块块的肉块渣渣。 敌魔没有时间来对付我和镰仓,因为,他眼前有个更棘手的胡人灵。 我们躲在了暗处一起观察,敌魔掉落在地上的碎肉,正在一点点地长起来,看样子他们准备动手决斗了。谁知道,敌魔突然注意到了我们,说:“哼,还是那个不速之客进来了。镰仓啊,真是让我失望,镰仓这个家伙越来越没用了,没能拦下来那个入侵者吗?” “敌魔,你跟我的战斗为什么不专心呢?你是不是很在意我们战场之外的动静?我劝你认真一点跟我战斗,不尽全力的战斗,我会觉得无趣的。”胡人灵不满地说道。 “胡人灵啊,抱歉,我不能跟你战斗了。现在,我已经没有闲工夫陪你玩了。你那一身完美的力量……”敌魔刚说完,地上的碎肉迅速活动,将胡人灵的全身都给抓住了,挣脱不开,看情形,胡人灵是彻底被约束住了。 敌魔得意地说道:“就由我敌魔来全部继承吧,能成为我敌魔身体的一部分,你应该死而无怨了。嘿嘿,你的命运就是被我吸收吞噬。” 镰仓着急了,正要出动,被我一把拉住了,说:“别着急,胡人灵不会那么容易被干掉的。我们等好时机,我要一招将敌魔毙命。” 镰仓道:“你说什么呢?他们俩已经到了好久了,敌魔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反倒是胡人灵累多了,再这么下去,胡人灵就没命了。靠你和我,根本打不过敌魔。糟了,这下糟了,敌魔的碎肉已经把胡人灵完全包裹住了。胡人灵……” 镰仓大声喊了出来,敌魔掉在地上的一只断足飞了过来,被镰仓用扇子斩断,接着说:“不能够这样,张若虚,你快出手啊。” “没必要,胡人灵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的,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等我的其他四个师兄弟到位了,我们获胜的概率会更大一点,耐心等着吧。”我依旧淡定地看着。 这个时候,胡人灵的气息完全被敌魔的阴邪气息掩盖了,咋一看来,真的是敌魔赢了。此刻,敌魔正在用自己的肢体强行消化胡人灵的力量。 敌魔依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咀嚼,胡人灵真的完蛋了吗?敌魔一脸的淡定,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其实,我这何尝不是一场赌博,我赌的就是胡人灵不会被吃掉。 “哈哈哈哈,太好了,胡人灵你还是输给了我敌魔了。我终于要得到最完美的力量了,正能吃邪,邪一样能把正义的力量吃掉。我终将会获胜的,哈哈!”敌魔越来越的得意。 这次,我怕是失算了,我大声喊道:“敌魔,这就是你的原型吗?我不会让你吞下胡人灵的力量的,你给我死!看招,道气斩。” 敌魔也生气了,说道:“张若虚,你这个臭苍蝇。休想得逞,我的结界不会再被你打破了。”说完,他的周边又形成了一道结界,将它完美地护了下来。 道气斩劈砍了下去,剑波打在敌魔的结界上,一时难解难分。道气斩看不破结界,结界同样格挡不住道气斩的剑波。 敌魔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说道:“你的……你的力量,怎么这么强了?我的……我的结界,竟然防御不住你的攻击了。” 说完,敌魔的身体被我的道气斩给打得四分五裂了,只剩下上半身的人形了。 “终于,不用怕你的结界了,敌魔,今天我非消灭你不可。”我铆足了最后的力量,准备攻击。 第六百七十六章 功亏一篑的敌魔 敌魔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是强硬地说:“哼,张若虚,别笑死人了。就凭你这个半吊子能耐的小子,还想打败敌魔大爷我,痴心妄想。还有你,镰仓,你押宝又押错了。真的以为,你选择了张若虚和胡人灵就能打败我吗?你啊,错了。” 镰仓道:“敌魔,你别逞强了。我猜的果然没错,你以为你很镇定,但我看得出来,你很怕,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现在的张若虚和胡人灵要是联手,还是有能杀敌魔你的可能的。只不过,现在胡人灵被你的碎肉给困住了而已,那不就是你困住胡人灵的碎肉吗?”镰仓指了一下还在努力吸收消化胡人灵的那一大团肉。 镰仓又怀疑地说道:“敌魔,你已经吸收了胡人灵的肉体了吗?哼,没那么简单,胡人灵是很强的,张若虚也没他厉害。别管胡人灵是不是被你打败了,这样的话,我就要联合张若虚,趁着敌魔你还没有完全消化掉胡人灵的时候,把你打败然后杀死。我不会给你完全消化掉胡人灵的机会的,等你完全消化了胡人灵的力量和肉体之后,那一切都晚了。张若虚,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吗?快,咱们联手,一起把敌魔消灭了,要不然就没机会了。” 我又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准备再次打出,而敌魔正如镰仓所说,害怕了,说道:“可恶,到头来,我还是失算了。我真没有想到,张若虚你竟然能攻击到这一步,我那强大的结界,居然会被你小子给破坏掉。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张若虚,你这个臭小子,三日不见真是该刮目相待啊。你竟然能够破除我的结界了,我是越来越不能让你活着了。” “敌魔,你少废话,你这个混蛋,这一次,我可不会让你再跑掉了。你给我受死吧,看我的道气斩的厉害。” 我的话说完,又一次对敌魔打出了道气斩,敌魔无奈,只能再次展开结界来防御我的剑波。只不过这一次,它聚集了更多的魔力,做出来了更厚防御力也更高的结界。 “张若虚,你已经超越你的师傅了,虽然,似乎你变得更强大了一些。但是,你依旧还是奈何不了我敌魔的。看招吧。”敌魔说完,他又操控着碎落在地上的残肢断臂向我攻击了过来,这一次他要做双重防御,先是残肢断臂然后就是它那强大的结界。 “少得意了,你现在虚弱得很!”第一道剑波打了过去,虽然把敌魔的碎肉打得更碎了,但是,它那强大的结界依旧没有被打破。我只能又接上了一发道气斩,希望可以打破敌魔的最后一层防御,也就是强大到难以破坏的结界。 “我不会任由你杀死我的,我的攻击还没有完呢。”敌魔的碎肉就像死而不僵的百脚虫,还在持续不断地向我攻击,看来,要想彻底干掉敌魔,就得打烂它的本体。 第二发剑波打过去了,敌魔的身体碎得只剩下上半身了,就连头都被我打掉了一半。得抓住这个机会,我一鼓作气拿下他。 只是,自己大意了,好不容易有能够杀死敌魔的机会,我没有注意到脚下,还是被敌魔的肉身给纠缠住了。在一瞬间,这些碎肉就缠绕住了我的全身,我又动弹不得了。 “什么?我又被你的碎肉给纠缠住了,该死的敌魔。” “哈哈哈哈,张若虚,你也是一样的,你就和胡人灵一起被我敌魔吞噬掉吧。今后,你们俩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你们的力量以后就是我的了。”敌魔阴戳戳地笑了起来,已经胜券在握,现在我和胡人灵都已经成了俘虏,很难再有翻身之日了。 “该死的敌魔,别以为我跟胡人灵一样,你能拿得住胡人灵,但你吃不下我。”我越发努力的挣扎,敌魔缠裹地我就越近,再看被敌魔包裹住的胡人灵似乎真的快停止反抗了。 镰仓失望地对我们说道:“唉,我真是赌错了。张若虚,你还是打不过敌魔吗?” 敌魔没有理会镰仓,而是对我说道:“你来晚了张若虚,如果,你能早一点到的话,可以与胡人灵合作一处,对我攻击,那还有战胜我的机会。现在,胡人灵已经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个道家弟子的力量如何,你的血肉和法力又能给我增加多少的力量!但,我想你的力量也不会让我失望的,也献上来让我敌魔变得更强大吧。” “敌魔,你不要太嚣张,别拿我和胡人灵相提并论。我是不会被你消化掉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猛地一用力,用碎生宝剑破开了敌魔对我的束缚。 “啊,怎么可能,我的肢体明明在蚕食你的力量。”敌魔大吃一惊。 “这还不简单吗?我也是一直在变强。这一次,我一定要砍死你个混蛋。敌魔,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提我们极道天师馆,铲除你这个宿命之敌。”我说完,就挥舞着碎生宝剑过去了,既然,我无法全身而退,那我就跟它拼了:“再吃我一招,道气斩。” 这一次道气斩的力量非比寻常,敌魔防御用的结界,也无法抵住伤害,它吃惊的一声大喊:“什么?我就这么死了吗?啊……” 敌魔被我打成了齑粉,这时候,再去看被碎肉包裹的胡人灵,也挣脱开了束缚,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一看胡人灵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不觉得意外,他的实力还是很强的,但是,确实虚弱了很多。毕竟,他的对手是敌魔这样的上古妖魔,吃些亏也是正常的。 镰仓也大声说道:“胡人灵……你还活着?” 胡人灵说道:“哼,敌魔是吧!真的是好讽刺啊。包着我的那些碎肉块,你居然用来抵挡张若虚打出来的道气斩,哼,要没有我的防御,你怕是早死了吧!” 什么?敌魔竟然还没有死,难道他比我还要快……果不其然,敌魔再次出现在了我们的跟前,还是那半截身子,依旧还活着,只不过现在,它的情况更惨。除了半个脑袋外,胸部以下的身躯全都打没了。 “哼,胡人灵,你给我滚开,既然你杀不了敌魔,那就让我来。敌魔这个该死的东西,是我们极道派的猎物,交给我来收拾就可以了。”我愤恨地说道。 “要滚开的是你,张若虚,我跟你说,敌魔这个家伙,它是我的猎物。”胡人灵毫不相让,非要自己动手解决敌魔,与我争执了起来。 我又一次争执说:“胡人灵,你别开玩笑了,你这个小子一直都只会装模做样。别说,我师傅没告诉你,敌魔是我们极道派的猎物。” “呵呵,我可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猎物。相反,你们两个都是我敌魔的猎物,看我把你们俩全都吞噬掉了。你们也就不用再争执了,你们全都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吧!”敌魔再次嚣张地用满地碎肉组合了身体,要跟我们决死一搏。 “哈哈哈哈……看招吧,我要吃了你们。” 刚说完,敌魔瞬间就把自己的身体,转换成了数个触手,如此多的触手向我们伸了过来。 这次,轮到我和胡人灵被动了,在他频繁的攻击下,我们只能左躲右闪。万一,再一次被它抓住了,那可就不好再一次挣脱了。我们躲来躲去,狼狈得就像两只无头苍蝇。 “哼,张若虚还有胡人灵,我怎么会让你们两个每次都躲开我的攻击。你们越是挣扎,我就越是兴奋。”敌魔说着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我焦急地吼道:“哼,敌魔死到临头了,你还真嚣张。我看你的春秋大梦,还能做多久。” 瞅准机会,我挥舞了一下碎生宝剑,它的触手让我一挥砍下来,掉了好多;胡人灵也瞅准了机会一刀劈下,又断掉了很多触手。 在我和胡人灵轮番的攻击下,敌魔的身体很快给我们砍得又只剩下躯干了。我又一次对他打出了道气斩,这一次他没有抓住我们,又没有打开结界,我倒要看它,到底死不死! “敌魔,吃我的道气斩,我看你死不死!”我嘶吼着又一次打出了道气斩。 被打中的敌魔这一次只剩下了脖子和脑袋,彻底被我们给打残了! “敌魔,看你还怎么嚣张!我要用碎生宝剑,要了你的命。”我刚要上前,被胡人灵给一把推开,还说:“张若虚,我不许你插手,我都说了,敌魔这个猎物是我的。” “你说什么?敌魔该由我杀死。”我才把话说完,胡人灵就挥舞下来了自己的邪刀:“喝,要杀他的人是我。” 胡人灵这一刀劈下,敌魔的脑袋和脖子也被彻底打碎了,与此同时还冒出来了大量的烟瘴毒气。这是,死了也要毒我们一把啊。 正当我们以为,敌魔被我们打死的时候,瘴气形成了一个漩涡,直冲云霄,还伴随着大量的毒虫。难道敌魔还没有死! 敌魔的声音传了出来:“胡人灵还有张若虚,你们俩联合起来,还真的挺厉害。今天,我认栽了,但是,我还没有输,我就先撤走了。回头,我还要跟你们再决斗。” “该死的,又让敌魔给跑了。”我啐了一口,狠狠咬了咬牙。 而我身后的胡人灵突然暴怒,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看他的模样这是要发大招了,而且似乎有变形的趋势。 “蠢货,敌魔啊敌魔,你真的以为,你能躲我一辈子吗?”胡人灵越来越暴涨,眼睛也变得猩红无比,他不仅有我们五个道家弟子的力量,他还有妖怪的力量。 敌魔的声音再次传来:“与其想尽办法追我,不如早点去救你在乎的那个小姑娘吧!我留了一手,只要我一吱声做个反应,她就死了。” 这句话把暴怒的胡人灵吓住了,瞬间不敢追击了,任由敌魔远去。 “胡人灵,敌魔说的那个女孩是谁?是你说的沈玲吗?”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胡人灵,他回答说:“对,就是沈玲。现在,沈玲正在跟敌魔的一个手下在一起,也是敌魔新释放出来的百鬼之一,野衾。敌魔给了他一大块阴灵丹的碎片,所以,就对敌魔很衷心,他可以变换成人形,成一个男性少年的模样。” 野衾这个妖怪,我听说过,他也是个实力比较强劲的日本妖怪,会飘飘忽忽地飞起来,蒙住人的眼睛和嘴,有人认为这可能是鼯鼠或蝙蝠一类的东西。其实,这不过是他的一种形态,确实在空中飞行是他的特长,很难对付。 相传成了年的鼯鼠或飞貂称作野衾,经由被称作“野铁炮”的狸或狢来放出,而后御风飞翔着,扑到行人脸上使之窒息,最后就吸食受害者的鲜血。从这一点来看,显然狸和狢成精后的地位,远在这种鼯鼠和飞貂之上,是他们指示和施放这种所谓的野衾的。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种夜空的飞禽也是修炼多年并积聚了一定的阴邪力量,才成型的。敌魔不亏是敌魔,但是却失道寡助,要不然不会让镰仓这样的妖怪对他不忠心。 我还是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望着飞走的敌魔。 敌魔又说道:“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张若虚,我想你一定可以猜得到吧!哈哈哈哈,其实,胡人灵也是有自己的过去的,他确实是你们师兄弟五个人的力量载体,但是,他也有他不为人知的过去,自己去问胡人灵吧!胡人灵,沈玲的命……你自己想一想吧!” 然后,敌魔又在空中传来他的声音:“胡人灵那完美的力量,我明明差一点点就能据为己有了。一切的失算,都要算在张若虚的身上。真没有想到啊,张若虚,你真的成长了,成长到了这么厉害。哼,极道派的账,胡人灵的账,战国虎士的账,还有镰仓我会跟你们算账。” 第六百七十七章 给我个面子行吗 镰仓飞了过来,遗憾地叹息说:“这个该死的敌魔,果然不是好对付的。无法凭一招半式就解决它,真没想到张若虚和胡人灵加起来,还是没有杀死他。” 没过一会儿,敌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敌魔就这么不见了,敌魔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还是给它留了一口气,可惜了。这次只是重伤它,又给它留了一口气,以后的战斗还是会无休无止。不过,也有一定效果,敌魔它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作祟了。但是,敌魔到底会藏在哪里呢?找准机会,还是要杀死它。”我感叹完了,就又把头调向胡人灵问道:“胡人灵,你不是说敌魔掳走了你的人吗?你有没有质问敌魔?那个叫沈玲的人,你似乎很在乎。” 胡人灵说道:“我还不清楚,敌魔掳走了沈玲,难道是为了争取时间逃走吗?敌魔知道要对付我们很困难,才抓了我的朋友,做要挟。敌魔啊敌魔,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胡人灵说完以后,就要走了,一点留下交流的想法的都没有。 “喂,你要去哪?”我生怕他去找敌魔拼命,要是没有人策应,我怕他出事。 “胡人灵,你给我说清楚,你和敌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我大声喊着。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呢?我才不跟你这种废物说话。有什么要说的,我不会告诉你的。想知道的话,问河童。”胡人灵潇洒地走了。 既然他说让我问河童,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河童就在附近,我四下搜索了一下,果然,有个小矮子快速从我面前溜走一看他那地中海的发型还有后背那重重的龟壳。我知道了,这就是胡人灵的小跟班,河童。 我往前快速追赶了两步,一脚把他踩在了我的脚下。 “小矮子,你就是那个胡人灵的小跟班吗?你身为日本妖怪,是怎么跟了胡人灵的?还有敌魔和胡人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快说。”我一把提溜起来了河童。 “呸,你算什么东西,胡人灵大人说你是废物,你没有资格问我。” 这个小东西,能耐不大,倒是挺嚣张的,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讨打了。我没有跟他啰嗦,直接把这个小妖怪按在地上一顿摩擦,叮铃咣当地一阵揉搓之后,河童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再也不敢跟我嚣张了。说好的不听,非逼我暴力解决问题。 河童对我哀求说:“哎呦啊,大爷,张大爷,你别打我了,你听我说啊。这件事啊,说来话长了。要讲恐怕要讲很久。” 我像提溜小鸡一样,一把提溜了起来,说道:“既然,他们的事情那么冗长,你就给我长话短说。” 接下来,河童就叽叽咕咕地跟我说了起来,我也听了个大概,我就放走了河童。 敌魔这里都搞定了,为什么李虎虎他们几个人那里还没有完事呢?难道他们的对手比敌魔更强大吗?会不会是战国的虎士?越想越不对劲,我赶紧冲了过去,支援他们。 一阵快跑到了北山那里,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乱葬岗,妖邪和恶鬼羣聚在这里,虽然,这些小妖小鬼的实力并不强大。但是,数量很多,还是很麻烦。 等我冲上去又打出了一发道气斩,一大票的小妖和小鬼被打得灰飞烟灭了。 李虎虎赶紧站到了我身边,说道:“阳生,你到了敌魔的城堡打败他了吗?” “是啊,我到了敌魔的城堡,最后,在我和胡人灵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终于打败了敌魔,可惜啊,我们只是重伤了敌魔,没有打死它,又让狡猾的敌魔逃跑了。我问你,是不是有个叫野衾的妖怪刚才在这里,它的妖力也比较强,阴灵丹的碎片应该就是他身上的。他有翅膀,飞天的能力相当厉害。”我赶紧大声询问道,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明显比这些炮灰妖怪强大的多的妖怪的妖气。 “嗯,有的,他带着一个女孩走了。现在,你要是去追他,那还来得及。阴灵丹的碎片气息,还在这附近,要不我跟你去追他?”李虎虎说完,我立刻掉头看向了其他三人。 徐成成用回旋镖干掉了一个蜈蚣怪,也来到了我身边说:“阳生,这些怪物很不对劲,怎么这么有杀意了,我看像是敌魔给他们施过法了。” “二师兄,你们几个先顶一下,我和玄生要先走一步。野衾和那个女孩,我们必须追回来,敌魔太狡诈了,不能给敌魔机会。我和玄生,必须要马上追上去了。” 我说完就走了,没有等徐成成回话,毕竟时间太紧张了。 我们俩一边跑一边交流,李虎虎说:“阳生,你是说刚才那个长着翅膀的小个子妖怪,就是被敌魔用阴灵丹碎片给控制的妖怪吗?也是山本家族封印的一个式神对吗?” “嗯,没错。我猜想是这样的,恐怕是敌魔远程给野衾下达了命令,操纵他为非作歹。说不准,这个没人性的妖怪会做什么呢?比如,让他杀掉那个小女孩也就是那个人质之类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敌魔这一次被我们打败了,他怕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那个杂念合成体,就是胡人灵。为了争取时间从胡人灵的追杀中逃脱,这才会布下这个恶局的。”我说完又大声啐了一口:“敌魔这个杀千刀的,被打败了还要这么阴险。” 李虎虎又说道:“阳生,照你这么说的话,野衾那个妖怪带在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不就是胡人灵最在乎的女孩吗?真是奇怪了。” 我说道:“我也觉得奇怪,胡人灵一向冷漠,对人类的生命视而不见。就是这种把人类生命看得一文不值的胡人灵,会带着一个人类女孩,还会如此珍视这个女孩的死活。真是令人费解,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但是,高傲的胡人灵最后还是被敌魔给戏耍了一番。所以,我敢断定,这一次敌魔是真的把胡人灵惹急眼了。以我对胡人灵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敌魔的手下的,就连上次他极力维护的镰仓,都动了杀念。如果,要是让胡人灵先追到了的话,那么胡人灵一定会抢先一步杀了野衾。” “野衾,你什么时候在乎妖怪的死活了?你动起手了,比我们谁也不手下留情啊!”李虎虎着急地喊了出来,觉得我好像有所改变。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在乎野衾,只是,我还要从野衾这个日本妖怪的嘴里。再多套出来一些,敌魔的情报和信息,找到了他的话,没准,我就知道敌魔藏在哪里了。”我把我的理由说了出来。 “哦这样啊,确实,你的意思是说,胡人灵这个莽撞的家伙会杀死野衾对吗?”李虎虎又甩出来了自己的疑问。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一定是不会有好结局的。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胡人灵的前面,抓住野衾,能留下来沈玲就有机会让胡人灵留下野衾的命。我们也才好套取敌魔的情报。所以,我们必须比胡人灵早一步找到野衾。现在,也只有我们能拦得住胡人灵了。”我说完,更加紧了自己的步子,只希望能赶在胡人灵的前面找到野衾和沈玲。 跑了好久,我似乎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会不会就是被掳走的沈玲呢,我赶紧招呼李虎虎停了下来,循声找了过去。 “欸,哥哥。我们为什么要逃走呢?刚刚我们留下的那座房子的外边,好像有人啊。话说,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喂,哥哥,你说话啊。” 我和李虎虎猫着腰,悄悄注视着前方,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精瘦的男孩。虽然,他有人类的模样和形状,但是,我清楚,他没有一点点人类的气息。相反,他体内的阴灵丹碎片气息倒是挺重的,他就是野衾无疑了。而,他手拉着的一米六左右身高的女生,一头乌黑长发,乖巧的模样,这位女生,也应该就是胡人灵在乎的沈玲了吧。 他们俩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阴灵丹的力量更强大了,不仅如此,野衾那个男孩的杀意也更加足了。我仔细看去,原来是野衾这个妖怪附身进了这个小男孩的体内,操纵男孩的行动,阴灵丹很邪,原来,卑鄙的敌魔就是通过阴灵丹的碎片远程操控野衾的。 “杀……杀……杀了她,杀了这个女孩……”自言自语的男孩,眼神空洞无比,狠狠地向前一拉扯,把沈玲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那个被野衾附身的男孩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把利刃,这是要下手了! 接着,他猛地一把将沈玲推倒,就要动手了。 李虎虎着急了,锤了我一下说道:“都快要动手了,你没看见吗?咱们还不上啊!” “你给我记住,不到最关键的时刻,你不许上。我们要瞅准机会,再动手,敌魔这么狡猾,也许已经知道了我们俩正在跟踪,万一我们提前暴露了,说不准,死的就是我们了。” 沈玲有些害怕了,看着那个杀意很重的男孩说:“野衾哥哥,你要做什么?” “奉……奉敌魔大人的命令……我要……我要杀了你。”肢体僵硬的男孩举起了刀子,准备对沈玲下手了。 沈玲被吓得赶紧站了起来,跑走了。还不时地呼喊救命:“野衾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真的要杀了我吗?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好哥哥,会保护我的吗?” 话刚说完,一条铁链,被野衾投掷了出来,将沈玲的双腿给约束住了,失去了重心的沈玲向前一趴,倾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李虎虎问道:“怎么样?还不动手吗?” “人还没有死,咱们悄悄地先摸过去再说吧,找准了机会,我们再出手。”我说完,就带着李虎虎悄悄地潜地行进,摸到了他们的身边,蹲在了地上,伺机而动。 野衾缓缓地走到了昏迷的沈玲跟前,将他翻转了过来,蹲在地上,将手中那闪闪发亮的短刀高高举起,正准备向下刺去。 这时候,敌魔的声音传了出来:“野衾,你还等什么?你要想获得阴灵丹的力量,就必须服从我,快,杀了沈玲,胡人灵想要来救人,那就让他救一个死人。杀了她,快,杀了她。” “是时候了,我们出手。”我刚说完,正要跟李虎虎起身上前解救沈玲。 却还是让胡人灵站在了野衾的身后,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胡人灵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连我们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他就来到了野衾的身后。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我很疑惑,胡人灵明明已经受了重伤了,还能避开我的感知。 野衾不再动手了,站起身来了,拿着短刀扭过身子面向了胡人灵,面露杀意。 “小鬼,你不敢动手了是不是?你拿着短刀对着我,是想要反抗我吗?”胡人灵阴冷冷地说道,他也对这个瘦弱的男孩起了强烈的杀意。 野衾控制的男孩并没有被吓到,举起了短刀,胡人灵也右手成爪准备出手。 看来是我出手了,万一晚一步,野衾就会被杀死的。他根本无法再胡人灵的手下走过一个回合,要是真出手,胡人灵能一招秒杀对方。 “野衾,你这个混蛋,不许动手。”我喊着一脚踹倒了野衾操控的男孩。 “野衾你在干什么?附身在男孩的身体里面,不敢出来吗?其实,这个男孩已经死了,不过是用阴灵丹的碎片吊着他的命,你是怕我还是怕胡人灵!”我故意刺激野衾,希望他能出来面对我,万一让胡人灵出手,他就死定了。 李虎虎姗姗来迟,掰开沈玲的眼睛,又试了试沈玲的鼻息,说道:“没事的,这个女孩只不过是,昏迷了而已。生命没有大碍。” “太好了,还是让我赶上了,胡人灵给我个面子行吗?”我说道。 第六百七十八章 纸条的暗示 “听我说一句,胡人灵,这个小鬼你不能杀,敌魔能远程控制他。那就说明,他还在跟敌魔相连,可以从野衾的嘴里套出来敌魔的位置。”我认真地看着胡人灵。 “没用的,张若虚。就算你出来搅局,我饶过这小子一命,但是他似乎接受了敌魔的指令,无论如何也要跟我较量一番。现在,他的任务不再是杀沈玲了,而是要跟我拼命。你看不出来,他现在的目标已经是我了吗?”胡人灵一脸杀意,准备随时出手。 敌魔指示野衾杀沈玲,我一点也不意外,但是,怎么会让野衾去跟胡人灵动手呢,这不是以卵击石吗?难道,这也是敌魔给野衾下的指令吗?这不就是要野衾用杀沈玲的事情来刺激胡人灵,然后野衾就会死在胡人灵的手里,那样敌魔的踪迹就无处可循了。敌魔,真是阴险啊,不管是沈玲还是野衾谁死了都对自己没有影响甚至还有好处。 果然,野衾手持短刀向胡人灵投掷了过来,我赶紧抽出随身宝剑,一下就给格挡开了。这一下攻击,惹怒了胡人灵,他快速向前一个俯冲,右手掐住了野衾的脖子一把怼了过去。大吼道:“你这个混账玩意,你是不是找死!” 被胡人灵掐在手中的野衾失去了意识,更别说要反抗了,他只能被胡人灵死死地拿捏在手里,跟小雏鸡一样。又瞄向了我说:“张若虚,你居然会替我格挡掉这个小妖手中的武器。哎呀,张若虚,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主动替我防御的一面,想象不到。” 我伸出了宝剑,用剑尖直指胡人灵说:“你在说什么糊涂话?我不能让你杀了野衾,我还要从他的嘴里问话,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开你的手,那我的碎生宝剑就要对你砍下去了。听着,你给我立刻马上放开野衾,不然,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胡人灵完全忽视了我的警告,对野衾越掐越紧,眼看就要把脖子掐断了。 “胡人灵,你快住手,阳生真的会出手的,你不能杀死野衾。”李虎虎也掐好指诀准备跟胡人灵动粗。 我又一次提着碎生宝剑,把剑尖直指胡人灵说道:“不准乱来,胡人灵,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郑重地威胁你,警告你。” “这个小子,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吗?我不杀他,你们就能逼问出来敌魔的踪迹吗?这个叫野衾的小鬼,不知道痛苦,也不知道害怕,完全没有情感,只不过是个工具。他的这眼神,是真的很让我不爽。算了,张若虚,你把它带走吧。”胡人灵说完,就像扔垃圾一样,把附身在小孩身上的野衾一把甩飞了出去。 这个时候,沈玲也苏醒了,咿咿呀呀地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 “你们快看,沈玲这个女孩她醒了。”李虎虎大声呼叫。 “啊,胡人灵大人,是您来救的我吗?”沈玲精神为之一抖擞,又转眼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神情呆滞的野衾,有点意外地说:“欸,野衾,你怎么了?” 野衾还是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反应,突然就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短刀,飞一般地跑开了,是敌魔又下了其他指令。 “阳生,别愣了,快追啊,不能让野衾跑了,还得靠他找敌魔呢!”李虎虎说着就要追上去。我喊住了他:“别追了,追上也没用,胡人灵说对了,野衾没有自己的意识,不会透露出来敌魔的任何消息的。” “张若虚,你真的不去追吗?哼!”胡人灵说完,又高冷地原地做了下来,果然,损耗太多,伤势也不轻,已经到了个人的极限了。 没过一会儿,镰仓就带着野衾乘着风,飞走了,还不忘说:“诶呀呀,张若虚,胡人灵,还有李虎虎,你们几个人真是太没用了,都这样还杀不死敌魔。哼,我看错你们了,现在,我还是跟着敌魔吧,谁叫你们没有用呢!” 镰仓?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难道你是墙头草两边倒的摇摆派吗?哎,我真的对这个亦敌亦友的女妖摸不清套路了,他还会念及我们前世的感情吗? “阳生……” 这声音很耳熟,难道是?我回头,顺着声音看去,那不就是邓婉婉吗?怎么会过来的? “阳生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就好了。我好担心!”邓婉婉一头扑进我的怀里,让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又被她的热泪浸透了我的衣服。 “没事的了,我们这不很好吗?我们与胡人灵合作,不仅打败了敌魔,而且还解救了被敌魔给绑架的女孩,没事了,现在一切都好了。还是要感谢胡人灵的,要不然,我们打不过敌魔的,婉儿,别担心了。”我轻抚着她的头。 邓婉婉推开了我,对着胡人灵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那个……胡人灵,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阳生,也谢谢你帮助我们打败敌魔。” “不用谢我,我不接受。刚才张若虚和李虎虎还要跟我拼命呢,为的竟然是一个叫野衾的小妖怪。现在,我知道了,那个叫野衾的小妖怪,是故意送上门来让我杀死他的。为的,不就是想要我和极道派的人,自相残杀,然后,敌魔好坐收渔翁之利嘛!”胡人灵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来,他还真不只是我们五个人的杂念集合体,还是有自己的人格的。 “胡人灵,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虎虎很不愉快,想要上前跟他打一架。 “李虎虎啊,你能不能看问题透彻一点呢,头脑真简单。我不是给面子,用不着谢我。我只是单纯地不想那么傻乎乎的就中了敌魔那挑拨离间的诡计罢了。”胡人灵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说道:“沈玲,我们走,不跟这些郁闷的东西浪费时间了。” 沈玲笑着跟我们说了一声再见,就飞奔到了胡人灵的身边,慢慢地走开了。 邓婉婉有点迷糊说:“这个小女孩怎么了?跟胡人灵是什么关系呢?” …… 昏暗的黑夜过去了,天边的太阳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阳光撒在人的身上,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热!有太阳就是温暖,我们都还感恩,自己第二天还活着。 野衾又一次跟着镰仓走了,他们还是敌魔阵营的,镰仓呢!你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遗憾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又一次让敌魔逃跑了。要是我能杀死敌魔,这一切的一切就都结束了。这是,我铲除敌魔最好的一次机会,却……还是没能杀死他。 不过,我们要是能够集中力量一次性彻底抹杀掉敌魔,那么就真的一劳永逸,不再那么麻烦了。敌魔啊,敌魔,你等着吧,我们会追杀你直到永远…… 徐成成突然说道:“你们别说了,也不要自责了,不怪你们。算了吧,即使是这样,只要敌魔还活着,我们就要跟它斗到底,这是没法改变的,这是我们极道天师馆的责任和使命。” 耿彪彪摇了摇头说道:“哎呀,敌魔又跑了,敌魔这个家伙,到底失踪去了哪里了呢?如果,我们能够在它最虚弱的时候找到它,就能彻底铲除它了。而且,现在敌魔身上的伤那么重,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甚至连自己引以为傲的结界,都无法布置。我们,还是先去追杀敌魔吧,探访西灵山,跟虎士决斗的事情,要不就先放一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敌魔这个大坏蛋吗?” 我沉默了许久,心里在想:“敌魔,到底在哪?” 我们又一次返回了被敌魔舍弃掉的城堡里面观察,这里已经彻底成了废墟一片,到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我们进入敌魔城堡的时候,这里已经满目疮痍了,能把敌魔逼到如此绝地还能全身而退的,除了我们以外,就只有那些战国的虎士了。现在,比敌魔更可怕的敌人就是战国的那几个虎士,我们还是应该先对付这几个虎士才对。 只是,我有点不甘心,敌魔这个家伙,留下来了解开了结界的城堡,放弃了容身之所。这么说,敌魔真的是只剩一口气了,短时间内再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只要是稍微厉害一点的邪祟,它都无法奈何了。看样子他是扔下这座城堡不管了,毕竟带着这么大一座恶魔之城奔走,也需要很大的法力的,它已经无法携带这庞然大物了。剩余的法力,已经无法做到携泰山如背凡胎了。现在的敌魔,只有逃离和躲避的份了,一定是隐藏到某个角落里面,躲藏起来,没有回复的情况下再也不敢露面了。 不过奇怪的是,我记得以前,不管敌魔这个家伙藏到什么地方去!我都可以感觉到敌魔的气息的,即使它不发布结界,敏感的我,也能精准找出来敌魔的位置。但是,这次我真的感受不到了,就像完全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敌魔的气息彻底不见了。他又会去哪里呢?敌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极道天师馆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大家看着敌魔那支离破碎的城堡,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虎虎又骂道:“可恶,敌魔这个该死的混蛋东西。难道,它真的连家都不要了吗?真的不打算回这座城堡了吗?” 苏疯疯说道:“我觉得差不多,很有可能,毕竟敌魔的这座城堡的结界都被你给破除了。而且,它已经虚弱不堪了,法力也没多少了。所以,他就算要搬走这座城堡,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李虎虎愤恨地说道:“可恶啊,真是可恶,该死的敌魔。那么好的机会,我们现在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能彻底打败并杀死敌魔的。胡人灵还有阳生他们俩,都已经把敌魔给逼入绝境了,可恶,又让敌魔带着一丝残魂逃跑了。” 现在,确实是这样的情况,很让人恶心。这一次,是距离敌魔形神俱灭最近的一次。比师傅临终前,封印敌魔的主魂还要接近……恶来的主魂已经没了,只有飞廉最后的一丝残魂还在,再度强大的敌魔,一度成为无敌的存在,如今又被打得差点万劫不复。也许,我们真的永远灭不掉敌魔,敌魔说的,只要人类有恶念,它就会不死不灭!难道,这是真的! 我们只有再次离开了,我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一抖,发现了胡人灵给我留下来的纸条。是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可惜的是,我却没有读懂是什么个情况。 有个张老头,是本地人。因女儿将要出嫁,就携带家眷到江南去,亲自为女儿置办嫁妆。船到金山时,张老头欲先过江,嘱咐家人在船上切莫煎炒有腥膻气味的鱼肉。因为江中有只大鼋作怪,它闻到香味就要出来毁船吞人,在这里已经为害很久了。 张老头走了以后,家人忘记了他的嘱咐,在船上烤肉。忽然,江中巨浪滔天把船打翻,张老头的妻女等人全落水沉没。张老头乘小船回到大船停靠的地方,不见妻子女儿,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报仇。他登上金山,拜见了金山寺的和尚,打听鼋怪为害的情况,想除鼋报仇。僧人听了非常害怕,惊讶地说:“我们整年整月住在它的近处,怕遭到祸害,只好将它当神仙供奉,祈祷它不要发怒。经常屠猪宰羊,半只半只地投入江中,鼋即跃出吞食而去。谁敢与它作对啊!” 张老头听后,想出了一个报仇的计谋。他在金山的半腰处安起炉灶,炼成一块百余斤重的大铁块。问清了大鼋常出没的地方,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汉,用大铁钳举起铁块投向江中。鼋跃出,疾吞而下。一会儿,江上波涌如山,顷刻又浪息波平,那大鼋的尸体已浮上水面。过往的商客和金山寺的僧人都为之欢喜,修建了张老头祠,在祠内悬挂了张老头的像,并把他当做水神供奉。人们向他祈祷,都很灵验。 这是,要我去找张老头帮忙吗? 第六百七十九章 胡人灵的真实身世 收到了这张纸条,我第一时间明白过来了,这是胡人灵给我的暗示,这是提醒我,要我去找那个姓张的庙宇。去拜一拜他,然后请出来他杀那只妖怪的神器,这肯定能对我们去西灵山对付战国七虎士有更大的帮助。 但是,我不明白胡人灵到底是什么人,确实,他的身上有我们五个人的杂念,包含着我们五个人的部分力量。可,我真的对他很有兴趣,他到底是谁? 苏疯疯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疑问,就对我问道:“阳生师弟,你是不是心里有事?正在想着呢,是不是在想胡人灵到底是谁?” 我点头说:“是的,我很想知道这个胡人灵到底是何方神圣。大师兄,你知道吗?” “我也只是听师傅提过一嘴,他跟我讲过胡人灵的事情,说这个人很不一般。大概是这样的,欸,兄弟们都过来,让我细细给你们讲一讲。” 我们全都凑到了一起,亮灯玩玩也在全都耐心地听苏疯疯讲胡人灵的事情。 河南有个姓张的人,具体叫什么不记得了,他的祖籍是山东。明朝末年山东大乱,他的妻子被清兵抢走了。姓张的常年客居河南,后来就在河南安了家,又娶了妻生了子,取名张讷。可是,没多久第二任妻子病死了,于是又娶了第三个妻子,也生了个儿子,取名张诚。 第三个妻子姓牛,性情凶悍,常嫉恨前任儿子张讷。把他当作牛马使唤,给他吃粗劣的饭食,每次张讷上山砍柴,责令他必须砍够一担。如果砍不够,就拳脚相加,年幼张讷几乎无法忍受。牛氏对张讷狠心,但对亲生的儿子张诚却疼爱有加,给他吃甜美的食物还让他到学堂去读书。 后来,张诚渐渐长大了,性情忠厚、孝顺。他不忍心哥哥那样劳累,暗暗地劝说母亲,牛氏不听。 一天,张讷进山砍柴,还没砍完,忽然下起暴雨,他只好躲避在岩石下。雨停了,天也黑了,他肚子太饿,只好背着柴回家。牛氏看到砍的柴不够数,就发怒不给饭吃。张讷饥饿难忍,只得进屋躺下。 善良的张诚从学堂回来,看见哥哥沮丧的样子,就问:“病了?” 张讷说:“饿的。” 张诚问他原因,张讷把实情说了,张诚悲伤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张诚怀里揣着饼来送给哥哥吃。哥哥问他饼是哪来的,他说:“我从家中偷了面,让邻居做的。你只管吃,不要说出去。”张讷吃了饼,嘱咐弟弟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事情泄漏了会连累弟弟的。况且一天吃一顿饭虽然饿,也不会饿死。”张诚说:“哥哥本来身体就弱,怎么能多打柴呢!” 第二天,吃过饭后,张诚偷偷上山,来到哥哥砍柴的地方。哥哥见到他,惊奇地问:“你来干什么?”张诚回答说:“帮哥哥砍柴。”张讷问:“谁叫你来的!”他说:“是我自己来的。”哥说:“别说弟弟不能砍柴,就是能砍,也不行。”催促他快回去。 张诚不听,手脚并用扯着柴禾,还说:“明天要带斧头来。”哥哥过去制止他,见他的手指出血,鞋也磨破了,心痛地说:“你不快回去,我就用斧头割颈自杀!”张诚才回去了。哥哥送了他一半路,才又回去。 张讷砍完柴回家,又到学堂去,嘱咐弟弟的老师说:“我弟弟年龄小,要严加看管,不要让他出去,山里虎狼很多。”老师说:“上午不知他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已经责打了他。”张讷回到家,对张诚说:“不听我的话,挨打了吧?”张诚笑着说:“没有。” 又一天,张诚怀里揣着斧头又上山了。哥哥惊骇地说:“我再三告诉你不要来,你怎么又来了?”张诚不说话,急忙砍起柴来,累得汗流满面,一刻不停。约摸砍得够一捆了,也不向哥哥告辞,便回去了。老师又责打了他。张诚就把实情告诉老师,老师赞叹张诚的品行,也就不禁止他了。哥哥屡次劝阻他,他始终不听。 后来,张讷兄弟俩同其他一些人到山中砍柴。突然来了一只老虎,众人都害怕地伏在地上,老虎径直把张诚叼走了。老虎叼着人走得慢,被张讷追上。他使劲用斧头砍去,正中虎胯。老虎疼得狂奔起来,张讷再也追不上了,痛哭着返回来。 众人都安慰他,他哭得更悲痛了,说:“我弟弟不同于别人家的弟弟,况且是为我死的,我还活着干什么!”接着就用斧头朝自己的脖颈砍去。众人急忙救时,斧头已经砍入肉中一寸多,血如泉涌,昏死过去。众人害怕极了,撕了衣衫给张讷裹住伤口,一起扶他回家。 后母牛氏知道了以后,哭着骂道:“你杀了我儿子,想在脖子上浅浅割一下来搪塞吗?”张讷呻吟着说:“母亲不要烦恼!弟弟死了,我绝不会活着!”众人把他放到床上,伤口疼得睡不着,只是白天黑夜靠着墙壁坐着哭泣。父亲害怕他也死了,时常到床前喂他点饭,牛氏见了总是大骂一顿。张讷于是不再吃东西,三天之后就死了。 当时,村里有一个巫师在阴间当差,张讷的魂魄在路上遇见他,诉说自己以前的苦难,又询问弟弟在什么地方。巫师说没看见,但反身带着张讷走了。来到一个都市,看见一个穿黑衣衫的人,从城中出来。 巫师截住他,替张讷打听张诚。黑衣人从佩囊中拿出生死簿查看,上面有一百多男女的姓名,但没有姓张的。巫师怀疑在别的文牒上,黑衣人说:“这条路属我管,怎么会有差错?”张讷不信张诚没死,一定要巫师同他进城。城中新鬼旧鬼来来往往,也有老相识,问他们,没有人知道张诚的下落。 忽然众鬼一齐叫:“菩萨来了!”张讷抬头看去,见云中有一个高大的人,浑身上下散放光芒,顿时世界一片光明。巫师向张讷贺喜说:“大郎真有福气!菩萨几十年才到阴司一次,给众冤鬼拔苦救难,今天你正好就碰上了!”于是拉张讷一起跪倒。 众鬼纷纷嚷嚷,合掌一齐诵慈悲救苦的祷词,欢腾之声震天动地。菩萨用杨柳枝遍洒甘露,水珠细如尘雾。不一会儿,云霞、光明都不见了,菩萨也不知哪里去了。张讷觉得脖子上沾有甘露,斧头砍的伤口不再疼痛了。巫师仍领着他一同回家,看见村里的门了,才告辞去了。 张讷死了两天,突然又苏醒过来,把自己见到和遇到的事讲了一遍,说张诚没有死。 后母认为他这是编造骗人的鬼话,反而辱骂他。张讷满肚子委屈无法申辩。摸摸斧头砍的伤口已痊愈,便支撑着起来,叩拜父亲说:“我将穿云入海去寻找弟弟。如果见不到弟弟,我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愿父亲仍然以为儿已死了。”张老汉领他到没人的地方,相对哭泣了一阵,也没敢留他。 张讷离家出走后,大街小巷到处寻访弟弟的下落。路上盘缠用光了,就要着饭走。过了一年,来到金陵。某日,张讷衣衫褴褛驼着背,正在路上走着,偶然看见十几个骑马的过来,他赶紧到路旁躲避。其中有一人像个官长,年纪有四十来岁,健壮的兵卒,高大的骏马,前呼后拥。随行的一个少年骑一匹小马,不住地看张讷。 张讷因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敢抬头看。少年勒住马,忽然跳下马来,大叫:“这不是我哥哥吗!”张讷抬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张诚!他握着弟弟的手放声大哭。张诚也哭着说:“哥哥怎么流落到这个地步?”张讷说了事情的缘由,张诚更伤心了。骑马的人都下来问了缘故,并告知了官长。官长命腾出一匹马给张讷骑,一同回到他的家里。张讷这才详细地问了张诚后来的经过。 原来,老虎叼了张诚去,不知什么时候把他扔在了路旁,张诚在路旁躺了一宿。 正好张别驾从京都来,路过这里。见张诚相貌文雅,爱怜地抚摸他。张诚渐渐苏醒过来,说了自己的家乡住处,可是已经相距很远了。张别驾将他带回家中,又用药给他敷伤口,过了几天才好了。张别驾没有儿子,就认他作儿子。刚才张诚是跟随张别驾去游玩回来。张诚把经过全部告诉哥哥。 刚说完,张别驾进来了,张讷对他拜谢不已。张诚到里面,捧出新衣服,给哥哥换上;又置办了酒菜叙谈前后经过。张别驾问:“贵家族在河南有多少人口?”张讷说:“没有。父亲小时候是山东人,流落到河南。”张别驾说:“我也是山东人。你家乡归哪里管辖?”张讷回答说:“曾听父亲说过,属东昌府管辖。”张别驾惊喜地说:“我们是同乡!为什么流落到河南?”张讷说:“明末清兵入境,抢走了我的前母。父亲遭遇战祸,家产被扫荡一空。先是在西边做生意,往来熟悉了,就在那儿定居了。”张别驾惊奇地问:“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张讷告诉了他,张别驾瞠目结舌。又低头想着什么,急步走进内室。不一会儿,太夫人出来了,张讷兄弟两人一同叩拜。拜毕,太夫人问张讷说:“你是张炳之的孙子吗?”张讷说:“是。”太夫人哭着对张别驾说:“这是你弟弟啊!”张讷兄弟俩不知是怎么回事。太夫人说:“我嫁给你父亲三年,流落到北边去,跟了八旗军的一个小头领半年,生了你的这个哥哥。 又过了半年,小头领死了,你哥哥补小头领的缺在旗下,升任做了别驾。如今任满解职,常常思念家乡,就脱离了八旗籍,恢复了原来的宗族。多次派人到山东打听你父亲的下落,没有一点消息。怎么会知道你父亲西迁了呢!”于是又对别驾说:“你把弟弟当儿子,真是罪过!”张别驾说:“以前我问过张诚,张诚没有说过是山东人。想必是他年幼不记得了。”就按年龄排次序:别驾四十一岁,为兄长;张诚十六岁最小;张讷二十二岁为老二。 别驾得了两个弟弟,非常欢喜,同他们住在一间屋里,尽述离散的端由,商量着回归故里的事情。太夫人怕不被容纳。张别驾说:“能在一起过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分开过。天下哪有没有父亲的人呢?”于是就卖了房子,置办行装,定好日子起程。 回到家乡,张讷和张诚先到家中给父亲报信。父亲自从张讷走后,妻子牛氏也死了,孤苦伶仃成了个老光棍汉,对影自叹。忽然见张讷回来,惊喜交加,恍恍惚惚;又看到了张诚,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兄弟俩又告诉说别驾母子来了,张老汉惊呆了,也不会哭,也不会笑了,只呆呆地站着。 不多会儿,别驾进来,拜见父亲。太夫人抱住张老汉相对大哭。看见婢女仆人屋里屋外都站满了,张老汉不知如何是好。张诚不见母亲,一问,才知已经死了,哭得昏了过去,有一顿饭功夫才苏醒过来。张别驾拿出钱来,建造楼阁。请了老师教两个弟弟读书。槽中马群欢腾,室内人声喧闹,居然成了大户人家。 后,满洲八旗兵席卷了整个华夏,张讷被八旗兵杀死,为了避战逃亡。张别驾与张诚失散了,张别驾这一支到了北省,留在了石厚市繁衍出了张氏一脉子孙。师傅说过,阳生,你就是张别驾的后代,张诚这一支后来也开枝散叶,但却加入了反清复明的组织。可惜啊,组织遭到清政府残酷镇压,张诚这一脉张氏子孙死伤殆尽,几乎灭族。 师傅说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张诚后代唯一的子孙,那人叫张人灵,但体内有妖瘴。所以,要用道法镇压。 我惊呆了,张人灵,那胡人灵会不会就是张人灵? 第六百八十章 睡蛮要疯 离西灵山越来越近,山林周边携带人类魂魄的死魂虫也越来越多,它们无一不是携带亡者之魂来到西灵山,要被这里的灵气净化的。没有哪个人的灵魂是绝对干净,纯洁的,都是那样或多或少污浊,只不过都是量的问题…… “生既是死,死既是生,悲惨我,孙颖一个早就死了又被咒术复活的人。我也想要到西灵山这样的圣地去净化我的灵魂,可是,我被咒术复活,成了一个无法接近圣地的可怜人。不,严格地说来,我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事实上,我是一个受到了诅咒,只有一具墓土和邪咒塑造身体的死人。即便,我还是很想活着的,但却改变不了本质,就算我再怎么想要去拯救他人。依然也只能吸取散落在人间的孤魂野鬼残魂缺魄来苟延残喘。洁净也有污秽,污秽中有洁净。正一定是正,邪一定是邪吗?人的心灵本来就是善恶共存的,只不过有的人善良多一点,恶意少一点,有的人则是恶意多一些,善良少一些。这本就是平衡的,或者某个时候失衡,敌魔就是人类恶念衍生出来的恶魔,确实如它所说,只要人类有恶念,敌魔就不会死。我也在追杀敌魔,也不止一次打败敌魔,可就是杀不死他,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极道派的弟子不努力,也不是因为敌魔太强大。而是因为,千千万万的人类,人可以是善良的,也可以是邪恶的。张若虚,我知道你在用天眼窥探我,这也算是我跟你说的一些忠告吧。顺便提醒你一下,你之前放过的那个魏国的虎士,就是那个叫睡蛮的医生。虽然,跟我一样是一个死而复生的残缺之人,但是,他心中也有善念,现在知道照顾那些无依无靠的人,免费为附近的伤者诊断治疗。即是,看来他也是依靠阴灵丹碎片之力和玉藻前的妖力吊命,关键的是,他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曾经那个凶残无比的虎士身影了。战国时期的睡蛮,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十恶不赦之徒。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张若虚。睡蛮有分裂人格,我也跟他打过照面了,超蛮前脚伤人,他后脚医治被伤害的人,那是他体内的恶念没有被激发。也就是说,他随时有可能再成那个凶残暴力之徒。只有善良的心,只有纯净的灵魂,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好人,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吗?那几个虎士,他们活过来以后,思想有了很大的转变,还想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好好活着。果然,不经历生死,很难知道生命的重要和可贵。但,西灵山也许并不是想象中的圣地,因为,没有绝对纯净的人,所以,西灵山也并不是绝对的圣地!如果,张若虚,你不信,那就请跟我一起在观察一阵子。尤其要注意睡蛮,一旦他体内的第二个人格觉醒,也就是那个凶残的人格占据了主体,那么必将是灾难。” 天已经黑了,我闭掉了自己的天目,由于开得时间太久了,除了苏疯疯以外的人全都睡了。只有他还在等着跟我聊窥探来的信息,这样好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和安排。 “阳生,你用天目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孙颖,她给我提供了一些信息,大概是这样几条。第一,睡蛮是分裂人格,一个人格很和善主动救治他人,另外一个则凶残暴虐无比可以说是随意杀人;第二,就是西灵山的问题,孙颖有句话说得很对,没有人的灵魂是绝对纯洁的,就连西灵山的那个高僧也是如此,孙颖提醒我不要太相信更不能依赖西灵山这块圣地,说不准是埋伏。” “好吧,原来你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啊。那好,换我来守夜好了,你最好也稍微地休息一下。最近,你频繁使用天目,身体损耗太大了,另外,邓婉婉状态不好,你去陪陪她吧。” 苏疯疯的话很让人关切,但是,我还是觉得他自从跟凶蛮战斗后,身体还有后遗症,就拒绝说道:“不用你管了,今晚我守夜,现在你的状态比我还糟糕呢。要睡觉的是你,你才需要休息。” “不要紧的,我知道你觉得我身体有后遗症,但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现在我想的是敌魔已经被打得不敢现身了,但是,那几个虎士倒有可能正在往西陵山进发。但是,我觉得,这几个虎士不会那么快就打过来的,毕竟我的魔手是大杀器。”苏疯疯说道。 我知道这是安慰我的话,但确实不能不防备战国虎士的偷袭,于是说:“我也希望是这个样子的,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大师兄,我们都知道,战国七虎士中的凶蛮是被你给打败并杀死的。而那个卑鄙用毒的毒蛮,则被胡人灵,哦不,本名是张人灵,估计因为师傅收养了他,才改姓胡的吧,总之,是他打败的毒蛮。那个全身钢铁的银蛮,是阳生你给打败的,但是他没有死,又被赋予了更强的机关身躯。换句话来说,战国的七个虎士,已经被我们消灭两个,打残一个了,想必这对于不可一世的战国七虎士集团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吧。” 我说道:“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危险。你想,强如敌魔这样的存在,都被他们打得丢盔弃甲,他们随时有可能重振旗鼓杀回来。干掉了敌魔,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一山不容二虎,战国七虎士、敌魔还有我们都是制衡彼此的存在。现在,敌魔已经被打残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构不成对我们的威胁,那么剩余的几个虎士呢?肯定要找机会铲除掉我们的。倒不如,我们枕戈待旦,在战国七虎士他们人不全,来个先发制人,占据主动。蛇蛮、炼蛮我们都见过了,强大的睡蛮目前凶残的人格还未被唤醒,我们应该及早动手哪怕干掉一个也好,趁他们没有跟自己的老大超蛮碰头前,突袭他们一次呢!” “阳生,你要先发制人?这可以吗?”苏疯疯问道。 我回答说:“那还用问吗?现在的战国虎士可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他们既然能重创敌魔,可见实力强大。但,敌魔也不是吃素的,我们跟他打都费力的不行。所以,那些虎士肯定也有不小的损伤,我们不能等他们缓过劲头来,再打我们。等我稍微休息下,然后用天目找到个偷袭的好机会,再把他们给找出来,杀个片甲不留。” 苏疯疯欣慰地说道:“原来如此,你的这个想法不错,你终于转变了你的行事作风了。” 我说道:“对,连带我们自己掌握的,还有敌魔告诉的,再带上刚才孙颖透露出来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虎士们的情报线索了,比如说身上那死人和墓土的味道,玉藻前的妖气又那么的特殊,很好辨认。就算我们打击的不是虎士,身上有阴灵丹碎片的妖魔鬼怪邪祟一类的,都是我们重点打击并且清除的对象。这些家伙一个都不能放过,尤其是最后那个秦国的虎士,超蛮的实力远超其他六个虎士,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苏疯疯又说:“那好,你不是说,魏国的那个叫睡蛮的虎士他的凶残人格还在沉睡,没有觉醒呢吗?你可以不可以开下天目看一看呢?” “好,我这再开天目。” 我掐好指诀,再开天目,找寻到了睡蛮的小房子。 屋内,孩子们都睡得很安详,在角落的睡蛮满头大汗,头脑不知道在经历着什么。睡着睡着,他就说起来了梦话。 “孩子,你别死,你别死,你不能死的。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一定会被我给救活的。睡蛮医生,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尽力了,但是这个孩子他真的不行了。你不要再犹豫了,他真的已经不行了,我们快逃命吧,楚国的军队就要杀过来了。不要胡说,这个孩子还有希望,还能救活的,战争太可怕了,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孩子。听我的,睡蛮医生。楚国的军队就要打到这里来了,再不逃走的话,你是真的会被杀掉的。闭嘴,这个孩子我一定要救,你要是怕死想跑的话,那就自己逃走好了。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救活。啊,不……” 睡蛮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眼角也有泪水滑落,满头大汗的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一个劲儿地喊着说:“不要,不要,不要,一定要救人,救人啊!” “嘿嘿嘿嘿,你在干什么啊笨蛋,你真的想要救人吗?为什么你不再戴起来你的利爪了?你要救人就得先学会杀人,嘿嘿!啊……不,我不要杀人,我要救人,你,你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你是谁?我是谁?哼,你就别在那里继续装好人了吧!其实,真正的你根本就不想要救人,你是喜欢看血的,只有血液才会让你兴奋。真正的你,是那种杀人不眨眼,还对此欲罢不能的人啊!只要杀人,你就会兴奋,杀的越多,你就越开心。不……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是医生,我要救人,我的责任不是杀人而是救人。我……你什么你?你不知道你是谁吗?你是我们战国七虎士的一员,我们这就来接你跟我们走了。真是的,你老是给我们七虎士集团找麻烦。啊,你们别找我啊。笨蛋,你能往哪里跑?嘿嘿嘿,睡蛮觉醒吧,变回真正的你吧,真正的你是我们七个人中最凶残,最爱杀人的。” “啊……”做了噩梦的睡蛮大吼着惊醒了,这一场梦折腾的他全身都被汗水给湿透了。 “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我……”睡蛮陷入了自我怀疑。 “睡蛮医生,你醒了啊!” 原来是孙颖又找了回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么精准地就找到了睡蛮,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现在睡蛮还没有觉醒自己邪恶的那一面,也就是说,我们目前要对付的就是除了睡蛮之外的另外五个虎士。 “早啊,孙颖小姐,你站着多不好啊,过来坐吧!”睡蛮赶紧擦了擦汗水,招呼着孙颖坐到他身边。 “啊,不用客气,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的情况稳定不稳定!” “见了你,我的心情就好多了,不那么心神不宁了。我感觉,今天一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心情好多了,真的太谢谢你。” 可就在这个时候,孙颖的脸色却变了,说道:“你真的没事吗?现在,我还是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你好像一睡着了就会被折磨。已经观察你这么久了,可我还是感觉不到一点邪气,但,偏偏你自己还在被自己折磨,你的人格力量太分裂了。目前,我也只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医生。只是,我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的男人,灵魂会留恋于人世间呢?睡蛮,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另外一个人格吗?” “我的另外一个人格,哎呀,你不要说了,我头疼,头疼。” 睡蛮说到这里,我突然倍感压力,中断了天目。 “坏事了,睡蛮邪恶的人格就要出现了,我们赶紧往回走,去睡蛮那里,实在不行,就在他成为杀人疯子之前。解决了他,快把兄弟们都叫起来。” 我大吼着,跟苏疯疯一起把人都喊醒了,然后,开着房车油门踩到底,直奔睡蛮居住的那个小村子开了过去。 “快,我们就要到了,就在正前方,我已经感受到了阴灵丹碎片的力量了。” 我刚说完,李虎虎就接过话来说:“很好,我总算是找到那个魏国的虎士了,趁他力量没觉醒,先杀了他,拿走他的阴灵丹碎片。” 徐成成说道:“玄生,小心点才是!七个虎士没有好对付的。” 第六百八十一章 沉眠的睡蛮 “阳生,你不是打败那个叫银蛮的虎士了吗?怎么,他还活着。”李虎虎很吃惊地问道。 “确实,银蛮还活着。那个家伙全身都是墨家的机关,也是最早的铁甲人。根本不害怕我们的道法,只能物理输出,我的道气斩也只是用剑波伤害他。没有对付妖魔鬼怪的加成,所以,想要打死全身钢铁的家伙,很难的。”我无奈叹息了一口气,不想在战斗了。 “我的天,那么我们不是跟人打了,我们是在跟怪物打架了啊!”耿彪彪也跟着泄了气,也不想再与战国的那几个虎士再战斗了。 “是啊,那又怎么了,老四老五,你们两个瓜怂,是不是害怕了?徐成成揶揄起来了我们两个人。” 我不是很高兴,这小子开始泄我们自己人的气了,我反驳道:“哼,好你个徐成成,助长他人气焰,灭我的微风。看我一会不扁你小子,该死的。” 邓婉婉劝架道:“别这么说嘛,阳生,这次也是因为有地生师兄照顾我们啊。他的水属性道法可以帮助我们驱除体内的残毒,这不就算是救助了我们大家吗?也是因为有二师兄在,我们才得救的啊!” 苏疯疯也说道:“邓婉婉说的一点也不错,我们都得感激地生呢!要不然,我们还虚弱的很呢。” 李虎虎听苏疯疯说完,啐了他一口说:“得了吧,天生,现在就你最差劲,我们都练好了自己的通灵圣兽。你也得跟麒麟兽通灵了,最后打败敌魔还得看五兽皇考阵,就你把自己弄出后遗症了,还不是怪你啊!” “阳生师兄,你还是再开下天目吧,仔细看看情况好了。” 我觉得有道理,又一次打开了天目,观察起来了睡蛮的情况。 “睡蛮医生在吗?我是来找睡蛮的。”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驼着背走了过来,慢慢地坐在了地上,不住地咳嗽。看样子,这位是年老体衰。 “你找睡蛮医生对吗?不好意思,他上山采药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呢?” 我一看这个人竟然是孙颖,大吃一惊,她怎么会跟战国的虎士在一起呢!按照孙颖的能力,是不可能看不透睡蛮是死靠阴灵丹碎片和玉藻前的妖气复活的啊。难道他们俩达成了某种共识才在一起的吗? “哦,这样啊,真是不巧了,我后背的毒疮该换药了。”白发老头有点沮丧,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年纪大了,这些事情一直是睡蛮帮他做的。 “不要紧的,老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就请让我来替你换药好了,放心,我会很小心的,这些都不是事情。”孙颖耐心地说着,让老人放心。 “真的吗,那就麻烦你了。”老人放心地跟孙颖进去了。 我中止了天目,说道:“睡蛮已经上山去采药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同样,除了超蛮外,其他的那三个虎士还没有跟他碰上头。不然的话,现在的睡蛮也已经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睡蛮了。另外,你们绝对想不到,孙颖正在帮助睡蛮,给人治病。” “什么?”他们四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显然对孙颖帮助睡蛮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战国虎士的所作所为,很不理解。 邓婉婉也说道:“阳生,我也感觉有点奇怪。之前你说的是那些战国虎士身上的阴灵丹碎片全都是黯淡无光的,也就是你说的都被污染的很严重了。可是,这一次的却很耀眼,我感觉不对劲,别意外啊,我也能够觉察出来阴灵丹碎片了。” “婉儿,你进步的很快啊,想不到啊,你对道家的法术也是颇有研究的啊!”我点了点头,对她赞赏有加,果然,我没有白教给他道法。 邓婉婉甜甜一笑,道:“阳生,还得感谢你教我啊。不过,这没什么的了。我觉得我学道法很快,你教给我的归纳吐息大法,我很受用呢,所以,阴灵丹的能量我也可以感受到了。” 李虎虎也惊叹地说:“呀,邓婉婉的天赋真不错啊,我学了那么多年道法了。对邪祟和阴气的感知总是那么差,唉,师傅不知道被我气坏了多少次了。” 我把话题引回了正轨说道:“那就不是战国七虎士的人了!挺奇怪的,战国的虎士都很邪恶,这个能是睡蛮身体里的阴灵丹碎片吗?婉儿,你能感觉到吗?” 邓婉婉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还不能确定。” 我突然感觉到阴灵丹碎片的灵力突然很强烈,同时,玉藻前的妖气也感受到了,史无前例地强烈。 “玄生,赶紧停车,前面有战国的虎士,我们下车,小心潜行。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那个亦正亦邪的睡蛮医生。” 车停定在了路旁,我们五个人悄悄地下了车,我打头,他们四个人在我后面跟得紧紧的。正在小心翼翼地爬着山坡,近了,越来越近了,那个靠阴灵丹吊着生命的那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睡蛮医生,你要找的这个叫马齿苋的药草,我找到了。”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大声地叫着,把地上的那一株马齿苋草拔了下来。 睡蛮一脸和蔼,真的是没有一点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很难相信这个人就是凶残无比,暴力成性的魏国虎士睡蛮。他说道:“小娟,你真的好棒,你找得这个药草很好用,是专门用来保健脾胃的。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把地上的这些草药都摘掉,然后带回去吧。这会儿,估计有不少人上门来要找我治疗了。” “不行,这个人身上有很重的玉藻前妖气的味道,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这个人应该就是阳生说的那个魏国虎士睡蛮了。不能让他走,兄弟们,跟我拦住他。”苏疯疯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想要趁着他的嗜血杀戮本性没有觉醒的时候拦住并解决他,趁他落单的时候还好对付一些,真要是他们剩下的五个虎士集合完毕了,那么被消灭的大概率会是我们。 五个人立马冲到了跟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相比于对方的懵圈,我们反而更像是凶神恶煞的大反派。 李虎虎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问道:“小子,你装什么无辜?你也是战国七虎士中的一个虎士吧?” 睡蛮有点搞不懂了,问道:“这位兄弟,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啊。” 睡蛮很无辜,又很害怕,赶紧问:“你们几位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李虎虎根本不听他解释,说道:“别装摸做样了,你这个虎士,装什么?” “虎士?等等,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叫虎士?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不是什么虎士啊!” “哼,你装傻也没用。你和其他的几个虎士一样,身上有死人和墓土的味道,你体内有阴灵丹,玉藻前的妖气那么冲,我们不会认错。”李虎虎越喊越着急。 “什么死人,还有墓土,你是说我已经……” “对,你已经死了,看我把你的伪装给撕下来,看你怎么装无辜。魏国虎士睡蛮。”李虎虎着急地大吼。 “等等啊,我真的不是什么虎士。” 一听这话,李虎虎火大了,说道:“那好,我也懒得跟你解释,那就来个宁杀错勿放过吧!尝一尝我的三味真火。” “玄生,先别火烧他,暂且先留他一条狗命,我们带他回村子看看。说不定,还能够找出来一些其他战国七虎士的蛛丝马迹呢!”徐成成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也跟着附和说:“二师兄的建议,我觉得挺好的。不过,我再补充一下,我先行一步,因为,我之前去过睡蛮住的那个小房子,那里我多少会熟悉一点。你们跟上,有什么情况咱们随时处置。” 见他们没有意见,我就行动了,伪装成了一个到村子里拜访医生的病患,假装胃疼,悄悄地靠近着那座小房子,正好,孙颖还在那里替人换药。 还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仍在对睡蛮夸赞:“自从睡蛮医生来到了我们的村子里面,刚好就是战国七虎士的那坟冢被破坏后,不久的事情吧。” 这倒让我很意外,难道不止是我一个人怀疑睡蛮吗?就连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庄稼人,也都知道战国七虎士的事情了,这个老头难道也在怀疑睡蛮是七个虎士之一吗? “也许是我多疑了,没准真的是巧合呢。因为,睡蛮医生他那个睡蛮的名字,偏偏和七虎士中的一个人的名字相同。所以,我们这有几个老一辈的人还在讨论,有人说的是睡蛮医生他就是从七虎士的坟冢里面,逃出来的其中一个亡灵。”老人说着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睡蛮是战国七虎士中的其中一个,看来还真不只是我一个人怀疑呢,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我又看向了四周。很多间房屋都荒了,还在有人陆续地搬走,可能就是听到了人家的宣传,都害怕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都在避难离开。 我正要上前,那个老者突然改口了,想不到,睡蛮还是有些忠实的拥护人的。 “不可能,战国七虎士个顶个地凶残,虎士的话,不会这么善良平易近人。再说了,要我认为,睡蛮虽然名字跟那个虎士相同,但根本上来说,还是不一样的。我可是听我们村里最见多识广的老人说过的,那七个虎士被斩首的情况我知道的很清楚。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了,但是那个老人跟我说的绘声绘色,仿佛就是刚刚发生过的一样。那都是公元前几百年的事情了,他们全都是七国里面逃出来单独组织成一个早起的佣兵组织。很平均,七个国家一个国家一个人。他们无恶不作,干尽了坏事,不论老旧病残孕,都是想杀就杀。看他们实在是太爱作恶,而且他们总是反复无常,拿钱办事。战国七雄,哪个国家都拿捏不住这七个虎士,最后才联合起来绞杀他们的,终于把他们打疲乏了,赶到了山上,抓获了他们之后,就对他们全部斩首,也就是都被砍了脑袋。至于,我说的那个七虎士中那个叫睡蛮的虎士,他的面容长相就犹如罗刹一般可怕。史料馆里面,还留着这七个虎士的画像,就数睡蛮的面容狰狞,而且据我所知,他是七虎士里面最凶残的。你再看看,住在村子里的睡蛮医生,他简直比佛陀还要仁慈。” 话说完了,孙颖也给他把药换好了,重新包扎之后心情也好了很多。 “谢谢你了女士,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现在我的毒疮一点也不痛了,嘿嘿,睡蛮医生的药还真是有效啊!多少西医和现代医生都不行,他的手段倒挺像中医的。” 孙颖又说:“不要紧的,这里有天然的优势,因为这里自然风光好,人类痕迹少。所以,这附近到处都是好草药呢!” 那个白发老人站了起来,对孙颖鞠躬说道:“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就不能睡蛮医生了,他要是回来了,请你替我感谢他一下。我得先走了,回头,我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地。请你记得啊,等睡蛮医生回来了,一定要帮我问候他,谢谢你了,女士。” 孙颖刚才还笑得很开心,突然脸色一变。 那个老人看不明白了,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跟你没有关系,我是看见了一个熟人。”孙颖把眼睛斜了过来,对我的眼神不是很友好。 “孙颖,你终于发现我了,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阴灵丹碎片的气息,还有强烈的玉藻前妖气。你感觉是不是睡蛮身上的?”我直言不讳地问道。 “张若虚,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感觉到了阴灵丹碎片的力量,不是睡蛮的,而是其他的,越来越近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 再见战国虎士 看着他们这样愚昧,我也没有兴趣在留在这里了,想着都这么半天了他们还不过来,还是回去看看再说吧。也没准,睡蛮那个凶残的人格已经占据了主体,已经和他们打斗起来了。 往回跑了一阵却听见了苏疯疯大喊。 “玄生,你不要那么冲动,当心不要伤到了无辜的孩子。” 刚好我看到李虎虎双手烈火正向睡蛮冲过去,一击火拳过去,被睡蛮险险地躲开了,即便这样他还是扭伤了脚,摔到了地上。 跟睡蛮在一起的两个孩子一看李虎虎这么粗暴,着急了冲到了他跟前捶打着他的胸口对他大喊:“你要干什么?” 另外一个小男孩,也对他大吼道:“你这个坏蛋,你到底要干什么?”接着,又踢了李虎虎一脚。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赶紧跑了下去,扶起来了睡蛮,还不忘关心说:“睡蛮医生,你不要紧吧?” “睡蛮医生,咱们走,不跟他们斗狠。” 睡蛮说道:“不,他们找的人是我,跟你们俩没有关系,你们两个人快逃,别让他们伤害了你们。” 小女孩道:“不要,我不要离开睡蛮医生,我哪也不去。” 小男孩也大声喊道:“不要,才不要呢!我们怎么能够把睡蛮医生丢下,然后自己逃跑?” 这个情况看来,两个无辜的小孩子还不知道自己旁边的那个人多么可怕,甚至还把我们当成了坏人,无知的儿童多么可怜,但为了防止李虎虎的那个虎脾气上来把孩子伤到了。我赶紧走了上前,对李虎虎说道:“玄生,你让开我来处理。光看这个景象,玄生,现在你是坏人了,在欺负善良的医生和孩子啊!” 李虎虎很不服气,说道:“为什么啊,这个家伙就是战国七虎士之一,坏人就是他不是我们。” “至少表面看来坏蛋是你玄生,我要说的是,这个叫睡蛮的医生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个战国的虎士感觉完全不同。他凶残起来确实让人害怕,但现在的睡蛮展现出来的则是他善良的一面,因为现在他是济世的医生。”我给李虎虎分析了出来。 李虎虎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说:“切,这个叫睡蛮的根本不值得可怜,他一定是在演戏呢!他演戏的手法就跟那个该死的炼蛮一样。别忘了,你就差点被炼蛮给骗了。这一次,我是不会再上这些该死的虎士的当了,骗人的伎俩那么多,那我就是不会受骗。来吧,睡蛮,你这个伪装的战国虎士,马上给我原形毕露出来。” 李虎虎刚说完,正要发狠,却听见了一声剧烈的爆炸,顺着声音看去,山脚下的农村正在弥漫着浓浓的黑烟。 “村……村子,我们的村子。糟糕了,村子里还有很多无辜的孩子还有病患。”说完,睡蛮顾不上扭伤的脚踝,踉跄着往村子里跑了过去。 “睡蛮医生!”两个孩子还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别跑,睡蛮,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又想跑,哼,战国虎士,你们跑不了。”李虎虎刚说完,后脑就被徐成成打了一巴掌:“喊什么喊,你个白痴,看不见人家都跑了吗?赶紧追啊,就在这里大声喊,就你嗓门大是不是?” 我们也赶紧向山下的村子跑了过去,村子里不时地传来爆炸轰鸣声,村民们也在大声呼喊救命,看样子是来了一些了不得的人,正在对村里的人无差别袭击。 孙颖还在村子里应该不会做事不利的,这会有可能已经和那些袭击村子的人战斗起来了。 快要跑到村子的时候,我又感知到了三股强大的力量,正好是三块阴灵丹的碎片还有极强极浓重的玉藻前妖气,这不就是那些战国虎士嘛?猜得没错的就是燕国虎士蛇蛮、韩国虎士银蛮、赵国虎士炼蛮。尤其是被我打败的银蛮,钢铁身躯被打坏了,现在却换上了一具全新的钢铁之躯,这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前沿的人形坦克车。 滚滚黑烟散开后,还真就是这三个可怕的虎士,孙颖正在远处跟他们三个人对峙。 孙颖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她也很惧怕战国七虎士那强大的力量,看着这些人心里案子紧张,问道:“你们三个人全都是被复活的战果七虎士里的人吗?” “孙颖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蛮跑到了我们的前面,这家伙的脚程够快的。 睡蛮看着前面的这些人,心中一阵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们这些家伙袭击了村子吗?” 蛇蛮道:“嘿嘿,袭击村子的就是我们。睡蛮,你这个家伙真会偷懒啊,到哪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小子躲在这里啊。” 炼蛮道:“呦呵,你好啊睡蛮,好久不见你了。复活以后,你为什么不来跟我们会合呢?” 蛇蛮又说:“真是的,睡蛮你这个家伙,老是给我们找麻烦。” 这话说得孙颖和睡蛮都很吃惊,我在远处看着,拦住了支援过来的其他几个人。现在,我已经十分确定了,就连那些郁闷被骗的人这会儿也该知道了,他们爱戴的睡蛮医生,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魏国虎士。 炼蛮得意地说道:“过来吧,你是我们这边的,睡蛮。兄弟们不辞劳苦都过来接你小子了,你还赶紧谢谢我们。” 银蛮也得意地笑着说:“睡蛮,我们还有任务呢,敌魔已经被我们打败了,现在对我们有威胁的只有极道天师馆的那几个小子了,打败他们,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睡蛮的冷汗涔涔外冒,他的脑子里正在过着那种噩梦,这些可憎的面孔就是他梦中的梦魇,让他十分地害怕。这些人就是他的伙伴,只不过现在睡蛮的这个人格还没有接受他们。 睡蛮崩溃了大吼道:“不,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看睡蛮的那个模样,不像是在撒谎,再次复活之后,他确实想要舍弃掉曾经凶残无比的那个人格,真的想开始新的生活,好好活着。到底怎么回事?睡蛮那个凶残的人格还会不会被唤醒,还会不会再次成为我们的劲敌。 看着被轰炸得满目疮痍的村庄,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凶残的战国虎士们的杰作。 苏疯疯看着这里被炸的狼藉一片,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不由地感慨说:“唉,真是好惨啊,战国的七个虎士果然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就知道杀人。这些无辜的村民,就这么成了牺牲品了。” 耿彪彪说道:“到处都是坑洞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活力,绝对不可能是某些妖怪或邪祟造成的,这也太厉害了。那个叫银蛮的现在是个坦克人,我们要跟坦克打仗吗?跟那个东西打的话,我们哪还有胜算,怎么会赢?” 李虎虎也说道:“嗯,一定是这些该死的战国虎士干的,没有人比他们还残忍。阳生,你感觉到了阴灵丹的碎片没有,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我回答道:“没错,你看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但是,不得不打了。死人和墓土的味道扑鼻而来,是时候动手了,对面有三个敌人,我们这里有五个。趁着睡蛮的凶残人格还没有觉醒,我们赶紧先解决掉一两个,不然的话,等睡蛮苏醒了。我们就更难对付敌人了。” 说完,我带头冲了上去,其他的几个人追在我的后面,紧紧地跟着。 大家全都冲到了跟前,孙颖正和睡蛮站在一起与对面的三个虎士对峙,见我们来了,孙颖很是惊奇:“张若虚,苏疯疯,李虎虎,徐成成还有那个小胖子耿彪彪,你们全都来了!你们也来这里是要跟战国的这几个虎士战斗吗?” 苏疯疯说道:“孙颖,你……为什么站在战国虎士一遍,你旁边的那个医生他就是凶残的魏国虎士,最爱杀人的睡蛮,难道你不知道吗?” 徐成成也很吃惊说道:“孙颖,你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的啊?战国的这几个虎士很危险的,快来我们这边,我们一起对付他们。” “哼,待会再说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要注意对面的那个三个虎士,可不是好对付的。”孙颖警惕着,把弓箭搭在了手上,随时准备将箭矢发出。 耿彪彪也说道:“孙颖说的是啊,兄弟们,咱们布阵,道家金刚五行阵。” 耿彪彪大声一喊,我们立刻展开架势,摆好阵法,准备与对面的几个虎士战斗。 炼蛮看着我们很是奇怪,说道:“搞什么鬼啊,你们三个人中了毒蛮那么重的毒,怎么居然还活着?正常情况下的话,极道天师馆的老大、老二和老五应该已经是死人了才对。” 蛇蛮看见了我立刻兴奋了起来说道:“别管死了谁,张若虚没有死就好了。张若虚,能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我最想跟你战斗了,跟你打架,好玩。” “哼,来得正好,你们几个虎士谁也别想跑,就在这里做个了解吧!我倒要看一看,是我们极道天师馆的五大弟子厉害,还是你们几个早就死了数千年的战国虎士厉害。”说完,我就跟大家使了个眼色说道:“兄弟们,准备上了,跟他们大干一把。” 银蛮完全不当回事,说道:“你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了一条命,怎么着?又要白白地浪费掉吗?就凭你们几个要跟我们战国的虎士战斗,简直就是找死的。不过,你们还真是一群不走运的家伙,碰上了我们,你们的命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徐成成却毫不示弱,说道:“该死的光头,你吓不到我,我可以要好好地跟你算一算这笔账,你这个家伙竟然敢暗算我们,我要你的狗命。” 苏疯疯说道:“你们这早就死掉的人,要不是因为你们的身上有阴灵丹的碎片,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凭我的恶魔之手一下子把你们全都收拾掉。” 李虎虎赶到了我们几个人的前面大声吼道:“天生、地生,你们几个人退下。这些个虎士可没有弱到能被你们这些个大病初愈的人打败的程度。这里,就交给我对付吧,我要用我的三味真火,把他们全都炙烤成黑炭,谁也跑不了,看我的厉害吧。” 睡蛮说道:“好吧,你们的挑战,我们战国虎士接下来了。那个,蛇蛮,交给你个任务,你去给把睡蛮的本格找回来。” “啊……怎么又要我去啊?我是来跟张若虚打架的,我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蛇蛮这个女装变态,又嗲声嗲气地抱怨了起来。 炼蛮说道:“对,就是你去,这件工作你最适合。你负责把那个凶残的睡蛮给我找回来。” 睡蛮听着害怕了,说道:“你们……你们这是想要杀了我吗?” 银蛮又说道:“蛇蛮,你的实力比我和银蛮要弱,我和银蛮配合战斗力翻倍厉害,张若虚这些家伙,有我和银蛮就够对付的了。所以,他们几个极道派的人,就交给我和银蛮了。” “为什么嘛?炼蛮哥哥。你为什么老是要打扰我和张若虚的战斗呢,我有多么想跟张若虚打仗,你又不是不知道!哎呀,炼蛮哥哥,你该不会是也想要跟张若虚战斗吧,确实跟他打石十分有趣的事情呢!”蛇蛮不仅难不难女不女的,说话也是贱嗖嗖的。 炼蛮不高兴了,说道:“蛇蛮,你要是再给我胡说八道,那我就拔掉你的舌头。” 我的怒火也被点燃了,拔出来自己的碎生宝剑大声嘶吼:“别在那里净说些无聊的废话了,到底打不打了?你们别啰嗦,要打的话,你们几个就一起上吧!” 炼蛮见我被激怒丝毫不着急,笑着说:“呵呵呵,真是可笑,还有着急送死的。”说完,他就淡定地喝下了一口烈酒。 而我则不管不顾地提着碎生宝剑冲了上去,炼蛮对着我就吐出了一大口火。 第六百八十三章 苏醒的睡蛮 始料不及的 始料不及的一口火喷射了过来,我一点防备都没有,自己的左半边身子被炼蛮喷涂出来的烈火点燃了。没法再做战斗,干嘛闪到一边扑火。 接下来,李虎虎顶替了我的位置走了上来:“哼,换我来做你的对手,玩火,我是你的祖宗,就凭你这点火,根本就烧不到我。” 炼蛮得意地说道:“是吗?你不怕火,那么其他人呢。”只见,炼蛮双手一挥,树根浸染了油渍的钢丝被他甩了出来,织出来一道十分密的钢丝网,我们五个人全被网给罩住了。这时候,大火顺着钢丝就烧了过来,这下五个人一个也没有跑掉,全都被火网给覆盖了。 耿彪彪害怕了,大吼一声说:“坏了,是火网,我们逃不出去了。” 李虎虎没有办法,只能用三味真火来破火网,却无济于事;徐成成也赶紧使出了水属道法,却没有办法将火熄灭。 得意地炼蛮嚣张地说道:“呵呵,要怪就怪你们找错对手了,怪你们这些个血肉之躯的凡人来找我们战国虎士的麻烦。张若虚,尤其是你,自以为聪明还不是任人宰割,这就是你们这些人最大的弱点,让我把你们全都烧死。” “别得意了,我还有碎生宝剑,看我的道气斩厉害。” “哼,都知道你的碎生宝剑厉害,你看我会给你打出道气斩的机会吗?” 炼蛮的话音刚落,我手中的碎生宝剑就被他的钢丝火网纠缠住了,让我挥舞困难,彻底陷入了被动。阳气越来越少,被熊熊烈火燃烧的可供我们呼吸的阳气不够了,我们一阵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只能迷迷糊糊地听着火网外的动静。 在外边观战的蛇蛮无聊地叹了好几口气,说道:“哎呀,真是的,好不容易再见到张若虚了,本来想着能跟他好好打上一架的,结果,算了吧。倒是你,别给我找麻烦啊,睡蛮。” 睡蛮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几位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冲着我来呢?我又不认识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是要找我的话,何必滥杀无辜,只要把我一个人给杀掉,那不就可以了吗?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村子,为什么要杀掉那么多无辜的人?” 蛇蛮听了以后,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说道:“哎呀,你还真的是睡过头了呢!你到底要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呢,魏国的虎士睡蛮。现在,已经到了你该睡醒的时候了。你要是再不给我醒过来的话,那我可就真的会把你给宰了的,你脖子里面那阴灵丹的碎片,我就会毫不客气地收走了啊!” 蛇蛮没有耐心了,我只听见嗖的一声,他那一把蛇骨鞭又挥舞了出来,这是真的要杀自己的同伴了吗? “该死的娘娘腔,看我的破魔之箭。”孙颖大喝了一声。 只感觉一股清凉的灵气穿过,吓得蛇蛮大叫了一嗓子,是不是孙颖射出来的箭矢伤到了蛇蛮了呢? 愤怒的苏疯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插入了土地,只感觉脚下的泥土上浮了起来,再看苏疯疯的时候,他已经满头大汗:“现在,我要用土做个小房子,把火格挡开。” 上浮起来的泥土瞬间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土屋,苏疯疯说道:“好了,现在这个屋子没用了,已经足够破开炼蛮的火网了。黄生,用你的金刚拳给我打破土屋。” “好。”耿彪彪答应了一声,土屋就打破了,除了缠裹着碎生宝剑的那几根钢丝,其余的全都被撑断了。 炼蛮见我们挣脱开了他的火网束缚,立刻对银蛮下令道:“对着他们开火,银蛮。” 银蛮没有任何犹豫停歇,将双管炮对准了我们,轰击了过来,人怎么能对抗得了火炮,只能拼命地躲闪。就连碎生宝剑都不敢再拿了,只能先舍弃掉宝剑逃命了,再看他们对我的轰击一发接着一发,除了逃跑什么也做不了。 炼蛮看了下被打得很狼狈的蛇蛮揶揄了起来:“你真的是太没用了,不仅没有把睡蛮给找回来,就连自己的命都差点没有保住,蛇蛮,太丢人了。” 转而又对银蛮下令道:“银蛮,既然睡蛮不肯回来,那就把你的双管炮对准蛇蛮还有那个女人吧,一炮将他们轰炸成齑粉好了。开炮了,银蛮。” 又是一发炮轰,尽管他们已经奋力跑开了,但是强大的爆炸冲击波还是把孙颖炸飞了出去,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孙颖,该死的战国虎士,我饶不了你们。”我刚怒吼完,炼蛮就对我说道:“张若虚,你要是再东张西望,不跟我好好战斗的话,那么你剩下的几个同伴也就要跟着死了。” 果然,大家被炼蛮的炮火轰击的身上都挂了彩,带了伤,再去看孙颖,他体内的灵气也在一点点失去,如果体内的灵气全部泄完,那就真的死掉了再也没有活的可能。 这个时候睡蛮还是善良的状态,看孙颖受伤严重,就赶紧起身扶起来了她,还说着:“孙颖小姐,孙颖小姐,你要振作一点,坚持住啊。” 这头还没收拾好,刚才跟睡蛮上山采药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因为脚程比较慢,刚赶了过来,还在大声喊着:“睡蛮医生。” “你们两个不要过来啊!”睡蛮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两个小孩就跟没有听见一样,一边喊着一边往这里跑过来,睡蛮见他们根本不听劝告,继续大吼着:“不要过来,你们不能过来啊。” 最后,还是没有能阻拦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冲到了睡蛮的身边,他们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反而检查起来了睡蛮受伤的情况,尤其是那个小女孩,看着一脸血的睡蛮,心疼极了。 蛇蛮看在眼里丝毫不怜悯,反而揶揄说:“唉,睡蛮,你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真实的你可是我们七个人中最喜欢杀人的啊!让我替你杀了他们。” 说完,蛇骨鞭脱手而出,打了出去。 “千万不要伤害孩子。”谁能想象得到,凶残成性的睡蛮竟然会用自己的后背替这些孩子扛下来蛇蛮的蛇骨鞭,他背对着蛇蛮直接用后背挡住了伤害,自己的后背则被蛇骨鞭挂得血糊糊的一大片,就跟玻璃片划伤了整个后背一样。 重伤后的睡蛮,双膝着地,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绝望地爬在了地上,真的看不出来他曾经有多么的凶残,现在反而是个关心爱护他人的善良医生。 他们还以为睡蛮死了,两个孩子赶紧冲上前去扶起来了睡蛮,一边哭喊一边呼唤着睡蛮的名字,渴望把他唤醒,对于睡蛮的死,这些孩子是真的无法接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睡蛮不是最凶残的战国七虎士的一个吗?难道……难道那个男人并不是真的战国七虎士中的人。”徐成成看在眼里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们都知道战国的虎士全都是凶恶的代言人。 “睡蛮医生,你不能睡啊,你得醒过来。”那个小女孩已经哭成了泪人,手足无措的她除了嚎啕大哭什么也做不了。 “睡蛮医生还没有死,你看他还活着呢!”小男孩也擦了一把眼泪,使劲抬着睡蛮的胳膊。 “我没事的,你们放心吧,我这不还活着呢嘛!只不过是受了一些伤,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活着的。倒是你们,有没有受伤,最好没有被那个家伙的蛇骨鞭给伤到。”睡蛮的声音很是微弱,仿佛是在人世间最后的弥留。 “没有,我们都没有受伤,睡蛮医生保护我们保护得好,我们没有受伤。”两个孩子哭成了泪人紧紧地抱着睡蛮,大声哭泣。 睡蛮点了点头舒心地一笑之后,表情突然变了,身体的力量正在外涌,果不其然,他已经开始蜕变。另外一种凶残的人格,正在复苏。 “坏了,睡蛮凶残的一面就要苏醒了,五师弟,你快去解决睡蛮。我们剩下的人先替你挡着其他的三个虎士。”我下了令,大家不再躲闪,找准机会上去跟那三个虎士搏斗。 我们正在跟那几个虎士战斗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首儿歌,只不过这首儿歌是我听过的,最可怕最渗人的儿歌。 “孩子们集齐,跳跳跳,一停止呼吸;老人们站好,走走走,二引颈待屠;男人们立定,站站站,三等我来杀;女人们快跑,跑跑跑,四谁也跑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蛮的胸腔里面发出来了如此可怕的声音,就像是地狱恶鬼唱响的哀歌,难道压抑在善良人格后面的睡蛮真的苏醒了吗?就要出来跟我们决一生死了吗? 睡蛮的身后浮现出来了一张可怕的脸孔:“你还在等什么呢?混蛋,不要继续在那里装好人了吧,你也该苏醒了,你不想救人,你不想当好人,你想的是杀人,把一切看着不顺眼的人都杀完。真正的你,是那种杀人不眨眼,对此还欲罢不能的人啊!” 这句话说完,就在这一瞬间,睡蛮体内的阴灵丹碎片瞬间污浊不堪,全身上下充斥着可怕的邪恶气息,玉藻前的妖气也愈发浓郁。我清楚,这是他的邪恶人格即将要觉醒了。 到头来双重人格还是会轮番登场的,既然睡蛮的心中还有邪恶的那一面,也就说明,他的凶残一面迟早还会在线,而且不论时间,都会再次现身的。凶残的睡蛮再次爆发了,接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战斗越发困难了。 这个时候,睡蛮的杀意暴起,头发也瞬间变成了夸张的爆炸头,一把将他面前的小男孩的脖子掐住,提溜了起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睡蛮,那个小女孩给吓哭了,大声哭喊道:“睡蛮医生,你这是干什么?你快把他放下来啊。” 蛇蛮他们几个暂时无心战斗,而是兴奋地说道:“嘿嘿,我蛇蛮的努力没有白费,睡蛮这小子总算是苏醒了,成了我们当中合格的那一个人了。” 银蛮也笑着说:“嘿嘿,欢迎回来,睡蛮老哥。” 就连最卑鄙的炼蛮也笑了说:“哼哼哼哼,睡蛮一旦苏醒,发起疯来,周围的一切活人全都会死掉,任何人也不例外。咱们就在这里看好戏吧,让睡蛮把极道派的人都给斩杀掉吧。” “不要,不要啊,睡蛮医生,你快把他放下来啊。”那个女孩的嗓子都喊得冒烟了,睡蛮依旧无动于衷,反而一脚将她踢飞了好远。 李虎虎看在眼里,着急地骂道:“睡蛮这个该死的混蛋,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了。” 徐成成看在眼里说道:“老三,我知道你恨不得把那个伪善的家伙撕碎,那好吧,这个家伙就交给你处理了。我们对付剩下的那三个。” “好的,交给我吧,让我来弄死那个魏国的杀人狂魔。”李虎虎不顾危险,冒着银蛮发射出来的密集炮火冲了上去,他的目标直指睡蛮,这一下过去,势必要杀死睡蛮。 “嘿嘿嘿嘿,我是睡蛮,魏国最强大的男人,我要杀,我要杀,杀光一切不该活着的人。”睡蛮自我陶醉着,眼看就要把那个小男孩的脖子给掐断的时候,李虎虎冲上来了。 “睡蛮,看我的厉害,我用火拳一拳头把你给烧成碳。”李虎虎的拳头上带着烈火,愤怒地冲了过来,这可是八卦位离卦的火拳,按照逆八卦的方式结印的,这一拳下去可不得了啊。 中了李虎虎一拳的睡蛮,全身着火,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挣扎,燃烧了一会,衣服全都被烧完了,赤身裸体的睡蛮,盯着李虎虎依旧淡定从容。 李虎虎见他没有受伤,很是惊奇,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魏国虎士睡蛮?” “嘿嘿嘿嘿,你在问我吗?你说对了,我就是战国七虎士中的睡蛮。” 最终,睡蛮那凶残的人格还是苏醒了过来,我们又要多一个劲敌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睡蛮的两面人生 李虎虎死死地盯着睡蛮,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终于暴怒:“睡蛮,你这个家伙,终于露出来真面目了,不再隐藏了吧!” “嘿嘿嘿嘿,那个假扮成好人的臭医生,一直在治病救人把真实的本性压抑下来,才使得本来的我长久以来不能露脸。现在,我出来了,你们知道睡蛮真正的过去吗?”睡蛮说着眼神越来越犀利,就犹如鹰眼一样盯着我们不挪开,接着他说:“来吧,让我跟你们说一说睡蛮真正的过往。” 有个姓顾的学士,他是魏国都城大梁人。这个人他博学多才,医术很高明,总是义务救济乡邻,可就这样的好人,家境却很贫穷。又因为母亲年老,不忍离开膝下,只是每天给人看看病,得点报酬维持生活。 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妻子。他家的对面,过去有一所空房子,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少女,租了这个房子,住在里边。因为她们家里没有男人,所以没问她们姓甚名谁。 一天,顾学士偶尔从外面进来,看见那女人从母亲的屋里走出来,年纪约有十八九岁,清秀、苗条、美丽大方,世上很少能和她媲美的。她见了顾学士也不太回避,但是神态严厉。顾学士进屋询问母亲。母亲说:“她是对门的女人,找我借刀尺。方才对我说,她家也只有一个老母亲。这个女人不像出生于贫苦人家,我问她为什么还没许配人家,她推托母亲年老离不开。明天应该去拜望她的母亲,顺便露露求婚的心意;倘若要求不高,我儿可以替她养活老母。” 第二天,顾学士老母到了她家,她的母亲是个聋老太太。看看她们的屋子里,并没有隔宿的粮食。询问她们干什么为生,则是完全依靠女人的一双手。顾学士的老母慢慢提出两家合伙的主意,试探一下老太太,老太太的意思似乎愿意,转身和女儿商量;女儿默默不语,看样子很不高兴。 顾学士的老母只好回家了。把详细情况告诉儿子以后,就很疑惑地说:“女人是不是嫌家穷呢?为人不爱说话,也没个笑脸,容貌艳似桃李,态度冷若冰霜,真是个怪人!”娘儿俩猜想了一会儿,叹息了一阵子,只好作罢了。 某日,顾学士坐在书房里,有个少年来求他作画。这少年容貌很漂亮,态度却很轻佻。问他从哪里来的,他说从邻村来的。从此以后,三两天就来一趟。稍微熟悉了,就渐渐地互相嘲讽戏谑;顾学士把他抱在怀里,他也不太拒绝,于是就成了他的娈童。此后,往来更为密切。一天,女人恰巧从他面前走过去,少年用眼睛送出很远,问是谁家的女人。顾学士说是邻家的姑娘。少年说:“姿容如此艳丽,神情为什么那样可怕呀?” 过了一会儿,顾学士进到里屋,母亲告诉他说:“刚才女人前来讨米,说她家已经一天没有烧火了。这个女孩子很孝顺,穷得很可怜,我们应该给她一点帮助。”顾学士听从母亲的吩咐,就背上一斗米,敲开女人家的房门,转达了母亲的心意。女人把米收起来,也不表示感谢。有时来到顾学士家里,看见顾学士的老母做衣服鞋子,她就替顾学士的老母缝纫;在屋里出出进进,干起活来和媳妇一样。 顾学士越发感激她,每次得到别人赠送的糕点,一定分一份给她母亲,女人也是从不提起。顾学士的老母下部恰巧生了一个恶疮,疼得日夜哭叫。女人时常来到病榻跟前看望,为她擦洗疮口,涂抹药剂,每天三四次。顾学士的老母心里很不安,女人却不嫌她脏。顾学士的老母说:“唉!怎样才能找到一位比得上你的媳妇,能把我侍奉到死啊!”说完,就伤心地哽咽起来。女人安慰她说:“你儿子很孝顺,胜似我们寡母孤女百倍。”顾学士的老母说:“在床前跑来跑去的活计,岂是孝子所能做的?而且老身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早晚就要被埋到荒郊野外,我很为传宗接代担忧哪。” 说话间,顾学士进来了。母亲流着眼泪说:“我们多亏了娘子,你不要忘了报答恩情。”顾学士就伏身向她拜谢。女人说:“你敬重我的母亲,我没有拜谢;你为什么拜谢我呢?”于是,顾学士就更加敬爱她,可是她的一举一动还是那样生硬,丝毫不可侵犯。 一天,她出了房门,顾学士不错眼地望着她。她忽然回过头来,很动人地笑了。顾学士喜出望外,赶紧追上去,一直跟到她的家里。挑逗她,她也不拒绝,而且很高兴住在了一起。事后,她告诫顾学士说:“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顾学士没理睬就回家了。 第二天,顾学士又去约会她,她神色严厉,没有看他一眼就走了。以后虽还是常来顾学士家,时时可以见到,但却再没有显得亲热些。对她稍微挑逗,她就冷语冰人。 一次,她忽然在没人的地方问顾学士:“你家常来的少年是个什么人?”顾学士告诉了她。她说:“他的举动行为和神情状态,对我无理很多次了。因为是你的娈童,所以没有理他。请你转告他:再若那个样子,他是不想活啦!” 到了晚上,顾学士就把这话转告那个少年,并且说:“你必须小心谨慎,她是不可侵犯的。”少年说:“她既然不可侵犯,你怎么侵犯她呢。”顾学士说自己没有。少年说:“如果没有,怎么对你说了那么多亲热的话语呢?”顾学士语塞。少年说:“也请你向她转告:不要装模做样的假正经,不然的话,我要到处给她传播。”顾学士很生气,变了脸色,少年才走了。 一天晚上,顾学士正独自坐在书房里,女人忽然来了,笑着说:“我和你情缘未断,岂不是老天注定的。”顾学士高兴得发狂,把她搂在怀里。就在这时,突然听得登登的脚步声,两个人惊慌的站起来,却是那个少年推门进来了。顾学士惊慌地问他:“你来干什么?”少年笑嘻嘻地说:“我来看看贞洁的女人呀。”又瞅着女人说:“今晚不能怪我吧?”女人双眉倒竖,脸颊绯红,一句话也没说。 迅速翻起上衣,露出一个皮囊,应手而出的则是一尺来长的晶莹的匕首。少年看见了,吓得回头就跑。女人追出门外,四下一看,少年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她把匕首往空中一抛,只听“嘎”的一声,闪出一道耀眼的霞光,好像一条灿烂的长虹,一眨眼的工夫,噗的一声响,从空中掉下一个东西。顾学士急忙拿灯一照,却是一只白狐狸,身子和脑袋已经分了家。顾学士大吃一惊。女人说:“这就是你的娈童。我原本饶了他,可他自己要找死也没办法!”说完把匕首收入囊中。顾学士拉她再进屋,女人说:“刚才被妖物败了兴致,请你等到明天晚上吧。”说完,出门就走了。 她果然来了,于是就相好了。顾学士问她斩杀狐狸的法术,她说:“这不是你知道的事。你应当谨慎,守住秘密,泄露出去,恐怕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再跟她商量嫁娶的事情,她说:“和你同床共枕,给你料理家务,不是妻子,又是什么呢?已经成了夫妻,何必还谈嫁娶呢?”顾学士说:“你是不是嫌我家穷啊?”她说:“你固然很穷,我富吗?今天晚上的相聚,正是可怜你的贫穷呀。” 顾学士自此有了很大的改变,一面是仁慈的医生,一面则因少年那件事的刺激让自己变得嗜血好杀,也才有了凶残的一面。 过了几个月,女人的母亲去世了,顾学士尽力帮助安葬了。她从此就孤单单的一个人住。顾学士以为她一个人睡觉可以淫乱,就从墙上爬过去,隔着窗户频频呼叫,屋里始终不应声,看看房门,已经上锁,原来屋里是空的,他暗自怀疑女人跟别人有了约会。 晚上再去看看,也和昨天晚上一样。顾学士便从腰里解下一块佩玉,搁在窗台上走了。过了一天,在母亲房间里和她相遇。出来以后,她却跟在后边说:“你对我有疑心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不可以告诉别人。现在想让你对我没有疑心,怎能办到呢?但是有一件事情,要请你赶快想办法。问她什么事情,她说:“我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恐怕不久就要临产。我没有名分,只能给你生产,不能给你养育。你应该偷偷告诉老母,找一个奶妈,就说是要来的孩子,不要提起我。”顾学士答应了,回家告诉了母亲。 但是,顾学士的老母亲听后却很生气不愿意接受没有名分的妻子和孩子,还背地里给这个女子喂了毒,把这个女人和她腹中的胎儿一并毒死了。顾学士知道了以后,却为时已晚,看着女人的尸体,彻底崩溃大哭,心爱的少年是狐妖已被斩杀,自己爱惜的女子也被毒死,自此邪恶的一面占据了他的主要性格。 又过了一个多月,那女人突然又出现了,但是却没有了以前那姣好的面容,反而对顾学士满腹怨言。只见他她才蓬头垢面地出现,开了大门,让顾学士的老母进去,又回手关上了门。顾学士的老母走进她的卧室,婴儿已经出生了。顾学士的老母很惊讶地问她:“诞生几天了?”回答说:“三天了。”抓住襁褓一看,是个男孩,而且脸蛋胖乎乎,额头很宽阔。顾学士的老母虽然害怕,但只能怯懦地说:“孩子,你已经给我生了孙子,可是你孤苦伶仃一个人,将来依靠谁呢?”女人说:“我心里埋着一点小小的苦衷,不敢捧出来给老母看。等到夜里无人的时候,就可以把孩子抱去。”顾学士的老母回家对儿子一说,娘儿俩心里感到很奇怪。等到夜静时,就把孩子抱了过来。顾学士以为女人死而复生,而顾学士的老母却心惊肉跳。 又过了几个晚上,一天夜里快到半夜的时候,她忽然敲开房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皮口袋,满面笑容地说:“我已经对你复仇,从此永别了。”顾学士急忙问她为什么,她说:“你抚养我母亲的恩德,我时时刻刻不能忘怀。因为你穷得不能娶妻,我要给你延续一个后代。但是,你老母不容我,她已经受了惩罚,我没有遗憾了。” 顾学士问她:“口袋里装的什么东西?”她说:“仇人的头颅!”顾学士扒开口袋一看,只见里面血糊糊的就是自己老母。顾学士彻底崩溃,又问她为什么杀人。她说:“从前没有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事情机密,若不注意,就会泄露出去。现在大功已经告成,不妨告诉你。我,浙江人,父亲官居司马,被仇人陷害,还抄了我的家产。我背着老母跑出来,隐姓埋名,已经三年了。过去所以没有马上报仇,只是因为有个老母亲活在世上,老母去世以后,才杀了仇家,可惜你老母不容我毒杀了我和孩子。但,我有道法傍身,死不了。”说完就走出房门,又叮嘱说:“我生的儿子,你要好好看待他。你的福分浅薄,不能长寿,这个孩子可以光宗耀祖。夜深了,我不能久留,我们缘分已尽我去了!”顾学士心里很悲痛,刚要问她往哪去,女人一闪身子,好像一道闪电,一眨眼就无影无踪了。顾学士又是叹息,又是惋惜,呆呆地站在门外,好像丢了魂。 就这样顾学士在日思夜想中,渐渐地迷失了自己,也越来越凶残,曾经的慈爱医生也成了过去。自那以后,魏国出现了一个杀人如麻的虎士,这个人就是我,睡蛮。 第六百八十五章 强敌 徐成成将回旋镖提了起来,准备打出,警惕地说道:“睡蛮这个该死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的。” 同样十分惊讶的耿彪彪看着他,疑惑地说:“什么情况啊,睡蛮他和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面是和尚的医生,一面就是这样狰狞的杀人狂魔。” 苏疯疯说道:“因为,那个叫睡蛮的家伙,在他的内心里住着两种心灵……有的时候是很善良的医生济世为怀,像现在这样的那就是凶残无比的杀人狂。” 我说道:“对,一定是这个样子的,现代社会多重人格的人越来越多了,其实,多人格并不是现代人的产物。古时候就有了,我知道这个概念,这叫做多重人格。一开始我们接触道的睡蛮比较善良,对人友善,他凭借高超的医术救治了很多人。现在的睡蛮,则是他一直藏匿至今的另外一个人格出现了。现在的睡蛮,就是凶残的代名词,小心一点,我感觉睡蛮是他们这些人当中最强的。只不过,我也搞不懂他是什么情况,按理说不应该一瞬之间就会转换人格,这也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但是,睡蛮就是战国七虎士中的一个,我们已经确定了,他的狠辣程度不比任何一个虎士差。” 炼蛮看着睡蛮觉醒,准备让他大干一场,将一套铁爪拿在手里,对着睡蛮说:“睡蛮,你的武器我给你带来了,睡蛮,你给我接住啊!” 睡蛮接住了铁爪戴在了手上,得意扬扬地张口就对我说:“小子,你叫张若虚是不是?看来你是很想跟本大爷过上几招啊,那么本大爷就成全你好了。” 这下坏事了,我被睡蛮盯上了,再看下旁边插在地上的碎生宝剑,没有武器,我该怎么跟他战斗呢?只怕是毫无招架之力了。 睡蛮看出来了我的顾虑,嘿嘿一笑,取笑说:“怎么了?你小子没有了宝剑,就害怕得不敢跟我打斗了是吗?我听说,你是极道派的掌门啊,还是最厉害的呢,怎么就这么拉胯。” 李虎虎倒站在我前面跟他发起狠来,说:“哼,你这个假医生,不要说笑话,就凭你的这两个铁爪也敢跟我们极道天师馆叫嚣。有本事你来啊,你这个虚伪的家伙,我阳生师弟需要用武器跟你对打,我不怕你,我不要武器,我的火属性道法就可以干掉你。” “嗯,你这个头上有疤痕的家伙,嚣张什么?”睡蛮把两个钢爪亮在自己的面前,愤怒地吼道:“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臭小子,看我的利爪。” 说完,睡蛮就用利爪攻向了李虎虎,他速度很快,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刺伤。睡蛮一个掏底刺,差点刺伤了李虎虎,地面被他的利爪戳了一个大洞。 “什么,你这个头上有疤痕的家伙还挺快的。”睡蛮大惊失色,根本没想到这个玩火的男人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看我的三味真火,烧死你小子。”一口烈火喷出,也被睡蛮躲开了,差点烧到了睡蛮。 睡蛮蹲在了地上,冷冷地笑着说:“呀哈啊,你这个玩火的家伙也听能打架的嘛!过瘾够劲,正合我意,跟你打架比跟张若虚打有意思地多了。” 李虎虎松了松手,像是占到了便宜,得意地说着:“你也挺厉害的,不错,够资格做我的对手,我要用我的三味真火,把你小子做成烧烤。” 这下两个猛男都认真了,一个掐着指诀准备随时玩火,另外一个敞开双臂站稳马步准备用自己双手的铁爪跟李虎虎拼命。他们俩人四目相对,时刻观察着对方的动作,正准备冲到跟前近战肉搏。虽然,还没有动手,但是两个人已经用眼睛战斗了起来。 还是睡蛮率先拉开了驾驶,把两只铁爪叠加在胸口,眼睛如鹰眼一般犀利,率先冲了上来。李虎虎丝毫不虚,大吼着也冲了上去,利爪和火焰的对碰,简直不要太壮观。 还是烈火更猛一点,一团火焰覆盖了李虎虎和睡蛮,李虎虎是火属道法的修炼人自然不怕火,可是,睡蛮就不一样了。睡蛮很快从火焰内脱身出来,笑着看李虎虎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啊,只不过动作太大了,没有干掉我。你的弱点,我已经发现了,那就是大开大合的动作,跟你近身搏斗,你就没有机会掐指诀结印,那你就可以死去了。让我告诉你吧,近身肉搏战应该这样打。” 话刚说完,睡蛮就欺身上前,李虎虎躲闪不及自己的左脸颊被他那锋利的利爪划了四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面颊就流了下来…… 几轮交手过后,李虎虎彻底落入了下风,胸口则被睡蛮的利爪插伤,同样血流不止。睡蛮越攻击越急,现在的李虎虎除了躲闪什么也做不了,真的是被人家追着打,就差按在地上摩擦了。 睡蛮频繁的攻击,我也只能看到残影,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天目的使用是一把双刃剑,使用的多了,我的眼力就会暂时减弱,跟踪攻击抓捕行踪迹象,也会跟着变弱。难怪,我现在跟不上睡蛮的动作了,还是因为我的天目使用过度的缘故。 “你这个额头上有十字疤痕的家伙,怎么样啊,就知道躲闪,没有能力还击。就你这个样子还吹什么牛,要把我烧成烧烤,看我把你小子给剁成肉酱吧。”越攻越急,李虎虎吃力得很,除了后退什么也做不了啦,又是好几次利爪的攻击差点伤到他,自己的头发都被削掉了一大把,还有一次差点将他的脖子给抹掉。 睡蛮眼见李虎虎渐渐地落入下风,更是得意忘形地说:“怎么了,怎么了,你这个头上有伤疤的家伙,你除了躲避,什么都做不了啦是吗?” “不要得意忘形了,我的命不要也得干掉你。”李虎虎不再躲闪了,徒手去按住睡蛮的左手利爪,想着用火把他的一只手先给废掉,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左手上汩汩外流。 “什么?怎么可能这样的?我的火竟然烧不掉你的亡者之躯?”李虎虎惊呆了,感叹对手的强大,又觉得不太可能。 反倒是睡蛮,剑眉一挑,笑着一个抽身,用自己右手的利爪插入了李虎虎的小腹。李虎虎这下是真的吃了大亏了,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十几步,李虎虎已经无力再战了,再打下去只怕是要失血过多死亡了。 喷涌而出的血液溅射到了一男一女两个拾草药的孩子脸上,吓得他们惊声尖叫,就连徐成成和耿彪彪都吓到了,在一旁担心地失声叫道:“玄生,快闪开!” 李虎虎已经遍体鳞伤了,只能快速退回到了我们身边,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说道:“混蛋,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的烈火道法怎么会对你没有效果。” “嘿嘿,怎么没有效果?哼,下去问死神吧,你给我去死吧。”睡蛮得意地冲了上来,再次把利爪对准了李虎虎。我见大事不妙,只得冲上去,用木属道法结出了一个植物细胞壁做屏障,格挡开了睡蛮的利爪攻击,将李虎虎扯了回来。 “睡蛮,现在起,我张若虚做你的对手。”我赶紧掐好了指诀,想着能不能找到对方的攻击间隙,把木属道法灌入对方的体内,从身体内部瓦解破坏掉睡蛮的身体。 “是谁都无所谓,我要上了,反正你们都得死。”睡蛮再次冲了上来,果然速度惊人,我也只有闪避的份,想要反击对方,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只注意防御对方的连番攻击了,上半身的攻击我确实闪躲到位,却没有注意下盘,被睡蛮一个扫堂腿铲倒在地,打着滚离开了。 本来睡蛮有机会一爪子下来,戳破我的咽喉,彻底杀掉我,永绝后患的。但是,睡蛮偏偏作死,把利爪的尖端顶住了我的咽喉,说道:“张若虚,你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终于要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正在他要动手刺死我的时候,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住手啊。” 正要下手的睡蛮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刺杀动作,把头一偏,原来救下我的就是那个刚才被他险些掐死的小男孩,他已经满脸泪痕,大声地哀求着喊道:“住手,睡蛮医生,你是个好人啊,很好的医生啊。你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本来的你,也不是真实的你,求求你了,快变回来原来的那个样子吧。” 真是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被两个弱鸡一样的孩子给救了,现在的我真的好丢人,难怪,强大的敌魔会被这些战国虎士打得狼狈逃窜。他们确实太强了,仅凭一个睡蛮就把我和李虎虎打得抱头鼠窜,最强的战国虎士还没有现身呢,真要是出来跟我们战斗的话,我们怕是真的没有能力跟他们一战。就算,我们和敌魔短暂同盟,加在一起也不是这几个虎士的对手。我现在也算是理解了,为什么苏疯疯费劲全力打败了七虎士中最弱的凶蛮以后,后遗症这么严重,就算是这样,苏疯疯也是超常发挥了。 这一声呼喊过后,睡蛮就像是被电击中了一样,身子不停地颤抖,另外一面人格又开始对抗他那凶残的人格一面了。果然有效,睡蛮的弱点就是那个善良的医生人格。 没过一会儿,睡蛮就站了起来,头痛欲裂的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很是痛苦,就像是两个性格的人正在抢占同一副身体一样,这才会让睡蛮痛苦不堪的。 “啊……住手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疼啊,疼死我了!快住手,快住手,睡蛮是不想杀人的。”说着说着,睡蛮越来越痛苦,甚至原地打起滚来,头痛难忍,仿佛脑袋就要爆炸了一样,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只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么痛苦了。 我踉跄着站起身来,看着睡蛮的表情和姿势,给整不明白了,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到底是在搞什么? 就连高高在上一边看好戏的炼蛮都奇怪地说道:“怎么回事啊?睡蛮这个老小子,难道还没有完全觉醒过来吗?以前他完全觉醒的时候,那是越杀人越开心,根本不会有这种状态。仁慈的事情,他可是一件也不会做的。既然如此,前进了银蛮,让我们替睡蛮解决他们。” 得令的银蛮发动了自己的人体坦克引擎,履带已经将地面压得分崩离析,一点点向前进,这是要连我们和睡蛮一起碾压掉吗? 再看睡蛮,依旧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双重人格的人,还真的是很痛苦的呢! 苏疯疯一看不对,就赶紧招呼道:“行动们,炼蛮和蛇蛮他们攻击过来了,快摆阵防御。” 大家列阵做好了防御准备,哪知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反而是昏迷不醒的孙颖! 狡猾的炼蛮嘿嘿一笑说道:“你们上当了,我们的主要目标不是你们,而是这个女人。我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的实力比你们要强,还是先弄死她比较好。” 我一看形势不妙,也顾不上阵法了,赶紧上前想要把孙颖救过来。可我还是差点被利爪伤到,原来睡蛮这个家伙,他的身体还是本能的出现在了我跟前,要阻碍我,不亏是战国的虎士,战斗意志这么顽强。 他正一只手捂着脑袋,痛苦地对我说:“你小子,别东张西望的,小心我把你给撕碎。” 徐成成担心坏了,说道:“坏事了,孙颖要被碾死了,玄生伤重,阳生又被睡蛮缠住抽不开身。我们三个半残的人,根本招架不下来一招半式。” “不管那么多了,我得上。”苏疯疯尝试把自己的魔手飞离出去攻击炼蛮,可是,驱动魔手需要强大的道法动力。他才稍微一提丹田之气,就虚弱地摔在了地上,气若游丝。 “要怎么救啊?”耿彪彪失望地大喊。 苏疯疯却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还得我来。” 第六百八十六章 掉链子的睡蛮 眼看着苏疯疯不顾羸弱的身体执意要往前冲,被徐成成拦了下来:“大师兄,别冲动。你自从跟凶蛮战斗过以后,体力大不如前了,你现在要是强行使用魔手的话,只怕你的身体吃不消啊。别逞能,身体不佳的情况下,别胡来。” “可是都已经是这种时候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苏疯疯已经看开了,虽然平时的他有点玩世不恭,但是,关键时候还真能顶得上去。 “地生,五师弟他还小,让我去吧,你在这里保护好他。谁让我是大师兄呢?玄生和阳生在外边拼死战斗,我这个大师兄太丢人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那你就用你的回旋镖远程支援我吧。”坚决如铁的苏疯疯已经豁出去了,徐成成也对他点了点头,答应说:“放心吧,大师兄,我会支援好你的。” 说完,他就甩出了回旋镖,苏疯疯跟他搭配默契,追在回旋镖的后面冲了出去。 他没有闪躲,把魔手伸向了银蛮这个人形坦克,大吼道:“你们三个往哪看呢,来冲着我来啊!” 他话音刚落,一口烈火就喷了过来,刚好烧到了他的魔手,但是,却没有任何事情。 银蛮说道:“哼,极道天师馆的苏疯疯,那就让我炼蛮做你的对手吧。” “好,我跟你好好战斗一百回合,另外说一下,你的火玩得太差劲了。跟我三师弟比起来,掉了不止一个档次。”说完,他就跟银蛮打得有来有回。 耿彪彪也不再忍了,大声吼道:“靠,我也来,极道天师馆的五弟子黄生耿彪彪请战。”这个胖子大吼一声,一改往日怯懦的表现冲到了人形坦克银蛮的跟前怒骂:“你这个废铜烂铁,不是不怕道法吗?你耿彪彪爷爷我,修炼的是金属道法,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铁皮硬还是老子的金属道法更强。” 银蛮完全不在意,嘿嘿一笑说:“欸,胖子,你想死就直说。”完后,就调转了个方向朝耿彪彪碾压了过来。 没想到耿彪彪的金属道法也大有所成,结印后的金刚结界竟然还真挡住了银蛮的钢铁之躯,耿彪彪的道法也出师了。 一直没有出手的蛇蛮冷笑一声,说:“哼,胖子,那你再试试我的蛇骨鞭。”蛇骨鞭刚飞了出去,就被徐成成挥出来的回旋镖给挡了回去,攻击落空了。 蛇蛮看着徐成成,有些恼火。反倒是徐成成气势十足,说:“你这个女装变态,不带偷袭的,要打的话,找我来。” 睡蛮则依旧挥舞铁爪频频向我攻击,没有碎生宝剑确实不能讨到便宜,只能不断地掐指诀一次又一次地用结印出来的植物壁来格挡他的攻击。 “睡蛮,你给我滚开!”我抓准了机会,对着他打出了木属道法的一掌,才堪堪将他打退了几步。 “哎呀,你小子居然赢了我一招。但是,距离打败我还差得远呢!你要想过去支援你的伙伴,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睡蛮依然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视着我,这下我想拜托他就更难了。 往后看了一眼,耿彪彪有点撑不住了,银蛮用自己的坦克身子顶着耿彪彪往前移动。 睡蛮这个家伙实在是难缠了,果真不好抽开身,要命的是我们的战斗主力李虎虎又受了伤,另外三个也是大病初愈,体内的毒素才清除干净,他们的身子都还弱着呢。 这才四个虎士,就把我们逼入绝境了,要是他们的老大再出场,那局势不就向他们那边一边倒了吗?想一想都觉得可怕,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强大的敌魔都在他们的强攻之下落败了,就这些人的战斗力没有人能走过十个回合。我也算是见识到了,让强大的战国七雄谈之色变的七虎士的强大了。 可恶的是,我现在还是被动挨打的,要是碎生宝剑在我的手上,我或许还有与睡蛮一战之力。只要碎生宝剑回到了我的手里,我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碎生宝剑,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孙颖,心里的滋味真的不怎么样?要怪就怪敌人太强了,也怪我不够强大,太依赖碎生宝剑。 银蛮那个人形坦克顶着耿彪彪一直后退,耿彪彪也满头大汗,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多久了。那时候,他保护的孙颖也必将会被隐瞒的钢铁履带碾压成一摊肉泥。 不仅我把孙颖的危险处境看在了眼里,就连苏疯疯也分了神,大吼:“黄生坚持住,我解决了炼蛮就来支援你。” “你说什么?解决谁?”炼蛮又是一口火喷了出来,把苏疯疯的眉毛都给烧秃了。 炼蛮又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功夫去管其他人,哼,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苏疯疯疲于应付,可是炼蛮却不是这样,喝一口酒就对他喷一口烈火,就像玩弄可怜的苏疯疯一样,被火炙烤的苏疯疯已经彻底落入了下风。 一连多口烈火喷出,苏疯疯被炼蛮的烈火包围在了火圈内,已经无法抽身了。炼蛮一看,洋洋得意地说:“极道天师馆的老大,想不到你会是第一个走得,看我的吧。” 话才说完,苏疯疯的魔手就飞了出来,一下子就抓破了炼蛮那个装酒的葫芦,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炼蛮突然懵逼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魔手抓伤了胳膊。气得他大骂道:“该死,你小子的魔手怎么这么厉害?” “哼,我为了支援我师弟,再救孙颖啊,你先跟我的魔手战斗吧。”说完,苏疯疯就跑开了,留下自己的恶魔左手跟炼蛮战做了一团。 眼看着耿彪彪掐着指诀维系的结界快要逼近孙颖了,我们全都急得要跳起来了,只有寄希望给苏疯疯能早点过去支援了。 只是他的距离还是太远了,在银蛮距离孙颖不到两米的时候,苏疯疯还距离有二十米,但这个距离足够了。千钧一发之际,他掐好了指诀,将结印的右手插入了土地,银蛮的跟前立马多出来了一个坑,蠕动的银蛮一下子就陷进去了半个身子。 这下连耿彪彪都解放了,赶紧把昏迷不醒的孙颖抱到了苏疯疯的身边,说道:“大师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和孙颖都得被压死。” “太好了,成功了,孙颖他得救了。”我心中一喜,一时间忘了我还真难缠的睡蛮战斗,他的利爪袭来差点划伤我。 “张若虚,他安全了,但是你就更危险了,再跟我打!”睡蛮越攻击越频繁。 跟魔手打了一阵的炼蛮有点火大,说道:“哼,该死的魔手还真挺难对付的,竟然不怕我的火焰。不过,我真正的目标可不是这只破手,弱点就是苏疯疯这小子。蛇蛮,找机会把苏疯疯给我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蛇蛮站到了苏疯疯和耿彪彪的身后,啐了一口说:“他娘的,非让我骂人。不过也真是的,极道派的人确实挺棘手的,我还真提不起精神来做偷袭这种事。” “大师兄小心。”耿彪彪先一步发现了蛇蛮,赶紧用金刚拳格挡下来了睡蛮那蛇骨鞭的斩击,另外一拳直冲蛇蛮的面门而来,蛇蛮意识到了危险立马跳开,碰巧跳到了那两个小孩的后边,又把眼睛对准了两个孩子。 炼蛮一看就笑了,对蛇蛮说道:“蛇蛮,把他们俩杀了也行,只要杀了这两个小鬼头,就没有人会干扰睡蛮的发挥了。不然,他不能尽全力跟张若虚战斗。等杀死了这两个孩子的时候,睡蛮嗜血的本性就能压制住他体内那个碍事的医生性格了。呵呵呵呵,快动手吧。” 睡蛮得令,蛇骨鞭拿了出来,两个孩子看着这个女装变态,吓得瑟瑟发抖,马上他们俩就要被杀了。睡蛮看着他们,很没有兴趣,但还是说:“你们两个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的,我的攻击只要一瞬就够了,你们两个会毫无痛苦地死去的。” 正在他要动手的时候,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却听见一声尖叫:“住手啊!蛇蛮,你不能杀他们。” 奇怪的是,刚才还凶狠的睡蛮突然,头疼得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他体内的另外一种人格又在对抗他的杀戮人格了。 “蛇蛮,求求你,快停手,不要杀人。啊……”痛苦的睡蛮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又自言自语道:“求求你,别再继续下去了,不要再杀人了。” 睡蛮越来越痛苦,这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再跟我战斗了,我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跳到了一边,从跟他的战斗中抽离了出来,冲着碎生宝剑跑了过去。 蛇蛮看着睡蛮的状态,气得快要爆发了,不满地说道:“睡蛮,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头来,你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啊。” 就连被魔手逼得连连后退的炼蛮,也气得大吼:“该死的睡蛮,你还是不能把自己的本心给稳定下来,我们绞杀极道派的计划就要被你破坏了。哼,本以为找到了你能多一个帮手,结果,帮不了忙,还净添乱。如果,真的是让蛇蛮斩杀了那两个小鬼,睡蛮的心灵怕是会崩溃,真搞不明白,那个善良的医生性格什么时候能对抗自己的凶残了?” 蛇蛮也没兴趣动手了,对炼蛮说道:“真是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你,我还有银蛮,咱们三个人加起来对付一个敌魔刚刚好,但要对付五个极道派的人,那还是有点力不从心的。唉,都怪睡蛮,要不然,他们早就成死人了,我看算了吧,还是先走吧,没有完全觉醒杀意的睡蛮帮助,我们打不过他们三个。”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要增加自己的伙伴了,他们以三对我们五个,还是比较棘手的。 炼蛮很不甘心,说道:“是因为距离西灵山太近了吗?确实,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么强烈的净化之力,西灵山的灵气实在是太浓郁了。要不是这么强的灵力,那个懦弱的医生人格是不可能对抗得了睡蛮本身的性格的。” 在他们愣神之际,我把碎生宝剑抽了出来,有剑在手,我的内心也有底气多了,这下我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彻底扭转战局了。 我拿着碎生宝剑,对着那几个虎士暴喝:“现在碎生宝剑在我手里了,你们这些早该死掉的凶残之徒,我要把你们这帮亡灵重新打回地狱去。” 我拎着宝剑冲了过去,还不忘给宝剑灌入道力,准备对他们打出道气斩,第一个我就要杀炼蛮,因为,他最坏。 炼蛮一看我提着宝剑向他冲了过来,有些害怕了,新生怯意的他说道:“这小子的道气斩实在是厉害,看来我们今天只能先到这里了,不能再留在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 说完,他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刀,飞中了苏疯疯的魔手,然后立马甩出了钢索,将陷入坑中的银蛮给拉了出来。随后大喊:“银蛮快过来。” 他跳到了银蛮的钢铁之躯上,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蛇蛮,睡蛮你们俩都过来,咱们该撤了。” 蛇蛮得到了炼蛮的指令,又把蛇骨鞭甩了出去,缠住了正在痛苦的睡蛮,说:“咱们该走了睡蛮,不跟老大汇合的话,看来是拿不下来他们了。” “你们几个,谁允许你们跑了,看我的道气斩。”我猛跑了几步,追了上去,对准了他们一发道气斩打了过去,剑波袭去,被炼蛮的火炮攻击给中和掉了。 徐成成也补了一下回旋镖攻击,又被蛇蛮的蛇骨鞭挡了回去,还不忘揶揄:“哼,你以为你们能阻拦我们吗?你们这些废物。” 李虎虎看他们要跑,挣扎着走了过来想要结印喷火,却力不从心只能对我说:“阳生,再来一发道气斩。” “看招道气斩。” 又是一发道气斩打出,再次被隐瞒的火炮中和掉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 睡梦指示 两次攻击都没有得手,我就明白了,现在我们打不过他们,他们也吃不掉我们。半斤八两的战斗,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我们根本无力阻止他们离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蛇蛮还不忘对我喊:“张若虚,这次没有跟你打架,很遗憾,不过下一次,我要你跟我好好地打,再会了。” “混蛋,你们太可恶了,下次再见了你们,看我不把你们全都给杀了。”头痛欲裂的睡蛮紧咬后槽牙,对我们狠狠地威胁了一番。 眼看着他们走远了,我们全都只能干瞪眼,没办法,我们实力不济,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孙颖,孙颖,你怎么样了?”徐成成掐着孙颖的人中,大声呼唤着他,却没有办法将她唤醒,看情况孙颖很危险了。 “让我看看。”我喊了一声,跑到了孙颖跟前蹲下,她已经面如死灰,身体变硬,马上就要退回泥土的身子了。 “她体内的残魂缺魄已经飞走了,被战国虎士重伤的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我无奈地叹息着,一屁股坐下,眼神里全是无奈。 耿彪彪听了我的话,很是绝望,晃着我的手臂说道:“那怎么能行啊,阳生师兄,你快救救她吧,她不能死的。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你得想办法救她啊!” “能救我不早就救她了吗?唉,回天乏术。”正在我叹息的时候,一道死灵残魂飘了过来。但是,还没等那个残魂靠近我们,那道残魂就撞到了灵气结界上被净化了。 “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原来是西灵山的灵气结界造成的。孙颖本来就是个死人,她靠敌魔的邪术和墓土塑造出来了一个被诅咒的身躯,西灵山是人间灵地,诅咒之躯到了这里肯定会很不舒服,那些残破的灵魂也一样受不了灵气才会被净化。要不然,这些残魂缺魄不会进不了孙颖的身躯,到头来,孙颖才会这样的。”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我更无奈了。 徐成成突然开口说道:“我们要……我们要把孙颖搬到那边去,离开这个结界远一点,刚好这里有被战国虎士杀死的人,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全了,希望能引过来一些度给孙颖吧。快行动,不然她恐怕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李虎虎看着真有主意的徐成成,不由自主地说道:“二师兄,你这是!” 苏疯疯看我们都愣住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对大家问:“那要怎么办才好?” 耿彪彪突然惊叫:“啊,天生,你的……你的魔手,朝你飞过来了。” 惊呼过后,魔手飞向了苏疯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我们四个人全都着急了,齐齐地掐好指诀,准备出手。却被苏疯疯伸手给拦了下来,他说:“没事,没事的,魔手并不是要杀我。它要是真的想杀我,直接就把我的心给掏了。” 话音刚落,魔手果真松开了苏疯疯的脖子,在此结合上了他的左手,想不到的是邪恶的恶魔之手,为什么会对道家人手下留情,还甘愿认苏疯疯做新的主人! “四位师弟,没事的,魔手不会杀我的。咱们一起合力先把孙颖给抬走,离西灵山的结界远一点再说吧。”苏疯疯的状态好了一点。 耿彪彪招呼着大家说:“对,兄弟们咱们一起把孙颖抬走。” 孙颖看上去是个体重不过百的女人,但她的身体确实实心的咒语和墓土所化,五个人合力抬还是有些吃力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孙颖为什么会这么重?身体里的邪咒又有多重呢? 如果师傅还在世的话是否愿意为了孙颖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呢?算了,不去猜想了,孙颖不是我的人,这种事情还是师傅去想,毕竟他们两个上一代的人,我们后辈无法参与。 等孙颖被放得远了一些,我又用血在他身上画了一道引魂咒,周围的残魂缺魄才一点点地向她这里飞来。我们几个人围绕着孙颖做了成一排,静等着孙颖恢复。 徐成成扭头问了问苏疯疯:“大师兄,你说师傅要是泉下有知,会不会还想着孙颖呢?” 苏疯疯道:“我想应该是会的吧,毕竟他们俩的感情是真挚的,也挺难得的,我实在是佩服他们两人,明明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不知道孙颖被我们救醒后,会说什么。” 我说道:“师兄弟们,都少说两句吧,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考虑的。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们就一起期待孙颖能早点醒过来吧。” 李虎虎又说:“阳生说得对啊,难怪师傅会选他做掌门人呢!” 我冷哼了一声看着他们几个,问道:“你们觉得不对吗?用不用这么八卦啊?” 已经守着孙颖二十四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有醒来,我已经支撑不住了,先是跟睡蛮他们四个战国虎士缠斗了许久,再就是熬了一天没合眼。哪怕是铁打的人,也会耐受不住吧,困意极大的我靠着树睡着了。 梦中,我听见师傅在叫我,他声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阳生,阳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出现在了一座别致的花园里,慈眉善目的师傅正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师傅,你怎么来了。” 师傅看着我笑着说:“为师去世那么久了,想要看看你把咱们极道派发展得怎么样了?你做得很不错,师傅全看见了,你比师傅强多了,我一生除魔卫道,却没有斩杀太多的妖魔邪祟。而你们五个人齐心协力,不仅拔出了克巴这样的邪恶降头师,还灭掉了大地门,现在,你们正在面对极道派的宿敌,敌魔。这是对你们师兄弟五个人的考验,不过我相信,你们会成功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加油吧。” “师傅,能给我一点指示吗?”我看这师傅哭了出来。 “指示,给不了啦,我只能给你打气,如果,你真的要我给你什么指示的话我只能在你的梦里给你做点指示了,能不能参透梦中的秘密全看你了,不要说话,我这就讲给你听。” …… 阳谷县有个人叫朱彤,年龄不大,却性情轻薄、好开玩笑。 一天,他因为死了妻子,去求一个媒婆给自己说亲。路上碰到那媒婆邻居的妻子,朱彤瞟了一眼,见那女人很美,便跟媒婆开玩笑说:“刚才碰见你的邻居,真是既文雅又秀丽,你若为我求偶,她就可以。”媒婆也开玩笑说:“你先杀了她男人,我再替你想办法。”朱彤笑着说:“说定了。” 过了一个多月,媒婆的邻居出去讨债,被人杀死在野外。县官拘拿了死者的邻居和地保,拷问实情,却仍无头绪。只有那个媒婆招供了她和朱彤开的玩笑话,县官因此怀疑到了朱彤头上,将他逮捕了,朱彤却坚决不承认。县官又怀疑死者的妻子跟朱彤私通,谋害亲夫,将那女人抓了去,用尽了各种酷刑拷打。女人忍受不了折磨,胡乱招认了。 县官又拿女人的供词审问朱彤。朱彤说:“她一个柔弱女人,受不了刑罚,她说的全是假的!既然她将要冤死,还要被加上不贞洁的名声;纵使鬼神无知,我又于心何忍呢?我实招了吧:想杀死她的丈夫再娶了她,都是我一个干的,她实在不知情!”县官问:“你有什么凭证吗?”朱彤说:“有血衣可以作证。” 县官便派人到朱彤家搜取血衣,搜来搜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县官再次拷打朱彤,打得他几次死去活来。朱彤便说:“这是我母亲不忍拿出物证来让我去死,等我自己去取!”县官命衙役押着他回到家中。朱彤告诉母亲说:“给我血衣,我是死;不给我也是死。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快点死去,也免得多受折磨。”他母亲听了,哭着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取出一件衣服来交给他。县官检查到衣服上确有血迹,人证、物证俱在,便判了朱彤死刑。以后经两次复审,也都没有不同的证词。过了一年多,朱彤马上就要被处决了。 一天,县官正在审案,忽有一人径直冲上公堂,瞪着眼大骂县官道:“你如此昏庸糊涂,怎么治理老百姓!”几十名衙役见状,一拥而上,想绑起他来,那人振臂一挥,衙役们呼啦啦倒了一片。县官大惊,站起身想逃,那人大喊道:“我是关帝跟前的将军周仓!昏官敢动,立即要你的狗命!”县官浑身颤抖,一动不敢动。那人说:“杀人的是宫标!与朱某有什么关系?”说完就一下子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样。过了会儿才苏醒过来,还面无人色。等询问他的姓名,才知他就是宫标。县官拷打他,宫标招供了全部杀人罪行。 原来,宫标本是个无赖,知道那邻居讨债回来,以为他腰包里一定有很多钱,就在野外杀了他,没想到竟什么也没有。后来听说朱彤被屈打成招,他暗自庆幸。这天,他稀里糊涂地冲进县衙,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县官又问朱彤那件血衣是哪里来的,朱彤也不知。叫他母亲来询问,才知是他母亲割破自己的胳膊染的!检查朱母的左臂上,果然刀伤还没好,县官也大吃一惊。后来,县官因为这个案子被告发罢官,罚款赎罪,在羁留时死在狱中。 过了一年多,死者的母亲让媳妇改嫁,那女人感激朱彤的义气,便嫁给了他。 师傅的故事讲完了,又开始给我指点:“徒儿,听好师傅的道理。” “诉讼决狱是为官者的首要任务,积阴德,灭天理,都在于此,不可不慎重。急躁贪暴,固然有悖天理;然而因循拖延,也会损伤人民的性命。一个人诉讼,则好几个农民将难以务农;一案既成,则十家人倾家荡产,难道这是小事吗!” “传票一出,就好象什么都忘了。拘捕者的贿赂不得到满足,那么那些传票就不会消除;书吏贿赂不得到满足,那么就不让你见到官宰。蒙蔽拖延,动辄经年累月,还没有升堂断案,则被告的皮骨都快被压榨干净了!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宰,安然躺在床上,好象没事一样。难道不知道水深火热的监狱中,有无数的冤魂,都伸长了脖子延长着气息,企望你的拯救吗!固然那些凶顽的刁民,死不足惜;但是那些受牵连的良民,又怎堪承受?况且无辜的牵连,往往都是奸民少但是良民多,良民所受的伤害,则更加倍于那些奸民。这是什么原因呢?奸民难以施虐,但是良民却容易欺压。那些官吏的殴打,衙役的勒索,都是选择良民来进行的。” “一旦入了公门,如同在滚水与烈火中一般。早一天结案,早一天安生,有什么大事,看看堂上那些奄奄一息垂死之人,恐怕自己的私囊不能填饱,于是借故拖延时日经年累月!虽然看似不残酷凶暴,但这种拖延和残酷凶暴又有什么差别呢?谓状词上妄加一人,便使其如骨生恶疮难以摆脱;使其在官府遭受种种苦难,竟是因为谗害所致。极言官府不分青红皂白,凡受案件牵连的人都须陪着打官司、受折磨,就像乌鸦,猴群一样的聚集。而细究那些官宰询问不及,官吏诘问不至,其实都没什么用处,只是导致倾家荡产,饱了那些污吏的私囊,卖了老婆孩子,只不过因为那些小人要泄私愤而已。那些无理取闹的直接赶走,那些关涉案件的一般人员除名,只留审必要的当事者。不过一挥笔、一抬手之间,就能保全多少人的身家性命,保护了社会多少元气啊!从政者没有这种观念,那么杀人真的不必用那些酷烈的刑具啊!” 师傅把话说完,我也醒了,师傅的托梦意思应该是说,西灵山有猫腻。 第六百八十八章 孙家为什么强大 睡醒以后,其他的师兄弟们也醒了,只不过他们状态很差,显然是也是很疲惫。好消息是,我引魂咒起到效果了,残魂缺魄陆陆续续地填充到了孙颖的身体里面。 随着越来越多残魂缺魄进入了孙银那个躯壳了,她渐渐地有了生机,慢慢地她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我们面前的这些人。 “张若虚,苏疯疯,李虎虎是你们几个人啊。是你们救了我吗?”孙颖的声音很微弱,让人听着很费力。 “啊,对就是我们把你救下来了。这里离西灵山太近了,灵气结界影响了你吸收亡者的残魂缺魄,所以,你才这么虚弱的。这不,我们几个人把你抬得远了一些,你猜好了。”耿彪彪擦了擦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连这个胖子都顶不住瞌睡了。 我说道:“这里是村子的外边,也就是离开了灵气结界了,睡蛮之所以一直没有把自己邪恶的那一面展现出来,也就是因为西灵山结界的作用。” “原来是这样啊,要不然我怎么越来越不舒服了呢!果然,是这些亡者的魂魄无法靠近西灵山的结界啊。”孙颖的声音很小,听她说话的声音,就知道她还很虚弱。 “是啊,毕竟这里的灵气很强,可以净化掉很多邪念。”我说道。 “村子里的人们都怎么样了呢?”孙颖又问。 “你问的是战国七虎士吗?”我又抬头看了看已经成为废墟的村庄。 “那些带着肮脏阴灵丹碎片的人,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只是他们撤退了,带着还没有完全觉醒的睡蛮撤退了。” “苏疯疯,你来一下。”孙颖突然叫住了苏疯疯,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但是,苏疯疯还是走了上前,他知道孙颖是可靠的战友。 “到头来还得是你的魔手厉害,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会身体虚弱吧!”孙颖坐了起来,但还是很虚弱。 “你能用自己的道法力量克制魔手的魔性,那就说明你的修为已经很强了。可是,魔手还并没有认你做主人,虽然魔手很邪恶。但不代表,正邪一定不两立。你跟凶蛮战斗取胜以后,你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就是因为魔手还没有完全臣服于你,这才让你身体留下了后遗症。你要跟魔手再好好磨合,到时候,你不仅不会虚弱,伤势还能痊愈,而且,你还能驾驭五神兽中最强神兽麒麟了。我现在就把我孙家的修心绝学传授给你,你过来。” 苏疯疯一听这好事,立马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苏疯疯才满意地离开,到一旁修炼了。 孙颖又问:“你们几个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过去,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能力不比你们师傅差了吧?” 耿彪彪抢话道:“当然了,我们师傅就够厉害了,但是看你的手段我们真服了你了。” “是吗?让我给你们讲一讲我先祖的故事吧。” 孙颖作为我们的前辈,我们自然没有话说,洗耳恭听了。 在古代,是很早很早的时候了,这有个姓许的人,他叫许超强。他家住淄川县城北,以打鱼为生。他每天傍晚总要带酒到河边去,边喝酒边打鱼。而喝酒前,又总是先斟上一盅祭奠一下,并祷告说:“河中的溺鬼,请来喝酒吧!”这样便习以为常。 其他人往往打鱼很少,而他每天都打满筐的鱼。 一天傍晚,许超强刚刚独自饮酒,见一少年走来,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许超强让他同饮,少年也不推辞,二人便对饮起来。这一夜竟连一条鱼也未能打到,许超强很有些丧气。 少年起立躬身说:“我到下游为你赶鱼。”说罢,朝下游飘然走去。一会儿,少年回来说:“大群鱼来了!”果然听到有许多鱼吞吃饵食的声音。许超强便撒网,一网捕了十数尾尺把长的大鱼。他非常高兴,对少年深表感谢。 少年欲走,许送鱼给他,少年不要,并说:“屡次喝你的好酒,这点小事怎能提到感谢呢?如您不嫌麻烦,我将常来找您。”许超强说:“才相见一晚,怎说多次?你如愿来相助,我是求之不得,可我怎样报答你的情意呢?”于是便问少年姓名。 少年说:“我姓王,没有名字,你见面就叫我孙老五吧。”说罢,便告辞而去。次日,许超强将就把昨日打来的鱼全都卖掉,顺便多买了一些好酒。当晚,许超强又来到河边时,孙老五早已先在等候,二人便又一次地开怀畅饮了起来。饮几杯后,孙老五便为许超强赶鱼。 就这样半年过去了。 一天,孙老五忽然对许超强说:“你我相识一场,感情自然不用说了,咱们俩情同手足,可是,咱们马上就要分别了。”说得很是悲伤。 许超强甚为诧异,问孙老五为何这样,孙老五考虑再三,才说:“你我既然亲如兄弟,我说了你也不必惊讶。如今将要分别,不妨如实告知:我实际是一个溺水而亡的落水鬼,只因生前饮酒过量,醉后溺水而死,已经好几年了。以前你之所以捕到比别人更多的鱼,都是我暗中帮你驱赶,以此来酬谢奠酒之情。明日我的期限已满,将有人来代替我,我将要投生于人间,你我相聚只有今晚了,所以我不能平静。” 许超强听了起初十分害怕,然而,因为长期相处,不再恐怖,反而难过起来。于是,他满满斟了一杯酒捧在手中说:“孙老五,我敬你这杯酒!望你喝了这杯酒以后就不要再难过。你我从此不能相见,算是缘分尽了。虽然,我很伤心,但你由此解脱灾难,我啊,还是应该祝贺你。不要悲伤,咱们两兄弟应该高兴才是!” 于是,二人继续畅饮。许问孙老五:“何人来替你做着落水鬼呢?”孙老五说:“兄长明日可在河边阴处等候,正当午时,有一女子渡河,溺水而死,即替我之人。阴阳要平衡,有一死才有一生还啊!”二人边聊天边喝酒,听到村鸡鸣叫,方洒泪而别。 次日,许超强在河边暗暗观看,会发生什么事情。中午时,果有一怀抱婴儿的妇女,到河边便坠入水中。婴儿被抛在岸上,举手蹬脚地啼哭。妇女几次浮上沉下,后竟又水淋淋地爬上河岸,坐在地上稍稍休息后,抱起婴儿走了。 当许超强看到妇女掉入水中时,心中难过,总是不想见死不救,他很不忍心,想要上前去相救落水女子,但一想这是孙老五转世投胎的替身,虽然很不忍心,但又不愿意自己的好友无法投胎,这才打消救人的念头。当又看到妇人未溺死,心中怀疑孙老五所言有些荒唐。 当晚,许超强仍到原地去打鱼,而孙老五早已在那里,说:“如今又相聚了,可暂先不说分别的事。”许超强就觉得很奇怪,于是他就问孙老五白天的事,孙老五说:“本来那女子是替我的,但我怜她怀中婴儿,不忍心为了自己一人而伤两个人的性命。说到底,死一个就算了,婴孩的妈妈死了,孩子又怎么能活。我虽然想要复生,但是,我又实在是于心不忍,因此,我决定舍弃这个机会,但又不知何时再有替死的人,也许是你我缘分未尽啊。” 许超强听了孙老五的话,更加敬佩起这个鬼兄弟的性格了,他于是就感慨地对孙老五说:“你这种仁慈之心,总可感动玉帝的。”从此,二人一如既往,饮酒捕鱼。 过了几天,孙老五又一次来向许超强告别,许超强以为又有替孙老五落水溺死在这里的人了。哪知道,孙老五却说:“不是的,还真是让你给说准了呢!我前次之好心果然感动了玉帝,因而招我为招远县邬镇的土地神,虽然是个小小的神差,但大小也是个官。明日要去赴任,如你不忘咱们俩的交情,不要嫌路远,去招远看我。”许超强祝贺说:“贤弟行为正直而做了神,我感到十分欣慰。但人和神之间相隔遥远,即使我不怕路远,又怎样才能见到你呢?”孙老五哈哈一笑,大声说:“只管前往,不要顾虑。”再三嘱咐而去。 许超强回到家,便要置办行装东下招远。 他妻子笑着说:“这一去几百里路,即使有这个地方,恐怕和一个泥塑偶像也无法交谈。”虽然,自己的妻子极力劝阻他,但是,许超强却偏不听,终究去了招远。他还向当地的居民打听招远县邬镇这个地方,一打听果然有个邬镇。 他找到了邬镇,便住进一个客店,向主人打听土地祠在什么地方。 主人惊异地说:“客人莫非姓许?”许超强说:“是的,但是您怎么知道?”店主人又问:“客人莫非是淄川人?”许超强说:“是的,然则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店主人并不回答,很快地走出去。 过了一会,只见丈夫抱着小儿,大姑娘小媳妇在门外偷看,村里人纷纷到来,围看许超强,如四面围墙一般,许超强更为惊异。 大家告诉他说:“前几夜,梦见神人来告知:有一个淄川姓许的人将来此地,可以给些资助。因而在此等候多时。” 许超强甚为奇怪,便到土地祠祭祀孙老五,祷告说:“自从与你分别后,睡梦中都铭记在心,为此远道而来赴昔日之约。又蒙你托梦告知村里人,心中十分感谢。很惭愧我没有厚礼可赠,只有一杯薄酒,如不嫌弃,当如过去在河边那样对饮一番。” 祷告毕,又烧了些纸钱。顷刻见到一阵旋风起于神座之后,旋转许久才散去。许超强心里清楚得很,这是自己的那个冥界的酒友出现了,只是自己肉眼凡胎,看不见他。 当夜,许超强做梦,他梦见孙老五来到,衣冠楚楚的,与过去大不相同。孙老五致谢道:“有劳你远道而来看望我,使我又欢喜又悲伤。但我如今有职务在身,不便与你相会,近在咫尺,却如远隔山河,心中十分凄怆。村中人有微薄的礼物相赠,就算代我酬谢一下旧日的好友。当你回去的时候,我必来相送。” 许超强住了几天,打算回家,大家殷勤挽留,每天早晚都轮流作东道主为许超强饯行。许超强坚决告辞,村中人争着送来许多礼物,为他充实行装。不到一天,送的礼物装满行囊,男女老少都聚集来送许超强出村。 忽然刮起一阵旋风,跟随许超强十余里的山路。许超强知道,这股旋风就是自己的鬼友孙老五,于是他就对着旋风再拜说:“孙老五珍重,不要远送了。你心怀仁爱,自然能为一方百姓造福,无需老朋友嘱咐了。”旋风又盘旋许久,才离去。 村中的人也都嗟叹着返回了。许超强回到家里,家境稍稍宽裕些,便不再打鱼了。后来见到招远的人,向他们打听土地的情况,据说灵验得像传说的那样,远近闻名。 “孙老五身在青云之中当神,还不忘记贫贱时的朋友,这就是他所以神异的原因。今日坐在车里面的显贵,难道还认识那个戴着斗笠的人吗?我的乡里有一个退休了的人,家里非常贫穷。他有一个年小的时候就交往的朋友,如今做了显贵。他想要是投奔他去一定会得到周济照顾。于是竭尽全力置办行装,奔波了上千里路,结果非常失望的回来;他花光了行囊里所有的钱财并卖掉了坐骑,才能够回来。” 说话算数,是一种很宝贵的品质,我们孙家的先祖就是这样,哪怕落水成鬼,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上天很眷恋我们,我们孙家的先祖也就因此有了修为,可以说是天生的驱魔人。 我们五个人听得眼睛都直了,难怪孙颖这么厉害,原来都是祖上的德行,天赋极高啊! 第六百八十九章 西灵山的另一个版本 孙颖的状态稍微好点了又叫住了我:“张若虚,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那些战国虎士的脖子上都有一块很污浊的阴灵丹碎片,这就是他活下去的支撑。” 我说道:“孙颖,我知道了,睡蛮那脖子上原本纯净的阴灵丹碎片的光芒,变得污浊不堪了。我感觉还是战国虎士的邪恶力量更强大一些,西灵山也未必能净化掉他们的邪恶。” 孙颖又说道:“你全都看见了是吧,张若虚,睡蛮脖子内的阴灵丹被污染了以后。然后就离开这里了吗?说真的,我还以为这西灵山的灵力真的把邪恶又残忍的睡蛮给净化了呢,他那个医生的性格真的是一点也不邪恶,没想到这个灵山的灵力也不一定行啊。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这块土地,西灵山的这一块地方。” 李虎虎没有闹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直接上来问道:“孙颖,别说那么多隐晦的话,你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好了。” 孙颖稍微停了一会,就说道:“其实西灵山这一片土地,本就是一片邪恶之地。只要是散发妖气和邪恶气息的东西,全部都不能够靠近它。但是,周围的东西,现在已经不邪恶了。那是因为西灵山把附近的环境都净化了。” 李虎虎闹着头,有点不明白:“西灵山,就是一个灵气聚集,任何邪恶的妖魔或邪祟都不能靠近的是吗?” 苏疯疯站了出来说道:“玄生师弟,让我来说吧,西灵山这个地方我听师傅说过的。那是一座灵力很强大的大山,可以宽恕恶人罪过或者净化邪恶生物亡灵的神圣之山。” 孙颖点了点头,记者说:“没错,苏疯疯说得对。那个叫睡蛮的男人,之所以能够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还成功的把自己邪恶的心性给压制下去了。就是因为他本人拥有着一颗真诚又纯洁的心。但是,后来他的几个虎士同伙过来找他,才激发了他邪恶的第二个人格,也就是那个凶残的睡蛮性感又复苏了。结果呢,他受到了灵气结界的影响,痛苦不堪,邪恶的人格是不被纯净的西灵山所接纳的。所以,他便无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耿彪彪似乎听明白了些,凑上前来,蹲下说:“要真是这样说的话,那些个战国的虎士放弃战斗逃走,也全都是因为这座西灵山强大的灵力结界吗?” 孙颖开始说起来专业的解释了,她说道:“洁净就是污浊,污浊就是洁净,善良即是邪恶,邪恶即是善良,生存也是死亡,死亡也是生存。你们能听明白吗?” 徐成成答话道:“我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西灵山太过于神圣了,但是也有可能是邪恶的屏障。” 苏疯疯陷入了沉思,说道:“西灵山,师傅没有说透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徐成成又走到了苏疯疯的身边说道:“怎么办大师兄?要不然,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师傅跟你说过的这些话吧!能想起来最好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 苏疯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不起来师傅的话了,因为师傅根本就没有说透。只能对徐成成说道:“要我说,咱们还是得实地考察,我想着咱们大家还是去看看吧,我很在意啊!” 我又看了下孙颖,她的情况我很担忧,关心地问道:“孙颖,那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孙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远处,等我把头回过去一看,原来是那个被屠戮的村子里,幸存下来的几个孩子。 那个一直跟着睡蛮的男孩说道:“孙颖阿姨,为什么睡蛮医生会变成那样?你还好吗?” 孙颖看了一下他们,心里很是难过,便对我们几个人说:“张若虚你们几个人去西灵山看一看去吧。我要留在这里,我还想多陪陪那些失去家园和父母的孩子,他们太可怜了,我还要好好地弥补他们对我的关怀。而且,就算我想陪你们去西灵山,我也去不了。”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她进不了西灵山,因为她的身体是邪恶的。靠着敌魔的咒术和墓土组合而成的身体,根本无法靠近灵力强大的西灵山,只要进去了她的身体就会被净化,彻底报废掉,无法在使用。也就是真真正正地死掉,无法超生了。 “极道派的小子们,你们也看见了吧!维持我活下去的残魂缺魄被这片土地排斥,给拒之门外了。其实,我最多也就只能来到这里了,就算是我竭尽全力也只能站在这山脚之下。”孙颖说着就站起来了,她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悲情。 “孙颖……”我情不自禁地喊出来了她的名字。 被我呼喊的孙颖,又一次用自己沉甸甸的双眸注视着我,她的眼神和表情。很明显,是把我当成师傅了,用眼神与我交流。 最后,我们还是遂了孙颖的心愿,让她留在了这里守护这些没有了家的孩子,确实孙颖这是迫不得已。再看看其他的几个兄弟,我们也都已经很狼狈了,想了想,再难过也没有办法。只要战国的虎士存在一天,我们就要跟他们战斗到底。 就在我们即将入睡之前,耿彪彪突然开口说:“各位师兄,先别说,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座山里有个高人居住,也许我们进了山以后,能找他帮忙!” 李虎虎冲着他的脑袋打了一巴掌,道:“那你小子还不快说。” 有点无辜的耿彪彪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说就说啦,干嘛打人。” 西灵山附近的行政县,居住着一个姓王的老师,他排行第七,所以就管他叫王七。他是祖上是做官的,可偏偏他就不一样,从小就羡慕道术。他听说西灵山上修仙的道士很多,就背上行李,前去寻仙访道。 他登上一座山顶,看见一所道观,环境非常幽静。有一个道士坐在蒲团上,白头发垂到脖颈上,神情相貌清爽高超,也就是说岁数很大了,但是一看就器宇轩昂,气质不凡。王七上前见过礼并与他交谈起来,觉得道士讲的道理非常玄妙。便请求道士收他为徒,道士说:“恐怕你娇气懒惰惯了,不能吃苦。”王七回答说:“我能吃苦。”道士的徒弟很多,傍晚的时候都集拢来了。王七一一向他们行过见面礼,就留在道观中。 ( 第二天凌晨,道士把王七叫去,交给他一把斧头,让他随众道徒一起去砍柴。王七恭恭敬敬地答应了。过了一个月,王七的手脚都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苦累,暗暗产生了回家的念头。 有一天傍晚,他回到观里,看见两个客人与师傅共坐饮酒。天已经晚了,还没有点上蜡烛。师傅就剪了一张像镜子形状的纸,贴在墙上。一会儿,那纸变成一轮明月照亮室内,光芒四射。 各位弟子都在周围奔走侍候,一个客人说:“良宵美景,其乐无穷,不能不共同享受。”于是,从桌上拿起酒壶,把酒分赏给众弟子,并且嘱咐可以尽情地畅饮。王七心里想,七八个人,一壶酒怎么能够喝?于是,各人寻杯觅碗,争先抢喝,惟恐壶里的酒干了。然而众人往来不断地倒,那壶里的酒竟一点儿也不少。 王七心里非常纳闷。过了一会儿,一个客人说:“承蒙赐给我们月光来照明,但这样饮酒还是有些寂寞,为什么不叫嫦娥来呢?”于是就把筷子向月亮中扔去。只见一个美女,从月光中飘出,起初不到一尺,等落到地上,便和平常人一样了。她扭动纤细的腰身、秀美的颈项,翩翩地跳起“霓裳舞”。接着唱道:“神仙啊,你回到人间,而为什么把我幽禁在广寒宫!”那歌声清脆悠扬,美妙如同吹奏箫管。 唱完歌后,盘旋着飘然而起,跳到了桌子上,大家惊奇地观望之间,已还原为筷子。师傅与两位客人开怀大笑。又一位客人说:“今晚最高兴了,然而我已经快喝醉了,二位陪伴我到月宫里喝杯饯行酒好吗?” 于是三人移动席位,渐渐进入月宫中。众弟子仰望三个人,坐在月宫中饮酒,胡须眉毛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人照在镜子里的影子一样。过了一会儿,月亮的光渐渐暗淡下来,弟子点上蜡烛来,只见道士独自坐在那里,而客人已不知去向。桌子上菜肴果核还残存在那里。那墙上的月亮,只不过是一张像镜子一样的圆的纸罢了。道士问众弟子:“喝够了吗?”大家回答说:“够了。”道士说:“喝够了就早去睡觉,不要耽误了明天打柴。”众弟子答应着退了出去。王七心里惊喜羡慕,回家的念头随即打消了。 又过了一个月,王七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苦累,而道士还是连一个法术也不传授,他心里实在憋不住,就向道士辞行说:“弟子不远数百里来拜仙师学习,即使不能得到长生不老的法术,若能学习点小法术,也可安慰我求教的心情。 如今过了两三个月,不过早上出去打柴,晚上回来睡觉。弟子在家中,从没吃过这种苦。”道士笑着说:“我本来就说你不能吃苦,现果然如此。明天早晨就送你回去。”王七说:“弟子在这里劳作了多日,请师傅稍微教我一点儿小法术,我这次来也算没白跑一趟。”道士问:“你要求学点什么法术?王七说:“平常我见师傅所到之处,墙壁也不能阻挡,只要能学到这个法术,我就知足了。”道士笑着答应了。 于是就传授他秘诀,让他自己念完了,道士大声说:“进墙去!王七面对着墙不敢进去。道士又说:“你试着往里走。”王七就从容地向前走,到了墙跟前,被墙挡住。道士说:“低头猛进,不要犹豫!”王七果然离开墙数步,奔跑着冲过去,过墙时,像空虚无物;回头一看,身子果然在墙外了。王七非常高兴,回去拜谢了师傅。道士说:“回去后要洁持自爱,否则法术就不灵验。”于是就给他些路费,打发他回去了。 王七回到家里,自己夸耀遇到了仙道,坚固的墙壁也不能阻挡他。他的妻子不相信。王七便仿效起那天的一举一动,离墙数尺,奔跑着冲去,头撞到坚硬的墙上,猛然跌倒在地。妻子扶起他来一看,额头上鼓起大包,像个大鸡蛋一样。妻子讥笑他,王七又惭愧又气愤,骂老道士没安好心。 李虎虎听完,又踢了耿彪彪一脚,说道:“你这肯定不是师傅说的,是蒲松龄讲的聊斋的桥段。我还真听过呢,这故事叫崂山道士。你就不明白啊,师傅怎么会把这个跟你说,你个死胖子真不靠谱,再胡说我揍你啊。” 耿彪彪很是无辜说道:“玄生,我跟你保证,师傅绝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确实,这是聊斋的一个故事,但原型就是这,崂山其实就是西灵山。这山上以前真住着一些,道法高强的道人,据说,比咱们极道派的修为真学还要高超呢,上了山没准,咱们真的会变强呢。” 我觉得耿彪彪的话可信,就站了过来,将火爆脾气的李虎虎一把推开,说道:“我认为黄生说的可信。我怀疑的点有两个,第一大师兄的魔手很厉害,按说分离出来了应该能把炼蛮给收拾掉,可是我看炼蛮却不怎么怕魔手,估计有这个原因;第二就是我的碎生宝剑。” 我将碎生宝剑拿了出来,抽出剑鞘,给他们看了看。 宝剑就像是被灌入了道力,闪耀光芒,感觉充满了力量。 “也许,碎生宝剑的主人就在这座山修行,要不然魔手不会这么害怕,碎生宝剑也不会有感应。”我说完就收起了宝剑。 西灵山的灵力之所以这么强大,应该就是上山的道士所作。 第二天,我们开着房车往西灵山出发。 第六百九十章 超蛮登场 难得天气好,只是风比较急,我们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开着车往西灵山的方向走。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啊?心里好紧张!”耿彪彪又没有耐心了,着急地问。 徐成成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老五,我知道你很紧张,但是,没有办法,我们也害怕上去。”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害怕呢,原来,你也害怕啊!不是我一个人害怕,那就好了。”耿彪彪的表情有点怪,还有点一点欠揍。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是耿彪彪不说话,我们也都跟他的情况差不多,毕竟,上面的情况太过复杂了。西灵山的邪气似乎隐藏在内,要不是上面有座古时候的道观,近乎神仙的高人在上面修为,只怕已经成了邪祟和妖怪的集散地了。 至少这一点,我有感受,因为我对于邪祟实在是太敏感了。没有人能对邪祟的感知能力超过我的,我想这可能就是我注定要成为一个道家高人的原因吧。 再说,孙颖她不上山一是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二就是他自己的苦衷。我总觉得她和师傅的余情未了,可能是他们的爱太深了吧,所以,孙颖可能还忘不掉师傅,但是,却活得很辛苦又很累。这种感觉我还是清楚的,虽然,我不是女人。可我就是知道,孙颖她的内心很纠结,很痛苦,所以她才会伤心难过的。 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用,也许真的是不要打扰孙颖才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才是最正确的方案。说不定等孙颖自己一个人想通了以后,还是会站到我们这一边的,因为害他的人是韩万千,也就是现在的敌魔,这才是真正的敌人。 李虎虎又大声喊了起来:“喂,孙颖这个臭婆娘,那么强大的能力就不知道跟我们一起对抗战国七虎士,难道我们死了她就能独善其身吗?” 我真是服了李虎虎了,什么时候都是一根筋,不动脑子的吗? 李虎虎还在那里大喊:“喂,你们给一点点反应啊,别不理人,你们跟我说说,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 徐成成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司机啊,你在那里胡扯蛋些什么东西?你就不能好好地开车吗?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是不是?” 吃了瘪的李虎虎这才老实,不再说话,专心地开车了。 我把徐成成拉到了一边,小声说:“我知道你心里面也有事情,别跟玄生这个榆木脑袋瓜说,他什么都不懂,要说跟我说!” “没有,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心里没底。”徐成成把脸扭了过去,不想再说了。 我很清楚徐成成心里有话想说,但是就不愿意说出来,这个想法我心里很明白,也许是在跟某个人赌气,那会是谁呢? 徐成成又说道:“没事,跟你说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就不说了。” 我也说道:“现在不能好好说是吗?一会上了山就没机会了,总而言之,现在是要齐心协力对付战国七虎士的时候,我想二师兄,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徐成成听完,更是生气地把头背了过去,我也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说道:“地生,有事就说事,不可以吗?” “阳生,你想听我说几句,我也有话要问你。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师兄弟是一起的,五个人一条心你还记得吗?”徐成成把话说了出来,这也就把我给整懵了,我赶紧问道:“好吧,你能说话就好,确实说过这件事情,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和师傅的关系我不敢说什么,你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我们也不能忤逆师傅的意思!师傅最信任的人是你,我也很清楚,要不然不会选你做掌门人!所以,我不会要你不听师傅的话,尽管如此……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不要跟我们大家搞隔阂,我还是很希望当掌门的人是我,但,既然是师傅的决定,我就尊重师傅的决定。我会支持你做好这个掌门人的。”听徐成成这番话,似乎对我们不满意,以前没见他对我当掌门有什么意见啊! “二师兄,如果你想当掌门的话,我可以把掌门的位置给你。二师兄,你真的想当掌门人吗?”我也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了。 “阳生,我是想当掌门,可是,我确实不如你!你比我更优秀,也更适合当掌门人。所以,师傅要你当掌门,你就是掌门,我是不会不服从师傅的决定的。不过,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过师兄弟啊,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冲在最前面,你不知道你很重要吗?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吗?我们五个人都是一起的啊,我们是好兄弟,也是一起战斗的战友。”徐成成暴怒大喊着揪住了我的衣领。 徐成成着急地怒目圆睁,说道:“阳生,我忍你好久了。” 我也来了脾气:“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身为掌门就不应该凡事都冲在前面吗?” “混蛋。”徐成成骂了我一句之后,就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接下来,就是我和徐成成之间的互殴与搏斗了,打了好久我们来都鼻青脸肿的,耿彪彪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李虎虎拦住了。他还说:“不要去拦架,那两个都是你师兄,你拦谁都不合适,所以,我才说要他们俩打一架才好,很多事情打过架了以后,才好解决。” 耿彪彪说:“哎呀,这样子打的话,真的不会打出事情来吗?” 打过了以后,我们俩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不过,最后话还是说开了。我的鼻子被打破了,他的头也被我打得开了瓢,谁也没有赢。 很快我们就到了山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又一次打开了天目查看情况。 奇怪的是,炼蛮他们四个虎士并没有上西灵山,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了。看睡蛮的状态还是不好,他也是不太好,两个人格确实很痛苦。 蛇蛮说道:“炼蛮的大哥哥,你说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炼蛮说道:“去哪,还是去找老大吧!咱们不是跟极道派的过招了吗?睡蛮的状态不稳定,咱们三个人对付他们五个太吃力了,还是凑全了人再去跟他们算账有胜算。”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那个孩子就是敌魔的手下,叫野岑的那个小孩子! “喂,野岑,是你吗?”蛇蛮站在银蛮这个人形坦克上大声喊道。 炼蛮说道:“咱们跟极道天师馆的人战斗吃了亏,敌魔又被他们差点打死,而且,之前敌魔也试着拉拢过他们了。但是,极道派的那几个人根本不吃敌魔这一套,这不又来找我们合作了吗?这个小鬼,就是来接我们的。这下好了,我们可以见到老大了,老大跟我们碰头,我们就不用怕极道派的那几个了。这么一来,我们剩下的五个虎士就全都到位了。” 蛇蛮又大声地问道:“野岑,你知道不知道,我们的老大在哪呢?” “超蛮大哥他,去拿回自己的武器了。”野岑说完,也阴冷冷地笑了起来。 我赶紧收回了天目,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了想一阵后怕,接下来,我们将要对付的就是战国七虎士当中最强大,最可怕的敌人超蛮。 车停定在山脚下,我们还没有上山,李虎虎看我的状态不是很好,还有点心悸,于是就问道:“阳生,你怎么老出虚汗,是被吓到了吗?还是有什么样的情况,你说说看到了什么?” “睡蛮和炼蛮他们四个已经跟敌魔的手下碰头了,我看他们很可能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敌魔已经被我们打的奄奄一息了,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接下来,我们的主要对手还会是战国的那几个虎士。我们还会有恶战,搞不好的话,我们还会再经历生死的战斗。”我说完以后拿出来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下去,自己口干舌燥的,说白一些,我就是害怕了。 耿彪彪问道:“阳生师兄,你还没有看到他们老大的踪迹吗?我记得,那几个家伙就是去找他们的老大,秦国虎士超蛮了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对了,他们就是要跟他们的老大超蛮会面了。他们知道,他们四个对付我们比较吃力,那么肯定要把他们的大哥搬出来,跟我们再战斗了。” 苏疯疯又走了过来,问我:“阳生,那你的天目还能开吗?如果可以的话,再搜索一下超蛮的位置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超蛮是最厉害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先知道他的能力。” “好吧,我就再开一次天目,检索一下他的位置吧!”说完,我就调转了个方向,原地打坐,掐指诀,运气,睁眼一气呵成向东方看去,仿佛我飞在了天空,俯瞰大地那样。 没过一会儿,我就又看到了一个身上镶嵌阴灵丹碎片的俊朗少年,此刻他一身白衣,梳着一条俊逸的长辫子,双眼炯炯有神,正站在高处。而对面的一处房屋建筑群内,里面那些健壮又膘肥体健的男人,全都面露惧色,如临大敌。这个人应该就是超蛮了,想不到只是气势就把这帮黑社会男子吓得紧张到了这种情况。 再去看超蛮的时候,他已经席地而坐,拿着书写笔在纸上婆婆娑娑地书写了起来,不知道他在写一些什么。地上到处都是他揉搓废弃的纸团,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不行啊,我刚复活了,身体有点不适应。主要是新来的这个世界,我不认识,这里的人们越来越奇怪了。复活以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呢?把脸洗干净,哦不行,我还是应该穿一身洗衣服,还是不好,我该去找个小美人嘿咻一下,嘿嘿。不是啦……可恶。” 又揉搓了一个纸团扔得远远的,无所事事的超蛮手捂着脸,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这么呆萌可爱,真的很难想象他是战国七虎士里面最可怕的那个人,据说,他可是一个人一晚上就斩杀了一支军队的可怕存在。 一阵劲风吹了过来,把他废弃的纸团全都吹飞了起来,这股风不是很正常,带着一股邪性。果然,野岑这个小鬼,突然站在了他背后,半蹲着说道:“超蛮大爷,我把您的兄弟们都带来了,凶蛮和毒蛮已经被极道派的人给杀死了,炼蛮、睡蛮、蛇蛮还有银蛮几位大爷,也被极道天师馆的五个人打败了。所以,最后还是得跟你您会合,这样才可以打败他们。” 超蛮一扭头,刚好看见了人形坦克银蛮载着炼蛮、睡蛮和蛇蛮三个人往他这里过来。 刚见到帅气超蛮的蛇蛮,一阵激动挥着手对超慢大喊:“超蛮大哥,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呦,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兄弟们,超蛮大哥真是相似你们俩啊!”超蛮高兴的站了起来,原地挥舞着双手,迎接他们。 银蛮的人形坦克刚刚停定,炼蛮就从上面跳了下来,蹲在了超蛮的跟前行礼说道:“大哥,除了凶蛮和毒蛮他们俩被极道天师馆的弟子杀了意外,这下子我们剩余的五个人全都到齐了。我们一定要杀死极道派的五个小鬼,为凶蛮和毒蛮他们俩报仇雪恨啊!” 蛇蛮也想说话,刚开口说:“其实,超蛮大哥,我有话……” “蛇蛮,让我先跟大哥说!”炼蛮急忙打断了蛇蛮,抢过来话头说道:“大哥,其实吧,凶蛮和毒蛮他们俩,单独行动,才被极道派的几个人干掉的。他们很抱团,不是我们分散就能杀死的。” 超蛮又把话头抢了过来,说:“行了,不要说了,他们俩被干掉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不听话。” 炼蛮道:“是吗大哥,你已经知道了。” “嗯知道了,话说回来,炼蛮……”超蛮刚开口有卡住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夺刀之战 说话间,超蛮突然一股杀气涌出,让人感觉威压感十足。 可是,转变也是在一瞬间,刚才还杀气很足的超蛮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突然温和了起来。把纸笔甩给了炼蛮,顺带说道:“话说回来,炼蛮你脑袋聪明,应该是会写字的吧!” “是的,大哥你要我写什么字?”炼蛮有点疑惑,搞不清楚超蛮的逃离。 “我想一想啊,今日我会去拜访你的,归还以前的恩怨给你,请洗脸,不对,是把脖子给我洗干净了,等着我过来一类的话,就这样吧!总之,有什么虎狼之词都给我整出来!”超蛮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说的什么话,让别人真不好理解。 蛇蛮还以为超蛮有喜欢的姑娘了,顺嘴一问:“大哥,你这是要去送礼啊!” 超蛮回答道:“是啊,我就是要去送礼,你们看见对面山上的那个村寨了吗?就是那个山寨,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 银蛮说道:“大哥,你去那里是不是要拿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啊?” “嘿嘿,没错,就是我的武器。几千年了,他们也该归还给我们了。”超蛮咳嗽了一声,又笑着说道:“你们不记得吧,是那个城寨里的黑社会老大,他的先人拿取了我的武器,还把我们七个人的脑袋都给砍掉了的。” “两千七百多年前,我们七虎士正在山野的小路里行走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七个人刚灭掉了一支伏击我们的燕国军队。”超蛮说着,又开始带着带另外几个虎士回忆了过去。 蛇蛮说道:“是啊,超蛮大哥,那一次他们得有一千个人伏击我们,战斗还真有趣,不过他们真的不是好对手。还没有打几次呢,他们就被我们给消灭光了。” 睡蛮又说道:“是啊,我也记得,那个伏击我们的燕国将军可真傻!” 就连机械人银蛮都笑嘻嘻地说:“嘿嘿,是呀,是呀!” 蛇蛮也说道:“那时候,中原大地的七国都十分忌惮我们的实力。所以,我们有很多可以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要是,我们当时不那么大意就好了,可惜我们还是差了一点,最后被他们给暗算了,这才死掉了。” 炼蛮没有接他们的话,转而问他们的老大超蛮:“大哥,这个事情,你怎么看呢?觉得有趣吗?那次,我们被他们给干掉了,所以,嗨,不想提了。” “啊,应该会挺有趣的吧,我是这样想的。你们看就是那里,几千年前,我们就死在了那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死过的地方还是那个样子,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哎呦,我想想我们层级死的时候,哼,真是讽刺啊!”超蛮指了下远处的那个山寨。 蛇蛮说道:“这个地界也是韩国的地盘,太行王屋山,那时候也是个韩国的大将埋伏我们。真不清楚,他的后代是什么样子的。” 炼蛮说道:“守护韩国这片土地的大将,我们以为他真的想要吸纳我们呢!” “什么嘛!当时我们就不该信任他,要是韩国的国王来接纳我们,或许还好一点点。”蛇蛮又抱怨了起来。 炼蛮说道:“嗯,对,我们上当了。那个大将军还真把我们骗了,说韩国会接纳我们的,他说他就代表了韩国的国王了,想要请我们几个人帮忙攻打楚国的领土城池。” 超蛮突然插话道:“哼,我明白,他们早就知道我的能力了。就是要让我们当打仗的先头部队,就是充当韩国的急先锋。” 炼蛮又说:“是啊大哥,别看我死了几千年了,我还记得呢!他说,我们七虎士名气在外,大名鼎鼎的七虎士当先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还跟他讨价还价了,说看他舍得给我们出多少钱了。”超蛮打了个哈欠,又接话说:“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国王说过了,谢礼什么的一定会让我们满意的。” 炼蛮嗨嘲笑了起来说:“大哥,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你仰着头还说,那就好。可是,我们上当了。我们才走到了一半路程,就被韩国出卖,他们联合了其他六国的部队,围住了我们呢,把我们逼入了绝境,最后全都死光了。” 蛇蛮又说道:“幸好,这里没有让其他国家的势力给铲平了,不然,我们不知道到哪里找他们复仇了。” 超蛮又说道:“是啊,就连我的宝贝武器还在他们那里呢,也是时候拿回来了。” 蛇蛮有点疑问,说道:“大哥,你是指那个东西对吗?” “啊是的,真是喜欢搞事情啊!那可是我的神兵啊。”说到了这里,超蛮淫笑了起来。 “大哥,来,你要我写的东西,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我这么写可以吗?”炼蛮把纸递了过来,超蛮转身,接了过来。 “可以啊,野岑,你来下。”超蛮突然对跟着敌魔混的那个小妖头说道。 “你去把这封信,给我送进那座山寨里面,把他交给那里的老大。”超蛮下令道。 野岑还不明白,反问一句:“超蛮大爷,您是要让我当信使,送信去吗?” “当然了,看你这个打扮,挺像是忍者的,快去吧!”超蛮嘿嘿一笑。 “超蛮大爷,您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忍者!”呆呆的野岑说道。 超蛮有些不耐烦了,反问道:“你说你不是忍者,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个人,啊,不是个妖怪。没什么了……超蛮大爷,我这就把您要送的信,给送过去。”野岑大脑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糊里糊涂地就把话都说了出来。 接着,灵敏的野岑就跳跃着下了山,往那个山寨去了。 蛇蛮还不忘在山上,挥手给他们打招呼说:“小心一点啊,野岑,别让那些黑社会的坏人,把你小子给剁成碎肉了。” 一只白色的大蝴蝶在银蛮面前晃来晃去,银蛮看着它有点不耐烦,超蛮直接一个闪身就把蝴蝶抓住了,捏着翅膀对银蛮说道:“拿去吧,你看这只蝴蝶,是不是想要吃掉呢?” 银蛮尴尬地皱了皱半个脑袋的眉头,那个不和谐的机器声音,宣泄着不满。 超蛮说道:“什么?我说的不是吗?好吧,那我把它放走好了。”超蛮松开手指,白色的蝴蝶飞走了,在天空上翩翩起舞。 睡蛮、蛇蛮和炼蛮三个虎士,看得一脸懵逼。 炼蛮最先打破了沉默,说:“大哥,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些杂碎们复仇合适呢?” 超蛮又说:“那你又认为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预告信呢?说实话吧,我就是想要看一看那个山寨里面的那帮子家伙紧张的样子,然后再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至于我的那一件宝贝,也就先再寄放在他们那里一会儿吧。” 我闭上了天目,心里边还在思索,超蛮的武器到底是什么呢?于是我就开口询问了大家:“超蛮马上就要袭击一个黑社会的根据地了,他说,那里有他的一件武器,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武器吗?” 徐成成说道:“我知道,就是一柄陌刀,也叫斩马刀,很重很大的一件神兵,相当的厉害。听说这件武器叫斩杀陌刀。” 斩杀陌刀,我还真听说过,相传…… 斩杀陌刀一词的起源于古代着名典故“邪典斩杀陌刀”。邪典作为刀工的姓名正式登场是在春秋的中期,直到战国的早期,才有了“邪剑”、“斩杀陌刀”的称号。邪典之所以被称为“斩杀陌刀”,是由于赵国铸剑师家族禁刀所致。首先,赵国铸剑师家族的祖父杨松平在与中山国作战的时候被自己的家臣用千字邪典一刀从右肩一直劈到左腹,肚破肠流,死状极惨。接着,赵国铸剑师家族的父亲松平宏忠被近臣用刀斩伤了大腿,用的也是邪典。后来,赵国铸剑师家族的长子杨信康被中山国的大臣贾子怡疑心和燕国的剧辛沟通而切割自己的脖子自杀,用的又是邪典!再后来,关原合战中轮到赵国铸剑师家族自己被邪典的枪斩伤了手指。所以,各国都对邪典极其痛恨,斥之为“不吉”的象征,下令废止邪典,不许使用,持刀者都被处极刑。因为这刀,太邪,杀的人太多,怨念也就深重了。 还有另外一个关于斩杀陌刀的传说,斩杀陌刀又被称之为七星大刀也是战国着名的铸造师天冶子,所铸造的神兵利器,当时就有这么一种说法,七星大刀现世,谁与争锋。这柄可怕的大刀会在红色满月的情况下现身,通体泛红,暴露出强大的杀人冲动,一旦落入到了杀意深重的人手中,那必将会带来无尽的杀戮与破坏。与其他中国神兵利器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七星大刀,它会影响甚至控制使用它的人的心智,直到七星大刀归了超蛮,它的能力也就发挥得更强大了,超蛮如此弑杀凶残,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七星大刀的影响。也早就听闻过,只要超蛮拿起了这把绝世神兵,冲入百万大军中就会犹如无人之境,大杀四方,可能就是七星大刀刺激了他的杀戮天性,但可能也是因为超蛮他还无法控制杀意强盛的七星大刀,所以,这也就有可能说,七星大刀控制了超蛮。 大家一听说,超蛮的武器可能是七星大刀,也就是斩杀陌刀,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怕是害怕,想了想,现在要是去阻止超蛮他们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先上山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吧,这座西灵山的太过神秘了,让人隐隐害怕。 马上就要上山了,我打量了一下雾霭蒙蒙的西灵山,心中有点忌惮。 苏疯疯说道:“这里跟孙颖说的一模一样,这里果然水很深,我们真要进去了还说不准是生是死呢!这座山,看似灵气强大,但是,总让人觉得,里面有一股很强的阴邪气息。” 一群黑色的乌鸦从山涧中飞了出来,哇啦哇啦地叫着,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成成看了看说道:“我看不一定是这样,这座山就跟传说的一样,跟传说的一样圣洁。真的是没有见过比这里更圣洁的地方了,这是最圣洁的地方,没有之一。” 苏疯疯突然有点难受,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把布符手套一摘说道:“我的手,我的魔手怎么会这样?” 看了看自己的魔手,已经没有了活力,左手也只是一只长着毛的普通手那样子了。徐成成赶紧问苏疯疯说:“大师兄,你见多识广,你看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的魔手既然成了这样子,那也就是说,这里的灵气还是很强的,我这么强大的魔手,都被压制得很难受了。尤其是,我的这只魔手,本来是很强大的,现在竟然被灵气压制成这样,似乎对这里留下了心理阴影,毕竟斩杀魔手本尊的那个道仙在这里修行过。”苏疯疯说完摸了摸自己的魔手,感受了一下魔手的反应。 我没有多说什么话,走在了最前面,对后面的人招呼一声:“既然都来到这里了,那就别犹豫了,跟我进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里灵气的结界很厉害,但是,也让人很不舒服,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的。” 苏疯疯又说道:“恐怕是为了保护西灵山这块圣地而布置下来的结界吧,有点可怕!要不说,我们这些纯正的道家弟子,都觉得不舒服呢,这里绝对不简单。” 李虎虎也说道:“而且,我还感觉到了,这个灵气结界真的很强大啊,几乎可以净化一切的妖孽和邪祟,修为不够的妖魔鬼怪到了这里,简直就是找死!因为,这个地方的结界威力真的很强。” 耿彪彪也说:“就连我们这些强大的道家弟子,面对这么强大的灵气,也觉得那是亚历山大啊!” 饶是如此,我们还是上去了。 第六百九十二章 西灵山上的高僧 李虎虎和耿彪彪对视了一眼,一起说道:“我们俩就没有什么感觉!” 徐成成阴着脸凑到了苏疯疯的身边,小声说道:“难道大师兄你的心灵,该不会是很污浊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会进了这个结界很难过呢?” 我扭头看了一下苏疯疯的表情,说道:“不用想也知道了,这个家伙的脑子里全是黄色的思想。要说他的内心不污浊,肯定是没有人信的。” “一定是啦!”李虎虎和耿彪彪一起说道。然后,他们俩一起架住了苏疯疯往西灵山上走去了,苏疯疯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焦躁啊,好焦躁,真是好焦躁……” “别这样,别这样,不要拉着我进去啦。”苏疯疯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回走。 我和徐成成拦在了苏疯疯的跟前,省得他逃跑,我又说道:“苏疯疯,你这个家伙的心灵果然是污秽不堪的,亏你还是大师兄呢,极道天师馆的大弟子,内心就这么污秽啊!” 苏疯疯扭头对我们说:“这下子好了,这么一来我也就明白了。敌魔这个狡猾的恶魔,说不定就是利用这个结界啊,想要藏身在这里的。” “我想不可能吧,你这个色狼胚子,绝对还有话说,给我说出来。不然,我们全都揍你这个臭小子。”我突然把眼睛瞪得老大,准备出手收拾他了,其他三个人见状,也撩起来了袖子,准备修理他。 被吓到的苏疯疯这才开口说:“好吧,西灵山这还有这么个事情。” 江苏常州有一富翁,名叫李化,田产很多,但五十多岁还没有儿子,只有个女儿名叫小惠,长得如花似玉,老两口十分疼爱她。李化找了个名望很高的人来算卦,问说怎么才能再有个儿子呢?那个德高望重的算卦人就说,要去山西的西灵山这里虔诚祈祷求子,才有机会有孩子的。 李化对这个算命先生的话深信不疑,还真就来西灵山参拜了。山中的老神仙说,要把家业签到这里,还要乐善好施,积攒阴德才能有儿子,必须把儿子当女儿来养,一定避让和尚,否则儿子必然丧命。但是,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李化,也就照做了,毕竟太想要一个儿子了。不料,自家的女儿小惠才十四岁就得急病死了,家中更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李化便纳婢为妾,一年多后生了一子,也算应验了西灵山老神仙的话,而李化待如掌上明珠,给他起名叫珠儿。珠儿渐渐长大,出落得结实英俊,一表人才。然而,他却生性痴呆,五六岁了还五谷不分,说话也结结巴巴不清楚。即便如此,李化也不介意,反而越加疼爱。 有一年,城里来了个化缘的瞎和尚,他能测知人家闺阁中的隐私,于是人们都惊讶地以为他是神仙。和尚还扬言能给人以生死祸福。他化缘时点名向人要成百上千的钱,没有一个敢违抗的。 一天,和尚向李化索要一百串钱。李化很为难,给他十串,和尚嫌少不要;李化渐渐加到三十串,和尚声色俱厉地说:“必须给我一百串钱,少一文也不行!”李化也很生气,收起钱来就走了。和尚忿恨地说:“不要后悔,不要后悔!” 不一会,珠儿突然心口剧疼,在床上滚来滚去,手抓脚蹬,面如灰土。李化害怕,忙带上八十串钱去拜求和尚,恳请救珠儿一命。和尚冷笑着说:“你拿出这么多钱,太不容易了!我一个瞎和尚能有什么法子呢?”李化无奈,回到家里一看,珠儿已经死了。李化很悲痛,写了状子告到县官那里。县里派人将和尚拘捕审讯。和尚极力抵赖狡辩,县官就命衙役像擂鼓似地揍了他一顿。又命人搜身,从他身上搜出了两个木人,一口小棺材,五面小旗子。县官大怒,出示和尚的罪证。和尚这才害怕,连连磕头求饶。县官不听,命令手下人一顿乱棒将他打死了。李化叩首拜谢了县官,回了家。 李化到家,时已黄昏,正与妻子坐在床上说话。忽然一个小孩急急忙忙地走进屋里,对他说:“阿翁,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快?我拼命追也追不上。”细看他的长相,大约有七八岁。李化一惊,刚要问他,就见那小孩若隐若现、如烟似雾,转眼间已爬到床上。李化连忙将他推下床去,落地时一点声音也没有。小孩说:“阿翁,你这是干什么?”转眼间又爬到了床上。李化很害怕,拉着妻子就往外跑。小孩紧跟在他俩的后面,“阿翁”“阿婆”不停地叫喊。李化跑到他小妾的屋里,急忙关好门。 回头看时,小孩已站在跟前。李化战战兢兢地问小孩要干什么,小孩回答说:“我是苏州人,姓詹。六岁那年父母双亡,哥嫂不容我,撵我到外婆家去住。一次在门外玩耍,被和尚施妖术迷住,把我带到桑树下杀害了。后来就强迫我供他驱使。从此,我冤沉九泉,不能超生。幸亏阿翁为我昭雪,我心甘情愿给您做儿子。”李化说:“人与鬼不是一路人,怎么能共同生活呢?”小孩说:“只要给我一间小屋,放上床及被褥,每天浇上一碗冷粥,其它就没事了。”李化答应了他的请求。小孩很高兴,独自在屋里住下来。早晨起床后,出入各屋,如同李化的亲生儿子一样。 一天,小孩听到李化的妾哭孩子的声音,就问:“珠儿死了几天了?”回答说七天,正好是人死后的头七之日。小孩说:“天气寒冷,尸体应该不会腐烂。派人去扒开坟看看,如果没损坏,我就可以借尸还魂,再活过来。”李化听后很高兴,拉着小孩到了珠儿的坟地。掘开坟,开棺一看,尸体完好。李化正在悲伤时,回头一看,那小孩不见了。李化心中很奇怪,就让人抬回珠儿的尸体。到家后,刚把珠儿的尸体放到床上,就见珠儿的眼珠能转动了;不一会便叫着要水喝;喝完水后出了一身汗,汗尽后竟站了起来,全家人都为珠儿的复活高兴。又加上他变得非常聪明,与以前大不一样。只是到了夜间,珠儿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毫无气息。翻转他的身子时,也闭着眼睛和死人一样。众人大吃一惊,以为他又死了。 天将明,珠儿才做梦似地清醒过来。大家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回答:“以前我跟着妖和尚时,有我们两个人,那一个叫哥子。昨天追阿父没追上,是因我在后边与哥子告别呢!他现在阴间,给姜员外作义子,也很自在快活。昨夜来邀我玩耍,刚用白鼻子黄马把我送回来。”李母问:“在阴间见到珠儿了吗?”回答说:“珠儿已转生了。他与阿翁没父子缘分,不过是替金陵的严子方来讨回百十吊钱的债罢了。”当初,李化曾到金陵跑买卖,欠了严子方一笔债未还,严就死了,这事无人知道。李化听后心中很震惊。李母问:“孩子,见到你惠姐没有?”回答说:“不知道。再去时,一定打听打听。” 过了两三天,小孩对李母说:“惠姐在阴间很好,嫁给了楚江王的小公子,打扮得珠翠满头,一出门就有百十人前呼后拥地开路。”李母说:“为什么不回娘家来看看呢?”回答说:“人一死,就与生前的父母没有关系了。若是有人细细地讲述生前的事,才能使她猛地想起来。昨天我托了姜员外,经他介绍见到了惠姐。姐姐叫我坐到她的珊瑚床上。我就把父母想念的话说给她,可她像睡着了一样。我又说:‘姐活着时,喜欢绣并蒂花。剪刀刺破了手,血滴在绫子上,姐姐就把它绣成红色的云霞。至今母亲仍将它挂在床头的墙上,看见那绫子,就想念你。姐姐您难道忘了吗?’说到这里,姐姐才想起生前的事,凄惨地说,‘见了丈夫我一定告诉他,我要回家探望母亲。’”李母问什么时候来,回答说不知道。 一天,小孩对李母说:“姐姐就要到了!随从很多,要多准备些酒饭。”一会儿,他又跑回屋里说:“姐姐来了!”将坐椅搬到堂屋,并说:“姐姐先坐下休息一会,不要太伤心。”可是别人却什么都看不见。小孩领着家人在门外焚纸祭酒,回来说:“随从车马先暂时回去了。姐姐说:‘以前我盖的绿锦被,曾被烛花烧了个豆粒大小的洞,还在吗?’”李母回答:“在。”便开开箱子找了出来。小孩说:“姐姐让我把它放在以前她住的闺房中。她现在累了,要休息一会。明天再与母亲说话。” 东邻赵家的女儿,是先前与小惠在一起绣花的好朋友。这一夜,忽然梦见小惠戴着头巾,身着紫色披肩来看她,音容笑貌与生前一样。对赵女说:“我现在已不在人间了,与父母见面不亚于河山相逢。我想借你的形体去与家人聚谈,你别害怕。” 天刚亮,赵女正和母亲说话,忽然扑到地上,昏了过去。过了一会才慢慢醒过来。对赵母说:“小惠与婶婶才分别几年,你竟满头白发了!”赵母惊骇道:“你得了疯病吗?”女儿拜别赵母走了出去。赵母猜知有别的缘故,就尾随着她。一直走进李家,赵女一进屋就抱住李母大哭。李母惊慌失措,不知缘由。赵女说:“我昨天回来,很疲劳,没顾上与母亲说句话。女儿不孝,半路上离弃二老,让你们相念,我怎么才能赎罪呢?” 李母马上明白了,于是痛哭,随即问道:“听说孩儿如今享受荣华富贵,我心里很高兴。但你是王爷家中的人,怎么能来呢?”赵女说:“郎君与我感情很好,公婆也很疼爱,都不嫌我长得丑陋。”小惠生前习惯用手托下颌,赵女边说边做这种姿势,神情动作酷似小惠生前的样子。过了不长时间,珠儿跑进来说:“接姐姐的人到了!”赵女起身拜别李母,哭着说:“孩儿走了。”说完就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过了一会赵女才苏醒过来。 又过了几个月,李化生了病,病情日益加重,求医吃药都不见效。小孩说:“这看来是早晚的事了,恐怕没有救了。两个鬼坐在床头,一个手执铁杖,一个拿着条四五尺长的麻绳。我白天黑夜地哀求他们,他们也不走。”李母哭着给李化准备寿衣。黄昏时,小孩跑进来说:“家中的闲杂人和妇女都暂回避一下。姐夫来看望阿翁了!”待了一会,小孩拍掌大笑。 李母问他笑什么,他说:“我笑那两个小鬼。听说姐夫来了,吓得躲到床下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又过了不多时,见小孩对着空中寒暄了一番,并向姐姐问好。接着拍手笑道:“我苦苦哀求两个鬼离开,他们不走,现在真大快人心!”说完走出门去,又折身回来说:“姐夫走了,两个鬼被锁在马脖子的皮带上带走了。阿父的病马上就会好。姐夫说:他回去就求大王,为父母乞求百年寿限!”全家人欢天喜地。夜间,李化的病果然有了好转,几天后就康复了。 李化病好以后,请了个教师教小孩读书。他很聪明,十八岁就考进县学,还能说些阴间的事情。见到乡亲中有生病的人,都能指出鬼在什么地方为害。用火烤,往往病人就好了。后来他突然得了场急病,肌肤青紫。自己说:因为鬼神怪他泄露了秘密,以示惩罚。从此,他再也不说阴间的事了。 李虎虎听完了大师兄说的这故事,有点不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就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西灵山据说是个圆寂的高僧护佑,但,我想这个高僧就是那个妖和尚。” 第六百九十三章 山寨危机 李虎虎有些不信上来说:“那个邪恶的和尚在里面我觉得有点可信,但是,你说敌魔那个家伙隐藏在西灵山里面,那就有点不足为信了。敌魔那么庞大的邪恶力量,只要是踏进了这座灵山一步的话,肯定马上就会被净化掉的,因为敌魔太邪恶了。” 苏疯疯不慌不忙地解释说:“玄生说的有道理,敌魔的确不可能在那个里面。” 耿彪彪也说道:“是啊,我也觉得敌魔不可能在这里了。西灵山的结界,它那威力真的是好强大的啊!敌魔的邪气再强大,那也不顶不住西灵山的灵气威力啊。” 徐成成也附和道:“是啊,没有错的,邪恶的事物要来到这里,那不就是找死吗?” 苏疯疯坐了下来说道:“咱们先别说那些了,还是听一听咱们掌门的建议吧。”说完,他就把头调转向了我问道:“那么,阳生,现在该你说话了,毕竟你是师傅选出来的接班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呢?”我猫下了腰,拉了拉苏疯疯的衣袖问着。 “我说的是敌魔的行踪啊,我还是觉得敌魔这个大魔头在这西灵山的内部的,可能西灵山的强大灵气影响不到敌魔的啊!兴许,是敌魔藏得太深了。”苏疯疯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我说道:“那家伙不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的灵气实在是太强大了。现在,战国的几个虎士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对付他们才对。” 苏疯疯又说道:“我的确觉得他们和敌魔脱不了关系,毕竟这七个战国的虎士,是敌魔这个家伙用阴灵丹的碎片和玉藻前的妖力复活的。” 李虎虎又插话道:“那么我们还得抓住剩下的五个战国虎士,现在只能抓到他们以后,逼他们说出来敌魔的行踪了。” 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刺激了苏疯疯,这个老小子总是跟我们背道而驰,甚至还对着干,再要去找他,让他们跟我们上山的时候,他又开始兀自地向山下走去,嘴里还在碎碎念叨着:“玄生又说对了,咱们还是得先去把战国的那几个虎士给收拾了,这样吧,咱们走了。那么我们就赶紧下山去吧,等找到了那几个战国的虎士,好好收拾掉他们,逼着他们说出来敌魔的下落以后,我们不就算是达到最终目的了吗?” 说完了以后,他自顾自地走着顺带提了一嘴:“我的魔手也不舒服了,好像也很难受啊。” 耿彪彪说道:“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吧,大师兄什么时候这么怯懦了,不像他。” 徐成成白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苏疯疯的背影说道:“他这是在装呢,是他自己受不了啦!” 李虎虎也立刻把话补充了上来说道:“苏疯疯这个家伙,他的心灵真的是污浊不堪啊!要不然怎么会害怕上西灵山呢,该不会是怕被西灵山的结界给净化掉吧。” 徐成成又跟我说:“阳生,现在孙颖再干什么呢?要不你再开一下天目看一看吧。” 我没有说多余的话,又原地盘腿打坐,双手结印打开了天目观察……可是观察了一阵以后,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孙颖不是留下来了吗?这是去哪了? 我赶紧说道:“兄弟们,我的天目搜不到孙颖了,这样,西灵山先不要上了,咱们先回去看一看再说吧。” 我们开着车又往回折返,等我们来到了村庄的时候,被一个白发老汉给叫住了,他大声对我们吼道:“喂,你们几个家伙!” 听到这个老汉在喊我,我就扭头大声问他:“老伯,是你叫我们吗?有什么事情呢?” “你们几个人年纪轻轻的,我看你们的人生路还长着呢,可别在这里乱逛啊,这个地方可跟你们想象的情况不一样啊!你们可得当心,被这附近山寨里面的黑社会给抓走了啊!”老汉越说越激动,大汗淋漓的他擦了一把汗,挥着手让我们快走。 “啊?”李虎虎很惊讶,走到了老汉跟前,耐心询问:“老伯,黑社会的人为什么会抓我们呢?我们一没有犯错,二没有得罪他们!要不你跟我们讲一讲是什么情况吧?” 老汉四下望了望,看附近没有人,才对我们招手说:“好吧,我看你们几个人面善,也不像是坏人,那你们跟我过来,我跟你们讲一讲黑社会抓人的事情吧!” 老汉把我们招呼到了一棵大榕树下,让我们坐了下来,开始给我们讲起来了,黑社会抓人的事情,他绘声绘色的说辞,让我们听得渐渐入了迷。 “在这附近一带居住的年轻人,就是跟你们差不多大,要不就比你们还笑的小伙子们!他们全都被抓走了,不光是这个样子,黑社会对过路的行者也不放过。就连路过的旅行者也不能够幸免,被他们给抓走了。”老汉说着擦了一把汗,又说:“你们不想被抓走,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被抓走了那就生死未卜。” 苏疯疯怀疑道:“难道是因为,这个黑帮要跟别的黑恶势力要火拼,才抓了这么多人吗?” 老汉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只是传闻,有一个妖里妖气的小伙子送了一封信给东边山头的黑帮大佬,心里面说,他们要从黑社会老大的手里夺回来一件古时候的神兵。然后,那个黑帮的老大就害怕了。特别着急,吩咐自己的手下赶紧下山去抓人,只要是成年的男子还不是那种老的像我这样快进棺材的之外,都抓走了。” 我已经怀疑到了这应该就是超蛮的兵器斩杀陌刀,但为了确定还是刻意问了一下:“老伯,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黑社会老大家里的古代神兵是什么东西?” “至于是什么神兵,我也不清楚了!”那个老伯叹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满脸可惜地说道:“总之,你们最好尽快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吧,等过了这一段风声后,你们再出来。我看你们都那么年轻,真要是因为黑帮的火拼死掉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 刚说完,那个老头就扭头一看,大喊道:“不好了,那个山寨里黑帮大佬的马仔过来了,哎呀,我劝你们早点走。你们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你们想走也走不了啦!” 一身赤裸上半身,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猛虎的黑帮成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砍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问道:“你们这个几个家伙还敢来这里?你们是干什么的?” 耿彪彪轻声回答道:“别紧张啊,我们几个人只不过是路过的旅行者。” “满嘴谎话,你们骗人的伎俩一点也不高明,想要骗人,那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啊!”黑帮的马仔说道,还不忘看着他们说:“你们这几个小混混,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在我们的地盘肆无忌惮地游荡晃悠,你们的行动和行为难道不让人觉得可疑吗?”黑帮马仔大声道。 李虎虎可不惯着他的脾气,说道:“怎么了?我们在哪里晃悠,是我们的自由,我们在哪行走,还需要经过你的许可是吗?你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吗?” 李虎虎的这句挑衅激怒了这个光膀子的混子,他猛地一砍刀朝着他的脑袋挥砍了过来,大声嘶吼着说:“找死。”幸亏,李虎虎的反应还算迅速,被他堪堪躲开了,要不然额头上还得再来上一道深深的伤疤。 “你个该死的混混,你突然拿砍刀看我这是干什么啊?”李虎虎愤怒了,准备跟他动手。 那个混混说道:“哼,能避开我的斩击也算你有本事了,一般人早就被我砍死了。算你们几个人运气好,下次不准再进来我们的领地了。你们几个人,给我离开我们的地方,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里游荡,那我就砍死你们,好了,快点给我滚。” 说完,混混就带着跟自己过来的那六七个混混走开了,不知道他们去哪,但是看他们的状态和模样就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大战要爆发了。 李虎虎被这个无理的混混气坏了,上前一步对他们大骂道:“该死的混蛋,你给我滚回来,看你李虎虎爷爷不把你小子给撕成碎片。” 那个老汉赶紧冲上来,拦住了他说道:“小伙子,别冲动啊,他们有多狠你不知道的。你赶紧给我住手,停下来,住手啊。” 徐成成站在了他们中间说道:“老伯,不要着急,我三师弟的脾气就是这个样,那个小混混别看比较强壮。但是,真的要打架的话,他根本不够看,那种家伙根本不值得一提。” 老汉根本没理会我们的说话,只是坐了下来,对我们慢慢地说道:“你们几个人不知道深浅,那么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战国七虎士的事情呢!” “你是说?战国七虎士,怎么老伯,你知道战国七雄虎士的事情吗?”我又来了兴趣。 苏疯疯也赶紧询问了一句:“怎么了?老伯,你也知道战国七虎士?” “是啊,我知道,不过,也是我们这一代老人们,一代接着一代传下来的故事,都穿了好几千年了。”那个老汉咳嗽了两声,才对我们娓娓道来:“战国七虎士,是东周末年,战国末期出现的七个可怕的人。他们是一伙无恶不作拿钱办事而到处杀人的雇佣兵,谁给钱,他们就给谁办事,齐楚燕韩赵魏秦这七个国家没有不害怕他们的。” 李虎虎着急了,大声吼道:“废话,你说点有用的,你说的这些我们五个人早就知道了。” “听说当年欺骗了七虎士,并且将他们引入包围圈讨伐他们的那个大将军。他的后人就是东边山寨黑社会的老大,如今战国七虎士再次复活,肯定是来找他们算账的。”那个老伯说到了这里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很显然十分忌惮害怕这些死去的人。 “是吗?那么这伙黑社会就是几个虎士要打击报复的对象了!”徐成成摇了摇头,已经预知道他们的下场了,这些无能的混混,怎么会是强大的战果虎士的对手呢。 “他们,战国的虎士,就是从地底下复生出来的地狱亡魂。这些人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先祖杀死了他们,也就要把报应回给他们的后代。”老汉说着不由地扼腕叹息了起来。 耿彪彪一听这个话,就说:“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要不要过去问一问那些混混具体情况,要是能从他们老大的嘴里得知一些战国七虎士的情报也好,说不准我们再遇到了他们,我们不至于那么被动,跟他们再打胜算也会更大一些。” 老汉却又把头摇了起来说道:“我劝你们别这么做。你们这个时候上去,靠近了那个黑帮的山寨可没有好下场,因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战国虎士的可怕之处。” 李虎虎突然叫了我一声:“阳生,要不你再开天目看一看他们的动向吧,孙颖说不准又去追杀他们了呢!只不过,没有跟我们打招呼,孙颖一个人要是对付五个战国虎士,那肯定是拿鸡蛋往石头上去碰,哎呀,我真是不敢想象呢!” 我听了李虎虎的话,原地盘膝而坐,双眼紧闭,掐好了指诀,深深内敛丹田之气,猛然间打开了双眼的眼皮,用天目观察着远方。 果然,战国的虎士们全都在进发,超蛮、炼蛮、睡蛮、蛇蛮他们四个正站在银蛮这个人形坦克的身上,全力向前进发。他们和那个黑帮的山寨,已经近在咫尺了。 超蛮笑着说道:“弟弟们,看到了没有,我们仇人后代的根据地,就在那里。” 一座硕大无比的山寨呈现在了眼前。 脾气火爆的睡蛮大吼着:“哼,越想老子就越来气,那就让后人买单吧!” 蛇蛮也大声应和说:“是啊,我也很生气。” 第六百九十四章 攻入山寨 还在继续行进的几个战国虎士一脸凝重,为首的超蛮恶狠狠地说道:“可笑的事情是,我们竟然输给了他们。那个时候,我们居然会败在这么个没能耐水平的东西,唉,不能说,越说越窝火,这是我们的最丢人的时候。” 蛇蛮又接话说:“当时,我们打的昏天黑地,他们为了打败我们,特意准备的墨家机关,也就是那个移动的木质城堡,也被炼蛮用火给烧着了。还是我出手对付他们,我说了一声看我的,就把我手中的蛇剑甩了出去,一下自己击杀了对方好多士兵。一连死了那么多个人,他们全都被我的蛇骨剑抹了脖子。毒蛮也打开了毒雾筒,在他的毒气下又有一大票士兵被毒死了,脸上全是毒疮,还在吐着白沫,只要中了毒蛮的剧毒,不可能活着的。” 炼蛮也开口说道:“就连最没用的凶蛮,也是一拳头打死一个,那些弱小的士兵在他面前就跟小雏鸡一样,没有还手之力。还有银蛮,他的钢铁之躯,就跟锋利的刀刃,砍瓜切菜一样,这些弱小的士兵不过就是砧板上的碎肉。还有就是我的烈火,一口大火突出来,把他们烧得跟烤猪一样,他们在我们面前一点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睡蛮也笑着说道:“回忆起来,我也很带劲,我是最喜欢杀人的。我的铁爪随便挥舞几下子,那些士兵的铠甲就跟木板子一样,全都碎成了渣渣,他们那个人身上不都是几十道切割的伤痕吗?呵呵,越说越带劲,等一会到了那个山寨,我还要用我的铁爪碎了他们。” 超蛮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杀掉他们真是太简单了,这对我们来说就是轻而易举。我甚至都觉得,我们去杀那些楚国的士兵都大材小用了,谁知道,这些士兵只是诱饵。” 蛇蛮也说道:“大哥说的是啊,我们执行杀人的任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容易的呢!” “嘻嘻嘻……”很少说话的银蛮都开口了,他说道:“蛇蛮说得对啊,太容易了。” 蛇蛮又说:“就是这样我们才大意了。感觉那七个国家什么的,根本不够看,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七虎士的对手嘛!我们去了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战无不胜。” 炼蛮又插话说:“当时,为了长远打算,我也就跟大哥提议了。大哥你还记得吗?我还问你来着,大哥,我们是不是该投到某个国家的君王门下一边享受荣华富贵,一边享受杀人的乐趣呢?哎呀,当时我还想着,大哥肯定能够当上一个国家的大将军。” 还在嚼着叶子超蛮,把叶子吐了出来,悠然自得地说道:“我可不想干那么麻烦的事情,我就觉得谁给钱给谁干活就挺好的。要是固定跟一个主子,那有什么意思,钱还少了呢?” 这话一说完,其他的几个虎士全都跟着大笑了起来,也很认可超蛮的说辞。 超蛮又看了一眼炼蛮问道:“炼蛮,现在我们来到了全新的世界,你小子有没有兴趣投靠一方组织,在大干一场呢!对了,你想当大将军或者国王什么一类的吗?其实,当个一方势力领袖或者是他手下的大将也挺有意思的。” 炼蛮有点害怕了,双手抬高说道:“不,不敢,我哪里敢抢在大哥的面前做大将军或者某个势力团伙的老大呢?” 超蛮笑着说:“炼蛮不要害怕,我们几个人也就你读过书,算是有点文化的。你要是想要做大将军或者某个势力的老大,那我就来帮你好了。毕竟,我还不清楚为此还要杀多少人。你的想法很好啊,这太让人兴奋了,抱准某个目的去做某些事不也挺好的吗?” “哈哈哈哈哈……”蛇蛮被超蛮那滑稽的话给逗笑了,揶揄了一嘴就说道:“真好,让人兴奋不已。超蛮不亏是大哥,大哥的想法就是很有趣的,我已经明白了。” 最爱杀人的睡蛮,也撅起嘴巴说道:“嗯嗯,那就杀人吧,只怕到时候杀人,杀到腻了,也杀不完。咱们处在东周末期,七个国家征伐不断,人命早就不值钱了,杀就行了。” “啊哈哈哈,想想真好笑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大意了,还以为成功打败了敌人,没想到那些国家居然联合起来搞我们。”超蛮说到这里表情再次严肃了起来。 “这些家伙还真是不吸取教训啊,就知道跟我们作对!”蛇蛮傲慢地说着,又脸色一变:“也怪我们太大意了,太小看这些国家的战士了,也算是对我们的实力盲目自信吧。” 银蛮也说道:“没错的,我们都小看他们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天下无敌。只是觉得再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也就没事了,但,我们真的错了。” 超蛮又说道:“可惜那时候,我手里还拿着斩杀陌刀,见了他们就说该干活了。哪知道啊,一向无敌的我们竟然会因此吃了瘪。没想到,我们的后面还被人埋伏了,就是那个雇佣我的韩国大将军干的坏事。” 说到了这里,超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当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对那个将军说,不是说好了有我们七虎士负责打头阵的吗?结果,才知道被摆了一道,那个将军对我还说,谁让我们七虎士的能力太强大,让七国都很害怕,功高盖主,没有哪个国家的君王是不害怕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不想付钱呢,就跟他怀疑了一句,你们难道是不想付账了吗?后来,那个什么将军的,又说了什么……” 炼蛮又接上话,说道:“大哥,我还记得呢,让我说吧。那个将军说的是,你们七虎士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你们只认钱不认人,不懂得忠诚,所以才害得没有哪个国家的君王既不敢与你们敌对,也不敢和你们结盟,全都是不稳定的同伙,谁会让自己不放心的人来跟自己合作呢!所以,战国七虎士是最大的威胁,七国的公敌。” 蛇蛮和睡蛮同时对超蛮喊道:“大哥,我们记起来了。” “嗯,不用你们说,我也记起来了,我们中了圈套。不过,我依然对我们大家伙的实力很自信,觉得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有铲除我们的能耐。所以,我就自信地跟那个将军说了,你以为你们有本事可以打倒我们战国的七个虎士吗?靠,那个家伙还跟我说,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必将全都被他们绞杀在当场什么的。还说附近的所有国家的领袖,都是我们的敌人,难得见他们这么团结一致呢!”超蛮打了个哈欠,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心里一阵酸楚过来,明白了内心的感受和想法,确实,当时大意了,太小看七国联合的力量了。 超蛮又接着说:“等我再看四周的时候,七国的部队已经把我们全都围堵在了中间,围得我们是水泄不通,要打下去肯定是一场硬仗。所以,我就招呼了一下炼蛮,得赶紧走了,跟他们这么多人应拼的话,我们肯定是拼不过的,不是他们强,是他们多。” 睡蛮又接话说:“我记得没有错的话,我们才跑开,七国的部队就对我们射过来雨点般的箭矢,我们躲都没有地方躲避。那个暗算我们的大将军,还说我们不仅对于他们韩国来说,甚至对全部的七国来说,都太过于危险了。必须要铲除我们!我们就这样跟他们鏖战了三天三夜,我们被逼上了绝岭,最后精疲力竭之下,我们还是败给了他们的人海战术,全都被他们抓住砍了头。” “够了,越说越恼火,我都快气死了。”超蛮大吼一声,眼珠崩裂,杀意暴起,周围的几个虎士也被自己老大的杀气给吓坏了。 “在我被他们杀死之前,我至少杀死了三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差一个就打破我一次杀人的记录了。只怕,我的这个杀人记录,没有人能够打破吧!今天,我又要大杀特杀了,看我能复活了以后能不能凑个整数,再好好地享受一把杀人的快乐。”超蛮又是很得意地一笑置之,又对其他的几个虎士说道:“喂,我说,你们几个可千万别给我搞砸了啊!” 蛇蛮又是很自信地说:“上次我们被杀死,那是因为中了埋伏,要是正面对决的话,我们才不会输呢!大哥,我们要不要再比一次杀人呢,看谁杀的人多。” 这话正合超蛮的意思,他立马从银蛮的人体坦克身上跳了下来,边跑边说:“对,你说的没错,从正面进攻我们是无敌的。来吧,我先去杀人了,看你们谁比我更快,杀的人更多!” 眼看着战国虎士就要杀到山寨了,再看山寨里被抓来的人,他们全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个稍微年龄大一点,个子偏高的男人说道:“唉,真倒霉路过一下就被他们抓过来,参与血斗,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家里去呢?我真不想给黑社会卖命。” 另外一个黑黑的壮汉说道:“啊,是这个样子的,我也好想回家,但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只希望早点跟对方的黑社会火并完了,再回家里去吧,真是倒霉到家了。” 他们抱怨的声音被一个强壮的混混听见了,对他们大吼:“喂,你们两个再胡乱说什么?想要挨打是不是?你们两个给我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防御那些人的进攻。” “是,我们马上就去。”两个老实巴交的人赶紧吓得跑开了。 刚发完飙的那个混混又掉头跟一个长着胡子,约莫四五十岁的油腻男人说道:“陆佰大哥,我们的支援马上就到了,钱老大和李老大都带了一百多个小弟支援我们呢!我们在附近抓来的壮汉和旅行的人也有一百多个,虽然战斗力都不怎么强,但是起码能充个人数。我们这里的守卫工作,也算是做到密不透风了。” 那个叫陆佰的老大还不以为意,觉得他们安排得过分了,说道:“干什么真小题大做,你们都是草木皆兵吧!战国七虎士复活了又怎么样?现在又不是落后的古代了,他们的冷兵器再厉害,也不会是我们的热兵器对手,一排子弹打过去,还不都得给打成马蜂窝。” 那个混混还是有点害怕地说道:“可是,老大啊,最近各地都有消息,纷纷传了过来。说是战国七虎士们全都复活了,而且更厉害了,一杀就是上千人呢!而且,他们的首领直奔我这里来,说是要拿下来您这祖传的神兵,就是那把叫做七星大刀的杀人陌刀。” “没错,这是我的祖先干的事情。这把七星大刀就是我的祖先砍下来了七虎士首领超蛮脑袋的证明。所以,我不怕他们,我比我的祖先还要厉害。就算战国七虎士他们真的来了,只要我们再打回去,他们不还是得在死一次。” 突然,听见有人大喊,黑社会的头头陆佰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喂,老大,来了一个杀气腾腾的人!”远处一个小弟大声呼喊着。 十几个混混和平民拿着砍刀和木棒冲了出来,为首的那个混混大声喊着:“站住,你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这里已经戒严了吗?你是不是来找死的?” 超蛮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说道:“嘿嘿,你们这些黑社会的渣渣。我告诉你们吧,我是来找你们讨回我的宝贝来了,几千年了,我要看看我的斩杀陌刀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带头的混混还说:“呀,你出现了,这个可怕的战国虎士。大家……大家一起上啊。” 超蛮如入无人之境,把拦在自己前面的几个人脖子扭断,接着就是一阵炮轰,是银蛮带着另外三个虎士攻了上来,他们给吓坏了,一众混混四散而逃。 第六百九十五章 超蛮的可怕 一个带头的小混混拿着砍刀站在最前面,对后面的人大声喊道:“全都给我把路口守好,一步也不能后退,不要让这些虎士们进来,要是他们进来了,那我们全都得死。” “嘿嘿嘿嘿嘿嘿……这帮不怕死的,还想阻碍我们!”蛇蛮从后背拔出来了自己的蛇骨鞭,准备对他们挥砍出来,真要是挥舞出来了,那这一杀就是一行的人。 蛇蛮身后的睡蛮,也对着他们亮出来了自己的铁爪,笑着说道:“嘿嘿,你们等着我的铁爪把你们全都挫骨扬灰吧,我可比你们厉害多了,让我成为你们心中的梦魇吧!” 尽管那头的小混混还在嘴硬地说着:“不,不要怕……别,别害怕!”但是,他已经抖如筛糠了,两条腿软得都站不住脚了,一看他们这个架势,还没开战就已经先输掉了。 “喂喂,上面的那几个人赶紧开枪啊,已经离得那么近了。”不知道是谁站了出来,大声发号施令。步枪一阵突突突,打在了这些虎士的身上。 睡蛮顶着子弹的攻击冲了上来,把自己的铁爪高高抬起,一马当先,果然是杀人如麻。还在大声喊着:“看招吧,你们这些个小杂碎,别挡路,我把你们全都给切成碎块。”一阵铁爪的挥舞,挡在门口的七八个人全都被他用铁爪给斩杀掉了。 “喂,睡蛮,别一个人全杀了,给我留一点。”蛇蛮说完,把蛇骨鞭拿在手里背了过去,然后对着前面一挥舞,又是一排人被他的蛇骨鞭贯穿了身体,倒了下去。 人形坦克睡蛮,把自己身上的两管长炮对准了守在门外的几个人,两发炮弹齐齐地打了出去,山寨的木门和守在外边的人全都被轰炸成了碎渣渣。大门也被打开了,才两下子守备严密的山寨大门就被他们给攻破,里面的人一看这个架势不战自溃。 那个叫陆佰的黑社会老大和他身边的小马仔一看这个架势,也吓傻眼了,小马仔赶紧抽刀喊道:“陆佰老大,看架势这不好啊!” “废物,你慌什么?这才刚开始啊!他们是不可能打到我这里来的,我们的人那么多,根本不用怕他们,一定可以干死他们的。”陆佰也双手握住了短刀,准备跟上来的虎士们近身搏斗。 谁知道,还没等睡蛮和炼蛮他们几个靠近过来,超蛮就走到了他们附近说道:“哦,我找到你们了,那个大胖子,你就是他们的领袖吧!我叫野岑那个小鬼送过来的信,你看了吗?” 小马仔一看是一个古装打扮的人,吓得说话也结巴了,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是?” 陆佰也大声喊着:“喂,我的小弟们,你们都去哪里了,快过来保护我啊!” 超蛮云淡风轻地说道:“哦哦,你说你的那些杂碎小弟是吗?你应该等不到了吧,我已经把他们的脖子全都给拧断了。”说完,他就转身,指了一下自己的后面,约有二三十个人他们的脖子全都被扭得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这分明就是把颈骨给扭断了。 那个小马仔吓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完全碾压自己的存在,结巴地说着:“怎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的这些小弟,全都是精兵强将啊,他们打架厉害得很啊!” 超蛮得意地一笑说道:“那些小喽啰的战斗力不够,那么你们会不会更好看一点呢?” “等等,你这个小子啊,你想要的是我身后的这把大刀对吧?”陆佰指了一下身后的那一般斩杀陌刀,确实是一把不错的兵器啊。 超蛮看着那件神兵,说道:“我的斩杀陌刀,我实在是太想它了。” 陆佰一看超蛮往这里走,吓得哆嗦着说:“好吧,你的武器,还给你了,我还给你,我的祖先不应该拿走你的神兵,现在我给你好了,咱们能不能……两清了?” 超蛮没有搭理陆佰,兀自地朝着靠墙摆放的那把斩杀陌刀,再次见到了自己那把绝世神兵,欢喜的不得了。走到了跟前,仅用自己的左手就将斩杀陌刀拿在了手里,反复把玩。 陆佰吓得大吃一惊,说道:“哇,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这把陌刀,当初可是找了三个壮汉才给抬回来的,这个小子竟然单手就……就把这二百多斤的陌刀给拿起来了!” 拿起来斩杀陌刀的超蛮高兴地大叫了起来,说道:“呵呵,我的斩杀陌刀现在还闪闪发亮呢!我说,你这个黑帮的杂碎,是你帮我打磨过我这把武器了吗?” 陆佰吃惊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害怕,说道:“呃……是,是的。那个超蛮是吗?就算你是亡灵……那也没有事的。要不你看,你这么厉害就跟着我干吧!” 那个小跟班闹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惊讶地问道:“老大,你说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啊?” 陆佰又说道:“是这样的,超蛮,我雇佣你当我的小弟,你跟着我一起打败附近的黑帮,消灭我的竞争者。这样一来,我们就是这里最强大的势力了,好不好,合作愉快啊!” 超蛮却没有领情,用手擦了擦斩杀陌刀,又对陆佰说道:“喂,你这个混黑帮的家伙,你有没有仔细看过我叫人送过来给你的那封信啊?” “啊……信?”陆佰一听这个吓坏了,赶紧说道:“咱们不说信的事情了,你说好不?” “不提信了?那怎么可能,也许你已经忘掉了,没事,我提醒你一下。脖子记得吗?”超蛮还特意拿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比划,还做出来了一个杀的手势! “脖子?超蛮大爷,您不是开玩笑吧,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陆佰和那个小跟班,被强大的超蛮吓得直哆嗦,他们很清楚,他们俩跟超蛮比起来,那就是小虾米的存在。 “呵呵,我不是在信里面,跟你们都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不是在心里写着,要你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的吗?这么快就忘了。”超蛮说完,又对斩杀陌刀吹了两口气。 这话彻底吓呆了陆佰和他的跟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不敢反抗,只能等着被屠戮。 “嘿嘿,这样下来,我杀死的人就能凑个整数了,多吉利的数字啊!”只见超蛮挥舞着斩杀陌刀一下子就砍了过去,只见一大股血流喷涌而出,染红了半面白墙。 外边到处都是爆炸的声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具尸体,全都是被这五个虎士杀死的黑帮成员和他们劫持来的无辜人民。还没有过多久,这个山寨里的人就被他们屠戮殆尽。 炼蛮说道:“看来我们已经把这里的垃圾都处理得差不多,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口!” “啊,是啊,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们都杀了这么半天人了。”蛇蛮懒洋洋地伸了个腰。 突然听见外边有汽车的动静,等蛇蛮和睡蛮走出去查看的时候,车上又下来了一百多个人,他们手里不是钢刀就是铁棍,看来是支援陆佰这帮混混的。 蛇蛮道:“哇哈!这下子有趣了,这不就是支援陆佰他们这个黑帮的同伙来了嘛!” 睡蛮说道:“呵呵,来得正好啊!就让我们再大闹一场吧,要杀就杀个过瘾啊!” 这个时候,扛着斩杀陌刀的超蛮走了出来,对他们说道:“我说你们两个,给我让开吧。” 蛇蛮一看是超蛮扛着硕大的斩杀陌刀,一边兴奋地说道:“了不起啊,你已经把斩杀陌刀从他们老大的手里给抢回来了啊!厉害啊,不亏是我们的大哥。” “是啊,我已经把斩杀陌刀给夺回来了,让我试试我的这把武器吧!毕竟好久没有使用过它了,正好用来热热身,只能算这帮送死的人命不好了。”超蛮说着就把斩杀陌刀横了起来,准备对前方的这些来支援的小卡拉米一锅烩。 正当对面那伙人靠近的时候,其中一个大胡子说道:“什么?我们好像来晚了,陆佰老大他们已经被……” 为首的那个光头汉子说道:“那个扛着大陌刀的小子他……他是?” 面对这么多人,超蛮丝毫不虚,只是扛着自己的斩杀陌刀冷冷地注视着对方,等对方上来送死,所以,超蛮这个杀人恶魔才会如此淡定地等着对手来攻。 超蛮一看对方停在了他的面前就说道:“真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我们战国七虎士的人啊!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你们是要来送死的吗?” 那个光头不管不顾地问道:“你这个该死的小子,你把陆佰老大怎么样了?他人在哪?” 超蛮看着他没有好气地回答了一句:“哼,脖子!” “脖子?什么脖子,你给我好好回答。”那个光头大汉着急了,大声质问。 超蛮也就不慌不忙地说了起来:“我们七个虎士,当年可是被人家砍断了脖子的。不过几千年前都过去了,我只有找到砍了我脖子那个人的后代,以牙还牙了。” 光头大汉更着急了,拿出来了自己的匕首指着超蛮说道:“可恶,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竟然杀死了陆佰老大。他是你能杀的人吗?现在,你给我去死吧。” “呵呵,总有人迫不及待地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我问你,你的脖子有没有洗干净。引颈待屠就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结局,让我也砍了你的脖子好了。”超蛮冷哼着歪起来了嘴巴。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一只花蝴蝶从他的面前经过,吸引住了超蛮的注意力。 那个光头的混混,带着小弟一起冲了上去,喊道:“小的们上啊,跟我一起砍了这个王八羔子,咱们给陆佰老大报仇雪恨啊!” 面对这么大一堆人的攻击,超蛮丝毫不慌,只是挥动了几下二百多斤的斩杀陌刀,将面前的花蝴蝶给斩成了碎碎的数十片,这力量和速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他还不忘调侃地说道:“嘿嘿,这个状态比死前还要好,我的斩杀陌刀还是那么好用。” 等到一众黑社会的混混们冲到了超蛮跟前的时候,他竟然一个闪身跳跃避开了他们的攻击。这一下子,可真的是惊呆这些人,把他们给吓得直呼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快的人。 再抬头往天上看去,更加亮瞎了他们的眼睛……超蛮跳到了办公,右手飞速地转动着斩杀陌刀,就像正在天空盘旋着的直升飞机的螺旋桨那样,让人看得眼睛发晕。 接着,我就看到了超蛮咽喉位置,那几块污浊的阴灵丹碎片。难怪,超蛮会这么强大呢,原来阴灵丹的碎片都比一般的虎士多,这种强大已经违背了常理,换谁来跟他战斗,那都得是死路一条,任何一个人。连我们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例外,可以说,超蛮天下无敌手了。 不仅如此,跟着超蛮混战的另外四个虎士的力量,也感觉突然让强大了两倍都不止,超蛮太可怕了,自己强大不说。连带着把自己周围的那几个虎士也给加强了,真要是我们五个对付他们五个虎士,都招架不下里几个回合,我们只有被杀的命了。 错不了,现在,我们真的不适合上西灵山了,还真的得是先跟这几个虎士拼命才对。 等我再去看现场的时候,超蛮已经结束了战斗,地上有着很多缺胳膊少腿的尸体。这些残肢断臂,看着就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了一样,真是难以相信,这才一瞬间的功夫。超蛮就把这一百多个混混给杀光了,就算是有一把加特林重机枪也米有超蛮手持斩杀陌刀,砍杀人来得快,这下,我是越来越不能放过战国虎士了,必须得杀死他们了。 “哎呀,先杀了一批人,现在又来了一批送死的,费了好大力气呢!不知道全杀光了吗?”超蛮伸了个懒腰,拿起一个陶瓷碗打了一碗酒,喝了起来。 第六百九十六章 狼崽与死人的战斗(上) 正在兀自喝酒的超蛮,一碗酒干了下去,又打了一碗,还没喝下,蛇蛮就又走了过来,还跟超蛮打招呼说:“超蛮大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 “哦,原来是蛇蛮啊!来,坐我这边来。”超蛮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木凳,说道:“蛇蛮,是你干的吧,杀人不留活口,你看这一地的尸体,你下手够绝的。一个活人都不留,至少,你得给我留几个女人,给我倒酒做饭啊!” 蛇蛮也打了一碗酒说道:“行了,是我杀的。不过,比起这些事,超蛮大哥,现在是在这里悠然自得喝酒的时候吗?其实吧,我想跟张若虚战斗了,我好想现在就见到张若虚,跟他好好打一架。跟他的战斗,那才是最好的享受呢!” 炼蛮又站了过来,没等超蛮说话,就对蛇蛮说:“你着什么急啊?蛇蛮,张若虚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的。张若虚那小子的灵异感知能力是很强的呢,不会不来找我们的。” 超蛮笑了笑,对炼蛮比了个大拇指,认可地说道:“没错啊,我们就继续在这里待一阵子,那也就行了啊!我们身上都有阴灵丹碎片,而且还挂着那么多玉藻前的妖气,张若虚不可能感知不到我们的位置的,他很快就会追踪到气味,主动找上我们来的。” 蛇蛮还不是很相信,撅着嘴斜着眼睛看向了超蛮,不是很相信地问道:“是这个样子吗?希望你们没有骗我,那我就听你们的话,安心地等待吧,希望他早点过来啊。” 蛇蛮刚发完了牢骚,炼蛮又开口对超蛮说道:“不过呢,超蛮大哥!张若虚他们几个人还真的不是很好对付,但是,你来了,他们就不在话下了。接下来,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敌魔的问题呢?上次,我们几个人合力只是重创了敌魔,后来,张若虚这几个极道天师馆的小鬼又趁敌魔虚弱打破了敌魔的城堡。差一点点就杀死了敌魔了,但是,敌魔还是跑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敌魔的问题了呢?” “敌魔的什么问题?”超蛮不爱动脑子,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超蛮又把自己的疑问甩了出来,问道:“大哥,你没有想过吗?敌魔他为什么会让我们战国七虎士复活呢,我们几个人可都是死了好几千年的人了。” 超蛮又喝下了一碗酒,才说道:“要我想的话,敌魔肯定是知道极道天师馆的小鬼们太厉害了。是想要我们出面帮助他铲除掉张若虚他们极道派的还有就是豺狈和胡人灵这些碍事的人类吧!敌魔,这个上古恶魔,我们早有耳闻,他的实力很强大的,现在却被极道派的逼入绝境,狼狈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现在我们这些虎士才是最强的。” “大哥,兄弟几个人也只有你见过那个叫敌魔的上古恶魔,请你再告诉我们一些关于敌魔的事情嘛!这样,我也可以帮你分析看看,然后那个建议给你啊!”炼蛮一本正经地说道。 相比于炼蛮的稳重谨慎,超蛮则显得神经大条得多了,他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说啊,炼蛮,你根本不用在乎敌魔是什么意思!既然,我们战国时期的虎士又复活了,那么我们就能像从前那样,可以在华夏大地上肆意妄为地大闹一番了,有意思得很呢!所以,你在乎敌魔它干什么呢?我们可以为所欲为这不好吗?这不就可以了吗?” 听完了超蛮的话,炼蛮神色一变,心中开始嘀咕,虽然,超蛮的实力很强大。但是,他真的没有危机意识,已经在战国末期被七国联合暗算杀死一次了。还是不长记性,虽然实力是很强大的,但是,就是不长心眼。炼蛮从心里面已经感觉到了,超蛮还会因为自己的神经大条再吃亏,说不准还会再一次被人杀死,送到坟墓里面去。 于是,炼蛮很不满意地对超蛮抱怨说道:“大哥,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不上心。总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才缺少思考的能力,你什么事情都想得太少。大哥,不是我说你,你都死了一次了,还这么神经大条,那怎么行!敌魔和极道天师馆的人全都不是好对付的,虽然,我们比他们实力强,但是,动脑子玩损耗,他们都比我们强。” 蛇蛮又干了一大碗酒,潇洒地说着:“哎呀,张若虚啊,你怎么还不来呢!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要跟你战斗,跟你过招是我最大的乐趣了。” 相比于超蛮的无所谓,蛇蛮的摆烂期待,炼蛮的谨小慎微,银蛮的无所事事。倒是,睡蛮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正在大门外,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自己那一副沾满了鲜血的铁爪,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也许,他体内那个善良的医生人格又开始冲撞他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不请自来的这个人竟然是豺狈。 “咦?龙卷风?喂,大哥,你们快来看,一阵龙卷风跑过来了。”迷迷糊糊又愚笨的睡蛮,对着大门里的人大声喊道。 敏感的炼蛮扭头往回看了一眼,说:“银蛮,跟我过去看看啊!”银蛮也就扭了个身子,转身往大门这个方向过来了。 龙卷风停在了山寨里面,双手叉腰,问道:“你们这几个家伙,是不是早就死了数千年的战国七虎士?老子是狼族的领袖,豺狈。” 对于豺狈的到来,蛇蛮有些兴奋,说道:“呦呵,来了个熟人啊,豺狈弟弟。” 超蛮又环抱手臂说道:“呦呵啊,真没有想到啊,想不到的是豺狈这个狼崽子,竟然比极道派的这些家伙来得更快。” 豺狈看他们这么嚣张,就气得大吼道:“少说废话,你们在这里享受什么?我知道你们和敌魔是一伙的,快告诉我敌魔在哪?告诉我,我就饶你们的狗命。” 第六百九十七章狼崽与死人的战斗(下) 已经被挑衅到的超蛮还是不以为意地挠着头说道:“看样子,敌魔这个该死的家伙,他的仇家还真是不少呢!哎呀,真是麻烦了,找敌魔都得找到我们这几个虎士这里来。” 豺狈发怒了,就像一头暴怒的豺狼对超蛮大吼道:“少给我说废话,你快跟我说,敌魔到底在哪?它欠了我们狼之一族太多血债,我一定要杀了它让它血债血偿。” 超蛮依旧一副散漫的模样,说道:“哎呀,这个狼崽子真没有礼貌,也难怪会让人担心了。不过啊,话说回来,蛇蛮,你说我们能相信这个狼崽子吗?” 被问得一脸懵逼的蛇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扭头看了一下超蛮说道:“大哥,我怎么会知道呢?问我也没有用啊。再说了这里,也只有超蛮大哥你才见过敌魔的吧!” 已然没有耐心的豺狈怒视着他们,大声说道:“如果再不老实交代,那我就宰了你们。”豺狈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己的急性子,跳着冲到了他们的跟前,大吼着:“你们几个家伙,看我不宰了你们几个,大不了我自己再去找敌魔,你们这些敌魔的狗腿子,杀一个少一个!” 还没等豺狈靠近超蛮,蛇蛮的蛇骨鞭的曲线攻击就飞了过来,豺狈赶紧闪躲,才没有被伤害到,这一下也就豺狈能躲开换了别人不死也得受伤。 将蛇骨鞭收回来的蛇蛮,阴森森地说道:“豺狈,你别着急啊!说起来的话,我才是你的对手啊,因为上一次我们的那一场架还没有跟你打完呢!别打扰我们大哥。” 豺狈对蛇蛮的攻击毫不在意地说道:“笨蛋蛇蛮,就凭你那一把软绵绵的鞭子袖剑,还想要置我豺狈于死地吗?简直不要太搞笑了。” 接着,他又朝蛇蛮冲了过去,还大声喊着:“其实,我早就看穿你的出招套路和攻击了。” 话刚说完,豺狈的面前就生成了一股爆炸带来的浓烟,呛得让人咳嗽不断。接着,又是一团熊熊火焰烧了过来,还是被他给躲开了。不过,好在还是让敏捷的豺狈逃了出来,再看攻击他的人,正是银蛮对他的炮击还有炼蛮对他的火攻。 炼蛮还不忘夸赞一下豺狈说道:“嘿嘿,你这个家伙,够快的啊!竟然能删躲开,我和银蛮的组合攻击,不过,后面就没这么多好事了。” 豺狈还不甘心,明知道自己已经身处绝境了,还是嘴上强硬地说着:“哼,你们这么多人跟我一个人打,不要脸,有本事跟爷爷我单挑啊。你们这一大帮子垃圾。” 超蛮拿起来了自己的斩杀陌刀笑嘻嘻地说道:“呵呵,你这个狼崽子,倒还是挺敏捷的吗?蛇蛮、银蛮和炼蛮的攻击都被你给闪躲开了,不过你能不能快得过我呢?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你的速度这么快应该就是靠镶嵌在你小腿上的那几块阴灵丹的碎片吧!” “混蛋,是有怎么样?我的阴灵丹碎片不会给你的。”豺狈怒吼一声,准备再次攻击。 超蛮邪魅一笑说道:“哼,这就由不得你了。因为,敌魔跟我说过,你身上有阴灵丹的碎片,现在你身上的那些阴灵丹碎片,归我所有了。让我把碎片抢走吧!” 一看超蛮举起斩杀陌刀的架势,豺狈就被吓了一个激灵,看着锋利的陌刀的刀刃,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还有些刺眼。这一下,让豺狈倍感压力巨大,恐惧感陡增。 超蛮挥动着巨大的陌刀对准了豺狈猛地一记挥砍,仅仅凭剑气就将整扇大门都被砍成了两半,要不是豺狈闪躲的快,现在他也已经是两半了。 豺狈躲开了以后,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家伙跟其他的几个不一样,明显实力要强出来很多啊!你就是战国七虎士的首领,超蛮吗?” “嘿嘿,没错,就是你爷爷我!”超蛮对自己的几个小弟招呼说:“兄弟们,快上啊!可别让这个小子给跑了啊,他身上可是有阴灵丹的碎片的,不能让他跑掉。” “是,老大!”银蛮先是答应了一声,就挪动着自己那个人形坦克的身躯,对着豺狈疯狂开炮,一发炮弹接着一发炮弹,都被灵活的豺狈给闪躲开了。 再看此刻的山寨已经被隐瞒发射出来的炮弹,给射的千疮百孔了。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洞口,有的大有的小,这一幅景象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一番轰炸过后,总算是消停了,但是浓烟还未散去。睡蛮猛然间就挥舞着自己的铁爪朝着豺狈攻击了过来,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三道爪痕,幸亏伤口不深,只留了一点血。 刚闪躲开了睡蛮的连续攻击,蛇蛮的蛇骨鞭又攻击了过来,将在地上打滚的豺狈逼得只能左躲右闪。至于,被蛇骨鞭抽击到的地面,也是一条棱一条棱的裂口痕迹。 好不容易躲开了蛇蛮的攻击,超蛮又一次挥动的沉重的斩杀陌刀劈砍了过来,还在对豺狈嚣张地说道:“我说,你这个狼崽子,你就别反抗了,反正你是死定了的。” 正在他被逼入绝境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一阵酸疼,原来是使用天目的时间太久了。我的眼睛也短暂的失明了,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只能听见师兄弟们,对我的呼唤。 我赶紧说道:“快往东边走,直直地走,超蛮他们已经围堵住了豺狈。我们赶紧过去,配合好豺狈,斩杀掉那些剩下的七国虎士。” 等我们几个人冲过去了以后,由于我的眼睛暂时失明,只能留在车里一个劲儿地用无垠水洗自己的眼睛。 好不容易能看见一点了,就见李虎虎冲了上去,大声喊道:“滚开,你这个兽狼。”李虎虎正用自己那双着了火的手徒手接住了超蛮砍过来的斩首陌刀。 双方势均力敌,分别向后退开。 李虎虎说道:“哼,找到你们了,最后的战国虎士。” 第六百九十八章 斩杀陌刀的情况 李虎虎格挡开了超蛮的斩杀陌刀,我也提着碎生宝剑从车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些虎士,心中一阵莫名的紧张,看来今天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战了。 蛇蛮一看我突然出现了,激动地张开了双手大叫道:“呦,张若虚来了!你是怎么找来的?是想跟我再打仗了吗?我太高兴了,来咱们继续打架吧。” 一听是蛇蛮这个娘娘腔,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很烦恼地说道:“少来,你给我滚远点。见了你恶心得很,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伪娘,看见你就想打你。” 超蛮一看蛇蛮心心念念的就是我,打趣地说道:“呦呵,原来你就是张若虚啊!蛇蛮念叨你好久了,也不是很帅啊!不过据说你是极道天师馆的掌门人,风雷道人五个弟子的核心,那我也有兴趣要跟你过两招了,我想你应该也很厉害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哼,超蛮,你的力气倒是挺大的。你这把斩杀陌刀又叫七星大刀,能挥舞起来就已经很难了,要不说你能成战国七虎士的首领呢。你就是七虎士中的最后一个了吧,其他的六个我都见识过了。”我一看超蛮就有一种怯懦的感觉,心理紧张的厉害。 “呵呵,没错,我就是超蛮,战国七虎士的老大。你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竟然能知道我的武器,这个斩杀陌刀也就是七星大刀知道的人不多啊。”超蛮笑嘻嘻地说道。 李虎虎一把推开了我,走上前来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个战国的混蛋,集合起来欺负一只瘦狼崽,不觉得太可耻了吗?” 谁知道豺狈根本就不领情,对李虎虎踢了一脚说道:“你这个头上有疤痕的崽子,你是说谁在被欺负?谁要你帮忙的,我已经把他们都给压制住了,看不到吗?” 李虎虎也上脾气了,一把揪住了豺狈的领子说道:“少烦人了,你就知道胡来。要不是我们的话,你的阴灵丹的碎片,只怕是要被超蛮用斩杀陌刀连带你的双腿全都给一并砍下来了吧!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的腿就完蛋了,接下来,你也就没有命了。” “放屁,你这个头上有疤痕的,我有那么迟钝吗?我的速度比你们几个人都快多了。”豺狈根本就不领情,反过来又把李虎虎的衣领给揪住了。 苏疯疯说道:“喂,你们还吵什么吵啊?现在我们得对付战国的虎士不知道吗?” 我说:“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准备战斗吧,对面五个战国的高手都不好对付呢!” “呵呵,全都到齐了,你们极道天师馆的五个齐了,我们战国七虎士除了凶蛮和毒蛮以外,也到齐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一次性解决战斗了呢?”超蛮笑着说,一脸杀意。 李虎虎气得大叫道:“你们几个家伙,竟然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几千年前就杀人如麻,活了以后还对现在的人大开杀戒,尤其是超蛮一杀就是千人,我们极道天师馆的五大弟子,不会纵容你的,超蛮还有你的小马仔,你们都准备死掉吧!” 我也说道:“对,今天我就把你们这五个家伙一起送回坟墓里面去。” 超蛮扛着自己的斩杀陌刀说道:“嘿嘿,我们也是一样,我要帮我的凶蛮和毒蛮两个兄弟报仇雪恨,你小子还不清楚我的斩杀陌刀有多么厉害吧!哼,我跟你说一说吧!” 接着,就是超蛮说了一些我们对斩杀陌刀不为人知的情况…… 在商朝末年,西岐大舟山有一个姓石的人,他叫石溪中,是当地的一个武官,他带着钱去朝歌城,准备到朝中谋求个大官做。还没到地方,才到了德州,忽然就得了重病,咳血不止,病倒在船上。他的仆人看他病重,以为他不行了,于是就偷了他的钱跑了,石溪中十分气愤,更加重了病情,眼看就不行了,现在他钱粮俱断,船主也打算赶他下船。正在这时,有一个女子夜里驾船来停在一旁,听到这一件事后,很是气愤,又很可怜石溪中,于是就自愿叫石溪中上她的船;船主很高兴,就扶石溪中上了女子的船。 石溪中见这女子约有四十多岁,穿得很华丽,还很有神采风韵,他呻吟着向她表示了谢意。女子走到石溪中近前看了看他的面容,对他说:“你本来就有病根,现在魂已出了舍,游于坟墓间了,恐怕很难活了,也就是最近几刻的事件了,眼瞅着你就要不行了,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了。”石溪中听了,吓得嚎啕大哭,说自己那么年轻还不想死呢。 女子说:“我有药丸子,吃了可以起死回生。你若好了,可不能忘了我,要记住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啊,大恩大德没世难忘。”石溪中哭着对天盟誓,誓死不忘救命之恩。那女子随即拿出来了可以起死回生的药丸给石溪中服下。过了半天,石溪中觉得稍好了一些,女子就到床前喂石溪中好东西吃,侍奉得十分殷勤,胜过夫妻。石溪中越是感激不尽。 一个月后,石溪中的病还真就全好了,他跪着爬向女子,敬她犹如敬母。女子对他说:“我孤单一人,没有依靠,你若不嫌我年纪大,我愿与你结为夫妻。”当时石溪中三十多岁,妻子死了一年多了,听了女子的话,喜出望外,也不顾及对方比自己打个十几岁了,而且,这个女人对自己又救命之恩,也就答应了。于是两人便同床共枕,互相爱怜。女子拿出钱来给他去朝歌城求官,并且约定好,一旦有了官职,回来接她一起回家。 石溪中到了朝歌城,用女子的钱贿赂当朝大官,得到了一个镇殿大将的官职;剩下的钱又在朝歌城买了一栋豪宅,最后剩下的钱,就买了华丽的车马,准备回家。这时候石溪中想,船上的女子年纪太大,终归不是合适的妻子,于是,忘恩负义了下来。把那个女子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全然不把女子的恩情当回事了。于是,他就安排人又用一百两银子聘了姓王的一个女人为继室。他心中有愧,怕女子知道,跟他闹起来,也就绕开德州前去赴任,到任后一年多没有给救过自己性命的那个女子去过一封联络信。 石溪中有个表弟,偶然到德州办事,石溪中的表弟就与女子住近邻。女子知道他和石溪中的关系,就问石溪中的情况,表弟没有任何隐瞒,就如实告诉了女子。女子听了十分气愤大骂,并把她怎样救石溪中的情况也告诉了石的表弟。表弟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为她感到不平,劝慰女子说:“我表哥可能因为公务繁忙,没有工夫来接你,请写封信由我转达他。”于是,女子听了石溪中表弟的建议,就给石溪中写了一封信,由石溪中的表弟捎带过去。然而,石溪中收到信件了以后,仍旧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年多,女子自己去找石溪中,到后住在一家旅店里。找到石溪中官衙门前,请看门的给通报一下,可是,石溪中一听是这个女人,索性,躲在自己的衙门里拒不接见。 一天,石溪中正在喝酒,听到大门外有喧骂声。他放下杯正听时,女子已掀帘进了屋子。石溪中吓了一跳,面如土色。女子指着他骂道:“无情郎,你好快乐!不想想你的富贵是哪里来的?我对你情分不算薄,你就是想娶个妾,和我商量一下何妨?” 石溪中一句话也说不出。过了好长一会儿,石溪中才跪在地下自己认错,花言巧语地乞求饶恕。女子的气才稍稍平静下来。石溪中与妻子王氏商量,叫妻子王氏以妹妹的身份向救过自己的女子见礼,妻子王氏不同意,石溪中一再要求,王才答应了,去拜见女子。 女子也回拜了妻子王氏,并对妻子王氏说:“妹妹不要担心,我并不是妒嫉厉害的女人。他做的事,实在不近人情,就是妹妹你也不愿意有这样的男人。”于是便向妻子王氏讲了以前的经过,这个姓王的女人,听了这个女人悲惨的经历也很气愤。她俩交替着骂石溪中,石溪中惭愧得无地自容,唯要求今后自己赎罪,这才安静下来。 在这之前,女子还没有来时,石溪中已告诉看门的,若有女人来不要通报,全当我不知道也不会理会这件事情。事已至此,石溪中就迁怒看门人,暗中责备看门人不应给女子开门。可是看门的却坚持说大门一直锁着,没进来什么女人。石溪中对女子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又不敢再去问。他与女子表面上有说有笑,但貌合神离。幸亏女子贤惠,从不争晚上与他在一起。一日三餐后,便关上门自己早早睡了,从不问石溪中睡在哪里。妻子王氏起初对女子有些害怕,怕与自己争男人;见女子这样,就更加敬重她,早晚问候,像伺候婆婆一样。 女子对下人宽和体谅,但却明察秋毫。一天,石溪中失了官印,合府沸腾,都走来走去,无计可施。而女子却笑着说:“不用愁,把井里的水淘干了,就能找到。”石溪中照办了,果然官印找到了,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是笑,却不回答。看样子,她好像知道偷印人是谁,但一直不肯说出来,于是,石溪中就记恨上了这个女人。 又住了近一年,石溪中观察女子一举一动,有许多奇异的地方。便怀疑女子不是人类,常叫人偷听女子夜里说些什么。下人说只听到她终夜在床上有振衣服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女子与妻子王氏十分亲密。一晚,石溪中到上司官署去没有回来,女子就与妻子王氏饮酒。因多喝了几杯,就醉了。伏在桌子上现了原形,变成了一头豺狼,都说豺狼凶残无情,可是,这只女豺狼却不是如此。妻子王氏十分怜爱她,就给她盖上被子。 过了一会,石溪中回来,妻子王氏告诉他女子的情况,石溪中想杀了女。妻子王氏说:“她就是豺狼,哪里对不起你?倒是你,枉为一个活人,却还如狼心,狼心狗肺都不如的就是你,石溪中。”石溪中不听,急忙找佩刀要动手,而女子已经醒来。 她对石溪中骂道:“你真是蛇蝎行为,豺狼心肠,一定不能与你常住在一起了。以前我给你吃的药丸子,请你还给我!”说罢朝石溪中脸上唾去,石溪中觉得像冰水一样凉,顿时喉咙一阵发痒,吐出了药丸子,这丸子仍如以前一样。女子拾起丸子,气愤地走了。石溪中与妻子王氏追出看时,已无影无踪了。 石溪中当天夜里旧病复发,咳血不止,半年工夫就死了。 这只母豺狼就是豺狼族的圣母,因为对人类用情又被伤害,才难过异常,人啊比野兽也不如的有很多。这把七星大刀的材质,就是豺狼族圣母的骨头,由骨头打造出来的。正是因为有这么强大的妖怪骨头打造,妖力才这么强,加上豺狼族圣母对人类的怨恨,这把七星大刀才会对人有这么大的怨恨。可以这么说,这把陌刀本来就对人有杀意。 我们听完了超蛮的解释,心里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说这个斩杀陌刀这么强大,原来还有这么个来历呢!看来,我们这些有修为的人也是很危险了。 苏疯疯说道:“看样子,那个拿着陌刀的虎士,既然能操控得了这么凶的兵器,就可以会知道他们有多么可怕了。超蛮不亏是战国七虎士的头目,实力太可怕了。” 徐成成也说道:“是啊,好可怕的超蛮。不过,只是看上去超蛮还是最年轻的,反而最强大。”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超蛮,发现超蛮的咽喉有三块阴灵丹的碎片了,知道了他的弱点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斩杀陌刀对碎生宝剑(上) “怎么了,阳生,你是不是发现了这个叫超蛮虎士的弱点了,还是说他更强大的地方在哪?被你给找到了。”徐成成擦了一把冷汗,他的感觉跟我差不多,都知道这个超蛮很强大。 “是的,我已经发现问题了,因为,超蛮身上的阴灵丹碎片更多,就连分享玉藻前的妖气也更加的多。小心一点,玄生,注意超蛮,他的脖颈里面有三块阴灵丹的碎片。”我说道。 李虎虎一听眼睛突然瞪得很大,本就已经十分强大的超蛮,体内的阴灵丹碎片还这么多。这不得不让愣头青一样的李虎虎瞬间压力大增,他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这么强大的亡灵战士呢?真的让人想不明白,不过他确实也感受到了自己跟超蛮的差距。吓得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怯懦不敢上前应战了。 见状,我只好提着碎生宝剑往前走了,看来,我是没有机会再躲闪的,超蛮手里的那把斩杀陌刀实在是强大。也许我的碎生宝剑可以对抗一下,既然那把斩杀陌刀是邪恶的代表,那么我这把剑就是除恶神兵了,希望能对付的了他吧! 我悄悄地对徐成成说道:“快掐好指诀,集气,给我的道法强化一下!我要上去跟他拼命了,另外,帮我留意一下这些虎士,找好机会能打掉一个是一个!” 徐成成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我也就走上去,把有点怯懦的李虎虎推到了一边,并且说到:“玄生,你给我闪开,现在我来对付这个虎士的头头。” 超蛮说道:“呵呵,张若虚啊,你的眼力和感知能力挺不错的。我身体里面的三块阴灵丹碎片,其中有两块是毒蛮和凶蛮的那份。你们那么精明知道,凶蛮的过去了吗?凶蛮可是齐国的虎士啊,虽然是我们当中最弱的,但是,他的出身可是最好的。” 豺狈说道:“哼,当然知道了。不过,刚才我还在想你怎么会如此威风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把被干掉的两个虎士的阴灵丹碎片据为己有了啊,要是凭真本事你也没多厉害吧!” 耿彪彪凑到了我身边说道:“这些虎士身上的阴灵丹碎片,一定是敌魔给的。要不然,就是他们讨伐敌魔成功了以后,从敌魔那里抢过来的阴灵丹的碎片。阳生师兄,你小心一点,敌魔已经收集了大部分的阴灵丹碎片,他们身上可能不止这些阴灵丹碎片,搞不好,他们再次镶嵌更多的碎片。会更棘手更难对付的。” 我说道:“别着急,还没有打呢,既然知道不好对付,那你也做好准备,你的金属道法最适合对付那个人形坦克,你注意好银蛮就行了。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 然后,我又对超蛮他们说道:“哼,敌魔这个家伙玩大了。真是可恶,他居然会让你们这些个杀人恶魔,再一次返回人间。不过,这确实也是敌魔的一贯作风,的确很像敌魔做的好事,但是,不要紧。既然,敌魔能把你们复活,我们就能把你们再打死。” “没错,敌魔就是要利用我们,让我们使用阴灵丹碎片的力量,把你们极道天师馆的几个小娃娃给收拾掉。不过,别着急动手。那个狼崽子不是知道我们小弟,凶蛮的故事嘛!那就让他给你们讲一讲吧,让你们死前知道凶蛮的过去,也好下了地狱跟凶蛮悔罪啊!”超蛮阴阴地笑了一下,然后猛然挥舞了一下斩杀陌刀,仅此一下,强大的剑风就把李虎虎的衣服给划开了一个大大长口子。谁也没有想到,超蛮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如斯。 豺狈也开始讲述起来了凶蛮的过去…… 凶蛮本是山东即墨的一个读书人,他姓叶,至于他的真名,已经不知道了。不过凶蛮的本文采很好,原本是想读书成一个门客的。因为,他的文章词赋,在当时首屈一指,可叹的是时运不济,始终未能找到一个欣赏他才华的名门望族,来吸纳他当门客。 恰巧关东的丁天峰,来即墨这里当县区一把手。他见到凶蛮的文章,认为不同寻常,而且文辞华丽,很是欣赏。于是,便召凶蛮来谈话,结果非常高兴,便让凶蛮在自己的府衙内读书当门客,并资助他学习费用,甚至给他钱去周游列国,学习各种先进的思想,法家、儒家、道家、墨家、纵横家,甚至阴阳家的学术都掌握了不少,还时常拿钱粮救济他家。 到了他学成过来的时候,丁天峰在学使面前称赞凶蛮,使他得了齐王的召见,齐王也封了他一个差不多的官。丁天峰对凶蛮的前途寄予极大的希望。又一次凶蛮写好了篇文章,丁天峰要凶蛮的文稿来阅读,拍案叫好。没料想时运限人,文章虽好,但凶蛮命却不佳,老齐王死了,新齐王上任,十分厌恶这个五大三粗,面容丑陋的凶蛮。被罢官后,凶蛮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感到辜负了丁天峰的期望,很惭愧,身形消瘦,呆如木偶。丁天峰听说后,就召他来劝慰了一番,凶蛮泪落不止。丁天峰很同情他,约好等自己三年任满就去找齐王,好好再推荐凶蛮一次,带着他一起北上。凶蛮非常感激,辞别丁天峰回家,从此闭门不出。 没过多久,凶蛮病倒在床上。丁天峰经常送东西慰问他,可是凶蛮服用了一百多副药,根本不见效。丁天峰正巧因冒犯上司被免了官职,将要离任回乡。他给凶蛮写了封信,大致意思说:“我东归的日期已经定了,所以迟迟不走的原因,是为了等待您。您若早晨来到,我晚上就可以上路了。”信被送到了病床上,凶蛮看着信哭得非常伤心,他让送信人捎话给丁天峰说:“我的病很重,很难立即痊愈,请先动身吧。”送信人回去如实说了。 丁天峰不忍心就走,仍慢慢等着他。过了几天,看门的人忽然通报说凶蛮来了。丁天峰大喜,迎上前来慰问他。凶蛮说:“因为小人的病,有劳先生您久等,心里怎么也不安宁。今天有幸可以跟随在您身边了。”丁天峰于是整理行装赶早上路。 丁天峰回到家,让儿子拜凶蛮为师,并让好好伺候,早晚都和他住在一起。丁天峰子名叫再昌,当时十六岁,还不能写文章。但是却特别聪慧,文章看上两三遍,就不会再忘记。过了一年,公子便能落笔成文。加上丁天峰的力量,于是他进了县学成为附近知名的名士,凶蛮把自己过去的范文习作,全部抄下来教公子诵读。结果乡试出的七个题目,都在准备的习作中,无一脱漏,公子考了个第二名。 一天,丁天峰对凶蛮说:“您拿出自己学问的剩余部分,就使我的儿子成了名。然而您这贤才却被长期埋没,有什么办法呢!”凶蛮说:“这恐怕是命中注定的吧。不过能托您家的福为文章吐口气,让天下人知道我半生的沦落,不是因为文章低劣,我的心愿也就足了。况且读书之人能得一知己,也没什么遗憾了。何必非要穿上官服,抛掉秀才衣裳,才说是发迹走运呢!”丁天峰认为凶蛮长期客居外省,怕他耽误了参加岁试,便劝他回家。凶蛮听说后脸上现出了凄惨不乐的神色。丁天峰不忍心强让他走,就叮嘱公子到齐王面前参加王的殿试,一定要为凶蛮捎纳个学生。 丁天峰的儿子被齐王赏识,给了一个官做。上任时带着凶蛮,并送凶蛮一套大宅院,与他早晚在一起。过了一年,凶蛮又再次跟齐王想见,终于靠过硬的学识得到了齐王的认可。正遇上丁天峰的儿子被派去治理山东境内的河流漕务,他就对凶蛮说:“此去离您的家乡不远。先生已经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该何等令人高兴。”凶蛮也很喜悦,他们择定吉日上路。到了淮阳县界,丁天峰子派仆人用马车护送凶蛮回了家。 凶蛮到家看见自己的门户很萧条,心里非常难过。他慢慢地走到院子里,见自己的妻子正好拿着簸箕从屋里出来,猛然看到凶蛮,吓得扔了簸箕就走。 凶蛮凄惨地说:“我现在已经被齐王赐官了,这是好事啊。才三四年不见,怎么竟不认识我了?”妻子站在远处对他说:“您死了已经很久了,怎么又说显贵了呢?之所以一直停放着您的棺木没有埋葬,是因为家里贫穷和儿子太小的缘故。如今儿子阿大已经成人,正要选择墓地为您安葬。请不要作怪来惊吓活人。” 凶蛮听完这些话,显得非常伤感和懊恼。他慢慢进了屋,见自己的棺材还停放在那里,看了一眼那口大大的棺材,发现自己的尸身还在里面,奇怪的是自己的尸体,并没有腐烂。于是,他便一下扑到地上没了踪影。凶蛮的妻子惊恐地看了看,只见凶蛮的衣帽鞋袜脱落在地上。她悲痛极了,抱起地上的衣服伤心地大哭起来。 儿子从学堂中回来,看见门前拴着马车。他问明赶车人的来历,吓得急忙跑去告诉母亲。母亲便流着眼泪把见到的情景告诉了儿子。娘俩又仔细询问了护送凶蛮的仆人,才得知事情的始末。仆人返回,如实报告了主人。丁天峰的儿子听说,泪水浸湿了胸前的衣服。他立即乘着马车哭奔到凶蛮的灵堂祭拜;出钱修墓办理丧事,用举人的葬礼安葬了凶蛮。又送了很多钱财给凶蛮的儿子,并为他请了老师教读。后来丁天峰子向学使推荐,但是,凶蛮的不佳时运遗传给了儿子。儿子求学的路上被人杀死了,原来正是吃了败仗的赵国流兵干的。但即便是这样,凶蛮依旧没有怨恨别人,继续守候着丁天峰的家人。 可是,后来齐国遭到了六国合纵,被打得只剩下两座城了,别灭国长达五年之久。自己的坟冢被毁不说,就连自己的恩人丁天峰一家也被六国的军队给残忍杀害。忍无可忍的凶蛮最终黑化成魔,从地底复活出来,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战果七虎士之一。 原本,凶蛮是个读书人,想要美好的生活,但是,现实不给他这个机会。最后,恨透了这个世界,才成了个可怕的杀手,加入了七虎士的集团,跟着超蛮他们肆意妄为。 我听了超蛮的故事,说道:“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你们战国七虎士肆意杀人,任意枉为。我们极道天师馆就要管一管这件事,超蛮,不管怎么样,我们必定要有一方倒下。” 超蛮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斩杀陌刀,笑着说:“哼哼,既然你要跟我们打,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来吧,你还是我复活以来,将要用斩杀陌刀杀死的第一个高手呢!” 我也生气了,挥动碎生宝剑说道:“这话,应该我说,来吧超蛮,我要杀死你这个虎士。” 超蛮又扛着斩杀陌刀过来,说道:“有趣,太有趣了。既然这么有意思,那你就过来跟我打一架,试试看吧!我看看是你的碎生宝剑厉害,还是我的斩杀陌刀厉害。” 刀和剑的几轮碰撞过后,火星四溅,我已经落入了下风,超蛮不仅力气大,而且速度还快。现在不说道法和修为,单凭力量和速度,我已经输给他了,看来对付超蛮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可是,身为极道天师馆的掌门人,我怎么能后退呢? 这时,超蛮又把斩杀陌刀砍了过来,我赶紧用碎生宝剑格挡住,拼尽全力顶住他的陌刀。 苏疯疯说道:“这么快就打起来了,他们是不分伯仲吗?” 李虎虎却说:“大师兄,你错了,现在明显是阳生处于劣势。” 炼蛮又站在一边说道:“喂,你们还有闲情逸致看戏?我们这还有四个,对付你们四个。”说完,一口后朝他们喷出。 第七百章 斩杀陌刀对碎生宝剑(中) 猝不及防的几个人看得都傻眼了,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直到银蛮的炮弹轰击过来了,他们才反应过来。幸亏,耿彪彪先反应过来了,赶紧双手结印掐好了指诀,将金属道法用了出来,织出来了一道金刚防御护照才让大家免受攻击。 苏疯疯赶紧摘下布符手套,准备应战,还说道:“大家分开行动,一人对付一个,拉开他们的战斗。别人他们五个人合起来跟我们打,记得打破他们的联合。” 徐成成大声喊着:“听大师兄的,跟战国的虎士们分开战斗。” 我赶紧格挡开了超蛮,但是没有敢扭头,大声问道:“黄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超蛮趁机又挥舞斩杀陌刀砍了过来说道:“哼,你这个兔崽子,你往哪里看呢?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机会管别人?你小子,担心你自己就够了。看我的厉害。” 趁我分心的时候,超蛮又赢了一招,把斩杀陌刀高高举起,向下劈砍了下来。我看着他那副阴狠的模样,心里十分不悦,但是又不敢放松,只能双手持拿碎生宝剑,硬生生地接下来了超蛮挥砍下来的斩杀陌刀,但是,他的力气是实在是太大了,震得我双手酥麻。 豺狈一把撞开了耿彪彪,还不忘打趣说:“胖子,你还好吧,你可真勇敢啊!平时,我见你小子是最怯懦的,今天你长大了啊!呵呵,我替你阳生师兄夸一夸你吧。” 李虎虎还没有跟虎士对抗上,就着急地对豺狈揶揄道:“瘦狼崽,你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看在你保护好了我黄生师弟的份上,那么,我就夸一夸你吧!不过,你也别得意,你始终还是个垃圾,你个瘦狼崽。” 李虎虎的话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超蛮借着机会用他那大得离谱的蛮力硬生生地挤压着我的碎生宝剑,还不忘提醒我说:“张若虚,你还有功夫关心别人,你都快不行了。跟我好好地打,不许分心,我要凭借我的真实实力打死你这个垃圾小子。” 我也说道:“超蛮,你别得意,我才不……怕你。”格挡开了他的攻击以后,我的其他四个师兄弟也跟其他的几个虎士战斗了起来,他们战作一团根本就分解不开。 不过,确实是豺狈救下了耿彪彪,这没有任何可说的。只是还来不及感谢,他们就战斗了起来,豺狈也在找机会袭击那几个虎士,尤其是跟我战斗的这个超蛮,确实最棘手。不过,豺狈也不敢轻易出手,因为,这几个战国虎士想要的就是豺狈双腿上的阴灵丹碎片。 刚甩开了超蛮的纠缠,银蛮就挪动着他那个硕大的坦克身子过来了。而在银蛮的身上还有炼蛮,他们俩关系就是七虎士里面最密切的十分喜欢一起战斗,而且这个钢铁身躯的虎士配合上墨家的那个高手,就是最难对付的敌人,苏疯疯他们几个倍感压力山大。 那个叫炼蛮的虎士,诡计多端,真害怕豺狈去跟他战斗的时候,吃了大亏,只希望豺狈不会去犯傻冒险对付他们。就是炼蛮当时欺骗了婉儿,从她的身上偷窃走了阴灵丹的碎片,所以,才让我们感觉对付他十分地吃力。而且,我现在也已经感知到了炼蛮的身上也有不少阴灵丹的碎片,而且吞入了腹中,只是阴灵丹的碎片很难消化,现在还没有把阴灵丹碎片的阴邪之力完全消化吸收,就是如此,如果被他吸收了,那么炼蛮就更难对付了。 炼蛮很是厉害,竟然已经洞悉了我的想法,大声喊道:“先干掉张若虚,他能发现我们的弱点,不能给他机会。弟兄们,注意了,因为张若虚这个小子能看得到我们阴灵丹碎片所在的位置。所以,大家优先杀掉张若虚。” “呵呵,炼蛮不用你说,张若虚这小子的命我要定了。”超蛮冷哼一声又挥动了一下斩杀陌刀,朝我狠狠地劈砍了下来,我也暴喝一声:“可恶。”赶紧,拿碎生宝剑招呼了上去,用自己的屠魔神器稳稳地格挡住了超蛮的斩杀陌刀。 其实,我的心里明白,为什么炼蛮会这么着急要他们干掉我,那是心里有鬼。要是让他们的老大超蛮知道了炼蛮这个家伙,私藏阴灵丹碎片的话,按理说,是不应该轻易放过炼蛮的,毕竟我知道,超蛮是战国七虎士的绝对统治者,不允许有人对他有任何的隐瞒。就连自己的同伴也是一样,不过,想要杀我又怎么那么容易呢!我还有一帮兄弟。 “银蛮,你去对付那个胖子,杀了他以后,极道天师馆的绝对防御就没有了。”炼蛮对隐瞒大声喝令道,银蛮得令也就立马朝向了耿彪彪那个方向过去了。 这下,耿彪彪又成了众矢之的了,苏疯疯立马着急了,不再跟睡蛮缠斗,大喊着:“五师弟快跑,别跟银蛮硬刚,他是钢铁之躯,你的道法只能防御无法杀伤他。” 银蛮说道:“嘿嘿,别说没用的啊!我这就过来杀死你小子,胖子你给我等着点,要你命。”银蛮扭动着身体,在他的履带两侧又冒出来了几个巨型齿轮向耿彪彪攻击了过来。 倒是豺狈很讲义气地冲到了耿彪彪的跟前,说道:“休想伤害胖子,我告诉你们,这是痴心妄想,你这个只有半个脑袋的坦克,有种就来试试啊!” 还没等银蛮攻过来,豺狈倒是率先冲了上去,尽管银蛮不断开炮攻击,可是!却一发都没有命中灵活的豺狈,只是在他的身边来回闪躲离开,几炮攻击过后,除了黑黑的浓烟外,竟然找不到豺狈的身影了。 炼蛮很奇怪地说:“什么?这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个狼崽子怎么速度这么快?” “嘿嘿,你们这些白痴,太小看我的速度了。你们真的以为,你们能打中我吗?”豺狈说着就从天空上方,向他们攻击了过来,仿佛从天而降一样。 炼蛮也赶紧闪开了豺狈的攻击,确实豺狈也很快,不过还是让炼蛮闪躲开了,豺狈那一脚狠狠地踢在了炼蛮的钢铁身躯之上。 苏疯疯和耿彪彪站到了一起说道:“大师兄,我看我们还得先把炼蛮身上的阴灵丹碎片拿下来才行,要不然的话。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超蛮已经才有三片阴灵丹碎片,就这么厉害了,要是他们的碎片再多,我们更打不过他们了。” 苏疯疯对我喊道:“阳生,你小心一点超蛮。有机会了,帮我看看炼蛮身上有几块阴灵丹的碎片,我们得抢下来。阳生,告诉我在哪里。” 我大喊道:“早就发现他身上有阴灵丹了,除了脖子上的那一个以外,胃里还有两片,左胯下位置还有一块阴灵丹的碎片呢!咱们注意看就好了,你们小心一点,现在的炼蛮实力今非昔比了。要是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他的火给烤成乳猪,要注意啦。” 苏疯疯把魔手伸了出来,喊道:“交给我吧,这个该死的炼蛮,我要用魔手把你的阴灵丹碎片从你身体里面给掏出来,既该死又卑鄙的炼蛮。” 还在和豺狈颤抖的炼蛮正打斗的激烈的时候,苏疯疯伸着自己的魔手就冲过去了,但却被睡蛮抵着铁爪子挡住了去路。睡蛮阴邪地笑了笑说:“哼,苏疯疯是吧,你别想过去。”说完,就伸出了自己锋利的铁爪砍向了苏疯疯,无奈,苏疯疯只能用自己的恶魔左手硬招架着睡蛮的铁爪攻击。也幸亏他用的是恶魔之手,要是血肉之躯那就成碎肉了。 “睡蛮,你这个讨厌的臭虫,滚开,我要找炼蛮的麻烦!”苏疯疯大吼着说道。 睡蛮非但不让,还大声吼道:“苏疯疯,你搞错了,我是不会让你去打扰到炼蛮的。你的对手可是我啊,魏国的虎士睡蛮,让我睡蛮来陪你玩一玩,看你的魔手能不能打得过我的铁爪,要是不行的话!你就给我滚一边子去吧!我告诉你小子,我睡蛮最狠的就是医生、和尚,还有你们这些个假仁假义的道士。”越说越激动地睡蛮,又用铁爪攻了过来。 苏疯疯连连格挡还说:“你这个疯子,居然还说医生,你小子自己不就是个医生吗!另外,我们极道天师馆的道家弟子是真仁真义,不是你说的假仁假义。”苏疯疯的魔手伸了过去,掰断了一根睡蛮的铁爪利齿,睡蛮却丝毫不虚,还比了个不行的手势。 就连耿彪彪也战意十足,把自己的指诀掐好,用自己的金属道法对抗同样硬刚的银蛮,都是最强的物理输出碰撞,那就看谁更强大一些吧。 跟徐成成打了个半斤八两的蛇蛮格挡开了徐成成以后,把自己的蛇骨鞭扛在了肩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又说:“真是的,好没意思啊!打得一点也不酣畅,怎么又是这样呢?大家都自说自话地到了起来,我喜欢近战啊,偏偏跟我打架的是极道派的老二,那个最喜欢扔飞镖的家伙。哎呀呀,我只能跟徐成成这种玩回旋镖的家伙打了吗?” 徐成成一听自己被蛇蛮这个伪娘瞧不起了,就生气地说道:“怎么?跟我打,很丢人吗?我徐成成这种货色还真是抱歉了,不过,你这个半男不女的家伙,你有的选择吗?” 蛇蛮仍旧不屑地说道:“陪你这个垃圾过招,你蛇蛮大爷我还真是没有心情慢慢享受。我是多么想跟张若虚打架啊,可惜了,超蛮大哥已经跟他打起来了,哎呀,没意思!” 徐成成表情一凝,看着蛇蛮,后槽牙紧咬:“哼,你敢看不起我,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有本事,咱们好好打一打,看老子我不挑断你的手筋和脚筋。” 蛇蛮也把眼睛狠狠一瞪,嘴巴歪着大怒吼道:“你这个东西,既然不想活命了,那你就赶紧给我去死吧!”刚说完,他就又把蛇骨鞭甩了出来,这一次七六拐弯的金属攻击飞了过来,这一次的攻击很是犀利,差点让徐成成招架不住,看得出来蛇蛮也是发怒了。 不过,好在徐成成用回旋镖在远程就给格挡开了。 回旋镖扔了出去,又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来了铜钱剑,冲了过去,大声喊着说:“想杀我,别做梦了。你不是想要近战吗?那好吧,我这就冲上来,跟你近战,你的蛇骨鞭也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了,到头来超长距离的攻击也就作废了。” 耿彪彪跟银蛮几次硬刚之后,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他向后退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哼,你这块破铜烂铁,不就是块比较大,钢铁身子比较硬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才不怕你呢,打就打,我就不信我的金刚道法还硬不过你。”说完,掐好指诀,又冲了上去。 银蛮又把自己的双管炮对准了耿彪彪说道:“那就看看是你的金刚结界硬,还是我的大炮弹硬了。哼,胖子,咱们俩再来斗一斗好了,看炮。” 超蛮跟我已经连续搏斗了一百多个回合了,我们两个人全都热汗岑岑的,至于超蛮却是十分的享受,他属于那种越战越勇的猛士,要不然他早就不行了。 超蛮还不忘对我夸赞说:“不亏是觉醒了力量,休息完了上乘道法的道家弟子。比普通的道士还要耐打一点,我超蛮好久没有遇到对手了,那就让我们再狠狠地打一场吧!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敌魔没能干掉你了,你确实挺棘手的。哼哼,你真是个好对手,那就让我试试,你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强,别让我失望啊!”超蛮格挡开了我的攻击后,又趁势连续对我猛烈地攻击了几十次,让我连连退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的鼻子已经开始滴血了…… 我也着急了,对着他大声吼道:“超蛮,你这个混蛋东西!你要是真的知道敌魔在哪里的话,那你就赶紧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出来,那么或许我会考虑留你一条命活着。”我说完,强撑着已经累到极限的身体冲了过去,双手举剑狠狠地劈砍了下去,不过,超蛮的体力更好,单手持厚重的斩杀陌刀就挡住了我的劈砍,而且还没有退让一步。 “哼哼,你别做梦了,臭小子,我懒得回答你这些无聊的问题。”超蛮说完了以后,又是举着斩杀陌刀横砍了过来,让我堪堪躲过,我赶紧后退,想着能够保持安全距离,让我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这样才不至于,我太被动,休息足够长时间了,我才能跟他再战斗。 我又双手握住了宝剑,谨慎地戒备着超蛮,我真的好害怕他再攻击过来,我已经到极限了。如果,他真的不给我机会休息,我想,我很可能就要被杀死了。 超蛮还是把他的斩杀陌刀的刀尖指向了我,大声说道:“张若虚,如果你那么想要知道敌魔在什么地方的话!那就请你先问一问我手中的这一把七星大刀好了,怎么样?” 此刻,我已经无力再战了,只能小心地在远处防御,我甚至开始后悔了,我为什么不进西灵山而是要在这里跟这五个虎士火拼呢!超蛮的加入,使得我们全面落后,陷入苦战。 如果胡人灵要是在的话,那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不堪了,至少他可以帮助我们对抗一下这几个强力的虎士。可是,胡人灵在哪呢? 正在我抱怨的时候,我的意识突然定格了,我面前的超蛮和炼蛮、睡蛮还有其他虎士,就连苏疯疯、徐成成、李虎虎、耿彪彪还有豺狈他们怎么全都定格了呢!接下来,我的意识就被拉到了西灵山之下,我的思想全然不受我的控制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西灵山下,沈玲正在站在山脚感叹着说道:“好大,好威严,好有灵气的一座大山啊!云雾缭绕的,真是太壮观了,是不是啊,水虎哥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虎这个妖怪成了胡人灵的手下了,也许是上次胡人灵在乎的那个叫沈玲的小女孩被敌魔的手下掳走之后,有了心理阴影了吧!这才吸收了水虎这个实力还可以的妖怪当做自己的跟班保护着沈玲。不过,既然是妖怪类,那么水虎也自然很难过,趴在地上蔫蔫地说道:“哎呀哈,我真是自作自受啊!为什么我非得跑到这种地方来不可呢?真是的,我可是实力一般的妖怪啊,到这里我简直就是找死来了。” 沈玲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转身就问水虎:“你怎么了呢?水虎哥哥,那么痛苦的样子。” 水虎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废话,你不是妖怪,你怎么会知道,我很难受啊!” “难受,为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是不是,你们妖怪也有生理期。”沈玲傻乎乎地提出来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换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水虎挣扎着站了起来说道:“哎呀,这座西灵山不就是一块圣地吗?这里,对于我们妖怪来说,那就是禁地。因为,这里有着一股难以靠近的圣洁力量,我们妖怪是受不了的。沈玲,你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所以,才回来到了这里还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我们妖怪不行。” 沈玲有点不高兴了,走到了水虎跟前提溜住了他的衣服拖着走。 水虎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说道:“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有人在拉扯着我啊!喂,是你啊沈玲,你不能再这么拉扯着我了,我到了那里会很痛苦的。” 沈玲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说着:“你别装了,再到前面去看一看吧,水虎哥哥!” 水虎满头大汗,只能抱怨说:“哎呀,你这个丫头啊,根本就没有在听我再跟你说什么呢!非要这么拖着我往前走,你这不是要把我献祭给西灵山净化掉嘛!啊……难受啊!” “来了……来了,来了,我要进西灵山了,我要完蛋了。我受不了啦……”水虎越说越绝望,但是,沈玲却没有理他,而是拉扯着他,进入了西灵山的结界里面去了。 终于,水虎还是挣脱了出来,跑回了原点,大口喘着粗气。呆萌的沈玲,瞪着大眼看着水虎,还不明所以呢!只是,想不清楚应该怎么办才好! 沈玲问道:“水虎哥哥,胡人灵少爷不是让我们来这里找寻敌魔的踪迹吗?一起进去吧!” 水虎却穿着粗气说:“你可拉倒吧,敌魔的邪气那么强,怎么可能在这里呢?他要是来了这里,这的灵气早就把他给化得无影无踪了。哎呀,胡人灵少爷也真是偏执,为什么偏偏要进入到西灵山里面去找寻敌魔呢,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散失掉,极道派的五个弟子锁在他身体里面的力量吗?这是决定要把他们五个人的力量,还给他们了吗?” 这下,我明白过来了,不仅仅是我,就连我们其他的几个兄弟的力量也在一点点地回来,还是从胡人灵的身上回来的力量。这股力量是……胡人灵体内的,我们强大了,但是胡人灵却只剩下自己身体里面,固定拥有的那些力量了,胡人灵为什么这么拼呢? 我的精神力越来越好了,再看已经上了半山腰的胡人灵,一脸淡定地往山顶走着。尽管,这座西灵山的结界很强大,但胡人灵却还是能硬挺着走上山。 他自言自语说道:“这就是神圣的西灵山吗?结界果然是够强大的了。就连我都觉得无法靠近,山里面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存在啊!” 说着,他就坐了下来,叹息说:“我一路追着敌魔的邪恶气息来到这里,那些他的手下的气味也都在这里,可是,一进入西灵山。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叹息完后,又站了起来,继续向山上走着。 第七百零一章 斩杀陌刀对碎生宝剑(下) 沈玲已经在山脚下等得不耐烦了,抱怨说:“哎呀,胡人灵少爷真的好慢啊!”而远处那个很虚弱的水虎却还在难过地说着:“哎呀,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回家去啊!” 沈玲全然没有注意到水虎的痛苦,问道:“水虎哥哥,你说胡人灵少爷跑哪里玩去了呢?” “上山了呗,你个死丫头,我倒是想胡人灵少爷能下来救我离开这。”水虎的声音很弱。 没有等到胡人灵下山,却看到了野岑走了过来,他的表情呆滞,这个男孩已经完全跟野岑融为一体了。现在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人还是妖怪了,只知道他很危险。 “奇怪,野岑他是怎么出来的呢?”沈玲尖叫了起来,有点害怕,曾经野岑也差点杀死她。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玲这是彻底被野岑给吓住了。 不会错的,确实是野岑,可是他却呆滞地从沈玲的面前走了过去,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好奇的沈玲,也不知道是危险还是安全的情况下,就跟了过去,一路小跑根本不在乎。 还在很难受地水虎,一看沈玲跑了,着急地说道:“喂,沈玲,你别一个人乱跑啊!你要是跑丢了的话,胡人灵少爷他饶不了我的,我会被胡人灵少爷给狠狠一顿收拾的。”可是,才追出去了几十步,他就被西灵山的强大灵气结界格挡在了外边,根本就无法进入。只是差那么一点点,水虎就进入了西灵山结界的范围内被净化了。 眼瞅着沈玲跑开了,加上西灵山迷雾重重的,才看了一小会儿,水虎就找不到沈玲的踪影了,没有想到这么个小丫头竟然能跑得这么快!气急败坏的水虎,只能气得原地打滚了。 追踪野岑而去,只见他跳入了山涧内的一个钟乳洞内,不知去向了。胆大无畏的沈玲也跟着进去了,只是这里面很黑,她还在口口声声地呼唤着:“野岑,野岑……” 野岑被沈玲的声音叫醒了,也许在外边声音太散,而在山洞里面却能因为有洞穴的回音,才可以把声音听得如此清晰吧! 沈玲追着声音过去,扑倒了野岑的怀里,说道:“野岑哥哥,太好了,我见到你了,我又能跟你说话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你经常哄我开心的。” “哦,是沈玲小妹妹啊!对了,你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野岑显然不知道沈玲的存在,因为刚才的他一直很迷惑,身受敌魔法术控制的他也是刚刚才被沈玲的叫声给唤醒。 沈玲丝毫没有畏惧说到:“野岑哥哥,一开始你挺好的一个人,跟我说心里话,还哄我开心呢!可是吧,你后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要杀我。不过,后来,你就又好了,你不会真的想要杀我吧!还有就是上一次,我莫名其妙地就跟你分开了,你走了以后,我就很想你呢!我一直都好担心你的,你知道吗?所以,我看你来这里了,我也就跟着你进到这里面来了。” 野岑很不开心,不想这么无辜的一个小姑娘就在这里,他知道自己这是被敌魔派来冒险的,于是赶紧轰赶沈玲离开,还说:“沈玲,这不是该来的地方,你快回去,这里很危险的。快走,听我的,不然我也保护不了你了,记住再也不要来,这不是你应该进来的地方。” 野岑的话刚说完,洞穴伸出就传来了一阵阴风,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穴的伸出往外传来,看来又有不少邪祟在里面。果然,这西灵山内还有妖邪的存在,只是被灵气结界隐藏得太好了,一般人都无法猜测到,谁又会相信这里会有脏东西的存在呢! 想到了这里,野岑也感知到了,赶紧把沈玲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小心地把自己的武器拿在了手里。一脸懵逼的沈玲还问道:“怎么了,野岑,你紧张什么呢?” “嘘,你别说话,听我的!现在有危险,躲我身子后面。”野岑赶紧护住了沈玲。 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多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冒了出来,十分吓人。看到这个场面后,沈玲吓得差点交出来,被野岑赶紧捂住了嘴巴说道:“嘘,别出声音。你慢慢地走出去,趁这些大蜈蚣怪发现你之前,你还有机会逃跑,再晚就来不及了。” 沈玲吓得动都动不了,拉着野岑的手,哆嗦着说:“野岑,我害怕。” “别怕,我挡在你前面呢,听话!你快点走,别发出声音,如果,你要是被这些蜈蚣怪发现了的话!那你会被杀死,然后就吃掉的,快走啊!”野岑已经没有耐心了,催她快走。 沈玲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勇气说道:“那么,我要是走了,你呢!野岑……野岑哥哥,那你就要留在这里,不走了是吗?你不会被它们杀死吗?” 野岑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没事,你快走吧,不用担心我!这些个妖怪,是不会攻击我的,我是他们的同类。倒是你,因为你是人,妖怪会吃你的,快走啊!” 沈玲嗯了一声,就听野岑的话,往外边小心地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只见野岑的面前已经被好几百双红色的眼睛盯住了,那架势相当危险。 正在我替野岑和沈玲担心的时候,我的意识又恢复了,刚才那是什么情况。如果说,是西灵山的强大灵气结界散失掉了胡人灵的力量外,那么我怎么会继续不受控制地追踪到沈玲和野岑的视角呢?这可真是起了个怪了,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不过现在的我却感觉十分有力量了,果然,我们被锁固的力量回归了以后,我就更加地强大了。 超蛮又向我挥动着斩杀陌刀,劈砍了过来,我闪躲开了以后,擦了擦嘴说道:“哼,超蛮,现在我可是今非昔比了,你的攻击我已经可以完全应付得来了。” 超蛮还是不屑一顾,说道:“是吗?那最好了,那么我就可以再跟你好好打一架了。” 再看睡蛮和苏疯疯的战斗,苏疯疯明显不再那么吃力了,倒是气急败坏的睡蛮,一次又一次地挥舞着铁爪攻击,嘴里还嘟囔着说:“死吧,死吧,去死吧,你这个臭道士。”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苏疯疯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杀死的,你这个两面的怪物,睡蛮!”苏疯疯强撑着跟他又过了几招,也觉得力量得到了增强,看来西灵山已经把我们的力量都释放了出来,苏疯疯的力量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站在院墙上的徐成成一看苏疯疯陷入了苦战,关心地说道:“大师兄,不要跟他近战。” 话刚说完,蛇蛮又开口提醒徐成成说:“你这个沙子,别东张西望的,好好关心一下你自己再说吧!我看你,将会是极道天师馆死掉的第一个人。” 蛇蛮把话说完了,就对着徐成成一蛇骨鞭劈砍了下来,还大声说:“你这个小子去死吧!” 整整一道墙就被蛇蛮的蛇骨鞭给摧毁了,一道墙坍塌了下来,要是人的话,估计也两半了,不得不说蛇蛮的蛇骨鞭确实威力十足,被打中了的话,真的吃不消。 可就是这样,还是让徐成成找到了机会对他投掷出来了自己的回旋镖,还不忘揶揄:“哼,你这个伪娘,我告诉你吧!我的力量也跟着加强了不少,想杀我,门都没有。” 而炼蛮一个人对付李虎虎和豺狈两个人,也是丝毫不虚,他把自己的火绳拿了出来,上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就像是一条火蛇一样,让人害怕,来回抡击,豺狈只能左躲右闪,还是李虎虎更厉害一点,直接免疫了炼蛮的火焰伤害。 “哼,你这个头上有疤痕的家伙,竟然不怕我的小火。那么,你就试试我的地狱火焰,看我不用地狱烈火,把你烧成黑炭。”炼蛮说完,就把火绳甩了出去。 豺狈说道:“你这点攻击,是没有用的,还是看我的厉害吧。” 李虎虎说:“起来,瘦狼崽,我是炼火的,我才是他的最好对手,而且我不怕火。”莽撞的李虎虎冲了上去,还真就被炼蛮的火绳把双手给烧伤了。站在一边的豺狈一个劲儿地嘲笑着他,然后冲上去跟炼蛮搏斗。 至于,人形坦克银蛮一个劲儿喊着:“嘿嘿,小胖子,你给我去死吧,看我的炮弹。”一发接着一发地对耿彪彪轰击,但却始终未伤害到耿彪彪分毫。全都被耿彪彪的金刚结界给抵挡了下来,耿彪彪还说:“哈哈,我的力量也变强了,你这个破烂坦克,我不怕你了。” 我还在一直跟超蛮过招,毕竟超蛮是这些虎士的老大,实力最强,我虽然跟他打的有来有回。但是,超蛮还是稍微占据着一点点的优势,我的战斗力还是比他差了一点点。 就在我们酣畅淋漓的大战之时,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从天上传了下来,本来我们还在专心的战斗,却被这声音给影响到了,吸引走了注意力。 耿彪彪指着天空说道:“咦,那些东西不就是敌魔的毒虫吗?它们,怎么会来这里的?” 李虎虎说道:“还用说嘛,那些毒虫是被派来传信,顺带帮助战国虎士的。现在我们更强一点,敌魔又要和战国七虎士再联手,对付我们五个人了。” 然而,事实却不是李虎虎说的那样子。炼蛮说道:“我听到毒虫的意思了,这是要叫我们撤退啊,大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听敌魔的的建议,先撤退呢?” 打得正起劲地蛇蛮又跳回到了炼蛮的身边,问道:“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些毒虫搅扰地超蛮很烦,一刀挥砍下去砍死了好几只毒虫,还说道:“你们这些东西,真是好烦啊!要让我撤退,等我先收拾完这几个家伙再说吧!” 炼蛮又说道:“大哥,要不还是先退吧,我们再打下去没有意义,这些家伙都变强了好多,我们一时间是无法打败他们的,这样倒会让敌魔捡了便宜的。” 超蛮无奈,只能说道:“哼,本来想要再跟你们几个人好好地玩一玩的。既然,我现在拿不下来你们,那么好吧!张若虚,就先留着你那一条狗命,等哪天我高兴了,我再来把你的这条命给取走!算你小子命大,让你再多活几天好了。” 我根本不领情,也没打算发他走,大声说道:“说什么大话呢,超蛮!你说的话,该是我说的才是,你打不过我,就想逃跑吗?看我的绝招,道气斩。现在想跑太迟了。” 这一次我的攻击更强大了,以前只能打出一道剑波,现在却打出来了两道,齐齐地冲向了超蛮。这下超蛮也害怕了,大声惊叫:“什么?这就是碎生宝剑的一套奥义吗?道气斩!” 超蛮眼见着躲不开了,只能把斩杀陌刀横过来,硬吃我的道气斩。道气斩虽然被他给格挡了下来,但是,强大的剑气把他身后的房子给砍成碎片片了,散落在地就是碎渣渣。这么强大的破坏力,中止了几个人的战斗,炼蛮、银蛮、睡蛮和蛇蛮都看傻眼了。蛇蛮一度还以为他们老大被我干掉了,大声喊着:“超蛮大哥,你不会死了吧?” 耿彪彪也惊讶了一声:“什么?阳生怎么这么厉害了?一招就把虎士的老大给干掉了?” 我这才看到,地上横插着超蛮的斩杀陌刀,而我的碎生宝剑也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银蛮发射出来地两条铁锁给约束住了……关键是,我被对手偷袭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哼,超蛮,你说你活该不活该,非要跟我作对!”打了这么半天,我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擦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水,看先了超蛮的神兵利器。 哪知道,超蛮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握住了斩杀陌刀的刀柄。还生气地说道:“可恶啊,张若虚,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既然敢打伤我心爱的武器斩杀陌刀,哦不,叫七星大刀更好听。” “什么,这个家伙吃了这么狠的攻击还活着,也只是打伤了斩杀陌刀。”李虎虎有点吃惊地说着,他也看到了我刚才那一招的威力有多么巨大,很难想象超蛮还活着。 炼蛮则夸赞说道:“银蛮,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约束住了张若虚,大哥就完蛋了。” 银蛮笑嘻嘻地说道:“嘿嘿,大哥不客气,我们是一伙的兄弟啊!” 超蛮又对敌魔的毒虫说了一声:“好了,你们烦不烦啊,我知道了。”说完,就把斩杀陌刀拔了出来,扛在肩上对我说道:“张若虚,今天,我就陪你玩到这里了。我们不打了,兄弟们,我们得撤了,回头要这个小子的狗命来。” 我还是很气愤地说道:“你又说错话了,超蛮,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没有同意让你走。” 就连豺狈也对炼蛮大喊说:“对,炼蛮,我也没有答应让你走,少在那里悠闲又悠哉地休息了。你赶紧跟我打架,我要光明正大地打败你这个家伙。” 豺狈才把话说完,炼蛮就对着他喷涂出来了一口烈火,还不忘揶揄道:“嘿嘿,谁要听你小子在这里废话啊!你他妈的,我跟你没完!烧死你这条狼崽。” 炼蛮的火焰烧空了,又跳到了银蛮的人形坦克身上,指挥着银蛮向我过来,还在说:“哼,唯独你张若虚,最可恨,今天就算走,也要先把你小子给弄死再走,不然太麻烦了。看我们,一定要尽快把你给杀死了,免得节外生枝,夜长梦多,只要张若虚,你死了,我们就算是胜利了一半了。” 银蛮也嘻嘻地笑着说:“张若虚,你也来尝一尝我的炮弹吧,哈哈,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这一炮我没有躲闪,看准了轰击过来的炮弹,我又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再次发射了出去了我的道气斩,剑波和炮弹碰撞在一起引发了巨大的爆炸。李虎虎先是大吼一声:“阳生,你快跑啊,你顶不住炮弹的。” 苏疯疯也着急了,喊道:“阳生,快闪开啊!” 轰击过后,我的道气斩竟然站了上风,两道剑波打破了银蛮发射的炮弹刚好打开口了银蛮身上的两个短小的圆炮口,这下他不修复好炮口,那就没法再向我开炮了。 我瞅准了机会,又跳到了另外一边,对准了战国的虎士们,又一次给碎生宝剑灌入了道力,准备好打出,心说:“炼蛮这个狡猾的家伙,威胁最大,甚至超过了超蛮!这一次,你就休想逃掉了,看我的道气斩威力吧,这次一定要打翻了你这个家伙。” 谁知道,道气斩打出的同时,我的脚下一划,地面塌陷下去了一大块,真没有想到,对手这么的狡猾!居然提前就安排好了地雷在这里,虽然道气斩打出来了,但还是打偏了一点,不然炼蛮此刻已经被我打成碎渣渣了,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没有了。 “炼蛮,你这个混蛋,谁让你出手的?敢不听我的话,快,全都上银蛮的身上,我们走。”超蛮说完,众虎士全都跳到了银蛮的身子上面,由人形坦克银蛮活动,带着他们全都离开了。 银蛮无视地形和障碍,直接用自己的坦克身体冲撞开了围墙,往外边走去。我们只能硬生生地看着他们离开,却不敢上前阻拦,因为,我们全都知道,我们五个人虽然力量得到了加强,但是,还没有强大到能够一口气吃掉他们。相反,我们要是贸然出击,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没准阴险的敌魔就会突然现身坐收渔翁之利。 超蛮站在银蛮的身上,扛着斩杀陌刀,嘟囔着说:“敌魔这家伙搞什么,至于这么夸张吗?看样子是非常地希望我们能够尽快回去啊,还有什么事比干掉极道天师馆的这五个小鬼,更加着急的事情吗?真不知道敌魔这个狗东西,是怎么想的!” 蛇蛮还对我们大声喊着说道:“下次再见啦,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呢!” 好逞强的李虎虎又站了起来,说道:“哼,你们这些个家伙休想跑掉,我没同意你们离开,谁允许你们走了啊?”说完,就双手结印冲了过去。 还没冲出院子,地上就冒出了一块巨岩,差点顶到他,吓得他赶紧后退了几步。 巨岩一点点地裂开了,竟然是披着黑色披风的敌魔…… “张若虚啊,我们好久不见了,呵呵!” 许久不见敌魔的身影了,连带豺狈和我们五个人全都齐声喊了出来:“敌……敌魔!” 敌魔又说道:“哼哼,真没想到啊,你们又赢了。我本来以为,这五个虎士全都齐全了,就可以打败你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胡人灵竟然会把力量还给你们。放心,我不是来给你们打仗的,我是来给你们演示的,一起看看胡人灵在做什么吧!” 敌魔说完,我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块全息的影像,正是在西灵山脚下的胡人灵。 此刻,他的小跟班水虎正在说着:“十分抱歉,胡人灵少爷,请你原谅我吧!请你原谅我啊,胡人灵少爷。我的妖力太弱了,根本顶不住西灵山的灵气结界啊!所以,我才来不及阻止沈玲进了西灵山的,我要是硬闯西灵山的话,肯定会被化掉的啊!” 看着跪在地上的水虎,就知道他对胡人灵是有多么的惧怕,怕到了连我都不敢相信。 高冷的胡人灵,眼睛也只睁开了一半,问水虎道:“水虎,你的意思是说,沈玲她自己跑进西灵山的结界里面了是吗?”说完,就往西灵山结界里走。 “是的,她进去了。”水虎刚说完,就抱住了胡人灵的腿说:“使不得啊,胡人灵少爷,就算是强大无比的您,一旦踏入了这么强大的灵气结界内,就算不被化掉也会折损您的修为的啊!求您留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