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爷今天又被怼了》 第1章 秦痞子上线 秦眠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一石头上,双手摊在两侧大腿上,大腿扩开,身子微倾,属实一女痞子模样。 她的头发有些许凌乱,但直白点讲就是整得跟个鸡窝似的,灰头土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乞丐。 可即便如此,依旧可以看出那张脸蛋的精致小巧。 她挑眉,杏眸中有血丝,却不妨碍那妩媚之色的展露。 “所以,你们这是想跟仙女作对?”秦眠美眸轻抬,唇角定格一抹冷笑。 “秦小姐,我们没有要与您作对的意思,只是我们傅爷想要见您一面,所以……” 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在秦眠面前毕恭毕敬。 “所以?”秦眠冷哼一声,显然是被气到了,怒极反笑道:“所以他妈的你们就派出几百辆车在海城全程追着我跑,还不惜把本仙女的机车轮胎扎爆,让我摔进垃圾堆里?” 这脾气一暴躁,她就掐了那根狗尾巴草,扔到地上,本来想用右脚踩踩泄愤的,却发现右脚上的鞋早就因为刚才的摔车掉落了,还没来得及捡。 妈的,越想越生气。 不就因为前一个月不小心把他们主子睡了么?至于这样大动干戈? 况且,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她们女人比较吃亏么?他一大老爷们计较那么多干嘛,难不成还真想让她负责? 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 双手插进兜儿里就准备离开。 “秦小姐。”那人一只手臂伸出,拦住了秦眠的去路。 秦眠见状,撇过头,锐利如刀的眼神狠狠地往制服男脸上一刮,“让开。”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带着狂风骤雨,字字如利刃,让制服男都不由得打颤。 可对方只是一个女人家的,兴许只会狐假虎威,气势逼人罢了,实际的腿脚功夫可能不尽人意。 毕竟,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可却在下一秒,制服男却瞪大了眼眸,一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秦眠抓住了他的手臂,一个用力,展示了标志性的过肩摔,直接把制服男摔趴在地上。 “嘶。”制服男吃痛的叫了一声,龇牙咧嘴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觉得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人拆了一样,散架似的。 而在他身后的将近一百名制服男也都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撼到了。 眼睛都不约而同的落在秦眠的身上。 那娇小的身躯,居然蕴藏如此大的力量。 难怪傅爷会看中她。 “你们谁还想试试?”秦眠如同女王睥睨天下般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众人,手指关节被她摁得咔嚓响,像是已经做好了解决下一个的准备。 而听到此话的众人,纷纷摇了摇头。 原因其一:他们有点害怕,嘤嘤嘤 原因其二:傅爷说过不能伤到她一根头发,嘤嘤嘤 所以,谁敢动她? 没人敢。 见此景,秦眠就切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站住。” 顷刻间,一道暗哑低沉,如同酿造的陈年老酒般的迷人声线拂入了秦眠的耳,迫使她被蛊惑般顿了脚,继而转过身来。 裙号: dy:野火知秋 第2章 秦痞子vs傅腹黑 漫不经心的抬眸,入目后,那原本冰冷刺骨又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在看到眼前的俊男后,掀起了阵阵涟漪,更是止不住的轻咳了几声。 妈的,妖孽啊。 迎面而来的男人身着黑色西装,质地剪裁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修长的双腿更是显眼。 浓黑的剑眉下有一双深邃如同曜石般的黑眸,高挺的鼻梁,岑薄的嘴唇,还有那如同刀削般的清隽面孔,都像是雕刻的精美雕塑艺术。 他走过来,只不过是走路,可每走一步,都透露着让人望尘莫及的尊贵和冷漠。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依旧有阵阵压迫感袭来,危险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秦眠呆怔住了,眼前男色诱人,她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傅爷。”众人微弯腰。 傅爷?! 他们叫这个男人傅爷? “你就是傅斯年?传闻中长相丑陋,凶神恶煞,又矮又胖,还有一头地中海的油脸男傅斯年?” 秦眠的眼眸惊得与铜铃一般大,下巴都快掉到地板上了。 上个月发生的事情纯属意外,当时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只不过后来被这帮人追赶,一直在那说什么傅斯年傅爷的,她才知道自己睡了的人是傅斯年。 可传闻当中的傅斯年可谓是啤酒肚,矮冬瓜,地中海,长得还特丑的四十多岁的人儿。 秦眠还因此崩溃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却发现这傅三爷居然要见她。 鬼才见他呢。 可现在,这传闻中的傅三爷,好像……并非传闻中的那般。 秦眠细细打量面前的男人,口水都快无意识的流出来了。 “秦小姐,你连睡过的男人的长相都不清楚,居然就敢这样霸王硬上弓?” 傅斯年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了过来,皮鞋声临近,每踏一步,都让秦眠的心砰了一下。 妈的,原来她睡的玩意儿这么帅的啊? 不早说,要早知道,她就不跑了,乖乖跟他们回去见这个傅斯年了。 “哎呀,本仙女睡的男人多了,况且黑灯瞎火的,鬼知道睡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秦眠向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心里想什么,这嘴就巴拉巴拉,毫无保留。 可等这话说完,又后知后觉此话不妥,但是说出去的话宛若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余地。 她也只好尴尬的冲傅斯年一笑。 而傅斯年,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起太大的情绪波澜,只见他唇角微勾,招手示意助理齐讯将那样东西拿了过来。 “秦小姐,听你这番话,你与我的那晚,并非初次?”傅斯年接过那个盒子,将盒盖打开,摸了摸里面的东西,眼底闪过一道意味深长。 秦眠显然不会告诉对方那是自己的初次,毕竟她可得坐实了渣女人设。 况且像这种霸道总裁不都会有啥洁癖么?若是知道自己的女人其他男人也碰过,那肯定也就不想要了。 这样也好,因为像她这种过着刀尖舔血的人不太适合谈恋爱。 帅哥什么的,养养眼就行,绝逼不能动真格,不然有了软肋,那可就麻烦了。 第3章 骂的就是你 于是,秦眠就装作一脸坦然,“没错,本仙女只不过是来凡间历劫的,这躯体本就不是我的真身,随便玩玩。” “是么?那这床单上的痕迹你怎么解释?” 傅斯年将盒子转了个方向,里头装着的是折叠好的白色床单,而那纯白如雪的床单正中间,却有一抹殷红的痕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曼陀沙华,很是醒目。 秦眠盯着那抹红色痕迹,脸上的镇定表情有些快绷不住了。 只见她眼角抽搐,指着那床单,抬眸鄙夷的看着傅斯年,“你是变态啊?” “你骂我?”傅斯年当即蹙眉。 秦眠:“骂的就是你,留着这东西你不是变态是什么?”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跟傅爷讲话,是嫌活得不耐烦了么? 正当他们在同情秦眠接下来的惨状之时,却惊奇的发现,他们的傅爷非但没有半点的动怒,而是感到心情愉悦极了的模样。 莫非,真是变态? 众人腹诽。 “你……你笑什么笑?跟个憨批似的。”秦眠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只听见傅斯年啧了一声,似不满秦眠的这番话。 颀长的身子靠近秦眠,犹如高大的山峰,将眼前的小娇人儿围得密不透风,秦眠就这样被衬托得矮矮小小的。 “你这小嘴真的很不适合说话。”傅斯年不温不火的掀起嘴唇,可黑眸间却尽是温宠的神色。 在秦眠捉摸不透想表达疑惑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在她开口之前捷足先登下一句话:“但适合吻我。” 语毕,傅斯年就伸出手,骨骼雅致的手指轻捏住女人的下颚,俯身,衔住了那张柔软的粉唇。 秦眠顿时呆若木鸡。 众吃瓜群众:傅爷,您亲不亲,虐不虐狗无所谓,主要是这小妮子刚摔车扑进垃圾堆里,你也下得去嘴? 傅爷表示:等会儿带回去洗洗不就香香了? 然,这个吻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持续了好几分钟,秦眠也不知不觉深陷其中,深陷到闭上了眼,手臂自然的垂下。 而此刻还想缠绵悱恻的傅斯年:晕了? 众人:傅爷居然把人吻晕了?祸害啊。 哦,天呐,这可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呢。 “看什么看?”傅斯年将沉睡过去的秦眠打横抱起,注意到周围聚集的视线,一个凛冽的眼神就这样过去:“叫你们把她完好无缺的带回来,居然还是把她弄得如此狼狈,都给我回去受罚。” “是。”众人压根就不敢有任何怨言。 虽然传闻多半是不可信的,但是传闻中的傅三爷手段凶残却是真实的,他的脾气一向暴躁,要让他温柔的对待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手摘星辰。 可后来他们才知道。 原来,暴躁跟温柔是可以不冲突的。 当然,这是后话了。 * 入冬的海城,总是携带着寒意,凛冽的冷风呼啸而过,刺骨般的疼痛宛若锋利的刀刃肆意横行。 在海城的边缘地带,放眼望去,都是一栋栋的别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许多出在电视报道上的人几乎都住在这里。 第4章 秦眠,你别太狂 主要是这里的私密性极好,环山而立,空气清新,而且还异常的安静,不会被城市内的嘈杂喧哗所影响到心情。 地段好,环境优美,无可挑剔,当然价位也是极高就是了。 易水苑。 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秦眠睡了很是安稳的一觉。 长而微卷的头发如同海藻般平铺在枕头上。 眼睛闭着,薄扇般的睫毛长而弯。 小巧的俏鼻下那张粉嫩的唇抿着。 呼吸起伏平稳,睡得像个乖宝宝,跟当时炸了毛的小野猫简直是大相径庭。 房间内有一扇落地窗,窗帘是黑色的,室内装潢整体也都是黑色简约风,冷冷淡淡,丝毫没有一点温度,有些压抑。 那处黑色沙发上,男人已经换下了西装,那纯棉的丝绒深蓝色睡衣套在他身上,倒显得慵懒了几分。 额前的碎发还有点湿漉漉的,傅斯年没去理会,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腿上放了台笔记本,骨骼雅致可以与钢琴家的手相匹敌的手指飞速敲击在键盘上,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 这时,床上的人儿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兴许视线还是有些朦胧,她伸手揉了揉,等到清晰后,才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 很显然看出这不是在自己的住所,秦眠抓了抓头发,皱着眉头就睇眼过去。 “你被我吻晕了。”傅斯年手中的动作依旧,表面上也是风轻云淡,但说出的话简直是一语惊人死不休。 秦眠嘴角直抽,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是如何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番话还不带尴尬,反倒理直气壮的。 但想想,她居然被人吻晕了? 多么大的耻辱。 忍不住捏了捏被子的一角,俯视下去,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换成了一套粉色睡衣,还该死的跟那个男人是情侣款。 “你是不是禽兽?”秦眠皮笑肉不笑,那漂亮的杏眸看似无辜可怜,可里面却藏匿了深海,幽深恐怖。 闻此言,傅斯年啧了一声,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将电脑放到了一侧沙发,然后整个人站了起来,迈开双腿就朝床沿靠近。 周身散发出戾气,那冰冷的瞳孔与秦眠的眼瞳相撞,惹得秦眠不知为何往后挪了一下身子。 “你干嘛?” 话落,秦眠的脖颈就被傅斯年的手指掐住,力道还不小,似乎真的想要弄死她。 就连向来习惯危险的秦眠,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都忍不住悄悄的倒吸一口凉气。 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真的不容小觑。 “秦眠,你别太狂,最好搞清楚你目前的处境,听到没有?”傅斯年低吼一声,那眼眸中猩红一片。 都说傅斯年的情绪阴晴不定,看来也是属实的。 “回答!” “不是大哥……你掐着……我……脖子,我怎么……说话?”秦眠将双手覆在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背上,轻拍了几下,让他放松点。 闻言,傅斯年才发觉自己的力道有些过猛,下意识松开,便看到那白皙的脖颈出现了两道深深的红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眼底瞬间闪过一道异样的神色。 第5章 把手给我 而秦眠,好不容易挣脱开束缚,自然是不会放任如此天大的好机会,掐脖之仇不共戴天。 于是,就见秦眠那愤恨的眼神狠狠地瞪向面前的男人,在他精神松懈的刹那,手指攥紧,一拳打在男人的腹部。 在傅斯年错愕的片刻,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抬腿,一个后旋踢就准备招呼在男人脑袋上的时候,对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掌一挥,直接将那白皙的脚踝握住,往后一使劲儿,拽动秦眠的腿。 秦眠没想过男人的速度如此敏捷,一瞬间疏忽大意了,待到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她整个人已经被牵引过去,随着男人抓着她脚踝的手往后拉扯的动作,秦眠就这样被甩了出去。 —砰 身体撞上试衣镜的声音,以及镜子破碎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 “嘶。” 秦眠吃痛的趴在地上,周围尽是镜子碎片,她的手心下还压着几个小碎片,轻轻一抬,那碎片也跟着粘了起来,上面还覆了几滴小血珠。 傅斯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兴许也是有几分惊讶自己居然对一个女人下这般手。 他只不过是想把她拉到怀里,却不料想劲儿使大了,再加上她身子单薄,没什么重量,轻轻一拽人就摔出去了。 向来手段毒辣的他,此刻却因为一个女人有了所谓的负罪感。 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就把你给睡了么,至于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下这么重的狠手?” 秦眠蹙着眉头,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手心传来的刺痛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她本来就不是娇弱的小姑娘。 随便用手挥了挥,尽可能的把碎渣弄掉,至于冒着血色的伤痕,就随便往衣服上擦了擦。 傅斯年见此景,心里浑然不太对劲,索性走过去拉住了秦眠的手腕,将她的手心摊开,映入自己的眼帘。 “疼么?”冷硬的男声,鼻腔发出沉沉的气息。 秦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不废话么?不疼我摔你一个试试?” “抱歉。” 秦眠:??? 冷面阎王居然还会道歉?鬼上身了不成? “您老还是别道歉了,我渗得慌。”秦眠下意识的就想缩回手。 无奈,却被男人粗粝的大掌扣得极紧。 最后,傅斯年就牵着秦眠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把手给我。”傅斯年单膝跪在地板上,低沉的嗓音趋于沙哑,他抬眸,示意女人把手伸过来。 秦眠抿了抿嘴,对男人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举动嗤之以鼻,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伸了过去。 傅斯年拿了镊子,轻轻地将扎进手心的玻璃碎片挑了出来,虽然脸色阴霾,但是动作却异常的温柔。 秦眠就这样俯视着他。 房间内的灯光是冷色调,光芒投射在男人五官精致的清隽脸庞上更显得清冷了几分。 他的肩膀很宽实,秦眠猜想,他一定拥有麒麟背,肌肉分明,性感至极。 越想,那目光就越显灼热。 第6章 不许走,今晚留下 傅斯年感受到了这样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一顿,继而抬眸,深邃的黑眸落在对方的小脸上,“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因为美色能止痛。”秦眠脸皮厚,即便是当场被抓包,也照样没有半分的尴尬。 闻言,傅斯年难得的嗤笑一声,接着手上的动作。 等到用纱布给女人的手心包扎好之后,傅斯年才起身,一并拉着秦眠起来。 “去吃饭。” 惜字如金如斯年。 秦眠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等到了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美味佳肴,这房子虽大,却并没有什么佣人,主要是傅斯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所以家里的饭菜都是余嫂做的,整理以及打扫都会请人来定期整理。 秦眠落座后,倒也不客气的直接狼吞虎咽,不同于她的,傅斯年姿态端正,吃饭时细嚼慢咽,举目投足间皆是赏心悦目。 等到一餐结束后,秦眠就满足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随即掰了一根香蕉,开始了饭后甜点。 “喜欢吃香蕉?”傅斯年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继而将眸光落在坐得慵懒随意的秦眠,语气有说不出的意味。 秦眠暂时还没觉得什么,只是回答:“还行。” 对此,傅斯年就对她暧昧一笑:“体积看着还行,就是……软了点。” 闻言,秦眠吃香蕉的动作猛然一顿,消化着男人的话。 突然觉得手里的香蕉不香了。 索性不吃,扔进了垃圾桶。 “浪费食物,可耻。”傅斯年挑眉,打趣道。 秦眠没好生气的冷哼:“你用嘴开车,更可耻。”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我说傅三爷,我这睡衣当真是你换的?” “我可不打算让其他人看你的身体。”傅斯年轻佻慢捻,一脸坦然。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换的。 在确认了这个结果后,秦眠的情绪也没太大的起伏了,毕竟是她占他便宜在先,这次让他占一次便宜,就当一笔勾销好了。 思及此,秦眠就没再说话,起身,插兜,准备要走。 傅斯年见状,也跟着起身,大步流星几步,拦住了女人的去路:“去哪?” 秦眠顿脚,抬眸对上男人的眼:“还能去哪?吃饱喝足历劫完了,当然是回天界去喽。” “不许走,今晚留下。”傅斯年抓住了女人的手臂,话语间带着不容抗拒的韵味。 秦眠才不管那么多,她若想走谁也拦不住。 况且,她可不想在这里与狼共处一室。 扯开男人的手,就要潇洒离开。 傅斯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秦眠脚步未停:“但我怕自己把持不住对你做什么。” 傅斯年:“留在这一晚,一千万。” 蓦然,一阵风嗖地一下刮了过来,秦眠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男人的面前,“成交。” 本次交易十分完美的结束了。 傅斯年也从这次的事情当中了解到,秦眠是个小财迷,看来要让她听话,只要钱给足就够了。 月明星稀,冷风呼啸。 傅斯年到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出来到客厅里就看见秦眠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第7章 金主大佬不能得罪 他走近,秦眠刚好打完了一局,正准备开下一局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就被抽走了。 “妈的,哪个滚犊子……”玩意儿。 还没说完,秦眠抬眼的瞬间就愣住了。 原来是金主大佬,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会议开完了?” 秦眠试图转移话题。 傅斯年:“嗯,走吧,带你去楼上看看。” 楼上?楼上难道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不成? 秦眠心里腹诽。 但依旧乖乖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谁让对方是金主大佬呢。 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梯。 等到上楼后,傅斯年走到了走廊内的一间房前,秦眠跟了过去,当看到里面的画面时,显然是吃惊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婴儿房。 宽敞的房间内有两个部分,一部分的装潢呈现粉色系,有一张婴儿床,摆了毛绒玩偶,过家家的道具,另一部分是男孩子的房间,有汽车玩具和机器人,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秦眠环顾了一圈,伸手指了指:“啊这……这该不会是给我住的吧?” 话落,就听到傅斯年无奈叹气的声音,只见他摇了摇头,而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弹在秦眠额头,“你是笨蛋么?这是给我们未来孩子住的房间。” “哦。”秦眠揉了揉被男人弹痛的额头,似有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对劲,动作猛然一顿,“你……你说啥?我们未来的……孩子?”双腿一软,直接踉跄靠在了墙壁上。 傅斯年却很平淡,面不改色,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对,我们的孩子。” 他走近,拉住了女人的手,将其凑到薄唇边轻吻,就像是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 “眠眠。”男人抬眸,眸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 这一声眠眠叫的,让秦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咋……咋了?” 突然这样亲昵的叫她。 傻了吧? “眠眠,我要对你负责。” “不用不用,这都什么时代了,男欢女爱,不需要负责。”秦眠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傅斯年却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语气庄重:“你不懂。虽然与你的那晚,我也是初次,但男人与女人还是有所不同。 男人完全可以只走肾不走心,不管拥有多少女人都不会有半点吃亏。 但女人若是怀了孕堕了胎,不仅是对一条鲜活生命的不重视,更是对自己身体健康的不负责任。若是生下孩子,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对孩子以及孩子母亲都是巨大的伤害。 所以,即便是你主动的,可你毕竟是个女人,所以作为被动的我,一个男人,应当对你负责。 你放心,我名下的所有财产你可以随意支配,我也会带你去登记结婚,绝对不会让你做单亲妈妈。” 长篇大论,巴拉巴拉一大堆话,秦眠听得脑子都快嗡嗡作响了。 但也算听懂了男人的话,所以道:“我真的不需要你负责,这都什么时代了,男欢女爱,你爽我也爽就行了,您老啊,思想开放点,别守旧哈。本仙女一个人也活得挺好的。” 第8章 姐怀了送你成不成 “那你若是怀上了呢?” “放心,没那么倒霉一次中标。” “若就是中标了呢?”傅斯年不死心地追问。 秦眠对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怎么就招惹上这样一个老顽童呢? “说这么多,你不就是在意这个不知道中没中标的孩子么?想要继承人?也行,姐怀了送你成不成?” 秦眠随便乱说话,就为了把这个男人给打发掉。 本以为傅斯年会接受这个提议,毕竟像他这种男人,不就是图个干净女人生的继承者么? 随便哄哄也就上钩了。 却不料下一秒,腰上蓦然被两只手给掐住,傅斯年就这样将她揽进了怀里,“我要的是你。” 字字铿锵有力,让秦眠的身子经不住一僵。 要她? 要她干啥? 一个敢对他霸王硬上弓的女人他都敢要? 莫非有受虐体质? 秦痞子在线四连问。 挣扎着,想要从男人的怀里解放,却不料对方的手臂将她束缚得极紧,秦眠毫无反抗之力。 “妈的,你拧麻花呢?”秦眠睁着漂亮的大眼,瞪住男人,一脸愤恨。 傅斯年听言,才稍微松开点力道,但依旧是牢牢的将秦眠禁锢在自己怀里。 继而掀起薄唇道:“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即便你不让我对你负责,你也应该对我负责才是。” 他将脑袋整颗靠在女人单薄的肩膀上,嘴唇微嘟,模样可怜兮兮的,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然,傅斯年这样与以往雷厉风行,冷酷无情的形象天差地别的模样,以及他所说的那番话,都让秦眠无语到极致。 “傅三爷啊。” “嗯?”傅斯年仍是抱着她不撒手。 秦眠捏拳忍住了将这个男人暴打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对你负责,因为我想让全天下的男人都有一个家。” 是不是渣女语录? 妥妥的就是了啊。 可傅斯年却压根没有因为这话而动容半分。 他敛眸,低醇悦耳的嗓音从喉间轻轻溢出:“在没有碰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前,所有人都会渣,但若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无法自拔,即便是海王,也依旧会收心。”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秦眠抬眸,眸中干净无杂质,说出的话更是发自内心的。 所谓的欲擒故纵,根本就没有在她身上出现的迹象。 傅斯年知道,他当然知道。 这个女人睡完他就跑,若不是因为他有权势,还真就找不出来她是谁,在哪,在做什么。 想来也觉得自己行为的变态。 她这样一个敢给他下药的女人,他非但没有将她碎尸万段,反倒派人暗中保护她。 而他,就静静地在监控室里,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就像是一个偷窥狂。 没错,他堂堂商业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刽子手,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傅斯年总是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想抓到她的狐狸尾巴,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有这样的胆量敢给他下药。 傅斯年直觉认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她,而这个人,很可能是敌对的公司,也可能是傅家里的人。 第9章 傅三爷,你耳朵怎么红了? 豪门,听上去好听,实则背地里的勾当也很是不堪。 所以傅斯年认为这个女人接近他的目的多半不纯。 因此,他想找出证据,却不想,证据没找到,却让他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喜欢上了她。 很可笑,却不得不接受。 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因为这个女人,四年前就让他心动过一次了,所以这次的再遇,仍然让他的心跳不止。 傅斯年想了很多,想到了四年前她的莞尔一笑,想到她打趣的那一句“我好像喜欢上他了”想到一个月前的再遇,想到她与自己承欢的那刻。 一时间,竟出了神。 那涟漪令人郝羞的画面,在傅斯年的脑海里不断地闪过,虽刻画得不是特别清晰,但那模糊的画面感,更是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他那清隽的脸颊上,很快就染上了一抹红晕,连带着脖颈跟耳根子一起,都有了明显的滴血色。 “傅三爷?” 秦眠伸手在傅斯年眼前晃了晃,想试图让他回过神来。 还没等傅斯年拉回思绪,秦眠就眼尖的发觉男人耳根子的红色。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耳朵,疑惑道:“你耳朵怎么红了?”蹙了蹙眉,接着说:“是不是发烧了?” 有了这个想法,秦眠就将手移到了男人的脸颊上,抚摸了几下。 纤细的手指滑动着,指腹轻轻摩挲。 本来正值冬季,傅斯年脸上的温度倒还有些冰凉,却因为女人的触碰,勾起了一个月前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瞬间一股热流直冒出来,热得他想要冲个凉水澡。 “我去,你的脸怎么这么烫?”秦眠忍不住惊呼一声。 傅斯年:“你关心我?” 瞅瞅她那紧张的态度,肯定是关心他,在意他的。 顿时,傅斯年的心情就愉悦了几分。 却不料下一秒,女人开口说的话,让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刺激。 只见秦眠摇了摇头,两只手捂住了嘴,尽可能的将身子往后仰,跟男人保持距离,“我关心你干嘛?我关心自己还来不及呢。你赶紧离我远点,别传染病毒给我。” 话落,傅斯年的脸……彻底黑了,黑得宛若锅底。 秦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辞的得罪人,索性含糊的干笑几声,转移话题:“那啥……我困了,房间在哪,本仙女要就寝了。” “走廊尽头,我房间的对面。” 傅斯年嗓音幽幽的,也不知道情绪如何,听不出来。 秦眠才不管那么多,从男人怀里出来后,就大步流星的冲进那间房,关上门,还听到反锁的声音。 这女人……有必要这样防着他么? 傅斯年视线落在那扇门上,心里腹诽。 可最起码,她今晚愿意留下。 只要这样,明早还能叫她起床,一起吃早餐,开车送她到要去的地方,这一系列的接触更能拉近俩人的距离。 想想,也是美滋滋的。 思及此,傅斯年的嘴角就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双手伸进口袋,修长的双腿一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10章 翻窗爬水管 而在他对面的那间房里,秦眠正靠坐在床上,手机贴着耳,脸色严谨,似在跟人交谈什么。 “眠姐,你怎么回事?都这个点了,你人呢?”电话那头的人满腹疑惑。 秦眠看了一眼门框,刻意避开什么似的,说话的声音也尽量小了许多:“出了点状况,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吊着呢,留了半口气等你来讯。” “嗯,你等我几分钟,我现在过去。”秦眠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随便都行,就是你那里怎么回事,杂音这么严重?” 闻言,秦眠的眉头不禁一蹙,连同杏眸中的神色也犀利了几分,可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平淡:“可能是收讯不太好,先挂了。” 含糊带过完,秦眠就开始四下里望了望,冷冽的眼神扫过每个角落,然后就去将灯的开关关上。 四周顿时漆黑一片。 她拿起手机,打开了闪光灯,开始仔细地沿着墙面开始寻找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好在最后,并没有发现。 这下,秦眠就没有顾虑的开始寻找窃听器了。 她将灯重新打开,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暖气遥控器,大步走了过去,徒手就把遥控器拆了下来,看到里面装的东西后,她的嘴角就勾起一抹冷笑。 而后,便将里头的窃听器扯下,丢到了一旁的床面上。 接着,是台灯的内壁,秦眠俯身下去,纤细的手指摸索着,将窃听器拿了出来,关上开关,扔到床上。 然后她又不动声色的进入了浴室,专心地找寻一番,最后成功将花洒内的窃听器拆了下来。 陆陆续续发现了将近十个窃听器。 秦眠站在床沿边,俯视着床上的窃听器,内心的困惑不少。 这些窃听器究竟是傅斯年装的,还是其他人装的? 目标是谁? 目的又是什么? 问题很多,秦眠一时间消化不完。 索性也就暂时放一边,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傅斯年让她今晚留下,报酬是一千万。 可她若是在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一千万就泡汤了? 所以,她不能让傅斯年知道她半夜偷跑出去的事情,她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等处理完事情后再偷偷摸摸的回来。 傅斯年总不会心血来潮调什么监控吧? 只是,若是走正门,也太过光明正大了。 正当秦眠冥思苦想如何离开之时,眸光不禁落在了那扇没有安装防盗栏的窗户上,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精光。 * 海城,经济最为繁荣的城市。 高楼大厦代替了原本的葱绿树林;水泄不通的道路代替了本来的蔚蓝大海;环保便捷的一次性用具下隐藏着污染环境的幕后杀手;珍贵衣裳的背后淹没了生灵的嘶叫…… 种种,都是繁荣所付出的代价。 也因此,生态环境破坏严重。 好在,人类开始有了维和生态平衡的意识。 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此刻的海城上空,只有那一轮明月悬挂于无尽的苍穹,冷冷清清。 街道上的人流很少,种植的树就显得异常萧条。 四周除了寒风呼啸的声音,就只有那条道路上渐行渐近的引擎声显得尤为突兀。 第11章 你这嘴,鞭炮吃多了? 狂傲的机车引擎声轰鸣,为这孤寂的夜幕染上一点的躁动。 机车的速度更是迅雷不及掩耳,当你听到声音准备闻声抬眸过去的瞬间,那辆纯黑机车早就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的,只有一嘴的尾气和渐行渐远的引擎声。 “蛋儿,来不来魅色陪姐姐蹦个迪。” 秦眠覆身在那辆沉重的黑色机车上,长到酥背的一袭卷发随风肆意飘动,杏眸里仿佛藏了深邃的星,仅一眼,就足以勾人心扉。 她的耳上佩戴了蓝牙。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多了几分的玩世不恭,狂傲不羁。 微微上扬的弧度又美又飒,完全就是一只磨人的小妖精。 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的脚上套着的是一双纯棉拖鞋。 秦眠是偷偷翻窗爬水管离开的。 离开之时,连同被带回车库的宝贝川崎也被她牵了出来。 等离开院子后,她就将白皙的长腿跨坐上去。 帅气潇洒的机车女,居然穿着一双不搭配的粉色拖孩,竟该死的毫无违和感。 或许,这就是仙女本身自带的魅力吧。 蓝牙那头的人在听到秦眠的话之后,啧啧了几声,闷怼道:“你自个儿蹦吧,别蹦死就行,姐还有稿子没画完,得熬夜。” 闻言,秦眠并不恼,这是她们俩人间正常的交流方式。 她覆在把手上的纤细小手往下一转,直接将速度提到了最高点。 继而开口:“那你熬吧,别熬死就行,熬死了也没关系,看在咱俩交情不错的份上,本仙女定会买一口上好的棺材,触屏款的,给你多弄些花圈,再请一支唢呐队送你离开。” “我去,你这嘴,鞭炮吃多了?” 这个蛋儿,原名叫时锦。 打小就跟秦眠玩得好。 她这人也是个美人坯子,家境也算富裕。 主要是二十四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只不过被家里催急了,一言不合就直接离家出走,自力更生。 租了个公寓,环境也不错,靠着画漫画,收入也很客观。 之前还刚办完一场签售会,算是大神级别的人物。 虽说她和秦眠是打小就认识的,但对于秦眠的家庭,她却从来都不知道。 主要是秦眠自个儿没提,她倒也不会去问。 秦眠:“画你的漫画去吧,改天约出来喝几杯,我都有将近二十年没见你了。” 时锦忍不住嗤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不是这么用的。” 秦眠对此也是笑了笑。 之后,俩人就没再聊下去,挂了电话。 秦眠顿时将速度提到了最高,机车顿时犹如一阵风呼啸而过。 等到了魅色,秦眠就将机车停好。 门口的保安是认识秦眠的,在秦眠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秦小姐。 秦眠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魅色,是一间高级会所。 海城最为顶级的高级俱乐部。 服务项目更是丰富。 其中包括休闲、商务、护送、度假,以及贵宾特服。 秦眠一进来,就很有目的性的走到了前台。 前台的女人在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秦眠后,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态度敬畏:“眠姐。” 第12章 神秘少年 “小三儿呢?”秦眠走顾右盼一番。 “宋总在负一楼,需要我带您过去么?” “不必。”秦眠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而后直径朝着专属电梯走了过去。 专属电梯,可以直达想去的楼层,以及负一楼的地下研究室。 这是跟普通电梯最明显的不同之处。 等到了负一楼后,入口处,就有几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正在此等候。 见秦眠来了,他们更是微微俯身,继而不约而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眠对他们的恭敬照收不误,踩着粉色的拖鞋就进到走廊尽头的那间房。 在她推门而入的瞬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咒骂。 “秦眠,你不得好死!” 秦眠为此推门而入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有刹那间,她那疏离淡漠的脸顿然有了几丝轻蔑浮现。 推开门,眼尾微微上挑,风情万种,却媚而不俗,声音淡幽幽的道:“呦,还这么有活力呢?” 入目的,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 她的手臂被绳子吊起,头发凌乱,衣服褴褛,裂口很多,原本还算圆滑的肌肤上都破绽肉开,看上去触目惊心。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秦眠嗅着,连半点的皱眉都没有表现出来,好似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宋凛的手段秦眠是知道的,一介罪人,他不会让她轻松的消失,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他宋凛最常见的手段。 等对方快要奄奄一息之时,他会请最顶级的医生为其治疗,等几乎痊愈,又开始一轮新的折磨,直至最后,将对方的意志完全摧残。 “眠姐。”宋凛原本眸光锐利的刮在那名女子身上,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便闻声过去,收敛起了一身戾气,恢复成往日的温暖阳光少年的形象。 秦眠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眨巴眨巴。 她都不知道,这小伙子变脸居然跟唱脸谱似的。 前一秒暴风过境,下一秒明媚灿烂? 不错不错,不愧是她秦眠的人。 四年前她去往可可西里回来海城后,就去了一趟银行。 当时碰巧遇上了一群武装分子突袭进来。 由于对方手持枪支,人数众多,秦眠根本无法反抗,只好照做,跟几个普通市民一起蹲坐在地板上,手捂头。 当时挨在她旁边的就是宋凛,年纪不大,初中年纪,他一脸镇定,完全不惧怕的模样让秦眠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那群恐怖分子,再将银行内的钱财装包的同时,其他的同伙又纷纷在银行各处放置了黑色提包。 之后就迅速离开现场。 与此同时,秦眠眼尖的察觉那伙人的不对劲,迅速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连忙站起身来,连同身旁的宋凛一并拉了起来。 急促的声音从她的喉中迫切而出:“快走,有炸弹。” 就在她呼出之际,一阵爆炸声从柜台那处传了出来,连同硝烟碎片四溅,火光迸发。 银行内的人并不算多,可是匆忙乱窜中难免误撞他人。 当时的宋凛被人拥挤,直接往后退了几步。 而秦眠正在努力维持秩序,等到人群出去后,正要转身离开的瞬间,才看到杵在原地的宋凛。 第13章 不愿回想的往事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秦眠内心暗骂一句,立刻折返过去,将人拉了过来。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大的火团直接迸本而出,将玻璃门撞碎,一片红光弥漫。 而在这熊熊烈火中,有个少年正漫步而来,他的眸色勾起焚火,全身浸染殷红,就像是地狱而来的堕落者,可怀中却横抱着能救赎他的光。 俩人有着生死之交。 宋凛也从那时候开始,跟秦眠有了交集。 看到宋凛,就勾起了秦眠的回忆。 等到她回过神来,就对宋凛展颜一笑,而后将目光投向那个吊着半口气的女人,脸上的笑容迅速被冷漠替代。 “苏芷柔,皮绽肉开的滋味不好受吧?”秦眠走近,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挑起对方的下颚,忽而一笑,可那抹笑,却始终不达眼底。 “秦眠,你个贱人,若是让你母亲知道你这样对待我,你就等着她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苏芷柔咬牙切齿,殷红染上了她的脸,那眼底还布满猩红,看上去狰狞恐怖。 闻言,秦眠手中的力道蓦然紧了几分,原本捏住对方下颚的手下移,瞬间掐住了苏芷柔的脖颈。 指尖泛白,眼底带着寒啸杀伐。 苏芷柔没想过秦眠是真的要杀了她,从来都不惧怕的她突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了几分的惶恐。 以前有秦眠的母亲护着她,可现在她孤身一人,若是秦眠真想杀了她,她该怎么办? “咳……秦眠,你就……不怕你母亲……发现我不在……找上你?”苏芷柔了解秦眠的脾性,底气也更足。 最后,不出她所料,秦眠放开了她。 秦眠的母亲白雨在秦眠年幼之时,就与丈夫秦翊离婚。 当时的秦眠年纪尚小,根本不知道俩人为何离婚,或许孩子都是偏向母亲这边的,离婚后,秦眠选择跟了母亲。 可是,那段时光却很是不好过。 离开秦家,母亲所分得的财产是足够她们安稳一生的,可白雨却在一夜间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秦眠也只好跟她挤进一间小破房。 小破房里,每逢下雨时节,就会漏雨,整间屋子里,每天都弥漫着烟酒味。 时不时有男人出入,那时候的秦眠并不懂这些叔叔来找母亲的目的,她也不想知道。 很多次她都后悔过,毕竟以前是秦家的掌上明珠,本身就是娇贵的,根本习惯不了现在这样不知道明天会如何的生活。 她想离开母亲,想要回到父亲身边。 可是,白雨却偏偏不如秦眠的意。 她会将秦眠锁在房间内,并且每天都在告诫她不能弃自己于不顾,因为她是她的母亲。 逐渐消磨她的意志,让她做一个听话的傀儡。 后来,白雨被苏芷柔的父亲看上了,很快就脱离了困境,成为豪门少奶奶。 白雨的容貌当年在海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她的美是具有攻击性的,很媚的一个人儿。 被苏袁看上,也在情理之中。 苏袁的妻子在生下苏芷柔后就过世了,所以苏芷柔是被父亲带大的。 第14章 她从来就没有怜悯之心 当她看到白雨的时候,俨然是喜欢的,可看见被带进来的秦眠,却是厌恶的。 或许是被宠惯了,向来不愿和别人分享,即便是父母,她也想独占。 而在后来,她也渐渐看出白雨对自己的悉心,对秦眠这个亲生女儿的冷漠,由此,想借此把秦眠赶出家门的想法愈发强烈。 屡次三番,自导自演,让秦眠背黑锅,很快白雨就让她搬出苏家,不管她的去向。 那时候,秦眠已经初中了。 离开苏家的那一刻,其实说不上有多难过,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没想过去找父亲,因为这些年过去了,父亲也与别人重组了家庭,她这个时候回去,也没有多大的勇气。 她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流浪儿,居无定所,没有所谓的家。 后来她就到处打工,一边学习一边兼职,好在学习成绩优异,校方也有提供补助,很快就高中毕业,被各处知名大学争抢。 在大学期间,已经和母亲断绝父女关系的外公找到了她,外公家在北城的影响力极大,只不过因为白雨不被外公承认了,秦眠自然也就跟外公不熟。 当外公找到她的时候,俨然是欣喜的,即便对白雨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秦眠毕竟是他的外孙女。 所以老人家很快就将秦眠带了回去。 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轨迹,可那个任性骄纵的千金小姐,却被消磨得没了踪影。 回忆过往,秦眠的心就如同被锯子来回刮割,鲜血淋漓,疼得无法呼吸。 可即便如此,她的脸上却没有浮现一丝的痛楚,反倒无所谓的嗤笑一声,拿了张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手上被染的血渍,眼里满是嫌弃。 “你说你,表面上一脸无害,背地里居然私生活混乱成这样,不仅如此,还有胆子给我下药?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心肠如此歹毒,而且还能承受多人运动,他老人家不得欣慰得哭出声来?” “你威胁我?”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秦眠轻蔑一笑,下一秒,就端起一盆事先让人准备好的盐水泼到了苏芷柔的身上。 撕裂般的剧痛让苏芷柔当场发出惨烈的叫声,而后痛晕过去。 “小凛,让人给她处理一下伤口,送回苏家。”秦眠捏了捏眉心,说话都有些许疲惫。 宋凛闻言,满腹疑惑:“眠姐,她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 秦眠:“你放心,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让她回去,只不过是因为她能帮我达到某个目的罢了。” 说罢,宋凛抿了抿嘴,也就没再说什么。 秦眠放过她,可不代表,他会放过苏芷柔。 哪怕是让她过去,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完好无缺的过去。 思及此,宋凛的眼底划过了一道阴狠,快速得让人不易察觉。 “小凛,我先回去了,明天的拍卖会记得过来。” “好的眠姐,回去路上小心。” * 等到出了魅色,在机车边停脚时,秦眠的手机响了,她知道,是母亲打来的,拿起来一看,果不其然。 第15章 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喉间有些艰难的梗了梗,才接了电话,“妈。” “别叫我妈,小柔呢?她是不是在你那里,赶紧把人给我带回来。”白雨在电话那头厉声呵斥。 秦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苦涩和自嘲:“几年都没瞧您来过一通电话,好不容易来一次,居然是来问我要人的?难道,您不应该先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么?” 她至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母亲的一句关心罢了。 然,电话那端的人闻此言,滞了滞,而后一股怒气发泄过来:“别给我转移话题,赶紧把小柔带回来,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惟你是问。” 警告的语气都出来了。 秦眠的心瞬间凉得透彻。 指尖发狠,隐忍许久的情绪迸发出来,歇斯底里的嘶叫一声,扬手就将手机摔在地上,粉碎彻底。 肩膀因为她的怒火而此起彼伏,她的眸中布满血丝,凄厉的叫声从她的喉间发泄出来。 这个点了,街道上的人早就寥寥无几,即便有人,秦眠夜依旧会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 她跨坐上机车,很快就转动手把,飞驰出去,那速度简直跟不要命似的。 一路上,风的力量拍打在女人满是泪痕的脸庞上,她的头发凌乱,很是狼狈。 肆意横行的风宛如刀刃,在临近午夜时分,更是锋利无比,刮在身上痛苦不堪。 可始终,都没有那颗心来得痛,这股疼痛会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呼吸越发窒息。 秦眠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一个跟她无血缘关系的苏芷柔都能被她呵护,而她秦眠,她白雨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却能弃之不顾。 凭什么? 秦眠想不出缘由。 此刻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 机车正以惊人的速度飞驰着。 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出神,很显然就是在自寻死路。 果不其然,原本畅通无阻的道路前方突然出现了施工告示牌。 等到秦眠察觉的以后,她才拉回思绪,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地转了方向,而机身却与地面摩擦,四溅起火花,秦眠整个人就这样摔车出去。 她没戴头盔,还在地面上滚了几圈,手上,脚上,甚至于额头,都出现了明显的擦痕。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有尽可能的避免更大的伤害,以至于过了几秒,还能勉强站起身来。 孤身一人站在夜色中,望着那辆已经报废的机车,原本拔凉的心更凉了,嘤了一声,又开始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走了几步,然后弯腰,将脱离的一只拖鞋重新穿上,接着起身,漫无目的走了很久。 约莫一个小时后,她走到了易水宛,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心情没那么糟了。 她没打算爬水管上去,而是直接走了正门。 缓缓地向前走,时不时伴随着抽泣,她粗鲁的抹了抹,然后推门而入。 抬眸的瞬间,却看到了沙发处坐着的男人,微怔。 他还没睡? 原本,傅斯年是打算睡的,但是心里作祟,就是想再去看小丫头一眼。 所以拿了钥匙将秦眠反锁的门打开,小心翼翼的将灯打开,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而窗户,却呈现打开的状态。 第16章 傅爷耐心地哄着 那一刻,他就知道,小丫头翻窗跑了。 一股怒气瞬间涌上心头。 可他却没有立刻派人去找,而是来到客厅等,等她回来。 心里暗自下定。 只要她自己主动回来了,他可以不追究。 如果等她一宿还没见回来,那就别怪他把她抓回来欺负了。 结果,他等到她回来了。 紧绷的神经,也稍微好受了些。 傅斯年抬眸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眉头不禁一蹙,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在看到对方额头上的擦伤后,又涌了出来。 急忙起身。 绕过了茶几桌,迈着修长的长腿,大步流星就朝秦眠的方向走近。 秦眠本来呆呆的站着,在看到傅斯年朝她走来的那刻,鼻间不知为何一酸。 男人颀长的身影由远及近,在瞳孔中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秦眠再也站不住了,嘟起唇,泪光有重新浮现在眼眶,嘤了一声,直接朝男人怀里扑了过去。 傅斯年看着奔过来的小丫头,自然是下意识地张开双臂,让她扑了进来。 香玉抱满怀。 “眠眠,告诉我,疼不疼?” 傅斯年没有质问秦眠今晚为何离开,为何受伤,而是先问她伤口疼不疼。 尽管脸色阴霾,可那声音却尽可能的温柔,一点点安抚女人的心。 秦眠窝在傅斯年的怀里,感受着男人的温度,泪水顿时像泄了闸的洪水决堤而下。 隐忍的哭腔在这个时候瞬间释放,将所有的委屈,愤怒都发泄在男人的身上。 她拢开双臂,牢牢抱住傅斯年的腰身,那张俏脸往男人的前胸蹭了蹭,却不回答。 秦眠这样失控的情况是傅斯年始终没有预料到的,不知道该怎么样用语言安慰,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最后硬生生给憋成了这三个字,“乖,我在。” 闻言,秦眠哭得更凶了,像是被人遗弃的孩童,哭声撕心裂肺。 傅斯年对此更加心疼了。 约莫几分钟后,秦眠的哭声渐渐小了,只剩下轻轻的嘤咛声,傅斯年见小丫头哭够了,就打算带她去处理伤口。 可小丫头却一直赖在他的怀里不肯抬起头来,对此,傅斯年就只要轻轻拍着她的酥背,一点一点,不停歇的哄着。 而后单手就托起了女人的臀部,粗粝的大掌将对方的小脑袋往自己脖颈侧轻轻摁了摁,修长的双腿一迈,抱着秦眠坐到了沙发上。 过了许久,兴许是哭累了,秦眠终于没再发出嘤嘤声,可消瘦的双肩依旧伴随抽泣一颤一颤的。 她的俏脸上布满了泪痕,眼角更是肿得楚楚可怜,碎发被泪打湿,黏在了脸颊上。 傅斯年的眸光沉沉的凝视秦眠,见她的狼狈,情不自禁伸出大掌拂上女人的脸,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看见晶莹的泪珠,温热的指腹轻轻擦了擦,“不哭了?” “嗯。”秦眠乖巧的点了点头,因为哭过,声音带有浓重的鼻音,奶声奶气的,目光下移,落在了男人的前胸睡衣上,“抱歉,把你睡衣弄脏了。” “没事。”傅斯年檀黑的墨眸中柔色沉浮,仿佛要将眼前的女人溺化在他的温柔中。 第17章 早安打工人 秦眠抬起湿漉漉的杏眸,接着男人的话说下去:“那……反正也脏了,要不就……” 秦眠伸手过去拉了一下男人的睡衣,一点点试探的将脸凑了过去,“我鼻子有点难受……” 话落,秦眠就用傅斯年的睡衣吸了吸鼻涕。 而傅斯年,却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可以处理伤口了?” 秦眠点了点头。 有了秦眠的回答,傅斯年就去拿了医药箱,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痕上,小心翼翼的。 等到处理好,秦眠就真的困了。 忍不住捂嘴打了哈欠。 “困了?”傅斯年问道。 秦眠揉了揉惺忪的眼,有气无力道:“嗯。” 闻言,傅斯年便起身,连同秦眠一起带了起来,“我抱你回房间。” 没等秦眠回答,他就自主地将人打横抱起。 秦眠太疲惫了,也就随便男人抱着,没有说什么。 等回到房间,身体感受到床的柔软后,秦眠的眼皮就再也睁不开了,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小嘴还时不时的咀嚼着,跟个小宝宝似的。 傅斯年站在床沿边,修长的手指将被子往秦眠的脖颈处掖了掖,把她的纤细手臂一同放进被子里。 随后俯身,薄唇印在女人的额头上,停了一秒便起身去将床头的灯关上,之后才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带上门。 * 翌日。 天边的耀阳散发光芒,在冬季虽不灼热,但也难得的有一丝温暖。 傅斯年平常就起得早,在洗漱完换好西装,打好领带后,便准备去叫秦眠起床了。 走到对面房间前,傅斯年伸手就要去敲门,却在同一时刻,房间的门霍地打开了。 傅斯年敲门的动作瞬间将在了半空中。 秦眠开门就见傅斯年在门口,只是抓了抓头发,睡眼依旧朦胧,随意地挥了挥手,就道:“早安,打工人。” “早。” 傅斯年回应,接着将手伸回,放进口袋。 原本满腔热血瞬间被凉水浇灌得透彻。 本来还想着亲昵的叫这个小丫头起床,这样他就可以帮她穿鞋,带她洗漱。 可他却没料想的,她居然起得和他一样早。 错过了叫秦眠起床的机会,傅斯年的心情就沉重了几分,但一想到还能跟她共进早餐,又有了几分亢奋。 而秦眠,自然不知道傅斯年此刻的想法,穿着昨天已经洗干净的衣服,越过男人,走了出来。 “我让余嫂准备了早餐。” “本仙女没空,得先走了,您老自个儿吃吧。”秦眠往前走,回绝了吃早餐。 因为待会儿她得先去一趟美容院找朋友艾伦给她打扮一番,然后还要赶着去参加拍卖会,没有多余空闲时间吃早饭。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秦眠走路的脚一顿,接着回过头来,“傅三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昨晚在这儿睡了,所以还请您记得把一千万打我卡上,或者现金也行,我回家坐床上,边抠脚边数。” 此刻的傅斯年,在听到秦眠说不吃早饭的时候,那张脸早就跟抹了锅底一样,阴霾得很。 第18章 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秦眠瞧见的时候,心里也是忍不住一咯噔。 这男人的脸怎么又臭了? 谁招惹他了么? 秦眠蹙了蹙眉,也懒得去管,重新转过头,“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傅三爷。”说完,她就下了楼梯。 她说得很直接了当。 昨晚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见钱眼开才会答应傅斯年睡在这里,可现在,她并不想继续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不妥当。 毕竟他又不是她的谁。 思及此,秦眠的步伐更快,昨天的鞋她没来得及捡,这里的鞋柜也没有女鞋,索性也就不用换,直接踩着粉色拖鞋就去开门。 原本傅斯年是打算叫秦眠起床吃饭后再找助理拿套女人的衣服跟鞋子过来的,但因为现在计划被打乱了,也就没来得及叫。 他听着女人刚才疏远的话,心里更加无味交杂,长腿一迈,走下楼梯,“站住。” 嗓音幽幽的,带着威严。 秦眠开门的手一顿,下意识转过身,扫眸瞬间,傅斯年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这男人……会瞬间移动? 秦眠惊讶的眨了眨眼。 敏锐的感受到了来自男人的煞气寒意,却疑惑不解。 “还有啥事?”秦眠消化着男人阴晴不定的态度,一边小心翼翼地探问。 傅斯年一双眼如同万丈深渊,秦眠本能的就去回避。 却不料这样的动作惹得傅斯年更加不愉快,面色阴沉着,伸出一只手,砰的一声抵在了秦眠背后的门框上。 这是……门咚? 秦眠将手缩在胸前,经不住眨巴眨巴眼,口水咽了一次又一次,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反常的原因。 “要去哪,我送你。” 良久,傅斯年闷闷的声音才溢出口,双眸定定的盯着秦眠。 秦眠对此眼角一抽。 心里差点把傅斯年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早说要送她不就好了? 何必将气氛弄得如此紧张严肃? 来一次还好,多来几次她可就得向阎王爷报道了。 “我要先去一趟美容院,然后待会儿要赶去拍卖会。” “海城中心大厦举办的?”傅斯年问。 秦眠点头:“嗯。” “顺路,我陪你。”傅斯年这才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嘴角很快就扯起一抹弧度。 而将傅斯年这样转瞬的情绪尽收眼底的秦眠,更是暗自啧啧了几声。 为什么她认识的人,变脸都这么快? 难不成都学过川剧变脸不成? 容不得秦眠想太多,手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给包裹住,牵引着她离开,进到车库内的那辆劳斯莱斯里。 引擎声发动,车子慢慢出了车库,驶向道路。 傅斯年专心开车,秦眠玩弄手机。 一路无话。 * 等到了美容院后,一阵轻悦的男声就传了过来,“哦~宝贝儿,好久不见。” 声音的主人是艾伦,混血儿,一头短金发,瞳孔是浅蓝色的,除了穿衣风格以及行为举止有些骚气外,那张脸简直堪称无可挑剔。 活脱脱的妖孽美男。 “哦~艾伦,亲爱的。”秦眠学着男人的腔调,夸张的捂嘴惊呼,俨然忘记身旁的傅斯年,将他视作空气,张开双臂,直接奔向了艾伦。 第19章 海城有家开醋厂的 却不料下一秒,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直接勾住了秦眠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往后一拉,让她的背靠在了一堵肉墙上。 等秦眠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艾伦也是目瞪口呆,“这位是……” 傅斯年霸道回应:“傅斯年,傅氏集团总裁,秦眠的男人。” 闻言,艾伦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是知道傅斯年的。 毕竟傅斯年这号人物在北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年仅凭一己之力,就将奄奄一息的傅家发展成现如今无人能及的地位。 手腕利索,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 只不过传闻中的傅三爷长相丑陋,跟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啊。 可传闻毕竟是传闻。 最主要的是…… 小眠眠怎么会跟傅三爷认识呢?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还不是光认识这么简单。 空气中弥漫的醋味以及那道充满敌意的鹰眸,都让艾伦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自己似乎侵占了他的领地。 看来这块地,是小眠眠无疑了。 于是,艾伦很有眼力见的将两只手放在了身后,爽朗地开口:“宝贝儿,这位是你男朋友?” 秦眠立马否决:“我跟他不算熟。”她急忙扯开男人环住她腰间的手臂,尽可能的保持距离。 傅斯年对秦眠这样的疏离举动很恼火,顿时深深地拧紧了眉头,薄唇掀起,带着丝丝暴戾:“睡过还不算熟?” 他的剑眉轻挑,眸光迸发出凌冽的光。 还没等秦眠吃惊,艾伦就先她一步发出了惊天的卧槽二字,“不是吧宝贝儿,你居然睡了我一直想睡的男人!” 傅斯年:…… 秦眠:…… 这话怎么听得gay里gay气的。 “好了艾伦,我待会儿还得去拍卖会,能不能赶紧给我上个妆,换身衣服。” 闻言,艾伦才收敛了开玩笑的情绪,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的穿着。 皱垮垮的衣服,粉色拖鞋,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痞里痞气,鉴定完毕,女流氓一枚。 “走,我有件半成品的礼服,正好需要你这个人体模特给我完成最后的缝制。” 艾伦勾了勾兰花指,转过身,就往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走了进去。 秦眠也打算走,前脚刚迈出,身边的男人也不约而同的抬了脚。 “傅三爷,你干嘛?” “陪你进去。” “不行,艾伦工作的时候最不喜欢有旁人在,会影响到他设计的,你就坐沙发等会儿,要是等不及了就先走。” 秦眠直接将傅斯年拒之门外。 门框砰的一声合上,傅斯年头一次吃了所谓的闭门羹。 而且,她还说,他是外人。 那个艾伦就不是外人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怕出个什么好歹,落个不好听的名声。 傅斯年双手插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在门口来来回回走着。 傅斯年想着,只要里面一有动静,他就马上破门而入,绝对不会让那个艾伦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而门内。 艾伦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帮秦眠上好了妆。 第20章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死了 倒也不是敷衍了事,只是秦眠的脸本就白皙,还不长痘,一张脸白白净净的,不需要上底妆。 睫毛本来就很长,还带有自然翘,也不需要贴假睫毛或者涂睫毛膏,只需要用睫毛夹夹一下就好了。 眉毛原本就很有型,轻轻填充就完美无缺。 眼妆甚至于唇妆稍微浓了些,呈现出来的是艳和媚。 气场一下子就因为那抹红唇而完全释放。 现在,艾伦正在给秦眠缝制他的那套半成品礼服。 “艾伦啊,你可得小心点,针下留人知不知道?别老花眼了,扎我肉了。你要扎到我肉了,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把你的眼珠子扣出来当弹珠弹,听清楚没有?” 秦眠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稍微陀了背,那根细尖的针就刺进她娇嫩的皮肤里。 而在她身后的艾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眠眠宝贝儿,我找你当人体模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每次就是这句话,能不能换点新颖的?况且,我失手的概率都是零好不好,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得有了吧?” 秦眠憋着一口气,根本不敢再多说什么,她生怕自己管不住嘴,突然又损人惹艾伦不愉快,倒也不是怕他,主要是怕他手里的针不长眼。 其实,她本可以无需这样提心吊胆的。 只不过艾伦是她的朋友,每次来他这里按摩,化妆,借礼服都是不需要钱的。 而且艾伦不仅是这家美容院的老板,还是着名的设计师,各路名流都要尊重几分的人物。 这样一个人,只不过是要她当衣架子,若是不接受,那也显得说不过去。 “诶对了,你之前跑我这里哭诉睡了头肥油猪的那头猪,该不会就是刚才那位傅三爷吧?” 艾伦开始跟秦眠闲聊,适当转移她的注意力。 因为他也注意到女人绷着的身体,是真的很紧张和害怕的。 “对啊,要我说,传闻这东西可真是害死人。我原本还以为傅斯年真的跟传闻中描述的一样,差点就想一刀断了自己了。还好传闻是传闻,本仙女睡的男人是个大帅哥,不亏不亏。” 秦眠终于放松了许多。 “那……眠眠宝贝儿,傅三爷那晚……跟你战了几个回合?” “妈的,滚去死吧你。” 秦眠很是不悦地转过头瞪向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艾伦,却浑然忘记了艾伦正在给礼服缝针。 那根针还在艾伦的手上,秦眠突如其来的转身,让男人根本来不及收回,那尖刺的针头直接扎进了秦眠的细肉里。 其实并不深,但秦眠本来就怕针,哪怕针没扎到她,她都能嗷嗷叫,何况是那针头碰到她了? 等来的就是一声尖叫。 “卧槽槽槽槽!伦狗,快拔出来,痛死了。” 原本就在门口等待的傅斯年,在听到女人尖叫甚至于之后的令人误会的话,俨然是不淡定了。 瞳孔一缩,直接去转动门把。 却发现,门把是锁着的。 心更加着急了,“眠眠!眠眠!” 傅斯年一边转动门把,一边拍着门,胸腔更是燃起了一把怒火,眸光猩红。 第21章 让我看看你破相没 而此刻在门内的俩人,根本就没空去理会外面的声音。 秦眠满脑子都被那根针给占据了。 艾伦的全部注意力也都在那根针上。 “你倒是拔啊,快拔出来,听到没有,你要敢在给我往里弄,我就弄死你!” 这句话传入了门外傅斯年的耳里。 误会直接更大了。 傅斯年当即咬牙切齿,怒火与担心蔓延到四肢百骸。 往后倒退几步,修长的腿一抬,奋力一踢,直接将门踹开。 里面放了很多的布料跟杂物,而在那最醒目的沙发上,一男一女正坐着。 从傅斯年的角度看去,艾伦的脸仿佛埋在秦眠的酥背。 顿时让傅斯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步伐雷霆万钧,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艾伦刚好将针拿出收回针线包里,余光下意识瞟到了怒气冲冲而来的那道身影,还没来得及反应,衣领就被一双手狠狠拽住拉了起来,下一秒,一记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嘴角。 重心不稳,当场倒地。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等秦眠反应过来的时候,艾伦已经倒在了地上,手正捂着嘴角嘶嘶叫。 见状,秦眠立即站起身来,将艾伦扶了起来,漂亮的大眼愤恨地瞪着傅斯年:“傅三爷,你无缘无故打艾伦做什么?” 转而又将目光落在了艾伦身上,关切道:“艾伦,让我看看你破相没。” “秦眠,这个要强迫你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关心他?” 傅斯年忍着暴躁的情绪,尽量让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冲,但是那垂在两侧的拳头却死死的拧着,青筋暴起。 秦眠听得一头雾水,蹙着眉头看向傅斯年:“什么强迫啊,我只是不小心被针扎了,让艾伦帮我把针拔出来而已,你想成什么了?” 傅斯年:…… 空气瞬间静谧。 原来是误会,是误会,误会。 傅斯年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瞬间,男人那嗜血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怜又无助,飘忽不定,杵在那里,低头玩捏着手指,不知所措。 秦眠智商在线,自然知道傅斯年误会成的内容是什么,但是误会解开了,这个男人是不是应该给艾伦一个道歉。 这样没搞清楚事实真相就无缘无故给人家一拳,换谁谁不冤枉? 思及此,秦眠就厉声道:“傅斯年,既然知道这是误会,你是不是应该给艾伦道歉?” 艾伦捂着嘴角,叫得哀声连绵。 他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挨一拳? 惨兮兮,嘤嘤嘤。 傅斯年闻言,才缓缓抬眸,对上女人的眼,满脸的傲娇,很显然不情愿。 这倒可真把秦眠给惹毛了。 做错事还不道歉,就是给惯的。 “傅斯年,我再说一句,给艾伦道歉。”秦眠这次的语气更加不容置疑,那双眸很是坚定。 这下,傅斯年才缓缓地将视线垂下,薄唇嘟起来,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秦眠没好生气的翻了个白眼。 第22章 等我气消了,再叫你过来 傅斯年:…… 要让说对不起的是她,说完对不起又觉得没用的也是她? 那究竟要他怎么做? 傅斯年心里想着,更加觉得委屈了。 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眠见状,才后知后觉到,这个男人之所以情绪失控揍了艾伦一拳,完全是因为误会艾伦对她有不轨企图,这样想来,这个男人是为了她才会动粗的。 心里顿然五味交杂。 不就是一个月前跟他玩了双人叠叠乐嘛,这还叠出感情了不成? 抬眸望了一眼好似特别委屈还嘟唇的傅斯年,简直颠覆了她对霸道总裁的认知。 还莫名的……觉得很可爱。 心一下就软得一塌糊涂。 “那……那什么,既然你也道歉了,我想艾伦也肯定会接受你的道歉的,你……你也不用太自责。” 秦眠说话都有些吞吐,看到认错的傅斯年竟觉得可怜兮兮极了,母性的关怀瞬间弥漫出来。 可话音刚落,伤员艾伦就立马开口:“我不接受,凭什么接受?” 要他接受? 天大的笑话。 无缘无故就被揍一拳,毁容了怎么办? 不趁此机会多向这位钻石王老五多讹点钱怎么行? 闻言,还没等傅斯年开口,搀扶着他的秦眠揽住他肩膀的动作骤然一紧。 艾伦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看向秦眠。 只见秦眠正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他,可说出的话却带着浓烈的危险性,“伦狗狗,姐姐问你,能不能接受这位傅先生的道歉?” 艾伦俨然是被这样的秦眠吓得瑟瑟发抖,明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可那威胁的语气分明就是在强迫他给出她满意的答案。 他敢不照做么? 不敢不从。 “那什么……算了,误会解开就行,我接受你的道歉。” 艾伦摆了摆手,表示他的大度。 可内心里的他早就哭唧唧了。 嘤嘤嘤,本来碰这个傅三爷的瓷就够难的了,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的要这个损失费了,结果这个小眠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居然不帮他。 难道……小眠眠这是在护夫? 嘤嘤嘤,真是见色忘友的狗女人,看错她了。 艾伦此刻心拔凉拔凉的。 倒是秦眠,在听到艾伦说的话之后,显然是满意的,看着对方除了嘴角有淤青外,也没其他的伤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索性站起身来。 “伦伦啊,你自个儿先擦点药,姐姐还要赶去拍卖会,等结束了再回来看你哦。”秦眠故作歉意地启口。 而这会儿的艾伦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见色忘友的女人,摆了摆手,就赶人了,“走走走,都给我走。等我气消了,再叫你过来。” 秦眠双拳紧握,抵在胸前,感叹:“哦~天呐,艾伦伦可真是人间宝藏呢,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多少善事,才能与这样的宝藏男孩成为朋友呢,太幸福了,嘤嘤嘤。” 艾伦听着这些拍马屁的话,显然很是受用,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傲娇的哼了一声,只是情绪跟刚才有很大的不同了。 秦眠眼力见好,看艾伦是气消了,也就懒得再继续演下去,“那艾伦伦,小眠眠就先走喽。” 第23章 守了她一整晚 艾伦:“去吧去吧。” 得到回应,秦眠就转身,霍地,原本笑得灿烂的脸颊瞬间拉了下来,被面无表情所替代。 “老傅,走了。”上前挽住了傅斯年的手臂,冷声启口。 而将秦眠的脸部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傅斯年也略显震惊。 毕竟……这小丫头变脸的速度跟他势均力敌。 * 苏芷柔是昨天半夜时分被带回苏家的。 当时苏家上下都火急火燎,苏袁更是心急如焚,生怕女儿有个什么好歹。 正当苏袁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就传来响声。 很快,苏芷柔浑身是伤的模样就被苏袁白雨,以及佣人们看见了。 苏芷柔身为娱乐圈的当红女星,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她的新闻,若是让她一夜未归,还浑身是伤的消息被媒体知道,还不清楚会被乱攥写成什么内容。 所以,苏袁就警告了苏家上下所有的人,不得将今晚看到的事情说漏半个字。 苏袁不知道苏芷柔是被什么人给伤成这样的,但是白雨知道。 也因此,她害怕苏芷柔醒来会告诉苏袁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让苏袁知道这是秦眠这个丫头的手笔,还不知道会用怎样的眼神看她。 所以,一整晚,白雨都守在苏芷柔的身边,想在苏芷柔醒来的第一时间,让她保密这件事。 当然她不会说得直接了当,她有她自己另外的办法。 白雨在床沿边守了很久,直到天色白亮,躺在床上的苏芷柔才难受的睁开了眼。 她的身上脸上多处伤痕,虽不致命,但都疼痛难耐。 原本白雨是打算带苏芷柔去医院的,可苏袁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只请了家庭医生来给苏芷柔做简单处理。 这会儿,苏芷柔还觉得浑身都是撕裂的痛。 “妈……”苏芷柔的视线逐渐清晰,在看到坐在床沿的女人,心里就直泛酸。 这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是守了她一整晚么? 或许是从未享受过母爱,父亲也一直心向事业,所以她很渴望亲情。 听到了动静,因为睡眠不足而疲惫小歇的白雨睁开了眼眸,四十岁的人了,那双眼依旧媚骨勾人。 “柔柔,你终于醒了!”白雨激动的握住了苏芷柔的手。 “妈,我想喝水。”苏芷柔的声音很沙哑。 “妈给你倒。” 话落,白雨就去倒了杯水,继而回到了床沿,小心翼翼的将苏芷柔扶了起来,将水递给了她。 苏芷柔接过,凑到嘴边就豪饮起来。 “慢点,别呛着。”白雨关心地叮咛着。 等到苏芷柔恢复了些气色,白雨便开始问道:“柔柔啊,你告诉妈妈,这些伤是谁弄的。” 闻言,苏芷柔抿了抿嘴,瞬间泪眼朦胧,“妈,是姐姐,她说我抢了她的母亲,她嫉妒我。” 白雨的眸子闪过了一丝的晦暗不明,却很快收敛起来,满脸的愧疚:“对不起柔柔,是妈妈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我想,我还是跟你爸分开好了,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让你爸知道了,我根本就愧对你们,无颜面留在这个家。” 第24章 大自然的馈赠 此话一次,苏芷柔明显就急了。 她厌恶秦眠没错,可是对白雨,她是真心视她为自己母亲的。 她的一双手急忙抱住了白雨的腰肢,“妈,不是你的错,你别往心里去,我也不会跟爸爸说的,你放心。” 白雨顺势揽住了苏芷柔,手掌轻轻抚着女孩的脑袋,往怀里摁了摁,“柔柔,谢谢你。” 话说得极其温柔,可脸上,却始终都没有什么表情。 之后,苏芷柔就借此机会,发了条微博。 最近,她与男友正是宣布分手。 苏芷柔的历任男友都逃脱不了一个定律。 全网黑。 每当苏芷柔与每一任男友分手,被喷的对象总是男方,而作为女方的她,总是受人怜惜。 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多了,大众就越发觉得问题并不是出现在男方身上,舆论的天平又开始有了倾斜。 所以现在网上的趋势,对苏芷柔并不是特别有利。 正好可以借此伤痕累累的机会,再利用自己强大的粉丝基础,摆出无辜受害者的可怜。 对此,她便发了张自己手臂的照片,那上面有淤青,也有还没结巴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配文:或许吧,我活该喜欢一个人 发出去几分钟后,瞬间引起了话题。 #苏芷柔分手真相 直接登上热搜第一。 网友1:不是吧不是吧,这怎么弄的? 网友2:楼上,没看柔柔的配文么?很明显跟前男友陈季有关。 网友3:啊这,家暴? 网友4:我去,人渣啊,柔柔,你没事吧? 网友5:难怪会分手,原来是遇上人渣了,柔柔没关系,坚强点,我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网友6:我就说,我们柔柔对待爱情都是小心翼翼的,若是分手,也肯定是男方的问题。 网友n:…… 舆论又开始往一边倒的趋势。 苏芷柔靠坐在床上,很满意地看着手机里的评论。 * 海城中心大厦附近的街景都很美,绿树葱郁丛生,浑身苍绿,就像是坚守岗位的士兵,威风凛凛地挺直腰板站立在那里。 空气清新,绝美的海上森林花园就建造在这里。 翠叶欲滴,花团锦簇,用来形容都觉得逊色了几分。 这里的海水清澈不已,就连水底的沙石都能一目了然。 海洋生物种类也繁多,这些不是人工养殖,而是野生的,十分珍稀。 一片碧色围绕着湛蓝,蓝色大海的周围还环绕着五彩缤纷的花朵。 景色可谓是美不胜收,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大自然的馈赠。 这份馈赠也希望能够永久保留。 可是尽管如此,却还是有人想要将这里开发掉。 就在今天,海城中心大厦就被作为竞标会的地点,各路商人都打算插上一脚,争夺海上森林花园的使用权。 因为他们十分清楚,海上森林花园是极少数未被污染的自然形成区。 若是将它发展为旅游业,这个项目可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金钱纳进口袋里了。 当然,一旦将其开发,就必须驱逐掉林间的鸟兽,甚至于海底的生物。 到时候便免不了伤害到这些动物,生态系统被破坏,环境被污染也是不可避免的。 第25章 异色瞳孔,烧灼伤疤 道理谁都明白,但仍是有一大群的商人前仆后继想要去争夺。 因为这个机会只要握在手里,就等同于掌握了经济命脉。 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 可还是有一部分人与其想法不同。 * 秦眠是被傅斯年牵着手进入拍卖会的。 一路上,秦眠挣扎了好几次,可是怎么扯也扯不掉,男人的手就好像一块狗皮膏药黏在她的皮肤上。 索性,也就不浪费力气。 跟随着男人依依落座。 拍卖会场内,装潢成黑白色,座椅为酒红色,显得严肃而庄重。 “三爷,我想去倒杯咖啡,能不能……”秦眠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又将眸光落在那依旧握住自己手的大掌。 傅斯年闻言,这才放开,而后启唇:“去吧。”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脑袋。 秦眠干巴巴笑了一声,便离开座位。 边走边捂了捂胸口。 实在是受不了摸头杀这个举动啊。 让她的小心脏都经不住砰砰乱跳。 等在饮料区拿了一次性纸杯倒了咖啡后,正好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即便多年不见,白雨那不随年龄增长的面容依旧倾城。 白雨的身材曼妙,保养极好,长得也很高挑,她的手挽着身边的男人,那便是苏芷柔的父亲——苏袁。 秦眠拿着咖啡,看着俩人朝这个方向走来,下意识地就想逃避,转身,大步流星地就踩着高跟鞋离开。 看来苏芷柔并没有将伤痕真相告诉苏袁,不然今日怎会看到白雨跟苏袁如此和谐的画面? 秦眠时不时的回头望,生怕那两个人跟随其后认出她,当她全神贯注在身后,没有关注前方的时候。 蓦然。 砰的一声,整个人直接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兴许是走得太过急促,没注意到从左侧走廊出来的人影。 那人好像也是很着急,大步流星的,俩人就好巧不巧碰撞在一起。 由于对方身材高大,秦眠的脑袋当即一头撞进对方的胸膛。 手里拿着的咖啡往前倾了倾,滚烫的咖啡直接洒了出来,刚好落在了那人的手臂上。 不约而同的两道吃痛声骤然发出。 秦眠被撞得脑袋懵懵的。 脚步往后退拉开了距离,才用手去揉搓额头。 贝齿紧咬住唇瓣,抬起眸刚想跟对方说句对不起,就被眼前那高大的身影给震撼到了。 眼前站着的,是一位身材挺拔的英俊男子。 金色的碎发下是一双异色瞳孔,脸上还有烧灼的伤疤,可在秦眠看来,竟觉得有说不出的美感。 一点也不觉得恐怖恶心,反倒觉得这样的男人超级man的。 向来管不住自己的嘴,秦眠当即脱口而出:“bro,合葬么?you好漂亮。”目不转睛,始终不偏不倚的对上那双瞳眸。 你好漂亮。 这话环绕在男人的耳畔,让他的身子猛然一僵,心脏更是顿然漏了一拍。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仅一瞬,快速得让秦眠无从察觉。 “嗯?”男子有些狐疑,浓重的低炮音更是魅力无穷。 他直勾勾地睥睨眼前的小女人,神色未变。 那眸子里,有着如刀刃般犀利的锋芒。 眉宇间的阴翳透出不怒自威的力道。 第26章 你这小孩儿怎么回事 这女人撞了人不是说句道歉话,反倒是直接夸他,行为举止是不是太过可疑了? 思及此,他的双眼更是紧紧盯住秦眠,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一手的大掌缓缓伸入鼓起的口袋,像是准备掏出什么似的。 秦眠被他这强烈的气场给瘆到了,但依旧表现得无辜,眨巴眨巴眼。 她是听懂了男人说的话,但对方不一定能听懂她的散装英语,所以这会儿秦眠才认为男人的话是因为听不懂她刚才的散装英语所发出的疑问。 刚想用毕生所学的英语夸男人的清隽面容,却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跟人家道歉,直接就夸人家一大老爷们漂亮? 对方指不定认为碰上傻子了呢。 之后,才赶紧急吼吼地道歉:“对不起啊,我没看路,把你撞了,不对……i''msoory……” “我能听懂中文。”男人叹了口气,启口。 秦眠:妈的,不早说。 内心腹诽着,视线就从对方的脸上移到了他被衣服包裹住的手臂上,那里湿了一大片。 秦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咖啡,再次将眸光落在那处湿漉漉的有着污渍的衣料上,连忙惊呼一声:“你的手臂……完了完了,是不是咖啡洒了,烫你胳膊上了?” 此刻也不管男女之别,伸手就去抓住男人的大掌,另一只手将对方的衣服袖子往上扯,直到那布满手臂的一大片红痕映入她的眼帘。 秦眠的眉头顿时皱得都能压死一只蚂蚁了,心里的自责更是油然而生。 “都烫红了,肯定痛死了。” 她小声嘀咕,全部的注意都在男人的手臂上,没有多余的余光去看对方眼底的错愕。 秦眠抓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对方的皮肤,眸底迸发心疼的流光。 兴许是从未被人这样温柔以待,男子想要逃避,手臂一挡,甩开了秦眠缠在他手腕上的手掌。 他慢条斯理了自己的衣领,继而俯视面前令他捉摸不透的小姑娘。 脸部森冷竣黑,眼底的冰沉凝了凝:“你这小孩儿怎么回事?随便关心一个陌生人,也不怕自己关心的是不是个无恶不作的坏家伙。” 他的下颚微微轻扬,盛着寒气的眸子里,酝着骇人冷气,宛如风暴过境,携带让人无法直视的深邃和凌冽。 声音低哑,狠戾,一丝轻笑拂过嘴角,带着轻蔑又嘲弄的意味。 说实话,秦眠的确有一瞬间的怔忪。 她眨着漂亮的杏眸,好似小鹿眼眸的清澈,无辜,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原本的呆愣缓了过来,慢慢垂下头,柔唇轻启:“你是坏人么?” 霍枭没想过她会这样反问自己,顿了顿,便启口:“不是。” 闻言,秦眠便抬起眼眸,毫无畏惧的与男人直视,“那不就行了。” 说完,女人的眉眼弯弯,唇角荡开层层笑意,她的声音甜美娇柔,可偏偏却又透露着决绝坚定。 走廊的灯光呈现暖色,温和的光线洒在秦眠泛着淡淡泛粉的双颊上,美得不像是存在于人间的尤物。 第27章 她是死是活关他屁事 特别是那抹灿烂纯洁的笑容,映入男人的眼里,晃得他不敢看太久。 想要逃离却又逃不开,仿佛要被女人那双幽幽彩光浮现,宛若夜空中的璀璨星光的杏眸给吸引进去。 她就这样闯进他阴霾笼罩的世界里,像一束光,突如其来,避无可避。 如同骄阳似火,轻易就能将他燃得寸草不生。 可如此这般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想靠近。 但终究,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样洁白无瑕的存在,实在不适合被他这种满身污垢戾气的人感染。 思至此,男人的眼底便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目光迅速浮现出犹如毒蛇般的嗜血,“小丫头,你生活的环境可能让你出现了所谓的错觉,真正的坏人是不会因为你的关心从而感激你的。而且,有些人,原本就见不得光,他们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够随意杀戮。比如我这种,可能会……侵犯你,甚至于将你五马分尸。” 说着,男人就逐步靠近秦眠,修长的身子凑了过去,薄唇贴近女人的耳畔。 语气说不出的慵懒,可所言却是如同淬了毒的利剑,犀利无比。 秦眠的呼吸因为男人靠近的动作以及所说出的话为之一屏,自然垂直在腰间两侧的手也蓦然攥成了拳头。 男人余光观察到秦眠这样的反应,显然是很满意的。 应该让她知道,这世界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美好,随处可见的残暴掠杀,人性的险恶无处不在。 这样,她也会更加警惕,少一点危险。 可为什么要让这个丫头明白这些呢? 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男人的眉头霍地蹙紧。 她是死是活关他屁事。 自讽似的嗤笑一声,继而倾起身体。 修长的双腿往后退了几步,然后顿脚。 跟宋秦眠保持一定的距离,摆出一副疏离淡漠的模样,“小孩儿,你记住,不管跟谁接触,你都要时刻保持警惕性,即便是至亲也是如此。” 男人的双手伸进了西装口袋里,擦得透亮的皮鞋点地,浑身矜贵,散发清冷气息。 语气更是如同寒冬腊月里刺骨的风,灌入秦眠的耳朵里,无形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让她不禁发僵。 缓了几秒,才发现男人已经背对着她,正要离开。 “那谁,你等等!”秦眠迈开步子,小跑似的堵住了男人的去路,两条胳膊张开,仰起脑袋,“你先别走。” “嗯?还有什么事?”男人停下脚步,似有些不耐烦。 秦眠才不管他的表情如何,自顾自说道:“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晓你对我说出这番话是不是跟你的遭遇有关,更不清楚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抛开这些,刚才是我撞你在先,也是我无意间颠了咖啡烫到你的手臂,所以你的伤势我必须负责。” “你想怎么负责?”男人不禁冷哼一声,如同俯视芸芸众神的神,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 “你等我一下。”于是,秦眠往后退了几步,再次叮嘱道:“就一下下,别溜了啊,我马上回来。” 说完,秦眠便立马转身,小跑似的朝走廊里奔去。 第28章 小丫头还蛮可爱的 然,男人盯着秦眠离开的方向数十秒,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冷哼一声,就准备离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走一步,脑海中就浮现出女人让他等一会儿的模样跟声音,在耳边持续环绕,他硬逼自己走出了会场大门口。 寒风呼啸,温度又在继续下滑,原本耀眼的温暖光芒被乌云所笼罩。 登时一片阴霾密布。 天有不测风云,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大雪纷飞。 看到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虽很美,却也宣告着今日的冰冷刺骨。 想走,却又鬼神差使般的转头往后瞟。 如果就这样走了,那个丫头找不到他会不会追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自恋的认为,她会追出来寻找他的身影。 这大冷天的,就她那娇小单薄的身体岂能受得住。 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隐秘的停了一辆白色轿车,男人倨傲地视线扫了过去,却没有要往那里走的意思,而是直接转身,再次往里面走去。 合着他走出来走出个寂寞。 白色轿车里。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间车厢里。 里面总共坐了两个人,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带着黑色头套,将他的面部包裹住,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眸透露出来,散发淬毒的冷冽光芒。 副驾驶座的男人倒没有戴头套,他的手臂被绷带缠绕,渲染了一片殷红,耳根以及脸部有明显的枪痕擦伤。 寸头,染了白发,左眼上明显的深刻刀疤,有络腮胡,即便此刻为寒冬,也只见他套了件深绿色的背心,像是感受不到冷似的。 “shit,枭爷什么情况,再不走,就要暴露了。”驾驶座的男人那粗粝的大掌奋力拍在方向盘上,显得有几分气急败坏。 “你不够了解他,shura这人,身上没中个几枪,心就痒痒的。咱们是把钱看得比命重要,而他呢,本来就是个顶级富豪,但就是爱在这种枪林弹雨的环境下苟延残喘,比起变态,我们还真不如他。” 刀疤男忍不住揶揄几分。 “说得也是,一个从贫民窟出来的流浪儿,遭的罪那可不是咱们能想象的,有这样的扭曲心理倒也正常。” * 秦眠花了将近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去找了工作人员拿了一支治疗烫伤的药膏,然后迅速地跑到了刚才的地方,一刻也没有停顿,生怕对方等得不耐烦走掉了。 好在等她气喘吁吁地过去后,那个男人依旧站在那,这倒是令秦眠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用跑的?”霍枭原本背对,却在听到脚步声后侧目过来,仅凭敏锐的耳力,就能立马准确无误的做出判断。 视线落在女人因为吐气而有些发红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小丫头……还蛮可爱,长得挺招人喜欢。 这是霍枭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在不断发出。 秦眠缓了几下,才将手里握住的药膏伸出来,递了过去,“给你,回去之后在烫伤的位置擦几遍,很快就好了。” 男人顿了一秒,心尖为之一颤,似被灼烫的沸水浇过,畅快淋漓。 第29章 呐,送你一副手套 他直视眼前的女人,棱角分明的脸廓原本浮现的刚毅凛冽多了几分的错愕,没有动作。 见此景,秦眠直接一把拉过男人的手。 他的手有些粗糙,虎口处还磨掉了好几层皮,干裂粗粝,可是每根手指却依旧骨节分明。 抛开那些细小的划痕,这只手确实很好看,可同时,却也很红,很冰,兴许是被冻红的。 这种情况下,不快速回温,很容易引起冻疮。 这么好看的手,若是得了冻疮,那得多可惜啊。 还有,一想到这么好看的手依旧要用来拿厕纸就让秦眠心里一阵唉声叹气。 在将药塞到霍枭的掌心后,秦眠缩回了手往黑色包里掏出了一副手套,再次塞进对方的手里,“呐,送你一副手套。” “给我手套做什么?”霍枭只觉得全身的热流都向心脏处聚积,那万年冰寒的眸子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无从察觉的暖意。 秦眠回应道:“你手都快冻成胡萝卜了,戴手套驱寒。” 语毕,还没有等霍枭开口,秦眠整个人便凑了过去,很积极地说道:“我帮你戴上。”笑容很灿烂,唇红齿白的,很容易心动。 男人原本想拒绝,但奈何秦眠一副很期待看他戴上手套的模样,索性也就妥协,喟叹在齿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低头看向女人。 秦眠抓起手套,就往他的手上套。 这副手套是半指的,猫爪子的,有毛茸茸的白毛,特别保暖,最重要的一点是……很萌。 秦眠的指尖无数次的划过男人的皮肤,掀起阵阵涟漪。 等到戴好后,秦眠就笑得合不拢嘴,心情十分激动地盯着那副手套,止不住地夸赞:“超级无敌可爱。” 霍枭跟随视线移到了自己的手上,那两只白色猫爪印入眼帘,让他的嘴角不禁一抽。 他一大老爷们戴这玩意儿? 很不喜欢,甚至反感,但莫名的……不想摘下来是怎么回事? 压抑住内心的疑惑,继而启口:“你把手套给我了,你怎么办?” “没事,我还有一副。”秦眠立马从兜里又掏出来一副灰色的,看得出来,是狼爪。 霍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猫爪手套,又看了看秦眠拿出来的狼爪手套。 这是……情侣手套?! 这个认知在男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愫弥漫开来,脸颊飞速流窜出肉眼可见的晕红,直至耳根,就连脖颈也相继中招。 好热,好热,全身都在热。 不就带了副手套么?怎么会保暖到全身? 秦眠并没有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而是将那副手套戴在自己手上。 其实,这两副手套还真是一对儿,这是昨晚去魅色之前路过饰品店买的,原本她是打算跟傅斯年一人一副,主要是想感谢男人的大方一千万,还有自己也很喜欢,索性就买了情侣款。 但是看到霍枭的手都快冻伤了,况且刚才自己还不小心拿热咖啡烫到他,秦眠始终过意不去,于是就送他一副手套,这样心里也才不会觉得太愧疚。 “为什么给我猫爪?”霍枭突然开口。 第30章 我想听你喵一声 秦眠思考了几秒,才回应:“因为猫爪可爱吖。” 配上您这样的高冷范简直就是大型反差萌现场。 当然,之所以没有给他狼爪是因为她觉得傅斯年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喜欢猫爪,反正狼爪是要留给年年的,谁也不换,谁也不给。 “猫爪超可爱的,嗷……嗷……” 秦眠张起了嘴巴,两只手抵在脸颊前,手掌摆出萌狼扑食的模样,声音软软糯糯,语气奶凶奶凶的,像只小狼崽。 见状,霍枭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发自真心的弧度,“你那是狼叫。” “搞混了。”秦眠呆愣呆愣地吐了吐舌头,洁白的脸颊肉嘟嘟的,感觉轻轻一掐就可以掐出水来,吹弹可破,淡淡的粉晕,很迷人,“bro,我想听你喵一声。” 闻言,霍枭立马就想否决,可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变成了一声惊天地的……“喵” 霍枭:…… 秦眠:!!! 她就开个玩笑,压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真的喵出一声给她听。 霍枭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会因为女人的一句话而喵出声。 奇怪,太奇怪了。 这女人该不会给他下蛊了? 秦眠震惊也只不过霎那间,很快就缓过来,对着男人嗷嗷叫。 与此同时,傅斯年在会场内等秦眠好一会儿都没见她回来,几分担心浮上心间。 索性起身,大步流星迈开双腿,等到了走廊里,便看到“秦眠冲着一个男人撒娇”的情景。 这样的画面,简直不要太刺眼。 原本还担心这女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弄了半天,原来是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了。 一个月前还在自己身上承欢,现在立马就转身投进别人怀抱。 突然间,一股怒气堆积在胸腔,喘不上来,压不下去,堵得傅斯年难受至极。 缓缓闭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舌尖舔过后牙槽,最后再次睁开,急吼吼的声音响彻开来:“人呢?不是说装咖啡么?” 他故意不将视线移到那处刺眼的地方,当作眼瞎,左张右望。 后面传来的男声太过熟悉,秦眠停下动作,循声往回转头,看到了傅斯年那颀长的身影,顿时紧张万分。 感觉就像是捉奸现场。 妈的,为什么莫名的想要躲起来? 回头,再次对上霍枭的眼眸,“不好意思啊,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涂药哈,拜拜。” 语毕,就挥了挥手,往后退了几步,展颜一笑。 男人盯着她的笑容目光一滞,转瞬,又撇开头去,避开女人那令人晃眼的笑容,低哑的嗓音徐徐而出:“嗯。” 她只不过莞尔一笑,是如此惊鸿般的短暂瞬间,却似星河般永驻,定格了他整个冬天。 在秦眠转身走的时候,霍枭也没要逗留的意思。 可当对方娇滴滴的声音蓦然响起的时候,他诧异的回头。 “傅三爷,你怎么出来啦?” 他看见秦眠笑容灿烂的模样,这和刚才对自己的笑容如出一辙,可是此刻,却是对另外一个男人的。 第31章 真想把她夺过来 看在霍枭眼里,竟觉得如此碍眼,心里像是空缺了一块。 原来,这份笑容并不是他的专属。 真是该死,好想把那个男人一枪崩了,把她夺过来。 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开了,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行为的反常。 居然能因为一个女人掀起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当真是病了,真的病了。 皮鞋踩地的厚重声戛然而止,霍枭不争气的,又往后瞟了一眼。 那个男人是谁? 他那竣黑的双眸好似卧了一川寒冰。 那刺骨的冷意一点点从瞳孔中弥漫出来。 浑身散发的气场宛若从地狱而来的修罗,带着审视,判决,就像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者。 在看清傅斯年的脸廓时,霍枭的薄唇微勾,立体如精雕细刻的五官显得更加深刻,眼底闪过一份戏谑。 难怪觉得他眼熟,原来是傅家人。 轻蔑地扫过举止暧昧的俩人,竟觉得碍眼,不是滋味。 一到这种时候,他就忍不住往口袋里摸了支烟,没有再有半分逗留,直径朝外头走去。 霍枭一边走,一边将那支烟含在嘴里,掏了打火机凑近烟头,一点。 烟草味瞬间弥漫开来,男人吸了一口气,随即呼出。 缕缕白烟遮住了他不知为何而阴霾的脸,觉得索然无味了,便没再吸第二口。 修长的食指跟中指夹住烟身两侧,手臂自然垂直,眉间更是染上了剑气。 对于老烟鬼的他,现在的举动是很反常的。 霍枭心里烦躁得厉害,等出了会场,干脆将烟扔在地上,还用皮鞋碾了几脚。 不远处的轿车里,刀疤男先注意到了霍枭,便跟身旁的碧眼男说道:“shura在那。” “终于来了。”碧眼男提着的心也算放松下来。 霍枭稍微发泄了一下莫名而来的烦躁情绪,很快的便收敛起来,步伐稳如磐石,迈着修长的腿直径朝车子走近。 男人行动于这乌黑,完全融入其中,犹如地狱而来的修罗王,给人十足骇人的压迫感。 临近时,车子内的碧眼男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将后车门打开,毕恭毕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等到霍枭进到车厢后,碧眼男才重新回到驾驶座。 “枭爷,您怎么进去这么久?”碧眼男并未发动车子,而是透过后视镜,看向男人,疑惑启口。 “什么时候,我也需要向你汇报情况了?” 男人颀长的身姿靠在了座椅上,两条双腿交叠在一起。 透过车厢内的后视镜目视驾驶座人的眼。 那眸光犀利,似一把利剑,轻而易举的将人碎尸万段。 棱角分明的清隽面容刚毅且凛冽,悄悄隐藏着一抹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不寒而栗的威压。 碧眼男的呼吸猛然一屏,抿了抿嘴,“属下冒昧了,请枭爷责罚。” 对此,霍枭只不过摆了摆手,在口袋里摸索着那支药膏跟那副小女生玩意儿的手套。 没有拿出来,依旧让它们躺在自己的口袋里。 回想起那双柔软细腻的小手,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竟觉得有些无法忘却。 第32章 枭爷的猫爪手套 想不到,耽搁了几秒的时间,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灌了迷魂汤。 还真别说,这小东西还真叫人难忘。 思及此。 男人便掏出了口袋里的那副猫爪手套,按下窗户开关。 等到窗户向下移动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将其丢出窗外,眼睁睁看着它落在了地上,仅一眼,便将车窗闭合,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开车。” 碧眼男自然不敢耽搁,发动引擎就开始驱车准备离开。 车子缓缓地开着,却在刚没开出十米远,身后的男人就再此开口:“倒回去。” 碧眼男:…… 刀疤男:? 俩人不禁面面相觑,搞不懂霍枭的这番迷之操作。 但谁也不敢开口吐槽,只好憋在心里,碧眼男更是直接顺着男人的意,倒退回去。 虽然不知道倒回去干什么。 莫非,是跟枭爷刚才丢的东西有关? 因为光线问题,碧眼男并没有看清霍枭丢的是什么东西。 等到车子倒退到刚才的位置后,霍枭瞟了一眼窗外,幽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下去,把它捡回来。”如隐匿在黑暗中,如刃般冷冽的眸子看向了驾驶座的人。 碧眼男微微颔首,随即打开车门,长腿迈下。 其实,他也挺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被秦枭丢了又捡回来的。 直觉认为应该是了不得的东西,专心致志地环顾了四周,除了那副猫爪手套,他实在看不到其他别的东西。 起初他还不愿相信那是霍枭丢的东西,因为向来杀人不眨眼的冷阎王,怎么会喜欢……这么骚气的,还毛茸茸的猫爪手套? 打死他都不信。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开始对自己的自信有所动摇。 或许,霍枭这样刀尖舔血的修罗王,性格本来也就阴晴不定的,兴趣爱好不符合他的所作所为倒也觉得奇怪却又不奇怪的。 谁还没点小癖好了? 思及此,碧眼男就弯腰把手套捡了起来,还贴心的擦了擦覆在上面的积雪。 在听到后座车窗摇曳下来的声音后,他才转过身,像是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似的把手套拱了过去。 霍枭的冷眸直视前方,那只手却还是伸过去接过手套,指腹轻轻摩挲那柔软的表面,而后就放回口袋,没再碰它。 这样的一幕正巧被刀疤男看在眼里,不禁惹得他眼角一阵抽搐。 回想起刚才shura接过的那副手套,他就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膝盖上了。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壮汉,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还是参与这种危险任务的雇佣兵,喜欢的手套绝大部分都是战术手套,不仅能防止武器脱手,还能增强肉搏时的杀伤力,有效避免伤害。 可现在看到他们的老大,他们的枭爷,居然喜欢这么骚里骚气的女人用的玩意儿,属实让他接受不了。 想想在面临枪林弹雨的时候,男人手上不是带着战术手套,而是猫爪手套。 在想想跟对立的人进行格斗时,满手臂都是结实的肌肉,手上却是猫爪手套的场景。 第33章 顾灼的另一个身份 真的不是他吐槽,是真的有点不忍直视,通俗一点就是……辣眼睛。 当然,这些话若是在霍枭面前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他还是只敢在心里腹诽罢了。 等到碧眼男进入车厢关上车门后,霍枭又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支烟,点上后就掐住放在嘴里,“顾灼那家伙怎么会把这次的任务交给你?”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情绪。 但刀疤男在听到这句话后,还是下意识的内心一颤,“对不起枭爷,是属下无用,还害得几个兄弟因此丧命。” 刀疤男直觉认为霍枭是在怪罪于他,所以神色略微紧张,紧跟着连伤口都有些撕疼。 “我并不是怪你。”霍枭淡淡的出声解释,接着吞云吐雾,一片枭白层层笼罩在他刀削般的脸廓上。 吸完一口后,就将烟头放向窗外,熟练地弹了弹烟灰,随即伸回。 在将烟身夹住放在膝盖上后,他便接着开口:“我只是有些不爽罢了,毕竟,我的人什么时候也可以任他差遣了?” 一听到这话,刀疤男紧绷的神经才算有所缓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shura,其实在你离开组织的这段时间里,灼爷发布的任务就捅了好几次的篓子,像是故意作为,派出的人全是我们的兄弟。” 霍枭来到z国也不过几个月前的事情,在组织里,他与顾灼的地位不相上下。 两人明面上还算相处融洽,可是在背地里却是水火不容,但是利益当前,谁也不会轻易捅破这层关系。 但最近的顾灼在霍枭离开组织后显得更加猖狂,肆意刁难他的手下不说,还屡次怂恿霍枭的手下远离霍枭,跟随他。 当然,他的计划不会成功。 毕竟,霍枭这人虽然满身戾气,不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留半分怜悯,但是对于下属,他却从来没有真的严厉处罚过他们什么,是非分明,不会随意进行杀戮。 但是顾灼却不像霍枭这般“温柔待人” 他的手段向来毒辣凶残,他不会痛快的送人上黄泉。 他喜欢折磨他们,想看着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 病态的杀人魔,从来就没有心,他从把人命当回事,对于自己的下属也是如此,没有半分情分。 所以相较于顾灼,组织里的人都更想跟随霍枭。 其实,凭霍枭的实力是可以直接将顾灼这个毛头小子给处理掉的。 毕竟他三番五次的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霍枭可都是看在眼里,只不过不愿去理会罢了。 换做其他人,早就直接被他一枪崩了,可是顾灼,确实有不能下手的理由。 因为顾灼的父亲,当年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虽然顾灼的父亲也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可是抛开他做的那些令人愤慨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他伸出的援助之手,霍枭根本活不到现在,这份恩情他还是无法遗忘。 离开组织的那段时间,霍枭都是在国外调查当年差点毁了他们整个组织的那个人。 在经过一系列的搜寻,最终的目标锁定在了国内的海城。 第34章 斯年哥哥 听知情人透露,那是个女人,一个能够将所有男人迷得团团转的情场高手,当年在海城,是多少名门世家都想靠近的对象。 只不过,她的资料都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她目前人在海城。 再结合当年能够让富家子弟为之疯狂的女人这点来看,除了那个名叫白雨的女人,似乎就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只不过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霍枭并没有打算直接找她。 而是将目标转移到对方女儿身上,他要让她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备受折磨离开却束手无措的样子,让她体会与至亲分离的痛苦。 就像当初顾灼父亲为了保护他因此丧命,而他却对他的死无能为力的悲痛。 他是个孤儿,顾灼的父亲对于他而言,就是亲人。 约莫一两天的时间,霍枭便知道那个女孩名叫苏芷柔,似乎是个女明星。 经常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的人,想要找到她,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之所以会认为白雨的女儿是苏芷柔,那是因为苏袁跟已经逝去的妻子是隐婚,而白雨和秦眠的父亲,也就是秦翊也是隐婚。 其实这在豪门当中也不算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 两者都是隐婚,外界自然不清楚。 这样做的目的很显然是为了保护家人,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身边的人就会被仇家盯上。 所以就连同孩子,在未成年之前,也没有被曝光出来,依旧被保护得好好的。 所以知道白雨跟秦翊有过婚姻还有孩子的事的人少之又少。 只认为白雨的孩子是苏芷柔。 车子早已开始行驶,半晌,霍枭才缓缓开口,“也罢,谁让他是那个人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道路两侧有忽明忽暗的路灯闪烁,金黄色的光线透过车窗照进车厢里,光影照进眼睛里,更显得深邃。 霍枭这样说了,刀疤男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尽管内心很替霍枭跟那群兄弟打抱不平就是了。 * “傅爷,你怎么出来了?”秦眠这问的是第二遍了。 笑容谄媚,一脸的讨好样。 可傅斯年却不愿理会女人的任何话,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她跟其他男人你侬我侬的画面。 将头扭向一边,唇一嘟,眉一皱,想证明他此刻的心情极其不爽。 秦眠瞧见这样的画面,显然是震惊的,忍不住腹诽。 居然给本仙女耍性子,闹脾气? 就是被人给惯的。 索性啧啧嘴,懒得理他,自顾自就踩着高跟鞋往会场内走去。 而傅斯年本来还等着秦眠能够哄哄他,结果只等来一个背影,更是泄气的微眯眼神,抬脚跟了上去。 “斯年哥哥。” 一道软糯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惹得傅斯年与秦眠的脚步一顿,闻声而去。 入目的,是一位约莫十八九岁左右的女孩儿,眉清目秀,穿着蓬蓬裙,这人秦眠认识,当年还在苏家的时候,见过她几面。 如果没有记错,好像是叫叶晚晴来着,叶家的掌上明珠。 跟苏芷柔关系很不错。 第35章 傅三爷的双标现场 秦眠挑眉看着眼前的画面,双手抄在胸前,略有兴致的看着傅斯年。 叶晚晴的手不知何时缠上了男人的大掌,傅斯年当即一甩,而后下意识地搓了搓,似很嫌弃。 “我说过,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触碰。”傅斯年紧皱眉头,倒退了几步,站到了秦眠身旁。 叶晚晴的脸色顿时有些僵硬。 而秦眠则是绷不住的嗤笑。 这男人未免也太双标了。 洁癖严重? 一个月前他中药不排斥她爬的床或许是意外,但昨日他吻她,昨晚她还把眼泪鼻涕都抹他身上,也不见得他恼怒半分是什么情况? 然,这一阵憋笑声想让叶晚晴不注意都难。 她涨红了脸,将眸光愤恨地瞪在秦眠身上,见她的面孔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斯年哥哥,这个丑女人是谁?” 莫名中枪的秦眠顿时止住了笑声,转而眼角抽搐,手指头指了指自己,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丑女人,areyoukiddingme?”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仙女的颜值居然遭到了质疑。 何等的耻辱。 “傅狗,你管好你的女人,让她嘴别这么臭,熏到我了。”秦眠不爽的用手肘顶了顶男人的腰,然后就打算离开。 毕竟她这人从来不把比自己小的无脑女孩看在眼里。 这样显得她以大欺小,传出去不好听。 “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傅斯年很显然对秦眠的话抱持很不赞同的态度,敛眸,解释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而叶晚晴,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阿谀奉承的,甜言蜜语的话听多了,自然难以接受任何的难听话。 一时间咬了咬牙,皱着眉头就愤恨地跺了跺脚,“斯年哥哥,我先走了,下次见。” 她怕自己多待一秒会保持不住端庄淑女的风度。 一个小插曲结束后,傅斯年就去了趟洗手间,秦眠倒也没急着返回会场,在走廊靠墙,一边等傅斯年,一边拨了通电话。 “小凛,到了没?” 宋凛:“到了。” 话落,秦眠下意识瞟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口,而后左顾右盼一番,尽量压低声线,“小凛,想要争夺海上森林花园使用权的人员名单我大体都清楚,原本对于这个使用权我们志在必得,但现在出了点状况,我忽略了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宋凛在听完秦眠的话后停顿了几秒,在秦眠以为收讯不良的时候,宋凛才重新开口:“眠姐,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傅氏的傅斯年吧?” 秦眠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宋凛透过门缝,看到前面洗手台镜子倒映出的那个清隽男子的面容,“不瞒你说,我人刚好就在洗手间,那个傅斯年在洗手台那里。” “你怎么知道傅斯年的长相?” 她秦眠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想不到宋凛居然光看长相就知道了? 宋凛很显然没想到秦眠会这样问他,顿了几秒,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这傅斯年的洁癖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洗个手都好几分钟了,我看,皮肯定都搓破了。” 第36章 一个女人出现在男厕 闻言,秦眠便蹙眉,回想起昨日乃至今天早上,并没有发现傅斯年有任何洁癖的现象,难不成是刚才那个叶晚晴碰了他的手的缘故? 思及此,秦眠便开口:“先别管他了,小凛,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将海上森林花园的使用权拿下。” 宋凛:“明白了,眠姐。” 之后,俩人就没有过多的闲聊,挂了电话。 宋凛走到了洗手台,见傅斯年阴霾着一张脸还在洗手,眼角一抽,就没再理会。 开了水龙头随便洗了手就离开。 走廊里,秦眠正好看到宋凛出来,在对方走远后,秦眠便偷偷的摸墙进了洗手间。 脏。 很脏。 傅斯年的手背已经搓破了皮,那股火辣辣的刺痛蔓延开来,可男人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依旧用指腹狠狠地摩挲皮肤。 他的双目猩红,眼底的寒啸令人窒息。 手被别的女人触碰了,还是当着秦眠的面。 眠眠会不会嫌弃他脏? 会不会想要避开他? 傅斯年越想,心就越发难受。 他想要洗掉别的女人在他身上留的痕迹,哪怕只是短暂的触碰,都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被碰到的皮刮下来一层。 他只能让秦眠碰,其他女人,他忍受不了。 “我说……老傅啊,你搓手就搓手,能不能别一直开着水龙头浪费水的?要知道,水是生命之源,要懂得珍惜。” 秦眠双手环绕在胸前,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洗手台侧,微歪着头。 当视线停留在傅斯年那被搓红破皮的手背时,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却很快就收敛起来,打趣道。 然,傅斯年闻声抬眸,看到了眼前的女人,便立马关了水龙头,来不及去擦拭手上的水渍,就直接揽住了秦眠的腰肢,把人儿带入自己的怀里。 秦眠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整得有点懵懵的。 因为身高的悬殊,秦眠只能将脸往上仰起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两个人就这样紧贴相拥,没有人打破这份宁静。 直到有了男人进来了洗手间,下意识的我靠了一声,转身就走,这才使得傅斯年跟秦眠拉回思绪,混沌中发觉这里是男洗手间。 而秦眠……一个女人出现在了男洗手间。 “老傅啊,在这里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要不……咱换个地儿继续?” 话落,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扣住。 傅斯年没有搭话,直接牵着秦眠离开,重新回到了会场。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眠想不佩服男人阴晴不定的态度都难。 等到会场落了座,拍卖正式开始。 前几件的物品傅斯年跟秦眠都很默契的没有任何兴趣。 等到了最后的海上森林花园的使用权这个压轴时,秦眠能明显感受到会场内的气氛不一样了。 秦眠本人也不再犯困,提起了不止十分的精神,面部严肃,时刻留意手机短信。 而在她身旁的傅斯年,却依旧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他原本是没有打算出席这一场拍卖会的,是因为秦眠正好要来,所以信他就陪她过来。 男人交叠着腿,双手抄在胸前,宽阔的后背靠在椅上,看似慵懒的模样,却依旧散发出一股贵族般的矜贵气息。 第37章 傲娇傅爷:我会生气的 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之后,一道浑厚的嗓音便徐徐而出,一位穿着得体的男人开始在台上缓缓叙述海上森林花园这座自然形成区。 “海上森林花园使用权起价五千万。”在介绍完后,新一轮的拍卖便开始了。 不同于刚才的死寂气氛,现在的这件拍品,众人都是虎视眈眈,争先恐后。 “我出六千万。”一道男声响起。 对于海上森林花园这座自然形成区,许多人也是垂涎许久。 “六千五百万。”接着是一道女声。 全场气氛成功活跃起来,价格也随之一次次地被抬高。 “七千万。” “八千万。” “……” 叫价声洛泽不绝。 秦眠原本就准备拿十个亿来赌,本来还算信心十足,可身旁这个男人却一直没有表态,如果他要,那自己也不太有十足的把握能抢过他。 眠爷家的凛奶狗:眠姐,差不多了,叫价么? 手机调成了静音,秦眠时刻握着手机自然感受到了震动,下意识用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确定傅斯年此刻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后,秦眠才快速的单手操作键盘。 眠仙女下凡:叫! “五亿。”一道男声缓缓想起,也就是在秦眠示意宋凛的时候,宋凛才举牌开的口。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投向了那位身着白色卫衣,一头清爽碎发,浑身散发着年轻气盛的宋凛身上。 大众都很疑惑,因为叫价的人估摸着年纪只有20岁,算是比较稚嫩的。 在名流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场的人都是能认出来的,但是对于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着实没有任何印象。 而傅斯年,这时候也微微抬了眸看了宋凛一眼,而后注意到身旁小丫头的视线也在那个少年身上,心中略微不悦。 很快,他就向前倾身,用身体挡住了秦眠的视线。 “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傅斯年伸手捏住了秦眠的下颚,迫使她同自己对视。 他的眼神微眯,然后扣住了女人的手腕,不悦的声音就在对方的耳畔边响起。 秦眠缓过神来,呆愣了几秒,见傅斯年一副“你要敢说他好看我就弄死你”的表情,她求生欲很强烈的应和着:“这还用说么?当然是斯年哥哥更好看呀。” “既然我更好看,那为什么你一直盯着他看?”傅斯年继续追问。 秦眠内心顿时无语至极,但表面上依旧一副谄媚样,“哎呦喂,看帅哥养养眼嘛,况且,我只是看看,又不做什么。” 话落,秦眠明显感受到抓住手腕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男人阴恻恻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还想做什么不成?秦眠,你听好了,你是我的女人,别对其他男人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会……” 傅斯年原本想说,如果她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做什么,他虽然舍不得动她,但是他会把那个男人给碎尸万段。 但这样血腥暴力的话不知为何,在面对身旁这个娇小人儿的时候,难以启齿,总觉得会吓着小丫头。 索性改了话语:“我会生气的,听清楚没有?” 这话从傅斯年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怪不对劲的。 第38章 傅三爷财大气粗 秦眠嘴角抽了抽,脱口而出一句:“你生气关我屁事?” “嗯?” “我说,听清楚了。”秦眠急忙改话。 这下,傅斯年周身的凌冽气场才有所消散,松开手,便重新交叠双腿,靠坐着。 台上的男人已经敲响了第一次,接着就要敲响第二次了。 台下的人也有想过咬牙叫价,可是能把原先五千万翻十倍到五亿的人,或许对这个使用权是志在必得的,自己再去掺一脚,兴许也是白费气力。 所以在敲下第二声的时候,也没有人举牌加价。 秦眠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放置在膝盖的手也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 给个机会吧。 阿门。 而在她身旁的傅斯年,俨然是将秦眠此刻的状态看在眼里。 她在紧张? 为什么? 莫非她想要这个使用权不成?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后,傅斯年眉梢一挑,拿起了举牌,暗哑清冷的嗓音缓缓溢出喉:“十亿。” 众人:!!! 齐刷刷的将视线又移到了另一侧。 满脸仰慕地望着那位矜贵的男人。 秦眠诧异撇脸,蹙着眉头看向傅斯年。 有句阿西吧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明只剩下最后一下就能收入囊中了,傅斯年这狗东西凑什么热闹,刚才不是一脸没兴趣么? 眠爷家的凛奶狗:眠姐,现在怎么办? 秦眠低头盯着那条消息,抿了抿嘴,一咬牙,直接发送。 眠仙女下凡:多加一个亿。 “十一亿。”宋凛继续举牌。 傅斯年冷哼一声,紧跟着举牌:“二十亿。” 我去。 这不仅是秦眠的感叹,更是全场所有人的惊呼。 最终,海上森林花园的使用权被傅斯年轻松拿了。 拍卖会结束,在场的人纷纷起身离开。 “怎么了?” 察觉到秦眠的不对劲,傅斯年便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腕。 秦眠却并不理会他,甩了甩手,抵触了傅斯年的触碰。 “没事,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声音冷淡得要命。 秦眠很看中海上森林花园的使用权。 和其他想要将其发展为旅游区捞金的人的想法不一样。 她要的,只不过是买下它,保护它。 如此大的一个自然形成区,那片葱郁森林中,那片蔚蓝海洋里,如此多的生灵,都在这里。 没有污染,没有喧嚣,始终宁静。 若是将其开发了,它们必定被驱逐离开栖息的家园。 或许是对生态环境的重视,又或许是对于家的渴望,秦眠总是想要竭力维护着。 可现在,她却没有能力拿下使用权,无法保护它们的家园,连她自己的所谓的家也一样维护不了。 挫败,沮丧,掺杂着太多的情绪。 是空气冷,亦或是心冷,秦眠忍不住搓了搓两条白花花的手臂。 见状,傅斯年便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待会儿再回去,先去签字盖章,嗯?” “签什么字盖什么章?”秦眠疑惑,抬眸对上男人的眼。 那双如同曜石般的黑眸中仿佛拥有一汪深潭,看久了,容易陷入,无法逃脱。 秦眠不敢看太久,匆匆一秒就回避。 第39章 眠眠只能是他的 “我看你刚才挺在意海上森林花园使用权的,所以就拍下来送给你,当然,你也可以把这当作是我追求你的方式。” 傅斯年耸了耸肩,见秦眠怔住的模样,以为她是太意外太激动了。 索性在对方还没开口之前又插了一句:“是不是感动得爱上我了?” 男人将身子向前倾斜,清隽的脸在秦眠的瞳孔内逐渐放大。 可她却没有半分往后退的意思,而是迅速回过神,一手直接抵住了傅斯年凑过来的胸膛。 “傅三爷,我可真tm谢谢你了。” 秦眠磨着牙,仿佛还能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 为何会如此,还不得问问傅狗干了什么? 原本,只要五个亿就能到手的使用权,结果被傅斯年这么一搅和,翻了整整四倍。 如果是他傅斯年自己想要的那还没什么,关键是他拍下是要送她的,是要博美人一笑的。 不论是宋凛拍下,还是傅斯年拍下的,最后都是给她的,那为什么原本五个亿就能到手的,偏偏花了二十个亿? 秦眠只觉得出现了幻觉,那一张张红色的钞票随风飘扬,离她越来越远。 她想,今晚肯定非做噩梦不可。 可有一点,秦眠想不通。 傅斯年明明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花的也是他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的钱,为什么她秦眠居然要替他心疼? 难不成,自己的潜意识里已经将傅斯年这厮规划为自家人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必须尽快远离。 不过嘛。 既然傅斯年把钱看得像大风刮来的一样,那她秦眠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等在后台签了协议盖完章后,秦眠就找工作人员拿了一支药膏。 其实,对傅斯年那搓破皮的手,她不知为何就是耿耿于怀。 “眠姐。”宋凛看见秦眠,招手挥了挥。 秦眠转身,脸色一喜:“小凛凛。” 而傅斯年却伸手将秦眠的前身往后一揽,明显的护犊子姿态。 宋凛对此笑容一僵,却很快收敛起来,“傅总好。” “嗯。”傅斯年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秦眠左瞟瞟右瞄瞄,总感觉置身修罗场。 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 “那什么……小凛凛啊,我就先回家睡个回笼觉了,晚上眠姐请你去蹦迪哈。” 秦眠抓住了傅斯年的手臂,拽了拽,尽量打破这奇怪的氛围。 宋凛心里顿然不是滋味,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嘴角依旧扯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好的眠姐。” 得到了回应,秦眠一边笑着一边牵着傅斯年就离开了。 直到俩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宋凛的视线里,他嘴角的笑容才逐渐消失,转而被戾气所覆盖。 他抿了抿唇,檀黑的墨眸中渐渐翻涌起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杀伐。 浑身的煞气肆意展开,与刚才的阳光少年大相径庭。 为什么秦眠会跟傅斯年这么亲近? 傅斯年,你是不是来跟我抢眠眠的? 如果不是那最好。 若是的话,就被怪他心狠手辣了。 眠眠,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思及此,宋凛的双目顿然猩红,拧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第40章 合着你把我当兄弟? 秦眠,你救赎了我,拯救了一个从死人堆爬出来的亡灵。 所以,你不能抛弃我。 绝对不能。 不然……我宁愿亲手毁掉你。 * “手给我。” 在俩人上车后,傅斯年正在系安全带,秦眠一句话就让他的动作顿住了。 虽然有一秒的怔忡,但傅斯年依旧是乖巧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秦眠轻轻抓过,将他的手凑到眼前,眼底一抹疼惜,“疼么?” “你心疼我?”傅斯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重新抛出一个问题,俯视着为自己紧张的女人,心里莫名很满足。 秦眠当即回应:“我心疼你做什么,我心疼的是这双手。” 说着,还用指腹摩挲了几次,“真是可怜了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居然摊上这样一个不懂爱护的主人。” 傅斯年:好想把这个女人吊起来打怎么办? 还没等他这个想法释放出来,秦眠就拿起了药膏,动作干净利落地抹了一点。 然后另一只手牵住男人略微粗糙的大手,拉近些,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破皮的地方。 这个药膏是具有刺激性的,但是恢复效果极好。 傅斯年俯视着为他涂抹手背的女人,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对方那长而微卷的睫毛。 车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一束光透过交织的云层倾撒下来,刚好照进车厢内,让秦眠的睫毛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金粉。 她紧抿着粉唇,可以看出动作的谨慎。 似乎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兴许是擦好了,秦眠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灼热的视线,她嘟起粉唇,在男人的伤口处呼了呼。 轻柔的,温暖的风轻轻留在掌心处,酥酥绵绵的,有点痒,却也很舒服。 “还疼么?”秦眠吹完之后,就抬起了眸,关切地问道。 傅斯年,垂下眸,投射出了暗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疼么? 原本傅斯年并不觉得有多疼,只不过是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伤罢了。 可是,当他看到秦眠关切询问他的模样时,他竟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伤口好像真的很疼。 鬼神差使般,他那迫切需要得到安慰的语气就发了出来,“疼,很疼。” 他的眼眶越发猩红,就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看得秦眠心一揪。 作势,就将男人揽了过来,“乖孩子,疼就哭出来,眠姐安慰你。” 被如此对待的傅斯年:…… 秦眠也只不过开了个玩笑,想缓解一下这莫名悲伤的气氛,现在缓和好了,只是拍了拍男人的背部。 然后就靠回自己的椅背,将安全带扣上,不管男人此刻的表情,直接开口:“对了老傅,我很好奇,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一直搁洗手间洗这么久的手?” “我不喜欢被女人触碰。”傅斯年温淡启口。 秦眠嘴角一抽:“好家伙,合着你是把我当兄弟,还是没把我秦眠当个女人?” 傅斯年上下打量了秦眠几下,面无表情道:“太干瘪了。” 闻言,秦眠顿时有种被晴天霹雳给劈死的感觉,愤恨地瞪了傅斯年一眼。 腮帮子鼓鼓的:“妈的,傅斯年你是不是东西?说我干瘪,你也不怕嘴抽筋,也不知道是谁上个月对我这干瘪的……” 第41章 腿酸酸要抱抱 秦眠挺了挺自己的前胸,继续说道:“又捏又咬的,爽够了,提裤子就不认账了?” “小姑娘家家的,别说这么粗犷的话。” 傅斯年勾起修长雅致的手指,往秦眠的俏鼻上轻轻上下一刮。 虽是如同长辈责备般的话,可语气并不严肃,反倒宠溺得快要溢出来。 秦眠被男人这样一触碰,那温热的指腹碰在她有些冰凉的鼻尖,粗粝以及暖和的感觉缓缓蔓延开来,跟随着血液,直达心脏。 秦眠一时间竟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红了脸颊。 心里的警报声越来越响。 告诫她事情的不妙。 “哎呀,老傅啊,你说一大忙人怎么每天都跟着本仙女瞎转悠呢?赶紧回去工作,赚钱养家糊口ok?” 秦眠尽量转移话题。 说来也是,像傅斯年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商业界如此大的一个后宫,他这个“后宫之主”虽说权势最大,但是也不乏有些嫔妃勾心斗角,算计他。 不去忙着斗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不忙与政务的,这不就跟卖油条的拉胡琴似的,游(油)手好闲(弦)的? 原本以为傅斯年会用另一番话回怼,谁知他却很爽朗的就答应了,嗯了一声,继而说道:“你说得对,是该好好赚钱,养你养孩子。” 秦眠:老兄,咱能别动不动就提孩子么? 秦眠白了傅斯年一眼,仙女翻白眼都是绝美的。 傅斯年发动了引擎,手持方向盘,车子缓慢地开动了。 “我回家,回我家,南环广场9号楼1315号。”秦眠靠在椅背上,纤细的手指往眉心处捏了捏,好像是真的疲惫了。 傅斯年这次倒没强硬的要求秦眠一定要去他家之类的。 毕竟小猫咪被逼急了,也是会露出锋利的爪子挠人的。 他们……来日方长。 一路无话。 傅斯年专心开车,秦眠专心入睡,没有人打破这份宁静。 直到车子在公寓前停了下来,傅斯年熄火准备帮秦眠解开安全带的时候才发现小丫头原来睡着了。 入目的,是那一脸无害的睡相,粉唇微嘟,小脑袋歪向一边,连双下巴都被挤出来了。 鬼神差使般,傅斯年竟拿起手机将这样一幕拍了下来,存进相册。 没有打算叫醒秦眠,毕竟扰人清梦属实不太好,索性先行下车。 而后绕过车子,打开了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微微弯腰,将秦眠打横抱起了出来,随后关上车门。 迈着修长的双腿,就朝电梯内走去。 碰巧有对父子也进了这一个电梯。 “爸爸,腿腿酸酸,要抱抱。” 小奶包子脸颊肉嘟嘟的,张开小肉手就抓住父亲的腿,小粗腿一个劲儿的往上蹭。 那位父亲没办法,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将小奶包子抱了起来,一手撑着他的小臀部,一手摁住他的小背部。 傅斯年始终双目直视前方,一丝不苟,面无表情。 只不过怀中的小丫头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抱人方式,脑袋一直往外垂。 傅斯年将她的脸重新翻向自己的胸膛,可每一秒过后,小丫头又像是成心跟他对着干似的,又将头露在半空中。 第42章 帅气叔叔生了仙女姐姐 无奈,傅斯年只好变换姿势。 他双手撑住了秦眠的胳肢窝,然后让她整只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托着她臀部,另一只手摁住她的酥背以防她睡相不好往后仰。 只不过…… 这样的场景似乎有点怪异。 小奶包子原本将肉嘟嘟的脸颊埋进爸爸的胸膛里,而后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眨巴眨巴的看着跟自己一样姿势的秦眠,忍不住道:“爸爸,爸爸,你看仙女姐姐是不是跟我一样都躺在爸爸的怀里?” “噗嗤。”小奶包子的父亲一听到这话,很显然憋不住就笑出了声。 而傅斯年则是嘴角一抽,先是看了看那位童言无忌的小奶包子,而后将视线回移到在自己怀中熟睡的秦眠。 果真是父亲抱小孩的姿势。 成天念叨着想要孩子的他,居然真的莫名其妙当了爸。 成了……自家媳妇儿的挂名爸爸。 那位父亲很显然是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属实失礼,歉意的朝傅斯年点了点头示意。 傅斯年倒也不是什么爱斤斤计较的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等到出了电梯门,傅斯年就抱着秦眠出来了,而那位父亲跟奶包子则是还要再上去一层。 “帅气叔叔,你好帅啊,难怪生的仙女姐姐这么漂亮。” 小奶包子的父亲抿嘴,噗噗噗,这笑声跟连环屁似的,那肩膀因为憋笑一直颤抖着。 傅斯年闻言,更是差点一个踉跄,还好下盘够稳,站住了脚,勉强保持好了平静,朝着奶包子笑了笑。 心里念叨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去tm的童言无忌。 电梯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傅斯年:…… 看了怀中的小丫头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就温淡启口:“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别装睡了。” 这下,将下颚靠在傅斯年宽实肩膀上的秦眠,才睁开了杏眸,两手搭着傅斯年的肩膀。 移开了些距离,四目相对,她莞尔一笑:“老傅,你可以啊,居然知道我装睡。” 对此,傅斯年冷哼一声:“你身体抖这么厉害,傻子都知道你是憋笑憋出来的。” 秦眠切了一声,就欲从男人身上下来。 可傅斯年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抱得更加牢固,“乖,让我多抱会儿。” 声音如同陈年酿造的美酒,芬芳四溢,醉人心脾。 丝丝纯滑佛入秦眠的耳里,竟让她连一丁点想反对的意见都没有,鬼神差使般同意了。 等到输了指纹进了屋内,傅斯年也没有久留,轻轻在秦眠圆洁的额头上落了一吻,“回见。” “嗯。”秦眠被吻得脑袋嗡嗡的,不禁奶声奶气的应出了声。 傅斯年扯起一抹温儒的笑意,又抱了抱秦眠的小软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秦眠看着已经闭紧的门框,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了抚自己吹弹可破的脸蛋,由衷的感叹道:“这该死的容颜居然连傅老三这样的钻石王老五都为之倾倒,当仙女可真累啊。” 这时候,手机的短信消息提醒了一下,正好秦眠也小歇够了,这会儿正精神抖擞,就拿起手机看了下。 第43章 眠祖安即将上线 是群里的消息。 平常她都是开启勿扰模式的,但因为有人艾特她,所以才会有提示音出现。 秦眠挑了挑眉,便点击进去看。 艾特她的人是时锦。 秦眠给她的备注是——眠爸爸的好闺女 【眠爸爸的好闺女】:听说傅氏的那位傅boss把海上森林公园的使用权送你了,你真卖色啦? 【眠仙女下凡】:嗯?我人直接傻了,谁瞎几把乱造谣的,给爷爬出来。 【眠爷的员工1号】:秦总,消息都被推上热搜了,这边建议您来瓶鹤顶红压压惊。 【眠仙女下凡】:你说的是人话么?小赵子。 因为白家向来是做绿色环保行业的,以保护环境维护生态为主要任务,在白家主也就是秦眠的外公退休后,便由秦眠接手。 其实本该由她舅舅接手的,只不过她的舅舅向来喜欢博览群书,墨香文学,所以让他放弃大学教授这个职业是不可能的。 那目标自然就转向了舅舅白丞的大儿子白景言身上,可他身为医学界的鬼才,向来热衷于自己的事业,软磨硬泡都说不动。 索性又将目标转向了二儿子白景川身上,可他身为娱乐圈中的流量明星,放弃一千多万的粉丝,去学自己不喜欢的金融商业管理,简直比弄死他还难受。 而三儿子白景洋献身于电竞圈无法自拔,让他退出,褪去大神的头冠,想都别想。 所以一家几口,就将这样的重任交给了秦眠。 好在秦眠耐学,本身就是有天赋的人,公司在她的管理下更是井井有条的。 因为白丞夫妇生的三个孩子都是儿子的缘故,难免会想要个女儿。 正好在秦眠被接回白家的时候,白丞夫妇就越发的喜欢她,待她这个外甥女比三个亲儿子还要亲上几分。 秦眠对下头的人总是两副面孔。 在面对工作的时候,她向来严谨,公私分明。 可下班后,她又会收起在办公室的威严,和员工打成一片。 这样的她很快就受到了所有员工的爱戴。 所以像现在这样的聊天消息,也见怪不怪了。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眠爷的员工2号】:眠姐,你别磨蹭了,赶紧去瞧瞧吧,你是不知道傅三爷的小迷妹把你骂成什么狗样了。 【眠仙女下凡】:奶奶的,连仙女都敢骂,我倒要去瞅瞅看,是哪几个小贱崽子。 【眠爷的员工1号】:眠祖安即将上线,请将阵地转移到微博。 【眠爷的员工2号】:替小贱崽子们默哀。 【眠爸爸的好闺女】:姐去打辅助。 【眠爷的n】:…… 这些消息秦眠就没有接收了,点开了微博,很轻易的就看到热搜那一栏的那段文字。 #惊爆!某不知名女子竟诱惑傅氏总裁做出…… 虽说秦眠是接任职位没错,但是对于外界,她却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所以不知道她是净恒的总裁也不奇怪。 这时候,秦眠特地去拿了包薯片以及一瓶肥宅快乐水。 将其放在桌上,整个人就瘫坐在沙发上开始蓄势待发。 小样儿,等她怼完,就去把这个发布者的ip地址挖出来,到时候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44章 我是你爹地啊我是 本仙女相信风水轮流转,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吧,垃圾玩意儿。 在那条话题的界面,秦眠的指腹慢慢地滑动屏幕。 【网友1】:嘤嘤嘤?那女的谁,丑逼。 秦眠看到这句,火速拿起那瓶冰阔落灌了一口,终于压下了心中的那团火。 开始火速编辑文字。 发送。 【是你的眠爹地】:再嘤?老娘一拳一个嘤嘤怪。 【网友2】:我天,我哭了,我家年年怎么会被这种货色勾引到?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年年快来出面澄清,不然我就不活了。 【是你的眠爹地】:可别,你活着就已经够浪费空气的了,还想浪费土地?这边建议您速回娘胎重造。 【网友3】:说实话,就算没有这件事,我光看这女人的侧颜,我就喜欢不起来。 【是你的眠爹地】:老娘天生丽质你都不喜欢,说明你眼瞎,你有病。 【网友4】:不是吧不是吧,难道就我好奇这女人是谁么? 【是你的眠爹地】:我是谁?我是你爹地啊我是,傻娃子,连爹地都不认得了? 【网友5】:都这么久了,照片中这个心机女也不发文澄清,是不是真的婊砸,心虚啦? 【是你的眠爹地】:我这不过来了么?刚才在你坟头上蹦迪,没来得及看消息。 【网友6】:还别说,这女人的身材真tm正,就是不知道一个月的水费多不多。 【是你的眠爹地】:炫车技?信不信本仙女开车撞烂你那两颗鹌鹑蛋? 需要教育的小贱崽们太多太多了,秦眠仅凭一己之力根本就无法怼完。 她在这边孤军奋战,可傅斯年呢? 这个狗东西居然还没出来发文澄清。 一想到她被那群傅斯年的小迷妹给说成这样,心里的那把火就越烧越旺。 恨不得把傅斯年叫回来,霸王硬上弓他,拍照发他们俩人如胶似漆的亲密照,嫉妒死那群逼崽子们。 然后配文:别在本仙女面前拽,这傅贱奴都只配给我搓脚,你们算什么垃圾? 可想归想,她自然不会真这么做,主要是和谐社会,俯卧撑跟深蹲的照片发出去容易被封禁。 将剩余的冰阔落喝完后,秦眠就打算先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返回群聊,计划今晚带着员工去魅色,庆祝拿下海上森林花园使用权的喜悦。 宋凛虽然还是在校学生,但是公司的事情相较于秦眠,他处理文件更多,可以算作是秦眠的左膀右臂。 人员名单便是宋凛,净恒的全体员工,以及时锦这个外圈人士。 决定好之后,秦眠便去衣柜里拿了一身换洗衣服,然后进入到浴室内。 浴室内。 浴霸灯泡打开了,秦眠卸去一身衣服,姣好白皙的肌肤坦露出来,暖色的温暖灯光照射下来,既柔和又为她平添了几分的妩媚。 随着花洒的流水从上至下淌过发丝,精致的脸颊,顺着身体的完美曲线直至脚下。 哗啦水声伴随着白雾朦胧,更是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秦眠因为沐完浴的缘故,整个脸颊越发呈现绯色,浑身被热气包裹,拿了条毛巾就开始擦拭。 第45章 那面镜子上也蒙上了一层白雾,秦眠抬眸过去,就伸手擦了擦镜子,直到镜面清晰后,她便直勾勾的盯着镜中的女人看。 虽然前面稍微小了点,不过还好,小巧玲珑,锁骨很显眼,腰间也有性感的马甲线。 秦眠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杏眼迷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 “长得漂亮可真叫人苦恼。” 末了,还凹凸了姿势,硬是在浴室呆了将近十分钟才出来。 语音电话已经炸了不止十次了,白景洋一直催促着她上线,距离刚才秦眠同意,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分钟。 洗头洗澡不到五分钟就解决的他,真的搞不懂女人洗个澡怎么就这么麻烦墨迹。 秦眠出来的时候,正一边拿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拿起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蹙眉,不耐烦地接了起来:“我草尼咩了个逼,白景洋你有病是不是?炸那么多个电话。” 虽然秦眠到了白家算是团宠型的人物,但是跟白景洋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难免会有共同语言,所以言语间都比较粗劣。 “凶个屁凶?还不赶紧给爷上线,洗个澡墨迹这么久,你也好意思?”白景洋铺天盖地的怒吼声直接传来过来。 这下,秦眠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有点着火了。 咬了咬牙,直接怼了过去:“闭嘴吧傻逼,你以为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一样,一块肥皂擦全身,站花洒下随便一冲,顺带嘘个嘘就完了?” “我认输行了吧?姑奶奶,上线吧。” 白景洋叹了口气,举手投降。 其实,身为职业电竞选手,白景洋的游戏操作是溜得一批的,但还是好几次都被秦眠吐槽垃圾。 其实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的技术确实不如秦眠,无法把把都能赢,也有不走运的时候。 到这种时候,秦眠便祖安上线,开始霸屏怼人,所以跟她玩,总觉得安全感爆棚。 秦眠:“我打个电话,马上。” 白景洋:我已经等了三十分钟,在等几分钟又何妨?习惯了,习惯了。 * 傅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空气中盛着寒冬腊月般的凛冽气场,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正襟危坐。 傅斯年颀长的身子紧靠着椅背,一手瘫在办公桌面上,骨骼雅致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 那双如同曜石般的黑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正在汇报交代完成任务情况的程序部部长。 在面对工作,傅斯年严谨苛刻,任何差错都绝对不能在他这里出现。 最近正在研发一个新型的手机系统,在以往的系统上多加了几个功能,而这个任务便交给程序部部长带领底下员工进行完成。 在以往的系统上,流畅程度需要比目前在市面上的系统快上50% 而这个仅仅只是其中一个最小的要求。 “李响,程序部部长这个位置如果坐累了随时可以换人。” 男人一字一句风轻云淡,声音清冷,却依旧带着压迫感十足的威严。 瞬间,高层们的后背都开始直发凉,而程序部部长则是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哆哆嗦嗦的半天没敢知声。 第46章 乖乖,别闹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醒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在这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使其众人纷纷闻声过去。 是傅总的手机。 傅斯年敛眸,看到来电显示的昵称为:眠眠,原本结冰的寸寸目光瞬间被层层温柔给覆盖。 而仿佛置身冰窖的众高层纷纷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很震惊。 万年冰山也有柔情的时候? 傅斯年没理会他们惊讶的模样,自顾自的就接起了电话,心情似乎极好,嘴角始终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怎么了?” 低醇悦耳的迷人声线,似水般柔情。 众高层:这……这是傅阎王? “没啥,就是问你打算怎么安慰你那群小迷妹受伤的小心灵。” 因为会议室内极其的寂静,所以手机当中传来的声音就很是突兀。 那如同蜜饯般甜腻的女声缓缓而出,拂入了众人的耳,都难免不可思议的张唇。 居然是女人的声音! 傅斯年在听完秦眠所说的,剑眉几乎不可察觉的蹙了一下,“嗯?” 仅一个字,尾音上挑,从他的喉间溢出,沙哑且富有磁性,还带着丝丝的诱惑。 电话那头的秦眠听得耳朵都酥了,但还是很快收敛起来,略微不满道:“不是吧哥哥,你都不上网的嘛? 本仙女因为你的缘故差点死在那群人的唾沫星子里,你居然还悠哉的坐办公室里喝咖啡,调戏前凸后翘大长腿的女秘书?” “胡说什么呢,我的秘书是男的。”傅斯年显然不想让秦眠这样认为他是个风流的男人。 而秦眠却忍不住接着打趣道:“嘶~原来你是好这口的。” 若是搁以前,有人敢这样对傅斯年说话,那简直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搭,坟墓挖哪想好了么? 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特别的例外。 众人表示自己可能是没有睡醒出现的错觉,各个大脑都在死机状态。 “好了乖乖,别闹了,跟我说说,出什么事了?”傅斯年耐着性子,温柔细语道。 众高层:你们继续,我们默默吃狗粮。 “这边建议您上微博看看,好了,挂了。”秦眠没好生气的开口,顿了顿,有说道:“凭什么我先挂?要挂也是你先挂,快挂,给老娘挂!” 傅斯年被秦眠这样的态度给逗笑了,挂了电话,便收敛起了嘴角的笑容,转而一副高冷的表情,“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李响,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要让我失望。散会。” 语毕,众高层便陆陆续续的逃离这里。 陈默也就是傅斯年的助理则是站在傅斯年的座椅边。 傅斯年打开了微博,很快就注意到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的主人公便是他和秦眠,在看到标题甚至于下面网友的评论之后,傅斯年的脸瞬间阴霾了下来。 难怪那丫头刚才会这么生气。 “齐讯,去处理一下,我不希望有关秦眠不好的言论再出现。” “是。” 齐讯毕恭毕敬,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而傅斯年,则是一刻也待不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便火速离开了公司,往返秦眠的公寓。 公寓内。 一阵阵谩骂声震耳欲聋,“奶奶的,绝了。白景洋,不是我说你,你好歹身为一个电竞选手,居然这么能送?你干脆去美团送外卖得了。” 第47章 你家上官有惧高症不成? “拆塔啊兄弟们,不拆留着当名胜古迹啊?” “我去,小吴啊,跟白景洋呆一起你咋也变菜了?你这百里打狙跟我奶奶穿针似的。” “那谁谁谁……小刘啊,你家上官有惧高症不成?连天都不敢上。” “奶妈啊,你不去喂奶,蹲这草丛干啥,坐月子呢?” “……” 所有人都开了麦,几乎都被秦眠骂了好几顿,都快臭头了。 主要是他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在屏幕后面抱团瑟瑟发抖。 在最后的时刻,四人都被灭了,只剩下秦眠独自一人守水晶。 眼看着对面五人团了过来,秦眠直接淦了一句:“五打一,欺负仙女?” 话落,秦眠便飞速操作。 doublekill triplekill quadrakill pentakill pentakill 随着秦眠高超的技术操作,直接迎来了对方的aced。 众人:牛逼了我的天。 接下来,秦眠就带着兵线到了对方的水晶前,仅凭一己之力,反败为胜。 随着victor的语音以及胜利的字眼出现在屏幕后,秦眠便下了线。 正好,门口传来了摁门铃的声音。 “来了来了。”秦眠踩着拖鞋就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走廊。 那熟悉的颀长身影映入秦眠的眼里,毫不犹豫的,她便直接转动门把开了门,“傅三爷,你这是翘班啦?” 傅斯年站在门外,冷眸薄唇,负手而立,却在看到秦眠探出小脑袋的那一刹那,浑身的凛冽气场收敛了不少。 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里那双修长笔直的腿迈了过来,等站在女人面前后,他便缓缓启口:“对不起。” 秦眠当即蹙眉:“哈?” 傅斯年抿了抿嘴:“微博上的那件事,我看到那群人攻击你的难听说辞,很抱歉,我已经派人解决了,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言论。” 闻言,秦眠摆了摆手,挺无所谓的,“又不是你的错,反正也解决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吧。”秦眠趴在门框上继续说道:“那个……你吃了没?” “还没有。” “那……你会不会做饭?”秦眠继续探问。 “会,怎么了?” 话落,傅斯年就感觉到手掌心传来了柔软的感觉,原来是秦眠伸手过来牵住了他,“以前煮饭的阿姨今天家里有事请假没来,我这人又不喜欢点外卖,还不会做饭,正愁着午餐怎么解决呢,正好你来了,还会做饭,简直天助我也。” 秦眠扒拉扒拉一大堆,然后就将傅斯年带进了屋内,瞬间将门关上。 “拖鞋在鞋柜里,你先换上,厨房在那。”秦眠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你待会儿直接随意发挥就行,我先回房间补个觉,饭做好了叫我哦,么么哒。” 一个飞吻过去,秦眠就飞速冲进卧室,留下傅斯年一人怔忡了几秒。 最后,不禁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眠眠这算是将他归纳为自家人了么? 思及此,傅斯年的笑意更深。 第48章 傅三爷亲自下厨 伸手就去打开了鞋柜,当那双灰色的男士拖鞋映入他的眼帘时,男人原本扯唇的弧度霍地一僵。 剑眉向内拢紧,就连眼底,也迅速划过一道玄寒色调。 照理来说,秦眠是一个人独居的,可为什么屋内会摆放男士拖鞋? 傅斯年的心里瞬间涌现一股浓烈的酸楚感,很不是滋味。 抿了抿嘴,就大步流星的冲进秦眠的卧室,本来还满身戾气的他,却在看到床上的小姑娘后,硬是连脾气都发不出来。 连同语调也变得温柔极了,“你一个女人,买男士拖鞋做什么?” 秦眠眨巴眨巴,她刚才明明看到有个怒气冲冲的身影闪了进来,这会儿怎么消失了? 随着男人的话,秦眠也没再多只想,便回答道:“这还用问?买来给男人穿啊。” “所以,除了我,还有其他男人来过?”傅斯年藏在身后的手拧成了拳头,青筋凸起,可见力道极大。 秦眠不明所以,挠了挠脑壳,“啊不然嘞,我的男员工,男亲戚,男朋友……呸,男性朋友来的话不就需要准备男拖鞋了?要不然一个个这么大的脚,不得把我的粉色小拖鞋给挤爆?” 这下,傅斯年的怒气彻底被破灭了,像是被捋顺了毛的狗儿,“乖乖,别玩手机了,不是说要睡觉?” 啊这…… 傅爷,咱这话题的跳跃性未免也太大了。 秦眠都差点没有跟上这个节奏。 先是一顿,然后就听话的将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躺平身体,把被子往上掖了掖,然后闭眼。 傅斯年俯视过去,清隽的眉目缓缓舒展。 接着,沉稳的脚步声便在这卧室内越来越远。 傅斯年之前是在海外留学的,所以独自一人也很快就掌握了做饭的技能。 将西装外套放在了沙发上,以及摘了手表后,他就将那件黑色衬衫的袖口解开,将其挽在肘弯处。 健硕的胳膊显露出来,一看就是经常健身,身材保持得极好。 领口被他随意地扯开,多了几分慵懒随意的姿态。 冰箱内的食材很多,傅斯年拿了些蔬菜以及肉出来,就准备施展厨艺了。 将蔬菜放到了菜板上,一手拿刀,一手抚菜,一流的刀功瞬间显露出来。 卧室离厨房并不算远,躺在床上的秦眠,那双杏眸睁得大大的,虽然说要睡觉的是她,这时候根本就精神抖擞。 这就好比你的对象给你发了句我睡了,晚安。 难道真的是困了,乖乖回被窝睡觉了? 其实不然,他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从厨房里传来的刀刃敲在菜板的声音很有节奏感,佛入秦眠的耳,让她情不自禁想要去一探究竟。 不知道傅斯年这样一位外界所说的冷面阎王如此有烟火气息的模样究竟是怎样的? 如果把他居家好厨男的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肯定爆火。 思及此,秦眠便下了床。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她连拖鞋都没有穿,就这样蹑手蹑脚,赤着脚猫着腰靠着墙壁走了过去。 可傅斯年多么敏锐的一个人,在秦眠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乖乖,你是不是在偷窥我?” 第49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当场被抓包,秦眠不由得一阵尴尬,挠了挠后脑勺,索性就耸了耸肩,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走了出来,“眼睛长我身上,我想偷窥你就偷窥你,不行啊?” 闻言,傅斯年的心突然软了一片,嘴角的笑意蔓延开:“不是,我只是想说,我人都是你的了,想看,光明正大的看就行了,无需偷偷摸摸的。” 他一边切菜,一边启口,并没有回头看女人。 秦眠听着竟不由得郝羞起来,可那张嘴依旧是分分钟让人的心情一落千丈:“傅三爷,你知不知道你做饭的样子,特别像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儿?” 特别是围了那条粉色的围裙,画面感更强烈了。 傅斯年刚拿起菜刀准备切肉的时候,秦眠的这番话就钻进了他的耳朵,脸色瞬间跟滴了墨汁儿似的,猛的将菜刀往菜板甩下去,“乖乖,你找抽是不是?” 砰的一声,差点没把秦眠的小心脏给吓出来。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赶紧上前安抚人家傅傲娇,“哎呦,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这男人还欠她一千万呢,若是这时候把人给得罪了,这红花花的大钞指不定就没了。 傅斯年自然没有想到秦眠心里的话,只不是转过身,如同曜石般的黑眸落在女人那白皙娇小的脚丫上时,剑眉攸然一蹙,“谁让你光脚的?去把拖鞋穿上。” 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哈?”秦眠歪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傅斯年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顺了口气,才忍住没把这女人吊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乖乖,地上凉,去把鞋穿上。” 秦眠捂耳摇了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其实平常在家,秦眠也是经常光脚下地的,毕竟这屋内的地板可比那白芷柔的脸要干净得多了。 一尘不染,都是每日阿姨来定期打扫的成果。 傅斯年面色因为秦眠的反抗让徒然阴沉,宽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将眼前娇小的身躯团团包围,密不透风。 “长能耐了,还敢顶嘴?我看你是真欠收拾。” 傅斯年沉沉吐出这几个字,字字铿锵有力,接连而至。 长臂伸到对方的腰后,精准的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扣住,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盖窝,将其抱起。 骤然腾空的身体让秦眠下意识的就将两条手臂绕住男人的脖颈,将下颚抵在对方的肩膀上。 “收拾我可以,先说好了,不准打脸,我还要靠脸钓凯子;也不准玩叠叠乐,我怕疼。” 秦眠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傅斯年莫名觉得想笑,可她的那番说辞,又让他的心情更加一落千丈。 不禁蹙眉一问:“难道我的条件还不够入你的眼?居然还想钓凯子。” “也不是……”秦眠顿了顿,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后边的话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难道要她说,是因为他那次就跟发动机似的迅速持久,0.7的笔芯还硬是要插进0.5的笔里面这件事让她阴影极大么? 第50章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要用大铁盆! 虽说一开始是她主动的没错,但这男人很快就拿回了属于他的主导权瑟瑟发抖,很害怕,只想避而远之。 像是看透了秦眠的想法,傅斯年走动的脚步一顿,俯视了怀中的女人一眼,“那次让你体验不好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当时他被下药了,原本是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可当秦眠这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时,就半推半就从了。 反正,他早就暗自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 “乖,下次我温柔点。”傅斯年粗粝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女人柔软的头发。 这是傅斯年第一次受挫。 然,秦眠到这番话后,脸色蹭然红了,内心腹诽,什么下次不下次的,她跟他哪来的下一次。 等到回了卧室,傅斯年就将怀中的秦眠抱到了床沿边,蹲下身子,屈尊降贵的把拖鞋给她的脚套上。 之后,才慢慢站起身,看向秦眠的眼里多了几分的意味深长,“乖乖,要不要和我试……” “哎呀,我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你等会儿,我找个东西。” 霍地,秦眠就骤然站起身来。 就像是刻意阻止男人接下来的话似的,绕过床沿,就去柜子里将那副灰色的,毛茸茸的狼爪手套拿了出来。 “这个送你。”重新走到傅斯年的面前,就将手套递了过去。 傅斯年接过,脸上溢不住的笑意,可又忽然道了一句:“这是单送我人的,还是其他人都有?” 这是……林妹妹的台词? 秦眠顿时怔住,虽然不是都有,但那副猫爪手套属实也是送了出去,这会儿只好昧着良心说了句:“我只给你,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闻言,傅斯年脸上的笑容更是肆意蔓延开,眼瞳中深邃得如同银河流淌过,温热的指腹摩挲着手套表面,爱不释手极了。 这是眠眠单送他一人的。 其他人都没有的。 “谢谢。” 由衷的说出了这句话,配上那样如同陈年新酿的美酒般醉人心脾。 平常人听得耳朵都酥了,只有秦眠,这会儿煞风景的来了句:“干饭人!干饭魂!干饭要用大铁盆,您老要真感谢我,就赶紧的把饭做了,本仙女饿了,要干饭啦!”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种命令人的感觉,属实不太礼貌。 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将手套放回西装口袋,然后准备回厨房继续忙活儿的傅斯年,突然觉得有点对他不公平。 就好比那一千万,虽然条件是留宿一晚没错,可除了留宿一晚,他压根就没对自己做什么。 还有海上森林花园的使用权,他也眼皮不眨一下的就用二十个亿拍下来送给她。 第51章 哥哥,请问有什么需要小眠酱为您效劳的咩? 再然后,现在他还给自己做饭。 而她秦眠呢,这是什么态度?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人家的所有好意。 着实太不是个东西了。 受着良心的谴责,秦眠抿了抿嘴,立马跟了过去。 等到了厨房,就赶紧凑上前去,巴巴恳求道:“哥哥,请问有什么需要小眠酱为您效劳的咩?” “没有。”傅斯年当机立断。 秦眠一下子僵了脸,但很快又挂上专业性的笑容:“肯定有的,您在好好想想呐~”语毕,还抡起小粉拳给傅斯年捶了捶肩膀。 这下,傅斯年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走到冰箱把那盒草莓拿了出来。 “哥哥您要吃草莓呐?那小眠酱来给您洗。”秦眠就要接过,却被傅斯年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秦眠怔怔的看着两条悬在半空中的胳膊,眼睛眨巴了两三下。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傅斯年就已经将洗净的草莓放进了粉嫩嫩的玻璃碗中,拿了一颗捏在指腹间。 “张嘴。” 条件反射的,秦眠就啊了一声,嘴巴长得大大的。 傅斯年就将草莓塞了进去。 “乖乖,草莓拿着去客厅吃,别进来捣蛋。” 将整碗草莓递到了秦眠的手里,傅斯年就转过头继续洗菜切菜炒菜了。 只不过,这话说的,好像在哄孩子似的。 这傅三爷可真是想要孩子想得快要疯了。 下意识的,秦眠竟鬼神差使般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下一秒,瞳孔猛然一缩。 她这是……在做什么? 好端端摸肚子干嘛? 赶紧摇头甩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捧着草莓就到去了客厅。 过了几分钟。 “哥哥啊,你住酒店的次数多么?” 秦眠囫囵吞了一颗草莓,然后开始了闲聊。 “不算多,怎么了?” “那什么,新闻上不是常报道说酒店房间里经常被人安了窃听器,针孔摄像头之类的嘛,我就想问问,你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的?” 昨晚在易水菀的客房内发现的那好几个窃听器,秦眠不好直接开门见山。 虽然她直觉认为傅斯年不会伤害她,但做人,还是应该多留些心眼。 此话一出,傅斯年装盘的动作一顿,随后便深深叹了口气,“昨晚你在客房里也发现了对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根本没有被人拆穿后该有的慌张。 可这并不能代表这件事就一定不是他的杰作。 毕竟人的心理素质都是不同的。 像傅斯年这样在商业界中闯出一片天地的男人,可不是所有的情绪都会露于表面的。 秦眠思前想后,琢磨着要不要说出口。 但想到傅斯年对自己做的种种,索性也就赌一把,嗯了一声,“能在自己家装这些玩意儿的人,指不定是个脑子欠驴踢的。” 顿了顿,她又小心翼翼的探问:“应该不会是你装的吧?” 傅斯年端着菜盘走了出来,“我不是个脑子欠驴踢的,不会在自己家装这种东西。” “那你知道那些是谁装的么?”秦眠疑问。 刚才傅斯年说了“你也发现了”这就证明了他其实是知道自己的客房里面被安装了窃听器的。 第52章 男女搭配,干饭入味 只不过为什么他没有拆下来,然后将安装窃听器的人揪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傅斯年倒也没有隐瞒,返回厨房将最后的汤端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家里头的人。” 闻言,秦眠立马急了,脱口而出:“家里头的人在你的住所安窃听器,疯了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说辞似乎有点逾越了,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人,她一个外人这样说长道短的,着实太不识抬举了。 连忙就要道歉。 傅斯年却并没有任何动怒的情绪,只是对秦眠招了招手,“乖乖,先过来吃饭。” 秦眠听话的从沙发上翻了个身爬下地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休闲衣服,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 看来傅斯年不太想让人知道内幕,既然如此,她也不会死缠来打的追问。 等到了餐桌前顿脚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三菜一汤,越看越有食欲。 急忙挽起袖子就准备伸手去掐起一块肉,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一只大掌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算重,而且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刻意平衡轻重,只掐好让她的手无法往前的力道。 “先去洗手。”男人眼底的温柔仿佛能溢出来似的。 秦眠灰溜溜缩回手,随之乐呵乐呵的傻笑,然后小碎步的去胡乱洗了下手就立马折返会来。 拿起筷子就夹了块牛肉放入嘴里。 味蕾瞬间被打开。 “好吃好吃,傅三爷,要不你以后都来我家吃饭吧,食材我包,做饭你包。正所谓男女搭配,干饭入味,你觉得如何?” 秦眠一边赞赏一边又提出了建议。 她从来都不知道人人敬畏的傅三爷,居然也有做饭这一种隐藏的技能,活脱脱的就是个加分项啊。 秦眠越发对傅斯年表示崇拜。 就连眼底也冒出了闪亮的小星星。 闻言,傅斯年绕到了秦眠身后,将餐椅拉开,让对方坐下,然后又将餐椅推了进去。 俯身,清隽的脸就凑到了女人的耳畔边,轻轻吐了一口气,“包住么?”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秦眠的肌肤上,惹得她不禁瑟缩了一下,脸颊瞬间涨成了潮红,心脏更是砰砰砰快要跳出来似的。 瞬间抬起手推阻了男人的结实的前胸,“你个糟老头子能不能不要总调戏我这朵含苞待放的鲜艳花朵啊?” “乖乖,你确定你是含苞待放?我还以为你早就因为我绽放了呢。”傅斯年眉角的笑意加深,颇有意味的看向秦眠。 秦眠登时就被这番话回应得哑口无言了。 她含苞待放么? 确实,她已经不是娇艳欲滴的小花苞了。 活脱脱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苏芷柔这个臭女人。 就连同这次微博话题的发起者是苏芷柔这件事她也知道。 其实像黑客这学门的技术,秦眠从开始也是一头雾水的,好在她有宋凛这一个宝藏男孩的帮助,很快就上手随意自然。 所以像查询ip地址这种简单的操作,秦眠可以说是熟练至极。 第53章 跟哄小孩儿似的 既然苏芷柔三番五次的想要针对她,那她秦眠本就不是个任其拿捏的软柿子,自然也要给她送个大大的surprise(惊喜) 毕竟礼尚往来,她还是懂的。 “傅三爷,能包吃就不错了,还想包住?我傻啊我,我要真把你招进来了,那不就真成引狼入室了么?” 傅斯年对此眉梢一挑:“你也可以选择来我家,既包吃也包住。” “那不就成羊入虎口了,这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么?反正最后被祸害的肯定都是本仙女我。”秦眠道。 对此,傅斯年只不过轻轻扯了扯唇,没有搭话。 拿了碗给秦眠盛了碗米饭,递了过去,“别光吃菜,饭也要吃。” 说完,又开始剥虾壳,将鲜嫩的虾仁一只只放进了秦眠的碗中,自己却一直没动筷子。 秦眠一开始吃得乐滋滋的,根本没有注意男人吃没吃,等注意到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碗里仅剩的那两只虾混着白饭用勺子凑到了男人嘴边,“傅三爷,张嘴,啊~” 跟哄小孩儿似的。 傅斯年原本还不太适应,但很快就张嘴,将那勺子里的饭吃得干净。 “再来一口,啊~” 傅斯年又被喂了一口。 最后,在秦眠的催促下,男人终于拿起了筷子。 秦眠也开始回归干饭的这件大事里。 食色误人,始终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的间接接吻。 一顿饭下来,气氛还算欢愉。 吃饱喝足的秦眠,也不在乎傅斯年在,毫无形象可言的就瘫坐在沙发上。 一手平摊在沙发顶,一脚踩在地板上,另一只脚盘在沙发上,手里拿了跟牙签,塞嘴里。 此刻的傅斯年正戴上手套,在流理台将碗盘洗净中,等到洗好后,他脱了手套就来到了客厅。 见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女人,深邃的眸子倒映秦眠的脸廓,眼底的宠溺愈发明显。 在他面前,小丫头丝毫不拘束,反倒悠闲慵懒。 这就恰恰说明了她与自己相处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有任何负担,反倒特别轻松自在。 这样很好。 霍地,一阵手机铃声让傅斯年拉回了思绪。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接起电话。 等到跟对方交谈完后,秦眠就下意识瞟了他一眼。 见傅斯年心情似乎很好的模样,秦眠就不禁问道:“呦呵,啥事儿让我们傅三爷笑得这么开心呐?” “想知道?跟我下楼,你就知道了。” 傅斯年笑容略微收敛了点,伸手就去拉秦眠起来。 秦眠狐疑:“搞什么神神秘秘的。”边说,就边到玄关换了鞋。 迫不及待的想去一探究竟。 等到俩人到了楼下后,就看到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搬来了一辆机车。 “老傅啊,这辆机车……”秦眠手指指了指,没有下文,主要是担心自己自恋了。 傅斯年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把人撤走后,就将车钥匙放到了秦眠的手心里。 “乖乖,你原先的那辆川崎不是坏了么?这辆新机车就当作是你让我体验到心动感受的礼物。” “你怎么知道我的川崎宝贝牺牲了?”秦眠很是好奇。 第54章 小没良心的 傅斯年伸出手指弹了弹秦眠的额头,启口:“你啊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伤是摔车摔车来的?那辆机车被你丢弃在大马路上,今早被人拖到了废弃厂,你连它最后一面都没去见,小没良心的。” “好嘛好嘛,我的错我的错。但我俩非亲非故的,你给了我这么多好处,现在还要送我机车,我这哪好意思收啊。” 嘴上是这样说没错,可那双眼睛简直恨不得黏在那辆粉色透亮的机车上面。 就连脚都不自觉的走到车前,伸出手开始不老实的抚摸。 骚是骚气了点,但是机身整体机型很帅。 身为机车迷,秦眠也很快知道是哪个牌子的,就连型号跟性能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这辆绝逼是个宝儿,果然土豪出手就是阔绰。 傅斯年看着秦眠如此爱不释手,却又口不对心的举动,忍不住捂嘴轻笑。 好不容易稳住,便一改为清冷不苟言笑的面容,打趣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这辆车我就暂时放进我家车库。” 话落,秦眠就立马敞开两条手臂,紧紧抱住那辆机车,“哎呀呀傅爷,您说您这是干嘛,我看您车库这么多车,您老也就一屁股,能坐得完么?这机车怕您还没骑它个一回铁定堆灰了,而且还有可能直接报废呢。到时候你心疼钱都来不及呢。” “你说错了,我不会心疼钱。因为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闲钱特别多。” 一语惊人死不休。 直接一句话就把秦眠给噎得死死的。 秦眠噘了噘嘴,索性摊牌,“我要。” 逢年过节家里走亲戚,全国人民不都存在一个相同场景:小明给小红包了个红包,小红的双手抵在前身拒绝小明的红包。 嘴里还不停叨叨着:“不用了不用了。”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 “都说不收了,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啊?” 而小明则会:“拿着吧,拿着吧。”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俩啥关系,赶紧收着。” “你再不收我可真生气了。” 就这样,你推我阻你推我阻。 最后小红终于妥协,“好吧,我收。” 年年都是如此,年年场景都会重现。 嘴上说着拒绝,其实内心特别想要,只是表面上需要走个过程而已。 当然,绝大多数情况都是接受了。 但也有少部分情况是包红包的人收回了红包,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另一方肯定会暗自后悔,早知道tm的就收了。 而秦眠此刻恰恰就是第二种情况。 但此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毕竟脸皮薄不能当饭吃。 而傅斯年,却像是故意要玩弄她似的,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乖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秦眠抿了抿嘴,尽量提高了音调:“我说我要。” “要什么?” 秦眠:……他母亲的,真是让人火大,本仙女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是可忍孰不可忍,心一狠,干脆不要了。 气愤愤的站起身,两侧脸颊鼓起来,跟只涨了气的河豚似的,可爱至极。 第55章 你生气了就是我的错 傅斯年原本也只是想要逗逗她,把控好力道自然不会再继续打趣下去,不然这只猫真的该炸毛了。 “逗你的。” 暗沉的嗓音如同靡靡之音灌入秦眠的耳里,确实很让人心猿意马,但很明显的,秦眠不想买账。 哼了一声,表示生气。 双手抄在胸前,需要哄才能好的那种。 傅斯年顿时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是自作自受啊。 “乖乖,别生气了。” 傅斯年从背后绕到了秦眠的前面。 高大的身躯如同暗云遮挡住了秦眠娇小的身体。 秦眠再次哼唧唧,小嘴儿扁得有模有样的。 转身,就是不想跟傅斯年面对面。 傅斯年本身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可在面对秦眠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将他毕生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都给了她。 所以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将手轻轻落在女人单薄的肩膀上,摁住,让她转身面向自己,“乖乖,我没哄过人的经验,我只知道你生气了,就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么?嗯?” “你闭嘴,本仙女不想听。” “乖乖,差不多行了,你确定还要继续蹬鼻子上脸?”傅斯年眯了眯眼,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严肃。 而这样,非但没有让秦眠消停,反倒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秦眠皱起眉头,满脸的不可置信,顶着一副“我对你失望透顶”的表情说道:“傅狗啊傅狗,这么快就原形毕露啦?居然还威胁起我来了。你不是说要娶我么?这就是你追求人态度?怎么,肉没吃到,干脆摊牌不装了?” 闻言,傅斯年的眉骨突突直跳。 他真的没办法搞懂这丫头的思维模式是如何运行的。 忍不住低垂下头,唇角微挑,一声嗤笑溢出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就再次笑了起来。 他的两只手依旧搭在秦眠的肩膀上,笑得两条手臂都有几分颤抖,秦眠自然很好的感受到了。 她先是眨巴眨巴眼,等缓过神来就气愤了。 笑个锤子啊笑,有什么好笑的?这也就罢了,好歹背地里笑啊,这样正大光明的笑是几个意思? 秦眠狠狠剜了傅斯年一眼,两手一摊,就把对方的两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甩开,然后倒退几步,却不料下一秒,人又被勾了回去。 傅斯年笑够了,唇角依旧上扬。 注意到四周的人流,男人的眼底划过一丝算计精光,看向秦眠的眼瞳更加清亮,“老婆,我不该惹你生气的,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别跟我离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他嘟着嘴,委委屈屈的。 妥妥的影帝级别人物啊。 秦眠瞪大瞳孔,难以置信。 “小姑娘啊,你就原谅你丈夫吧,正所谓夫妻床头吵床尾和的,没什么是关上门处理不了的。” 一位面善的老奶奶佝偻着腰,双手覆在身后,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秦眠身边,继而缓缓开口劝说。 这下,其他路人也都纷纷应和。 秦眠登时就脑子一片空白了。 她是谁? 她在哪? 被这男人这样一出戏的搅和,倒还成了她的不是了。 第56章 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受我 当下,别说气愤了,简直是羞愧得不得了,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进去。 在这附近走动的,大部分都是住在同一栋公寓的居民,她可不想因此成为邻居们饭后的话题。 急急忙忙就将俏脸深深埋进男人的西装内,双手楼住对方劲瘦的腰,咬牙切齿,只容许傅斯年一人听到的声音:“抱我上去,我就原谅你。” “好。”傅斯年含笑,性感蛊惑的嗓音从秦眠的头顶砸了下来,哪怕只有一个字,也足以让人的耳朵受到了极大的舒服。 他的双手撑住女人的两边腋下,将人提起后,就单手用手臂撑住对方的臀部,另一只手护在她的酥背。 老奶奶以及其他路人看到这样一幕,都认为夫妻俩和好了,也就相继笑了笑离开了。 等傅斯年带秦眠回了屋内,秦眠就马上从男人的怀里跳了下来。 “不闹了?” 见秦眠乖乖的站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傅斯年便问道。 秦眠抬头,湖水一般潋滟的眼与男人四目相对:“谁是你老婆,谁跟你是夫妻了?傅三爷,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影帝级别的人物呢?”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有没有兴趣来做我的女人,了解一下?” 秦眠赶紧岔开话题,“那什么,你一个大忙人,这样翘班真的好么?” 而傅斯年显然不想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依旧执着于刚才的那番话,“眠眠,自从那次后,我就没再碰过你。你知道的,开过荤的男人忍不了太久,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受我?” 他的声音趋近沙哑,手指的指腹触碰女人的脸颊。 而秦眠却下意识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干巴巴笑了一声。 “其实吧,你这完全就是生理需求啊。你傅三爷要什么女人没有,妖艳的,清纯的不都一个个往你身上扑?你随便挑一个阴阳调和就好了,实在没必要缠着我不放啊。” 话落,秦眠就感受到空气弥漫开的凛冽气息,凉飕飕的。 自觉说错话,秦眠想收回也来不及了,只能承受来自男人宛如刀刃般锋利的视线。 傅斯年真的生气了,含着寒梢的唇,强忍着怒火,不敢吼出声,生怕吓着这小丫头。 “秦眠,如果我单纯的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我没必要在这里跟你耗那么多时间,正如你所说,我真想要,有的是女人前仆后继。” 傅斯年往前走了几步,秦眠就倒退几步,直到背靠冰凉的墙面进退两难时,只能咽了咽口水,看着逼近自己的男人。 “从来没人敢爬我的床,即便是有,我也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哪怕是中了药,我宁愿自捅几刀让自己保持清醒,也绝对不会碰那些女人一下。 可你呢,轻而易举就能近我的身,而事后,我也破天荒的没去找你麻烦,反倒想跟你去扯证,你说这是代表什么?” 男人的手臂抵靠在墙边,形成一个壁咚的姿势,秦眠只觉得心脏快到将要失帧。 瓷白细腻的小脸蛋上晕染开不自然的绯红。 透澈明净的眸子微微颤动。 与男人如水般平静的深邃眼眸形成鲜明对比。 第57章 他的小仙女秦眠 傅斯年见她没说话,就更加肆无忌惮的靠近她,直到俩人的身躯相贴,彼此的呼吸交缠,强而有力的心跳紧碰。 秦眠的手掌蓦然攥成了拳头,很紧张,急吼吼的就开口:“你……你别靠我这么近,我难受。” 她想推开男人,却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反倒还被对方直接扣住了手腕,将其绕到了头顶上。 “你有我难受?”傅斯年皱起眉头,“乖乖,别再折磨我了,男人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秦眠登时脸更加觉得发烫。 瑟缩了一下,但声音依旧很镇定,“你的右手又不是摆设,再不济,我帮你叫几个前凸后翘的大美人儿成不成?虽然都没我漂亮吧,但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就别在意那么多了,舒坦就行了。” 闻言,傅斯年强忍住把这臭丫头吊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别的女人巴不得自己的男人除了自己,世界里再没其他异性。 而他面前这个女人倒好,还要主动把别的女人推向他。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就是秦眠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他。 因为没有情愫,所以即便自己跟另一个女人在她面前上演相扑比赛,她也可以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带上。 越想,这心就越发不是滋味。 最后,还是松开了她。 得以解脱的秦眠蓦然松了一口气,但仍是吊着心,生怕这个男人忍不住饿狼扑食。 不是她秦眠爱乱瞎想,实在是这个男人眼中的欲念太过炙热,看得她心发怵。 “乖乖,我知道你不在意我,但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好不好?我心会疼。” 傅斯年笑了,可那抹笑却显得凄凉无奈。 深深映入秦眠的眼底,使其眼睫轻颤,心尖儿有所触动。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傅斯年这般如此挫败的模样。 堂堂商业帝王傅三爷,居然也有对一件事如此把握不住的时候。 秦眠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喉间却有些苦涩,不知道该如何启口。 而傅斯年,显然也没有要等她说些什么,抿了抿嘴,语气掩盖不住的闷沉:“乖乖,如果你觉得我的喜欢对你造成了困扰,那我会尽量不来打扰你的生活,但若是你需要我了,我会马上出现在你面前。” 男人卸下一身傲骨,甘愿为她俯首称臣,只因为这个人是她——他的小仙女秦眠。 一字一句,佛入了秦眠的耳廓。 说不感动其实是假的。 可语言上的甜头终归只是一时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你这三个字失去了原本的真诚,被口蜜腹剑所定义;深情二字也被所谓的舔狗污染。 在这暧昧肆意妄为的时代,一生爱一人显得十分珍贵。 秦眠并没有底气,傅斯年对她是不是一时新鲜她没办法断定。 是,她是招惹了他,他破天荒没有找自己算账,还对自己好得不得了,确实很难让人不心动。 她秦眠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她承认,她有所悸动。可这并不代表非他不可,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这份喜欢期限是多久。 第58章 咋回事儿啊秦小眠 她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此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也是形同陌路。 秦眠害怕,害怕自己有朝一日真的沉浸在这个男人的温柔中无法自拔,到时候对方若是抛弃了她,她该怎么办? 她实在是承受不住第二次的抛弃了。 再者,白家乃至于秦家,不同于傅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像傅家这样的豪门之首,直系旁系亲属更加不是等闲之辈,为了名利,根本没有任何亲情可讲。 暗处想置傅斯年于死地的早就不在少数。 自己若是跟了他,明里暗地的危险更是无处不在。 秦眠怕死,她就是怕死。 性命跟爱情,她选择前者。 她现在只想好好享受单身生活,若是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只想找寻一个家庭和睦,经济稍微可观,同时体贴自己的男人就足够了。 最起码,不会被人当成威胁谁的诱饵。 “我先走了。”傅斯年见秦眠蹙眉,以为她真的是厌烦了自己,微微叹了口气,说完,就转身要走。 没走几步,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叮嘱道:“以后自己一个人,要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仙女。有事给我打电话。” 直到那扇门关上后,秦眠才彻底缓过神来,盯着那道门有数十秒,慢慢的将手移到了心口的位置。 为什么会有点绞痛的感觉? 这股莫名的罪恶感又是怎么回事? 叮咚。 这时候,信息铃声响起。 秦眠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是傅斯年汇款一千万的文字编辑。 明明拿了钱,她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就是提不起劲儿呢? 突然烦躁,干脆闷头再去睡一觉。 * 夜晚的魅色外面一片的霓虹灯,俊男靓女随处可见。 魅色401号包厢。 包厢内的装潢偏向暖色系,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撒落在大理石的地板,灿灿生辉。 中间还有一道折扇门,将两边分开。 因为邀请的人想对来说多了些,所以包厢的面积才需要大一些。 几张桌子都坐满了,正好空出三个人,秦眠跟宋凛以及时锦就正好三人拼一桌。 桌上都摆放着美味佳肴,几瓶酿造浓醇的美酒和果汁。 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庆祝我们净恒顺利拿下海上森林花园使用权,愿生态平衡,干杯!” 所有人站起身举杯,气氛非常热闹。 等到坐下后,时锦第一个就凑了过来,“咋回事儿啊秦小眠,早上那条微博怎么莫名其妙就被删了,反倒是苏芷柔那臭崽的黑料登上热搜第一啦?傅三爷做的?” 时锦生得漂亮,齐肩的短发,每根发丝都很柔顺。 将前面的一撮黑发拢到耳后,一双明眸勾人心魄,肌肤莹白如玉,抹上红唇,更加妩媚。 她的衣服向来性感成熟,一字肩黑色紧身衣搭配一条蓝色阔腿裤,脚上还穿了双恨天高。 秦眠唯一崇拜的,就是当初时锦穿着恨天高还能跑过咬她漂亮臀部的白景洋养的藏獒。 那速度,简直就是世界冠军的水准。 第59章 本仙女一巴掌给她扇成癞蛤蟆 秦眠今晚的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不舒服,她畅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浓郁的酒香弥漫在喉间,轻叹息。 半晌,才回应:“微博是他删的,苏芷柔的黑料是我报的。” 在傅斯年离开后,她确实回房间睡了一觉,但时间不长,很快就醒来了。 看着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索性去找艾伦做了头发,顺便把借来的礼服还上。 卷发长到了胸前,八字刘海,发色是樱花粉,发尾和刘海则是染上了蓝色。 配上一张素净的脸蛋儿,更加引人夺目。 她淡定从容的说出这番话,仿佛这件事跟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似的。 时锦倒也不意外,毕竟秦眠身为净恒的总裁,从来就不喜欢在媒体面前露面。 所以她就跟普通人没两样,能捕捉她新闻的,除了跟她不对付的苏芷柔外,她确实想不出第二人。 她摇了摇杯中的酒,继而凑到薄唇间轻抿了一口,莫名觉得有点上头,干脆不喝了。 重新放到桌上,“要我说,你可真行,这次的猛料真的让我这个吃瓜群众表示十分劲爆。” “什么猛料,我最近没登微博,都跟不上你们的节奏了。”宋凛突然插入这个话题。 时锦眉梢一挑,就开始揶揄讽刺道:“苏芷柔跟她男朋友不是分了嘛,这几天网友就一个个在那柔柔长柔柔短的,结果今天下午就被爆出她跟前前男友的私生子。 这还没什么,关键是人家苏芷柔拒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说什么坚决不抚养,孩子出生证明跟医院记录都爆出来,还在那诡辩。 她粉丝团的团长接收消息的第一时间马上就脱粉了,其他的差不多也都撤光了,现在也就只剩下几个脑残粉跟水军在那里捶死挣扎。 粉转黑的人也不是随大流,主要是苏芷柔的做法太冷血了,我看她啊,这次铁定糊,肯定洗也洗不白了,指不定在圈里也混不下去。” 宋凛一听,也觉得大快人心,将眸光转向秦眠,夸赞道:“眠姐,我真挺佩服你的,直接把人整垮,不带喘口气的。” 闻言,秦眠又倒了杯酒,小脸蛋儿有点粉扑扑的,深邃的杏眸几分迷离。 说话的力道轻腻轻腻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本仙女一巴掌给她扇成癞蛤蟆。” 说完,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宋凛跟时锦眨巴眨巴眼,明显察觉到今晚秦眠的不对劲。 照理而言,教训了苏芷柔,她秦眠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可为什么还一副惆怅样? 秦眠压根没有注意到两人正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只管低垂头,继续喝闷酒。 等到宋凛跟时锦看不下去,准备制止的时候,秦眠干脆又开了一瓶酒,直接一口气拽起酒瓶干了起来。 “眠姐,你别喝了。”宋凛蹙了蹙眉,急忙就要过去劝阻,却猝不及防被秦眠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啪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宋凛踉跄往后退。 第60章 我的仙女棒在哪 秦眠这会儿脑袋已经晕乎乎的,她不胜酒力,还硬是干了整整两瓶度数高的酒,人早就疯癫起来了,“王八羔子,咋滴,还想对本仙女图谋不轨?小心我拿小粉拳揍你。” 模样奶凶奶凶的。 宋凛跟时锦是没见秦眠喝过酒的,即便是以前的聚会或者宴会之类的,她都会用果汁代替,真正碰酒,今晚还是第一次见着。 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秦眠喝完酒是这副德行,要早知道,哪怕是拦,也绝对不会让她碰一滴酒。 时锦见状,立马就挽起袖子至手肘处,“他母亲的,眠崽,把酒给我。” 她往前逼近。 秦眠蹒跚着脚步,将酒瓶紧紧抱在怀里,一脸警惕的看向时锦,疯狂摇头,“哼,你让我给我就给?讲什么屁话呢,我不要面子的啊?不给,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给。” 时锦只觉得额头凸凸直跳,不想再跟一个醉鬼讲道理,索性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把秦眠一把扛了起来,扛到座位上。 “我知道你没完全醉,你今晚究竟在难过什么,说出来,让我跟宋凛开心开心。” 时锦把椅子拉近,让秦眠与自己对视,而宋凛则是出去找服务员要了醒酒糖,等回到包厢内,就塞进秦眠嘴里。 秦眠上一秒还在乖乖吃糖,下一秒,画风突变。 只见她撅起唇,嘤了一声,那杏眸中瞬间涌出泪花,哭腔都给整出来了,“蛋儿,小三儿。”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听得宋凛跟时锦心里都开始难受起来。 秦眠张开双臂,示意两人来到她的怀抱。 宋凛跟时锦先是面面相觑,而后都不约而同照做了。 等到三人抱在一起后,秦眠就又开始叫唤着:“蛋儿,小三儿。” 时锦:“在呢。” 宋凛:“在呢。” “我是不是仙女?” 时锦先是一顿,本想说真话,但又怕这丫头情绪一上来又给弄哭了,索性就违心开口:“是。” 宋凛则是毫不犹豫的应道:“是。” “既然你们都说我是仙女,那我的仙女棒在哪?”秦眠嘟嘟嘴,声音软软糯糯的。 时锦:…… 宋凛:“你说的仙女棒是那种手持的烟花?” 闻言,秦眠哎呀了几声,皱紧了眉头:“不是那个,是中间有颗五角星的粉色圆盘,外面还有插着一对白色翅膀的仙女棒,魔法棒!” 宋凛:那是什么玩意儿? 时锦忍着脾气,僵笑道:“你的仙女棒落我家里了,回头我带给你。” 秦眠捣蒜点头。 这茬终于是过去了。 原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没想到秦眠又开始叫唤了,“蛋儿,小三儿。” 宋凛依旧有耐心,眼底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在呢。” 时锦可就直接没好生气的来了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秦眠瞬间瞪大瞳孔:“你居然连仙女都凶?我……我要嘤给你看,嘤~” 刚嘤出一声,嘴巴立马就被时锦给捂住了,时锦头疼的用另外一只手扶额,彻底妥协,“眠仙女,我错了,我不该大声凶你。” 第61章 小孩儿,又是你? 话落,就听见秦眠傲娇的哼了一声,才继续下文,“蛋儿,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丑不过你,我老早就跟你翻脸了。” 时锦:她醉了,说胡话呢,我tm忍。 秦眠得罪完一个,接着又把目标转向宋凛,“小凛凛啊,你今年多大啦?” 宋凛:“二十了,眠仙女。” 秦眠故作吃惊:“还这么小呢?” 宋凛扯唇一笑:“成年了,不小了。” 对此,秦眠缓缓的将视线停留在了男人的某处,微眯眼,细细打量一番后,才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看着也没多大啊。” 宋凛当即眼角一抽,顺着秦眠眸光落在的某处,赶紧捏着秦眠的两侧脸颊,转向一边,“我穿宽松裤,哪看得出来大小!” 可是都说酒后吐真言,莫非秦眠的主观意识里,就觉得他宋凛的那啥小不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完犊子,这下彻底得罪了两个人。 时锦跟宋凛这会儿的脸色都跟抹了锅底似的,黑不溜秋的。 可秦眠才不去管得没得罪人,直接起身,说了句“我要去上wc”就直接离开包厢。 “她这是醉还是没醉啊?”时锦盯着门口,问旁边的宋凛。 宋凛不太确定的启口:“应该……大概是醉的吧?” * 秦眠在洗手台捧水洗了把脸后,脑袋倒是清醒了不少。 其实从刚才出了包厢在走廊走动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有人跟踪自己,而且看上去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但她觉得应该是自己醉迷糊出现的幻觉,也没太理会,很快就出了洗手间。 这时的走廊内,可以说是空无一人。 秦眠独自走着,后面传来的混乱脚步声渐行渐近,惹得她的双手蓦然拧成拳头。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直觉没错,她的确被人跟踪了。 但到底是谁,秦眠没办法断定。 顷刻间,她便跑了起来。 由于跑得太急了,从另一侧出来的人影直接被她撞了个满怀。 “小孩儿,又是你?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到这儿,就跟上午一样,想方设法就为跟我来个肢体接触?” 霍枭幽深的瞳孔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悦,在看清是早上在拍卖会撞到自己的丫头后,又立马恢复平静的神色。 其中还略微掺杂了几分的欣喜,连他都未曾察觉。 秦眠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刚想说对不起来着,等到抬眸看清霍枭清隽的脸庞后,才蓦然松了口气,“缘分啊老铁,赶紧的,这你包厢对不对?借我闭个难哈。” 语毕,秦眠就先往后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影后,便急忙拉着男人的手腕,进了包厢,并将门锁上。 “有人在跟踪你?” 从刚才开始,霍忠就察觉到秦眠眼底的慌乱,再到进了包厢后,秦眠那长吁了一口气的模样,着实就是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的表现。 闻言,秦眠稍微缓了缓,直接瘫坐在一侧沙发上,回答道:“嗯,还不止一个。” “他们为什么跟踪你?”霍枭继续问,迈开修长笔直的腿,毫不避讳的就坐到了秦眠身旁。 双腿交叠,一条手臂摊开,撑在了秦眠身后的沙发顶上,从远处看,就像是他搂着秦眠似的。 第62章 这当然是因为我长得靓啊 听言,女人的眉梢轻轻一挑,因为喝过酒,即便是现在清醒了,杏眸中也依旧有些迷离,她撇过脸,眼睫轻颤,风情万种。 看向霍枭,明目张胆的。 其实,很少有人敢正视霍枭,即便是对上眼了,不出几秒,也会承受不住的收回视线。 不仅是因为男人本身散发残酷嗜血的戾气,以及冰冷肆虐的气息令人发指,更是因为他脸上的刀疤,在配上那双阴翳般的异瞳,更加显得森寒可怖。 就连跟在霍枭身边多年的下属,也不敢轻易同他对视。 可现在,就在这处沙发上,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姑娘却敢直视他。 他的脸明明就如此的恶心人,难道她不害么? 霍枭心中想着。 还没等他说点什么,秦眠就开口了,只不过,并不是给男人的问题答复,而是自己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我长得好不好看?” 霍枭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道:“好看。” 秦眠确实好看,一张俏脸白白净净,眼睛水灵水灵的,五官精致。 她还染了头发,上午见她的时候,还是栗色的发色,这会儿的发色是粉中带蓝。 确实,很好看。 霍枭的回答对秦眠来说非常受用,只见她灿烂一笑,用手拍了拍男人宽大的肩膀,“现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追我了吧?” 闻言,霍枭蹙了一下眉,冥思苦想,想不出,“我……不知道。” 这下,秦眠的笑容直接垮掉,深深叹了口气,才郑重其事道:“哥哥啊哥哥,你真的不知道?这当然是因为我长得靓啊,就是很beautiful,美若天仙懂不懂?prettyasafairy。doyouunderstand?”” 越说到后面,秦眠的情绪就越激动,索性就将两条腿伸向沙发,打量面前的男人。 这番话倒是把霍枭这个万年冰山给彻底逗笑了,难得一见的温儒表情。 “话说,你这小孩来这儿做什么?”霍枭经不住一问。 秦眠如实回答:“跟朋友们聚了个会。” 她拿起手机,时不时的点开屏幕查看。 霍枭瞟眸,“在等男朋友回消息?” 上午在拍卖会就看她跟傅家的那位走得很近的场面。 被戳中心思的秦眠顿了一下,迅速恢复:“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话说出口了,才后知后觉这番话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对方又没说是谁,她自个儿倒是先入为主带入了某人。 霍枭思忖几秒,才缓缓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了答案。 俩人要么是吵架冷战了,要么真的如她所说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不管是哪种,都只证明了一点。 秦眠对傅斯年有好感。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思及此,霍枭的脸色就速度冷却,一改为往日的清冷。 什么叫无名之火? 这就是。 而且还是没有任何身份的发火。 “你怎么了?”秦眠敏锐的察觉到霍枭的脸色变化,看他阴沉着一张脸,眉间的褶皱都快能压死一只蚂蚁了,关切问道:“你哪里不舒服么?” 闻言,霍枭伸手捂住了隐隐作痛的心脏位置,顺着女人的话接下去,“心脏疼。” 第63章 怎么样?什么毛病?最多还能活几年? “什么?心脏疼?啊这可不得了,赶紧上医院啊,还杵在这儿干嘛?” 秦眠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跟这个男人也算有缘,况且刚才是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前来关心也是正常的。 说得也是。 她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都能做到这般关切。 而对于傅斯年,因为他说过喜欢自己,要追求自己,所以即便他对自己再好,她也堂而皇之的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这对傅斯年实在太不公平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因为所谓的道德绑架而选择跟傅斯年在一起。 她可以对他的好付出该有的回赠行为,但回应感情这件事,她现在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霍枭看着秦眠凑过来,在瞳孔中放大的面孔,鼻间环绕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好闻香气,令他心生涟漪,心脏仿佛漏了一拍。 “没……没事,不是很严重。”说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真没事?” “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秦眠松了口气,起身就准备要走,“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朋友他们老半天没等到人,铁定以为我掉马桶里了。” 接着是一通道谢,就打算离开。 刚转身,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扣住了,秦眠不明所以,转身过去,“怎么了?” “心脏又开始痛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趟医院?” 霍枭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心脏位置,紧蹙眉头,俊脸皱得要死,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起疑。 即便这是霍枭想跟秦眠多呆一会儿所扯的慌。 秦眠当然没有拒绝,急吼吼的就扶着男人站起来。 让他的一手绕过自己的肩膀,秦眠就这样撑起他的身,压下来的重量让她忍不住吐槽一句:“大哥,你好沉啊。” 一边说一边火急火燎地迈动步伐,将人送往医院。 她却浑然不知,某人暗自偷笑的嘴脸。 到了医院就挂了心内科,在那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霍枭出来后,秦眠便立马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怎么样?什么毛病?最多还能活几年?” 一副关心的真诚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十分欠扁。 那医生早被霍枭收买了,这会儿表情倒有些凝重,意味深长道:“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最近压力大的缘故所造成的疼痛。你这妻子也真是,该好好疼疼你男人了。” 秦眠眨巴眨巴眼:“啥?我不是他妻子。” 医生立马答道:“那就是女朋友。” 秦眠:得,爱怎么说怎么说,她懒得再解释。 等出了医院,已经临近十点了,霍枭原本打算送秦眠礼物表示感谢,但被秦眠回绝了,最后俩人只是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与此同时,宋凛接到秦眠传来的消息便开了车来到医院,见秦眠身旁的霍枭后,眼底登时闪过一道晦暗不明。 霍枭怎么会跟秦眠认识? 他摁了摁喇叭,没打算摇下车窗,他暂时还不想跟霍枭碰面。 第64章 她以前是很爱自己的啊 秦眠闻声过去,看到了宋凛的车,就跟霍枭道了别,“霍先生,我就先走啦,有事打电话。” “嗯。” 简单交流后,霍枭就目光不移的看着秦眠上了那辆白色的轿车,直到车子渐行渐远没了影,他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了回来。 拿起手机,就让在医院某处等待他的碧眼男将车开了过来。 * 秦眠回到公寓后,就拿了睡衣到浴室准备洗个澡。 虽然上午已经洗过了,但是喝过酒,身上的酒味还没有完全散去,索性就换下来。 进到浴缸,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女人的雪白肌肤如同丝绸般滑腻,附和着沐浴乳的芳香,白茫茫的一片,朦朦胧胧,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在这片雾气中,秦眠自觉差不多了,便缓缓地站起身来。 犹如清水出芙蓉的景象,她那曼妙多姿的身材一览无遗。 水滴还留在秦眠那姣好的肌肤上,从上至下,一寸一寸,美不胜收。 温度的升高使她的脸颊渐渐染上了一抹红晕,眼中波光粼粼。 拿起了一条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湿漉漉的秀发也由毛巾盘住。 洗好澡,整个人确实清爽多了。 但不巧的是,还没在镜子前稍微自恋一会儿,突然啪的一声,客厅乃至于浴室内的灯全部熄灭。 就连窗外也没有万家灯火,光亮瞬间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海城断电的概率是极小的,所以这猝不及防的一幕令秦眠毫无防备,出于本能反应,她立马将自己缩成一团,蹲靠在墙角。 脑海中不断闪过幼年时期被母亲留弃在交不起电费从而停电的家,以及后来被带到苏家,在某夜狂风骤雨下,被苏芷柔关进黑漆漆的仓库的场景。 睡衣没来得及换,秦眠的身上只围着那条浴巾,两条白花花的手臂被她用指腹摩挲着。 脑海中无尽闪过当初一路过来的艰辛,浮现出白雨对她展露的憎恶嘴脸。 明明……她以前是很爱自己的啊。 心如同被钝化的拉锯来回绞磨,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呼吸越发窒息。 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眼眶泛红,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双手相互环抱,指甲在手臂上划下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这是她恐惧的表现。 她将手臂凑到嘴边狠狠咬住,希望自己哽咽的声音能尽量小些,滚烫的泪水啪嗒啪嗒全部落在皮肤上。 害怕黑暗么? 确切的说,她是怕黑夜来临时,只有孤身一人。 因为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梦魇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围绕她,折磨她。 这些年,她实在是过得太苦了。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大口喘气也不足以平息下来。 半晌,秦眠便鼓足勇气蹒跚着站起身,迫切的想去拿手电筒照明。 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挪动脚步,时不时抽泣着,逐渐到了客厅。 可却在这一片漆黑中,不小心碰到桌子的一角。 整个人控制不住往前倾,手臂一挥,水杯就被摔到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秦眠却像是浑然无知,站稳脚步又继续摸黑行走。 第65章 乖乖,谋杀啊你 地上有玻璃碎渣,当碎渣扎进脚底的时候,那传来的刺痛感让秦眠的脚顿了一下。 疼,确实疼。 可却远不及心中的抽痛。 ——咚咚 蓦然间,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在这宁静的夜晚骤然响起。 伴随强而有力的击打声,最后门外便传来输密码的声音,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秦眠原本恍惚的状态猛然间清醒过来,听到那脚步声,神经紧绷。 害怕似的吞了吞口水,心脏的快速跳动让她更加局促不安。 是谁? 公寓里每个住户的屋外门都是通过指纹亦或是密码才能开锁的。 外面的人很明显知道密码是多少。 知道她密码的人除了时锦跟傅斯年,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就连宋凛跟白家的几个亲人她都没告诉。 可她并不认为时锦会在这个时候来,因为她说过聚会结束就要马上回家赶稿子。 傅斯年? 也不可能,毕竟中午发生了那样的事,虽然当时的他很平静,但秦眠觉得他应该是有点生气的,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 可除了这两个人外,还能是谁? 难不成是密码泄露,被有心人知道了? 这个想法一出,秦眠就彻底不淡定了。 未知的最为恐惧。 下意识的,秦眠就往后挪动脚步,脚底传来的痛楚这时才清晰的感受到了。 她的呼吸凌乱,生怕进来的人是想劫财劫色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始终屏着一口气。 直到闪过的一道黑影直接窜在她面前。 秦眠顾不上惊呼,抬脚就准备招呼在对方的前胸膛上。 却在霎那间,脚踝被对方灵敏地握住,“乖乖,谋杀啊你?”男人打趣道。 虽看不清男人的面容,秦眠却很快认出了男人的声音。 这样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她不会忘记的,这是傅斯年的声音。 顿时,秦眠隐忍的哭腔在这个时候瞬间释放。 将所有的害怕,委屈都发泄在男人的身上。 她张开双臂,牢牢抱住傅斯年的腰身,那张俏脸深深埋进男人的前胸,声音颤颤的:“吓……死……我……了……啊……” 她哭得厉害,泪水如同泉水涌出,湿润了男人身上的西装。 女人这样失控的情况是傅斯年始终没有预料到的。 僵在半空中的两条手臂缓缓地落在秦眠的酥背上,轻轻怕了拍,以示安慰。 而后情不自禁将她颤抖的身子搂紧。 “没事了。”不知道该怎么样用语言安慰,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最后硬生生给憋成了这三个字。 昨晚,秦眠也是这样的状态。 今晚,秦眠依旧是这样的状态。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这般悲伤? 其实,昨晚秦眠失魂落魄回来的时候,傅斯年就打算调查这件事。 可为了尊重秦眠的隐私,就打消了念头。 如果秦眠想让他知道,自然会告诉的。 没事了。 这三个字,让秦眠哭得更凶了,像是被人遗弃的孩童,哭声撕心裂肺。 过了好久,秦眠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第66章 傅三爷生气啦 消瘦的双肩伴随抽泣一颤一颤的,光线灰暗,傅斯年看不清她脸上的狼狈。 等到秦眠的情绪彻底缓和后,屋内登时亮堂了。 傅斯年的风尘仆仆,秦眠的狼狈不堪。 俩人此刻的模样都被彼此尽收眼底。 傅斯年当时抱住秦眠的时候,是知道她只裹了一件浴巾的。 但是却没想过她裹浴巾的模样竟如此的妖娆潋滟,简直就是一勾火的妖女。 她还染了头发,跟原本栗色的头发一样,一样的夺人目光。 就他这开过荤的男人,不起点该有的生理反应,那简直就是柳下惠。 若是让这副身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早晚会出事。 心里暗想,傅斯年咽了咽口水,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 眼睛往别处瞟,大掌一挥,把外套披在女人的身上。 还将扣子给扣上,从头到尾都给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秦眠俨然不知道傅斯年这样做的用意,只把他当作是怕自己着凉所以脱下外套给她暖身子的。 “你怎么来了?” 因为哭过,秦眠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睛湿漉漉地看向男人,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我派了几个保镖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当时他们向我汇报说你去了医院,我以为你出事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顿了顿,他又开口:“抱歉,擅做主张安排了保镖,你若是不喜欢,我马上撤掉。”话语间尽是小心翼翼。 秦眠听着,便知道当时在包厢走廊跟踪自己的人是傅斯年的保镖,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不会,谢谢你了。” 下意识挪了一下脚,一阵刺痛当即让她嘶了一声。 “怎么了?”傅斯年开口,眸光下移,将女人脚底留下的血渍尽收眼底。 这才注意到桌子旁的地面上有杯子碎片,上面还沾有几滴鲜红的血。 抿了抿薄唇,脸色顿时晦暗不明。 秦眠不语,缓缓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两只手相交在前身相互揉搓,眼睛不敢去直视男人。 这样的举动让可谓是让傅斯年胸膛愈发的血气翻腾,起伏巨大。 昨晚受伤也就罢了,今晚还继续添新伤。 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傅斯年目光似利剑,手臂一挥,就将女人打横抱起。 骤然腾空的身体让秦眠没有防备,忍不住惊呼一声:“喂,你干……” “闭嘴。” 秦眠话还没说完,傅斯年就直接当机了断,不给她丝毫出口的机会。 声音有些气息不稳,还染着丝丝暴戾。 这是秦眠第一次听到傅斯年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却也无可奈何。 咂嘴后怕掉下去,就自然地伸手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路无话。 等到了房间,傅斯年就将秦眠扔到了床上,没错,就是用扔的,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他是气急了才会这样。 怒气冲冲地蹲下身,就一把抓住女人的脚踝,棱角立体的俊脸上冷了一大片,“出息。” “我是不小心踩到的。”秦眠怯怯启口,一副小媳妇儿委屈样。 “让你光脚了?我看你挺能耐的,怎么不干脆把脚剁了?”傅斯年冷哼一声。 第67章 你倒是知道我腿长 面对傅斯年的毒舌,秦眠先是一愣,闷怼道:“我怀疑你上完卫生间一定擦过嘴。”嘴这么臭。 最后还是被傅斯年一个眼神过来,秦眠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的。 傅斯年这个男人,这两天的表现让秦眠看到了他极具温柔一面。 可是现在,傅斯年那股隐忍许久的压迫感却令秦眠感到不寒而栗。 之后就是傅斯年问了秦眠医药箱的放置处。 拿过来之后,就先是用镊子将碎片全部处理干净,上好药后就用纱布给女人的脚做了简单的包扎。 做事干净利索,那些瓶瓶罐罐也在处理好秦眠的伤口后被他放回到该放的位置。 在这过程中,秦眠没有喊疼,可是憋红的小脸却出卖了她。 当年,傅斯年被人袭击,而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麻药,所以取子弹的痛感更加强烈,他也没有吭半声。 而现在这种小伤对傅斯年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可是发生在秦眠身上,他却不由得关切,上药时候的动作更是轻柔,生怕一不小心让对方的疼痛加剧。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傅斯年起身,就准备要走。 秦眠急忙伸手拉住男人的手掌,轻轻拽了拽,“那个……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不合理,毕竟你未婚,我未嫁,还不是恋人关系,就同住在一起。但我保证,就今晚。当然我会付你酬劳的,睡这一晚,一千万……” 她说得没有底气,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小。 在她放手准备迎接男人拒绝的背影后,傅斯年脚步未停的朝门口走去,“我去睡沙发,有事叫我。” 说完,便要轻轻合上门,秦眠刹那间脱口而出:“来床上睡吧。” “乖乖,你这是在邀请我?” 傅斯年停下脚步,转过身,低低浅笑浮现。 短暂的笑声也足够惊艳,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鼓点敲打在她耳畔。 秦眠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 自诩足够厚脸皮的她这会儿也承受不住傅斯年这位俊美如斯的男人所散发出来的魅力。 “我只是怕你睡沙发不舒服,毕竟你腿那么长,沙发根本容不下。” “你倒是知道我腿长。”傅斯年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秦眠多精明一人,哪里会不知晓这番话当中蕴含的虎狼之词,抓住被角的手紧了几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就直说,别试图说这些荤话引起我的注意。” 好家伙,这话说得真是够直白,开门见山的。 好似已经习惯了女人的这种性格,傅斯年倒是对她的这番说辞没有太大的惊讶。 他颀长的身子闲适的靠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直到秦眠被这灼热的视线弄得快要头皮发麻的时候,傅斯年才轻挑慢捻的掀起薄唇:“乖乖,我若真直说了,你肯乖乖躺着不反抗?” “男女力量悬殊,你即便想对我霸王硬上弓,我这小身板也拗不过你。” 第68章 乖乖,别紧张 “是么?”傅斯年嗤笑一声。 皮鞋踩在地板上,稳重的步伐彰显这个男人那矜贵的气场。 他走到床沿的时候,顺手捻住衬衫的扣子,顺带连领带也扯下几分,增添了几分雅痞的感觉。 秦眠慌得背脊都打直了,明显的挪了一下身体。 心里更是后悔让这个男人留宿的想法。 她就是莫名脑子抽了,才会直觉给他扣上“他是正人君子”的帽子。 见她一副怂样,傅斯年眉弓舒展,笑意更是一寸寸的溢出眼廓,“乖乖,你很怕我?” 磁性的嗓音徐徐而出。 秦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滚动,烫得要命,但那嘴皮子依旧跟砂锅里煮羊头似的,脑袋早软了嘴还贼硬:“我没有,你别瞎说。” 梗了梗脖子,房间内的灯照,将她白皙的脖颈显露出来,仿佛透着光。 傅斯年看得眉梢一挑,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的伸了过去,将温热的指腹轻轻拨开女人额前挡住的碎发。 而后,便缩回手,“你先把衣服换上,等好了我再进来。” 说完,男人就走了出去,连同门也轻轻带上。 而恍惚间,秦眠才拉回思绪,意识到自己除了一条浴巾以及傅斯年给她穿上的西装外,里头可都什么也没有。 傅斯年这看似禁欲系的男神早在一个月前就被秦眠发现是个饿狼扑食的主儿,现在居然还能把持得住,难道是她的魅力降低了? 秦眠陷入了自我反思。 阳台外。 傅斯年从口袋里摸了支烟,他平常的烟瘾极其还蛮重的,只不过因为碰上了秦眠后,才渐渐开始戒了。 在秦眠换好衣服的短短几分钟后,原本的烟身已经被燃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这足以看出傅斯年抽烟的力道有多大。 双目略微猩红,染上一抹几不可查的烦躁,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拿让他拿捏不住,很困扰。 等到秦眠换好睡衣,傅斯年便进去了。 秦眠早就乖乖的躺好了。 等到床发出吱呀声,一个身躯挤了进来后,秦眠攸然神经紧绷,两只手攥成拳头抵在胸前,背对着男人。 却不料,傅斯年直接一条手臂缠了过来,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勾住,将其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你……你……你干什么?”秦眠说话有些不利索。 傅斯年一手揽着秦眠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脖颈抚摸她的后脑勺。 将下颚靠在她的脑袋上,嗓音幽幽响起:“乖乖,别紧张,我不碰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仿佛有一股魔力,让秦眠深信不疑。 渐渐的,便也没那么紧张了。 半晌,秦眠便将小脑袋探了出来。 那双眼眸中似乎有幽幽彩光浮现,就像是天边最璀璨的星。 而在傅斯年眼里,她就像是他的一整条银河。 “傅三爷,你睡了没?”秦眠小心翼翼地探问。 傅斯年沙哑的声线染上了一丝慵懒,“没呢,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今年多大啊?” 外界都传闻傅斯年四十多岁,可如今见到真人,就冲他这颜值跟体力,根本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儿。 第69章 傅爷今天被怼了没 “二十六。”傅斯年言简意赅。 “不会吧,不会吧,我还以为你最少也得有三十了呢。” 秦眠连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眼瞳,表现得极其惊讶的模样。 傅斯年危险的眯起眼:“我看起来很老气?” 男人的眼眸仿佛在说,如果她敢说是,那么他就会用眼神狠狠地欺负她。 但秦眠本来就是个不怕死的,自然没把傅斯年的眼神当回事儿。 依旧自顾自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跟个老父亲似的照顾我,我才觉得你即便没有四十,也应该有三十。毕竟你天天嚷着要当爸。” “那你呢,今年多大?” 傅斯年试着把话题转移到秦眠身上。 显然很排斥别人说他老。 秦眠:“我呀,今年二十二。” 闻言,傅斯年也学着刚才秦眠那样故作惊讶的样子,将手掌抵在唇边,“乖乖,你该不会是谎报年龄吧?” 视线在秦眠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继而开口:“就你这豆腐干的身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未成年呢。” 秦眠这会儿都不知道是该感谢男人夸她年轻,还是谩骂男人说她没料了。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怼道:“哼,我要是未成年,那你就是有恋童癖,居然想老牛吃嫩草。” 一瞬间,傅斯年就被噎得吐不出来一个字。 每日一问,傅爷今天被怼了没? 傅斯年抿了抿薄唇,干脆就将被子往上掖了掖,然后伸出手臂,将秦眠的身体搂得更紧些,“别闹了,睡觉。” “睡不着。” 现在,秦眠对男人的防备在这番交谈中渐渐松懈下来。 秦眠往男人怀里缩了缩,两只手握成小拳头抵在胸前,“手太冷了。” 水眸涟涟,很可爱。 傅斯年顿时心猿意马,忍不住轻咳一声,随后就将手伸进被窝里,抓住了女人冰凉的小手。 他的手很大,根根手指修长且雅致。 大掌包裹住秦眠的小手,温度透过肌肤,很快就温暖了女人的手背。 一股热流顺着手沿着胳膊直窜进心脏,这个感觉导致秦眠的脸上愈发灼热。 不知道是因为被傅斯年的手给暖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大约几分钟过后,秦眠的手终于暖和起来了。 她也渐渐有了困意,一开始眼皮还能很清醒的抬着,很快就半睁半眯了,再后来就彻底闭合了。 再给秦眠的手保暖后,傅斯年就一直跟个慈祥的老父亲似的轻轻用手掌在女人的酥背上来回拍动。 即便是在对方睡着后,他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 而另一只手,则是被秦眠的小脑袋给靠着当枕头了。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怀中的女人睡得香甜的模样,直至最后,也渐渐有了困意。 * 有人安稳入睡,有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月色正浓,某栋酒店房间内。 沐浴后的男人身上只套了件白色的浴衣,腰间束了带子,他的胸膛敞开,看上去慵懒随意。 碎发还没有擦干净,水滴顺着发丝落在他的脸侧甚至于脖颈,模样魅惑之极。 第70章 秦痞子到处留情 霍枭站在落地窗前,骨骼雅致的手指捻着酒杯,杯中摇曳着红酒,飘溢出阵阵醇香。 俯瞰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他的眸色始终晦暗不明。 转身,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侧目看了柜子上的那副手套,仅仅一眼,便转移视线。 与此同时,浴室里的流水声渐渐缓了下来,没过多久,便从里面出来了一位女人。 她裹着浴巾,身材前凸后翘,很是火辣。 一头大波浪,长得还算高挑,典型的御姐型。 霍枭背靠沙发,看着女人站在浴室门口,故作娇羞的模样,他便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将空了的酒杯放到了旁边放置的小圆桌上,眼睛重新瞟向那名女子,“别玩欲擒故纵。” 伸手勾了勾,示意,“过来。” 他的声音沙哑且富有磁性,足以将人撩得脸红心跳。 那名女子在听到霍枭说的话后,便佯装生气的跺了跺脚。 随后才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娇嗲启口:“阿枭你真坏,干嘛当面戳穿人家。” 在男人面前顿步后,女人便大胆地跨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扭了扭曼妙的身子,只不过那双眼始终低垂。 其实若是没有那刀疤,霍枭的脸可以堪称鬼斧神工。 但终究是造化弄人。 秦枭无言,只是毫无动容的看着她,那眼里没有任何情,只有一汪冰川。 心中更是不屑。 明明就恐惧他的脸,非得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 实在是虚伪至极。 而女人早就听言霍枭的性格如何,所以在霍枭向她投来冰冷目光后,也并没有觉得什么。 余光不禁瞟到了柜子上的手套,她便好奇地问道:“阿枭,那手套是你的么?” 话落,霍枭的眸光中顿时闪过一丝晃动,快得让人无从察觉。 紧接着,就听到霍枭不耐烦的声音在房间内骤然响起,“闭嘴,不关你的事别问。” 语毕,他就伸出双臂,托起了女人。 修长的双腿朝床沿迈去。 之后,便将那名女子毫不怜惜的丢到了床上。 男人扯了浴衣腰间的带子,就欺身而上。 他的眼底,始终没有任何温度。 爱和欲,他分得清楚。 现在的这些女人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的帮手。 除了这点,再无其他。 他完完全全可以只走肾不走心。 可那个名叫秦眠的女孩儿,却让霍枭无法忘却。 并非贪恋她的身,只是单纯的迷恋那抹纯粹的笑容。 霍枭揭开女人的浴巾,强而有力的大掌扣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往她头顶压去。 俯视身下的她,却莫名的在脑海中浮现秦眠的脸。 瞬间,瞳孔微缩。 他仿佛看到了她对自己恐惧的眼神。 心脏更是一瞬间被利刃刺穿似的。 啧了一声,男人便起身,慢条斯理身上的浴衣,“你出去。” “阿枭,你怎么了?”床上的女人有些疑惑男人的举动。 却不料在下一秒,男人暴怒的声音差点冲破女人的耳膜,“滚!” 仅一个字,带着令人打颤的情绪,让那名女人既错愕又害怕,连忙扯了衣架上的衣服逃离这里。 第71章 他确实很喜欢 都说霍枭的情绪阴晴不定,果然是真的。 等到房间重新恢复寂静后,霍枭那猩红的双眼才逐渐恢复正常。 他平复了心情,便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把苏芷柔给我带过来。” 声音带着极致的怒意,每个字都撕咬在喉咙间。 其实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动手,毕竟他至始至终的目标都是白雨,苏芷柔充其量就是个让白雨心痛的工具。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要怪就怪这个贱女人,居然想找人绑架秦眠,企图将其毁了清白,玩弄致死。 这件事还是在今晚在魅色碰到秦眠时所发现的。 跟踪她的一共有两波人,一波是暗中保护她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而另一波则是在跟秦眠分别后,他便敏锐察觉到那波人的存在,很快就叫下属将其拦住,严刑拷打下,才招供幕后主使以及动机。 其实,霍枭原本就不是喜欢了解八卦新闻的人,只不过今早偶然间看到了消息推送的内容,照片内那抹熟悉的身影让他鬼神差使般点了进去。 瞧见她怒怼网友,一点都没吃亏的样子,他就越发觉得她很有趣,点开她的头像。 她的主页几乎都是自己的照片。 而他,几乎是每张照片都仔细看了将近十来分钟。 也知道那抹黑人的帖子是苏芷柔发的。 再后来,便注意到了苏芷柔黑料的事。 不出他所料,是秦眠的杰作。 是个眦睚必报的狠丫头。 他确实很喜欢。 所以,就在今晚,原本的苏芷柔开了某间房,就等着那几个雇佣的人把秦眠抓来,她要将昨晚以及今天网上的事一次性跟她算个清楚。 却不料没等来雇佣的人,反到来了一名长相凶神恶煞的碧眼男,还没等她恐惧,人就被一个手刀劈晕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还是被一桶冰水给浇醒的。 正直冬季,更是让全身冷得直发颤。 而这冰水也不是一般的冰水,它掺和了高浓度的盐分,让苏芷柔原本还没痊愈的伤口产生了更加剧烈的疼痛。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苏芷柔疼得龇牙咧嘴,睁开眼,入目的是霍枭那张隐瞒的脸,顷刻间,苏芷柔的眼底便泛起浓烈的恐惧。 霍枭拉了把椅子,看着被捆绑住的狼狈女人,平波无澜的双眸内,除了冷漠,连一丝的怜悯都未曾出现过。 他将双腿岔开,两手的手肘横撑在膝盖上,即便身上依旧是那件白色浴衣,周身却依旧散发幽幽的冷芒。 见男人不说话,苏芷柔隐约猜到了什么,情绪一下激到了极点,“是不是秦眠那个贱女人指使你的,是不是!” 苏芷柔双目猩红,咬牙切齿。 她的事业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还有那个死男人,居然敢把孩子曝光出来,以及那群恶心的粉丝,她一个个都不想放过。 霍枭原本面不改色,但在听到苏芷柔谩骂秦眠是贱女人后,手背上的青筋霍地根根暴起浮现。 蓦然站起身,走到苏芷柔面前,嫌恶的刮了她一眼。 他不会打这个女人,因为他先手脏。 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就竟那瓶装着硫酸的瓶子打开,直接泼在了苏芷柔的脸上。 第72章 我或许真的没办法对你下手 剂量虽少,但正好足以让苏芷柔的半边脸毁容。 硫酸撒下去的瞬间,苏芷柔就痛苦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半边脸颊传来的刺痛,让她泪泉涌出,整个人倒在地上挣扎着。 而霍枭,至始至终,都没有觉得半点的罪恶,“你是什么货色,连我护着的女人都敢骂?” 说完,他就拎起女人的衣领,将人拽了起来,“你知道么?若不是因为你想对她下手,我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你。” 言外之意,即便是没有秦眠这件事,他也打算抓她过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你明明无冤无仇。”苏芷柔的气息奄奄,嗓子都哭哑了,那半张发红的脸很是醒目。 霍枭对此冷哼一声,将人重新推到地上。 居高临下的,如同俯视蝼蚁般的不屑眼神:“因为你母亲白雨做了件不值得饶恕的事,我抓你,就是想让她尝尝我当时的那种绝望的滋味。” “呵,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苏芷柔突然笑了,糅杂了一丝戏谑,“我并不是白雨的亲生女儿,我的亲生母亲早在生下我之后就死了,白雨只不过是我的继母,而秦眠,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霍枭的瞳孔猛然一缩,双手蓦然拧成拳头。 那个丫头才是白雨的亲生女儿? 如此想来,确实觉得俩人眉目间的相似。 莫非……是真的? 苏芷柔见霍枭不淡定了,她的笑容就更加肆意,“你喜欢她吧?可怎么办呢,她才是白雨的亲生女儿,是你要抓的人。” “你住嘴!” 霍枭胸腔里踊跃出一团抑制不住的怒火,将碧眼男叫了过来,彻底将苏芷柔带离这间房间。 他的肩膀因为怒气而上下起伏,舌尖舔过后牙槽,英挺的身影临窗而立,窗外的光折射进来,照映在男人那张高深莫测的脸庞上。 真的就是你么? 如果真的是你,我或许真的没办法对你下手…… * 翌日,带了一丝暖意的金色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雪白的被子上,折射的那束光还能看到尘埃在空中肆意飞舞。 傅斯年的眉头皱了皱,显然是要醒来的迹象。 慢慢的,傅斯年便睁开了眼,清醒过来的瞬间,只觉得胳膊酸痛不已,像是要废掉似的。 侧目看了看靠在他手臂上睡得正熟的秦眠,他想将手臂伸出来的想法又压了回去。 还真是不想打扰她的好梦。 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睡得香甜的秦眠,眼底尽是一片柔情。 女人额前的碎发有些许凌乱,傅斯年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将其拨到耳后。 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她好看极了。 这时,怀中的女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将腿跨到了男人的身上,随后一个翻身,直接趴在了傅斯年的身上。 张开柔唇,就在男人的胸膛上吧唧吧唧轻咬了几口,虽不痛,但却给傅斯年供出了一团火。 该死的。 暗骂了一句,傅斯年就准备将女人从身上移开,却不料还没有所动作,正在做美梦的秦眠就醒了过来。 第73章 乖乖,为什么吻我 秦眠呆愣着抬起小脑袋,惺忪的睡意却还是没有完全褪去,迷迷糊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轻轻吐了吐字:“嗯?傅斯年,你的表情怎么这样?” 脸都快扭曲成一团了。 闻言,傅斯年简直是恨不得将这小妮子提起来吊打一顿,她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还敢问他怎么了? 刚想开口,薄唇就被突如其来的柔唇给堵住,只听见吧唧一声,秦眠就嘟唇啄了一下男人的唇。 傅斯年顿时怔住,喉间一滚,“乖乖,为什么吻我,嗯?” 话落,趴在他身上的秦眠霍地一个激灵,眼睛里的朦胧瞬间消散,长而微卷的睫毛慌乱地颤动着。 她……她居然主动吻了他! 这个事实浮现在脑海中,直接让秦眠的脸臊得不能再臊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可能是鬼附身了,不是我要吻你,是鬼要吻你。也可能是你太好看了,我情不自禁就吻了。” 说话说得语无伦次。 一边道歉,一边将双手支撑着床面,准备起来。 而此刻,傅斯年却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轻轻往下一带,一口含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秦眠瞬间瞪大瞳孔,一个月前的涟漪画面直接一股脑涌了上来。 瞬间忘记了挣扎。 还主动勾住男人的脖子。 傅斯年对秦眠的应和表示欣喜。 本来只是想稍微尝点甜头,谁知道却一发不可收拾。 俩人吻得难舍难分,压根不知道屋外的门被打开了。 在傅斯年想将其压在身下的瞬间,卧室的门直接被打开了。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时锦。 时锦的手还停留在门板上,眼皮也还没有往房内望去的,就先道了句:“古德莫宁,眠崽崽。” 下一秒,当她抬眸望向那张床的时候,直接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急急忙忙将门砰的一声合上,整个人瘫靠在门板上。 惊魂未定。 与此同时,傅斯年飞速将被子揽了过来,把秦眠包裹住,眼底迸发出凛冽的锋芒。 “时姐,你怎么了?眠眠呢?”宋凛在客厅忍不住问时锦。 女孩子的闺房身为男人的他不太好进去,所以时锦去秦眠房间的时候,他就没进去。 “我知道我妹那素颜跟鬼似的,但你也没必要吓成这样吧?” 白景洋则是屁颠屁颠的走到时锦面前,见时锦呆住了,他便直接开门。 等床上的两人映入眼帘后,白景洋脸色瞬间垮了,砰的一声,再次将门闭合上。 宋凛看着同步的两人,属实觉得奇怪,“到底怎么了?” 白景洋:“男人……眠崽的床上躺了男人。” 闻言,宋凛几不可查的蹙眉,大步流星就绕了过来,准备进去,却被时锦拦住了去路,“非礼勿视,你个小屁孩进去干什么?” 宋凛刚想反驳,里面的门把就转动开来,秦眠跟傅斯年就这样走了出来。 除了时锦,其他两位彻底怔住了。 客厅内。 秦眠跟傅斯年同坐一处,他们的对面则是那三个货。 当下情况,与审问犯人的场景如出一辙。 “说!这臭男人是谁?”时锦翘着腿,双手抄在胸前,一副女王睥睨天下的眼神。 第74章 你俩到哪一步了 傅斯年:“我是……” “你闭嘴!老娘没问你。”时锦厉声呵斥。 白景洋在一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哎呦姐姐啊,你就积点口德吧,要知道了他的身份,我怕你被刺激到当场来姨妈。 傅斯年很配合的没有再说话,用余光瞟了一眼身侧的秦眠。 只见她双腿并拢,双手放置大腿处。 腰板挺得很直,妥妥的乖小孩模样,“这位是傅氏集团总裁傅斯年,如你所见,刚才他用美色勾引了我,我一时没把持住……” 脸不红心不跳的叙述着。 “什……什么?傅……傅斯年?” 时锦蓦然瞪大了瞳孔,交叠的双腿迅速缩回,两手更是中规中矩的放下。 傅斯年可是整个海城经济命脉的主要掌控者,虽说时家不比傅家,但也算是上流家族,工作上的来往也不少。 想到刚才自己居然一点眼力劲也没有,时锦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但怂归怂,该问的她还是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俩到哪一步了?” 秦眠眼睛不眨一下:“坦诚相待,一针见血,呸,那不是针。” 闻言。 时锦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景洋则是忍不住捂嘴轻咳。 宋凛藏在暗处的手攥成拳头。 至于傅斯年,则是宠溺的看向秦眠。 时锦耸了耸肩,尽量平复心情,做好了心理准备,继续下一个问题:“什么时候的事儿?” 秦眠:“一个月前,被苏芷柔那婊砸算计中了药,就直接闯进老傅房间,给他开了苞。” 直白得太过直白了。 听得三个大男人都觉得莫名尴尬。 秦眠倒是一脸从容。 这俗话说的好,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tao戴了没?”时锦继续问。 啊这…… 果然闺蜜这种生物,都有相同特征。 秦眠:“没,因为忍不住了。” ——噗 白景洋倒了杯水准备润润喉,刚喝了一口,在听到的这番话后,一个没忍住,直接喷水。 急忙抽了几张纸擦拭水渍,“抱歉,你们继续。” 时锦顺着接下去:“这个月姨妈来了没?” 秦眠顿了顿,“好像……还没有。” 时锦顿时严肃起来,转移了审问目标:“傅三爷。” 先是毕恭毕敬的来了一句尊称,继而开始问道:“请问您跟我们家眠崽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斯年剑眉轻挑,嘴角难得氤氲着一抹浅笑。 低沉温脉的声音缓缓而出:“我想娶秦眠为妻,但目前还在追求她的阶段。” 此话一出,倒是把除了秦眠外的三人给震惊到了。 白景洋虽然跟傅斯年不算特别熟,但因为大哥白景言跟傅斯年是多年挚友的缘故,他的事情自己也算比平常人熟悉。 对于女人爬床这种事,傅斯年是最厌恶的,属于那种即便被下药了,选择伤害自己继续痛苦隐忍也不会碰对方一下。 而秦眠,他的可爱表妹,虽然跟外边那些妖艳货色不同,但能近得了傅斯年的身,也是很奇怪。 而且事后,傅斯年这厮非但没有找她算账,反倒是要娶她为妻。 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 第75章 我去,你要生啦 虽然傅斯年的私生活史干干净净的,但对待爱情是怎样的,白景洋可不敢那么轻易断言。 毕竟秦眠可是他的妹妹。 眠崽是他们白家宠在心尖上的小公主,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即便对方是傅斯年也是如此。 “傅爷,我好奇问问,为什么是这崽子?”时锦微眯眼。 还没等傅斯年开口,秦眠就抢先一步插了句话:“诶不是,蛋儿,你啥意思,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本仙女很差劲?” 秦眠梗着脖子,双手直接叉腰,气急败坏极了。 时锦却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始终聚精会神的等待傅斯年的回应。 片刻后,才听到男人嗓音间溢出的低沉声调:“因为她值得。” 沉沉吐出这五个字,字字铿锵有力。 男人的眸色深邃,温柔缱绻的目光深深地落在身侧的秦眠身上。 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秦眠那瓷白细腻的小脸蛋儿攸然浮现出病态的苍白。 秦眠双手捂着下腹,缓缓弓起了腰,“我擦,肚子疼!” 时锦蓦然大惊失色:“我去,你要生啦?” “生你个大鸡蛋,本仙女是血涌而出了。”秦眠没好生气的答道,继而将目光转向白景洋,“哥,你有没有卫生巾,我那些都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白景洋嘴角一抽搐:“我又不来大姨夫,要那东西干啥?况且,你觉得我会随身携带那玩意儿?” “哪没有了?我记得曾经就有一次,你跟人打赌打输了,就把那玩意儿当鞋垫穿了整整一天。” 秦眠忍不住开口。 这下,白景洋恨不得一头撞墙上去。 扶额,暗自腹诽自己为什么摊上这样一个损人的妹。 “赶紧的各位,谁给我去买个巾儿?顺带捎包红糖。” 秦眠的痛经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倒是没有像方才那样绞痛了,说话的气力也有劲儿了。 这屋内里几个大老爷们,时锦也不指望谁能去,索性自觉站起身。 却在同一时刻,秦眠又说道:“你们自个儿掏钱呗,我的钱都攒着存嫁妆呢。” 话一出,直接让时锦一屁股又坐下了。 秦眠怔住:塑料姐妹情? 这时,傅斯年便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去吧。” “我去。”宋凛站起身。 白景洋索性也来凑了个热闹:“那我也去?” 傅斯年与宋凛异口同声:“你留下。” 白景洋: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嘤嘤嘤。 最终,买巾儿跟红糖的重大任务就交给了傅斯年和宋凛完成。 两人是用徒步的,因为公寓离超市的距离只有几百米,很快就能走到了。 一路无话,谁也没有刻意打破这份平静。 等到了超市,俩人很精准的就找到了巾儿的位置。 只不过太过琳琅满目,每个包装都花花绿绿的,看得两个男人都有点眼花缭乱。 不知道该怎么选,索性不同包装的各拿一包,接着拿了包红糖,两个男人便一手拧着一个袋子,大摇大摆的离开超市。 在回去的路上,宋凛首先打破了宁静的氛围,“我喜欢秦眠,我绝对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第76章 你敢动她试试? 傅斯年脚步未停,面上也没有浮现任何震惊,因为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从昨天在拍卖会看到他的时候,傅斯年就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对秦眠的强烈占有。 “今天我的下属告诉我,有人正在调查有关我的资料,是你吧?” “是我。”傅斯年冷硬启口,不掩饰,不带任何情绪。 宋凛对此冷哼一声,温儒少年的模样早就被叛逆邪戾所覆盖。 一双眸子仿佛隐匿在黑暗中,早就没了原先的清澈,他所表现出来的神色,是那样的阴险噬人。 “你我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因为一个女人大动干戈,对你在傅家的家主地位怕是会有一定影响吧?” 宋凛偏眸,幽寂骇人的视线停留在傅斯年身上。 而傅斯年,却始终面不改色,直视前方,“我无所谓,若不是因为流着傅家人的血,我根本就不屑当什么家主。为了秦眠,名利权势我都可以放弃。” 他的语气很严肃,继而开口:“还有一点,顾灼,我希望你弄清楚,秦眠她不是谁的附属品,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从来都不属于谁。 目前,我在追求她,而你同样也有这个机会,我们的机会是平等的,而她最终会选择谁,都是她的决定,我们谁也无权干涉。” 傅斯年觉得,顾灼这小子还不够成熟稳重,很多事都容易意气用事。 他查过四年前海城某家银行的重大爆炸案,深入调查才发现,那都是顾灼所安排的。 目的很简单,为了引起社会恐慌。 虽说那时候的顾灼只有十六岁,本该阳光开朗的性格却阴翳无比。 宋凛这个名字,是他母亲替他取的,而他母亲早先年就已经过世了,至于原因似乎跟他的父亲有关。 所以宋凛跟他父亲的关系特别紧张,到后来他的父亲死了,来到灵堂的他,却连一点忧伤都没有,反倒嘲讽的笑出了声。 之后顺理成章的接管了父亲的公司,只不过现在是由别人代理,而他自己,则是因为四年前被秦眠奋不顾身所救后而赖上了她。 秦眠或许都不知道,自己身边居然会留着这样一只白眼狼。 傅斯年觉得,自己所说的,顾灼是听不进去的。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只听见宋凛启口:“我这人,从来不屑跟人竞争什么,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即便得不到,我也宁愿亲手毁掉。” 看似慵懒的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闻言,傅斯年的眉头攸然一皱,眸子带着一抹厉色,低沉警告道:“你敢动她试试?” “我这么爱她,又怎么会选择伤害她呢?只要她能够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便可以卸下满身戾气去宠她爱她。但若是她爱上了其他人而远离了我,那我宁愿亲手毁了他们。” 秦眠说过,她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一开始,宋凛并不相信她所说的,可整整四年了,秦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确实没有丢弃过自己。 第77章 都想拿来当鞋垫啊 可现在,却出现了傅斯年这个男人,他不仅夺走了秦眠的第一次,甚至连同她的人和心都要一并带走。 宋凛绝对不能忍受秦眠因为别的男人而放弃自己。 从秦眠不惜舍命返回救他的那一刻,宋凛便再也离不开她。 男人满是阴狠的话落在傅斯年的耳里,使其眼神微眯,连同提着袋子的手也紧了紧,却并不作答。 两人各怀揣着心思,一路回到了公寓。 等进了屋内,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秦眠就搜刮得跟阵风似的瞬移到两人面前。 随手往宋凛的袋子里掏了一包,就迅速冲进卫生间。 宋凛对此向傅斯年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看吧,眠眠还是更亲近他。 对此,傅斯年并没有什么情绪,只觉得宋凛的举动太过幼稚。 这会儿,时锦跟白景洋两人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瞧见傅斯年跟宋凛领着袋子过来了,眼梢便带了过去。 白景洋:“你俩这是去采购啦?” 时锦:“买这么多干啥,都想拿来当鞋垫啊?” 宋凛:…… 傅斯年:…… 等到秦眠出来后,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的,“对了,你们怎么想着今天过来的?” 秦眠毫不避讳的扯了扯裤子,然后往沙发一靠,一副大爷的姿态。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这一区昨晚停电了,我怕你昨晚刷牙不及漱口就晕过去,今早才来看看你是不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谁能想到,居然看到了更劲爆的画面。”时锦忍不住说道。 倒是宋凛,突然想到了什么,往桌子上那个白色袋子里头伸去,拿出了一根魔法棒,“眠姐,你昨晚提的仙女棒我给你买回来了。” 粉色圆盘,五角星,翅膀,棍儿! 是本仙女的仙女棒。 秦眠一个鲤鱼翻身直接跳了起来,捂着嘴,激动极了,“哎呀,我的好凛凛,么么么,快过来给眠姐抱一个,爱死你了。” 宋凛顺势走了过来,秦眠就张开双臂牢牢的抱住了他。 可仅不到几秒,她便松开了。 因为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就像是冷冽的刀刃狠狠地刮在她的身上。 秦眠下意识瞟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的傅斯年。 好家伙,一脸的哀怨相。 时锦等人也只是在这里小坐了一下就陆续离开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好比时锦,是被编辑的催稿逼得快疯了。 白景洋,则是要回俱乐部跟队员继续磨炼操作。 傅斯年也需要回公司处理公事。 宋凛和秦眠则是需要回公司开个早会。 原本,傅斯年是打算送秦眠过去的,但是却被宋凛给拒绝,“傅总,就不劳您费心了,眠姐坐我的车就行,毕竟我们在同一家公司。” 傅斯年抿了抿嘴,倒也没有强硬要求什么,反倒是走近秦眠,俯身问道:“昨晚我可是在这里留宿了,说好的一千万可别忘了。” “好啦好啦,待会儿打你卡上。”秦眠心不甘情不愿的。 傅斯年对此宠溺的笑出声,“不用了,今晚若没事的话陪我出去一趟,一千万。” 第78章 保护生态环境是个重大任务 “毛闷台啊(没问题啊)”秦眠当即欣喜,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根本没有注意到来自宋凛嫉妒的目光。 直到上车后,宋凛都能明显察觉到秦眠的视线在远去的傅斯年身上。 心里顿然无味交杂。 双手覆在方向盘上,紧了紧,随后一改为往日的温儒模样,“眠姐,你喜欢那位傅三爷?” “没有啊。”秦眠当即否认,可小脸蛋儿明显红了几分。 宋凛眼眸眯了眯,便没再说话。 发动引擎,车子便驶出了公寓小区。 * 净恒公司。 不同于傅氏的会议室,净恒的会议室想对来说更加简约,会议气氛也没有任何压抑的氛围,员工之间的交谈非常的舒畅。 “眠姐,我说的这个提议你觉得如何?”其中一位员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秦眠捻着笔,一下一下地敲在办公桌上,略微深思后,才缓缓道:“人力经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正在讨论的是如何让海上森林花园持续保持最原始的自然状态。 这位员工提出的是出资人力来帮忙恢复海上森林花园,因为在使用权还未完全属于谁的时候,这片自然形成区属于共同所有。 可这样的结果却是,人们在炎炎夏日,会选择来这里避暑乘凉甚至于野餐,外来人员更是将这里当作旅游胜地。 饮料瓶,食物包装等垃圾随处丢的现象依旧没有消停的迹象。 森林内的树木也有被人工砍伐的痕迹。 导致这座海上森林花园愈发的虚有其表。 被回绝了的员工倒也没有挫败,而是捏了捏下巴,继续深思。 “出资人力植树造林,定期清扫残留垃圾这个做法如果真的要实施,钱倒也不是问题。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下最主要的问题不是恢复海上森林花园的原本样貌,而是强化社会大众保护生态环境的自觉意识,而不是只有拿钱才肯办事。” 秦眠将两手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精致的下颚抵靠在上面,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的模样多了几分成熟魅力。 本次参与会议的员工表示同意这个观点。 各大企业甚至于学校都有开展植树造林,保护珍稀动物的活动,但这都是上级下达而开始实行的,并非出自本人意愿。 虽然这个社会也有志愿者的存在,但是也只占了少数部分。 保护生态环境本身就是一个重大的任务,虽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让所有的人都参与进来,但是尽可能的传播开来,一点一点渗透不同人群的生活中却是必须的。 “那眠姐你看,组织志愿者如何?”另一位员工提议。 话落,就遭刚才那名员工反驳:“没用的,参与的人数肯定寥寥无几。” “不,或许可以。” 秦眠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道算计精光,“我们都知道,现如今是网络时代,公众人物,特别是明星,他们所带动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若是用他们加以宣传,让他们亲自下场与民众共同完成保护生态环境的任务,想必这号召力会十分有效。 第79章 见饭不亲,枉为人 日积月累,习惯成自然。到时候即便在日常生活中,大众也会不自觉的做起环保的行为。” 秦眠一字一句徐徐而出,在座的人都认真倾听。 “可是,这流量明星可不是这么好请的。” 秦眠却很自信的开口:“放心,这件事交给我的。” 明星不好请? 笑话,他们是不是都忘了,她的二表哥白景川可是娱乐圈顶流。 “没问题的话那就开始实行,尽量在这个月内完成所有工作。”秦眠先确定了完工时间。 虽然秦眠跟员工间的相处都很随和,但员工并不会因为私底下知道秦眠是个憨批而怠慢工作。 准确而言,净恒的工作效率以及精准度都不亚于傅氏。 秦眠说完话,并没有人反对,这下,便开始分配了工作。 “小飞侠,你负责找摄影师。” “伏地魔,你负责设计排版宣传。” “锡纸烫,你负责组织活动。” “还有宋凛,这些项目由你全权负责跟进,争取尽早完工,就这样,散会。” 说完,秦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其他人相继离开后,宋凛也站起身来,“眠姐,吃饭去。” 秦眠揉了揉眼,“几点了?” 宋凛看了一眼手表:“快一点了。” 秦眠将笔记本电脑合上,随后站起身,椅子往后退,发出吱呀的声响。 “走吧,见饭不亲,枉为人,一顿不干没精神,干饭干饭。” 说着,便催促着宋凛,两人便离开了会议室。 * 下午的时候,秦眠就去跟白景川商量了早上开会的事,不出她所料,白景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早会开完了,现在公司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宋凛在打理,所以秦眠可谓是很清闲的。 她戴上头盔,骑着傅斯年送给她的机车,在道路上悠哉悠哉的开着。 最后鬼神差使般的将车开往了傅氏集团楼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莫名想要见他? 而且这个想法还很强烈。 她停了车,笔直的腿从车上跨了下来,将头盔摘下,然后甩了甩飘逸的卷发。 头盔扣在车把手上,她便毫不犹豫的进去大厅内。 “美女,我找你们总裁。” 秦眠走路带风,直逼前台,顿脚之后,便将手肘横放在桌面上,挑了挑眉,笑容又美又飒。 前台的女人挽着丸子头,模样眉清目秀的,声音也很悦耳,露出官方的笑容回应道:“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么?” 秦眠摇了摇头:“没有。” 前台小姐:“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总裁规定,没有预约的人一律不见,如果您急着找总裁,我可以帮您预约看看。” 秦眠倒也不想太麻烦人家。 毕竟她之所以会进来,也只不过是突然之间脑子抽了罢了。 摆了摆手,跟前台小姐说不用麻烦了,转身便准备离开。 却在这时候,一道男声从她侧面传了过来,“秦小姐?” 秦眠闻声过去,便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她有印象,是傅斯年的助理,好像叫齐讯来着。 “秦小姐是来找总裁的么?”齐讯面色温和,大步走了过来,态度恭恭敬敬的。 第80章 你别tm想打我 秦眠人都进来了,也不好说不是。 若走吧了,这个齐助理肯定会告诉傅斯年她来过的事儿,索性回了一句,“是滴。” “请您跟我来。”齐讯直接带人上去。 前台小姐略微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还好她跟那种无脑前台不一样,谁也没得罪过。 不然的话,肯定会上演被开除的命运。 与此同时的总裁办公室内。 男人颀长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外面耸立着数不胜数的高楼大厦,却独脚下这栋,成为最醒目的顶端。 傅斯年的产业遍布各地,他确实掌管着整座海城的经济命脉。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俯视着芸芸众生。 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黑色西装,可却百看不厌,那只价值不菲的黑色手表更是衬得他一身矜贵。? 阳光透过擦得如明镜般的窗户,撒在男人的身上,将他后边的影子拉得很长。? 傅斯年将手机抵在耳畔,下颚线条刚毅冷厉,“有话快说。”?语气很是不耐烦。 半晌,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厉声呵斥:“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 “你对我有尽过一丝父亲的责任么?”傅斯年冷哼道,倒映在落地窗上的俊脸森寒,眸光犀利。? 其实,傅斯年是私生子,也正因为如此,被人冷眼相待多年。 可他却有能力,一跃将傅家发展为现如今无人能敌的地位。 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即便是那群狼心狗肺的亲戚,也不敢贸然造次。 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傅斯年那早就过世的母亲,这辈子却都无法进入傅家家谱。 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是见不得光的。 对于傅斯年的冷嘲热讽,电话那头的人微微叹了口气:“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 傅老爷子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势力,就连他也十分惊讶傅斯年的成长速度。 明明当年,还是个任凭自己摆布的毛头小子,可如今,却成为了商业界的帝王,仅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话落,傅斯年的眼眶瞬间猩红,宛如暴风过境,涌动着分卷残云般的寒啸。 握住手机的手指猛然使劲儿,蓦然间怒吼一声:“你不配提她!”?立即掐了电话。 胸腔的怒火中烧,宽大的肩膀跟随着一起一伏。 霍地,攥起拳头就朝墙壁砸去。 即便是殷红的血染上了他的手,仍是不理会,持续发泄怒火。?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傅斯年当即大吼一声:“滚出去!”? 被这道声音砸个正着的秦眠,很显然心一咯噔,下意识就往后退,转身要走。 秦眠是亲眼目睹傅斯年的拳头砸向墙面的,那股狠劲,仿佛是凶猛的野兽在嘶吼。? 习惯了男人的温柔,第一次看见这样散发浓烈戾气的傅斯年,秦眠难免会不适应的想要逃离。 原本还在盛怒中的傅斯年,看清楚门口的女人后,瞳孔蓦然缩放,惶恐似的呆滞。 见她要走,他疾步就追了上去。 “咿呀呀,你别tm想打我!”秦眠脑袋缩了一下,双手抵在胸前,眼睛紧闭住。 第81章 傅狗,听话 傅斯年伸手将她的纤纤细腰勾住,坚硬的胸膛紧贴女人的后背,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仿佛一锤敲鼓,落在秦眠的心上,却很神奇的让她没那么害怕了。 “乖乖,能不能让我抱会儿。”趋近于哀求的声音从男人的喉间溢出,抽丝剥茧般灌入秦眠的耳里。 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对一个男人,可以有爱,但绝对不能有怜爱,因为一旦你心疼他了,你将再也离开不了他。 秦眠眼睫轻颤,水涟涟的眼眸顷刻间闪过一抹坚定。 她伸手,就将缠在腰间的手臂掰开,在傅斯年认为她要离开自己而产生了失落的瞬间,秦眠却转过身,双臂张开,抱住了他的腰身。 俏脸侧埋进男人的怀里,声音软软糯糯的,宛如蜜饯:“傅三爷,你刚才的样子超可怕的,要不是看你对我很好的份上,别说抱了,我直接就把你下档给踢爆了。” 闻言,傅斯年的下腹就紧了紧。 可同时,他的心就像被羽毛轻轻划过,荡起阵阵涟漪。 等到秦眠从傅斯年的怀里离开后,便察觉到男人手指上的红色伤痕。 眉头皱了皱,就抓起男人的手,语气愤慨极了,“我说老傅啊,你不是说喜欢我,想娶我为妻嘛?若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这样伤害自己,不就等同于在伤害我么?” 兴许是心疼了,秦眠便反客为主,开始去翻箱倒柜。 而傅斯年始终犹如一尊雕像,修长的身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来。”秦眠没好生气的叫着。 傅斯年依旧没有动。 秦眠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将医药箱轻放到桌面上,然后就去扯住傅斯年的领带,狠狠一拽。 男人被拖拽着,便不受控制地移动脚步。? 最后双双落座。? 办公室足够宽敞,也十分简约。 除了那张黑色办公桌,墙边倚靠的大柜子,就只剩下一处沙发和一张玻璃圆桌。? 落地窗外,是耸立的高楼大厦。 秦眠微微侧身,语气不温不火:“手伸过来。”? 一边说,一边就将医药箱打开,将里面的药水和棉签棒拿了出来,“傅狗,听话。”? 很严肃的一声。? 傅斯年仍是不为所动,曜石般黑色的瞳孔中似笼罩了一层薄雾,虚无又飘渺。 他就一直盯着面前的女人,紧锁着,一刻也不肯将眸光移向别处。? 试问无缘无故被一个人盯着看,还如此正大光明的让她察觉,此人心里不会觉得别扭么?? 反正秦眠是不太淡定了。? 搞什么,她知道她是仙女本女,但也没必要一直盯着她看吧? 要看也得偷偷地的看,要不然她这人脸皮薄,容易害羞。? 男人的眼仿若深潭,只要不经意瞟了一眼,就会被吸入其中。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擦药。” 秦眠见他依旧不动,干脆自行去抓,却在下一秒,纤细的手腕反被对方强而有力的大掌给狠狠钳制住。? 莫名而来的霸道举动令秦眠疑惑。 当男人那张五官精致,极其俊逸的脸逼近她的瞳孔时,秦眠的呼吸就逐渐紊乱。 第82章 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俏脸更是如同火烧云一般,快速的蹿红,直至延伸到耳根。 罪孽啊罪孽啊。 秦仙女啊秦仙女,人家稍微美色诱惑你一下,你就沦陷了?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你干什么?”身子往后微微一靠。 闻言,傅斯年并没有打算立刻回应她。 而是将身子逐步凑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女人洁白的脖颈上,湿湿的,痒痒的。? 秦眠往后靠,傅斯年就往前倾。? 霎那间,秦眠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后仰到坚硬的地板上,男人眼疾手快,探臂就将对方揽了起来。? 大掌握住女人的纤腰两侧,箍住,随即一抱一抛。 秦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瞬间悬空,而后被一道强劲的力给往下重重一按。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跨坐在男人的腿上了。? “乖乖,让吻么?”暗哑蛊惑的声线,就像蚀骨的毒酒般,丝丝缕缕佛入耳里,直击大脑,无法自拔。 秦眠顿时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迷离至极。 缓缓的,她将双手抬起,捧住了男人的俊脸,主动将唇贴了过去。 傅斯年情动,一下一下,温柔连绵。 持续了十几分钟。 过后,秦眠便给傅斯年上药。 她将棉签沾上了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处醒目的殷红上。? 她的动作仔细,很是轻柔。 窗外的阳光透过交织的云层撒进整间办公室,为原本冷色格调的办公室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金黄色明澈的光线装进了女人的瞳眸中,宛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光,将傅斯年的心撩拨得一怦一跳的。? 然,傅斯年的视线就没有从秦眠的脸上离开过半秒。 这抹瞳光,宁静且悠远,眼底的温流淌过,纷纷涌现出来。? 秦眠倒也没有了刚才的不适。 毕竟仙女美到让人情不自禁多看几眼,也是能够理解的。 上好药后,秦眠就嘟起嘴巴轻轻在傅斯年的伤口上吹了吹。 女人白皙的脖颈,因为穿着低领衣而一览无遗,那诱人的锁骨,随着她的吐气呼气而一起一伏。 看得男人那湛黑的深眸中隐隐约约浮现出异样的神色,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仿佛从未有过不寻常的变化?。 他在她面前,那引以为傲的自持力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竭力隐忍。 “乖乖,我好奇,你怎么过来了?”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秦眠毫不隐瞒:“不知道为啥,就是突然想你了。” 对此,傅斯年的黑眸中尽被被温宠给填得满满的,低沉撩人的嗓音缓缓从薄唇间溢出:“乖乖,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秦眠抿了抿嘴:“说实话,我不讨厌你,准确来说,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但离非你不可还差十万八千里。” “没有建立在婚礼上的亲昵举动都是耍流氓,乖乖,你刚才就对我耍流氓了,所以要不要嫁给我来收场?”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得秦眠瞳孔发直,心脏猛烈跳动。 男人眼底的真诚不作假,看得秦眠的脸蛋儿直发烫,都能幻想到头顶滋滋冒烟的场面。 第83章 多么卡哇伊的傅崽崽啊 见状,男人低低浅笑,沉灼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眠,不放过她每一帧的表情,“这样就害羞了?” “谁……谁害羞了?还不是因为你离我太近,我呼吸不上来,憋的。” 秦眠试着推开两人的距离,“你离过去一点啦。” 却不料,男人入鬓的长眉蓦然拧紧。 他倒是忘了,今早这丫头可是紧紧抱住顾灼那小子,就因为送了她一根仙女魔法棒。 他的大手宛若桎梏一般,揽过秦眠的腰,一勾,一带,搂进怀中,紧紧的。 “早上你跟那小子紧紧相拥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任何排斥,你这是区别待遇,我不开心了。” 呦呵,这还委屈上了。 可不得不说,秦眠确实被这样的傅斯年给可爱到了,心里酥化得一塌糊涂。 哦~多么卡哇伊的傅崽崽啊。 连说话,也紧带着娇柔做作了几分,“哎呦年年啊,我要真排斥你,上个月给你玩叠叠乐的时候,就不会一直抱着你说不要停啦。” 闻言,傅斯年不适应的轻咳了几声。 这小丫头果真是没羞没臊的。 但听到她说不排斥自己,这点倒是深得斯年心,也就翻篇不计较了。 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后才逐渐晕染开哀怨的脸。 把人哄好后,秦眠索性就躺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傅斯年也重新起身回到办公桌那边重新提笔处理文件。 一开始,还能听到从沙发处传来咯咯咯的作笑声,再到后来,却变成了抽泣声。 傅斯年一抬眸,便看到窝在沙发里捂着嘴,双目猩红,脸颊上布满了泪痕的小丫头。 心脏一揪疼,立即站起身。 办公椅往后一推,发出刺耳的声音,以及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傅斯年眸色骤然慌乱,在沙发处顿脚:“乖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秦眠猛然吸了一下鼻涕,俏鼻通红,脸颊也哭红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仰起小脑袋,看向傅斯年,带着哭腔唤道:“傅狗~我心好痛啊。” 话落,她就哭得更凶了。 傅斯年立马就将沙发上的她一把捞了起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细语道:“乖乖,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就是……就是时锦这逼崽的漫画看得我眼泪哗啦哗啦,哭得像条狗……她明明告诉我是鼾甜鼾甜的,谁知道居然虐死个人……男主得了癌症也就算了,女主还不识抬举跟男二你侬我侬,明明……明明男主那么爱她……最后居然挂了,他居然就这么挂了……啊~啊~” 秦眠喋喋不休的叨叨着,傅斯年很有耐心的倾听。 再知道并不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后,傅斯年那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 大掌轻轻落在女人的酥背上,拍了拍已示安慰。 可秦眠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滴接一滴。 傅斯年一边拿纸巾给她擦拭,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时间把这些虐心漫画乃至于小说和影视全部封禁了。 因为他的小仙女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若是被这些虐心内容给感触到,她哭,他心会疼的。 等到秦眠不再哭了,傅斯年就打算重新去处理公事。 第84章 不是小屁孩,是小仙女才对 因为晚上要带小丫头出去玩,所以要尽快将没有处理好的工作做个结尾。 可当他准备把女人重新放回沙发上的时候,秦眠却将他抓得更紧,整个身体直接吊在他的身上,跟小树懒似的。 一碰,小丫头就嘤出声,又要哭出来。 没办法,傅斯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抱着秦眠回到办公椅上,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便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一开始,傅斯年即便香玉在怀也能够镇定自若的看文件,直到秦眠开始不停扭动身体,倒是把他蹭得很有感觉。 嘶了一声,“乖乖,安分点。” 话落,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傅斯年这才将视线转移到门口,“那位?” “傅总,是白医生。”齐讯毕恭毕敬道。 傅斯年:“进来。” 话落,秦眠就立马从男人身上跳了下来,“谁?” “你哥,白景言。” “淦!” 秦眠可不想让自己的表哥知道自己在这里。 先不说上午白景洋会不会把知道她跟傅斯年的事情抖给这个大表哥知道。 主要是之前时锦这个崽子说要谈恋爱,舅舅婶婶也整天念叨着大表哥的婚姻大事。 至此她便擅做主张,把时锦这丫头推了过去,谁知道还没推过去,某一晚跟这崽子在酒吧喝酒的时候,正好碰上这大表哥跟同事来聚会的场景。 她就怂恿时锦过去来个美女晕倒,没想到时锦直接醉醺醺的过去把人给强吻了,导致大表哥对她的第一印象极差。 她现在可是真的不敢面对白景言了。 可这空旷的办公室能躲的地方本就不多,四下张望后,秦眠便道了一句:“借我躲一下。” 蓦然,她便蹲下身,直接钻进了办公桌底下。 傅斯年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主要是因为办公桌内的空间并不大,他的两条腿还需要放进去,即便秦眠小小一只的,也必须抱住膝盖蜷缩身体。 来不及嗤笑小丫头的逗人模样,白景言便走了进来。 工作中的他都是一身的白大褂,完全就是高冷禁欲的那一挂。 即便是现在身着一身长到膝盖下的风衣,内搭一件白色高领的毛衣,明明是很温文儒雅的打扮,却依旧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剑眉如墨,无可挑剔的轮廓,他淡眸轻睇,缓缓的就走到了沙发处坐下。 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用嘴叼了一根出来,打算拿打火机点燃。 刹那,就被傅斯年沉声制止:“要抽出去抽,别污染空气。” 闻言,白景言眉梢一挑,似有几分不解沉浮。 但听了白景洋那小子上午来医院找他絮絮叨叨一会儿后,他也大致知道了傅斯年跟小眠的那些事。 忍不住揶揄道:“老傅啊,你什么脾性我能不清楚?就你这老烟鬼也好意思说这等话?是不是被哪个小屁孩给拌住了?” 小屁孩? 秦眠咬了咬牙。 该死的白景洋,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居然真跟大表哥说了。 “不是小屁孩,是小仙女才对。” 傅斯年眸中含笑,余光还顺向办公桌内躲藏的小猫。 第85章 傅斯年你是不是东西 对此,白景言冷哼一声,收回了烟,就将双手抄在胸前,脸色一派沉稳,“老傅,你知道我白景言平生最讨厌怎么样的人么?” 还没等傅斯年回答,他就继续接下:“老子最讨厌打着拿我当兄弟的幌子,却转眼让我妹丢了清白的人。” 直白,太过直白。 这就差没直接点名道姓了。 就连傅斯年这样一贯不苟言笑的人,也难保没被白景言这句话给说得捂嘴呛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傅斯年平复心情后,才缓缓道出了这一句。 白景言:“我听白景洋那小子说,你想娶小眠为妻,此话当真?” 傅斯年的皮鞋轻轻勾了勾办公桌下的秦眠,对着白景言道:“我喜欢她。” “呵,睡一觉就喜欢上了,若是换成别的女人怕也是相同的性质。” “正如你所说,我们俩多年的交情,我什么脾性你难道还不清楚?我从来不会给别人爬床的机会,可因为那个是你妹,所以……” 傅斯年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景言掐断,“傅斯年你tm的是不是东西?合着你当初接近我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睡我妹?” 傅斯年对此捏了捏眉心,开始解释道:“我四年前就喜欢上她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就是你妹妹,若是知道了,我也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追求她。” 这下,白景言的眼角就猛然一抽,“你在哪见的她?”满腹疑惑。 就连秦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明显摸不着头脑。 内心腹诽:她跟傅斯年四年前见过?没印象啊,难不成她失忆啦? 思及此,秦眠就动了下身子,将脑袋钻了出来,趴在傅斯年的腿上。 反正白景言是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以他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 在里面待久了不仅身体酸还很闷,这样趴在男人腿上,倒还舒服了几分。 她是舒服了没错,可傅斯年却被惹出一身燥火了。 但表面上,他还是要保持镇定,为了不让小丫头继续惹火,大掌一伸,就去摁住那小脑袋,试图把人重新摁回办公桌底下。 可秦眠显然是不愿意的,直接拿手拽住男人的手腕,张口直接咬住傅斯年那修长雅致的手指。 “嘶……”傅斯年忍不住闷出声。 白景言探了探头:“有什么东西咬了你么?” 傅斯年一边试图将手指缩回,一边应付白景言:“有蚊子。” 蚊子? 先别说傅斯年这厮被区区蚊子叮会不会嘶出声,只要是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白景言半信半疑,倒也没再继续追问。 而被唤作蚊子的秦眠,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要说手指了,干脆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虽不是很疼,但是秦眠故意用牙齿磨了磨,让傅斯年忍不住都瑟缩了一下。 只能紧绷着脸开口:“四年我出差去过一趟可可西里,当时正好碰上去那儿当志愿者的祁宴,原本计划要走的那天就碰上了这丫头……” 他顿了顿,将眸光落在秦眠的俏脸上,脑海中浮现出四年前俩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 “眠崽,快看,是藏羚羊。” 第86章 哀顺变,节哀顺变 时锦双手抵在车窗上,大片草原上出现了藏羚羊那矫健的身姿,看得时锦的眼里闪烁星光,唇角洋溢笑容。 藏羚羊的头形宽长,全身的毛也非常丰厚细密。 它们主要分布在以羌塘为中心的青藏高原地区。 被称为高原飞舞的精灵。 是青藏可可西里的骄傲。 从格尔木沿青藏公路向南进,越过了银装素裹的莽莽昆仑,就进入到了广义的可可西里地区。 可可西里,是z国建成的面积最大,自然环境较好的保护区之一。 该保护区主要是保护藏羚羊、野牦牛等珍稀野生动物、植物及其栖息环境。 可可西里蒙语意为“美丽的少女“,这里可谓是人类“生命的禁区” 而秦眠和时锦之所以会来,自然是想为保护生态做出一丝贡献。 吉普车依旧行驶着,时锦的情绪亢奋,可相较之下的秦眠,就显得精神萎靡不振。 高原反应带来的强烈头痛欲裂,使她眉头向内蹙紧,简直都能压死一只蚂蚁了。 咬住唇,眼睛始终闭上,跟平常活蹦乱跳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眠崽,没事吧?”时锦察觉到了秦眠的不对劲,连忙从副驾驶转过头看向平躺在后座的女人。 闻言,秦眠摆了摆手,声音有几分疲惫:“我没事。” 时锦略微心疼的摇了摇头,继而便尽量转移秦眠的注意力:“对了,你婶婶怎么这么着急你,才十八岁就给你安排相亲对象啦? 还别说,那几日给你安排的相亲当中,我记得有个是顺源集团的太子爷。 家境好,学历高,长得倒还一表人才的,你真对人家不感冒啊?” 秦眠一听到相亲二字,头皮就发麻。 躺不下去了,直接盘腿坐了起来,精神一下子抖擞,高原症状都没了。 两只黑白分明的琉璃眼睁得坚定,直直紧盯温情的眼,郑重其事道:“姐妹,你有所不知,那顺源集团的太子爷压根就是一流氓痞子。 好在姑奶奶我也是练过的,三两下就把人给撂倒了。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是一秃瓢儿,刮下来的油估计都能炒上一盘菜了。要不是我去扯他头发,这个秘密我都发现不了。” “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你才多大啊,就经历人世间的艰辛,节哀顺变,节哀顺变。”时锦欠揍的感叹道。 继而重新将后脑勺靠在了座椅背上,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秦眠翻了个白眼,说道:“切,这有什么,舅婶自那以后就直接跟顺源集团老死不相往来了,就连相亲都直接停了。我舅婶肯定是对这件事有阴影了,相亲谈对象的事再没提过。” 说完,秦眠就又躺了回去。 窗外的天空碧蓝无比,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这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无价之宝。 即便是馈赠,也是珍贵的,绝不能将其破坏。 穿过迎宾门之时,时锦便偏眸看了一眼司机师傅:“嘎玛,你知道索南达杰么?” 司机是一位年轻的藏族小伙儿,他的脸黝黑,长得俊俏,那双瞳孔炯炯有神。 他的双手覆在方向盘上,一边回话:“那必须认识,他可是我们这里的英雄,神圣的草原守护者。” 第87章 居然连仙女都要干活 据说索书记在无人区与持枪偷猎者对峙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时候,被可可西里零下40c的风雪塑成一尊令人震撼的冰雕,至死都持枪瞄准盗猎者。 车子渐行渐近,时锦和秦眠都看向窗外看沿途风景。 视线里划过一道巨大的影子,那是在109道西100米的地方,屹立在那里的是由昆仑石铸就而成的巍峨雕像。 “那就是索南达杰。” 司机淡淡启口,惹得秦眠和时锦目不斜视地多看了好几眼。 索南达杰手持步枪,怀抱小藏羚羊,眼神坚定。 在玉树巴塘草原上流传这样一句谚语:“好人的故事刻在石头上,风吹不走,雨刮不掉。” 索南达杰的名字就被深深刻在了巴塘草原的石头上。 他是令人为之敬仰的可可西里守护神,在此向其致敬。 秦眠已经彻底精神过来,不打趣不说笑,面色严肃地仰视那座雕像好一会儿。 直到英雄雕像在视线里愈来愈小,她才不舍地转回了眼。 这一路上还算是顺风顺水,没有太大的障碍。 只不过好景不长,原本以为可以按时抵达的车子却在半途中猛然一陷,吓得秦眠差点没从座椅上跳起来。 相较之下的时锦倒是淡定了许多,“眠崽,跟我下去帮忙推车,轮子陷进淤泥里了。” “太难了,居然连仙女都要干活。” 秦眠唉声叹气的下了车。 俩个女人就开始拿出吃奶的劲儿推车,而司机则是奋力踩油门。 回应他们的却是车轮在原地直打转的声音以及吃了一嘴的泥点子。 司机没办法,只好拿出手台调频,与保护站取得联系,寻求援助。 三个人就这样开始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耐心等待。 等得无聊了,秦眠就想四处走走尽可能熟悉这片神圣的净土。 阳光很轻柔,撒在她的脸上倒蛮舒服的,她哼着小曲儿漫无目的走着,宁静悠远。 蓦然间,耳边便传来了引擎轰鸣的嘈杂声,下一秒,一道低沉沙哑的急切声音钻入她的耳里,“别往前!” 还没等秦眠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一团黑影就闪到她的身后,手臂被大掌扣住,整个人被往后带进那堵坚硬如强的胸膛。 “以后多注意脚下,这流沙坑不是闹着玩的。” 秦眠顺势将眼眸垂下,身子一抖,赶紧往对方怀里缩了缩。 天晓得她刚才居然和死神交手,若不是这个男人及时拉住了她,她可能就一命呜呼了。想想都觉得骇人,心有余悸。 “谢谢。” 秦眠捂住胸口惊魂未定而狂跳不止的心脏,仰起头道谢。 她不知晓他的模样,因为对方戴了防护镜和黑色口罩,将脸部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很高,临近一米九的高个儿,身上穿了冲锋衣,脚上还套了双沙漠靴。 “不是吧三哥,你都要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对一姑娘家动手动脚的,流氓啊你?” 说话的男人倒是没带护镜,那双勾人的凤眼很是诱惑,邪魅的笑容覆在那张俊脸上,活脱脱的一妖孽美男。 这个男人不是秦眠喜欢的类型,倒是自己身边这个,她有浓烈的兴趣。 第88章 因为我啊,好像喜欢上他了 而正当时锦闻声过去的时候,差点没当场窒息。 这……这不是祁宴么? 祁宴是谁? 景城大佬啊,与海城傅斯年的地位不相上下。 听说这人深情得很,曾在媒体面前说过他此生只会娶那个女人。 即便大众都不知道那个幸运的女孩是谁。 此刻,时锦整个人都呈现呆愣状态。 纹丝不动。 “废什么话,你要不想拖到晚上冻成冰棍,就赶紧拿上工具把车弄出来。” 男人没好生气。 虽看不清防护镜里的那双眼眸,但是光听声音,秦眠都能在脑海中描绘他的模样。 可是经常有人说,声音好听的男人长得都不怎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啊。 “还挺会使唤人。”祁宴喃喃,从悍马越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工具箱。 之后三个大男人就开始刨土,拿了牵引钩跟绳索将两辆车连在一起。 秦眠跟温情一人操纵一辆车,将油门踩到底。 就这样,在强扯硬拽的几番动作下来,终于把吉普车救了出来。 “你们是来可可西里当志愿者的?” 祁宴自来熟的就凑了过来。 “男女授受不亲,请跟我保持距离,谢谢亲。”秦眠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是刻意疏远。 祁宴明显错愕几分,而后爽朗地笑出了声,拍了拍身旁防风镜男的肩膀,打趣道:“不是吧三哥,你都牵人家手了,小姑娘居然不拒绝,我就稍微靠近点,这小姑娘就立马不乐意,难道我比你还不像好人?”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防护镜男淡眸轻睇,声音低沉如同陈年酒酿。 在秦眠看来,这俩人应该是好兄弟之类的,毕竟只有朋友间才会互损,还如此自然不会恼怒。 至始至终,她的眼眸都黏在防护镜男的身上,因为他太过神秘,神秘到令她想要靠近,看清他的面容。 开玩笑似的,秦眠便扯唇一笑:“我这是区别待遇,因为我啊,好像喜欢上他了。” 说完,还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胸膛。 傅斯年始终不会忘记,那一抹灿烂得如同暖阳般的笑,让他那颗封寒的心开始一阵悸动,从未有过的感觉…… 四年前的她与四年后的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情不自禁就伸手去抚摸秦眠那吹弹可破的脸颊,继而对白景言说道:“因为她的莞尔一笑,我就彻底沦陷了。” 闻言,白景言无语的啧啧几声,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一见钟情还不如刚才的一睡生情来得更具说服力呢。” 就因为她妹笑一下,这厮就喜欢上了? 这些霸道总裁的奇葩恋爱观着实让白景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索性起身,“老傅啊,虽然咱俩算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但若是你辜负了我妹,我绝对不会记往日情分。” “放心,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傅斯年扯唇。 之后,白景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眠还是第一次听见白景言如此在乎她的话,以前这个大表哥总是冷冰冰的,当时的她还以为他讨厌自己。 可从今天开始,她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第89章 多么单纯的两个小娃子 可是,她居然都不知道,原来当年的那位护镜男就是傅斯年。 这个事实确实让她蛮震惊的。 可确实,当时的傅斯年在她的印象里,不过匆匆过客,只是记忆里的一个小短片,不值得一提。 你会记得与你擦肩而过的他的模样嘛?显然不会。 况且,那时的傅斯年遮住了整张脸。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若不是与自己有关的人或事,又有谁会刻意去留意? 不是人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或许,我们曾见过很多面,只是彼此陌生,从未记起。 秦眠打算起来了。 却不料白景言前脚刚走,齐讯后脚就进来了。 当他抬眸看过去时,瞳孔瞬间瞪大。 总裁坐着,秦小姐蹲着,那个姿势…… 太猛了吧。 慌慌张张,又跑了出去,就好像他不曾进来过。 而秦眠爬出来之后,便问道:“齐讯怎么了?” 傅斯年摇了摇头:“不清楚。” 哦~快看,多么单纯的两个小娃子。 秦眠欲言又止,她刚想接着问有关四年前一见钟情的那件事,又不好开口。 傅斯年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长臂一伸,绕过她的纤细腰肢,往自己腿上一带。 秦眠防不胜防,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跌坐进男人的腿上。 从傅斯年身上传来的清香令她舒适,她确实不算排斥。 “你……我……”秦眠没敢去看傅斯年,主要是刚才听傅斯年说他在四年前就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即便她秦眠脸皮再厚,听着这不是情话胜似情话的说辞,难免有点不太好意思。 “乖乖。”傅斯年叫唤了一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女人的皮肤上,惹得秦眠脸颊又开始不争气的红起来了。 傅斯年觉得这样的秦眠可爱极了,如果不用那张嘴说话的话那就更可爱了。 他的薄唇微掀,“乖乖,四年前我心动于你,四年后也是如此。对于我而言,你是希望,也是救赎,我相信,我们是命中注定。” 一言不合就说情话。 秦眠的脸顷刻间得跟火似的,澄澈的眸子里笼罩着一层水雾,波光粼粼的,“老傅啊,你说你把气氛弄得这么深情做什么?你这样会让我很有罪恶感的,毕竟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你回应。” “那为什么不愿给我回应,嗯?乖乖,你明明就对我有感觉,为什么要逃避,你在忌惮什么?” 男人圈住秦眠,低头看去,对上她的视线,看到她眼底的涣散,登时紧抿薄唇。 而后在她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便顺着说下去:“你是觉得我傅家私生子的身份不堪,所以才……” “才不是!”秦眠立马插了一句。 她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远离他呢。 女人过激的反应是傅斯年没有预料到的,他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眼中的严肃,心底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搅得心湖都乱了。 这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那你是害怕跟我在一起后会遇到危险?” 被戳中心思的秦眠,缓缓的低垂下了头,忽而笑了一声,眼里又开始浮现出一股莫名的忧伤,“傅斯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第90章 我确实对你有感觉 “讲吧,我听着呢。”傅斯年怜惜的将女人鬓角的发丝勾到耳后,声音似水柔情。 闻言,秦眠便深吸一口气,之后就开始叙述:“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小仙女,她长得很漂亮,毕竟是仙女嘛,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 秦眠还想接着形容仙女的盛世美颜,却被傅斯年给打断了,“乖乖,能不能挑重点?” 他有些许无奈,却依旧宠溺一笑。 秦眠乖乖的哦了一声,跳过介绍仙女的部分,进入正题:“这个仙女下凡来,成为平凡的女孩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只不过好景不长,她的父母突然选择离婚。而那个女孩最终选择跟母亲离开。 离开的生活其实并不好过,因为她的母亲很快就将钱挥霍完,最后她们只能住进屋顶漏水,还时常停电的出租屋内。 女孩的母亲时常外出,每当深夜来临,女孩只能在黑暗中蜷缩身子,等待门口打开的瞬间,等待母亲出现的身影。 后来,女孩的母亲就改嫁了,对方是个富裕的商人,他同样也有个女儿。可他的那个女儿其实并不喜欢女孩,那时候的女孩手无缚鸡之力,又在此寄人篱下,她太过自卑,从来都不敢反抗。 即便在狂风暴雨的夜晚被对方锁进伸手不见五指的仓库,事后被放出,她也不敢说出真相。 最后,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彻底抛弃了她,女孩只能自力更生,一直都是一个人。她比任何人都都惜命,因为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秦眠一字一句的吐露,平平静静,没有波动。 就好像这些事从来就没有发生在她身上过,波澜不惊,平静至极的态度,像极了一位外来阐述者。 可傅斯年却能感受到她强忍情绪的状态。 他的心仿佛被利刃万剐,心无时不在揪痛着。 “所以,傅斯年,正如你所说,我确实对你有感觉。但你是傅家人,傅家里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有人在,你曾经不也经常遇到突袭?而现在的你太过强大,人人都忌惮你的权势。他们想杀你,却近不了身。 但狗急了是会跳墙的,为了利益,他们可以拿你的软肋威胁你,若是我们在一起了,我就会成为他们威胁你的工具。到时候,你会死,而我同样也会被灭口。 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猜测,实际情况或许是,他们拿我威胁你,你为了权利地位可以放弃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不会恨你,因为人都是自私的,都想要活命。” 她很能够理解。 她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那是一抹凄凉,悲观,却又竭力掩饰的笑容。 微卷的睫毛一颤,盈泪泛起,但就是不让它落出。 傅斯年心疼的拿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眠看,薄唇轻启:“秦眠,我不止一次明确表明过对你的心意,我喜欢你,同时抱着跟你结婚的态度接近你。 因为我对其他女人都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想法,只对你有。 第91章 他说过,会护着她 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只是你对我竖起的防线太重,从来就不肯给你自己一次了解我的机会。 可这没关系,因为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但我希望你可以敞开心扉,暂时抛开我身后关系错综复杂的傅家,有我在,有我护着你,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机会接近你,你信我么?” 低沉的嗓音趋近于暗哑,他的眼眸里有不确定的因素,他有几分的紧张,他不清楚秦眠会怎样回答他。 秦眠将他此刻的神色一览无遗。 这是第一次,她听见傅斯年说了这么的话,毕竟平时的他都是惜字如金的,她敢自恋的认定,她是第一个让傅斯年肯说出这么多话的人。 确实,像傅斯年这样的商业帝王,想要捕捉他花边新闻的人不在少数,可却都是一无所获。 即便想捕风捉影,也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他算得上是一股清流级别的存在。 毕竟凭他的样貌跟权势,勾勾手指,有的是莺莺燕燕往他身边凑。 但傅斯年至始至终都只把自己毕生所有的温柔都给她。 她能不心动么? 不,其实她很喜欢,喜欢得要死了。 他说过,会护着她。 是不是真的该给他一个机会? 思忖许久,傅斯年也提心许久。 “傅斯年。”秦眠唤了一句。 傅斯年咽了咽口水:“我在。” “我可以试着敞开心扉,给你和我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个月看看,到时候再决定是否继续这段感情。” 她眉梢虽透露着疲惫,却反衬出眼眸中的坚定。 话一出,傅斯年明显顿愕了几秒,“乖乖,你说什么?”本以为自己听错,所以语气中多少有些疑惑以及不确定。 好在秦眠也有耐心,继续重复了一遍,伸手落在男人的俊脸上,展颜一笑;“我说,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说完,俯身上前,主动将柔唇凑近,一吻落下。 扑鼻而来的香气醉迷人心,令人欲罢不能。 在傅斯年回过神之际,感受到薄唇上的触感,下意识地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将吻加深。 如春风般和煦温暖,沁人心脾。 * 某间病房内。 苏袁还并不知道有关苏芷柔失踪的消息,因为苏芷柔曾说过她要出门几天,所以即便还没回来,苏袁也不会有任何起疑的地方。 但相较之下的白雨,面色就凝重了几分。 她知道苏芷柔是被谁带走了,目的是什么,她也非常清楚。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最起码知道了是谁憎恨她白雨,才想抓了她女儿来威胁她。 好在如她所料,那人以为白芷柔才是她的女儿,抓走了她。 这样一来,秦眠的安全便算是保住了。 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算是值得了。 白雨承认,自己确实自私,拿苏芷柔作为诱饵,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苏袁更是。 若不是因为苏袁,秦翊又怎么会至今都昏迷不醒? 若不是因为苏芷柔年纪小却心肠歹毒,她又怎会为了保护秦眠而将她送出苏家? 第92章 眠姐有车 白雨知道秦眠这些年非常恨她,当然,她并没有要说出真相的打算,误解也好,憎恨也罢,只要秦眠能够平平安安的,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 苏袁,秦翊甚至于白雨,当年都是同一所高中的学生,那时候情窦初开,俩人都喜欢上了她。 只不过到了后来,白雨最终选择了秦翊,而苏袁则是处心积虑拆散俩人。 直到当时年纪尚幼的秦眠被注射了不明药物后,他们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苏袁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白雨跟秦翊离婚,他便交出解药。 为了女儿,俩人即便再过不舍也得照做。 可当秦眠重新恢复健康后,白雨便后悔了,她想回去找秦翊,却得知秦翊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出了车祸,至今昏迷不醒。 当时白雨确实意志消沉过一段时间,直到苏袁找上门,她才油然而生替秦翊报仇的想法。 而秦眠,白雨之所以将她带出苏家,完全是因为苏芷柔的恶毒,以及苏袁对她的不满。 毕竟,秦眠是自己跟秦翊的孩子,苏袁绝对不会容许有秦翊血缘的存在。 不出她所料,秦眠离开苏家后不久,苏袁就派人去解决她,好在白雨提前防了一手,才让秦眠安然无事。 白雨在阳台站了好一会儿,眉目间尽是忧愁,她拿起手机,播了通电话。 清冷的女声极具威慑力,“证据整理好了么?” “整理好了。” “交到警局去。” 白雨面色不改,深深叹了口气,便挂了电话。 转身走回到床沿的椅子边坐下。 “秦翊,我替你报仇了,你打算什么醒来?”白雨仰头,尽量让酸涩的眼眶不泛起泪花,却依旧是徒劳:“我要撑不住了你知不知道?” 病床上的男人戴着呼吸罩,面色虽苍白,但却掩盖不在英挺的五官。 白雨抓起病床上没有任何意识的男人的手,将其贴在脸颊边,“我好想抱抱我们的女儿,告诉她其实我真的很爱她。” 岁月静谧,窗外就是一座花园。 难得一见的温暖阳光出现,护士推着病患们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不在少数。 花香徐徐而来,带着一丝腐朽,花开花落,终会凋零。? 盛开得再艳丽,终究无法摆脱最后的残败。?? 白雨此刻坐的位置,刚好有阳光照射进来。? 顺光撒在白雨以及秦翊惊艳岁月的脸上。 呈现出一幅柔美忧伤的画面。 * 蔚蓝的天空渐渐变成了橘红色,再由橘红色演变成了深蓝色。 傅斯年处理完公事,秦眠就等不及牵住男人的手往外走了。 “乖乖,不坐我的车?” 等两人走到大厦楼下,而不是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傅斯年忍不住问道。 秦眠嬉皮笑脸的走到那辆停靠的粉色机车前,拍了拍,她还给车安装了彩色灯条,在黑夜当中,更加绚丽夺目。 “眠姐有车。”秦眠长腿一跨,将头盔扔了一个给傅斯年后,自己也带上头盔,继而说道:“上车,带你去体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第93章 哦~可爱的小斯年 这话说得好像她秦眠是个普通人似的。 海城其他名门家族即便联合起来,也不一定能抵不过一个傅家。 可他们不知道,单凭一个秦家,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只不过后来因为那位人物突然间消失在众人视线内,秦家才开始隐退势力。 可是秦眠的背后,却还有能与傅家相匹敌的白家。 傅斯年还是第一次坐机车,难免有些不太适应。 但看着秦眠期待的模样,他又没有任何拒绝的想法,坐到车上后,却不知道该将手放哪里才好。 而秦眠见他呆呆的,就觉得可爱极了,从前面往后伸手,抓起男人的两只手腕绕到自己身前,让其环住自己的腰。 末了还添了一句,“抱紧了,我的男朋友。” 闻言,傅斯年就克制不住的扯唇,傻笑得跟个憨憨似的。 男朋友。 眠眠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她承认他了。 还主动让自己抱他。 老傅狗这会儿内心荡荡,可开心了。 等到了目的地后,秦眠将车一放,就自然而然的牵住傅斯年的手。 触碰到对方毛茸茸的手之后,秦眠先是讶异,而后才恍然大悟,偏眸过去:“你把手套戴上啦?” “嗯,我一直都随身携带。”傅斯年超级乖的点了点头。 简直萌化了秦眠的小心脏。 哦~可爱的小斯年,请停止散发你的魅力。 秦眠将手拉得更紧了,俩人就一同走进西街。 海城以沿海而取名,而西街则是集中展示了这座藏宝之城最大的宝藏和最炫人的人文荟萃。 是海城内现有保留最为真实完整的历史街区。 西街建筑中,除了古大厝,近现代骑楼洋楼外,还有不少名人宅第在小巷深处熠熠生辉。 人潮拥挤,游客间摩肩接踵。 接连而至的店铺,门前都聚集排队的人。 空气中混杂着多重美食的气味。 秦眠咽了咽口水,而后叮嘱身旁的傅斯年道:“哥哥,我绝对绝对会牢牢抓住你的手的,不会让你跟丢。” “嗯。”傅斯年宠溺一笑,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小脑袋。 两人先是来到了桂坛巷,排队买了鸡肉串,趁着热乎,秦眠很快就咬上一口,却不料吃急了,把舌头烫瑟缩了一下。 傅斯年见状,立即扣住女人的后脑上,俯身,薄唇贴了过去,撬开对方的贝齿。 秦眠被吻得懵懵的,但却又很享受。 等到一吻结束后,秦眠才羞红着脸说道:“你干嘛突然吻我?” 傅斯年一本正经地回应:“因为你舌头被烫到了。” 秦眠:现在的人占便宜都这么的理直气壮么? 之后两人又继续逛遍这周围的巷子。 走着走着,人群越来越密集,嘈杂声一片,什么也听不清楚。 “哥哥,我告诉你啊,这附近还有家店的明治姬超好喝的,我们待会儿一人买一杯,我给你喝一口,剩下的全归我知不知道?” 秦眠自顾自的碎碎叨,艰辛的拨开人群。 见身后的傅斯年不说话,秦眠觉得奇怪,索性回头看了一眼。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直接把她吓得一哆嗦,“霍……霍先生?” 秦眠看了看自己牵住的手,又看了看面前的霍枭,眼眸顿时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你怎么在这儿?不是,我怎么牵着你?” 第94章 该哭的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哭? 她滴斯年哥哥呢? “我来这里逛逛,莫名其妙就被你牵住了。”霍枭眉梢一挑,唇角荡漾开一抹笑意。 秦眠顿时有些尴尬,忙松开了手,刚要道歉的时候,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直接映入了她的眼中。 “乖乖,说好的牢牢抓住我的手,绝不松开的呢?”傅斯年一脸哀怨,嘴巴翘得老高,都能挂油壶了。 淡幽幽的声音让秦眠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就去牵住了傅斯年的手。 却不料傅斯年并不领情,将手一藏,让秦眠落了个空。 还傲娇的哼了一声。 秦眠:好想来一杯芋泥玛奇朵,要芋,要奇朵,去泥玛。 秦眠咂咂嘴,收回了手,眉头一蹙,两手抄在胸前,委委屈屈的开口:“你不爱我了?” “我不爱你?是你不爱我吧?乖乖,你搞清楚,是你松开的我。”傅斯年就差没有跺脚了。 女朋友这种生物,还真是太奇怪了。 秦眠则是继续做作:“你爱我?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紧紧抓住我的手。你要是爱我,就应该马上追上来而不是慢悠悠的走。你要是爱我,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质疑我对你的爱。你要是爱我……” 秦眠越说,唇就越嘟,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悬挂在眼眶,就快掉下来。 傅斯年:“该哭的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哭?” 话落,秦眠没有回应,而是将头低下看地面,抿了抿嘴,一滴泪就掉了下来。 还用手去抹了一下。 模样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傅斯年瞳孔微缩,一下子慌了手脚,深深叹了口气,便妥协了,“乖乖,是我错了。”接着张开双臂,“过来。” 秦眠闻言,才迈着小碎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而在秦眠离开男人怀抱的瞬间,才蓦然想起还有霍枭的存在。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霍枭。 “秦小姐,这位可是你男朋友?”霍枭低沉启口,不带任何情绪。 秦眠笑了笑:“嗯。” “那这个东西,我是不是应该还给你?” 正当秦眠疑惑的时候,霍枭便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副猫爪手套。 不仅是秦眠,就连傅斯年也瞪大瞳孔。 “我看你男朋友手上戴的跟你送我的这个好像是情侣款。”霍枭又补了一句。 秦眠当即咳了好几声,缩了一下脖子,赶紧摆手:“那啥……不用了不用了。” “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回见。”霍枭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而秦眠,看着男人转身过去的神色,即便认识的时间很短暂,秦眠却能很好的感受到来自男人眼底的悲怆。 即便被他隐匿起来,却依旧忽明忽暗,眉宇间总有一股落寞的孤意,像是被溺毙进海底无人问津的鲸。 可此刻,容不得她想太多。 因为背后传来一道极具冰冷的视线太过强烈了,秦眠猫着腰想要逃的时候,就被男人直接提了过来,“乖乖,你不是说这手套是单送我一人的么?” “哎呀,这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我本来是打算跟你一人一副的,但之前在拍卖会那拿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洒到刚才那位先生的西装上,为了赔不是,我就把那副手套给他了,真的只是为了表示歉意。” 第95章 年年想要小皮筋 秦眠可不敢说她是心疼霍枭那双好看的手。否则还不知道傅斯年这厮的脸能臭出什么新天际。 这下,傅斯年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但还是有点小生气的。 秦眠索性就去抓住男人的手,往一处摊位方向走。那路过摊子,秦眠就瞟了一眼。 摊主是位小伙子,口才倒还蛮流的,见秦眠跟傅斯年牵手过来,就觉得是情侣,立马开始殷切吆喝:“美女,买条小皮筋不,宣誓主权。” “算了,这种比较适合校园恋爱。”秦眠摆了摆手就准备带傅斯年继续走。 可拉扯了一下,却发现拽不动身后的人,心生狐疑,便转头,“怎么了?” 傅斯年两眼直直盯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皮筋,缓缓地掀起唇:“我想要。” 秦眠顿时嘴角一抽,瞟了一眼西装革履气质非凡的傅斯年,真的很难想象这种话会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 “走啦,不要小皮筋啦,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小皮鞭,那玩意儿比较适合你。” 可傅斯年依旧屹立不动,还反倒将秦眠往他身前一拉,将人彻底带了过来,“我不管,我就要,帮我挑一个。” 面对如此奶里奶气的傅斯年,秦眠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忍心拒绝。 深深叹了口气,便挑了条上面的坠子跟宋凛送给她的那个魔法棒一模一样的粉色皮筋,付完钱,就往傅斯年手腕上一戴。 “戴上了,你就是名花有主的人了。”秦眠叮嘱道。 此刻,傅斯年嘴角盯着手腕上的粉色小皮筋,心里乐滋滋的,开心得像个251减1的童真小孩儿。 一条小皮筋就能把这厮给逗乐呵,这也太好哄了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而此刻在不远处,霍枭正目睹着两人的亲密弧度,手中握着那副手套,紧了紧。 眉眼间沉淀着如水般的平静,可只有他清楚,心里的那股酸涩有多痛苦。 他移开视线,不想再去看那刺眼的画面。 可正是因为这一次的再遇,让活了三十年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怦然心动是这样的感觉,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美好情愫。 跟以往的欲念有所不同,他对她,哪怕只是单纯的牵住手,都觉得幸福极了。 回想起当时那只软腻的温热小手牵着他的大掌时,霍枭就觉得人生似乎也并未这么无趣。 可她却已经有了男朋友。 其实,他想要的,不择手段都会得到,可是秦眠,他却始终下不去手,毕竟他不想强取豪夺后被秦眠恨上。 而且破天荒的,他连白雨当年的所作所为都可以选择不追究。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喜欢秦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他想要留住这样美好的情愫。 愿意试着做一个卸下满身污浊的人,只为默默守护她。 * 同样爱而不得的,并非霍枭一人,在某栋公寓内的走廊中,时锦正蹲坐在地上,双手揣在兜里,一直盯着电梯的方向,似乎在等谁的样子。 她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酒吧强吻的白景言。 第96章 不让人省心的一对 时锦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哪里,反正就是有感觉了,她自然而然就主动出击了。 只不过死皮赖脸追了快有一个月了,白景言这厮就是油盐不进。 不过时锦向来乐观,这点儿挫败还不足以打倒她。 ——叮咚 蓦然间,电梯门打开了。 一位身穿风衣内搭高领毛衣的男人走了出来,时锦立刻站起身,唇角扯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向白景言挥了挥手:“哈喽白医生,下班啦?” 白景言一个眼神也没给她,直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就准备开门进屋。 时锦在男人开门的瞬间,手臂一挡,将人给拦下,“白医生,我都在这等您有大半天了,您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茶什么的?” “让开,不然我叫保安了。”白景言冷言冷语,伸手就将时锦的手拿开,直接进屋,顺便砰的一声将门给带上。 时锦被碰了个闭门羹,难免有几分失落,但很快,她又给自己打气,平复了心情。 摁了好一会儿门铃,见屋内的人压根不想理会她,索性也就停手,干脆继续蹲在人家门口。 心里腹诽:姓白的,你有种就一辈子别出这个门。 她是打算在这驻扎了。 外套很厚,倒也不会觉得冷。 这靠墙一躺,就过去了接近三十分钟。 屋内的白景言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身心疲惫的去冲了个澡,出来后倒神清气爽了几分。 拿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碎发,眼眸下意识的就往门口一瞟。 脑海里回忆起之前几次女人蹲在他家门外一夜的场景。 若不是因为当时趁她睡着将人带进来,早上在她醒来的时候又偷偷将人抱回原处,就她那小身板,早就受寒了。 鬼神差使般,他又再次走到了门口,将门稍微开了一条缝,从屋内向屋外探去,并未发现有人。 这下,他才将门全部敞开。 走廊内,苦无一人。 白景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但很快就将门重新关上。 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因为女人的放弃而松气,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时锦其实本来就打算待这儿一晚的,只不过刚好编辑又来催稿了,她不得不赶紧赶回去,心里更是暗想,下次干脆买台笔记本带过来边工作边追人好了。 屋内的白景言在几番确认没有在外面后,便开始拨通电话,表情极其严肃:“证据搜集好了么?” “好了言哥。” “听清楚,这次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明白。” 一番简洁的交流后,白景言便挂了电话,继而点开了秦眠的朋友圈。 只因为她的朋友圈有与时锦的合照。 男人的指腹覆在手机屏幕上,眼里流露出从未浮现过的温柔。 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年时锦七岁,时家跟白家算是世交,所以时锦经常会到白家找两个哥哥玩。 当然不包括白景言这个大哥。 因为他待人一向冷冰冰的,时锦当时胆子小,根本不敢靠他太近。 某次,三个小孩儿玩得不亦乐乎,而在房间内的白景言听见楼下传来的噪音,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第97章 七岁就想把人娶回家 书也看不下去,就想出去看看白景洋跟白景川这两个兔崽子究竟在闹什么。 等到房门打开的瞬间,一团小影子突然撞了进来,直直撞进白景言的胸膛里。 那年,白景言十二岁。 当时的他下意识就抱住了对方。 小小的身躯,他本能反应是年纪最小的弟弟白景洋,就当即呵斥道:“闹什么?居然敢给我上房揭瓦,当我好脾气?手伸出来,看我不拿戒尺好好教训你这小子!” 怀中的奶团子显然瑟缩了一下,急忙将脑袋探了出来。 那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看向白景言,好似对方再说一句话,她就能立马哭出来似的。 白景言也很意外自己认错了人,映入眼帘的小奶包子长得可爱极了,竟让他红了脸,连说话多有些不利索:“你……我……抱歉……我以为你是……” 话还没说完,怀中的小团子就拉开俩人的距离,颤抖的伸出了白白嫩嫩的小肉手,“哥哥……时时错了,你打时时吧。” 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白景言耳朵都酥了,心更是一下子软了下来,眸光愈发温和。 “哥哥,打的时候稍微轻一点,时时疼了会哭,更吵。” 她的眼眶周围冒着泪花,忍着没有发作。 白景言不知为何,竟笑出了声。 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即便十几年过去了,这丫头的眉目间依旧有当年的影子存在。 只不过多了几分妩媚多姿。 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性格。 随着年龄的增长,时锦自然不会再去白家拖着白景洋跟白景川陪她玩什么办家家酒之类的。 走动次数越来越少,到后面忙于学业,再到后来的因拒绝相亲离开家门自力更生,见面的机会可以说等同于零。 若不是因为后来秦眠回到白家,又得知俩人居然是朋友,他或许要很久才能在遇上这个女人也说不定。 若说傅斯年对秦眠的一见就睡是耍流氓,那么他这个也或多或少沾点边。 毕竟那时候的时锦才七岁啊,七岁就想把人娶回家做老婆的白景言,不是流氓是什么? 他喜欢时锦,喜欢得不得了。 那时候,她强吻了自己,是白景言始终没有预料到的。 脑海中无数次幻想那柔软的唇贴在他薄唇上的感觉,是那样的甜美。 可正是因为喜欢,他才不能接受她的靠近。 为了保护她,为了不让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白景言表面上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医生,实则背地里是为了收集院长进行不法交易证据的卧底。 这次他们终于收集到了所有证据,而且还打算从他的嘴里翘出与他交易的对象。 好将其一网打尽。 这份工作是很危险的,一旦露出马脚,身边的人必定会收到伤害。 而像时锦这个屡次三番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女人,将会成为重点目标。 男人抿了抿嘴,便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去,不让其出现任何动摇。 * 很快,就到了海上森林花园举行志愿者活动的日子,因为有了白景川这位娱乐圈顶流的大力宣传,海城内一大批的粉丝全部涌现过来。 第98章 傅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事先就有声明过是来植树而不是来要签名合照的,很多人都还算是比较守规矩。 只要能跟自己的偶像近距离接触,此生就无憾了啊。 秦眠跟傅斯年穿了情侣款的运动服。 傅斯年还特地将袖子挽至手肘处,一见有人过来,不管视线在哪,他就立马伸出手臂在人家面前晃来晃去。 直到对方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粉色小皮筋,他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 傅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想让别人注意到他名花有主了呢。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确实幼稚了几分,但秦眠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捧着傅斯年的脸颊两侧,就凑到男人薄唇上吧唧一口,奖励萌化她心的可爱崽子。 三月份才打算开展植树造林活动,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捡拾海上森林花园,海城周边环境以及海面漂浮的垃圾。 并且制造了告示牌,让全员行动起来监视破坏环境的人,如有违规,直接进行处罚。 下个星期就是新年了,秦眠希望到时候的海城,能够拥有焕然一新的面貌。 山不在高,绿色成荫;水不在深,游鱼成群;和谐自然,人类福音。 这绿草葱翠的大地,不应该被垃圾所覆盖。 这清新的空气,不应该被工业气体弥漫。 这茂密繁多的树林,不应该被黄沙漫天给侵袭。 我们同在一片天空之下,共守着一方土地,即便身处不同的地方,也要依旧不忘保护共同家园。 这次社会大众都投身进来,没有丝毫的怨言,似乎都在潜意识当中将保护环境当作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秦眠跟傅斯年见反响很好,就到了海上森林花园海洋对面的犹世外桃源远离喧嚣的村落去。 “小眠?”当秦眠跟傅斯年下车后,一位妇女便喜出望外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妇女挽起头发,两鬓的碎发随意地拢在耳后,她的皮肤有些粗糙,可是脸上真切的和蔼笑容却让她看上去没那么沧桑。 头发并不全是乌黑亮丽的,其中掺杂了好几根银发丝。 大衣里是一件花格布衫,下身是一条灰色裤子,脚上一双棉鞋,给人的感觉淳朴可亲。 秦眠之前因为公事来到这里实地勘察过,也是那时候跟这位妇女认识的。 “欣姐,我又来蹭饭了。”秦眠吐了吐舌头,就像是个邻家妹妹。 她经常回过来走动,主要是因为欣姐的厨艺高超,好多次秦眠都想挖她过去当厨师,资金丰厚,可人家却离不开这里。 主要是人家也不差钱,就是想找一块安静的地儿,远离城市内的严重污染。 虽然如此,但她却很欢迎秦眠随时过来蹭饭,秦眠脸皮厚的当然不会拒绝。 还没等欣姐问秦眠身旁男子是谁的时候,一位佝偻着腰,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便带着一位小家碧玉般的女子走了过来。 “哎呦,好俊俏的小伙子啊。” 老奶奶原本迷离的眼瞬间精亮,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几分,立马就凑到了傅斯年面前,“小伙子,哪人啊?” 对方毕竟是老人家,傅斯年向来敬重老辈,微微颔首一笑,“我是海城本地人。” 第99章 我俩的孩子叫傅心汉 “多大啦?”老奶奶继续追问。 傅斯年回应:“我今年二十八。” “二十八啊,不错不错,跟我家孙女挺配的,叫什么名字啊?” 傅斯年下意识的便将目光落在了那位女子身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很快就收了回来,刚想开口,便被身旁的秦眠挽住了手臂。 那力道是前所未有的紧,仿佛他是她的所有物。 秦眠很不爽,真的极其不爽。 之前带宋凛过来的时候,这个老奶奶也凑过来问过宋凛的年龄职业名字,只要一有年轻男人过来,她就会带着孙女来招亲。 莫名而来的一股醋味,秦眠皮笑肉不笑地对老奶奶说:“奶奶啊,他叫傅英俊,我叫秦美丽,我们一年前就领了证,一次中标,他是孩子他爸,我是孩子他妈,我俩的孩子叫傅心汉。请问,您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眸光迸发出了警告的意味。 老人家浑身一哆嗦,赶紧牵着孙女离开。 这里怨气太重,此地不宜久留。 “我看不爽她老久了。”秦眠愤恨的哼了一声。 欣姐则是淡淡轻笑,“你啊,就别跟老人家计较了,对了,这位是……” 秦眠回答:“他是我男朋友。” 欣姐惊喜了一下,“我刚才还挺意外的,以为你跟小凛是一对呢,想不到是我磕错了。” “小凛是我弟,也只能是我弟弟,这个才是我男人。”秦眠搂了一下傅斯年的腰。 傅斯年至始至终都是一脸宠溺,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人存在。 “好了好了,你就别在我面前秀了,进屋吃饭去。”欣姐催促道。 秦眠嗯了一声,就拉着傅斯年进屋了。 傅斯年任由小丫头牵着走,跟小媳妇红了脸似的。 * 另一边的时锦,一大早就在白景言门口蹲守了,昨晚她连夜存了稿子,保证编辑不会再催之后,她就打算去亲手做盒饼干送给白景言。 她就不信融化不了这座冰山。 其实时锦并没有做甜品的天赋,当时看视频教学只觉得太soeasy了,结果上手之后才发现这也太tm不是给人学的玩意儿了。 从晚上到凌晨,再到天边出现了一抹白,时锦那原本烤得跟黑煤块咸乎乎的玩意儿才变成了现在散发一股奶味的饼干,虽然外表依旧有点差强人意就是了。 但比起之前做的,这次的时锦还是很满意的。 将饼干小心翼翼的装进盒子中,时锦就将自己整理好,出门去到白景言的住处门口蹲点。 等到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时锦就将装着饼干的盒子双手捧了过去,“surprise!” 原本,白景言的眼底闪过一丝差异,却很快收敛起来,转而阴沉着脸,语气很是不耐烦:“时小姐,若不是看在时伯父的面子上,我真的会直接告你骚扰。” “你别这样嘛,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你这砂什么材质的,怎么就捅不破呢?” 时锦蹙了蹙眉,但又很乐观的挂起一抹笑容,“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干,卖相虽然不好,但口感极佳,特地送过来给你尝尝。” 第100章 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不会收的,你拿走吧。”白景言面色无温,低冷的声线接连而至。 他的态度已经够差劲的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是不肯死心? “真的很好吃的,我没有骗你,你就拿回去尝尝嘛。” 时锦通宵做了一晚的成果真的很想亲手给白景言,所以在对方拒绝的时候,她又硬塞了过去。 下一秒,一道蛮力直接将她的手甩开,白景言凌冽的眸光落了过来,“你烦不烦?” 面色很严肃,没有半分的怜悯。 他原本只是想将那盒饼干推回给时锦,却不料力道没把控住,直接将那盒饼干甩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 盖子被撞开,里面的饼干有的掉出来,因为碰撞,脆成了渣。 顿时,时锦怔住了,脸上的笑容终归是挂不住了,缓缓的将视线落在地上那盒饼干上。 身体莫名而来的一股钻心的寒意,像是在这寒冬腊月里,有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从她的头顶浇灌下来,浸染全身。 又冷又疼。 鼻间一酸,双眼瞬间氤氲雾气,却还是硬憋了回去。 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没办法做到平静。 “你不喜欢吃啊?没关系,我自己吃就好了。” 隐忍着话语间的颤意。 时锦很快就蹲下身子,伸出烫伤了好几处的手去将地上的饼干收回盒子里,嘴里喃喃道:“其实你真的可以尝一口的,哪怕是一口都好……” 若按照时锦以前的脾气,碰上这种情况,肯定会把这男人骂得连他祖宗是谁都不知道。 然后不受影响,潇洒的捧受其他男人的爱慕。 可现在,她却没有勇气,被迫收敛起当初的傲气和给天下男人一个家的性情。 只因为,她喜欢这个男人。 正因为如此,她可以连尊严都不要。 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可却又割舍不掉。 当她捧起盒子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屋内便传来一道甜腻的女声:“景言哥,怎么了?” 时锦瞳孔一缩,闻声抬眸过去。 只见那女人毫不避讳的一手搭在白景言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牛奶,模样闲适极了。 时锦打量她,那个女人也同样打量着她。 呦呵,这表哥终于开窍了? 不对,人家美女泪眼盈盈的,难不成是表哥欺负人家了? 在她脑补了一大段虐文的时候,时锦质问的声音便骤然响起:“她是谁?” “嗨,我叫苏恬,是……”苏恬刚要开口介绍自己跟白景言的关系,还没说完,就被白景言一把护在身后。 这样一幕深深刺痛了时锦的眼。 男人疏离淡漠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时锦,不温不火的掀起唇:“女朋友,她是我的女朋友。”字字落地,铿锵有劲。 苏恬的眼眸顿时瞪得与铜铃一般大。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表哥啊,你脑子抽筋啦,气人家姑娘也没必要那我当挡箭牌吧。 瞅瞅人家姑娘,泪水都流出来了。 看得她都有几分不是滋味。 这大表哥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苏恬是白景言阿姨的孩子,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因为下个星期就是国内的新年了,所以她买了票就直接飞了回来。 第101章 因为我喜欢你 今早刚到的机场,苏恬叫白景言过去接的她。 看着时锦那仿佛被抽空了灵魂的感觉,白景言心有不忍,却还是得强行忍住。 苏恬从后边能清楚的看到男人那放在身后捏紧的拳头有多紧。 眼角不禁一抽。 什么啊? 她本来还以为白景言是不喜欢人家姑娘的,结果明明就是喜欢的啊。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让人家寒心? 有病吧? 当医生的自己都病得不轻。 祝福你后期追妻火葬场。 时锦听到男人的话,突然之间笑出了声。 心如同被钝化的拉锯来回绞磨,又似被锥子用力的钻凿着,疼得骨血都在震颤。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想要逃离这里。 时锦觉得,她就像是一个被人玩弄的小丑,既可悲又可笑。 她的唇色有些惨败,双眸迷离至极,语气是让人心颤的平静,“为什么啊?” 她轻轻问道:“你既然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早说?明明只要你说了,我就绝对不会来纠缠你的,我会滚得远远的,可以碰见你就马上离开你的视线,我时锦即便再喜欢一个男人也绝对不会去拆散一个名花有主的人。” 女人的喉间滚烫,眼眶胀痛,苦涩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从她的眼里,再看不到一丝的爱慕。 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似的,“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一个月以来每天都像一个傻子一样蹲在你家门口就为了看你一眼,跟你说上一句话? 我知道了,你无非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会这样屡次糟蹋我的真心对不对? 是,我是犯贱,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要的,因为喜欢你。 可我放弃了,我时锦不是没人要,就单凭婊着一个时家大小姐的头衔就有的是人上门提亲,我为什么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我在你这里受尽冷言冷语,我连尊严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我觉得我该清醒了,很抱歉这个月以来给你造成了这么多的困扰。以后不会了,不对,已经没有以后了。” 说完,人就向后退了几步,眼中有几分的不舍,她一咬牙,坚定了下来。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背影虽落魄,却很决绝。 白景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精瘦的身躯一瞬间恍惚了一下,好在有苏恬扶着他,才勉强稳住了他的身。 “表哥啊,你这是何必呢?”苏恬感叹道。 白景言却没有回答,棱角分明的脸廓刚毅且凛冽,薄唇紧抿,眸色晦暗,心里却远不及表面那样淡定。 心……其实也很疼。 可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她的安全。 * 欣姐家的大院里有搭建一处羊舍,规模小,也就五来只羊,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之前秦眠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来看看。 吃完饭,欣姐就主动提出,她自然不会拒绝。 等到三个人来到羊舍,便看到里头正在啃菜的羊羔们。 塑料薄膜扣住了养殖棚,羊舍的外面设置了排水沟,里面铺上了竹垫子,还留有饲养区。 第102章 你哥他是真的讨厌我 绵羊们长得胖乎乎的,一卷一卷的毛跟小绒球似的黏在身体上。 头上都长着弯弯尖尖的小犄角,嘴巴上宽下窄,有淡淡的粉色。 四肢粗短,小短蹄欢蹦乱跳的。 吃着饲主提供的嫩叶,咀嚼的时候嘴巴一歪一歪的,憨憨的模样。 秦眠看得目不转睛,眼里尽是喜爱。 主要是这几只羊羔太可爱了。 好像摸摸它们软绵绵的毛啊。 似乎是看出了秦眠的内心想法,欣姐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要不要进去摸摸看那只小羊羔?” “可以么?会不会吓到它?”秦眠惊喜得难以言喻,可是随即又产生了顾虑。 四年前在可可西里,她就看到了许多的藏羚羊。 当时情绪确实比较激动,吓跑了几只,气馁得她一下午都无精打采的。 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出现相同的情况。 闻言,欣姐莞尔一笑,变戏法似的从大衣里掏出了一个小奶瓶,拿在手里晃了晃,随即递给了秦眠,“给它喂奶,保证不会。” 秦眠接过,奶瓶上的温度便传向她的手心,暖暖的,不烫不凉,刚刚好。 走进羊舍里,几只绵羊一看来了生人倒也不怕,依旧是啃着嫩叶,享受得惬意。 只有那只小羊羔,受惊似地缩了脖子,退后几步。 秦眠没有强性逼近,而是极其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 拧开了奶瓶盖子,轻轻晃动。 一股奶香就从里面散发出来。 小羊羔俏动的鼻子嗅了嗅,总算是缓慢地向秦眠靠近。 秦眠见状,才重新将盖子拧好,纤细的手臂伸了过去,凑到小羊羔的嘴边。 小羊羔原本还是瑟缩了一下,但是嗅到那股奶香,不知是不是太馋了,耸了耸胆儿,直接一口咬住奶嘴。 它吃得极快,轻轻地发出甜腻的奶声。 两只清澈的眼睛湿漉漉的,就连嘴的周围,也粘上了白白的羊奶。 秦眠一点点把手缩回来,小羊羔被吸引得一步步向女人靠近。 最后,秦眠终于如愿地摸到了小羊羔那毛绒绒的羊毛,那手感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待到吃饱喝足后,小羊羔很是满足。 它已经完全对秦眠彻底放下戒心,将头颅伸过去,鼻尖嗅了嗅女人的头发间淡淡的香味,撒娇似的蹭了蹭。 傅斯年在羊舍外静静地看着素净白皙,眉目清丽的女人,笑意一寸寸的溢出了眼廓。 俩人一呆就是一下午。 以至于回到家后,天幕中的皎月明显散发出了清冷的光芒。 秦眠原本是打算回自己的公寓的,但是被傅斯年拒绝了,就是如此的霸道。 “不是啊,苏恬是我婶婶娘家那边的人,跟我哥也算是表兄妹关系。” 傅斯年去洗澡了,秦眠原本想过去偷窥来着,却被时锦一通电话给炸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听见对方一阵惨绝人寰的哭泣声。 了解情况后,秦眠才急忙解释苏恬跟白景言的关系。 闻言,电话那头的时锦猛的吸了一下鼻涕,最后喃喃道:“那你哥是不是脑子有病?为了让我死心,连他妹都能拿出来当挡箭牌。但这恰恰说明了,你哥他是真的讨厌我。” 第103章 哇哦,这腹肌男居然是我的男人 语气重似有一丝挫败。 秦眠听完就说:“不对啊,蛋儿,你还记不记得两个月前你在酒吧醉酒把我哥强吻的那件事?” “当然记得啊,你哥就是因为那件事开始讨厌上我的,肯定是觉得我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时锦自我嘲讽道。 秦眠却并不认同时锦的说法,当即说道:“蛋儿,你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你知不知道,能近我哥身的就只有你一人? 若是搁以前,压根就没有除亲人关系外的女人能跟我哥靠近一米的。但你不仅靠了,还tm连他的便宜都占了,你说这代表什么?” 秦眠扒拉扒拉一大堆,最后的答案显而易见,她没有表明,就想让时锦自己恍然大悟出来。 结果时锦这好家伙,硬是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异常严肃的来了一句:“因为他是个抖m?就喜欢被人这样强……咳。” 秦眠:……得了,就不该让这傻货来猜。 索性自己道了出来:“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抗拒你的接触,所以你才能顺利强吻他啊,若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我哥一肘子敲死了。” “真哒?”时锦原本病恹恹的状态一下子就因为秦眠的话而精神抖擞起来。 因为几分钟前还在嚎啕大哭,那睫毛膏早花了她整个眼窝,跟顶着黑眼圈似的,有几分厉鬼样。 她用手随意抹了抹,人就从床上爬起来。 秦眠继续讲:“你之前不是大半夜见我哥还没回家就去医院找他了么?” “是啊,他那晚临时加班,我不知道,硬是在他家等到了凌晨两点多。不过我去到医院,进他办公室没几分钟就被气出来了。”时锦唉声叹气。 秦眠连忙给自己哥哥拉点好感分:“我哥这人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那次你半夜跑出医院,我哥怕你独自一人,还是女孩,走夜路不安全,愣是叫我把你公寓地址还有时常走的路线发给他,说完电话立马挂,我估摸着就是直接冲出去保护你了。” 时锦闻言,嘴角便是一抽:“明里的不来非得搞暗里,这和跟踪狂有啥子区别?” 秦眠:…… “那什么,喂喂?蛋儿啊,我这信号不太好,下次再聊哈。”秦眠实在是没法跟这个女人交流下去,索性赶紧挂了电话。 但想了想,她还是发了条信息给时锦:“蛋儿,你若是还要追求我哥,尽量不要一个人晚上出门。最近我们这儿死了好几个女人,杀人犯还没落网,小心点。” 发完信息,傅斯年也正巧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他的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精壮的胸膛上有沐浴完留下的水珠,腰侧和腹肌线条棱角分明,蜿蜒至进浴巾内。 秦眠闻声过去,看到眼前的美男出浴图,呼吸瞬间一滞,脸瞬间如同火烧云一般,快速地蹿红,连耳根子都红了。 瞳孔晃荡得厉害,惹得她情不自禁就咽了咽口水。 两个月前黑灯瞎火的,她都没有清楚看见是个男人的身材,现在算是第一次真正看得如此清楚。 就跟她所幻想的一样,身材好到让她想要喷鼻血。 有感而发来了一句,“哇哦,这腹肌男居然是我的男人,天啊,好幸福。” 秦眠灼热的视线一瞬不瞬紧锁在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身材上,久久移不开眼。 第104章 乖乖,什么时候嫁给我 “好看么?”傅斯年肌肉分明的后背靠在墙面,姿态闲适而慵懒,看向秦眠那微张唇,泛起痴迷的脸颊,眼底闪过几分玩味。 “好看,好看。”秦眠疯狂点头。 “喜欢么?”傅斯年索性抬步走了过来,继续问。 “喜欢。” “想摸摸看么?” “想。” “那就摸吧,我允许。”傅斯年当即嗤笑一声。 话落,秦眠这才后知后觉,她究竟多不矜持,居然把心中的想法全都真实暴露出来了。 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让她忍不住用手捂住脸,没脸见人。 “乖乖,想摸就摸,我人和心都是你的了,你有权力随意玩弄。” 傅斯年挺拔的身躯靠了过来,浑身散发出成熟男人的迷人气味。 秦眠微微缩了一下,脸瞥向一边,眼睛半睁半眯,“这样不太好吧?” 话虽如此,可那两只爪子早就覆在男人的腹肌上,还曲起手指捏了捏。 手感,好极了。 “妈妈咪呀,我男人的身材怎么这么好?居然有八块腹肌呐。”秦眠差点没整个人躺在男人的腹肌上驾驾驾。 “你也不赖,还有两块胸肌。”傅斯年被触碰得眸色深沉了几分,嗓音有些哑了,“乖乖,什么时候嫁给我,我不想再冲凉水澡了。” 秦眠顿时心猿意马,脱口而出一句:“哥哥啊,其实只要你一个眼神,人家就能乖乖躺好。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对此,傅斯年也并没有觉得失落,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脑袋,随后抓起女人的手腕带到自己的腰身,“没关系,我可以等,但你得先用其他方式帮我。” 还没等秦眠反应过来,男人就抓着她的手指拨开了浴巾。 秦眠平常只喜欢喝冷冻的牛奶,可遇上傅斯年以后,牛奶都喝三十七度哒。 * 夜色正浓。 一辆白色轿车驶进宋家大院的停车场,便在车棚处停留位。 车门打开,男人修长的腿迈出,看向主宅的那双阴翳的眸子更是暗沉了几分。 关上车门之后,便迈开优雅的步伐,金色的一缕缕发丝在即便在黑夜中,也依旧被灯光倾撒而金灿灿的。 若没有脸上的那抹伤疤,他就仿佛是尊贵高雅的正统吸血鬼。 霍枭是自己来的,没有带下属。 其实来宋家,更相当于是自投罗网。 毕竟宋凛也就是顾灼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暗中处理他。 这里是宋凛的地盘,他霍枭若是没有提前留一手,也难保能够全身而退。 他的脚步不疾不徐,无形之中散发出的成熟稳重,以及寒啸杀伐。 门口的两名看守人员一见是霍枭的到来,便是毕恭毕敬地微微屈身,实则眼底都略过危险的杀戮,但依旧是态度极好的打开门。 “过来一起玩。”宋凛眼眸未抬,此刻正弓着腰,眯起眼眸盯着前面的那颗色球,一杆出去,击个正着。 霍枭没说话,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修长邪佞的手指拿了一根台球杆,就走了过来。 “你明知道白雨真正的女儿是谁,为什么没对我说过?”霍枭弯腰,沉着一口气,击了一球,似乎阐述一件再平常不过,不足挂齿的小事。 第105章 难不成,你喜欢她? 偌大的台球室里异常寂静,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落在两个男人冷俊的面庞上,让人望而却步,只敢远观。 宋凛闻言,一丝笑意浮现,明明是似阳光的笑容,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感觉。 “若是让你抓了秦眠,那我不就有理由杀你了?再者,还能顺便来个英雄救美,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眉宇间蓦然沾染的一丝邪戾。 对此,霍枭冷哼一声,“你倒是考虑得周全。” “你不是一直想杀了白雨替那死去的老东西报仇么?怎么一知道秦眠是她的亲生女儿,你就下不去手了呢?” 没给霍枭开口的机会,宋凛又继续说道:“难不成,你喜欢她?” “怎么?我不能喜欢她?”霍枭反问,语调并不刻意,不紧不慢。 宋凛抿了抿嘴,稳住自己的情绪,“我的眠眠这么优秀,受人追捧很正常,但是她最后只能是我的女人。当然,若是有人不知好歹非要跟我抢,我不介意手上多条人命。” 薄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有的只是翻江倒海的杀戮气息。 霍枭一听,却也异常地没再搭话, 与此同时,俩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对视上,暗光流动。 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徐徐而来。 霍枭仍是摆着一张疏离淡漠的面孔,这让宋凛异常不爽,“你要是顾忌秦眠而舍不得杀白雨,那我亲自动手帮你如何?就当作感谢你这些年对我那好父亲的忠心。” 话落,就察觉到了男人平静无波瞳孔里出现了轻微的晃动,霍枭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阴翳的眼眸对上宋凛那看似清澈的瞳孔,声音淡幽幽的,“你不是喜欢那丫头?既然喜欢,你就不担心她会因为白雨的离开而难过?” “难过终归是一时的,只要她愿意,我一辈子都能护着她。除了她之外的白雨甚至于所有人,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他说得轻快,丝毫没有任何的罪恶,这让霍枭都忍不住惊讶几分。 在他走神之际,宋凛眸光一敛,接着不动声色的,以最快速度掏出藏在台桌内的把沉甸甸的手枪,整个人瞬间抬起手臂。 砰的一声。 宋凛踉跄后退,捂着左手手臂,止住那片殷红向外流出。 震惊的看着在他准备扣下扳机的一刹那,抬脚将他手中的枪踢起接过,瞄准他的霍枭。 该死,是他大意了。 霍枭将枪扔到了地上,根本不担心会不会有人再次突然袭击。 皮鞋踩踏的声音渐行渐近,一时间竟让宋凛油然而生一股压迫感。 霍枭此刻就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轻蔑地俯视着底层的小喽啰。 外头的两名看守人员听到发出的声响,便迅速打开了门,敏捷准确地掏出手枪,抬起手臂。 见状,霍枭纹丝不动,只是将目光落在宋凛身上。 眉梢轻挑,颀长的身姿散发出讳莫的气息,裹挟着岁暮天寒的冷意。 “放他走。” 宋凛眉峰紧蹙,踉跄地站了起来,话是对着那两名看守人员说的,而视线却始终落在夜爵身上。 他的舌尖舔过后牙槽,血腥味让他顿时有几分兴奋。 第106章 你是我见过最帅的圣诞老公公 但霍枭并不放在眼里,无所谓地转过身,脚步沉稳,毫不惧怕。 厚沉的嗓音迸然发出:“你说秦眠最后的男人会是你?顾灼,你别太自信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想再过几日,恐怕连证都领了。” 说完,霍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宋凛则是看着霍枭离开的身影,眼眸里更是煞气逼人,咬字硬狠。 等到外面传来车子引擎发动渐行渐远的声响后,宋凛才收敛起邪戾的表情。 手背上的青筋尤为明显。 不打麻药的包扎完伤口之后。 别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毕竟像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不过霍枭说的秦眠有男朋友这件事令他很在意。 因为秦眠这一个多月来并没有跟他们任何人提过。 如果真的如霍枭所说,那秦眠为什么要隐瞒他们。 那个男人又会是谁?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意外出现在秦眠身边的人。 傅……斯……年…… 攸然,宋凛的眼底抹过一道阴狠的杀意。 第二天一早,他便去了秦眠的公寓,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回应,他便觉得不对劲。 她一夜未归并非发生了危险,而是在傅斯年家过夜。 这个事实刻印在他的脑海里,就觉得自己被人蒙在鼓里,彻底被欺骗了。 秦眠明明说过,不会丢弃他的,可这个傅斯年一出现,她的心思全都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哪还有时间理会自己? 如果他们俩真的结婚甚至于生孩子,那秦眠可以说是彻底的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了。 不行!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宋凛的拳头拧紧,浑身散发嗜血般的冷意。 回到停车场,就驶车前往易水菀。 与此同时的易水菀内,秦眠洗漱完后,便兴致勃勃的打算给傅斯年刮胡子。 原本傅斯年是拒绝的,但无奈小丫头坚持,还时不时的眨巴眨巴眼睛卖萌,傅斯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索性便答应了。 但由于两人的身高还是有些距离的,秦眠嫌垫脚麻烦,傅斯年干脆就迁就她,将高大的身躯俯下,让秦眠上手。 可秦眠觉得这样会让傅斯年觉得不舒服,便提议说去那把椅子垫脚,还没等她走出洗手间,傅斯年的大手就宛若桎梏一般,将秦眠的腰肢勾了回来。 还没等秦眠错愕,就觉得腋下被托起,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抱到了洗漱台上。 她的身上是傅斯年的白色衬衫,由于身材偏娇小,白色衬衫就相当于是裙子,刚好能遮住臀部,以至于她那两条笔直白皙的腿展露得一览无遗。 傅斯年松开手后,便将身躯挤进,略微粗重的声音轻轻溢出了喉:“乖乖,坐这儿刮。” 秦眠坐在洗手台上,眼睛刚好够在男人的下巴上,她很满意这样的高度,嘻嘻作笑就将剃须泡抹在了傅斯年的下巴上。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的下巴半晌,实在憋不住了,便母鸡下蛋的咯咯笑出了声,“哥哥啊,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帅的圣诞老公公了。” 她笑得前合后仰的,那刮胡刀的手抖个不停,根本就没办法专心为男人刮胡子。 第107章 眠姐,快帮帮我 傅斯年蹙了蹙眉,眸色迸发出一层层的幽暗,见笑得眼泪都出来的秦眠,很平静的就准备接过那把刮胡刀,“我自己来。” 刚要碰上,秦眠飞速的就将刮胡刀藏到身后,“不行,你自己刮我不放心。昨天这么晚才睡,你肯定满身疲惫,待会儿要不小心刮伤脸怎么办?” “乖乖,你确定要帮我?你昨晚……手这么酸,不怕突然一抖刮伤我?”傅斯年说得隐晦,但还是让秦眠彻底红了脸。 男人富有意味的眸色和她相撞,让秦眠忍不住想起昨晚。 为了不明显表现出自己的尴尬,她直接霸道的捏着男人的两边脸颊,反正也笑不出来了,一本正经的直接上手,“你再bb一句我就把你阉了,听没听见?” 傅斯年闻言,突然有点瑟瑟发抖,赶紧乖乖点头。 家庭地位顿时一目了然。 正经起来后的秦眠是最有魅力的,她一手捧着男人的脸,一手拿着刮胡刀小心翼翼的给男人刮胡子。 傅斯年全程专注秦眠的俏脸。 一张白皙水嫩的脸颊两侧泛起淡淡的粉色,清澈干净的瞳眸中仿佛藏了深邃的星辰,她的脖颈微微仰起的弧度更是诱人。 傅斯年看得一阵小鹿乱撞。 直到刮完胡子,清理完后,秦眠正要从洗漱台上跳下来,就被傅斯年重新摁了回去。 “怎么了?”秦眠歪着头一脸疑惑。 傅斯年却不回答她,而是将身躯紧贴过去,双手抓住女人白色衬衫的两边,一扯。 秦眠仅仅只穿了这一件衬衫,全给扒拉没了 还没等她惊讶,傅斯年就直接饿狼扑食,“乖乖,做哥哥的小泡芙么?” “what?” “给你灌奶油。” “先不要了,这件事先来,领证后再来谈合体的事儿。” 洗手间内的气氛越发的暧昧,突然之间,一道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是秦眠手机的电话铃声。 傅斯年本来让秦眠不要去管,却被秦眠一巴掌抵住了脸,“别闹,可能真有事儿。” 傅斯年:让爷看看究竟是哪个欠收拾的坏他好事。 秦眠出了洗手间,就去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看到联系人为:眠爷家的凛奶狗来的电提示,毫不犹豫便接起,“喂,三儿,咋啦?” “眠姐,我人在易水菀大院外,你……你能来接我一下么?” “小凛,你肾虚啊,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秦眠察觉到宋凛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宋凛眸光一寒,唇角似有似无的扯起,又迅速收敛,转而用病恹恹的口吻说道:“我中弹了,本来想去你公寓,却发现你不在,想着你可能在傅总这里,就……就过来了,呃……” 他故意用力摁住并未痊愈的伤口,让疼痛发出,直到殷红浸染开,他才松开了手。 “小凛啊,眠姐胆儿小,你可别吓我啊?” “眠姐,快帮帮我……好痛。” “好好好,你撑着点啊。”秦眠立马急躁起来,赶紧随便裹了件大衣,大步流星的就往屋外跑去。 第108章 哥哥,你就放心吧 而傅斯年,直接被晾在一边。 倒也不恼,而是紧跟其后。 他倒要看看,宋凛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秦眠出去后,便一眼看到了院外的白色轿车,急急忙忙,心里一咯噔,赶紧过去。 “小凛,小凛,我来了,没事了。”秦眠将车门打开,便看到宋凛左手袖子上染上的刺目的猩红。 原本心里还有一丝侥幸的以为这小子是拥有高超演技想要吓吓她的,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赶紧将人从车厢里带了出来。 “小凛,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昨晚在路上突然有人朝我的车窗内瞄准,好在只打中手臂。” “什么叫只打中了手臂?你别说得这么无关紧要好不好,姐姐我都快心疼死了。” 秦眠心扑通扑通的,鼻间都开始泛酸了。 傅斯年赶了出来,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还能明显看到,宋凛朝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傅斯年眉头微蹙,走了过去,“眠眠,让我来。” “好,你来。” 有人来帮忙,秦眠自然不会拒绝,毕竟宋凛虽然比她小,但终归是个男人,全身重量压在她肩膀上,属实有点承受不住。 很快,宋凛就被带进屋里。 本来秦眠是打算给他处理伤口的,结果这任务也被傅斯年给接了,而她就只好坐在一处沙发,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后便得知,不知道是谁对宋凛怀恨在心所以派人来杀他。 而且似乎连他的住所都掌握了的样子。 所以宋凛才会选择去她家避个难,结果她不在,便觉得可能在傅斯年这儿。 “放心吧小凛,我家借你住,安全系能巨高,姐姐保证连只苍蝇都进不去。”秦眠拍了拍胸脯,眼神坚定。 “谢谢你,眠姐。” 两人交谈,完全把傅斯年自动屏蔽。 傅斯年有醋劲儿,但还能憋。 给宋凛处理完伤口后,秦眠就赶紧过去将宋凛扶了起来,“小凛啊,早饭肯定没吃吧?要不要姐给你露一手?” “你还会做饭?” 傅斯年跟宋凛异口同声道。 秦眠:“干什么!干什么!我可是为了做好一个贤妻良母,这些天不分昼夜的看视频教程呢,做菜什么的,简直不要太soeasy了。” 这两人干嘛一副这么惊讶的表情? 她会做菜很奇怪? 至于吗真的是? 虽然她确实没有实际操作过就是了。 等秦眠进厨房后,就开始大显身手了。 傅斯年和宋凛都坐在餐桌前,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厨房的那抹背影看。 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乖乖,你确定一个人没问题?”傅斯年还是忍不住朝厨房内的秦眠问道。 “哥哥,你就放心吧,完全noproblem。” 秦眠自傲地挑了挑眉,话语间竟是自信心爆棚的态度,令人不敢多做怀疑。 傅斯年没再说话,干脆双手交握,开始祈祷。 早晨吃点清淡的就没问题了。 粥老早就准备好了,就差菜一个没齐。 秦眠抿了抿唇,闭眼回想起之前在视频上看的教程。 第109章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随后特别有自信的就拿出一颗卷心菜,看着青油油像颗球的卷心菜,秦眠突然小声喃喃一句:“这个卷心菜需不需要扒拉它衣服呢?” 思索了几秒,便直接将它扔下流理台,整颗下去洗。 洗好之后,就将锅内倒了油,再倒的过程中,又在想:要倒多少油?算了,管它的。 倒了半锅油之后,就不紧不慢地开了火,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似的,颇有一股顶尖厨师的风范。 一整颗卷心菜下锅后,秦眠表面镇定的掌勺,实则内心晃得一批。 搞什么,为什么那油噼噼啪啪的。 有点吓人怎么办? 没办法,秦眠最后还是只好搬来傅斯年这位救兵,“哥哥……哥哥啊?来帮个忙呗?我好像跟个厨房有点八字不合。” 闻言,傅斯年便站起身,走进厨房去。 先是看了一眼锅中的整颗卷心菜,再看了那半锅油,整个人可谓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忍不住扶额:“乖乖,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秦眠灿烂的扯起唇,顺带摸了摸后脑勺,“不瞒你说,还真的差点饿死过。” 上学那会儿,她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住的地方虽然环境差了点,但街坊邻居之间还算友好,当时的房东太太是个孤寡老人,有事没事就爱给她做饭。 这可谓是帮了她大忙,不仅能吃饱饭,还能省下一笔费用。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那位老奶奶是受了白雨的嘱托,所以才会额外关心秦眠的。 顿时,厨房内陷入一种诡谲的寂静。 半晌,傅斯年便张开双臂,一把将秦眠拢进怀里,他的心脏揪疼揪疼的。 之前就听秦眠说过小时候的遭遇,他真的心疼死了。 呼吸一沉,抱住秦眠的力道更紧了些,最后慢慢吐出几个字:“乖乖,往后有我。” 秦眠鼻间一酸,本来还能故作没事人的样子,但在听到傅斯年所说的话后,就忍不住伤感。 嘤了一声,就开始在男人怀里蹭啊蹭。 之后的掌勺工作都是由傅斯年来完成的,秦眠就像个学生一样,观摩做菜以及当个随叫随到的小助理。 等到装盘完毕后,秦眠就殷切的就菜盘一一端到了餐桌上。 傅斯年解开围裙出来后,便和秦眠坐下。 秦眠给伤患宋凛盛了碗粥便准备开始干饭,却隐隐察觉到一道凛冽的目光。 顺着感觉看过去,才发现傅斯年正朝她挑眉,示意着“我也要你帮我盛” 秦眠眨巴眨巴眼,没说什么,赶紧就给人盛了一碗递了过去。 最后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吧唧吧唧,表情很享受。 傅斯年宠溺一笑,“好吃么?”其中还隐藏着满满的期待夸奖。 “必须好吃,哥哥,你也吃一块。” 秦眠夹了一块鱼肉便放进男人的嘴里。 俩人的亲密互动完全就是把宋凛搁在了一边。 直到感受到哀怨的目光,秦眠才后知后觉这里还有第三者。 “小凛啊,很好吃的,你不吃么?” 宋凛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左手手臂,“眠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左撇子?受伤了手都抬不起来,还怎么吃东西?” 第110章 饭桌上的争宠 秦眠:“哎呦我这记性,是眠姐不好,来来来,姐姐喂你吃饭饭嗷。” 很好,宋凛。 居然敢使用苦肉计。 傅斯年内心腹诽,突然嘶了一声,愣是把秦眠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哥哥,怎么了?” “我刚才炒菜的时候被油渍溅到了,拿筷子有些疼,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夹菜?”傅斯年委屈巴巴的。 秦眠一听,立刻放下碗筷,紧张兮兮的将将拉过傅斯年的手,发现上面确实有几颗被油渍溅到而起的红印子。 “疼不疼啊,哥哥?” “小伤而已,不疼。”傅斯年温柔启口。 秦眠轻轻摸了摸那些红印子,捧起来啾了好几口便对傅斯年说道:“晚上给哥哥安慰。” 一旁的宋凛听到这番话,可谓是差点把整个桌子都掀翻了,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早餐就在这样争宠的场景下结束了。 等到吃完饭,秦眠就让宋凛去客厅待会儿,而她则是跟傅斯年待在厨房内,一个削苹果,一个洗碗。 厨房内有窗户,窗户上有棱形的花纹。 温暖的阳光照耀进来的时候,呈现斑白的碎光。 这些零散的光芒拢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他脸部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显得非常硬朗冷峻。 就连鼻翼投下的阴翳也深邃了许多。 那湛黑的双眸好似漩涡,仅看一眼,就无法自拔。 始于颜值,终于温柔。 这就是秦眠心动的最直接原因。 秦眠削苹果的动作未停,可目光却没有专注在水果刀上,而是彻底被眼前正在洗碗的男人给蛊惑了。 刹那间,锋利的刀刃切向了洁白的指腹,秦眠这才缓过神来。 抖了一下,嘶了一声,垂眸去看那流溢出来的殷红。 傅斯年听见动静,立马关上水龙头,偏眸瞧见秦眠流血的食指指腹,原本平静无波的鹰眸里瞬间染上了一抹慌乱。 他微倾身体,行动间胸肌支起嶙峋线条,伸出手臂。 迅速将宋意画的手腕握住。 拉近。 毫不犹豫地将其凑到薄唇边,一口含在嘴里吮吸掉那几滴殷红。 秦眠当即怔忡。 指腹间传来一阵湿热,令她的呼吸一屏。 脸颊更是以血色可见的速度攀上红晕,一直到脑后,心底更是搅动起巨大的海浪波涛。 “乖乖,小心点。” 傅斯年看到那布满红色的指腹不再溢出血后,才责备似的抬眸对秦眠说教。 而后拿起了没削完的苹果跟水果刀,亲自动手。 等到彻底削好之后,才递给了秦眠。 秦眠接过,就对沙发处的宋凛说道:“小凛凛,要不要吃苹果?” 傅斯年:合着我削的居然是给那小子吃的? 傅·醋坛子·斯年狠狠的在心记下这笔账,打算等晚上再找秦眠讨回来。 秦眠并不知道晚上将面临什么,走到客厅便将苹果递给了宋凛,“小凛啊,你最近还是尽量别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晃荡了。” “我明白的。”宋凛啃了一口苹果,顿了顿继续说:“眠姐,你跟傅总是不是在一起了?” “嗯呐。”秦眠难得娇羞。 宋凛对此眸色一寒,却很快收敛起来,却依旧有点小生气,“眠姐,这种大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家里人?” 第111章 遇害 “不是的小凛,其实我是打算等跟他领完证再告诉你们的,毕竟我要是现在就大肆宣扬,最后却跟他分道扬镳,那不是挺尴尬的?” 秦眠耐心解释道。 “眠姐,你能不能不要跟他在一起?”宋凛临近哀求的说了一句。 秦眠却毫不犹豫的回应:“抱歉小凛,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你放心,就算我跟他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不管你的。” 她知道宋凛是个孤儿,心思极其敏感,很害怕被人丢弃。 但她既然收留了他,就不会不管他。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依旧将他认作自己的弟弟。 “真的么?” “真的,比珍珠还真呢。” 这下,宋凛才微微扯唇,倒是让秦眠放心了不少。 可她却不知道,宋凛是不过是敷衍了事,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就怒火攻心了。 眠眠,我绝对不会让你跟傅斯年在一起的,绝对不会! 你只能是我的! “小凛,千万记住,晚上不要独自出门,最近这里老是有年轻女生莫名其妙被咔嚓,那个杀人犯至今都还没落网,我怕你长得这么好看,也被盯上。”秦眠叮嘱道。 宋凛淡定回应:“放心吧眠姐,我不会有事的。” 之后,秦眠就拖着傅斯年一起给宋凛收拾行李,等到将宋凛安顿好后,傅斯年便拉着秦眠回家,打算要点利息。 秦眠也知道傅斯年肯定憋屈久了,也就没有拒绝,乖乖的跟他回去研究长得吓人跟长得吓人的区别。 * 夜晚来临,约莫十点钟左右,深色的天空只留下一轮微弱的明月,伴随它的,还有一阵的倾盆大雨。 冬季的夜晚已经足够冰冷了,雨水冲刷,让冷空气加剧。 时锦独自一人撑着把雨伞,另一只手里怀揣着饼干盒子踏着雨水前往白景言所在的公寓。 她想过了,反正她的脸皮已经因为追求这家伙连子弹都捅不破了,也不怕再来一次。 因为秦眠昨晚同她说的,她都听进去了,所以又开始对白景言有了一丝丝的希望。 在知道苏恬是他的亲戚后,整个人就更加亢奋,毕竟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新年之后不到一个星期就是情人节了。 她想着最后一次,她就只问这最后一次,虽然大体知道结果极大可能性是被拒绝,但最起码,她无憾了。 虽然是冬季,平常这附近都还是有几个人出来晃荡的,但由于今夜下雨,路上硬是连半个人都没瞧见,怪冷清恐怖的。 时锦突然觉得浑身发怵。 不知道是被雨给灌得凉嗖嗖的,还是因为想起秦眠给她发的那条短信。 也就是好多女人的夜里遇险,杀人犯什么的,不停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突然好后悔今晚出来,她为什么就不能耐心等到明天呢? 但差不多也快走到了,现在让她折返回去,是不可能的。 脚步未停,时锦便给自己抖了抖胆儿。 突然横经一条巷子入口的时候,便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求救的声音,还伴随着惊恐的哭声。 第112章 杀人犯竟然是…… 时锦心里一咯噔,赶紧加快脚步,可是越走越觉得心里不安。 会不会是那个杀人犯? 如果是的话,她这算不算见死不救? 怎么办? 走还是走还是走! 满脑子都浮现出“走”这个字。 但最终,时锦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心一狠,便停下脚步,转身回去。 她将双手抵在胸前,呈现自我保护的状态,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走进那条传来窸窸窣窣声响的巷子里。 灯光忽明忽暗,时锦越靠越近,里面的声音就越发的清晰。 “宋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女孩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时锦瞳孔微缩,潜意识里并没有将“宋凛”这个名字联想到她所认识的宋凛,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四年来,她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姐姐。 她不会也不愿去相信那个阳光开朗的弟弟是眼前这个将帽子压低,戴着黑色口罩,手中还握着一把锋利刀刃的魔鬼。 她的心一阵狂跳,脑袋更是一阵嗡嗡作响。 危急关头她所能联想到的就是白景言了。 对,找白景言帮忙。 主要是如果这个时候报警,他们也无法快速赶过来,但白景言的公寓就在这儿不远,多少几个人来,指不定就把那杀人魔给钳制住了。 在她正打算转身尽快出去打电话的时候,那名杀人犯直接扬起手中的利刃,在那名女子还未发出惨烈叫声的时候,一片殷红瞬间染在了那把刀刃上。 那名女子无意识的倒在地上,就连眼睛也没来得及合上,看的位置正好就在时锦这边。 时锦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现场,双腿早就直发软了,她迅速用手捂住嘴巴,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动声色的走出巷子,就开始拨打白景言的电话。 可是不管她怎么打,对方就是没有接,无奈,时锦只能打电话报警,或许是太专注于拨打电话求救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朝她逼近的黑色影子。 蓦然,手中的手机被抽离开,时锦登时惊恐的甩手过去,竟将那名杀人犯的口罩给扯了下来。 那名男子显然没有防备,在迅速撇过脸的时候,面孔早就被时锦看得清清楚楚。 “小……小凛?为什么是……呃……” 时锦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那把尖锐的刀锋便直直捅入她的腹部。 映入她眼帘的是宋凛,却又好像不是宋凛,那样阴森嗜血的眼神让她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直到耳边传来了男人冷漠的声音:“时姐,抱歉了,要怪只能怪你不该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他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那是一抹临近病态的笑意。 时锦知道,自己没办法不去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了。 一想到跟随她和秦眠四年的宋凛,竟会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杀人魔,又想到秦眠也很有可能出现危险,以及白景言…… 明明受伤的是腹部,可产生剧烈疼痛的却是心。 脑袋嗡嗡作响,她恍惚的看向宋凛,整个人直直的倒在了地面上,手中的那盒饼干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第113章 我下辈子,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宋凛眼角微颤,眸光有一瞬间的猩红,仿佛回忆起了四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其实没打算杀她的。 可是她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她会告诉秦眠的。 当时他的脑海里无数个声音他杀了她,只有死人才能完全闭嘴。 可是他不忍,似乎真的有几分亲情,他下的力道并没有像刚才那名女子一样狠毒,可即便如此,如果不送她及时就医,也同样危在旦夕。 宋凛踉跄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镇定住,心一狠,急忙离开了现场。 而时锦,那原本惶恐的状态已经不存在了,她的手捂住不断溢出血的腹部,随后颤抖着抬起手臂,当那抹湿热映入她瞳孔的时候,她却一点儿也没感到害怕。 手机就落在她的身旁,刚好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逼着自己去接起了电话,或许是出于强烈的求生欲,接通话她就打算求救。 可当那冰冷德毫无温度的男声佛入她耳的时候,她却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时锦,你别再来烦我了,我真的很讨厌你,请你以后滚出我的视线!”白景言几乎是准备将所有难听的说辞都用出来了。 原本他打算在今晚就去那名院长所在的饭店与其碰面供出交易对象,这是一次极具冒险的行动。 若是成功还好,但若是失败,他的身份曝光,就容易成为目标的便是时锦。 所以,这段时间,他绝对不能让时锦靠近他半步。 这会儿的雨势已经渐渐转小了,雨水啪嗒在时锦苍白的脸上,从她眼角流下的都弄不清出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白……白景言。”时锦隐忍着痛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事儿,“我……我要出国了,以后可能再也见……见不到面了。” 她蹙眉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接着开口:“如果……如果你有一点点的喜欢我的话,能不能请你……再像小时候那样……叫我一声时时?” “不可能。”白景言毫不犹豫,可抓着手机的力道却紧了紧。 这句话早就在时锦的意料之中,这段时间,她早就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厌恶。 可为什么? 为什么再次面对拒绝,她的心就像是被利刃搅得鲜血淋漓似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顷刻间,时锦的呼吸便越发的急促,视线更是模糊不清,可她却扯起了唇,一抹释然的笑定格在她的脸颊上,“真是遗憾啊。” 她感叹。 白景言却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总觉得有什么正在悄然离开,不禁让他有些惊慌。 “白……白景言。”时锦只觉得疲惫极了,眼皮睁了又合,合了又睁,在彻底闭上前,她喃喃了一句:“我下辈子,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之后,便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电话那头的白景言,呼吸骤然一屏。 通话并没有挂断,可是除了雨水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就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时……时锦?” 白景言轻声唤了一句,心里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 “回答!”他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人回应。 第114章 你醒醒,别闹了好不好? 其实,之前也有过相同的情况,当时的时锦也是故意说要放弃,然后也不挂断电话,就静静的在一边等他的反应。 因为是第一次,白景言没有任何防备,当真认为时锦是出了什么事,所以立马就坐立难安,脱口而出一句时时,带着急切的口吻。 而那个时候的时锦在听到这句话后,憋不住的就笑出了声,还幸灾乐祸的说他表里不一,口不对心。 所以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白景言并没有立马相信,而是觉得肯定又是同第一次一样是为了戏弄他。 索性就将手机搁在一边,静静等着这女人自己露出马脚。 这一等,便过了十几分钟。 这其中传来了救护车以及脚步凌乱的声音,白景言全当作是女人的恶作剧。 “白医生?你在不在?” 蓦然间,传来了一道男声,白景言认得这声音,是跟他同一家医院的同事。 他攸然站起身,急忙抓起电话,声音有些薄怒:“为了骗人她居然让你陪她演戏?让时锦接电话!” 潜意识里,他并不认为时锦会出事。 “白医生,你若是在公寓,最好下来一趟。” “什么意思?” “时小姐她……她可能撑不下去了。” “好啊,还在演?我就下去看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白景言眸光猩红,他是真的生气了,可这其中却又伴随着莫名的紧张感,以至于他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穿着拖鞋就大步流星冲下了楼。 雨已经停了。 案发地点距离公寓不远,再加上那里聚集的人群众多,还有那醒目闪烁的救护车灯光,让白景言很快就看到并且过去。 几个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担架上的人被盖上了白布,他不知道那是谁。 接着,又有人被抬了过来。 而那个人,正是时锦。 并非恶作剧,并非谎言。 白景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他望见,望见那个整天围着他转,即便自己冷言冷语也依旧对自己嬉皮笑脸的女人,此刻正被担架抬起,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而不远处的那个巷子入口处,一摊的血水,他原本不敢相信那些是时锦的,直到看到那盒饼干,他的心蓦然像是被人攥紧,疼得他难以呼吸。 喉间苦涩,顿时涌出一股腥味,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他踉跄着,似有些许哽咽的走了过去,拨开人群,直径朝时锦所在的救护车过去。 “时时,时时?你醒醒,别闹了好不好?”白景言心恐慌得彻底乱了分寸。 都是同一家医院的,再加上时锦经常出入医院追求白医生的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知道的早就不在少数。 可是白景言兴许是情绪激动了,突然怒吼了一声:“时锦,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白医生,你冷静点。”几个同事赶紧过来将人拉开,只怕被他耽搁久了,伤患错过最佳抢救时期。 “放开,放开!”白景言挣扎着,看着时锦被推上救护车,急切的想要过去,却整个人跪倒在地。 第115章 亲自执刀 耳边回荡起时锦说的话。 ——白景言,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 ——白景言,我下辈子不要再喜欢你了。 他就仿佛是被人剥离了全部的生气。 时时,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 我还没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你绝对不可以离开。 顿时,一大口的鲜血再次从他的嘴里吐出,额头的青筋凸起,看上去可怕至极。 可他却依旧强撑着站了起来。 如果刚才她打来的那几通电话他有及时发现并接起;如果他当时能第一时间察觉她的不对劲;如果……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或许就能避免今天的事情发生。 白景言陷入深深的谴责。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时锦也不会遭遇危险。 若是时锦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是连活下去的意识都没有了。 因为他啊,早就喜欢她十几年了。 她是惊艳时光的人,也是温柔了岁月的那个人。 白景言十二岁那年就对七岁的时锦动了守护一生的念头。 可现在,他所谓的保护,不仅给她带来痛苦,还没有让她完全避开危险。 所有的变数他都始料未及。 白景言猛然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身旁医护人员的衣领,“让我陪她……求你了。” 向来高冷的他,此刻却露出如此卑微的姿态,几个同事都很抉择。 最后抿了抿嘴,便也妥协了。 到了医院后,白景言强烈要求替时锦主刀,可是他此刻的状态,几名同事明显犹豫了几分。 “我绝对不会拿她的命开玩笑。”白景言蹙眉,很是严肃。 他的医术向来精湛,让他从鬼门关硬拉回来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他能够克制住个人情绪,或许还真的能与死神抢人。 容不得他们想太多,就分分点头同意,紧急将时锦推上手术台。 手术过程中,几名同事原本还很担心白景言会支撑不住,好在手术刀在他手中依旧如往常那般平稳。 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几名医生全都略显疲惫,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松懈半分。 进入到收尾时刻,白景言先是看了一眼脸色惨败的时锦,随后开始对她的伤口进行缝合。 每一针穿过女人皮肤的瞬间,白景言的心就疼裂几分,即便喉咙间的那股血腥又要涌出,他也硬生生压了回去。 等到所有都处理完,时锦脱离生命危险的那一刻,白景言那紧绷的神经如同一根弦,彻底断裂。 似松了一口气,砰的一声,整个人直接倒了地板上。 * 易水菀。 “哥哥,能不能帮我拿一下睡衣?”秦眠在浴室内向外喊了一声。 傅斯年原本正在看金融类的书籍,在听到女人的声音后,他便合上书本,起身站了起来。 说了句好之后,就去衣柜里将那件粉色蕾丝吊带拿了出来。 正准备去浴室门口的时候,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邪恶的想法。 早上看她穿自己的白衬衫时,那性感的曲线若隐若现,特别是那白皙的双腿,展露出来,一览无遗,显得异常的勾人心魂。 老傅狗现在想想,就越发觉得心猿意马。 第116章 惊!傅三爷竟是…… 情不自禁的,他便改变了主意,将吊带换成了白衬衫,随后去敲了敲浴室的门,“乖乖,没找到你的睡衣,要不先将就穿这件?” 秦眠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傅斯年才道。 “行吧。”秦眠倒也不计较,抓过白衬衫就将浴室门关上。 等到出来后,秦眠就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以及领口位置。 傅斯年看得两眼发直,秦眠便迅速察觉到不对劲。 “我说傅狗啊,你该不会是故意让我穿这件的吧?” 被戳破心思的傅斯年挑了挑眉,就是不承认。 “我要换回我的睡衣了。” 话一出,傅狗表示强烈反对,“不行!以后它就是你的睡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要么穿它要么不穿,你自己选。” 秦眠: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在一起前,这个男人要绅士有多绅士,要禁欲有多禁欲。直到在一起后,本性直接暴露。 而傅斯年,则是不以为然,绕过黑着脸的秦眠,顺带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就屁颠屁颠的去洗澡了。 等到洗好澡后,便叫秦眠给他那睡衣。 秦眠是个眦睚必报的主儿,自然不可能真的拿正经睡衣给他。 忍痛将自己心爱的粉色吊带在浴室门打开的瞬间丢了进去,还没等傅斯年反应,迅速将门闭合。 浴室内的傅斯年,感受重手心传来滑溜溜的粉色蕾丝布料,眼角不禁一抽,但还快就低低沉沉的笑开了。 丝毫没有半分动怒。 毕竟是他的小仙女。 能甩脸色么? 不能。 能骂么? 不能。 能打么? 更不能。 只不过这件粉色吊带,他一个大男人真的能穿下么? 老傅狗绝对不承认,他其实很期待能穿上一次女装,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秦眠将腿盘坐在床上,用被子从后背向前包裹住身躯,两只眼睛特别精亮的看向浴室门,脑海里更是不断浮现出某个腹肌男穿粉色吊带的不和谐画面。 ——咔嚓 浴室门打开了。 不出所料的,秦眠直接没心没肺的笑出了猪叫声。 男人露出的手臂部分很结实,宽肩窄腰的,嶙峋着优美的线条。 原本是让人怦然心动的健壮身材,结果因为套了件粉色吊带而形象崩塌。 因为粉色吊带是秦眠的睡衣,现在穿在傅斯年这个男人的身上,就硬是绷紧了很多,感觉随时都会有崩坏的可能性。 这件睡裙对于秦眠而言并不算短,可是傅斯年长得高,穿上后就硬是将那两条修长的腿露了出来。 骚里骚气的。 虽然知道这样嘲笑一个人很不礼貌,可是眼前的画面实在是有够辣眼睛的,秦眠无论如何也憋不住。 “咯咯咯咯~哥哥,你这tm的也太好看了吧?” 秦眠原本还能稍微收敛点,直到看着傅斯年一副小媳妇儿委委屈屈的模样,属实戳中她的笑点,直接捧腹大笑不止。 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头都快给笑掉了。 其实,傅斯年原本是有几分气的,但看瞧见秦眠那乐呵极了的模样,就觉得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了。 第117章 傅狗的cosplay 甚至还为了能让秦眠笑得更开心,硬是用猫步走路过来。 挺翘的臀部扭得那好一个销魂,凹凸几个姿势,对秦眠抛媚眼,掐着嗓子说道:“我美么?” 闻言,原本慢慢将笑声降低的秦眠,愣是又开始了阵阵起伏的魔音。 接着颤抖的抬出手臂,拇指一伸,眼神示意:来自仙女的肯定,“非常beautiful,连本仙女我都甘拜下风。” “那你喜欢么?”傅斯年款款走到床沿,身子往床上一倒。 侧身,手掌托在太阳穴上,手肘抵在床面,向秦眠放电,甚至还用另一只手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秦眠更加受不住这样骚气的傅斯年,人直接差点笑没了。 而傅斯年,也没有半点的拉不下面子,毕竟他的小仙女因为他笑得如此开心,他属实感到非常的荣幸。 即便是以这种方式。 “哦对了。” 这个时候,秦眠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边笑着一边爬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了个大箱子。 因为公寓借宋凛住了,秦眠原本打算就跟宋凛住一起,可傅斯年那醋劲儿大得差点熏瞎她的眼,所以只好费点功夫,将家里的部分东西搬了过来。 打开大箱子,里面还有小箱子。 归纳整齐。 一边是角色扮演的服装,另一边是发饰头饰甚至于其他的饰品,甚至于连假发都有。 当她怀抱着一个个箱子搬运到床上来回几次,傅斯年隐隐约约就察觉到小丫头想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秦眠彻底搬完后,就嬉皮笑脸的拿了件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哥哥啊,你能不能……” 傅斯年斩钉截铁:“不能!” 粉色吊带已经是极限了,这丫头想再得寸仅此就不能了。 “哎呀,好不好嘛,哥哥~哥哥~斯年哥哥?”秦眠见傅斯年不答应,立马扑到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撒娇卖萌。 傅斯年最承受不住秦眠的这种攻势了,没一下子就不争气的妥协了。 深深叹了口气,“让我穿也行,但是哥哥想先看你的cosy。” 老傅狗正在尽力为自己谋取更多的福利。 闻言,秦眠很爽朗就答应了。 反正她本来就打算跟傅斯年一人一套,待会儿拍照发个朋友圈,绝对让各位好友惊得连眼球都掉出来。 打扮是需要时间的,傅斯年便趁这段时间先将那件粉色吊带脱下,换上自己原本的睡衣。 主要是因为那件睡裙太小了,勒得他有些不舒服,而后又去书房办公了一会儿。 以至于秦眠出来以后,愣是没瞧见半个人。 想着傅斯年这样的工作狂,除了她以外,脑子里可能就只剩下工作了。 于是她便小碎步的前去书房,打开门的瞬间,直接进入角色。 “主人~喵喵喵~” 甜腻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佛入了傅斯年的耳,让他原本专注于办公的心思瞬间荡然无存。 抬眸闻声过去,就看见了秦眠的那身可爱到没朋友的打扮。 黑白相间的蓬蓬裙,小脑袋上戴着猫咪发箍,模样看上去娇滴滴的,愣是让人生出想要狠狠将其欺负的想法。 第118章 他的底线只有她 傅斯年的眸光直勾勾的。 他与她,只有那么一次。 即便是现在名正言顺在一起了,他也只是尝尝甜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碰过她。 所以这会儿难免有种想要再次探索那美好的冲动。 温柔缱绻的目光中带了几分的侵略,缓缓的便抬起手臂朝秦眠勾了勾手指,薄唇轻启:“乖乖,过来。” “我来啦,主人~”秦眠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叫哥哥。” 等到那柔软的身躯扑过来时,傅斯年长臂一揽,直接将人勾进怀里。 “哥哥。”秦眠搂住男人的脖颈,笑脸盈盈的,“哥哥,该你换啦。” “我若拒绝,你会难过么?”傅斯年挑眉。 闻言,秦眠嘟了嘟嘴,很严肃的说道:“你要是敢拒绝,我就嘤给你看。” 这算哪门子威胁? 可还真别说,傅斯年这厮还就偏偏吃她这一套。 黑眸间荡漾开的完全就是温宠的神色。 即便现在,她要他裸奔在大马路上,他都愿意。 只因为他的底线只有她。 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即便你无理取闹,不可理喻,那个人也依旧会对你宠溺以待。 傅斯年深深叹了一口气,虽无奈,却依旧疼爱他的小仙女。 将电脑关上后,修长雅致的手指就掐住对方的细腰,站起身,连同秦眠一起带了起来。 迈开笔直的腿,朝主卧走去。 秦眠则是勾住傅斯年的脖子,整个人吊在对方身上,心情愉悦极了。 说实话,自从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后,她的笑容属实变得更多了。 虽然也有流泪的时候,可那却是舒服得不要不要滴快乐的泪水。 主卧内。 秦眠拿了件粉色的女仆装给傅斯年换上后,就让他同自己坐在床沿边。 手里拿唇釉,正打算给傅斯年完成最后的妆容。 秦眠的眼神很专注于涂唇釉这件事,将身子凑近,漂亮的杏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那岑薄的唇,拿着唇釉的手就伸了过去,“哥哥,别躲啦,啾~” 看着傅斯年略微侧身的动作,秦眠就止不住的扯起一抹弧度,将柔唇凑了过去,就吧唧一口。 傅斯年愣了一秒,随后情不自禁的望向侵袭他唇的女人,见她唇上也有唇釉,心一颤,直接将人拉进怀里,带有温热的拇指指腹,轻柔的摩挲她柔软的唇。 心猿意马,吻了上去。 秦眠仰起想脑袋,迎合他。 一吻结束后,傅斯年那沙哑中略带绚烂的旖旎声线拂出:“这样就不用再涂了。” 秦眠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男人唇上的那一抹绯红,心尖儿顿时怦怦的,脸蛋儿直接发烫,娇滴滴的来了句:“哥哥你好坏。” 傅斯年:“那你爱不爱?” 秦眠:“爱。” 因为唇妆被傅狗这东西给吻花了,所以秦眠重新涂好唇釉后才继续给傅斯年做好打扮。 好几次傅斯年都很不乖巧的啵她,只不过秦眠一个眼神过去,他便咂咂嘴不敢继续造次,乖乖的让秦眠打扮他。 假发挑选了金黄色的卷发,头上两侧分别夹住那个粉色的蝴蝶发卡。 等到大功告成,秦眠便迫不及待的推拉着傅斯年走到试衣间前。 第119章 傅狗:我居然比我媳妇儿还好看 傅斯年原本也在脑中幻想自己换装后的模样,等到镜中的人物映入他眼帘的时候,傅斯年眼中顿然晃过一丝惊艳。 他居然……这么漂亮? 感觉都能把自己媳妇儿给比下去了。 当然,此刻的秦眠压根不知道傅斯年此刻的想法,只是生怕对方改变主意要脱下女仆装,急急忙忙的就拿出手机,开始教对方卖萌的动作。 本来以为傅斯年会排斥摆可爱的姿势,结果秦眠对镜拍照的时候,傅斯年那叫一个积极的散发自己内心小女生的诱惑。 看得秦眠眼角一阵抽搐。 突然觉得傅斯年比她还女人是怎么回事? 感觉她仙女的地位快不保了。 她居然被一个女装大佬比下去,何其耻辱。 嘤嘤嘤。 即便如此,秦眠也没有觉得什么,依旧跟傅斯年俩人拍得不亦乐乎。 到了最后,秦眠还没提议发朋友圈,倒是傅斯年先凑过来讲说要发朋友圈,态度那叫一个积极。 果然…… 穿上女装的男人,或许比女人还更女人也说不定。 * 苏家。 白雨正在收拾行李,她演了这么多年,表面跟苏袁恩爱有加,背地里则是收集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既然他已被抓捕,那她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别墅里的佣人们都离开了,因为苏袁当年的蓄意伤人,导致苏氏股票大跌,现在算是负债累累。 而白雨却丝毫没有动容半分,即便这些年来苏袁对自己确实不错,可她爱的人终究只有自己的丈夫,他这个罪魁祸首的爱对于她而言,更多的像是一种煎熬。 在她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里去医院陪秦翊的时候,前脚刚迈出门的那一刻,硬生生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白雨额头生疼,愣是往后退了几步,抬眸的瞬间,心里瞬间一咯噔。 下意识就打算要跑。 却被对方一只手臂揽住,接着,白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脑勺直接撞在了身后的床上。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黑影瞬间俯身下来,那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掌瞬间扣住了她的脖颈。 男人双眼猩红嗜血,咬牙切齿道:“怎么?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 脖颈上的力道不小,白雨只觉得快要窒息,平常冷静的脸也慢慢呈现几分痛苦,“苏……苏袁,你……你放开我。” 她颤抖着将两只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想要挣扎。 苏袁恨她,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因为她居然在自己身边演了这么久的戏,只为了找出当年的证据,替秦翊报仇。 苏袁他是在被抓捕的过程中有人协助从而伺机逃跑的,目的只有一个,来找白雨。 明明恨不得将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千刀万剐,可是看她此刻痛苦的表情,他又于心不忍。 毕竟,这个女人,是他校园时期的惊鸿,即便是现在,他也依旧如初见那般。 渐渐收起了力道,白雨也趁机翻下床,一脸戒备的盯着床对面的苏袁,“你怎么在这儿?” 与以前的温柔不同,现在的她的眼里除了冷漠与厌恶,再无其他。 她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了么? 第120章 是他输了,彻底的输了 苏袁瞬间冷讽道:“白雨,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跟我这个仇人同床共枕的?” 白雨:“那又如何?这十几年,我有哪次让你得逞过?” “你以为,我碰不得你?你错了,其实我是舍不得碰你。” 说到这里,苏袁的心就越发难受,“当初,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论金钱,论地位,论权势,我哪里不如他,可为什么,你的眼里至始至终就只有秦翊?即便是后来我如愿让你来到我身边,你却从来不曾对我真情流露,满脑子只有那个半死半活的男人?” “你住口!”白雨吼了一声。 她不想听到别人用这样的说辞来形容秦翊。 更不希望从苏袁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嘴里听到这句话。 白雨垂放腰间两侧的手蓦然攥成了拳头,语气很是严肃:“因为他懂得尊重我,接受我做的任何决定,而你不同。你只会控制人,任何人都不得忤逆你。你所谓的爱我,就是伤害我身边亲近的人,这样的爱太可怕,我承受不起。” 话落,就听到苏袁深吸气的声音,“白雨,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 “没有。”白雨回答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沓。 苏袁一瞬不瞬的盯着白雨,想从她的眼里看出哪怕一丝的犹豫,可是他看到的除了坚定再不其他。 是挫败,是悲凉,是愤怒。 一想到他努力这么多年,终归无法赢得她的心,苏袁的那股怒火就瞬间涌上心头。 他想拥有她,之前之所以没有碰她,是因为他在等,等她主动。 可现在,他对这个虚伪的女人已经彻底心寒,他不需要在乎她是否会讨厌自己,毕竟,她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刻是不恨自己的。 既然得不到她的爱,那就让她恨自己一辈子。 思及此,苏袁便迈动脚步,白雨察觉危险,打算避开。 即便如此,男女力量悬殊,白雨终归不是苏袁的对手。 在白雨快要绝望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苏袁,你活腻了是不是?” 那熟悉的声音,拂入白雨的耳,让她原本惊慌失措的心突然之间镇定下来了。 即便过了十几年,那暗哑醇厚的声线,白雨依旧忘不掉。 是酸楚,是惊喜,是激动。 身上的重量一轻。 只看见苏袁被狠狠的抓了起来,秦翊抡起拳头,就朝他的脸颊揍了过去,直接将人揍到在地。 门外也在这时候涌进来一群保镖,将苏袁扣了起来。 白雨则是从床上起来,一刻也不肯多停留的投近男人的怀抱,“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原本试图挣扎的苏袁,在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突然停止了反抗。 是他输了,彻底的输了。 秦翊一出现,白雨才能变得鲜活,而跟自己在一起时,却像是一具木偶,没有感情,没有灵魂。 任凭那几个保镖将他带走,苏袁停止了反抗。 等到房间内只剩下两个后,持续很久都没有人打破这份平静。 白雨紧紧抱住秦翊的腰身,秦翊也同样将白雨抱得紧紧的。 第121章 这臭崽为什么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良久,白雨才道:“什么时候醒的?” 她有些许哽咽,隐忍着哭腔。 “刚醒不久。”秦翊回答,“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大掌轻轻抚摸在女人的脑袋上,很是疼惜。 他昏迷了十几年,刚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白雨。 以最快速度让助理跟他阐述这十几年所发生的事情,掌握了来龙去脉。 再知道白雨为了替他报仇不惜来到苏袁身边寻找证据,他既感动又心疼。 其实,她大可以直接一走了之,毕竟那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他,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累赘。 可是她却不曾放弃过自己。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 房间内重新陷入了沉默,可这份沉默却并没有半分的尴尬,哪怕十几年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再见面时,也依旧如同当初。 爱意永恒不变。 * 翌日。 时锦遭到危险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眠这里。 消息来源是白景洋,他原本是打算去医院找白景言,到了之后才知道时锦的事情。 时锦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清醒过来。 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他便告诉了秦眠。 傅斯年知道秦眠着急,便一边安慰她,一边在人上车后,替她系好了安全带,发动引擎,很快向医院方向赶去。 等赶到后,就大步流星的朝时锦所在的病房赶过去。 此刻的时锦正身穿病号服平躺在床面。 手背上扎着针管,正在输液当中。 房间内很静谧,白景洋正在守着,看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便抬眸过去,下意识的就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进来的人是秦眠,而傅斯年则是去白景言的病房。 白景言亲自执刀做完手术后,就晕厥过去,到现在仍然未醒。 傅斯年身为他的朋友,理所应当过去看望。 秦眠原本情绪激动,可在看到白景洋略微严肃的眼神以及病床上昏迷的时锦,她又突然理智了几分。 步伐渐渐平缓下来。 白景洋站起身,他知道秦眠此刻有很多想问的问题,索性就将秦眠带到病房外的走廊,不动声色的带上门。 “怎么回事?为什么蛋儿会受伤?” 果不其然,在门关上的刹那,秦眠就忍不住问道。 白景洋抿了抿嘴,顺了顺秦眠的情绪,带着她坐在了椅子上,才慢慢道:“昨天夜里,时锦在去找我哥的路上被最近的连环杀人犯给盯上了。腹部被捅了一刀,好在伤口不深,发现及时。” 闻言,秦眠蹙了蹙眉,放在双腿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那名杀人犯还没落网?” “还没有。” 对此,秦眠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笼罩了一层薄雾,“哥,我明明跟她说过,让她晚上不要独自出门的,这臭崽为什么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等她醒了,我非好好说教说教他。” 这还是白景洋第一次听秦眠叫他哥,或许是真的太伤心了,需要人的依偎吧。 “没事了,没事了。”白景洋长臂一揽,将秦眠搂进怀里,大掌一下一下的落在对方的背部,已示安慰。 平复好心情之后,秦眠便跟白景洋回到了病房。 第122章 我这还没嗝屁呢你就哭 病床上昏迷的时锦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纤细手指蓦然轻微一颤。 白景洋正在闭眼假寐,秦眠则是一瞬不瞬的观察时锦的情况。 所以她就率先注意到了时锦的动作,“蛋儿?蛋儿?”她那原本无光的眼瞳中掀起了精亮,连忙扯了扯身旁的白景洋,将人摇醒。 “醒了?”白景洋也很激动。 这时候,时锦的眼眸便缓缓地睁开。 视线有些朦朦胧胧的,硬是眨了两三下周围的景物才彻底清晰过来。 “蛋儿,你觉得怎么样?”秦眠紧紧握住时锦的手,眼里尽是紧张不已。 “我没事。” 时锦掀起苍白的唇,缓缓地吐了几个字。 之后她就想要起来,刚要有所动作,腹部传来的强烈刺痛让她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眸紧闭,齿间紧封。 见状,白景洋才赶忙搭把手,将枕头放好,便扶着时锦坐了起来。 秦眠登时情不自禁地又抹了把眼泪。 “眠仙女,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啊?我这还没嗝屁呢你就哭,要是我真哪天给挂外面了,你是不是还得笑啊?” 时锦抬起白皙的手,纤细的手指拂去女人眼角的泪,打趣道。 让原本伤心难过的秦眠对此不由得破涕为笑。 “蛋儿你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 秦眠一边洗鼻涕一边启口。 之后,白景洋就叫来医生给时锦做检查,好在一切正常,等痊愈后便可以出院。 “蛋儿,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杀人犯的长相?” 白景洋有事出去了一趟,秦眠留下来照顾时锦,在床沿边坐下后,她便严肃的问道。 对此,时锦的眼睫轻颤,她有些不敢去看秦眠的眼,低眸,半晌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宋凛对于秦眠的意义,别人不清楚,可她再清楚不过了。 四年前,秦眠还未被白家接回,那时候的她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亲人,而宋凛的出现,却让她的生活有了色彩。 秦眠很照顾宋凛,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四年来的相处,她早就将宋凛视作自己的亲生弟弟了。 如果将那位连环杀人犯就是宋凛的事实告诉秦眠,她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时锦敢保证,她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随后会很震惊,继而会很痛苦。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即便是现在,时锦也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总觉得是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太过不真实了。 秦眠见时锦没有回答她,并没有任何要继续强迫的意思。 毕竟时锦刚恢复,再者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就让她回忆那惊悚的场景,实在是不太妥当。 “蛋儿,我知道你对那件事有阴影,那我先不问,等你想说再说。” “嗯。” 时锦点头,她确实需要一个时间组织好语言。 这时候,白景言醒来就知道时锦醒来的消息,等不及就立马用跑的赶过来。 所以他此刻还喘着粗气,跑到门口,肩膀还跟着一起一伏的。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秦眠和时锦都下意识的抬眸过去。 秦眠看向的是傅斯年,时锦看向的则是白景言。 第123章 傅三爷的手织围巾 傅斯年骨骼雅致的手指向里勾了勾,秦眠很快心领神会,便起身走出病房。 时锦与白景言就像是没有注意到般,两人始终看向彼此,瞳孔里容不下其他人。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彼此,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参与进来。 仅一眼,思绪就如同波涛汹涌,洪水猛兽。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傅斯年拉着秦眠柔软的小手就往走廊外走,留下空间给另外两个人,秦眠倒也很配合。 因为刚才就发现白景言出现在病房时,气氛突然发生微妙变化的感觉。 “老傅啊,咱现在去哪?” “回你哥病房,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呀什么呀?” 一听到有东西要送给她,秦眠就兴奋的在傅斯年面前蹦蹦跳跳,嘻嘻笑笑的。 傅斯年宠溺的看着她,但那嘴巴依旧却很严严实实的,怎么样都撬不开。 秦眠也干脆就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急急忙忙就冲到了白景言所在的单人病房。 傅斯年则是一路平缓,等到了病房内,才将偷偷放进柜子里的那个白色袋子拿了出来。 “送你的。”傅斯年将袋子递了过去,“原本计划今天早上就能给你的,但因为时小姐的缘故,没来得及。好在刚才守着白景言的时候,正好有时间把剩下的部分织完。” “什么?”秦眠瞬间愣住了,接过袋子,就将里面的那条粉色围巾拿了出来,眼里满是惊讶:“这是你织的?” 秦眠看了看手中的粉色围巾,那上面有毛线缝的两只q般人物,以及他们两人的名字。 甚至还贴心的给q小眠的刘海和发尾织了蓝色的毛线。 秦眠惊叹的“哇哦”一声,随后又将眸光落在男人清隽的面容上。 傅斯年则是倏尔一笑,眉目俊朗,俊逸的脸上似乎还有几分的紧张。 低沉温脉的声音缓缓向起,有些不自信:“嗯,因为是第一次织,可能有很多瑕疵,你……你喜欢么?” 闻言,秦眠的心间似乎涌入了一股暖流,细腻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q版人物上边的粗粝,随后就去拉住男人的大掌。 视线落在那有几处伤痕的手心,鼻间突然酸涩,““买现成的不是比较方便么?为什么要自己动手织?”你看你的手,都受伤了。” 话语间尽是心疼。 “买来的礼物对于我而言太过廉价,而且我并不觉得买来的围巾会有我亲手织的这条来得暖和。” 那肯定的,毕竟……这条围巾灌入了傅斯年浓烈的爱意。 闻言,秦眠杏眸再次对上男人如同曜石般的黑眸,顷刻间感动得就像泪腺功能亢进似的,那泪水啪嗒啪嗒的砸了下来,嘤的一声,直接扑向男人。 傅斯年反应快,张开双臂就牢牢抱住了怀里的小丫头,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够掐出水来,“怎么了乖乖?怎么哭了?” 秦眠吸了一下鼻涕,依旧紧紧的环抱住男人的脖颈,声音软软糯糯的,“傅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有些人,其实光是遇见,就已经花费了此生所有的幸运。而我,不但遇见了,上天还赐赠我爱上你的机会,这本就是一件令我感激的事情,所以,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第124章 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恶心 傅斯年菲薄的唇凑到了女人洁白的额头上,怜惜的落了一吻。 秦眠小脑袋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小情话说得挺溜儿。”夸赞完,又继续开口:“傅狗,一个月期限到了呢。” “所以……续期么?”傅斯年将人往上托了托。 “续,必须续期。” “续多久?” “一辈子。” 秦眠仰起俏脸,对着傅斯年的脸颊就吧唧了一口。 然后将那条围巾绕住了两人的脖颈,让彼此距离拉得更近些。 鼻尖相抵,鼻息相绕。 * 另一边的病房。 白景言在看到病床上苏醒过来的时锦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喟叹在齿间的话却不知道为何溢不出来。 薄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纠结的模样映入了时锦的眼帘。 她有些虚弱的叹了口气,就抬起手示意白景言过来,“来坐会儿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闻言,白景言这才从门口向里走,在床沿的椅子上坐下后,才与女人对视。 “听说,是你亲自执刀救的我?谢谢你了。” 时锦浅浅一笑,算是感谢。 除此之外,她的眼里再无与之前那般在遇到白景言有亮光浮现,很平静,平静得令白景言觉得有危机感。 “对不起,如果……如果我昨晚……”白景言很忐忑,情绪忽然有些激动。 话还未说完,时锦便打断了他,“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轻轻的声音多了几分的柔和,“人或许只有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释然所有,亲情也会,爱情也罢。” 白景言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眸直直盯着她,喉间一阵苦涩。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这些日子死皮赖脸缠着你的画面,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恶心啊……” 时锦笑了,讽刺的笑意,“你明明都拒绝我这么多次了,我居然还能厚着脸皮缠着你不放。现在看到你,我都觉得好无地自容。你应该也觉得我是一个没有自尊,厚颜无耻的女人吧?” “不是这样的,时锦……” 时锦摇了摇头,眼眶微红,酸热在渐渐的扩散,她依旧隐忍住,“我不需要你因为自责而对我改变态度,像以前那样冷漠就好,最起码这样我是能稍微安心点。” 抿了抿嘴,时锦眼神流露出异常的坚定,“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所以当时才会说那样的话,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要等下辈子了。” 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双唇颤抖着微张,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落地成声。 她说:“白景言,这段时间带给你太多的困扰,我非常的抱歉。但请你放心,现在的我是真的放下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下辈子会怎样我没办法预料,但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喜欢你了。” “时时……” “你让我说完。”时锦突然打断他,“我知道即便我说了这些你也不会相信。 其实我不愿回时家就是为了逃避父母安排的相亲,但现在我觉得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第125章 助人为乐 我的青春有限,不可能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看到傅斯年如此宠秦眠,我突然就很羡慕。 我喜欢的一个漫画家也曾说过,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就主动朝他走两步,他如果看到你走过来了,却没有要迎接的意思,那你就停下来。我主动得不止两步,却依旧没有打动那个人。 我想……我也是时候找一个爱我的,而不是找一个我爱而他并不爱我的,毕竟这样的恋爱确实也太痛苦了。” 白景言认真倾听着,眼里泛起了猩红,蕴含了看不清的湿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现在,一贯冷漠的他,都止不住的心脏揪疼,仅仅只是因为时锦的这段话。 时锦见他眼角有泪,突然打趣道:“终于能摆脱我这个粘人精了,很高兴吧?你看你都高兴哭了。” 这话说得极其轻松,心脏却像是被岩浆腐蚀,疼得她快要嘶叫出声。 “白医生,你先出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时锦觉得不能再让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因为内心作祟,生怕自己又燃起希望,接着迎接所谓的失望。 她并没有放下。 确实的,她怎么可能轻易说放下就放下? 这可是她的初恋啊,如此美好的情愫,既难忘又深刻。 “我扶你躺下吧。”白景言俯身过去。 时锦却不想让他帮忙,甩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语气中带了刻意的疏远:“不用了,我自己来。” 白景言对时锦转变的态度微怔,眼底忽而闪过一丝悲怆,但很快就一晃而过,继而起身,“那你先休息,晚上我再过来看你。” 时锦咬牙躺下,回应道:“不必了,我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彼此的面前了。” 转身过去的白景言,听到这番话,俊脸上显然是有些挂不住了。 他沉默,并没有回答。 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抹身影显得孤寂落魄。 时锦望着,纤细的睫毛轻轻颤动,泪水无声落下。 就这样吧。 她爱得太辛苦,真的……想要休息一下了,哪怕依旧痛苦,也总比落空的希望来得好太多太多了。 宋凛的事情,时锦打算等秦眠再次过来的时候再告诉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做不到恨宋凛,或许是四年来的感情,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宋凛视作无恶不赦的杀人犯。 可是在法律面前,她依旧无法隐瞒,他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哪怕他是自己的朋友。 * 夜晚时分,傅斯年因为公司有事要回公司一趟,所以就只剩秦眠在家独守空房。 “小凛凛怎么回事,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的。” 秦眠正在拨打电话,她是想告诉宋凛,时锦住院的消息。 可是那头却依旧显示关机状态。 无奈,秦眠便不再继续坚持。 刷了会儿自己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有关机车的文案以及自己与机车的合照。 将目光游移在评论区,来回扫了扫。 最后一条她没有来得及查收,现在才看到。 昵称是——助人为乐的霍某人。 第126章 眠仙女可真是自恋呐 之所以会给霍枭备注这个昵称,是因为当时在魅色,他帮过自己的缘故。 助人为乐的霍某某:你喜欢机车? 眠仙女下凡:不瞒你说,我是忠实的机车迷 编辑好文字发送出去后,秦眠便将手机揣进兜里。 因为时锦需要休息的缘故,秦眠今晚就没打算过去打扰时锦,而且即便她不过去,想必她的大表哥也会悉心照顾她的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这个旁观者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白景言对时锦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她可看透了。 可是在家闲闲没事做也是很累的,跑去公司找傅斯年又怕打扰他的工作,干脆回自己的公寓去看看宋凛在不在家。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这次,她穿得慵懒了些。 一件白色内衬,外头是一件黑色卫衣。 裤子是黑色工装裤。 脚上则是一双白色老爹鞋。 简单的涂了个唇釉后,就戴上口罩跟墨镜,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骑上她心爱的粉色机车。 在引擎声的的催促下,奔驰而去。 之所以戴口罩,是因为这个季节为流感多发季,她得把自己保护好,至于带墨镜,纯粹就是为了耍帅。 毕竟以她出众的样貌,若是被星探发现,那还挺麻烦的。 嘤嘤嘤,眠仙女可真是自恋呐。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一辆黑色轿车里,一名男子正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的看向前面,副驾驶座的男子正在敏捷的操纵电脑。 而在后座的总共有两人。 左侧的男人是白景言,而在他身旁的则是傅斯年,两人浑身都散发出王者的气场。 白景言打算就在今晚行动。 而傅斯年之所以对秦眠谎称自己公司有事,是因为这次的行动有些危险性,他害怕秦眠会因此担心他。 之所以会参与这次行动,不仅仅是因为当初的他是军营里的佼佼者,更多的是因为那位院长目前的位置就在秦眠所在的公寓内。 而住在秦眠家里的,除了宋凛,再无其他人。 傅斯年剑眉英挺,那双犀利的黑眸始终盯在手中的那张照片,若有所思。 照片中的人就是海城医院的院长,白发,戴着金框眼镜,面色和善,可谁能知道这样一位看似慈祥的面孔后会是如此的蛇毒心肠。 私下贩卖大批违规药品,为了赚那些黑心钱,不惜伤害无辜的生命。 “他打算跟我们面谈,地点就在南环路九号楼,房间1315号,也就是秦眠所在的公寓,目前我还没办法确定秦眠跟他有什么关系。” 白景言一字一句地开口,态度很是严肃。 “秦眠跟他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另一个人。”傅斯年修长的手指放在了大腿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随即冷沉开口:“宋凛……” “宋凛?那丫头四年前收养的弟弟?” 白景言对宋凛这号人物也算有印象,据说目前的净恒就是由他协助秦眠在打理。 在他的印象里,宋凛是个青春肆意张扬,阳光开朗的少年形象。 第127章 家里遭贼了? 这样的人会跟院长有关? “秦眠或许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收养的这个弟弟,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存在。不仅进行不法交易,还染上多条人命。”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对秦眠那得不到就想毁掉的可怕思想。 白景言没有说话,用余光打量身侧男人的表情。 等到车子停在公寓后,四人先是在车厢内分配好任务,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保持对讲机畅通。”傅斯年薄唇轻启。 另外三人一齐回应。 之后,就展开了行动。 浑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秦眠,此刻也已经到达了公寓。 可以说是她前脚刚踏进去,傅斯年等人后脚就跟来了。 这个点,公寓内熄灯的已经很多了,走廊空空荡荡的,声音更是寂静得可以。 秦眠习惯了,自然不受影响。 到了电梯口,按下按钮,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就走了进去。 等到电梯门关上,她伸手去按了按钮。 电梯门打开后,她就直径往自家门前走去。 在门口顿脚后,就打算伸手去摁密码。 蓦然。 她的瞳孔微缩,抬起的手臂瞬间僵在了半空中。 下意识的望向不知道为什么开了一条门缝的门。 里面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嘈杂声。 让她眉头微蹙。 心更是一咯噔。 遭贼了? 思及此,她便蹑手蹑脚的凑近门缝边,透过隙缝看向里面。 从秦眠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屋内沙发旁站着的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 他一身黑衣,帽子低下,遮住了他的眼,还戴了黑色口罩,将自己的脸部包裹得严严实实。 很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长相。 秦眠慢慢挪了下身子,视线缓缓地下移,落在了那名男人自然垂直腰间的手臂。 那手上染了殷红,那把亮闪闪的刀刃,还有沙发边上的那双平躺的双腿,直直映入了秦眠的瞳孔。 让她浑身一颤,急忙用手捂住唇,生怕自己恐惧的叫出了声。 心脏跳动剧烈,额头也开始泛起了冷汗。 怎么回事? 遭贼就算了,怎么还变成杀人现场了? 虽然不知道里面躺倒在地的人以及那名黑衣男子是谁,但她敢保证绝非宋凛。 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慢慢安抚自己跳得剧烈的心脏,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秦眠,冷静。 不就是亲眼目睹杀人现场么? 反正跟小凛无关。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慌张,慢慢退出去,离开这里,再去找人帮忙。 心里想着,秦眠就挪了挪脚,往后退了几步。 她想去找旁边的1314号或者1316号的住户帮忙,可是先别说他们会不会因此遭遇不必要的伤害,就她这个举动,必然会先惊动屋内的那名男子。 想到这里,秦眠就将颤抖个不停的右手攥成了拳头,放进卫衣口袋里。 随即转身,用左手拿着手机,将按键调成静音,然后按下了那三个数字。 就在她要打出去的瞬间,背后传来了门框打开的声音。 闻言,秦眠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她绝对不能让对方察觉她的不对劲。 第128章 秦眠遇险 秦眠隐忍着内心的惧怕,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道身后情况的样子。 低头佯装玩手机,而后就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脚步依旧,不急不慢。 后面的脚步就像是有意跟着她似的,步伐也由原本的急促放缓下来。 这让秦眠的心更加不稳定。 走廊里目前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秦眠在这个时候撒腿就跑的话,肯定会让身后的男人察觉她的不对劲,从而追赶过来。 她暂时不能冒这个风险。 思及此,她就假装将手掏进卫衣口袋里,摸索着什么,趁机将里面的手机掏出来,让它掉在地板上。 秦眠脚步顿住,就像是出乎意料的,满眼心疼的看向地板的手机。 二话不说,直接蹲下,将其捡了起来。 一边仔细地擦了擦手机表面,检查有没有碎裂的痕迹,一边用余光打量身后的那名男子。 本以为他会直接走到她前面去,可是事实却不如她愿,那个男人在她蹲下之际,也同样单膝跪地,像是在绑鞋带的样子。 究竟是真的鞋带松了,还是刻意想走在自己身后? 秦眠拿捏不好对方的想法,只好先静观其变。 稍微假装心疼了一下手机,就将它拿在了手中,没再放回口袋,随后就故作悠哉至极的模样,一直走到了电梯门口。 直到电梯门打开,那名男子还在系鞋带。 秦眠心急如焚,走进电梯,很快的就按下一楼的按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明时间很短,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秦眠的两只手缠绕在一起,指甲更是深深的刺进皮肤里,只有痛感才能让她冷静。 她看不清外头男人此刻是不是跟过来了,只能将视线一瞬不瞬地停留在电梯门上。 终于,电梯门正在向内合闭。 快啊,快合上,求你了。 秦眠在内心呐喊。 一滴汗从她的额头落了下来,直至脸颊,秦眠作势拿袖子抹了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将要闭合,她就能松口气的瞬间,从外头伸进来的一只手却直接将电梯门给卡住。 那只手上面除了茧子,还有或深或浅的疤痕,可不得不说,那双手还真tm的好看。 这样猝不及防的一幕,愣是让秦眠错愕了几秒。 待到电梯门因为男人的阻挡重新打开的瞬间,秦眠才拉回了思绪,神态自然的继续站着。 那人就这样走进电梯内,过程没有一句话。 秦眠伸手去摁了一楼的电梯按钮,那名男子顺势摁了负一楼。 电梯里就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眠像是无所事事的左顾右盼,然后将脸凑到了反射出来的镜子前,像是在打理自己的发型。 接下来,就开始往自己的口袋里摩挲,“咦,我口红呢?” 她小声喃喃道。 接着就去按了电梯按钮,让电梯在四楼停了下来。 然后没有理会身旁的男子,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的前脚就准备踏出去。 或许这样,她能就此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就在她侥幸之时,身后的一道蛮力直接扯住了她的头发。 秦眠瞳孔猛然一缩,头就往后仰去,发丝间传来的刺痛不禁使她吃痛的嘶了一声。 “放……放开。” 第129章 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男人 秦眠将手往后伸去,想要扒掉男人扯住她头发的手,却只是白费力气,徒劳罢了。 那人没说话,从秦眠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对方脸上露出刀疤的部分。 总觉得在哪见过。 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怎么可能认识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眼看着就要被拖回电梯里了,秦眠趁机抓住男人的手。 长腿猛然往后一踢,正巧击中对方的小腿前侧,惹得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秦眠就趁空档,飞速的朝安全出口的电梯跑去。 而那名男人,也很快的追了过去,连同那把锋利的刀刃都亮了出来。 看样子,是准备杀人灭口了。 而在监控室里的白景言,正在调看着秦眠那一楼走廊的监视画面。 他站立着,腰杆挺得笔直,眸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屏幕上,没有半分松懈。 直到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白景言才显得有些许不淡定。 在他的监控下,发现了秦眠在家房门口顿脚偷看里面场景的画面。 没过几秒,像是被什么吓到似的,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 之后她就转身离开,而与此同时屋内居然有一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敢保证,那不是院长。 也不像是宋凛。 那会是谁? 难不成是因为怕院长泄露有关交易对象的情报,所以就先一步杀人灭口? 这个可能性非常高。 所以,当那名男子一直跟在秦眠身后的时候,白景言的整颗心就吊了起来。 不仅是出自长兄的关心。 他更担心的是,若秦眠出了什么好歹,傅斯年…… 他不敢想象傅斯年会如何。 所以在秦眠跟那个男人进入电梯后,他就让工作人员将所有楼层走廊的监控都调了出来。 在看到秦眠慌忙跑进安全通道里,电梯里跑出来的那名男子手中握着刀子的时候,白景言无法再不管不顾,立即使用了对讲机。 傅斯年此刻正乘坐着电梯到了1315号,等看到门口呈现敞开状态的时候。他的神经更是紧绷了几分,眉宇间的皱痕更深。 他屏着呼吸,早已做了这是个陷阱的最坏打算,却没想到,入目的却是那一片染红了血迹。 走进来一看,才发现,那是海城医院的院长。 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看来,有人在他们一步解决了他,至于是什么原因,不言而喻。 在傅斯年心想之际,对讲机那头,白景言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刚才我从监控画面里看到从1315号房出来了一名男子。” “嗯,我现在人就在1315,院长死了。” 傅斯年为再确认一遍,将手指摁在了院长的脖颈处,确认他是否有脉搏跳动。 在确认确实没有之后,才站起身来。 “老傅,小眠刚才过来了,好像看到了那个杀人犯,现在被盯上了。” 一时间,空气凝结了。 隔着对讲机,白景言都能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变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老傅?” 半晌,那头才终于有了声音,“人在哪?” 急切的语调蹦涌而出,傅斯年抓着对讲机的手上暴出了青筋,高大的身躯有些恍惚,却还是要用意志强撑着。 第130章 你要杀就……就干脆点 “进入四楼安全通道后还没看见出来。”白景言担忧地望着监控录像。 “继续监控,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语毕,傅斯年就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间,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秦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想去思考。 他只想马上见到她,见到那个安然无恙的她。 此刻的楼梯间内。 正在展开一场追逐战。 秦眠靠近楼梯,单手直接扶住边缘扶手,凌空,纵身一跃,顺着扶手一圈一圈地往下滑。 那名黑衣男子追来,同样将长腿一迈,跃身下去。 速度要比秦眠快上许多,很显然是个练家子。 秦眠虽然曾经在市跆拳道竞标赛得到了连续三届的冠军,但后来没再练习,不论哪方面都难免生疏了几分。 等到了负一楼安全门的时候,门却落了锁,让她原本涌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 她正要改变路线,就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眸光一寒,在那道黑影朝她袭来的刹那,身子灵巧闪过开。 随即抬起腿准备落在那名黑衣男子身上,却还是被对方灵敏地抓住。 秦眠便就此单脚一跃而起,腾空旋身,直接踢中对方的胸膛。 可那力道在那名黑衣男子感受来,就像是羽毛般毫无杀伤力。 只见他直接拿起刀子,眸光阴狠,将刀子往前一挥,当即划破女人手臂上的衣料。 秦眠一瞬间吃疼,反应松懈,也因为这样,直接被对方往后一拉。 尽管如此,秦眠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试图反抗。 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臂,一个过肩摔。 本以为能如愿,结果反而被对方直接扣住脖子,毫不怜惜的,身子就狠狠地被压在了地板上。 墨镜因为撞击的缘故,掉了出来。 而那一双湿漉漉的杏眸落进黑衣男子眼里的瞬间,使其瞳孔猛然一缩。 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他直接扯下对方的口罩。 当那张熟悉的俏脸映入他眼帘的瞬间,男人那颗冷寂的心瞬间有了鲜活的跳动。 连忙松开扣住女人脖颈的手。 看到那印上的红色掐痕,手臂上的划痕,以及秦眠惊恐的眼神,霍枭就觉得心疼不已。 这时候的秦眠已经放弃挣扎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两眼顿然泪汪汪的,尽管没有哭出声,可是俏鼻却发出一抽一抽的声音,胸膛也起伏得强烈。 “你要杀就……就干脆点,别老拿……拿那把刀子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心慌。” 话说得强硬,可是配上浓厚的哭腔,软软的,竟让霍枭觉得一阵小鹿乱撞。 登时将手中的刀收了起来,眼底的杀伐被心疼所覆盖。 可仅有一瞬间,安全门突然被踹开,几个人便攻了进来,带头的是傅斯年。 看见傅斯年,秦眠就再也崩不住泪了,那一滴滴热泪如泉涌出,润湿了睫毛与脸颊,模样可怜极了。 霍枭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被宋凛摆了一道造成的。 人是宋凛杀的,锅却要他来背。 如果换是以前,他是一点所谓都没有的。 可是现在因为秦眠的缘故,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认为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嗜血恶魔。 第131章 请把刀架我脖子,别对着脸! 这会儿,只好重新亮出刀子,一条手臂直接扣住秦眠的脖颈,那把刀则是架在了秦眠的脸侧旁,将她当作人质。 即便是如此,他也并没有真的将刀子紧挨过去。 可是秦眠愣是给吓尿了,杏眸突然瞪大,赶紧请求:“别……别对着脸,划到了怎么办?架脖子,求你了,咱架脖子成不成?” 她的脸多么珍贵啊,哪怕是死了,也得美美的死才行。 霍枭闻言,便将刀子架在秦眠的脖子上,可是刀尖离她脖颈的距离更远了。 “放了她!” 傅斯年步伐雷霆,过来之际,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瞬间不淡定。 檀黑的墨眸中翻涌起骤然滔天的怒气,语气更是如同暴雨过境。 “傅狗~我害怕……” 秦眠原本是可以视死如归的,可是当傅斯年出现在她面前,她那股矫情劲儿又猛然窜了出来,硬生生的也拦不住。 嘴巴一瘪,委委屈屈的。 虽然她穿的是黑色的卫衣,红色血迹染在上面如果不细看有时候很容易忽略,但是那片殷红还是被傅斯年敏锐察觉到了。 周身的冷意迅速下滑。 男人菲薄的唇紧抿,拳头攥得极紧,明明从形势与人数都处在上风的他,这个时候却只只能用临近恳请的语气,“求你……放了她,你想要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他不敢拿秦眠的性命来做赌注。 即便她受伤的几率是百分之一也不行。 话落,霍枭并没有半点动容。 他始终默言,一双阴翳般的鹰眸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然后一步一步带着秦眠向后退。 手里的刀往前一伸。 用行动示意如果他们敢靠近,他就立马杀了秦眠。 傅斯年咬紧牙关,摆手让身后的人不要冲动。 可是看着秦眠就这样被带走,他实在是做不到冷静。 南环路九号楼公寓的后面,其实就是海上森林花园。 霍枭将秦眠以挟持的姿势带到了森林的入口处,四下确认没有人在暗处突然袭击后,便将刀子收了起来。 转而拿出一副手铐,拷住自己的右手手腕以及对方的左手手腕。 保证女人不会趁机溜掉后,就拉扯她准备离开。 因为牵动的缘故,秦眠那受伤的左手臂就疼得更加厉害,忍不住蹙眉嘶了一声,“别……别拽。” 霍枭闻言,回想起刚才还未认出她之前,的确是有往她左手臂挥了一刀。 若早知道是她,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在乎。 也因此,他试图迎合秦眠的步伐,尽可能的不扯到她的伤口。 秦眠刚开始也只不过是脱口而出,从未想过他真的会照做,心里难免有些意外。 月明星稀,为了减少能源浪费,这里面并没有安装夜灯。 月色忽明忽暗,是人是狗都分不太清。 两人穿梭在森林间,秦眠大概也知道黑衣男人要逃跑的路线,她此刻除了默声听从,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先不说她的左手臂划了道口子,虽然伤口不深,但她这细皮嫩肉的,着实受不住。 第132章 待会儿要下雨肯定来一道雷把你劈死 再者,她跟他还被一副手铐给生生连在一起,她就算想逃,也是不可能的。 趁机把人打昏吧,也是行不通的。 毕竟这么个人高马大的玩意儿,要是昏死过去,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个大大滴累赘。 思来想去,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更可靠些。 约莫两分钟过去后,寂静的森林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金属咔嚓声。 秦眠正疑惑的时候,就发现在她跟前的男人身形一顿,紧接着发出闷哼声。 脚步一蹒跚,直接磕在秦眠身上,秦眠条件反射的将人拉住,随后将眸光落在男人腿上的那副锯齿状的捕兽夹上。 居然是捕兽夹? 不应该啊,这里的确是出现过乱砍乱伐的迹象,但是捕兽夹这种东西她却从未发现过。 情急之下,秦眠就猛然蹲下身子,完全忘记了手铐的连接会扯到她的伤口。 好在霍枭眼疾手快,紧跟着俯下身,让自己的右手更贴近她的左手。 “你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沙哑,略带愤怒,这话完全是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 本以为秦眠会认得他的声音,谁料秦眠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谩骂道:“看到没有,你这纯粹就是报应,活该,待会儿要下雨肯定来一道雷把你劈死!” 她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右手却还是试图去掰开捕兽夹的一侧。 拿出了吃奶的劲儿。 结果愣是拉不开,反倒手一滑,那细嫩的手心划过锋利的锯齿,惹得她当即吃痛的低嘶一声。 却也不娇情,忍着痛楚,直接将沾满血渍的手心往衣服上擦了擦。 霍枭英挺的眉向内拢紧,看到秦眠那手心的划痕,就觉得刺目极了,随即蹲下,就将女人再次覆上捕兽夹的手给轻轻抓开,“我来。” 语毕,大掌就伸了过去,发力之间,青筋暴起。 尖锐的锯齿缓缓的从腿间拔出来,秦眠看得都觉得刺痛极了,而男人脸上却始终平静毫无波澜,仿佛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我嘞个天啊。 这是人? 怕不会是没有痛觉神经吧。 等到霍枭将捕兽夹处理出来扔到一边后,额头上就泛起了一层冷冷的薄汗。 疼是肯定疼的,但这疼痛对他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 只不过要站起来稍微有点麻烦。 他动了动身,准备起身。 秦眠像是知道了他的动作,没好生气道:“我扶你啦。”随即手扶了过去。 霍枭倒也没有拒绝,将手伸过去握住对方的温热的小手后,就被一股颤抖的力道带了起来。 先是一个踉跄,之后便站稳了脚。 “能不能走啊,不能走的话我可以背你啊,只要你将这破手铐解开,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反正我就是帮助你逃跑的人质,你没必要再咔嚓一个人加重罪行对不对? 而且,我就一个弱女子,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还有,我虽然不知道你跟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怨,但是你至于把人家一刀捅挂了么?他见阎王,你可是得见狱警的,你这辈子就毁了,何必呢?” 秦眠扒拉扒拉一大堆,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第133章 这男的是铁金刚咩? 霍枭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显然是不耐烦了,大手一挥,直接用左手捂住了秦眠的唇,“闭嘴。” 男人浑身的气势紧绷,话语间透着阴狠。 秦眠眨巴眨巴眼,赶紧点头示意。 等到霍枭松开手后,秦眠就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启唇:“不对,你跟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杀人跑她家来杀,怎么想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且宋凛也不在家,联系方式全部断绝,这其中究竟会不会存在什么联系? 秦眠若有所思。 霍枭则是曲起手指,发狠的就往出神的秦眠额头上敲了一下,直到秦眠捂着额头嗷嗷叫的时候,他才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而他则是一瘸一拐的,却丝毫不影响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根本看不出一丝狼狈。 秦眠撅着嘴,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打量身侧的男人,内心腹诽:这男的是铁金刚咩?都这样了还能走。 另一边的傅斯年,也已经带人不动声色的追了过来。 可是霍枭也并非等闲之辈,那怕是只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极高的警惕性得到强烈的察觉。 半晌,身后就传来了细微的,如果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的声音。 霍枭眸光一寒,幽寂骇人的视线瞥向后侧,随即收回。 他闭眼,像是在聆听什么。 大约两三秒后,才重新睁开鹰眸。 皎月悬挂于无尽的苍穹,冷清的光透过纵横交叉的枝根枝叶倾撒在霍枭的身上,让他原本遮密得让人看不清容貌的模样显得更加神秘几分。 浑身时不时的散发出讳莫且深沉的气质,宣扬着他给予人的压迫感。 他就如同暗夜帝王。 在那些脚步声逼近的刹那,霍枭手臂一挥,就将秦眠揽近,躲进了一处草丛。 “你干……” 秦眠话还没说完,霍枭就亮出了刀子,“你要敢再说一个字,我就立马杀了你。”风轻云淡的话语间皆是警告的意味。 秦眠闻言,条件反射的就想用手阻挡那凑过来的尖锐刀锋。 霍枭瞳孔微缩,拿着刀子的手迅速往后一缩,生怕这个神经大条的丫头又因此弄伤自己。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就连秦眠也开始有所察觉。 她有强烈的预感是傅斯年,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谁让她身侧这个男人手上又把冷血无情的刀哥哥呢? …… “三爷,这儿没人。” “继续追。” 傅斯年面色森寒竣黑,双目赤红的叫嚣着。 混乱的脚步从草丛近处往远处移动,等到彻底没了人影后,秦眠的视线才彻底拉了回来。 “人都走远了,我这个人质也没啥用了,可以把我放了吧?” 秦眠拍了拍身侧男人的胸膛。 然,霍枭却并不理会她的话,略显苍白的唇抿了抿,手臂环住对方的腰肢,就将人带了起来。 “你放心,我会放了你,但不是现在。” 他那绯薄的唇一掀,惜字如金,而这冷硬的男声,也不带什么情绪,可即便是很简短的字眼,却铿锵有力。 下颚线条刚毅冷厉,彰显男人此刻浓烈的寒啸杀伐 语毕,就推拍着秦眠继续前进。 第134章 满嘴的天官赐福,一肚子的灭门绝户 秦眠除了照做也无其他办法。 只不过她一直在思索着某些事情。 就好比宋凛为什么突然断了音讯,以及这个黑衣男子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家,甚至还行凶。 以及…… 在刚才,原本默不作声的他突然开口的那个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越想越觉得头大。 干脆不想了。 两人往沙滩方向走。 海上森林花园有一处沙滩,蔚蓝海洋的对岸就是当时秦眠带傅斯年去的那个像是世外桃源般存在的村庄。 沙滩那边停靠了一辆游艇,秦眠眼睛尖的,大老远就发现了。 “你打算开游艇逃跑?” “自首吧,还能多少减轻点罪行。” “你要是跑了,也只不过是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的,最终都是要吃牢饭的。” 秦眠苦口婆心的劝说。 霍枭凝眉,美目好似浸染了剑气,低沉启口:“我若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信么?” 他停下脚步,迫使秦眠也顿步。 “你说什么?” 你当时拿着血淋淋的刀子啊大哥,还有你这一身打扮,不觉得人是你杀的才奇怪吧? 秦眠内心吐槽。 可是男人话语间的力道却很坚定,让她又多了几分的不确定。 回想起刚才在楼梯间,他明明已经举刀准备送她上路了,可是在将她的口罩扯下来后明显态度就不对了。 还有刚才他也没有野蛮的拉扯她受伤的手臂。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黑衣男子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难不成,是因为看到她长得太美了,从而心动下不去手了? 这个想法在秦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已经快要定型了。 “如果真的是我杀的他,为什么地点要选在你家?”霍枭嗓音低敛沉稳,颇有威慑力,“人是谁杀的,很明显了不是么?” “你是想说,人是我杀的?”秦眠大吃一惊。 话一出,霍枭眉眼间的怒意聚集,控制住心里头的暴虐,将带着薄茧的手指摁在了女人的肩头,微微收力。 “满嘴的天官赐福,一肚子的灭门绝户。你以为你真的够了解他?”霍枭讽刺的笑出声。 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宋凛的演技。 居然能用沾满鲜血的手蒙蔽这个女人的眼长达四年的时间。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秦眠抓耳挠腮,眼神轻微躲闪。 霍枭眼神凌厉,带着死死的压迫:“装傻充愣也要有个限度,就因为你的信任,你最好的朋友不就因此受到了伤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什么?” 秦眠一改往日的无害模样,那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 男人话中的意味很明显,他认识自己,也认识宋凛,甚至对于他们周遭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而霍枭的周身扩散的肃杀之气愈发强烈,即便如此,那唇角却不合时宜的勾起一丝清浅弧度,“我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也有答案了吧?那个至今未落网的杀人犯究竟是谁,我想,你隐约也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第135章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想说那个连续杀人犯是宋凛?时锦受伤也是他的手笔?别开玩笑了,他一个连小动物受伤都可以做到悉心照料的孩子,怎么可能举刀杀人?” 秦眠眼底的坚信让霍枭不由得心一紧。 更加忍不住想要将顾灼碎尸万段。 这个女人这般信任他,他却做尽毫无人道之事。 口口声声说喜欢秦眠,却依旧不肯放过白雨,不惜救出苏袁,让苏袁对白雨进行报复。 若是让这女人知道她视作亲人的顾灼是这般模样,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他想,或许会很痛心吧。 毕竟……是真心相待的。 顿时,又有些不忍,可却还是没办法放任顾灼这般,抿了抿嘴,便开口:“你了解四年以前的宋凛么? 你知道当时海城轰动一时的爆炸案是谁一手策划的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清楚那次的爆炸案,你当时救了的少年,就是宋凛这个罪魁祸首。 也就你蠢,差点搭进一条命,还把他这头白眼狼养在身边。” 秦眠眼神坚定,说道:“我并不相信你说的,在没有确凿证据出来之前,我愿意相信宋凛。” 相信那个阳光温暖,心地善良的宋凛。 而不是面前这个一身戾气,连模样都不敢透露的男人。 霍枭清楚,此刻的他对于她而言,是一个杀了人,要挟她做人质的人,这样的他所说的话怎么可能动摇顾灼这四年来在秦眠心中的地位。 分明就是自找苦吃。 索性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阴霾,直接重新迈动脚步。 秦眠被牵引着,也只能继续前进。 一路无话。 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等到了沙滩,霍枭就拿了手铐钥匙将手铐解开,秦眠揉了揉手腕,抬眸望向已经上了游艇的男人,蹙眉,抿嘴。 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此话一出,霍枭的身形微顿,但却并不作答,游艇发动的声音与海浪波涛的汹涌声混合在一起。 男人一身黑衣,与夜色相融,直至最后,消失在这个不宁静的黑夜。 秦眠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游艇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眠眠!” 突如其来的一道男声,让秦眠瞬间回过神来,刚转头,熟悉的气息便扑鼻而来,一个宽大的身影将她彻底笼罩住。 莫名的,那紧绷的神经松懈了许多。 “傅斯年。” 这还是第一次,秦眠很正经的叫傅斯年的全名,那语气有些疲惫,有些悲伤。 傅斯年眸心漆黑如墨,低沉的嗓音缓缓袭来,“我在。”紧紧两个字,给了秦眠莫大的安全感。 在秦眠跟那名黑衣男子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边做好埋伏了。 只要那名黑衣男子对秦眠构成危险,他们这边就会开始行动。 但如果那名黑衣男子只是将秦眠当作人质,并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那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 秦眠窝进傅斯年的怀抱里,贪婪的享受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傅狗~我受伤了,好痛好痛的。” 第136章 眠眠超级棒的 刚才徒手掰捕兽夹的猛女已经不复存在。 “上来,我们去医院。” 一想到秦眠的手臂被划了一刀,傅斯年就恨不得将那名黑衣男子碎尸万段。 眸子冽冽发光,一寸一寸结成冰霜,坚硬的下颚线条更加明显。 秦眠抬起小脑袋望向他,不禁瑟缩了一下,“哥哥,你好可怕。”声音糯糯的,双目星光熠熠,染上一层若有似无的水纹。 傅斯年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双掌轻轻捏住女人的腰肢,将人抱了起来,然后大掌就将对方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轻摁。 温柔似水道:“不怕不怕。”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沉浸在二人粉色的甜蜜氛围里,丝毫没有注意到白景言甚至于其他人的存在。 被无视的其他人:求你俩别腻歪了,我们快撑死啦。 而白景言,只不过是抿了抿嘴,似乎对眼前的画面有所感触。 等到秦眠被带去医院后,自然是由他这个大表哥亲自处理伤口的。 手臂的伤痕不算深,血渍也已经凝固了。 白景言给秦眠包扎的过程中,都不见她嗷嗷叫,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完全属于神游状态。 原本,他以为秦眠是真的不觉得疼,还在暗自佩服她这个一点也不娇弱的妹妹,可当傅斯年推门进来诊室的时候,他就发觉,人真的是有两副面孔的。 只见秦眠平静无波的眼眸在对上傅斯年视线的那一刻,瞬间红了眼眶,泪水更是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傅狗~我疼~” 此话一出,简直是彻底刷新他对秦眠的认知。 傅斯年闻言,大步流星就走了过来,旁若无人的在秦眠面前蹲下,温热的指腹轻轻抹去对方眼角的泪,深情款款的望着她:“不哭不哭,眠眠超级棒的。” 话落,就注意到女人紧握的拳头,觉得奇怪,刚想去触碰,对方却迅速缩回。 傅斯年当即起疑:“手怎么了?” 秦眠眼神飘忽:“没……没什么啊。” 傅斯年才不信她的鬼话,直接拉过,并将那一根根如玉葱般的手指缓缓掰开。 等到手心摊开的时候,那一道伤口映入眼帘,傅斯年寒黑黢黢的眼眸顷刻间寒气四溢,俊脸雾霭沉沉:“怎么回事?” “就当是那个谁被捕兽夹给夹了,我帮他掰开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秦眠低垂下头,有些不敢直视男人的眼。 傅斯年英挺的眉因为女人的这番话而向内拢紧,语气冷冷的,似乎还带了几分的急促,“他要挟你做人质,是个无恶不作的罪人,你帮他做什么?” “我这不是条件反射嘛,况且我当时还被他用手铐扣住,我即便想跑也跑不了啊。他要倒了,我行动不就更不方便了?” 秦眠眼尾颤颤,越说越觉得委屈:“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怕他突然发疯就把我一刀整没了,所以我才想博取他的一点良知,让他好心刀下留人。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居然还凶我……” 秦眠唉声叹气,眼底满是失落:“终归是感情淡了……” 傅斯年彻底愣住。 他刚刚很凶? 她是如何做到浮想联翩的? 女朋友这种生物为什么奇奇怪怪的? 第137章 给我快马加鞭的滚 可是厌烦么? 并不。 傅斯年反倒觉得喜欢极了。 他的眠眠嘛,就应该恃宠而骄,反正他也甘之如饴。 “乖乖,别哭了。”傅斯年微微叹息,站起身,双肩轻压,把秦眠抱起,随后自己坐到椅子上,让秦眠坐在他的大腿上。 不管白景言此刻作何表情,把他视作空气般,擅作主张就往桌上拿了棉签沾上药水,语气温柔似水:“乖乖,伸手手。” 秦眠听话的将爪子伸过去,傅斯年便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一边细致涂抹,一边嘟起唇,在女人的手心上吹气。 秦眠只觉得手心痒痒的,就像是有好几只蚂蚁在皮肤上蹦迪,惹得她时不时的蜷缩手指。 等到包扎完,秦眠才后知后觉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眼睫颤颤,声音尽量压低道:“哥哥啊,我大表哥还在这儿呢,咱们俩这样公然秀恩爱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傅斯年将棉签和药水放回桌上,就拿手摸了摸秦眠的小脑袋:“怎么就不厚道了?有本事他也去谈一个,在这羡慕嫉妒恨有个什么用?反正结果都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个万年光棍的事实。” 他说得毫不避讳,让办公椅那里的白景言脸色瞬间唰的一下黑成了炭,眸光迸发出警告的视线。 傅斯年何许人也,轻挑眉,压根不当回事,反倒更加揶揄几分:“你瞅瞅你哥那表情,明显就是嫉妒,果然嫉妒容易使人丑陋。” “大表哥是不是嫉妒你有个这么美若天仙的女朋友,而他却没有?”秦眠余光瞟了一眼白景言,然后问傅斯年。 傅斯年当即点头:“你说得对,我的女朋友不仅是仙女下凡,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智慧与才貌兼备的才女,而你大表哥,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或许下半辈子都要跟工作度过了。” “啊~那我大表哥也太可怜了吧?”秦眠故作心疼。 傅斯年则是安慰道:“所以啊,看在他如此可怜的份上,咱们就不要计较,任由他嫉妒我们吧。” 夫妻俩一唱一和的,白景言觉得内心承受了巨大的暴击。 额头的青筋凸凸直跳,气到心肝脾肺肾都快点着火了,“滚,你俩都给我滚,快马加鞭的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傅斯年和秦眠被唾沫攻击,面面相觑。 秦眠:“都怪你,大表哥被刺激到了。” 傅斯年:“此地不宜久留,快撤。” 傅斯年将秦眠抱起,撒腿就跑。 速度如同一阵风,搜刮一下就没了影儿。 白景言:…… 诊室重新恢复宁静。 因为院长这个重要追击的线索突然断了,交易对象又得重新查起。 当然在此之前,院长过世的消息自然会加以封锁,暂时不能让外界知道。 夜深了,白景言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似有几分的疲惫,靠在椅子上闭眸假寐几分钟后,才再次睁开眼。 随后起身,慢条斯理了白大褂,继而迈开笔直的腿,就往时锦的病房方向走去。 时锦这会儿正在病床上,双手支撑床面,想要起来。 第138章 都这么久了,大西洋也快释放出来了吧? 可奈何腹部传来的刺痛让她有心却无力,皱眉吃痛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继而就在心里默念倒数,想要再次奋力一试。 白景言刚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看到时锦艰难起身的时候,立马浮现出紧张的神色,“你别动。”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沿,伸手就去搀扶女人起来,“不好好躺着养伤,起来干什么?” 一边说,一边就将时锦的一条手臂绕到自己的后颈。 时锦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此刻不是她拒绝的时候。 因为她……快tm憋不住了! 有了支撑的对象,时锦就顺势在地板上落了脚,只不过腰板无法挺直,只能保持微倾的姿势,不然很容易扯到伤口。 “别闹了,回床上去。”见时锦脚落地,白景言严肃启口。 “你想让我膀胱炸裂?”时锦没好生气的刮了男人一眼。 闻言,白景言这才略微尴尬地抿了抿嘴。 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女人。 等俩人走了几步到卫生间门口,时锦便顿步。 白景言见她不走,狐疑的抬起黑眸与其对视:“不进去?” “我自己进去。”时锦态度冷漠,就此拿开白景言的手。 在她喜欢他的时候,满眼都会是他。 可当失望一点点积累,反之的结果。 原本见时锦微弓着腰行走困难的模样,白景言下意识就要过去帮忙。 可回应他的,却是门闭合的声音。 他倒也不恼,只是有几分的气馁。 这倒真是应和了苏恬的那句话。 简直就是大型的追妻火葬场啊。 在门口等了将近十几分钟,白景言多少也没了耐心。 内心更是忍不住腹诽。 都这么久了,大西洋也快释放出来了吧? 忍不住伸手去拍洗手间的门,“你没事吧?” 停顿几秒,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心底顿时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就去转动把手,“时时你没……” 后面的话还没有从嘴里说出来,眼前的画面就把白景言看得表情僵化。 空间不算大的卫生间里,某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光裸着两条白花花的腿站在马桶边。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够长,刚好遮住她那翘挺的臀部,可是那条裤子却直达地板,盖住脚裸的位置。 而她此刻的姿势,正一手撑在右边的墙壁,腰部微弯。 另外一只空闲出来的手艰难地往地板伸下去,试图将那条裤子拖上来。 时锦闻声侧过脸,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被白景言看到这样的画面。 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紫的。 满脑子都是…… 她的裤子还没拉上。 她的裤子还没拉上。 她的裤子还没拉上。 此刻的白景言也感到意外,原本以为时锦是因为扯到伤口痛到晕厥,没想到是因为弯不了腰拉不上裤子才会在这里面折腾这么久。 饶是一贯面色无温的他,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很难挂得住。 双眸情不自禁的盯着那两条白皙的大美腿,压根就移不开眼。 那灼热的目光让时锦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热血一股脑都涌上脑海,燥得快要没边了。 克制住情绪,才缓缓道出来,“白医生,你是嫌我还不够丢人么?” 第139章 不要麻烦别人了,我来帮你 闻言,白景言这才反应过来,忙移开视线。 因为腹部受伤,弯腰造成的疼痛难以忍受,即便时锦可以隐忍,却也要顾及缝合的伤口会不会再次崩裂。 她又不想主动劳烦白景言,毕竟太尴尬了。 就在时锦纠结的时候,白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眉梢一挑,“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去帮我叫护士小姐就行。” “不要麻烦别人了,我来帮你。” 时锦:!!! 时锦彻底蒙了,等到回过神来,就发现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两只手拧住她裤子的两边,帮她拉上。 白景言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时锦大腿的肌肤,惹得时锦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几分。 相较之下的白景言,可要镇静多了。 等到拉好后,时锦就急急忙忙准备逃之夭夭了。 却不料心一急,就将自己腹部受伤的事情给忘得彻底,猛的挺起腰板往前走。 下一秒,腹部像是有什么东西崩裂的感觉,让时锦脚步踉跄,整个人疼得往前倾斜。 猝不及防,白景言下意识就将人抱住。 地板不合时宜的打滑,竟让两人双双倒在了地板上。 俩人的脸颊顿时贴近。 鼻尖相互摩挲,两片唇瓣竟差点贴合在一起。 彼此的呼吸喷洒,惹得时锦和白景言心猿意马,小鹿乱撞。 不约而同地瞳孔微缩,震惊的情绪油然而生。 时锦眨巴眨巴大眼,余光瞥见男人喉结强烈上下翻合的力度,她的眼瞳不禁震荡得厉害,光影涣散。 而白景言,近距离的就看向女人那精致的脸蛋,瞟向那似果冻般晶莹的粉唇,眼睛逐渐失焦,大脑似要炸裂般的混沌。 女人的身上散发一股清冽的香气,很好闻。 心脏跳动的频率告诉白景言一个无法狡辩的事实,他沦陷了,彻底的,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时锦知道自己又心动了,可这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越是这样,后期的悲伤就会越大,她实在承受不住了。 两手瞬间抵在男人的胸膛,就准备起身。 动作刚起,只见白景言扯住了她,大掌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将女人的俏脸往下压,自己则是微仰起头,将薄唇贴了过去。 时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整懵了。 本想挣脱,却不料白景言并不愿放开她。 急促的将唇贴紧,丝毫不给时锦任何喘息的机会。 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的时锦,心里自然是震撼的,耳根子一暖,暧昧的气息飞速流窜。 即便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可是她却舍不得放开这份美好,哪怕一秒,也想沉浸于此。 两人慢慢地相互探寻,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着迷。 时锦只觉得自己仿若溺水的人儿,那波涛太过凶猛,让她难以呼吸。 明明这世上存在很多人,可是这一刻,却仿佛只剩下彼此。 明明这世上存在众多喧哗,可是这一刻,却仿佛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心跳声。 明明这世上有数不胜数的美景,可是在这一刻,却仿佛只剩下眼前这道唯美的风景。 而此刻。 病房外的走廊里,秦眠跟傅斯年正准备看看时锦的情况然后再回去。 第140章 这两人可真浪,真狂野 等到了病房门口,秦眠也没多想,一手握住刚才出去便利商店买的喝了一半的旺仔牛奶,另一只手去转动门把,而后推门而入。 俩人前脚刚迈进去,抬眸的瞬间,便看见正对病房门口的那间洗手间内的涟漪画面。 顿时,傅斯年微怔,而后恢复清冷。 顿时,秦眠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手中的旺仔牛奶从手中脱落,直径砸在了地板上。 这瓶旺仔牛奶是铁罐的,难免会发出稍微大些的声响。 白景言跟时锦猛然反应过来,两双眸缓缓看向了病房门口。 整整齐齐两个人。 时锦当即脱口而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他们想成哪样了? 这么明显的心虚,不打自招的行为,门口的俩人忍不住暗自啧啧。 视线齐齐落在洗手间那女上男下的壮观画面。 裤子都脱了。 嘴都亲上了。 就差穿针引线,一针见血了。 若不是他们刚好进来,待会儿他们是不是打算在洗手间内上演活色生香? 瞧瞧那满是欲念的眼,看看那通红的脸。 这两人可真浪,真狂野。 而此刻的时锦,简直是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去。 她也是情迷乱意之下才会如此不矜持,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被眠崽看到了。 丢脸丢大发了。 无尽的羞耻与懊悔瞬间涌上心头。 躺在她身下的男人长眉缓缓拧紧,两片薄唇直直抿紧,探臂就将悬浮在他身上的女人揽入怀中,打横抱起。 时锦本来想反抗拒绝。 可是白景言却对女人的挣扎毫不在意,霸道地越抱越紧,但依旧注意不触碰对方的伤口。 无奈之下,时锦也就不再乱动。 而白景言始终是站直身,面无表情。 冰冷刺骨的眼神淡淡地扫过病房门口。 若无其事,镇定自若,仿佛刚才什么也未曾发生过的模样。 抱着怀中的时锦就到病床上去。 时锦眼皮压根不敢抬,脸上染上的红晕很是明显,坐到床沿,也始终垂下头,两只手摆弄在一起,很不淡定。 兴许是察觉到女人的别扭,白景言环住双手,转过身去,唇角荡漾出耐人寻味的弧度,“进屋之前请敲门这是最起码的礼貌,难道这还需要我教你们?” 他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 秦眠年纪轻轻,经受不起白景言这个大表哥那冷飕飕的视线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容。 畏畏缩缩的赶紧躲到自家老公的身后。 傅斯年倒是一脸镇定,手臂往后一伸,将秦眠娇小的身躯紧紧包围住,安全感爆棚。 还没等傅斯年跟秦眠说话,白景言就又再次启口:“这个点不回去休息,还来做什么?” 那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秦眠第一个就不乐意了,捡起地上的铁罐,心疼了那一滩的旺仔牛奶。 继而抖了抖胆,从傅斯年的背后探出一颗小脑袋,说道:“表哥,瞧你这话说的。若不是我们刚好出现,谁知道你会不会不顾及我家蛋儿的伤浴血奋战呢。” “眠崽!”时锦立马皮笑肉不笑的对秦眠开口,撇了撇头,眨了眨眼,很明显的使眼色。 第141章 你突然撞进我怀里 可秦眠这大粗线条的愣是整没明白,蹙眉,抓耳挠腮道:“蛋儿,你眼睛抽啦?” 时锦:…… 得了,还是别跟弱智交流好了。 “眠眠,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再过来,嗯?”傅斯年询问秦眠的意见。 自家男朋友的话秦小眠很乖巧的就接受了。 而且依她来看,蛋儿跟大表哥的氛围总觉得没有像之前那般僵硬了。 难不成,真的如傅斯年所说,白景言真的是被他俩刚才的腻歪给刺激到了,所以才立马正视自己的感情,开始追妻啦? 果然,像这种口不对心的,就该多刺激刺激。 本来秦眠还打算,白景言若是依旧无动于衷,她就花钱雇佣几个俊男,什么类型的都来一沓,然后每天出入时锦的病房嘘寒问暖的。 气死,醋死白景言。 以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说,她确实仗义。 但如果以一个妹妹的角度而言,妥妥的坑哥行为。 等到秦眠跟傅斯年离开病房后,房间又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 时锦躺回床上,而白景言则是拉了把椅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坐在床沿。 丝毫没有半点对刚才俩人在卫生间的亲密举动感到任何的不妥,反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男人的眸子如同曜石般深邃,就像是古老的银河,神秘幽远。 他毫不避讳的把视线落在时锦的身上,一瞬不瞬的,半晌都没有发声,就是静静地看着她。 时锦一开始倒还能够忍受,可是时间长了,确实会觉得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将双手攥成拳头抵放在纯白的被子上,先是低垂头,酝酿片刻,才将杏眸抬起。 “白医生,你该走了。” 逐客令已经很明显了,连分毫的隐晦词都懒得用上。 “我为什么要走?” 白景言突然厚脸皮的抛出这个问题。 这句话一出,属实让时锦不知道该怎么接,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时锦。”见时锦没搭话,白景言又开始自顾自地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经常跑来我家和我那两个弟弟玩耍的事情么?” “记得。”时锦回应。 虽然很疑惑男人为什么会好端端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就是了。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至于主动问他。 “其实一开始,我也只不过把你当成妹妹,毕竟你来我家这么多次,我都没有特别留意过你。直到有一天,我开门的瞬间,你突然撞进我怀里。” 时锦闻言,思忖了几秒,才恍然想起,那一次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白景言的面容。 即便才十二岁的少年,五官却很精致清隽,完全褪去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浑身散发出稳重的气场。 所以当时的她,即便是看到了白景言,也不敢贸然去邀请他陪自己玩办家家酒,毕竟太害怕了。 那时候白景言被她撞到,似乎以为是白景洋亦或是白景川,立马严肃的说要拿戒尺抽人。 她当时一听,差点就给吓尿了。 可确实,他们玩得不亦乐乎,的确是要把屋顶给掀下来的节奏。 那时候畏畏缩缩的她就伸出了手,接受惩罚。 第142章 我发誓,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时锦隐约记得,那时候白景言好像并没有打她,反倒塞了一大堆的零食让她带回家。 那是白景洋跟白景川的零食,就这样全被她带走,气得那俩人好几天都不跟她玩了。 时锦当时年幼无知,就觉得这是白景言惩罚她的方式,愣是暗戳戳的骂了他好久。 谁能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她居然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他。 好几次她都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毕竟想要追她的人,都可以排满万里长城了,她却偏偏喜欢这么个闷葫芦,别人肯定觉得她脑子指不定有点毛病。 可是毕竟没有过感同身受,还是别妄下定论的好。 时锦说完,就看向白景言,从男人的眼中,她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愫。 不再是冷漠得如同寒冬腊月,而是似水般柔情。 她的眼睫轻颤,觉得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不想再被男人的眼神所欺骗。 白景言将这样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自嘲,而后才又启唇:“其实那次,算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交流。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你撞进我怀里抬头的那一刻,我居然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闻言,时锦的瞳孔忍不住缩放,撇过脸重新看向男人,眼底多了几分的难以置信。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锦已经不敢再去自作多情了。 白景言回忆起当初,嘴角就不自觉仰起一抹温暖的笑意,继续道:“我当时就在想,这么可爱的女孩,若是再长大点,肯定很受人追捧。所以在此之前,我就发誓,一定要把她娶回家,让其他人没有机会。” 时锦咽了咽口水,攥成拳头的手更紧了。 如果问她此刻是什么情绪,不是高兴也不是激动,而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白景言的话已经够明显了,但是时锦却怎么也接受不了,“白医生,你现在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时时,我其实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相反的,我很喜欢你,从你七岁那年我就喜欢上了。 可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善言辞,也不懂得该如何表明这份心意,再到后来你主动追求我。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激动,可是我那个时候却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为什么无法回应?”时锦问道。 这下,白景言抿嘴,喟叹在齿间的话终究是无法溢出。 有些事,他无法说出口。 其实,如果将院长的事情告诉她,或许能让她稍微理解点,可是他不能。 这是职业操守。 既是规定,就必须遵守。 无一例外。 “时时,有些事,我现在暂时无法告诉你,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这段日子之所以对你冷言冷语,想方设法让你对我死心,都是为了你。” 白景言语气有些急促,始终闷闷的。 透着道不尽的孤独和无奈。 他伸手,想去拉住时锦的手。 蓦然,却被无情的甩开。 时锦的眸子里早已寸寸结冰,满眼的都是失望至极,语气更是清冷到了极点:“白景言,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臊不臊啊? 第143章 你们眼睛长来当装饰品的? 这段时间,我在你这丢了这么多尊严,你都可以视而不见。 当我打算彻底放弃你的时候,你倒好,居然告诉我,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很抱歉,我没办法理解这样的做法。” “时时……” 白景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时锦俨然不想继续跟他交谈。 白景言欲言又止,随后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 说完,他就俯身去将时锦掖好被子。 时锦原本想要制止,可是当她看到男人眼底的决绝,刚有所动作又迅速缩了回来。 在时锦认为白景言要离开病房的刹那,男人却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要睡觉了。”时锦眨了眨眼。 白景言面不改色:“我知道。” “那你还不出去啊?”时锦蹙眉,疑惑。 白景言:“你睡,我在这里守着你。” “随你便。” 说完,时锦就将被子往自己头上盖去。 这一天睡得多了,现在倒也不算疲惫,所以蒙住头的她,也没有半点睡意。 而相较之下的白景言,白天的工作甚至于晚上的行动,休息的时间很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现在好不容易能够放松片刻,眼皮很快就撑不住了。 约莫十来分钟,时锦被闷得有些发热,便将脑袋重新探了出来。 鬼神差使般缓缓地将目光落在床沿边熟睡的男人身上,深邃的杏眸情不自禁在那清隽的脸庞上细细打量。 这会儿,白景言正将手抄在胸前,宽实的后背倚靠着,闭眼假寐。 干净利落的碎发有几撮挡住了浓黑的剑眉,给平常高冷的他增添了几分的慵懒随和。 他宽实的双肩随着平稳的呼吸声上下起伏。 当初的那个少年,那位邻家哥哥,现如今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时锦难免感慨时间的转瞬即逝。 想到白景言刚才说的,在她七岁那年,他就想将她娶回家的这番话,时锦即便再不理解对方既然喜欢她却要冷漠无视她的举动,但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依旧是无法逃脱的心跳加快。 可也因此,她又想到宋凛。 好几次,时锦都在想,当时的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幻听了。 宋凛,这四年来将她视作姐姐的弟弟,怎么可能是如此可怕的杀人犯? 可是越当她极具否认,就越是不得不接受事实。 她知道,事情拖得越久,越有危险性。 可是,她究竟该如何告诉秦眠这件事?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宋凛再继续执迷不悟,同时,她更不希望看到秦眠的眼泪。 明天吧。 明天就告诉她。 大不了,陪那丫头一起哭就好了。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 而此刻被如此关怀的秦眠,自然是不知道时锦居然为了她苦恼这么久。 很姐们的坐在电脑桌前,一手鼠标,一手键盘,头戴猫耳耳机,还会发出五颜六色光芒的那种。 “你们仨赶紧的,趴着啊,别老看到枪标就跟泼猴似的成不成,你们眼睛长来当装饰品的是不是?没看到有把狙在瞄你们咩?” 第144章 游戏跟男朋友谁比较重要? 眠怼怼又开始在线弄哭几个职业电竞选手了。 吓得几个孩子在电脑后抱团瑟瑟发抖。 “乖乖,你看看,好不好看?” 正当秦眠专注的沉迷于游戏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傅斯年却不合时宜的走了过来,将手机直接怼到秦眠的眼前。 “哥哥啊,怎么了?” 秦眠原本有几句妈卖批想脱口而出,但好在能忍,就给忍住,还面带微笑的看向傅斯年。 “你看我们的手机屏保。” 这下,秦眠才注意到两把手机的手机屏保,一个是q版的她,背景为粉色。 另一把手机是q版的傅斯年,背景为蓝色。 一个写着哈尼,一个写着达令。 秦眠看得眼角一抽。 虽然说她的屏保壁纸也是自己,但是那是真人,而且还是穿着绝美旗袍,勾勒完美曲线的性感女神形象。 结果被换成了萌里萌气的卡通人物,围巾倒还觉得可以,但这屏保,着实不太能适应。 不禁脱口而出:“好幼稚的感觉。” 闻言,年年的小心脏瞬间受挫,脸色直接垮了,还带了几分的失落:“哦,那我给你换回来。” “换什么换,虽然幼稚,但我很喜欢。”秦眠立马开口。 傅斯年听到这话,才重新开心得像个大傻憨。 “乖乖,要睡觉了,别玩了。” 在秦眠重新回归游戏的时候,傅斯年知道自己再次被无视了,干脆就要去摘下对方的耳机。 却不料秦眠反应迅速,反手就扣住了男人的手腕,“别闹,你先去睡,我待会儿就过去。”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傅斯年俨然是不乐意的。 试问游戏跟男朋友谁比较重要? 当然是他这个男朋友更重要才是。 死皮赖脸的,男人直接俯身过去,冷硬的下颚靠在了秦眠的肩膀上。 俊脸凑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岑薄的唇若有似无的时不时蹭了蹭女人的耳朵。 慢慢的,他便启唇,声音低沉且沙哑,“乖乖,游戏跟我二选一。” 秦眠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手上的操作一刻也没闲着,还能一心二用的给傅斯年当机立断的来了一句:“游戏。” 傅斯年当场气哼哼的起身叉腰,一脸哀怨的看向秦眠。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 思及此,傅斯年就将睡衣的扣子扯了下来,露出那性感的人鱼线,以及那令人垂涎三尺的腹肌。 他走到秦眠对面的沙发,整个人瘫坐上去,胸前随意敞开,显得一种桀骜不训的姿态。 修长的腿交叠着,一手还横搭在沙发顶边,骨骼雅致的手指曲起握住那玻璃杯,凑近薄唇,仰头,将杯中的水灌入。 明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喝水动作,在男人表现来,却又平添了几分的诱惑感。 水入唇中,喉结来回滚动的弧度,以及那残留在嘴角一路向下蜿蜒的水珠,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一颗颗都无声的落在了男人的胸膛锁骨上。 房间内的灯光柔和,温柔的光束撒落在男人的皮肤上,将那几颗水珠照耀得熠熠生辉。 第145章 陈年老醋盖儿翻了 秦眠原本专注于游戏的眼眸都情不自禁的转向了在前方沙发处的傅斯年。 还真别说,傅斯年这一招美男计属实很见效,秦眠立马就目不转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具诱惑人的身躯上。 她经不住咽了咽口水,眼里暗涌着某种情愫,嘴角更是扯起一抹不明思议的狡黠弧度。 不理会耳机那头传来的催促跑圈的声音,秦眠直接将电脑关了机,顺便拿下耳机。 起身,直接朝沙发处扑了过去。 白景洋那边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全部怔住。 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那个成盒冒青烟的秦眠,各个抓耳挠腮。 俨然不知道秦眠怎么突然就下线了。 这就是所谓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挂机的好友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此刻的沙发上,傅斯年可是很好的被秦痞子“蹂躏”得不要不要的。 等到完全满意后,就亲了亲男人的脸颊,然后就任由对方将她抱到了床上。 “哥哥啊,你说小凛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跟人间蒸发似的,哪都联系不上。 本来还想跟他说说蛋儿住院的事情,我这都打了不下五十来通的电话了,愣是连他的半个人影儿都没瞧见。” 秦眠盘腿坐在床上,傅斯年则是去浴室端了盆温水。 在傅斯年双手捧着一盆温水出来后,秦眠才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傅斯年听言,一边把那盆温水放到床沿的地板上,一边招呼小丫头过来。 略微粗粝的大掌扣住那两只纤细的脚踝,往他这边轻轻一扯。 然后俯身,呈现半蹲姿态,屈尊降贵的便把那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往温水里浸。 最后才不温不火地掀起薄唇:“人之所以不在,或许是有事去了别的地方。 电话不接,可能是手机问题或者不方便。总之,他这么大个人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秦眠将两手往后撑在床面上,说道:“我倒也不是瞎操心,主要是小凛他吧,因为从小缺少亲情,所以对所有事情都很敏感。 而我呢,可能是跟他同病相怜,很能感同身受,所以当初认他做弟弟,直到现在,我也依旧把他当成亲人,担心也是不由自主的。” 闻言,傅斯年手上的动作一顿,剑眉略微轻蹙,高挺的鼻梁下那菲薄的唇轻抿。 冷硬的眉宇间略带着一丝不悦,“我也缺少亲情,我也对所有事情都很敏感,我也跟你同病相怜,我也跟你是亲人。” 傅·醋坛子·斯年上线。 他的话有些急促,像是要急于证明什么似的,目光坚韧的看向秦眠。 秦眠眨巴眨巴眼,对傅斯年这样的反应很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的,呆愣了一两秒,才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的一股酸溜溜的气味。 顷刻间,恍然大悟。 而后才欠揍的开始伸手挥了挥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询问道:“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溜溜的气味啊? 该不会是咱家厨房的那坛陈年老醋盖儿翻了吧,我眼睛都快给熏疼了。” 第146章 不会让你摘下我的小皮筋 原本以为,傅斯年这样傲娇的男人,肯定会即可否认自己跟这股浓烈的醋味有关。 谁知道这狗非但不否认,反倒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答道:“我吃醋了,我就是吃醋了,你有意见?” 他说得决绝,丝毫没有半点的隐瞒自己此刻的情绪。 “没……没意见。”秦眠眼角一抽,怔到了,话都说得不太利索。 傅斯年哀怨的刮了秦眠一眼,然后伸手就去握住对方的小手。 虽然脸色略显阴霾,但是在感受到对方手心传来的冰凉后,依旧是很贴心的站起身,将拿了充好电的暖手宝,递给了她。 接着重新蹲下身,将那两只小脚丫抬起,两一只手抓了毛巾就给她擦干水渍。 秦眠就这样低垂着头。 总是感慨自己或许是上辈子造了福,这辈子才能遇到像傅斯年这样细心体贴的国民男友。 在外界看来,傅斯年是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刽子手。 是个人人敬畏,人人畏惧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一个他,在商业界拥有铁血手腕,运筹帷幄的魅力和气息并存的傅三爷,在面对他人时冷冰冰的,眼神总是透着雄鹰一般的犀利,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副“莫挨老子”的气息。 可是在她面前,他却像是倾尽了此生所有的温柔。 他会时不时的给她制造惊喜,会帮给她洗衣做饭,会对她嘘寒问暖。 种种的表现都让人完全看不出这就是只手遮天的傅三爷该有的形象。 简直判若两人。 男人刀削般的脸轮廓深邃凌厉,从秦眠的角度,可以看到那显得慵懒随意的碎发下,那浓黑的剑眉。 虽看不清眼眸,却能清晰望向那高挺的鼻梁。 都说拥有高挺鼻梁的男人,在那方面简直是虎得一批。 本来她还不愿相信,但是自从给傅狗开了苞后,她即便是不信也得信。 肾某片在此表示:老子此生与傅斯年无缘。 缓缓的,秦眠就将视线停留在了男人的手腕上,那条粉色的皮筋,依旧牢牢的戴着。 这条皮筋买了也有一个多月了,虽然傅斯年屡次小心的守护好它,却依旧还是没法像刚开始买的时候那样新。 秦眠觉得,也是时候该换一条了。 思及此,她就将身子往前倾,手顺势伸了过去。 当指尖触碰到男人手腕的那条皮筋的瞬间,傅斯年当即将她的手挥开。 动作很快,快到秦眠都来不及反应。 正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傅斯年正直视她,眼底满是惊恐在暗涌,看得秦眠蹙眉,疑惑不已,“怎……怎么了?” “你要干什么?”傅斯年难得的用极具冷意的声音,语气中似有几分戒备,将那只戴了皮筋的手往背后藏去。 秦眠愣愣的开口道:“没……没啊,我就是想帮你皮筋摘下来而已。” 闻言,傅斯年更加紧张,薄唇紧抿,半晌才郑重其事道:“除非我死,不然这辈子,我都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摘下我的小皮筋的。” “等等,哥哥啊,不就摘个皮筋嘛,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第147章 因为我惹你生气了,你想跟我分手 居然连死都用上了。 莫非…… 秦眠瞧见这样反常的傅斯年,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猜测。 “哥哥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摘你皮筋是为了跟你分手吧?” “难道不是么?” 傅斯年反问,往后退了几步,不想给秦眠有机可乘的机会,“小皮筋是不可以随便摘的,你要敢摘,我就把你丢床上,让你一辈子下不来。况且,你若错过了我,去哪里找比我更好的男朋友?” 此话确实不假。 像傅斯年这样的宝藏男朋友确实不多。 这番话说完,佛入了秦眠的耳里,就传来她哭笑不得的声音,“你怎么觉得我是要跟你分手的?” “因为我惹你生气了。” “你哪看出来我生气了?” “因为我吃醋臭脸了,你觉得我不可理喻,然后就打算不要我了。” 傅斯年委屈吧啦的,一脸的忧愁。 嘤嘤嘤。 这傅狗狗怎么这么卡哇伊呢。 快要爱死啦。 秦眠心都快酥了,赶紧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脖颈。 笑嘻嘻的吧唧了一下对方的脸颊,“我们家年年这么可爱,本仙女怎么会不要呢?我只不过是看你皮筋旧了,想给你重新换条新的而已。” “真的?”傅斯年半信半疑,还是继续保持警惕。 秦眠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更是没办法收回来,“真的啦。”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傅斯年这才重新靠近女人,顿了顿,又道:“真的哦?” “哎呀,我又不会骗你。” “可是我怕。”傅斯年突然蹙紧眉头,神色专注。 看得秦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倒也不是因为对方的不信任而生气,而是因为他那紧张兮兮,缺乏安全感的态度让秦眠觉得很心疼。 照理来说,像傅斯年这样与生俱来的王者,犹如站在顶端上的神,拥有呼风唤雨的本领,平常人见了,都会敬畏他。 常年受人追捧,应该是最为自信的那一卦,对所有事情都会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现在,他却像是一个害怕被人丢弃的孩子,眼神流露的,尽是不安与惶恐。 想起之前在傅斯年的客房,那些被安装在各个角落的窃听器,当时虽然有问傅斯年,可他却只是含糊带过。 现在想来,或许所谓的亲情,他从来多没有真正的体验过。 而自己最起码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幸福的生活。 “傅斯年。” 秦眠的喉间泛起一阵苦涩,她的面色温和,只是那眸子竟是露出凄凉之色,最然笑了,可是却显得很是难过。 傅斯年很少会听秦眠叫他的全名。 这会儿听到了,确实有疑惑。 在察觉到女人异常的情绪后,更甚。 “乖乖,怎么了?”傅斯年站起身来,坐到了秦眠的身旁。 转过女人的脸,让其与自己四目相对。 视线对上的一霎那,便清楚的看到对方双眸中强忍的泪水,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此景突兀得傅斯年瞳孔微缩,呼吸一窒。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秦眠的眼角抹了抹,“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嗯?” 傅斯年关切的问道。 第148章 想抱她 他的这番举动,更是彻底让秦眠的鼻间一酸,“很辛苦吧。”她牵住男人温热的大掌,往自己的脸上一带。 掌心紧贴脸颊,她闭眼,轻轻感受来自男人的温度,“这些年,真的是苦了我们家年年了。” 她的语气温柔至极,似有轻叹。 但那绝对不是怜悯和同情。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心疼,和感同身受的情绪。 傅斯年那颗平静的心,顷刻间仿佛被沸水烫过,灼热却并不钻心。 他盯着秦眠,眸光愈发的深邃,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只一眼,足以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甘之沦陷。 想抱她,想吻她,想侵占她最温暖的地方。 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那股从体内涌发出来的暴戾更加控制不住。 她如同一束温暖的曙光,融化了他万年冰寒的心。 这样珍贵的她,让他如何不想去追逐,奢望更多?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让她的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做,那他和顾灼那小子又有什么区别? 他跟他是不同的。 他爱秦眠,因为爱,所以尊重,从不干涉她的交际圈。 她是自由的存在,他无法折断她的羽翼,让她永远困在黑暗的牢笼里。 想到这里,傅斯年就将那些占有的想法通通压了下去。 只是探出长臂,搂住秦眠纤细的腰往怀里摁,薄唇轻轻贴在对方的耳畔边。 启唇之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出来,“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被我父亲害死的。” 低低的声线,从女人的发丝间一点一滴渗透到耳里。 秦眠能够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体的轻微颤抖。 她知道,他在隐忍。 情不自禁,就伸出手,落在对方宽实的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她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也愿意陪伴傅斯年面对那段痛苦的回忆。 “我的父亲从来就是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度过的,我母亲却只不过是个为了谋生迫不得已在酒吧打工的服务生。 可即便如此,我的母亲也依旧安分守己,从来没有过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 可是偏偏,我的父亲看上了她。 或许是像我母亲这样在酒吧却还是保守的女人,很容易吸引了他的眼球吧。 我母亲这人,只要别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她都会知恩图报,也难怪我父亲追求她的时候,会这么容易。 后来,我的母亲怀孕了,正当她幻想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时候,现实却给她致命一击。 我父亲要结婚了。” “什——什么?”秦眠落在空中的手一顿,有些不可置信。 “没错,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但意外出现了,她也会欣然接受,因为我的父亲,不下十次的向她保证过会娶她。 她就是这么傻,哪怕是我父亲跟那名富家千金的婚讯昭告出来,她都在试图麻痹自己。 直到我父亲告诉她,即便他结婚了,也不会不管她。 之所以联姻,只不过是给对方挂个名分,促进家族的地位罢了。 第149章 爱到深入骨髓 他说会把她安顿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可是我母亲即便再爱我父亲,也绝对不会跟已经结婚的他有任何瓜葛,她不想成为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她走得决然,毫不犹豫的。哪怕是后面的生活过得很艰辛,她也咬牙坚持。 可是却在我七岁那年,她死了……劳累过度死的。” 傅斯年说完,揽住秦眠腰肢的手臂蓦然收紧,浑身抖动得厉害。 秦眠眼里顿然晦暗,将人抱得更紧,只为给予他最大的安慰。 她无声,就这样静静的。 傅斯年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这件事,哪怕是白景言,知道的也不过是他片面的说辞。 只有秦眠,也唯独只有这个女人,她想知道,哪怕是他竭力隐瞒才内心深处的,他也义不容辞,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 可是,他也会害怕,害怕秦眠有朝一日厌倦他,对他提出分手。 所以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依着她,顺着她。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离开自己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爱秦眠,爱到深入骨髓。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在秦眠的身上体会过爱的感受。 所以傅斯年,无时无刻都在提心吊胆。 抿了抿唇,傅斯年的两手便搭在了女人的双肩上。 收紧了几分力道,深邃的眼眸直视对方,眸色过于专注,看得秦眠想要躲开逼视的目光。 却被男人快一步擒住了下巴。 四目相对。 “秦眠。”傅斯年很专注,声音沙哑。 “怎么了?”怎么突然连名带姓的叫她? “你知道为什么那一次过后,我就准备了我们未来孩子的房间么? 因为我从小的遭遇,让我知道没有拥有一个完整家庭的孩子究竟会有多不幸福。” “可是傅斯年,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你推开我,甚至于打晕我,以我一个女人的力道,根本没办法对你做什么。” 现在回想起也是,自从那次叠叠乐后,他将自己带回这里,时不时的就把孩子二字挂嘴边。 或许那时候,他也只是一时之间被她这倾国倾城的面容给吸引到,半推半就,然后从了。 等到清醒过来,为时已晚。 他之所以会在这之后找她,也可能是因为害怕自己怀孕,害怕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跟他面临相同的遭遇,所以才—— 秦眠顿然觉得不是滋味。 从她那略微失神的模样不难看出,她误会了。 傅斯年好歹也在商业圈摸滚打爬才到现如今无人能及的位置,看穿一个人的心思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当然知道,秦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他之所以会找她,只不过是为了负责,也算为了不受到良心的谴责。 他懂的。 自然是懂。 毕竟他们在一起也已经33天23小时34分44秒了。 “眠眠,我当时之所以没有拒绝你,是因为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我想让你的全部都属于我。 当时我在想,只要拥有了你,到时候再向你求婚,你肯定不会拒绝,因为嫁给我,对你而言并不吃亏。 第150章 年年要相信眠眠 可是我错了,这些都是我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所以当我追求你却被你拒绝的时候,我真的慌了。 我怕你最终的选择不是我,而我却擅作主张拿走了你的第一次。” 越说,傅斯年的语调就越发颤抖。 他将头低垂,“我知道,那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考虑不周,你要怎么骂我打我都没关系,但我希望你生完气可以重新回到我怀里。” 男人抿了抿菲薄的唇,低沉且急切的声音从他的喉间铿锵溢出,“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那双在面对他人时,锐利冰冷的眼眸,此刻却藏满了温柔,紧张,带随着猩红。 他的下颚线条很冷硬。 拿捏不准秦眠此刻的情绪。 害怕。 是真的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而秦眠,仿佛是看透了男人此刻的状态,在听完对方的这番话后,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之所以不拒绝自己,并不是因为一时被美色吸引,事后也并非为了负责才选择追求她。 而是因为喜欢她。 只是因为喜欢才想跟她在一起。 这样,就足够了。 对此,秦眠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轻轻扯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哥哥啊,我看你双眼泛红,脸色憋屈,这是要哭的节奏啊?” “你要敢不要我,我就真的哭给你看。” 走秦痞子的路,让秦痞子走投无路。 好家伙,这句话果真很耳熟。 秦眠内心腹诽,但也没了脾气。 看在小年年这么可爱又这么深情的面子上,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了。 妥协似的,嫩藕一般的手臂环过男人宽实的后背,轻轻往怀里压,将人带了过来,“乖年年,来,眠姐抱抱嗷。” 女人的身上是沐浴过的香味,可明明用的是同一款,他却觉得不太一样。 她的味道更好闻。 傅斯年原本是错愕的。 早就准备好了面对女人失望的目光的他,亲自感受到来自对方温暖的怀抱,属实激动极了。 那暗淡的瞳孔中终于深邃,那颗寸草不生的心,只在一瞬间,春意盎然,散发勃勃生机。 “秦眠,虽然我身上确实流着我父亲的血,他也的确是一个将权势地位看得比我母亲还要重要的人,可我希望你相信我,我跟他不一样。 在我母亲离开人世后,我就暗自发誓,如果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会用一辈子去疼她,爱她,不会惹她生气,不会让她伤心落泪。 我真的是个很有责任心,会洗衣会做饭,最重要的是很会疼老婆的人。 走过不路过不要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要真的不要我了,你就是千亿女人的公敌。” 说实话吧,秦眠刚开始听到傅斯年说得如此深情的话,那颗心啊,确实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听到后边,就越觉得怪怪的。 粉色的气氛瞬间被搞垮掉。 只不过,她也没有吐槽什么,反倒是在男人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而后道:“不离开不离开,年年要相信眠眠。” 第151章 你丑没事我瞎 “可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做啥啦?”秦眠突然蹙眉。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已经很明白了,这个男人究竟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你太美太好太优秀了,我怕你腻了我,就跟别人跑了。” 傅斯年窝在女人的怀里,把所有对秦眠的马屁都拍了个遍。 结果当然是让秦眠非常受用。 “好啦好啦,那你说说,要怎样才能让你有安全感?”秦眠摸了摸男人软软的头发。 洗过头,那碎发用吹风机吹过,松松的,显得慵懒。 “生个孩子。” 傅斯年当机立断。 “啊这……你打算先上车后补票啊?” 还没体验过求婚结婚呢,就直接要孩子了,是不是太急了点? “那就先去扯证。”傅斯年又道。 秦眠一口回绝:“扯个屁扯。” 一句话,让傅斯年的心凉透了。 “我知道了。”傅斯年黯然伤神,从女人的怀里起开,独自坐到了一侧床沿,背影落魄。 只听到那一声哀怨的叹息声,似失意,“你果然不爱我。” 秦眠:“你这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傅·绿茶·斯年:“看来只有宋凛跟上次在西街遇到的那个男人才是你的真爱。你之所以不想跟我结婚,肯定也是因为他们两个。 也对,他们一个比我年轻,一个比我稳重,真羡慕他们啊,好会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不像我,害……” 秦眠登时眼角抽搐,听这话就觉得茶里茶气的。 还没等她开口,傅绿茶又继续说道:“真的好佩服宋凛,他真的好会打扮自己。 不像我,一成不变的西装,还不会打理。 怪不得你对宋凛这么好,可能是因为我不会打扮,显得丑吧。” 秦眠听不下去了,直接伸手过去捂住男人的嘴,神色专注,语气严肃:“傅狗,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虽然你年纪是比我大了点,但你对我很好,这点就足够了。” 傅斯年显然不买账,继而扯开女人的手。 “哼,你也只不过是看中了我这副皮囊罢了,要是哪天我人老珠黄变丑了,你肯定就要嫌弃我这糟糠夫了。” 傅斯年非常抱怨,活脱脱一怨夫。 “你丑没事我瞎。” 秦眠回答。 傅委屈:“哼,你还介意我年纪大。” 秦眠眉骨直跳,咬牙切齿,隐忍内心的不耐烦:“年纪大的会疼人。” 她怎么都不知道,傅斯年这厮居然比她还不可理喻。 “哼,要是我没钱,你还愿意跟我么?” 话落,秦眠立马往后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没钱我跟你干嘛,一起露宿街头喝西北风啊?我这人可现实得很。”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一瞬,男人的眸光暗了。 缓缓低垂下头,思忖道:“我原本还打算将我名下的房产,股份转让书,无限额黑卡全部上交给你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为……为啥?”秦眠听到股份,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长得似能吞下一颗鸡蛋。 “因为我给了你,那我就没有钱了。你说过的,我没有钱,你是不会跟我的。” 傅斯年故作感叹。 第152章 比起钱,她更爱小年年 秦眠则是立马凑上前,开始抡起小粉拳轻轻捶着男人的肩膀,“哎呀,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真的爱惨了我家年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 能屈能伸,才是秦痞子。 脸皮? 是什么玩意儿? 抱歉,她只知道那数不胜数的红花花的钞票。 傅氏的股份,那可了不得。 若是能拿到,那她就成富婆了。 就可以拿钱砸人了。 嘤嘤嘤。 想想都激动。 当然,比起钱,她更爱小年年。 真的。 请看秦痞子那深情的眼神。 傅斯年当然知道这丫头的性格,凡事对自己不利的,她立马就能转换性格,压根就不会有脸皮薄这种说法。 以及,他也清楚,秦眠虽然爱财,但是为了环境的保护,慈善事业等从来都是眼皮不眨的砸下巨款。 * 等到关灯就寝的时候。 两个人虽然同床共枕,但是相互之间,都无法安眠。 傅斯年将两手枕在后脑勺,那双如同曜石般黢黑的鹰眸仿佛融进这黑夜当中。 秦眠则是侧身,脸上的神色也淡漠了不少。 良久,才听到这寂静的房间内,传来男人暗哑,略带疲惫的声音,“乖乖,你睡了么?” 一字一句,如同鼓点,敲打在女人的耳畔。 “还没。”秦眠回应道。 傅斯年这才将手移开,顺势伸过女人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勾了过来。 秦眠自觉的转过身子,一头埋进男人灼热的胸膛。 “其实……过几天就是我母亲的祭日了。”这番话如鲠在喉,傅斯年铆足了劲才启口。 秦眠搂住他劲瘦的腰,温柔说道:“没事的,有我在,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阿姨。” “可我……没有勇气面对她。” 他收了些力道,不自觉的紧张动作。 虽然是难受了些,但秦眠始终没有推开他。 她知道,他母亲的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结,藏匿在内心最为阴暗的深处。 “我小的时候,其实真的一点都不乖。或许是因为我母亲太过温柔,从来都不对我严厉苛刻的缘故,我的叛逆特别早,惹是生非惯了,也都是由她善后。 直到她有天工作完回家,累到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的那刻,我才突然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孝。 我竭力想去弥补,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她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依旧没能买得起一束她最喜欢的郁金香。” 遗憾么? 怎么可能不存在遗憾呢。 秦眠默默地听着,感触极深。 “傅斯年,我想,你母亲的在天之灵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努力了一辈子,就是为了让你能够昂首挺胸。所以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对于你母亲而已,就是最好的礼物。 你不要害怕面对,我相信你母亲,肯定从来都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毕竟,哪有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 秦眠原本柔声安慰着男人,却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忧色一僵,瞳孔涣散,毫无焦距。 随后只听她自嘲似的哼了一声。 伴随着缓缓摇头的动作。 第153章 仅仅只因为一个秦眠 秦眠顷刻间只觉得讽刺。 因为,真的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就好比她的亲生母亲。 好像……真的并不爱她。 回忆过往,心脏就仿佛被锥子那尖锐的头给狠狠钻动,疼得如同千疮百孔,疼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真可笑啊。 明明是来安慰人的。 结果反倒自己成为了需要被安慰的那个人。 傅斯年察觉到秦眠的不对劲,也没有在脑中思考多久。 仅仅一瞬间,他便明了。 窗外的月色昏暗,却始终遮挡不住男人墨眸中的深邃。 他将秦眠往怀里拢了拢,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落在对方的耳畔。 如同鼓点般一下一下的。 着实让秦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那忧郁的情绪顿时就像一阵风,来得迅速,又消失得没了踪迹。 那萎靡的心脏,因为男人的怀抱,就像是为其注入了一股暖流,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对此,秦眠想到了很多。 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在这期间,傅斯年总是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哪怕她无理取闹,恃宠而骄,他也依旧没有过任何的不耐烦,总是甘之如饴。 可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贪婪的享受傅斯年赠予的爱,却没有为他付出过。 所谓的爱情,一个人只管一味的付出得不到回报,或许总有那么一天,是会累的吧。 思及此,秦眠就暗自下决心。 她一定要为傅斯年做点什么。 毕竟,相互奔赴的爱情才是最美好最永恒的。 “哥哥,睡觉觉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秦眠这时候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蜜饯般,还携带几分的慵懒。 她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时不时蹭蹭对方的胸膛,让他知道自己的依赖。 她闭眼,一条腿很老实的放在床面上,可另一条腿,却有属于自己的想法。 硬是要把腿跨过男人劲瘦的腰身。 傅斯年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任何一句,甚至有时候,还很主动的轻抓她的脚踝,让其横放到他身上。 似乎在冥冥之中,他也已经习惯了。 “嗯。” 傅斯年平躺身体,将手臂穿过秦眠的脖颈,然后往身侧拢过来。 等鼻间环绕着属于她特有的香味后,傅斯年才心满意足的回应。 很快,男人便有了睡意。 虽然他难得提起了曾经的事,可是在秦眠的安慰,哪怕是口头上的,他都觉得那个梦魇似乎也很是不堪一击。 若是跟他人提起,或许都会觉得惊讶。 向来清冷,沉稳,杀伐决断的他,年少时期竟是个狂傲不羁的存在。 本以为母亲死后,在傅家受尽的冷言冷语,在到如今让人从骨子里心生畏惧的地位。 这期间沉沉浮浮的艰苦历练,或许早就给他塑造了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漠视无情的性格。 可是秦眠的出现,却让他竖起的那堵巨大的坚不可摧的高墙,骤然坍塌。 让他那颗如磐石的心不争气的柔软得一塌糊涂。 仅仅,只因为一个秦眠。 第154章 媳妇儿跑路了 若说她何等何能让他这般用情至深。 说实话,傅斯年自己也没办法答出来。 他只知道,他想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让她始终无忧无虑。 有他在,她永远可以做个小仙女。 想到这里,男人的嘴角就晕染开一抹浅浅的弧度。 再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后,他也渐渐闭上了眼。 窗外的一切,如同寒冬腊月般冰冷至极,像置身冰窖,只会冻得打颤。 可屋内,有的不仅是暖气,还有两具相贴的灼热身躯,以及……那两颗灼烫的心。 所以,赶在冬天谈一个男朋友,益处极大。 等到傅斯年完全入睡后,秦眠这才睁开了眼。 眼神并没有醒来后该有的惺忪朦胧,反倒多了几分的锐利。 她小心翼翼的将男人缠在她腰间的手慢慢的移开。 整个人支撑着床面,起身。 将两条腿缓缓的轻放到地板上,连拖鞋都没有穿,只是回头望了一眼男人,然后迅速转头。 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没有动静的带上门后,她就摸黑去将灯的开关打开。 以往,这一片别墅区的住户夜间都没有关灯的习惯。 也只有傅斯年跟其他人不同。 倒也不是说他为了省电费,他要省的,其实是电力资源。 有珍惜资源觉悟的这一点,秦眠很满意。 其实,当时那名黑衣男子所说的话,秦眠是有受到影响的。 不是真的相信了对方的片面之词,而是担心宋凛。 那名黑衣男子认识宋凛,确切的说,应该是厌恶宋凛的人,既然厌恶,所言又有几分真实几份造假? 在真相悬浮出水面的时候,秦眠毅然会选择相信宋凛。 只不过,她目前担心的是宋凛的安危。 这几年来,他从来不会这样突然消失无踪,如此离奇的事情竟然发生了,肯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真的出事了。 这个想法在刚才闭眼假寐的时候,秦眠就想到了。 她无法淡定,所以在确认傅斯年睡着后,她便准备出去一趟。 一定有办法能找到宋凛的行踪。 正当她连睡衣都不想换下了楼梯,欲往玄关走去穿鞋出门的时候,楼上的卧室门突然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愣是把秦眠吓得浑身一哆嗦。 还没回过神,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那一声似要冲破喉咙的叫喊。 只有两个字。 “眠眠!” 傅斯年睡意很浅,一般只有秦眠在他身旁的时候,他才能有好眠。 可当香玉不在怀中,那股莫名的恐惧感就会迅速贯穿整个心房。 敏锐的察觉到异样,傅斯年便猛然惊醒。 不出他所料,身侧的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床面还有属于她的温度,看来并没有走太久。 怔怔的看了一眼床面。 满脑子中都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 媳妇儿不要他了。 媳妇儿跑路了。 思及此,傅斯年就连拖鞋也来不及穿,踉踉跄跄的就夺门而出。 修长的双腿迈开,步伐雷霆万钧。 仿佛若不尽快,就再也抓不住女人的影。 第155章 你下巴长眼睛了走路不看路? 心脏犹似被一条缰绳捆绑,两端绳头被发狠强拽,疼得快要爆裂。 傅斯年深吐粗气,脸色早已丢了以往的沉着冷静,那张惊慌失措的面孔在一时间内无处遁形。 等到秦眠的那抹娇小身影落入他的眼,傅斯年并没有因此而松懈。 睇了一眼她将要去往的方向,眸子顿然冽冽发光。 “你怎么……” 正当秦眠回眸讶异傅斯年居然醒来,想要开口的时候,清澈眼瞳中倒映的男人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只是三步并作两步,生怕走慢了,秦眠就离开了。 动作急促,眼睛紧紧盯在对方身上。 就连余光也是如此。 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以至于在下楼梯的时候,傅斯年突然一脚踩空,整个身子直接往前倾下去。 秦眠瞳孔蓦然缩放,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就开始有所动作。 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傅斯年滚下楼梯,明明是很狼狈的形象,可或许是因为男人生来的矜贵优雅,哪怕是磕了碰了摔了,都会不自觉的给他添上一层完美的滤镜。 傅斯年倒在地板上,却又很快的蹒跚起来,顾不得厮疼,顾不得拍身上的褶皱灰尘,只想尽快拥秦眠入怀。 而秦眠在看到向她走来的男人,很自觉的也走了过去,甚至还要快他一步,既心疼又斥责的话溢出,一边还迈动脚步,边启口:“你下巴长眼睛了走路不看路?疼不疼啊?” 她刚才可是亲眼见到他的手肘磕到了,肯定很疼的。 “你要去哪?” 傅斯年不理会她的话。 瞥见女人光裸的脚,眉心一跳,忽然抄手穿过对方的腋下,往上抱起。 让她的脚落在自己的脚上。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依旧在无形之中关心她。 被提起后,紧接着,傅斯年就牢牢将人搂住,硬生生的禁锢动作。 秦眠动弹不得,也没有挣扎。 只是这腰勒紧了,还真有些难受。 她面色有些凝重,远山含黛般的俏眉微微收拢,拿手拍了拍环抱在她腰间的那两条健壮有力的手臂。 傅斯年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行为,连忙松放力道。 却依旧执着的问她,“大半夜不睡觉,你究竟想去哪?” “没啊,我就口渴了,来倒杯水喝。” 秦眠一脸无辜样,若是平常人,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端倪。 可她遇到的是傅斯年这个强劲的对手,一举一动,难逃他眼。 不出所料,男人在听完这番话后,深邃的墨眸转冷,冷得彻骨。 缓缓的,从嗓子眼里喘了一口气,绷着脸挤出几个字来,“你骗我。” 秦眠是跟傅斯年四目相对的。 可是因为男人视线太过犀利,搜刮得秦眠心虚得不太敢去直视。 她知道,傅斯年生气了。 是真的生气了。 明明动怒了,是想要发泄情绪的。 可是他却竭力隐忍,不冲她发火,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厉声厉色,让人心惊胆战的。 他对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最令秦眠感触至深的,是傅斯年踉跄跑向她的那个画面。 第156章 我秦眠就不是个东西 他平常工作就够辛苦了,还要照顾她这个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的懒惰主义者。 身心早就疲惫不堪。 结束一天繁忙,沉重的眼皮肯定是抬不起了,基本上都是昏昏沉沉一觉到天亮。 可是却在刚才,只因为她稍微离开他身边不到几秒钟,这短短的时间却足以让劳累的男人蓦然敏锐惊醒,最后还急吼吼,连拖鞋都不穿就跑了出来。 只为了确认她是不是还在。 心被流淌过的暖意浇灌,却又有酸楚。 傅斯年哪哪都好。 可就是太好了,让秦眠越发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 不对,她本来就不是东西。 嘶……怎么感觉怪怪的。 秦眠真心认为,自己除了美若天仙,天资聪慧,心地善良,温婉得体,举止有理,还真就没有其他优点了。 可是傅斯年就偏偏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她确实还蛮不好意思的。 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屋也进了,房间也进了,就连老傅的那具完美的身躯也……那她也得认了。 这次,换她来表现对他的爱。 “对不起嘛,我错了。” 第一次主动承认了错误。 秦眠抬着头,玉葱纤细的手指轻轻戳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可傅斯年显然不认账。 剑眉一挑,冷哼道:“你错了?你错了又如何,下次一样敢。” 这丫头什么脾性他早就琢磨透了。 今天意识到错误,下次同样会犯。 俗话说得好。 好了伤疤忘了疼。 形容秦眠绰绰有余。 秦眠确确实实被男人的话给噎到了。 毕竟,她还真是个不知悔改的人。 可现在,她除了默认,也不好反驳什么。 开始进入撒娇模式。 男人的脸色阴霾,如同暴雨过境。 秦眠咽了咽口水。 心一定。 踮起脚尖,手臂绕过傅斯年的后脑勺,往下一按。 一口吧唧住男人岑薄的唇。 傅斯年顿时眸光暗涌。 手掌下意识伸开,从女人的肩膀缓缓向下沿动,顺着她身躯的完美曲线,指尖滑落,最后重新落在她盈盈可握的腰肢上。 指腹所到之处,都将秦眠撩拨得浑身发麻。 就像是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猛然窜了进来。 不疼。 说不出来的舒服。 那炙热的胸膛抵过来的同时,隔着睡衣,都能够听到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秦眠觉得差不多够了。 就离开了男人的唇。 小脸蛋红扑扑的,杏眸中湿漉漉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被蹂躏的那个。 “我告诉你,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亲亲……唔” 傅斯年语气薄凉,不见任何喜色。 却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那柔软的唇重新堵住。 秦眠甚至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咬男人的唇,给老傅整得那叫一个欲火焚身。 “哎呀,我这还不是怕你吃醋才说谎的嘛。” “这么说,你这还是为了我?” 虽然意犹未尽,但傅斯年依旧不妥协。 “就是为了你啦。你也知道,这些年都是小凛陪在我身边,他早就是我不可或缺的一个亲人,我真的很担心他。 第157章 比起吃醋,我更害怕你一声不吭的离开 但是你这人又爱瞎吃醋,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我打算出去找他嘛。”秦眠一脸的谄媚讨好样。 闻言,傅斯年薄唇轻抿,睡衣松垮,却丝毫不影响他周身弥漫开的强烈矜贵气场。 这令人发指的气息并不是从娘胎里自带出来的,而是经历了沉沉浮浮的社会惨刑,逐渐磨炼而成的。 那举目投足之间皆是赏心悦目。 从来没有被破坏过分毫。 他的眸色过于专注,看得秦眠半点再继续傻呵呵的心思都没有了。 “眠眠,比起吃醋,我更害怕像现在这样,你一声不吭的离开。” 这句话轰的一声,直接在秦眠的脑子里炸开了。 秦眠柔唇微张,眼眸微怔。 一张素净的俏脸上以血色般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延伸至耳根,就连脖颈,都觉得热热的。 别看傅斯年这厮平常禁欲高冷,不苟言笑。 实际上撩起人来,真的是毫不逊色。 “别再一声招呼不打就走好不好?我害怕。” 傅斯年也不想等秦眠回应什么,自己就凑了过去,冷硬的额头抵在女人的肩膀上。 没听错的话,声音中似乎还带了几分的撒娇? “抱歉,我不知道会让你这样。” 秦眠想过,她若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傅斯年睡得这么沉,怎么说也不至于三更半夜起来。 可这一点她却太盲目自信了。 傅斯年若是醒来见不着她人,或许不会害怕,只会生气她居然没跟他报备行踪。 可这一点,她又想错了。 他即便再累睡得再沉,只要她一不在身边,他就会惊醒。 这不就是害怕么? 可为什么害怕呢。 因为她没有给足他安全感。 或许傅斯年所承受的,就是患得患失的感觉。 思及此,秦眠的心就痛了。 看着眼前这位在别人那,哪怕只是一个名字都会让人谈虎色变的存在,此刻却像是个卑微者,在请求她。 请求她,不要离开。 心里面不由得起了一个想法。 不知道她若真的哪天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会做出什么事情? 当然,心思虽有,却不至于真的去做。 毕竟,她可不想让傅斯年伤心半分。 “我不会离开你的,真的。就如你所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你这个店了,你对我这么好,我珍惜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要你,那也不知好歹了。” 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眠抚了抚男人柔软的碎发。 眼里尽是一片柔情。 “眠眠,我之所以想要孩子,起初的目的,是因为你,我想拿孩子束缚你,这样你就永远别想离开我。我知道,这个做法很卑劣,但我不止一次有过这个想法。可最终,我还是不愿。” “为什么呢?” 其实听到傅斯年坦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眠并没有任何恼火,语气依旧温和。 “因为我不想也不能强迫你。 你有做任何选择的权力,我无法去对你的选择做任何的否决。霸道的强求你只会伤害到你。 这不是爱,这只是一种病态的占有跟控制欲。” 第158章 能不能先回去睡觉 或许是因为多年来在商业辗转历练的关系,站在最高的山峰,人总会凌然散发出一股傲气。 习惯于做主宰者,掌控一切。 这就好比一个项目。 但凡是傅斯年看中的,就没有拿不到手的。 即便是得不到手,他宁愿将那个项目的合作两方都给搅黄。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不恰恰反映了宋凛的行为么? 可是傅斯年坚信自己跟宋凛是不一样的。 宋凛的内心是扭曲畸形的。 始终活在深不见底的阴沟里,满身戾气。 可傅斯年呢,即便是童年遭遇艰苦,也依旧不消极。 况且,项目跟秦眠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是冰冷的合同,一个是鲜活的人。 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对于秦眠,傅斯年可以做到完全的宠溺跟尊重。 这点,他可以保证。 但是偶尔的吃醋他避免不了。 可是绝对不会有过火的举动。 之前有次偶然间看到秦眠在看的一部漫画,是时锦写的。 原本他是不会去看这种言情漫画的,可是秦眠说每天都得看个十来章,然后她当天会进行抽查,若是回答正确,就奖励香吻一枚。 结果老傅狗肯定是同意了。 本来看得仔细专注是为了那一个啵啵。 但后来却渐渐被漫画本身给迷上了。 一边看一边吐槽剧情。 依稀记得当时的一个片段。 女主谎称自己出去办事,结果却是跟男二出去吃饭,男主知道后气个半死,愣是在家等了女主好几个小时。 等到女主回来,二话不说,就将人丢到床上,又是扯领带,又是扣人的。 明明是在实行丈夫的权力,却非得弄得像个强奸犯似的。 傅斯年当时暗自啧啧。 床笫之事岂能如此粗暴? 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对待秦眠。 哪怕最后秦眠没有选择跟他走进婚姻的殿堂,傅斯年想,他会挽留,但绝不会死缠烂打。 他不想让自己的爱成为对方的负担和困扰。 “傅狗,你说这么多,总结一句话,是想干啥?” “能不能先回去睡觉,明早我再陪你去找宋凛。” “走吧走吧。” 秦眠瞬间哭笑不得。 闻言,傅斯年的心情就如同雨过天晴,喜滋滋的伸手穿过女人的腋下,微微使劲儿,轻松就把人提了起来。 秦眠自然的用双腿夹紧男人的腰身,两条白嫩的手臂环过对方的脖颈,以防掉下去。 傅斯年抱着秦眠,沉稳的脚步迈向楼梯,最后回到房间,落上了锁。 * 夜色正浓。 寒风呼啸,如同锋利的刀刃,冰冷刺骨。 骨子里都散发出阵阵冰凉。 海城医院内。 白景言原本是打算在时锦的病房内留宿一宿,也好能随时照顾她的情况。 可是到了后半夜,刚好来了一名需要进行急救的伤患,而主刀的医生却因为好几天没合眼瘫倒了,所以只好劳烦白景言去做这一场手术。 时锦因为烦闷,睡意本来就很浅。 只不过一直闭着眼,试图让自己睡下去。 关了灯,四周也没有多余的光束。 空荡荡的走廊内只有紧急出口的标示牌散发绿色的微弱光。 第159章 时锦被带走 在某间安全通道内,一名头戴黑色鸭舌帽的男子正拿起背包内的笔记本电脑,指尖飞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专注的看向电脑上的代码,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可怖的猩红。 只见他重重的点下最后的一个键,整家医院的监控系统全部都被植入病毒。 所有的画面全部成为静止状态。 如果在这个时候任意在医院内走动,也绝对不会被监控器录下任何画面。 男子将电脑重新收回背包里,他左肩上的伤口微微被扯动,有痛感,却不见他有任何皱眉的迹象。 反倒神情愉悦,还用右手狠狠地掐住那处伤口,让痛感更深刻,更加钻心。 而他,却似乎很享受。 嘴角上扬,一抹邪戾的笑意,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显得阴森诡异。 收拾好东西,他便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很有目的性的,直径往走廊内走去。 黑色的鞋子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压迫感十足。 等到了一处病房外,男子便停下脚步,先是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就推门而入。 时锦正窝在病床上。 她睡觉有个习惯,就是将被子盖过头顶,把全身包裹住。 可是她现在很清醒,根本没有睡意。 所以在门被打开的时候,她是知道的。 本来以为是白景言完成了手术过来了,她也没多想。 直到那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时锦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 一把拉开被子想一探究竟。 结果,瞳孔中却蓦然闪进一道黑影。 与那日雷电交加的夜晚相同。 她认得那双眼。 那双原本天真烂漫的眼中藏匿的嗜血杀机,就像是梦魇,缠绕着她。 那是宋凛的眼。 欺骗了她跟秦眠足足四年之久的男孩的眼。 原本,今天警方是要过来询问时锦有关案发当时情况的,但是被白景言否决了。 主要是时锦才刚恢复,以及她也需要时间缓和那日的伤害,所以计划着过几天再让其过来。 而时锦,却不想让这件事过太久,索性让警方人员明早过来,到时候,连同秦眠也叫上,告诉他们刺伤她的人是谁。 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却不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再次被宋凛盯上。 等她瞪大瞳孔,讶异之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呼救。 柔唇微张,却被宋凛极快的拿起手帕捂住口鼻。 突然的窒息以及鼻腔弥漫的气味让时锦心跳加速,条件反射的就用双手覆在对方的手臂上,试图拉开。 双腿在床面上蹬。 发出唔唔唔的挣扎声。 若是在平常,时锦或许还能反抗。 可现在,腹部的伤稍微扯动都是蚀骨般的疼,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双眼原本明亮得很,可是慢慢的,瞳孔涣散,渐渐的,昏阙了过去。 凌晨至极,本就没有多少活动的人,再加上白景言的那场手术并不在这一楼层,即便是在,手术室的门紧闭,都在全神贯注治疗伤患,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外边的情况。 宋凛在确认时锦已经没有意识之后,便将手帕收回口袋,然后拉来轮椅,把她抱了上去。 第160章 四年来的感情 不知道是不是那阴暗内心的深处,潜藏的那一丝良知,顾及到时锦腹部的伤,他的动作不由得小心翼翼几分。 或许四年来的感情,或多或少都影响到了他。 只不过,那也只是分毫,他的本质依旧是冷血无情的杀人魔。 他的双手覆在推把上,一双眼中深暗浓郁。 时锦倒在轮椅上,昏沉沉的,气息微弱。 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很缓和。 由此看出,宋凛丝毫不慌乱。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他便将时锦打横抱起进车厢内,至于那把轮椅,则是放进后备箱中。 回到驾驶座,宋凛将鸭舌帽摘了下来,随手丢到副驾驶座上。 继而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时锦,随后直接发动引擎,便驱车离开。 等完全离开医院的范围后,才将监控画面恢复。 * 白景言的那场手术,长达了五个小时之久,因为患者伤及的是脑部,但凡出了任何差错,都会因此让其发生丧命的可能性。 所以整个过程中,都是十分严谨的。 丝毫的分神都是不容许的。 天色蒙蒙亮,患者被推出手术室后,白景言便将医用口罩以及手套摘了下来。 虽是冬季,男人那清隽的脸上仍然布满了汗水。 他拿起纸巾稍微抹了一把,便扔进垃圾桶。 然后伸手覆在脖颈上,来回转动几下。 将酸痛感减少了几分。 来不及放松身心,亦或是稍作休息,白景言又重新回往时锦的病房。 等到了病房门口,白景言便察觉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心中不乏涌起一丝不安,迫使他的眼眸中的疲惫瞬间消散。 迈着修长的腿,步伐雷霆万钧的推门而入。 窗户依旧禁闭,可是病床上的人儿却没有踪影。 床面上有或深或浅的折痕,像是挣扎所留下的。 “时时?”白景言左右张望,脱口而出。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他。 这下,白景言顿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也对,时锦才刚发生那样的事,杀人犯目前也还没有落网,他居然还能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病房。 都怪他! 他怎么就没有安排几个保镖守在这里保护时锦的安全呢。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任何余地,当务之急,是先保证时锦的安全。 他立刻冲出病房,前往监控室。 说不准监控有拍下时锦被带走的画面。 白景言是这样想的。 更加心急如焚想要去查看。 已经是凌晨了,监控室的人员早晚班接替,倒也不至于精神衰弱。 在看到白景言冲进来的时候,几个人都明显讶异了几分。 他们认识白景言。 不仅仅是因为他医术闻名,还有他背后庞大的白家背景。 各个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笔直身姿。 其中一位态度恭敬的就问道:“白医生,您有事?” “调监控。”白景言言简意赅,大步走到了操作台,亲自上手。 几个人也不阻止,就在一旁略微愣怔的看着。 白景言将他离开时锦病房后以及自己再次回到病房的那一段时间的监控录像全部调了出来。 仔仔细细看了几来遍,在这段时间内,除了自己,并有任何人出入时锦的病房。 第161章 他怎么可能舍得动秦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说是从窗户离开的也不可能。 当时的窗户是反锁的,从外面根本无法进来,时锦腹部有伤,更加不可能是自己离开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通过门。 可是监控却没有拍到任何画面。 思来想去,白景言的脑海瞬间晃过秦眠当初带着宋凛任职净恒的时候,让他跟程序部的精英们互相入侵对方的电脑,结果宋凛不到几秒的时间就彻底攻破。 当时他还感慨过这样一个少年的能力竟如此强。 如果监控器是被人远程操控动了手脚,这个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 白景言又想到昨晚在车厢内,傅斯年所说的有关宋凛表里不一的话,以及时锦这些天的状态。 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会不会在当时,她其实已经看到了凶手的长相? 至于不说的原因…… 思及此,白景言摁鼠标的动作微顿,瞳孔微缩。 不可能吧。 他……他怎么可能? 虽是如此,他还是站起了身,旁若无人的离开监控室,拿起手机,摁下了其中一位联系人,随后急切出口:“帮我查宋凛目前的行踪。” 时锦出事,作为四年来相处甚久的他,不可能不出现。 而且似乎是在时锦遇害的那天,宋凛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凭空消失。 怎么可能这么巧? 该死! 如果他早点发现不对劲,或许就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即便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白景言还是没办法完全排除宋凛的嫌疑。 男人紧捏着手机,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很是明显。 双目赤红叫嚣,仿若从地狱而来。 时时,等我。 等我带你回来。 * 海城郊外。 当天刚蒙蒙亮,柔和的光芒撒遍整片树林,雾气笼罩,在山上,就仿佛到了神仙境地,云雾缭绕。 景色优美,客栈众多,时常会有旅人在此留宿。 自然,也有达官显贵,为了享受宁静,买房于此。 阳光透过窗纱撒进屋内,整个房间都如同熠熠生辉般闪闪发光。 时锦蹙着眉头,左摇右晃了一下脑袋,昏昏沉沉的,苍白毫无血色的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梦呓。 不久,她便猛然惊醒,睡意还未完全消散,就察觉到不远处的男人。 没等时锦开口,那人便捷足先登。 “醒了?” 简短二字从男人的嘴里说出,语气慵懒随性,放荡不羁。 他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手随意的摊在沙发顶边,另一只手中,食指及中指轻夹烟身。 那烟刚燃不久,缕缕白烟缓缓的向上飘动。 茶几上的烟灰缸内堆满了烟蒂。 显然是抽了不少。 记忆中的宋凛,可是不会抽烟的。 曾经自己戏弄过他,那时的他还没抽一口,就呛得双眼飙泪。 再看看现在的他,动作如云得水。 就连抖烟的姿势都是如此的老练。 时锦更加嗤之以鼻。 不得不说,宋凛的演技确实高超。 为了演好这样一个无害少年的形象,可真是煞费苦心。 看向宋凛的眼也愈发轻蔑鄙夷。 “你那是什么眼神?” 宋凛危险的眯起了眼,周身的寒气直逼出来,可他面色却没有丝毫动怒,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第162章 等我带你回来 下一秒,只见他缓缓勾起嘴角,那抹笑阴冷如鬼神。 他起身,直接走了过去。 居高临下的眼神,眸中尽是不屑,高傲。 时锦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震惊宋凛的变化了,现在还算平静。 她知道,宋凛暂时不会动她,若真的想杀了她,那晚就该彻底解决她,又或者昨晚也有下手的机会,但他并没有。 或许,冥冥之中,他还是挂念几分情意的。 又或许,他想利用自己,目的不言而喻。 “宋凛,我目睹你杀人,你想灭了我的口我能理解,但是那些女人做错了什么,你要杀了她们?” 时锦开门见山。 杀人在一般情况下,是需要动机的。 哪怕是无目标的伤害别人,那也是因为内心受创所导致的极端。 时锦的镇定让宋凛颇有几分的欣赏,他挑了挑眉,随后嗤笑一声,眼眸弯起,眉目俊朗。 让人在无形中都忘记他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为什么杀了她们?” 宋凛自问,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嘴边,齿尖咬了咬,似乎在思索这个问题。 而后,他便淡若如水的回答道:“因为她们该死。这些女人,明明已经有了男朋友,有了丈夫,却脚踏两条船。 我不过稍微勾勾手指,她们就下贱的贴了上来。你说,这样花心的女人不该死么?” “她们是有错,但你有什么资格结束她们的生命?” “我手上沾的人命也不止一两条了,多染上一条又有什么关系?”宋凛无所谓的启唇。 时锦内心顿时一阵发怵。 他竟将夺人性命这件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与此同时,她又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满脸不可置信,紧接着脱口而出:“你……你之所以杀了她们,是因为秦眠?” 此话一出,宋凛的眼眸中顿然晃过一丝别样的神色,只见他收敛起了阴险的笑容,瞳孔中是无尽的嗜血与邪戾。 他绷着牙龈,发狠的挤出几个字,“是。” “为什么?”时锦完全不能够理解。 闻言,宋凛忽然笑了,笑得猖狂,如似疯魔,其中却又夹杂难以言喻的悲痛。 “她明明说过,永远也不会抛弃我的,可是现在呢?自从傅斯年出现,她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哪里还会有时间在意我? 她说过,她不喜欢他,我想相信,可是结果呢,她却跟他在一起了。她欺骗我,背叛我,我不能原谅。” 愈说,男人自然垂放在腰间两侧的手蓦然攥成了拳头,片刻,又缓缓松开,脸色稍霁,接着说道:“那些将别人的真心踩在地上肆意践踏的女人都该死。 但我相信,我的眠眠没有践踏过我的真心,她只是被傅斯年给蒙住了眼,只要傅斯年这个罪魁祸首不在了,眠眠肯定会知道,谁才是她的归宿。” 他怎么可能舍得动秦眠呢? 他这么爱她,怎么可能伤她一分一毫? 只要铲除了傅斯年,他的眠眠就会跟以前一样,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他身上吧? 这样想来,宋凛倒也不恼了。 将视线重新移向时锦,眼中划过一道猛烈的算计精光。 第163章 跟着我,眠姐爱你一辈子 时锦觉得此刻的宋凛太陌生了,她想逃离,却又有心无力。 宋凛偏执又病态扭曲的爱,颠覆了她的认知。 突然很后悔。 如果自己狠心些,不那么优柔寡断,或许还能避免很多事情的发生。 就因为心里面还对宋凛抱有那么一丝的幻想。 可结果,都是自作多情。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宋凛,想杀傅斯年的人比比皆是,你有什么信心认为就凭你能奈何得了他?”好 “傅斯年是难杀,但要是眠眠这个软肋在我手上,你觉得,傅斯年会不会像一条狗一样的任我摆布?” 男人的舌尖舔过后牙槽。 想想那站在金字塔顶端,人人敬畏的傅三爷,若是给他下跪,那画面可真是刺激又有趣。 时锦:“有傅斯年在,你动不了她。” “可我有你啊时姐,你说你现在突然消失了,眠眠会不会很慌张?你若是在这个时候把眠眠叫出来,她这么担心你的安危,肯定恨不得马上出现在你面前。” 没错。 他的眠眠很善良。 哪怕当初,自己就像是个累赘,像是个被唾弃的垃圾,她也丝毫没有半点嫌弃他的意思。 深刻映在他脑子里的,是他坐在床沿,而秦眠靠坐在病床上,窗外是橙红的天空,暖色的光芒倾撒在她的俏脸上。 当时,她就在这落日余晖的照耀下对他展颜一笑,一句“跟着我,眠姐爱你一辈子。”就此让他那颗死掉的心开始逐渐复苏。 秦痞子始终都没料想到,自己魅力竟如此之大,轻而易举就撩倒一个人。 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可真叫人头疼。 时锦也算料想到宋凛没有灭她口的原因,所以从对方嘴里说出的这番话,她听来,也就不算多惊讶。 她想起身,手肘撑在沙发上,不到一秒,就果断放弃,继而对宋凛没好生气道:“我不会帮你。” 像是在意料之中,宋凛也不恼,嘴角噙起一抹桀骜不驯的冷笑。 他走到沙发边,缓缓的蹲下身子,近距离的面孔让时锦看得更加清晰。 呼吸一屏。 下意识想要后退,却没有任何可以由她挪动的位置。 好几日不见,宋凛的下巴处多出了青色的胡渣,并不邋遢,反倒替他平添几分的成熟。 “时姐,你说,我们好歹相处了四年,你对眠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自然我也会对你好。” 他将那条毯子往时锦身上掖了掖,全然无视那道愤恨的视线。 半晌,才听到女人不屑的冷哼,时锦厌恶的甩开男人的手,不需要他的惺惺作态,“你可对我真好,我差点都能变成厉鬼找你索命了。” 揶揄讽刺的意味太过明显。 对此,宋凛眸光一寒,眉头微拢,“如果你不出现在那,不,确切的说,如果你没有看到我的模样,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我好歹也叫了你四年的姐,所以那一刀我也并没有往死里捅,即便是知道这样做很有可能对我不利,但我还是没有对你下重手。” 第164章 恨不得将她藏起来 没下重手? 时锦不禁在内心腹诽。 她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刀捅入她腹部的瞬间是多么的当机立断,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的仁慈?” “时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我这人既阴险又虚伪,但没关系,我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他起身,慢条斯理。 看到时锦那苍白的面孔,攸然想到了什么,眸子暗藏锋芒。 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白景言。 海城医院院长私下贩卖违规药与他进行交易,原本既轻松又顺利,却不想半路却被白景言给搅乱了周密的计划。 而且那老东西被识破后居然还想着出卖他,反正他本来就没什么怜悯之心,顺势就让他永远闭嘴。 为了省事,就让霍枭替自己背黑锅。 那时候,他只对霍枭说了这么一句,“眠眠发烧了在公寓,我没时间过去,你帮我去看看她的情况” 就这样简单一句话,让霍枭立马去到秦眠的公寓。 可宋凛知道,霍枭对他的话是存在质疑的,不然也不会穿得遮遮掩掩的。 换作以前的霍枭,根本就不会做这种自投罗网的事,可就是因为跟秦眠有关。 明知前方事悬崖,也义无反顾往下跳。 说实话,宋凛心里还真那么不是滋味。 他当然知道,秦眠很美好,有人喜欢更是正常。 可是他就是会嫉妒,他不想让别人喜欢秦眠,发现秦眠令人心动的每个瞬间。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她藏起来,永远禁锢起来与世隔绝。 只让她的世界永远只剩下他一人。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这四年来,就在研究基地内研发的那款药物。 那是一款能让人丧失记忆,操控情感的药物。 他想,若是秦眠最终不选择他,那么,就只好让她服下那款药,永远当个听话的傀儡。 思及此,男人眼里的疯狂浮现。 时锦并不知道此刻的宋凛脑中所想,但肯定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白景言……” 这时,宋凛突然缓缓说了这个名字。 就像是一阵锋芒,扎进时锦的耳,令她的心咯噔刹那。 时锦的反应对于宋凛而已,是最有利他办事的,他漫不经心的低头玩捏手指,可说出的话却是阴险狠辣的,“他可是医学界赫赫有名的奇才,时姐,你的眼光可真好。只不过……” 宋凛伸出左手,手臂悬在半空中。 他抬眸,下颚线条冷硬,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背上留下的或深或浅的伤痕,平淡道:“可惜他那只右手,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拿起手术刀了。” 话落,就见时锦情绪激动的想要撑起身子,“你想对他做什么?” 闻言,宋凛不屑的冷笑,“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时锦自然知道,他在利用自己对白景言的感情,威胁她。 时锦神色紧张,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眉头紧蹙,撑不过几秒,整个身体又重新瘫回沙发。 可那双眼,却始终没有离开宋凛分毫。 第165章 莫非,真的是为了她? 时锦这样的反应,映入了宋凛的眼,继而他便徐徐而出:“不得不说,白景言可真厉害,为了保护你,居然能演这么久的戏。” 若不是那一晚,他在刺伤时锦后不久返回了案发现场,正好目睹了白景言那般狼狈的模样,他属实都不相信,那个对时锦冷言冷语,从未有过好脸色的他居然也是个痴情种。 那时候宋凛便知道,自己被耍了。 白景言卧底在海城医院,若是被院长察觉,想必会威胁他,对他的软肋下手。 所以,即便是白景言喜欢时锦,也不能表现出来,就为了保护时锦的安全。 这一点,倒是他宋凛疏忽了。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还来得及。 就以现在时锦对白景言的紧张,以及白景言目前坦露出来对时锦的感情,他想要加以利用,简直易如反掌。 “你什么意思?” 对于宋凛的这番话,时锦蹙眉,越发不能理解。 想到之前白景言那欲言又止,说什么之所以不愿让她靠近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的话,时锦总觉得白景言在隐瞒什么。 莫非,真的是为了她? 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有人跟他不对付,他才会因为在乎自己,害怕自己会因此受到对方的迫害,所以才那样对自己的? 这个想法逐渐在脑子里根深蒂固。 愈发不能动摇。 宋凛见时锦怔住的模样,深谐犀利的目光就扫了过去,“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白景言之所以在海城医院任职,一方面是为了救死扶伤,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揭发院长私下的陋习。 凑巧的是,院长的交易对象是我。 若是让白景言知道并且掌握证据,那我们可就玩完了。 也因此,在院长察觉到白景言的不对劲后,第一个想法,就是用你来做威胁他的人质。 毕竟,那段时间,只有你,经常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那老东西手下的人却没有看出来白景言对你的在乎,有的只是冷漠。 所以,他自然也就没办法从你身上下手。 毕竟,一个自己厌恶的人,白景言怎么可能会被威胁到? 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白景言居然tm是演的。还别说,演技确实不错。 院长那老东西最后还被他搜到了有力证据,本来也不需要死,顶多在监狱里待个几十年。 可那晦气的老狐狸居然一边说着绝口不提交易对象的事,一边却约白景言出来想着暴露我。 我这人吧,一向只信死人的话,所以我就让他永远闭嘴。” 在昨晚,白景言就有和时锦讲过当晚发生的事情。 秦眠受伤,她也是那个时候知道的。 白景言也知道即便自己不说,秦眠也会告诉她,索性也就将秦眠回到自己公寓,发现有名黑衣男子持刀杀人的场景告诉了时锦。 所以……那晚的持刀男子是宋凛? 这个想法在时锦的脑中一晃而过,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不对,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宋凛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害秦眠的事情。 那个人或许并不是宋凛。 可是能够进入秦眠的家,应该或多或少跟宋凛有关。 秦眠有跟她提过宋凛遇到危险,在她家暂住的事情。 第166章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真不知道是如他所说的那般,还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还有,宋凛的这番话,也让时锦对白景言心底的那股气消失了一大半。 他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她,他当晚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因为喜欢她,所以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思及此,时锦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面是秦眠,一面是白景言。 如果不照宋凛所说的话做,那白景言就可能受到伤害。 可是她又没办法让秦眠这个挚友羊入虎穴。 不论如何选,结局都是致命的。 她永远都会愧对其中的一方。 “时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纠结,一面是喜欢的人,另一面是你最好的朋友,当然,我也不是那种非得比你做选择的人。” 宋凛微微勾唇,拿起桌上的手机。 那把手机是时锦的,虽然需要密码才能解开,但是时锦压根也没对他瞒过密码的事情,所以宋凛轻而易举的就开了屏。 指腹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而后他便将手机递给了时锦,漫不经心道:“你现在给眠眠打电话,告诉她,你为情所伤,不想看到白景言。所以才会不告而别,想要出去调整心情,等好了会立刻回来,让她不要担心。” 宋凛认为,白景言肯定不会在这个时间告诉秦眠,时锦失踪的事情。 定会自己偷偷带人,暗地里找寻时锦的位置。 他也知道,再过不久,白景言应该会追寻过来,所以他早就准备好带时锦离开这个位置的准备。 倒也不是疏忽大意,暴露了身份。 而是他很是喜欢这种明明知道事情是他做的,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的感觉。 宋凛爱极了这样的感觉。 也似乎乐在其中。 “你就不怕我跟秦眠说你的事?” “我怕啊,但你会比我更怕,因为白景言待会儿就会找到这里。” 就在时锦听不懂他说的话的时候,宋凛却背对过她,慢步走向一处柜子前,伸手,将抽屉拉出。 直到那把沉甸甸的,黑色的枪支映入眼帘,时锦的心便猛然一咯噔。 她知道,宋凛是什么意思了。 时锦心里虽然很希望白景言能出现,可是却又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宋凛将抽屉合上,将那把枪拿在手上掂了掂,骨骼雅致的手指轻轻划过金属表面,眼神里尽是玩味。 而后重新走到了沙发处,蹲下身子,饶有兴致的看向时锦。 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举起那把枪对准了时锦的太阳穴,昔日的纯真语气只剩下薄薄冷讽的声调,“时姐,你说我到时候对着白景言的太阳穴来一枪,他还能不能爬过来救你?” 闻言,时锦表现出的却是让宋凛出乎意料的淡定。 只见她脸色依旧,表情温淡,甚至丝毫不惧怕那把随时会不慎走火的枪。 唇色苍白,似无力,从喉间溢出的话,却铿锵有劲,带有满满的浓烈恨意,“这段时间我在他那里受尽屈辱,我放下尊严得到的却是冷言冷语,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即便你说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我,我也没办法再喜欢他。 第167章 没必要留他活口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论有什么苦衷。他现在在我眼里,只不过是秦眠的表哥。 虽然,我确实见不得他死,但若是和秦眠的安危比,他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你要怎样做都是你的事,你也别想着用他威胁我,因为这只会是浪费时间。” 时锦说得决绝,仿若真的事不关己。 宋凛没有搭话,剑挺的眉梢轻轻一挑,眸底的明暗光交杂,讳莫如深。 他将枪收回腰间,而后站起身来,刚好耳中佩戴的蓝牙也传来了声音。 是他安插在这附近的下属传递过来的信息。 听言,宋凛缓缓弯起嘴唇,摄人心魄。 “时姐,想不想见见白景言?人可都为了你来这儿自投罗网了。况且……他好歹也是你曾经喜欢的人,见见他最后一面倒也不会留遗憾不是?” “我说过,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时锦厉声,态度决然,可是眸中暗涌的那股慌乱却愈来愈明显。 她竭力克制,可是这样欲盖弥彰的行为却更加显得她的口不对心。 宋凛一眼睇过去,眼神里夹杂着一丝意味深长。 就像是一把渗了毒的利箭,狠狠地刺向时锦的心脏。 又仿若有读心的能力,让时锦的内心想法坦露得一览无遗。 时锦不敢去看宋凛的眼,只怕一眼,就将所做的伪装卸下。 “时姐,你说你,即便你现在对白景言没有感觉了,可人家好歹也是眠眠的表哥,你这心里多少也得有点担心人家吧?” 似乎在等着时锦的回应,又似乎没有。 在时锦抿嘴的片刻,宋凛又继续说道:“既然你无所谓,那么我也就没必要留他活口了。” 语毕,宋凛便一把将时锦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不顾她的伤势,强行拉扯着她,拽到了阳台。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二楼,从这里眺望远处,十分清晰。 时锦腹部是撕裂般的疼,有少许的殷红渗透出来,她咬着唇,硬是没有坑半声。 “让白景言一个人过来。” 男人的嗓音幽幽响起,话是对耳机那头的下属说的。 他侧眸,望向身侧的女人,见她眼中的痛楚,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讥笑:“时姐,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说不在乎么?” 时锦怎么可能不在乎,那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哪怕是被他善意的谎言弄得遍体鳞伤,她依旧没办法消除对他的喜欢。 哪怕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那颗沉寂的心都会再次不争气的剧烈跳动。 “时姐,要不这样,我给你个机会,趁着白景言还没来到我下属的狙击范围内,你让他识趣离开怎么样?” 男人拽住时锦手臂的力道攸然松懈,转而将她的手机握在手中,修长的手指点击在屏幕上,就差最后一下,就可以拨通电话给白景言。 可是宋凛就是想将这最后的决定权留给时锦。 让她选择。 不论是接或不接,对于时锦而言,都是巨大的抉择。 接,那就证明,她确实在乎白景言,什么他的生死与她无关全都是无稽之谈。 这样一来的结果,便是宋凛可以对此利用时锦对白景言的在乎,威胁时锦做任何事,包括让秦眠放弃傅斯年,以及到宋凛身边。 第168章 你配不上秦眠 不接,那白景言将会在她的面前被人狙击身亡。 时锦原本以为宋凛只是个内心扭曲的杀人犯,因为对秦眠的占有导致他将愤怒转移到了别的女人身上。 可在她发现远处山坡有好几个位置时不时闪烁着亮光的画面,时锦便知道,宋凛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 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单纯的人物。 就像当初,那个流落街头的他,或许也是他的自导自演。 思及此,时锦内心的怒火就愈发难耐。 她跟秦眠真心待他,可他呢,却依旧是个不择手段的畜生。 “宋凛,你配不上秦眠,你永远都配不上她!秦眠不可能是你的,傅斯年这么好,她为什么要放弃傅斯年,跟你这头白眼狼在一起?你这就是在痴人说梦!” 时锦突然吼出了声,将所有的愤怒,委屈,寒心,以及替秦眠的打抱不平,通通发泄出来。 而宋凛,原本对女人的谩骂没有任何的反应,只不过被她说出的那番话给触及到了。 时锦要怎么骂他都无所谓,可是说他配不上秦眠,说傅斯年比他好,说秦眠永远不会放弃傅斯年跟他在一起。 宋凛接受不了。 舌尖舔过后牙槽,他仰头,脖颈的弧度性感,却掩盖不住那戾气的散发。 他紧抿着薄唇,像是在刻意隐忍那怒意,却依旧是被激怒到无法控制。 只见他眼神微咪,眸光迸发危险的锋芒,修长的手指直接掐住时锦的脸颊两侧,力道狠到指尖泛白。 “时锦,我尊称你一声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只要你配合我,我定然能够保你安然无恙,所以,你别不知好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最好识趣点,别让周遭的人因为你的口无遮拦而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宋凛咬牙切齿,愠怒隐隐爬上眉梢,声音透露着阴狠,厉声的警告让人心惊胆战。 可时锦却不管不顾,她奋力反抗,两手前去拽动男人的手臂,挣扎着将对方扣住自己脸颊的手甩开。 自己则是倒退了几步,顾不得大幅度动作导致的疼痛,转身,迈开腿,踉踉跄跄的往门口方向跑去。 而此刻在阳台的宋凛,却丝毫没有半点的紧张,那双漆黑的眼睛愈发晦暗,像是被泼了墨,又仿佛与白昼较量,更衬得浓黑至极。 慢条斯理了领口的位置,将手扶在脖颈上,扭动了几下,似乎还可以听到咔嚓作响的声音。 修长的双腿缓缓向前迈出,慢悠悠的,不急不慢的,在后面跟随着时锦。 * 阳光正好,傅斯年这样常年将工作视为自己伴侣的男人,也破天荒的赖了床。 醒来的时候,他的头还有几分的胀痛,伸手摸了摸。 剑挺的眉向内拢紧,岑薄的唇紧抿,睁开眼,视线朦胧。 刚想起身,就察觉到胸膛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微微仰起头,便看到女人白皙笔直的腿就搭在他的胸膛上。 秦眠整个人从昨晚的睡姿端正到今早的头在床尾,脚在床头,歪七扭八的睡姿,倾斜着。 一脚落在男人的胸膛上,另一只脚直接悬在床沿。 第169章 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样迷糊的小朋友 两条手臂摊开,睡衣被往上拉了几分,露出白花花的肌肤。 嘴角始终冒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毫无疑问,那是口水。 她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傅斯年见此景,深邃的黑眸中涌动着无尽的温宠,小心翼翼地坐起,然后将熟睡的女人捞了起来。 无意识的秦眠,很自然的就将脸颊贴在男人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一大早的,就给傅斯年供出了一团火。 傅斯年将人调整好睡姿,就任由秦眠继续睡。 动作轻轻的下了床,先去洗漱好,然后就到厨房去准备早餐。 秦眠这一觉,并非自然睡醒,只不过是睡姿极差,床又宽大,依旧处在睡梦中的她便在床面上滚来滚去,翻来覆去。 结果力道过猛,整具身躯,连同包裹的被子一起,摔到了地板上。 “淦他娘的,那个叼毛推本仙女?” 秦眠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眉头紧蹙,满脸的不耐烦。 左右张望,才后知后觉。 哦,原来那个叼毛就是她自己。 抓了抓头发,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后,她便从地板上爬起来,将被子叠好丢到床上,踩着拖鞋,往楼梯口方向走去。 “天王盖地虎。”攸然一声。 此刻正在厨房忙碌的傅斯年听到了,便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应了一句;“你是二百五。” 对接完暗号,秦眠就没再往下走,而是返回房间,将自己整理好。 等洗漱完毕后走到餐厅后,傅斯年就已经端着早餐过来了。 “乖乖,怎么不多睡会儿?”傅斯年将早餐放到餐桌上,而后在秦眠过来的时候,便将餐桌椅拉开,等到秦眠入座,又很自然的帮她往里推了几分。 之后自己才坐到餐椅上。 “哥哥不在,睡不着了。”秦眠撒娇着,眨巴眨巴眼。 伸手去拿了勺子,有气无力的,勺子出其不意在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 视线顺着下去,身子也就下意识轻俯。 这时的傅斯年正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准备给小姑娘盛碗粥。 在秦眠俯身的瞬间,他就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碗轻放到桌面,手掌捏住桌角。 秦眠捡好勺子起身的那刻,脑袋瓜正好与男人的手背摩擦而过。 “哥哥,你手干嘛捏着桌角?” 虽然还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的,却丝毫不影响她勾人的本事。 一双眼水汪汪的,看上去软软糯糯的。 特别是那一声哥哥,叫得人耳朵都快酥了。 饶是像傅斯年这样沉稳的男人,在听习惯女人这样的声音后,也依旧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耳根子。 眸色深沉,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还不是怕某只迷糊的小朋友撞到头。”低醇悦耳的嗓音中夹杂着宠溺。 说着,温热的大掌就在女人的脑袋上摁了摁。 “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样迷糊的小朋友?”秦眠干脆离开自己的椅子,长腿一跨,爬到了男人身上。 蓦然,还没等到回应,就先等来男人灼热的深吻。 情浓缱绻,直接灼烫到心底。 第170章 这餐桌是用来吃饭的 秦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脸色红润之时,才回过神。 抡起小粉拳就推阻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可她的力道,就像是轻柔的羽毛,不仅没有任何效果,反倒将傅斯年内心的那团火撩拨得更加彻底。 粗粝的指腹摩挲在那细腻的肌肤上,一个用力,起身,将人推在餐桌上。 虽是如此,却依旧让秦眠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秦眠面色潮红,说话吞吞吐吐的,“老……老傅啊,这餐桌是用来吃饭的。” “也可以用来吃你。” 秦眠:“别闹了,待会儿还得去办正事呢。” 此话拂入男人的耳里,想起昨晚答应小姑娘今天陪她一起去找宋凛的下落的事情。 别的男人的事情是正事,那他的事呢? 他算什么! 思及此,傅斯年就很是不悦,当即危险的眯起眼睛,“难道喂饱我不算正事?”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秦眠怔了怔,俨然不太习惯这个样子的傅斯年。 那双漂亮的杏眼中有幽幽的彩光浮现,宛若夜空中最璀璨闪耀的星光。 绯红的唇微张,想说话,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出来。 双手依旧保持推阻男人前身的动作,彼此四目相对。 傅斯年见秦眠这样愣愣的模样,心里的那股因为醋劲儿转化成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深深叹了口气,便捧起女人的俏脸,在那柔软的唇上用力的吧唧一口,就起身慢条斯理。 啊这…… 就这样放过她了? 不该啊,小说里面不都说只要女主越反抗,男主就越是来劲儿么?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难道不懂么? 他祖宗的,本仙女只是想要玩一下欲擒故纵,毕竟她若是表现得比傅斯年还猴急,那就太有损形象了。 可现在,她突然很后悔,因为到嘴的肉居然自己长腿跑了。 秦眠唉声叹气,脸上尽是惆怅。 而傅斯年的眸光,则是一瞬不瞬的盯在秦眠的脸上,简直是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察觉到女人的变化,他的脸色也略显严肃起来了。 吓到她了? 果然还是他太心急了。 又或者说,是她害怕了? 傅斯年没有忘记之前秦眠说的“第一次体验不好”这句话。 说实话,身为第一次的他,当时确实没有任何技巧,动作确实鲁莽了些,在帮女人洗净身子的时候,都能看到那白皙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 确实狠了点。 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得尽量做到清心寡欲了。 秦眠的想法自然跟他相反。 秦眠满脑子都是:来呀来呀,好想骑马,驾驾驾。 只不过,既然傅斯年没有要继续的意思,秦痞子即便再难耐,也不会表现出来。 从餐桌上一跃而下后,就重新坐回椅子上。 傅斯年也跟个没事人似的,给秦眠夹了菜,“多吃点。” “减肥呢。”秦眠慢悠悠道。 回应她的,却是男人犀利的目光。 “瘦得跟竹竿似的,还想怎么减?听话,多吃点,别待会儿传出去,说我傅斯年虐待女朋友,连饭都不给吃。” 第171章 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闻言,秦眠狡黠一笑,仿佛将一切都看透的表情。 她将勺子放回碗中,酥背往椅背一靠,双手抄在胸前,顺带将腿翘起,姿态霸气极了。 缓缓地,就听到她轻蔑嗤笑的声音,“哥哥啊哥哥,虽然你嘴上是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明明是问句,却似乎用了极其肯定的语气。 也没有执着的向对方讨取答案的想法,只管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这么瘦,以后哪经得起我多撞几下’这才是你想说的吧?” 闻言,傅斯年的瞳孔就因为女人的这番话,瞬间一缩。 连带着喉间也有滚动的迹象。 表面上虽然依旧沉稳平静。 可是那心里,却是砰砰砰的。 他慌了,他慌了,他真的慌了。 这女人是有读心术不成,怎么会知道他的真正想法? “不是要找宋凛么?快点吃,吃完我跟你一起去找。” 傅斯年连忙转移话题。 秦眠心中早就知道这厮的那些心思,倒也没有刻意揪出来,放了他一马。 等到吃完早饭后,俩人收拾好,就出门去了。 车厢内。 傅斯年手打方向盘专注开车,秦眠无聊打了几把吃鸡。 却不想居然把把落地成盒,愣是把秦眠给整得郁郁寡欢。 毕竟,这是从未出现过的迹象。 不认命的她又再次开了一局,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恨不得将眼睛黏在手机屏幕上。 傅斯年的余光时不时落在女人因为游戏而气得涨红的俏脸上。 小丫头咋咋呼呼的,他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那黑眸间完全就是温宠的神色。 知道秦眠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这局游戏,而且傅斯年也不想打断秦眠的兴致,索性将车子减速,让其缓缓行驶。 “来啊**崽子,本仙女就苟着,有本事你就杀进来,看本仙女不一枪崩死你。” 进入决赛圈,只剩下秦眠跟另一名玩家。 脚步声在房子外没有间断过,秦眠则是在房子内蓄势待发。 可是越等,秦眠越是没有耐心。 想着她都落地成盒这么多局了,也是时候让她成功吃把鸡了。 骄傲自负的她突然自信心爆棚,起身,直接越过窗户,准备正面刚。 结果刚到草地,砰的一声,秦眠彻底呆若木鸡了。 只见她柔唇微张,满脸的生无可恋,不用猜也知道结局是什么。 傅斯年见小家伙安静得可怕,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就瞥了她一眼。 下一秒,就听见秦眠不顾形象破口大骂的声音。 “草,什么牛马,身上长翅膀了,怎么上的屋顶?” “他妈,连跪,绝了。” “靠,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秦眠怒火攻心,被理智冲昏了头脑的她直接扬起手中的手机,准备砸出去。 可是手机却像是被强行黏在手心上似的,硬是砸不过去。 秦眠闭眼,咬牙启齿。 算了,手机又没有做错什么,手机是她的人生伴侣。 她可以接受没有傅斯年,但是接受不了跟手机分离。 “乖乖,作为仙女,怎么能够说如此恶劣的话呢?” 第172章 草,只是一种植物 等秦眠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傅斯年嘴角含笑,一字一句的吐露,低沉的嗓音,丝丝缕缕的贯彻在整间包厢内。 秦眠原本还想回怼过去,但在目光对上男人清隽,温润如玉的面孔时,心中的那股蛮横劲儿就被驱散开。 只是开始强行对自己刚才的语言进行诡辩。 “哥哥,我没有说恶劣的话,你误会我了。” 秦眠低垂着头,嘟着嘴,那委委屈屈的模样,就好像真的是被人冤枉似的。 傅斯年刚想开口,却被秦眠再次插了话,“如果你是觉得,草,他妈,靠,是骂人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嗯?” 傅斯年不解。 秦眠极其认真道:“其实,草只是一种植物,他妈只是一种称呼,靠也只是一个动作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恶劣粗俗的说法。” 虽然是歪理,可是为什么听她说起来,又莫名觉得有点道理? 傅斯年内心腹诽。 一时语塞。 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秦眠见状,很满意的勾起一抹弧度。 咿呀呀,这个回合,是她秦某人赢了。 后知后觉,才发现车子已经停靠在了海城医院的地下车库内。 昏暗的停车场内,虽有白炽灯的照耀,却依旧抵不过外面的艳阳普照。 空旷且寂静,与外面的喧哗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下了车,傅斯年就习惯性的伸出自己的食指,而秦眠呢,则是一手过去直接抓住。 这样的牵手模式还是秦眠要求的。 只因为傅斯年的手大,而她的手太小,想要完全握住男人的手不大可能,索性就只牵住男人的一根手指就好了。 之所以先来医院,主要是想过来看看时锦的情况,顺便来瞅瞅白景言的追妻路进行的如何。 然后再跟时锦说一下有关宋凛的情况。 毕竟想要找一个人,若是无意失踪的倒还好,可若是有意躲藏的,那即便是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将其找出来。 “哥哥啊,那晚的黑衣男子你们抓到没有?” 俩人脚步平稳,走在过道内。 一想到宋凛,就唤起了秦眠那晚同那名黑衣男子相处的画面,不禁开口询问。 “还没。”傅斯年言简意赅。 眸光顿然晦暗了几分。 他不是没找人查过,只不过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只能说明,对方并非等闲之辈。 至于海城医院院长的死,只要深入调查,其实不难发现是谁下的手。 既然宋凛敢在秦眠的公寓内行凶,那么他必然是不害怕被人知道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挑衅。 想要告诉他们,哪怕他们都知道凶手是他,却终究无可奈何。 那名黑衣男子俨然是与宋凛相识,而且,明显是被宋凛摆了一道。 若说他没有侥幸逃离,那么他将极有可能成为重大嫌疑人。 拿秦眠当人质,却在将刀要挟的时候,尽可能的远离秦眠的脖颈。 明明已经发狠的在秦眠的手臂上划了道口子,这种时候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未免太奇怪了。 同样身为男人,傅斯年总觉得那名黑衣男子怪怪的,特别是对秦眠的所作所为,以及当时那名黑衣男子给他的感觉,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第173章 我可以肯定,他并不想伤害我 这样的感觉越发让傅斯年萌发出一个想法。 难不成……是那个人? 可也只是隐隐猜测,并没有真的确定。 思及此。 傅斯年缓缓将视线投向秦眠,檀黑的墨眸中渐渐翻涌起浓浓的深意。 或许是因为目光的灼热,惹得秦眠撇过脸跟他四目相对。 “怎么了?” 干嘛这样看着她。 怪不好意思的说。 “那晚要挟你的男子,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傅斯年直接开门见山。 “有啊。”秦眠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记得刚开始他的动作还蛮粗鲁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小心翼翼。” 不是她吹嘘或者自恋,是真的觉得那人的行为举止太过反常。 秦眠不傻不笨,对方当时的种种举动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一个要挟她当人质的杀人犯,怎么可能会在傅斯年出现的时候,将刀子远离她的脖颈?在理来说,应该是蛮横的架在她脖子上才是。 以及在逃跑的过程中,可以因为她的一句手臂疼而放慢脚步,即便是那人被夹住了腿,受伤,在她蹲下的瞬间,他也灵敏的顾虑到她的伤口。 若说他们没有见过,秦眠也不相信。 而且,那人还认识宋凛。 或许,自己真的见过他也说不定。 “你还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怪的么?” 闻言,秦眠蹙了蹙眉,开始在脑中回应。 片刻,蓦然睁开了眼睛,有了几分激动,“对了,我当时戴了口罩,他可能没看清我的长相,所以当时就很粗暴的把我摁到地上。” “他把你摁到地上了?”傅斯年顿然停下脚步,两手抓住女人的肩膀,语调带戾。 “这不是重点吧哥哥,重点是,他举刀准备咔嚓我的时候,我的口罩刚好掉了,我当时看得很清楚,那个人明显顿了一下。” “所以?” “所以我猜测,那个男人肯定是被我的容貌给吸引住了,下不去手,对,一定是这样子哒。” 秦眠及其肯定道。 这倒是让原本严肃的傅斯年给彻底逗笑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笑意,却足以惊艳,低沉悦耳,如浴春雨。 笑者无意,听者听得骨头都酥了。 “好啦好啦,我说正经的。” 秦眠之所以说出刚才那番自恋的话,只不过是觉得目前的氛围太过压抑,傅斯年就像是警官,而她就像是被审问的犯人。 她知道傅斯年是无意的,毕竟习惯了主宰一切,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或多或少克制不了。 所以她便想要缓和气氛。 见傅斯年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秦眠才接着说:“我觉得那个男人肯定是认识我的,至于他对我是什么心思我也不敢妄下定论,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并不想伤害我。” 这点傅斯年也是极其赞同。 “虽然我没有印象认识这样一个人,可是他却对我周围的人了如指掌,而且,他似乎很厌恶小凛。” 秦眠将手指抵在下颚,若有所思道。 此话一出,傅斯年更加肯定,宋凛便是凶手。 可是秦眠会相信么? 第174章 我真的接受不了 傅斯年不敢轻易断言。 毕竟她也说过了,这四年来的相处,她早就将宋凛归纳为不可分割的亲人了。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指认下,她或许就连他说的,也不会选择相信吧。 傅斯年抿了抿嘴,喟叹在齿间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有话就说,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似乎看出了男人欲言的想法,秦眠便开口。 这下,傅斯年也不再有所顾虑,压着两道长眉,眸色沉沉。 颀长的身子跟女人娇小的身板形成鲜明对比。 可在外人眼中看来,却十分的登对。 “乖乖,你告诉我,其实你心里也开始对宋凛产生怀疑了对不对?” 楼梯间回荡着男人低沉的声音。 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生生扎进秦眠的耳朵里。 秦眠瞬间慌乱,瞳孔都没有焦距。 因为被猜中了心思。 觉得羞愧,对不起宋凛。 本能的就想去逃避,却被男人温热的双手给捧住了两边的脸颊,叫她毫无退路可走。 终归是要面对的,秦眠索性也放弃了逃避。 双手垂放在腰间两侧,手指向内弯曲,缓缓拧成了拳头。 “我又不傻,海城医院院长死哪不好,偏偏死在我家,要是说这是有人处心积虑设计陷害宋凛的那倒另当别论。 可是为什么这么凑巧,时锦出事的时候他刚好失踪,而且时锦每次看见我的时候,我分明就从她的表情看出她有话要对我说,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开口。 这只能说明,她很抉择,很犹豫不决。 至于原因,那就是她出事的那晚,看到了凶手的长相,而她之所以不告诉我凶手是谁,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个凶手如果说出来,会让我伤心。 我知道,我不应该怀疑宋凛,他是我的弟弟,是我的亲人,我不该对他产生这样的不信任。 可是这些事都太过蹊跷了,我没办法不去怀疑他。 所以我一直试图劝说自己,他之所以失踪,是出事了,被人绑架了,不是因为杀了人所以离开的。” 没有人能了解她的感受。 向来阳光善良的人,转眼间变得凶残冷血,身为将他视作亲人的你,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若是局外人或许就会说,那自然是厌恶他远离他,悔恨自己怎么会跟这样的人结识。 可真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痛苦的煎熬。 傅斯年倾听完,心里也很难受。 他错了。 他不该逼她说出这些心里话的。 “对不起。” 傅斯年喉间酸涩,他的小仙女这会儿恹恹的,都是他害的。 长臂一伸,将人揽进了怀里。 大掌轻轻落在那酥背上,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你没有错,不需要觉得羞愧。即便是一个警官,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身边的亲人时,他也会将其绳之以法。” “傅斯年,如果宋凛真的是那样的人该怎么办?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秦眠将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傅斯年心尖微颤,一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脑勺。 炽热的掌心在那顺柔的发丝上摩挲了一会后,才将指腹缓缓移到了女人吹弹可破的脸颊上。 第175章 因为有傅斯年在 “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撑不下去了就在我怀里躺一会儿,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跟你一起解决,嗯?” 男人的目光坚韧,微微拉高的尾音,带着蛊惑人的韵味。 莫名的让秦眠的情绪得到安抚。 那紧绷的身子也终于放松下来。 从傅斯年的怀里离开后,秦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伸手就去握住男人的食指,“走吧,去看蛋儿。” 也正好问问时锦有关那日的事情了。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一味的逃避终究是不可取的。 只是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 傅斯年没说话,在去往时锦的病房的过程中,时不时的偷瞄秦眠的脸色。 他发现,越是临近,秦眠的面色越是凝重了几分。 他知道。 她依旧还是害怕。 害怕怀疑成为真实。 思及此。 傅斯年便抽出自己的食指,转而用大掌包裹住对方的小手,而后手指交缠,十指相扣。 扣得极紧。 掌心的温度互相传递。 秦眠不禁抬眸与男人对视。 傅斯年眉间带笑,眼神坚定。 这无声的打气让秦眠不由得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似乎,也没有那么的不安心了。 因为有傅斯年在。 等俩人到了时锦所在的病房后,却发现本该在病床上的人早就不见踪影。 刚开始秦眠只是认为她或许是被护工或者白景言带到外面去,毕竟今天的天气不错,再加上一整天待在病房里,也难保被憋坏。 出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看风景,有利于转换心情。 从时锦的病房出来后,俩人就打算去找白景言。 还没走到白景言的办公室,就听几个护士在那闲聊。 内容似乎还是跟白景言有关的。 秦眠蹙眉,就凑了过去。 “白医生怎么了吗?” “就是挺新奇的,白医生这么多年来就没有过无故旷工的时候,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没瞧见他的影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位护士说道。 另一位护士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接话:“还真有可能被你说中了。 今天早上,我碰巧听见监控室的人说,凌晨的时候白医生就火急火燎的去监控室调监控。” “他去调监控做什么?”秦眠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谁在医院离奇失踪了,我还听监控室的人员说,凌晨那会儿整个医院内的监控都被黑客操控了。那段时间的所有影像全部都给静止了。” “说到失踪,那位时小姐呢?” “哪位时小姐?” “就是追白医生那位啊,之前不闹得人尽皆知么? 听说她前些天的晚上,刚好目睹连环杀人犯行凶,然后就重伤进了手术室,白医生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她的嘛,知道那姑娘受伤,简直跟疯了似的,当时在现场的几位同事事后还说,白医生都呕血了。差点人都昏过去了,还执意要给她主刀。” “该不会就是那位时小姐失踪了吧?” 其中一名护士突然捂嘴惊呼一声。 秦眠的心也紧跟着一提。 时锦确实不在病房。 “你们想啊,那名伤害时小姐的凶手有没有可能是认为时小姐看到了他的长相,,然后怕身份暴露,就赶紧来把人掳走了,白医生之所以不在,就是去抓人的?” 第176章 别浪费力气了 “有可能。”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秦眠不再融进去,转身走向傅斯年。 “时锦好像被带走了。” 秦眠表情凝重。 傅斯年将人拉了过来,“你哥的手机有定位系统,我们寻过去,说不定能知道时锦的位置。” “时锦被带走,我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你别多想,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样子。” “算了,只要能看到时锦平安无事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走吧。” “嗯。” 两人肩并肩离开。 * 额前的碎发几缕被汗水浸湿,倒也不是被热出的汗,而是因为疼痛所引发的冷汗。 时锦的左手捂住不断有殷红冒出的腹部,右手尽可能的扶着崎岖不平道上的树。 身子已经直不起来了,只能微微弓着腰。 缝合的伤口裂开了,两条腿发软,根本跑不快。 蹒跚的步伐随时都像是要摔倒似的。 时锦没跑几步,就往回看。 只要宋凛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她就多了几分毅力。 她必须逃出这里。 宋凛已经无可救药了,她没办法再顾忌情分,对他心存幻想,妄想他心底还存在的那一点良知。 为了秦眠跟白景言。 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时姐,别白费力气了。” 蓦然间,身后有一道男声漫不经心地传来。 淡幽幽的,如同从地狱而来,令人浑身打颤。 时锦猛然回头,发现宋凛已经追过来了。 心里一咯噔。 呼吸越发的粗重。 与此同时,男人的步伐顿然雷霆万钧,不费吹灰之力,就再次将时锦抓住。 他那墨色般的眸子望向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嘴角瞬间荡漾开一抹狂傲不羁的笑容。 原本抓着女人手臂的手掌松开,继而用手臂环过对方的脖颈,另一只手提起黑色的枪支,对准着时锦的太阳穴。 时锦显然是感受到了,但是她太痛了,太累了。 虽然就这样死了确实不甘心。 可是总比活着被宋凛当成威胁人的把柄来得好。 “时锦!” 急促沙哑,似要冲破喉咙的声音瞬间回荡在时锦的耳畔边。 原本意识混沌的时锦,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轻颤着眼睫,虚弱的睁开了眼。 等到视线模糊,入目的便是风尘仆仆的白景言。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那件白大褂依旧在他的身上,将他颀长的身子包裹住。 她似乎看到他脸上的疲惫和担忧。 “白景言。”她轻轻呢喃出声。 抱着视死如归决心的她,在看到白景言的那刻,又重新有了求生的本能。 她可以死,可前提是她必须亲眼看到白景言平安无事离开。 鼻间一阵酸楚,一滴泪缓缓流出,蜿蜒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 狠狠刺痛了白景言的心。 都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宋凛,把时锦放了!”白景言低吼,双目是嗜血般的红。 话落,只见宋凛将手臂从女人的脖颈处已移开,却不是想放了她的意思,而是挑了挑眉,手掌猛然推向时锦的后背。 时锦原本就很虚弱,如同一阵风,飘飘摇摇。 第177章 不是说没感情了么 俨然是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道。 整个人往前倾,直直瘫倒在沙地上。 手掌划过地上的碎沙石,磨出了几道口子。 来不及吃痛。 衣领又被宋凛拽起,此刻的他眼里没有温度,没有半点的旧情,满脑子都回荡着时锦刚才的那番激怒他的话。 他的面色阴沉可怖,内心压抑许久的暴戾逐渐迸发出来,扯起女人,再次往一旁的树身撞去。 猛烈的撞击,时锦浑浑噩噩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震痛。 她想开口,可是嘴唇却像是被针缝了线。 此景落入白景言的眼中,就像是无数锋利的剑刃刺穿他的瞳孔,刺骨般的疼痛。 他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明明周围的空气足够清新,可是他却连半点也呼吸不到。 欲想冲过去救人,却不料被突然从暗处出来的宋凛的下属给拦住。 白景言眸光一寒,赤红的双眼中迸发出杀人的意味。 下一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修长的双腿,将一名下属给踢倒。 两只手也不闲着,在另一名下属拧拳砸过来的时候,白景言敏锐的闪躲一侧,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人往地上甩去。 宋凛将奄奄一息的时锦提了起来跪下,一手捏着她的脸颊,双腿蹲下,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把玩着枪支,“给你个机会好好欣赏你喜欢的人身手如何。” 等到白景言彻底解决了那两名下属后,还没喘口气,陆陆续续又过来了好几个人。 足足十来个人将他包围起来。 白景言凌晨的那场手术本就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再加上结束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继续查找时锦的行踪,然后追到这里来。 消耗的精神和体力甚多。 即便训练有素,在萎靡的状态下面对十来个人,也很难保证不受到半点伤害。 所有人一窝蜂的向他袭来,有赤手空拳的,也有挥舞刀刃的。 白景言紧蹙着眉头,蓦然间有一把刀直击过来,只见他敏捷的扣住,让对方的手腕一歪,刀刃落入他的手。 腿踢向对方的小腿前侧,那人吃痛跪下,白景言借此踩上他的背,一个悬空,手中的刀刃飞出,准确无误的刺向另一名下属的腹部。 “你来猜猜看,这么好的身手,能不能挡住我的子弹?” 宋凛嘴角牵出笑意,声音却如同寒冬腊月的风。 话落,就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速的穿过繁茂的枝叶,最终击中在白景言的手臂上。 白景言原本就已经注意到异常,以他的身手,完全是可以躲过的,但由于注意力始终发散在时锦身上,一不留神,便来不及闪躲。 白景言顿时吃痛的闷哼一声,揪起眉头,捂住伤口。 隐忍许久的时锦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只见她瞳孔一震,下一秒铆足了劲儿的挣扎着,“白景言,白景言!”她嘶吼着,不停的想要挣脱禁锢她的男人。 “时锦,你这么激动干嘛?不是说没感情了么?” 宋凛揶揄道,深谙浓郁的目光落在时锦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第178章 让他走,算我求你了 “宋凛,让他走,算我求你了,只要你不伤害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时锦哽咽着,浑身都在颤抖,每一个字嘶哑在喉间,那苦涩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闻言,宋凛这才将时锦重新拉了起来,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就连拽着时锦的力道,也轻了不少,“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他将枪收回腰间,搭扶着让时锦站稳了脚,一声命令,让包围着白景言的下属撤退。 众人听令,便很快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直到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宋凛这才缓缓轻蔑的瞟了一眼白景言。 继而启口:“给你个机会,现在离开这里,还能保你一命。破坏交易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至于时锦,还得借我几天。” “你做梦!” 白景言道。 眸光深深落在时锦的身上,发现她的衣服上染了大片的血渍,以及刚才宋凛对她的推打,白景言就觉得心脏疼得像是被锥子狠狠的钻动。 鲜血淋漓,窒息般的难受。 被回绝,宋凛倒也不恼,微微侧脸,就想看时锦的反应。 白景言的回答也算是在时锦的意料之中,虽是如此,她的心尖也依旧一暖,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知道白景言是在乎她的,紧张她的,甚至于喜欢她的,这样,时锦也就知足了。 她看向白景言,眼中早已没了在医院时对男人的冷漠,很温柔的眼神,同时也夹杂几分的凄凉。 这些年,自力更生的生存方式累了点,但是时锦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比起当名门贵族的名媛千金,学习刁钻的礼仪,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倒不如说是被人监视,活得像个傀儡般浑浑噩噩的生活,脱离压抑的身份的这种生活反倒轻松自由多了。 难道她的父母不爱她么? 不,她的父母是爱她的。 可是在利益面前,她的爱情就成了牺牲品。 可以拒绝商业联姻么? 答案是可以的。 但是她要面对的,将是父母事业的逐渐下滑,家族的衰落。 而造成这样后果的,不论是谁,都会觉得是她酿成的错。 所以,她选择逃避。 即便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任。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了。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却又面临被人以此当作筹码,更是可悲。 回想起这些,心中难免苦涩。 “时姐,我给过白景言机会,可他不要,我也无可奈何。” 这时,宋凛突然开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就在他要跟下属传达命令的时候,时锦立即制止了他,“别伤害他,不然你就别想着利用我做什么。” 时锦对上宋凛的眼,脸色苍白,眸光却很坚定。 闻言,宋凛扬了扬眉,“时锦,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觉得你能威胁得了我?” 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宋凛的话语间满是嘲讽。 “你可以试试看。”时锦的余光瞟了白景言一眼,又发现不远处的闪烁亮光。 就连她都能很快看出来的,白景言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准备狙击他。 可是白景言像是毫不畏惧,就连下属也没有带进来,孤身一人心甘情愿自投罗网,就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第179章 你可以选择用这把刀杀了我 时锦觉得,自己不能够如此自私,白景言为了她,已经到了现在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那么她也应该为了他豁出去一次。 抿了抿嘴,下定了决心,“如果你不打算让白景言安全离开,那么你将没有任何利用我的机会。” “怎么说?” 宋凛不介意陪两人在这里多耗一会儿,实在是机会难得,况且也很有趣。 “你之所以不杀了我,就是因为我可以帮你得到秦眠,若是我死了,你也就失去这个机会了。” 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话落,只见宋凛危险的眯起了眼,没有说话,就是紧盯着时锦的双眸。 似乎想从那眸子中看出端倪。 时锦丝毫不慌乱,不躲闪,不逃避。 下一秒,便听见宋凛冷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时锦便觉得手上多了把冰冷的刀刃。 她顿时诧异。 “你——” 时锦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宋凛打断接下去的话,“你不是想威胁我么?给你个机会,用你的右手换白景言的命如何?” 说实话,宋凛确实需要时锦这个筹码来得到秦眠,可是他还是想赌一把,赌时锦只是嘴上说说,根本没有胆子自我伤害。 况且,作为一个热爱画画的她,若是无法再提笔,想必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他将枪包裹在时锦的手心内,继而漫不经心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用这把刀杀了我,只不过,得多垫上一条白景言的命就是了。”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就是为了让白景言听得清楚。 而后,便将双手抄在胸前,脚往后退了几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时时,不要,别听他的。” 白景言慌乱,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迈步就要过去夺人。 却被时锦一声喝住:“别过来!” 白景言现在的处境依旧是危险的,若是他强行带自己走,随时都会有被击毙的可能。 下意识的,时锦就往后退。 白景言猛然驻足,想上前,就看到时锦用左手握住刀柄,凝神,缓缓抬起了右手,将手心摊开。 白景言内心一咯噔,浑身的血液开始凝结,“不要……不要……” 摇头,嘴里不停喃喃。 漫画家是时锦的职业不错,可是他知道,时锦不仅仅只是为了赚钱,她更多的,是将漫画本身当成她的梦想。 笔下的人物都是她的心血,若是不能再继续创作,那么她该怎么办! “宋凛,你若不能说到做到,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没有任何再利用我的机会。” “当然,我一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宋凛漫不经心道。 他是笃定了时锦不敢,所以毫无顾虑。 可是下一秒,时锦紧闭双眸,紧握刀柄,要往下挥去的瞬间,宋凛蓦然蹙眉,迅速掏枪,扣下扳机。 动作如云得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过时锦的手,让其手中的刀落在了地面上。 看到这一幕,白景言大口喘着粗气,提着的心这才缓了几分。 天知道在他看到时锦那下定决心的模样时,究竟有多愧疚和害怕。 第180章 你们谁也别想活命 时锦俨然是还没缓过神来,她的呼吸略显急促,低垂着头,怔怔的看向地面上的刀。 左手依旧悬在半空中,有一处被划破出血的口子,可她像是感受不到痛楚,面色呆滞。 宋凛眸光冷寒,大步流星走了几步,将时锦重新拽了过来。 原本以为,时锦对白景言的喜欢并不深,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为了他伤害自己。 若真的伤了白景言,那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倒也不是对时锦有旧情。 只不过是因为,若是时锦真的死了,那么以他目前的实力,想从傅斯年身边夺走秦眠,的确还是有一定难度。 宋凛很讨厌这种感觉。 “走。” 宋凛低呵,拽着时锦就走。 白景言自然不会放任他这般,疾步就追上去。 “白景言,你快离开这里,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时锦回过神来,就知道宋凛那样做的目的了。 他或许只是想测试自己,是否真的可以为了白景言不惜伤害自己。 他确实低估了她对白景言的感情。 这也让时锦安心许多。 这样一来,白景言算是安全了。 “白景言,我最后给你个机会,离开这里。等我得到我想要的,定然会放了她,不然,你们谁也别想活命。” 男人的声音,像渗进了冰渣,警告的语气尤为明显。 时锦的命对他来说暂时是有用的,只不过并不是真的需要她活着。 因为,有了她,他可以快速得到秦眠。 白景言虽然是秦眠的表哥,可是往来的时间并没有时锦的多。 秦眠在意时锦的程度要比在乎白景言的更多。 别人不清楚,可他却很清楚,这些年来,秦眠跟时锦之间的情谊早已不是用任何东西都可以衡量的。 至于他,倒也不至于跟一个女人计较。 只不过偶尔有些羡慕罢了。 若是时锦死了倒也无妨,因为只要给他一段时间,等到家族势力扩大,到时候能与傅斯年抗衡,那么秦眠自然也就容易夺过来。 只不过,他现在不想等。 他迫不及待想见到秦眠,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 让她只依附自己而活。 “白景言,走啊。” 时锦摇了摇头,抿着唇,示意白景言离开。 白景言自然不可能毫无防备就独身一人贸然过来,现在他的几个兄弟或许已经将宋凛暗处的下属处理了。 余光向远处闪烁的亮光一瞟,知道那几名宋凛的狙击手已经被他的兄弟给伪装了,吊着的心依旧没有松懈半分。 他不怕死。 哪怕是被狙击,但只要能够救下时锦的命,将生死置身事外又有何不可。 比起死,他更害怕再也见不到这个既惊艳了他的时光,又温柔了他的岁月的女人。 可是现在,时锦在宋凛的手上,稍有不慎惹火了宋凛,或许就会有擦枪走火的危险。 他不能拿时锦的性命开玩笑。 即便心急如焚,可还是要冷静对待。 背地的拳头攥得发狠,显而易见的青筋暴起,可见男人隐忍得有多难受。 第181章 绝对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 半晌,才硬逼着自己吐出几个字,“我会离开,并且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有关你的事,但前提是,你必须保证时锦安然无恙。” “放心,只要你肯乖乖配合,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 宋凛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同时也敏锐察觉到远处的不对劲,眸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白景言也同样重视时锦。 不然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他的下属,还依旧没有所动作? 思及此,他深深睇了一眼时锦。 不禁感慨。 白景言可真是个痴情种。 这时候,身后就传来了轮胎碾压地面的沙沙声。 一辆无牌黑车就行驶到了宋凛的背后。 “走了,时姐。” 宋凛的手臂绕过时锦的脖颈,没有使太大的劲儿,另一只手持枪保持着抵在女人太阳穴的动作不变。 面沉如水,修长的腿慢慢往后退,带动着时锦。 最后上了车,关上车门。 当车子渐行渐远的时候,白景言不下十次失去理智,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宋凛要要挟时锦完成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 只能祈祷宋凛能言而有信。 白景言站在原地,足足十分钟都没有离开。 拳头砸向身旁的树,刺破了皮,渗出殷红。 直到几个兄弟过来后,白景言才一点一点的缓过神来。 “言哥,就刚才那情况,我一枪就能崩了那畜生,你干嘛不让我开枪啊?” 其中一人,站的时候,背部挺得直直的。 小麦般的肤色,黑黝黝的眼灼灼有神。 话落,另外个人便道:“你懂什么,言哥这是为了保证嫂子的安全,万一你这一枪出去了,那畜生擦枪走火怎么办?” “那现在怎么办?就看着嫂子被这样带走?”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便都将目光落在白景言身上。 他的周身低气压过于明显。 惹得两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纷纷给彼此使了使眼色。 半晌,白景言才道:“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和其他人提起。” “为什……”小麦色皮肤的男人当即脱口而出,但很快就被另一个人扯住了手臂,让他快速思考,知道不该问这些,赶紧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留意到白景言手臂上的枪伤,便转移话题,“那什么,言哥啊,你都受伤了,赶紧的,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说完,急忙上前殷勤的扶着白景言。 却被白景言拉开了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喉间说不出的苦涩沙哑,脸上显得落魄,每走一步,都感觉用了十足的力。 两人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他们知道白景言现在的心情很低沉,他对时锦的感情,几个兄弟也都清楚。 现在眼睁睁看着时锦被带走,可是白景言却无能为力,这种感受,定然是不好受的。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 等到了医院后,白景言处理好伤口,秦眠跟傅斯年便推门而入。 “哥,你怎么了?”秦眠气喘吁吁的,一进来看到白景言手臂上的绷带,就立马凑上去慰问。 第182章 我会带她回来的 白景言很平静的回了一句:“没事,小伤。” 秦眠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时锦去哪了?” 他们原本根据定位,知道了白景言所在的位置准备过去,却在路途中,发现白景言的位置正在移动,一路返回后才发现,白景言又回到海城医院。 虽然白景言是医生,来医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秦眠还是不由得胡思乱想几分。 “我不知道。” 一提到时锦,白景言的神色顿时晦暗了几分。 想到宋凛当时说的话,白景言更是不能跟他们提起任何。 “那她会去哪里,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的。”秦眠道。 怎么跟宋凛一样,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一旁的傅斯年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看白景言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的审查。 感觉到视线的逼近,白景言对上了傅斯年的眼,对他轻摇了头。 傅斯年立马心领神会。 倒也不是说白景言不信任秦眠。 只是因为时锦对于秦眠而言很重要,他担心若是让秦眠知道是宋凛带走了时锦,两方都是她重视的人,白景言担心她会感情用事,接受不了。 而傅斯年,他想瞒也瞒不过。 正当气氛处于凝重状态时,一通电话的铃声,突然响彻在整间诊室内。 秦眠拿起手机,看到了联系人,连忙欣喜,“是时锦。” 话落,白景言猛然站起身,椅子被往后推开,发出吱呀的噪音。 秦眠有些意外白景言的举动,但也只有一瞬间,很快她接起了电话。 “喂,蛋儿,你人呢,怎么突然搞失踪?” 电话那头的时锦,此刻正被宋凛要挟着。 只见宋凛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是海城医院白景言所在的诊室。 从视频可以看出,那是通过窗外拍摄的。 宋凛派去的下属此刻就在暗处躲着,等待他的指示。 时锦想起别的心思也是不可能的,只好老老实实的按照宋凛提前交代的话扯谎。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只是在想下一本漫画的主题,出来找找灵感。” 闻言,秦眠一股火就蔓延上来,说话明显急了,夹杂着担忧,“你伤都还没痊愈乱跑什么啊?” 与此同时的白景言,垂放在腰间两侧的手蓦然拧成了拳头。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时锦被宋凛推打,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画面。 “伤好的差不多了,放心,我很快就回去了,别担心。就先这样吧,有空再说。” 说完,时锦就立马挂了电话。 耳边传来哔哔声,秦眠先是一愣。 在她的印象里,时锦和她讲电话是从来不会用这样好似很冷漠的态度的。 她想回拨过去,却发现对方手机已经关机。 这让她更加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样了?”白景言忍不住问道。 秦眠摇了摇头,“手机关机了。” “这样啊。”白景言厚薄得度的唇微张,眼里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他才缓缓道:“你们先回去吧,时锦,我会带她回来的。” “可是……” 秦眠还想说什么,手腕就被傅斯年温热的大掌给扣住。 第183章 欲擒故纵是没有用的 秦眠转头看了傅斯年一眼,又回头瞄了白景言一眼,抿了抿嘴,喟叹的在齿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索性妥协,牵住傅斯年的手,“那我们先走了哦。” “嗯。” 白景言目送着两人离开,余光在无人察觉的暗处,深深的睇向窗外。 * “老傅,你觉不觉得我哥怪怪的?” 上车后,秦眠坐到了副驾驶座,傅斯年回到驾驶座,便俯身过去帮她将安全带扣上。 等到扣好后,秦眠的手指就摩挲在精致的下颚处,若有所思道。 闻言,傅斯年抬眸,对上秦眠的眼。 没有立刻搭话,只是轻挑起浓黑如墨的剑眉,眉间带笑,给人温文儒雅的感觉。 “乖乖,你这是想当侦探?”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没闹。” 傅斯年嘴上是这样说的,修长的手指却已经抚上女人吹弹可破的脸蛋。 他背对着光,在光线不是很充足的空间内,五官不算清晰,但唯独那低沉暗哑的声线清晰入耳。 紧紧三个字,异常磁性诱惑。 秦眠的耳根子瞬间红了。 什么事情都被抛开,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眼前的男人直逼近的清隽脸庞,秦眠就被迷得心猿意马,小鹿乱撞。 再加上傅斯年凑得有些近,那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气息便扑鼻而来。 丝丝缕缕,沉迷于此,令人呼吸凌乱。 此刻的秦眠只有一个念头。 扑倒傅斯年! 心里想着,也就真的上手了。 伸出双手,直接捧起了宋初见的俊脸,在傅斯年有几分呆愣地与她脸对脸的时候,秦痞子直接嘟起嘴唇,凑过去,重重的在男人的薄唇上吧唧一口。 mua~ 发出声音。 傅斯年眨了眨眼,被吻了,还一脸的无辜样,就像是被蹂躏了,极其可怜。 这倒是把秦眠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这样的感觉也仅有不到一秒。 秦痞子只觉得这样的傅斯年奶极了,更加想要狠狠地欺负他。 思及此。 她就迫不及待去解开男人的西装扣子。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明明有机会吃了这个极品男人的,但是因为自己的欲擒故纵而让到嘴的肉跑了。 现在秦眠知道欲擒故纵是没有用的,干脆实行霸王硬上弓的战略。 “乖乖,你在做什么?” 傅斯年吞咽着口水,呼吸更是因为女人手指时不时触碰他的胸膛而急促燥热起来。 “看了还不清楚,想跟你玩叠叠乐,就是不知道这车子挨不挨得住。” 秦痞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话落,傅斯年就要制止,却被秦眠甩开了手,“哥哥啊,我告诉你,欲擒故纵适可而止,知不知道?” 一边说着,一边将对方的西装外套脱掉,准备去解皮带。 不得不说,秦痞子就是豪横。 “应该不会晃得太厉害才是。”秦眠忍不住喃喃自语。 “不行。” 眼看着女人白皙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傅斯年眼疾手快,当即抓住那蠢蠢欲动的葱葱玉手。 他很欣喜秦眠的主动,可是车厢的空间狭小,两人稍微折腾,车身肯定会有明显的晃动感。 第184章 再笑就把你吃掉 虽然是在停车场,也不乏有人经过。 若是被其他男人注意到,生起他们对车厢内女人的无限遐想,傅斯年可没办法接受。 况且,他还没有跟她求婚,没有订婚,没有结婚。 虽然已经先上车了,但是改补的票还是得按顺序来。 内心挣扎了很久,傅斯年这才深深吸了口气,郑重其事地拒绝道:“不行。” 闻言,秦眠有一瞬间的错愕,可很快就缓过神来。 “好呗,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抓住的,以后要碰我,可就不能了。” 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秦眠都能明显的感受到男人身体发生的变化。 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可这厮却能硬生生憋着,这自持力果真有几分令人钦佩。 但同时也说明,他宁愿痛苦的憋着也不愿碰她。 很好,非常好。 秦眠的内心戏特别的足。 脑海中已经开始脑补那一个个狗血的画面了。 脸色蓦然一沉,嘟着嘴,干脆就重新坐回副驾驶。 傅斯年敏锐的察觉到女人情绪的低落,知道她肯定又在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脑补那些乱七八糟的情节了,无奈的笑了笑。 眼里却依旧是温宠,仿佛快要溢出来似的。 他没说话,伸手去打开了车门,秦眠原本撇过看向窗外的脸转了过来,从一开始的诧异到后来的恼羞成怒,紧紧就一秒。 好啊,这是厌烦她了,连呆都不跟她呆一块儿了?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 没得到之前对你百般体贴,得到之后就跟个破鞋似的,说不要就不要。 秦眠看他下了车,自己也待不下去了。 刚要去开车门,就发现傅斯年的身影已经在车窗外了。 她的动作一顿,副驾驶座的车门就被打开了。 “你干嘛?” 秦眠没好生气的来了一句。 双手抄在胸口,眼睛就是不去跟傅斯年对视。 傅斯年依旧默语,嘴角的弧度却愈发挑高。 秦眠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 内心不禁腹诽。 笑? 笑什么笑? 再笑,就把你吃掉! 突然,一只手就要伸过来,秦眠眼疾手快,灵敏的避开了。 傅斯年当即蹙眉,但很快就收敛起来。 轻挑眉。 小丫头脾气还挺倔。 思及此,男人便俯身下去,强而有力的手臂揽过女人的纤纤细腰,将人从车厢里带了出来。 “别碰我。” 秦眠的挣扎无济于事,很快就被带到了地面上。 手腕被傅斯年紧紧扣着,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男人将她带到了后备箱前。 什么情况? 秦眠盯着后备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是觉得自己惹他厌恶了,所以想杀人灭口,然后丢进后备箱,开到深山老林去挖坑埋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秦眠就浑身哆嗦。 那股怒气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要谄媚讨好的决心。 “哥哥啊,你累不累,我帮你捶捶肩嗷,还是你渴了,我去给你买瓶水,润润喉?” 秦眠立马面带笑容,跟刚才的怨妇简直天差地别。 太快的变化让傅斯年眼角一抽,但也大概知道这丫头跟唱脸谱似的变脸是因为什么了。 不禁感慨秦眠的脑袋瓜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第185章 败家玩意儿 没理会,就去打开了后备箱。 秦眠心里霎时一咯噔。 完了,真的是打算把她丢进去的。 脚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刚要转身的瞬间,眸光却被后备箱里的东西给怔住了。 众多粉色的气球缓缓升了起来,遍布了暖色系的小灯,不停闪烁着光芒。 很多个礼物盒子聚集在此,因为不知道里头的东西为何物,更是让人有几分好奇。 细细数来,貌似有二十一个。 但为什么有二十一个礼物,秦眠倒也没有多想。 “秦小眠,你的被害妄想症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半晌,惜字如金的傅斯年这才开口。 依旧如故的黑色西装,被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笔直的腿。 脚上那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因为有了灯光的照射更加剔透。 他靠在车身,先是扫了一眼后备箱的琳琅满目的礼物盒,随后又重新将目光落在秦眠的俏脸上,发现她的魂好似已经被勾走了,就觉得那模样可爱极了。 果然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猝不及防的礼物吧? 比起只有在节日或者纪念日,某些特殊的日子准备的惊喜,这样平日里时不时制造的小惊喜会显得更加浪漫也说不定。 傅斯年认为,秦眠看到这样的精心准备,肯定会红眶眼,露出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神色。 他也已经做好了秦眠扑到他怀里一阵嘤嘤嘤的感谢了。 可是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很骨感的。 只见秦眠眨巴眨巴眼,从鼻间顺出来的气似乎多了几分的强忍。 傅斯年扫眸,控制不住的弯起嘴角,掩耳盗铃似的抬起手,手心顺着高挺的鼻梁往岑薄的嘴唇滑下。 想来,傅斯年是自恋的认为,秦眠是太感动了,身子在抖,想必是要哭的节奏。 女孩子嘛。 他懂,他都懂。 于是,他就按捺不住说道:“其实,我是打算等回去以后再给你看这些的,家里的车库我也已经布置好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要是不现在把你哄开心了,你那小嘴,肯定能撅上天了。” 一边说,一边还偷瞄女人脸部表情的变化,想看看秦眠是不是更加感动了。 可是,别说感动了,就连一点开心的成分,傅斯年都没有从秦眠的脸上观望出来。 反倒是那愤怒,苦涩,愈来愈明显。 正当傅斯年狐疑之时,秦眠便站到了他面前,冷着声说了句:“败家玩意儿。” 傅斯年瞬间:??? 什么? 这女人什么意思? 他花心思准备的这些礼物,给她制造仪式感,把她宠成公主,只不过是想让她永远开开心心的,怎么就成败家玩意儿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傅斯年当即蹙眉,开始要对秦眠好好说教一番,“秦小眠,你什么意思?给你买礼物就是败家?” “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 秦眠双手抄胸,虽然身高不算矮,但是在男人面前,还是得扬起头。 就从气势上来说,很自然就剥削了大部分。 “男朋友赚钱不就是为了给女朋友花钱?” 第186章 我准备了二十一个礼物 此话颇有几分道理。 秦眠愣了愣,差点就焉了下来,好在满脑子都是那些红色的钞票长腿跑了的画面,很快又胸有成竹道:“没有必要送这些,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足够了,别浪费钱了。” 顿了顿,秦眠的眼中更是闪过一道算计精光,扭捏了一下身子,然后好似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要是真想送我礼物,那就把你所有的卡啊股份啊房产啊交给我来管就好了。” 有时候脸皮厚也是有好处。 最起码,像秦眠这样狮子大开口的女朋友已经不多了。 傅斯年忍不住嗤笑一声,曜石般的黑眸中瞬间荡漾开一层层的温宠。 这些物质上的东西,不用秦眠说,傅斯年自然也已经准备好要给她了。 只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民政局的那两本红本子。 只有等到秦眠坐实了傅家女主人的位置,才能防止那群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因为他不希望秦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哪怕只是言语上的,都不准。 思及此,傅斯年便走近,弯腰在秦眠的脸上亲了一口,“怎么?这还没当上我老婆呢,就开始想掌握财政大权了?” 此话一出,秦眠便踮起脚尖,同样嘟起嘴唇,在男人清隽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继而说道:“你还没成为我的老公,不也一样把我睡了?咱们啊,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傅斯年:…… 鄙夷人连自己都不放过的,傅斯年唯独见过秦小眠一人。 然而,傅斯年也没办法接话了,他也绝对不会承认是被秦怼怼给怼死到开不了口的。 赶紧就转移话题。 拉起秦眠的手,将人带到后备箱前,“我准备了二十一个礼物。” “嗯。” 秦眠敷衍应了一声。 她只觉得心在滴血。 像傅斯年这种财大气粗的钻石王老五,每件礼物的价位可能都会让她当场昏厥也说不定。 “你知道为什么十二一个么?” 见秦眠敷衍的态度,傅斯年也不恼,他伸手去拿了一个礼物,上面还打着标签。 秦眠视力很好,眼尖的看到上面写着的文字——一岁 一岁? 什么东西? 秦眠内心疑惑,倒也没有问出来。 礼物盒不大,小巧玲珑的,傅斯年将它拿在手上,然后当着秦眠的面打开。 正当秦眠以为礼物盒内是什么钻石之类东西的时候,那一个可爱的小奶嘴映入了眼帘,让她顿时惊诧,瞳孔微缩。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礼物盒内的奶嘴,眼角一抽,哪哪自语:“这是有多想当爸啊?” 这男人搞什么飞机,孩子都还不知道在哪晃悠呢,居然就先准备上奶嘴了。 果然年纪大了,这颗想当爸的心就越发难耐了。 秦眠突然有些心疼。 想到之前傅斯年对她种种的好,她反过来对他好一次又有什么? 眼神一坚定,她的双手就搭上了男人的两侧肩头。 语气很严肃,脸色紧绷。 “傅斯年。” “我在。” 傅斯年以为秦眠已经知道他准备这二十一个礼物的原因了,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就连说话,也温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第187章 我把你当老婆,你居然…… 可是秦眠接下来的话,却差点没把傅斯年送走。 “傅斯年。” 秦眠又唤了一遍,没等傅斯年搭话,她便坚定的开口:“傅斯年,我秦眠这辈子只对秦翊也就是我的父亲叫过爸,但现在,我可以抛开这些,因为你对我很好,和我父亲不相上下,所以,我可以满足你想当父亲的心。” 越听,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傅斯年掀起薄唇,刚想问秦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没等他问出口,再次被秦眠打断了快要溢出喉的疑问。 “爸!” 只见秦眠赋予情感来了一句。 仅仅一个字,被她叫出了那种深刻,又充满浓浓亲情的语调。 而此刻的傅斯年,却差点没站稳脚,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可在看到秦眠那专注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又在自欺欺人了。 这小妮子就是在喊他爸。 他把她当老婆,她居然想做他女儿? 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修长的手指在女人圆润的额头上重重地弹了一下,当作是惩罚。 秦眠蓦然捂住额头,小声唉叫一声,随即愤恨的瞪向傅斯年,“你干嘛,很疼的好不好?” 傅斯年:“活该疼死你。” 秦眠:“……”这哥们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 都叫他爸了,还不满足? “我什么时候给你错觉,我想让你叫我爸的?” 傅斯年多么精明睿智的一个人,秦眠突然这么正经的态度以及那番话,他随便想想也就能摸透彻了。 无非就是误会了他送她奶嘴的初衷。 这丫头,都没等他把礼物全拆开,就开始在脑海中脑补那些杂七杂八的情节了。 “我送你奶嘴,只是因为,我错过了你的一岁生日,所以现在给你补上,你这脑袋瓜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傅斯年又去弹了一下秦眠的额头,但这次的力道明显比刚才的轻了不少,更像是亲昵的动作,很温柔。 “哈?合着我这声爸白叫了。”秦眠啧啧道。 傅斯年:重点是这个? 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去拿了另一个礼物盒,上面印上了两岁的标签,里面装的是一本小画册。 而后,他又依次拿出其他的礼物。 三岁的礼物,是一根棒棒糖。 四岁的礼物,是一副拼图。 五岁的礼物,是一个粉色的小背包。 …… 十岁的礼物,是一只洋娃娃。 十一岁的礼物,是一件公主裙。 …… 十八岁的礼物,是一条项链。 二十一岁的礼物,是一束玫瑰花。 “秦眠,你过去的这二十一个生日,我都没有参与,我觉得十分可惜,但是我想借此机会都给你补上,而接下来的第二十二个生日,乃至于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不会忘记。 你永远都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不需要长大,因为我会一直宠着你,惯着你,爱着你,倾尽所能,给予你最好的一切。” 男人庄重的发誓着。 声音如同陈年酿造的美酒,带着清冽低沉的气息,抽丝剥茧般佛入了秦眠的耳中。 在配合上那样一张巧夺天工的脸,秦眠那颗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第188章 那我等你的求婚哦,老公 童年的回忆并不是美好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秦眠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心揪疼。 更别说生日了,没有人帮她记住,就连她自己,也早就忘了过生日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却说,很可惜没能参与她过去的生日,还说会把这些年的生日都补上,乃至于未来的每一个生日,都会给她过。 而她秦眠要做的,就是当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不需要长大,因为他会宠着她,惯着她,爱着她一辈子。 若是别人对她说出这番话,秦眠或许还不会完全相信,可是这话是从傅斯年的嘴里说出来的,秦眠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到深信不疑。 鼻间顿时一阵酸楚,眼泪瞬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挪了挪脚步,俏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然后乖巧地抬起杏眸。 柔唇掀起,“可以吗?” 因为哭过,声音软软糯糯的,跟蜜枣似的。 “嗯?” 傅斯年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席卷而来。 很显然,他不知道女人说的“可以吗”是什么意思。 秦眠干脆又说得直白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想要。” 话落,傅斯年身躯一震,刹那间的失神,倒也明白了女人这句话的意思。 秦眠的话就像是一抹令人上瘾的药,撩拨着男人那躁动的神经末梢。 傅斯年的眸光灼热,看向怀中的小娇人,那秀气娇俏的小脸蛋,若是布满了汗水和潮红,会是如何让人控制不住横冲直撞的。 以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轻轻一掐,都会发红。 若是到了床笫之事,稍稍用力,怕是会把这丫头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一想到那些涟漪画面,又勾起了那一晚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热情似火,以及那媚声媚气。 让人心痒痒。 傅斯年不禁咽了咽嗓子,滚烫难忍。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理智。 暗暗把内心的躁动抚平,轻摇了头,“乖,暂时还不可以。” 粗粝的大掌落在女人柔软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为什么?”秦眠委屈巴巴。 眼睫轻颤,还挂上了几滴泪珠。 “哥哥不喜欢眠眠了嘛?” 秦眠伸手,纤细的手指从男人的胸膛缓缓向下滑动,直至下腹。 她就不信了,这男人这样都能把持得住。 感受到女人的点火行为,傅斯年眼疾手快,扣住了秦眠蠢蠢欲动的手,严肃道:“乖乖,我们的第一次是个意外,但不代表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次就可以这样潦潦草草的。 我还没有跟你求婚,没有跟你领证,甚至连一场盛大的婚礼都还没有准备,我不能这么随便,因为你是最珍贵的,我最疼惜的。 我一定要名正言顺地睡你。” 前面的话,秦眠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可是最后一句话——我一定要名正言顺的睡你,秦眠又不禁感慨,想不到这条破路也能开出高速的感觉。 “好啦好啦,知道啦,那我等你的求婚哦,老公。” 秦眠索性抡起小粉拳,招呼在男人的身上,不痛不痒的。 傅斯年根本来不及想这些,满脑子都是秦眠叫的那一声甜甜的老公。 第189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刚刚叫我什么?” 傅斯年眼眶逐渐发红,声音沙哑,手指穿过女人的发丝,最后扣住对方的后脑勺。 “老公。” 秦眠羞怯着脸,甜甜腻腻的又叫了一声。 话落,只感觉身子瞬间腾空。 男人的大掌不知道何时已经掐住了她的两边腰身,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正当秦眠狐疑男人的举动时,傅斯年修长的长腿就迈开,步伐雷霆的走到车门前,随即将她抱进了后座。 然后整个人也跟着进去。 关上车门的瞬间,傅斯年的手直接扣住女人白皙的脖颈,岑薄的嘴唇凑了过去,凶猛的吻着。 男人厚重的呼吸声,和浑身散发的荷尔蒙气息愈发的强烈。 秦眠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时候,就发现男人抓起了她的腿。 昏暗的停车库,安静无比,男人扯领带的细微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 “不是说领证前不会碰我的么?”秦眠突然鄙夷。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刚才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丝毫不动容。 现在只不过喊了他一句老公,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蓦地,傅斯年义正言辞道,“我不做到那一步。” 配合上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真是让人没有丝毫的反驳的话。 秦眠难得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一个小时后。 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愤恨的瞪了一眼傅斯年后,就独自生闷气,生着生着,兴许是太累了,眼皮一重,直接睡着了。 傅斯年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熟睡的女人,嘴角的弧度更是上扬了几分。 等到回了家,傅斯年就把秦眠抱回房间,让她好好的躺在床上。 在她的额头落了一吻后,便离开。 白景言那边,他身为朋友,是要去帮忙的,再加上,时锦也是秦眠的朋友。 他也不希望时锦真的出事。 顾灼,你最好祈祷秦眠这辈子都不知道你的另一面。 男人原本温宠的神色骤然冷厉,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 秦眠这一觉,一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才醒来,原本蔚蓝的天空早已抹上了橙色,黄昏很美,却也显得异常的孤独。 爬起床,手倒也没那么酸了。 下意识就去拿了手机。 点开屏幕,最先入目的就是傅斯年的消息。 眠仙女家的小年子:乖乖,今天临时有事需要出差,明早我就会赶回来,等我。 其实,傅斯年并非出差,只是要和白景言一起商量有关时锦的事情。 虽说是说谎,也是个善意的谎言。 他不想让秦眠着急担心。 而秦眠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么多,看完后,只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便回复了一句,就点开另一个对话框。 消息是霍枭发来的。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最近过得怎么样? 秦眠出于礼貌,就回复道:老样子,你呢?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我也是。 简单的聊天后,秦眠就退出聊天界面了,但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回到聊天界面。 第190章 好人一生平安 眠仙女下凡:霍兄,你知道我们海城,有哪里可以买到一整片的郁金香花田么?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知道是知道,不过,你买花田要做什么? 眠仙女下凡:当然是有我的用处啦哈哈,暂时保密。 之前跟傅斯年彻夜长谈的时候,便知道了他的母亲喜欢郁金香。 她希望,能送给傅斯年一整片的郁金香花田,让傅斯年知道,他不只是一个人,他还有她。 霍枭看秦眠发送过来的文字,也知道她有意想要隐瞒,倒也不会去刨根问底,骨骼雅致的手指很快就敲击在屏幕上。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你之前去的魅色酒吧里,有名调酒师,家里似乎就是种植花田的,可以去看看。 眠仙女下凡:感谢感谢,好人一生平安,我马上就去!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你自己一个人,嗯? 眠仙女下凡:对啊,有什么问题咩?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待会儿魅色门口碰头,我陪你一起去。 秦眠挠了挠头发,思索了一下,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酒吧这种地方确实混乱,即便里面有她的人,可那也只是待在地下实验室,所以有人陪,安全系数也更高些。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秦眠纠结许久的,那晚的黑衣男子。 有些事,她要见到霍枭后,才好做出准确的判断。 下了床,秦眠随便套了件外套,里面穿的是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斯年帮她换的。 脸上不施粉黛,就直接踩着棉拖鞋出门去了。 主要是因为女人打扮太浪费时间了,她可不好意思让霍枭等太久。 况且,女人只有在面对心仪的人的时候,才会精致装扮,霍枭长得是很帅,可是她已经有傅斯年了,所以也不会对他起不该有的心思。 既然当他是朋友,那就随意点,也显得自在不拘束。 而此刻的霍枭,人正在某个还没开张的机车博物馆内。 秦眠喜欢机车,霍枭也了解过了。 所以他准备给秦眠一个惊喜,希望再次从她的脸上看到那抹甜甜的幸福的笑容。 这座机车博物馆,霍枭在得知秦眠喜欢机车后就开始准备了。 场地,甚至于不同牌子的机车,他都花钱买了下来,不能购买的机车,他也托人租借过来。 虽然是花了巨资,但是霍枭本身就不差钱,也不觉得什么,况且,能一掷千金博得美人一笑,也是非常值得的。 所有的安排都还没有对外宣称。 经过的路人都会好奇,但也无从得知。 霍枭在馆内走了一圈,想想也是时候了,便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可以发布消息了。” 简单的几个字。 声音不见喜色,寡淡清冷。 嗓音特有的低沉,还有几分的慵懒。 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座机车博物馆,能来的人非富即贵,所以邀请函的数量也十分的少。 他打算等博物馆全部装修完毕后,再送秦眠邀请函。 他想,秦眠收到的话,应该会很开心。 第191章 我的哥哥一开始我的男朋友 怀揣着这样的一种心情,霍枭便离开了机车博物馆,去往魅色。 秦眠戴着头盔,俯身在机车上,即便裹着粉色睡衣,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依旧给人一种狂傲不羁,放纵炫酷的姿色。 天边的晚霞已经消失,代替的是星星点点,以及那轮皎洁的明月。 月光倾洒,因为戴着头盔的缘故,光芒无法照射在秦眠的脸颊上,但是她挽起了袖子,露出了那一截洁白的手臂。 因为有了月光的照拂,显得更加透亮无暇。 “艾伦,你估量看看,朕今晚的大清会不会亡?” 秦眠耳上佩戴蓝牙,正在跟艾伦通话。 “大清没亡,你可能先驾崩。”蓝牙耳机那头的艾伦此刻正拿着笔在稿图上设计服装,另一只手撑着脸颊,不算专注。 手机则是放在桌子的一旁。 他的声音既慵懒,又漫不经心。 闻言,秦眠勾唇一笑,尽显媚而不俗,妖而不艳的气质。 下一秒,她那覆在把手上的纤细小手往下一转,直接将机车的速度提到了最高点。 “那你可就错了,我家哥哥今天出差了,他说明早才会回来,即便他抓紧时间赶回来,估摸着也得等到三更半夜。” “所以,你就趁他不在,出来潇洒?”艾伦捂嘴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居然敢背着傅三爷和其他男人去魅色,你的皮也是真的痒。” 听言,秦眠当即不同意了,远山含黛的雾眉轻拢,深情启口:“哪儿的话,我这人这么专一,对其他男人可都是心如止水的,只有我家哥哥才能让眠眠我合不拢腿呢。” “咦惹,我还没吃饭呢,你可别害我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 艾伦浑身一哆嗦,汗毛竖起,忍不住赶紧用手掌搓了搓手臂。 脑海中晃过一道声音,继而开口:“哥哥?话说,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既然你跟傅三爷是男女朋友,怎么不学别的情侣,臭宝,达令,老公,狗子这些昵称来叫,偏偏叫人家哥哥?你家里是没哥哥啊?” “你懂个屁,家里的那几个是亲哥哥,我这个是情哥哥,况且,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么?我的哥哥一开始是我的男朋友,后来变成了我的老公。” “行行行,别被傅三爷抓到就行,不然啊,小心你的腰。”艾伦好心忠告。 “安啦安啦,不会的。” 秦眠笑了笑。 之后就相继挂了电话。 等到了魅色,秦眠停了车,摘下头盔,便直径往里走。 门口的保安扫了秦眠一眼,见她的穿着,并不符合进去的要求,再加上那一张精致的小脸蛋,看着像是个未成年。 这位保安是新来的,所以不熟悉秦眠这号人物也正常。 本来外面的空气就很冷,秦眠想着先进去,所以步伐就快了些。 “请等等。” 霍地。 一双手拦住了秦眠的去路。 秦眠被迫顿脚,眉头紧蹙,杏眸里闪过一丝不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呦呵,这小妮子居然这么蛮横。 保安内心腹诽。 “你这身打扮不能进。”保安面无表情,态度确实强硬。 第192章 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的秦眠,显然是怔住了,将双手抄在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吧,什么仇?什么怨?” 说完,她又觉得这位保安的面孔有些生疏,想来是新来的。 她还真没料到这个情况。 平常都是随意进入的,所以她没打扮也没有带身份证,不让进倒也正常。 毕竟这该死的容颜真的是让她很困扰呢。 看来只能炸个电话让里头的人出来接她了。 想着,就准备掏出手机。 “秦眠?” 霍地,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瓷实的嗓音,如同优美的大提琴声般缓缓地倾泻在秦眠耳边。 迫使她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高大的身影。 身着黑色西装,好似与黑夜相融。 男人的面部线条刚毅,冷意一点点的散发出来,周身的气场好似一位修罗。 即便是和霍枭稍微有些熟络了,秦眠也依旧无法忽略他的气场。 她稍微一怔,但很快就朝霍枭挥了挥手,莞尔一笑。 霍枭见她的笑容,那唇红齿白的模样,令他心猿意马,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了一丝弧度。 他迈开修长的腿,走了过来。 保安上下打量了霍枭一眼,很有眼力劲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霍枭冷冽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想去牵秦眠的手带她进去,又觉得有些失礼,索性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道:“进去吧。” 秦眠嗯了一声,也没管保安的前后态度差距这么大而感到讽刺。 很快就跟霍枭一前一后的进去了。 秦眠一来,就被吧台的那抹身影吸引住,然后立马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男人的腰身。 “嗯?”霍枭疑惑,见秦眠似乎有话要对他说的样子,便俯身,让秦眠能在他耳边说话。 毕竟酒吧内的声音嘈杂,再加上霍枭这样的身高,秦眠说的话很容易就被埋没。 秦眠踮起脚尖,右手的手掌侧在嘴角,仰起头,凑近男人的耳畔,“我们先去那儿坐会儿。” 语毕,便用手指了指吧台的方向。 霍枭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倒也没有拒绝,很快就点了点头。 见霍枭答应,秦眠便直径走到了吧台,在那高脚椅上一坐,手肘一抵,软腻轻颤的嗓音骤然响起:“请给来一杯威士忌,再给我一根吸管。” 随后又转头,朝霍枭招手,示意他过来。 霍枭宠溺的捂嘴轻笑,抬脚走了过去,等到吧台,就坐到了秦眠的旁边。 “你怎么来了?”吧台内的调酒师长得俊俏,跟霍枭的气质不同,他属于温文儒雅的那一挂,戴着金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我说苏奕啊,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前阵子去大学找你,你学生居然说你都请假好几天了。 现在出现,居然是在酒吧,还做起了调酒师。 你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连声招呼都不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秦眠旁若无人的对苏奕大打出手。 一旁的霍枭见此景,浓黑的剑眉几不可查的一蹙,薄唇轻抿,总觉得哪哪都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 第193章 女孩子喝酒不好 手肘抵在吧台上,捂嘴轻咳了一声,试图让秦眠注意到他。 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幼稚,也知道,他没有任何身份去管秦眠跟其他人的互动。 但是他就是不舒服。 而秦眠却完全忽视了霍枭的存在,只有苏奕敏锐的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稍微撇了一眼,随即回眸,若无其事的倒了杯牛奶,递到了秦眠面前,淡若如水道:“威士忌可不适合你这种奶娃娃。” 闻言,秦眠啧啧了几声,“本仙女可不听你瞎几把乱扯。” 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口不对心的。 她一手握住杯子,看着里头的纯白色液体,仰头,一整杯下肚。 霍枭眼眸未离,目光灼热的留在秦眠的方向。 见秦眠嘴角残留了几滴牛奶渍,霍枭的眼睫不禁轻眨,顷刻间卸下了一身寒意戾气,冷厉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鬼神差使般,霍枭抬起了手臂,粗粝的手指指腹已经要碰上女人的嘴角。 却在同一时刻,秦眠动作粗鲁的就用睡衣袖子往嘴角一抹,将奶渍擦干净。 这倒是让霍枭的手臂在空中一僵。 又不好收回来,索性就招呼苏奕,“一杯伏特加。” 苏奕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神态自若宁静,拿起酒杯,便专注于手中的酒杯,用银勺搅了搅杯中的冰块。 “别忘了还有我的威士忌,外加一根吸管。”秦眠打了个饱嗝,然后积极举手。 “知道了。”苏奕无奈道。 “女孩子喝酒不好。” 霍枭这时候凑了过来,并不是很喜欢秦眠喝酒的这个行为。 并不是因为喝酒的女人显得如何,只是单纯的不想让秦眠喝酒伤身。 秦眠对此摆了摆手,“没事的,偶尔一杯,绝不贪杯。” 见秦眠这般坚持,霍枭抿了抿薄唇,深深叹了一口气,便也妥协了。 苏奕的视线时不时的在两人之间扫视。 大致也能看出两人的关系。 他目前还不清楚秦眠跟傅斯年在一起的事情,毕竟这几个月,因为时锦的缘故,他选择离开这座城市。 只因为时锦在几个月前说她喜欢上了白景言,想要追求他。 苏奕觉得自己或许没有机会了,便主动退出。 可现在他又想明白了,有些事情,需要主动去追寻,不论结果如何,过程都是有意义的。 一边想,一边调着酒。 等到调好酒之后,苏奕就将威士忌倒入了玻璃杯中,拿了根吸管放进去,就递到了女人面前。 另一杯伏特加递给了霍枭。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了三人的脸庞上,五官显得极其精致。 喧嚣鼎沸的声音,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烟酒气味,震耳欲聋的鼓点音乐刺激着男男女女的神经。 “哎呀嘛呀,绝了。” 秦眠将吸管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威士忌,喉咙里瞬间掀起一阵激烈的刺痛,苦涩,像是要冒火般,惹得她的柳眉向内拢紧。 紧闭着眼,那只手狠狠拍在吧台上,豪爽开口。 第194章 他妻子过世的日子正好是今天 说完,又接着吸了一口。 并非豪迈的一饮而尽,而是用吸管一点一点的吸上来。 用最淑女的方式喝最烈的酒。 秦姐的操作果然够优秀。 约莫十分钟过后,那玻璃杯中的酒终于见了底。 秦眠的脸颊也开始泛红,就连耳根子也是滴血般的红润。 兴许是有点醉了,她的眸中都显得朦胧迷离了几分,白晃晃的长腿交叠,姿态慵懒随意,竟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魅惑。 霍枭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凑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酒,见秦眠脸上若隐若现的潮红,喉间忍不住来回吞咽,仰起头,直接将一整杯伏特加空杯。 “对了,你来这儿,就是单纯的来喝酒?”苏奕挑了挑眉,内心狐疑。 秦眠不像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来魅色的人,再加上她身旁的这个男人,自己也没有见过,想必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秦眠结识的。 但苏奕认为,秦眠不至于跟男人单独约出来,除非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对了。” 秦眠蓦然脑袋一激灵,酒醉都消散了不少,她扭头,手无意的搭在霍枭的手臂上,“你说的那名调酒师有照片不?” “有的。”霍枭先是睨了一眼女人的手,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热,身子也跟着燥热起来,连说话都明显沙哑了几分。 拿起手机,将那名调酒师的照片递了过去。 秦眠接过,一手托着太阳穴,一手拿着手机,一副慵懒的姿态。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有着干净利落的头发,眉目之间,尽是温文儒雅。 虽然只是透过照片,秦眠却能很好的感受到男人眼底的悲怆,即便被他隐匿起来,却依旧忽明忽暗,眉宇间总有一股落寞的孤意,像是被溺毙进海底无人问津的鲸。 他的身后,是一大片的郁金香田,和他的气质相称。 可是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色,秦眠就没办法断定了。 她把手机递给了苏奕,“老苏,你认识么?” 苏奕瞧了一眼,继而开口:“请假了。他妻子过世的日子正好是今天。” “他妻子过世了?”秦眠瞪大瞳孔,明显的感到诧异。 因为照片中男子的模样大概也只有二十来岁,实在是年轻。 “他妻子患有癌症,两人从校园一起步入了婚姻殿堂,新娘却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倒下了,这一昏倒,就再也没能醒来过。”苏奕语重心长道。 “那还真是遗憾呢。” 秦眠垂下眼眸,叹息。 “听说这片郁金香田,还是他和妻子一起种下的,想要从他这里买下这片花田,并不容易。” 霍枭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 “不管怎样,还是先试试看吧,因为我真的很需要这片郁金香田。” 她希望傅斯年能打开他的心,让她走进。 不要将那份痛苦永远埋藏在阴暗的深处。 试着去接受它,知道母亲对他的爱。 秦眠知道,阿姨是不会去怪罪傅斯年的。 她独自抚养他长大,不愿自己的孩子不被人承认,哪怕是离开了傅斯年的父亲,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赚钱让傅斯年得到最好的。 第195章 怦然心动 即便是最后离开了,也都是为了傅斯年。 若是傅斯年一直活在愧疚当中,秦眠想,阿姨在天之灵或许也会很心痛吧。 “你要是想找他的话,今天就先算了,等他回来了,我再发消息给你,到时候你再过来一趟。” 苏奕听着两人的对话,也大致清楚他们过来这里的目的。 索性提议道。 “也行吧。”秦眠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我送你。” 霍枭直觉认为秦眠没有收获应该会准备回家,所以他便站起身,想送她一程。 闻言,秦眠摇了摇脑袋,“我没有要回去,我是打算去舞池跳个舞。” “你这样去?” 苏奕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眠的穿着,慵懒随性的睡衣,实在不适合去舞池跟那群辣妹们一起。 “怎么可能,你可别忘了,魅色可是我的地盘,我去找dj要件衣服。” 说完,秦眠就大步流星的飞奔过去,只给霍枭和苏奕留下一个背影。 苏奕和霍枭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客套一笑。 酒吧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偌大的舞池,俊男靓女们总会在里面扭动腰肢,痴迷的跟随音乐疯狂。 在秦眠去跟熟悉的女dj拿了套衣服后,便去更衣室将服装换上。 之后就和dj打了照面。 舞池里的灯光和音乐就瞬间消失,在众人还未来得及惊讶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舞池中最高的那个舞台上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跟刚才有所不同的是,现在上面,多了几个人。 中间是一名身材火辣的女人,而她的身侧,却是几个制服男,领口的扣子都被他们扯开了好几颗,露出性感的腹肌。 蓦然间,十分劲爆的音乐骤然响起,与此同时,舞台上的人也开始跟随节奏舞动身体。 台下人的眸光也开始一瞬不瞬的注意着舞台上那几抹身姿。 男人盯的是站中心位的秦眠,而女人看的自然是那几个拥有清隽面容的腹肌男。 开始有了喝彩声,尖叫声。 而秦眠仿佛沉浸在音乐和底下众人的追捧声中,舞姿也从原本的放不开变得更加大胆肆意。 她往前走了几步,将皮筋扯下,顺势将自己额前的发丝往后撩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扫在了那些男人身上,仿佛能醉人心扉。 媚眼如丝,媚骨天成,很好的形容了她。 这时候,苏奕又帮霍枭调了杯酒,霍枭接过,眸光情不自禁落在舞台上的那抹妖娆身影上。 一袭黑色上衣,露出白皙的肩头,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短的布料,背后露出一大片的口,腰间的完美曲线显露出来。 一条白色蕾丝蓬蓬超短裙,刚好露出了那双如玉般洁白修长的腿,脚上还穿了双黑色高跟鞋。 灯光打在她的肌肤上,更加柔和白皙。 霍枭原本对此并没有任何感觉。 可当他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容后,瞳孔瞬间缩放。 原来是秦眠! 这下,霍枭就觉得心脏一阵砰砰直跳,就连喉咙也有些发紧,特别是看到秦眠那妖娆的舞姿,浑身的燥热都往下腹集中。 这是第一次,他真正对一个女人有感觉。 第196章 傅三爷头上一片青青草原 杯中的酒被他全部灌进喉咙间。 那灼热的气息瞬间弥漫在身体里。 他希望借此压下对秦眠的渴望。 可是却是适得其反。 舞池那边人的窃窃私语他听不到,但是在靠近吧台的地方,那群人的不堪言语却连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无法掩盖,全部拂入了霍枭的耳里。 “我去,你们看那腰细的,肯定经不起折腾。” “你懂个屁,这妞儿这么辣,一看就是个表面清纯背地放荡的,在床上,那腰扭起来肯定特带感。” “妈的,看得老子都来感觉了,待会儿就去要联系方式,今晚就跟她共度良宵。” …… 几个人在那边越聊越起劲,聊天的内容愈发污垢不堪,看向秦眠的神色也是越发的猥琐下流。 霍枭忍不住掏了支烟,夹在修长的手指之间。 烟已经点燃了,但是一口都没有吸,就让它一点点的燃着。 灯光忽明忽暗,男人的目光深寒浓郁,酝着狂风骤雨,冷的彻骨。 克制住将那群人碎尸万段的冲动,也压抑住将秦眠绑下来的念想,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看她。 只不过越看,内心的邪火就更加肆无忌惮的乱窜。 有时候,霍枭真的想不通。 就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究竟有什么地方令他着迷,令他无法自拔的? 他找不到原因,但他清楚,这就是喜欢。 而且,他似乎也跟这群流氓痞子一般,想要侵占她,想要看她被人那般对待时候的表情。 其实,他跟他们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善于隐藏自己。 台上的秦眠,跳得正起劲,到了忘我的状态。 而秦眠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群人朝着舞池方向持续靠近,而且,走在最前头的那名身材颀长的男子,脸色竟比抹了黑炭还要黑上几分。 微弱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居然异常清晰。 脸廓有棱有角,俊脸上的剑眉英挺。 那双如同曜石般的黑眸中好似窝了冰川。 高挺的鼻下菲薄的唇始终紧抿着,垂直在腰间的两只手早已攥成了拳头,似还有青筋凸起。 周身始终弥漫一股冷寂的气场,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的眸光至始至终都在舞台上那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大难临头的女人身上。 秦眠好久都没这么洒脱过了,因为怕傅斯年这个醋坛子翻了,所以也只能趁着现在。 自然是要释放天性,玩得放纵些。 倒也不是她想要吸引谁,只是跳舞能让她忘记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在音乐风格转变得妩媚之时,她那白皙玉葱般的手指就轻轻搭在身侧男人的肩上,朝对方贴近,扭动着柔软的腰。 这一幕,更是狠狠的刺痛了某个站在舞池外的男人的眼。 而在那位男人身旁的助理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怯怯开口道:“总裁,秦小姐可能是受人之托所以才上台的,像秦小姐这样善良的人,肯定是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的,您说呢?。” 齐讯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傅斯年。 好家伙,这厮居然笑了。 第197章 那边应该不会有鬼吧 这抹笑用毛骨悚然来形容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所谓的怒极反笑,应该就是如此。 秦小姐啊秦小姐,希望您今晚能够睡个好觉,自求多福吧。 齐讯暗自腹诽。 半晌,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便拂入齐讯的耳:“这腰扭得可真他妈销魂。” 傅斯年的眼底早已一片猩红,胸口里像是堵了沉重的石头。 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说的话并不像夸赞,更多的像是某种暗示。 齐讯闻言,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有一种置身冰窖的感觉。 但想到秦小姐平常还能带他上上分什么的,实在是于心不忍,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总裁,要不要我去叫秦小姐下来?” 话落,齐讯就要往前走,却很快就被傅斯年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齐讯顿脚,满腹疑惑的看向傅斯年。 “让她继续扭,腰扭不断,休想下来。”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风轻云淡般,可是在齐讯听来,却像是看到了无形的锋利刀刃。 总裁真的太可怕了。 齐讯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替秦眠求情了。 这时候,台上秦眠才隐隐约约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总感觉有一道很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很不舒服。 那只摸向身旁舞者腹肌的手像是条件反射似的缩了回来。 心里越发的不安,总觉得她活不过今晚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她就将眸光朝着舞池外瞟了一眼。 那边应该不会有鬼吧? 下一秒,只见秦眠的瞳孔猛然一缩,嘴巴张得像是能吞下一整颗榴莲。 心里一咯噔,与那双冷冽的黑眸对视的瞬间,她的双腿居然就止不住的发软,一个不小心,直接崴了脚跌在地板上。 妈的,真他妈见鬼了! 傅斯年怎么回来了? 不是出差吗? 不是得明早才能回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痞子在线四连问。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保命才是重中之重。 思及此,秦眠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脚踝传来的不适,一瘸一拐的逃离现场。 原本,傅斯年在看到这小妮子脚崴了的时候,他的心里就猛然一痛,怒气也没了,只剩下浓浓的心疼。 可是在看到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似的跑了的时候,他心口的那团火又开始蹭蹭蹭的往上冒。 倒也不是因为她跟其他男人有肢体接触而吃醋,虽然这也有点因素在里面就是了。 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她的脚崴了,居然还要跑,若是不小心再摔了,擦破皮流血了怎么办? 小丫头细皮嫩肉的,伤了可就不好了。 况且,他作为她的男朋友,她的身体也是他的,怎么能不好好爱惜? 思及此,傅斯年迈开修长的腿,步伐雷霆万钧直径朝秦眠的方向走去。 继而冷着脸吼了一声:“秦小眠,站住!” 秦眠听到了身后男人不太友好的声音,当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而是跑得更快了,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傅斯年见状,只好在后面紧追不舍,脸色早已铁青到了极点。 第198章 你最好等我气消了再睁眼 几个小时不见,这小妮子胆儿果真长肥了,居然还敢跑,待会儿若是不把她抓回来吊起来修理一顿,他就不姓傅。 一出酒吧,秦眠就感受到了狂风的侵袭,她穿着那件黑色短裙就跑出来了,浑身都被急剧下滑的温度给冷得汗毛竖起。 她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接着往后瞟了一眼,见到傅斯年已经朝自己逼近了,慌慌张张的又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 “秦小眠,我叫你站住听到没有?”傅斯年也跟着跑下楼梯,紧跟其后,那颗心一直吊着,生怕女人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 秦眠闻言,一边单脚蹦跳下楼梯,一边回头睇了睇傅斯年。 反正横竖都是死,索性也就倔强到底,“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女人的这番话随着清风拂入傅斯年的耳里,让他作势舔了舔后牙槽,隐忍着将对方捏碎的冲动,“看路。” 没有发火,对此话充耳不闻,依旧不由自主的去关心秦眠。 “不瞒你说,我后面多长了只眼。”秦眠笑得飒飒的,媚而不俗。 可却在下一秒,由于没看路,她的脚踩到下一层阶梯的时候,直接踩空。 另一只没有崴到的脚绊了一下,只听到咔嚓一声,秦眠当即整个人蹙了眉头,重心不稳,直接跌了下去。 好在剩下的阶梯仅不到两三层,秦眠长腿一跨,毫发无伤的在地面站稳了脚。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越逼越近,只听到男人怒吼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让你看路不看路,闹什么?” 这个小没良心的是不知道,刚才她跌落的瞬间,他的心就猛然惊了一下。 秦眠听言,知道跑不了了,索性就顺势趴在了地面上,摆了个性感的姿势。 将长腿,和腰间的完美曲线显露出来,做起了兰花指轻轻抵在额头,声音嗲里嗲气的,“哎呀……我摔倒了呢,好疼呀……啊,我疼晕了。” 说完,眼睛霍地一闭,脑袋直接栽在地面上。 能躲一时是一时,傅斯年这家伙总不会对晕了的她做什么吧? 当然,她这演技可谓是相当浮夸,但即便如此,脚踝传来的刺痛却是真实的。 在秦面冥想之际,就感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将她打横抱起了,属于男人特有的气味顷刻间钻进了她的鼻间。 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扇动,秦眠躺在男人的怀里,她有些想睁开眼看看男人的表情。 可想法才刚出来,凉意瞬间醍醐灌顶。 傅斯年暗哑的声线里有些气息不稳,还染上丝丝暴戾,警告道:“你最好等我气消了再睁眼,不然我就直接在这里办了你。” 话一出,秦眠想要睁眼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阿西吧,这男人太可怕了。 * 回到傅斯年的住所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这段时间秦眠确实心大的睡了一会儿,等到脚踝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触碰的时候,她才猛然惊醒。 “卧槽,哪个滚犊子……”玩意儿。 还没说完,秦眠睁眼的瞬间就愣住了。 第199章 你果然不爱我了 她是被傅斯年抱到了沙发上的,这会儿,傅斯年正单膝跪在地板上,侧身有个玻璃桌,桌上摆了医药箱,他的大掌抹了些药,正在给她的脚踝涂抹。 傅斯年觉得可能是力把握不好,弄疼小丫头,才使得她醒了过来。 “魅色好玩么?”傅斯年面不改色,语调冰冷。 秦眠:“一般般吧。” “腹肌好摸么?”傅斯年继续问。 “嗯。”秦眠依旧点头。 可是心里早就慌得一批了。 妈的,果然被他看到了。 对此,傅斯年冷哼了一声。 埋头,用大拇指轻轻揉搓女人的脚踝,没有再说话。 秦眠知道傅斯年一直在忍着情绪没有发,但他的动作还是很轻柔,指腹间的温度穿过皮肤,暖进了她的心。 突然间,有几分愧疚涌上心头,“哥哥,你是不是很生气啊?” “嗯,生气到想要揍你一顿。”傅斯年不温不火地掀起唇。 “那你揍我吧,反正打在我身,疼在你心,你要不会觉得心疼你就尽管揍吧。” 秦眠特地放软了声音,如同三月春风,可字里行间全是恃宠而骄的韵味。 她是算准了傅斯年不会对她下手才会如此自信的说出这番话。 很显然,她的这份自信是有用的,这是傅斯年对她宠惯出来给她的底气。 秦眠坚定的与傅斯年对视,丝毫不惧怕。 傅斯年见状,心里也是五味交杂。 他呢,其实想打,哪怕只是轻轻在她身上碰一下也好,可是他怕小丫头会跟他闹;但这若是不打吧,只怕这丫头的底气只会更足,上房揭瓦的事铁定也能做出来了。 不行,该教育还是得教育,不能总是惯着宠着,这样下去,只怕她会无法无天了。 思及此,傅斯年的心一狠,直接扬起手掌,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秦眠见状,心里一咯噔,眼眸瞬间瞪大,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情况? 向来对她百般呵护,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傅斯年,现在居然真的要打她? 瞅瞅他那手,这么大只,要是盖在她脸上,她人铁定没了。 嘤嘤嘤,好害怕。 看来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眼看着傅斯年的手要落下,秦眠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当即让傅斯年的动作猛然一顿。 怎么回事? 他还没打呢,怎么就哭了? 傅斯年内心腹诽。 与此同时,秦眠的眼里瞬间水光粼粼的,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那吹弹可破的脸颊蜿蜒而下。 她呜咽着,像是被吓到似的,将自己的两条腿曲了起来,“你居然真的要打我,我知道了,你果然不爱我了,也对,家里的鲜花再美,也没有外头的食人花来得稀奇。”声音一抽一抽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就像是个被人丢弃的孩子。 傅斯年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呆滞在半空中的手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抿了抿薄唇,拿起手就将女人脸颊上挂的泪抹去,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哄着面前的小祖宗:“乖乖,我没有不爱你,别哭了,我心疼。” 第200章 注定是睡不着的 话落,秦眠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表面上,她却不能太明显的表示出来。 她抬起湿漉漉的杏眸,因为哭过的缘故,俏鼻都有点红彤彤的,可爱极了,“要抱抱才不哭。”说着,就张开双臂。 见此景,傅斯年的眼底便泛起了宠溺,荡开层层暖意,唇角愈发的往上勾,眉弓舒展,那温柔简直恨不得溢出眼眶来。 手臂伸过去,轻松的就将人儿提了起来,然后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接着站起身,让秦眠的腿缠住他的腰板。他就托着她的臀部,跟抱小孩儿似的,修长的双腿朝卧室方向迈去。 步伐稳重,来不及换上拖鞋的他只穿了双擦得黑亮的皮鞋,那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让人听着很安心。 秦眠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中,心满意足的闭着眼睛。 她知道傅斯年心里肯定是介意今晚发生的事情的,只不过他打算暂时放过她罢了。 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应该就是现在这般。 反正迟早都要面对,能拖一时是一时,等到他问了,她硬着头皮上就行了,大不了再哭一次,再躲一时。 凛冽的晚风席卷而来,清冷的天空中,那皎白的明月独自悬挂于无尽苍穹,冷冷清清,更是衬托这万家灯火,灯火通明的海城夜景。 已经十点钟了。 有人早已熄灯就寝,也有人为生存不为巨冷劳累奔波;有人失意,也有人为家中那一盏亮堂的灯而喜笑颜开。 傅斯年将怀中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让她的小脑袋靠在了柔软的枕头上,调整到她睡得最舒服的位置。 而后掖好被子,便轻轻拨开对方额前的碎发。 站在床沿,微微俯身下去,薄唇贴在那白皙的额头上,仅一秒,就分开,“好好睡,想好措辞,明天想好跟我解释今晚在酒吧的事情。” 男人唇角带笑,虽很好看,可在秦眠看来,却显得不寒而栗。 用最温柔的态度说最骇人的话。 秦眠想,她今晚,注定是睡不着的。 之后,傅斯年走出卧室,顺手把门关上。 秦眠原本紧闭的眼眸,在门被带上的那一刻,蓦然间张开。 黑黝黝水灵灵的杏眸,被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反衬得更加夺人眼眶。 她拿起手机,便看到了霍枭发来的信息。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你没事吧? 听这口气,霍枭是知道当时她之所以离开的原因。 秦眠确认门外没有动静后,才抓起手机,将被子盖过头顶,将整个人藏进了被窝里,接着开始打字回复。 是眠仙女吖:暴风雨前的宁静,瑟瑟发抖 此时的霍枭依旧在魅色里,只不过没在吧台,而是去了包厢。 男人一手摇着酒杯,另一只手中拿着手机,颀长的身子往沙发处倚靠,盯着屏幕,唇角略微有一丝笑意。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你这么可爱,又惹人怜惜,男朋友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放心。 是眠仙女吖:相信我,他肯定憋着大招,找准时机,全部招呼在我身上。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你若不去炫舞技,你男朋友又怎么会生闷气? 言外之意便是她自作自受,只不过霍枭说得比较委婉罢了。 第201章 枭爷的区别待遇 是眠仙女吖:我就单纯跳个舞,又不是跳脱衣舞,适当放松心情嘛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原来碰那些男舞者的腹肌也是单纯的举动 天晓得当霍枭看到秦眠的手要碰到那些男人身上的时候,心里有多烦躁,就差点没有将手中的酒杯捏碎,箭步冲过去将人扛下来了。 是眠仙女吖:啊这…… 霍枭的这番话顿时把秦眠给堵住了,盯着手机老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说不过就撤。 所谓知难而退。 秦眠索性发了条消息,转移话题。 有一件事,她原本是想在魅色的时候弄清楚的,但是好巧不巧被傅斯年逮到了,让她没有机会。 她是想故意去碰碰霍枭的腿。 因为那晚的黑衣男子腿部有受伤。 可是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同霍枭走的过程中,并没有察觉到他腿部有任何的不适。 照理来说,被捕兽夹伤的那名黑衣男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行动自如,面不改色的。 如果霍枭真的是他,怎么可能主动要求跟她一起来魅色找那名调酒师? 不应该顾及到伤口么? 越想思绪越乱。 秦眠鬼神差使般,打了几个字。 是眠仙女吖: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嗯,你问 等发出去后,秦眠懵了一下,想要撤回,却发现霍枭几乎是秒回她的,默默的又将手指拿开,干脆就打破砂锅问到底得了。 是眠仙女吖:这些天你有没有去过南环路九号楼的公寓过?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当霍枭看到这条消息弹出的时候,剑眉几不可查的一挑。 包厢内只有他一人。 经理在此之前有来过,想要给霍枭最好的服务。 于是就请了几名身材火辣的女人前来服侍。 但结果却被霍枭沉着一张脸,统统赶了出去。 昏暗的灯光照在整间包厢内,光和影在这个空间内穿梭流转,斑驳洒在男人的肩颈上,依稀能够看清那俊俏的五官,刚毅的弧度。 面对秦眠的怀疑,霍枭并不感到讶异,反倒像是在他意料之中。 若换成其他人,敢这样同他说话,有几条命都不够搭,但是对方是秦眠,那自然而然就不一样了。 区别待遇很是明显。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南环路我倒是有经过,至于公寓,就没有了。 是眠仙女吖:那你知道前些天有人死在九号楼公寓里的事情吗? 秦眠是故意这样问的。 海城院长死于她家中的这件事,对外的消息是封锁的,至于原因,她虽然不知道,但是能够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没有半点的走漏风声,想必背后是有人在操控。 至于是谁,秦眠不好断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名凶手,定然知道她家的开门密码。 或许就是认识的人。 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那名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要抛出线索,告诉她—我就是凶手,可你却没有证据能够将我逮捕归案。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那晚黑衣男子的话,时时刻刻都在秦眠的脑海中回荡。 小凛,真的是那样的人么? 可是时锦却打电话过来说,她只不过是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很快就回来了而已。 真的只是去寻找灵感么? 第202章 他知道,但我相信他 秦眠思来想去,终归是没有一个头绪。 直到消息弹出的铃声拂入耳中,秦眠才从这些错综复杂的疑惑中猛然清醒过。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那里发生过什么事? 是眠仙女吖:死过一个人。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网上好像没有有关的报道。 是眠仙女吖:我想,之所以查不到任何消息,想必是因为消息被封锁了,至于背后的操作者,要么是凶手本人,要么另有其人,他的目的我虽然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名男子会被残害,但是死于我家中,绝非巧合。 当时秦眠在门口外,只能透过细缝看向屋内,也只能看出那是个男人,年龄不详,容貌亦是如此。 再者网上消息封锁,所以没办法找寻这个人也正常。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死者是在你家遇害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枭佯装惊讶。 秦眠美眸微眯,柔唇微抿,抉择许久,纤细的手指才重新碰上屏幕。 是眠仙女吖:我有一个弟弟,前段时间,他被人盯上,跑来找我的时候,手臂也确实受了严重的伤,所以我就将我的住处暂时借给他,可是没多久,我回去的时候,刚好目睹了杀人现场,我的屋内,有一名黑衣男子持刀,而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四周有血迹,那人肯定是不行了。我当时确实害怕,但是更多的是震惊,那名黑衣男子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密码?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做的? 是眠仙女吖:我不敢断定,如果是的话,他这样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为什么要提供暴露自己的机会?因为我家的密码,除了我弟和我的闺蜜,就没有人知道了,当然,若是他们泄露又或者有其他人在暗中观察我家的一举一动,那就另当别论。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你男朋友也不知道? 一瞬,秦眠愣了一下。 被窝里很暗,屏幕上的光虽微弱,却也映出女人清秀的面容。 “对哦,年年也知道。” 她喃喃自语。 但是,却不会对傅斯年有任何的怀疑。 这是信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同宋凛几年的感情也做不到同傅斯年几个月的信任来得强烈。 但是秦眠只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相信傅斯年。 是眠仙女吖:他知道,但我相信他。 当霍枭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不由得一阵的泛酸。 他知道,这是嫉妒。 嫉妒那个男人能够让秦眠无条件信任。 而自己呢,却正处于被对方怀疑的行列当中。 即便自己告诉秦眠事实的真相,或许她也不会相信宋凛是杀人凶手,反倒是更加怀疑自己也说不定。 毕竟,他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朋友,普通的朋友。 思及此,霍枭的面色愈发的冷凝,面部轮廓更是给人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冷,可是回复的话,却始终没有带着半点的情绪。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那你当时是直接离开么? 是眠仙女吖:我傻啊,我不走,还等着那个黑衣男子送我上天?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安全离开就好了。 是眠仙女吖:并没有。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怎么说? 第203章 肯定是我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把他迷住了 是眠仙女吖:不瞒你说,我刚转身走没几步路,那杀人犯就出来跟在我后面了。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你就这么确定那个人是杀人犯? 当霍枭发完这段文字的时候,很显然的蹙了一下眉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真的想要向秦眠解释什么。 正常人不都会先问接下去发生的事情么? 况且,当时在场的只有他自己,秦眠直觉认为黑衣男子,也就是他是杀人犯也理所当然。 秦眠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认为他是随口一提。 是眠仙女吖:当时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况且他手上还拿了一把带血的刀子,我肯定会先直觉带入他就是杀人犯的嘛,虽然这样先入为主的方式不对,但是之后他居然还差点要了我的命,还在逃跑过程中把我当人质,如果他不是杀人犯,他何必逃?所以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杀人犯本犯。 和霍枭猜想的一样。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那你有没有受伤? 是眠仙女吖:手臂被他划了一刀。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严不严重? 其实当时在魅色的时候,霍枭就有在注意秦眠的手臂,只不过袖子盖住了手臂,根本不知道伤口是深是浅,再者秦眠也没有表现出手臂疼痛的迹象,让霍枭都不知道究竟是伤没伤着。 直接问,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并没有跟他提起自己被人划伤手臂的事情,这样贸然的问她,只会让她更加怀疑自己就是那名黑衣男子。 好在现在秦眠自己提起了,那他便可以毫无顾虑的关心她的伤势。 是眠仙女吖:不严重,伤口挺浅的,现在都结疤了。 看到这,霍枭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不严重就好。 是眠仙女吖:其实我一直觉得那名黑衣男子怪怪的。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哪里奇怪? 是眠仙女吖:从当时的情形来看,他是真的打算杀人灭口的,可是在看清我的脸后,他立马就跟鬼上身似的,连我一根汗毛都不敢碰。我当时戴着口罩,所以美貌被藏住了,可能是口罩被他卸下后,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把他迷住了吧,不然他怎么可能转变这么大,你说是吧? 霍枭的嘴角难得的勾起一抹弧度,骨骼雅致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薄唇,眸中的流光暗涌,心尖上仿佛有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拂过。 痒痒的。 这丫头可真是自恋。 对于自恋的女人,霍枭见过太多,不管是对于脸部,身材,甚至于床上功夫的自信,都不在少数。 而霍枭对于这样的女人总是嗤之以鼻。 浓妆的脸,素净的脸的女人,不论是哪一类,总是无时无刻向有权有势的人抛媚眼。 身材火辣,比例极好的,为了凸显自己的身材,布料少得可怜。 为了虏获男人的心,在男女之事上,更是销魂放荡。 秦眠呢,顶着一张素净的脸,在舞池中大展妖娆的身姿,若是在以往,霍枭铁定会认为她是个表面清纯,私底下放浪的女人。 可这人偏偏是秦眠。 霍枭这刻才知道。 他原来也是一个会将人区别待遇的人。 第204章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我也觉得是这样的。 其实,秦眠并不是那种一眼就惊艳的大美人,但是五官小巧精致,清秀轻柔,即便没有化妆,也依旧衬得那脸部的秀气,让人看上去格外的舒心。 像霍枭这样阅女无数的人,秦眠这样的长相,确实还不错,但却不是作为完美的。 可即便出现了无可挑剔的,霍枭想,他的全部心思肯定依旧是在这个小孩儿身上。 秦眠琢磨着自己都把当时的情景说了快透了,霍枭却始终没有半点露出马脚的迹象。 要么就是他非常谨慎,要么就是这件事与他无关。 思来想去。 最后还是决定从长计议。 任何事都不能逼得太紧。 不然容易适得其反。 于是,秦眠就转移话题跟霍枭随便唠嗑了几句,然后互相道了晚安。 之后就退出聊天界面,开始去看有关机车的报道。 没过多久,原本文文静静的姑娘突然说出了优美的中国话—“卧槽?” 只见秦眠从床上一跃而起,手中紧拽着手机,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的黏在手机屏幕上。 “我怎么不知道海城办了机车博物馆?”秦眠喃喃自语。 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赶紧接着往下滑,日期确定是在后天,但是一看到入场券是由主办方亲发的,而且数量有限,秦眠的满腔激情就萎缩了。 眸光渐渐黯淡下来,深深叹了口气,重新盘腿坐到了床上。 知道去机车博物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对于秦眠这位机车迷而言,无疑是最致命的一击。 这个时候,就需要安慰。 于是,截屏,朋友圈,文案,一应俱全,直接发送。 文案内容:家人们,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连看一眼机车博物馆门面的资格都没有,我不配【哭唧唧】 等到发送完,她也没有留意评论区,直接将手机锁屏,然后扯起被子,闷头就睡。 客房的浴室里,这时候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 里面雾气蒙蒙。 若隐若现的修长挺拔的身影正处于花洒下。 依稀看出了那强而有力的双臂正抬起。 凑近些,更加清晰。 男人那骨骼雅致的手指穿插在碎发间,随意地揉了揉,让洗发水的泡沫染在黑色发丝上。 水珠划过傅斯年的侧脸,一路向下,直至落进性感的锁骨里。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完美的人鱼线令人想入非非。 洗好澡之后,傅斯年随便抓了条浴衣就出来,手机铃声正好也响了起来,他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湿发,一边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 “顾灼的位置查到了么?” 傅斯年此刻的头发松松软软的,倒是替他消磨了几分的锐气,平添了几分的轻柔。 可是那声音,却依旧像是掺进了冰渣,刺骨冰凉。 “目前在国内的一座私人岛屿。” 那头的人毕恭毕敬道。 傅斯年余光扫了一眼门外,确认那只小猫咪没有偷偷摸摸的趴在门外偷听,便启口:“带人埋伏,确保时小姐的安全,一有情况,无需指令,以时小姐的安全为首,保护好她。” 第205章 我将永远禁锢你 语毕,便挂了电话。 吹完头发换上睡衣后,傅斯年就回到房间。 当眸光落在床上时,走路也变得异常的小心翼翼。 因为秦眠睡着了。 尽量不要弄出声响打扰了她的美梦。 等躺进床内,傅斯年习惯性的长臂一伸,将女人的纤细腰肢揽了过来,连同对方白皙的腿也一并带到了自己的腰身上。 手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在那酥背上,鼻间萦绕着好闻的香味,那是属于秦眠的味道。 对于傅斯年而言,有着特殊的好眠功效。 很快,困意来袭,他忍不住亲了亲秦眠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在柔唇上重重的吧唧一口,揉着小丫头柔软的头发,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 深夜来袭。 天上的皎月孤零,黑蒙蒙的天际只有它散发微弱的光芒。 海上的斑斑点点金色碎石,都是皎月的光倾洒而下的杰作。 浪花拍打着海岸的礁石,一阵一阵,连绵不绝。 蔚蓝的海围绕着一座孤独的岛屿。 山峦向远处延伸,翠绿青葱的树林遍布,在岛屿的最中央,有一栋别墅,设计装潢都与海洋相称。 这里有与陆地连接的海底隧道,透明的隧道,可以看到来自海底世界的美妙绝伦的景物。 宋凛站在三楼别墅的落地窗前,手中摇曳着酒杯,玻璃窗倒映出男人竣冷的五官。 床上的女人唇色苍白,旁边挂着吊瓶。 想必是当时时锦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而导致的恶化。 “灼爷,枭爷来访。” 下属走到了门口,顿脚,抬手扣了扣门框。 宋凛挑眉,低垂眸,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院子外的那辆黑色轿车。 半晌,勾唇,眼底划过一道算计精光,“让他进来。” “是。”下属毕恭毕敬,很快就大步流星离开。 宋凛瞟了一眼床上的时锦,眼眸微眯,在她的身上打量了几眼,将杯中的酒放下,很快便离开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霎那,床上的时锦眼睫微颤,蓦然间睁开了眼。 另一边的客厅。 “来兴师问罪的?还是……”宋凛下了楼,刚好看见霍枭走进来,而他的身旁,还有一名被人拖着走的女人。 仔细一看,便发现那不就是苏芷柔那贱人么? 上次时锦还跟他提过苏芷柔被全网黑的那件丑事,当时他还奇怪,像苏芷柔这样的女人,铁定会不择手段洗白自己。 却不想自那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是都是霍枭在背后操作。 但莫名的,很不爽。 主要原因是因为,当时苏芷柔让人拍下了傅斯年跟秦眠两人的照片,然后发布到网上想让秦眠名声狼藉。 那时候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关注,所以就疏忽了这件事。 也因此,被霍枭捷足先登。 让他赶在这之前,惩罚了苏芷柔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这也能证明,霍枭确实对他的眠眠动了真感情。 眠眠啊眠眠,你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呢? 总是到处沾花惹草。 就连霍枭这样的男人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真的是很不是滋味呢。 再等等,等到药物开发完毕,你便会心甘情愿进到我的世界。 那时候,我将永远禁锢你,让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人。 第206章 因为他的底线是秦眠 苏芷柔的一侧脸颊,疤痕太过明显。 霍枭并非一个会去跟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宋凛好歹也跟他相识多年,知根知底。 能让他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怕是护短秦眠护到极致了。 越想,宋凛如同曜石般的黑眸愈发阴沉,就像是被泼了黑蒙蒙的墨水,更似黑潭般幽深。 那股浓浓的杀意逐渐扩散开,霍枭何等敏锐的人,仅仅一瞬,就感觉到了。 此刻的他正处于宋凛的地盘,不论从哪方面而论,都处于下风状态。 不过霍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或许是常年在枪林弹雨中奔走而习惯了。 也可能是对生死早已没有任何的执着。 本就是活在地狱中的人,始终是浑浑噩噩的,也不敢奢望能够有人将他救赎。 若不是现在出现了那束光,哪怕只是微弱的,却也让他有了想要过好每一天的想法。 “那位时小姐在哪?” 霍枭开口。 “怎么?你该不会想拿这个女人跟时锦做交换吧?” 宋凛手指指了指苏芷柔,脸上尽是嫌弃之色。 “顾灼,杀了人,试图让我背锅这件事,我可以不去计较,但是你屡次三番挑战我的底线,我既然有办法让组织的人忠诚于你,自然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背叛你。” 含着寒梢的薄唇,霍枭警告道。 “你的底线?”宋凛微眯眼,思忖了几秒,而后道:“原来,你也有底线啊。” 过去的几年里,宋凛不止一次的试探霍枭,想要彻底攻破他的最后忍受程度。 可是结果却是屡战屡败。 这让宋凛更加兴致勃勃。 可是现在,他却告诉他,他是个有底线的人。 一开口就是一段充满硝烟味的警告。 这可是和当初那位看淡一切,对于任何事情都不去理会的霍枭大相径庭。 这确实让宋凛讶异了几分。 可是仔细一想,也不难猜到霍枭所谓的底线是什么。 更是清楚是什么让他跑来这里找自己。 只因为他的底线是秦眠。 伤害了秦眠身边亲近的人,又将其抓了过来,若是让秦眠知道,那么她定然会很忧虑悲伤。 所以霍枭这是为了防止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半夜跑来找他要回人? 宋凛暗自冷哼。 “顾灼,你没得选择。” 见宋凛没有半点的动容,反倒充满不屑,霍枭神色未变,但那平静无波澜的瞳孔中,却隐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刃。 宋凛轻蔑,“苏芷柔对于我而言,没有半点的用处,而时锦,是让我得到眠眠的最快手段。” 宋凛修长的腿往前一迈,直径走到落地窗前。 负手而立,身姿颀长,卸下那一身的稚气,恢复成原本满身戾气的模样,看着玻璃倒映出的俊脸,回想起与秦眠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眸中的坚定更甚。 他绝对要把秦眠夺过来。 不论付出多少代价都在所不惜。 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便也开始燃了起来。 “那丫头现在很幸福,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真诚地祝福她,而不是用卑劣的手段将她据为己有。” 霍枭的话让宋凛吸烟的动作微顿。 第207章 为什么非秦眠不可 可也仅仅一瞬间。 宋凛猛吸了一口烟,那烟头的橙红也一点一点的往下燃尽。 吐出烟,就好似浓浓的雾,环绕在他的面前,也遮住了玻璃窗中的倒映。 让人看不清男人此刻的表情。 空气中冷凝持续。 谁也没有轻易去打破这样的氛围。 良久,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终于掀起了薄唇,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却也夹杂着异常的坚定,“霍枭,没有她,我会疯的。”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认真固执。 因为染过烟,嗓音也变得沙哑了几分。 宋凛转过身,檀黑的眸子冷睨向霍枭,“霍枭,你我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亡灵,深陷泥沼无法脱身。却在某一刻,有一双援助之手伸来。 对于你而言,那或许是一种温暖,明知道仅凭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将你拉出地狱,可是你还是觉得心满意足。 可我不一样,我的世界荆棘丛生,尸横遍地,但也已经完全适应在这永恒的黑暗里了了。我不期盼什么破晓黎明,因为我活在阴沟里,都是甘之如饴的,唯一的念想就是将活在阳光下的人拉下来陪我,因为一个人,难免孤独。” 这才是宋凛的真实想法。 什么狗屁救赎,他从来就不需要。 这都只是他的借口。 对于秦眠,宋凛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 因为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被疼爱的感觉。 他只知道,他想要让秦眠陪着他,他不想继续独身一人。 可是秦眠的好,从来就不是只对他一人,并非他的专属。 所以,他想要将这一束光狠狠的抓住,然后让其融入黑暗之中。 他想让秦眠,变成像他一样的人。 内心阴霾,看淡所有的人和事。 远离这喧嚣的世界。 眼中只剩下彼此。 周遭的一切都可以置之不理。 宋凛是这样想的。 毕竟,真正活在黑暗中的人,并不会感激那一束光的倾洒,只会想法设法破坏那束光。 因为太过刺眼。 因为那不是温暖,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所以,就因为她曾经帮助过你,你觉得这样的人很美好,就想要破坏,让她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霍枭面色无温,低冷的声线接连而至。 “你说的没错。” 宋凛并不否认。 “那为什么非秦眠不可?难道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帮助过你的人?” 霍枭继续逼问。 这下,宋凛倒是答不上来了。 是啊,为什么非她不可呢? 宋凛不可否认,这世间的好人确实比坏人来得多。 秦眠也的的确确不是第一个帮助过他的人。 可为什么,偏偏只有她对他伸手,对他笑的时候,他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屑一顾? 而其他人的帮助,他却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明明那时候,都是差不多的关心。 可他却偏偏只记住了秦眠。 也只愿意和秦眠呆在一起。 宋凛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这简直比在实验室研究那款药还要难上加难。 见宋凛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他刚才的话,霍枭心中便也有了答案。 第208章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其实,他宁愿顾灼对秦眠不是因为爱,只不过是想要摧毁世间所有美好的变态心理。 可宋凛的表现却足以说明一切。 他是喜欢秦眠的。 只不过,他本人不自知罢了。 一个从出生就被剥夺了自由的权力,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有利用价值。 这样的人,想让他的内心仍旧存在美好,那确实很困难。 可往往这样满腹憎恨的人,却也在冥冥之中,成为了最想得到温暖的人。 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想要得到什么。 此话不假。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蓦然间,宋凛说出了疑问。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向霍枭提出自己的疑问,似乎也是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霍枭对上宋凛的眼,只觉得那眼中的认真太过难得。 苏芷柔被人压制着,可是两人之间的对话却也扎扎实实的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对霍枭,她确实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宋凛,她倒是清楚得很。 秦眠认的弟弟。 想不到宋凛居然喜欢秦眠。 若是让秦眠知道她当初收养的是这样一头白眼狼,也是她间接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这个事实,她会露出怎样的神色? 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 这些日子,她都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度过的。 没有光束的照耀,只有满地的污垢和令人作呕的昆虫尸体。 她将她所遭受的痛苦全部算在了秦眠的头上。 都是秦眠这个贱女人害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如果不是她,她的职业生涯就不会被毁,现在也不会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明明该承受这些的是她才对,可为什么,她却活得如此的潇洒自如? 有傅斯年这个商业帝王的宠爱,身边还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 一个个都是为了她。 一个个都被她勾了魂。 秦眠很漂亮么? 是,秦眠确实不丑,也的的确确有几分姿色,身材高挑,是很多男人喜欢的类型。 顶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五官小巧,特别是那双眼,水灵灵的,容易让人有想要保护的念头。 可就是因为这张算不上沉鱼落雁的脸,勾起了他们的心么? 何况都是一些代表权力的男人,怎么偏偏都看上了她? 秦眠究竟有什么魅力? 苏芷柔思来想去,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现在的她,只想要逃离霍枭的掌控,想要找秦眠报复。 所以她必须忍耐,因为她相信,总有让她逃离的机会。 苏芷柔那伤痕可怖的脸上,那双眼中阴狠得犹如淬了毒的利剑。 客厅内的水晶吊灯折射的光倾洒而下,两位男人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都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对于宋凛的提问,霍枭并没有及时做出回答。 宋凛也没有再问一遍的打算。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的惊奇。 所以霍枭回不回答,对于他而言,也没有太过重要。 “这些天,那丫头都在找你。” 霍枭缓缓开口,虽然还没有告诉宋凛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可是仅凭这一句话,也足以让宋凛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第209章 你为什么喜欢她 只见宋凛瞳孔微缩。 薄唇轻颤了几下。 那颗沉寂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男人的那句话后突然开始了剧烈的跳动。 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被一颗石子激荡起阵阵的波澜。 其实,他的手机甚至于手机卡早就被他丢弃了,因为为了以防有人通过芯片定位找到他的所在位置。 自然不会接收到秦眠打来的电话。 但其实,宋凛心里也有一定的信心。 他相信秦眠这么多天不见他的踪影,一定会主动找寻他的。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宋凛只觉得心尖一颤,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感。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份思念变得更加浓烈。 “你不是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么?以我来说,只要看着那丫头过得幸福,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如果她的伴侣不能是我,那我也只是希望她的另一半能够对她无时无刻的宠溺。至于我,能够在背后默默地守护她就足够了。” 霍枭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带着清冽低沉的气息。 说这话的时候,还能从他清隽的面孔上看到那难得一见的柔和。 也只有在提起有关秦眠的事情,霍枭才能一改往日的冷厉。 “那我呢?我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这时候的宋凛,卸下了一身的戾气,用着充满渴望得到答复的眼眸对上霍枭的眼。 就好似一个刚情窦初开的少年努力想要知道所谓爱情是为何物。 “不用质疑自己对她的感情,你就是喜欢她的,只不过比较偏激罢了。” 喜欢么? 真的是喜欢么? “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她?” 宋凛急切启口。 如果说,是因为秦眠对自己伸出了援手以至于自己对她起的心思那倒另当别论。 可是霍枭呢,什么时候受到过秦眠的帮助? 在宋凛的认知里,像他和霍枭这样满身戾气的人,或许也只有可能喜欢上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闻言,霍枭顿了一下,某种暗涌情愫,他将手插进裤袋,低垂头,嘴角微微勾起,然后重新抬眸,让彼此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喜欢一个人哪需要什么理由?如果真的需要,那或许就是纯粹的喜欢,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拍卖会上。 她对他说散装英语时,那古灵精怪的模样,确实让他有几分的兴趣,可真正怦然心动是什么时候呢? 似乎是在她把那副手套拿给自己,然后满脸笑容的时候。 很真挚的笑。 没有掺杂任何的其他心思。 而后几次的相处,更是让他为之着迷。 “难道不是因为眠眠的特殊?毕竟,你以前的女人可都是风情万种的,你之所以对眠眠上心,或许也只是因为她与你以往所认识的女人不同,你这只不过是单纯的新鲜感罢了。” 宋凛觉得,如果非要二选一,他宁愿秦眠跟着傅斯年。 原因很简单,都是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都略微耳闻。 第210章 没有了配上她的底气 对于傅斯年更是不用说了。 压根就是所有上流社会人士着重讨论的对象。 男人崇拜他的运筹帷幄。 女人欣赏他的盛世美颜。 可他们都知道。 傅斯年这人,满脑子都是工作数据,对异性,更是冷漠,准确的说,是一点也没有兴趣。 所以在风流债上面,他的的确确是不存在任何黑点的。 但是霍枭就不一样了。 虽然说不应该执着一个人过去如何,但是宋凛依旧没办法接受他的眠眠爱上这样的男人。 因为霍枭太脏了。 他不希望,秦眠爱的人身上,曾经有其他女人残留下的痕迹。 庆幸的是,对方是傅斯年。 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等等…… 为什么要觉得庆幸? 宋凛猛然蹙眉。 眠眠应该是自己的,只有和自己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 不该是傅斯年,不该是霍枭,更不应该是任何人。 只能是他,宋凛。 “你说的没错,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 对于宋凛的冷嘲暗讽,霍枭并不觉得恼怒,反倒是顺着他的话,“那丫头确实跟那群女人不一样,也正因为特别,所以我才对她感兴趣。 你也知道,我不缺女人,那些女人需要钱,我需要为这枯燥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所以,我跟她们也只能算上互惠互利的关系,只有欲,没有爱。” 以前的霍枭,并不觉得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是什么值得赞美的事情。 因为他始终认为,这辈子,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所以没必要为谁守着。 况且,他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床笫之间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没有感情,只有欲望。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其实,霍枭的内心深处还是留有一丝的阴暗的。 习惯了掌控,面对喜欢的东西,他都想要据为己有。 哪怕是秦眠,他也会有这样子的想法。 可是理智终归是强烈的。 还有一点,虽然并不清楚秦眠和傅斯年是否做到过最后一步,霍枭也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秦眠。 就如宋凛对他的看法。 霍枭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干净。 有时候也挺后悔的。 如果当初知道自己也会深陷在这种俗人的感情里,他绝对不会去碰那些女人。 也不至于让他现在连点底气都没有。 没有了配上她的底气,只能做背后保护她的人。 像他这样满身污垢的人,或许,真的不能将那样的女人染黑了吧。 毕竟,她是这么的干净纯粹。 霍枭只想,一直守着她的这份美好。 其实,他心里也跟面明镜似的。 即使没有自己,傅斯年也会做到的。 有时候霍枭会想,如果是自己先遇到秦眠会怎样? 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可有的时候,人的出场顺序也的确是重要的。 可是心里也会不好受。 那种难熬,痛苦的酸涩涌上心头,就像是有一只无形之手狠狠地拽着。 后悔么? 俨然是后悔的。 后悔自己遇上秦眠。 后悔自己怦然心动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远离,而是逐渐在这感情里迷失方向。 明知道他们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却还是不管不顾的想要去关心她。 第211章 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部给她 喜欢就是喜欢了,爱了就是爱了。 他没办法试图劝说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就是喜欢秦眠。 至于喜欢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我也曾经自我怀疑过,对那丫头究竟是不是新鲜感。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 因为她的出现,让我对其他女人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即便是那群女人赤裸着身子靠在我身上,我也没有任何想法,反倒是觉得愧疚。 说来也可笑,那丫头跟我,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我却还是会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霍枭低垂眸,嗤笑了一声,视线落在干净如镜的地板上,眼里渐渐溢出了柔和的情愫。 他启唇,嗓音浑厚低醇,“对那些女人,我从来都只有欲念上的感觉,可是对那丫头,哪怕只是看着她笑得唇红齿白的模样,我就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部给她。” 她的笑容,生生的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那柔软白皙的手,当时牵着自己手的时候,那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让他难忘。 手上似乎还留有她的温度。 不自知的就将手放入西装口袋里,当手指触碰到里面毛茸茸的手套时,霍枭的嘴角更是划开一道好看的弧度。 这副秦眠赠予他的手套,他一直随身携带。 或许是因为这是秦眠的东西,带着它,就像是带着秦眠一样。 霍枭还蛮喜欢的。 尽管这样,有些卑微。 “霍枭,或许就如你所说,我是喜欢秦眠的,那这样,我就更加不可能放开她了。 傅斯年能给她的,我都可以给,我也坚信,我能做得比傅斯年好更多。” “强扭的瓜不甜,顾灼,你明知道她喜欢的是傅斯年,你这样贸然把她夺过来,只会让她恨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你为什么不能继续扮演好弟弟的角色,最起码这样,她就不会离你越来越远。” 原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能够稍微让顾灼对这件事情有所改变作为。 却不想,全部都是白费功夫。 他是铁了心要得到那丫头的。 “已经晚了。” 听完霍枭的话,宋凛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我险些杀了时锦,现在还绑架了她,你觉得我还能继续在眠眠的身边扮演好弟弟的角色么?” 不是在问对方,而是在自嘲。 先不说时锦会不会顾忌旧情既往不咎,白景言肯定是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还有傅斯年,他可能任由他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杀人魔接近秦眠么? 答案很清楚。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他没有任何退路。 “时锦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带走的,至于她……”宋凛将眸光落在了苏芷柔身上,“你要留下她,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霍枭知道,自己现在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深深叹了一口气,便直接离开。 苏芷柔没有带走,显然是打算把她就下来了。 霍枭狠辣,但也不至于把人彻底弄死。 她对秦眠的所作所为,也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第212章 你究竟是谁 接下来,他也没兴致再对她做什么。 但是放了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为了谨慎起见,防止她去报复秦眠。 虽然霍枭并不认为傅斯年会不在暗中派人时刻保护秦眠的安全。 接下来交给顾灼来随意处置她,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时锦,目前是没办法将她带走的。 所以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霍枭走后,宋凛看着门口好一会儿,那双眼依旧忧郁,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雾,怎么也化不开。 耳畔边一直回荡着男人刚才的那几番话。 尽管以前他总是对霍枭的话右耳进左耳出,但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今晚霍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印在他的脑子里了。 良久,他才将视线收回。 准备上楼去看看时锦的情况。 感受到那一道阴恻恻的眸光,他才顿脚,扫了过去。 “我都忘了,还有个你呢。” 变相说明,苏芷柔就是如同空气一般的存在。 “你等着吧,我爸一定会来救我的。” 苏芷柔面色憔悴,眼中猩红布满血丝,原本殷红的唇也变得毫无血色,惨白无比。 她是想要吼叫的,想要发泄自己的愤怒的,但是嗓子却干涩极了,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话音刚落,宋凛突然嗤笑一声,“你爸?” 他迈开修长的腿,走到了苏芷柔的面前。 低垂着眸,居高临下,俯视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如同蔑视蝼蚁,“别讲笑话了,你爸现在都在牢里蹲着呢,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上你?” 苏芷柔显然是不相信的,“你骗我。” “苏芷柔,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啊,还真的不配成为我欺骗的对象。单单一个苏家,若是我想,分分钟就能整垮它,我根本无需忌惮任何,至于你父亲,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怕只会像条哈巴狗一样来巴结我。” 语气中满是狂傲。 可苏芷柔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肯定是有能力办到的。 拥有私人岛屿,还认识霍枭那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定然也是危险人物,身份自然也是不简单的。 所以他的话,苏芷柔还是有几分怯怕的。 “你究竟是谁?” 苏芷柔仰视着男人,咬牙切齿。 宋凛双手抄在胸前,眼中尽是嫌弃的凛色,他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毕竟这是迟早要公开在大众面前的。 “当年的海城,还是秦家掌握大权,秦家家主也就是秦翊,秦眠的父亲,你继母的前夫,却被你的父亲暗中作梗,导致好几年昏迷不醒,秦家也因此落败,才有了现在的傅家只手遮天。至于你父亲这样做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吧?” “商场如战场,机关算尽,冷血无情,本就是常态,利益当前,权力至上,不择手段的人比比皆是,我并不认为,我父亲的所作所为有多残暴。” 从小的时候开始,苏芷柔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狠角色,但她并不害怕,反倒很崇拜。 或许,这就是自小缺乏爱所导致的扭曲心理吧。 第213章 你所认为的亲情全部都是假的 一个人只有足够的心狠手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好比白雨,因为自己对秦眠的打压,最后将秦眠彻底赶出了自己的家,自己也因此得到了白雨所有的爱。 这就是她从来不善良所得到的。 人都是贪婪的,她也越发变本加厉。 “你倒是看得透彻。”宋凛轻挑眉,似乎还挺意外苏芷柔的这番话。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苏芷柔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无脑大小姐,被人卖了还会帮着人数钱的那类。 现在听她这样一说,宋凛还真有几分对她改观,但这并不能因此改变他想要弄死她的心。 一想到过去的秦眠,因为这个女人的缘故受尽了苦头,他就无法压平内心莫名而来的怒火,似乎还伴随着别样的揪疼感,令他很不是滋味。 眸光也愈发的锋芒逼人。 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两手手臂摊放在大腿上,正好与苏芷柔平视,可是眼里却尽是鄙夷,“可惜了,你的父亲并不是因为生意场上的事而想杀人灭口的。” “你什么意思?”苏芷柔不解。 “苏袁和秦翊从学生时代就喜欢上了白雨,可是人家最后却选择了秦翊,你说你的父亲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成全他们?他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拆散他们。结果就是,你的父亲办到了,成功将白雨留在了自己身边。 可是那又如何,一切都只是表象罢了。 白雨之所以甘愿留在你父亲身边,也只不过是为了替秦翊报仇罢了。 这么跟你说吧,白雨爱的人至始至终只有秦翊,她也只认秦眠这个女儿,当初之所以对秦眠冷言冷语,甚至于将她赶出苏家,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想想也是,秦眠毕竟是秦翊的女儿,你的父亲怎么可能容忍白雨跟其他男人的孩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 有好几次,他都暗中派人想方设法害死秦眠,却都被白雨秘密的化险为夷。 你所认为的亲情全部都是假的。 都只是一出戏。 只有你一人沉浸在角色当中无法自拔。 还有,你父亲之所以进了牢,也都是她的功劳。” 宋凛难得会跟除了秦眠以外的人讲这么多,但是确确实实是为了秦眠。 为了让这个伤害秦眠的女人看清事实,看着她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宋凛心里就好受些。 不然他可懒得跟这样的女人浪费口舌。 “怎么可能?” 苏芷柔的瞳孔瞬间没了焦距,浑身一阵凉意,她喃喃自语,摇晃着脑袋,不停的消化着宋凛对她说的这些话。 脑海中不断闪过白雨亲切待她的画面。 那温柔的口吻,充满怜惜的眼眸,以及她身上的温暖,怎么可能是假的? 小时候的夜晚,她总会抱着自己,用手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睡。 上学那会儿,父亲的工作繁忙,只有她可以来看自己演出,她在台下很专注的望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肯定和赞许。 季节更替,她会嘘寒问暖,就像是将她放在心尖上似的。 即便是做错事了,父亲发火,她也总是将自己揽在身后。 她的身躯并不宽大,可是对于苏芷柔来说,却非常有安全感。 第214章 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的亲生母亲 生母死了,她那时候又还只是个婴儿,什么也不懂,对亲生母亲自然没有太多的留念,反倒是对于白雨,她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 现在宋凛同她说的这些,哪怕是事实,苏芷柔也想要试图去麻痹自己,宋凛说的都是假的,是为了挑拨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她的手臂支撑在地板上,手指向内曲起,指尖泛白,抿着苍白的唇,有些颤抖,“我问你,我的父亲……” 欲言又止。 半晌,将手掌攥成了拳头,咬着牙,将余下的话一字一句艰难吐出:“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的亲生母亲?” 苏袁以前的事从来都没有听他本人提起过,就连外界的消息也是寥寥无几。 虽然这一切只是宋凛的片面之词,但是苏芷柔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她就愈发没办法不去相信宋凛的话。 因为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他的父亲的的确确非常痴迷于白雨。 可笑的是,自己身为他的亲生女儿,也因为白雨的缘故,得到了他的关心。 都是因为白雨的存在,他对自己才渐渐有了亲情这种东西。 虽说如此,她也没有去觉得白雨如何如何,反倒是感激她的出现,让自己也能拥有一个温馨的家。 可现在,她依旧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如果父亲这么多年都一直爱着白雨,爱到无道德底线的去残害一个人的地步,那他为什么要娶自己的生母,然后生下自己? 或许,白雨只是惊艳了他时光的那个人,而自己的生母,则是温柔了他岁月的人。 他心里应该是有生母的位置的,只不过生母红颜薄命,他才会想起白雨的。 又或许…… 苏芷柔不敢猜想另一种可能性。 因为真的会让人痛彻心扉。 可是人越是怕什么,越是会来什么。 只见宋凛缓缓的站起身子,手掌拍了拍衣服上的折痕,嘴角是漫不经心的笑,褪去了一丝少年气,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苏袁的心里至始至终就只有白雨,你觉得,他会爱你的母亲么?” 一句话,就像是寒天冰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苏芷柔脸色瞬间煞白,瞳孔缩放,心脏更是如同被锐利的冰锥,用力的凿击着。 “那……那他为什么还要娶我的生母?” 苏芷柔喉间苦涩,气息有些不稳。 “娶?你是不是对你父母亲的事有什么误解?”男人桀骜不驯的冷笑着,字字诛心道:“你母亲就没有被苏袁承认过,至于你,本身就是个意外。 据我所知,当年你的父亲为情所伤,经常去买醉,你的母亲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在你父亲的酒里下了药,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之后她就想拿你作为筹码,可是苏袁根本就不动容。 你知道你的母亲最后是怎么死的么? 都说是难产死的,其实根本就是被你父亲亲手弄死的。因为你的母亲辱骂了白雨,触碰了苏袁的底线。” 闻言,苏芷柔眼睫轻颤,猩红的眼眶里,一滴泪从左眼落了下来,滑过脸颊,停在了嘴角。 很咸,异常的咸。 第215章 秦眠她就是该死 这样一来,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父亲总是对她冷言冷语,母亲的事也从来不愿提起,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淡漠得可怕。 就好似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直到白雨的出现,她才觉得自己得到了关注,也因为白雨对自己的疼爱,父亲才开始接纳自己。 是不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如果白雨对她不管不顾,甚至于要求让她离开这个家,父亲是不是也会立马照做?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她已经不再对这个父亲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只不过,真的很不甘心。 那股憎恨感更是愈发的强烈。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可怜?”宋凛察觉到苏芷柔脸上的表情变化,鄙夷之色更甚,“或许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你确实可怜。但若是知道你为人的人,只会觉得你罪有应得。” “我罪有应得?”苏芷柔咬牙切齿,心脏像是被岩浆腐蚀,疼得毫无知觉。 其实当初,白雨带着秦眠来到苏家的时候,苏芷柔并没有反感秦眠,反倒很欣喜自己能有个姐妹。 直到一直对自己沉默寡言的父亲,开始对秦眠嘘寒问暖,会拿自己和她做比较,苏芷柔就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秦眠从小确实各方面都很优秀,苏芷柔也承认自己不如她好看。 那一小段时间,似乎只有秦眠才是他们的女儿,而自己,就好像是个被抛弃的孤儿。 所以,她记恨秦眠,她一心认定,是秦眠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白雨渐渐冷落了秦眠,反倒对自己疼爱有加。 现在想想,或许父亲对秦眠的那些关心都只是假情假意,背地里其实已经开始了动作。 而白雨知道后,才会疏离秦眠,甚至于将她逐出苏家。 对自己好,只不过是障眼法。 是为了向自己的父亲证明——那个秦翊的孩子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反倒是你苏袁的孩子,我选择放在心上。 白雨成功的骗了苏袁,同时也骗了自己。 苏芷柔散乱的头发遮住了那双晦红的眼眸,却依旧掩盖不住那浑身散发出的恨意。 一想到秦眠能够安然无恙,享受所有人的爱,而自己却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现在又被人彻底抛弃的弃子,她就无法接受。 什么罪有应得? 苏芷柔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部都是拜秦眠所赐。 心里想着,一字一字也就从喉间涌了出来,“是她该死。” “你说什么?” 闻言,宋凛危险地眯起了眼,冷冷地问。 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可苏芷柔却像是豁出去似的,不管不顾,嘶声吼叫:“秦眠她就是该死,她就应该在被赶出苏家的时候死透了才是,为什么要一直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面前,她想证明什么? 证明她很有本事,连傅三爷那样的人都能被她迷得团团转? 少恶心人了,她就是一放荡的妓,早就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傅三爷也只不过玩玩她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对她上心?” 第216章 我诅咒她不得好死 殊不知,这话不仅让宋凛眼底的杀意到达了极致,更是让他想到了一件不愿意回想的事—— 秦眠的第一次,究竟是如何阴错阳差给了傅斯年的。 全部都是面前这个女人搞的鬼。 也是因为她,让秦眠跟傅斯年有了交集,甚至于还让他们成为了男女朋友。 越想,宋凛的眸色就愈发嗜血狠戾,怒意不断的涌出,“苏芷柔,若不是你当初搞的鬼,眠眠的清白又怎么会丢?” “我承认,是我给她下了药,像她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被肮脏的男人睡。” 苏芷柔一想到秦眠丢了清白,还是被那种肥油腻的老男人给染指的,就觉得大快人心。 可接下来,男人的话却像是一桶冰凉的水,在这寒天冻地里,顺着她的头顶浇洒而下。 “那可真是可惜了,你所谓的那个肮脏的男人,就是傅三爷。” 宋凛是讨厌傅斯年没错,但最起码他的私生活干干净净,新闻报道也没有发布有关他任何不洁的消息,连一点点捕风捉影的迹象都没有。 相较之下苏芷柔派的人,不用猜想也知道,会是怎样恶心的角色。 所以从三观不太正的方向来讲,秦眠的清白给了傅斯年,并不算亏。 “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她进了那间房的。” 苏芷柔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凛。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她促成了傅斯年和秦眠的感情。 宋凛也很不爽。 若是没有这个女人背地里做了这些小动作,傅斯年哪里有机会接近眠眠,甚至抢走他的眠眠。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好运,为什么?”苏芷柔突然撕心裂肺地吼叫了一声,将所有的愤怒憎恨全部发泄了出来,“秦眠这个贱女人,我诅咒她不得好死!” 话落,就见一条长臂袭来,男人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扣住了她的脖颈,力道往里收紧。 仅一瞬间,让临近疯癫的苏芷柔恢复了理智,脸色一僵,开始竭力呼吸。 眼前男人的脸逼得有几分近,他眼底的杀意很是明显。 他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心里一咯噔,就开始垂死挣扎。 她奋力的去拉扯宋凛的手,可对方却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要松开的意思,力道也没有减弱,反倒是更加收紧力道,似乎要将她活生生掐死般。 “放……放手!” 苏芷柔说话断断续续,她觉得胸闷极了,呼吸特别困难。 泪水也随即被憋了出来。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那刻,男人扣在她脖颈上的手蓦然收回。 苏芷柔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手捂着脖颈,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 其实,宋凛原本是真的打算杀了她的,只不过后来觉得,他不能让这样的贱女人这么轻易地死去。 她应该体验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 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对秦眠造成的伤害。 看着女人狼狈的模样,宋凛始终冷漠寡情,似乎还嫌手脏,便拿了纸擦拭了自己的手。 “苏芷柔,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给我识趣点。” 第217章 宋凛的真实身份 说完,男人连一个眼神也不屑再给她,单手放进口袋,刚迈开腿,就又顿住。 转过身,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当年的海城,确实是秦家为首,可是他们都忘了,其实还有一个宋家,而我,便是这宋家的下一任家主。” 语毕,他朝着门口的两名下属道了一句,“把她丢进杂货间,看着碍眼。” “是。”下属态度毕恭毕敬。 宋凛瞟了一眼神色恍惚的苏芷柔,冷哼一声,便上了楼。 而他却不知道,此刻在二楼的暗处,时锦苍白着一张脸,将刚才他们所有的对话全部佛入了耳里。 她从来都不知道,秦眠以前的生活居然如此的痛苦,更加令她不可置信的,是宋凛的真实身份。 对于宋家,在时锦还懵懂的时候,就听老一辈说过。 宋家家主——宋岩。 杀伐果断,无道义底线,最主要的是,很精明,从来都没有人能抓住他的把柄。 常年混在黑势力那边。 曾引发多方势力的不满。 在明道上,他又仅凭一己之力打造了属于宋家的商业帝国。 说他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也不为过。 当年,宋家可都是其他家族为之忌惮的。 只不过这些年来,宋家是愈发沉寂,久而久之,便也逐渐消失在名流们的口中。 现在偶然间听到了宋凛所说的,时锦还是有几分震惊的。 想不到宋凛居然和宋家有关? 时锦心里越发不安。 现在为首的是傅家没错,可若是宋凛成功当上了宋家家主,这个显赫的家族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话,两个不相上下的家族,时锦担心,秦眠的处境可能会有危险。 毕竟,宋家的暗势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没等时锦消化完,就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她蹙眉,忙回头,往房间疾步而去。 最后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 仿佛自己从未清醒过的模样。 而此刻的苏芷柔,只觉得脖颈发疼,不用想也知道,那皮肤上肯定是青紫一片了。 但她也知道,即便自己内心再过想要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也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宋凛的手段,她在几个月前被秦眠带去研究室被这个男人毒打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而且他刚才所说的宋家,苏芷柔虽然没有了解过,但是隐隐约约也觉得,并不是他们苏家能够攀比得了的。 所以现在,她只能忍着,忍到自己逃离这个地方,亲手毁掉秦眠的时候。 两名下属一人一边,将她的手臂抬了起来。 动作牵引着,苏芷柔站了起来。 她没有反抗,乖乖的任由他们拖着。 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挑高,时不时的发出悚人的笑声,还伴随着自言自语的咒骂。 两名下属不禁面面相觑,心中都暗暗道:这个女人或许是疯了。 * 翌日。 窗外的鸟鸣声悦耳动听,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房间内的每个角落,灿灿生辉。 秦眠这一觉睡得很饱,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等到视线完全清晰后,也并不急着起来,依旧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等到心里默数三秒后,才从床上一跃而起。 第218章 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怪你 先是去洗漱一番,之后便走出房间,来到了餐厅。 这时的傅斯年早就换好了便服,坐在了餐椅上,一手拿着报纸,另一只手握着咖啡。 他的位置,正好背对着窗户,逆光从他的后脑勺打过来,脸廓瞬间被刻画得精致立体。 秦眠走过来的时候,就被男人清隽的面容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她的男人就是帅。 “过来吃饭。”傅斯年眼眸未抬,语气始终清冷。 秦眠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有些拘束的不敢动。 因为身旁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烈了,让她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脚好了?”傅斯年惜字如金。 秦眠点了点头,“不疼了。” 闻言,傅斯年将报纸折叠好放在了餐桌一旁,修长的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不说话,就单纯的看着秦眠。 秦眠即便再迟钝,也明白傅斯年这样看着她是因为什么,索性也就不再打马虎眼了。 “昨晚的事我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都被你抓到了。 但是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不是去寻欢作乐的,我是准备去办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的,但这件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后来之所以上去跳舞,也只是想要放松心情。 我知道,你肯定很气愤,毕竟我当时跳舞还差点摸了其他小哥哥的腹肌。 你有洁癖,肯定会觉得我的手脏了,不让我碰。 当然,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怪你,毕竟都是我自己作的。” 秦眠耷拉着脑袋,嘟着唇,两条腿并拢,坐姿端正,两只手放在大腿上,手指揉捏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傅斯年轻挑剑眉,平静毫无波澜地端起了咖啡。 骨骼雅致的手指勾住杯环,浅淡的水雾缓缓飘起,他凑近杯口,品了一口,继而说道:“有时候我真想把你那小脑袋瓜瓢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秦眠不明所以,张大唇:“哈?”您老说啥? 见她这般懵懵的模样,傅斯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不慌不忙地又品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才将视线落在女人的脸上。 “我有说过不要你了么?”他的声音暗哑慵懒,嘴角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倒没有。”秦眠低喃。 傅斯年将咖啡杯重新放回桌上,“那不就行了?我傅斯年还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气。” 原来如此。 看来昨晚的傅醋醋是幻觉了。 对此,秦眠腹诽一声。 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心情更是一下子雨过天晴。 不顾形象的就将一只脚踩在餐椅上,另一只脚踩在地板上,坐相跟个流氓似的,“害,眠姐就等你这句话。” 说着,就跟没事人似的,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 好吃好吃。 前一秒唯唯诺诺,下一秒跟个流氓痞子似的,这前后态度差距极大。 若不是傅斯年跟她相处了几个月,把这丫头的脾性全部摸透了,肯定也会忍不住眼角直抽搐。 翻脸比翻书还快,说的就是秦小眠这样的人。 第219章 秦眠会陪着他的 等吃完早饭,俩人上楼换好衣服后,便准备出发去墓园了。 因为今天,正是傅斯年母亲的忌日。 每年的这个时候,傅斯年总是独自一人捧着一束郁金香去到母亲的墓碑前,一呆便是一整天。 不论是寒风呼啸,甚至于暴雨倾盆,从未间断过。 但今年不一样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秦眠会陪着他的。 以往去看母亲的时候,傅斯年总是会愧疚甚至于害怕面对,但是身边多了秦眠的陪伴,傅斯年的心里就涌上了一股温热的暖意,有效的抚平了他内心压抑许久的情绪。 在去墓园的路途中,傅斯年和往年一样,去了那家熟悉的花店买了一束郁金香。 “时间过得真快啊,小斯啊,今年终于不是独自一人去看你母亲了呢。”老板娘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女人,约莫五十多岁。 头发虽然染黑了,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几根白发丝,她看向郎才女貌的两人,脸上尽是和蔼的笑容。 她将郁金香花束包好,一边说着,一边递了过去。 “沈姨,谢谢你。”傅斯年接过花束,由衷的道谢。 当初,傅斯年的母亲偶然之下救了沈姨的性命,于是两人就开始有了交集。 因为母亲很喜欢郁金香,所以沈姨时常都会送她几支。 沈姨家的空地很多,最好的便是那一片拥有清澈溪流,围绕着青葱的树木,就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但是那一片并没有种植郁金香。 所以母亲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是,能够拥有像那样的地方,然后种满她最爱的郁金香。 生活恬静,无忧无虑。 仅此唯一的夙愿。 后来母亲走得突然,那片区域也一直空着,直到后来沈姨的儿子跟自小的青梅竹马谈了恋爱,沈姨便把那片区域交给两人打理。 未过门的媳妇儿喜欢郁金香,于是那里便种满了郁金香。 沈姨当时就在想,或许傅斯年的母亲看到了,也会觉得很开心吧。 她当时也默默决定,等到傅斯年再长大些,就把那片区域赠予他,把他母亲的坟地迁过来。 这也算了了她的愿望。 可是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沈姨的儿媳妇得了癌症,婚礼当天就没再醒过来过。 她的儿子自那以后就郁郁寡欢,除了工作时间,其余的空闲时间都一直守着那片郁金香田,因为那里,有属于两个人的回忆。 沈姨也只好默默作罢。 傅斯年是知道母亲当时的愿望的,但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有能力,到了后来接管傅家后,知道了沈姨家的情况,便也只能放弃那片区域。 其实,郁金香哪哪都有,郁金香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存在。 只不过终归是不一样的。 它们都不是母亲想要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吧。 只有沈姨这里的,傅斯年才觉得,那才是母亲所喜欢的。 “傻孩子,跟沈姨还客气?”沈姨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笑呵呵的。 傅斯年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沈姨对母亲和他很不错,那时候生活困难,沈姨经常帮助他们。 第220章 愿意陪他余生的人 现在傅斯年有本事了,自然不会忘了她。 他时常回来看望沈姨,每次来都会带礼物。 知道老人家她不会收贵重的礼物,傅斯年也就只好送一些补品。 秦眠站在傅斯年的身旁,柔软的小手牵着男人修长的食指,她稍微环顾了一下整间花店。 店面不大,朴素简约,透过玻璃橱窗,色彩缤纷,琳琅满目的鲜花怒放。 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秦眠约莫看了十几秒,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在沈姨身上。 嘴角始终含笑,唇红齿白,那双眼水灵灵的,很有神,很讨喜。 只不过看久了,秦眠就隐隐约约觉得这位沈姨的容貌有些似曾相识。 花店。 花店。 花店。 不会这么巧吧? 正当她怀疑的时候,沈姨接下来的一番话便让她确定了心中的怀疑。 “昨天正好是我那儿媳妇的忌日,我那傻儿子也跟往年一样,去墓园陪了她一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走出来。” 看着手牵手的两人,沈姨的眸光愈发温和。 “唉,若是我儿媳妇还在,或许现在我都抱上大孙子了,可惜了,婚礼当天……” 她欲言又止,傅斯年自然明了。 秦眠闻言,也知道沈姨的后半段。 苏奕同她说过,那名调酒师的妻子的忌日是在昨天,还有花店这个最关键的线索,以及婚礼当天就再也没有醒过来,都非常吻合沈姨刚才所描述的。 心中确定了,秦眠依旧默不作声。 “沈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傅斯年安慰道。 沈姨这才忙抹了把眼泪,“你们看我,真的是,好端端的提这伤心事,影响到你们。” “没事的,沈姨。”秦眠笑了笑。 沈姨也相继笑出了声,把那份苦涩咽回肚子里去。 之后两人就没在店里继续逗留了。 和沈姨道了别,傅斯年就一手捧花,一手牵着秦眠的手返回车厢。 车子的引擎声发动,沈姨目送着两人,眼底尽是欣慰一片。 小斯现在终于找到真心爱他,愿意陪他余生的人了。 你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吧。 * 车厢里。 “沈姨的儿子有一片郁金香花田,当年我的母亲很喜欢那里,只不过她后来不在了。 我原本是打算收购那里的,也算是了了母亲的心愿。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沈姨儿子的妻子也离世了,那里成为两人美好的回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拱手相让,当然也也不会去强行收购。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遗憾。但能够像这样,每年带一束郁金香去看她,我也算知足了。” 傅斯年开着车,神情专注,掀开薄唇,让这寂静的车厢多了些声音。 因为他明显的感受到了秦眠的不对劲。 若是以往,这小妮子肯定会咋咋呼呼的,就差没把车顶掀开的那种。 但现在却一直没有开口,脸上也尽是严肃之色。 这跟平常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因为要去见自己的母亲,所以不在嬉皮笑脸的么? 傅斯年不确定。 而他猜的,也是对了一半,但更多的,其实是秦眠正在烦恼关于那片郁金香田的事情。 第221章 有一种冷,叫做男朋友觉得你冷 秦眠的手肘抵靠在车窗边上,一侧脸颊贴在手掌上,眼睛注视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沿途风景。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乌云黑压压的,伴随着刺骨的冷风,随时都会有大雨倾盆的可能。 是上天的蓄意安排么? 在这凝重的日子里,让恶劣的天气更加渲染这样悲伤的氛围。 傅斯年说的话,秦眠一字不差,全部没有听进去。 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傅斯年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用余光时不时的瞟着秦眠。 见她不为所动,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心中一沉,抿了抿嘴,将车子往路边靠去。 “乖乖?”傅斯年偏过半侧身子,靠近秦眠。 修长的手指落在女人的衣角上,轻轻扯了扯,满脸的委屈。 蓦然,秦眠拉回了思绪。 手臂放了下来,头扭向车厢内,对上傅斯年那双如同泼墨般幽深的眸子。 她眼睫轻颤,有些许的茫然,眸光瞟到捏住自己衣角的那只略微粗粝的手,更甚。 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哥哥?” 她眨巴眨巴眼,水眸灵灵的,无辜极了。 傅斯年见此景,想抱怨的话全部压了回去,继而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天凉了,把外套披上。” 语毕,就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绕过女人的脖颈,披在了她的身上。 被这样对待的秦眠呆愣了几秒,后知后觉才道:“哥哥,我不冷啊。” 话落,就准备将外套脱下。 手还没碰到西装外套,就被男人突然袭来的大掌给钳制住手腕。 两人靠得有些近,秦眠的瞳孔倒映着男人清隽的面孔。 虽说还是和往常待她时候那般温和的脸色,但是剑眉却染上了几分凌冽的弧度。 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是颇有威慑力,“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你冷,你就得冷。” 闻言,秦眠脖子瞬间往后缩了一下。 哥哥怎么突然油腻油腻的。 还有,网上都说,有一种冷,叫做男朋友觉得你冷。 之前秦眠还不相信。 现在深信不疑。 男人态度的坚持,让秦眠也没办法再反驳什么。 咂咂嘴,也就作罢,“行行行。” 这下,傅斯年才放开扣住秦眠的手,转而放在了她的头上,捋了捋,顺了顺秦小眠柔软的头发,眼底的宠溺仿佛能掐出水来。 之后,傅斯年便重新发动引擎,秦眠也不再发呆,拿起手机开始上网搜索—— #让男朋友感动得痛哭流涕的礼物 最显眼的那个答案直接让秦眠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 最佳回答: 把自己包成礼物,兔耳朵不能少,情趣内衣不能少,丝袜不能少,套不能少,最重要的是那什么宝片不能少,对他好,对你也好。 要不就是来几盒韭菜盒子,或者什么动物的鞭多来几根。让你男朋友感受直达天堂的美好感受。 见到这些文字。 秦眠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脸颊发烫。 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傅斯年,刚好看到他的侧脸。 剑眉浓黑,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岑薄,面部线条刚毅冷冽,巧夺天工,简直无可挑剔。 视线再往下,是男人的上半身。 第222章 他家的宝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秦眠可是亲眼见过的,这灰色衬衫下的身材是有多完美的。 缓缓地在向下移。 直至某处。 心脏顿时剧烈跳动。 急忙转移视线。 手迅速拂上胸口,压平内心的强烈悸动。 秦眠啊秦眠。 稳住稳住。 女孩子要矜持。 念想着,渐渐平静了下来。 傅斯年虽然不知道秦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但看她少去了刚才板着一张脸的严肃,心里也渐渐放松了许多。 就连嘴角,也洋溢着宠溺的笑意。 * 海城墓园。 可能是天气原因,今天来墓园的人寥寥无几。 车子抵达的时候,傅斯年熄完火,便俯身过去将秦眠的安全带解开,接着没让她动,自己先一步下车,随后迈动修长笔直的腿到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前。 骨骼雅致的手指拉开了车把,车门打开,他一手牵住秦眠,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在车顶上。 等到秦眠出来,车门关上的瞬间,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不禁让秦眠浑身打了个寒颤。 冰凉的风拂过脸颊,就像是锋利的刀刃,刺疼刺疼的。 耳根子也开始有一种发麻的感觉。 可见气温极低。 刚才还说不冷的,现在就啪啪打脸了。 秦眠忍不住将那件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整件穿了起来,完毕后,赶紧伸出两只手去抱住傅斯年的一条胳膊,整个人往他身上紧紧靠去。 见此景,傅斯年忍不住嗤笑一声,檀黑的墨眸中渐渐翻涌起滴水般的柔情。 “刚才不知道是谁说不冷的呢。” 嘴角勾起的笑容糅杂了一丝玩味。 “啊,是谁啊,谁说的,我认识么?” 秦眠开始装傻。 她仰头,歪着脑袋,俏鼻有点通红通红的,脸蛋儿也是,看得傅老狗心中一阵春心荡漾。 他家的宝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好想吧唧一口肿么办? 思及此。 傅斯年也就真的做了。 他捧起女人的脸,直接衔住那片柔软。 无比温柔的缱绻。 须臾。 一吻结束。 男人的眸光却愈发充斥浓烈的魅色。 盯着秦眠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喉间来回滚动。 她的脸,真的很红。 也是真的—— 让人食欲大开。 刚才的浅尝即止傅斯年并不感到知足。 于是,他便微弯腰,俊脸逼近秦眠。 手指将她的碎发轻轻地拨到了耳后,薄唇随即贴了过去。 温热的呼吸全部招呼在对方的耳畔,他故意似的吐了口气,惹得秦眠瑟缩,尽显邪肆。 男人暗哑的声线有些气息不稳,“乖乖,还可以吻你么?嗯?” 性感撩人的腔调,蛊惑人心。 这个举动和这番话,有人做起来说起来像极了在耍流氓,但偏偏有的人,可以将它呈现出一副唯美至极的画面。 我的意思是—— 傅斯年。 ——轰 男人的话瞬间在秦眠的脑海里炸开了花。 也不觉得冷了。 反倒觉得热极了。 傅斯年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询问秦眠的意见,可实际上,他只是先给秦眠一个心理准备。 不等她回应,男人铺天盖地的吻便再次席卷而来。 秦眠招架不住,差点“死”在男人的温柔乡里。 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秦痞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第223章 乖乖,当着咱妈的面就不要打情骂俏了 这个吻缠绵了将近十分钟。 傅斯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秦眠的唇。 “走吧。” “嗯。”秦眠软软糯糯的应了一声。 然后主动的去抓住男人的手指。 在走的过程中,傅斯年的手指却轻轻一挑,抽离出来。 下一秒,再次裹上女人的手,五指穿过秦眠指间的细缝,同她十指相扣。 很紧,很紧。 以及那灼热的掌心温度都是如此的刺激着秦眠的感官。 傅斯年母亲的墓并不算显眼,但是位置环境却不错。 两人走近的时候,却发现,墓碑上已经摆放了一束郁金香。 很显然,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这里。 至于是谁,傅斯年不敢断言。 秦眠也是第一次见着傅斯年母亲的模样,透过墓碑上的照片。 仔细看会发现,傅斯年眉目之间与照片中微微一笑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说实话,秦眠也算是阅女无数的痞子,曾经也经常扮男装去调戏未出阁的小家碧玉,清纯的,妖艳的,什么类型没见过? 可是真正能够让她赞不绝口,甘拜下风的,却少之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可是现在,当傅斯年母亲的照片落入了她的眼眶,秦眠的眼底却也的的确确划过了一抹惊艳。 就连嘴也控制不住的微张。 似乎是在感慨这样一位人间尤物。 原本以为傅斯年的样貌是遗传自父亲的,因为傅斯年的父亲也算是公众人物,常年出现在媒体面前,所以秦眠一查也就知道了她的未来公公是个什么样。 说实话,傅斯年的父亲的颜值是很抗打的。 今年也才五十不到,整个人的气质卓越不凡,五官也是很俊朗的。 而现在看到未来婆婆的样貌之后,秦眠又觉得,这未来公公越发有种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既视感。 “妈,我跟斯年来看你了。” 秦眠的视线黏在傅斯年母亲的照片上,片刻不肯离开,掀开柔唇,便是一语惊人死不休。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看了看未来婆婆,又看了看傅斯年,支支吾吾开不了腔。 脸都快臊得没边了。 当傅斯年听到秦眠对他母亲的昵称时,其实还是有几分惊讶的,但是很快就被所谓的欣喜给替代。 他低垂着头,眸中流光暗涌,另一只空闲的手忍不住抵在嘴角,一声嗤笑。 这下,秦眠内心更加是一阵哀嚎。 请让她一头撞到豆腐上吧。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抡起小粉拳,直接招呼在傅斯年的胸口,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一拳不痛不痒,反倒多了几分的撒娇韵味。 傅斯年嘴角的笑意更甚,“乖乖,当着咱妈的面就不要打情骂俏了,等回家,老公随你处置,嗯?” “什……什么老公不老公的,别乱带角色哈。” 秦眠的心跳快了两拍,面红耳赤,尽显娇羞之色。 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容易脸红的人,但是碰上傅斯年,她不得不承认,很多都因为他的出现而悄悄发生了变化。 甚至于性格方面。 小时候秦翊和白雨还在她身边的时候,秦眠可算是个被宠得毫无章法的小公主。 第224章 这世间又多了一位爱我的人 只是后来经历了太多,渐渐的,便也磨平了她骄纵的性格。 直到现在,因为傅斯年的缘故,骨子里的那份恃宠而骄,又开始隐隐作祟。 “你都管我母亲叫妈了,那我扣上你丈夫的头衔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难道不是么?嗯?” 傅斯年眉梢一挑,心情似乎很愉悦。 对此,秦眠顿时觉得无言以对。 其实,这声老公,迟早是要名正言顺的叫的。 虽然秦眠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底气,但是她就是从骨子里信任傅斯年和她的未来。 但是当着未来婆婆的面,秦痞子的脸皮还是很薄的。 耸了耸肩,轻咳一声。 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从他手中拿过花束,蹲下身去,将其放在傅斯年母亲的墓碑前,同另外一束不知道是谁放置的郁金香一起。 一左一右。 互不干扰。 “妈,你看清楚了么?你未来的儿媳妇是不是很漂亮?”傅斯年看向照片中的女人,眼中柔和,却也掺杂着明显的悲怆。 秦眠起身,刚好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抿了抿嘴,胸口隐隐有些发闷,不是滋味。 男人的手在这个时候,拂上了冰冷的墓碑,“妈,谢谢你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也谢谢你的养育之恩,让这世间又多了一位爱我的人。”傅斯年将目投向了秦眠。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字字铿锵,落地有声。 男人的眸色深邃,温柔缱绻的目光深深地落在站在一侧的秦眠的脸上。 秦眠任由傅斯年看着,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视线有些朦胧。 不知道是怎么了,彼此的眼角都有水珠滑下。 紧接着,天空的乌云密集,开始阵阵淅淅沥沥的雨水倾盆而下。 所以…… 两人脸上蜿蜒而下的痕迹是雨水造成的吧? 可为什么,那水珠却是带着几分滚烫的呢?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人都待在墓碑前寸步不离。 傅斯年原本是打算让秦眠先回车厢里去的,因为他们并没有带伞出来,他怕秦眠待会儿身子受凉。 但是秦眠却很坚持要陪他一起的决心。 无奈之下,傅斯年只好妥协。 雨水打在了两人的头发,衣服上,很快也就湿漉漉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秦眠突然捂着嘴打了个喷嚏,倒是把傅斯年给紧张坏了。 只见他长臂一伸,右手搂住秦眠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盖窝,轻轻一抬,就将人打横抱起,长腿一迈,直径朝车厢走去,步伐雷霆万钧般。 等回到车厢内,傅斯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盖在了女人的头上,下一秒,两手覆上,开始帮她擦拭头发。 一边擦,一边严肃启口:“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先回车内等?雨这么大,又这么冷,待会儿感冒发烧了怎么办?” “我又没这么脆弱,安心啦,没事的。”秦眠傻呵呵的笑了笑。 看得傅斯年一股气不知道该怎么发。 索性伸出修长的手指,直接捏住女人的小俏鼻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你没事,我可非常有事!” 第225章 他的婚姻他可以自己做主 “你能有什么事啊?”秦眠剜了傅斯年一眼,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 心里腹诽。 还好鼻子是真的,不然捏变形了,不得尴尬得钻地洞?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要是感冒发烧了,我会心疼死的。”傅斯年蹙眉,又用手指弹了一下秦眠的脑门。 只不过这次的力道不大,反倒轻轻的,明显的宠溺韵味。 秦眠被男人的话给哄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心尖暖烘烘的,对准男人的薄唇,就吧唧一口,算是奖励。 傅斯年对此很受用。 继续喜滋滋的帮秦眠的头发擦干。 等到两人都整理完毕后,这才开车离开了墓园。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有一辆黑色轿车一直停在那处树荫侧。 雨已经停了,可是雨水却还是在车窗上留下了颗颗晶莹的痕迹。 透过车窗,驾驶座的人正将眸光落在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傅斯年他们的车上。 刚毅的五官俊朗,有些年纪,却不显老,反倒衬得他的成熟稳重。 如同曜石般的黑眸。 高挺的鼻梁。 岑薄的嘴唇。 模样神似傅斯年。 唯一不同的,是他那眉宇间藏满着浓浓的晦暗。 那束郁金香,是他放的,之所以先回车厢,倒也不是注意到天气的变化,而是因为当时敏锐的注意到傅斯年车子的车牌号,为了避免两人相遇,他才选择先回避的。 不见,并不是因为不敢见。也不是因为不想见。 只是在妧初的墓碑前,傅霆御不希望她看到自己与儿子针锋相对的场面。 他不想,再让她伤心了。 傅斯年走后,他这才重新打开车门,回到妧初的墓碑前。 刚才的雨水打湿了地面,沙石显而易见。 傅霆御没有任何犹豫,提了提裤腿,单膝跪在了地面上。 眸光深情的望着照片中的女人,半晌,才沉沉出声:“妧妧啊,时间过得真快对不对?那小子现在也谈了女朋友了。 你知道吗?之前我给他介绍了叶家那丫头,他还不肯,原来是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但你放心,傅家现在是我们儿子主导大权,他的婚姻他可以自己做主,我也不会去逼他联姻,棒打鸳鸯,让他跟自己爱的女人分开。” 说到这里,傅霆御就觉得心脏一阵揪疼。 当初他和妧初在一起的时候,傅家的家主还是老爷子,而他自己,只不过挂着一个傅家人的头衔,实际上什么都不是。 他没有任何可以自由选择的权力。 哪怕是爱情也是如此。 当初的傅家并不是豪门之首。 为了能让地位提升,老爷子便决定用商业联姻的办法来扩大家族。 傅霆御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照做。 因为他一事无成,性格又很懦弱,在老爷子的处处打压下,他只能言听计从。 “妧妧啊,你知道么?当初老爷子为了让我忘掉你,还专门派人想去毁了你。当时的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通过自尽的方式。 好在我这样愚蠢的方式保护了你,这就足够了。 你看,到现在,那时候留下的刀痕还在呢。” 男人一字一句缓缓开口,就像是在聊家常似的。 伸出手,将手腕伸了出来。 一条清晰的疤痕映入眼帘。 第226章 等我去陪你 似乎是想要寻求安慰。 只可惜,没有人会心疼他。 傅霆御自然知道,只不过都是在自言自语,自欺欺人罢了。 良久,他才将衣服袖子拉了下来,眼眶里早已猩红一片,泪水晕染了视线。 他的指腹怜惜的抚摸着照片中的女人。 那莞尔一笑永远的定格。 是那样的纯粹干净,温柔贤淑。 傅霆御只觉得脖子像是被人扼制住似的,抖索了很久,干涩的音才从嗓子里抖了出来:“我知道,你肯定非常恨我。 毕竟你都愿意为我生儿育女了,但却因为我的懦弱无能而变成现在这样。 对不起妧妧,你放心,不会太久的,等到咱们儿子成家后,我就去陪你,等我。” 男人单膝跪着,薄唇贴在冰冷的墓碑上。 似乎是异世界之间的交流。 傅霆御久久没有离开,想在这里多陪陪他此生唯爱的女人。 墓园的梧桐树上停歇着画眉鸟,彼此相互依偎,雨水打湿了它们的羽毛,却打不湿它们灼烫的温度。 * 易水菀。 秦眠刚洗完热水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傅斯年拿着吹风机正在梳妆台那里等她。 秦眠乖乖的走过去坐下,将毛巾递给了身后的傅斯年,然后就开始摆弄手机。 傅斯年接过,将毛巾包裹住女人粉蓝渐变的卷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基本上秦眠的头发都是他来吹的。 刚开始的确是磕磕碰碰,把控不好力道,还时不时的扯到她的头发,愣是把秦眠给弄得嗷嗷叫的。 虽然秦眠每次洗完头都很拒绝傅斯年的亲力亲为,但是抵挡不出傅老狗那委屈巴巴的眼神,她都没办法,只能妥协。 好在次数多了,正所谓熟能生巧,现在傅斯年帮秦眠吹头发,也算是得心应手多了。 擦好头发后,傅斯年将毛巾放到梳妆台上,接着拿起吹风机,插上电源后,就开始帮秦眠吹头发。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拂起女人的发丝,温热的风落在上面,很温暖。 两人都没有说话。 也没有任何要开启话题的意思。 这样的相处模式两人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或许就是认识久了,太熟络了。 不用刻意的去交谈。 像这样静谧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也是一种温馨。 整个房间内,除了吹风机的呼呼声,就只剩下秦眠看的机车视频里传出来的马达声。 “哥哥啊,你知不知道,海城有一家机车博物馆开幕了?” 傅斯年吹头发的动作未停,一边回答着秦眠的问题:“抱歉乖乖,我最近没有太关注这些事情。” 闻言,秦眠悻悻然哦了一声,随后又去看了一遍那条开幕的消息。 从傅斯年的角度,正好能瞟见手机里的内容。 其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有关秦眠的任何事情,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他对机车无感,但是小丫头喜欢,他自然会时刻关注。 机车博物馆的消息刚发出来,傅斯年就比秦眠早一步知道了。 他原本是安排了齐讯去准备邀请函的。 可是那些邀请函甚至于机车博物馆都是以个人名义出现的。 所以即便傅斯年再有权有势,碰上这种一个人名义的,也很难有办法。 第227章 傅斯年,你听好了,我爱你 就好比那一块郁金香田,也是用金钱买不来的。 而且对方身份极其神秘,似乎是有意隐瞒,查不出信息。 所以现在看到小丫头很期望去的那种表情,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因为没有办法达成她的心愿,他认为这就是他身为男朋友的失职。 他的神情未变,但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瞳孔里,却匿藏了浓郁的情绪。 秦眠即便再神经大条,和傅斯年呆一起久了,感官都变得比较敏锐了。 所以要发现男人的不对劲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稍微停顿了一两秒,她便将手机锁屏,不再关注机车博物馆的事情。 或许是被宠溺惯了,秦眠打从心底认为,傅斯年应该是知道机车博物馆的事情的。 之所以装作不知道,要么是打算到时候给她惊喜,要么就是邀请函无法弄到手。 结合傅斯年此刻压抑住的低气压看来,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对此,秦眠便开始试图转移傅斯年的注意力:“那个……哥哥啊,春节是不是快到了呀?” 傅斯年言简意骇到:“嗯。”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外公家吃年夜饭吧。” 闻言,男人黝黑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却一闪而过,快速得让人无从察觉。 女人的话,傅斯年听得很明白。 她这是愿意带他去见她的家人了。 这样是不是刚好证明了,她其实已经准备了和他再进一步的打算? 当时在墓园,她还管自己的母亲叫妈,虽然傅斯年知道这是她的口误,但是也恰恰证明了,她已经将他视作亲人了。 这样很好,非常的好。 一想到她穿上婚纱,戴上戒指,在神圣的教堂里庄严宣誓的场面,以及用那软糯的声音喊他老公,他们还可以共同孕育属于他们的孩子,老的时候,还能子孙满堂…… 傅斯年光是想想那画面,都觉得憧憬极了。 顷刻间,卸下了一身的忧愁,眉目舒缓,缓缓的弯起嘴唇,“嗯。” 仅仅一个字,加重了音调,带着绚丽的色彩。 低低浅笑,粗粝的指腹轻轻拨开女人额前的细碎发丝,一边柔情。 感受着男人情绪的好转,秦眠也跟着不自觉勾起了一抹弧度。 蓦然间抬起了头。 白皙的脖颈向上仰了几分,眼睛正对着男人俯视而下的眼。 傅斯年不知道小家伙突然仰头冲着他傻呵呵的笑是什么意思,还没等他开口,就发现女人的双手已经捧起了他的脸颊。 在傅斯年错愕之际,那双手的力道微微用劲。 他被迫俯身。 秦眠正好借着这样的距离,柔唇往上凑了过去,一口揪住男人的薄唇。 仅不到一秒,又迅速离开。 接着用甜腻的声音唤了一句:,欧巴,撒拉嘿。 语毕,又啄了一口:达令,爱拉富油。 没给傅斯年任何开口的机会,又是一口:欧尼酱,阿衣希特鲁。 用完三个国家的蹩脚语言说完后,她这才将椅子拉了拉,和傅斯年面对面。 她的态度跟刚才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 “傅斯年,你听好了,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只能是唯一一个男人。只要你不负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秦眠一字一句,极其认真。 第228章 傅宝宝,我想嗷嗷你 突然的转变态度已经够让傅斯年呆愣住的了,即便是刚才玩闹似的那些话,也早已让他那颗如同磐石般坚硬的心柔软了几分。 更何况是现在,小家伙用那专注的眼神说出的那番类似于庄重誓言的告白,傅斯年的心直接到了溃不成军的地步。 男人眸光一瞬间的失神,眼前的一切令他觉得很不真实。 想要一探究竟,这是不是在做梦。 于是,带着薄茧的手指缓缓伸了过去。 在秦眠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上停留,稍微停顿一秒,随即,指腹便在上面戳了戳。 秦眠:??? 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斯年戳脸的动作直接变成了捏脸。 没错,是真的捏下去,力道还不小。 登时,秦喵喵直接炸了毛。 悲惨的嗷了一声,奋力甩开了男人的手,脚在地上滑动,让椅子往后退。 与此刻脑子有点不正常的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傅斯年,你是不是抽风了?捏我脸做什么?你自己没脸?很疼的好不好?” 秦眠气到直呼其名。 “抱歉乖乖,我只是觉得你刚才那样太突然了,我以为又是在做梦。”傅斯年怯怯启口。 又? 秦眠立即捕捉到了小细节。 手轻揉着脸颊上q弹的肉肉,然后用她脖子上的那颗里面的脑子开始思考男人这番话里的意思。 其实只要细心便能很快捕捉到。 这个男人,看来是经常做诸如此类的梦,然后一觉醒来,梦境打破,回归现实,难免失落。 所以现在再碰到这样的场景,才会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这是秦眠最后得到的结论。 顿时也不想抱怨他捏脸的事实了。 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宰相肚里能撑船。 心怀宽大。 心胸宽广。 就这样大发慈悲饶了小傅子一命。 耸了耸肩,秦眠又恢复了以往的俏皮。 站起身,双腿一蹬,直接像一只八爪鱼那样粘在了傅斯年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香玉满怀,傅斯年显然没有预料到。 只是在小家伙跳上来的瞬间,本能的张开双臂,以防她不小心磕着碰着。 所以没有顾及到脚下,身子上一重,男人的腿就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但是却似乎在他的掌控中。 最后傅斯年直接抱着秦眠退到了床上,双手一抬,就把人放到一侧。 因为他明显的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若是继续让这个小家伙呆在他身上,怕是自己会忍不住化身为狼,将她吃抹干净。 但是秦眠就是不愿意,之前的欲擒故纵换来的结果她非常不满意,所以这一次,她打算主动出击。 男人有欲望,女人也同样有。 秦眠也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了,况且每天看着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她想把他扑倒的想法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不是怕傅斯年会觉得她身为女孩子太不矜持,秦痞子早就将他一口吃掉了。 傅斯年绝对没有想到,秦痞子和他在一起,成天想的,居然是如何吃掉他。 现在,秦眠又重新爬到了男人怀里去。 故意用谄媚的声音在男人耳边轻声道:“傅宝宝,我想嗷嗷你。” 第229章 秦痞子可不是正经人 “你确定?” 闻言,傅斯年轻挑剑眉,两手不偏不倚的掐着女人纤细的腰肢。 对此,秦眠捣蒜似的点头。 什么矜持什么欲擒故纵,统统滚边去。 她现在只想要和傅斯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见此状,傅斯年就将她抱平到床上,然后开始解领带。 等到领带拿在手上后,另一只手直接把秦眠的两只手扣住,随即压在她的头顶上。 动作不算蛮横,但是却带着几分的霸道。 秦眠的心跳逐渐加快。 瞳孔有些迷离。 只见傅斯年拿着领带的手往秦眠的两只手上靠去,在她还没缓过神来的瞬间,两手的手腕已经被领带给绑得紧紧的。 “哥哥啊,原来你喜欢玩捆绑?” 秦眠略微惊讶,但更多,是羞涩。 稍微扭了扭身子,用娇滴滴的声音接着说道:“其实吧,人家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感觉这样也不是很刺激。要不我们到衣帽间去?那里的镜子大。” 语毕,秦眠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让她更加蠢蠢欲动。 竟然自顾自的嘿嘿笑了起来。 当傅斯年亲眼目睹这样的秦眠之后,忍不住眼角一抽。 其实相处久了,他也知道小家伙并不是什么正经人。 别看外表是一脸纯洁无害的模样,实则背地里,她的笔记本电脑里,可是存了好多让人脸红心跳的视频。 只不过被他发现了,全部删光光了。 毕竟傅醋坛子可不愿意小家伙看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 记得那时候秦眠还在那喃喃自语的抱怨笔记本电脑自动清除她的宝贝的事情。 傅斯年只字不提,只让无辜的电脑替他承受秦眠的谩骂。 眼下的秦眠,比以往更加主动了,什么虎狼之词都能跑出来。 若是别的女人同他说这些,他定然会觉得直犯恶心,可是对方是秦眠,他又会不自主的给她添上一层完美的女友滤镜。 不论她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迷人极了。 就像此刻,女人佯装唯唯诺诺,实则一语惊人死不休的模样,傅斯年只觉得她可爱极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睛与她对视,莫名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只手掌抵在床面,因为笑的关系,两条胳膊都明显的在抖动。 秦眠不明所以,内心腹诽:笑什么?她很正经的在跟他探究这种事情好不好,笑个锤子笑! 脸上蓦然就气鼓鼓的。 傅斯年当然注意到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笑的冲动。 他之所以拿领带绑住她的手,只不过是为了以防这位秦流氓继续点火的行为,可不是要玩什么捆绑。 小家伙却一脸期待,莫名的就戳中傅斯年的笑点。 秦眠顿然有一种无语至极的情绪。 试问,她都已经进入状态了,脑海里也已经脑补好那些情节了,感觉也来了,但是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却傻啦吧唧的笑着,也不怕把嘴笑抽。 她就这样面目表情的看着傅斯年笑。 等到傅斯年缓和好后,秦眠的眸光又瞬间一亮。 以为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却不想傅斯年直接离开了床,转身进到浴室里去。 秦眠直接蒙住。 什么情况? 说好的叠叠乐呢? 说好的如胶似漆呢? 说好的进行爱的教育呢? 第230章 秦痞子那叫一个愁苦啊 怎么说没就没了? 秦痞子那叫一个愁苦啊。 等到拉回思绪后,便听到浴室内传来淋浴的声音。 秦眠当即就不乐意。 猛地一个鲤鱼翻身起来。 手被绑着不能动弹,用嘴咬了老半天也没扯下来,气急败坏的,一点一点地挪动到床下。 等走到了浴室门口,秦眠就用被捆绑的两只手去敲门。 “喂!傅斯年!傅斯年,你什么意思? 别自己解决啊,很伤身的,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着想,别冲冷水澡了。 来给我打一针37.2度的蛋白质混合溶液嘛,tanx还是cotx都可以哒。 当然,你要不喜欢这样式儿的,我还解锁了另外一百八十几种玩法,快出来啦好不好?” 正当秦眠苦口婆心的劝阻时,浴室的门蓦然之间打开了。 只见傅斯年面无表情的拿着一条小毛巾凑了过来。 秦眠粗线条的不知道他拿毛巾的用意,以为他出来是被她说服了,愿意和她一起探讨博大精深的奥秘了。 顿时喜笑颜开,赶紧过去拉住男人的手。 却不料手刚伸过去,傅斯年反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正当秦眠愣住抬眸与其对视的时候,那条毛巾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紧接着,整个人被扛了起来,最后,重新被送到了床上。 一系列动作一点也不拖沓,非常的快准狠。 傅斯年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在床上呜呜叫的女人,檀黑的眸子里翻涌起浓烈的宠溺。. 他低醇的嗓音更是带着浅浅的低笑,“乖乖,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嗯?我说了,没有结婚之前,我是不会再碰你的。 但是等领完证之后,不用你主动,我也会持证上岗,然后名正言顺的,狠狠地叼你。” 说到最后,男人缓缓的俯身,曲起手指,在小家伙的脑门上轻轻一敲,然后又重新返回浴室去。 原本秦眠被傅斯年用毛巾堵上嘴是很不服气的,但是在听完男人的这番话后,火气也消散了一大半。 到嘴的肉再一次飞了,的确是很可惜。 但是傅斯年珍惜她,重视她的举动,又让秦眠心里直犯甜腻。 连同骨头都觉得酥酥麻麻的。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了苏奕的消息。 秦眠直觉认为应该是有关那名调酒师的,急忙用两手去接。 还没看发来的文字,对方直接一个语音电话炸了过来。 秦眠肯定是毫不犹豫挂掉的。 毕竟嘴都被傅狗狠心的用毛巾堵上了,虽然刚才自己确实是太聒噪了点,但是傅狗也没必要真用毛巾给她嘴堵上吧? 用其他东西代替不行嘛? 她保证立马安静。 等等,现在好像不是想虎狼之词的时候。 意识到这点,秦眠摇了摇头,将脑子里装的那些不纯洁的画面全部清空。 秦痞子的苏小弟:怎么挂了? 是眠仙女吖: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 秦痞子的苏小弟:好,我是打算告诉你一声,那名调酒师今天来上班了,但可能下午就会回去,听说是打算将那块郁金香田送人了。 看到这条消息,秦眠的心情顿然复杂了几分。 几乎是秒回的,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按动。 是眠仙女吖:送给谁了? 第231章 暗恋也是蛮辛苦的 秦痞子的苏小弟:你别紧张,他说,他和她妻子当年之所以细心打理那块地,就是为了以后能够送给真心相爱的人。 但是这些年遇到的都是试图开发这块区域价值的,根本没有谁是真心喜欢的。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昨天好像有一对夫妻希望他能拱手相让,现在,他还在考虑阶段。 是眠仙女吖:那没事,还有机会,他住所的具体位置发给我一下,我待会儿亲自去登门拜访。 秦痞子的苏小弟:好。 之后,苏奕就将那名调酒师的地址发给了秦眠。 是眠仙女吖:收到! 此刻在手机那头的苏奕,盯着屏幕稍微犹豫了几秒,摁压着手指,能够听到清脆的响声。 思索着,该不该问这几天一直想要问的事情。 最后,心一定,修长的手指还是在屏幕上摁了几下。 秦痞子的苏小弟:时锦最近还好么? 他虽然心意已决,想要给自己一次勇敢追求时锦的机会,但是在他回来的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有和时锦联系过。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就像现在,他也是试图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才发出的这段文字。 他怕他晚了一步,他怕时锦已经和那个她欣赏的男人在一起了。 当这条消息弹出的时候,秦眠其实一点也不感到讶异,时锦本人从来都不知道苏奕对她的心思,可是秦眠清楚得很。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像苏奕现在的这句话,看似是普通的好友慰问,但是细细品味会发现,他的目的是想了解时锦最近的情感情况。 其实,像苏奕这样的暗恋,真的还是蛮煎熬的。 有时候勇敢迈出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论结果如何,最起码不会留有遗憾。 哪怕最后弄得尴尬又如何? 总比一辈子都心存幻想来得了断过多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双向暗恋。 这样的美好情感也是珍贵且美好的。 苏奕目前还不知道时锦喜欢的人是秦眠的表哥白景言,若是知道了,他根本就不会来问秦眠,时锦的事情。 因为这样就好像是公然挖墙脚似的。 当然,虽然苏奕是秦眠的朋友,但是她还是有私心的,想让时锦成为自己的嫂子。 但是最终都只能看时锦是如何选择的了。 就目前来说,秦眠觉得自己那大表哥的处境并不算安全,因为时锦似乎没有像以前那样,整天围着他转了,相反,变得极其冷淡。 就连性格,也有了变化。 从来不会一声不吭离开的她,却也就这样消失了,虽然事后也有打电话过来没错,但是总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 还有宋凛。 有好多蹊跷的地方,她还没有办法捋清楚。 稍微出神了一小会儿,秦眠才回复。 是眠仙女吖:挺好的吖。 她知道苏奕想问的是什么,虽然自己做不到欺骗他,但是只要对方没有挑明的问,她就不会直接回答。 因为这可关乎到自家老哥的人生幸福。 手机那边的苏奕,在看到消息后,眸光明显暗了下来。 第232章 药物研发成功 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叹息。 很显然,这个回答,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索性就回了一句好,然后随便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就退出聊天了。 秦眠也觉得手酸极了,毕竟两只手被绑着就算了,还要这样捧着打字,姿势实在是有点累人。 等到傅斯年淋浴完泄下一身燥热后,就看到小家伙躺尸一般的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眼底难免划过一道心疼,疾步走了过去,就将人嘴里的毛巾拿掉,以及绑住她双手的领带。 领带他虽然刻意绑得松了点,但是秦眠在挣扎的时候,总是会去扯动,所以自然而然就出现了几条浅浅的红痕。 傅斯年见状,更加自责。 早知道就不绑着她了。 小心翼翼的抓起那细小的手腕,就用温热的指腹在上面轻轻抚摸着。 “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秦眠的嘴终于重获自由了,就开始哼唧唧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傅斯年很坚定的发誓道。 虽然只不过很浅的一道红痕,可能没几分钟就会消淡下去了,但是傅斯年还是觉得异常刺眼。 心疼,充斥着他的心房,如同潮水般汹涌,似要冲破而出。 秦眠也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实际上,也压根就不觉得疼。 “安啦安啦,别自责,找个时间补偿一下我就行了。” 秦眠的手掌摁在傅斯年的脑袋上,顺了顺那柔软的头发。 傅斯年则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样的画面,让秦眠打从心底觉得和狗蛮像的。 果然是傅狗本狗。 之后,傅斯年就回公司开了一个重要的会议,至于秦眠,因为宋凛不在的缘故,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自来打理。 原本傅斯年是打算载她过去的,但由于不顺路,秦眠觉得不要给傅斯年添太多麻烦,以及她打算等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去拜访那名调酒师,自己开车的话倒也比较方便。 所以在目送傅斯年离开后,秦眠也骑上了机车,戴好头盔和护具,便上路。 正所谓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 此刻的另一边。 时锦依旧装昏迷。 宋凛则是在地下实验室内,试验那款药物的开发情况。 几名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手上都戴着白色手套,透明护镜下的那双眼眸,神情都极其专注的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空气中弥漫着药物的刺鼻气味,但是因为长期沉浸于此,早就已经习惯了。 “灼爷,您需要的药物已研发完成。” 一名研发者毕恭毕敬的交出了一个白色盒子,里面是一粒胶囊。 宋凛接过,漆黑的眼眸愈发晦暗,“确保没有副作用?” “请灼爷放心,此药对人体绝对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闻言,宋凛握住盒子的手更加紧了几分,不加怀疑的,转身离开。 那名研发人员也随即退下。 只不过宋凛并没有想到,那名研发人员在自己离开后,原本的恭敬却被一抹犀利的眸光所替代。 他在无人发现的暗处,偷偷的向真正效忠的那个人成功发送了一条短信,随即左顾右盼。 第233章 可真是个痴情种 最后确认没有人发现之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 宋家。 一位年迈的老人坐在椅上,桌子上摆放着秦眠的照片,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很显然是偷拍的。 虽然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是眉目之间,却依旧是裹挟着来自上位者的寒啸杀伐。 特别是那双锐利的眼,仅对上一眼,都觉得呼吸像是被人扼制住,恐惧得瞳孔涣散。 手机还未熄屏,刚好停留在那条短信发送过来的界面上。 宋岩拨弄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光落在那几张照片上,充斥着得意。 “这小子,真是够可以的,以前能够杀了自己的几个哥哥,就为了名正言顺的继承老头子我的一切,现在居然能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这丫头身上,可真是个痴情种。” 这句话,听着像是夸赞,实则却是轻蔑的嘲讽。 对于宋凛这个外孙,宋岩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准确的说,他对所有人都是冷血的。 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至上。 其他的,他都可以选择漠视。 一旁站着管家先生,同样也是苍老的模样,别看外表是一副和蔼的模样,实际上,也是不好惹的主,他手上沾染的血也是数不胜数的。 效忠宋岩也有几十年有余了。 算是宋岩为数不多所信任的人。 “小少爷这个年纪,确实比较好玩,等玩腻了,自然也就会重新把心思放到家族利益上的。” 对此,宋岩冷冷一笑,摆了摆手,否定了管家的话,“老忠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这人的脾性?凡事都要先一步斩草除根,否则容易后患无穷。” 管家闻言,轻点了头。 “当年我那不成器的女儿跟女婿都不在后,我在背后秘密操控,让这小子去贫民窟走了一遭,就是为了让他知道,强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事实。 那时候把他接回来后,他眼里满满的狠戾和野心,你不也觉得很震惊?这小子有多睚眦必报,你我可是亲眼目睹的,当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未来宋家家主的头衔。” 管家默默的听着,就忍不住回想起当初。 那时候的宋凛,年纪虽轻,手段却狠毒到令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想想,都是一阵不寒而栗。 宋岩带出来的下属,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是宋凛却不同,他喜欢折磨,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管家有时候难免感慨,更多的,是欣赏这样的宋凛。 “老忠啊,照片中的这个女孩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这些年我们也算有目共睹,只可惜了,被宋凛这小子挂在心上。 那么她,自然就是我们加以利用的对象,哪怕是死,她也只有向老天爷哭诉自己命运的不公了。” 宋岩的眉峰一敛,即便面不改色,但是话语间却是冰冷至极,毫无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的。 管家好歹也在宋岩身边多年,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仅这样轻轻一提,他便明了。 继而开口:“我记得小少爷最近似乎沉迷于研发药物,上次听您提起的,莫非就是为了让照片中的这位丫头服用?” 第234章 宋凛绝对不会拿这个女孩的性命开玩笑 “没错,为了一个女人,费神费力,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宋凛。 这个女孩如果不尽早消失,必然成为他的软肋,所以在他雇用的那群药物研发者中,我已经安插好人员,药物也已经替换成功。 若是那小子今天就让那女孩服用,我也便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虽然,对那个年纪轻轻就要命丧黄泉的女孩却是有点抱歉就是了,但若是那小子肯乖乖听话,我倒是可以把解药给她。” 虽说是抱歉,但是从宋岩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愧疚,有的尽是算计精光。 语毕,宋岩便起身,拿起一旁的拐杖,单手拄着,管家则是去拿了药,倒了杯水递给宋岩。 宋岩接过,直接服用。 而后便是一阵唉声叹气。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体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 年轻时候的叱咤风云,每每想起,都觉得很是自豪。 现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将宋家交给一个能够让家族逐渐扩大的子嗣。 眼下,他最欣赏的除了宋凛之外,便无他人。 “老忠啊,也是时候让我这顽固的孙子回来了,封勒侯爵的女儿似乎很喜欢这小子。” 闻言,管家微微弯腰,“我这就去让人将小少爷带回来。” 之后便离开书房。 偌大的书房内,宋岩柱着拐杖,缓缓移步到落地窗前,玻璃上倒映着他此刻含着寒梢的神色。 宋岩的子嗣很多,谁生谁死,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是手无轻重的事情。 哪怕是宋凛母亲死了,那时候,他也只是默不作声的去看了她的遗像一眼。 宋凛很讨厌他,可是说是恨他,因为宋凛母亲之所以会死,都是被他逼迫着去联姻给那个不配为人父的父亲所导致的。 可同时,宋凛也很矛盾,因为他需要宋岩的权力,如果没有宋岩的势力,很多事情,宋凛都不否认,很难达成自己的目的。 此刻,宋岩那粗粝且伤痕遍布,苍老的手,攸然攥紧了拐杖。 封勒侯爵没有男嗣,只有一个独生女儿,他待这个女儿可以说是宠爱有加。 若是宋凛成功跟她结婚,那么封勒侯爵那边的势力,以后将由宋凛来掌控,他们宋家将会一跃成为所有家族仰望的存在。 这将是他宋岩此生唯一的夙愿。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宋凛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实行就行了。 当然,他也清楚,宋凛骨子里的叛逆绝对会跟他对着干的,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他真的对那女孩爱的深切,就一定会为了她乖乖听自己的话。 被掉包的那款药,服用后是不会立即死亡的,宋凛若是敢反抗他,那么他便可以用秦眠当作威胁的工具,解药换一只婚约,很划算。 宋岩想,宋凛绝对不会拿这个女孩的性命开玩笑。 想着,宋岩嘴角就扬起一抹弧度,随即冷哼一声。 * 傅斯年的那个会议,因为他心情极好的缘故,开得十分顺利。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人便相继离开。 傅斯年捏了捏眉心,让疲劳褪去几分,而后对站在一旁的齐讯问道:“事情打探得如何?” 第235章 傅冰山被要联系方式 闻言,齐讯就将手机递给了傅斯年。 傅斯年眼眸稍抬,顺手接过,眸光落在屏幕上。 “这是北城商场内举办的辣味王比赛,在限时时间内吃完,并且用时最快者,即可获得一张参观机车博物馆的邀请函。” 傅斯年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会议桌上,一下一下轻轻敲着。 抿了抿薄唇,耀黑的瞳眸中没有任何的犹豫。 因为这是唯一能够让秦眠如愿以偿去到机车博物馆的方式。 哪怕对于辛辣刺激的食物,会足以让他的胃部产生剧烈绞痛,但只要能够让秦眠开心,这根本不算什么。 思及此,傅斯年便将手机还给了齐讯,随后站起身来,慢条斯理了一下衣领,“今天若是有其他安排,先帮我推掉,我去北城商场一趟。” 话如此明了,齐讯自然清楚。 可是,他担心的是,傅斯年的身体。 傅爷最忌口的就是辛辣食物了。 哪怕只是一口,都足以让他虚弱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更别说去挑战辣味王的比赛了。 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若是让秦小姐知道了总裁为了她这般,想必,秦小姐定然会很是心疼的。 齐讯内心暗想。 看向傅斯年的眼中多了几丝的不忍。 他虽不语,但是傅斯年却仿佛拥有读心术般,面色略微阴沉,好看的剑眉轻微向内拢,语调薄凉,“别告诉她这件事。” 说完,正准备要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顿步,继续道:“若是她问起我的行踪,就说我临时有事出差,明白了么?” 因为他没办法保证,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因为疼痛难耐昏迷过去,若是需要在医院内静养几天,总要先撒个善意的谎言瞒过去。 若是让秦眠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会觉得都是她害的自己。 绝对不能让她有这样的心理。 在齐讯应声后,傅斯年便直接离开。 留下齐讯独自在会议室内纠结。 到底该不该主动跟秦小姐提这件事? 若是不提,以总裁执着于帮秦小姐要邀请函的这个想法,最后的下场肯定是被抬着进医院的。 可若是提了,别说是工作了,总裁肯定会先将他千刀万剐一番的。 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齐讯忍不住心疼的抱住自己。 继续在提与不提中徘徊。 傅斯年独自开车到商场后,活动现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因为是挑战比赛,所以都是现场请自愿的人来参加的。 想要报名的人,只要在活动场地找工作人员报名即可。 说实话,傅斯年并不喜欢这种嘈杂,人群拥簇的地方,但是为了秦眠,也觉得什么都能够接受了。 找了工作人员报名后,他便被安排到一旁的座位上休息片刻。 虽然傅斯年并非明星,但是出众的长相和身高很快就引来了无数迷妹的围观。 他不太愉悦的交叠着双腿。 冷沉的眉眼五官,浑身散发着矜贵优雅的气场。 这时候,有位女生拿着手机走到了他面前,似乎有些羞涩,声音娇娇的,“请问……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么?” 第236章 这是我家的小祖宗 感受到有除了秦眠之外的女性靠近的气息,傅斯年的眸底几不可查的划过一丝不耐。 但是他也知道,对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并没有什么恶意。 可声音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淡漠:“你知道她是谁么?” 傅斯年一边说,一边将手机相册打开,里面全是秦眠的照片,点开一张,就怼到女孩的眼前。 女孩明显错愕,茫茫的,摇了摇头。 “这是我家的小祖宗。” 仅仅几个字,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在第一时间拒绝所有的异性,并向其宣告自己名花有主。 傅斯年想,这应该是每个正在恋爱中的人必须做的最基本的事情。 映入眼帘的那张照片,女孩确实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很快就被秦眠的照片给深深迷住了。 照片中的她所处的地方,似乎是在一场很豪华的宴会上,她身着一袭黑色礼服,那肌肤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更加显得白皙无比。 一头大波浪,撒落在肩头。 她对着镜头眉眼弯弯,唇红齿白的模样,就连她一个女孩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而在她身旁的男人,也就是此刻在椅子上坐着的傅斯年,同样也毫不逊色。 一身黑色西装,哪怕只是一张静态的照片,都足以让人感受到那来自上位者的气场。 压迫感十足。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浑身散发不怒自威气息的男人,在看向身旁女人的时候,那眼底的温柔却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男人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不看镜头,满眼只有他的女朋友。 多么令人羡慕啊。 女孩看着照片,不禁感叹。 很快,她就拉回思绪,向傅斯年表示抱歉,然后不自觉就夸了句:“您跟您的女朋友真的很般配,祝你们幸福啊。” 闻言,傅斯年眉宇间的幽寂才顿然舒展。 随即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谢谢。” 等到女孩走后,傅斯年的眸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张照片。 指尖在屏幕上缩小放大,放大,缩小,看着秦眠的脸足足有十分钟。 唇角钩织的笑弧更加深。 连笑声都出来了。 原本被他的俊颜所吸引的女性,在看到他捧着手机笑得跟条傻狗似的画面,纷纷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知道的人,自然会欣赏他的深情。 不知道的人,自然就是……真是一副好皮囊,可惜脑子不太正常。 很快,就到了活动开始的时候了。 大部分的人都是兴趣围观,参赛的人其实都是寥寥无几的,连同傅斯年在内也就只有三名男性,以及一名女性。 在活动开始的前奏,拿着话筒的主持人就让几位参赛者相继说出了之所以来参加的理由。 毫无意外的,那两名男性都是说自己是机车迷,所以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得到邀请函。 至于那名女性,则是说因为自己的男朋友是机车迷,所以她想得到第一名,给他男朋友一个惊喜。 这个女孩的回答,倒是迎来了现场很多人的掌声。 接下来,到傅斯年回答了。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妖孽啊。 长这么高又这么帅。 第237章 我家的小朋友喜欢 再看看自己。 算了,不看了。 人比人气死人。 “请问这位帅哥,你也是机车迷么?”主持人问道。 傅斯年西装革履,仅仅在台上一站,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明显碾压了其他的选手。 他闻言,惬意一笑,薄唇轻启,温脉低沉的声音通过话筒的扩音缓缓的拂入在场人的耳里,“我对机车不算感兴趣,但是我家的小朋友喜欢,所以我便时刻关注。” “所以您是为了女朋友来参赛的?”主持人继续追问。 傅斯年毫不隐瞒的嗯了一声。 对此,场下的人都对其表示赞许。 主持人见场面的气氛愈发热烈,便又合适宜的来了一句,“那您的女朋友可真幸福,她现在是不是也在场内?方便让我们看看是哪位幸运的女孩么?”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齐声附和。 都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拥有这样一位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男朋友。 “她今天没有到场,但是用不了多久,你们将会知道她是谁。因为那时候,我将会精心准备一场盛大的求婚,昭告全世界的人,她是我希望共度余生的女人。” 向来惜字如金的傅斯年,每每提到有关秦眠的事情,总是有滔滔不绝的话,就像此刻,他的话很郑重,像极了庄严的宣告。 男人的话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边,让他们更加肯定,傅斯年非凡的身份。 同时,也让广大人士对这样的男人愈发的赞不绝口。 很快,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四位参赛选手陆续入座。 在他们的面前,同样摆放了一碗面,只不过这一碗面,却淋满了血红般的辣椒油,甚至还堆积了辣椒。 光是闻到那扑面而来的味道,傅斯年都觉得刺鼻极了,就连胃部,也隐隐有作痛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心理作用。 但是等一会儿,可就并非如此了。 他是知道自己待会儿将会面临的是什么,所以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在主持人宣布开始之后,四个人便开始了动作。 傅斯年一刻也没有耽误,向来举止得当的他,此刻也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第一口面当即就被他塞得满满的。 那辛辣的味道贯彻在整个口腔间,以及味蕾不断受着刺激,喉咙间更是火辣辣的刺痛,傅斯年的眉头几乎无法隐忍的向内收紧。 有一瞬间,他确实有想放弃的念头。 但是一想到自己所做的能够让秦眠去参观她最喜欢的机车,傅斯年就将放弃的念头完全剔除。 只剩下拿到第一名的执念。 接着吞下第二口……第三口。 清隽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汗水,额头的青筋明显突起,双眸更是猩红得可怕。 胃部也早已不是隐隐作痛,而是像是被尖锐的锥子狠狠搅动的绞痛难耐。 若是让白景言知道他为了博他那个妹妹一笑,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管不顾,白景言只会骂他傻,尽管口不对心就是了。 到了最后时刻,仅剩下傅斯年跟其中一名男性。 傅斯年强忍着口腔涌上来的铁腥味,硬是将最后一口彻底咽了下去。 第238章 急性胃粘膜损伤 当比赛结果公布的那一刻,傅斯年才攸然松了口气,随即控制不住捂嘴咳嗽。 最后竟咳出了血。 脸色更是如同白纸一般,煞白至极。 眼神迷离,视线模糊的落在手心上的那处殷红。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况极大可能是因为急性胃粘膜损伤所引起的出血症状。 台下的人也注意到了傅斯年的不对劲。 等到傅斯年双手撑着桌面,拧着眉头站起身来的时候,胃部却传来更加严重的刺痛,使得他的呼吸开会急促起来。 昏昏沉沉的,眼前却突然一黑,整个人就这样踉跄的栽倒在了地面上。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他听到手机快门的声音,还有人焦急大喊叫救护车的声音。 最后一眼,他仿佛看到了秦眠拿到机车邀请函后,那激动兴奋的表情。 很可爱。 很迷人。 眼皮愈发沉重,最后彻底晕阙过去。 而此刻的秦眠,正在公司处理堆积的文件,对傅斯年为她所做的事情浑然不知。 就像现在她不愿浪费一分一秒的埋头工作,只为了尽快去找那名调酒师,商量郁金香花田,然后给傅斯年一个惊喜的事情一样,傅斯年也根本没有丝毫察觉。 或许,爱意尽是在不言中。 为爱付出的行动,胜过所有的甜言蜜语。 双向的付出,奔赴,才能使彼此的心更加坚定永恒。 工作中的秦眠,其实对比傅斯年,毫不逊色。 办公室内极其静谧。 只听得到那笔尖触碰在纸上的声音。 等到秦眠处理完文件,才蓦然发觉,办公室内的昏暗。 她先是靠坐在皮质椅上伸了个懒腰,接着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眼,随即望向窗外。 橙色的晚霞遍布着整片天空,金鳞鳞的落日余晖透过窗户,斑驳般刻印在整间房内。 时间不早了。 秦眠暗想。 下意识的就去拿了手机,打开屏保。 冬日的日落总是来得比较早,哪怕现在只不过是下午五点钟不到。 屏幕上还有霍枭发来的消息。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我手上正好有一张机车博物馆的邀请函,但我本人对机车并没什么兴趣,身边也没有喜欢机车的朋友,今天刚好刷到你发的朋友圈,想到你之前有提过你喜欢机车的事情,所以这张邀请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就当作是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你送我的药膏跟手套的回礼。 霍枭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让秦眠不会对,他对她的感情有任何的怀疑,让她坚信自己对于他来说,只是礼尚往来的普通朋友。 因为只有这样,霍枭才能保证能够和秦眠一直像这样相处下去。 若是让她察觉,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往来。 虽然霍枭并不认为秦眠会做得如此决绝,但是她肯定是会刻意疏远,这是霍枭最不想看到的。 原本早已疲惫不堪的秦眠,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瞬间清醒,眼睛更是瞪得像铜铃似的。 直勾勾的盯着那段文字。 顺便还用手揉了揉眼。 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想去机车博物馆想疯了所出现的幻觉。 可结果证明了,她没有看错。 第239章 一见到她就笑,这得多喜欢啊 消息是下午两点多钟发的,距离现在差不多快三个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霍枭该不会已经送给别人了吧? 这个念想在秦眠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颗心猛然吊了起来。 急急忙忙回复道:我要!!! 本来还以为要等上个几十分钟才能收到霍枭的消息,谁知道她刚发出不到三秒,霍枭的回复就显示出来了。 我天? 秒回啊。 想不到霍枭居然是个大闲人。 秦眠并没有想到,霍枭等她的这条消息,等了将近三个小时。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好的,那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带过去给你。 是眠仙女吖:没事的,你报个地址,我过去拿吧。 助人为乐的霍大哥:也行。 是眠仙女吖:感谢霍大哥,好人一生平安。 秦眠激动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欢呼雀跃。 霍枭盯着屏幕,剑眉一挑。 他这是被发好人卡了么? 无所谓了。 只要秦眠开心就好了。 等到他将地址发给秦眠后,便将一旁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拿了起来,连同那张邀请函一起带走。 秦眠这边也没有闲着,在接收到霍枭的地址后,就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往目的地。 目的地很好找,就是她朝思暮想都想要进去的机车博物馆。 其实今天就已经开幕了,但因为是私人的,所以参观的人都是极少数的。 等秦眠赶到的时候,霍枭就已经在机车博物馆门口等候了。 黑色轿车前,他一身灰色西装,宽实的后背依靠在车窗上。 颀长的身姿,只不过是站在那里,都散发着一股让人忽略不掉的强烈气场。 冬日轻柔的阳光抚在男人有着疤痕的脸上,倒是替他平添了几分的温和。 霍枭的眉峰始终拧着凌冽的弧度,异瞳中藏匿了无尽的冷漠,路过的人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而秦眠并没有将机车开过来,因为这一片停车的地方,基本都被价值不菲的豪车给占领了。 虽然秦眠对自己的车技很有信心,但是以防万一,要是不小心擦到哪辆车,那可是会有好几张红大钞离她而去的。 所以将机车停到附近的一处绿荫下后,她便徒步走了过来。 稍微眯眼,就看清了那个一副好似被人拖欠了几千万的男人就是霍枭。 眼眸晶亮,抬起手臂,就朝他招手,“霍枭!” 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回荡,霍枭一怔,随即侧目,看到不远处的女孩朝他笑着招手的画面,原本寒气肆意的眸光,便被温柔所替代。 满满的都是宠溺和欣喜。 就连嘴角也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在秦眠准备朝他走来的时候,霍枭也迈开修长的腿,就像是迫不及待想离她近些似的,步伐有些急促。 可真当临近的时候,他又在适宜的距离顿脚。 刚才从远处看,他就注意到秦眠的穿着。 一头粉蓝相间的卷发被她盘成了鱼骨辫在一侧圆肩处,头上还别了个珍珠发卡。 纯白色的裙子没过膝盖,外面裹着件浅粉色的大衣。 很温柔的打扮。 第240章 霍枭送的旋转彩妆盒 可对于霍枭来说,秦眠便是温柔本身。 现在凑近了,映入瞳孔的那张素净小脸蛋上,女人灵动的星眸上挂着的睫毛又长又卷,每一扇动,都把霍枭那颗沉寂的心给撩拨得翻腾。 视线往下移到了秦眠淡粉色的唇上,他的眸眸光更是一闪而过的灼热。 “抱歉,刚才路上堵车了,特地绕小路过来的,等很久了么?”秦眠仰起头与男人对视。 语气轻柔,宛若蜜饯,略带抱歉的口吻。 男人的身姿伟岸,从上而下俯视女人娇小的身躯,只觉得她小小一只,惹人怜惜。 薄唇轻启,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没有,我也才刚到。” 语毕,他便将邀请函递给了秦眠。 秦眠顿然欣喜,搓了搓手,跟接圣旨似的两手小心翼翼地捧过,末了还来了一句,“谢主隆恩。” 霍枭被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给彻底逗笑了,手抵在唇边,轻轻笑出声。 好像只有跟秦眠在一起的时候,霍枭的笑容才会多些,在其他的时候,他总是不苟言笑。 在看到秦眠双手捏着那张黑色邀请函,左摇右晃,笑得合不拢嘴的画面,霍枭不禁开口;“你真的这么喜欢机车啊?” 闻言,秦眠的笑容并没有分毫的收敛,瓷白细腻的脸颊两侧晕染着粉嫩,娇艳欲滴极了,“喜欢啊,非常喜欢。” 恍惚之间,霍枭愣住了。 虽是冬季,可女人的话却如同三月春风,堪堪吹进他的心里。 涌进一股暖意。 喜欢啊,非常喜欢。 霍枭知道,秦眠这话指的只不过是机车。 可他还是忍不住将这句话视作是她同自己说的。 耳根子悄悄的就覆盖上了一层红晕。 “你怎么啦?”秦眠见霍枭突然的出神,拿起手就在他面前挥了挥。 霍地,霍枭这才拉回思绪,顿挫之际,便将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送……送你。” 向来残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他,竟也会有让心脏不受控制砰砰直跳,说话吞吞吐吐的时候。 他真的怀疑,这丫头,便是上天派来治他的。 磨灭他的嗜血和狠辣。 可即便如此,他也心甘情愿。 秦眠原本在听到霍枭的话时,还挺好奇是什么东西的,直到视线落在男人手上的那样东西后,她的脸差点崩坏,连脚都险些站不稳了。 霍枭递出来的,是一盘旋转彩妆盒。 没错,就是拧开就可以看到眼影、口红、腮红的那种一应俱全的,还会开花的彩妆盒。 秦眠表示,因为这件事,她对霍枭更加永生难忘。 “本来是想带一束花送给你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会更喜欢化妆品,所以就买了这个,你……你喜欢么?” 霍枭似乎有些紧张,负手而立,两只手紧握在一起,薄唇轻抿,等待女人的评价。 他心里其实还是有底的。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代沟和这丫头有点大,但是现在的女孩子的喜好他还是或多或少了解的。 女孩子不就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么? 所以这个准没错。 第241章 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和她多相处久一点 秦眠盯着递过来的旋转化妆盒,嘴角不禁一抽,脸色有点僵硬,心里直接骂娘。 但是偷偷的用视线打量男人传递过来的真挚目光,秦眠又不能诚实评价。 只能逼迫自己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弧,僵硬的用双手去接过化妆盒,昧着良心来了一句:“谢谢啊,我太喜欢了。” 喜欢到都要痛哭流涕了。 闻言,霍枭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看着秦眠一脸“感动”的表情,心情也随之大好。 “你待会儿有事么?没事的话一起进去参观机车?”霍枭先是提议道。 “先不了,我有点事要先去办一下。”秦眠回绝。 “可以做你的小跟班么?最近太闲了。” 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和她多相处久一点。 也不知道她身上迷人的点在哪里,但他就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秦眠倒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再者,两人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所以她也没有去怀疑过什么。 可是对于霍枭的这番话,秦眠还是不能够答应的。 这是一个原则性问题。 虽然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了,可是也有结交异性朋友,开扩自己朋友圈的权力,但却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和异性朋友单独出去。 哪怕他们的关系很纯洁,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在上次单独约见霍枭到魅色后,她所深刻反省到的。 若是傅斯年和其他女性朋友单独出去,自己没有任何反应是假的,她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浓浓的醋意灌满了整个心窝。 所以设身处地的站在傅斯年的角度,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何况,她的年年,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虽然很多女生在有了男朋友之后,总是很喜欢惹对方吃醋,目的就是想要知道他对自己的在意程度。 可是这样的测试,只会让男朋友感到痛苦,还有可能引发不可挽回的地步。 反之也是如此。 所以秦眠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测试傅斯年。 因为他或者是她,若真的在意你,从很多细节方面就可以很明显的体现出来。 用让对方吃醋的方式来进行测试,那本身就是一种对彼此的不信任。 所以秦眠想要拒绝霍枭,可是对方又是送机车博物馆邀请函,又是送她化妆盒的。 虽然他有说这是算第一次自己送他手套和药膏的回礼,但那一次,分明就是自己不小心拿咖啡烫伤他所做的道歉举动,根本不需要什么回礼。 如何才能委婉的拒绝,秦眠真的纠结到想要挠墙。 这时,霍枭的眸光落在秦眠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见她秀气的眉毛向内微微拢紧,低垂着头,眼神飘离,他便明了,这丫头的心理。 知道答案的他,其实还挺不是滋味的。 慢慢涌起的无名之火,愠怒隐隐爬上眉梢,可最终还是消散开。 他不能给她甩脸色。 要是把她吓着,永远都对他避而远之就不好了。 心里想着,他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待会儿也要去办件事情。” 第242章 霍影帝在线飙演技 他虽然没有戳穿秦眠,可是秦眠还是敏锐的察觉到男人的变化。 他看出来自己的抉择了,所以在给她台阶下。 虽然有点抱歉,但是秦眠此刻也只好顺着男人给的台阶下来了。 抱歉是抱歉。 大不了等她跟傅斯年结婚的时候,请他当伴娘,呸,伴郎就好了。 这话是藏在心底还没有吐露出来的。 若是让霍枭知道了,可能会当场吐血,顺便来一句:我谢谢你! “那行,下次请你吃饭啊。” 秦眠赶紧回话。 她原本就是来拿邀请函的,所以也没有逗留太久,跟霍枭客套了几句就准备离开了。 她倒也没急着走,目送着霍枭到车厢。 约莫几秒钟,车子却传来引擎忽起忽断的声音。 紧接着,霍枭便皱着眉头从车厢里迈出了修长的腿。 “怎么了?”秦眠忍不住走近询问情况。 “车子好像坏了,引擎发动不了。” 霍枭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无奈和困楚,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表情更加急切。 这样的一幕映入秦眠的眼帘,让她没做任何怀疑的就信以为真了,“你要去哪里?要不我先送你过去吧。”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不是也有事要去处理?” 车子究竟有没有出现问题,霍枭心里可有数得很。 原本他是没打算做这样幼稚的事情的,但是一想到好不容易有个理由可以约这个小丫头出来见一面,就这样短暂的碰面,他那颗孤寂的心还是没有得到充分满足。 所以鬼使神差般,就做了这样的举动。 等到他回过神来,谎言已经脱口而出了。 如同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收回。 只好继续将这个谎言彻底圆到底。 “没事的,我这件事不急。况且,你是我朋友,我总不能无情无义的把你丢在这里,自顾自离开吧?” 语毕,秦眠就观察着霍枭的神色,见他仍然有几分的犹豫,便把手中的邀请函和化妆盒递给他。 然后自己则是从前面绕到了他的后面,主动用手推了推他宽实的后背,继而启口:“你说你一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就别跟我客气了,走啦走啦,老司机带你感受一下飞一般的感觉。” 秦眠推动的力道,其实对于霍枭而言,根本不受任何影响,他依旧可以纹丝不动。 但是被秦眠这样对待,霍枭却还是忍不住迈开自己的腿,往前走。 让秦眠认为,是她自己推动的结果。 她手心的温度,隔着那件西装,似乎也传递给了自己。 身后的秦眠根本看不到他嘴角洋溢的欣悦笑意。 等两人走到机车旁后,秦眠便将头盔递给了霍枭,自己则是拿起机车专用手套往手上戴。 等到穿戴完毕后,抬眸的瞬间,就见那位在m洲,令人闻风丧胆的shura,撅着嘴,和一个头盔赌气的画面。 秦眠忍不住扶额,看不下去了,干脆亲力亲为。 身子凑了过去,两只手想要捧住了男人的头盔,“别动,我帮你。” 说完,霍枭也确确实实乖乖的站着,标杆似的,直挺挺的。 第243章 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你说你一大老爷们,害羞也就算了,居然连个头盔的扣子也不会系。你这样是不行的,还好面对的人是我,要是被心仪的女孩子瞧见了,你肯定会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秦眠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踮起脚尖试图去触碰那条扣带。 “我说这位兄dei,你就不能稍微蹲下来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长得人高马大的呀?” 因为身高的差距,秦眠踮脚仰头的姿势有点泛酸,扯住那条扣带的手直接往下一压,还没等霍枭反应过来,腰身就被牵动着弯了下来。 等到霍枭回过神来,幽深的眸子里瞬间暗光涌动。 落日余晖穿过叶子间的细缝,斑斑驳驳的光束洒在了女人姣好的面容上,似红了脸,甚至于那双杏眸也因此变得更加晶亮。 情不自禁的,霍枭缓缓抬起了他的手臂,粗粝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落在女人的额前,将那碎发轻轻拨到了她的耳后。 动作轻柔,似乎将她视作珍宝的触碰。 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属实让秦眠手上的动作一顿,瞳孔一缩,下意识就拍开了对方的手。 啪的一声。 力道还不小。 手背上的痛感彻底让霍枭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看向秦眠,发现她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戒备的盯着他,霍枭顿时觉得心慌。 薄唇又张又合,快速替自己辩解刚才的行为,“那个……我有严重的强迫症,你那碎发挡在额头前,看得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才想把它拨开的。” 说着说着,愈发像是这么回事,甚至连委屈都浮现在脸上了,“你干嘛要打我,还这么用力,很痛的好不好?”霍枭哀怨道。 好在他的下属不在。 若是被听到了,肯定会觉得大跌眼镜。 毕竟一个连真枪实弹打在身上都没有喊过疼的人,居然会因为被女人的手拍了一下而一脸哀怨。 属实稀奇。 话音刚落,秦眠就变得不不知所措了。 她刚才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 可她确实不否认,霍枭撩她头发的这个举动,的的确确让她有所误会了。 不是自恋,是一种感觉。 可现在听完霍枭的话,甚至于看到他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秦眠内心的那一抹怀疑和警惕完全就被无尽的羞愧给覆盖了。 秦眠啊秦眠。 你清醒点。 你怎么能一碰上个男的就觉得人家对你有意思呢? 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秦眠此刻真的很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对不住啊霍兄,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太聒噪了,想要杀人灭口呢” 秦眠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毕竟这些年结识的人当中,极大部分都说她人美心善,唯独的缺点,就是长了张嘴。 一张动不动就怼人,噎得人翻白眼吐白沫的嘴。 所以刚才管不住嘴的她,下意识就会认为霍枭之所以伸手过来,就是觉得她太闹腾,想要弄死她。 这个解释秦眠自认为倒也说得通。 可是霍枭却并不这样认为。 秦眠的话像极了一根尖锐的锥子,狠狠凿动了他的心。 第244章 这是他最后对秦眠的温柔 抿了抿薄唇,继而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伤害你?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满腹疑问,却像是肯定句。 阴恻恻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极致怒意。 深邃的眸子,鹰隼般锁定在秦眠的脸上。胸腔的剧烈起伏,不难以想象,男人此刻的情绪有多暴躁。 秦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霍枭。 印象中的他,每每给自己的印象,都是极其绅士,极其温柔的。 可现在的他,却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一时间,秦眠有些发怔,柔唇发颤,视线有些抗拒与男人对视。 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这样一幕落入霍枭的瞳孔中,俨然使他更加愤怒。 因为秦眠现在没有任何隐藏,真实袒露出来的惊恐和警惕,以及她试图与自己拉开距离的举动,足以证明,她是害怕自己的。 他早该知道的,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温和之人。 可是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秦眠,让他将这辈子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她。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骨子里的戾气怎么掩盖也是挥散不去的,脸上的伤痕也是如此。 就像是刺眼的烙印,永远存在。 真是可笑。 他一个踩着尸横遍地走过来的人,手上哀嚎的亡灵不知染了多少条。 一身罪孽深重,就该活在恶臭的阴沟里自生自灭。 所有人都畏惧他。 哪怕是秦眠,即便以前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她的心里,想必也一直对自己存在戒备吧? 她其实和那群人一样,都想对他这样的人避而远之。 此时此刻,霍枭才终于清醒过来。 他的确是做了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 因为一个女人,压抑了自己嗜血无情的天性。 想想这段时间和秦眠的相处,以及身后的机车博物馆,霍枭突然觉得那是一种莫大的嘲讽。 摇了摇头,随即冷哼,伴随着苦笑声。 “我本来以为,你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我以为,你是真的不怕我,结果,居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霍枭将头盔拿了下来,并着化妆盒和邀请函放到车座上。 话是对着秦眠说的,可是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是失望,是挫败,是痛苦。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宋凛,明明同他一样,是同个世界的人,可却能够得到秦眠的信任。 而自己,不管付出多少,自始自终都没办法得到这个女人的信任。 可这是秦眠的错么? 显然跟她毫无关系。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可是,他也是时候从这美好的梦境中挣脱出来,重新做回原本的自己了。 做回那个狂傲不羁,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转身,他就要离开。 因为他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制将这个女人囚禁起来,用自己的强硬方式,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逼迫自己离开,不再去看那张令他悸动的脸,就这样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这是他最后对秦眠的温柔。 他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秦眠的面前。 第245章 谁让我喜欢你呢 哪怕是现在自己离开,秦眠想要挽留他,他也绝对不会回头,不会回应她。 心一狠,迈开修长的腿,欲准备走。 霍地。 身后急切的女声骤然响起:“霍枭!” “我在!” 十分铿锵有力的一声。 顷刻间。 霍枭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疼。 前一秒刚发誓不再回应她,结果下一秒直接打脸了。 霍枭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竟如此没有出息。 居然完完全全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家伙给绊住了脚,彻彻底底栽了。 但是话也已经脱口而出了,让他就这样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硬着头皮重新转过身,再次与秦眠对视。 “干什么?” 霍枭不否认,在秦眠叫他的时候,他的心里依旧是欣喜的。 可即便如此,脸上还是要摆出一副淡漠的表情。 腔调清冽寡冷,拂入秦眠的耳里,令她一股气直接撒了出来,“干什么?本仙女他喵的干死你!” 手臂伸出,手掌覆在男人的前身,象征性的推了一把。 突如其来的力道着实让霍枭毫无防备,脚刹那间往后微挪。 令他更讶异的是秦眠的反应。 “你……” “你什么你,你给本仙女闭嘴!” 霍枭掀开薄唇,刚吐出来一个字,就被秦眠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导致后面的话全部从嗓子眼里咽了下去。 秦眠皱着眉头,腮帮子气鼓鼓的,双手插在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上,对着霍枭又是一波唾沫攻击:“如果可以,本仙女现在就想拿只王八砸死你。” “我……” “你闭嘴,别说话!” 霍枭:…… 好,都听你的。 谁让我喜欢你呢? 谁让我就是犯贱的明知道你对我的惧怕,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接近你呢? 只想将全部的温柔和宠溺都给你。 掏心掏肺对你。 只想余生护你周全,甘愿做幕后者。 “你看你看,你又开始了,我真的发现你的内心戏很足啊霍枭,我随口一句话你都可以想这么多,你能不能稍微听人把话说完,你再开始你脑子里的情节?” 见霍枭出神,看着他原本的面色无温渐渐变化为如同滴墨般的黑,秦眠就知道他肯定又开始胡思乱想什么杂七杂八不符合实际的情节了。 可同时,她也知道他会这样的原因。 或许就是因为他脸上的伤疤。 导致他对自己很不自信。 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以及给予人阴森可怖的感觉。 导致没有任何人肯靠近他,所以孤独的他才会既敏感又自卑。 也正因为如此,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才会让他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秦眠心里是这样想的。 可既然她已经把霍枭当成朋友对待了,那自然不能让他有这样的心理。 “霍枭,你好歹也用你那钛合金的脑袋瓜好好想想啊? 就你刚才那么凶的态度,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好吧?还说我不信任你,没把你当朋友。 饭可以乱吃,这话可是不能乱讲的。 要是我男朋友也用你刚才那个态度对我,我也是会怕的好不好。” 霍枭顿时眸光暗涌:“那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会怕他?” 对于这个问题,秦眠只能扶额。 第246章 握握手好朋友 真烦人,必须找个时间把这个男人狠狠打一顿,不然她真的火气难消。 暗暗下决心后,秦眠这才耐心解释道:“我男朋友平时对我既温柔又体贴,把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突然有一天冲我发火,我肯定会害怕啊。 还有你,霍枭。你看你,对别人总是一副“莫挨老子,不然就给老子死”的表情,哪怕你平常对我也是这样,那我也就不会因为你刚才的转变而怕你了呀。 可你偏偏就是没有对我这样,所以你刚才对我甩脸色,这和平时我所接触的你截然不同,我肯定也是觉得不适应,自然会怕的好不好。” 秦眠仰着脖颈,哪怕在男人面前依旧娇小,在气势上,她也绝对不能败下阵来。 霍枭清清楚楚的听完了秦眠的话,顺势低头看向她。 女人那张白净的脸蛋,被暖橘色的晚霞映照,为她镀上一层红。 她坚定的口吻以及那杏眸中流露出来的认真,都让原本临近失意,彻底寒心的霍枭,感受到了心脏传来的灼热。 似被滚烫的沸水浇灌,可却惊奇的不钻疼,反倒传递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秦眠说,她刚才之所以表现出来的害怕,只是因为自己从原本的温柔变得有些许凶导致的。 她还说,即便是她的男朋友这样对她,她也是会害怕的。 没有对谁特殊对待,一视同仁。 霍枭是这样想的。 并且这个想法愈发的根深蒂固。 也正因为如此,原本的不痛快全部都被女人的这番话给彻底磨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兴奋和悸动。 心尖顿然跟抹了一层蜜似的,甜腻极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正好逆着光,周身洒下金辉。 此刻的他不再像是地狱而来的修罗,而是像踏光而来的神邸。 怎么回事? 秦眠看着脸色缓和,甚至连嘴角都洋溢着一抹幸福笑容的霍枭,眼角顿时直抽搐,表情有些僵硬。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恨不得掉一地。 我滴个乖乖啊。 这就是霍枭的雨过天晴? 还是新的一**风雨前的宁静? 嘤嘤嘤,好吓人。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的。” 半晌,霍枭才满腹歉意的同秦眠道歉。 语气不再是如同寒冬腊月里令人刺骨生疼的风,而是装满了真挚,如同三月清风般和煦。 对于变脸快这件事,秦眠已经在傅斯年身上领教过了,所以在霍枭这里又看到一次,倒也没有觉得什么可惊讶的。 小场面,不慌不慌。 既然和好如初了,就该握手言和了吧? 思及此,秦眠就伸出自己的手,试探性的,小心翼翼地探问:“那就……握握手,继续好朋友?” 霍枭没有搭话,但是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也伸出了手,前去握住那柔软的柔荑。 和之前的触感一样,一样的柔软。 让人欲罢不能。 让他眉目舒展,眼眸越发温脉。 但很快,他就松开了。 这本就是象征性的握手言和。 自然不能停留太长时间。 尽管内心很不舍就是了。 第247章 你说什么鸡 “那既然和好了,就上车吧。”秦眠重新将头盔递给了霍枭,化妆盒和邀请函则是被她塞进了背包里。 之后长腿一迈,便跨坐到机车上,扭头对着身后的霍枭道。 仿佛刚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 霍枭顺着她的意,便坐了上去。 以前在m洲荒野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最常使用的车辆便是机车。 只不过被女人载倒还是第一次。 挺新鲜的。 还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载。 就更加期待了。 秦眠将头盔戴上后,手掌就落在了车把上,拧紧,往下转动了几下。 狂野的马达声骤然响起。 “好了没?” “嗯。” 霍枭沉沉应声。 接收到回应,秦眠就毫无顾虑的将车把转到底,呼的一声,机车顷刻间如同箭一般的速度飞驰而去。 霍枭被这完全不在自己意料之内的速度给怔了一下,身子顿然往后仰,条件反射,他只能将手往前伸。 强而有力的手臂瞬间往前揽去。 掌心所到之处,是女人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难免春心荡漾。 好软。 心中传来一道声音。 紧接着,容不得他多想,整个人就被带动的往前倾,脸颊直接撞在女人的酥背上。 仅不到一秒,霍枭就急忙缩回手,拉开距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鼻间还残留着对方身上好闻的香味,霍枭却只在意秦眠此刻的情绪。 刚才自己撩了她头发的举动,可是让这个小家伙有戒备的,那现在自己可不仅仅是那样简单的触碰了。 霍枭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秦眠那警惕疏离的表情了。 耳边的风声很大,与马达声混杂,再加上戴着头盔,秦眠虽然知道身后的霍枭有说话,但是说话的内容她却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哈?你说啥?” 秦眠大声喊了一句。 “我说,对不起。”霍枭稍微前倾身子,开口。 秦眠依旧没听清,“你说什么鸡?” 霍枭再次加大声音:“我说对不起!” 秦眠:“腿吧唧?” 霍枭:“算了,当我没说。” “好。”这次秦眠听清楚了。 霍枭:??? 这小家伙故意的吧? * 海城医院。 vip病房内。 傅斯年平躺在病床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虽然褪去了平日里西装的严谨,但是矜贵的气息丝毫不减。 气温不热,可是说是冷。 但是男人的额头上依旧还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脸色苍白,哪怕现在还没有清醒,那对剑挺的眉却始终向内拢紧。 可见他难受的程度。 手背上青筋凸起的地方被扎了针,旁边挂着吊瓶。 白景言在确认时锦目前处在安全的情况下后,才特地赶过来看傅斯年的情况。 “白医生,我们家总裁怎么样了?” 齐讯在得知傅斯年住院后,可是直接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 当时处于昏迷状态的傅斯年,其中还有这么几分钟醒来过。 那时候视线朦胧的看到齐讯,就紧紧抓住他的手,第一件事,就是让齐讯无论如何都不要告诉秦眠他住院的消息。 所以齐讯现在,都还不敢跟秦眠说傅斯年的情况。 第248章 说他狗,还真是狗 “放心吧,死不了。”白景言双手插进口袋里,瞟了一眼病房内的男人,漫不经心道。 半晌,又觉得奇怪。 傅斯年不能吃辣,照理来说不可能主动接触辣椒之类的东西的。 可这次的检查报告却显示,他不仅食用了,而且还是大量的。 难道是跟他那没心没肺的老妹儿闹什么别扭了,想要来一波苦肉计不成? 越想越好奇,干脆就问齐讯,“我问你,傅斯年这狗东西怎么好端端的碰辣椒了?” 闻言,齐讯有一瞬间的欲言又止。 可很快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说了出来。 总裁只让他不要告诉秦小姐,可没有告诉他不能跟白医生说。 所以他并没有违背总裁的意思。 嗯,对。 所以不存在任何扣工资甚至于炒鱿鱼的可能。 “说他狗,还真是狗。” 听完齐讯的话后,白景言啧啧几声,嫌弃的神色重新落在了傅斯年的脸上,接着瞟向齐讯,多了几分的怜悯。 齐讯不知道白景言为何要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正当他狐疑的时候,白景言就道:“齐讯啊,我可真同情你。” “哈?为啥?” 齐讯突然张大嘴,抓了抓脑袋。 “以前每天都要面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狗东西,心情就跟坐云霄飞车似的刺激。 现在好了,他谈了女人,每天乐得跟朵花似的,但是成天沉迷于美色,为博美人一笑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管不顾,更别提他打下的江山了。 不是有句话叫做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么? 我劝你啊,尽快谋划退路,别再跟着这昏君了,不然早晚让你喝西北风。 我们白氏集团主要以保护生态环境为主运营,你来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总裁助理的位置,工资丰厚,绝对不亏待你,你考虑考虑?” 好家伙,和着你说了这么多话,就是准备来挖墙脚的? 齐讯在心里吐槽,十分果断的就回绝了白景言的好意。 他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对待上司绝对忠诚。 被回绝,白景言也只是摆了摆手,看向齐讯的眸光多了几分的钦佩。 同时,又想起了时锦。 虽然安排的眼线已经告诉他时锦目前安全的消息,但是自己的心里依旧还是很担忧。 没有一刻不想着现在就将她带离那里,每分每秒都异常煎熬。 可是傅斯年却告诉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在下属传递过来的信息中,提到了有关那座私人岛屿下方不对劲的地方。那座私人岛屿的地下通道内,似乎隐藏着一座庞大的研究基地。 具体研究的药物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但绝对跟宋家目前背地里做的那些不堪的勾当有关。 傅斯年让他再忍忍,因为现在出动,只会让时锦更加危险。 并且还承诺,会让宋凛心甘情愿放时锦回来的。 虽然不知道傅斯年要用什么办法,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个睿智的男人。 蓦然间,白景言猛的拉回思绪,似乎察觉到动静,犀利的眼神如同尖锐的刀锋,迅速往走廊尽头看去。 第249章 他穿的是豹纹 可此刻的走廊内,却是空无一人。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白景言蹙了蹙眉,才重新转过头。 走廊尽头的拐角。 男人修长的身躯往冰凉坚硬的墙壁靠去,面色尽显担忧。 傅霆御得知傅斯年住院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可是却在看到病房外的白景言后,又迅速躲了起来。 傅斯年已经够恨自己的了,若是让他的朋友知道自己曾来这里看望过他,想必,他也不会觉得感动,反倒会觉得自己的假惺惺吧。 他不想再面对傅斯年视他如仇敌的那个眼神,因为他的眉目之间,始终有着那个女人的影子。 每当他用这样的眼神对着自己时,傅霆御总会透过他看向那个她。 或许是内心作祟,此刻的他只敢远远的躲起来,打算等白景言他们离开,自己再进去看看傅斯年的情况。 约莫十分钟的时间,白景言都在注意走廊尽头。 可能是职业病的缘故,他这人向来警惕敏锐,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余光时不时的注视着走廊尽头,修长雅致的手指轻轻的摩挲在下颚处。 在思忖着什么。 约莫五分钟过后,只见他的剑眉轻挑,随即鼻间轻轻探出了一口气,瞥眸看向齐讯,启唇道:“姓秦名眠的那只妲己呢?她的君王都奄奄一息了,怎么连她一根狐狸毛都没瞧见?” 闻言,齐讯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白医生这是把秦小姐比作祸国殃民的妲己了? 但想想,也不无道理。 呐,病房里躺着的那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总裁说不能让秦小姐知道,怕她担心。”齐讯回话。 话落,耳边就传来男人低沉的揶揄声:“齐讯啊齐讯,你还是太单纯了” “嗯?” “我看你们家总裁啊,八成是觉得自己因为吃了辣椒进医院这种事,被小眠知道了,会很丢身为男人的面子,所以才故意扯谎蒙你的。” 一想到傅斯年这狗东西跟他做兄弟这么多年,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妹给拐床上去了,白景言就得这样时不时抹黑报复一下他,心里才痛快。 “真的是这样么?” 齐讯宝宝睁着天真烂漫的大眼睛,满脸写着”单纯“二字。 “当然是真的,就凭我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别说性格了,我连他现在穿的什么内裤都一清二楚。” 白景言非常的自信坚定。 “什么样的?” 齐讯忍不住问道。 “豹纹。当然你若不信,反正他也没醒,你进去拽下来看看就行了,再不济,我亲自来。” 白景言一边说,一边就准备伸手去推病房的门。 霎那间,便被齐讯止住了去路,“还是别了吧,我信你。况且,若是看到了总裁的长短,我怕我会整夜失眠。” 这下,白景言才没有了要进去的打算。 心里也是愈发的痛快。 真好,又带跑偏了一个。 白景言已经能幻想出明天的傅氏集团,员工之间有关傅斯年穿豹纹的话题热闹的画面了。 第250章 您好,沈先生 在清楚傅斯年身体没有大碍之后,白景言就先让齐讯先回去了,自己则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 他倒也没急着跟秦眠提这件事,他想等傅斯年清醒过来,再当着他的面打电话告诉秦眠,到时候傅斯年的脸色肯定跟抹了碳似的黑,光是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 就在他准备进去病房的时候,两道熟悉的身影从他的眼瞳中一晃而过。 白景言的脚步愣是一顿。 猛然侧过脸,眼眸微眯,再看清那两个人的面孔后,瞳孔瞬间缩放,似有惊讶,伴随着疑惑,“姑姑?” * 秦眠在将霍枭送到目的地后,就直接赶往那名调酒师的住址去了。 乘坐电梯到达所在楼层之后,秦眠就大步流星的边看门牌号边走。 等找到后,秦眠就在门前止步。 深深吸了口气后,就准备抬手去按门铃。 却不想指腹还没碰到按钮,眼前的门就被打开。 迎面而来的是一对夫妻,心情似乎很郁闷,还伴随着窃窃不满声。 秦眠下意识的退到一边,给两人火气极大的人让路。 视线一直停留在两人的背影上,揣测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莫非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那块郁金香田来的? “你有事么?” 蓦然间,秦眠眼睫轻颤,回过神来。 循着声音将眸光投过去,落在此刻正双手抄在胸前,侧靠在门框上的男人。 “您好,沈先生。” 因为是初次见面,秦眠出于礼貌使用了敬语,语气真挚,没有任何的傲慢。 沈易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精神状态看上去其实不算多好,瞳孔的迷离,眼圈上清晰可见的乌青,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秦眠顺势将他和之前的那张他同妻子的合照做了对比。 面容不变,能看出是位清隽的男子,只不过原本的翩然俊朗被现在的憔悴不堪给遮挡了不少。 “来问那块地的事情?”沈易惜字如金。 “是。”秦眠回答。 沈易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屋里走,话也随之散漫的飘出:“进来吧。” 秦眠闻言,几分欣喜浮现于表面,“谢谢。” 说完就跟着进到屋内。 “坐吧,喝点什么?” 沈易很客套的请秦眠落座。 “不用了,谢谢。” 毕竟是在外人面前,秦眠可不敢用平时的语气说话。 将那卑微的臀部放置在这尊贵的沙发上后,两手就无处安放,最后还是都紧握拳头放在大腿上。 沈易看出她的紧张,没说话,自顾自就去倒了杯温温的花茶,然后坐到她的对面,随即将杯子递了过去。 “谢谢。” 秦眠现在特别乖巧,温柔,跟平常毒舌的秦痞子丝毫不沾边。 对于她来说,给人的第一印象一定要好,有些事情办起来才会稍微顺利些。 “不必这么拘束,话说回来,我看你挺面熟的。” 沈易修长的双腿交叠,宽实的背部紧贴沙发,毫不避讳的打量着秦眠。 恍惚之间,才想起来,以前他同他的妻子曾参加过有关保护生态环境的活动。 净恒公司作为主要活动发起方,秦眠自然要出席。 第251章 我想给我男朋友一个惊喜 让沈易对她有印象的倒不是她在台上的那番讲谈。 而是自家妻子对自己说,曾经有幸得到过她的帮助。 听说是妻子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岳母当年在马路上突然心脏病发,路人都怕那是讹钱的,没敢立即上前,是秦眠不管不顾直接对其进行现场急救措施,从而让岳母保住了性命。 所以沈易才稍微将这位救命恩人稍稍记住。 紧接着,他的眼眸微眯,思忖着什么。 许是男人审视的目光太过冷厉,秦眠僵硬地扯唇一笑:“是吗?” 说完,又忍不住抓了抓头发,瞥眸,往别处看。 伸手去端起那杯花茶,凑到嘴边轻抿一口。 淡淡的香气瞬间充斥着味蕾。 情不自禁又饮了一口。 沈易察觉到女人的不自在,这才将视线收回,“若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净恒公司的老板?” 闻言,秦眠就将眸光移回来,对上男人的眼,“你怎么知道的?” “有幸参加过净恒举办的保护生态活动。” 原本沈易还心存疑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毕竟距离那时候已经有些年头了,女人的长相早就在他的脑海里模糊不清,他只不过是凭着记忆描绘她的轮廓,才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比较符合。 现在秦眠的态度和说出口的这句话,便轻而易举的将沈易的不确信给消除了。 可据他所知,净恒公司的背后可是白家这个百年世家,照理来说,对于这块郁金香田地应该是并不看重的。 但对面的这个女人却始终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生怕他会不同意将这块地拱手相让似的,哪还有当时站在台上那般自信,散发光芒的气场? “你要这块地做什么?”沈易没回答,反而抛出自己的问题。 语气不温不淡,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给我男朋友一个惊喜。” 秦眠没有分毫犹豫,眼神无比坚定。 没等沈易开口,她又继续道:“因为我男朋友人很好,不论什么事情都是以我为主,惯着我,宠着我,仿佛我就是他的命。 可我知道,爱情是双向奔赴的。 不能只有他对我好,我也应该对他好。 虽然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在我面前,他却非常的温柔体贴。 我从小,父母就离异,所以被人特殊对待于我而言非常可贵。 之前的我从未想过真的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 哪怕是对我男朋友,我的心里也依旧存在一份戒心。 感觉这样说的话,您会觉得我特别没良心,男朋友这么疼我,我却还是没办法将心完全托付给他。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子的。 主要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打我有记忆以来,我父母的感情就很稳定和睦,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最后却可以说分开就分开。 所以我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它的有效期限是多久。 我害怕,在我鼓足勇气敞开心扉,将心中最大的位置给了我男朋友的时候,他却突然离我而去,那我该怎么办? 第252章 我就是喜欢他,而且很喜欢很喜欢 我真的很害怕被第二次抛弃。 可是每当他对我嘘寒问暖,因为我而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办法忽略我对他的感情。 我就是喜欢他,而且很喜欢很喜欢。 哪怕最后不能终成眷属,我也想要义无反顾的爱一次。” 女人的秀眉紧蹙,眼中流露出悲怆,继而是决然的态度。 秦眠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时候将这些话说出来。 而且还是对着一个不熟悉的人。 或许是男人对待亡妻的那种深沉的爱,令她感触极深的缘故。 “我之所以要这块郁金香田,并不是为了商业利益,只是我男朋友对于这片郁金香田有执念,因为他已故的母亲很喜欢这里,他只是想完成母亲的夙愿。 但是他似乎知道了您和您妻子的事情,所以只能作罢收购这里的打算。 但我知道,他的心里肯定非常不好受。 很抱歉,擅自打听有关您和您妻子的事情,可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想要做点什么让男朋友感到开心的女人罢了。 其实一开始,我很犹豫要不要来这里拜访您,因为不管怎么说,这片郁金香田都承载了您和您妻子太多美好的回忆,我也清楚自己最后的结果或许也是空手而归,但在知道你愿意让出这块地的时候,我就马上过来了,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尝试的,不论结果,最起码不留遗憾。” 秦眠双手攥紧成拳,从脸色来看,似乎还有几分紧张。 其实结果如何,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办法得到这块地,的确会成为她的遗憾,但是却不会使她跟傅斯年的感情受到任何影响。 她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对傅斯年表示她对他的感情从不敷衍。 她想让他坚信,自己是愿意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而不是随便玩玩的。 “说了这么多,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已经做好被拒绝的秦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是怔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照做,毕竟的确是口干舌燥了,索性将那杯花茶一饮而尽。 等她将杯子重新放回桌上的时候,沈易先是低垂眼睑,看向自己的手掌。 修长雅致的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被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指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 眼底尽是一片柔情似水。 仿佛那不是戒指,而是妻子的脸庞。 约莫几秒,才不舍的抬眸。 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从鼻间重重的发出叹息声,薄唇随之轻启:“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尽快把转让书拟好,到时候寄给你。” 他的妻子,或许也会支持他所做的这个决定吧。 闻言,秦眠顿然间瞪大眼眸,柔唇一张一合,想说话,可是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却让她无法从嗓子里逼出一个字来。 秦眠本来是打算在沈易拒绝自己后,继续死缠烂打一番,若真的没办法让男人改变心意,那就作罢。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易居然能如此轻松的就答应她。 以至于在交换联系方式的过程中,秦眠都是处于神游状态,哪怕是走出沈易家门的那一刻,她也依旧是僵硬的挥手告别。 第253章 傅斯年快不行了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的眼眸才渐渐有了焦距。 将手机拿起,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后,心中一阵欣喜,急忙接听,随即凑到耳边,“喂哥,是有时锦的消息了么?” 话落,那边的声音并没有及时回应,但是秦眠却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以及——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十几年不见的父亲的声音。 可是她权当是自己出现的幻听。 毕竟两个形同陌路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目光一寸寸的结冰,想起父母,秦眠刚才的所有好心情全部烟消云散,转而被无尽的忧伤所覆盖。 这时,电话那边才终于传来男人的声音。 白景言的语气凝重,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哥哥向你保证,时时现在很好,但是小眠,你现在必须来海城医院一趟,斯年出事了。” 原本他是打算等傅斯年醒过来再告诉秦眠的,但是现在容不得他这般做。 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需要当面告诉秦眠。 但是他又没办法直白的告诉秦眠,白雨和秦翊的事情,否则以这丫头的个性,肯定是不会想来的。 所以只能选择不隐瞒傅斯年的事情,一切只要等到秦眠来医院,便都能解决。 空气凝结了几秒,异常静谧。 男人的话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秦眠的耳朵里,嗡嗡嗡的,像是耳鸣般。 拿着手机的也略有些不稳。 颤抖着,艰难启唇:“你……你说什么?” “斯年快不行了,人刚才被推进icu,你若再不过来,可能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见秦眠有种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白景言索性将事情严重化,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结果当然如他所料,秦眠直接挂了电话。 但隐隐约约又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若是待会儿秦眠过来,发现事情不属实,会不会因此对他怀恨在心? 白景言不用想都知道,秦眠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丫头,那她会不会为了报复自己,刻意在时锦面前把他从头贬到尾? 突然觉得自己是在作死。 但是一想到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的秦眠,终于可以和父母重聚,作为亲人的他,其实也是打从心底替她高兴的。 望了望白雨和秦翊所在的病房,白景言抬脚,又重新走了回去。 推门而入,白雨就先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小言,怎么样了,眠眠她肯来么?” “姑姑,你放心,她会来的。” 是会来,而不是肯来。 白雨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垂下眼脸。 白景言见状,就伸手想要搭在白雨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却在手掌要落下去的瞬间,敏锐的察觉到从病床那边传递过来的一道冷凛的锋芒。 手一顿,终究还是没有搭上去。 可是就这样缩回来又觉得尴尬至极,索性就将手摸回后脑勺。 心中更是忍不住腹诽。 大姑父的占有欲要不要这么强烈? 这可是他亲姑姑,他是能做什么? 用得着这么防着他么? 秦翊总是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来自上位者的气场。 第254章 这让秦眠如何能够接受 哪怕现在海城最大的主宰者是傅斯年,可是秦翊的苏醒,就意味着某些东西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这就是为何,即便是亲戚,白景言也依旧有几分忌惮秦翊的原因。 白雨和秦翊之所以会来医院,主要是因为秦翊才刚醒不久,身体还未完全复原,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就选择继续留院观察几天。 当然,白景言的出现并不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毕竟白景言是这里的医生。 但是海城医院这么大,每天多的是来来往往的人,偶遇的几率并不算特别大。 而且之前秦翊昏迷的那段时间,都是被白雨安排在最高一层的高级病房内,有特定的看护,未经允许,普通人无法到达的楼层。 白雨每次都是乘坐能够直达最高一层的特殊电梯。 白景言不知道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病房内,三个人各自藏有心事,没有人打破这份安静的氛围。 而此刻被白景言的夸大其词弄得心慌的秦眠,连等电梯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因为沈易所在的楼层并不高的关系。 不愿浪费任何一秒的她,索性直接冲下楼梯。 还没喘上半口气,直接坐上机车,她火急火燎的戴上头盔,就将车把转到底。 机车随即如同一阵风般呼啸而去。 迎面而来的风吹动她的裙摆,她的手拧得很紧,逼迫自己保持镇定。 可是一想到白景言刚才的话,她根本就没办法不惊慌失措。 机车驶进车流中,不得不放慢了车速。 可是水泄不通的车道,根本没办法钻空子。 她急得连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 仰起头看前方被堵得纹丝不动的密密麻麻的车子,秦眠啧了一声,知道没有半个小时是没办法通过的,索性直接将机车拐了个方向,在远离车道的地方停下。 随即摘下头盔放到机车上,弃车不顾,用跑的赶过去。 这里距离海城,有将近五公里的距离。 秦眠真的很后悔自己好吃懒做,她就应该跟着傅斯年每天早上都去晨跑的才对。 这样一来,也不至于现在跑不出八百米就累得气喘吁吁的。 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了。 额头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喉咙里干涩至极,仿佛有一股铁醒味蔓延在口腔之间。 但她的脚步依旧未停。 因为耳边一直回荡着白景言那严肃的话,让她根本就不敢停下来。 她怕自己哪怕晚了一秒钟,都可能再也见不到傅斯年。 她的亲情已经不完整了,她不希望她的爱情也是如此。 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傅斯年惜她如珍宝的画面,这个满眼深情的男人,白景言却告诉她,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这让秦眠如何能够接受? 心脏仿佛被滚烫的岩浆腐蚀,蚀骨般的疼痛,就连当初被母亲抛弃,她都没有如此疼得无法呼吸过。 不受控制的,泪水就如同开了闸的水,瞬间涌了出来,还伴随着抽泣声。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就用袖子粗鲁地抹了一把。 可仍止不住泪水的再次蜿蜒。 第255章 秦眠:孩子生几个由你决定 哪怕是从她身边经过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她也依旧视而不见。 旁若无人般,哭得更加放肆。 速度虽然不算多块,但是脚步却没有任何一刻是停下来的。 这便导致秦眠到达海城医院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若不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她极有可能就此瘫坐在地上。 原本的黄昏渐渐被黑幕所覆盖。 秦眠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分钟才来到这里。 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时间。 粉扑扑的脸蛋上,泪水和汗水混杂,她也没去理会,喘着粗气,急忙搭上电梯,进去后,便拨通白景言的电话,“哥,我……我到了,你在哪?” 秦眠哽咽着,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肩膀也是一抖一抖的,惹人怜惜极了。 白景言出了病房,接起电话,在听到女人隐忍的哭腔后,不禁咽了咽口水,愈发后悔刚才撒的那个谎。 “那……那个小眠啊,其实……”我是骗你的。 白景言后半部分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秦眠的怒吼声直接打断。 “我问你在哪,傅斯年在哪!” 白景言欲言又止,知道她听不下去别的话,索性就现在自己的所在位置告诉秦眠。 秦眠立马按了电梯楼层。 等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便看到走廊那边,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正推着一个被白布盖住的人,他们的表情凝重,悲怆。 秦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给紧紧扣住,呼吸上不去下不来。 她想说话,却连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拖着蹒跚的脚步,如同行尸走肉般挡在了那群医生的面前。 “小姑娘,麻烦让一让。” 秦眠的行为让医生颇为不悦。 可是秦眠却似乎听不到外界的动静。 视线落在那隆起的白布上。 眼神空洞,仿佛没了生气。 或许是因为白景言的那番话,秦眠没办法不去怀疑这被白布遮盖的人是傅斯年。 她的眼睫轻颤,泪水啪嗒啪嗒。 在心里暗暗道:傅斯年,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保证会乖乖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你不是一直都想娶我为妻么? 其实我也一样,我一直都想嫁给你。 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可以去领证,孩子生几个由你决定,你想要一支足球队,那我们就从白天努力到晚上。 如果你敢离开我,那你将会看到你心爱的女人以后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亲昵的叫他老公,还会看到你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组建家庭,为他生儿育女。 到时候你可别急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当然,你也知道,我只不过是在胡说八道,没了你,我又怎么可能独活? 妧阿姨啊,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斯年对不对? 但能不能请您再等等,别这么急着来接他离开? 您喜欢的那片郁金香田我已经得到了,到时候我跟斯年会带着你去那里住。 所以能不能请您可怜可怜我,我想再陪斯年久一点。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缓慢地流淌。 女人纤细的手臂抬起,能感受到指尖在猛烈的颤抖,可她却控制不住。 还没有触碰到白布的一角,眼前突然昏暗,整个人摇摇欲坠,最后晕倒在了地板上。 第256章 傅斯年,别离开我 在意识还未完全消散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那是一道女声,带着急切和心疼。 可是她太累了,太痛了,根本没办法给予任何回应。 秦眠听得不错,的确有人在叫她。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白雨。 白雨在病房内坐立难安,索性就来外面喘口气,没想到刚经过走廊拐角的时候,正好看到秦眠倒下的画面。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白景言跟随着出来,这一幕映入他的眼里,更是令他的心一咯噔。 一方面,是担心秦眠。 而另一方面,不言而喻。 * 窗外的天色早已是一片深蓝偏黑,万家灯火通明,道路川流不息。 傅斯年是被渴醒的。 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朦胧,苍白的唇轻轻动了动,可是喉间的干涩和身体的虚弱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白景言一直在他旁边守着,所以在傅斯年醒来的时候,才能立即清楚。 “醒了?” 白景言剑眉一挑,话语间多多少都有几分想要调侃的意思。 但是余光飘到傅斯年床位旁边的那道拉帘,想要打趣的话又被他吞回肚子里去。 毕竟在那道拉帘的后面,正好有一张床位,这床位还是白景言刻意安排的。此刻那里可躺着因神经高度紧张和疲累而导致昏厥的秦眠。 “想喝水是吧?” 兴许是做医生的直觉,在傅斯年抿嘴的时候,白景言看了一眼,便直接倒了杯水,把傅斯年扶了起来,将水递了过去。 傅斯年接过,虽然渴,但是在白景言这个喜欢损人的家伙面前,他还是忍耐着想将水一饮而尽的想法。 只是凑近嘴边,跟品茶似的,轻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斯年将水杯放回床边柜上,喉咙虽然没那么干涩了,可还是没办法消散声音的异常沙哑。 “行啦,你就别隐瞒了,你那小助理可全都招供了。” 白景言交叠双腿,双手抄在胸前,背靠椅子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闻言,傅斯年的眼眸不禁一眯。 该死的齐讯,不是让他不要说出来的么? 等他痊愈了,第一时间就是把他派遣到非洲出差,为期一辈子。 齐讯:总裁爸爸,是您说的不告诉秦小姐,也没说不能告诉白医生啊! “那眠眠呢,你告诉她了?” 傅斯年的确是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凝眉冷睨,仿佛只要白景言说了是,他就能够用眼神让其灰飞烟灭。 可白景言向来就是不怕傅斯年的,况且这狗东西若真的和秦眠在一起了,还得跟着秦眠称自己为哥才是。 有秦眠这个护身符,他怕个锤子。 “你猜?” 傅斯年:…… 天凉了,某个姓白名景言的男人定会追妻路漫漫。 “傅斯年,傅斯年,别走,别离开我……” 这时,帘子的那边传来了一道梦呓的喃喃声。 傅斯年猛然侧目,不由自主的就要倾身。 却忘记了自己手上扎着的针管。 第257章 乖乖,我在 扯动的太大,导致几滴殷红都流了出来。 他二话不说拔下针头,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大步流星的就迈向帘子,随即拨开。 当女人憔悴的面容映入眼帘时,傅斯年的心猛然一揪。 眉峰轻皱,随即转过头,神色阴郁暴戾,声音更是带着极致的怒意:“白景言,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对了,我炉子上还烧着一锅红烧肉呢,你瞧我这记性,我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啊。” 白景言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想逃之夭夭。 刚转身,就被傅斯年的警告给止住了前去的脚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白景言,时锦能不能安全,就看你怎么做了。” “傅斯年,你觉得这能够威胁得了我?”白景言冷冽的黑眸骤然间扫了过来,却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颀长的身躯微倾,两条手臂抵在大腿上,修长的腿分开一定的距离,双手握在一起,毫不犹豫的,就掀开薄唇,“行,我告诉你。” 与此同时,秦眠又开始叫唤,“傅斯年……傅斯年。”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她,在看着傅斯年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本能的就喊他的名字。 可是不论自己如何想要歇斯底里,发出来的声音却似依旧似轻吟。 “我在,乖乖,我在。” 看着病床上眉头紧皱的女人,傅斯年急切启口,牵起女人的手,就放在唇边,眼里溢满了担忧和疼惜。 “小眠会这样,的确是因为我,很抱歉。” 秦眠的反应让白景言觉得愧疚,他真的没有想到,在她的心里,傅斯年占的分量会这么的重。 “老傅,你知道么?我刚才遇到我姑姑,也就是小眠的母亲了。” 现在秦眠倒是没再梦呓了,傅斯年也终于将白景言的话听了进去。 “所以呢?那个抛弃她的母亲跟你说了些什么,还是说,她跟眠眠说了什么,才导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想到因为那个狠心的女人,导致他的眠眠痛苦不堪这么多年,他就很难接受这样的岳母。 只要让他的眠眠受到伤害,关你是不是她的娘家人,照整不误。 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外界的传言虽然不完全属实,但是部分却是真实的。 凶狠手辣,冷血无情。 他不否认这些词用在他身上确实合理。 但仅仅是对秦眠之外的人才能生效。 “你误会了。” 白景言立即解释,“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小眠,她这么做都是逼不得已的。 我知道,你之前肯定有调查过关于苏袁的事情。 其实当初,我姑姑他们夫妻俩之所以迫不得已离婚,就是因为苏袁。 他在背地耍阴招,让小眠昏迷不醒,还扬言,只要他们夫妻离婚,就肯交出解药。 为了小眠,他们只能照做。 可是好景不长,离婚后,我姑父就因为苏袁的算计,导致发生车祸,昏迷至今。 而我姑姑,为了复仇,才会隐忍和苏袁在一起。 这些年姑姑一直在搜集将苏袁绳之以法的证据,虽然外界还没有苏袁入狱的消息,可是我相信你要是现在去调查,还是能够知道的,我姑姑她没有说谎。” 第258章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白景言,就算真如你所说,白雨这些年来对眠眠的不管不顾都是伪装的,那又如何? 眠眠这些年所遭受的内心创伤难道能因为白雨善意的谎言而因此消失?你明知道,以眠眠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消除她对母亲的隔阂。” 那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几年的时间。 那份对白雨的亲情,秦眠或许早已消磨殆尽。 好不容易冲破阴霾,接受现状。 却突然告诉她,母亲做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都是为了复仇。 让她怎么能够接受? 那颗悲怆的种子,早就在幼年时期狠狠的埋在心土了,直至今日,已是根深蒂固。 “可她们终究是母女,是无可替代的血缘,隔阂是暂时的,她们早晚是会团聚的。我相信,给小眠一些时间,她能想明白的。” 白景言当然清楚秦眠知道真相后绝对不会是欣喜若狂,而是更加深沉的痛苦。 但是他也坚信,秦眠终究会谅解她的母亲的。 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罢了。 “你错了哥,我想不明白的。” 顷刻间,一道冷漠的女声响起。 白景言和傅斯年都是一怔,随即闻声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秦眠的脸。 她的眼已经睁开,眼眶有些猩红,神色疏离。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我没办法不去回忆那段绝望的日子,究竟是谁为我带来的。” 对。 就像是时锦。 在得知白景言之所以会说出那样刺痛人心的话,是为了保护她,时锦也依旧没办法做到完全原谅,哪怕知道那是对方的逼不得已。 但……伤害已经真真切切的存在了。 每每想起,依旧会痛彻心扉。 “白景言,你先出去。” 见秦眠情绪不对,傅斯年立刻下了逐客令。 白景言抿了抿嘴,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秦眠的情况,也知道不能再让刚清醒的她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便离开病房,顺手带上了门。 病房内,最终只剩下傅斯年和秦眠两人。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斯年修长的手指划过女人的脸颊,小心翼翼的将那几颗晶莹的泪珠带走,声音更是温柔似水。 闻言,秦眠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是那样的虚无。 她忍不住收紧力道,捏着男人的手就往自己的心脏位置带。 那心跳的声音,以及男人手掌传来的灼热温度,才让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表哥说你出事了,很严重。他说,我如果不尽快赶过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眠惨白的扯了一下嘴角,继而道:“还好都是他夸大其词了对吧?你还是在我身边,没有离开对不对?” “乖乖,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傅斯年疼惜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另一只手的手掌顺着她的发丝抚摸着。 “可是你还是把自己弄到医院了不是么?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即便知道白景言是撒谎骗她的,但是面对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傅斯年,以及视线触及到男人手背上的针孔痕迹,她的心还是不由得紧张。 第259章 想要抱抱了 “我……” 傅斯年欲言又止。 从秦眠的这番话不难听出,白景言暂时没有把自己因何住院的事情告诉她。 但是他若是选择告诉她实情,想必只会让她更加心疼自己,甚至于觉得会造成这样的结果都是她害的。 可若是继续隐瞒,他想秦眠也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从自己的嘴里撬不出来,也会从其他知情人那里得知。 掂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妥协了,“你之前不是很希望去机车博物馆么? 其实我很早就在各方渠道打探邀请函的消息了,最后打听到有一场比赛的冠军,可以拿到那张邀请函,只不过那是一场辣味王的比赛。” 越说到后面,男人的声音就愈发的小,眸光还时不时打量着女人脸上的表情。 “所以,你去参加了?” 秦眠的话不是疑问,倒像是极其肯定的句子。 “嗯,我还拿了第一名。” “所以你很骄傲?” “没有。” 说实话,有一点。 “傅斯年,你明知道你不能吃辣的。我不是非要去什么机车博物馆,我也不需要你隐瞒我去做这样的事情,我只要你健康,明白么?” 女人如鲠在喉,眸间更是氤氲着水汽,看得傅斯年的心酸涩极了,“对不起。” 秦眠立即回话:“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我不应该在你面前提不能去机车博物馆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为了那张邀请函,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不是这样的眠眠,不是你的错。” 傅斯年最怕的就是秦眠将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见她满是自责的神色,他就越发难受。 这时,秦眠却松开了他的手,傅斯年微怔,待到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却落了空,心也跟着一咯噔。 直觉认为,这是秦眠的排斥,疏离。 刚想启唇,女人的双臂就缓缓地张开,嗓子掐着三分的甜软,“想要抱抱了。” 一句话,顿时在傅斯年的心湖里,荡开了层层涟漪。 那股恐慌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剩下的,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快点啦。”似不满男人的迟钝,秦眠便催促。 这下,傅斯年才终于拉回思绪。 强而有力的双臂环过那纤细的腰肢,秦眠两手顺势挂在男人的脖颈上,就连双腿,也一并夹在男人的腰身上。 傅斯年将秦眠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一只,触感好极了。 “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让自己受伤的事情了,好吗?” 秦眠将下巴抵在男人一侧宽实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越发觉得安心。 “好。” 傅斯年一边说,一边将手掌落在女人的酥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胃部的疼痛,在见到秦眠的那一瞬间,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秦眠目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傅斯年身上,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白雨的事情。 尽管白景言刚才的那番话确实对她有一定的影响。 但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结果如何,已经无所谓了。 是真情也好,是假意也罢。 那道鲜血淋漓的伤疤,还是在那颗脆弱的心脏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乖乖,怎么会在这里晕倒,嗯?” 第260章 尴尬!岳父岳母来访 “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人被白布盖着,还有几个医生一脸哀怆的表情。我以为……以为那是你。” 秦眠一边说,一边将男人拥得更紧。 仿佛只要她一松开手,男人就会如同泡影般从她的世界消失。 “没想到我家眠眠这么爱我,爱我爱到都晕倒了呢。” 傅斯年其实也能猜到个大概,但是亲耳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说出来,感觉是不一样的。 岂止是心,连骨头都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我。” 秦眠抡起小粉拳,不轻不重的落在傅斯年的胸膛上。 不痛不痒的。 似撒娇,似娇嗔。 却不知道,这样一个无意的举动,会让傅斯年觉得春心荡漾。 还没等秦眠反应过来,迎接而来的就是男人情浓缱绻的深吻。 秦眠不禁往后瑟缩。 可傅斯年哪里会给她逃跑的机会,长臂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里,隔着衣料相贴,感受彼此强烈的心跳。 同一时间,极其尴尬的一幕,竟突袭般的发生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白雨和秦翊相继入内。 傅斯年反应迅速的将手掌覆在女人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脸往自己的胸膛摁。 不管来者何人,他都不想秦眠此刻涟漪妩媚的模样被人尽收眼底。 白雨和秦翊虽然没有看到两人刚才吻得难舍难分的画面,可到底还是过来人,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两人彼此心里都清楚。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结。 谁也没有轻易的打破这份宁静。 傅斯年倒没觉得别扭,也没管未来的岳父岳母此刻作何表情,大摇大摆地就将秦眠抱回病床上,末了还对秦眠来了一句,“爸妈来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刚好拂入站在门口的两人耳里。 秦翊暗戳戳不爽:谁是你爸? “我先出去,让你们单独聊一会儿。” 傅斯年知道,他们三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刚起身,秦眠便抓住了他的食指,握住,有些紧。 睁着灿若星辰的大眼,仰头与其对视。 “嗯?怎么了?” “别走,陪着我。” 闻言,傅斯年嘴角微微扯动,很欣喜秦眠对他的依赖。 小祖宗都发话了,他这位愿之俯首称臣的也就只管照做就是了。 毫不避讳的坐在秦眠的身旁,顺势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秦翊冷哼一声,牵住身侧白雨的手,就坐到病床对面的沙发上。 病房内蓦然间弥漫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硝烟气息,久久未散去。 “眠眠,你怎么样了。” 良久,白雨率先打破这凝重的氛围。 她的眸光温柔的落在秦眠的脸上,毫无保留的,没有再压抑真实情感。 可就是这母亲才会拥有的柔和目光,让秦眠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疼。 这么多年了,她每每都在幻想着,母亲能够再如最初那般,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神色。 现在等到了,却早已是心灰意冷。 “如你所见,当初被你丢弃的我,哪怕贱命一条,也依旧顽强的活到现在。” 秦眠没有回避白雨的眼,可不同于白雨的眼神,秦眠的眼里充满了冷漠和陌生,似乎还掺伴着几分的恨意。 第261章 她不是你的仇人 语气虽不犀利,可吐露出的语言,却字字诛心。 白雨的呼吸一屏,鼻间更是一阵酸楚。 可傅斯年却知道,秦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手也是止不住的在颤抖。 她在强撑。 他知道。 “小眠,小言刚才已经告诉我们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就该体谅你的妈妈不是么?”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时候的小女孩如今也已经蜕变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秦翊有一瞬间的恍惚。 可血缘这种东西,哪怕经历漫长时间的磨砺,再见时,也依旧无法消除亲情的存在。 “爸,你让我体谅她?”秦眠哽咽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您昏迷这么多年,这期间我所经历的,你能感同身受么? 别人受委屈了还能回家,可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父亲不在,母亲又把我赶出家门,我的委屈只能自己咽。 你知道发高烧昏倒在出租屋里,连个可以求救的人都没有的那种绝望么? 你能体会那种被同学排挤,被人说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就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的那种心情么?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 你让我体谅她,那谁能来体谅我?” “小眠,你妈妈她之所以让你离开苏家,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闻言,秦眠嘲讽的笑出了声:“如果那些所经历的痛苦,就是被保护的代价,那我宁愿一死了之。” 眼泪夺眶而出,在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白雨见秦眠这般,想说话却又不敢。 她知道,秦眠不会原谅她的。 自己说再多,都会惹她厌恶。 “惩罚苏袁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是这种打着爱我的名义让我承受那些痛苦? 这就好比,傅斯年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可他却告诉我,之所以和别的女人上床,是因为爱我,为了救我的命逼不得已的。” “眠眠,这个例子我不爱听。” 傅斯年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 但是秦眠却选择无视他的话,继续道:“爸,换做是你,这个女人为了替你报仇,跟苏袁发生了关系,你会是什么心情?” 秦眠连那句妈都吝啬给白雨。 哪怕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不尊重。 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 本以为,自己的问题会让秦翊思忖许久,却不想秦翊却是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我只会心疼你妈妈,心疼她为我所做的一切。” 眼神坚定,语气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是吗?那她可真幸运,苏芷柔这样的女人都心甘情愿叫她一声妈,苏袁这样的男人都愿意宠她护她,这些年她过得真的痛苦么?那我看到的为什么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她能将所有人刷得团团转,自然也能骗过你,所以爸,你也可得小心点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情绪涌出,秦眠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什么伤人的话都可以说出来。 当然,迎接她的,自然是秦翊的愤怒。 “秦眠,他是你的母亲,不是你的仇人!” 第262章 我担心眠眠 “是啊,她是我的母亲,可我有权力不认这位母亲不是么?她当初可以选择不认我这个女儿,那我同样的,也可以选择不认她这个母亲。” 语毕,秦眠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松开了傅斯年的手,直径往病房外跑。 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叫唤,她都不选择回头。 傅斯年担心秦眠情绪不稳定,容易出意外。 索性也追了出去。 白雨原本也是急着要去找秦眠的,只不过被秦翊扣住了手腕,不让离开。 突如其来的举动,迫使白雨转身,诧异的望着秦翊。 “这件事情给她的冲击太大了,是该让她稍微冷静冷静。如果你现在过去,只会适得其反。” 秦翊蹙眉,严肃的话骤然响起。 “可是,我担心眠眠……”白雨依旧不放心。 好不容易让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如果秦眠出了什么事,那她该如何活下去? “那小子不是追出去了?你也看到了,比起我们,她更依赖那个男人。” 秦翊刚苏醒不久,对于外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没有去了解透彻。 对于傅斯年这号人物,他现在也暂时不知道。 只不过,或许本身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上位者。 所以看人的眼光一向犀利且精准。 小眠身边的那个男人,在他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白雨听完秦翊的这番话后,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可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痛楚。 脸颊深埋进男人的胸膛,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而此刻的秦眠,在离开医院后,站在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道,竟不知道哪里有自己的去处。 寒风阵阵,吹干了眼角的泪。 头发有些凌乱,像极了一位无家可归的落魄者。 斑马线的对面,一对夫妻正牵着小女孩的手,这样一幕,正好撞进了秦眠的眼中。 明明是很温馨的画面,可是秦眠的眸中,却顿然间涌起一股阴沉的恨意。 脑海里浮现的,是苏袁,白雨,和苏芷柔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画面,只不过自己,却没能融入进去。 因为母亲没有牵住她的手,她只能紧跟在三个人的身后。 当时年纪确实不大。 但是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受却如同灼烫的烙印,生生印在了那颗脆弱的心上。 她将目光瞥开,不敢再去看那个温馨的画面。 因为她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将他们撞开。 如果真如白雨所说,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那又怎样? 痛苦的回忆已经永远定格了,想忘掉,记忆只会更加深刻。 “眠眠!” 蓦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道急切的男声。 秦眠下意识转身,却堪堪撞进男人的怀里。 那股熟悉的气味拂入鼻间,让她内心的阴霾有了渐退的迹象。 缠在腰间的手臂健壮有力,扣得很紧。 她想让对方稍微松开些,于是两手就准备扯住对方的手。 这样的举动,瞬间让男人以为,她是要推开自己。 为了不让她得逞,另一只手也直接环住秦眠的酥背。 第263章 傅斯年,我想回家 “又打算扔下我了?” 傅斯年清冷的嗓音间有些气息不稳,深邃的眸子里尽是一片委屈。 闻言,秦眠才解释道:“没有,只是你抱得太紧了,我有点不舒服。” 话落,傅斯年才松开了禁锢在女人腰间的手臂。 “不许再一个人跑出来让我担心了听到没有?如果非要出来,记得把我带上。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可以完全依靠的人。” “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点失控了。” 秦眠有些哽咽,她低垂着头,眸光暗淡。 傅斯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突然不知所措起来,很快就解释道:“乖乖,你别生气,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累了。”她重新抬眸,对上男人神色紧张的眼,喉间像是被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难受至极。 “傅斯年,我想回家。” 吐出的话有些颤抖,可字字却是铿锵有力。 听得傅斯年心一揪。 修长雅致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在女人的脸颊上,“听你的,我们回家。” 傅斯年想,秦眠现在的状况,或许也是不想再看到秦翊和白雨的。 因为突如其来的事实真相,早已让她身心俱疲。 傅斯年现在能做的,也不是当个劝说者,而是当个陪伴者。 * 与此同时,坐落于私人岛屿的别墅中,宋凛正交叠双腿,漫不经心的吞吐烟圈。 睇了一眼对座的人,语气中尽是疏离淡漠:“你来做什么?”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宋岩明显对宋凛的态度很不悦,压着两道眉,布满岁月痕迹的皱纹更加清晰。 可那双眼眸,却依旧锐利精明。 “我一直都这态度,你若不爽,可以转身离开,慢走不送。” 宋凛本身就记恨着这位外公,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言好语的行为。 况且,像宋岩这样高傲自负的人,压根就稀少会有主动来找他的时候。 现在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他有事情要来请求自己。 准确来说,是命令自己才对。 “封勒侯爵的女儿,再过不久,会来这里拜访我,到时候,你陪她四处逛逛。” 宋岩对于宋凛刚才那番目无尊长的行为,选择视而不见。 说完话,便端起茶,凑到嘴边抿了一口。 宋凛刚才还在琢磨着宋岩想让他完成什么事情,现在看来,原来这老东西,竟打是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听闻封勒家族势力庞大,封勒侯爵膝下无子,所以对于仅有的那位小姐,是宠爱有加。 若是能够娶到她,连并带走的,毫不夸张的说,将是整个封勒家族。 他对封勒侯爵的女儿封意晚印象不算太好,主要是因为,这女人很粘很烦,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若不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对于秦眠除外的这样的一个女人敢对他这般,怕是早就成为一具冤魂了。 现在这老东西居然想要拿自己的幸福促成他的宏图大业,可真是够无情无义的。 对此不禁冷哼道:“关我屁事?本少爷日理万机,可没空陪那疯女人玩过家家的游戏。” 第264章 最起码,你能够拥有她 末了,便打算起身,下逐客令,“若是为了这件事,让您老人家特地走这一趟,那现在就请回吧,出于尊重,我会送您到门口。” “宋凛,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么?” 宋岩中气十足的一声让宋凛不禁危险的眯起了眼。 “什么意思?” 眉峰冷沉,眸光掠过浓烈的杀气。 虽是尽收眼底,宋岩却不慌不乱,脸色依旧平静,甚至于冷笑一声,道:“那个丫头,确实有几分姿色。只不过,怕是红颜薄命了。” 此话是什么意思,宋凛自然明了。 周身更是散发出嗜血狠戾的气息,随即怒不可遏道:“你敢动她试试?” 见此景,宋岩还是微微怔了一下。 毕竟亲眼所见宋凛对除了他母亲之外的人的重视,还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画面。 “我又不会对那丫头做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最好说到做到。” 宋凛的胸腔起伏,以此可见他的怒气。 “只不过,我可是听说了,你心爱的女人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还是傅家家主傅斯年。” 宋岩慢悠悠的启口。 “我会让她回到我身边的。” “是吗?”宋岩挑了挑眉,双眸蓦然间划过一道冷厉的算计精光,仅一瞬,便消散,“就凭你现在的能力,拿什么和傅斯年较量?你现在若是一意孤行,最终只会弄得一身狼狈不堪。” 闻言,宋凛抿了抿唇。 他不否认,宋岩的话的确是他所在意的。 那款药如果让秦眠服用了,确实是能够让她归顺自己。 可是傅斯年真的会选择让秦眠离开么? 宋凛没办法百分之百的肯定。 如果傅斯年执意要让秦眠留在他的身边,那自己又能怎么办? 正如宋岩所说,他现在还没有能力能与傅斯年抗衡。 第一个办法,就是成为宋家家主。 但他知道,这老东西一天不死,是绝对不会选择让位的。 至于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娶了封意晚,掌控整个封勒家族。 见宋凛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了动摇的迹象,宋岩索性加了把火,让其烧得更旺,“我可听说,他们的感情很好,依我看,再过不久,你便要去喝那丫头的喜酒了。 趁现在他们还没有领证,感情还没有发展到至死不渝的地步,你最好考虑清楚,怎么做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封勒侯爵的女儿很喜欢你,若你现在就与她完婚,那你自然能够与傅斯年抗衡。一纸婚约罢了,你若是真喜欢那丫头,养在外面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码,你能够拥有她。” 那丫头是秦翊的女儿,宋岩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的。 秦翊当年也算是差点毁了他整个宋家的男人,如果让他的女儿就这样被自己的外孙如同金丝雀般永远禁锢着,他心里倒也舒畅。 宋凛对秦眠的在意,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在宋凛的眼里,秦眠只是他的私有物。 到底还是心理扭曲的孩子。 宋岩自然是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有残缺的人会真的懂得爱为何物。 第265章 究竟是她不信任你,还是你不信任她 如此偏执病态,想必自然是不会因为一纸婚约而真的去计较什么的。 所以,宋岩此次前来,非常有把握,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却不想,他高估了自己对宋凛的了解。 “除了秦眠,我谁也不会娶,至于能不能得到她,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干涉。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宋凛的确还没有办法断定自己对于秦眠的感情究竟是单纯的占有还是喜欢。 但是他能确定一点。 那就是,他无法容忍自己娶别的女人,让秦眠做外室,无名无分,背负第三者的骂名。 他的态度强硬,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宋岩见状,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宋凛,话可别说得太满,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不需要。” 闻言,宋岩没回头,在宋凛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眼中顿然迸发出一道锋利嗜血的暗芒。 替换好的那款药可就在宋凛手上,今天来这里讲的这番话,想必也已经引起了宋凛的急迫。 不出几天,他定会开始行动,让秦眠服下那款药。 到时候,宋凛为了那丫头的性命,必然会主动来求他给出解药。 自己就算为此提出再多的要求,宋凛也定会像一具傀儡,任凭他差遣。 思及此,宋岩嘴角就不禁勾起一抹冷讽的笑意。 宋凛望着宋岩渐渐消失的背影,自然垂直在腰间的两只手慢慢拧成了拳头。 正如宋岩所猜想的一样,宋凛现在的确是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见到秦眠了。 生怕自己再晚一步,傅斯年就会垄断自己与秦眠的所有联系。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心里暗暗道。 立马冲上楼。 推开房间的门,大步流星就走到床沿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昏睡的女人,眸光下意识的落在床单上。 湛黑的瞳仁在看清床单上明显不同的折痕后,危险地眯了起来。 “时锦,别装了,马上起来,跟我回趟海城。” 话落,时锦的眼睫颤了颤,没打算继续装睡,索性就睁开了眸。 她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眼里尽是厌恶,“不愧是宋岩培养出来的人,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变动,都能这么敏锐的察觉到。” “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你这几天想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我也没打算追究什么。只要你现在肯乖乖的配合我,你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你受到任何牵连。” 宋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女人的下颚,逼迫她看向自己。 时锦却当即甩开男人的手,眸中迸发出恨意,“怎么?你是在担心,如果独自一人去见秦眠,会让她对无故消失这么久的你起疑心?毕竟,我出事的那天,正好是你失踪的日子。 若真是这样,我可真是好奇,究竟是她不信任你,还是你不信任她?” 被戳中了心思,宋凛确实有一瞬间的气愤。 但到底还是被他忍住了怒火,索性对女人的这番话充耳不闻。 第266章 你乖,我马上回来 继续道:“见到秦眠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聪明的你不用我教,想必也都明白。 当然,如果你敢有什么让我觉得不舒服的举动,那么你的父母将会成为我的第一个目标。时锦,听清楚了,你别无选择。” 时锦拧了拧拳头,压制住满腔怒火。 宋凛除了威胁人,就不会别的招数。 但是时锦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招数虽然卑鄙无耻,却刚好正中她的死穴。 虽然她和父母隔绝联系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但到底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况且这些年画漫画也有一段瓶颈期,还是父母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为她的漫画进行了一波推广。 默默付出的父母,哪怕再对自己离家出走的行为感到失望,但是心里依旧是爱着自己的。 时锦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自然不会对自己的父母弃之不顾。 思及此,时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才道:“我明白了。” 仅仅几个字,时锦却觉得如鲠在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了出来。 说完,那种罪恶感便如同潮水般汹涌,对她的心脏进行剧烈的撞击,疼得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因为——她背叛了秦眠。 对于时锦的回应,宋凛非常满意,嘴角也随之噙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 回到易水菀后,傅斯年将车停进车库内,熄火后,便发现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正歪头靠在车窗上,睡得很熟。 傅斯年呼吸顿然轻了轻,将人打横抱起出车厢的动作,也是极其小心翼翼的。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让秦眠有所察觉。“嗯?到家了?” 秦眠窝在男人温热的怀里,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因为刚醒,语气显得慵懒软糯。 傅斯年的眸色愈发的温宠,带着温润指腹的手,柔柔地顺了顺秦眠的小脑袋,“乖,困了就多睡一会儿,我会一直在。” “嗯。” 有了男人的这句话,秦眠安心了不少,往男人的怀里拱了拱,闭上眼,继续睡。 回到房间后,傅斯年就将秦眠轻柔地抱到床上,然后就打算去一趟书房。 因为当时跑出去找到秦眠后,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白雨和秦翊,他们现在想必还是担心的,所以他打算打电话让白景言报个平安。 思及此,便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床上的小家伙却突然缠住了他的手臂,似不满他离开的行为,迷迷糊糊的,还哼唧出声。 傅斯年嗤笑一声,缓缓拉开了秦眠的手,握着她的手腕重新放回了被子里,最后修长的手指还将被子往上掖了掖,“你乖,我马上回来。” 像是听到了,秦眠吧唧吧唧嘴,没再阻扰他的去路。 傅斯年见她如此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就在她的唇上啄了啄,然后才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眠眠被你带回去了?” 等傅斯年拨通了白景言的电话,对方接通后的第一句就是极其肯定的话。 “嗯。” 傅斯年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睡觉。” 第267章 不论三观不论其他,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语毕,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之后才听白景言继续说:“老傅啊,那丫头现在,除了你谁也不依赖,你帮忙劝劝她,毕竟那是她的母亲。” “我不会劝她。” “那就谢……嗯?什么?” 白景言以为傅斯年答应了,还暗自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傅斯年竟是不打算配合。 “我不会劝眠眠,她若是想认白雨,那便认了,她若是不认,那就不认。 我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不论三观不论其他,义无反顾,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皎洁的月光倾洒进来,在他清隽的脸庞上留下柔和的痕迹。 将他眼底的那抹坚定衬得更甚。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闻言,白景言先是一怔,随后便是欣慰的一声嗤笑。 他的妹妹,真的是选对人了。 人这一生,最渴望的不就是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么? 若是时锦不想回到时家,想必自己也是一样,尊重她的决定,而不是劝说她。 思及此,白景言便没再打算让傅斯年帮这个忙,抿了抿嘴,最后才重新启口:“照顾好她。” “我会的。”傅斯年回应。 两人没有过多的闲聊,很快就相继挂了电话。 等傅斯年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秦眠睁着朦胧的睡眼,盘腿坐在床上,柔唇撅起,好似很委屈的模样。 见到傅斯年进来的身影,秦眠不满的哼了一声,“你刚才上哪去了?” 傅斯年长腿一迈,往床沿走去,秦眠顺势伸出手臂,挂在男人的脖颈上,双腿一跳,缠住了对方的腰身。 黏糊糊的,依赖性很强。 以前,傅斯年确实会很欣喜秦眠对他这般依赖,但现在,更多的是心疼。 因为她之所以会这样,是缺乏安全感所导致的。 十多年多没有在亲情的呵护下长大,母亲为了保护她又扯下如此大的谎言。 每个人都说她的母亲没错,每个人都告诉她,要体谅母亲的所作所为。 可是,谁又能来体谅她呢? 秦眠的内心有多孤独,只有傅斯年知道,因为感同身受。 或许在秦眠的心底,傅斯年早已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所以她才会害怕他的离开,哪怕是连睡觉,也必须有他在才能安心。 傅斯年怜惜地拍了拍秦眠的酥背,声音如滴水般柔情,“乖,我陪你睡,不会再走了。” 语毕,他就抱着秦眠回到床上。 沾到床,秦眠立马抱住傅斯年的一条手臂,还将一侧脸颊贴在上面,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傅斯年低眸浅笑,长臂一伸,就将人往怀里拢,找了个让彼此都觉得舒服的姿势。 感受着秦眠均匀的呼吸声,傅斯年才闭上眼,陪她一同入睡。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秦眠是被饿醒的。 因为晚餐没有吃。 这会儿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傅斯年的睡意原本就比较浅,几乎是秦眠醒来不到几秒,他也跟着醒了。 “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磁性至极。 拂入秦眠的耳里,酥酥酥麻麻的。 第268章 我也爱你,秦小眠 “饿了。” 秦眠将手覆在肚子上,摸了摸。 傅斯年看得眉梢间都溢出了不自知的宠溺。 粗粝的大掌落在女人的脑袋上,来回顺了顺,“想吃什么?” “只要是年年做的都可以。” “嗯?不喊哥哥了?” 傅斯年轻挑眉,淡淡开口,带着清冽的气息。 “喊腻了。”秦眠如实交代。 但又觉得这话似乎不太严谨,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喊老公一辈子都不会腻。” 傅斯年被秦眠哄得那叫一个春心荡漾。 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修长雅致的手指曲起,忍不住就轻轻的在小家伙的俏鼻上碰了一下,随后道:“我去煮碗面。” “我也要去,抱。” 见傅斯年要走,秦眠立即开口,然后伸开双臂。 傅斯年拿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心甘情愿地就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 等到了餐厅,秦眠主动坐到了餐椅上,在傅斯年进入厨房的时候,啵了个飞吻过去:“年年小媳妇儿,快点嗷,小小眠想要吃饱饱了。” 闻言,在前面走的男人差点一个踉跄,好在底盘稳,给稳住了。 脚步停顺,侧头,与秦眠四目相对,“我的小年年也饿着呢。” 这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秦眠顿时脸色一僵,不敢再打趣傅斯年了,生怕他二话不说就对自己进行饿狼扑食的行为。 双手啪的一声合十,“对不起,我错了。” 她这可不是怂,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傅斯年原本也就是吓吓她而已,压根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哪怕小年年真的饿了很久。 坐在餐厅里,一眼就能看到厨房内忙碌的身影。 傅斯年伸穿蓝色睡衣,因为是长袖的,他就将袖子往上卷了几下,直至手肘处,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颗蛋就往碗的边缘上敲,单手就开了壳。 秦眠双手托腮,眸光直勾勾的落在男人宽实的背影上。 就是这样一位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能够对她这般体贴温柔,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傅斯年。”不由自主的,秦眠叫唤了一声。 傅斯年闻声回头,“怎么了?” “我爱你。” 充满坚定真挚的情感。 傅斯年先是一愣,随后只感觉有一块石子不轻不重的砸在了心湖上,荡起了层层波澜。 “我也爱你,秦小眠。”傅斯年启口。 都说拥有薄唇的男人多半是薄情寡义之人,可偏偏傅斯年,却又是如此的情深意笃。 秦眠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被抛弃太久了,突然之间又有了新的依靠和温暖的怀抱,让她那股委屈和喜悦同时难以自持的迸发出来。 眼眶泛起了一圈红,一滴滴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砸在餐桌上,也狠狠的砸在了傅斯年的心尖上。 “乖乖,怎么了?” 傅斯年有些慌乱,他不知道上一秒明明还嬉皮笑脸的小家伙为什么会突然间掉眼泪。 大步流星的赶到了秦眠面前,单膝跪下,伸手抚摸女人的脸颊。 温热的指腹擦过那几滴泪,怜惜极了,“别哭。” 第269章 我只有你了 “傅……傅斯年,我只有你了。” 秦眠睁着泪汪汪的杏眼,脸蛋上红扑扑的,说话的声音一颤一颤的,双肩还时不时一上一下抖动着。 “嗯,看来我们俩还挺有默契的,因为我也只有你了。” 傅斯年嘴角噙起一抹温润的笑,语气轻柔。 “傅斯年。”秦眠又唤了一句。 傅斯年:“嗯?” “你炒的蛋好像焦了,呐,都冒黑烟了。”秦眠伸出手指往厨房方向指了指,满眼的人畜无害。 傅斯年登时就想把秦眠吊起来打一顿。 但是不舍得,只能用手指掐住女人脸上的肉肉,轻轻捏了一下,以作惩罚。 但是力道不重,在秦眠感觉来不痛不痒的。 这压根就不能算是惩罚,顶多算是宠溺。 傅斯年回到厨房后,先是将那片焦得和黑炭差不多的煎蛋扔进了厨余垃圾桶里,然后重新打了一颗蛋。 接下来的烹饪时间,秦眠倒是乖乖的。 虽然有几次还是有一种想要叫傅斯年过来的冲动,但是肚子确实饿了,闹腾什么的,还是等吃饱喝足后再说吧。 等到傅斯年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摆在餐桌上的时候,秦眠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傅斯年则是拉了把椅子,坐在秦眠的旁边,陪着她。 “你不吃么?” 傅斯年道:“你吃吧,我不饿。” 闻言,秦眠却没再吃下一口,而是将那一口直接凑到了男人的嘴边,嘴里还振振有词:“我觉得你饿,吃。” 傅斯年见她严肃的态度和不容抗拒的语气,抿了抿嘴,这才吃了下去。 见此景,秦眠这才满意的嘻嘻作笑。 一碗面就在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方式下结束了。 等两人重新回到卧室,在沾上床的那刻,不约而同的,都感受到困意席卷而来。 秦眠像往常那样将一条腿跨过男人的腰身,一只手搭他的胸膛上,至于小脑袋则是靠在那强而有力的手臂上。 傅斯年也很自觉的用另一只手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肢。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两人均匀的呼吸声,都显得如此的清晰。 * 等二天一早,秦眠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已没了傅斯年的温度。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个时间点,傅斯年确实是已经去上班了。 可秦眠的心里依旧是空荡荡的。 偌大的房间内,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时锦不在,宋凛也不知所踪,她能唠嗑的人也寥寥无几了。 唯一能找的就是白景洋,可这小子这几天似乎都在忙着打职业联赛,她也不敢贸然去打扰。 手机屏幕上有几条未读的消息,秦眠打开后,就发现沈易发来转让书已经寄过来的消息。 她回复了一句谢谢后,就支撑着床面坐了起来。 余光不禁落在了床头柜上。 看见那份快递,秦眠的眉头顿然一皱。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没有接收快递,那接收的人自然是傅斯年。 那是不是证明,他已经看过内容物了? 秦眠心里一咯噔。 急忙抓过那份快递。 先是检查是否有拆封的迹象,接着在快递单上查看是否有备注郁金香花田转让的字样。 好在没有。 第270章 因为是他们狠心抛弃我 暗暗松了口气,秦眠这才下床,顺带着那份快递暂时先藏了起来。 她可是要给傅斯年制造惊喜的,若是这惊喜被知道了,那可真的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今天公司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要忙碌,所以秦眠今天可谓是清闲得很。 洗漱完后,她就换了身黑色的高领毛衣,修身的,轻而易举就将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展露出来。 完美的曲线弧度更是令人羡慕。 随意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就下了楼。 餐桌上是傅斯年准备好的早餐,秦眠走近拿了块三明治就来到客厅,随意慵懒的坐姿往沙发上嵌,刚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着陌生的来电,秦眠眼神微眯,到底还是没有记起来,但还是下意识的接起,“您好,哪位?” “是我,宋凛。” “小凛?”秦眠眼睛一亮,有些难以克制的欣喜,“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的。” “抱歉眠姐,我手机丢了,这是新买的号。” 宋凛的声音有些低沉,秦眠总觉得,宋凛给她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探问了一句:“小凛,你告诉眠姐,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宋凛淡淡应了一声,“我的亲生父母来找我了。” 闻言,秦眠的心里掠过一丝惊讶。 其实对于宋凛的家庭,秦眠向来是不会贸然询问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究竟是不在人世了亦或是抛弃了他。 所以听宋凛讲到亲生父母的事,多少还是有几分诧异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对于宋凛,秦眠是付出真感情的,一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要被亲生父母要回去了,心底还是有些空荡荡的。 “我并不想认他们。” “为什么?”秦眠疑惑,毕竟宋凛最渴望的就是亲情了。 “因为是他们狠心抛弃我的,可是眠姐,我没有办法不认他们,因为除了他们,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虽然都是扯谎,宋凛却还是要表现得愠怒。 闻言,秦眠就道:“你胡说什么,难道我不是你的家人么?” “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家人。可是眠姐,你现在和傅斯年在一起了,你们以后或许还会结婚生子,有新的家庭,到时候,你怎么可能有空来管我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 他也曾试着想要相信秦眠,可是自从傅斯年的出现,她和自己相处的时间越发的少。 那时候宋凛才知道,秦眠不可能一辈子都和他这样相处下去。 她也是会向往爱情,向往家庭的。 所以,他想要跟秦眠结婚,他可以给她最忠诚的爱,也可以给她最幸福美满的家庭。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担心秦眠抛弃他。 不等秦眠说话,宋凛再次启口:“眠姐,其实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是么? 清楚你自己发生的变化。 你有了男朋友,就开始自觉的跟我保持距离,可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弟弟么?我们俩亲近点有什么不对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 第271章 你是不是胖了 秦眠听着宋凛说完这番话,心里面其实并不太好受。 可是他说的没有错,自己和傅斯年在一起后,跟宋凛,她确实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对他搂搂抱抱的举动。 因为她知道,傅斯年会生气。 所以她需要时刻避嫌。 或许是宋凛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又或者是因为极其缺乏安全感所导致的。 只要自己哪怕有一点和以前不一样,他都会开始进行即将被人丢弃的各种猜想。 秦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嘴唇张了又合,小心斟酌用词,生怕哪句话又会惹宋凛胡思乱想。 可是宋凛却并没有要等她开口的意思,继而启口:“眠姐,出来见一面吧。” 闻言,秦眠秀眉微蹙。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 “时姐也在。” 见秦眠停顿了几秒都没搭话,宋凛捏着手机的动作一紧,压抑住内心的无名之火,才耐着性子开口。 “时锦?你们怎么会……”秦眠欲言又止。 她心里面其实还是有很多疑虑的,但是就宋凛如此心思敏感的人,她怕自己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怀疑他什么。 为了不让他有这样的想法,秦眠只能重新回应:“好。” 在宋凛说完地址后,两人就相继挂了电话。 秦眠看了看手上的三明治,顿然间食之无味,将它放进冰箱后,就直接出门去了。 出门前,还是不由自主的发信息跟傅斯年报备了行踪。 宋凛选的地方,是一家高级会所。 他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订的是包间。 秦眠驱车抵达进去后,就摸索着门牌号,等找到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蛋儿。” 当看到时锦没有任何大碍的坐在沙发上时,秦眠眼眶就是一酸,大步流星过去,就扑进了女人的怀里。 时锦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后,便也回佣了她。 只是力道有些紧,但也在秦眠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眠姐。” 一旁的宋凛见自己被忽视了,莫名的有些哀怨。 秦眠这才从时锦的怀里出来,继而看向宋凛。 依旧是那张清隽的脸颊,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却似乎不再是昔日的温暖,颇有种寒戾的感觉。 秦眠虽然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宋凛,但是当时听他说了亲生父母来认他的这件事,想必对他的情绪波动是有较大影响的。 所以现在才会给人一种阴郁的错觉。 思及此,秦眠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疼,然后俯身过去,抱住了宋凛,手掌以示安慰的在男人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小凛啊,你是不是瘦了?” 耳畔边,是女人如三月春风般的声音。 宋凛心尖一颤,连语气都不自觉的柔了几分,“嗯,相较之下,眠姐,你是不是胖了?” 此话一出,秦眠脸上的疼惜瞬间消失,嘴角更是一抽。 起身,找了个位置坐下,环胸就看向对座的宋凛,“小凛啊,眠姐不要面子的啊?” 气氛开始慢慢的没刚开始那么僵持了。 秦眠也不觉得不自在了,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第272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话说,你们俩怎么碰到一块儿的?”秦眠略微好奇的看向时锦。 时锦神色一紧,柔唇一张一合,刚想要说什么,就察觉到那道锋锐如刀的视线,那警告尽在不言之中,时锦没办法拿父母的性命开任何的玩笑。 压抑住心中的急切,抚平情绪,这才笑出了声,“所以说,这就是缘分啊,我们刚好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想着说,机会难得,干脆就把你约出来,咱们三个好好叙叙旧。” “原来如此。”秦眠点了点头。 之后三个人就像往常那样聊天,时间不算长,但是对于时锦而言却是一种煎熬。 等到差不多时间了,宋凛便启口:“眠姐,时姐,这些年多谢你们俩对我的照顾。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带你们去见见我亲生父母。” “可以啊,必须去。毕竟我们也是你的亲人。” 秦眠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而时锦哪里会不知道宋凛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没有任何忤逆,带着歉意,就看向宋凛,“抱歉啊小凛,我待会儿还有点事,就不去了。” 宋凛对于时锦的回答很满意。 其实,他之所以会说出让时锦也去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完全消除秦眠心中的疑虑罢了。 也正好时锦如他所愿,脑子灵光。 秦眠确实没有怀疑什么,只不过嘴角划过一抹促狭的笑,用手肘抵了抵时锦的手臂,打趣道:“不是吧不是吧,蛋儿,这才几日不见,就这么急切想要去见我哥啦?看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是真的呢。” 时锦立即回应:“谁要去找他了,我是要去找苏奕。” “苏奕?不会吧蛋儿,真不打算原谅我哥?” 苏奕确实很好,也很深情,上学那会儿就在时锦身边护着她了。 但这小妮子就是缺根筋,脑子不开窍。 不然他俩早就成一对了,可能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也说不定。哪还有白景言什么事? 秦眠以前经常看不下去,就想撮合两人,可是在知道时锦喜欢白景言后,她自然要为了白景言的终身幸福着想。 可是这表哥不给力,她也无能为力啊。 现在好了,时锦彻底恨上他了。 回头发现苏奕的好,打算和他发展了。 大表哥完蛋了。 思及此,秦眠就一阵惋惜。 她不会因为私心就去劝说时锦什么,而是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尽管心里还是很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嫂子,但是比起亲戚关系,她更希望时锦能够找到给她幸福的那个人。 哪怕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表哥,她也会诚心祝福。 时锦知道秦眠或多或少是误会她对苏奕有那方面的意思了。 她也不想解释,干脆就让这个误会持续下去。 等到三人出了会所,秦眠和宋凛就坐上车,而时锦则是站在车门外。 她负手而立,脸上挂着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背后的那两只手,缠得有多用力。 秦眠摇下车窗,探出了颗脑袋,“蛋儿,你真不去啊,你就不好奇小凛的亲生父母是怎样的人么?” 第273章 秦眠,对不起 “不去了,急着找苏奕呢。”时锦回应。 秦眠对此啧啧了几声,看来表哥当真把媳妇儿给作没了呢。 既然时锦没打算同他们一起去,秦眠自然也不会强拖硬拽。 相继告别后,宋凛便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时锦忽而猛吸一口气,只觉得双腿无力,喉间像堵了块沉重的石头,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就连心脏,也仿佛是被人扼制住,疼得她哑出低低嘶叫。 眼眶泛红,泪水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毫不间断的从脸颊流淌下。 她手攥紧胸前的衣服,缓身蹲下,四周是路人投射过来的疑惑目光,但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而在某些角落的暗处,是宋凛安插的眼线。 时锦是知道的。 因为宋凛告诫过她,在他们离开后的三十分钟内,不能和其他人通风报信,不然付出的代价便是她父母的死讯。 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秦眠,对不起…… * 车厢内。 “小凛啊,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不会待太久?”秦眠看了一眼宋凛,从刚才在会所她就发现他身上的那股烟味,虽然有被香水遮盖的痕迹,但依旧隐隐约约飘散出来。 她从未见过宋凛抽烟,所以在他消失无踪的这几天,肯定是非常难熬的吧? 明显的黑眼圈,眼眶内有血丝,连胡渣子都快冒出来了。 哪还有以前鲜活灿烂的大男孩模样。 秦眠对此有几分的心疼。 “嗯,应该是会出国的。”宋凛应了一声,打着方向盘,眸光专注看向前方。 “那还真挺舍不得的,毕竟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弟弟,就这样被带走了。”秦眠止不住地忧愁伤感。 “你要真的舍不得我,可以跟我一起去。” 宋凛侧目,他的面色颇为冷凝,眸光所迸发出的认真让秦眠知道他这句话并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 秦眠顿时有种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 “那个……小凛啊,我是没有办法在国外常驻的,因为海城毕竟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还有啊,我总不能丢下净恒不管吧?” 秦眠只字没有提到傅斯年。 她知道,宋凛对傅斯年是存在一定排斥的,因为宋凛心思敏感,会认为傅斯年是来破坏他们两人之间亲情的存在。 所以她尽量不在宋凛面前提起有关傅斯年的事情。 可是她自己不说,并不代表宋凛就不会不知道。 只见他冷哼一声,周身寒气四溢,“说这么多借口,其实你是舍不得傅斯年吧?” 阴阳怪气的语调,属实让秦眠不适应。 不禁蹙了蹙眉,“小凛,你到底怎么了?” 车子已经往深山里面开去,在山的那边,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域。 行驶的路有些坑坑洼洼,一路上都有些颠簸。 秦眠全身心的都在宋凛身上,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关心现在所处的位置究竟有多不寻常。 “我怎么了?”宋凛阴郁启口,猛然将车子刹住。 因为惯性,秦眠毫无防备就要往前倾。 宋凛虽愠怒,却依旧反应迅速将手伸了过去,护在女人的额头上。 只不过一秒,他就解开安全带,随即欺身过去。 第274章 我会跟你结婚 车内的空间虽然宽敞,可是男人忽而倾身过来的举动却还是让空间显得狭窄了些。 秦眠下意识就将双手护在胸前,眼里浮现出戒备的神色。 宋凛的眸底瞬间划过一道哀怆,紧接着席卷而来的是怒意勃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傅斯年跟你上床你都不排斥,怎么我稍微靠近你一点,你就要露出这种表情?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更久不是么?” 男人双目赤红的叫嚣着,他撕开了那天真的伪装,取而代之的是阴郁暴戾的面色。 秦眠心里一咯噔,瞳孔有些涣散。 她不习惯这样的宋凛,准确的说,是害怕。 那股莫名而来的恐慌感瞬间充斥在整个心窝。 蓦然之下,护在胸前的双手猛然抵在男人的胸膛上,使出浑身竭力推去,紧接着扯了安全带,立马下车。 宋凛的确被这一下给推到了,但他却丝毫不着急,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衣领,然后才打开车门,追了上去。 没走几步,就看见秦眠被几个黑衣男子挡住去路的画面。 嘴角顿然划过一道嘲讽的笑。 笑秦眠的自不量力。 “宋凛,你最好放了我,别逼我恨你。” 秦眠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放了你好去跟傅斯年结婚,然后一辈子都不管我?” “我说过了,我不会不管你,即便我和傅斯年结婚,你也永远是我弟弟,我不会不管你的。” 闻言,宋凛周身的冷冽更沉,他让属下全部退下,然后大步流星上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掐住秦眠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秦眠,你要装傻到什么程度?你难道还不懂么?我宋凛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照顾,而是让你全身心都属于我。” 宋凛哑着嗓子,阴暗的眸子里沁出一抹不自觉的温柔,“我喜欢你,秦眠,从你当初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这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别说秦眠听到后的反应有多惊讶,就连宋凛自己,也是微顿了刹那。 他以为自己对秦眠,只不过是强烈的占有欲罢了,可是现在,他能极其确认,他对秦眠是喜欢的。 他不想看她受伤,所以秦眠反抗的时候他没有将其打晕。 她想逃跑,他明明可以打断她的腿,断了她的念头。 可是他心疼,根本不愿这样做。 秦眠原本以为,宋凛只是因为从小被家人抛弃导致的性格缺陷,因此对人的戒心很重。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是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可是这是爱么? 秦眠觉得不是。 这只是一种畸形扭曲的依赖罢了。 想想四年来的相处,她似乎真的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在身边。 她一把甩开宋凛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宋凛,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傅斯年,却为了自己的私欲硬是要把我禁锢在身边。难道看着我痛苦,也是你爱我的方式?” “我不会让你痛苦的,傅斯年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我会跟你结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永远忠诚于你,呵护于你。” 第275章 因为我不爱你 宋凛极力解释,檀黑的眸底愈发的猩红,他的双手抓住秦眠的肩膀,用了极大的力道。 秦眠拼命反抗,气得呼吸都有些紊乱,“宋凛,我告诉你,即便没有傅斯年,我也是不会嫁给你的。因为我不爱你,你听到没有,我不爱你。” 没错,即便没有傅斯年,秦眠也绝对不会喜欢上宋凛。 他可以是弟弟,但绝对不会是她的恋人。 如果她真的对宋凛有意思,那四年来的相处也差不多就够了,可是她至始至终都只把他当成亲弟弟一般的看待。 早知道宋凛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就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开导他,或许能够让他不误入歧途。 “我不相信。秦眠,你之所以爱上傅斯年,不就是因为有了那一次?那是不是只要我做了相同的事情,我就能够替代他了?” 宋凛将秦眠抵到了树边,那粗糙的树皮表面摩挲在针织毛衣上,虽然没那么严重,但到底还是有几分刺痛的。 手被男人单手钳制住举过头顶,秦眠一颗心更是提了起来,只能抬脚往对方身上奋力踢去。 秦眠好歹也是练过的,虽然大部分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挣脱这种临近失控,毫无防备的人是最有效的。 宋凛全身心都在秦眠的身上,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可以说是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没有。 所以这一下是真真切切的踢在他腿上的。 腿一弯曲,手的力道就松懈了。 秦眠瞬间扣过宋凛的手腕,脚在地上一稳,弯曲身子,牵动着男人就用过肩摔摔到了地面上。 随后急忙往车子的方向跑去。 她记得,宋凛的车子还没有熄火,如果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有机会逃离。 宋凛则是双手支撑在地面上,身躯往后为倾。 见着女人仓皇失措的背影,舌尖抵过后牙槽,嘴角是一抹狂傲不羁的笑。 他慢条斯理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估摸着药效也快到了,便不急不躁的跟上去。 秦眠的药效确实到了,先是脑袋一阵恍惚,让她的步伐踉跄,随后手重重抓在车把上。 蹙眉,晃了晃脑袋,想让那股晕厥感消散些。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样。 浑身乏力,心跳也非常的快速。 早餐是吃了傅斯年的三明治,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那之后在会所宋凛有点过饮料,难不成他在饮料里加了什么? 这个想法很快占据了她的大脑。 回想起之前那名黑衣人同她说过宋凛的事情,她当时还不相信,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真相。 攻击时锦的那名连环杀人犯,是他。 时锦也并非是离开去找灵感,而是被他带走了才是。 医院里之所以没有那时候的监控影像,是因为宋凛操作电脑做得手脚。 想起自己的黑客技术还是他手把手教的。 秦眠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居然现在才想到这些。 如果早点发现,早点猜疑,或许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那当时在会所里,其实时锦是知道宋凛找她来的目的,所以当时才没有选择跟上车和他们一起走的是吗? 第276章 傅斯年会先救下你,还是先死在我手上? 所以说,时锦她这是把自己背叛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逐渐定型,早已根深蒂固。 秦眠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但绝对不是厌恨。 因为她知道,时锦之所以会配合宋凛,肯定是因为有把柄在宋凛的手上,可以是亲情,可以是爱情作为威胁。 所以,秦眠并不怪她。 相反的,她能体会时锦那种抉择,备受煎熬的痛苦心情。 “跑啊,怎么不跑了?”宋凛揶揄地嘲讽,幽深的瞳孔中倒映着女人昏昏欲睡的模样。 秦眠强撑着意识,手指抓住车把的力道更紧,指尖渐渐泛白,“宋凛,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爱上你的,我劝你趁早收手。” “话可别说得太满了眠眠,我们都还年轻,即便是你现在不爱我,我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你改变你对我的感情。” 语毕,宋凛就大步流星向前,动作谈不上温柔的将人的手腕扣住,重新推进车厢内。 而后绕过车身往驾驶座一坐,重新发动引擎。 秦眠想要挣扎,却发现胸口极其闷热,似还有一股血腥味想要涌上喉间。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秦眠的唇愈发的苍白,就连额间,也开始覆上细细麻麻的冷汗。 宋凛没看她,眼睛专注地直视前方,“你放心,这款药对人没有任何伤害,只不过是能帮助我完成让你爱上我的梦想罢了。” 蓦然间,身后传来了车子碾轧在地面上的声音,宋凛敏锐的察觉到,透过后视镜,很快锁定了那辆车。 “眠眠,你猜猜看,傅斯年会先救下你,还是先死在我手上?” 宋凛的嘴角定格了一抹冷冽的笑。 秦眠的呼吸有些急促,身上的器官似乎都开始隐隐作痛,她忍着痛楚,虚弱地启唇:“小凛,你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狠毒?” 宋凛将油门踩到底,跟后面的车保持了一定距离后才道:“你错了眠眠,我不是现在才变成这样的,而是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人。以前的我,因为有你,我可以将自己伪装起来,给你留下温柔的印象,但是这样的结果却导致你要抛弃我和傅斯年在一起。是你变了,而不是我。如果我还依旧维持当初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宋凛,那我这辈子都别想得到你。” 海岸的距离并不远,之所以走这条崎岖的山路,是因为这里较为隐秘,抵达海岸也是一条捷径。 等车子抵达后,他就强拽着秦眠下了车,拉着人就要往船的方向走。 傅斯年也的确是跟来了,在当时会议开完后,看到秦眠发来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立马过来了。 此次前来,还动用了不少人。 车子陆陆续续的往岸边靠近。 身后的动静清晰明了,宋凛却依旧冷静自持。 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抢,抵在秦眠的太阳穴上,另一只手则是揽住她的脖颈,往怀里收,但力道刻意的放缓,不至于真的勒到她。 “宋凛,把秦眠放了。”傅斯年眼眶猩红,完美的俊脸上冷如千年冰雪,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第277章 小凛,你能牵着我走吗 秦眠迷迷糊糊地睁着眼,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嗜血的傅斯年。 以往的他,总是那样的温柔似水。 沉浸在这样的美好幸福中,让她渐渐忘记了这个男人本身的杀伐果决。 “傅斯年,是你强夺了的我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了她?”宋凛怒不可遏地厉声质问。 “你有问过秦眠本身的意愿?如果她承认是你的女人,并且愿意跟你走,那我便离开。如果她不承认,那你这就是绑架,我觉得不会让你带走她。” 傅斯年冰冷的声音里仿佛裹着冰渣子。 紧抿薄唇,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秦眠便支撑着意识,说了一句:“我承认,我是宋凛的女人。宋凛,我想明白了,这四年来,我们彼此相惜,早就是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比起傅斯年,我更我愿意跟你走。” 她仰头,睁着水涟涟的眸子,既无辜,又真诚。 宋凛的心瞬间涌入一股暖流,又仿佛有一颗石子,砸在了心湖上,荡起了层层波澜。 “真的吗眠眠,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宋凛欣喜万分,就连周身的戾气也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可以重新做回秦眠当初所认识的那个宋凛,只要秦眠愿意接受他,陪他一生一世,他就永远不会再像现在这样。 “当然是真的。”秦眠坚定道。 闻言,宋凛嘴角划过一抹发自内心的笑,随即抬眸与傅斯年对视,“你听到了没有,眠眠她承认是我的女人,并且愿意跟我走。” “所有人,撤退。”傅斯年阴沉着一张脸,暴躁怒喝道。 等到傅斯年转身要走的时候,秦眠便对宋凛说:“小凛,你能牵着我走吗?我不喜欢你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拿在手上。”似娇嗔,撒娇。 宋凛何时有过这样的待遇,心内汹涌澎湃,乖乖的就将枪收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念着对不起,然后小心翼翼的牵住秦眠的手。 此刻的他,倒不像是一位充满煞气的魔鬼,更像是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年,对待喜欢的女孩子,终归是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 他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般,拉住了秦眠的手。 正要带她踏上甲板的瞬间,秦眠忽而用力,傅斯年迅速转身,掏过枪支,砰的一声擦过宋凛的手背。 一阵刺痛,宋凛诧异地回神。 秦眠已经转身跑去,被傅斯年一把搂在怀里。 手背上只不过是擦伤,但还是有殷红浮现。 宋凛瞳孔微缩,心情瞬间沉入海底,“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为什么?秦眠,你为什么要骗我?” 临近失控的宋凛,忽而将枪重新掏了出来。 傅斯年骤然一把将秦眠护在身后。 周围都是傅斯年的人,可宋凛现在却依旧有一张王牌,“傅斯年,你最好叫你的人别轻举妄动,如果你还想要解药的话。” “你喂她吃了什么?” 宋凛却笑了,笑得高深莫测,阴冷如鬼神,“没什么,就是一款能够让她彻底忘记你,一辈子都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的药罢了。” 第278章 眠眠,你会没事的 话落,就见傅斯年身后的秦眠痛苦的捂住了心脏,随即从嘴里呕出了鲜血。 紧接着,人直接往下栽去。 幸亏傅斯年眼疾手快将人揽住,不至于让她重重的倒在地面上。 只不过,秦眠的模样让他瞬间惊慌失措起来,彻底乱了分寸。 她的脸色苍白,嘴角溢出的殷红是那样的刺眼夺目。 宋凛在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双腿颤抖,如梦初醒般,跪在了地面上。 药被人调包了。 他知道。 他也终于清楚,当时宋岩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会去求他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眠眠……”他喃喃着,即便是被傅斯年带来的人抓了起来,他也依旧不停的叫唤。 秦眠的意识逐渐涣散,她能感受到颠簸,也知道傅斯年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眠眠,别害怕,你会没事的。”傅斯年强压住声音的颤抖,对着怀中的女人说道。 秦眠闻声抬眸,模糊的视线,刚好落在男人那紧拢的剑眉上。 她不喜欢看他皱眉的模样,颤抖的伸出手,就想抚平舒展男人的眉宇。 可是指腹还未触碰到,喉间骤然间又吐出了一口血,全身的器官更像是被熔浆腐蚀般的灼疼。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不知为何,秦眠却一丁点也不感到害怕,似乎还有一种解脱般的放松。 可是她的手依旧是紧紧的拽住男人的手臂。 直至最后,彻底昏厥过去。 傅斯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更是不由得加快。 直到秦眠被推入手术室,若不是白景言和齐讯强行将他拉住,他也会跟着冲进手术室内。 秦翊和白雨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了。 时锦一直都被白景言拉在身边,看到秦眠病危的模样,心中的负罪感更是强烈。 她以为,她能够制止的。 当时,她确实是为了父母的性命,背叛了秦眠。 可是她依旧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秦眠被带走。 最后还是不顾那些跟踪在暗处的人,立即就向傅斯年报备了宋凛目前的行踪。 这也是傅斯年为何能如此快速的追赶过去的原因。 可是接下来,时锦要面临的,却可能是父母的双双离世。 致命的选择题,让她觉得煎熬痛苦。 她茫然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好在白景言出现了。 他告诉她,那群暗处的人已经彻底被控制住了,她的父母此刻是安全的。 还没来得及放松,就收到了秦眠被送来医院的消息。 “她会没事的对吧?”时锦将指甲深深嵌进皮肤中,眼眶猩红,哽咽着。 白景言心理同样难受至极,可还是要强装淡定,“她肯定会没事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眠眠会受伤?” 白雨过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蹒跚,若不是秦翊跟在她身侧,保不齐她会站不住脚。 “宋凛带走的她,目前还不清楚他喂小眠吃了什么药。” 此话是白景言回答的。 傅斯年颀长的身躯站立在手术室门口,他的目光无神,缓缓地看向手心上留下的血渍。 那是秦眠的。 第279章 求求你,别睡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急促,就像是将要溺毙在深海中,挣扎不得,难受至极。 走廊内的气氛凝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非常煎熬的。 而此刻在手术室内的秦眠,依旧处于昏厥状态。 她做梦了。 梦到了小时候,秦翊和白雨抱着她讲故事的那个晚上。 外面雷雨交加,可是屋内,却极其温馨。 白雨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秦翊念童话书的低沉嗓音尽在耳畔边,就像是有催眠作用般,让她觉得好困好困,很快就闭上了眼。 可是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间出租小屋内。 那同样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 她瘫倒在地上,视线的模糊,意识的涣散,来自身体上的疼痛,让她连呼救的能力都没有。 她试图麻痹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可是当她在医院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房东奶奶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便彻底清醒。 她的家庭破碎了。 她的母亲也不要她了。 就像那群口无遮拦的小孩所说的,她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真的是太累,太痛苦了。 苍白的脸颊上,缓缓的多了道蜿蜒湿润的痕迹。 心电监护仪导联呈直线,滴的一长音,让手术室内的几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快,立即进行心肺复苏。”紧张的一声,所有人都竭力抢救。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被重重的推开,走廊内聚集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放松的,反倒更加惶恐。 因为医生的焦急举动让他们清楚事态的严重。 “她怎么样了?”傅斯年眼眶猩红,双手紧紧的抓住医生的肩膀。 医生很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也就任凭他抓着,神色严肃道:“在她体内的是新型毒素,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应对方案,我们只能暂时压制,减缓毒素的蔓延。但是现在病人的求生意识薄弱,恐怕……” 医生欲言又止,可接下去的话在场的人都明白。 傅斯年更是推开医生,踉跄的跌跑进手术室里。 手术台上的女人,呼吸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在他面前消失似的。 傅斯年如鲠在喉,却还是颤抖着走过去拉住女人的手,“眠眠,你说过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难道你只是在骗我吗?” “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你说过的,不喜欢看我皱眉的样子,那你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 “我都还没有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没有昭告全世界的人我有多爱你,你不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我的世界。” “你不是说,你喜欢小孩子吗?你不是说,希望我们以后的孩子可以在爱的环境下长大吗?” “我们可以一起给他念故事书,可以带他去游乐园,可以陪他参加亲子活动,他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我知道你肯定很期盼看到这样的画面,所以,求求你,能不能给我们彼此一个做父母的机会,别睡好吗?” “算我求你了,眠眠。” “我不能没有你。” 第280章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傅斯年颤抖地抓住女人冰凉的手,声音沙哑,还有颤音。 他的情绪向来暴躁不稳定,但是对秦眠,他几乎是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她。 所以现在秦眠的昏迷,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发怒,可是他依旧不敢,他害怕自己的坏脾气会惊扰到秦眠。 她不会喜欢看自己生气的模样的。 他不能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眠眠,我爱你。”男人深情启口。 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这样的告白更加虔诚真挚。 秦眠依旧被困在梦境里。 恍恍惚惚的片段,时而美好,时而糟糕。 幸福的画面,让她心甘情愿待在梦境里不愿清醒。 悲伤的画面,让她不愿面对现实,只想把自己藏起来,永远藏在梦里。 可现在深处漆黑的空间的她,正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似乎还有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叫唤她。 脑海中模糊的浮现出男人的脸廓。 耳边环绕着男人温柔似水的声音。 “乖乖,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眠眠,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秦眠,我爱你。” “……” 是谁?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的声音会令她感到如此的心安和温暖? 秦眠奔跑着,不停地拨开阻挡她的迷雾。 想要寻找真相。 直至最后,迷雾扩散,一束刺眼夺目的光便射进眼瞳内。 她艰难地挣了睁眼,等到视线清晰,才发觉,映入眼帘的是手术台上的灯。 缓缓侧目看了一眼紧拉住她手的人,顿时莞尔一笑,“傅斯年。”声音极其的虚弱。 闻言,傅斯年诧异地抬眸,与手术台上的人四目相对。 刚想说什么,秦眠又闭上了眼,再次陷入昏迷。 “眠眠?”傅斯年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最后却被医生强拉着出手术室。 “医生,我明明看到她醒了,为什么不到几秒钟她又昏迷了?” 医生:“她现在意识虽然稳定下来了,可是她体内的毒素太过强烈,我们的药剂不足以完全将它控制住。 “目前这种新型毒素市面上找不到任何解决方案,但是研发者必然会有解药。” “如果能找到研发者,秦小姐的病很快就能有所好转,但是时间有限,恐怕不出两天,毒素就会蔓延全身器官,最后就要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 医生严肃启口,忠告道。 随后便进入手术室。 而傅斯年在听完医生的话后,紧抿薄唇,眼眸里瞬然划过一道幽寒,“带我去见宋凛。”话是对着齐讯说的。 闻言,齐讯便毕恭毕敬的领着傅斯年离开医院。 白景言自然知道他找宋凛的目的。 因为那座私人岛屿下方的实验基地研制的药极大可能就是宋凛让秦眠服用的这款药。 既然能够研发出来,必然也有相对的解药。 “宋凛是何人?”秦翊蹙眉,问白景言。 “宋家家主宋岩的外孙,极大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的宋家家主。”白景言回应道。 “怎么了?”白雨泪眼朦胧,见秦翊黑眸如刃般,她忍不住启口关心。 秦翊压着两道眉,想起了十几年前,宋岩这号人物。 第281章 我没想过要伤害她 幽深的瞳孔中蕴含着寒冬腊月般的彻骨冰冷。 可仅一瞬,就烟消云散,侧目看向身旁的白雨,柔声细语道:“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好。”白雨见他眼底的认真,也没有留住他的意思。 白景言却觉得秦翊或许不是单纯出去一趟这么简单,所以在他离开后不久,也紧跟其后。 而此刻的另一边,宋凛正被关在地下牢笼内。 他背对从窗外倾洒进来的微弱光束,眼睛空洞无神。 那孤寂的背影竟也显得有几分的萧索。 “顾灼,她好歹照顾了你整整四年,你却能如此下狠手,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 傅斯年走近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幅画面,只觉得讽刺极了。 他的双手捏拳,努力压制内心的愤慨才没有伤他一分一毫。 他不想动手,不想让双手染血。 因为他还要用这双手抚摸他的眠眠,绝对不能弄脏了。 听见身后男人的声音,目光呆滞的宋凛终于颤了颤瞳孔,猛然转过身,抬眸:“她怎么样了?” 急切的声音溢出喉,响彻在整间暗房。 傅斯年的面色依旧冷凝,目光更是如同锐利的刀刃般,直叫人仿佛永坠进十八层地狱。 “毒素蔓延全身,生命垂危。”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却也沉冷得渗人。 闻言,宋凛的心就仿若被无数尖锐的刺硬生生深扎着,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你不必佯装一副痛苦的模样,药是你给她服用的,这样的结果怎么可能在你的预料之内?” “药被人偷换了,我没想过要伤害她。” 宋凛的眼眶猩红,竭力解释,“是宋岩那老东西,他肯定是为了拿这件事做为威胁我的筹码,这样,你带我回去,我答应他的要求,他会给出解药的。” 宋凛想起之前宋岩所提到过的与封勒家族联姻的事情。 他虽然百般不愿,但现在,如果能够用他的婚姻换取秦眠的平安,似乎也能让他非常的心甘情愿。 “你觉得我会选择相信你说的话?一个在秦眠身边整整四年,扮演好弟弟形象的你,让所有人都被你的演技所欺骗,你这样虚伪的一个人,你拿什么让我信服?” 傅斯年那低沉冷冽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并不是害怕带着宋凛回到宋家是自投罗网。 他担心的是若是自己真的选择相信这个男人,到时候反倒被摆了一道,那秦眠的安危又要如何? 时间紧迫,已经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能够让他们这样继续耗下去了。 所以对于宋凛的话,他依旧是心存几分警戒的。 闻言,宋凛明显着急了,因为傅斯年的不相信,很可能会令秦眠因此命丧黄泉。 “我不会拿秦眠的生命开玩笑!”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那眼神中充满坚定,傅斯年微眯眼,想要从他的眼瞳里捕捉到哪怕一丝的不对劲。 可都是徒劳。 半晌,傅斯年猛然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好,姑且信你一回。” 他在赌,赌宋凛对秦眠是否是真心的。 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也不得不有所防备。 第282章 我这人脾气向来不是很好 之后,他便将宋凛放了,前往宋家的过程中,自然是带了不少的人。 而另一边的秦翊,已经早先抵达了宋家。 他的周围仿佛置身冰窖,幽深的眸光如同刀刃般划过一道尖锐玄寒色调。 他面色无温,修长的腿往里边迈,步伐稳重。 “你们是什么人?” 门口的护卫见有人私闯宋宅,立马上前挡住去路。 秦翊如同站在顶端的帝王,不屑地睥睨一眼,“让开。” “报上名字,不然,杀了你。” 几个护卫都是宋岩身边的人,染上了嚣张跋扈,狂傲张扬的个性也不足为奇。 闻言,秦翊的愠怒稍稍爬上眉梢,岁月并没有因此带走他的暴戾躁气,舌尖舔过后牙槽,脸色如同酝着狂风骤雨。 转头,便对身后跟随的下属们使眼色,“全部解决。” 随即回头,一脚踹倒了面前的护卫。 外面的动静极大,自然是惊扰到了里面的人。 待到宋岩火急火燎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院子内惨败的画面。 脸色瞬间如同滴墨般的阴沉。 见前来放肆的人是谁后,瞳孔渐渐红了起来,里面是无尽的嗜血和冷冽。 “秦家主这是什么意思?十年未见,一见面就刀枪棍棒相迎?” “那宋家主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想来和您叙叙旧,却被门口这不识好歹的护卫给拦住去路,你也知道,我这人脾气向来不是很好,我也只是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罢了,绝对没有要杀鸡儆猴的意思。” 秦翊眉梢一挑,话虽是如此,可话语间的揶揄却又是如此的明显。 宋岩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但到底是一路踩着亡魂过来的人,情绪并不容易受到强烈波动。 压了压将人碎尸万段的想法,只不过冷哼一声,随即道:“那算是我的罪过,有失远迎了。若是秦家主下次要来,可以提前跟宋某打声招呼,宋某绝对恭候您的大驾。” “没有下次。”秦翊嘴角噙起一抹笑,完全不给宋岩任何面子。 宋岩抿了抿嘴,眼眸微眯,连表面都懒得装了。 对方有备而来又如何?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敢在他的地盘撒野,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话锋一转,宋岩便启口:“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把解药拿出来。”秦翊言简意赅,开门见山,从不拐弯抹角。 “解药?秦家主说的是什么解药啊?” 他自然知道秦翊此次前来的目的,只不过想要稍微装傻充愣罢了。 “宋岩,别不识好歹。” “秦翊,你求人就这态度?” “我可不是在求你,我只是在命令你。” 话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刀刃,往前挥动,如同一阵风,锐利的刀刃迅速擦过宋岩的脸颊。 划过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宋岩轻微刺痛和诧异,感受到一股热流缓缓蜿蜒而下,便将指腹落在那道口子上,随后拿在眼前一看。 几滴殷红覆在上面,倒映在瞳孔中。 “这么多年了,你可真是一点没变。依旧这么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 第283章 我依旧是当年那个想法 宋岩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和畜生浪费口舌,毕竟是白费力气。” 秦翊漫不经心道。 “真是够犀利的,不过,惹恼了我,对你的宝贝女儿没有任何好处,先进来坐吧,可别传出去,说我宋家连茶水点心都不给客人准备。” 宋岩眼底划过一道晦暗不明,却很快收敛起来,柱着拐杖,转身就往里面走。 秦翊倒也不怕宋岩耍花招,迈开修长笔直的腿,踩着稳重的步伐,紧跟其后。 等落座后,宋岩就递过来一杯茶,秦翊余光未瞟,只是接过放到了茶几上,薄唇微掀,“宋岩,十几年前我念及你我情分,才没有把宋家的根基连根拔起,还因此让你有了重振雄风的一天。十几年后,宋家同样可以任凭我玩弄。” “笑话,秦老弟莫不是忘了,今非昔比。宋家早就不是以前的宋家了,秦家十几年来没有任何动静,早就只是虚有其表,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存在。” 宋岩抿了口茶,茶香四溢,却挥散不开他内心的阴霾。 “你大可以试试看,秦家是否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好了,闲聊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来谈谈正事了。开个条件。” “秦老弟可真是爽快,我依旧是当年那个想法,那块未开发区我势在必得。” “怎么?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这么执着?”秦翊倒是钦佩宋岩的毅力。 那片未开发区,保留着宋岩那个年代的建筑。 他之所以如此执着,便是因为那里有他深沉的回忆。 他和他已经逝世的亡妻,便是在那里相知相爱的。 其实那时候的宋岩,并不像现在这般有权有势,老奸巨猾。 只是个庸庸碌碌,勤劳刻苦的普通工作者。 完全让他性格转变的,是妻子的死亡。 妻子得了重病,无钱医治。 他求过那群吃人血馒头的所谓亲戚,可却都是徒劳。 因为他在家中根本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 原因很简单,没有钱,便没有人愿意来巴结,没有人愿意帮忙。 有的只是鄙夷,谁看他不顺眼,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妻子死后,宋岩郁郁寡欢,但更多的,是对世界的憎恨。 他渐渐明白,所谓的亲情并不值半毛钱。 权力和金钱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或许只是为了替亡妻报复那些冷血无情的亲戚。 而之后的种种一切,在金钱的迷惑之中,渐渐忘了初衷。 那片区域一直都是他想要留下的珍贵回忆。 可是当时的他还没有能力收购,自然而然的便被秦翊占了先机。 秦翊不差钱不差权,哪怕是后来他的事业蒸蒸日上,秦翊也并不肯放手。 所以这也是他如此耿耿于怀的原因。 “你若给出,解药的事情自然好说。毕竟您的女儿,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挺聪明善良一姑娘。” 回忆过往,都是不堪和哀怆。 将那段痛苦的记忆埋藏在深处,不想再继续让它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要那片区,那也就罢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将其开发成最新的研究基地?” 第284章 你要我做的我都会乖乖照做 这些年,毁在宋岩手上的土地可不在少数。 这人对于钱权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根本毫无底线可言。 “那是我跟她的回忆,我怎么可能会毁掉?” 宋岩脸色严肃,哪怕白发苍苍,说话也依旧中气十足。 秦翊抿了抿薄唇,双腿扩开,手肘抵在两侧大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邻手的手背上。 思忖了许久,才终于启口:“我可以地让给你。但若是让我发现,你破坏了它原有的生态平衡,我不介意当一回言而无信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宋岩眉梢一挑,缓缓地挽起嘴唇,笑得高深莫测。 阴郁侧目,扫了一眼暗藏在各个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随后站了起来,“行了,转让书我已经拟好了,你现在只要签字盖章,我就立马把解药给你。” 下属将转让书递了过来,宋岩接过,递到了秦翊面前。 连同那款药一起,被摆在了桌子上。 秦翊的眉宇间略带几分的凉意,默言,拿起笔就在转让书上签字。 末了,起身慢条斯理,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 随后将解药放进西装外套内的口袋中,“那就不打扰宋家主休息了,告辞。” 语毕,秦翊便准备离开。 宋岩没说话,眸光如同阴翳般紧锁着男人走向大门的背影。 当秦翊的前脚刚迈出大门的那一刻,身后忽而响起了一道枪声。 秦翊反应敏锐,迅速躲过。 转身之际,映入眼帘的是蜂拥而来的宋岩的下属们。 “宋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秦翊说得风轻云淡,可是落进在场人的耳朵里,却如同锋利尖锐的刺。 他的气势逼人,哪怕不是刻意的,都让人觉得一阵不寒而栗。 宋岩拄着拐杖缓缓走了出来,冷哼道:“十几年前你差点毁了我宋家基业,我还没找你算账。好不容易等到你自投罗网,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你放了?”继而侧目对身旁的下属命令道:“拿下他。” 话落,秦翊和几名下属就被团团包围住。 秦翊带的人有限,再者这里是宋岩的地盘。 敌众我寡。 并不是很好的兆头。 取胜的几率渺茫。 但他既然能够就这样踏入宋家门,自然是信誓旦旦的。 只不过他真的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解决这些麻烦身上。 毕竟秦眠还在等着他的解药。 正当他拧紧拳头,准备速战速决的时候,白景言和傅斯年便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阵仗极大,就连宋岩也有几分惊讶。 但却丝毫没有恐慌,依旧临危不惧。 “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白家傅家的人都选择来送死了?” “宋岩,只要你放他们走,让秦眠平安无事,你说的条件我都能答应。”宋凛的眸中猩红,紧盯着宋岩。 “我的好外孙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主意了?我记得之前你不是很有骨气的说不会来求我的吗?” “我可以跟封勒侯爵的女儿结婚,你要我做的我都会乖乖照做,绝对不会忤逆你的意思。求你了,让他们走,秦眠等不了太久。” 第285章 没有什么比秦眠的平安更重要的 这是第一次,宋凛降低姿态去祈求宋岩。 他以为,他会狂傲张扬一辈子,没有想到,竟会为了秦眠,心甘情愿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没有丝毫怨言。 面对宋凛的恳请,宋岩不禁冷哼一声,嘲讽宋凛之前的自不量力,倒也没有犹豫太久,就让下属都撤了。 秦翊跟傅斯年等人没有再停留半分,立即返回医院。 宋凛也随之松了口气。 “待会儿,封勒侯爵的女儿会过来,你们就此机会将婚约定下,听到没有?” “听到了。”宋凛恹恹启口。 他其实很想去医院看看秦眠的情况,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去面对她,毕竟是自己亲手害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而这件事,也足以让他正视了自己的内心。 他是喜欢秦眠的。 更确切的说,他是爱她。 爱到深沉,无法自拔。 此刻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秦眠的平安更重要的。 他也不会再有将她拴在自己身边的念头了。 只要能够再次看到秦眠真挚的笑容,他就心满意足了。 院子里,男人颀长的身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低垂着头,眼眶泛出猩红。 嘴角随着浮现出一抹凄凉的笑。 * 医院里,秦翊火急火燎的将解药拿给医生后,医生便开始为秦眠注射药剂。 走廊内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因为时间过长而导致药剂无效,生怕秦眠会因此有个三长两短。 焦急等待的时间是最为难熬的。 等到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后,医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的消息。 所有人提着的心也算彻底放下来了。 之后秦眠便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期间,陆陆续续有人进去看望她,但因为她还没有任何要清醒过来的迹象,所以他们停留的时间都不算长。 等到白雨进来的时候,便顺势将门给带上。 红肿的眼角上还挂着几滴残泪,她伸手抹了一把,便缓缓地走到床沿边,轻轻将椅子拉开,坐了上去。 看着病床上的秦眠,双眸紧闭,唇色有些惨败的模样,白雨的心顿时像是被锥子狠狠敲击着,疼得她骨血都在发疼。 忍不住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在秦眠的脸颊上,眼底满是疼惜。 “眠眠,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白雨如鲠在喉,一字一句,都是极其艰难地吐露出来的,“妈妈知道,你不会原谅妈妈的,但是没关系,只要能看到你幸福健康的,妈妈就心满意足了。” 今天的温度比平常还要温暖几分,就连阳光也有了舒服的暖意。 白雨将秦眠的手小心翼翼地抓在手心里,便继续道:“我知道你怨恨我是因为我当时对你的冷漠,甚至将你赶出家门自生自灭。” “但是这些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因为妈妈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只能在苏袁面前演戏,让他消除对你的杀机。” “我也知道,这些年的你不闻不问,自然会你的心理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可是为了能保住你,我别无办法。” 第286章 可能不回来了 “妈妈知道你不会做饭,所以当时我就嘱托房东太太多照顾你。你说你半夜因为疼痛而昏厥,其实那时候是妈妈背着你到医院的。但我不能让你知道是我做的,所以当你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才会是房东太太。” “眠眠,这些年妈妈其实一直都在背后默默的看着你。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眼角的泪蜿蜒而下,滴滴落在了秦眠的手背上。 直到离开病房后,她也总是依依不舍的回头。 当门彻底闭合后,病房内又恢复了静谧的氛围。 秦眠的眼睫轻颤,随之落下的,是一滴晶莹的泪。 她醒了。 在白雨进来的时候她便醒了。 但是她并不想面对白雨,所以就保持假睡的状态。 正因为如此,才能听到白雨发自肺腑的这些话。 她知道,这些并不是虚假,想要获得怜悯原谅的话。 缓缓地,她便睁开了眼。 当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后,开门声再次响起。 一道脚步声渐行渐近。 她用余光瞟了瞟,发现进来的人是时锦,倒也没继续装睡。 苍白的唇慢慢扯开一抹弧度,声音虚弱,“蛋儿,你来了?” “眠崽,你醒了?”看到秦眠清醒过来的画面,时锦有些激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秦眠连忙将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时锦这才将嘴给捂上。 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门板,确认没有任何动静后,她才坐到床沿边的椅子上。 与秦眠四目相对之际,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无尽的愧疚涌上心头,迫使她低垂下头,有些不敢直视秦眠的眼。 “怎么了?”秦眠忍不住问道。 时锦双手抵在大腿上,捏成了拳头。 秀眉紧蹙,缓了好一会儿才敢开口,“对不起。” 喉间一阵苦涩,如同被坚硬的石头堵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至极,“宋凛的事情,如果我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就不会让你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所以也谈不上原不原谅,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任何要怪你的意思。毕竟,不会有人拿自己亲人的性命开玩笑的。” 秦眠莞尔一笑,此刻的她不同以往的活蹦乱跳有朝气,呈现的是病态柔和的美。 时锦讶异秦眠的这番话,“你知道宋凛拿父母威胁我的事情?” “我猜的,看来是猜对了,真不愧是我,料事如神。” 秦眠见时锦依旧放不开,这才打算用这番说辞让彼此的气氛更加放松些。 结果显而易见,时锦彻底被逗笑了,“你啊,好好养伤,赶紧把自己交给傅斯年吧。” “那你呢,真的跟苏奕好上了?” “没有,骗你的。”时锦否认。 秦眠的眼睛瞬间晶亮,“那意思就是说,我哥是有希望的咯?” 时锦默言,没有立即搭话。 秦眠也不催促。 她知道,白景言善意的谎言对时锦的伤害依旧是成型的,没办法忽略。 “眠眠,等你痊愈后,我就打算离开海城出国去,可能就不回来了。” 第287章 最毒妇人心 时锦眉间划过一道忧伤,嘴角更是扯起一抹苦笑。 “怎么这么突然?”秦眠有几分诧异。 “你也知道的,这段时间发生过太多糟心的事情了,我只要在海城待上一天,就很不去回忆那些想要忘记却忘不掉的深刻片段。这样的状态根本不利于我继续完成创作。所以我打算换个环境。” 说这么多,其实只有时锦自己清楚,她想逃避的是白景言。 国内能去的地方太多了,但是也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找到。 如果悄无声息的出国,世界那么大,也总不会这么凑巧又碰上。 她确实还是喜欢白景言,可她却已经没有任何气力幻想与他的幸福未来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主动。 次数多了,人也就疲倦了。 或许,将那份最真诚的喜欢永远保留在心底,也并非是件酸涩的事情。 思及此,时锦集更加坚定自己要离开这里的决心。 秦眠见她坚定的神色,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劝阻的话,也都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改变不了时锦所做的的任何决定的,因为她也是个犟脾气。 语气苦口婆心地劝说,倒不如全心全意地尊重她的任何决定。 抿了抿唇,便伸手拍了拍时锦的肩膀,“想去就去吧,但我希望,我结婚的时候,你可以回来给我当伴娘,还有我生孩子的时间,你也得抽空回来看看你的干儿子或干女儿。” “你放心吧,我会的。”时锦展颜一笑。 两人并没有聊太长的时间。 因为秦眠才刚清醒不久,身体还有些疲劳,没几分钟就觉得困意席卷。 再者若是时锦待在病房的时间过长,也是会令走廊内的人起疑的。 秦眠还不想让白雨知道这件事情。 最起码现在不想。 时锦自然是会帮秦眠保住秘密的。 见她眼皮沉沉的模样,便欠过身帮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继而柔声启唇:“困了就再多睡一会儿,明天我再过来看你,给你煲点猪脑汤,补补脑。” “你连病患都损,真是最毒妇人心。”秦眠恹恹嘴,将被子盖过俏鼻,只留下一双朦胧,半睁半眯的眼眸。 时锦嗤笑一声,眼底更是柔色沉浮,“好了好了,你赶紧休息,我先走了。” “嗯。”秦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软软糯糯的应了一声。 时锦离开病房后,秦眠便呼呼大睡。 这一觉,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的时候。 她是被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傅斯年坐在床沿边,一双深邃的黑眸温和无比的落在她的脸上。 秦眠刚醒来就撞上男人的眼,很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身体稍微瑟缩了一下,才抚平了轻颤的心,“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怪不好意思的。 “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傅斯年眉间含笑,跟早上那位在海岸边散发嗜血戾气的他不同。 果然,秦眠还是更适应这样的傅斯年。 既温柔又体贴,脸上总是浮现出笑意的他才是秦眠最熟悉的。 “今天让你担心了。” 第288章 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都差点被你吓死了。” 他剑眉蹙起,目光灼灼的看向秦眠,握住她的手,紧了几分。 他不敢再去回忆秦眠倒在他身后,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 那就如同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好了啦,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秦眠见他红了眼眶,就不太是滋味。 抿了抿唇,双手就支撑在床面上,坐了起来。 继而俯身过去,环住男人的脖颈。 精致的下颔抵在男人宽实的肩膀上,蹭了蹭。 柔唇还在傅斯年的脖颈上亲了亲。 “有句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相信我,以后我肯定会非常平安幸福的。” “对不起。”傅斯年揽住她的酥背,温热的手掌轻柔地在她的后脑勺上来回抚摸。 秦眠不禁哑然失笑,“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你别老是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啊。” “如果我早点看手机,或许就不会让你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傻呀,你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手机还是怎样?而且若真的要说,你应该是来拯救我的救命恩人才对。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回想起早上的事情,仿佛就像是做梦似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秦眠便从傅斯年的怀里出来,与他四目相对,“宋凛他现在……” “在宋家,宋家家主宋岩是他的外公。” “原来如此,看来这些年,我的的确确是被他耍得团团转了。真没想到,我居然养了一头白眼狼在身边。” 宋岩品行恶劣,嗜血狠戾。 他们净恒也已经不止一次跟他有过交锋。 因为他的产业,多半都是为了金钱利益,破坏了原有的生态平衡。 净恒作为环保公司,自然是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况且小时候,隐约记得父亲有提到过关于宋岩的事情。 虽然秦眠没有见过宋岩的真正模样,但是听外界以及父亲对他的评价,印象自然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宋凛是他的外孙,这倒让秦眠想起当年银行发生的爆炸案。 或许就是宋凛的手笔也说不定。 “你放心,他不会再回来了。”傅斯年见秦眠面色凝重,以为她是害怕会重蹈覆辙,便立马安慰道。 “我记得,我是服用了宋凛给我的药才导致成现在这样的,如果没有记错,这款药应该是新研发的,市面上没有任何应对方案,那我最后是怎么好的?” “是你父亲,因为这款药是宋岩研发的,只有他才有相应的解药。你父亲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所以就带人闯进宋家和宋岩讲条件。” 秦眠:“宋岩可是个狠角色,他就潦潦草草带几个人,在宋岩的地盘上,他不怕这是个陷阱?要是因此受伤了怎么办?” “傻瓜,那是你父亲,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够让你平安无事,他也愿意去闯。” 傅斯年启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闻言,秦眠的心尖一颤,一股热流涌动,在全身翻涌。 暖暖的感觉。 第289章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没搭话,只是默默的将傅斯年抱得更紧了些。 两人稍微腻歪了几分钟,傅斯年便去买了晚饭。 只不过考虑到秦眠身体刚恢复,所以买回来的都是比较偏清淡的。 可能是真的饿到想要画饼充饥的地步了,面对清淡的粥,秦眠都吃得特别的欢,最后一滴不剩全部解决了。 等到吃完饭后,傅斯年就被工作上的电话迫不得已离开片刻。 秦眠则是因此下床活动筋骨。 只不过还几分钟的时间,病房门就被急切推开。 秦眠以为是傅斯年回来了,抬眸的瞬间,前身就被撞了一下。 继而是一个温热的怀抱。 她能感受到对方心脏的剧烈跳动和浑身的颤抖。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低沉暗哑的声线徐徐而出,还能听到男人沉沉的呼气声。 秦眠毫无防备,就被人抱住。 只不过几秒,她就挣脱开,戒备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来了?”看清楚来的人是霍枭后,秦眠才扯起一抹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柔软娇小的身躯从自己的怀里离开,霍枭心中隐隐失落,但也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唐突了。 抿了抿薄唇,才满腹歉意道:“我听说你住院了,就马上过来了。对不起,看到你没事我太激动的,不是故意要抱你的。” “没事没事。”秦眠缓了缓,让人干干站着也不好,索性把人招呼到椅子上,自己则是回到床上靠着。 刚才没有仔细看,在霍枭落座后,秦眠忍不住打量了几眼男人的脸。 依旧是那张脸,只不过眼窝下有乌青的痕迹,眼眶中也布满了血丝。 见此景,秦眠便探问:“你最近没休息好吗?” “最近有点忙,基本没怎么合眼。”霍枭回应。 以往疏离淡漠的面孔此刻却是如同万般柔情。 可仅仅不过几秒。 在秦眠拿出那张机车邀请函后的,他的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 “那个……我男朋友已经帮我拿到邀请函了,所以这张我想着可能会浪费掉,干脆重新交给你好了。” 秦眠小心翼翼的将邀请函递了过去。 虽然是霍枭送她在先,可是傅斯年为了能帮她得到邀请函,因为吃辣刺激进医院,这份心意她不能辜负。 霍枭面对秦眠的举动,剑眉不留痕迹的拢了一下。 眼底蓦然划过一丝晦暗不明。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很不舒服。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这张邀请函当场撕个粉碎。 可是对上秦眠那双水灵灵的杏眸,又瞬间将这个想法强硬的压在心底。 “我听说,这个邀请函是非常难得的,你男朋友是怎么拿到的?” 霍枭勉强自己恢复原本的温和,说话依旧轻柔。 闻言,秦眠这才开始絮絮叨叨,发牢骚,“我之前有跟我男朋友提过机车博物馆开张的消息,他知道我喜欢机车,干脆就托人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到邀请函。正好有个商场在举办辣味王比赛,第一名能够拿到。我这个不能吃辣的男朋友为了能帮我拿到邀请函,硬是去了,还拿了第一名。代价就是胃损伤。” 第290章 到时候送你新婚礼物 这番话,看似抱怨,实则是心疼。 霍枭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他低垂眸,眼底划过一道阴郁。 双手抵在大腿上,原本想拧拳,但是在秦眠的眼皮子底下,不好发作。 只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暴戾。 而且,即便心里不是滋味,在看到秦眠提到傅斯年时那满脸洋溢幸福笑容的时候,他便觉得,没有什么是比她的开心更重的了。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必须接受。 秦眠很喜欢傅斯年,傅斯年也同样是唯一那位能够带给她美满生活的人。 思及此,倒也释然了。 “你们……是不是准备结婚了?”霍枭哑着嗓子,喉间有点苦涩,可嘴角微扬,特别温柔。 闻言,秦眠就探探脑袋看向病房门,确认没人在外头,她才小心翼翼,压低声线,“我偷偷告诉你哦,我打算给他一个求婚惊喜。” “求婚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男人来吗?” “谁规定的?我是想着,每次都是我男朋友为我付出,我总觉得自己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惊喜都是他制造的,我也应该用相同的方式给予他,让他知道,我的心里也有他,而且分量特别重。” 秦眠眸光精亮,越说,就越能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喜悦。 霍枭很喜欢看到这样无忧无虑的秦眠。 哪怕只是默默关注,他也心甘情愿。 “秦眠,等你们结婚了,记得告诉我这个喜讯,到时候送你新婚礼物。” “你不说我也会告诉你的,到时候肯定邀请你来参加我跟我男朋友的婚礼,你也可以来当我的伴娘,不对,伴娘都是女的。” “你啊你啊。”霍枭彻底被迷糊的秦眠给逗乐了,捂嘴轻笑。 秦眠见他笑,也不由自主地嗤笑一声。 这一幕,正好被推门而入的傅斯年尽收眼底。 见到霍枭就有几分不悦,再看到秦眠对他笑得如此唇红齿白的模样,他就更加不爽。 很好,他只不过出去一小会儿罢了,他的秦小眠就给他招来了一个大危险。 可真是太厉害了。 傅斯年特别想摔门,但怕吓到秦眠,只能忍住愠怒,将门轻轻合上,继而迈开修长的腿,站到床沿边,居高临下的睥睨了一眼霍枭,而后浮现出客套的笑意,“这位先生看着挺面熟的,是我们家眠眠的朋友吗?” “你好,我是霍枭,秦小姐的朋友。” 霍枭站起身,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同样直视对方,握手的时候那力道似乎是在暗中较劲,秦眠都明显察觉到两人手背青筋凸起的画面了,但两个男人却依旧面不改色,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似的。 空气中瞬间凝结尴尬的气息。 直到两人松开手,霍枭才道:“我先回去了,眠眠,照顾好自己。” “好,路上小心。” “嗯。” 语毕,霍枭便离开病房。 傅斯年当即坐回椅子上,双手抄在胸前,眼睛一瞬不瞬地挡盯着秦眠。 秦眠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略微磕绊的囫囵启口:“你……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你好看。再说了,我看我老婆需要什么理由吗?” 第291章 你还有个专属 声音听着恹恹闷闷的。 秦眠忍不住就被他给逗乐,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你干嘛突然这样?” 见状,傅斯年当即就怒极反笑,随后身躯往前倾,修长雅致的手指捏住秦眠那吹弹可破的两侧脸颊,两只手同时用力往外拉,硬生生将对方的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弧度。 “你还敢笑?我让你笑。” 秦眠只觉得脸颊一阵抽疼,当即拽着男人的手腕,试图让他松开,“痛!痛!痛!” 最后还是傅斯年大发慈悲的饶了她一命,秦眠这才得以解脱。 揉住酸痛的脸颊,小嘴撅起,翘到快能挂油壶的地步。 “你居然欺负病患,真是丧心病狂。” “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都能对别的男人笑得跟朵花似的。” “怎么,吃醋啦?”秦眠突然挪了挪身子,凑到他面前,双臂揽住他的脖颈,一脸笑嘻嘻的。 傅斯年傲娇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秦眠美眸流盼,就在男人岑薄的唇上轻啄一下,“傅斯年,你知道吗?很多男生吃醋的时候,就会开始生闷气沉默寡言,说话尖酸刻薄,故意和别的女人聊得热火朝天,有的甚至还会玩消失,你呢,你属于什么类型的?” “我只会嘟嘴。” 傅斯年一语惊人死不休。 秦眠当即憋不住笑,“你说什么?” “我会嘟嘴,让你知道我吃醋,但我很好哄,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醋了,因为想到你不会亲别人,是我一个人的专属,我就开心。” 傅斯年双手抄在胸前,耀黑的瞳眸中是坚定的神色。 “你还有个专属。”秦眠欲言又止。 傅斯年狐疑:“什么?” “唯一能给我暖床的人。” 闻言,傅斯年瞬间雨过天晴,捂嘴浅浅轻笑。 “快点,上来给我暖床,有点冷了。”秦眠一边说,一边将身子往旁边挪。 掀开被子,拍了拍床面,招呼傅斯年上来。 傅斯年自然是不会拒绝。 俯身过去,一把将被子重新掖好。 男人温热的身躯挤进来的那刻,秦眠自然而然的就蹭进对方的怀里。 傅斯年揽住她的纤纤细腰,下颚抵在她的脑袋上,暗哑低沉的嗓音从秦眠的头顶上砸下来,堪堪拂入耳朵里,“乖,睡吧。” “嗯嗯。”秦眠泛起了困意,打了个哈欠,连回应的声音都显得软软糯糯的。 此刻的海城正纷纷扬扬落下洁白无瑕的雪。 夜幕中,车辆依旧川流不息,行人依旧熙熙攘攘。 有些灯光绚丽璀璨,有些灯光忽明忽暗。 悬挂着,缠绕着,光彩夺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万家灯火通明,透过窗户,病房内的温馨更是与窗外的刺骨萧索形成鲜明对比。 * 过了几天,在做完全身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秦眠便彻底可以出院了。 这一天,也正好是时锦离开海城的日子。 机场大厅内,乘客熙熙攘攘。 时锦离开这件事情也只有跟秦眠一人提起过。 所以只有秦眠来送她。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哥道个别吗?” 第292章 我想成为你的恋人,你此生唯一的男人 秦眠看着面前这抹高挑纤然的姿身,语气中尽是依依不舍。 今天的她扎起了高马尾,脸颊两侧碎发随风微微飘动,尽显朝气蓬勃之色。 时锦一身干练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优美纤细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你放心,等你结婚的时候,我肯定马上飞回来。”时锦嘴角挂起一抹婉转的笑意,未施粉黛,一张白净素丽的俏脸上,两侧脸颊微微荡起层层绯红。 “行吧,那一路顺风,等下飞机后记得通知我一声。” 秦眠在听到机场广播提醒的登机消息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时锦的肩膀,就准备放人走了。 “可以了,你不是说,今天准备给傅斯年制造惊喜的吗?你赶紧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 两人互相道别后,秦眠就离开机场大厅。 时锦也准备检票登机。 只不过,她的脚步很缓慢,似乎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心存侥幸,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个男人或许会来。 可是结果,也只是希望落空罢了。 眼中顿然划过一道晦暗的眸光,心一定,就登机了。 等上飞机后,时锦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打算出国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蓦然间,一道低沉暗哑的声线就在时锦刚坐下的瞬间在耳边响起。 时锦诧异,猛然扭头看向邻座的乘客。 再看清那个人后,瞳孔随即一缩,整颗心脏如同被沸水浇灌般灼烫至极,心跳更是铿锵有劲的怦怦直跳。 她下意识就侧身,想躲,却差点因此出糗摔倒在地板上。 好在男人眼疾手快,强而有力的手臂迅速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微用力,勾住,往自己怀里带。 时锦没有任何防备,将这样撞进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那股熟悉的气味充斥在鼻间,令她感到一阵闷热,脸颊如同火烧云般,连同耳根子,也不争气的红得彻底。 等到回过神来,时锦秀眉紧蹙,奋力挣脱开怀抱,“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白景言剑眉微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出国为什么没通知我?” “我为什么要通知你,你是我什么人?”时锦愤恨的剜了他一眼,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 “那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什么人?”白景言没回答,而是将问题重新抛给时锦,他的眸光沉灼,仿佛要将时锦狠狠的揉进骨血里才肯罢休。 时锦毫不犹豫道:“陌生人。” “可我想成为你的恋人,你此生唯一的男人。”语气中带着坚定无比的力道,他将时锦的肩膀转向自己,在时锦错愕的刹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颔,整个人倾身过去,岑薄的唇直接贴了过去。 时锦双手抵在他的前胸,却根本推不开,反倒令白景言凝眉,温柔似水般的吻成为了攻城掠地的强吻。 时锦承受不住,渐渐的,也就不再反抗,慢慢沉沦,慢慢深陷。 见她开始回应自己,白景言才恢复怜惜。 第293章 我喜欢你就行了 旁若无人的亲吻。 等到一吻结束后,时锦就只剩下喘气的机会。 “不会换气,嗯?”白景言剑眉轻挑,语调邪妄。 平常见惯了他穿白大褂的模样,此刻的他西装革履,倒多了几分的矜贵。 时锦胸腔起伏,见白景言目光灼灼的,没来由的一阵小鹿乱撞。 男人深邃的黑眸就如同一汪深潭,如果持续看他,只会令人想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时时,我爱你。”男人真诚启口,语气颇为严肃。 话题跳跃性如此的大,令时锦瞳孔微缩,错愕了几秒,颇为惊慌失措。 含在喉咙间的话磕磕绊绊,吞吞吐吐,“你……你干嘛突然这样?” 习惯了以前冷漠,硬板的男人,白景言现在的态度属实让时锦觉得浑身不对劲。 “时时,我知道,你肯定很介意我之前对你的冷漠,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我就打算长大后要娶你为妻。” 低沉醇厚的嗓音就像是陈年酿造,蚀骨般的美酒,“如果不是我暗中派去保护你的下属告诉我你要离开海城的消息,或许现在我还暂时没办法见到你。我知道,你离开海城就是为了躲我是不是?但你是不是忘了,只要我想,不论你躲到什么地方,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你的踪迹挖出来。”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所以你这样的行为我并不会觉得感动,只会觉得是骚扰。” 其实,面对白景言的这番话,时锦的心脏的确是怦怦直跳的,但是表面上,还是依旧说着违心的话。 对此,白景言丝毫不气馁,“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来爱你就行了。” 白景言面不改色,可是语气却用尽了不容置疑的力道。 时锦闻言。更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以前怎么没发现白景言居然如此会说情话? 果然真是个演技派,轻易就把人耍得团团转。 时锦索性不搭理他。 昨天一整晚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今天早上整个人都显得不太精神。 也不管白景言作何表情,戴起眼罩,索性打起瞌睡。 原本就很疲惫,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白景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发觉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后,才将长臂伸过去,把人儿往自己的肩膀靠。 眼底的宠溺仅一瞬间,仿佛能够溢得出水来。 * 海城。 秦眠在做完全部的场地工作后,就打算静静等待夜晚的来临。 至于傅斯年,则是在秦眠不知道的情况下去了珠宝店一趟。 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挑选戒指。 颀长的身躯始终站在那里。 也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却依旧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风范。 周围聚集的迷妹很多,有些眼尖的还发现这位便是傅氏集团的总裁。 见他在挑选戒指,八卦的气息就愈发浓厚。 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但是谁都不敢拍照发微博曝光。 毕竟这是别人的私生活。 若说真的是打算求婚,那么她们就应该让这个惊喜不被透露。 第294章 打算在今晚求婚 周围聚集过来的目光太过明显,向来敏锐的傅斯年自然是知道的。 琳琅满目的戒指款式令他拿不定主意。 原本是打算干脆都买了。 但是总觉得这样不够真诚。 余光在注意到那群女生的时候,索性迈开修长的腿,朝她们走过来。 “嘤嘤嘤,快看,傅斯年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好激动好激动,好帅好帅好帅。” “救命,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傅boss有女朋友了,你下辈子吧。” “我愿意等他儿子二十年!” “……” 窃喜尖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傅斯年没有过多关注,在那群女孩面前顿步后,颀长的身躯仅仅往那一站,都散发出一股望尘莫及,清冷孤傲的气场。 “你们好,方便问你们几个问题吗?”低沉温脉的磁性声线徐徐而出,拂入女孩们的耳里,酥酥麻麻,好听至极。 她们并没有想到堂堂傅氏集团总裁会主动和她们说话,一时间都错愕了几秒。 等到缓过心神的时候,才分分殷切的点头。 “我想问一下,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戒指?我看了一上午了,总觉得都挺好看,本来打算全都买了,但是总觉得这样不够真诚,希望各位可以给我点参考意见。” 傅斯年尽量收敛起对秦眠以外的人的冷漠,温和的他倒显得多了几分的平易近人。 女孩们紧绷的神经放松,继而争先恐后的回答。 等得到需要的答案后,傅斯年便微微颔首,道了声谢,就此返回珠宝店挑选戒指。 经过一番筛选,傅斯年便让柜台拿出了一款直觉认为秦眠会喜欢的戒指。 戒指设计简约,在上面的钻石晶莹剔透,虽小,价格却昂贵。 傅斯年已经能够想象到,秦眠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戴上这枚钻戒后会是如何的赏心悦目。 他已经准备好晚上带秦眠去游乐园玩,坐摩天轮,抵达最高处的时候在放烟花绽放,接着准备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在最后,包场电影院求婚。 一系列过程已经进行策划好,只剩下女主角了。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出发去事先订好的餐厅。 他约了白雨和秦翊,打算提前拜访,向两人征求同意。 等到餐厅落座后,白雨和秦翊也在几分钟之后抵达。 以往的傅斯年,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可是在面对未来的岳父岳母时,心脏不由得一阵怦怦直跳。 有些不知所措的将手放在大腿上紧捏成拳头。 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等到白雨和秦翊纷纷落座后,傅斯年这才殷勤开口:“岳父岳母。” 秦翊当即黑了脸,抄手环在胸前,“谁是你岳父?” 话落,大腿上就是一痛。 几分诧异地看向身侧的白雨,见她眸光带着警告的意味,咂了咂舌,便不再说话。 见他识趣的闭嘴后,白雨这才重新挂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看向傅斯年,眼底溢出的欣喜非常明显,“小年啊,你是打算在今晚向眠眠求婚吗?” 第295章 小媳妇儿居然不哄他了 “嗯。” 闻言,傅斯年低垂眼睑,嘴角多了几分的笑意,心猿意马极了。 “小年啊,这几个月你对小眠的好,我都是看在眼底的,所以将小眠交给你,阿姨是非常放心的。” 白雨欣慰启口。 见身旁的秦翊又有一种想要开口的冲动,藏在桌底下的高跟鞋便毫不怜惜的踩在秦翊的皮鞋上,力道不算重,但还是能感受到痛感。 警告的意味尤为明显。 硬是让秦翊喟叹在齿间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只不过心中依旧不服气。 昏迷这么多年,刚从来不久,还没完全适应,女大就不中留,要嫁人了,明明那时候还是个软萌的小女娃,如今却已经如此的亭亭玉立。 属实还无法接受让她出嫁。 白雨自然知道,秦翊不仅是妻奴,更是个女儿奴。 她自己心中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可是她知道,秦眠是很喜欢傅斯年的。 身为母亲,她已经做了很多让她伤心的事情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她的幸福。 这期间,基本上都是傅斯年和白雨在交流。 秦翊就默默抄手环在胸前,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 脸色堪比锅底般的黑。 直到傅斯年离开后,秦翊才阴阳怪气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不比如今的这帮小年轻了。” “你知道就好。” 秦翊:“……” 小媳妇儿居然不哄他了? 罢了罢了,不跟她计较了。 “秦翊,今晚小年求婚,你别给我板着一张脸,听到没有?” “听到了。”但不一定要做到。 * 傅斯年回到家后,正好看到秦眠在房间挑衣服的画面。 “老傅,快来帮我看看,我穿哪件好看?” 见傅斯年回来房间,秦眠就满脸笑意地问他,手中还挂了好几件的衣服。 因为今晚就打算向傅斯年求婚了,她必须精致的打扮一番。 闻言,傅斯年眉梢一挑,如同曜石般地黑眸中藏匿邪肆,眸光沉灼,“不穿更好看。” 秦眠:“……” 她就多余问他。 问了跟白问没区别。 努嘴未语,转身自己去挑选。 傅斯年哑然失笑,见秦眠不搭理他了,他就继续凑上前去,“你人长得美,穿个麻袋都好看。”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绝世美人,但这么多衣服总归是得挑一件穿的,我总不能全部往身上套吧?” 秦眠一边说,一边左挑右选,最后终于决定好。 那是一件粉色网纱连衣裙,袖子是花苞袖,裙摆层层叠叠,穿在身上就如同出逃的公主。 傅斯年说晚上要带她去游乐园玩,那穿这件就再合适不过了。 求婚场合,这件裙子也是十分夺目的。 她没打算现在就换。 毕竟时间还长。 将剩下的衣服塞进柜子里后,就拉住傅斯年的手,将人牵进厨房,“傅大厨,掌勺吧,我来给你打下手。” “你确定你能行?”傅斯年将冰箱打开,转头对秦眠带着质疑的口吻说道。 毕竟他的这位女朋友,对于厨房的事可谓是一窍不通。 第296章 你是不是老了 面对傅斯年的质疑,秦眠仰首挺胸,坚定启口:“我秦眠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 半晌,厨房内就传来了秦眠的哀嚎,似乎还伴随着啪啪打脸的声音。 “不行,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秦眠左右摇动脑袋,视线停留在水池子里爬行的螃蟹,满眼的惶恐。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字典里没有不行这两个字的吗?赶紧的,把螃蟹的壳剥了。” 傅斯年唇角愈发的往上挽,眉间尽是邪肆的笑意。 闻言,秦眠下意识的往后退,双手抵在前身不停的摆动,满脸拒绝:“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她倒也不是怕螃蟹的两个大钳子会伤到她,而是剥螃蟹壳的这个举动,光是想想那画面,她都会忍不住竖起汗毛,一阵恶寒。 傅斯年也不指望她真的能够帮上忙,将昨天剥好的熟板栗放进碗里,递到秦眠的手上,“出去吃,别进来捣蛋。” 毫不客气的就开始赶人了。 秦眠撅了撅嘴,差点就到了能挂油壶的地步。 但看在手中的板栗后,心尖又觉得甜腻甜腻的。 屁颠屁颠的就跑进客厅准备拿它们垫垫肚子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眠眠,过来吃饭。” “好的。”秦眠嘿咻的从毛毯上爬起来,然后走到餐椅旁,坐上去。 “诶,你是不是老了?” 傅斯年:“……” 突然说他老几个意思? 傅斯年当即阴沉着一张脸,夹起一块肉,就放到秦眠的碗中:“食不言,寝不语。” 秦眠忍不住抿着嘴唇,憋笑的痕迹太多明显。 见状,傅斯年更是咬牙切齿的将筷子摔到餐桌上,然后撸起袖子,开始剥虾。 骨骼雅致的手指剥开虾壳的动作画面极其的赏心悦目。 秦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直到那只虾被塞进嘴里,她才愣愣地将视线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 “看什么看,吃。” 面对秦眠的视线,傅斯年声音冰凉,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闲着,又剥了一只继续塞进对方嘴里。 秦眠缓慢的咀嚼着,不由自主地也拿起了筷子,觉得应该礼尚往来,便夹了块肉递到傅斯年的薄唇边。 还没伸过去,傅斯年就似迫不及待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往他那边一扯,薄唇凑近,将那块肉吃了。 秦眠:“……” 有必要这么急吗? 又不是不给他。 喂完后,秦眠就要放下筷子,傅斯年却再次开口:“还要。”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秦眠忍不住在心底吐槽,尽管如此,表面上还是乖乖地又喂了傅斯年一口。 等到吃完饭后,傅斯年就到洗手间,上下打量镜子中的自己。 刚才秦眠说他老的这句话他可是深深记在心里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的缘故,傅斯年也觉得最近自己的皮肤状况不算太好。 难道他真的是老了吗? 思及此,心里就猛然一咯噔。 无数个狗血的剧情全部涌上脑海。 例如秦眠嫌弃他老,就选择跟小鲜肉私奔这种剧情。 第297章 傅斯年护肤 越想,越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下意识瞥了一眼架子上的护肤品,鬼神差使般的就拿起一瓶保湿乳,凭着记忆中秦眠使用的方式,挤了一些在指腹上,清隽的脸凑近明澈的镜面,然后修长的手指就着那些乳液全部涂抹在脸上。 冰冰凉凉,滑滑的湿感还挺舒服。 这是傅斯年使用后的第一感受。 专心致志的涂抹均匀,以至于秦眠出现在他的后方,他都没有发现。 秦眠双手抄在胸前,娇小的背直直靠在门板上,秀眉微蹙,眼睛微眯,嘴角还一抽一抽的。 明显的嫌弃和不可置信。 “我说老傅啊,你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突然袭来的一道声线,傅斯年当即吓了一跳,诧异的回眸,就看到秦眠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被抓包的那股羞耻感莫名汹涌澎拜。 连耳根子都开始红了起来。 “我……我就帮你试试这护肤品效果好不好。”傅斯年磕磕绊绊的将话囫囵出来,然后把保湿乳的盖子合上,急急忙忙就放回架子上。 明明心里面早已是惊慌失措了,可是脸上却依旧面沉如水,硬逼着自己强装镇定。 秦眠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毕竟认识傅斯年这么久了,除了差张证,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体验过了,终归还是知根知底的。 不就是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自己说他老了的这件事情吗? 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如此的耿耿于怀。 “走了,回房间睡午觉。”傅斯年迈开修长的腿,往门外走,顺带勾住秦眠的肩膀,将人往卧室领。 等两人都躺回床上的时候,并没有很快就入眠。 傅斯年将抽屉里的金框眼镜拿了出来戴上,然后把床头柜上摆的那本有关金融方面的事顺手抓过来,摊开,投入式的看来了起来。 至于秦眠,则是想起有关宋凛的事情,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被那天的深刻回忆给扰乱了心神,根本就毫无睡意。 索性拿起手机,打算看看美女的照片养养眼,然后带着幻想入睡。 之所以只看美女不看帅哥,那是因为以前早就看腻了,现在的她只对美女感兴趣。 “老傅啊,你手机里有没有美女的照片,给我瞅瞅?” “都存在相册了,拿去看吧。”傅斯年毫不犹豫启口,继而将手机交到秦眠手中。 秦眠接过,倒也不至于为了傅斯年手机中有别的女人的照片而吃醋,毕竟她自己也偷偷存了不少帅哥的腹肌照。 纤细的手指滑动屏幕,在相册内,每滑动一张,映入眼帘的,全部都是她自己的照片。 “为什么都是我的照片?” 清一色都是她的脸,连条母狗都没有出现在照片的任何角落。 “因为你就是美女,你要是想看动态的,就去浴室照照镜子,美女就是镜子里的那位。” 傅斯年面不改色,就好像这件事并非刻意的想要哄人开心,而是发自内心的表述。 闻言,秦眠一颗心都被哄得荡荡漾漾的。 第298章 你真的玩不起 似娇嗔的声音瞬间徐徐而出:“嘴真甜,让我好好亲亲。” 语罢,秦眠就将单手支撑在床面上,被子隆起,娇小的身躯在里面移动,最后直接爬到了傅斯年的身上。 随后从被窝里将脑袋探了出来,水涟涟的眼眸撩人心扉,她嘟起唇,双手伸出捧住男人的脸颊两侧,然后蜻蜓点水般在傅斯年的薄唇上啾了几下。 “亲就亲,别乱动,晚上不想去游乐园了?”感受到身上趴着的柔软香玉,挪来挪去的,哪怕是在冬季,都觉得浑身的燥热被蹭出来了。 但他还是得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毕竟他答应过秦眠,不会在领证前碰她。 其次,若是真的控制不住,就以现在的午睡时间来看,没到隔天凌晨,他都不会想停下来。 毕竟那仅有的一次记忆,每每想起,都依旧回味无穷。 开过荤,又吃了这么久的素,小斯年早就叫嚣着想要吃饱饱了。 为了今晚的求婚能够顺利进行,傅斯年是不会想要冲动行事的。 秦眠:“我两样都想嘛。” 这话说得隐晦,但是傅斯年也不至于听不出来。 他紧抿唇,将手中的书和佩戴的眼镜放到床头柜上,就直接掐住秦眠的腰肢,往他身侧带,“别闹,睡觉。” “请问这个睡觉是名词还是动词呢?”秦眠被傅斯年搂在怀里,感受着他灼烫的温度和粗重的呼吸声,硬是要火上加油。 “秦小眠,你最好别玩火,你真的玩不起。” 傅斯年被撩拨得耳根子如同滴血般的红润,那眸光更是恨不得想要将她揉圆搓扁。 “你干嘛总是拒绝我?你不会真的是老到不行了吧?” 此话一出,秦眠就觉得身体骤然之间腾空,来不及惊讶,双臂下意识环住了傅斯年的脖颈。 傅斯年将她打横抱起,迈开修长的腿,就往客厅的落地窗方向走。 “你干嘛?”秦眠狐疑。 “如你所愿,干……你。” 傅斯年言简意赅。 闻言,秦眠看向那面透明的落地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少儿不宜的人画面。 心中隐隐猜想到,但总觉得傅斯年应该不会玩这么猛。 可终究,只是她的猜测。 她被放下,还没站稳脚,整个人的前身就直接被推到玻璃上。 眺望向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波涛汹涌的海浪。 还有一条穿梭在别墅区的公路,车辆不多,但不至于没有。 虽然这落地窗的设计只能够从里面看向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但是秦眠依旧会觉得极其害羞。 她从来就只是一个口嗨选手,实战经验除了和傅斯年的那次就再也没有过了。 突然之间玩这么猛,到底还是适应不过来。 不由得懊悔刚才的作死行为。 怯怯转头,就要打退堂鼓。 “那个……我亲爱的老傅啊,这里好点冷诶,我们还是回房间吧,好不好?” “你放心,我会让你热出汗来。” 既然是她挑起的火,就理当由她亲自来灭。 虽然是食言了,但本来求婚也就在今天,晚上趁机把证领了,反正是同一天,也不能算是说话不算话。 第299章 我哪有胆子敢威胁你 还没等秦眠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傅斯年粗粝的手指就掐住她的腰,倾身。 之后,秦眠便亲眼见证蔚蓝的天空逐渐被橙橘所替代,随后又是如同泼墨般的夜色。 时间更替流逝,正直冬季,可身上却十分燥热。 缠在腰上的手臂紧紧的,秦眠动弹不得。 伸出手往后拍了拍傅斯年,“喂,傅持久,说好的去游乐园的,现在都几点了?” 傅斯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秦眠的身子转了个方向,面朝他,然后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往后拨,继而在那白洁的额头上疼惜的落了一吻:“其他的游乐项目下次补给你,这次我们只坐摩天轮,然后再去看场电影。” “可以是可以,但看完电影后你得陪我去个地方。” 秦眠想到已经布置好的郁金香花田,就心潮澎湃。 这还是第一次,她准备向男人求婚,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次。 “好。”傅斯年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我先去换身衣服。”秦眠并没有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想必是傅斯年细心帮她清理过了,所以秦眠就不打算洗澡,直接将那件粉色的连衣裙换上。 刚起身准备下床,身后傅斯年幸灾乐祸的声音就袭来,“乖乖,你能走吗?” 秦眠怒气直接涌上心头,“你还好意思说? “乖乖,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明明是你一直缠着我说继续的。” “我……我哪有?你血口喷人,扭曲事实真相。” 秦眠当即羞红了脸,连说话也一字一顿的。 “有视频作证。”傅斯年眉梢一挑,脸不红心不跳的启口。 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极其经常不过的小事情。 秦眠:“你……你变态啊,你拍那种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打算以后用它威胁我?” 抓起一个枕头就扔过去。 “我哪有胆子敢威胁你?”傅斯年准确无误接住枕头,继续道:“所以你看不看? “我当然要看!” 秦眠坚定启唇。 她就不信了,她这么矜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热情似火? 拿了视频,就自顾自认真仔细看起来。 虽然避免不了脸红心跳,但是关注点依旧是在自己是否真的如同傅斯年所言,缠着他。 第300章 别逞能,我抱你去 滑动视频,跳过激烈片段,秦眠看完后,整个人彻底就不好了。 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甚至严重怀疑这个视频是经过后期处理的,但事实证明,她在异想天开。 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当时的画面,若隐若现,愈发清晰。 似乎真的就是她缠着傅斯年的。 “那个……我……我先去换衣服了。”秦眠将手机丢到傅斯年手上,然后急忙就想逃之夭夭。 却忘记自己腿软,根本站不稳。 踉跄着就要摔倒的瞬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就将她的腰揽全,勾住,“别逞能,我抱你去。” 语毕,傅斯年就将秦眠打横抱起,继而下床,迈开修长笔直的腿,往衣帽间走去。 到了沙发上,就帮人轻轻放上去。 “衣服脱了。”傅斯年颀长的身躯往秦眠面前一站,低头俯视着她,语气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闻言,秦眠嘴角就是一抽,扯过粉色连衣裙放在大腿上,纤细的手指轻捻住睡衣衣角,就要往上拉的时候,发现傅斯年的眸光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浑身就感觉不太对劲。 抿了抿唇,说:“我要换衣服了。” “我知道。”傅斯年嗓音低沉暗哑,颇有几分的漫不经心。 我知道。 就这样? 秦眠将手放开,没打算在傅斯年面前脱掉。 “快脱,要不然我帮你脱?反正都看过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滚出去,狗东西。” 闻言,傅斯年不禁蹙眉:“得到我就要骂我?” 秦眠接话:“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言外之意,你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 傅斯年抿了抿嘴,颇有些气哼哼。 但到底还是甘拜下风了。 毕竟是自己媳妇儿,惯着宠着都行,就是不能跟她作对。 转身,就离开衣帽间。 秦眠的视线跟随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的背影,才重新收回眸光,将裙子换上。 等换好后,就适当的站起来走了几步路。 确认能走了,她才穿上高跟鞋,然后到梳妆镜前扎起了个丸子头,一枚珍珠发卡别在发梢一侧,略施粉黛,美得自然。 这期间,傅斯年自然也是没有闲着,换了套西装,依旧是严谨的打扮。 等到两人准备差不多了,就出发前去游乐园。 * 另一边的f国,因为时差,所以还是白天。 时锦抵达事先预定好的酒店,准备提行李到自己所在的房间时,就听见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深深叹了口气,就转身道:“我说这位白先生,您能不能离我远点?从下飞机那刻开始,你就一直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可是为了你特地跑来这个国家的,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我不跟着你我跟谁?” 白景言唉声叹气,似乎还给委屈上了。 时锦忍不住双手叉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是我让你来的吗?你自己非要来的关我屁事?老娘才不伺候你。想找亲切感就去唐人街,那里有的是我们的同胞。” 第301章 你不要那么绝情嘛 “时时,你不要那么绝情嘛。”白景言唯唯诺诺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时锦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时锦忍不住脸色一僵,被眼前像极了在撒娇的男人给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浑身上下哆嗦,急忙倒退,甩开男人的手,“你有毛病啊?赶紧滚,赶紧滚,不然就别怪我脱高跟鞋砸你。” 话落,作势就要脱下高跟鞋。 却不想刚弯腰的瞬间,一道黑影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手腕被扣住,继而直接被抓过头顶,按压在墙壁上。 酥背也因此贴在冰凉的墙面。 属于男人的气息彻底灌入鼻间。 “你……你干嘛?你要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叫人了啊。” 时锦瞳孔微缩,尽可能的想要往后缩,可是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白景言将修长的腿挤进去,根本不给时锦任何挣扎的机会。 语调更是雅痞,“你有本事就叫,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时锦:“……” 怎么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就好像劫色的流氓似的。 不仅是她,就连白景言在说完后也觉得无地自容。 趁着他出神的片刻,时锦便钻了空子,抬起笔直的腿,高跟鞋直接快准狠的落在白景言的皮鞋上。 白景言当即脸色憋红,发出吃痛的嘶叫。 趁着他松懈,时锦便一把推开他,“滚边去。”然后打开房门,就打算走进去。 进入屋内,打就要关门。 却在门缝和上的刹那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探了进来。 时锦拉住门把的动作猛然一顿,随即愠怒的看向白景言,“手不要了?” 白景言充耳不闻,并借此将另一只手覆在门板上,往里推,将门打开,修长的腿走向屋内,而后将门重新关上。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时锦怔愣了几秒,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景言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沙发上。 “我请你进来了吗?你这是擅闯他们居所,信不信我去告你?”时锦愤慨地走到白景言面前,继而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臂,就想把人拽起来。 却不想,人没拉起来,反倒把自己给摔进男人的怀里。 白景言见状,长臂便是一伸,堪堪绕过那柔媚曼妙的腰肢。 在触碰到那温软的身段后,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往里一压,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继而启口:“投怀送抱?” 闻言,时锦猛的抬起头,就堪堪撞进男人那双如同曜石般的黑眸。 两人脸颊距离贴近,呼吸缠绕,不知道是谁乱了谁的。 时锦更是因此瞳孔一缩,目光随之一滞。 转瞬,悸动的心跳让她下意识瞥开眸光,可是脸颊上幽幽浮现的绯色却出卖了她。 见此景,白景言的眸光愈发温和,情不自禁的伸手,骨骼雅致的修长手指拨开女人的发间,轻柔地抚摸在她的后颈上。 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时锦只觉得那是灼烫的温度,好似还沿着后颈的位置逐渐蔓延扩散,导致被长发遮挡的耳朵都是红的。 第302章 我讨厌你 浑身涌现出一股暖流,蔓延在四肢百骸之间。 时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张直逼眼眸的清隽面容,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太过强烈,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快到似乎要失祯的地步。 却很快就恢复理智,双手抵在男人的坚实胸膛上,撑住,站起来,“抱你妹!” 脸颊两侧的腮帮子略鼓,柔软得想让人掐一把。 原本的香玉骤然间从自己的怀里消失,白景言也不恼火,缓缓弯起嘴角,仅仅剩下的温存香气依旧让他心猿意马。 他格外深邃的黑眸中倒映着女人此刻有些气咻咻的模样。 那远山含黛的雾眉往内拢紧,看得白景言愈发想要挑逗她,“我妹在国内,要不要跟我回去?” “跟白先生回去就不必了,因为我打算在这里找个帅气的外国小伙儿,再带他回国介绍给秦眠认识。” 时锦耸了耸肩,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白景言。 让她轻易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是不存在的。 只不过,当她说完这句话后,莫名而来的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就让时锦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 是变天了吗? 她知道,俨然不是。 下意识将眸光落在白景言的脸上,便清晰的看到他堪比锅底般黑的脸色。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阴阳怪气的声调:“原来时小姐说来找漫画灵感是借口啊,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来找如意郎君?只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时小姐怎么不优先考虑考虑国内的单身男士呢?” “谁说我没有考虑过的,我还曾死皮赖脸缠了人家一个多月呢,但是那人心高气傲不领情,不管他是有意亦或是无意,我时锦都不可能选择继续在这棵树上吊死。” 时锦冷嘲热讽,意有所指。 双手抄在胸前,居高临下,如同女王睥睨天下般的眼神睇向白景言。 似乎也不打算等对方回答,就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白先生自觉离开,不要打扰我单独放松的时间。” 白景言抿了抿嘴,剑眉紧蹙,舌尖舔过后牙槽,可见心情并不好。 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领带,拍了拍西装上的折痕,语气颇冷的对时锦说:“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是。”时锦毫不犹豫启口。 “你说谎。” “你不相信没关系,只是时间问题,我有没有说谎,等我找到男朋友你就知道了。” 说着违心的话,时锦竟有些反悔,可是那段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忘不了他的冷漠,忘不了他的欺骗,心里就不由得一阵酸楚。 她低垂眸,一声苦笑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继而重新抬头,对上男人的眼,语气说不出的冷漠:“我讨厌你,你听明白没有?白景言,我时锦讨厌你,我出国就是为了避开你,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因为我会感到厌恶。” 一句话,瞬间让白景言周身的寒气肆意,铺天盖地而来的酸楚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全部涌现出来。 第303章 太油腻了 垂放在腰间两侧的手掌蓦然成拳,青筋显而易见。 只不过几秒钟,却渐渐松开握紧的力道。 “我知道了。” 低沉暗哑的声线,带着若有似无的悲怆。 只听他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心情极其郁闷。 转身,就直径走向门口的方向。 没在将视线停留在时锦身上半分。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时锦竟觉得那背影是如此的萧条孤寂。 或许是女人天生的感性,她居然萌生出一股浓烈的心疼。 可终究,还是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喟叹在齿间的话也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静静地看着男人离开,门被拉开而又被重新合上的画面。 时锦抿了抿嘴,没杵在那里,拖着行李箱到房间就开始收拾。 彼时彼刻的白景言,则是重新去开了间房。 顺便要了瓶酒,就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拿起高脚杯,颀长的身躯站在那里,眺望窗外高耸入云的繁华大厦,眸底尽是暗光流动,讳莫如深。 修长邪佞的手指扣着酒杯,摇曳里面殷红的酒,继而凑近岑薄的唇,抿了一口。 不知道是心情的沉重,亦或是这杯酒的味道。 白景言只觉得喉间苦涩极了。 以往,他对任何事情都是抱持十拿九稳的状态。 可偏偏到了时锦这里,他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会害怕,会恐慌。 生怕她真的永远将自己拒之门外。 生怕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想到这里,白景言就猛然将杯中的酒全部灌入口中,以掩盖住那惊慌失措的心。 * 黑夜为幕,星光为景。 皎月悬挂于此,散发清冷的光束。 傅斯年和秦眠抵达游乐园的时候,依旧能看到熙熙攘攘的画面。 夜色笼罩,游乐园内的灯光却因此显现得更加绚丽璀璨。 当然,也是有些小角落的灯光昏昏暗暗的。 悬挂着,缠绕着的灯光光彩夺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傅斯年将车停好后,深深睇了一眼游乐园内的人山人海,微微蹙眉,拿起手机就准备拨打电话。 “你干嘛?”秦眠忍不住问。 “包场。”傅斯年惜字如金。 秦眠顿时扶额,另一只手强硬的夺过对方的手机,“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来游乐园自然是要让热热闹闹的才有趣啊。”况且,她心疼钱。 闻言,傅斯年便乖乖的点了点头,“眠眠说得都对。” 对此话,秦眠异常受用。 等到两人进入游乐园后,便很有目的性的去往摩天轮的方向。 傅斯年买的是vip的门票,所以可以直接略过大排长龙的人群,改走vip通道。 因为是夜晚,所以摩天轮就开启了五彩缤纷的灯光。 秦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由衷感慨道:“好漂亮。” “我也觉得漂亮,但如果身边没有你陪着,这摩天轮对于我而言,也就没那么漂亮了。” 傅斯年沉沉启口,手掌伸过去,修长的手指勾住秦眠的纤纤玉指,随即同她十指相扣。 “那个……你能不能别讲这种情话吗?”秦眠突然鸡皮疙瘩掉一地。 “怎么了?”傅斯年狐疑。 秦眠:“太油腻了。” 第304章 你到底抽什么风 傅斯年:“……” 很好,都是齐讯出的馊主意,说什么女孩子都喜欢听情话,还专门让他系统性的学习甜言蜜语,结果没让秦眠感动到,反倒让她觉得自己油腻了。 非常好,齐讯可以滚去中东挖石油了。 傅斯年暗暗道。 对秦眠的评价也是充耳不闻。 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等到两人进到摩天轮的座舱后,傅斯年才重新率先开口:“为什么不坐我旁边?” 眸光一瞬不瞬盯着对座的秦眠,似乎有些哀怨。 “不是,谁规定我必须坐你旁边的?”秦眠刚落座,就听到傅斯年不满意的声音,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闻言,傅斯年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耸了耸肩,双手环胸,将脸撇向一边,傲娇道:“你不爱我了。” 一语惊人死不休。 秦眠当即瞪大瞳孔,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听,想再确认一遍,“你……你说什么?” “你!不!爱!我!了!”傅斯年耐心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吐出,“果然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现在你得到我了,就开始疏离我冷落我,总而言之,就是新鲜感过了,不爱了呗。” 秦眠微眯眼,嘴角直抽搐,“傅斯年,你有病吧?” “你看,你还骂我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嫌弃我老,想用语言攻击我,让我主动退出,然后你就能让年轻的小白脸成功接替我的位置了呗,真是最毒妇人心。” 傅斯年阴阳怪气的语调,可谓是十分的欠揍。 秦眠压了压内心想要将傅斯年骂得狗血淋头的冲动,抿了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抽什么风?别给我拐弯抹角的,说人话。” 傅斯年:“哼。” 秦眠:“……” 还哼? 就是给惯的。 下一秒,就听见傅斯年闷闷的语气,“你会不会不要我?” “什么?”秦眠着实跟不上傅斯年快速跳跃的话题思维。 “如果你遇到另一个对你至死不渝的男人,你会不会对我的感情有所动摇?” 男人如果说爱那就是真的爱,可女人的爱似乎都是建立在对方对她好的基础上才萌生出的感情。 所以傅斯年担心秦眠会不会再遇到另一个对她温柔体贴的人之后,把自己抛弃了。 那日在病房,从门口进去的那刹那,见到霍枭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和秦眠交谈甚欢的画面,傅斯年一直耿耿于怀。 不是吃醋,而是自卑的发现,他们俩待一块儿的时候,似乎莫名的很般配。 所以身为正牌男友的他,心中的警铃大作,开始脑补一大段的狗血剧情。 傅斯年咽了咽口水,修长,骨节分明的两手手指紧握放在大腿上,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秦眠,生怕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的犹豫。 好在,他看到的,都是她的坚定神色。 只听秦眠郑重其事道:“不会。” 仅仅两个字,就给予了傅斯年无尽的安全感。 心中荡漾着一股温温的暖流。 直窜进四肢百骸。 阵阵涟漪在心湖上跳跃。 第305章 想吻你,可以吗 “傅斯年,不会有人像你这样爱我,即便是有,我的心也早已被你填满,容不下其他人了。” 秦眠洁白的肌肤在窗外月光的倾洒下,闪耀着如同陶瓷一般的光泽,一双迷人的杏眼,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她的话坚定严肃,不容置疑。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话语,可是脱口而出的瞬间,却觉得莫名的怪异。 总觉得她说的这话和傅斯年刚才的那番话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相同,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油腻气息。 或许是年龄的差距,傅斯年并不觉得如此,反倒感动得一塌糊涂。 整颗春心荡漾,心情愈发舒畅。 他起身,在狭窄的座舱内,无法挺直腰身,所以只能弓腰,迈步过去到秦眠的身旁落座,“想吻你,可以吗?” 嗓音低沉暗哑富有磁性,如同曜石般的黑眸中满满的都是灼热的情欲。 秦眠心一咯噔,下意识往旁边挪动身子,尽可能的拉开两人的距离,面带防备,“这……坐摩天轮呢,别了吧?” 嘴上说的是吻,谁知道会不会情到深处,连别的事情也一并做了?” 毕竟这里的摩天轮,一圈将近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若是要玩打打球,骑骑马诸如此类的事情,想必也是没问题的。 一想到白天时候的遭遇,秦眠现在是半点也不敢再作死撩拨傅斯年了。 特别还是在这样封闭的空间内。 想跑也跑不了。 面对秦眠的拒绝,傅斯年回应,带着致命的诱惑,“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而是在给你心理准备。” 秦眠:“……” 现在的人耍流氓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我现在开始倒数,倒数到一,如果你不拒绝我,我就真的亲下去了。” 秦眠顿时惊慌失措,微张唇,就要开口拒绝。 却不想一个音欲要发出,就听到傅斯年迅速溢出的一声“一。” 秦眠突然愣怔,瞪大瞳孔。 什么情况,怎么直接就一了? 猝不及防的,傅斯年就此俯身,大掌扣住秦眠的后脑勺,将唇贴了过来。 俩人的鼻尖相抵,鼻息相绕。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轻吻,带着温柔涟漪。 隐约的,秦眠就感受到一双遒劲有力的臂膀正顺她曼妙的腰肢曲线下滑,指腹所到之处,都激起阵阵酥麻的电流。 渐渐在沉溺中找回理智,忽而用力的推了傅斯年一把,将人推到一边,捂住狂跳不住的心脏,迈步跨坐到对面“差不多就行了,这里面不方便。” 脸如同火烧云般的红润,秦眠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神色有些迷离,染上一抹水雾。 这样的她,对于傅斯年而言,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只见傅斯年轻挑剑眉,嘴角噙起一抹邪肆的笑,“不方便做什么?” “你明知故问。”秦眠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 傅斯年:“我就只是吻你而已,怎么就不方便了?” 第306章 我们以后会有孩子吗 秦眠顿时咂舌,她真的觉得傅斯年被自己带坏了。 现在说这些虎狼之词都能如此的脸不红心不跳,还能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 傅斯年见秦眠出神,忍不住问道。 秦眠这才拉回心神,“你说的对。” 这下,傅斯年才满意的嗯了一声。 秦眠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游乐园了。 似乎是从童年家庭分裂开始,就再也没有和家人来过了。 来当然是可以来,时间也很充裕。 只不过找不回当年的快乐。 仅仅剩下的,全都是痛苦不堪的回忆。 例如白雨和苏袁带着苏芷柔来,而她,只能独自呆在家里,感受被孤独包围的感受。 游乐园对于她而言,是一处伤心地,所以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再来。 但是现在,她有傅斯年了,对于她而言,傅斯年就是她的家人。 他们俩以后也会组建新的家庭。 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也会成为最幸福的一家人。 满带着这样的憧憬,她才重新来到这里。 秦眠将脸撇向窗外,一双好看的杏眸中藏匿星河,璀璨,令人深陷。 从上至下的俯视,底下的景色美不胜收,一片灯火通明。 秦眠忍不住触景生情,“傅斯年,你说,我们以后会有孩子吗?”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就会有。”傅斯年道。 不论是白天的那次还是之前的那次,虽然没有做措施,但是傅斯年都极其小心翼翼,没有灌入。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不敢让秦眠在未婚的情况下冒着怀孕的风险,哪怕她说过会嫁给自己,谁知道这小丫头会不会突然出尔反尔。 他二十八岁了,早已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在成家立业上。 可秦眠却比他小这么多,未来还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在一切都是未知数的情况下,让她承受不必要的伤害。 思及此。 傅斯年就愈发想要快点向秦眠求婚,领证,才能光明正大持证上岗,还有蒸包子。 秦眠当然知道傅斯年的话很认真,他是真的想要娶她的,自己也是真心真意想要嫁给他的。 可是突然回首过往,她竟有些隐隐作怕,想要逃避。 秦眠自然知道傅斯年对她有多好,自然知道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 可或许是童年的遭遇,令她下意识的对婚姻有所畏惧。 以至于她连今晚的求婚,都突然有几分的犹豫,似乎想要逃避。 明明之前还非常期待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能如此快的想要反悔。 她爱他,可又不敢爱他。 着实矛盾。 “傅斯年,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 “你说。” “我们以后的孩子,会是最幸福的吗?” 白雨和秦翊年轻时候很恩爱,却因为出了那样的事情导致秦眠从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变成为最不幸的孩子。 秦眠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孩子重蹈覆辙。 这也是她所犹豫的。 因为能够深刻体会到那种被抛弃的滋味,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关注这个问题。 第307章 你从来没有骗过我 傅斯年当然知道,所有有关秦眠的事情,他都知道。 只不过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他们同样都是在童年时期遭遇过不幸的人,所以傅斯年很能感同身受。 那种没有亲情关怀,不论出任何事情都只能自己硬抗的孤寂落寞与无可奈何,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忘记。 只不过,秦眠比他幸运。 最起码白雨和秦翊是不得已有苦衷的,对秦眠是真心相待的,她也享受过家庭的幸福。 可自己呢,母亲逝世,父亲又是那样的懦弱,招惹了母亲又不愿负责到底,终归是不配为父。 他从来就没有过完整的家庭。 以至于傅斯年也很希望以后的孩子能够拥有美满的家庭。 这是他们的共同愿望。 “眠眠,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我向你保证。” 傅斯年迈腿过去,坐到秦眠身旁,一双如同曜石般的眼中流露坚定,没有丝毫的躲闪,“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放心,身边护着你的人有很多,有我,有秦家,有白家,甚至是你的朋友,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将我们拆散的,你信我吗?” 他缓缓抓过秦眠的手,如同玉瓷般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 秦眠眼睫轻颤,神色有些恍惚,她没有立即回答,傅斯年也不催促。 良久,秦眠才拉回思绪,嘴角荡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傅斯年,你从来没有骗过我,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愿意相信你能给我一个家,愿意相信你可以守护好我们未来的孩子。 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过完一辈子的对吧。 闻言,傅斯年眸光温和,眼中的柔情似水仿佛要夺眶而出。 他将女人白皙的手抬起,岑薄的唇在上面轻轻落了一吻,万般怜惜。 我们一定会是彼此的救赎。 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话。 秦眠将脑袋歪靠在傅斯年宽实的肩膀上,傅斯年也顺势侧过去。 两人的手相贴,交缠,紧紧相扣。 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悦的表情。 这期间相安无事。 摩天轮缓缓转动,他们的座舱渐渐将要抵达最高处。 傅斯年估摸着时间,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皎洁的月光和五彩缤纷的灯光混合交错照耀进来,落在表的面上熠熠生辉。 终于快到了。 一边看还一边在心里倒数着。 十,九,八……三,二,一 —砰 随着一声轰烈的人巨响,漆黑的夜空中蓦然间炸开了绚烂夺目的烟花。 秦眠当即瞪大瞳孔,有些兴奋的扭头,将手掌贴在窗面上,眺望。 那烟火如同五彩缤纷的花朵,一朵接一朵绽放。 还有如同飘带般的,一闪而过。 壮观之极。 也像是璀璨的星星,全部都装进了秦眠的眼中。 “好漂亮啊,傅斯年,快来看。”秦眠巧笑倩兮,忙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要他凑过来看。 傅斯年没有拒绝,顺着她的意。 “你喜欢吗?”傅斯年问。 虽然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毕竟从秦眠那晶亮的杏眸中就可以看出她肯定是喜欢的。 第308章 喜欢啊,特别喜欢 但还是忍不住想从秦眠的嘴里亲口听到她的真实感受。 “喜欢啊,特别喜欢。”秦眠回答。 傅斯年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秦眠的这番回答无疑是对他筹备这些惊喜之下最好的回应。 他嘴角洋溢笑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秦眠的脑袋。 “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秦眠眺望窗外的美丽景象,由衷的感慨。 傅斯年:“怎么说?” 秦眠:“你没有发现吗?烟花是在我们到达最高点的时候突然绽放的,就像是刻意在等我们似的。” 的确是在等他们。 她所认为的巧合惊喜,全都是他蓄谋已久的安排。 傅斯年压了压心中涌现的话,没说出口。 毕竟,这还是个秘密,继而答道:“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你我的缘分。” 摩天轮从最高处渐渐往下移动的时间是十五分钟,烟花持续了很久,底下的游客纷纷仰望夜空,欣赏这样的佳景。 烟花绽放,一个人看的时候或许会显得孤独,可秦眠此刻不觉得孤单了,因为她有傅斯年。 等到两人下了座舱后,傅斯年就迫不及待的带秦眠去电影城。 依旧是人山人海。 两人十指相扣,没有松开。 突然,迎面而来了一位清秀的小姑娘,伸出手中的那束玫瑰花,就塞到秦眠怀里。 然后迅速离开。 秦眠转身就想叫住她,可是人已经跑没影了。 回头,还有几分的茫然,“不是,怎么突然塞这束玫瑰花给我?”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位小姑娘啊。 傅斯年作为幕后主使,虽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但在秦眠的火眼金睛之下,自然是不能泄露平静神色的,他也变得有些惊讶,“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没有啊。” “那我知道了。”傅斯年若有所思,“她肯定是在寻找最漂亮的女人,然后正好看到你,就把花送给你了。” 什么鬼扯的理由? 秦眠突然吐槽。 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既然对方有意要送,那她就心安理得收下这份心意吧。 忍不住捧着花,将俏鼻凑过去闻了闻花香,纤细的手指拨弄鲜嫩的花瓣。 傅斯年见她似乎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心里也跟着一阵愉悦。 齐讯说过,像秦眠这样的小姑娘,或许并不热衷于金银珠宝,所以当时傅斯年想要买下海城所有珠宝的想法就此打消。 他说女孩子都喜欢花,所以傅斯年就打算送一座花园给秦眠。 只不过这个主意立刻被齐讯给否决了。 还说什么只要一束就足以牵动秦眠的心。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秦眠的确很喜欢。 既然如此,那就是将功补过,就不把齐讯派到中东去挖石油了。 傅斯年领到票,买好爆米花和可乐后,就带着秦眠进到三号厅。 傅斯年选的电影是一部国外惊悚灵异片。 也是根据了齐讯的建议。 他说女孩子最怕的就是这类型的恐怖片了。 等到被吓到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躲到男人的怀里,同时也会愈发对男人增加依赖性。 第309章 不怕不怕,眠爸爸保护你 满带着这样的小心思,傅斯年就带着秦眠落了座。 将爆米花和可乐摆放好后,就将手摊放在椅子扶把上,手掌张开,骨骼雅致的修长手指往内来回弯曲,示意秦眠将手伸过来。 秦眠正捏着几颗爆米花塞进嘴里,手上粘了糖浆后有点轻微的粘腻,没多想,直接往裙子上擦了擦,确认手不粘了,才将手放到男人的大掌里。 紧接着,电影厅内的灯光瞬间昏暗下来,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只不过要想看清门口人影进来落座的样貌就有些发难了。 都是匆匆过客,秦眠自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相继进来的人身上,只管吃吃喝喝。 等到电影开始,似乎是为了渲染气氛,那前奏的恐怖背景音乐永远少不了。 傅斯年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猛然握紧秦眠的手。 浑身的神经紧绷起来,似乎很紧张。 秦眠狐疑,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然后才慢慢往上移,最终停留在傅斯年清隽的脸上。 “怎么了?”她好奇一问。 傅斯年抿了抿薄唇,依旧面沉如水,“没事。” 得到回答,秦眠倒也没再多问。 继续看电影。 开头一般情况下都是索然无味的,无疑就是因为音乐声的惊悚,才使得人提心吊胆。 电影继续播放,偶尔会看到腐烂,血流遍地的场景。 傅斯年还算能够忍住。 而秦眠看来,说恐怖不至于,说恶心倒好贴切点。 她依旧平静,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手握住可乐就凑到嘴边咕噜咕噜。 直到一只像鬼不像鬼的东西突然窜出,脸部大特写,面部狰狞恐怖,眼中充血猩红,尖锐獠牙和指甲,一览无遗。 现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最过刺耳的,莫过于身旁的男人那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只见傅斯年差点跳起来,条件反射就抓住秦眠的脖颈,双手环绕住,紧紧的,还硬是往他那边拽。 原本喝着可乐的秦眠,没防备住男人的这番举动,猝不及防的,当即一口可乐就喷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擦拭,傅斯年就将整颗脑袋深埋进她的前身,瑟瑟发抖。 秦眠原本涌现的一股怒气,也因为男人此刻的状态而渐渐被抚平了。 只觉得又好气又笑。 气他让自己喷水。 笑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怕看恐怖片。 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就道:“年年乖嗷,不怕不怕,眠爸爸在呢。”秦眠突然就想挑逗这样的傅斯年。 毕竟真的是难得一见。 若是让外界知道商业帝王傅斯年居然也有这么柔弱的一面,只怕是会惊讶得连下巴都掉到地上也说不定。 秦眠缓缓将手落在傅斯年的脑袋上,散发慈祥的父爱,摸了摸,顺了顺,“我的好大儿,眠爸爸保护你。” 傅斯年耳根子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刚才映入眼帘的恐怖画面,压根就听不见秦眠所说的。 心中不停地谩骂齐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助理。 若不是因为他的鬼主意,自己怎么会在秦眠面前出糗? 原本是要秦眠因为害怕躲到他怀里的,现在居然角色颠倒了。 真是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第310章 你不会真想做我儿子吧 傅斯年是一丁点也不想再把头露出来。 一来是因为无地自容,二来是因为害怕,至于三来,则是秦眠身体实在太柔软太香气宜人了,他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香玉满怀。 情不自禁的还蹭了蹭。 “傅斯年,你不会真想做我儿子吧?” 面对此景此景,秦眠忍不住脱口而出。 傅斯年:“……” 突然很想把这个小妮子吊起来打一顿怎么办? 内心虽有这样的想法,可终究还是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 毕竟他就算想,也是有心无力,谁让身后的那几排座位里坐的人除了他请来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白家秦家的所有人。 在岳父岳母以及亲戚朋友面前,他可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以免他们突然反对自己和秦眠的婚事。 约莫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傅斯年才从秦眠的怀里离开,还若无其事的整理了衣领,面色沉稳,就好像刚才害怕到尖叫躲到秦眠怀里的人不是他。 但之后的电影,傅斯年几乎是假借疲倦的状态而闭眼的。 只有这样,才看不到那些惊悚的场景。 秦眠则是继续捧着爆米花喝着可乐,看得津津有味,压根就没有被吓到过,反倒眸光精亮,目不转睛,还时不时的夸赞特效制作的逼真。 一场电影慢慢的进入尾声,傅斯年在听到片尾曲,在厅内的灯光重新亮起来后,才终于肯睁开眼睛。 “走吧。”秦眠理了理裙角的褶皱,随后起身。 却被傅斯年一把拉住手腕,又重新坐回位置上。 “嗯?”秦眠狐疑地看向傅斯年,“怎么了?” 傅斯年:“电影还没完。” “啊?这不是播完了吗?” 秦眠疑惑不解,片尾曲都出了,灯也亮了,已经是可以散场的了。 怎么可能还没有播完? 但是经傅斯年这样说,仔细观察,好像并没有看到有人从门口离开的身影。 不知不觉,秦眠也认为或许电影真的是没播完也说不定。 耸了耸肩,坐正身体,就继续看向大荧幕。 可是仅一眼,她的秀眉却猛然向内拢紧。 有震惊,有感动,有不知所措。 因为大荧幕所放映出来的,是她跟傅斯年的所有合照。 一张一张,映入眼帘,在脑海中涌现出两人每张照片之下所经历的事情。 秦眠不傻不笨,她自然知道电影不散场的原因和大荧幕出现这些合照的原因。 瞬间有些热泪盈眶,“傅……傅斯年,这是……是……” 秦眠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磕磕绊绊,吞吞吐吐,因为感触极深而如鲠在喉。 傅斯年对此只是笑而不语,然后站起身,将手伸了过去,拉住秦眠,将人带了起来。 牵着她走到了最前方。 事先安排好的工作人员纷纷从座位离开,直径朝他们这边聚集,手中都拿着一支玫瑰花,走过秦眠身边,就塞到她手里。 秦眠没想过傅斯年居然也打算在今天跟她求婚,所以还是有几分茫然的。 直到头顶炸裂一声,无数的彩带花瓣从天而落,缓缓飘在空中舞蹈,最后落在地板上。 她才拉回心神。 第311章 爸,谢谢你 抬眸,鬼神差使般望向前方,微眯眼,几抹熟悉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 之前的视线太过昏暗,再加上她跟傅斯年的座位在最前排,压根没有去注意后面几排分别是什么人。 现在看来,倒还多了几分的震惊。 秦眠原本想着,这次的求婚或许就是请布置惊喜的工作人员,谁能想到,他居然连同所有的亲戚好友都请来了。 特别是看到白敬来了,秦眠就突然间热泪盈眶,“外公。” 软软糯糯的一声,撒娇似的,直接扑进白敬的怀里。 老人家年纪大了,头发苍白,脸上也早已布满岁月的痕迹,可是面色慈祥和蔼,精神状态极好。 他没有拄拐杖,腰板挺得很直,感受到秦眠扑入怀中的冲击力,下意识就抱住,先是诧异,而后爽朗笑出声,中气十足道:“都要嫁人了还跟外公撒娇?” 话虽是如此,可眼底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嫁人了也是您的亲外孙女。”秦眠回应。 这话倒是真的把白敬逗乐了。 老人家能将白家发展为如今北城无人能及的地位,自然是有一定手段的。 只不过现在退休了,也就一改往年的杀伐果断,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但是只要是同个圈子的都知道,白敬这个商界神话般的存在。 现在的白敬,每天都清闲得很,养养花,和几个老朋友下下棋聊聊天,生活过得很滋润。 唯一记挂于心的,无非就是白雨。 毕竟不管她做过什么,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亲骨肉。 他不能理解为何白雨会放弃秦翊嫁给仇人苏袁,直到前些天白雨跟秦翊前来拜访的时候,他才得知了真相。 心中压抑的那份忧伤也终于是释放了。 膝下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他就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头儿。 秦眠抱完白敬,就抱向旁边的白丞夫妇。 哪怕不是亲生父母,可是这些年,他们待自己就如同亲生女儿,秦眠自然不会忘记。 还有白景川和白景洋,都是她最好的哥哥。 没能在求婚现场看到时锦和白景言,其实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许遗憾的。 但是没关系,只要他们能够在自己结婚的时候到场,那就算是圆满落幕。 几乎是抱过所有亲戚朋友之后,秦眠便缓缓走到秦翊面前。 之前傅斯年跟她说过,秦翊为了救她的命,前往宋家。 他其实很爱自己的。 不然也不会这般明知道前方可能是悬崖,也义无反顾冲过去。 哪怕他们也算是十几年未曾见过面,但是那份从血缘里带出来的浓厚亲情却永远不会改变。 秦眠抿了抿嘴,嘴角洋溢开一抹好看的弧度,向前走几步,就抱住秦翊,“爸,谢谢你。” 秦翊自然知道秦眠所说的谢谢是指什么事情。 温热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都是我作为父亲应该做的,你不必说谢谢,这样倒显得我们生疏了。” 秦眠顿时哑然失笑。 等到离开秦翊的怀抱后,就见他身旁的白雨。 第312章 妈,我想你了 气氛莫名有几分凝重。 见白雨那温柔怜惜的眷恋目光,秦眠脸上浮现的笑意颇有些逞强。 尴尬,是真真切切的尴尬。 毕竟要真算起来,她们也算是十几年没有坦诚的面对彼此了。 可是想起白雨在自己病床前说的那些话,即便伤害已经造成了,可在知道这一切是善意的谎言后,似乎内心的欢呼雀跃却是在疯狂叫嚣,根本不想再继续怪她了。 秦眠从来都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稍微纠结挣扎了几秒,就深深叹了口气,释然般,张开双臂,抱住白雨。 而早就已经做好了被秦眠忽视冷落准备的白雨,在面对女儿不是疏离而是主动拥抱她的这番举动,竟有些不知所措。 瞳孔一阵恍惚,几秒钟不见动作。 直到秦眠将下颚抵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直到她撒娇似的在自己身上蹭了蹭,直到那一声软软糯糯的“妈”徐徐而来,白雨才终于拉回思绪,随即而来的是眼眶的酸涩,顷刻间如同开了闸的水流,泪瞬间夺眶而出。 语调有些哽咽,道:“眠眠。” 白雨经不住那揪心的疼痛,双臂环住秦眠的酥背,紧紧的,仿佛是想将所有流失的爱全部灌注在这个拥抱里。 “妈,我想你了。”真的好想你。 感受着久违的母亲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秦眠只觉得舒心极了。 虽然仅仅只有短短一句,可话语间所包含的委屈,痛苦,失而复得的愉悦情绪又是那样的强烈。 闻言,白雨的心就像是被滚烫的岩浆腐蚀,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甚至开始埋怨曾经的自己,为何要抛弃她。 就像秦眠所说的,将苏袁绳之以法的方式有很多,可她却偏偏选择这种最极端的方式。 那时候的秦眠才多大啊,自己怎么就忍心让她孤苦伶仃的? 其实,那时候的白雨也曾想过要放弃,可是已经取得苏袁的信任她不愿让一切努力都功亏一篑,所以只能继续逼着自己演下去。 虽然身体上从未受到过折磨,可是心理上的折磨也是鲜血淋漓的存在。 “对不起,眠眠,是妈妈对不起你。”白雨的肩膀因为抽泣而一耸一耸的。 闻言,秦眠便说:“你没有错,错的是苏袁。” 或许之前是不理智,太过冲动,说话才会如此的不经大脑思考。 但是现在冷静想想,似乎不应该把过错都推给白雨。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苏袁。 他才是她应该憎恨的对象。 听到秦眠的这番话,白雨打从心底觉得感动。 相拥更紧。 傅斯年和秦翊见到此情此景,都觉得很欣慰。 所谓亲情,都是从血液里带出来的。 不管过去多久,都不会有所改变。 生疏只是暂时的,终将会找回最初的记忆。 约莫两三分钟后,秦眠才从白雨的怀里离开。 白雨更是抹了把眼泪,从包里拿出之前去买的玉镯子。 她其实是打算让傅斯年给秦眠的,毕竟她不确定秦眠会不会收。 但现在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了,也就有勇气亲手交到秦眠手中了。 第313章 第一次向人求婚 玉镯子的美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晶莹剔透,颜色鲜阳纯正,带着娇艳欲滴的翠。 只要是佩戴上,就会显得古典温婉。 白雨试探性地拉起了秦眠纤细的手腕,把她的手掌摊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玉镯子放到了她细腻的手心上,随后弯起对方的手指,紧紧包裹住玉镯子。 “眠眠,虽然你还没出嫁,但是妈妈还是想提前先给你,希望你能够婚姻美满,跟小年出双入对,和美到头。” 在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玉可挡灾,可以帮佩带者消除负面情绪,为佩戴者守护住祥瑞的福气。 虽然白雨从来不会去信这些,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况且秦眠的手白嫩如玉,佩戴玉镯,更是赏心悦目极了。 秦眠感受着手心上的凉意,映入眼帘的玉镯虽然不是她平常的风格,但是这是白雨的心意,所以怎么看怎么喜欢。 满脸欢喜,将玉镯套进去,“谢谢,我很喜欢。” 由衷发出心声。 白雨顿时松了口气,继而莞尔一笑:“很好看,我们眠眠不管戴什么都好看。” 似乎是情不自禁的,手掌就覆在秦眠的脑袋上,顺了顺她的头发。 秦眠恍惚间回忆起童年时期幸福美满的家庭,她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满眼都是爱意。 “眠眠。” 身后西装革履的傅斯年,突然叫了她一声。 嗓音低唇沙哑,蛊惑人心。 秦眠转过身,就见周围的人已经将他们两人包围成圈。 向来矜贵的男人此刻也单膝跪地,对她俯首称臣。 秦眠的心尖顷刻间如同被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痒痒的;又好似心湖荡漾,一圈圈的涟漪波澜。 秦眠眼睫轻颤,俯视着傅斯年,眼底满是感动。 傅斯年将口袋中的红色小绒盒掏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他没急着递过去,岑薄的唇微微掀起,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秦眠,你听好了,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向人求婚,除了我母亲外第一次给人跪下,所有的第一次全都给了你,所以你得对我负责,不能辜负我。” 可谓是一语惊人死不休。 此话一出,简直是满堂哗然。 秦眠原本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一桶冰冷的凉水给浇灌得彻底。 这是求婚的人说的话? 怎么越看傅斯年越像是山中老匪头,这也不像是求婚的话,听着更像是逼婚。 其他人听了也开始面面相觑。 齐讯虽然作为助理,但是跟傅斯年也已经很多年了,说他是傅斯年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 傅斯年也算跟齐讯有深厚情谊,所以傅斯年要求婚,自然也是请他过来见证的。 此刻见到傅斯年这般举动,属实是让齐讯忍不住扶额。 如果可以,真想把傅斯年拖走。 哪有人求婚说出这种话的? 什么你必须对我负责,不能辜负我? 没说错的话,你应该是来求婚的,而不是来逼迫人接受你的求婚的。 第314章 我……我愿意娶你 现场鸦雀无声,秦眠更是紧抿唇,舌尖舔过后牙槽,表示极其不爽,但知道傅斯年他的本意不是如此,倒也谅解他是第一次跟人求婚,没经验,不懂得那些令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情话该如何讲。 现场气氛的瞬间凝重,傅斯年沉浮在商界多年,敏锐力是比常人要卓越的,一下子就有所察觉,甚至于知道自己所言的不对劲。 当即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岳父岳母,所有亲戚朋友都在的现场,他居然说出这种类似于逼婚的话,简直就是作死行为。 拿着戒指的手颤抖个不停。 “眠眠,我……” 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竟然连事先准备好的求婚语录统统忘得一干二净了。 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却极其紧张,不知所措。 随即脱口而出一句:“我……我愿意娶你。” 秦眠:“……” 秦翊:“……” 白雨:“……” 齐讯:“……” 在场的所有人:“……” 这下好了,从逼迫变成施舍了。 空气再次凝结成冰。 秦眠真的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深深叹了口气,在犹豫要不要不给面子直接离开,因为真的是太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挖个坑把傅斯年给埋进去。 而此刻的傅斯年也深切体会到这番话有多令人反感。 惊慌失措之下,耳根子都渐渐泛起了红润,顺着脖颈蔓延开,说话支支吾吾,磕磕碰碰,囫囵着继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说我愿意嫁给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又变成愿意嫁给你了。 操! 傅斯年索性不管不顾,直接站起身体,凑到秦眠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女人的发丝,扶住她的后颈,低垂头,将岑薄的唇压了过去。 一言不合就接吻。 见到此情此景的秦翊,蓦然瞪大瞳眸,看到自己养的白菜让猪给拱了,真的是气急败坏,忍不住就要上前制止,却被白雨重新拽了回来,“人家小年轻亲热你去凑什么热闹?” “他们还没有结婚,就当众……成何体统?” 闻言,白雨忍不住剜了秦翊一眼,回忆过往的事情,翻旧账,“你也配说这句话?秦翊,我要是没记错,二十几年前,你不仅把我爸给我安排的联姻对象打进重症病房,还趁此把我吃抹干净,更是当街强拖硬拽带我去民政局,跟小年比,你的行为更恶劣。” 不说还好,一说秦翊就满腔怒气,忍不住就冷哼道:“你也好意思讲?当初明明都跟我确定情侣关系了,却偷偷背着我去联姻,你当我秦翊吃素的?” “什么叫背着你去?那是我爸安排的,我又不知情。” 那时候两人谈恋爱,并没有跟家人讲过,所以白敬才会给她安排相亲对象。 可最后白敬知道白雨有男朋友,而且对象还是秦翊的时候,白敬那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满意之至。 就连在婚礼上把白雨交到秦翊手上的那刻,也不是热泪盈眶,而是笑得没心没肺。 第315章 恬言柔舌并不能衡量我对你的感情 抱歉,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凌晨吐了好几次,脑袋晕乎乎的,实在码不了字,明天再更新辽~ 第316章 我会娶你的 白雨当即差点怀疑自己是否是白敬的亲生女儿了。 秦翊依旧是冷哼,只不过没那么耿耿于怀罢了。 而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相吻的两人也很快就分离开。 因为碍于多人在场,傅斯年只不过是蜻蜓点水,带着虔诚般的温柔,不敢太过放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撩拨面前女人的发丝,一双如同曜石般的深邃黑眸中藏匿无尽的深情。 “秦眠,我说过最多的话从来都是在谈判桌上严谨出口的,我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甜言蜜语,但我并不会说情话,文采也确实不斐然,可我希望你知道,这些恬言柔舌并不能衡量我对你的感情,爱应该在于行动,而不在于轻易脱口而出的言语。”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眸色专注,专注到让人根本不会去猜测这句话的真实性。 秦眠眼睫轻颤,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展露出来的肌肤白皙胜雪,唯独那脸颊两侧染上了层层绯红。 一汪水涟涟的杏眸中更是含起一抹羞涩。 她不禁默默在想,嫁给这个男人,应该是她此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以至于傅斯年庄严启口的那句“你愿意嫁给我吗?”徐徐而来,拂入耳畔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不决,在男人话音刚落的那刻,就立即回应:“我愿意。” 而紧跟其后的,便是在场所有见证者连绵不绝的鼓掌声和祝福声,以及那枚璀璨夺目的戒指戴进秦眠那纤细莹润的手指的画面。 “秦眠,我爱你。” “傅斯年,我也爱你。” 两人相视而笑,在这个寒冷刺骨的夜晚,温暖团团包裹着彼此。 * 而此刻另一边的宋家,依席而坐的是宋岩,宋凛,以及封勒侯爵跟他的女儿封意晚。 “这才多久不见,小晚可真是长得愈发的婷婷玉立了。” 宋岩徐徐夸赞着封意晚,倒是让封勒特别的受用,乐呵着也称赞道:“小凛这不也继承了老爷子你的谋略?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能看上我们家小晚,也算是我们封家的荣幸。” “不敢当不敢当,能拥有小晚这样一位既聪明伶俐且又沉鱼落雁的孙媳妇,不仅是宋凛这小子的福气,更是宋岩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仅仅这一句话,就给足了面子和地位。 封勒对此豪爽地笑出了声。 封意晚身为名媛,自然是会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即便是心里高兴,也只是将手抵在唇边,浅浅轻笑。 不同于三人的活跃气氛,宋凛始终是一副恹恹的,魂不守舍的模样。 宋岩非常不希望宋凛在封勒在场的情况下这般状态,因为没有哪个父亲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还看到未来女婿不情不愿的态度。 所以哪怕是装,宋凛也绝对得给他把表面功夫给做足了。 回眸阴郁地看向宋凛,示意他主动说点什么。 宋凛即便是不愿意,但是碍于封勒在场,也不会真的去拒绝。 因为这是他和宋岩交换的条件。 秦眠平安的条件。 深深叹了口气,才缓缓回神。 第317章 我会娶你,但我不会爱你 脸上随即挂着敷衍得不能再过敷衍的笑容。 宋岩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也不好再逼迫他。 打着哈哈就起身,绕过桌子,拍了拍封勒的肩膀,“我们就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让他们年轻人单独聊会儿。” “好。”封勒也起身,拍了拍西装上的折痕,慢条斯理一番后,就顺势揉住了封意晚的头,“和小凛好好聊聊。” “知道了爸。”平常被父亲抹头习惯了,倒也没觉得什么,但是在宋凛面前,她又觉得这样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急忙就要避开,“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别老摸我头。” 封勒对此先是一怔,只不过几秒,就笑出声:“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宋岩接话:“老封啊,你还不清楚?意晚这是打算以后都让小凛碰了,其他人都不让碰呢。” “宋爷爷,您就别取笑我了。”封意晚的两侧脸颊因为被打趣的关系,而微微泛起了红润。 两只手白皙且净嫩,安放在两条大腿上。 声音娇滴滴的,宛如蜜饯。 模样也是娇羞羞的,宛如含苞待放的花儿。 她似乎并不太敢跟宋凛对视,不是害怕,而是因悸动而害羞,所以只敢用余光偷偷瞟着他。 “你这丫头,以前没羞没躁的,怎么现在一到小凛这儿就收敛了?”封勒一看女儿的变化,就感慨爱情的魔力,真的是足以让一个人有所改变。 封意晚的脸更红了,就连耳根子,也是滴血般的红,一双眸子水涟涟的,侧目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封勒,有些哀怨的道了一声,“爸。” 封勒知道封意晚脸皮薄,开玩笑也不会开过头,不然这丫头铁定会想要把自己捂起来,不敢面对任何人。 因此见好就收,“好好好,爸跟你宋爷爷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交谈了,你们好好聊,我们先出去了。” 语毕,封勒跟宋岩便一前一后离开,去往花园的石椅座位一边下象棋,一边商谈工作上的事情。 而此时的客厅,只剩下宋凛跟封意晚两人。 气氛有些凝重,因为没有人率先打破这样的僵局。 封意晚毕竟是女人,性子偏柔,虽然从小就是被父母娇生惯养的,但是性子却一点也不蛮横霸道,也算是讨人喜欢。 只不过性格比较内向,让她开启话题,可能得琢磨数个小时她才能够鼓起勇气开口。 约莫五分钟的时间,宋凛才缓缓开口,道:“你放心,我会娶你。” 一句话,简直是敷衍到了极致,连多余的客套话似乎都不愿意给对方留。 封意晚从来都是被人柔声细语哄着的,面对宋凛如同寒风过境的冷厉语气,属实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心里别扭,也不至于浮于表面,声音有些发颤,几个字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我……我知道了。” 那手指向内曲起,紧紧拧成了拳头。 只有这样,才能逼迫自己把心中那股哀怆的情绪给强压回去。 她当然知道,宋凛并非是自愿娶她的。 他只不过是和宋岩做了交易罢了。 第318章 来喝口茶降降火 她也清楚,宋凛喜欢的人是谁。 羡慕吗? 其实是羡慕的。 羡慕那个女人能够让宋凛这般魂牵梦萦,羡慕那个女人哪怕是已经有了男朋友,也同样让宋凛如此挂念。 可同时,也存在妒忌。 可是这份嫉妒却只是在内心发酵,她未经人事,又被父母保护得太好,思想单纯,并不会有歹毒的想法。 她只是默默的觉得难受罢了。 “意晚。” 宋凛突然叫了她一声。 封意晚的眼眸瞬间晶亮,像是藏了万千星辰般的闪耀,她似错愕似惊喜的望向身旁的宋凛,却不想,他始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是他从来不会叫自己意晚的,这是第一次。 所以封意晚依旧是忍不住往好的方面想,不想去面对最坏的结果。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偏偏就是不如她的意。 只见宋凛清冷的眉梢轻轻一抬,神色淡漠,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娴熟的用打火机点燃。 面对封意晚的视线,他并不着急将后话说出来。 而是将烟猛抽一口,让那星星火点慢慢往上燃。 猩红的眼中布满血丝,眼窝青痕明显,显然是没睡好。 将烟夹在两根手指之间,让它自己燃尽。 低垂眸,岑薄的唇缓缓掀起,再次重复道:“我会娶你。”话落,就冷睨向封意晚,“但我不会爱你。” 仅仅一句话,就如同万箭穿心。 封意晚的瞳孔猛然一缩,那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感涌上喉间,呼吸有些发颤,柔唇颤抖个不停。 向来温柔贤淑的表情此刻也显然有些挂不住。 眼睫轻颤,一滴滴泪夺眶而出。 她没有哭出声,硬是憋着声音。 因为她不想让父亲知道,不想让他心疼,更多的私心,或许是不想让他为难宋凛。 她有显赫的身家背景,多的是人阿谀奉承,受过最多的就是万人追捧。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明明知道宋凛对她连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却还是想要留住他。 只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他。 说不出来为什么喜欢他,但就是非他不可。 “意晚,与其和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幸过一生,为什么不去寻找一个爱你的人呢?”宋凛见她哭,似乎也没有以前那样觉得她烦了。 因为秦眠也曾在他面前哭过,而且也不是两眼泪汪汪的抽泣,而是号啕大哭。 他都没觉得烦躁过。 以至于现在,他的语气都稍微变得温和些,“你应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准确来说,我有深爱的人。我的心只有一颗,我没办法同时去爱两个女人。” 宋凛不知道忘掉秦眠所需要的时间是多久,最起码他现在对她的爱并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整颗心都被她填满了,根本就没办法再装下其他人。 “可是宋凛,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们很快就会结婚的,你也该走出来接受另一段感情了。”封意晚执拗道。 宋凛对此自嘲笑了笑,“如果有那么容易放下,我现在就不会答应那老头子娶你了。” 也对,若是宋凛已经对秦眠没有任何感觉了,宋岩的威胁在他这里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 第319章 好好开车,别激动 可哪怕知道是事实,封意晚都觉得心好痛,如同熔岩腐蚀般的疼痛。 她没说话,静默着。 宋凛见她执迷不悟,似乎说什么都是油盐不进,索性也就不浪费口舌了。 现在想想,一纸婚约罢了,宋岩若是真这么期望他拥有,那便如他所愿,反正他绝对不会碰封意晚,哪怕她将成为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那也仅仅只是名义上的。 不需要进行任何的夫妻之实。 “意晚,还有寻找真正幸福的机会,如果你真的执拗的想跟我结婚,我也没有办法,但你要做好准备,一个有丈夫等同于没有丈夫的准备。” 宋凛慢慢悠悠起身,将领带松了松,一双疏离淡漠的眼轻轻扫过落座在沙发上的封意晚。 封意晚原本低垂着头,听到宋凛的这番话,不禁就仰起头,那双美眸里泪连连的,还有点发红,其实是非常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但是宋凛却依旧是平静如水。 “什么意思?我不懂。”因为哭过,封意晚说话时有些鼻音,软软糯糯的。 宋凛:“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姑娘,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当然,我也可以说得再明确点。我们可以结婚,但婚后,我不会跟你有任何亲密举动,也不会跟你住在一起,我们除了那一纸婚约外,就形如陌生人。” “宋凛,你一定要这样吗?”封意晚虽然表面柔弱,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父母带给她的傲气的。 她可以容忍宋凛不喜欢她,可以容忍他的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 因为她认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只要他们同住一屋檐下,总有一天会日久生情。 可是宋凛却打算将两个人的相处给彻底垄断。 除了挂着夫妻的名义,就不剩其他。 封意晚喜欢宋凛没错,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为了一个男人这般践踏自己。 她粗鲁的将眼泪给抹掉,直接站起身来,质问:“我问你,除了那一纸婚约,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对吗?” “是。”宋凛言简意赅,语气坚定,几乎是女人的话音刚落,就毫不犹豫的回应。 封意晚自然垂放在腰间两侧的手缓缓的紧拧成拳,最后重新张开,释然般的嗤笑一声,“我会跟父亲提解除婚约的事情,你放心,是我的决定,跟你无关。” 罢了,何必呢? 一心追寻一个不会回头的人,总有一天,也是会疲乏的,封意晚不希望未来的某天回首过往会后悔莫及。 她有资本有姿色,不需要如此自卑的求他爱她。 这样想来,心里倒也好受了些。 “谢谢。”面对封意晚的回应,宋凛难得肯多看她一眼。 封意晚:“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谢谢你让我迷途知返,没有一意孤行。” 语毕,她就离开客厅去往花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见宋岩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宋凛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悠哉悠哉的继续泡茶,末了,还来了一句:“老爷子,来喝口茶降降火?” 闻言,宋岩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第320章 她的身后是万丈光芒 拎起拐杖就要招呼在宋凛身上。 宋凛慢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在察觉到宋岩抡过来的拐杖,眉梢不曾抬,却依旧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握住。 修长的手指握住拐杖的根身,然后轻轻拽动,往下按压。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宋岩已经老态龙钟了,力气自然没办法比他大,手抖着抖着连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冷哼出声,把拐杖扯回来。 怒火发烧道:“我让你跟封意晚交流感情,你倒好,把人给哭走了,宋凛,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关我屁事,小姑娘爱哭哭啼啼的不是挺正常的?再说了,什么叫是我给人家哭走的,那是封意晚自己想清楚不应该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用婚姻捆绑一辈子,迷途知返从而喜极而泣的行为罢了。” 宋凛把茶杯放到桌面上,然后抄手环在胸前,修长的腿交叠,身躯慵懒嵌进沙发上,闭目养神。 宋岩被他气得头昏脑胀,不由得就用手指捏住眉心,然后缓缓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才隐忍着开口:“你知道刚才封勒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那分明就是不屑跟愤恨,封意晚既然不识抬举,那我自然也不必再把封勒放在眼里。你可以不跟封意晚结婚,但前提是你必须有能力给我管理好实验基地的事情,不然我会继续给你物色更好的联姻对象。” 原本是想着趁此机会跟封勒把合作实验基地的事情给落实下来,却没有想到被宋凛和封意晚这一出给直接搅黄了。 虽然觉得很可惜,但是宋岩本身就对封勒那目中无人的态度表示极其不满,所以既然事态已经发展为现在这般,那就彻底跟封家垄断所有关系好了。 闻言,宋凛的手指便抵在大腿上,一下一下敲打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深邃幽深的黑眸中蓦然划过一道算计精光,继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宋岩糟心极了,在得到宋凛的回应后,就拄着拐杖回书房去。 宋凛则是起身,出门去。 * 而此刻结束求婚仪式的秦眠跟傅斯年则是在人群散场后出发去往秦眠想要去的另一个地方。 车厢内。 傅斯年一边打着方向盘,视线专注看向前方。 一边启口问:“不打算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 “哎呀,到了就知道了,这是个惊喜,必须绝对保密才行,不然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秦眠将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傅斯年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眸光下意识落在秦眠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眸中的温柔更是快要溢出来了。 “真是好奇呢,也不知道我家眠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还真是让人期待。” 秦眠:“期待可以,但别狂踩油门啊,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好好开车,别激动。” “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把你据为己有,绝对不会拿你的生命开任何玩笑,当然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要不然以后就只能看着到嘴的肉被别人叼走了。” 第321章 再见,我的……初恋 秦眠秀眉微蹙,忍不住剜了傅斯年一眼,气鼓鼓道:“什么肉不肉的,叼不叼的,我又不是你的食物。” 语毕,秦眠眼梢轻轻一抬,透过车内后视镜,很好的捕捉到了傅斯年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笑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秦眠的视线,傅斯年也看向后视镜,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眸中藏匿的如同古老的银河系,轻易便就此沦陷,“眠眠不食物,是我的老婆才对。” 低沉暗哑的声线,略带点雅痞的语气,在寂静狭窄的车厢内更是显得异常清晰。 徐徐拂入耳朵里,不仅心麻了,连骨头都酥了。 秦眠不否认,这句话成功取悦到她了。 遮遮掩掩的低头捂住唇,不让暗自窃喜的模样被发现。 傅斯年何等精明的人,自然是有所察觉,很快捕捉到的。 但是知道小家伙向来就是口不对心,哪怕自己现在说些什么,得到的回答都不会是她的心中所想,而且别看她平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实则内心还是个十分娇滴滴的小姑娘,会害羞脸红的。 暗忖了几秒,才决定不打趣秦眠了,不然待会儿她可能得跟自己闹了。 秦眠说的目的地,傅斯年并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哪里。 而且等到抵达下车后,秦眠又拿眼罩蒙住了他的眼,视线一片漆黑,哪里是哪里都分不清楚。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傅斯年一只手在前面胡乱挥动,另一只手搭在秦眠的肩膀上,被牵引着慢慢悠悠的往前挪动脚步。 “哎呀,都说到了就知道了。”秦眠小心搀扶着傅斯年,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有消散下去,“慢点,有台阶。” 皓月当空,星河璀璨。 沿路而走的小道两侧都是一排排早已叶子凋零枯老的树木,但是因为枝桠间缠绕着彩色灯,五颜六色的,一闪一闪的,倒还增添了几分的美色。 而就在不远处的那片郁金香田,更是被温暖橘黄的灯光给照耀得瞩目。 “可以了,摘下眼罩吧。”等到了郁金香田外几米的地方,秦眠就让傅斯年摘下眼罩。 傅斯年其实在刚临近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嗅到了花的香味,而且是郁金香的气味。 但是他没办法完全确定,所以在秦眠让他摘下眼罩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摘下想证实内心的猜测。 等到漆黑散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耀眼的灯光和那一整片的郁金香田。 男人那墨黑的瞳孔中流露出了震撼。 神情有些恍惚,仿若置身梦境。 脑袋里混沌一片,耳边更是嗡嗡作响。 他早已对这片郁金香田没有任何的奢望了,一直带着对母亲愧疚的他忍受煎熬活到现在,每每想起母亲在世的时候,自己连一束她最喜爱的郁金香都买不起,哪怕是她死后,也是如此,得不到母亲最喜欢的这块郁金香田。 傅斯年总觉得自己不孝,除了母亲的忌日,根本就不敢来面对她。 “傅斯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的秦眠已经站到他面前了。 她的身后是万丈光芒,她就这样逆光而站。 第322章 大半夜的抽什么风 傅斯年的瞳孔涣散,看向秦眠,仿若是在看救赎他的光,眼眶竟觉得有些许酸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些年来,他只为母亲的离世而哭过,而如今,又出现第二个人。 这不是痛苦的泪水,是感动,是欣喜。 “傅斯年,你看到了吗?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秦眠的俏脸上毫不吝啬的洋溢笑容,唇红齿白的模样就这样晃进傅斯年的眼眸中,在心底荡漾开层层涟漪。 原来当时带着秦眠去墓园看望母亲时所说的那些话,秦眠一直都记在心里。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喜欢这片郁金香花田,她也知道自己未能赠予母亲这个唯一念想的遗憾。 原来自己在为她努力的同时,她也正在奔赴自己而来。 这个认知瞬间在脑海中炸开了璀璨绚丽的烟花。 傅斯年迈开修长的腿,原本步伐缓和,可是愈发临近秦眠的那刻,心情就愈发的澎湃,脚步也不由得加快。 最后走到秦眠面前,直接张开双臂,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仿佛想要拥抱住全世界。 没错,秦眠就是他的全世界。 “你问你喜不喜欢,不是让你抱我啦。” 秦眠看着大高个儿的傅斯年俯身,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的画面,不禁哑然失笑。 傅斯年:“我很喜欢,特别喜欢,谢谢你,眠眠。” 顺势蹭了蹭女人的脖颈。 “不客气不客气,我也总不能一昧地索取而不付出吧?这片郁金香花田,是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我知道你有遗憾,但是现在也不晚不是吗?我们以后可以在这里搭建属于我们的婚房,我相信,阿姨在天之灵看到我们能够在她所喜欢的这片郁金香田区这么幸福,肯定也会由衷的感到开心的。” 秦眠知道,妧初的离开给傅斯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治愈好傅斯年,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够做些什么让傅斯年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她。 她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今晚对于秦眠和傅斯年而言,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个夜晚。 而与此同时的树林暗处,一抹黑色的身影藏匿在这漆黑的夜中,霍枭自然垂放的双手蓦然成拳,又渐渐的松开,眼中的猩红也终于缓缓的消散。 眸光一直停留在相拥相抱,恩恩爱爱的两人身上,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霍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打探到傅斯年要在今晚跟秦眠求婚的消息后,就忍不住过来想要目睹全过程。 哪怕明明知道结果会是让他难受至极的美满画面,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看看,秦眠幸福的笑容。 现在确实看到了,他也的确是由衷的为她感到开心。 哪怕给她幸福的人并非自己。 万籁俱寂中,他恹恹出声,“希望你能够跟他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再见了,我的……初恋。” 在这个皎月悬挂于天际,周围星河灿烂的夜晚,有人喜不自胜,也有人黯然神伤。 第323章 你是真的很喜欢私闯民宅啊 他微微低垂了头,一声苦笑从他的唇中发出,似乎不想再被眼前温馨唯美的一幕给刺痛心脏,深深叹了口气,仅仅看了秦眠最后一眼。 没人知道他来过,他不需要让人知道。 他也不打算告诉秦眠,自己对她的心意。 毕竟,他现在有未婚夫了不是吗? 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喜欢成为对方的困扰吧? 总不能让两人的关系因为自己袒露的心意而变得疏离吧? 有些喜欢,或许藏在心底才是最好的结局。 那随身携带的手套被他掏出来拢住包裹着双手,其实今天的温度并没有冷到需要刻意保暖的程度,但因为这是秦眠送给他的,霍枭自然是不会考虑到这些的。 这是秦眠唯一送给他的,也是他作为珍贵的回忆载体。 慢慢的释然,真诚且又不甘,自相矛盾的祝福,霍枭依依不舍的离开这里,离开他最爱的小姑娘。 他想,这辈子,或许就只会喜欢她了吧。 不想去找寻与秦眠相似的影子,因为她就是她,无可替代。 既然如此,那便如此。 带着这份最真挚的爱度过余生。 * 在临近深夜的f国,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只剩那孤寂的皎月悬挂于无尽苍穹。 本应该是万籁俱寂的氛围,却偏偏出现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时锦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那声音实在是吵闹至极,忍无可忍,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禁谩骂道:“大半夜的抽什么风!” 继而气咻咻地踩上拖鞋,大步流星的就到玄关把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清隽熟悉的脸孔。 时锦顶着黑眼圈,烦躁的伸手抓了乱糟糟的头发,只觉得头昏脑胀,顺势扶在门上,支撑身体,一张疲倦的俏脸就快扭曲成一团,欲哭无泪道:“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我哪里得罪你了,连觉都不让我睡?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来敲我的门,你这是在扰民你知道吗?想疯你可以去别处疯,别来烦我好不好?” 那抹颀长身影的主人便是白景言。 当然也只可能是白景言才会来敲她的门。 时锦早就预料到了。 面对她的怨念,白景言充耳不闻,檀黑的眸子紧盯着面前仰起头跟他四目相对的女人。 公寓的走廊内装有声控灯,暖暖的光线落在时锦那白皙的脖颈上,那优美的线条曲线显得既柔和又秀气。 眸光因此有些灼热,但很快就强压住内心的悸动,对时锦说道:“我饿了。” 一语惊人死不休。 时锦一脸震惊,但更多的是满腔怒火,气得脾肝肾肺都要燃烧起来了。 所以他大半夜抽风来扰她清梦的原因,就是因为饿了? 抿了抿唇,将拳头拧紧,才勉强压下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随之启唇:“我说这位先生,您是不是真的犯病了?你饿了可以自己煮点宵夜,你跑来跟我说干嘛?” “不会下厨。”白景言理直气壮。 时锦耐着性子:“那你可以找酒店的服务人员。” “夜深了,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男人一字一句开腔,声音清冷。 第324章 时时,别喜欢他 明明是普通的举动,可是在白景言看来,却硬是能脑补成时锦迫不及待想要跟苏奕“含情脉脉”的画面。 苏奕是谁,对时锦是什么感情,他自然知道,心中的警铃大作,明明已经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瞬间没有了食欲。 “你干什么去?” 白景言将泡面放到桌上,然后迈开脚步朝时锦走过来,明知故问,却还是想再问一遍。 兴许是焦急了,时锦难得没有冷声冷气,“苏奕喝醉了,在酒店大厅,我得下去接他。” “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喝酒? 喝酒就算了,还出现在他们入住的酒店,明显的就是故意所为。 “我也不清楚,他平常都不喝酒的。” “你对他很了解?” 白景言更加警觉,看向时锦的神色,简直是恨不得把她禁锢在自己的世界。 让任何人都没有机会亵渎。 但当这个想法隐隐浮现的时候,就迅速被白景言强压下去。 毕竟,时锦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 不是任他操控的,主宰的玩偶。 长长的叹了口气,就顺势拍了拍时锦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时锦回绝,“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行,很快就回来。” 话落,迎来的却是白景言一道冷冷的视线,“时锦,你是觉得自己这瘦得跟竹竿似的身材,足以扛得动一个醉酒的成年男人?” 话虽是如此,其实白景言真正在意的,是苏奕跟时锦的触碰。 时锦自然是不会知道白景言的内心想法,只是认同了对方的表面说法,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然后把手中揣着的外套递给了白景言,“披上。” 白景言疑惑,“什么?” “楼下冷,披上温暖点。”时锦一边说,一边又到房间拿了另一件外套。 对于时锦无意的关心,白景言嘴角控制不住的微扬,是窃喜,是悸动。 等两人到了楼下,很快就见到瘫躺在沙发上的苏奕。 男人俊朗的面容上出现了明显的潮红,他的醉眼朦胧,一只手一条腿都垂放过沙发边。 薄唇蠕动,一张一合,醉醺醺的,不停的呢喃着“时时,别喜欢他。” 时锦走近,就蹲下身子,一张俏脸上浮现担忧的表情。 因为苏奕的声音小,含糊不清,时锦并没有听清,全当他是在梦呓。 “苏奕,醒醒。”伸手,就推了推男人的身体。 熟悉的女声徐徐拂入耳里,迫使苏奕睁开眼,抬起手,顺势就将时锦细腻的手握在掌心,五指慢慢收拢。 白景言颀长挺拔的身躯就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的,自然是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 剑眉向内拢紧,眸中犀利,如同寒风过境。 抿了抿薄唇,才压制住内心的暴戾,没有将人千刀万剐。 至于时锦,其实也挺意外苏奕的这番动作,但她对两人的纯洁友谊从来都没有存在质疑,所以并没有因此觉得任何不妥当。 “时时?是你吗?”苏奕恍恍惚惚,睁开惺忪的眼,视线还有几分的模糊。 第325章 我想你了 “是我。”时锦担忧得秀眉紧蹙,刚好苏奕拉住她的手,索性就稍微使劲儿把人带起来坐好。 只不过苏奕昏昏沉沉的,摇晃着身躯,坐不正,任凭坚实的背部重重瘫靠着沙发。 “我想你了。”他呢喃。 时锦将耳朵凑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因为是将耳朵贴过去的,身体也自然而然的靠过去。 从白景言的角度看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明知道并非如此,可是面对一个醋意满天飞的男人而言,早已是没有任何理智的。 长腿一迈,俯身过去,扯开苏奕拉住时锦的手,然后把女人带起来,挡到身后去,继而野蛮地把苏奕拖起,“上去再说。” 时锦愣了一下,但很快缓过神来,把外套往苏奕身上披,“好。” 见此景,白景言的眼底几乎不可察觉的划过一道晦暗。 等回到屋内,就像是把无名之火全部撒到苏奕身上似的,直接毫不怜惜的将摇摇欲坠的对方仍到沙发上。 因为脑袋以及身躯震荡,惹得苏奕捂住头,吃痛的闷哼。 而罪魁祸首则是双手插兜,居高临下俯瞰,还不屑的呵了一声。 时锦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不禁狠狠剜了白景言一眼。 这男人又在发什么疯? 不想理会他,就去吩咐酒店人员送了碗醒酒汤过来。 约莫几分钟后,时锦就端着送来的醒酒汤走到沙发处,扶起苏奕,细声细语道:“把醒酒汤喝了。” 白景言眸中寒光肆意,直勾勾地盯着把苏奕揽靠在肩膀,温柔似水地把醒酒汤凑到男人的嘴边的时锦,只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双标。 对苏奕体贴,跟对待自己冷漠,简直是判若两人。 哀怨在内心不停翻搅。 以至于那股戾气愈发浓烈。 可是时锦却根本没多余的闲工夫去注意,喂苏奕喝完后,就把碗放到大理石桌上,继而仰头,对白景言说道:“你去帮我拿条湿毛巾。” “我为什么要去?”白景言冷哼,明显不愿意。 笑话,让他为情敌做事,死都不可能。 “你到底去不去?”时锦却不管他愿不愿意,紧蹙眉,厉声斥说,“你不去就给我滚回你房间,别来这儿碍眼。” 似乎是吃硬不吃软,白景言噎了一下,倒还真的折身进浴室,只不过一张清隽的脸上满是不情愿,更是小声嘀咕:“去就去,凶什么凶?” 胸不大,脾气倒不小。 之后,时锦就接过白景言浸泡好了的毛巾,那冰凉的触感在这寒冬腊月里更是刺骨,令她不禁额头突突直跳,“你用冷水做什么?要热的。” “你又没说。”白景言委屈。 只不过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这是基本常识。”时锦抿了抿唇,压下隐隐燃烧的怒火,“重新去浸热水。” “真会使唤人。”白景言埋怨,却还是乖乖接过,再次折回浴室。 时锦切了一声,却莫名的,嘴角翘了翘。 察觉到自己怦然的情绪,才慢慢收敛起来。 她才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他呢。 第326章 你就真这么喜欢他 等到给苏奕擦拭完手臂跟脸颊,时锦就搀扶他到房间,奈何体力不支,没走几步,腿部颤抖,差点踉跄倒地。 好在旁边寸步不离,直勾勾盯了她一路的白景言眼疾手快,提住了苏奕后背的领口,另一只手环过来护住自己。 “我来。”白景言言简意赅,就粗鲁地拽过昏昏欲睡的苏奕,拖进房间,毫不怜惜的把人推到床上。 “你轻点。”时锦亲眼目睹白景言那股蛮力毫无掩饰的发泄,忍不住皱眉。 这男人究竟是跟苏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时锦敢保证,若是此刻她不在这里,白景言极大可能会直接把苏奕摔出脑震荡。 “你就真这么喜欢他?连他磕了碰了都这么紧张?”白景言醋意翻搅。 时锦无言以对,“随你怎么想。” “所以你承认了?”白景言开始无理取闹。 时锦耐着性子,“承认什么?” “你喜欢苏奕。” 时锦双手叉腰,深深吐了一口气,“我真的是……多余搭理你。”话落,便给睡得昏沉的苏奕盖上被子后,她就拿了枕头和毯子,折身离开房间。 等到时锦把沙发整理好后,白景言尽收眼底,双手环胸,对于她的此番举动表示不满,“你打算就在这儿睡?” “那我总不能跟苏奕男未婚女未嫁的睡一张床吧?”时锦剜了他一眼,脱口而出。 本是无心的言语,倒是提醒了白景言,只见他眉梢轻佻,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一下鼻梁,“也……也不是不行。” “什么意思?”时锦疑惑。 “你可以来我房间,跟我睡。” 时锦:“……” 现在的人耍流氓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怎么?怕我对你进行不轨的行为?”似乎没打算等时锦开口,白景言又继续道:“你放心,虽然不否认我的确是挺想拖着你做那档子事的,但是在还没把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之前,即便你同意了,我也会继续忍受当柳下惠,毕竟持证上你,是我的原则。” 白景言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仿若是在阐述一件严肃的事情。 时锦就算再怎么想吐槽白景言高冷面具下的痞子俗语,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一本正经。 心脏,更是不争气的噗噗作跳。 俏脸上幽幽浮现了绯红色,哪怕是在骤然滑落的气温下,也觉得燥热极了。 她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白景言的喜欢。 哪怕知道自己不该原谅他,可是感情的事情,又有谁能够真正完美处理的呢? 秦眠与自己袒露过,如果她是站在白景言表妹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情,她会劝说自己那是善意的谎言,是默默的付出,是真情爱意。 可秦眠也说了,若是单纯的站在朋友的立场,她只会觉得白景言的谎言是如同利刃般的伤害,是害自己伤心难过的主要原因。 他心里想着的永远都是如何能最有效的保护好自己,却从未问过自己是否愿意。 其实,比起身上的疼痛,心理上的创伤或许更加致命。 最起码,在时锦感受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