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男主之仙主等你来甜炸》 第一章 奇遇(1) 心弦紧张,绷了又绷,一声脆响,世事寸断。 ----题记 “毁容或者破身,选择一个!”,一个白t恤、黑短裤的高挑女人堵在云舒面前,表情淡淡,语气淡淡。 “这两个都不错,适合她这样贱骨头的女人!”,另一个黑t恤、白短裤的高挑女人一脸揶揄。 个头中等却清冷美丽的云舒站的笔直,脸上没有丝毫慌张,打量着这两个黑白无常般的女人,亦淡淡的问:“是钱夜叉让你们来的?”, “放肆,你竟敢给钱小姐起绰号!钱小姐给你指的这两条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黑t恤女人还没有喊完,就被白t恤女人怒其不争的眼光制止。 云舒释然,笑了笑说:“不就是为了一个渣男吗?至于违法犯罪?”, 白t恤女人一脸冷漠:“少废话,我们今天一定要完成任务,所以,麻烦你快点选择!再说了,姑奶奶我已经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 云舒看了看四周,镇定的说:“就算你们真的厉害非常,但这是在大城市里,周围都是摄像头,你们还是会进警察局的!”, 黑t恤女人仰头哈哈一笑:“这里的摄像头今天都不工作,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云舒瞳孔一缩,精致的脸蛋上浮现一丝苍白,点了点头,说:“果然是一手遮天!这样吧,在我做选择之前,让我见见那个渣男,心死了才能更快做选择!”, 白t恤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亮闪闪的钻戒,递到她眼前,哼道:“这是慕少退给你的!他说了,是他甩你在先,就把这枚钻戒补偿给你,你把它卖了,省吃俭用还能撑几个月!”, 戒指上的钻石硕大无比,环绕周围的云形白金托体此刻颇具讽刺意味。 没错,这是他当初答应给她的求婚礼物,只不过,求婚仪式由这两个“黑白无常”主持了! 云舒心里一痛,一把打开钻戒,厉声说:“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他本人!”, 黑白t恤女人对看一眼,也不废话了,直接上前按住云舒, 云舒奋力挣扎,大声喊:“这是法治社会,你们疯了吗?”, 两个女人用力按住她,白t恤女人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蒙在云舒鼻子上,云舒的“救命”还没有喊出口,不远处热闹地方的人们刚投过来好奇的目光,云舒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白t恤女人抱住她,一脸焦急的大声说:“小妹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又晕倒,不会有事吧?”, 黑t恤女人也大声说:“大姐,小妹好可怜,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 好演技! 这里是大学城附近的居民区,本就没有其他处繁华,加上人们都在忙自己的事,云舒她们刚开始闹出的动静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不过,云舒这么一晕,两个女人这么大声一喊,旁边人总算明白了:有一个患了精神病的女孩晕倒了! 一个老太太立刻热情的说:“最近的是第四人民医院,你们赶紧去吧,可别耽误了小姑娘的病情!”, 白t恤女人弯腰一把抱起云舒,进了一辆在旁边等候多时的车里。等黑t恤女人坐进去后,小车在四周围观人热切的注视下,呼的一声,绝尘而去。围观的人还不忘啧啧叹息一番! 车里,白t恤女人把钻戒套在云舒的左手上,满意的笑了。 黑t恤女人不解:“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留着?”, “蠢货,跟了我这么久也没有长进!”,白t恤女人剜了她一眼,黑t恤女人低头不说话。 白t恤女人仔细观察了一下云舒,说:“郊区有个地方很乱,最近出了一个色魔,只要是女人都不放过,听说有个八十岁的老太太都中招了,而且,还没有落网!你说,这么一个标致的美人,带着一枚价值连城的钻戒……会怎样?”, 黑t恤女人怔了怔,随后狂喜,说:“这个主意真好,真好!”, 白t恤女人一脸得意:“如果她出了事,与旁人无关!慕少也不会想到是钱小姐的手段,哈哈……”, 黑t恤女人倾佩的看着对方,难怪人家会被赏识,果然厉害呀! 彩霞渐渐消失,天完全黑了下来。 城郊,路边稀稀拉拉的路灯亮起来,云舒从路边的草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揉了揉脑袋,朝四周看了看,还好,这里并没有多可怕,就是没有人! 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搞什么鬼!她又迅速摸了摸身上,还好,小包还在,里面的医院诊断书没有泄露给外人,虽然没人关心,可她也不想因为这张诊断书,被人嘲笑成被男友抛弃又患了绝症的倒霉蛋! 咦,钻戒居然还在!她紧张的朝四周看看,迅速把钻戒脱下来放进包里。 哼,想让本姑娘被劫财劫色,你们的主意倒是不错! 眼下,还是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这么偏僻的地方,一个单身女子,确实有点怕! 云舒迈开步子,朝建筑最多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她莫名有些紧张,东张西望间,发现了不远处一间房子里的光居然是七色光! 没错,赤橙黄绿青蓝紫,环绕在房子四周!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是七色光! 见鬼了?云舒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跑,腿却迈不开! 她静静等待剧烈的心跳过去后,才凝神一想:反正,我也是濒临死亡的人,就算遇鬼了,最多取条命,还能怎样?就去看看那里有什么吧,万一是世外高人呢?若是坏人也没有关系,早死晚死都得死,对她来说,时间间隔也没有多长…… 这么一想,她反而镇定下来,暗暗给自己打打气,然后,迈开大步朝那个诡异的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的门跟前,云舒也不犹豫,推开那个虚掩的门就进去了。 “是鬼是怪,速速现身吧!”,她大喝一声,正义凛然的站着。 房内,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扭头看看她,还算秀气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只是看看,随后又继续摆弄面前那满桌子的细小物件。 云舒顿觉无趣,看那个男子还算面善,就走到男子跟前坐了下来,观察那满桌子的东西。 这么一看,她差点叫出声,桌子上有光彩夺目的钻石、红宝石、蓝宝石,个个硕大无比,看来是价值连城!除此之外,还有金银等人间稀罕物,雕刻成各色图样,实在美轮美奂! 不过,云舒可没有心情欣赏,她抬眼看看对面的男人。 难道,对方是个抢劫犯?要不是个江洋大盗?那自己冒冒失失进来,岂不是羊入虎口?她扶着凳子,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不想,门竟然啪的一声,自己关住了! 云舒一下瘫软在凳子上,瞪着眼睛看对方。 中年男子扶了扶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舒问:“你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是想要干什么?”, 云舒声音发抖,小声说:“我,我是看到你的房子外面金光闪闪,想着,想着这里面可能住着一个奇人,才,才……”, 中年男子摸了摸桌前的东西,说:“奇人没有,估计是这些珠宝发的光!唉,想我杀了359个人,才攒下这些财富,不容易呀!”, 杀了359个人?云舒的心跳的几乎要冲出胸膛了。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大,大叔,你这么英雄,应该不会在意我这样一个快死的小姑娘吧,我,我不会觊觎你的珠宝,我……”, “谁说不在意?万一你出去给别人说,那我不死定了?反正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不在乎多杀你一个!”,中年男子诡异的一笑,嘴里的牙齿发出白森森的光芒,像极了准备开口吃肉的野兽! 云舒的身体抖了起来,眼睛里泪花闪闪,哀求道:“大叔,我,我真不是故意,故意进来的!你看,我得了胃癌,已经是晚期了,你,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多活几天,让我病死,啊?”, 她边说边从小包里掏那纸诊断书,谁知手抖得厉害,那张薄纸根本掏不出来!越掏越急,最后,撕拉一声,那张纸破了! 这一破,云舒的身体反而不抖了,她抬头看着中年男子,语调正常的说:“好吧,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大叔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最好给个痛快点的!”, 中年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不动声色的说:“嗯,让我想想。我杀人的方法很多,但是我想尝试一下凌迟处死对方,古书上说,厉害的侩子手可以割出3600刀,刚好你是我要杀的第360个人,我想知道在你身上我能不能割3600刀!”, 你妹呀,你要将老娘千刀万剐! 云舒撑起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杏眼圆睁,厉声说:“你这个魔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老娘就算撞死,也不做你的试验品!”,说着就朝墙上撞去! 一道白光笼住云舒,正在奔跑的她居然一动也不能动了! 她斜着眼睛看着那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突然笑了,这一笑,所有阴森之气全无,头顶佛光闪闪! 第三章 意外 云舒在一片嘈杂声里醒来,身边的人跑来跑去,大声喊叫着什么。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古代样式房间里的冰冷地面上,她仔细打量了一圈,没错,是影视剧中那些古色古香的房间! 果然,他有把自己送到另一个世界的能力,没进入机器之前,她可是一直在怀疑他! 那么,自己变样了吗?她赶紧摸了摸身体,还好,瞒天没有让她赤条条的来…… 呸呸呸,想什么呢,她又不是妖精变成人,她可是众多精英元素组合起来的完美女人! 想到这里,云舒整理整理身上还算精致的服饰,缓缓站了起来。 一个慌忙跑着的小丫鬟猛地撞了上来,还好,云舒摇晃了一下,没有跌倒! 小丫鬟抬头一看,小脸白了,问:“你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家里?”, 突然出现?瞒天,你好歹弄一个从天而降的壮丽场景呀,真是太没有仪式感了! 云舒撇撇嘴,说:“我一直就在这个家里,怎么你不认识我吗?”, 小丫鬟大叫一声跑了,可能,她认为自己遇见鬼了! 不过,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大家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房间中心在一个人身上。 云舒也只好过去凑个热闹,不过等她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爷。几个或年轻或年老的女人围着他,哭的凄凄哀哀。 什么情况? 云舒还没有理出思路,门就被嘭的一下撞开,一队官兵模样的人冲了进来,将房间里的人全部包围! 一个蛮横的军官走过来,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人,粗声粗气的说:“云励庵的家人站在左边,奴婢站在右边,快点!”, 房间里的人身体发抖,哆嗦着开始分队。 云舒郁闷了,自己该往哪里站? 蛮横军官看到了云舒的犹豫,一声怒喝:“你还能愣着什么!”, 云舒一个激灵,快步走到左边。 已经站在左边的女人眼神古怪的看着云舒,云舒递给她们一个微笑,她们却一个哆嗦,低下了头! 躺在地上的云励庵也注意到了云舒,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怎么,不就冒充一下你的家人嘛?有什么好奇怪的?等这件事过去,我肯定能帮助你打败眼前的这帮坏东西!云舒心里很得意,嘴角也勾了起来,坦然的看着云励庵。 云励庵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是吧,这么激动! “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她肯定有问题!”,一个温润却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两个粗壮的士兵就按住了云舒! 云舒扭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白衣翩翩的男子出现,看身材是美男无疑,可惜带了一个面具! 对啊,美男出场,都会带一个面具,一旦面具揭开,那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英俊呀! 云舒心里乐开了花,对面具男大喊:“为什么要抓我?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怎么能让你的手下心服口服?”, 气氛凝滞,面具男似乎觉得好笑,说:“乱抓人?那你倒是说说,你和云励庵什么关系?”, 云舒脖子一昂:“我是他的女儿!”, 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剜过来,连躺在地上的云励庵都惊呆了! 云舒才不理视旁边满屋子诧异的目光,眼珠子一转,狠命挣脱来两个粗壮士兵的手,扑到在云励庵身边,眼泪汪汪的说:“爸爸,哦不,爹爹,你糊涂了吗?你不认识我了吗?”, 云励庵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云舒说:“你,你,你意欲何为……”,还没有说完,脑袋一歪,死了! 嘎,居然被自己活生生气死了!这个穿越不带这么玩的!云舒这次真的流泪了! 面具男看到云励庵死了,语气明显不悦,说:“没有活捉云励庵,是本王此行最大的败笔!”, 本王?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云舒内心莫名激动,直勾勾看着面具男,似乎想透过那个面具,看到那副绝世容颜。 面具男觉察到云舒的目光,将视线从云励庵身上挪到云舒脸上,冷冷的问:“你是云励庵的女儿,对否?”, 云舒使劲点头, 面具男说:“云励庵谋反,本王奉命来剿灭他,男丁已死,女眷永做奴婢,你可知?”, 谋反?剿灭?怎么不早说!早说了谁会承认是叛臣的女儿呢! 云舒慌了,较忙摆手说:“不不不,我搞错了,我不是她的女儿!”, 士兵中有人发出轻微的笑声, 面具男声音更冷了,喝道:“放肆,连自己是不是人家女儿都不知道吗?莫非你是一个傻子?”, 云舒满脸尴尬,搓着手说:“其实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极有可能是被这家人劫过来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发什了什么事,看到你们闯进来,我只能冒充他的女儿来自保了!”, 面具男不说话了,左边的一个年轻的女人忍不住说:“云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劫掠一个女子进来,这位姑娘,请你不要信口雌黄!”, 一个年级稍大的女人说:“既然她愿意陪着我们一起领罪,我们又何必阻拦她!”, 听到这句话,左边的女人们都不说话了,一脸嘲讽的看着云舒。 云舒简直要跳脚了,哪个蠢货喜欢领罪?还不是因为没有看清楚形式才冒冒失失的认爹吗?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转了转眼珠子,对面具男说:“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这样吧,你把我收成你的奴婢,观察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你要做我的奴婢?你确定自己没有头脑发昏?”,面具男的语气明显的嘲笑, 云舒再次打量了一遍他的身材,点头说:“对,我要做你的奴婢!”, 左边有女人的笑声,一个不怕死的说:“这位姑娘,你可真是一个奇葩。世人皆知竞陵王面目丑陋,心肠狠毒,你还要往他身边凑,你……”, 不是吧!云舒欲哭无泪,不是说好的冷峻、美艳、权倾一时吗?怎么会是丑陋、狠毒的王爷呢?难道还没有遇见? 她咽了几口唾沫,艰难的说:“人家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也不是什么君子,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当了这么多人的面要求做我的奴婢,我怎么好拒绝你呢?来人,把她带走,其他人分给其他将领!”,面具男留下一句话调头就走了,云舒和其他女人也很快被带走。 第四章 转机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瞒天啊瞒天,你到底把我送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中?云舒只觉得心如刀割,她用粗木桶打了一盆水,看着水里的倒影哀叹。 木桶里,一张灵秀美丽的脸,眉如弯月,桃花眼摄人心魄,鼻梁秀挺,红唇莹润,加上皮肤白皙,乌发如云,实在是美的倾国倾城,可惜,却做了奴婢! 难道不是被王爷一见钟情,精心保护起来的吗?这个世界莫非不正常? 云舒的自怨自艾还没有结束,就听见一声厉喝:“打完水就去整理行李,王爷说明天就回京都,你还敢磨磨蹭蹭!”, 那个面貌英俊却凶神恶煞的侍卫几乎要手执鞭子冲过来了! 云舒急忙去收拾东西了,去了京都,会不会遇见那个俊美、温柔的王爷呢?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亮,云舒就被赶了起来,混在俘虏的队伍里,摇摇晃晃的朝京都赶去。 她四处打量着周围,这里明显是一个比较繁华的郡县,房屋的建筑大气精美,街道宽敞。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围观,一来是因为竞陵王的平叛部队经过,二来是因为太早了,天还蒙蒙亮,谁有那个闲工夫出来围观呢? 云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嘟囔了一句:“真是神经病,这么好的睡懒觉时间,都被你们糟蹋了!”,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一个押解的士兵大喝一声, 云舒缩了缩脖子,说:“我在说,你们这样对待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实在太不绅士……君子了!”, 士兵可能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恬不知耻的夸奖自己,一时说不出来话。其他士兵和俘虏忍不住笑出声来。 竞陵王的那个英俊的贴身侍卫觉察出了这里不对劲,板着脸过来,问:“这里怎么了?为什么有这么多动静?”, 被云舒怼回去的那个士兵急忙汇报:“那个女的说她长的如花似玉,我们不应该这么对待她!凤统领,我觉得应该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他的手指不偏不斜,直直地对准云舒! 云舒对“凤统领”谄媚的一笑,说:“如果我不这么说,大人你怎么能来救我呢?你看我瘦成这样,早晨还没有吃饭,再走下去真的就要晕倒了!”, “凤统领”根本不理视她那一套,冷冷的说:“你如果敢晕倒,我们就直接把你抛到护城河里,我听说云励庵在河底铺了很多铁矛,你是不是想试一试?”, 云舒急忙摆手,说:“大人,你就不用管我了,我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 “凤统领”一脸得意,跺着方步走了。 云舒揉了揉胃,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几句,无精打采的继续朝前走。 走出城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云舒饿的前心贴后心,却不敢再抱怨,看样子,竞陵王的人确实凶神恶煞,再闹腾下去,说不定小命就真的丢掉了! 还没有见到那个俊美无双的王爷,怎么那么白白牺牲了这一世的生命呢?唉,忍一忍吧,反正上辈子没有少挨饿,要不那个胃癌怎么能找到她…… 正胡思乱想间,队伍的最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大部分士兵都提剑上前去了,留下看守俘虏的两个士兵也翘首看前方。 云舒悄悄挪到最边上,刚好瞧见有一个脂香粉泽、彩服明珰、仪态万方的美女被几个黑衣人追杀,她慌不择路的跑进竞陵王的队伍前面,竞陵王的人马毫不客气的杀了那几个黑衣人,然后,美女就跪倒在地哭哭啼啼的诉说着什么! 因为云舒所在的俘虏队伍位于中间,离前方有些距离,所以她听不清楚在那个美女在说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美女的身份不一般,而且成功的引起了竞陵王的注意! 不多久,竞陵王,就是那个面具男默默走下了马车,缓缓走向美女。 云舒勾起嘴角,是不是会有一场美女投怀送抱的好戏?这古人都很内敛,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时空的人们怎么样…… 咦,那个美女的眼神不对劲呀,似乎不是看见恩人该有的眼神,是……杀气! 云舒收起笑容,心一下揪了起来,她再仔细一看:美女嘴角噙笑,带着眼泪望着竞陵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交叉放在胸口的手上,一道利光刺痛了云舒的眼睛,那枚戒指上暗藏利器,如果没有猜错,估计还有剧毒!就等竞陵王走的再近一点,她就可以夺他的性命在须臾之间! 云舒的大脑极速运转,在竞陵王离那个女子不到两米的地方,她终于忍不住大喊:“王爷小心,她手上有暗器!”, 话音刚落,美丽女子手上的戒指射出一道道银针,扑向竞陵王的致命部位! 好在竞陵王躲避及时,那些银针刺进了他身后侍卫的体内,不多久,那些侍卫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其他侍卫反应及时,身手敏捷将美丽女子按倒。 美丽女子抬头,狠狠瞪向云舒,说:“助纣为虐,我咒你下地狱!”, 云舒赶紧朝其他俘虏中间躲了躲,不过,来不及了,有人过来把她带到了竞陵王跟前! 竞陵王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润却冰冷:“你是怎么知道她身上有暗器的?”, 云舒看了看依然瞪着她的女子,说:“她的眼神有杀气,而且她手上的那个东西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竞陵王的眼睛里有笑意,说:“你很聪明!本王现在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除了不能赎身外,你随便提!”, 是在感谢救命之恩吗?这么冰冷! 云舒转了转眼珠子,说:“我身体弱,走不了远路,你看……”, “大胆,你是要和殿下共乗一辆马车吗?”,凤统领怒喝。 云舒前后看了看,果然,除了竞陵王的马车,其他人都走路! 这个…… 她为难的说:“你们出门也不多备几辆车,我能怎么办?”, “你……你真是胆大包天!”,凤统领被气的声音都变了! “无妨,让她坐在我的马车里!”,竞陵王的声音响起,侍卫们面面相觑。 还是那个呵斥云舒的凤统领说:“这个女子是叛党,殿下您龙……身体金贵,万一有个闪失,臣下们死不足惜,可……”, “你看她的样子像是有武功吗?况且她身上的金属器件全无,怎么伤害我?莫非你以为我已经弱到连一个普通女子都对付不了?”,竞陵王不悦, 侍卫立刻俯首:“臣下该死!”, 竞陵王看了一眼云舒,转身上了马车。云舒昂着头,走到侍卫身边哼了一声后,快步跟上,然后,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 时不我待,大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管他的面目丑陋、心肠狠毒,只要不走路,一切都是浮云! 第五章 丑男 一进到马车里,云舒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竞陵王对面,四处张望。 竞陵王轻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的声音委实好听,云舒忍不住把目光聚焦到那张面具上,说:“你不会杀我,你既然让我坐上来,就会继续维护自己平易近人的形象,杀了我,只会让你前面的努力白费!”, 竞陵王眼神一暗,声音冷下来:“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 云舒一惊,忙说:“我错了!我闭嘴可好?求殿下不要和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女人计较!”, 竞陵王也被云舒的态度惊住,狐疑的看着云舒,不说话了。 云舒看到对方杀气全无,悄悄吁了一口气,不过她也不打算招惹对方,开始专注的打量马车里面的布置。 不得不说,这个竞陵王品味还不错,马车里紫幔白流苏,紫檀桌椅白稠布,紫花白茶盏,还有一些镶金嵌玉的小配件,显得马车里贵气却又低调!果然,古人的审美标准还是蛮高的! “说实话,本王对那个女子一点防备都没有,你这个叛党确实救我一命!”,竞陵王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云舒差点爆粗口。 要知道放在以前,不管男女,谁要是敢吓她,她都是飞起一脚来报复的!如今嘛,还是忍一忍吧! 她狠狠咽下去了已经到嗓子眼的话,咬了咬嘴唇,说:“殿下洪福齐天,神灵庇佑,自然能逢凶化吉!”, 呕~这话,真是恶心!她捂住嘴巴。 竞陵王却很受用,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做叛党呢?可惜了你的容貌和聪慧!”, 是在夸我吗?云舒放下手,脸上荡漾着笑意,说:“多谢殿下夸赞!不过,我要是说我并不是叛党,你会不会相信?”, 竞陵王说:“你这个人说话很奇怪,不分尊卑也就罢了,用词也不当!莫非你从哪个乡野里来?”, 云舒收回笑容,看着那张面具。 竞陵王继续说:“虽然你来历不明,行为怪异,不过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些好处,让你的奴隶生涯不会太苦!”, 还是奴隶!说好的身份高贵呢?云舒垂下头。 队伍缓缓前行,太阳越来越高,气温上升,每个人都开始疲惫起来。 云舒掀开帘子,朝外看看,城门还是隐约可见,走了这么久,居然才到这里!她开始怀念汽车、火车、飞机等现代交通工具。 竞陵王透过面具,默默看着云舒,看到她一脸失落,开口:“你已经坐在马车里,本王也没有拘束你,你还不知足?”, 云舒似乎已经习惯他冷不丁的一句话,赶紧正色说:“我很满足,只是肚子饿,表情自然很难看!”, 竞陵王想了想,对车外人喊:“风翥,命令所有人就地休息,并用午膳!”, 车外立刻有人应答,队伍停了下来,大家开始吃饭。 让云舒想不到的是,竞陵王居然允许她和他一起吃饭! 面对小桌上精致的吃食,云舒激动的两眼放光。 竞陵王说:“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了,能和本王共享午膳的,你是第一个!”, 云舒使劲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那么……可以吃了吗?”, 竞陵王不说话,右手拿起筷子。 云舒也迅速拿起筷子,要不是顾忌到对方是个王爷,她恐怕早就开始抢菜了! 只见竞陵王左手在脸上一挥,面具拿了下来,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右脸有一道从眉毛延伸到下巴的刀疤狰狞可怕,云舒只瞥了一眼,惊的差点叫出来。 难怪说竞陵王丑陋狠毒呢,这张脸实在…… 竞陵王抬眼,看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云舒,问:“怎么,害怕了?”, 他的眼睛如黑珍珠浸在一汪清水里,明澈动人,云舒又是一怔,再仔细看看,他的鼻梁高挺秀逸,也不错,甚至嘴唇的线条也很性感,唉,可惜错长在一张可怕的脸蛋上! 竞陵王发现了云舒眼睛里欣赏,有些诧异,低头开始吃饭,边吃边说:“本王经常征战四方,有些伤疤也是正常的!”, 云舒赶紧说:“对对对,伤疤是男人勇气的象征,尤其是你这样肩负大任的王爷!”, 说完不客气的伸出筷子,毫无形象的吃喝起来。 好香啊,饿了这么久了,终于可以吃上一顿美味的饱饭,老天待我真不薄! 竞陵王抬头,眼睛里满满的疑惑。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她不害怕自己吓人的脸,不畏惧自己王爷的身份,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也没有乡村野妇的愚昧粗鲁,就像长在田野里的名花,十分不协调,却又让人舒适。究竟怎么回事? 云舒猛地放下筷子,费力的吞下一口饭,可怜巴巴的说:“请王爷恕罪,我实在太饿了,才抢了你那边的饭……”, 她是吃着吃着发现竞陵王手边的菜进了她的嘴,然后又看见竞陵王呆呆看着她,才急忙请罪的,万一因为抢饭掉了脑袋,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竞陵王突然笑了,对外面喊:“凤翥,再拿一些吃的来!”,很快小桌上又堆了一些吃的! 云舒的脸红了红,不再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马车里弥漫着饭香,马车外也是一片沉寂。 饿肚子的问题解决以后,云舒又碰到了另一个俗世问题:想要大小便,怎么办? 她可不是影视剧里面那些没有如厕问题的仙女,她的肚子在急切的告诉她:我需要排泄一些垃圾! 云舒只好鼓起勇气,一脸窘迫的说:“殿下,我想出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你能不能让我出去一会儿?就一会儿,我的速度很快!”, 竞陵王狐疑的看着云舒,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如厕?”, 幸好有一些文言文功底!云舒拼命点头。 竞陵王对马车外喊:“凤翥,命令队伍歇息片刻,如厕的严加看管,切不可出任何问题!”, 凤翥领命。 云舒身手敏捷的从马车前面一跃而下,简单的朝四周看了看,就奔向南边草木茂密的地方,叫凤翥的英俊侍卫赶紧跟上。 第六章 贵人 寻到了一处遮挡效果非常好的地方,云舒胡乱的把身上繁琐的服装解开,蹲下就是一顿痛快淋漓的的排泄! 等到肚子风平浪静之后,云舒才发现:这个世界没有卫生纸!她悲痛欲绝的用身边柔弱的植物解决了问题…… 然后,才费劲的把身上的衣物穿好! 来到科技不发达的社会,其实并没有小说家们的描述的那般美好,反而经常穷蹙不堪呀!云舒有些怀念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不过,云舒的感慨还没有结束,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凤翥为了避嫌,在五米开外的地方背对着她静守,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白衣翩翩,身如玉山巍峨,面如秋月初升的公子,摇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云舒! 更让云舒不能接受的是,此美男只距离她毫无形象的排泄的地方五步之远! 也就是说,她的丑态,他尽收眼底! 云舒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张嘴准备喊,被白衣公子伸手一点,动弹不得,喊叫不得!她只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的不满。 白衣公子低声说:“那个守卫武功不错,你一叫唤,他就听到了!”, 云舒转了转眼珠子,白衣公子视而不见,摇了摇扇子。 摇个鬼呀,你要是嫌弃味道大,何必要站这么近?云舒恨得牙痒痒。 白衣公子想了想说:“我呢,就是过来告诉你,那个王爷的脸是假的,心肠是恶毒的,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云舒又转了转眼珠子,白衣公子仰视着太阳,叹道:“我是你生命里的贵人,这个身份真的很辛苦,就像太阳一样光辉灿烂却让自己燃烧的很痛苦!”, 我去,这个人八成是个神经病吧!云舒把目光投向了背对着她傻站的凤翥。 小侍卫,你可不可以敬业一点?所谓武功高强的侍卫,难道不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拔剑而起的吗?我这边已经闹腾半天了,你还呆站在那里等着我去拍你的肩膀吗? 可惜,凤翥要把这个正人君子做实了,就是不肯回头一下!云舒眼珠子都转的酸涩了! 白衣公子终于肯平视云舒,而且是一脸甜笑的说:“你记住,我叫笑君,是你的贵人,以后我会经常出现在你身边!”, 谁稀罕你出现!云舒蹙眉,尽全力做出一副厌恶的模样。 不过,笑君公子丝毫不在意,摇了摇扇子,一伸手解了云舒的穴道。 云舒刚准备开口,笑君公子身影一瓢,人居然不见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云舒忍不住愤愤的说:“笑君,什么破名字!你要是敢再来找我,我……”, “喂,你好了吗?”,凤翥终于转头大喝一声。 为什么自己说话他能反应及时,那个笑君公子说了半天话,他一动也不动?云舒心里更堵了,却不得不快步走出去,在凤翥的押解下,重新回了马车。 进到了马车里,云舒想到笑君公子说的那番话,忍不住偷偷打量竞陵王的脸。 这脸,确实惨白,却惨白的有些不正常,再看看那道疤,坑坑洼洼、狰狞可怕,奇怪……那上面的血块居然是鲜红色! 竞陵王的丑已经远近闻名,说明这道疤也存在很久了,为什么上面的血痕还很新鲜?不应该是天天都在溃烂吧?好歹你是一个堂堂的王爷,连那么一点儿止血祛疤药都找不到?云舒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这时,竞陵王将面具戴在脸上,不悦的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大胆,敢盯着本王看这么久!”, 云舒回过神,连忙说:“殿下恕罪,我只是在想,怎样才能帮助你恢复容貌!”, 竞陵王说:“无需你操心,本王已经习惯了这张脸!”, 云舒哑然,还准备说自己粗通医理,对伤疤颇有研究呢,人家一句话就把所有想好的说辞全废了!她蔫蔫的坐着,想自己的心事。 竞陵王瞟了她几眼,最终还是问了一句:“你和本王在一个马车里待了这么久,真的不怕死吗?还是有别的企图?”, 云舒眨眨眼睛,说:“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有什么别的企图?”, 竞陵王冷笑:“这个世界,最难测的就是人心,本王怎么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云舒撇嘴,若你是个倾国倾城貌,本姑娘对你有所图还情有可原,如今你不仅没有貌,连权势都不知道有没有,我还能图什么?我坐这里不过是因为不想走路而已! 不过,她嘴上说的却是:“我的心日月可鉴,绝对不会对殿下您不利!”,说完,她被自己恶心到了,捂了一下嘴巴! 竞陵王却很受用,点头说:“但愿你说到做到!还有,你在本王面前可以放肆,但是外人在场时,你最好自称奴婢,否则我也不一定能让你活下去!”, 云舒愕然,这么一路走过来,他现在才警告自己,莫非是对自己有了信任?或者对自己有了别的感情?呸呸呸,胡想什么呢!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竞陵王又说了:“如果你能本本分分,本王绝对可以保你平安,你能回报的就是:告诉本王,那个东西在哪里?”, 云舒的眼睛瞪圆了,说:“什么东西?请殿下明示!”, 竞陵王看着她的眼睛,一声不吭,他的眼里窜出一道道凌厉睿智的光,似乎直入她的心底,让云舒不知所措。 半晌,竞陵王眼里凌厉的光芒消失,闭眼靠在座位后的软垫上,说:“不要吵,本王要休息!”, 云舒还等着他回答“那个东西”的事,他,他居然要休息! 云舒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 竞陵王的队伍一刻不停的赶路,中间几乎不休息,云舒心里暗暗得意:幸亏坐到了马车里,否则该怎么撑下去呀!她悄悄探头看了看身后的俘虏们,娇弱的美人儿们真是可怜,可她也没有办法! 虽然坐在这马车里十分别扭,也很沉闷,比起走路,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第七章 折腾 快天黑的时候,竞陵王的队伍终于到了一处驿站,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人马很快安顿下来。 云舒的特权消失,被安排到了俘虏们居住的柴房里,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她总不能和竞陵王住一间房子吧? 云舒想的很开,不过住在一起的女俘们可不这样想了。 云舒刚准备给自己找一处干净的地方睡觉,一个看起来颇有气质的瓜子脸女子挡在她面前,打量着她说:“哎呦,这里是我们俘虏住的地方,你一个被竞陵王宠幸过的女人,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你不应该去她的寝殿吗?”, 这是宫斗?不对,不对,宫斗应该是发生在后宫里,一帮被当成俘虏的女人之间斗什么啊? 云舒一脸惋惜的说:“你看这位妹妹,长得花容月貌,口齿还很伶俐,不花心思去摆脱俘虏的身份,和我较劲干什么?”, 瓜子脸女子呸了一口,说:“谁要你夸赞?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混到我云家干什么?我怀疑你是竞陵王派来的奸细!”, 其他围过来的女俘们纷纷附和,个个目露凶光,大有一副要把云舒生吞活剥的模样! 云舒退后两步,大声说:“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是上天派来挽救你们的人,如果你们想要以后的日子好过,最好不要得罪我!”, 这帮女俘倒是有骨气的人,一脸的不屑,甚至一个偏胖的女人喊道:“从云家出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想着逃离,现在老爷走了,我们更是无牵无挂,故而,你就不要拿这些借口来哄骗我们了!”, “对,我们就算是死,也不接受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的帮助!”, “她这样的人哪里能安好心,千万不要信她!”, “对,老爷死前看她就很奇怪,你们都忘记了吗?”…… 众口纷坛,却只有一个话题:云舒绝对不可信! 云舒揉了揉脑袋,正想着要不要发一通火震慑一下这帮人,门哐的一声被踢开,凤翥站在门口,冷冷的说:“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意欲何为?”, 女俘们纷纷散开,各自占据了一块好地方坐下,云舒呆呆看着凤翥,凤翥喝道:“莫非你还想要什么特权吗?”, 云舒一个激灵,低头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默默坐下。 凤翥看到恢复了平静,将门关上,转身走了。 这下,女俘们的情绪不再激动,两两坐在一起悄悄说话,虽然有人用眼睛剜的云浮特别不自在,却比刚才那种场面好太多了! 云舒抱着膝,看了看自己坐的地方,悄悄叹口气。 这地方应该是房子里最阴冷潮湿的地方,柴草有些发霉,一些小虫四处爬动,甚至,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老鼠洞!果然,这倒霉的体质走到哪里都不会改变! 云舒坐了一会儿,觉得有无聊,加上那些女俘们似乎准备要睡觉,没有人肯关注她了。于是,云舒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预想中的怒骂声没有,她回头看了看那些女俘,居然没有人关注她,甚至有人看见了,也只是淡淡的把眼睛闭上! 不是吧,自己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云舒的自尊心被挫伤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大胆的打开了房门。 这一打开,她就知道大家为什么不理她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用大刀指着她,粗声粗气的喊:“做甚?晚上不许出来!”, 背后传来一片冷笑声,云舒缓了缓被惊吓的心脏,挤出一个笑脸说:“我只是出去洗洗脸,漱漱口,你们看,院子里面不是有一口井吗?”, 一个侍卫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跳井自杀?或者还是别的什么心思。”, 云舒翻眼,老娘我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哪能说死就死! 她耐着性子说:“这天有点热,我若是不洗漱一下,根本睡不着。各位就看在我救了你们王爷一命的份上,让我去洗漱一下吧。”, 侍卫们仔细看看她,发现果然是那个救了王爷并且被王爷带上马车的那个女人。他们互相看看,有些犹豫。 刚好,凤翥又巡视到了这里,简单的问了问情况,说:“就让她去吧,她那么惜命,不会出事的。”, 云舒身后又是一片鄙夷声。 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内心镇定下来,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房门。 虽说名誉扫地,总归得了一些好处,有什么好在意的…… 云舒到了井边,打了一些水,仔细的洗脸、漱口,尽最大可能的让自己变得干净一些。 身后十米开外,竞陵王站在自己的房门口,静静看着云舒,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云舒洗漱完毕,乖乖的回到了柴房,女俘们已经闭眼睡觉,估计白天赶路赶得太辛苦! 云舒悄悄走到属于自己角落,借着从窗户上透过来微弱的月光仔细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体积大的生物散步,这才把心一横,牙一咬,半躺在干草上准备睡觉。 也许是周围太安静了,睡眠环境不错,也许是云舒也累了,她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不过,正在梦里和老朋友聚餐的云舒还是被一阵冰凉的触感惊醒,那东西贴着她的胳膊缓缓游走在她的肚子上,看架势是准备爬到她脸上一亲芳泽! 云舒毫无意外的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扔开了那条蛇。 然后,门被撞开,几个火把照的满室通明,几个侍卫怒视着云舒,恨不得杀了她! 云舒结结巴巴的说:“有,有蛇!真的,有蛇!”, 一个满脸横肉的侍卫怒气冲冲的问其他醒过来的女俘:“有蛇吗?在哪里?”, 女俘们纷纷摇头,前面怼过云舒的年轻的瓜子脸女俘尖声说:“她这样,无非是想吸引竞陵王的注意,毕竟这里睡得不舒服!”, 其他女俘轻声笑起来。 云舒弯腰在地上找那条被她扔出去的蛇,神奇的是,居然这么快不见了! 她一抬头,迎上了几个女俘戏谑的目光,再一转头,又看见了另外女俘警告的眼神! 原来如此! 第八章 刺杀 云舒站了起来,整理一下头发,对侍卫鞠了一躬,说:“对不起,侍卫大哥,我做噩梦了!梦见恶人用蛇吓我,我真的害怕那个东西!”, 她的动作让侍卫和女俘们吃了一惊,侍卫们虽然不懂她的动作,却明白了她的诚意,想了想,决定不再追究下去,训斥了她两句,转身就走了。 屋子里很快恢复平静。 云舒重新半躺着,打了一个哈欠,说:“与其花心思整人,还不如好好睡觉,否则路上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瓜子脸女俘哼了一声,说:“我们无需在路上讨好谁,倒是某人呀,伴君如伴虎……”, “华儿,多嘴,速速睡觉!”,有人制止住了瓜子脸女俘。 顿时,房间里再无声音。 云舒也不想计较下去,闭眼睡觉,后半夜她睡得确实不踏实,因为总担心出现新状况,她经常醒过来!不过还好,那帮人再没有整治过她,估计,也想养足精力第二天赶路!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所有人都整装待发了。 云舒对这些物质条件并不丰厚的人们佩服也深恶痛绝,就那么想不开,非要早起?睡到太阳升起,难道会痛不欲生?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就算她在心里骂几千遍,路,还是要赶的!而竞陵王,简直太照顾云舒了,仍旧让她坐进了马车里,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云舒靠在座位上,勉强睁了半个时辰的眼睛,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竞陵王看着云舒,默默打量着,什么话也不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舒被外面激烈的喧闹声吵醒,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竞陵王的眼睛里射出阵阵寒光,吓得她猛地清醒过来,坐直身体问:“殿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竞陵王冷哼:“不过是几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 云舒连忙掀开帘子,果然,几个黑衣蒙面的杀手,正在和竞陵王的侍卫们厮杀,看的出来,这几个人的身手不错,牵制住了竞陵王的几乎所有的侍卫,难怪竞陵王的脸色那么很难看!万一要是再来几个人,那不就…… 云舒的担心还没有结束,几条黑色的身影就从后面窜了过来,形势大变,竞陵王的侍卫明显处在下风! 云舒掩嘴,幸亏没有说出来,否则就是通敌了! 竞陵王黑着脸从马车里一跃而出,云舒想了想,也从马车里下去。 黑衣人的身形敏捷,长剑锋利,而且进退有据,很快就杀了竞陵王的三四个侍卫,要知道竞陵王的手下都是百里挑一的,这么轻易被干掉几个,证明这次来刺杀的黑衣人实力确实雄厚。 这个时候,所有的侍卫全部都加入了战斗,包括驾车的马夫也从马车的辕下抽出一把剑加入侍卫们的行列! 云舒在心里给竞陵王竖了竖大拇指,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些失去看守的女俘们正在悄悄逃走!她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闭上了,算了,都是可怜人,让她们走吧! 然而,目光敏锐的竞陵王突然大喊一句:“凤翥,去杀了那些女俘!”, 正在酣战的凤翥听令立刻退出与黑衣人的厮杀,快步走到还没有走多远的女俘跟前,也不犹豫,举剑挥下! 云舒一声尖叫:“不要,她们也很可怜!”, 可惜,凤翥下手太快,片刻功夫,女俘们纷纷倒在血泊中! 云舒僵立,昨晚警告她们的话回响在耳边,一语成谶! 不知何时,竞陵王冲进了黑衣人的包围圈里,他的宝剑发出淡淡的红光,上下翻飞,左右砍削,不时刺进黑衣人的身体里,没多久就挫败了黑衣人的包围。 侍卫们一看机会来了,士气大涨,剑法越来越好,凤翥大喊一声:“兄弟们,殿下口谕,格杀勿论!”, 侍卫们也大喊一声,手上的剑呼呼生风,个个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以排山倒海之势,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有几个黑衣人扭头准备逃,直接被刺了个透心凉! 形势反转,竞陵王的人占据上风。 一个为首的黑衣人左右看了看,眼珠子一转,低声对旁边人说了一句什么,他们很快分散,竞陵王的人也开始分散,竞陵王本人退了出来,他得看清楚对方的目的才能确定对策。 云舒觉察出黑衣人是准备个个击破,刚想给南边几个弱势的侍卫提醒一句,不曾想,一个黑衣人居然提剑奔向了自己! 不会吧,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武功都不会,你看不出来?云舒苦着脸,朝马车里退,可惜,那个黑衣人动作更快,一剑就斩断了她的后路! 云舒不得不退向别的方向,边退边说:“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蠢货,赶紧跑呀!”,竞陵王怒吼, “可以逃跑吗?你会不会劈了我?”,云舒大喊, 竞陵王:“……”, 黑衣人狞笑,一剑狠狠劈向云舒的脑袋,得不到回音的云舒一咬牙,身体一歪,灵巧的躲过那一剑,扭头就朝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跑,还是,保命要紧! 黑衣人没想劈了一个空,愣了一下,迈开大步就追了过去。 竞陵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的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这一群黑衣人身上,还是先灭了他们再说吧! 云舒毕竟没有练过功夫,跑到小树林里已经跑不动了,她站住,两手叉腰,呼呼喘着气,说:“喂,我不会武功,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忍心杀我?”, 黑衣人眼睛里都是嘲讽的意思,粗声粗气的说:“你敢跟着竞陵王,就得死!”, “我没有跟着他,我是被他抓住的,我和你们一样恨他!”,云舒赶紧解释, 黑衣人忍不住冷笑,说:“你们女人,永远都是这么贱!”,说完也不废话了,一剑直指云舒的心窝! 不会吧,来这个世界还不满两天呀!云舒悲哀的闭上眼睛,等那锋利的一剑! 不过呢,危难时刻总会有人挺身而出,这个套路,云舒很受用! 笑君公子潇洒现身,不过几招的功夫,就干净利落的杀了黑衣人,然后对还闭着眼的云舒说:“可以睁眼了,现在死掉的是刺客不是你!”。 第九章 美男 云舒睁开眼,嘴角洋溢着笑容,说:“多谢你呀,看来你还真是我的贵人!”, 笑君公子摇着扇子,微昂着头说:“那是自然!”, 云舒眨眨眼睛,问:“你会不会让我以身相许?”, 笑君公子一怔,打量着云舒说:“这个……还没有想过!不过,可以考虑一下!”, 云舒较忙摆手,说:“好了好了,开个玩笑,笑君公子不要介怀!”, 笑君嘁了一声,又微昂着头,说:“本公子女人多的很!”, 云舒翻他一眼,扭头不说话,最讨厌这种以女人多为荣的男人! 笑君公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让我抱一下,就算是谢恩了!”, 云舒迅速扭头看他,眼神里都是疑问:就这么简单? 笑君公子一脸的肯定,并且张开了双臂。 云舒乐了,拥抱算多大个事呀,咱是现代人,可不是老古董!再说一个拥抱就能报恩,真是不能再便宜了!她乐颠颠的走近笑君公子,微笑着抱住了他的腰。 笑君公子放下手,轻轻揽住她,然后很快就放开,说:“就此两清,姑娘可以离开鄙人温暖的怀抱了!”, 咦,莫非本姑娘贪图你的怀抱不成? 云舒愤愤的放开笑君公子,一抱拳,做了个潇洒的告别姿势,说:“就此别过,两不相欠!”,说完大步走开了。 笑君公子重新摇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离开的云舒。 等云舒赶到竞陵王的人马处,就看见黑衣人的数量少了很多,侍卫们正在酣战,却不见了竞陵王和凤翥,难道被劫走了? 云舒心里一怕,下意识地朝马车里钻,等她飞速的撩起帘子后,眼睛直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车里,一张精美绝伦的脸乍现,眼如清水里的黑葡萄,鼻如挺拔之山峰,唇如三月之樱花,连皮肤都白皙如凝脂,这脸,怎么能是一个男人的脸? “大胆,竟然敢窥探殿下!”,正在为竞陵王缝补面具凤翥大喝一声, 云舒这才回过神,放下帘子,退后两步,低下头一声不吭。 凤翥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提剑架在云舒的脖子上,接着竞陵王出来,脸上仍然是那副狰狞的面具,而且右脸又多了一道疤痕! 他的眼神冷酷,盯着云舒,幽幽的说:“窥我真容者,死!”,云 舒定定看着竞陵王,不假思索的说:“脸就是给别人看的,为什么不能看!”, 凤翥火了,剑锋离云舒的脖子更近,厉声说:“你真是不知廉耻!”, 云舒被他逼得双手一摆,又退后一步,这一退,从她宽大的衣袖里,飘飘然落下一块明黄色的纱。 这块手帕是什么时候有的?可不能随便丢掉,说不定是宝贝!云舒想弯腰拾起来,却被那把剑逼得不敢动。 竞陵王和凤翥呆呆看着那块明黄色的纱,表情古怪,而且竞陵王眼睛里的杀气全无,他给凤翥使了个眼色,凤翥立刻收回剑。 云舒一头雾水,也不敢动,索性直挺挺站着。 竞陵王弯腰捡起黄纱,走近云舒,把东西递给她,温柔的说:“不要随意丢弃东西,收好!”, 云舒大大出一口气,接过黄纱塞进袖子里,恭敬的说:“多谢殿下,我以后会注意的!”, 竞陵王和凤翥默默看着云舒把黄纱塞进袖子里,然后互看一眼,表情依旧古怪! 云舒刚想开口问问这块手帕有什么问题,猛地想起那句:窥我真容者,死!那句问话就搁在嗓子里了。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命要紧! 竞陵王扭头进了马车,凤翥加入侍卫中,很快灭了最后几个顽强抵抗的黑衣人。 云舒站在马车外,有些尴尬,这是几个意思?让我自尽?还是让我滚蛋?这杳无人烟的地方,你让我去哪里…… 正想着,马车里传出一声:“姑娘莫非是想走路?”, 哦,哦,原来还是让我坐马车的!云舒喜不自禁,乐颠颠的钻进了马车里,坐在竞陵王对面,满眼的感激之情。 竞陵王目光深邃,静静看着云舒,不说一句话。 云舒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撩开帘子,看外面的队伍重新出发。 没了女俘,队伍的速度加快了,这一路,又会遇见什么? 当晚,云舒一个人住一间房子,其实,她还是很怀念那些女俘们,虽然刻薄,却也颇有骨气,看起来不像是奸臣家的女眷。不过,这样也好,活在这个世界上为奴为婢,也不见得有多幸运! 想到这里,云舒暗暗叹口气,准备脱衣睡觉,睡吧睡吧,眼睛一闭,暂时抛却烦恼,也是片刻的幸福!衣服刚脱掉一半,云舒敏感的觉察到有人进入房内,就那么黑影一闪,也让她心里一惊。 因为太黑,她什么都看不清,只好低声说:“是谁?”, 没有回音,云舒声音有些发抖,说:“你再不出来,我就大声喊了!”, 传来低笑声,然后回了一句:“本公子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又是笑君! 云舒迅速把衣服重新裹好,坐在床边,粗声粗气的说:“你随便进出本姑娘的闺房,是不是太放肆了!”, 笑君凑过来,嘻嘻一笑,说:“要不,我俩索性成奸夫**,享受生活乐趣……”, “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多了几个指头印! 笑君捂住脸,退后几步,嘴唇哆嗦着说:“你,你,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 “我管你是谁?胡说八道,毁我清白就该打!”,云舒咄咄逼人, 笑君败下阵,垂着头,小声说:“男不和女斗,本公子……不和你计较!”, 云舒得意了,任你武功高强,也不是我的对手! 笑君似乎看出了云舒的得意,哼道:“今天我又救你一命,你恩将仇报,真是一个小人!”, 什么什么,敢骂自己是小人!云舒站起来,一步窜到笑君身边,质问:“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救我一命了?”, 笑君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到云舒眼睛里的怒火,揉了揉鼻子,说:“那条黄丝帕是我放进你袖子里的,若不是它,你早就被那个狠心王爷赐死了!”。 第十章 暧昧 云舒想起竞陵王和凤翥看到那条黄纱时的表情,怔了怔,问:“那条黄纱是什么来历?”, 笑君挥了挥手,说:“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知道我救了你便可!”, 云舒看清楚了他得意的表情,撇了撇嘴,说:“搞得谁稀罕打听你那些八卦事一样!说不定是你偷了人家竞陵王送给心爱女子的定情信物,也说不定是你偷了人家的传家宝,反正到时候如果他们要我交代什么,我一定供住你!”, 笑君哈哈一笑,说:“艺高人胆大,听说过没?你随便给他们说,他们若能抓住我,算你赢!”, 云舒气结。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估计侍卫们听到这里有动静。笑君刷的一下就消失了,云舒满心羡慕,有一身好功夫,确实方便! 门被撞开,凤翥带了几个侍卫进来,云舒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发抖,可怜兮兮的说:“怎么了?我又犯什么错了?”, 凤翥打量了一圈,看到云舒的样子,皱眉问:“这个房间没有进来别人吗?”, 云舒说:“除了你们再无他人!是不是闹鬼了?那你们给我换个房子!”, 凤翥一脸疑惑,明明听到这里传出男人的声音,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他举起灯笼,仔细观察了下云舒的表情,确实一脸迷茫,而且没有丝毫慌乱,难道真的见鬼了?他看了看其他侍卫,他们同样是一脸迷茫。 凤翥只好无力的说:“可能是别的地方传出的声音,行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就带着侍卫们离开了,临走还不忘体贴的把门带好! 云舒放下被子,小声说:“本姑娘若是让你查到什么,不是对不起我这副伶俐的脑袋吗?”, “前提是我得有一身好功夫,对吧?”,一张脸从上面探了下来,长发倒悬,像极了恐怖片里面的女鬼! 云舒差点一声尖叫,若不是笑君捂她的嘴及时,凤翥估计还得回来折腾一趟! 云舒奋力打开笑君的手,气呼呼却小声说:“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能这样吓我,对不对?好歹我们也有两面之缘!”, 笑君抓了抓头皮,委屈的说:“我前面就是藏在你的头顶,你应该是知道的呀……”, 云舒懒得理他了,不就是你的武功好,我什么都不会吗?如果能回去,我也让瞒天给我一身好武功! 正想着,笑君低声说:“你是不是看到那个王爷长什么模样了?有没有我长的好看?”, 云舒扭头看了看,说:“他的脸没有有你的黑,眼睛没有你的小,鼻子没有你的塌,嘴唇没有你的白,嗯,脸也没有你的大!”, 笑君气愤的说:“我现在是处在黑暗中,你看我都看不清楚,能有什么公正的评价?我看你啊,八成是被那个王爷也把魂儿勾去了!”, 嗯,竞陵王那张面具后的脸,确实可以颠倒众生,不过,颜控党有错吗? 云舒不服气的说:“人家就是比你长的好看,你有意见?再说了,我的魂儿是不是被他勾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笑君悲愤欲绝,说:“都说男子薄幸,我看女的也是朝三暮四,无情无义!”, 咦,这句话怎么像委屈的小媳妇说出的话?这位笑君公子可是一位风度翩翩、武功高强的男人呐!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说:“那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笑君迅速恢复正常,说:“无事,就是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想过来陪陪你,仅此而已!”, 云舒翻了翻眼睛,说:“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一个人的,你看,天色已晚,我困欲眠,你是不是……”, “嗯,我也困了,要不我在你这里睡?”,笑君赶紧接话, 云舒眉毛一挑,说:“你想得美!自己找房间去,不是武功高强吗?还担心没有住的地方?”, 笑君叹气说:“就知道你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好,我走~”,随着尾音落下,他人一跃就消失了! 云舒叹道:“有武功就是好呀!”, 艳慕完毕,她就脱衣睡觉了,天大地大,还是睡觉事大! 第三日早晨,依旧是天蒙蒙亮就赶路,因为只剩下了云舒一个女子,她就理所应当的和竞陵王挤在一辆马车上。 前两天,两个人的相处比较拘谨,到了第三天就稍微好了一点,竞陵王的话语也多了起来,开始询问云舒的芳名、家世等。 姓名好说,云舒为了突显文雅之意,特意把瞒天曾说过的那句“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用上,惹竞陵王一番赞叹。 可是家世嘛,云舒相当为难,她要说自己是云励庵的女儿吧,就是承认自己是叛党,若是不承认吧,应该编个怎样的身世呢?好在竞陵王比较体贴,主动跳过了说身世这一个环节,云舒相当满意。 高兴之余,云舒大大咧咧的问:“那么,殿下你叫什么名字呢?”, 竞陵王周身温度降了下来,云舒猛地反应过来: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是不能直呼权贵姓名的! 她较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您的名讳怎么能直呼呢!是我鲁莽了!”, 竞陵王突然笑了,说:“你既然已经问了,本王自当回答你!记好了,元—序—辰!”, 元序辰?很好听的名字,有男主角的味道,云舒偷偷乐了。 竞陵王看到她脸上的红晕,眼里闪过一道幽光,伸手摘下面具,露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说:“每天带着两张面具,委实辛苦,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本王的真面目,本王就不必伪装下去了!”, 天哪,这真是要命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自己的脸,那张樱红的唇盛满了诱惑,甚至,他周身都是让人想入非非的气息! 云舒低头,捂住胸口,生怕巨大的心跳声惊住对方。 竞陵王嘴角噙笑,轻声说:“怎么?本王这张脸,让姑娘不舒服了吗?”, 居然还用言语挑逗?云舒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拼命呼吸两口才缓过劲儿,赶紧回答:“不不不,殿下您实在是太美了,我害怕自己会失仪……”, 呸,这不是承认自己花痴吗?她赶紧改口:“我是说,您的脸会让我情不自禁……”, 呕,简直是越说越恶心!云舒急得快要哭了。 第十一章 偷心 竞陵王笑出了声,说:“云舒姑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本王也算是见多识广,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有趣的女子!”, 是不是想说我的脸皮厚? 云舒终于抬起头,直视那张俊脸,皱眉说:“今天我确实是有点失态,也许是真的没有见过像殿下这般好看的男人!还望殿下不要笑话我!”, 她认真而又委屈的模样,让竞陵王心中一动,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说:“这不怪姑娘,本王就是怕这张脸惹麻烦,才用了两层面具遮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姑娘何错之有?”, 云舒咧开嘴笑了,心里暖洋洋的. 元序辰,你真的会是我的男主角吗?若是,无论前方多少险途,我都愿意走下去! 聊一会儿天,吃一点饭,很快就到了中午,天气闷热,让人昏昏欲睡,竞陵王靠在软椅上闭上了眼睛,云舒看着他那一排长长的睫毛,一时间竞无法入睡。 不大一会儿功夫,从竞陵王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 云舒在心里斗争了半天,终于颤巍巍的站起来,轻轻坐到竞陵王身边,近距离看他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 不得不承认,云舒是个极为大胆的人,她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是不计后果,这种性格固然可以帮助她在学业上勇往直前、优秀无比,也可以帮助她获得校草的爱情,甚至,如果她前生没有得癌症,她一定会拥有一份让众人羡慕的事业! 可是,如今她面临的是一个性格未知,良善未辩的王爷,她的这个动作确实很要命! 竞陵王的长睫毛动了动,云舒的心也跟着颤了颤,鬼使神差的,她把脸凑近竞陵王的脸,想悄悄亲他一口!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竞陵王的身体一抖,头一偏,嘴巴准确无误的对上了云舒亲过去的红唇! 云舒瞪眼,迎上竞陵王黑曜石般的眼睛,一股电流从唇部传遍全身,大脑完全短路了…… 竞陵王坐直,摸了摸嘴唇,对还在目瞪口呆的云舒说:“你对本王欲行不轨,本王该如何处罚你?”, 啊~这脸该往哪搁呀? 云舒几乎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捂着脸说:“我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殿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的惊慌失措,让竞陵王眼睛里多了一丝玩味,他叹口气说:“本王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有被哪个女人非礼过,你觉得本王不应该生气吗?”, 云舒依然捂着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你不要伤心难过了……”,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难道不是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话吗?轮到自己怎么反了?云舒噎住了! 竞陵王忍不住笑出声,说:“罢了罢了!本王不需要你负责,不过,你若是愿意把那个东西交给我,我可以考虑不计较你的一切过失!”, 云舒放开手,看着竞陵王,一脸困惑:“什么东西?还请殿下明示!”, 竞陵王拧起了眉毛,静静打量着云舒,云舒也看着他,前面的暧昧气氛一扫而光,一股冰冷的气流环绕在两个人中间。 马车又颠簸了一下,竞陵王动了动身体,揉了揉肩膀,说:“在马车里睡觉,真不舒服!”, 云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竞陵王。竞陵王看了她一眼,说:“若是真的不明白,就不必明白了!”, 云舒说:“我已经两次听到殿下提起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真的很重要吗?”, 竞陵王点头, 云舒说:“不管殿下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 竞陵王眼神一黯,语气却颇轻松,说:“那就不提了!睡一会儿吧,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望姑娘不要偷袭本王,本王真的困了!”, 云舒:“……”, 竞陵王又闭上了眼睛,云舒想了想,也闭上了眼睛。 竞陵王轻轻睁开眼睛,看着云舒的脸,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天黑的时候,竞陵王的队伍又赶到了一个小县,住进了当地最豪华的馆驿,虽然比现代的宾馆逊色不少,但好歹可以安身! 云舒匆匆吃了一点东西,就准备休息。 凤翥敲门,云舒打开门,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凤翥顿了一下,说:“请姑娘随我去殿下的寝宫,殿下有安排……”, 他有些害羞的表情,让云舒疑惑了一下,不过,既然竞陵王召唤,还是去一趟吧! 云舒整理一下衣服,就随着凤翥到了馆驿中最大的房间里。 凤翥在门外汇报了一声后就走了,云舒轻轻推开门,进到屋内。 房间里有些昏暗,竞陵王的声音传来:“将门掩好,过来!”, 云舒照办,走到竞陵王身边。 竞陵王的衣衫单薄,矫健的身姿若隐若现,云舒顿觉一阵眩晕,这么暧昧的气氛,不会是要…… 哎呀,那可不好,这认识才不过三天,匆匆忙忙把自己搭上,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可是,如果他要强迫,我……还是从了吧…… 云舒的下巴被竞陵王的手指挑起,迎上他朦胧的双眼,她的脸羞得通红,说:“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竞陵王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说:“既然你有意于本王,本王也肯垂青你,你又何必推三阻四?”, 云舒僵住,脸上的娇羞全无,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微微一笑,说:“殿下是不是误会了?我虽然非常喜欢你的容颜,可并不代表我愿意委身于你!”, 竞陵王愣住,举着右手,看着云舒。 云舒将额前的秀发拂到两边,自负的说:“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你自认为想要哪个女人就要哪个女人,可我,偏不做那个让你随意玩弄的女人!”, 竞陵王脸上有了怒气,提高声音说:“你不过是一个女俘,有何资格说这些话?本王若用强迫的手段,你以为你能逃的了吗?”, 云舒冷笑:“我以为王爷你是一位谦谦君子,却不过如此!我当然没有你的手段多,但我,可以选择死在你面前!”, 竞陵王怒了,说:“惹恼了我,你连死都办不到!”, 云舒说:“生与死不过是一口气的事,我就憋着不呼吸,你又能如何?”, 竞陵王似乎没有听懂,云舒不解释,扭头就走,边走边说:“王爷你似乎还有求于我,最好不要把路走绝了!”, 这一句话,算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竞陵王的心口,他把手指捏的咯咯响,眼睁睁的看着云舒消失在门口,却无可奈何! 末了,竞陵王伸展手指,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笑了笑,说:“看到我的脸,动了心,有了情,还能全身而退,云舒,你是第一个!”。 第十二章 蛮缠 云舒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捶了几下床铺,说:“元序辰,你太无耻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本姑娘可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本姑娘可不畏惧你的权势,也不痴迷你的美貌,你还是滚蛋吧!”, 门外,凤翥皱眉听了一会儿,扭头走到竞陵王房内,把云舒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 竞陵王打了一个哈欠,说:“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言语古怪,一定要盯紧她!对了,那个武功高强的人,今天有没有出现?”, 凤翥说:“没有,不过臣下肯定,他们一定是一伙的!”, 竞陵王说:“只要不是恋人,一切都好办!”, 凤翥抬眼看了看自家主人,竞陵王摆摆手说:“罢了,还是赶紧去布置,若今晚那个人再来,定将他活捉!”, 凤翥弯腰,说:“遵命!”,然后快步走出去。 竞陵王负手,看着窗外的月亮,低声说:“云舒,你身上的迷雾,本王一定可以拨的开!”。 月亮移走在星云之间,光辉时皎时暗,万物毫不介意,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月色,用自己的方式珍爱这人间的夜晚。 第四日早晨依旧,好在云舒经过前三天的折磨,已经习惯了早起。不过,她坚决不肯坐进竞陵王的马车里,任由凤翥威胁利诱!凤翥无奈,只好如实给竞陵王汇报。 马车里的竞陵王默不作声,可是凤翥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怒火,哼,那个任性的女人,就该付出一点代价!凤翥看了看不远处倔强站立的云舒,勾了勾嘴角。 车帘子猛地被甩了起来,凤翥较忙后退几步,竞陵王沉着脸出来,径直走到云舒跟前,倨傲的问:“本王的马车容不下你?”, 云舒微昂着头,说:“是殿下的马车太金贵,我等草民身份卑贱,玷污了那车!”, 竞陵王瞪眼,云舒也瞪眼,这个女人,真是有恃无恐! 侍卫们纷纷把脸转向别处,他们第一次看见尊贵的竞陵王被藐视,可千万不要殃及池鱼呀! 马儿不耐烦的跺跺脚,喷了一个响鼻,竞陵王似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心,咬了咬牙,一俯身,抱起云舒,标准的公主抱! 凤翥扶住身边的小树,擦了擦眼睛,然后赶紧低头,这样的王爷,他还从没有见过,莫不是那个姑娘有妖术?回去得彻查! 云舒的震惊结束后,身体开始挣扎,竞陵王毫不客气,一伸手指,云舒动弹不了了! 去他的点穴功,完全是不讲道理!就不能好好比划?自己那个世界有武功,这个平行空间,怎么也有?真是狗血呀!真是烂俗呀……云舒在心里骂的痛快,身体却被抱进了马车里,确切地说,是被扔进去的! 队伍出发。 云舒姿势古怪的坐在在马车里,竞陵王看了看她,觉得有些别扭,就伸手点开了她的穴道。 云舒长长出口气,活动了一下身体,怒视着竞陵王,说:“殿下,强人所难不是君子作风!要不,殿下你从来就不是君子?”, 竞陵王没有生气,淡淡一笑说:“女人生气起来从来没有理智可言,本王只当你在发疯!”, “你不要装成一副若无所事的样子!告诉你,我虽然身份低微,却不能随意折辱!”,云舒说的慷慨激昂, 竞陵王却靠在座位上,闭了眼睛。 云舒看到竞陵王一副不欲纠缠的样子,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马车走的飞快,实在不好跳下去!丫的,这要表现出铮铮傲骨,也确实不容易! 竞陵王的眼睛微微睁开,嘴角上扬。 罢了,就当是精神的一场修炼吧!再说了,你不是瞧不上我吗?我就在这里晃的你心烦,反正占便宜的肯定是脸皮厚的人!云舒瞬间释然,舒舒服服的坐好,不时的藐视一下对面的那个人! 有几次竞陵王睁眼,恰好碰见了那种藐视的眼神,愣了愣,装做没看懂,又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马车飞奔,侍卫们紧紧追随,朝京都的方向赶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马儿累了,侍卫们疲倦了,就在一处平坦的地方休息。大家正在吃东西,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侍卫们立刻持剑站在最前方。 竞陵王皱眉,放下手里的吃食,对云舒说:“你就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我出去看看便回来!”, 云舒说:“我坐了一早晨了,也想出去活动活动!”, 竞陵王耐心的说:“等我确定前方没有危险时,你再出去活动!”, 云舒不说话,朝嘴里放吃的。人家都不自称本王了,还那么有耐心,实在不好继续胡搅蛮缠! 竞陵王带好面具,下了马车。 云舒掀开帘子,关注前方的动静。只见一辆有两匹白马拉着的精致马车飞奔而来,到了竞陵王处,急急刹住,然后一个身材窈窕,装扮华贵的年轻女子跳下马车,跑向竞陵王,边跑边喊:“序辰,我终于见到你了!”, 呦,不会是竞陵王妃吧,跑到这里来迎接自家夫君,真是爱的热烈!云舒用手支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 不想,竞陵王一挥手,侍卫们拦住了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急了,大喊:“序辰,我是曼卿,你不认得我吗?”, 曼卿?好时尚的名字!云舒笑意盈盈。 竞陵王与曼卿相隔数米,冷冷的问:“你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跑的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做甚?”, 曼卿含着眼泪,哀婉的说:“我得到你要回来的消息,避开家人,专程跑来迎接你,你……你当真没有一点感动?”, 竞陵王揉了揉额头,说:“曼卿,你若是把我当哥哥,我当然非常高兴!可你若是有别的想法,恐怕我高兴不起来!”, 曼卿急了,使劲推开那些侍卫,不顾一切的冲到竞陵王的身边,侍卫们怕伤到曼卿,随意阻挡一下,就让她过去了! 竞陵王瞪了一眼凤翥,随后摆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云舒更好奇了,这个竞陵王,面对一个热情似火的美貌女孩,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她将头探出马车,再差一点就要栽下去了! 第十三章 流氓 曼卿到了竞陵王身边,也不顾忌人多,就准备扑进他的怀里! 竞陵王躲了一下,完美避开,他有些烦躁的说:“曼卿,你就不要胡闹了!对女子而言,名声大于天,知道吗?我这就让凤翥送你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曼卿跺着脚说:“我才不要回去,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是要让旁人看到,否则,你怎么肯去向陛下请求赐婚!”, 侍卫们悄悄站的远了一点,他们既尴尬又害怕! 云舒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曼卿,实在可爱! 竞陵王扭头看到了正在看热闹的云舒,眼珠子一转,立刻对曼卿说:“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和我共度一生的女子,不是你!”, 曼卿眼泪汪汪,不甘心的问:“是谁?她……有我好吗?”, 竞陵王缓缓点头,说:“她现在就在我的马车里……”, 话还没有说完,曼卿已经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马车跟前。 云舒早就发现不太对劲,缩进了马车里,不曾想,曼卿猛地掀开帘子,瞪着云舒问:“你就是序辰说的那个女人?”, 云舒摸了摸鼻子,说:“如果他说的是美丽、聪慧的女人,应该是我!如果他说的女人不堪,肯定不是我!”, 曼卿皱眉,这是什么怪物? 云舒看她被“震慑”住,笑盈盈的说:“你是不是喜欢元序辰?告诉你,可千万不要穷追不舍,这男人就是贱……见不得女人对他好!”, 云舒瞪着眼睛,华丽丽的转了话题。 元序辰站在曼卿身后,一脸深沉。 曼卿一甩衣袖,哼道:“序辰,你的眼光可真独特!”, 竞陵王什么都不说,钻进马车,将云舒揽进怀里,低头……一个吻! 这一吻,让云舒懵了,看着竞陵王不知所措,可是,心也如小鹿乱撞! 这一吻,让曼卿懵了,站在马车旁边嘴唇哆嗦。 甚至,凤翥等侍卫也瞠目结舌,何时见自家王爷亲近过女人? 竞陵王“耍完流氓”,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曼卿,眼神里传递的意思很明显:不管你怎么想,我怀里的这个女人,就是我认定的女人! 曼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扭头就跑,然后乘着她的精致马车绝尘而去! 云舒呆呆看着这一切,咽了一口唾沫,喃喃细语:“我好像被人利用了!”, 竞陵王放开她,孤傲的说:“能被本王利用,也算是你的福气!”, 云舒扭头,剜了他一眼,说:“那是你的自以为是!这样吧,你亲了我的唇,夺了我的初吻,赔我五千两黄金,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 竞陵王眯眼,问:“夺你的初吻要五千两黄金,要你的初夜又是多少?”, 这个问题好像很流氓! 云舒生气了,指着他说:“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竞陵王似乎懒得理她,对马车外喊:“出发!”, 马车开始走动,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朝京城赶去。 云舒心里愤懑不平,原本想着敲诈一笔钱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竞陵王一句话就让她开不了口! 不是说现代人的思维让古人望尘莫及吗?这个竞陵王是怎么回事?瞒天呀瞒天,你真是太不地道了!看看人家穿越的人,金手指耍的风生水起,到了我这里,就成了菜鸟! 云舒懊恼的只想撞内厢,可是看看竞陵王,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耳朵像雷达一般,还腹黑毒舌,还是,消停消停吧! 云舒停止追究责任,索要金钱的念头,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竞陵王看她安分下来,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云舒心里乱了,如果说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王爷,一切都很好办,可她的心已经不受控制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腹黑、冷漠,完全不知底细,怎么可以放心的去喜欢?就像前一世,看起来那么温暖、美好的一个男朋友,在得知了她患癌之后,居然可以用华丽丽的玩消失! 这一世,她不想再冒冒失失的把自己轻易的托付给一个男人,尤其是长的好看的男人!云舒的目光渐渐的冷了下来。 又赶了一天的路,临天黑的时候,云舒他们终于到了京畿某个客栈,可能是太疲惫了,大家随意洗漱一下就钻进房间里准备睡觉。 云舒也不例外,不过,当她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展的时候,窗口一动,接着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声还是打扰到了她! 想了想,云舒低声说:“笑君公子,你频繁出入我的房间,是不是真的想毁我清白?”, 人影一晃,笑君就已经坐在床边,笑嘻嘻的说:“美人儿,我可是诚心实意的保护你,要不怎么能风尘仆仆的随你到了这里?你应该感恩戴德的才对!”, 云舒半坐起来,瞪着他问:“你为什么要保护我?我和你什么关系?”, 笑君晃了晃脑袋,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说:“一切都是天注定,缘分使然!说不定前世你曾爱慕我,在三生石上刻下一缘,才有了今日的相见……”, “你可以闭嘴了,本姑娘要睡觉!”,云舒没好气的说,重新躺在床上。 笑君急了,凑近她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后的生生世世我都可能陪你走下去,你可一定要记住我哟!”, 云舒望着他俯下来的近在咫尺的脸,冷冰冰的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一世,我只喜欢权倾天下的王爷,请你离我远一点,免得以后我被他嫌弃!”, 笑君坐直,一声不吭,借着月光,云舒隐隐约约看见他皱起的眉头和紧紧抿着的薄唇。人家好歹也救过自己的命,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云舒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你来历不明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怎么能对你放心呢?”, 笑君说:“你的出现也是来历不明的,不对吗?”, 云舒气结,背对着他躺好,哼道:“懒得和你较真了,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很累!”, 笑君呼的一下躺在她身边,说:“我暗暗地保护了你一天,也很累!今晚就睡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的!”, 云舒猛地坐起来,提高声音说:“我再说一遍,不可以!你如果不走,我就会喊人过来赶你走!”, 笑君无所畏惧,说:“你才不会喊呢,我们两个好歹是一条船上的……”, “里面的人滚出来,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门外突然响起了凤翥的喊声,同时四周灯火通明起来! 第十四章 潇洒 笑君坐起来,疑惑的看着云舒。 云舒亦坐起来,摆摆手,说:“不关我的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喊叫呢!”, 笑君问:“你是不是和他们约好今晚要抓我?”, 云舒恼了,说:“我自己都是一个俘虏,为什么要约他们抓你?有那功夫我还不如让你来救我呢!”, 笑君觉得有道理,下了床,慢慢走到窗口看了看。 凤翥的声音又起:“云姑娘,你也不要遮遮掩掩了!我们早已经发现了你的同党,今晚就是抓他的时候!”, 云舒看着笑君,一脸“看,绝对不是我告密”的表情, 笑君点点头,说:“就知道你不会出卖我,让我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云舒说:“你已经被包围了,想要冲出去……太难了!”, 笑君皱眉,说:“你就不能给点鼓励吗?”, 云舒闭嘴。 外面的凤翥已经等不及了,一脚踹开了门,只看见张着嘴、穿着亵衣、傻傻站立的云舒!他立刻把眼光从她的身上挪开,喝道:“还不赶紧穿上衣服!”, 云舒合上嘴,迅速转身从床上拿了一件外衣裹在身上,脸上却愤愤不平,本姑娘又不是什么都没穿?也没有坦胸露乳,就是露了一截手腕,这么大热的天,也是情有可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凤翥他们可懒得理她,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按照套路,武功高强的笑君公子应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云舒暗暗得意。 不过,总有出意外的时候,凤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藏在暗处、一身黑衣的笑君踢了出来! 云舒一脸嘲讽的看着笑君,她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那么幼稚的躲在木衣柜的阴影里,大哥,那个地方很明显好吗?况且人家凤翥是带了很多人、提着很闪亮的灯笼来的! 笑君看到了云舒的表情,拿出扇子摇了摇,说:“本公子不过是出来乘凉,误入了这里,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云舒扭头,这么蹩脚的理由,亏你能想的出来! 凤翥用剑指着笑君,冷冷的说:“任你诸多借口,今日必不能逃!”, 好嘛,保护着保护着,自己也成了俘虏!云舒摇摇头。 笑君刷的一下合上扇子,傲然道:“就凭你们几个?真是太小看本公子了!”, 凤翥恼了,他的武功在九州大陆也算靠前的,这厮居然藐视自己!他二话不说,挥剑就上,身影之快,剑锋之凌厉,让云舒抽了口气。 笑君也不含糊,身体一错,就错开了已经指到鼻尖的剑尖,然后伸手一推,凤翥被逼了回去! 这么简单的一招,轻松化解了凤翥的进攻。 凤翥恼了,挥剑再上,这下,他的招数藏着浓浓的杀机,连云舒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觉察到了!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心!”, 笑君微笑着瞥了一眼云舒,说:“好,本公子绝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身形移动的更快,一招一式完全没有章法,东一下西一下的,却让凤翥乱了阵脚! 其他侍卫一看,也不顾什么面子了,挥剑全上了! 云舒缩到角落里,欣赏着笑君的打斗,不得不说,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男人,打斗起来倒是很潇洒,手里没有武器,一把竹木扇使的出神入化,让那些拿剑的侍卫们勉强应付! 对,这才是高手,武功绝对在这个世界里数一数二! 可是,他纠缠着自己做什么?难道喜欢自己?不对不对,他第一次见面就是自来熟,好像认识了很久,应该是有预谋!预谋什么?云舒打了个冷颤,不敢想了! 此刻,笑君已经占了上风,而且也不想打了,高声说:“本公子明天还有要务在身,不陪你们玩了!告辞!”, 说完跳了起来,一个漂亮的挥扇而下,让凤翥他们连连后退,而他,越门而逃! 云舒揉了揉额头,大哥,你这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凤翥黑着脸收回剑,对属下低声说:“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撤!”,哗啦啦一下,人都走光了! 云舒呆呆站着,难道不该是审一审自己?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阵小风刮来,云舒清醒了一点,走到门口将门轻轻关上,又侧耳听了半天,确认无人来骚扰后,重新躺在床上,哼道:“以不变应对万变,本姑娘就看你们闹什么幺蛾子!”, 月亮越来越高,夜深了,可以睡觉了! 清早起床,云舒早早就坐在马车里,她等待着竞陵王的审讯,谁知,竞陵王只是默默坐着,什么都不问,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说的事! 云舒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殿下,你就没有什么可问的?”, 竞陵王看她一眼,说:“已经快到京都了,如果你愿意交代什么,回去再说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云舒不能再说什么,也不得不开始思索回去以后的事,可她要怎么交代呢? 笑君从哪里来,跟着她做什么,以及她自己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叛臣云励庵家里等等问题,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只有寄希望于出现什么突发事件,让她摆脱竞陵王,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云舒他们终于到了京都城门口,远远的就有一大批人衮衣朝服,望尘而拜。 凤翥站在窗边汇报:“启禀殿下,大臣们候在城门口,可否让他们散去?”, 竞陵王整理一下衣服和面具,从马车里缓缓走出,那群大臣们伏在地上,嘴里喊着:“恭迎殿下平叛归来,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竞陵王走近他们,威严的说:“诸位平身!”, 大臣们纷纷起来,和竞陵王说着什么。 云舒离得有些远,听不清楚,但她心里疑惑重重:这竞陵王只是一位王爷,就算平叛有功,也不至于受到规格这么大的迎接,难道是皇帝恩宠有加?再者,竞陵王不过是平叛了一位看起来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臣,怎么可以如此气焰熏天?这其中有何隐情…… 第十五章 读书 想的正出神,凤翥走近,轻声说:“待会儿进城,你就躲在马车里,万万不可让旁人看到你!”, 云舒忙问:“为什么?难道我长的有那么难看?”, 凤翥斜她一眼,说:“殿下让你坐在马车里,已经是天大的恩惠,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被京城人议论纷纷?”, 哦,原来是怕京城人议论!也是,和一个女子共处一车,也确实会让人浮想联翩! 她郑重点头说:“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暴露!”, 凤翥又看了她两眼,转身离去,可能他觉得她说话方式怪异吧! 竞陵王应酬结束,重新回到马车,队伍开始进城,大臣们恭敬的跟在马车后面,守城官兵跪拜迎接,整个阵势看起来很威风。 云舒什么都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外面的庄严肃穆,加上竞陵王周身的王者气息,云舒大致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忍住探头出去和张嘴问话的冲动,默默看着竞陵王。 竞陵王看着马车的窗帘,嘴角噙着笑,脸上的得意无法掩饰。 云舒皱眉看着他,直到他扭头看她,她才装作害怕低下头。 他眼里的不屑又出现,不过片刻功夫,他又扭头看窗帘,似乎那里面有他自己设定的乾坤! 一路顺利。 到了竞陵王府,云舒刚下马车,凤翥就带过来一个人,此人身材纤细,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就是嘴巴大了一点,显得很豪爽。 竞陵王嗯了一声,说:“云舒,以后你就跟着鸾栖!”, 云舒还没有说话,鸾栖双拳一拱,大声说:“谨遵成命!”, 云舒搓了搓手,她是真的不会这样的礼仪! 竞陵王没有追究她的无礼,带着凤翥就走了。 云舒对鸾栖挤出一个笑脸,说:“承蒙关照,多谢多谢!”, 鸾栖将云舒打量一番,慢慢开口:“殿下把你交给我,说明你有过人之处,让我慢慢观察吧!记住,以后你得跟着我!”, 云舒苦着脸说:“好吧,你说了算!”, 鸾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开始在前面带路,云舒只能紧紧跟着。 看样子,这个鸾栖似乎是竞陵王的心腹,以后得想办法贿赂一下她,拿什么贿赂?她有些泄气,轻轻叹口气。 鸾栖头也不回的说:“你能得到殿下的亲自安排,已经是大福分,难道你想难道你还想靠美色求个妾的地位?”, 妾?本姑娘连王妃都不想做!云舒撇嘴,好在鸾栖根本看不见! 鸾栖将云舒带到王府东南角一个偏殿,虽然看起来不气派,但还算舒适,毕竟是王爷家,再差也比普通百姓家里好,就不知这里面埋藏了多少阴暗处。 鸾栖抱着胳膊,微微一笑说:“你的活动范围仅限这几间房屋和这个小院子,不过,如果你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可能会有自由!”, 云舒不解:“什么有用信息?你明说不好吗?”, 鸾栖皱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云舒更纳闷了,姐,我真的不懂好不好? 鸾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摆手说:“罢了罢了,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说吧!”,说完扭头就走了! 云舒挠挠头,她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迷雾世界,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舒算是被囚禁在这个带小院子的房间中,吃住洗漱都不用操心,甚至还有新衣服、消暑水果等非俘虏享用之物,可什么都不用做,也是一种煎熬! 现代人还有手机、电脑等东西消遣,这里除了小院子里的各色鲜花以及房子、家具的古色古香,什么都没有了! 熬了一天后,云舒决定提要求,她想办法让传饭小侍女唤来鸾栖,然后正儿八经的对她说:“我可不可以要一些书籍过来?这对我很重要!”, 鸾栖眯眼:“很重要?可是与那个东西有关?”, 又是“那个东西”! 云舒差点爆粗口,好在她及时刹车,温柔的说:“你就帮我拿一些来吧,或许……会有关系!”, 鸾栖又问:“你识字吗?”, 这下,云舒不愿意,高声说:“本姑娘可是上过大学……读过私塾的!你居然小看我?”, 鸾栖冷笑:“一个好好的女人,怎么会读书?我看你八成有问题!”, 歧视女人?居然是这样一个时代! 云舒心里有点凉,不再争辩却强硬的说:“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要书籍,你大可去像殿下请示,看看能不能给我!”, 鸾栖犹豫了片刻,转身走了,看样子,她应该是向竞陵王请示去了! 不出云舒所料,鸾栖很快就带人给她送来了书籍,是纸质版的,虽然纸张粗糙、装订简陋,却好过木片、竹简,云舒很满足。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眼睛瞪圆——繁体字! 不远处的鸾栖冷笑;“不认识?是谁说的读过私塾?”, 云舒抬眼看了看她,嘴角一勾,说:“让你失望了,我不仅认识,还看的津津有味!”, 鸾栖拂袖而去。 云舒很快卸下伪装,摸着书自言自语;“本姑娘我虽然研究过一段时间繁体字,可也是浅尝辄止,你这满篇繁体字,真是折磨死我呀!”, 不过,她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劲儿刺激了她,让那个所谓“兴趣”的东西拱了出来,连猜带蒙的,她居然渐渐看了进去! 正看的起劲,竞陵王踱了进来,轻声问:“怎样,这书好看吗?”, 云舒抬头,一张众星拱月般出众,花艳玉润般倾城的脸出现,让她一时失了神。 竞陵王捂嘴轻咳几声,云舒回过神,笑了笑说:“殿下的这些藏书甚好,治国之方精辟,修身之说有理,甚至引经据典也很有意思,我喜欢!”, 竞陵王眨眨眼,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个俘虏可以看书,就故找了一些艰涩的书给她的读,没想到她不仅认识字,连书的内涵都领悟到了,普天之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云舒看他一脸严肃,惶恐的说:“我说错了?殿下,毕竟我对修身治国平天下这样的事不精通,不能深刻领会这些书的精髓。要不,你给我多宽限几日,几日后,我定会领悟到位!”, 还要领悟到位?你还让男人活不活了! 第十六章 篡位 竞陵王蹙眉说:“你就随便看看吧,不用领悟太多!”, “那怎么行,我不能辜负殿下的栽培,放心,我一定让你心服口服!”,云舒踌躇满志, 竞陵王恼了,说:“让本王心服口服?你还是赶紧把书收起来吧!”, 云舒看他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陪上笑脸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想说如果我好好读书,一定可以让你满意,免得糟蹋了这些书籍!”, 竞陵王脸色缓和下来,说:“既然如此,你就慢慢看,本王告辞了!”, 云舒较忙低头,恭送竞陵王离开。 临出门时,竞陵王回头看了看云舒,眼神复杂。 云舒没有时间研究竞陵王的眼神,她的心思全部到了这些书籍里,古书就是古书,文辞优美,对仗工整,思想也很质朴,随便学一些,哪天回到自己的世界,说不定可以写写东西赚钱呢?云舒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不过,鸾栖看到云舒安安静静读书,没有一丝着急的感觉,决定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云舒坐在桌边,看书累了就嘬一口茶,再累了就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刚感慨这日子不错时候,鸾栖进来了,一脸笑意。 云舒收回伸展开的胳膊,赶紧说:“我又犯事了?要是你觉得我太闲,让我去打扫卫生也是可以的!”, 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笑眯眯的出现,确实有些瘮的慌! 鸾栖继续微笑着拉云舒坐下,和颜悦色的说:“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女子,从今以后,我会待你如姐妹,只盼你日后飞上枝头了,莫忘了我!”, 嗯?这个马屁拍的有些诡异! 云舒摆手说:“你可能搞错了,我现在是个俘虏,俘虏想翻身,难如上青天!”, 鸾栖说:“那不见得,我知道很多朝臣的正妻都是低贱出身,更何况你的相貌和才华,一定不会让你埋没下去呢!”, 这话……听的非常舒服! 云舒露出笑脸,说:“借你吉言吧!鸾栖姑娘如果有意相交,我也不会端着,你诚心相待,我必倾心相助!”, 鸾栖握住她的手,说:“那我们就说好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云舒点头。 鸾栖兴奋的不知该怎么办,咧嘴傻笑, 云舒笑了,问:“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不会让王爷发现吧?”, 鸾栖收起笑容,愁眉苦脸的说:“王爷现在忧心忡忡,四面楚歌,肯定不会管我们的事!”, 云舒一怔,说:“怎么会呢?我刚回来的时候看见很多朝臣迎接他,说明他被皇上重用,权倾天下呀!”, 鸾栖摇头叹气说:“你看到的都是表象!朝臣们迎接他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权倾天下的错觉,其实殿下他被皇帝处处掣肘,就差囚禁了!殿下他不把你交到刑部,就是知道被囚禁的滋味不好受!”, 云舒鼻子一酸,问:“为什么皇帝要那样对待殿下?”, 鸾栖垂下眼睛,说:“殿下从小到大都被当今皇帝排挤,原因只有一个,殿下无论相貌还是才华都在他之上!当初就有大臣建议殿下登基……不过,嫡子当权,殿下他也没有办法!”, 云舒哎了一声,说:“自古帝王都是小心眼,怕有功的、有才的、有权的、有兵的……,反正各种怕,真是痛苦呀!”, 鸾栖满脸疑惑,她听不太懂云舒的话,却听出了她对皇帝的同情,愤愤的说:“皇帝有什么值得动情的?他将我们殿下赶到偏远地方去立军功,又逼殿下放弃军权,甚至连殿下定下的王妃都抢进了后宫……”,她不想继续说下去,可脸上的潮红暴露了她的极度愤怒。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如果真是这样,殿下确实很痛苦!”, 鸾栖说:“那是当然,你看殿下天天带着两幅面具,以丑示人,还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任世人唾骂,只有我们这些跟前的人才能明白他的痛苦!”, 云舒动容,吸了吸鼻子,说:“你说的对,殿下确实挺可怜的!”, 鸾栖眼里一亮,问:“那么,云姑娘愿不愿意帮助殿下?”, 云舒叹口气说:“我是想帮,可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俘虏,就算放出去也是叛臣之女,自身难保!”, 鸾栖说:“你放着自家宝藏不用,非要沿街乞讨,让我怎么说你呢?”, 云舒一惊,摸了摸脸,说:“你不会是让我出卖色相吧?我可不要做这么低端的买卖!”, 鸾栖笑了,说:“哪里用得着出卖色相呢,只要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云舒着急了,说:“你们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索性说个明明白白,不吊人胃口,可以吗?”, 鸾栖仔细打量着她的脸,确定她确实不清楚后,才慢慢开口:“你身上那块明黄色纱布从哪里来?”, 云舒从怀里掏出来,把玩着说:“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手绢……”, 鸾栖一把夺了过来,神情激动,一遍遍摸着说:“对,就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个东西!”, 云舒高兴了,说:“好了,既然是这个东西,我就把它交给你们好了!”, 鸾栖着急的说:“不是这个东西,是包在这个纱布里的东西!”, 云舒挠挠头,说:“我只有这个东西,别的没有!里面究竟是什么?你能不能说清楚!”, 鸾栖猛吸了几口气,压制住内心的狂躁,低声说:“传国玉玺!”, 这短短四个字,让云舒差点仰过去! 鸾栖较忙扶住她,低声说:“此事事关重大,你可千万不要声张,否则我们全部人头落地!”,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说:“传国玉玺是皇帝的东西,你们……”, “皇帝无道,满朝文武都想逼他退位,刚好传国玉玺又丢失,只要我们能拿到,定可一雪前耻!”,鸾栖满眼恨意。 云舒紧了紧衣服,问:“难道殿下想取而代之?”, 鸾栖说:“不,殿下只想逼走无道之君,扶持明君上位,还天下一个太平!”, 鸾栖说的掷地有声, 第十七章 藏娇 云舒肃然起敬,坐直了身体,说:“既然是这样,我帮殿下是义不容辞!可是……”,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鸾栖着急的问:“可是什么?”, 云舒轻轻嗓子,说:“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鸾栖神色黯淡下来,说:“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最近,你还是自己多观察吧,我允许你出这个小院子!”, 云舒一喜,眉眼弯弯的问:“你说话算数?”, 鸾栖点头,云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说:“好,我马上就开始观察,若是确定无误,我一定想办法帮助殿下!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用表演糊弄我,否则,我就算死也不会出手!”, 鸾栖眼里有了笑意,说:“你尽管用自己的眼睛验证,一切真相,马上就会呈现!”, 云舒不说话,鸾栖也不多打扰,匆匆告辞。 云舒重新陷入了沉思中,这件事,有点棘手! 想了一个晚上,云舒还是决定亲自出去看看了!她小心翼翼地迈出小院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监督她,才放开步子,在王府内部四处行走。 还好,王府里面很大,亭台楼阁布局整齐,就算乱走,只要回头,就能找到原先的地方! 云舒的脚步轻松起来,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四处逛逛了,从一出现在这个世界,就没有舒心过,不是被抓就是被囚,就算面对一个帅哥,还得大部分时间看他的面具,实在无趣! 正想着,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直杠杠的撞在云舒身上。 云舒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说:“喂,你走路不长眼睛?看不到这么大一个活人?”, 她实在被撞疼了,忍不住粗言粗语, 小丫鬟捂着肩膀,打量了她两眼,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是新招的下人,还是赶紧去通知殿下,又有人来搜府了,实在欺人太甚!”,说完又急急忙忙跑了。 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云舒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叉腰对小丫鬟的背影喊:“说句对不起很难吗?你真是个讨厌鬼!”,可小丫鬟已经跑没影了! 云舒揉了揉胸口,说:“真是倒霉!”, 然而,她的霉女体质始终没有变过! 一队铠甲护体,手拿长矛的兵士拦在路的前方! 云舒眨眨眼,退到路边,可那队人马根本没有动的意思,就那样虎视眈眈瞅着她!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诸位军爷,我只是府里一个下人,你们不会认为我有罪吧?”, 领头的一个兵士大声说:“我们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竞陵王从云家庄带回来的俘虏?”, 云舒较忙摇头:“绝对不是,我被藏在这里很多年了,今天才有机会出来透透气!”, “为什么把你藏在这里?”,兵士不依不饶, 云舒叹口气说:“你看不出来本姑娘倾国倾城吗?竞陵王当然是不想外人窥探我!”, 一队兵士全部一脸尴尬,有人甚至低下了头, 领头的兵士翻了她一眼,挥了挥手,他们全部都走了,估计去搜府了! 云舒摸了摸脸,说:“我哪里说错了?这副容貌怎么就不是倾国倾城了?敢瞪我?等着!”, “云姑娘,大家闺秀是从来不会在男人面前自我夸奖的,甚至连青楼女子都不会,你这……”,鸾栖款款而来,嘴角挂着笑意, 云舒哼了一声,说:“我才不会理视那些繁文礼节呢,怎么高兴怎么说!”, 鸾栖拉住她的胳膊,说:“好好好,你随意!现在,你陪我去待客厅,见识一下更过分的人!”, 云舒点头,随着她的一起走,走到半途中,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叫更过分的人?是和自己对比吗? 她看了看鸾栖,人家似乎心急如焚,还是算了吧,我就当她说的是那些兵士!云舒心里稍稍安慰一些。 待客厅里,一个全身一样粗,或者腰部更粗一些的红脸官员,坐在右侧第一个座位上,官威十足的说:“王爷,听说你这趟出去平叛云励庵,收获不小呀!能否让下官见识一下?”, 明明是求人,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有些命令的意味! 竞陵王坐在主座上,拿起茶杯嘬了一小口,轻轻放下,说:“王大人,难道你没有听说本王抓获的俘虏在半路上被一群黑衣人杀了吗?”, 王大人拱了拱手,说:“世人皆知王爷英勇不凡,怎会有人半路拦截王爷?”, 竞陵王冷笑:“你都可以随意来审讯本王,别人又怎么不敢拦截本王?”, 王大人较忙起身,作了一个揖,说:“王爷言重了,下官也不过是职责所在,并不想与王爷你为难!”, 竞陵王不说话,拿起茶杯又嘬了一小口茶水。 王大人尴尬的重新坐下,想了想,继续说:“听闻王爷不近女色,我的部下在贵府内看到一貌美女子,她自称被金屋藏娇,王爷你看……”,他的胖脸泛着油光,使他看起来八卦意味十足。 悄悄躲在门外的云舒差点跌倒,这厮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鸾栖朝房内努了努嘴,说:“你没有看到屋内还站了一个小兵士吗?估计看到你就回来汇报了,他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 云舒狠狠剜了几眼房内那个多事的小兵士,不过人家可没有受任何影响,默默杵在王大人身边。 竞陵王想了想,突然笑了,说:“我唯一一个想藏起来的女子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不瞒王大人,此女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我的救命恩人夫妇均亡,只留下这一个女儿,我是打算将她藏下去,免得被浪荡公子惦记,辜负了恩人的恩情!”, 王大人拱手说:“王爷重情重义,实在让人心折!就是不知道王爷从何时开始金屋藏娇的?准备藏多久?”, “这么八卦,要是换一个厉害王爷,早就咔嚓了!”,云舒竖眉,低声说,鸾栖笑而不语。 竞陵王似乎很有耐心,看着王大人,轻声慢语的说:“已经两年多了,看她渐渐适应府里的生活,本王甚感欣慰!日后就随她,她愿意嫁人,本王就为她物色一个好夫君,她愿意留下,本王也可以收了!”, 云舒掏掏耳朵,这个王爷扯起谎来,有模有样的,也是一个人才! 第十八章 偶遇 王大人的胖脸上堆起笑容,说:“王爷确实有情有义,不像坊间传闻的那般……既然如此,下官也不敢打扰,就此别过吧!”,说着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和刚开始的官威十足的样子完全不同! 鸾栖哼道:“抓不住把柄就这副嘴脸,若是有了把柄,我家王爷就活不下去了!”, 云舒拉着她的胳膊,说:“人家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还要继续偷听下去?”, 鸾栖拍了拍脑袋,带着云舒朝左边轻轻一拐,就到了一处很好的藏身地,并且完美的避开了从待客厅里出来的王大人! 等到王大人消失,竞陵王的声音响起:“鸾栖,你和谁在外面?”, 鸾栖扭头看看云舒,然后低下头领着云舒进了待客厅。 竞陵王那张面具脸依旧冰冷难看,可眼神里的愤怒更甚,瞪着鸾栖质问道:“谁让你擅作主张带她过来?你以为本王不会责罚你?”, 鸾栖低头不语,云舒较忙说:“不关她的事,是我非要她带我出来转转的!”, 鸾栖悄悄看她一眼,云舒却直视着竞陵王,没有一丝畏惧的样子! 竞陵王走到云舒跟前,冷冷的说:“莫非你觉得做俘虏的日子很舒适?本王要不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样的生活才是俘虏该有的生活?”, 云舒说:“我已经体验到了!难道被囚禁起来不是俘虏的生活?”, 鸾栖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云舒不为所动,昂首看着竞陵王。竞陵王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怒火熊熊,却,突感无能为力! 他转身,厉声说:“鸾栖,将这个不懂畏惧的女俘带走,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出现在我面前!”, 鸾栖较忙答应,拉着云舒匆匆离去。 云舒虽然觉得竞陵王有些不对劲,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走再说,万一真被宰了,确实不划算! 出了待客厅,鸾栖抚了抚胸口,说:“谢天谢地,王爷没有杀了你!”, 云舒瞥她一眼说:“那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鸾栖疑惑的问:“你怎么争取来的?”, 云舒说:“我说了大实话呀,他肯定不会杀说实话的人!”, 鸾栖哼了一声说:“自欺欺人!殿下不过是因为心情不好怕杀错了人而已!”, 云舒不解:“难道不是心情越不好越想杀人?殿下他是反的?”, 鸾栖说:“殿下曾经因为极度生气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从那以后,他都不会在生气时杀人了!”, 云舒默然,这个竞陵王还是很不错的,懂得反思和改进!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云舒越坐越闷,看书也有点力不从心,可能是因为天热无风,加上蝉鸣声太大,她放下书,想了想,毅然走出小院子。 鸾栖说了自己可以自由走动,不能浪费这样的好机会,只要远远见到竞陵王就躲,应该不会有问题! 云舒信步走向王府内的一个湖心岛上,她还是随鸾栖去看“更过分的人”的时候,瞥见了这个湖心岛,一见倾心,这次,说什么也要进去坐坐! 王府内有一个方圆几里的人工湖,湖中心一个红黄相间的、精致的小亭子,小亭子四周荷花环绕,看起来非常有意境。 云舒以前看古装电视的时候,就特别渴望在古人风景如画的庭院里坐坐,尤其是今天的这个湖心岛,简直就是致命吸引呀! 她脚步轻快的沿着通往湖心岛的小路走向湖心岛,小路两边依旧是荷花环绕,还有肥硕的大锦鲤优雅的穿梭荷花间,那般慵懒模样让云舒很想俯身抓一条,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呢,就算抓住,也没有地方清蒸或者煮汤,还是算了吧!云舒目标专一的走向那个湖心岛。 走近小岛,云舒才发现:小岛内摆了一个舒适的软禢,竞陵王正半躺半坐,端着一杯酒正自斟自饮!她止住脚步,一脸尴尬。 掉头离去吧,竞陵王已经看到她了,微微眯着眼睛,一脸的不悦;上前打招呼吧,该说什么呢? 正赼趜不前,竞陵王轻轻抿了一口酒,说:“本王心情不好,美人儿可是来投怀送抱的?”, 此刻的他没有带面具,一张如满月般灼灼有光的脸,让云舒心跳加快。 不过,她毕竟不是经受不起挑逗的人,立刻扭头抗议道:“殿下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我也是被你骂的心情不好,过来散散心,不想,竟然遇见了你!”, 后面还有一句“好倒霉”,云舒硬是憋了回去,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竞陵王招招手,说:“既然遇见了,就过来坐坐吧,本王无人陪,你也无人陪,一起喝喝酒倒也不错!”, 云舒扭头看他,竞陵王脸上没有一点促狭的样子,眼神也很真诚,还有一点……温柔! 云舒腿上先不听使唤,快步迈到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等坐下来,她的心里才有一点后悔,坐的这么近,不怕死吗?这个王爷喜怒无常,腹黑狂妄,万一说错话了……她抬眼怯怯看了看他。 竞陵王可能是没有想到云舒这么爽快的坐了下来,怔了怔,随后笑了,说:“云姑娘倒是一个爽快人!”, 云舒扬了扬嘴角,说:“王爷心情不好,需要找人说说话,我当然要陪着!”, 竞陵王从榻边的小桌上又拿过一个精致的玉石小杯,斟了一杯酒递给云舒,说:“那就再陪本王饮两杯吧!”, 云舒接过酒杯,仔细摸了摸,质地细腻,是上等好玉,再低头闻了闻,香醇浓郁,是上等好酒!她心里一喜,端起酒杯就灌了下去! 竞陵王举着手里的杯子,吃惊的看着云舒,等她喝完,才说:“这酒很烈,你得慢慢喝!”, 怎么不早说!云舒擦了擦嘴,眼神幽怨。 竞陵王笑了,接过她的酒杯,又为她斟了一杯,说:“这杯慢慢喝,方能品出滋味!”, 云舒接过酒杯,并不着急喝,她等着那股酒劲上头。 竞陵王看着云舒,嘴角噙笑,说:“看到云姑娘这般童真无邪,我的心情瞬间愉悦了!”, 他用的是“我”,看样子是要拉进彼此的距离! 第十九章 凌乱 云舒的脸色柔和起来,说:“其实,人与人之间多一些交流,就少一些误解。殿下你就是太孤僻了,就算身份高贵,也是凡人,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对不?试着多和人接触,你就会发现:坏心情缓解不少呢!”, 竞陵王眼神黯了黯,笑容依旧不变,说:“你说得对,就像现在,和你说说话,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云舒高兴了,拿着杯子碰了碰竞陵王的杯子,说:“为了这份好心情,干杯!”, 竞陵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过还是看懂了她的动作,淡淡点头,仰头喝下去一大口,云舒也仰脖喝了一大口,唉,还是忘记了酒劲大的事! 竞陵王脸颊微红,眼神迷离,微醉的样子让云舒有些恍惚,不过,她的意志还算是坚定的,神情自若的和竞陵王天南海北的神聊!甚至一时兴起,将自己世界里的事也说了一些。 竞陵王揉了揉额头,说:“你说的这些事,我从未听说过,不过,我愿意相信!”, 云舒感动了,凑近他,说:“今天我才发现,你是一枚暖男啊,以后请卸掉你的那层伪装,好嘛?”, 竞陵王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咽了一口唾沫,轻轻点头。 许是酒劲上头了,云舒一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说:“你真是太好了,比那个负心汉好多了,他从来不会这么迁就我……都怪我,怪我被他外表迷惑,宠他过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往事一幕幕出现,心头血也一遍遍的流。 竞陵王看着她眼里的痛楚,一把搂住她,轻轻吻着她的眼睛,说:“让我……护你周全,可好?”, 这句话,在多少小说、影视里出现过啊,多么让人心醉! 云舒觉得自己的幸福快要溢出了,她搂他更紧,喃喃细语:“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我已经被伤透了!”, 竞陵王看着怀里楚楚可怜的小女人,嘴角一勾,抬起右手一挥,亭子四周围起了厚厚的纱幔,两个已经微醉的人,相拥着倒在软榻上,影影绰绰…… 天还没有黑透的时候,云舒醒了,头痛欲裂,许是醉酒后的反应,同时她也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慢慢坐起来,摸索着穿衣服。 唉,不过喝了点酒,真是作死呀! 竞陵王伸出长胳膊搂住她的腰,说:“吃抹干净了就要溜?难道不应该对本王负责?”, 云舒揉了揉脑袋,说:“我喝多了!就这样吧,我注定不能和你在一起!”, 竞陵王坐起来,问:“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难道你知道本王遇见困难了?”, 云舒猛地一回头,贴上了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她的心剧烈的跳了跳,头稍微朝后仰了仰,说:“我不是那种见不得困难的人,而是,你贵为王爷,我,却是一个阶下囚!”, 竞陵王笑了,说:“是不是阶下囚,只不过我一句话的事!”, 云舒说:“我是一个古怪的女人,绝不做你的附庸,绝不能容忍你三妻四妾,单单这两点,你就无法接受,所以,还是算了吧!”, 竞陵王放开了手,云舒心里一痛,整理衣服的速度更快了。 等她整理好,从软榻上起身后,发现竞陵王整理好了衣服,慵懒的靠在榻边的柱子上,微笑着说:“这样穿戴整齐了,才能陪你回去!云舒,记住,我叫元序辰,是你以后坚强的后盾,你的夫君!”, 云舒眼眶一红,扭头看着别处,说:“你不要说违心的话,我的要求你做不到!”, 竞陵王说:“做不做得到,要看以后对吗?”, 云舒掉下一颗眼泪,较忙揉揉眼睛,说:“我要回去了,鸾栖估计在到处找我!”, 竞陵王又一挥手,纱幔散去,荷花香扑鼻而来! 云舒悄悄看了一眼竞陵王,他的眼里星光灿烂,夺人心魄!她扭头就跑,路上没看清一个小坑,脚一蹩,直挺挺朝湖中栽下去…… 一袭白衣绕过,云舒躺倒在竞陵王怀里,看他拥着自己移到了路上。 这场面,果然撩拨心弦,难怪那么多女主沦陷! 云舒不能免俗,她也沦陷了! 竞陵王看她痴痴傻傻的样子,俯身在她额头吻了吻,低声说:“我的体力消耗太多了,日后好好补偿你!”, 云舒大窘,急急站好,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说:“我要回去了,你,你别跟着我!”,说完就又跑了, 这次,她跑的格外谨慎。 竞陵王负手站立,看着云舒消失的方向,嘴角上扬。 云舒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偏殿的,似乎有人给她指引,又似乎没有,反正整个大脑都是晕晕乎乎的。 到房间里,她又意外的发现:满桌子的菜肴! 云舒僵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鸾栖现身,说:“你这一天都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肚子很饿?看我给你准备了多少好吃的!”, 云舒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边嚼边说:“你可真体贴呀,知道我饿了大半天了!”, 鸾栖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她吃,眼睛里闪着一团若隐若现的火苗。 云舒的嘴巴不停,大脑也停不下来,一遍遍的回味和竞陵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情不自禁处,她笑了出来,然后赶紧抬头看看鸾栖,说:“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一个有趣的人!”, 鸾栖问:“谁能让你这么高兴?”, “序辰……许我明晨告诉你!”,云舒的弯拐的很溜。 鸾栖不再追问,脸色却明显难看起来,说:“云舒,你自己吃好吗?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云舒较忙摆摆手说:“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一切都很好!”, 鸾栖嗯了一声,扭头就走了,云舒抬头看了看鸾栖的背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哪里呢?不知道!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心思吧!她低头开始慢慢吃起来,这一顿饭,是她人生中吃的最慢的一次! 第二十章 故事 吃饱了饭,云舒在院子里溜了溜,就准备睡觉了。入乡随俗,她已经快忘记以前吃宵夜、打游戏、和朋友吹牛的夜生活了,天黑就睡觉,成了她的标配! 刚把眼睛闭上,云舒就觉察到了麻烦事,她用被子捂住头,哀嚎道:“笑君公子,能不能让我好好睡觉!”, 笑君坐在床边,扯开蒙着云舒头的被角,严肃的问:“你今天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云舒瞪眼:“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笑君说:“好吧,我不追究你的错误,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把传国玉玺给元序辰?”, 云舒眨眨眼,他的这个过渡有些迅猛,不过呢,以她的才智肯定能反应过来! 她双眼望着屋顶,说:“传国玉玺又不在我手上,哪能由我决定!”, 笑君恨不得掐她脖子,咬牙说:“你明明知道在我手上,就是不说话,明明知道我会给你,就是不要求,你真是心思阴沉,让人害怕!”, 云舒哗的一下坐起来,指着笑君的鼻子说:“你有病吧,我怎么会知道在你手上,我也是才知道那块明黄色破布的作用,才知道你愿意给我!”, 笑君的气焰降了下来,低头说:“对,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他突然这样,云舒慌了,朝床里面挪了挪,小声说:“我也不是故意凶你的,是你不讲道理在先……”, 笑君看着云舒,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搞的你犯了错一样!罢了罢了,本公子不和你一般见识!这次我来,是想告诉你,元序辰可能在利用你找传国玉玺,只要玉玺到手,他一定会篡位!”, 云舒呆呆看着笑君,没有任何表情! 笑君得意的说:“所以,本公子今晚一定要告诉你这个事实,让你放弃……”, “谁说我要放弃?你现在就把传国玉玺给我,我帮助序辰篡位,免得那个妒忌心强的皇帝陷害他!”,云舒扬眉说, 笑君朝后仰了仰,表情好容易不那么夸张,才下定决心般的说:“好,你竞如此顽固,我,我这就放大招!”, 云舒冷眼看着他,连挖苦的话都懒得说! 笑君站了起来,朝外看了看,突然伸手一点,云舒又动弹不得了,用眼睛狠狠地剜他。 笑君俯身抱起云舒,从开着的窗户上一跃,就那样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这个家伙,轻功不错! 云舒被笑君扛着,也不知跨过了多少墙垣,避开了多少侍卫,终于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看着那红黄相间的建筑,她暗暗叹口气:看来,是要见见当朝皇帝了! 笑君似乎感觉到了云舒的沮丧,安慰道:“当今皇帝是难得的明君,你不必害怕!”, 云舒翻翻眼睛,笑君只顾着避开宫中侍卫,并没有再解释下去。 来到一处幽静大气的宫殿门口,笑君放下云舒,解了她的穴道,却捂着她的嘴,低声说:“这里是宫禁重地,你可千万不要喊叫!”, 云舒点头,笑君这才放心的把手拿开,不想,“啪”的一声,云舒的手在笑君白皙的脸上留了一道“五指山”! 笑君愕然,捂着脸看着云舒, 云舒说:“没经过我同意随便点我穴道随便抱我,就是这个下场!”, 笑君一脸委屈,还没有开口,殿内传来一个温和却有力量的声音:“外面的二位侠士,请进!”, 笑君也顾不得追究下去了,率先推门进去,云舒只得跟着。 进去后,笑君转身把门关上,双手一拱,说:“请陛下恕罪,我等冒昧前来,惊扰了陛下!”, 云舒抬眼,看见一个身着龙袍,面目俊朗,威严不凡的人坐在正前方的龙椅上,手上拿了一个奏折,不惊不慌的看着笑君,说:“朕无愧于天地,对得起子民,不惧私闯勤政殿的人,故,你等并未惊扰我!”, 云舒窃笑:这皇帝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起考验! 皇帝注意到了云舒脸上无意露出的冷笑,说:“这位姑娘,莫非朕有什么失德之事被你知晓?但讲无妨!”, 云舒清了清嗓子说:“嫉妒贤能,排除异己,算不算?”, 皇帝愣了愣,笑君忙说:“陛下,这就是今天我带这位姑娘来的目的,这位姑娘可以帮助竞陵王,亦,可以帮你!”, 皇帝眼睛里一亮,站了起来,朝云舒走去。 云舒朝后退了一步,扭头看笑君,不想,他却不见了! 这厮,不会把我出卖了吧! 皇帝走到云舒跟前,和蔼可亲的说:“姑娘,我们可不可以坐下说?朕知道你的身份,也想为自己申辩几句!”, 云舒其实并不想听他申辩,可好歹人家是皇帝,这么屈大驾走下来劝慰,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万一惹毛了他,倒霉的还是自己! 于是,她客气的说:“陛下愿意和草民交谈,草民深感荣幸!”, 皇帝高兴了,重新回到自己的龙椅上,然后抬手指指右边的座椅,云舒坦然的坐了上去。 云舒一坐下,皇帝就开启了话唠模式:“朕给姑娘讲一个故事可好?”, 云舒还没来的及点头,皇帝就说了:“有这么一对皇家兄弟,皇兄是皇后嫡长子,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地位高贵,不过他很孤独,周围的人都把他当储君对待,恭敬有加却无比疏离,甚至他的母后对他也并无太多疼爱,只是怕他骄奢淫逸! 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的皇兄其实并不快乐,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六皇弟! 皇兄永记得那是一个有暖阳的冬日,一个娇柔若柳的女子拉着一个粉团玉琢的小孩来拜见皇后,皇后威严的训诫那母子俩,女子低眉顺眼聆听教诲,那个小孩却不时朝自己挤眉弄眼,一副调皮模样。皇兄那已经结冰的心哗啦一声裂开了一块,一股热流涌出。毕竟,皇兄那时也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看到一个五岁的调皮小孩,当然非常喜欢! 也许是心有灵犀,两兄弟同时央求自己的母亲放自己出去玩,于是,他们就在不大的御花园里玩的不亦乐乎,六皇弟大胆包天的为了一点小事和皇兄大打出手,可皇兄却乐开了花,原来,打架的感觉也很好!”, 皇帝的眼神充满了向往,似乎那段往事美的令人窒息。云舒捂嘴悄悄打了个哈欠,照这样讲下去,今晚是不必睡觉了! 第二十一章 故事(2) 皇帝越说越有精神,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从那以后,皇兄和六皇弟找各种借口一起玩耍,有打有闹有吵有好,也被各自的母亲责罚过,感情却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顿住,眼里闪过一丝丝痛苦的光芒。 云舒轻声问:“是不是皇后要除掉六皇弟?”, 皇帝看着云舒,眼里闪着泪光, 云舒较忙说:“身在皇家,身不由己,很多皇帝还不如这位皇兄,起码他得到了真正的兄弟情!”, 皇帝吸了一口气,说:“皇后设计杀了贞妃,即六皇弟的母妃!”, 这……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兄弟情是保不住了!云舒摇摇头。 皇帝说:“其实,皇后并非有意为之。皇后是一威严之人,手下人但凡为非作歹,破坏风纪者,必严惩不贷。或许,她在为自己的嫡子树立皇室风范。谁料,皇兄的乳母为了一己之私,打着太子的名号收受大臣们的贿赂,被皇后发现后赐死,不过皇兄对乳母比较依恋,百般求情,最终改为没收财产,子嗣永不得进官场。”, 云舒又悄悄打了一个哈欠,听起来,这个故事牵扯到很多人,时间也比较长,笑君,你真是逃的及时! 皇帝丝毫没有注意云舒的疲倦,缓缓讲下去:“乳母怀恨在心,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到了贞妃身边百般挑唆。那时贞妃是先皇的宠妃,说话很有份量,乳母的挑唆有了效果,贞妃开始在先皇跟前说皇后的不是。 刚开始,先皇并不在意,次数多了,他就介意了,明里暗里给了皇后好几次的警告。最终,皇后发现了背后的贞妃,通过一番调查,又发现了暗处的乳母,一怒之下,她就设计除掉了乳母,接着一不做二不休,连贞妃也除掉了!”, 云舒瞠目,说:“这又何必呢?除掉乳母就行了!”, 皇帝说:“贞妃已经对皇后有了意见,背后又有强大的娘家势力,皇后为了自己的孩子,当然得狠心一点,这在皇家很正常!”, 云舒说:“那这一对皇家兄弟的情义就完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皇帝长叹一声说:“你说对了!六皇弟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被皇后赐死,从此以后性情大变,再也不和自己的皇兄玩耍,见到皇兄冷漠的如外人。皇兄也曾经给六皇弟解释、赔礼道歉,可是,根本无用!”, 云舒眨眨眼,说:“如今,六皇弟是准备谋反了吗?皇兄是心如明镜吗?”, 皇帝顿了一下,点头。 云舒身体软了下去,说不出一句话。 总以为自己已经运筹帷幄的人,其实有可能在别人设计好的筹谋里! 皇帝温和的说:“故事讲完了,姑娘可能已经猜出其中的深意,该如何抉择,还是姑娘自己斟酌吧!朕以为,不要血流成河,不要殃及无辜,就是最好的结果!”, 一旦政权转移,怎么会没有流血牺牲?云舒闭眼, 皇帝说:“朕看得出,姑娘已经困了,那就请回吧!”, 云舒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一躬,说:“陛下的话,草民已经听进去了,请陛下给草民考虑的时间!”, 皇帝没有愠怒,说:“准,姑娘请仔细考虑!”, 云舒退到门口,打开门出去,笑君已经侯在门口。 回去的路上,笑君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打算的?还准备要那个传国玉玺吗?”, 一直不说话的云舒开口:“要,无论什么结局,我都会站在序辰身边!”, 笑君急了,扳着她的肩膀说:“皇帝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也可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你难道想送死?”, 云舒看着他说:“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给我,但序辰走的这条路,我会跟着走到底!”, 笑君胸口起伏,瞳孔放大,他没有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得到的还是这样一个结果! 云舒推开他的手,继续朝前走,边走边说:“你如果是皇帝身边的人,就请离我远点,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的胳膊被笑君抓住,她吃惊的看着他,他平静的说:“回去的路不是这一条,你走反了!”, 云舒默默跟着他朝回走,回去的路途中明明虫鸣声噪耳,却似乎安静的可怕! 笑君把云舒送回去后,没有多做停留就走了,云舒脱了衣服,一钻进被子里,腰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到了,她掏出来对着月光一看,眼睛直了:传国玉玺! 虽然在昏暗的房间里,这一大块玉石还是发出莹润的光泽,龙头更显雄霸! 一个晚上的折腾,云舒第二日早晨就不得不睡一个懒觉,似睡似醒间,一张如玉般晃眼的脸贴近自己,虽然那张脸很好看也很柔情似水,可她还是一个激灵后彻底清醒过来! 元序辰朝后退了退,不安的问:“我吓到你了?”, 云舒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你贴的那么近,就算倾国倾城,对一个迷迷糊糊中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吓人!”, 元序辰笑了笑,说:“我只是奇怪为何你今晨有些反常,莫不是我昨天……”, “打住!我可没有那么娇弱,我只是,只是想睡个懒觉,而已!”,云舒就差叉腰大喊了, 元序辰看着她那副激动到满脸通红的囧样,忍不住笑了,扭头朝门外走,边说边走:“那你大可再睡一会儿,我在院子里等你,顺便为你备些吃的!”, 连走路的姿势都在勾引人!哼,真是蓝颜祸水!云舒腹诽了几句,索性开始穿衣服、洗漱。 睡意早就被吓跑了,还睡什么睡,这货真够腹黑!云舒免不了又抱怨几句。 唉,不管抱怨还是生气,心底的那份爱却越来越浓,元序辰,你真是我的劫! 收拾完毕的云舒到了小院子里,元序辰果然坐在一个摆满了吃食的小桌子边爱意浓浓的看着她,云舒不自然的捋了捋额发,乖巧的坐在他身边。 第二十二章 叠被 元序辰温柔的说:“饿了吧?赶紧吃!我也不知道你最爱吃哪些食物,就将我喜欢的各备了一份!”, 云舒说:“看你准备了这么多,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俩是猪呢,那么能吃!”, 元序辰说:“我吃过了,全部都是给你的!”, 云舒:“……”, 元序辰说:“我的意思是说,你爱吃那样就吃那样,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必在意外人的目光!”, 云舒收回凌厉的目光,开始低头吃饭,元序辰笑眯眯的看着她。 没吃多久,云舒抬头:“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去!”, 元序辰问:“那你让我做甚?”, 云舒说:“这样吧,我的被子还没有叠,你进屋去帮我叠被子!”, 元序辰:“……”, 堂堂一个王爷,被指使去做小丫鬟该做的事,也只有云舒能想的出来! 云舒看着元序辰有些愠怒的脸,若有所思的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怎能让天下百姓心服口服?若王爷你能标新立异,做出与其他王侯将相不一样的事,定能一鸣惊人!”, “你所谓的一鸣惊人是指让天下人惊讶我贵为王爷却抢下人的差事吧!”,元序辰一针见血的驳倒了云舒的谬论, 云舒撅起嘴说:“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帮我叠被子,否则,不能证明你喜欢我!”,都上升到了这个层次! 元序辰无奈,只好说:“好,我……叠!然,不许你对外人说起,否则我……我让你下不了床!”, 云舒赶紧摆手说:“快去快去,别耽误时间!”, 早知道,就应该给她安排一个小丫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元序辰别别扭扭的走进云舒的房间里。 云舒看元序辰,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片刻功夫,元序辰奔了出来,似乎是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狂喜和不安,他有些微微喘气,说:“云舒,你,你的被子里有什么?”, 云舒微微昂着头说:“有你想要的东西!我既然已经把人给了你,就绝对不会吝啬那个东西!”, 元序辰眼眶有些红,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然,你可否答应我,任何情况下都相信我?”, 云舒笑了,说:“我不相信你,干嘛要把东西给你?倒是你呀,也得相信我,我身上是有很多秘密,但都是对你无害的!”, 元序辰走到云舒身边,一把抱住她,说不出一句话。 云舒的眼前浮现皇帝的脸和忧郁的眼神,对不住,皇朝迭换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很正常,可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却是她此刻不能放下的,既然不能两全,只好牺牲皇帝了! 元序辰拿到传国玉玺后就匆匆离去了,似乎有特别重要的事,云舒也不询问,继续看房间里的书籍,一副恬淡自适的模样。 鸾栖进来的时候,云舒看的很专注,鸾栖还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她反应过来。 云舒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说:“我这里基本没有什么事了,你可以不用管我!”, 鸾栖说:“殿下说如果你闷了可以出去转转,我想带你出去走走,你看……”, “真的?什么时候?要不我现在就去?”,云舒说着就要朝外走, 鸾栖拉住她,微笑着说:“今天就算了,出去没多久天就黑了,还是……明日吧,我安排一下!”, 云舒亲热的挽住她说:“那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出去逛街呢?”, 鸾栖拧着眉头,说:“来这个世界?逛街?你是想说从没有在京都大街上走走吗?”, 云舒伸了伸大拇指说:“你真是冰雪聪明!”, 鸾栖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说话和做事古里古怪,不知道云励庵怎么教导你的!罢了,我还是回去准备一下,你也准备准备,看看需要买什么!”, 云舒使劲点头,她确实挺期待在京都走上一圈的,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古迹呦!再说,被囚禁了这么久,也该出去放放风了! 鸾栖来找云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云舒早就吃完了饭,等的又要睡过去。 鸾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套浅蓝色的衣裙,笑盈盈的说:“你这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一换了,换好了我们出去走走!”, 云舒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说:“对,这套衣服好久没换了,我是不应该这么邋遢的!”, 她接过鸾栖手里的衣服进入房间去换了。 等云舒换完衣服出来,鸾栖一惊,眼神一黯,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美的不像话,身材曲线优美,该凸的凸,改没有肉的地方坚决不长肉,这也就罢了,脸蛋还纯美似仙……老天你何其偏心,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不上殿下? 云舒转了一圈,对发呆的鸾栖喊:“我问你话呢!这衣服和我的气质搭不搭?”, 鸾栖挤出一个笑脸,说:“不大不大,刚刚好!”, 云舒垂下手,翻了翻眼睛,说:“算了,不问你了,简直就是驴头不对马嘴!”, 鸾栖挠挠头,说:“哪里有驴头?哪里有马嘴?”, 云舒干脆不解释,抬脚朝外走。鸾栖也不问了,默默跟在后面。 这里的京都显然不如现代都市繁华,小楼林立,一下就没有的壮观的感觉。大街也没有那么宽敞,不过,街两边的商铺倒也密密麻麻,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加上树木繁茂,倒别有一番韵味! 云舒为了弥补前面被关着时失去的自由,就一个商铺挨一个商铺的逛,可能鸾栖也是一个女人,有女人的通病:爱逛街!所以,她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跟在云舒后面陪着她尽情的逛! 还好,是鸾栖陪着出来,若是凤翥,估计早就不耐烦了,就算他碍于元序辰的面子不吼不叫,可那眼神绝对可怕!云舒心里有些庆幸。 大约逛了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云舒和鸾栖来到一家丝绸坊,云舒对鸾栖说:“我们可不可以让这家老板接待一下我们?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鸾栖似乎非常惊喜,说:“当然可以,我和这家丝绸坊老板很熟,我们直接去他内厅休息,你还可以顺便学学来这里的大小姐的礼仪、姿态!”, 第二十三章 惊变 嗯?是嫌弃我不淑女?云舒皱眉, 鸾栖可顾不了她的情绪,径直到店老板跟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店老板立刻把她们让进了内厅,给她们搬了座椅,添了新茶,就让她们透过纱帘看外面买东西的人! 云舒小口喝着茶,惬意的看着外面来买丝绸的人们。 其实,能到这样的丝绸坊买东西的非富即贵,就算长的一般,在光鲜亮丽的衣服包裹下,也有点看头!加上他们私下说的话题也非常有趣,比如嫁人了、送情郎啦等等,云舒越发觉得这里很有意思。 鸾栖悄悄打量着云舒,看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微微一笑,眼神里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不多久,丝绸坊里进来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头饰华贵,衣着艳丽,连身边两个丫鬟的服饰都是堪比大家闺秀的!丝绸坊老板较忙上前迎接,身体几乎弯成了一个直角! 鸾栖眼里一亮,瞥了一眼云舒。 云舒放下茶杯,专注的看着进来的这个端庄女子,看样子,她的身份应该很显赫,莫不是公主什么吧?嗯,听闻古代皇帝专挑美女,基因优良,看这个女子的模样,传闻应该是真的! 端庄女子将店里的丝绸看了一遍,傲慢的问:“就只有这些吗?”, 老板躬着腰说:“禀告费小姐,店里还有头等好货,草民马上拿出来!”, 费小姐在专为她准备的椅子上坐下,点了点头。 店老板立刻扭身进了内厅,将食指放在嘴上,对云舒她们发出轻轻的“嘘”声,鸾栖点头,店老板这才放心的抱着一捆上等丝绸出去。 费小姐对身边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们就接过丝绸开始查看。 一个丫鬟说:“小姐,这丝绸质量还行,就是黯了一些,您大婚的日子不能穿这么黯的!”, 老板忙递过一匹大红的丝绸,说:“对对对,那匹是桃红色,适合平时穿!这匹大红色才适合大婚用!”, 费小姐脸上有一层红晕,嗔道:“翠萍,你买东西就买东西,扯别的做甚!”, 老板接话:“哎呦,费小姐和竞陵王的大婚满城皆知,不用这丫头说,草民也是知道的!”, 费小姐摆手说:“好了好了,你们赶紧挑吧,少说废话了!”, 她因羞而恼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 云舒勾了勾嘴角,自古女子都是如此啊…… 等等,和竞陵王的大婚…… 云舒收回笑容,使劲摇了摇脑袋,莫不是逛街太累,大脑糊涂了? 又传来店老板的声音:“费小姐,草民斗胆问一句,听说竞陵王一直带着面具生活,其实他长的玉树临风,貌若神仙,是也不是?”, 翠萍说:“让我来告诉你吧,王爷去丞相府求亲时,确实摘下了面具,那长相真是赛过京城内所有公子哥儿,小姐好福气呢……”, “翠萍,你再敢多嘴多舌,我回去一定拔了你的舌头!”,费小姐威严的喝道, 翠萍立刻噤声,店老板也不敢多说话了,帮着丫鬟们挑选。 可是,费小姐脸上的幸福还是露了出来,像针一样扎进了云舒的眼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刚刚拿上传国玉玺就去丞相府求婚?刚刚确定了可以篡位成功就挑选丞相千金做皇后?元序辰,你和我的一夜风流难道只是逢场作戏,或者别有所图?云舒捂着胸口,俯下身体, 鸾栖赶紧走到她身边,摸着她的背,低声问:“云舒,你怎么了?”, 云舒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轻声说:“没事,肚子有点痛!”, 鸾栖问:“这里有个小门,我现在带你出去?”, 云舒摇头:“不,我可以撑得住!”, 鸾栖只好坐了回去,默默看着云舒,眼底有一丝浅笑。 费小姐终于挑完了丝绸,丫鬟递给店老板一袋银子,店老板脸上绽开了一朵菊花,恭维道:“像费小姐这般高贵美貌,只有竞陵王能配得上!草民恭祝小姐早日大婚,白头偕老!”, 费小姐难得微笑一下,扭头走了,叫翠萍的丫鬟翘了翘大拇指,说:“老板嘴巴真甜,以后,还会照顾你的生意!”,店老板的腰又成了九十度! 云舒挺直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已经休息好了,我们走吧!”, 鸾栖还没有来得及叫店老板,有一个女子闯了进来,咋咋呼呼的说:“费霄云选的什么丝绸?拿出来给本小姐看看,我也要!”, 店老板有些为难,说:“费小姐是本店贵客,我得保证她的丝绸是独一无二的……”, “啪”的一声,柜台上摆了一大块金子,来人叉腰说:“本小姐乃太后义女,柳大将军之女柳曼卿,你敢说我不是你的贵客?”, 店老板扑通一下跪下,颤声说:“柳小姐,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草民是说,费小姐要大婚,她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大婚?我也要那种丝绸,如果你负责给她做衣服,我也要一样的款式!”,柳曼卿气势汹汹的说, 店老板头上渗出汗珠,说:“恳请柳小姐放过草民!费丞相权势通天,他的唯一千金大婚,若草民这里……草民会被诛九族的呀!”, 柳曼卿哼了一声说:“我家地位也不差!只要你按照我的安排行事,绝对不会有问题!”, 店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敢问柳小姐的大婚是哪一天?”, 柳曼卿昂头说:“和费霄云一天!”, “这,这,这……”,店老板又开始流汗了,若是晚几天,就可以说这柳小姐羡慕费小姐的衣服,仿着买的,可居然是同一天,万一被人发现,这不是要命吗? 柳曼卿看出了店老板的顾忌,说:“你就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事!不若这样吧,你卖东西给我,我负责给你找一个新的县城安身,再送你一个店铺!”, 店老板一怔,没有继续抗议下去, 柳曼卿又说:“我说的只是后路,当然,你可能用不到!你只需静观其变,有了情况再逃也不迟!”, 店老板做了一揖,说:“草民听命!”,柳曼卿一脸得意。 可是,云舒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她用眼神示意鸾栖快走,鸾栖就带着她从小门出去,走到了大街的另一侧。 第二十四章 坍塌 出了丝绸坊,云舒左手挡住额头,右手在眼睛上快速揉了揉, 鸾栖问:“你哭了?”, 云舒说:“没有,外面的阳光太刺眼,我一时适应不过来!”, 鸾栖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为了殿下黯然伤神呢!”, 云舒说:“怎么可能?他是堂堂的王爷,我不过一个小小的俘虏,怎敢为他伤神!”, 鸾栖说:“不过,殿下可真奇怪,怎会突然迎娶费丞相千金?还以真面目示众!莫非他是真的喜欢费小姐?”, 云舒说:“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鸾栖说:“好容易出来一趟,着什么急嘛?”, 云舒说:“我是真的累了,而且肚子还有些不舒服!”, 鸾栖站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你的眼神确实挺痛苦的!我怎么感觉像是情伤呢?”, 云舒有些忍无可忍了,提高声音说:“鸾栖,你既然要当我的好姐妹,就要无条件的信任我,尊重我!”, 鸾栖较忙摆手,说:“罢了罢了,就当我多管闲事吧!我们现在立刻就回!”, 云舒安静下来,和鸾栖一起默默朝回走。这一趟,除了满心的委屈,什么都没有收获到! 云舒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躺了大半天,终于熬不住了,眼神幽怨的朝元序辰的麟趾殿走去,还没有到门口,就被凤翥拦住。 云舒近似请求的说:“我找殿下,真的有紧急事相商!”, 凤翥面无表情,说:“殿下现在有要事在身,你不能去见他!”, 云舒说:“他的要事就是准备大婚吗?麻烦你帮我带句话进去,他若还不见我,我立刻就走!”, 凤翥说:“他绝对不会见你的,不管你带什么话进去!”, 云舒忍着眼泪,说:“我不相信他有那么无情!再说,你只是帮我带句话进去,这很难吗?”, 凤翥说:“很难,因为殿下现在确实很忙,没有时间听你的这句话!”, 云舒扭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凤翥愣了愣,缓和一下语气,说:“抱歉,我帮不了你!”, 云舒说:“我不甘心!如果今天我的这句话带不进去,我是不会离开的!”, 这世间有多少的情殇都是因为一些小误会造成的,她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遗憾终生的人! 凤翥看了看麟趾殿紧关的大门,说:“你如果喜欢等,我就陪你在这里等着!不过,你今天是肯定见不到殿下的,就算见了,也不会是一个好结果!”, 云舒倔强的站着,默默看着麟趾殿的门。 凤翥心里虽然不好受,也只得能默不作声。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云舒的腿开始发麻发酸的时候,麟趾殿紧闭的门终于开了,元序辰和一个颇有官威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说着什么。 元序辰很早就看见云舒了,可他选择无视,本以为旁边人和自己一样,无视那两个站的有些偏远的人,不想,中年男人却故意走近云舒,摸了摸胡须,眯着眼睛说:“序辰,这是你府里的人吗?我觉得她似乎等你很久了!”, 元序辰看了看云舒,皱眉说:“费丞相,这只是我府里一个犯了错误的丫鬟,你不必在意!”, 费丞相扬眉说:“哦,丫鬟?我怎么觉得你府里的丫鬟不是这样的打扮?不会是你金屋藏娇吧?”, 云舒看着元序辰,等待他的回答。 元序辰眼里浮现一丝挣扎的痛楚,站在云舒旁边的凤翥较忙说:“丞相说笑了,我们殿下不近女色,除了对费小姐有意之外,我们还真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露出笑脸!况且,这个女人,姿色远远不如费小姐!”, 费丞相笑了,说:“凤翥呀,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凤翥低头道谢,云舒依旧看着元序辰,等待他的说法。 元序辰撇了一眼费丞相,说:“凤翥,快把她带走,堵在麟趾殿门口像个什么样子?有事日后再议!”, 凤翥就要伸手拉云舒,云舒躲开,轻轻盈盈的施了一礼,说:“恭喜殿下答偿所愿,只是小女子想说一句:牺牲在你脚下的冤魂并不甘心,殿下可否给她一个解释!”, 元序辰躲开她的眼神,扭头看着别处说:“告诉她,若选择相信,就相信下去,否则都会痛苦!”, 你都要大婚了,还要我怎么相信下去?给你做妾,等待你有空时的宠幸?云舒红了眼圈, 费丞相怒喝:“大胆,你一个下人,用这种语气和王爷说话,是想死了吗?”, 凤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要拖开她,云舒没有挣扎,默默的被拖走,眼睛却一直看着元序辰。 元序辰硬是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费丞相瞪眼,吹着胡子说:“序辰,你好歹经历过沙场,对这样一个以下犯上的贱女人,怎么不干干脆脆的一刀了结!”, 元序辰苦笑:“丞相在场,我怎好那么粗暴,万一给费小姐知道了……”, 这句话让费丞相瞬间乐了,笑容满面的说:“霄云也算是遇到对的人了!放心,此番行动,我一定全力以赴,助你登上那个位置!”, 元序辰拱手道:“有费丞相相助,我还发什么愁,就等最后胜出了!”, 费丞相说:“唉,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两个人有说有笑朝外走,前面云舒带来的不愉快消失殆尽! 云舒耐心的等待了一个晚上,原以为元序辰会偷偷过来给她一个解释,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真的是飞鸟尽良弓藏?前面发生的一幕幕重新再现,却恍如梦境。她一遍遍的逼自己去相信元序辰,可残酷的现实却让她不断的怀疑,笑君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她心里筑起的堡垒彻底坍塌了! 天快亮的时候,云舒终于睡了过去,没有人管她,整个竞陵王府都在忙碌着,为几天后殿下的大婚忙碌,谁有功夫去关注一个与殿下有一夕之欢的女俘? 第二十五章 布局 云舒睡够了,坐了起来,看了看窗外,已经半下午了,肚子好饿! 她简单梳洗一下,想去饱饱吃一顿饭,却发现:没有人给她送吃的!她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她,看样子,都去为殿下忙碌了。 新人笑,旧人哭,向来如此。云舒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偏殿里转了几圈,依然没有找到一口吃的! 她揉了揉肚子,说:“难道我要饿死在这里?瞒天呀瞒天,这个结局还不如让我得癌症呢!”, 话音刚落,笑君不知从何处摇着扇子出现,哼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云舒翻他一眼,说:“你是来看我笑话还是送吃的?若是看笑话,就赶紧走吧,本姑娘倔强的很!若是送吃的,快别废话,拿出来就行了!”, 笑君啪的一下合上扇子,走到她跟前,啧啧叹道:“本公子活了半辈子,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有气势的认错!莫非你错的有理?”, 云舒说:“当然有理!没听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我没有陪上性命,已经不错了!”, 笑君瞠目:“你要是建立一个歪理组织,还真是可以矗立不败呢!”, 云舒脸不红心不跳,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姑娘是何许人也!”, 笑君后退几步,打开扇子猛摇几下,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云舒微笑着看他,小样儿,还敢跟当年贫嘴第一的本姑娘斗,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笑君好容易消了气,态度不友好的说:“本公子饿了,要出去吃一顿好的,你若愿意就跟我出去,不愿意就……罢了!”, 云舒眨眨眼睛,较忙凑近他说:“我当然要跟着你出去呀,我也饿了!”, 这般没脸没皮,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笑君嫌弃的看她一眼,翻了翻眼睛,抓住她的胳膊,刷的一下从窗户上蹿了出去,可能,越是气愤越有力量吧! 云舒原以为笑君会带她进一家繁华的酒楼,吃吃喝喝还能看美女跳舞,就像影视剧中那样,然而,到了地方,她悲伤的发现:居然进了皇宫! 先不说吃饭的事,小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一个问题,那个皇帝能饶了她? 笑君看出了她的焦虑,又哼了一声说:“人家皇帝可没有你那么狠心!他呀,要请你吃饭!”, 云舒哭丧着脸,说:“我也没有料到这个结局好不好?我也被骗物骗色了好嘛?至于在饭里下毒毒死我嘛!”, 笑君瞪眼:“谁说毒死你了?你何时拥有的那么强悍的想像力?”,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问:“难道你们不是那么想的?”, 笑君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我们还不至于无聊到那个程度!现在我们要赶紧商量商量怎么阻止事态的继续发展!”, 哦,原来如此! 云舒松了一口气,说:“是不是可以先吃点东西?听说皇宫里的御厨很厉害……”, 笑君一脸“哀其不争”的表情,摇着头说:“你应该变成一头猪,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云舒说:“我曾经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可以不被宰杀,我其实是愿意的!”, 笑君:“……”。 “来了就进来吧,外人已经被朕支走,不必顾虑!”,皇帝的声音传了过来,估计,他已经听到了云舒和笑君之间无聊的的斗嘴! 笑君调整了一下表情,率先进了大殿,云舒坦然自若的跟着。 皇帝是个有心人,大殿里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吃食,各种荤素菜、饼、汤、水果应有尽有,他还笑眯眯的说:“上一次没有尽地主之谊,这一次机会,朕一定好好把握!”, 真是一个实在人呀! 云舒笑得无比灿烂,说:“陛下真是客气,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还从来没有吃过皇宫里的东西呢!”, 还没有等皇帝回话,她就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大快朵颐了! 笑君张了张嘴,刚想教训几句,又怕好吃的被抢走了,也不废话,飞速坐在云舒旁边,低头猛吃! 皇帝笑了,坐在龙椅上,默默看着两人吃。 终于吃饱了,云舒摸了摸肚子,打了一个饱嗝,说:“就算现在处死我,也不亏!”, 笑君还在低头猛吃,边嚼边说:“真没出息,你该好好想一想怎样把对方扳倒!”, 云舒心里隐藏的悲伤又浮了出来,蔫蔫的说:“我天生一副倒霉体质,走到哪里都一样!原本想着诚心待人家,人家也会诚心待我,谁知……罢了,我自认倒霉!”, 皇帝说:“在皇室里,诚心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你还不如用一用智慧,可能会得到更多!”, 笑君点头说:“陛下说的极是!我们三个好好商量商量,说不定能够挽救颓局!”, 他嘴里的东西差点喷到云舒脸上,云舒嫌弃的朝后坐了坐,看着皇帝说:“陛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就应该准备好了应对措施,我们只需要配合你的行动即可!”, 皇帝尴尬的笑笑说:“朕没有任何应对措施……如今百官被丞相控制,丞相又和他结了亲。况且,他曾任武将,手下培育了多少精兵强将,朕……不知道!”, 我去,这个皇帝是来搞笑的?仅凭笑君和自己就能力挽狂澜?也太不把元序辰放在眼里了吧?云舒揉了揉额头。 笑君清了清嗓子,说:“虽然,我们现在处于劣势,但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元序辰会在大婚的那一天逼宫篡位,我们也在那一天动手!”, 云舒瞥他一眼说:“就凭你一个人人?你确定能打得过千军万马?还是你指望两天内把我培养成绝世高手助你一臂之力?”, 笑君摇头:“非也非也,聪明人是不屑于打打杀杀的,我们得动用头脑,用脑子知道吗?”, 云舒扭头,这货也确实挺能装的! 皇帝说:“朕手里还有一支秘密侍卫,关键时刻就可以调出来用,关键是,我们怎样用最少的人取得最大的胜利!”, 笑君高兴了,说:“陛下你这么说,我们胜利的希望就更大了,还是赶紧讨论讨论,怎么样布局吧!”, 皇帝点头,三个人凑到一起,低声探讨起来。 第二十六章 异常 云舒回到竞陵王府,依旧没有人关注她,她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坐在小院子里看星星。 曾经,悲伤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她就这样仰望星空,看着那浩瀚无边的星河、密密麻麻的星星,想着这个世界里自己不过一颗小星星般的存在,痛苦也将转瞬即逝,慢慢的,苦痛就减少了。 今晚,依旧如此! 只不过,这个世界里的星空更清澈,星星也更加耀眼,想必,痛苦也可以消逝的更快吧! 痴痴傻傻的看了很久,云舒渐渐有些困了,索性趴在石桌子上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个熟悉的的男声说:“她已经睡了吗?不是说让她等着本王吗?”, 另一个同样熟悉的女声说:“属下已经给她说了,可她似乎并不关心!”, 顿了一下,男声说:“本王进去看看她吧?”, “不,殿下,你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千万不能为了她坏了大事!”,女声急促的说, 男声说:“本王只是进去看她一眼,能坏什么大事?”, “殿下,你我现在并不知晓谁潜伏在我们身边,万一被费丞相知道你半夜看一个女子,那不是……”,女声说,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男声说:“好吧,本王就暂且忍一忍,这段时间,你替本王好生照顾她,等事成以后,我将加倍还她,也会加倍赏你!”, 女声嗯了一声,然后,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云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四处看了看,依旧是小院、月光、沉静! 她站起来,飞快的朝门外跑去,门严严实实的关好,她疯狂的打开门,飞奔出去,门外的小路在郁郁的树木遮掩和薄如蝉翼的月光笼罩下,微微有些恐怖,然而,根本没有人影! 她朝东边跑了几里,没人,又折回去,朝西边跑了几里,依旧没有人! 不对呀,明明听到声音,若按照自己追赶的速度,肯定是看到人了,可是,怎么会一无所获? 猛地,她拍了拍脑袋,又在做梦了! 以前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因为太渴望发生某件事情,睡觉时就真实的出现了,以至于她睡醒了之后根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曾经的他还嘲笑过她,说她自我满足的能力非常强,现实中的失落在梦境里可以统统找回,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可以这么幸运了!如今看来,这次又是梦境给她的补偿! 不过,这样的对话怎么这么诡异呢?梦究竟想给她一个什么启示?元序辰,你到底是真的有苦衷,还是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风吹得树叶哗哗响,云舒回过神,四处看了看,觉得气氛阴森恐怖异常,万一遇到什么不明物被吓死在这里,那也挺窝囊的!于是,她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赶紧睡觉吧! 翌日,云舒正在发愁早餐的事,鸾栖来了,看了看云舒揉肚子的手,说:“这几日太忙,怠慢你了!”, 云舒忙问:“是不是今天开始就可以改善我的待遇?”, 鸾栖说:“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吃,这京都里有很多好吃的,你都未曾尝试过!”, 不是听错了吧?云舒揉揉耳朵, 鸾栖一笑,说:“我今日就是要带你出去散散心,吃点好东西,不用怀疑!”, 云舒这才高兴了,说:“现在吗?我要不要收拾一下?”, 鸾栖摇头说:“这就出发吧!”,说完就朝门口走, 云舒赶紧跟着,生怕走丢似的! 其实,云舒上一次出来的时候就瞄上了好几家吃饭的地方,比如“王楼梅花包子”、“曹家从食”、“王家乳酪”、“薛家羊饭”……,听着名字就格外好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去吃一吃,云舒暗暗下了决心。 不过呢,主动权似乎掌握在鸾栖手中,经过这些店铺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 竞陵王府家大业大,不会心疼这么一点小钱,去吃一个路边小摊吧?云舒心里泛起了嘀咕。 然而,鸾栖只顾着朝前走,云舒看中的店铺全部路过后,云舒终于熬不住了,说:“鸾栖,我们要去哪里?难道刚才路过的地方不好吗?”, 鸾栖回头说:“级别太低,我们当然要去一个好地方!”,说完又继续赶路。 好地方?难道是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高级场所?那感情好呀!云舒身上突然有了劲儿,紧紧跟着鸾栖! 鸾栖看着前方,眼睛里闪烁着阵阵幽光。 终于走到了一处格外热闹的场所,几个打扮艳丽的女子在门口招呼客人,云舒一愣:这个时代的商业营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不对呀,这个场面有点熟…… 她抬头准备看看牌匾,鸾栖一把拉着她进了门口,说:“发什么呆!这个地方是属于我们竞陵王府的,里面的酒菜上乘!”, 哦,原来是竞陵王府的! 云舒松了一口气,说:“你在自家地盘上白吃白喝也不算过分!”, 鸾栖说:“那怎么办,我们这些下人的工钱也不多,而你纯粹就是混吃混喝的,我只能想这个主意了!”, 云舒:“……”。 进了一间精致的小房间里,鸾栖命人上了一桌子酒菜,云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鸾栖递给她一杯酒说:“这是出名的桃花醉,你尝一尝!”,这名字不错! 云舒接过酒杯,一仰脖就喝了下去,然后咂咂嘴说:“味道醇香,是好酒!”, 鸾栖低头笑了笑,云舒不明白她笑什么,但也没有想太多,就继续吃菜。 鸾栖说:“你这个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可惜……”, 她的声音幽沉,挟带一丝丝凉风,云舒不由得停住吃东西,抬头看着她。 鸾栖微昂着头,说:“说实话,你现在对殿下而言就是一张废纸,若还占着地方,实在有碍观瞻!”, 云舒放下筷子,咽下最后一口饭,说:“我明白了,你今天带我出来就是要赶我走的,是吗?”。 第二十七章 保护 鸾栖掩嘴窃笑,说:“赶你走?那也太便宜你了!你得用美色挣一些银两来还钱吧?在王府里白吃白住了那么久,不心虚吗?”, 云舒吊下脸,问:“是殿下让你这么做的?”, 鸾栖的眼神躲了躲,语气依旧强硬:“殿下何等身份,会在意你这样一个废人!不过,竞陵王府从不养废人,这是惯例!”, 云舒说:“我要见殿下,听他亲口对我说!”, 鸾栖站了起来,哈哈一笑,轻蔑地说:“云舒啊云舒,你还真是贱呐!前面听说殿下订婚,你厚着脸皮去找殿下,还不是被打发了回来?我要是你,早就一死了之了!可你,还是赖在王府不走,逼得我们要继续点播你!”, 云舒坐着,眼神犀利,冷冷的说:“要说贱,应该是你这个身份低微还梦想成为竞陵王妃的下人!殿下对你何曾多看一眼?估计你投怀送抱都会被踢开吧!”, 鸾栖大怒,抽出剑指着云舒的脸,云舒没有半点畏惧,平静的看着她。 最终,鸾栖妥协了,收回剑,说:“杀了你,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出卖肉体,好好享受贱人的生活吧!”, 云舒朝四周看了看,说:“你还真是照顾我,把我带到青楼开眼界!可是,如果我不同意,你也未必能留住我!”, 鸾栖眼里有一丝诧异,一般女子听说被卖到青楼,都会惊慌失措甚至哭喊哀求,眼前的这个女人连一丝惊惧都没有,至今还坐在桌前说着强硬的话! 她撩了撩头发,冷笑一声,说:“看来,你并不清楚你现在的状况!让我来告诉你吧,方才给你的那杯酒里,有迷幻药,再过一会儿,你就可以接客了!”, 云舒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xx,居然在本姑娘饥饿的时候下药,真是阴险! 不过,也确实怨自己,明明知道这些个古人喜欢玩这一套,还没有警觉! 她拍了拍脑袋,叹气说:“看来,我还得靠我的保护神了!”, 鸾栖哼道:“保护神?恐怕,你现在求不来了!还是乖乖躺在床上等待你的第一个公子吧!”,说着就要朝外走。 “你怎么知道她的保护神来不了?我这不来了吗!”,笑君的声音从屋顶滑落而下, 鸾栖一个激灵,抽出剑刺向笑君,不过,笑君的动作更快,一眨眼功夫就将鸾栖定住。 云舒站起来鼓掌道:“武功不错,来的也及时,担得起保护神这个称号!”, 笑君快步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胳膊说:“真是蠢笨如猪,明明知道那个王爷抛弃了你,还敢相信他的手下!”, 云舒说:“我还不是太饿了才判断失误!再说了,这个女人太奸诈,从来没有暴露过对我的敌意!”, 笑君说:“罢了罢了,不要扯这些没用的!现在,我们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奸诈的婢女!”, 鸾栖喊道:“你们最好放了我,否则……”, 笑君一伸手,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舒笑道:“点穴功确实不错,哪天我得研究研究!”, 笑君瞥她一眼,说:“你先扶着桌子站稳了,本公子要把这个婢女扔到床上,让她好好接客!”, 云舒赶紧扶着桌子,说:“你快扔,快扔!”,真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 笑君撇了撇嘴,走到鸾栖跟前,又是一抬手,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鸾栖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推到了床上,直挺挺的躺好! 然而,落床时“咚”的一声,还是让云舒呲了呲牙,应该很疼吧! 鸾栖眼睛里有了泪光,也有深深的恨意。 笑君得意的说:“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呀,本公子奉劝你一句: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说完回头走到云舒身边,一弯腰,云舒就被抱在了怀里! 云舒的脸红了,说:“还是,让我自己下来走吧……”, “你现在晕晕乎乎的,能走多远?莫非你想留在这里看一出好戏?”,笑君嗤笑道,云舒不说话了。 笑君抱着云舒,从窗户处一跃而出,根本没有惊动守在门口的老鸨。 不多久,一个付了大价钱的阔公子,晃着因为偷欢过多而瘦弱的身子,在老鸨的指引下,进了鸾栖躺着的房间。 云舒在笑君的怀里越来越晕,最后就睡了过去,看来,这迷幻药还是挺厉害的。 笑君低头看了看她,轻轻叹口气,朝一家比较好的客栈走去,还是,让她睡一个好觉吧! 云舒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元序辰柔情似水,和自己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甚至,她还看见了他们俩的孩子…… 睁开眼睛,梦境消失,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和笑君忧虑重重的脸。 她揉了揉眼睛,说:“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这一觉睡的实在是太长了!”, 笑君愤愤的说:“你还知道自己睡的时间长呀,一天一夜都过去了!”, 云舒坐了起来,摸着肚子说:“难怪我的肚子里面空空如也!鸾栖真过分,她是想把我往死里折腾呢!”, 笑君说:“现在明白她的险恶用心了吧?我看他就是受了那个邪恶王爷的指使,以最惨忍的方式除掉你这个绊脚石!”,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有没有饭吃?”,云舒脸色苍白的说, 笑君压住快要说出口的话,指了指房屋中间的桌子说:“一直都准备着呢,就是怕你这个馋鬼醒来后嚷嚷!”, 云舒一跃而起,跑到桌边开始狼吞虎咽。 笑君坐在她旁边,说:“能否慢点吃?你好歹也算是一个美女,顾忌一下形象好不好?”, 云舒咀嚼的动作太频繁,说出的话含混不清:“民以食为天,其他的都是扯淡!”, 笑君似乎没听太懂,不过,他也懒和她计较,默默的帮着她吹凉那碗还有些烫的粥。 云舒抬眼看了看他,依旧含混不清的说:“你这样寸步不离的保护我,有什么目的?”, 笑君放下碗,严肃的说:“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没有任何目的!”。 第二十八章 中计 云舒咽下嘴里的东西,不解的说:“一个男人保护一个女人,要么是喜欢,要么是利用,要么就是任务,你到底属于哪一类?”, 笑君揉了揉鼻子,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并不知道原因,你,会不会就不信任我了?”, 云舒眨眨眼,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喜欢?男二号?这样的剧情安排倒有一点意思!不过呢,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他还是挺可怜的! 于是,她一脸哀痛的说:“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却注定没有任何结果!不如……你早早离开我,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笑君翻了她一眼,把粥咚的一声重重放在她面前,没好气的说:“还是想办法解决你眼前的困境吧,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了!”, 云舒看他没有任何颓废的模样,安心的拿起粥喝了起来。 这个人,真是奇怪!究竟是什么来头?还是等把眼前的困难解决了,再好好调查一番吧! 云舒的饭刚吃完,门被拍的咚咚响,店小二的声音传来:“二位需不需要大夫?我帮你们找来了这边最好的大夫!”, 云舒赞道:“这家客栈的服务真是贴心!”, 笑君站起来,将剑捏在手上,低声说:“待会儿躲在窗户边,方便我带你走!”, 云舒一惊,也站了起来,问:“究竟要发生什么事?”, 笑君说:“我并没有让他们请大夫,其二,店小二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恐怕是被别人控制了!”。 店小二又喊了一次,笑君大声说:“我们不需要大夫,你带着人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们休息!”, 店小二说:“人都已经来了,你们好歹还是见见吧!”, 笑君和云舒对看一眼,云舒默默朝窗户边走去,贴着窗户边站好。 笑君点点头,慢慢挪到门口,拔出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下拉开门! 几道白光闪过,笑君用剑将它们打在了一边,是几支利箭,幸亏做了准备,否则岂不是被穿心?云舒佩服的看着笑君。 笑君正全力应对随后冲进来的几个黑影,看得出来,这些黑衣人功夫很高,可笑君也没有占下风,剑风呼呼,身形敏捷,动作潇洒,很快就将黑衣人压了下去。 又一条黑影直扑云舒,云舒惊叫一声,不知该往哪里躲。 笑君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一剑刺到了来人的胳膊上,然后,护在了云舒的前面。 云舒又惊又惧的说:“鸾栖,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我和你有深仇大恨吗?”, 鸾栖捂着胳膊,咬牙切齿的说:“你害我在青楼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云舒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害我进青楼在先!”, 鸾栖说:“这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你阻碍了殿下的大业!”, 云舒愤怒的问:“我帮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怎么就阻挡他的大业了?”, 鸾栖说:“正因为是你帮助了他,才更应该除掉你,万一你四处宣扬,殿下还得费力平息谣言,太麻烦!”, 云舒气的声音发抖,说:“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帮助了你们这一群蛇蝎心肠的人!好,从今天开始,我云舒和元序辰势不两立!”, 鸾栖说:“不用你说,我们也和你势不两立!来人,杀了他们,不要手下留情!”, 几个黑衣人围了过来,云舒红着眼圈,低声对笑君说:“要么杀了他们,要么立刻逃走,我不想看到他们太久!”, 笑君想了想,掏出一把飞镖抛向鸾栖他们,趁他们躲避的时候,揽着云舒从窗口逃了出去。 为了摆脱鸾栖他们的追踪,笑君和云舒在热闹的市肂中穿来穿去,云舒觉得自己跑的肺都要炸裂了,好容易摆脱了那一帮人! 笑君看到云舒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带着云舒窜进了一辆路过的豪华马车里,用剑抵住马车中一个胖乎乎、油头粉面的男人脖子上,低声说:“不要说话,否则要了你的命!”, 胖子哆嗦着点点头,却把眼睛瞄上了云舒。 刚开始笑君没有发觉,只是认为这个胖子还挺老实的,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云舒的表情不对,再一看,胖子正呆呆看着云舒,难怪一声不吭呢! 他竖眉,一巴掌打在胖子头上然后迅速点了他的哑穴,胖子一脸痛苦, 笑君凑近他的耳朵说:“再敢看她,本公子抠了你的眼睛!”, 胖子赶紧闭上眼睛。 云舒忍不住笑了,笑君瞪着她说:“还不是为了让你少走一点路!没心没肺!”, 云舒说:“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反正,怎样我都能忍受!”, 笑君眼睛里冒火,在胖子头上又是一巴掌! 毕竟是练武之人,这一巴掌力道着实不轻,胖子的眼泪哗哗的流着。 云舒朝马车外偷偷看了一眼,还好,车夫和两边侍卫什么都没有发觉!同时,她也看到了站在两边人群中的鸾栖,她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都不敢抬头看一眼这辆马车! 这个胖子是何许人氏? 云舒放下窗帘,疑惑的盯着胖子,可胖子闭着眼睛,脸部器官几乎拧在一起,实在难看之极! 马车载着胖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城中最豪华地段走去,最后进了一个豪华的府邸,笑君示意胖子自己下去,不准让旁人知道马车上还有人。 胖子哆哆嗦嗦的下了马车,一个不留神,咚的一声栽了下去! 笑君呲了呲牙,摇了摇头,云舒用手捂着嘴巴,竭力让自己不要笑出来。 很快,马车被车夫赶到了偏院,笑君拉着云舒的手,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站稳后,云舒才发觉到了不对劲,不知何时,鸾栖已经带着人将自己和笑君团团围住!这追踪术这么高超的吗? 笑君一手握着剑,一手拉着云舒,哼道:“没想到,你和那个死胖子的演技还不错!”, 鸾栖哈哈一笑,说:“费公子不过稍稍配合了一下我!如今,你们又多了一个罪名:冒犯丞相嫡子!”, 胖胖的费公子现身了,背着手,尖声说:“快抓住他们,我要剥了他们的皮!”, 鸾栖拱手道:“费公子放心,这里我已经布置的天衣无缝,就算他们是神仙也逃脱不了!”。 第二十九章 囚徒 笑君叹气,说:“枉我们聪明一世,竟然自投罗网!”, 云舒说:“实在不行,你先不要管我,跑一个是一个!”, 笑君摇头:“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云舒朝四周看了看,小院子周围布满了拿着弓箭的士兵,前面除了鸾栖,还有十几个高手,就算没有自己这个累赘,笑君也确实出不去! 她叹口气,对笑君说:“算了,不要硬闯了,留着力气以后用!”, 笑君说:“听你的!”, 云舒心里一暖,看了一眼笑君,推开他的手,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好了,我们投降!”, 费公子鼓掌大笑,说:“好好好,快把他们绑起来!”, 鸾栖微笑着对笑君说:“既然投降,请放下你的剑!”, 笑君犹豫了一下,轻轻放下剑。 鸾栖很满意,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四个人上前,两个人按住云舒,两个人按住笑君。 鸾栖眼里幽光一闪,提起剑,云舒还没有想明白她准备做什么,就看见她身影一晃,接着笑君倒地,哀嚎声响起,仔细一看,脚脖子上鲜血淋淋。 他,被挑断了脚筋! 云舒大怒,骂道:“你这个贱婢,敢动他……”, 她的脑袋被重击一下,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睁开眼睛后,云舒才发现周围环境的污浊不堪。 一股股排泄物的气味刺鼻而来,伴着地上草木腐烂的味道,还有血腥味,简直可以把死人熏活! 她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不过睁开眼睛再看看周围更心塞,昏暗的勉强可以看到人的房间里,居然能看到活物移动,不是老鼠又是什么? 不用猜了,肯定是重犯、死刑犯才有权住下的牢房了!鸾栖,算你狠! 云舒控制住爆粗口的冲动,四下看了看,不远处一个黑影躺着,她飞快的跑过去,低头仔细看了看,笑君!还好,没有把他们分开囚禁! 她触了触他的鼻孔,还好,有气息!她控制住心跳,慢慢把手探到他的脚踝处…… “唉呀,你要杀了我呀!”,笑君一声尖叫,吓得云舒一屁股坐在地上。 笑君趴着不动,用云舒从未听过的悲伤的语气说:“我们这一次真完了!那个小贱婢挑断我的脚筋,我纵有盖世神功,也差不多被废了!”, 云舒说:“已经很不错了,起码你的手筋没有被挑断!”, 笑君投过来含着恨意的目光,说:“你,你,你,你居然幸灾乐祸!”, 云舒从地上爬了起来,蹲在他面前,说:“我还是扶你坐起来吧,这地上有多脏你没有感觉吗?”, 笑君这才转移了注意力,在云舒的帮忙下坐在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 适应了牢房里的昏暗后,云舒这才看清楚笑君的两个脚踝处鲜血淋淋,她眼眶一红,低声说:“对不起,我害你到了这个地步,要不是你听我的话投降,说不定……”,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着呢!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非得把玉玺给那个黑心王爷,我们还不会这么倒霉!”,笑君气哼哼的打断了她的话, 云舒说:“对,你说的对!笑君,你狠狠地骂我、打我吧!”,她低着头,声音里都是自责的味道。 笑君心里一软,换了语气说:“罢了罢了,说这些做甚!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自身难保,那个皇帝还等着我们去救他,现在看来……唉!”, 云舒抬头,问:“笑君,你是皇帝的人,对不对?”, 笑君怔了怔,说:“我不属于任何人,当然,你如果要我,我可以属于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说八道!”,云舒愤然, 笑君笑了笑,说:“那怎么办,现在这种状况,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能开心一会就一会吧!”, 一直以来,笑君都是乐观自信的,这次看来是真的很麻烦了! 云舒却丝毫没有颓废的模样,说:“那不见得,要不你求求我,看我有什么办法!”, “我求你?云舒,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我还不是为了你才……”,笑君急了, 云舒摆起了谱:“哼,以前都是你在我跟前趾高气扬的,这一次好不容易轮到我做一回救世主,我肯定要谈谈条件!”, 笑君疑惑的打量着她,摇摇头,说:“你就是一个顶着一张漂亮的脸混吃混喝的人,我才不相信你会有什么办法!”, 云舒瞪眼:“你居然这样看我?算了,我不救你了!”,说着就挪到一边,撅着嘴坐下。 笑君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捂着腿喊:“唉呀,腿好疼,看来我要死了!”, 云舒一跃而起,挪到他跟前,紧张的问:“怎么怎么,又开始疼了?”, 笑君一脸委屈的点头,云舒不摆谱了,准备从衣服里面掏什么东西,不过,牢房大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云舒一个激灵,重新把东西放回了衣服里,笑君也坐直,紧张的看着进来的人。 鸾栖和一个牢房守卫走了进来,她四处看了看,轻笑:“怎么样,这里住的还不错吧?你们不是喜欢偷偷摸摸在一起吗?现在我让你们大大方方在一起,不感谢我吗?”, 云舒呸了一口,说:“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就会把别人都想象成那样,真是恶心!”, 笑君拉了拉她的衣袖,云舒不为所动。 鸾栖走到云舒跟前,一点愤怒的样子都没有,依旧笑盈盈的说:“反正我今天晚上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你,在这之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免得以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笑君用手挡住云舒,大声说:“你有什么毒招都冲着我来吧,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折腾她没有什么意思!”, 鸾栖看着笑君,啧啧叹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一个情痴!不过呢,你已经残废成了这个样子,折腾你也没有什么意思!”, 笑君说:“怎么没有意思!你折腾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云舒推开他的手,说:“鸾栖,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是冲着我来的,先把他扔到一边,我接受你的任何折腾!”, “你,你是傻子吗?”,笑君急得声音都变了, 云舒瞪着他说:“如果你因为我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接下来就让我自己靠自己!”, 笑君嘴唇动了动,说不出一句话。 第三十章 被虐 鸾栖啪啪啪的鼓掌,说:“唉呀,真让人感动呀!我如果不成全一下,还真是挺没人性的!”, “你一直都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女人,怎么今天才知道吗?”,云舒冷笑, 鸾栖上前,一巴掌闪在云舒的左脸上,她是练武出身的,这一巴掌力道着实大,云舒的左脸迅速肿起来,嘴角流下血! 笑君大叫一声,趴在地上准备扑过来,跟着鸾栖进来的守卫冲过去紧紧按住他, 笑君大喊:“云舒,你不要说话了,算我求你,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她打死的!”, 云舒擦了擦嘴角的血,倔犟的看着鸾栖说:“你不过是一个婢女,就算打死了我,元序辰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还是死心吧!”, “啪”,又一巴掌落在她的右脸上,右脸肿了起来! 云舒再擦擦嘴角的血,继续说:“鸾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从看见我的第一眼就是满满的嫉妒,只不过,我天真的以为可以感化你……”, “啪”, “你说要和我做姐妹的时候,我对你没有一丝的信任,可我还是接受了你,而你,对我却是从头到尾的利用……”, “啪”, “元序辰拥有我的那天,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你为我准备的饭里是不是下毒了?反正我也是难逃一死,假如元序辰还喜欢我,他一定会恨你一辈子!”, 鸾栖举着手,眼里熊熊火光,说:“你连中毒都发现的那么晚,真是蠢笨如猪,你怎么能配得起殿下呢?”,“啪”,这一掌下手的更重了, 云舒的鼻孔里开始流血。 笑君趴在地上大哭:“云舒,求你,求你了……”, 云舒不为所动,继续说:“你对我从头至尾全部都是利用,而且从来不听任何指挥!这次,我怀疑你是背着元序辰做事,否则,他为什么不敢来见我?小心啊,他知道后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也是个半死的人了,这些事情似乎都轮不到你来操心!”,鸾栖大喊,“啪”的一声更响了! 云舒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鸾栖的话和笑君的喊叫越来越模糊,脸部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看来,是麻木了! 她挤出一个狼狈的微笑,说:“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靠折腾我来获取一点心理的满足!我告诉你,我就算死了也比你混的强,起码,元序辰的心里有我的位置,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 鸾栖一声怒吼,两个手不间断的抽向云舒的脸,直抽到她的手发疼发麻,云舒晕死了过去! 笑君趴在地上,嗓子沙哑,没了眼泪,呆呆看着晕死过去的云舒。 鸾栖揉着手掌,冷冷的对守卫说:“给她脸上涂上毒药,让她的脸腐烂下去!”, 守卫打了一个哆嗦,赶紧上前,接过鸾栖手里的瓷瓶,犹豫了一下,还是套上手套,把味道古怪的药匆匆忙忙涂在了云舒已经肿得看不下去的脸上! 笑君依旧呆呆看着发生的一切,眼睛里全部都是绝望, 鸾栖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说:“她这副脸已经毁了,你也算是个废人,我觉得你们这样才非常般配,而且,贱人就不必讲究什么礼仪了,你们今夜就可以成亲!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了!哈哈……”,她大笑着离开, 守卫怯怯的跟着离去,顺便将门哐嘡一下又锁了起来! 一道惨白的月光照在阴暗的牢房里,借着月光,云舒的脸真实的呈现在笑君面前,肿得比原来大了一倍,红的发紫,原来漂亮的五官被挤的看不出形状!加上凌乱不堪的头发,真真是女鬼一枚! 笑君拼命挪到云舒跟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用衣服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毒药,怕她疼,他擦的格外细致,轻轻沾一下就赶紧离开,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擦。 也许是笑君擦到了某个格外疼痛的地方,云舒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还在细致擦拭的笑君说:“你不愿意惩罚我的错误,鸾栖就来了,唉,真是天意!”, 笑君停下,声音有些颤抖,说:“你受苦了!我真是没用!”, 云舒苦笑,用手摸了摸脸,说:“我这副模样,你也能看的下去!我要是你呀,早就躲开了!”, 笑君没有说话,继续为她擦拭。 云舒挡住笑君的手,慢慢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盒子,细致的取出一粒白色的药片,说:“眼下,我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笑君看着她手里的药片,皱眉问:“你是打算让我们俩一起服毒自尽?”, 云舒翻他一眼,说:“我犯下的错没有改正,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世界!听着,这药片有奇效,一定可以让你的伤口痊愈。等你功力恢复,立刻逃出去破坏元序辰的篡位!”, 笑君摇头:“既然这药片有奇效,你先吃下去,你中毒了,比我更需要!”, 云舒急了,说:“我不会武功,出不了这个牢房!”, 笑君说:“若我活了下来,你却中毒身亡,那我还不如不活!”, “你……”,云舒瞪眼,笑君倔强的看着她。 沉默了片刻,云舒突然哈哈一笑,说:“看来,你对我是真好!那我实话实说吧,这药片我有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我们俩都要活下去!”, 笑君说:“是么?那你拿出来我看看!!”, 云舒说:“你真啰嗦!其实我尚不清楚这药片的功效,你先试试,如果真的效果惊人,我再试!”, 笑君问:“你打算让我试药?”, 云舒说:“对呀,我这个人一向自私自利的,希望你可以理解!”, 笑君笑了,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自然无话可说,拿来吧,我先试!”, 云舒窃喜,把药迅速塞进他的嘴里,生怕他反悔! 这药,入口即化,进入身体里就可以快速治愈身体上的伤口,是瞒天辛苦研制的特效药,他不知用什么办法装在了她的衣服里,还留下一句话:关键时刻保命,可治愈一切伤口! 这下,终于可以用了…… 第三十一章 恢复 云舒还没有从窃喜里面回过神,一张嘴快速堵住了自己的嘴,半片药进入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融化…… 两个人一起吞下已经融化的药片,可,唇还没有来的及分开! 云舒反应稍快,朝后退去,红着脸说:“你,你,你干什么!”, 她脸肿得厉害,这么一红,更显得狰狞可怕。 可笑君却痴痴看着她,微微笑着说:“这药片,你肯定只有一粒!我们两个一人一半,都可以活下去!”, 云舒嗔道:“药片减半服用,效果也减半,我看你是不想出去了!”, 笑君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了呗!我们死在一起,也很好!”, “你……”,云舒气结。 她轻轻摸了摸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副模样,他能把嘴凑过来,也真是难为他了!可是,这样的男人不就是真心待自己的男人吗? 然而,这辈子,他注定不是男主角! 笑君凑过来,说:“你是不是感觉好了一点?让我靠在你腿上,这脚踝疼得厉害!”, 云舒较忙坐好,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她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想了想,忍住了,轻声说:“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什么来历!”, 笑君看着黑黢黢的屋顶,说:“我和你一样,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你要的是容貌、聪慧和王爷,可我,要的只是守护你!”, 云舒一惊,急急问道:“是瞒天让你来的?”, 笑君摇头:“我不知道谁是瞒天,我只知道我的使命!”, 云舒揉了揉眼睛,低声说:“看来,你的命比我还苦!”, 笑君笑了,说:“苦?这么快乐的事,怎么能说苦呢?我拥有盖世武功,英俊容颜,还能守着一个貌美女子,哪里苦了?”, 云舒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说:“你为了那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忙碌,图什么?”, “图的就是一个我愿意!”,笑君嘟囔一句,就闭上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云舒只好不继续打探下去,靠着墙闭上眼睛。 这么一安静下来,云舒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变化,那火辣辣的感觉不明显了,似乎有一块冰在脸上敷着,丝丝凉意浸入心肺,十分舒服!看来,药起作用了!她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笑君,他的腿轻轻动了一下,似乎也有感觉。 瞒天,你给的东西果然靠谱! 一夜无话。 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云舒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朝腿上看了看,没人!她赶紧四处看了看,只见笑君坐在不远处的一处干净的地方闭着眼睛,她舒了一口气,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一晚上坐着睡觉,也确实挺憋屈的,全身酸痛,连头都是昏昏沉沉的。唉,坐牢的感觉实在不好! “起这么早做甚?也没有早膳!”,笑君的声音悠悠传来, 云舒停住舒展动作,转头看着笑君说:“你不是也醒了吗?再说,这么恶劣的环境,能睡下去真是厉害人物!”, 笑君盯住云舒的脸,微笑着不说话, 舒赶紧在脸上摸了摸,咦,居然不肿了!她又使劲按了几下,也不疼了! 笑君赶紧说:“不要使劲了,你刚恢复美貌,不适合用力挤按!”, 云舒凑到笑君跟前,说:“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是不是恢复好了!”, 笑君仔细看了看,叹气说:“还是有些红,如果那一片药都给你,估计好的很彻底!”, 云舒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这就不懂了吧!女孩子脸蛋上发红那是好事,起码省了胭脂钱!”, 笑君仰视着她,刚想开口说话,又觉得不对劲,刷的一下站起来,俯视着她说:“女孩子不要那么强势,说话低眉顺眼的最可爱!”, 云舒一脸惊喜,也顾不得他说什么,抓住他的胳膊问:“你的腿好了?”, 笑君愣了愣,试着走了两步,哈哈一笑,说:“你的药确实不错!我刚开始还以为你在安慰我呢!”, 不过,云舒敏感的发现:他走路的时候左腿有些跛! 她定了定神,问:“你的左脚踝是不是被伤的更厉害?”, 笑君看了看自己的左脚,轻轻点头。 云舒叹气:“我就说嘛,如果你把整片药全部吃下去,两只脚绝对全都好了,如今……唉,我就是个累赘!”,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我的功力几乎全部恢复,你脸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一片小小的药救治了两个人,多么好的结局啊!”,笑君辩解道。 云舒苦笑着摇头,明明可以让一个人痊愈,非得要两个人都留下后遗症,算是什么好的结局! 笑君重新走到云舒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我一定可以想办法把你带出去,而且,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出去以后休息几天,就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 云舒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出去吧!”, 笑君殷勤的用衣服在地上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扶着云舒坐下。 云舒等到笑君坐好后,说:“不知道元序辰有没有篡位成功!”, 笑君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拍脑袋说:“我们还真得抓紧时间了,明天他就要大婚!估计那个皇帝已经上火到满嘴都是泡泡了吧!”, 云舒低头,看着地面上的枯草不说话。听到心中人大婚的消息,任谁都不能心平气和。 笑君一伸手,一只硕大的老鼠被他攥到手中,云舒抬头,一脸惊恐,甚至朝后挪了挪,笑君手上使劲,老鼠很快被他捏死,吱吱声也戛然而止。 云舒瞪着眼睛问:“你要干什么?”, 笑君不说话,只是手上使劲,把那只死老鼠捏的鲜血直流,然后,他把嘴凑了上去,安然的喝着老鼠血! 云舒啊的叫了一声,把头埋在腿上,嘴里叫喊着:“你,你,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我真的受不了了!”, 笑君咽下一口老鼠血,说:“我们如果不补充一点能量,怎么能逃得出去?你还指望那个恶毒的女人给你送饭吗?或者,她送来的饭你敢吃吗?”, 云舒抬头,呆呆看着笑君。 第三十二章 逃脱 笑君继续喝老鼠血,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和无所畏惧的表情,云舒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呲着牙说:“对不起,是我太矫情了!你说得对,我们俩确实应该补充能量,打起精神好好复仇!那个东西,给我……”, 笑君将死老鼠伸到云舒面前,老鼠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云舒一咬牙,眼睛一闭,把嘴凑了上去…… 虽然,味道腥臭难忍,可,进到胃里还是可以安抚一下饥渴的胃和其他消化器官! 笑君默默看着云舒喝老鼠血,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但更多的是坚定。 如今身陷囹圄,如果没有一点坚强的意志,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还好,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任性,却可以顾全大局,他没有看错人! 云舒实在喝不下去了,直起身体,擦了擦嘴巴,说:“我只能坚持到这个地步了,笑君,我尽力了!”, 笑君点头,说:“你做的很好,这些难喝的东西,可以帮助你支撑大半天!”, 云舒凄然一笑。 这时,牢房外传来脚步声,笑君赶紧趴在地上,云舒也把脸埋在腿上,一切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绝望! 牢房门被打开,昨晚和鸾栖一起进来的守卫端过来一盘子吃食,重重放在地上,大声说:“今天鸾栖姑娘有事,吩咐我给你们准备饭菜,赶紧起来吃吧!”, 笑君昂起头,说:“我才不相信她有那么好心,你们是不是在饭菜下毒了?”, 守卫躲过笑君的目光,说:“反正已经是快死的人了,饭菜里有没有毒又有什么关系呢?”, 笑君说:“当然有关系,如果我们今天不死,说不定以后可以飞黄腾达呢?”, 守卫被逗笑了,说:“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我还真没有见过谁能逃出鸾栖姑娘的手心!再说了,竞陵王府内外守备森严,你们怎么可能逃的出去!”, 居然在竞陵王府内?笑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趴在腿上的云舒也抖了一下。 笑君看了看云舒,讨好般的对守卫说:“这位大哥,我看得出你是一位好心肠的人,如果你能放过我们,我保证以后加倍偿还你……”, “唉,你可不要来这一套!上次我前面的那个守卫就是因为替犯人说了一句话就被鸾栖处死了,你可不要害我!”,守卫说着就要朝门口退, 笑君一跃而起,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说:“对不起,我今天必须借你一用!”, 守卫惊恐的看着笑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云舒也站了起来,对守卫说:“我们只是为了保命,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守卫看看笑君的腿,又看看云舒的脸,脸色苍白,问:“你们……没有受伤?”, 云舒说:“怎么可能没有受伤!只不过,我们是被神仙庇佑的人,受了伤也能很快复原!”, 守卫眼里的惊恐更甚,腿哆嗦起来。 笑君看着云舒说:“你就不要再吓他了,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呢!”, 云舒说:“如果不让他敬畏我们,怎么能诚心帮助我们呢?”, 笑君嗯了一声,说:“很有道理!喂,你不说实话,我们会让你更震惊!”, 守卫好容易缓过来,哆哆嗦嗦的说:“这,这饭菜里有剧毒,鸾栖姑娘说,说今天送你们走……”, 云舒愤愤的说:“鸾栖真是心如蛇蝎!早晚一天,我得让她尝尝被虐的滋味!”, 笑君温柔的看着她说:“放心,会有这么一天的!”, 守卫似乎觉得应该有所表示,大着胆子说:“今天,鸾栖姑娘很忙,你们,你们可以趁机……”, 他为难的样子让笑君手上的劲儿卸了下去,云舒看了看笑君,说:“放了他吧,我们趁机逃走!”, 笑君想了想,还是一伸手打晕了守卫,等他缓缓倒下去,笑君剥了他外衣套在身上,这才拉着云舒离开。 守卫被打伤,囚犯逃跑,任鸾栖怎么愤怒,也不会怪在守卫头上,笑君,你倒是很聪明的“放了他”!云舒眼里有笑意。 笑君穿着守卫的衣服,压着云舒出了地牢,其他守卫硬是没有看出破绽,可能,最近大家都被竞陵王的大婚折腾的不想多事了吧! 出了地牢,笑君和云舒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笑君脱掉守卫的衣服,轻声问:“现在我们去哪里?”, 云舒顿了一下,说:“我们就待在这里,等待他的大婚!”, 笑君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云舒瞥他一眼,问:“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应该待在哪里?”, 笑君一脸得意的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去最初关着你的那个地方!”, 云舒看着她没有说话,笑君较忙问:“怎么了?我说错了?你不喜欢去那里?”, 云舒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伤感,说:“你为什么总是由着我犯错?你真的不怕被我连累致死?”, 笑君看着别处说:“前面是由着你,这一次,不同!首先我们出不了竞陵王府,其次,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办,所以,我们必须待在这里!”, 云舒说:“鸾栖也会找那个地方,再被她抓住,肯定是死!笑君,你明明知道我只不过是希望见到他,你还赞同我这个冒险的想法,你,你真是没有原则!”, 笑君看着她说:“只要你想,我都会陪你完成!”, 云舒问:“为什么?”, 笑君说:“没有原因,可能,我上辈子欠你太多!”, 云舒摇头,抬脚朝那个熟悉的地方走去,笑君紧紧跟着,他的左脚跛的有些明显。 到了熟悉的偏殿,云舒看着紧闭的大门,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笑君拉着她的胳膊,从墙垣上跃了进去,云舒说:“我们躲在最小的那个杂物间里,据我观察,那个房间的窗户可以通到后街,方便逃跑!”, 笑君说:“就听你的!”, 云舒笑笑,随他进入了那个杂物间。 第三十三章 心事 笑君一进去,就用破门板摆了一张床,用两捆废布料将“床”铺的舒舒服服,然后扶着云舒坐在上面,说:“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出去一趟!万一有人进来查探,你就从窗口逃走,切记,随时听动静,不要睡得太死!还有,逃出去后,不要走的太远,要在你藏身之所挂一块你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方便我找你!”, 云舒抓住他的胳膊,说:“你要干什么去?你不会是去刺杀元序辰吧!我警告你:绝对不可以!”, 笑君皱了皱眉头,说:“到现在你还在关心他?你自己都小命不保了,知道吗?”, 云舒瞪眼,说:“我是关心你!你的功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伤口也没有痊愈,如果再受上一次伤,神仙也救不了你,知道吗?”, 笑君脸上浮现笑意,拍了拍她的手说:“放心,我这次不是去打架,是去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不会耗费太多功力!”, 云舒笑了,放开手,说:“嗯,偷东西你比较擅长,去吧!”, 笑君抓抓脑袋,问:“你怎么知道我擅长偷东西?”, 云舒淡淡的说:“想当初,藏在云励庵家里的传国玉玺能能到你的手里,不就已经证明一切了吗?”, 笑君翘了翘大拇指,自信的说:“还不笨!想当初,我赶在元序辰之前拿到传国玉玺,同样,这次我也会在他篡位之前让玉玺物归原主!哼,走着瞧……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云舒点头,笑君拉开门出去了。 云舒躺在“床”上,看着斑驳陆离的屋顶,想着心事,慢慢的,眼皮子沉重起来。 迷迷糊糊中,一个声音响起:“殿下,你已经在这里走了很久了,还是回去准备明日大婚吧!”, 云舒一下清醒过来,迅速起身,贴在窗口边一个破柜子后面,就算是来人推门进来,也看不见她。 门口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元序辰的声音响起:“鸾栖,有没有她的消息!”, “没有,她可能早就想逃出去了,奴婢该死,没有拦住她!”, “……”, “殿下,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只会让你心情不好!”, “我想再待一会儿,你不必陪着我!”, “殿下……”, “鸾栖,你有话不妨直说!”, “殿下,鸾栖是你救下来并亲自培训出来的,鸾栖对你的恩情至死不忘!”, “何意?”, “鸾栖只是想,想……”, “……”, “鸾栖想进殿下房内做个洒扫丫鬟,一辈子侍奉殿下!”, “鸾栖,我一直把你和凤翥当成左膀右臂,当初是,现在是,以后,亦是!”, “殿下,她哪里好,值得你念念不忘?”, “可能于我而言,哪里都好!”, “可是殿下,她现在背叛了你!”, “她有她的选择,我不会怪她!”, “殿下……”,鸾栖的声音里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悲伤, “好了,回去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戏,我们该准备准备了!”, 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云舒慢慢挪到“床”边坐了下来,盯着地面发呆。 元序辰说的“她”是自己吗?他对自己念念不忘?不过短短几天的相处,他真的可以对自己念念不忘? 既然念念不忘,又怎能让左膀右臂肆意的陷害心上人?就算再忙,不应该亲自调查,亲自寻找心上人? 不对,一定不对,他敢于在费霄云面前露出真容求亲,又愿意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她”应该是她! 云舒记得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男人如果真爱一个女人,会给她婚姻,而不是爱情! 对了,他的真爱是高高在上的费小姐,不是一个低微的女俘! 只不过,可能费霄云做了什么错事,他才会黯然伤神,散步到了这里!如今这个世界,大家闺秀能做什么错事?对了,鸾栖说没有拦住,那,就是逃婚! 呵,元序辰,还有人可以无视你的容貌,那明天的大戏一定很好看! 云舒用手捂住脸,低低笑出声,几滴眼泪渗出了指缝。 云舒昏沉沉的睡去,直到一股热馒头的香味将她唤醒!除了冒着热气的馒头在她眼前,还有笑君一脸宠溺的笑脸。 云舒坐起来,一把抓住热馒头,掰了一半递给笑君说:“一起吃吧,一起吃比较香甜!”, 笑君乐呵呵的接过去,说:“就喜欢你给我的东西!”,说着就大口吃了起来, 云舒也大口的吃,她是真的饿了! 吃完半个馒头,云舒觉得肚子还是有些空,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好装作吃饱的样子准备站起来消消食。 又一个馒头出现在她面前,她瞪着笑君,问:“你偷了几个来?”, 笑君从怀里又摸出了五个,说:“我们俩今天是完全够了,吃的节约一点,还能有明天的早饭!”, 云舒哼道:“既然有这么多,你干嘛要让我掰一半给你?”, 笑君眨眨眼睛说:“是你掰给我的,我可没有提要求!”, 云舒说:“你可以不接!”, 笑君把馒头全部奉上,说:“吃你半个馒头,还你五个,可以不?”, 云舒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油嘴滑舌!”, 说着伸手拿过一个馒头吃了起来,边吃边说:“你留下两个我们明天吃,剩下的你全部吃完!”, 笑君嗯了一声,往怀里塞了两个馒头,然后看着云舒说:“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偷来鸡鸭鱼肉,那厨房里就剩下了馒头……”, 他内疚的样子让云舒心里一热,她揉了揉眼睛,说:“有吃的就不错了,我可没有你那么挑剔!”, 笑君笑了笑,开始吃馒头。 两个人总算吃饱了,笑君摸着肚子感慨道:“民以食为天,果然是吃饱了才有劲头做事!我们已经三顿没有吃了,这下总算好了,明天我一定打他个措手不及!”, 云舒看了看他的左脚,说:“量力而行,不必太勉强!”, 笑君神秘一笑,缓缓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举着,云舒看着眼前的玉玺,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第三十四章 遗言 笑君晃了晃手里的传国玉玺,得意说:“就这么大的一个竞陵王府,就那个几个可疑的地方,能难得住本公子?”, 云舒合上嘴,说:“能送的出去就能拿的回来,你确实很优秀!”, 笑君笑眯眯的说:“知我者,云舒也!”, 云舒淡淡的问:“你打算明天怎么做?”, 笑君重新把玉玺放好,认真的说:“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我今晚得好好想想,要不,你和我一起筹谋一下?”, 云舒摇头:“我不妨碍你就是!”, 笑君盯着云舒的眼睛,说:“你还在为他考虑?他都已经……”, “我没有,我只是,突然不想亲手毁了给他的一切!”,云舒低头, 笑君叹口气,默默起身,说:“我还要出去一趟,你若是闷了,就在窗口看看外面,我很快就能回来!”, 云舒急忙说:“王府内丢失了重要东西,他们一定会四处搜查,你小心一些!”, 笑君说:“恐怕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丢东西的事情!”,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从窗口跃了出去。 云舒坐在“床”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明明答应好了对付元序辰,怎么临到关头,突然心生不忍?是不忘旧情还是心有所盼?怎么这么不争气…… 圆月高升,满室朦胧若烟的时候,云舒还是没有睡着,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笑君回来了,云舒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在月光下都能看出一脸疲惫的他,轻声问:“办妥了?”, 笑君勉强笑了两下,说:“放心,我想办妥的事,没有不妥的道理!”, 云舒站了起来,说:“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我坐在旁边就可以!”, 笑君摆手:“那是你休息的地方,我怎么可以随便霸占?”, 云舒说:“你明天还有一番艰难的厮杀,今晚怎能不好好休息?况且,我今天白天已经睡的很多了,今晚估计要失眠了,就让我守着你好了!”, 笑君眨眨眼,有些犹豫, 云舒急了,说:“你这个人真是麻烦,都和你解释这么清楚了,还犹犹豫豫的!”,说着就把他按在“床”上。 笑君朝“床”上一躺,舒展着四肢,惬意的说:“躺着睡觉果然很舒服!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云舒在旁边的一块木板上坐下,撇嘴说:“现在才知道躺着睡觉舒服,真土!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赶紧睡吧,时间不早了!”, 笑君闭上眼睛,说:“我确实有点累了,我先睡了……”,似乎话并没有说完,他的呼吸声均匀起来,有轻微的呼噜声! 这是耗费了多大的体力才成这个样子?云舒的眼睛有些湿润,呆呆看着朦朦胧胧中的笑君。 但愿明天一切都会顺利,但愿眼前的这个人不要出任何意外……呸,瞎担心什么呢?笑君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出什么意外?可是,元序辰培养了那么多高手,加上这又是人家的地盘,真的能够不让人担心吗…… 云舒揉了揉太阳穴。 笑君突然嘟囔一句:“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 云舒一惊,试探性的轻声喊:“笑君,笑君,你到底睡着没有?”,整个房子悄无声息,似乎刚才出现了一切的只是幻觉! 云舒也不敢凑到笑君跟前,人家这么累了,怎好为了自己的一点好奇心,破坏别人的睡眠? 云舒靠着墙坐好,看着窗外的星空发呆,今夜的一切都如此安静,明天过后,还会有这么安静的夜晚吗? 天蒙蒙亮的时候,笑君坐了起来,扭头看着窗外沉思,云舒睁开眼睛,轻声说:“天刚亮,元序辰不会这么早就把新娘子接过来的!”, 笑君看着她,微微一笑说:“你似乎颇有经验嘛!”, 云舒红了脸,说:“我只是从电视……哦,剧本里看到过……”, 笑君怔了怔,突然冒出一句:“云舒,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 云舒想调侃两句,可面对笑君痴痴傻傻的目光,她的话就变成了:“没有!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你这么说,很有可能是你眼花了!”, 笑君眼神黯淡下来,默默站了起来,然后说:“今日会有一场大战,如果我死了,你不必悲伤,因为,我是为你而来,也会为你而去!若有缘,来世再见!”, 云舒只觉得心头一凉,也站了起来,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笑君说:“大战之前,至少留个遗言吧!没事了很好,有事了也有个交代!怎么,这个规矩你不懂?”, 他的神色淡淡,语气淡淡,连眼神都是平静的。 云舒却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说:“我才不管什么规矩,我只要你平安回到我身边,你要是敢有事,我,我就……”,她说不下去了,揉着眼睛。 笑君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明明是一个敏感的人,偏偏让自己玩世不恭,你不累吗?云舒,我希望你活的自我一点!”,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是谁,是谁?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云舒伸出手,准备抓住笑君的胳膊,可笑君已经放开手,从窗口跃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云舒连问一句话的时间都来不及! 只不过,她的手里多了一个馒头! 云舒打开门,飞速追了出去,笑君已经没了踪迹! 地上有一片布,是笑君衣服上的一块,她捡了起来,上面有一行血书:吃了馒头,从小道悄悄到主殿,见到竞陵王你就安全了!莫问我的身份,一切都是天意,祝福你! 云舒攥着布条,眼泪流了下来。笑君,你这是交代后事了呀!为何你知道我的所有事,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不公平,不公平! 云舒匆忙吃下了馒头,沿着小道的僻静、隐秘的地方挪向主殿,她走的小心翼翼,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住她。这让她想到过街老鼠这个词,明明她没有做坏事,却被逼到了这步田地,真是造化弄人! 可是,她并不妥协,元序辰没有亲口说出杀她的话,她就不会死心!笑君这一去,凶多吉少,她不能袖手旁观! 第三十五章 贵妾 一队巡逻士兵走了过来,云舒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凤翥的声音传来:“殿下今日大婚,兄弟们得机灵点,千万不要上内部人员坏了大事!”, 士兵们齐声答应。 云舒伸出一只脚,赶紧又伸了回来,凤翥是元序辰的贴身侍卫不假,可她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和鸾栖一样,万一去找他,再被关进监狱,那是必死无疑了! “凤统领,咱们殿下真的要娶那个费丞相家的千金?可他明明……”, “闭嘴,这不是你们可以讨论的!”, “凤统领,兄弟们只是觉得殿下太可怜了,这么委屈自己也不是办法!”, “那你们倒是替殿下去娶呗?嘁,都是一群怂货,还替殿下忧心,赶紧巡逻了!”…… 声音越来越远,云舒一时没回过神,委屈自己?元序辰,你在委屈自己?难道你真的不喜欢要娶的费霄云?她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可是,元序辰,你为了那个位置,连婚姻大事都可以委屈?你如此薄情,我该怎样原谅你对我所做的的一切?是不是女人对你而言,都是进阶的工具…… 她扶着石头,支撑着自己摇晃的身体! 一只老鼠嗖的一下窜了过去,云舒惊的差点坐下,好容易缓过来,揉了揉太阳穴,调整了一下状态,开始继续朝主殿挪去。 不知道是元序辰的这个王府太大,还是云舒走的太慢,到了主殿附近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 云舒努力把自己藏好,幸亏这里大石头比较多,而且这些石头被雕刻的形状各异,实在便于藏身。 只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混进主殿里里还是很有希望的,结婚嘛,总是人多混乱的! 云舒的自我安慰还没有结束,眼前突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被两个人扶着过来,其中一个人居然是鸾栖! 难道她想把新娘掉包?这也太胆大了吧!云舒有些愤愤不平,不过,她却不得不把自己再缩的小一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被鸾栖抓住,保命要紧! 幸运的是,鸾栖她们并没有躲过来,她们只是路过! 鸾栖温柔的对那个红衣女子说:“放心,只要过了今天这一关,你必定会是殿下的人!”, 红衣女子低头,似乎有些羞涩,鸾栖笑了,可,云舒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邪恶! 这又是布了一个怎样的局?和元序辰有关吗?这个红衣女子又是何人?元序辰不会是打算一下娶两个人吧?那不是非常狗血了?不不不,应该不会,他的主要心思可是那个皇位呀! 看来,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晴空丽日下,暗藏着风雨雷电,就不知道,会是谁的劫! 云舒看着天空,轻叹一声。 云舒蹲在石头后面,腿脚麻木了,大脑也有些嗡嗡作响,可婚礼迟迟不开始,难道不是这个地方?唉,不要胡思乱想,哪有王爷举办婚礼不在主殿的! 可……若真的不是这里,岂不是扑个空,顺带计划全废!不会不会,自己就算再倒霉,还不至于如此吧……老天爷呀,你可千万不要再耍我了! 云舒的心里七上八下,又是祈祷又是哀叹的,不时再观察观察那些进出主殿的当今大臣,评论一下他们的颜值,终于,等到了迎亲的队伍回来! 只见元序辰一身红衣,衬得脸若满月般皎洁、光彩夺目,只有一根玉簪绾着少部分的乌发随意披散,更显的出尘脱俗!这样的绝色男人,怎能让女人不动心?云舒收回发直的眼神,暗暗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不过她很快又抬眼望着元序辰,勾起了嘴角。 殿下,你除了打扮的不庄重之外,这接新娘子的方式也很特别呢!别人家新郎都是牵着新娘回来,你倒好,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步履匆匆的模样似乎被抢了新娘! 果然,挤不进主殿内的几个大臣拱手问道:“不知王妃在哪里?”, 元序辰皱了皱眉头,说:“本王突感不适,回来找御医诊治,王妃她……很快就来,不必担心!”, 大臣们面面相觑,却不好说什么,自觉让出一条道。 元序辰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的穿过人群,准备进去。 “殿下止步,王妃来了!”,鸾栖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望向掺着一个红衣女子,急匆匆奔来的鸾栖! 门口几位大臣脸上的神色更是讶异,而且有了因为憋话太难受而浮现的红色! 元序辰却笑了,大声说:“本王不过早走了一会儿,王妃就追得这么紧,真是让本王感动呀!”, 鸾栖扶着的红衣女子步履一乱,差点跌倒,鸾栖较忙扶好她。 一个终于憋不住的大臣嘀咕道:“这王妃怎么会一个人过来?陪嫁的人呢?”, 他的声音其实很小,然而,此刻格外寂静,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震的大家一惊。 元序辰的脸色难看,看着那个油头大肚,一脸讪讪的大臣,说:“怎么?魏侍郎,你觉得本王的婚仪不妥?”, 魏侍郎咚的一下跪倒,颤颤巍巍的说:“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元序辰没有理他,专注的看着跑过来的红衣女子,眼神里有说不清楚的东西。 云舒站了起来,脸上浮现笑意,机会来了! 红衣女子和鸾栖终于走到了元序辰面前,鸾栖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说:“启禀殿下,我们在路上被劫,幸亏我拼死护着王妃过来,才没有耽误吉时!”, 元序辰还没有说话。一个大臣怒气冲冲的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对竞陵王妃不敬!”, 元序辰淡淡的说:“对本王不敬的人大有人在,何况对王妃呢!今日,本王就借这个日子,好好清除一下不敬的人!”,这话里明明是阴风阵阵呀! 大臣们不敢接话,默默退到一边,元序辰轻轻一笑,和鸾栖对了眼色,准备朝大殿里走。 “殿下,你怎么忘记我这个陪嫁丫头了,你不是许我了贵妾这个身份了吗?”,云舒突然委屈巴巴的现身,那小眼神简直哀怨让人心碎,旁边人不由得一脸懵! 不过,贵妾是个什么鬼? 第三十六章 大婚(1) 元序辰转身,憋住笑,眼睛里亮亮的,温柔的看着云舒说:“当然,你就跟在王妃身边,吉时和我一起拜堂!”, 噗……有人实在憋不下去,笑了出来,随后死死捏着嘴,生怕那个发声器官害死了自己!其他人纷纷效仿。 元序辰不以为然,他的眼睛里全是云舒! 云舒突然有些别扭,看了看周围的人,刚好迎上鸾栖怨毒的目光。 呵,若元序辰对我还有情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云舒挑了挑眉,眼睛里释放出警告的意味。 鸾栖身边的红衣女子捏了捏她的胳膊,鸾栖一惊,较忙扭头对元序辰说:“殿下,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我们……”, “谁说她来历不明?她是本王寻了好几天的意中人!”, “啊……”, “这……”, “殿下,你……”, “今日大婚……”, “费小姐她……”, 各种惊呼,各种意味深长的短语。 云舒默默看着元序辰,看着他眼睛里的真诚,突然,笑了,说:“估计,费丞相是要出来了!”, 元序辰点头,转身朝大殿里走去,云舒毫无压力的跟着进去了。 纵然鸾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云舒,可她不敢动她! 她也想尝试使用暗器,可云舒狡猾的就像狐狸,不仅走在后面,还得隔着几个人,怎么下手?还是等进了殿内,人们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时候再说吧!鸾栖心里不停盘算着,以至于差点踩到红衣女子! 主殿内,皇帝皇后端坐在最前方,有地位的大臣站在两旁,费丞相站在离皇帝最近的位置,脸上喜气洋洋,今日,不仅嫁了女儿,还有可能亲手改变一个朝代,真是激动人心! 皇帝脸上却非常平静,似乎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云舒远远的看见皇帝的表情,心里大大佩服了一番。 皇帝没有看见云舒,只随意看了一圈元序辰周围的人,温和的说:“皇弟,你这婚仪很特别,起码,该有一个主持婚仪的人!”, 元序辰点头说:“皇兄说的极是!只不过,新娘在途中被人劫持,能在侍女护卫下拼死回来,已属不易!”, “是谁这么大胆!”,费丞相暴怒,不顾皇帝还在跟前,就大喝一声! 皇帝有些不悦,说:“费丞相稍安勿躁,眼下的形势我们并不清楚,大喊大叫并没什么用处!”, 元序辰也看了一眼费丞相,目光里透露着不满。 费丞相自知失仪,敛手不语,眼睛却在红衣女子身上梭巡。 有大臣提议:“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找一个精通婚仪的人主持一下,免得耽误吉时?”,附议者很多。 皇帝清了清嗓子,说:“既然众位卿家都认可,那朕就依诸位了!”,说着对旁边挥了挥手,一个人从殿前方的侧门缓缓走了进来。 他一现身,满殿的人都怔住了,元序辰的脸色更是难看之极! 此人方脸长髯,身材挺拔,尤其一双眼睛更是精光四射,给人一种压迫感。 云舒仔细看了看他的衣服,豁然开朗:原来他是皇族中人,而且地位不低! 元序辰拱手,恭敬的说:“皇叔此番前来,真是让侄儿受宠若惊!”, 大臣们纷纷跪下,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云舒不得不跟着跪下,眼睛却悄悄打量着这位皇叔和端坐在前的皇帝。 没错,这位就是隐居多年却声望不减的广平王——已经驾鹤西去的老皇帝的亲弟弟! 广平王摆了摆手,说:“本王不问世事多年,这套虚礼受不来,你们,还是请起吧!”, 弯腰的元序辰带头挺直了身体,其余人悉数站了起来。 皇帝满脸笑意的说:“皇叔前来,是朕给皇弟的一个惊喜!想我皇室骨肉分散在赤云国各地,很难相聚,不免生疏了些!今日借着皇弟大婚,朕就请来了皇叔,还望皇弟不要介意!”, 元序辰说:“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皇兄的一片美意!”,他眯着眼睛看着皇帝,瞳孔里火光点点。 估计,这个广平王是来救皇帝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 看元序辰的表情,丝毫没有紧张,是面不改色还是根本不屑?云舒有些纳闷。 广平王挡在皇帝面前,朗声说:“既然本王来了,就得为我的这个宝贝侄儿做点事,吉时快到,就让本王主持婚仪,大家以为如何?”, 大臣们纷纷赞同,更有人都费丞相恭维起来。 费丞相和元序辰交换了眼神,元序辰说:“如此,甚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可云舒却听出了一股寒意!她摸了摸胳膊,朝后退了退。 红衣女子站在元序辰旁边,身体微微有些抖,元序辰斜眼看了看她,突然对云舒招手:“你过来,站在小姐身边,一起拜堂!”, “哗”的一声,议论声四起, “殿下,你这是何意?”,费丞相不愿意了,急急喊了出来。 元序辰看着云舒,淡淡的说:“本王不过是看费小姐太紧张,找了一个最镇定的婢女陪她,大家何必大惊小怪!”, “看不出皇弟是一个如此贴心的相公,费丞相你应该高兴才对!”,皇帝打了圆场,他是终于看到云舒了! 费丞相咬牙切齿的看着云舒,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元序辰眼里的情愫,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好发作,加上今日还有大事,就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婢女多活一会儿!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既然如此,就让霄云委屈一下吧!”, 元序辰笑了笑,对皇叔说:“可以开始了!”, 广平王整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说:“婚仪现在开始,第一项……”, “等等,新娘没有来,你们怎敢开始!”,一声娇喝,一个同款红衣的女子现身,不同的是,她身边跟了很多随从人员,送亲的人员一应具备! 费丞相一眼认出自己的女儿,急匆匆走到她跟前,心疼的说:“你怎么才到?差点就被人冒名顶替了!”, 费霄云伸手递给费丞相一块喜帕,斩钉截铁的说:“麻烦爹爹帮女儿把喜帕重新盖好,然后帮我杀了那个冒充女儿的人!”, 费丞相较忙把喜帕盖在费霄云头上,然后对门口喊:“来人,将冒充王妃的女人拉出去杖毙!”, 没人进来! 第三十七章 大婚(2) 费丞相只好求助般的看着元序辰,元序辰依旧很平静,说:“居然有这样的事!待我掀开盖头,看看是何人这么大胆!”, 他一伸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柳曼卿! 云舒捂住嘴,不解的看着元序辰。 人群中的柳将军急急出来,冲到柳曼卿跟前就要动手,被鸾栖挡住。 柳将军悲痛欲绝的说:“为父早就告诉过你,六王爷不是你能惦记得了的,你,你不仅不听,还惹出这等大事,为父,为父打死你这个孽畜!”,说着又要扑过去, 元序辰挡住他,轻声宽慰道:“女大不由父,将军还是忍耐一下!”, 柳曼卿躲在鸾栖身后,大声说:“我才不信序辰哥哥不喜欢我,只要他和我拜了堂,你就能看出他对我的感情!”, 这个傻姑娘,被利用了还痴心不改!云舒摇摇头,嫌弃的看着鸾栖。 鸾栖倒是表现不错,尽心尽力的护住柳曼卿,也不顾其他人的议论。 广平王一脸疑惑,回头看了皇帝好几次,皇帝都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柳将军叫嚣着打死柳曼卿,次次被挡住,一直冷眼旁观的费丞相忍不住说:“柳将军,你这是演戏给谁看?麻烦你带走你的女儿,让婚仪正常举行,可以吗?”, 柳将军吹着胡子,气鼓鼓的说:“费丞相既然觉得老夫在演戏,那你来吧,随便你怎么赶走这个孽畜!”, 费丞相有些为难,这不抓吧,体现不了对女儿的爱,抓吧,身体不灵活,抓不住还得留下笑柄,有失威仪! 他再次看着元序辰,元序辰却笑眯眯的看着云舒,似乎没有任何意见! 费丞相恼火了,不得不说:“殿下,这是你的婚仪,你怎么能由着柳曼卿胡闹!”, 元序辰回过神,朝四周看看,愁眉苦脸的说:“曼卿是本王青梅竹马的朋友,诸位倒是说说,本王该怎样处罚她?”, 费丞相说:“就算感情好,也不能破坏了人家的婚事,对不对?”, 元序辰点头,说:“丞相说的对,这样吧,霄云你心里最恼火,你去把柳曼卿拖出去,就算打她几巴掌也是情有可原!”, 费霄云僵住,她一向是个温婉可人的淑女,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人?那不是自毁形象吗? 云舒憋住笑,这个元序辰,真是损人不利己! 眼看着整个婚仪被柳曼卿搅的鸡犬不宁,皇帝终于开口了:“序辰,这样吧,你就说留下谁拜堂,剩下的人由皇兄帮你赶走!”, 费丞相立刻抗议:“陛下,今日明明是小女和竞陵王殿下大婚,你这么说,何意呀?”, 一位一脸正气的朝臣出列,怒视着费丞相说:“费丞相,你对陛下这样说话,不怕落个大不敬之罪吗?”, 另一位朝臣也出列:“顾大人,丞相不过是护女心切,若是你的女儿,你还会镇定下来吗?”, “即便如此,陛下乃天下至尊,怎可被如此问话?我看你是包藏祸心吧!”, “你,你莫要胡言乱语!”, “哼,陛下金口玉言,愿意为殿下排忧解难,有何不好?倒是你费丞相,嫁女这么大的事儿,你搞成了这个样子,是否该反思一下自己!”, “放肆,你竟敢斥责本相,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呦,好大的官威!陛下和两位殿下都在,你看起来更威风啊!”, “顾大人,今日是丞相嫁女的好日子,你可否退一步,彼此都不难堪?”, “对呀,顾大人,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何必咄咄逼人!”, “我倒觉得顾大人所言极是,不管什么场合,陛下的尊严重要!”, “刘大人,你又出来添什么乱?”, “我这是添乱吗?我只知道忠君爱国!”, “你真是不可理喻!” …… 一个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大厅里,一群衮衣朝服的大臣们吵得面红耳赤,有几位已经互相掐着脖子打架了! 云舒揉了揉脑袋,瞪眼看着今日大婚却似乎事不关己的元序辰,看着本该树立威严却不动声色的皇帝,看着一脸筹谋却细心观察四周的广平王,这几位,可真是狠角色呀,他们的心思都在后续事件中! 终于,柳曼卿忍不住,大喊一声:“序辰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今天这事儿怎么解决!”, 她叉着腰,嘟着嘴,娇憨的模样让云舒笑了笑,这样的女孩子,其实还是挺讨喜的! 不得不说,柳曼卿的这声尖叫还是颇有穿透力的,众人迅速安静下来,几个衣服已经撕扯烂的大臣也放开了手,知羞知耻的摆弄着衣服。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元序辰挺直背,微微点了点头,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说:“吉时已过,这婚仪,恐怕是黄了!”, 两位红衣姑娘差点跌过去,幸亏旁人扶着。 刚从激烈争吵中缓过来的大臣眨巴了好几次眼睛,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费丞相一脸悲愤,刚想控诉,元序辰对他淡淡说了一句:“以后的婚仪只会比这个隆重!”, 费丞相脸上神色突变,悲愤成了狂喜,大声说:“既然如此,就此作罢!”, 其他观战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这样的场面,从出生到现在,恐怕只此一次吧! 不过,在最前方的皇帝和广平王却紧张起来,皇帝对皇后使了个眼色,她起身,捂着胸口说:“本宫实在难受,既然竞陵王的婚仪取消,我就去找御医瞧瞧,免得晕倒在这里扫了大家的兴!”,说完步履匆匆的就走了! 竞陵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温润的说:“既然婚事取消,本王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今日国家栋梁全部在此,时机甚好!”, 费丞相下意识地朝殿外看了看,嘴角上扬。 广平王退回到皇帝身边,一脸戒备,皇帝却是临危不惧,静静看着元序辰,似乎,无论什么结局,他都可以接收! 除此之外,其他知情的大臣们打起了精神,兴奋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云舒四下看了看,笑君还是没有出现,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三十八章 大婚(3) 元序辰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缓缓开口:“当初先皇仙逝之前,曾留下一道诏书,有德者治国,无德者退让,若皇帝无德,辅国之臣可拿走传国玉玺,另选贤明!对否?”, 大厅里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元序辰这话如此露骨,其他人自然明白,只不过,谁也不敢率先表态,只有形势明朗了,才能迅速站队呀! 元序辰也明白,他准备拿出杀手锏,广平王厉喝:“序辰,你这是大逆不道!陛下怎么无德了?自从陛下登基,赤云国的国力强盛,子民安居乐业,这是有目共睹的!”, 元序辰笑了一下,不愠不火的说:“国力强盛,人民安居乐业,那是父皇留给他的,他不过是个太平皇帝罢了!”, “那也是守江山得道,不容质疑!”,广平王愤慨不已。 元序辰不想争辩下去,对门口挥了挥手,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大殿内的人团团围住,他微笑着说:“本王今日召集大家,不是商量元昊让位的事,只是给大家通知!从今日开始,赤云国的皇帝是我元序辰,大家记住!”, “元序辰,你这是谋反,是要诛九族……不,身败名裂的!”,一脸正气的顾大人忍不住喊了出来, “对呀,殿下,请你三思!”, “殿下,陛下待你不薄,你不能忘恩负义!”, “殿下,你切不可把太平盛世的赤云国拖入泥潭!”, “殿下……”, ……, 近十个大臣纷纷苦劝,虽然敢于出面的大臣不多,可多少也反应了当今皇帝并非无德之辈! 云舒轻轻叹口气。 费丞相觉得自己出马的时候到了,高声说:“你们喊什么?竞陵王德才兼备,风姿过人,乃是我赤云国皇帝的不二人选,你们……哎呦,谁拿东西砸我!”, 还没有说完话,他就被一不明物砸到了脸上,顿时暴跳如雷,准备中找肇事者。 元序辰一脸不悦,翻了费丞相两眼,等他平静下来,才冰冷冷的说:“莫非,你们都想死?”, 顾大人慷慨激昂的说:“人难免有一死,若能为了赤云国的大好江山而死,我死得其所!”, 说完跪在地上,对着皇帝大喊:“陛下,微臣空有一腔报国热情,却无力保护皇上,若今日竞陵王篡位成功,微臣只有以死明志了!”,说完伏在地上痛哭,其他几位拥护皇帝的人也跪在地上痛哭。 皇帝依旧端坐着,看着元序辰,面无表情的说:“皇弟,难道你真的看不出人心所向?难道你真的要谋逆?”, “不过几个大臣,何来人心所向之说?皇兄你太高估自己了!”,元序辰冷笑, 皇帝点头,说:“你如此执迷不悟,那皇兄就让你表演完,继续吧!”, 元序辰有些不耐烦,对门口又挥了挥手,凤翥急匆匆走进来,挨近元序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元序辰的脸色难看起来。 广平王冷笑:“怎么,拿不出传国玉玺对不对?看来,老天不帮你!”, 元序辰眼里透出杀气,浑身的气息冰冷,慢慢的说:“既然如此,那我顺应天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服者,杀无赦!”, 跪在地上的大臣哆嗦了一下,皇帝较忙说:“序辰,你不能滥杀无辜,否则,追悔莫及!”, “闭嘴,要不是你假仁假义,逼我做出这一步,我怎能滥杀无辜!”,元序辰的眼睛里火光熊熊,皇帝闭眼、叹息。 元序辰举起左手,只要一落下,这殿里很多人就要人头落地。 “慢着,不就是传国玉玺嘛,我带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云舒一惊,呆呆看着缓缓走进来的笑君,天知道,她是多么高兴! 她还以为他被杀死了,或者被囚禁了呢,毕竟,这里已经被元序辰控制了!没想到,他居然能突破重围,来到这大殿之内。 笑君对云舒点了点头,就要朝里面走,围在外面的侍卫举起刀挡住了他。 笑君看着元序辰说:“殿下,我带来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为何要挡住我?”, 元序辰眼里寒光阵阵,冷冷的说:“本王怎么知道你是带给本王,还是……他人!”, 笑君仰头哈哈一笑,说:“不就是偷偷拿走传国玉玺嘛!我只不过想亲自交到你手上,何必那么小气!”, 云舒悄悄朝笑君那边挪了挪,若有危险,她还能站在他旁边! 元序辰周身的寒意更重,他冷着脸说:“你来历不明,言谈举止奇怪,本王怎会相信你!”, 笑君举起手里的传国玉玺,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得相信这个东西吧!”, 传国玉玺发出幽幽的光,龙头更显威严,大臣们眼睛瞪的溜圆,痴痴看着它,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刷刷刷的跪倒在地上! 机会来了,云舒甩开步子,就要冲到笑君身边,不过…… 她的胳膊被一把钳子般的手牢牢捉住,以致她的身体倾斜了四十五度! 元序辰一使劲,云舒扑到了他的的怀里!这…… 云舒大囧,着急的想要挣脱出来,可元序辰根本不放手! 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传国玉玺上,包括皇帝和广平王。 只有笑君、费霄云、柳曼卿三个人的目光锁定元序辰和云舒。 笑君的表情很淡,可眼神却是凌厉的。 费霄云和柳曼卿却是气的双眼通红,恨不得扑上来撕碎了云舒,不过,她们还算克制! 笑君看到元序辰没有放手的意思,又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虔诚的大臣们,把玉玺揣在怀里,嘟囔着:“这个东西不就是一块石头嘛,你们倒不如拜拜我!”, 皇帝突然笑了,温和的说:“它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它是帝王身份的象征!”, 大臣们看到笑君收起玉玺,较忙站了起来,袖手站着,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连老谋神算的费丞相也有一些犹豫,原本他以为元序辰手握传国玉玺,又娶了自己女儿,还控制住了整个大殿,应当无比顺利。谁想,半途中出了这么多事,万一事情搞砸,那可是要陪上九族性命的,还是…… 再等等吧! 第三十九章 大婚(4) 广平王觉得自己有必要出面,他经量放低身段,挤出一个笑脸,说:“这位义士,吾皇登基至今,勤政爱民,礼贤下士,政绩是有目共睹,我想,你应该不会助纣为虐,帮助竞陵王扰乱赤云大陆吧?”, 元序辰直接赏给他一个“死亡眼神”,广平王没有退缩,照样身体笔直,眼神镇定。 云舒的胳膊却被元序辰捏的有些疼,她低声问:“你是打算捏死我泄愤?”, 元序辰较忙松手,脸上有些歉意。 顾大人再次跳出来帮腔:“壮士,广平王一番肺腑之言,你可曾明白?赤云国的安危就系在你手上!”, 笑君仰头哈哈一笑,说:“别抬举我了,今日这里被竞陵王围的水泄不通,应该说赤云国的未来就系在他手上吧!”, 元序辰总算微笑了一下:终于有人看清楚了状况! 皇帝站起来,缓缓走向元序辰,边走边说:“皇弟,你当真想要这皇位?如果你肯放过朕的亲信,肯勤政爱民,朕,愿意拱手相让!”, “闭嘴!元昊,你莫要说的如此慷慨大义!若不是你母后逼死我母妃,后宫诸人怎敢欺我若对猪狗?若不是你怕我被父皇立为储君而步步紧逼,我怎会带着双层面具存活至今?我的苦楚,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明白得了的吗?”,元序辰双眼喷火,一字一句如利箭般扎向皇帝。 皇帝停住脚步,对不上一句话! 自古有才王爷,哪个不被示若眼中钉?他有什么办法!可他,已经给了元序辰最好的待遇了,以至于他一步步拥有了这滔天权势! 想到这里,皇帝开口:“你今天能站在这里谋朝篡位,是不是朕纵容的?一直有大臣给朕上疏削藩,尤其对你,更要严加看管!可朕一想到你母妃的遭遇,就……”, “元昊,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妃!”,元序辰冷峻的脸上笼上了杀气,估计皇帝的继续说下去就会一命呜呼! 顾大人急忙挡在皇帝身前,一脸视死如归! 这剑拔弩张的局面,让云舒浑身不自在,她看出了元序辰的委屈和抗争,可她也看出了皇帝的无可奈何,她有些困惑了! 第一次,看到了两个分不出好坏的人斗争,小说、影视里的好人、坏人区分的多明显,有些单靠表情都能够分开!眼前这两个,简直就是迷雾遮身! 她趁着元序辰愤怒的松开手之际,悄悄挣脱来他的胳膊,悄悄挪到一边。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携着凌厉的攻势飞向云舒,而且直击她的心脏! 接着,笑君飞身而出,在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那把小刀,咧嘴一笑:“看我的速度……”, “噗”的一声,一只闪耀着金光的利箭射进他的胸口,他的身体晃了晃。 云舒大惊,“住手!”还没有喊出口,“噗噗噗”几声之后,笑君身上已经血迹斑斑,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云舒一声尖叫,伸手托住笑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哽咽着说:“笑君,笑君,你,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 元序辰较忙伸手制止住射箭的侍卫,站在云舒身边护卫着,凤翥害怕出现意外,也站在元序辰身边。 只有鸾栖,守在柳曼卿身边,眼睛却狠狠刺向云舒! 其他人则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这件事会将今日的谋权篡位引到何处! 皇帝和广平王看到元序辰一脸紧张的护着云舒,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对看一眼,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云舒看不见大殿里其他人的反应,她泪眼朦胧,心痛如割,笑君这一路护着自己,对她无所求,正因为无所求,她才更愿意报答他,可眼下,这份报答似乎永无方式了! 笑君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看样子,这一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他费力的伸手,想要摸一摸云舒的脸,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要没了! 他叹口气,准备缩回手,云舒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脸上,经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你这个笨蛋,扑过来干什么?他们,以为你要袭击元序辰,知道吗?”, 元序辰扭头看着别处,脸色难看。 笑君看出了元序辰的嫉妒和隐忍,不由的笑了笑,说:“看到了吗?他心里有你!”, 云舒的手一抖,差点放掉笑君的手。 笑君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从怀里掏出传国玉玺,递给云舒说:“这个东西,给你,你决定它的归宿!”, 他的每一句话似乎是浸着胸口的鲜血说出,听的让人想落泪! 云舒擦了擦眼睛,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别人的事情!先告诉我,怎么救你!”, 笑君问:“你在为我哭?”, 他的眼睛里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语气也带着一丝愉悦。 云舒忍不住又流下眼泪,点头说:“对,我在为你哭!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活过来?否则你怎么能对得起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这种不顾形象的行为?”, 笑君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很疼也在努力支撑着。 云舒忍不住对旁边的元序辰喊:“殿下,可不可以安排御医来?他很难受!”, 元序辰似乎没有觉察到他一个堂堂王爷被吼了,赶紧对凤翥说:“你亲自去请御医,务必快些!”, 凤翥对云舒翻了两眼,极为不情愿的出去了! 鸾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殿下,请你尽快逼皇退位,否则功亏一篑……”, 一股凌厉的掌风把她打翻在地,可能这股力道确实很大,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柳曼卿难以置信的看着元序辰,说:“序辰哥哥,她是你的忠实属下,你……”, “本王什么时候教过她多嘴多舌?”,元序辰双目圆睁,一脸怒气。 柳曼卿被吓住了,闭了嘴,鸾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其他人更不敢造次了! 笑君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云舒,你赢了!”, 云舒握住他的手,说:“笑君,我不要这个结局,我宁愿要你活过来!”, 笑君叹口气,说:“本以为你经历过生死,会洒脱一点,没想到……”, 云舒的身体一僵,呆呆看着笑君, 第四十章 大婚(5) 笑君不得不继续说:“我来,就是为了你!你我,都不属于这里!”, 云舒的眼泪止住,心里一下豁然开朗,脸上的忧戚之色消失,轻快的说:“对,你说的对!我怎么把这些都忘记了!看来,你会先离开这里,我随后就到,对吗?”, 笑君点头, 元序辰蹲下来,脸上黑的可怕,冷冷的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云舒眨眨眼睛,看了看笑君,然后故作轻松对元序辰说:“我的意思是: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不必为谁先离去而难过……”, “你若是敢随他而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元序辰的眼睛在喷火! 笑君对云舒招招手,云舒顶着元序辰愤怒的目光,把耳朵伸到笑君耳边,听他说:“我死之后,想办法藏起我的尸体,二十四小时内我的身体会消失,千万不要让他们看见,切记!”, 云舒明白了,使劲点头,元序辰的脸更黑了,手捏的格格响,看样子,如果笑君再说下去,他会有一拳呼上去! 笑君将元序辰的表情尽收眼底,仰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僵硬,头歪了下去,他……死了!他是拼了最后一口气笑出来的! 云舒看在死在自己怀里的笑君,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哭了出来,她以为自己想通了,却只是以为而已! 大殿门口跑进来的御医看到这一幕,吓得跪倒在地上,他以为自己来晚了,凤翥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元序辰温柔的搂住云舒,轻声说:“就让他安心去吧,我会好好安排他的后事!”, 云舒抹着眼泪,从笑君怀里拿出传国玉玺,递给元序辰,说:“殿下,这个东西给你,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干预!”, 元序辰没有拿,轻声问:“何意?你是要离开我吗?”, 云舒吸了吸鼻子,说:“我只是希望能得到殿下的爱,却不想卷入政治阴谋里。今日的事,让我很失望,殿下,请让我安静的生活下去,求你了!”, 她的话像针一样密集的刺向他的心,他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云舒将玉玺塞到元序辰怀中,然后用尽全力,想把笑君背走,可她实在没有那么大的劲儿。 元序辰准备伸手,却被无情拒绝! 凤翥最有眼色,飞快上前,一把背起笑君,对云舒说:“就让属下帮你背出去!”, 云舒点头,也不看元序辰,跟着凤翥就走了! 元序辰站起,看着云舒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 费霄云慢慢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殿下,臣妾看得出,你很喜欢她,臣妾愿意接纳她,只愿陛下给臣妾一个容身地!”, 她的话温婉动人,在场的人莫不为她动容。 柳曼卿捏着拳头,又想凑过去打断这感人的一幕,却被柳将军拉住! 看柳将军那气鼓鼓的双眼,估计他回去后一定会剥了她的皮!柳曼卿最终忍耐了下来。 元序辰隔了很久才扭头看费霄云,一字一顿的说:“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费霄云脸色苍白,眼含泪水,说:“可你,先有的是我!”, 元序辰微微一笑,说:“费小姐,我娶你,不过是谋朝篡位的手段,况且,今日也没有娶成,何来先有你之说?”, 费丞相着急的走过来,拱手说:“殿下,我们是有约定的!满京城皆知我女儿要嫁于你竞陵王,而且又有了这么一场大婚的一场局面,你不能说放弃就放弃!”, 元序辰冷冷的说:“费丞相,你应当庆幸今日没有嫁女,否则日后你女儿独守空房、痛不欲生的时候,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元序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逼我背叛你吗?”,费丞相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元序辰冷哼:“你背不背叛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所有人都在我的手心上,谁生谁死不过本王一句命令的事!”, 费丞相指着元序辰,手指哆嗦着说:“要不是我帮助你拉拢了重臣,你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这种掌控局面的能力?你,你,你,你这是过河拆桥!”, “你太小看本王的能力了,你只不过是更快捷的帮助本王完成了今天的功业,没有你,本王照样可以做到!”,元序辰一脸不屑, 费丞相勉强站稳,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费霄云眼睛里的爱意烟消云散,摘下头上的凤冠摔在地上,厉声说:“元序辰,我费霄云今日与你恩断义绝,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元序辰没有怒火,平静的说:“是我利用你在先,你这样对待我,我无话可说!”, 费霄云愣住,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下,然后,哇的大哭一声,扭头朝殿门外跑去,一帮人随后紧紧跟着。 费丞相长叹一声,默默缩到一个角落里,一脸落寞。 柳曼卿得意了,大声喊:“序辰哥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元序辰朝前走了两步,离她近一点,温柔的说:“曼卿,我知道你对我是真的好,可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如果你愿意,我今日就当众认下你这个妹妹,从此以后把你当亲人对待,绝不食言!”, 柳曼卿抗议:“我才不要当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夫人,我要你喜欢我!”, “真不害臊,这是一个女孩家说出来的话吗?”,柳将军怒吼, 柳曼卿不惧,继续喊:“如果你不答应我,我这一辈子都会纠缠你,直到你的心里有我……”, “啪”的一声,她白皙的脸蛋上有一道“五指山”,可能柳将军太过愤怒,这一掌下去不多久,柳曼卿的脸肿了! 柳将军忍住心疼,痛心疾首的说:“曼卿,你是女孩子,你还要名节!竞陵王他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算爹爹求你了,我们回家去,好吗?”, 柳曼卿捂住脸,恨恨的看着柳将军,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倔犟! 柳将军一咬牙,跪了下去,颤声说:“爹求你了,曼卿,爹求你了!”, 周围一片唏嘘声,元序辰仰头,感慨这深沉的父爱! 第四十一章 大婚(6) 柳曼卿眼睛瞪圆了,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爹爹,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要折煞女儿吗?你还不如打死女儿好了……”, 柳将军拉着她的手,也哭着说:“曼卿,爹爹不想看到你这么狼狈,你有你自己的骄傲,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柳曼卿慢慢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扶着柳将军站起来,说:“爹爹,我们回去,我想回家了!”, 柳将军大喜,拉着她的手,快步朝殿外走去,这个是非之地,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柳曼卿回头看了看元序辰,元序辰面无表情,她又流下一行眼泪,扭头走了,有多少不舍,就有多少痛苦,也会增加更多决绝! 皇帝开口:“序辰,你的私事已经处理完,接下来,可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吗?”, 今日这形势,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中了,他只希望有个温和结局。 广平王急忙说:“序辰,叔父劝你莫做篡位的事,否则,朝野震荡,四邻不安。你没有看到西边蛮族窥我领土,南面戎族劫我子民吗?”, 元序辰斜他一眼,说:“你们能安享太平,还不是本王的功劳!如今你在这里教训本王,不觉得讽刺吗?”, 广平王讪讪的住嘴, 顾大人拱手做了一辑,说:“殿下,你既然已经功成名就,何必因为篡位遗臭万年呢?”, “那么,本王就等着别人磨刀相向,忍辱偷生?”,元序辰冷笑。 皇帝忙说:“序辰,以前朕做错的事,今日郑重向你道歉,日后,朕定会好好待你,以弥补当初母后带给你的伤害!”,他的话情真意切,让元序辰一阵恍惚。 鸾栖大声说:“殿下,我们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年,切不可因为几句话而功亏一篑呀!”, 还有几个大臣也纷纷劝阻,元序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皇帝和广平王对看一眼,广平王说:“序辰,那位姑娘,我可以认成义女,由陛下赐婚给你,你看……”,这是在打感情牌了,而且搬出了云舒! 元序辰脸上一凛,瞳孔微缩,看着广平王说:“叔父,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结局会更难堪!”, 广平王闭嘴,神情讪讪。 大殿内,一片肃然,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大家都在看着元序辰,等待他的最后决策! 皇帝和广平王已经失去了信心,静静等待最后的裁决。 元序辰沉默了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拿着传国玉玺缓缓走到皇帝跟前,皇帝的呼吸凝滞,瞪眼看着元序辰,广平王则护在皇帝身边,双拳紧握。 下面的大臣更是大气不敢出,有些大臣的身体开始发抖! 还有四周身着铠甲、手握利器的侍卫,严阵以待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元序辰将传国玉玺放在皇帝手中,说:“这个让世人垂涎三尺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守护吧!”, 一语既出,四座哗然。 有大臣扑倒在地上号啕大哭,对元序辰的这种做法极度失望! 鸾栖声音发抖的喊:“殿下,请你三思,殿下,请你为臣子们考虑一二,殿下……”, 元序辰回头瞪着她说:“鸾栖,本王念你忠心耿耿,平日对你纵容惯了!但是,今日这种情景,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他的语气冷的像三九天的寒冰,冷的鸾栖心口凉透,她张着嘴,硬生生咽下剩下的话! 皇帝拿着传国玉玺不知所措,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广平王使劲碰了碰他,他才反应过来,激动到声音都变了,说:“序辰,序辰,你,你真的愿意把它给我?你,你真的愿意放弃到手的皇位?”, 元序辰冷笑:“怎么,你是在劝我继续篡位?”, 皇帝头摇的像拨浪鼓,大声说:“不不不,朕,朕只是不敢相信你放弃了!”, 元序辰说:“我放弃,不是因为你或者皇叔,或者家国,或者百姓。我放弃,是因为云舒,她不喜欢这明争暗斗的宫廷,她只想和我过平静的日子,我愿意给她!”, 鸾栖瘫倒在地,欲哭无泪。 皇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高声说:“今日之事,朕只当一场闹剧,所有人无罪无责!”, 大臣们立刻跪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序辰冷冷的说:“我的手中,会始终有一支军队,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我一定可以让你再次后悔!”, 皇帝的表情难看,但他没有反对,说:“朕明白你的心思,只要你不谋朝篡位,不为非作歹,同时又能守我疆域完整,朕可保你一世无虞!”, 元序辰扬了扬眉,说:“但愿你说到做到!”, 说完他扭头就朝外走去,他要赶快去把自己的这个决定告诉云舒,让她明白:她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云舒让凤翥背着笑君来到竞陵王府的那一处偏僻的小屋,等他放下笑君后,施礼道:“多谢你,凤统领,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你只需守在外面,不放任何人进来即可!”, 凤翥疑惑的看看笑君,又看看她,问:“莫非你会巫术?”, 云舒凄然一笑,说:“我倒是希望我会!如今他真的走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陪他一天,仅此而已!”, 凤翥有些动容,说:“看不出来你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姑娘,罢了,我再帮一次!只是,万一殿下来了……”, “你告诉他,如果真的对我有情,就该尊重我,尊重我的决定!”,云舒一脸倔强, 凤翥点点头,说:“我尽力而为!不过,天很热,这尸体容易腐烂,你还是尽快出来的好!”, 云舒亦点头,凤翥转身走了,顺手将门带上。 云舒坐在笑君身边,看着他一脸熟睡的样子,红着眼眶说:“你倒是去的洒脱,留下我处理后事!如果瞒天不把你的身体打散,我还得给你找葬身地,你自己说麻不麻烦?”, 笑君一动不动,云舒低头,努力收回自己的眼泪。 第四十二章 成空 唉,明明知道笑君还可以重生,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她好容易平静下来,眼睛也不那么模糊了,却被只剩一只胳膊的笑君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云舒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没错,笑君的身体正在消散,一只胳膊已经散完了! 这个瞒天,速度还是很快的,他就不怕被这里的人看到,然后闹个举世震惊? 看来,聪明如神的奇人瞒天也有失策的时候!云舒窃笑着。 “殿下,云姑娘说了,如果你对她有情,就该尊重她的决定!”,是凤翥的声音。 “凤翥,你是谁的人?”,元序辰来了! “属下自然是殿下的人,可属下也是明白殿下心思,并希望殿下幸福的人!”, “……”, “云姑娘在里面没事,就是希望能再陪陪那个为她牺牲自己的人!”, “我明白,可我担心她做傻事!”, “那个男子不是她的最爱,她为什么做傻事?”, “……”, “殿下,你的事处理完了吗?”, “我……已经放弃了一切,只想和她共度一生!”, “殿下你……”, “她说的对,这朝堂上的厮杀太过辛苦,当皇帝也未必过的安宁,我也希望有安静的生活!就趁这个机会,退出争斗,安静度日,也挺好!”, “殿下,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绝不反悔!”, “可是,若你放弃手中的权利,陛下他……”, “我会有保留的!”…… 云舒面上安静的听着,内心却波澜壮阔,元序辰为了自己放弃一切,可自己并不能留下!这下,该如何是好? 笑君的身体在慢慢消失,当他彻底没了痕迹的时候,云舒急忙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元序辰脸上浮现笑容,迎上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云舒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泪眼朦胧,喃喃低语:“你为了我放弃江山,不值得……”, 他似乎在宣泄自己无处安放的相思,似乎在责罚她突然消失的不负责任! 直到他满意了的时候,才轻轻放开她,说:“日后,你若敢离开我的时间超过一天,我还会这样责罚你!”, 云舒脸色苍白,轻笑:“你上来就责罚我,也不问问我的冤屈,也不去抓鸾栖……”,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她低叹:“终究是,撑不住了……”, 她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元序辰紧紧搂住她,大喊:“舒儿,舒儿,你怎么了?舒儿,你不要吓我!”, 云舒已经晕厥过去,元序辰抱起她,朝主殿狂奔而去,守在外面的凤翥慌忙跑过来问:“殿下,云姑娘她怎么了?”, “少废话,速去请神医!”,元序辰双眼发红,凤翥答应着就准备走, “慢着,再派人将鸾栖抓起来,静候本王发落!”,元序辰咬牙切齿的说, 凤翥顿了一下问:“鸾栖她怎么了?”, “你只管依命行事,何必问那么多!”,元序辰抱着云舒离去, 凤翥眼神黯了黯,很快恢复正常,快步离去,还是请神医重要! 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慌乱和不安,而是在平和中慢慢苏醒过来,自然,一睁眼,就看到那张晃眼的玉雕般的脸。 元序辰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是难掩的疲惫和悲伤,俯身挨近她,低声问:“是不是特别难受?”, 云舒轻轻摇头:“有你在,我感觉不到任何难受!”, 元序辰用指尖摸了摸她的鼻子,说:“一直都是这么调皮!从我与你初遇到现在,你闹出的笑话还少吗?”, 云舒皱了皱鼻子,说:“所以呀,我就根本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你这个尊贵的王爷,为了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放弃了大好前途,真是笨蛋!”, 元序辰苦笑:“你倒还责备上我了!我没有给你定个勾引王爷的罪名,已经是你的最大幸运了!”, “唉,元序辰,你又开始耍赖了,明明是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元序辰较忙扶住她,给她轻轻拍背,直到她缓过来。 云舒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涌,随时会喷出一口鲜血。 难道,这时候要毒发身亡?那也太不幸了,这才刚和男主角尽释前嫌好嘛?瞒天呀瞒天,你要不要这么坑呢? 她拼尽全力压制住胸口的血气,揉了揉胸口,故作轻松的说:“我的心情一好,嗓子就会凑热闹,咳几声高兴高兴!”, 这次,元序辰没有笑,也没有怼她,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睛底部有一层深不见底的悲伤,就像海底暗流,看不清楚,却能量巨大! 云舒一惊,语言混乱起来:“你干嘛这样看我?我可没有说错话……就算说错了,也是情有可原……不对,为什么要你原谅,我没错……”, “舒儿,你中毒了,知道吗?”,元序辰终是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云舒顿了一下,说:“我知道呀,不就没有提前告诉你嘛!”, “你那毒,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救了!”,元序辰提高声音, 云舒又顿了一下,说:“人终有一死,何必对早晚斤斤计较……”, 元序辰猛地抱住她,声音悲痛:“我和你才刚开始,你怎么能忍心!舒儿,你怎么能忍心!”, 云舒说不出话了,靠在他怀里,任眼泪肆流。 鸾栖给她下的毒,被她和笑君分吃的药抑制住,却不能解除! 她以为,如果元序辰真的绝情,就此消失也挺好,如果他不是绝情,碰见神医也会得救,谁曾想,这毒会那么厉害,两天的时间就能深入骨髓! 她也不想这么快就走,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可怜了元序辰,放弃了江山,连女人也守不住!这估计是史上最惨的男主了吧! 云舒哭的不能自己。 第四十三章 隐情 元序辰扶着云舒的肩膀,凑近她,轻声问:“是不是鸾栖?”, 云舒点头,元序辰眼里烈火熊熊,强忍着暴怒的冲动,轻轻扶着云舒躺在床上,说:“你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他这才起身准备离去,云舒开口:“可不可以让我看着她接收惩罚,我这个人,睚眦必报!”, 元序辰怔了怔,半晌才说:“你若想看,我当然可以满足你,可我又怕你被我的残暴吓到,我……”, “序辰,你在我面前,可以做真实的你!”,云舒温柔的说。 元序辰轻轻笑了,扭头对门口说:“命凤翥将鸾栖压过来!”, 有人得令离去,元序辰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待会儿,若鸾栖或者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你一定要说出来,要不,直接赶走也行!”, 云舒撇嘴说:“这话怎么听的怪怪的,莫非你和鸾栖有奸情?”, 元序辰瞪眼,被这句话气的不轻,却又不舍得发火,只好瞪眼。 云舒格格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搞得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看看那个迫害别人的人怎么倒霉的,除了高兴,不会有别的情绪!”, 元序辰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以后不许胡说八道,伤为夫的心!”, 云舒笑了。 这时,门口传来凤翥的声音:“启禀殿下,鸾栖带到!”, 元序辰的身体坐直,脸上冰冷,大声说:“带她进来!”, 鸾栖就被凤翥压着进来了。 云舒侧着身体,表情淡淡的看着鸾栖,可是,这一幕落在鸾栖眼里,简直就是挑衅! 她挣扎了几下,看拗不过凤翥的控制,才委屈巴巴的跪倒,凄测的说:“殿下,鸾栖一片忠诚,不知为何得到这样的待遇!”, 元序辰尽量压住怒火,平静的说:“鸾栖,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在培养你和凤翥,希望你们能成为本王的左膀右臂。凤翥倒没有让本王失望,而你,简直就是不忠不义!”, 鸾栖红着眼圈说:“殿下,鸾栖对你的忠诚,日月可鉴!”, “你毒害我的王妃,阻挠她见我,而且,前番在大殿上还妄图杀了她,何来忠诚一说?”,元序辰厉喝, 云舒握住他的手,他心疼的抓紧她的手,心里恨意更重。 鸾栖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哽咽着说:“殿下,鸾栖对你的心,你真的不明白吗?鸾栖这么多年的付出,你就真的不看在眼里吗?”, 这般深情,铁石心肠也融化了吧?云舒似笑非笑的看着元序辰, 元序辰的脸色铁青,不悦的说:“你可知,你和凤翥是本王早就钦定的夫妇,快的话,明年就完婚!”, 凤翥身体一僵,鸾栖趁机摆脱他的控制,扑到元序辰脚下,哭的梨花带雨:“殿下,鸾栖不愿意嫁给凤翥,鸾栖只愿做殿下的妾室,哪怕,只是个暖房丫头都行!”, 云舒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去看鸾栖,她怕对方会因为她的存在更加疯狂。 元序辰一挥手,鸾栖被退开几米远,他冷淡的说:“凤翥,点了她的穴道,免得她扑过来,威胁王妃的安全!”, 凤翥立刻照办。 鸾栖伏在地上,柔弱可怜的说:“殿下,鸾栖哪里不如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虽然她美貌胜我一筹,可她并没有鸾栖对殿下忠诚,她背后和一个同样来历不明的男人厮混,殿下不知吗?”, “本王的事,何时你能置喙了?你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高等婢女,你不知吗?”,元序辰的声音冷的让人发抖, 鸾栖不服:“她呢,她是一个女俘,殿下忘记了吗?”, “放肆!看来,本王对你太宽松了,才让你如此无所顾忌!”, “殿下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鸾栖哭的伤心。 凤翥忍不住说:“殿下,念在鸾栖对你一片真心,你……”, “凤翥,本王不是没有原则的人!若是以前,我大可责罚她一顿就了事,可这一次,她伤害的是本王心尖上的人,本王,绝不姑息!”, 云舒面上一红,抓元序辰的手抖了一下,元序辰脸上的表情更坚毅。 凤翥看到他眼里的决绝,低低叹口气,不说话了。 鸾栖也看到了元序辰的眼睛里的决绝,顿时慌了,忙说:“殿下,鸾栖方才急于表达自己,希望殿下看在鸾栖苦恋的份上,给鸾栖一条活路!”。 元序辰说:“你伤害舒儿的时候,可曾想到给她一条活路?你给她致命毒药的时候,可曾想过给她一条活路!”。 鸾栖不说话了,她看了看云舒,突然笑了:“也好,我死了,她也活不了,那毒,是没有解药的!”, “你……鸾栖,我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元序辰气极反笑,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而且这笑,简直散发出千年寒冰的气息。 近在咫尺的云舒打了一个冷颤, 元序辰扭头看了看她,帮她把被角掖好,然后回头继续对鸾栖说:“本王亲手培养的你,也将亲手毁了你!凤翥听令!”, 凤翥上前,忐忑不安的看着元序辰, 元序辰顿了一下说:“废掉鸾栖的武功,挖去她的双眼,送到妓寮,让她明白何为下等人的悲惨生活!”, 鸾栖瘫倒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凤翥犹豫了一下,说:“殿下,这个责罚是不是……”, “凤翥,你还记得你那个突然失踪的妹妹吗?其实,本王早已查出她的下落,和鸾栖有关,就是这般……”, 元序辰留下半截话,凤翥先是呆住,慢慢的就怒了,捏着拳头,瞪着鸾栖问:“为什么?小玲怎么惹你了?”, 鸾栖有些慌乱,眼睛看着别处说:“她没有惹我,她对殿下……可是,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凤翥,你不要听殿下胡说,他不喜欢我才会给我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是吗?小玲已经被我救回来了,你要不要和她对对质?”,元序辰冷笑, 鸾栖更慌了,拼命运功,准备冲破穴位。 第四十四章 希望 云舒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指着鸾栖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殿下身边所有的女人你都要害死?当初你也曾想把我送到妓院,幸亏有笑君,否则我和小玲一个结局了!”, 元序辰较忙搂住她,温柔的说:“说好的只有高兴,不会有别的情绪,你看你……”, 云舒软下来,乖乖窝在他的怀里,眼睛里却怒火熊熊。 鸾栖看到元序辰温柔的对待云舒,恍惚了一下,突然凄厉的喊叫起来:“我千算万算,却是这么一个结局,殿下,你好狠的心!”,说完就要咬舌自尽, 凤翥抢先一步,点了她的一个穴位,鸾栖就彻底不能动了! 凤翥叹道:“我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么狠毒的一个女人,枉我对她一片真心!”, 元序辰说:“凤翥,也怪本王只想成全你们,没有把小玲的事告诉你!何况小玲被我救回来后,哭着哀求我不要告诉你实情,她知道你对鸾栖的感情,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让你伤心!本王,本王也有私心,不想毁了自己的帮手,结果……”,他低头看了看云舒,眼泪落了下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眼前的元序辰这落泪的模样,更让人心动,有猛虎嗅蔷薇的柔情,也有情到深处泪断肠的凄美。 云舒一时没反应过来,仰头呆呆看着元序辰,眼睛舍不得眨一下。 呸呸呸,这都快死了,还在犯花痴!云舒捏了捏自己的脸,有些难为情。 可在元序辰看来,她是在克制自己的难过,于是,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低声说:“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生生世世!”, 嗯?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云舒还没有回过神,凤翥手起剑落,鸾栖闷哼一声,她的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了!当初,她也曾这样对待过笑君! 云舒心里一痛,是为笑君! 凤翥拱手道:“殿下,我这就按照你的指令行事,让她体会到小玲的痛苦!”,说完提着奄奄一息的鸾栖离去! 元序辰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凤翥的背影, 云舒问:“你是担心他放了鸾栖?”, 元序辰摇头:“不会!我只是担心,凤翥的心会因此变得坚硬,毕竟,他是喜欢鸾栖的!”, “人总要经历一些痛苦和绝望,才能成长起来!也许,经过了这件事,他就能明白: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值得喜欢的!”,云舒劝慰道, 元序辰说:“放心,后面我会给他找个好姑娘!”, 云舒心里又是一痛:这个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如何的男人,却在为手下人操心! 这时,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汤进来,元序辰较忙伸手接过瓷碗,对怀里的云舒说:“乖乖喝下这碗药,来,我喂你!”, 云舒有些纳闷,嘟囔着:“我这毒已经无药可解了,喝什么药呢!”, “小姐,这可是千年雪莲熬出来的,王爷找遍了赤云国,甚至连敌国都找了,才……”,小丫鬟急急解释, 元序辰黑着脸打断她:“多嘴!这里无事,你可以退下了!”, 小丫鬟较忙退了出去。 云舒看着元序辰的眼睛,柔声说:“就算是千年雪莲,也解不了我这病入膏肓的毒,序辰,你……”, “我只想,让你多陪我一程,哪怕多几个时辰,也好!”,元序辰的声音低沉,眉宇间罩着深深地忧郁。 云舒红了眼圈,张开嘴,元序辰较忙用勺子把药慢慢送到她嘴里,送之前,他都用嘴唇试试温度,生怕烫住她! 小小的一碗药水,云舒喝了很久! 传说中千年雪莲可解百毒,那,不过是传说! 喝下药的云舒虽然觉得舒服了一点,可毒药的烧心灼肺感还是没有断掉,这段时间都是如此,只是最近越来越厉害,天知道她忍受了多少痛楚! 不过,她从来就是坚强的人,尤其是经历过一场生死,性格更坚毅了。此刻,她只想好好给元序辰安排后面的生活,不能因为她而孤独终老,这是她不喜欢的结局! 想到这里,她故作轻松的说:“序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很诡异,就像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可不要害怕呦!”, 元序辰皱眉:“什么意思?”, 云舒笑了笑说:“就是说,我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就是为了掠夺你的爱,然后消失!”,说完这句话,她安静等待他的怒火。 谁知元序辰笑了,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什么时候都要调皮一下!”, 云舒严肃起来,说:“笑君死了,连尸体都没有,你从来不觉得奇怪吗?”, 元序辰顿了一下,说:“可能,你有什么秘术不想告诉我!你随意,我绝不会追问!”, 恋上一个人,智商就要下降?腹黑如元序辰,也不能免俗! 云舒重重叹口气,说:“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死之后,也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请你,不要怀疑!”, 元序辰看着她,眼睛里有疑惑,有痛苦,还有深深地眷恋,他缓缓开口说:“舒儿,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认为这是一场梦,我许过你的,一生只爱你一个!”, 云舒差点泪崩,令世间女子疯狂的王爷大抵如此了! 她揉了揉眼睛,说:“序辰,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此刻你真心爱过我,就够了!以后的人生,就算没有了我,你还得走下去!”,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俩的缘分并没有断,你以后的人生,肯定还有我!”,元序辰一脸坚定, 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悲伤过度,产生幻觉了吧?或者他也有高人相助? 不会不会,瞒天那样的人是千年难遇,怎么可能像青菜萝卜那样到处都有! 要不然,就是他从哪里找了一个算命的,被哄骗了一番?那样也好,起码有点希望…… 第四十五章 寻妻 想到这里,云舒的心情好了一点,说:“是呀,两情相悦,三生石上总有记载,说不定我们还会再续前缘!”, “真是迷信!我说的可是事实!”,元序辰轻笑, 迷信?事实?他不是被算命的哄骗?那是什么情况?云舒懵了, 元序辰什么也不说了,扶着云舒躺好,轻声说:“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睡一会儿,我出去办点私事!放心,等你睁开眼睛,我就在你身边!”, 云舒也不想问太多,就说:“那你去吧!皇帝那边……”, “舒儿不必操心我的事,一切尽在掌控中!”,元序辰一脸威仪, 云舒只好作罢,转换话题说:“我还要见一个人,你帮我安排一下!”, 元序辰问:“何人?”, “柳曼卿!”,云舒说的很坦然, 元序辰不坦然了,眉头拧成一坨,问:“你见她做甚?她惹了那么多事,估计会被她爹关禁闭了!”, 云舒戏谑道:“怎么,你是怕我和她争风吃醋打起来?虽然你能颠倒众生,可我却能理性克制,放心!”, “你还敢油嘴滑舌,看我不吻的你讨饶!”,元序辰就要扑过来, 云舒裹紧被子,大喊:“你敢过来,我就叫非礼了!让你这个玉树临风的王爷丢人现眼!”, 元序辰哭笑不得,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还是乖乖躺好。你的要求我答应你就是了!”, 云舒非常满意,闭上眼睛说:“那你赶紧去吧,本姑娘睡了!”, 元序辰笑了笑,转身走了。 云舒睁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酸,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元序辰对云舒真是有求必应,在云舒休息好了的时候,柳曼卿就来了! 很明显,柳曼卿并不想来,微微撅起的嘴,眼里隐隐的怒火都在表明她的态度。 云舒靠在一柄软椅子上,意态娴雅,眼睛里含着笑。 不过,柳曼卿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离云舒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不客气的说:“准王妃这是来给本小姐警告吗?还是亲自宣布婚期以绝本小姐的痴心妄想?”, 云舒笑了,淡淡的说:“你全部都猜错了!枉我等了你这么久,却没有看到你的聪慧!”, “你……”,柳曼卿竖眉,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在离云舒不远处站立,眼睛里喷着怒火。 云舒也不看她,低头抚弄着手指,说:“我找你来,可不是和你斗嘴的!我的生命有限,剩下的时间需要做重要的事!”, 柳曼卿愕然,张嘴看着云舒,可她也不急于问什么,就那样静静等待云舒继续说下去。 云舒没让她失望,继续说:“我被鸾栖下了毒,命在旦夕,临走前,我想为序辰安排个好妻子,仅此而已!”, 柳曼卿咽了一口唾沫,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舒抬头,看着她,微笑着说:“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叫你来,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柳曼卿脸颊微红,梗着脖子说:“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做决定,无需你来安排!”, “是吗?你若能决定,又何必被柳将军关了禁闭?”,云舒轻笑, 柳曼卿恼了,大声说:“本小姐的事,轮不到你来评论,我是喜欢序辰哥哥,也因此丢了柳家的脸,可我,也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云舒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摇头说:“你拿得起却放不下,看看现在的你,眼神黯淡无光,脸色苍白,腰身瘦削,哪里有放得下的样子?”, “给我一段时日,我一定能放下!”,柳曼卿的声音里有哭腔, 云舒叹口气说:“人生苦短,何必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你还是有别的路可以走的!”, 柳曼卿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了,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间号啕大哭。 她这段时间的压抑和痛苦,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爱而不得,已经是第一重重击,家里人又在苦苦哀求,甚至为她觅好了夫婿,想到和一个根本不爱的人度过一生,这第二重打击更厉害!还有,旁人肆无忌惮的嘲笑,家人以她为耻的怨言……种种压力袭来,她简直快熬不下去了。 这一次,听说元序辰叫她来,明明知道是准王妃召唤她,她还是来了,就是为了看他一眼,或者看到他的幸福,也行!这爱,已经卑微到尘埃里! 和云舒这么简单的几句交谈,已经让她的防备全线崩溃,她只有号啕大哭才能缓解如山的压力,才能不至于做出什么傻事! 云舒默默的等待,等柳曼卿激烈的情绪过去,她的眼里也有了一丝泪花,为了这个傻的有些可爱的姑娘! 柳曼卿缓缓站了起来,坐在云舒早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擦了一把眼泪,说:“我只不过是出来前被我爹训斥了几句,才情绪失控的,和你没有关系!”, 云舒扬了扬眉毛,点头说:“当然和我没有关系,我有自知之明!”, 柳曼卿抬眼看了看她,不说话了。 云舒只好问:“我刚才提的建议,你觉得怎样?”, “你提的什么建议?我不知道!”,柳曼卿一脸无辜, 云舒抚了抚胸口,让自己情绪缓和下来,尽量柔声说:“就是,等我死了以后,你嫁给序辰!”, 柳曼卿眼里闪过一道华光,转瞬即逝,冷哼一声说:“他要娶何人,你我能做主吗?可笑!”, 云舒说:“听你的语气,是答应了?你呢,只管答应,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柳曼卿定定看着云舒,半晌才说:“云舒,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得到序辰哥哥的心,而且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可我,还是很佩服你!”, 云舒勾勾嘴角,说:“我也很欣赏你的敢爱敢恨,所以,你才是他最好的人选!”, “可是,我不喜欢你!真的,非常不喜欢!”,柳曼卿不客气的说, 云舒点头:“那是自然,没有一个女人喜欢自己的情敌,尤其是占了优势的情敌!”, 柳曼卿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个女人,坦诚、大度、不卑不亢,实在让人恨不起来!虽然她确实是挺招人恨的! 第四十六章 不舍 云舒看她的神情柔和起来,暗暗笑了,说:“你今天不用怀疑我的诚意,我真的活不久了,在我消失之前,我一定会帮助你嫁给序辰,你只需要配合我,可好?”, 柳曼卿的脸颊微红,声音也柔和起来:“如果,你能做到,来世,我做你的婢女都可以!”, 云舒哈哈一笑,说:“我是个命苦的,不需要婢女,要不,来世你做我的妹妹,天天被我欺负的那种!”, 柳曼卿也笑了,翻她一眼说:“你这个女人真奇怪,别人快死了都哭哭啼啼的,你倒好,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云舒说:“哭哭啼啼就能活下去?别傻了,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做些高兴的事!”, 柳曼卿顿了一下,问:“你对序辰哥哥,真的没有一丝留恋?”, 云舒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神里有了一丝哀伤,为了遮掩,她低头看着自己绞来绞去的手,说:“留恋又能怎样?我可能做不了那种毁掉带不走的东西的恶毒女人,我只能把心爱之物留下,让更多人使用!”, 她居然把元序辰当成东西?柳曼卿眼睛瞪的滴流圆,咽了咽口水,说:“你……说话真有意思!”, 她没有发火反驳,证明她的内心深处已经认可云舒了! 云舒脸上笑意更浓,说:“柳小姐,你且回去等消息吧,我会尽全力成全你和序辰,放心!”, 柳曼卿也不顾娇羞了,呼的一下站起来,说:“我相信你一次,希望你能做到,否则我就真的永堕苦海了!”, 云舒点头,柳曼卿深深施礼,然后满脸欢喜的走了。 如此,有什么不好呢?序辰有人陪伴,曼卿达成所愿!云舒笑了,眼角却滚下一滴泪珠。 柳曼卿刚走,元序辰就回来了,他身边跟着那个神医,神医不等吩咐,就上前给云舒把了把脉,起身走到元序辰跟前低语几句,元序辰的脸色难看起来。 云舒从软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总是坐着也不是办法,起码让我在有生之日享受一点阳光吧!”, 神医看着云舒,眼里掠过一丝激赏。 元序辰几步跨到云舒跟前,掺着她的胳膊,心疼的说:“你的身体现在这么差,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待着!”, 云舒苦着脸说:“我天天这样待着,马上要发霉了!”, 元序辰哼道:“你不过就在这里住了两天,莫要夸大其词!”, 云舒说:“就算两天,我也很难受……”, “你哪里难受?让我看看!”,元序辰急急的问,神情焦灼, 云舒揉了揉额头,说:“我的意思是:我窝在房子里很难受,我想出去晒太阳!”, 元序辰看着神医,神医清了清嗓子,说:“殿下,你就让王妃出去吧,晒晒太阳无碍!”, 元序辰放下心来,掺着云舒朝外走,神医想了想,和元序辰告辞了,似乎不想打扰两个人难得的宝贵时光。 坐在小花园里,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还是外面舒服!序辰,如果我死了,不管留下什么东西,你都把它葬在外面,千万不要放在哪个小房间里,太憋屈了!”, 元序辰红着眼圈说:“舒儿,你真是残忍,不仅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还走的如此洒脱,似乎没有任何留恋!”, 云舒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眼泪也开始不受控制,她扭头,努力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才微笑着说:“序辰,既然注定我要很快离开这个世界,何不让我走的洒脱一点?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我,真的给不了你想要的,我……”, 她的唇被他含住,温柔缱绻,似在告诉她:他有多么不舍! 她轻柔的迎合他,似在告诉他:她有多虚伪,就有多不舍! 不多久,元序辰就轻柔的放开云舒,生怕将她揉碎了一般! 云舒靠在他身上,把玩着他如墨的长发,叹道:“你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人儿,被我收到怀里,真是不可想象!”, 元序辰轻笑,说:“要不你好好照照镜子,找点自信?”, 云舒也笑了,说:“我当然知道自己美若天仙,可能暖化你这块万年寒冰,也确实不容易!”, 元序辰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动心了,后面的冷漠,全部都是伪装!”, 云舒眉眼弯弯,说:“你这话,我听的好开心!不过,你不是曾经想杀我吗?”, 元序辰摇头:“一切都是假象!我是打算囚你在我这里,一辈子!”, 云舒心里暖暖的,随后,想到自己的短命,她就像被浇下一盆冷水,硬下心说:“序辰,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元序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莫说一件,几十件都答应,你尽管说!”, 云舒声音有些轻颤,说:“等我走后,你把柳曼卿娶回来!因为,我绝不允许你孤身一人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可好?”, 元序辰身体僵住,说不出一句话。 云舒坐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她,可她是真心对你好的女人,给她一个机会,也相当于给你一个机会……”, “你不用再劝我了,其他事都好说,唯独这件事,请让我自己做主!”,元序辰的态度相当冰冷, 此刻的云舒,突然有点不喜欢男主角的专情了,让人家孤独一生,那是违背人性的! 她黑着脸说:“我已经给柳曼卿许下承诺了,如果你不同意,我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元序辰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不过,他还是点头:“既然你已经答应她了,我当然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舒儿,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 “不好,你在敷衍我!你是不是打算将她回家后不管不问?”,云舒不依不饶, 元序辰深深叹口气,就要伸手揽住云舒,云舒一下站起来,大声说:“元序辰,我绝对不允许你孤身一人,我绝对不允许你自己折磨自己,我绝对不允许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嗓子里一甜,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喷出,然后全身的骨头痛的她晕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安排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舒慢慢苏醒过来,动了动被元序辰握的有些疼的左手,元序辰眼含泪水,声音沙哑的说:“舒儿,你终于醒了,你吓死为夫了……”, 云舒定定看着他,不说一句话, 元序辰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的说:“舒儿,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包括迎娶柳曼卿!”,他的语气里分明有一丝绝望。 云舒的眼角滚下一滴泪珠,却微笑着说:“你想通了就好!序辰,我能不能等到你们大婚之日?”, 元序辰再也忍不住了,俯身趴在云舒身边,低声啜泣着。 云舒身上的毒已入骨髓,随时可能消失,如今,不过是神医在竭力挽救! 云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说:“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我庆幸的是遇见你,而你不幸的是遇见我!序辰,我来这个世界,只是想遇见你这样的王爷,也想掠夺你的爱,我是自私的,你权当做了一场梦,然后,忘记我!”, 元序辰并不抬头,哽咽着说:“你让我怎么忘?我好容易遇见心悦的人,好容易开始觉得人生有了期待,你……舒儿,你好狠心!”, 云舒轻轻叹口气,这时她的骨头又开始疼,疼得她哆嗦了一下。 元序辰立刻坐起来,紧张的问:“舒儿,你是不是很疼?”, 云舒微微一笑说:“心里疼!”, 元序辰摸着她的脸说:“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里!唉,也许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到能让你无所顾忌释放天性的时候吧,放心,总会有那么一天!”, “你说什么?”,云舒愕然, 元序辰没有解释,捧着她的手吻了一下,缓缓起身,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吩咐凤翥召唤神医,他有办法让你不疼!”, 云舒没有反对,默默看着元序辰, 元序辰正准备出去,门口就传来凤翥的声音:“陛下驾到!”, 元序辰一怔,随后重新守在云舒身边,云舒也很纳闷,不过,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皇帝脚步匆匆的走进来,一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云舒,忙说:“朕听说云姑娘病重,就较忙赶来了,望你们不要怪朕的唐突!”, 元序辰不说话,云舒欠了欠身体,礼貌的说:“陛下能来看民女,真让民女受宠若惊!”, 皇帝叹口气说:“这才几日不见,你就……难怪序辰什么事都交给属下,专门守着你!”, 凤翥进来,为皇帝端来一把软椅,皇帝坐下,关切的看着云舒。 云舒扭头看了看一脸冰霜的元序辰,内疚的说:“序辰为了我,放弃了一切,我很感激,只是我……”, “舒儿,你不必自责,我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元序辰握着她的手,爱怜的说。 皇帝眼底有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随后一脸惋惜的说:“云姑娘,朕与你也算是朋友一场,你亦算是有恩于我,若,有救你的办法,朕定当全力以赴!”, 元序辰脸上有了怒意,云舒忙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娇般的说:“序辰,我和陛下还有一点私事没有处理,你可不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我想和陛下单独谈谈!”, 元序辰明显不乐意,但云舒亮晶晶的眼睛他,小嘴巴撅起,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云舒靠在他的胳膊上,甜甜的说:“普天之下,哪有序辰这般好的夫君,我真幸福!”, 元序辰皱了皱眉,嘴角抽了抽,起身站起来,说:“舒儿你身体不好,说几句就可以了,陛下日理万机,莫要耽搁人家!”, 这是在提示自己不要和男人单独相处太久吗?或者他对皇帝有很强的戒备心?不管那种,还是不要惹他不开心的好! 云舒乖乖点头,说:“放心,就说几句话,下不为例!”, 元序辰满意的笑了笑,起身走了。 皇帝等元序辰出去,真诚的说:“云姑娘,若不是你,朕的这个皇位不保,朕愿意给你想要的一切!”, 云舒点头说:“我接受你的感谢,毕竟我和笑君为了帮你牺牲了太多!”, 皇帝问:“那你想要什么呢?”, 云舒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用我和笑君的两条命,换取序辰的一世平安,你可同意?”, 皇帝沉默, 云舒说:“我知道谋朝篡位是死罪,我也知道序辰的存在对你是个威胁,我还知道所谓的民心所向意味着什么,可我,仍然恳求陛下你网开一面,让他做个闲散王爷即可!”, 皇帝低声问:“云姑娘,若他继续谋朝篡位呢?朕是不是要一直纵容下去?”, 云舒说:“如果他继续篡位,你尽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但是,如果他安分守己,请你,务必给他一个现世安好!”, 皇帝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说:“序辰何其幸运,有你这样一个女子倾心爱他!罢了,朕答应你,只要他不威胁朕,朕一定保他现世安好!”, “陛下赐他一个免死金牌吧,免得有人设局陷害他!”,云舒一脸狡黠, 皇帝火了:“有了免死金牌,他不是为所欲为?”, “这个免死金牌怎么用,还不是你决定?陛下,你真是谨慎呢!”,云舒揶揄道, 皇帝的脸红了红,说:“既然如此,朕就……给他一个,毕竟,他也是朕的御弟,朕也想他过的好!”, 只要有了免死金牌,再加一些舆论压力,元序辰的王爷日子不会太差!序辰,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云舒就要起身跪拜,皇帝忙说:“你还是赶紧躺好,待会儿序辰看见你跪拜,一定会和朕拼命,朕……打不过他!”, 云舒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陛下真逗!”, 皇帝愣了愣:“真逗?”, 云舒赶紧转移话题:“陛下,民女不能和你说的太久,今日只求这一件事,望陛下信守承诺!”, 皇帝正色说:“君无戏言,朕答应你的定会做到!”, 云舒颔首,皇帝起身离去,元序辰紧接着就冲了进来。 第四十八章 离去 云舒半坐起来,双目炯炯,嘴角上扬,说:“序辰,我今日心情很好,可不可以带我出去走走?”, 元序辰赶紧在床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爱怜的说:“这才刚好一点又想折腾?先告诉我,何事让你心情好?”, 云舒笑了笑,说:“当然是我知道了一件大好事!告诉你,以后皇帝不会再为难你了,序辰,我真的很高兴!”, 元序辰面色一沉,问:“你何以知道?”, 云舒说:“我刚才问的呀!他身为一国之君,面对我这个快死的人,自然是实话实说!不过,序辰,你要答应我,从此以后只做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可好?”, 元序辰抱紧她,眼泪落下。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关心的从来不是自己的身体,全部都是他的事!想当初,她受伤,她中毒,其实间接的是他的错,他只顾得洗刷皇帝带给他的耻辱,只顾得争夺天下,却没能保护她,这是不是不公允,老天…… 云舒抬头看着元序辰,摸着他的脸,强颜欢笑:“序辰,你一定要坚强,我可能很快就……”,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骨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胸口血气翻涌,想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出,然后,大脑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云舒苏醒过来,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失,身体的精力越来越少,连抬手都特别费劲,看来,出去晒晒太阳的愿望泡汤了! 元序辰红着眼睛,摸着她的脸,说:“别怕,有我在!”, 云舒疲惫的说:“我不怕,我只是担心,我……”, “嘘……”,元序辰用手指挡在她的嘴上,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的!”, 云舒轻轻点头,闭上眼睛不说话,她只想攒住精力,争取在这个世界多留一会儿! 元序辰终于忍不住了,眼泪肆无忌惮的流着, 云舒听到轻微的啜泣声,缓缓睁开眼睛,说:“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你就当我……”, 她喘着气,压制住快要喷出的血。 唉,笑君死的还算痛快,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这么痛苦!果真是倒霉体质至死不改! 元序辰躺在云舒旁边,轻轻搂住她,说:“我会一直陪着你,不怕!”, 云舒好容易缓过来,微笑着说:“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像妈妈哄孩子,太慈祥了!”, 元序辰将脸贴在她的脸上,神情肃穆,不说一句话。 云舒也不说话了,不过,她是真的没有力气说话了! 身体的撕裂感越来越重,就像当初在机器里的那种疼痛,不过这一次又多了一些骨头上的疼痛和气血翻涌的难受,中毒的感觉真的不好!影视里那些人中毒,不都是一口鲜血喷出后一命呜呼了吗?自己这都喷了多少口鲜血了?哎,真是折磨,关键是,人家元序辰也在受折磨!还是,速速离去吧…… 云舒忍不住哼了一声,元序辰紧紧贴着她,闭上眼睛,眼泪如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面对的是挚爱的离去,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若能眼泪流干,心如死灰,或者干脆同她一起离去,是不是也挺完美…… 疼到了极致,云舒猛地睁开眼睛,侧脸吻了吻元序辰,笑得无比灿烂:“序辰,谢谢你在这个世界里给我的温柔,我会永远记住!”, 元序辰回吻了她一下,说:“一直会有我,放心!”, 怎么又是这么奇怪的话,难道他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自己?或者他准备做什么傻事? 云舒愣了愣,可是来不及询问了,她明显的感觉到了意识的飘忽,那个身体,已经越来越远! 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似乎,一切都那么遗憾! 她长长一声叹息,缓缓闭上了眼睛,就此告别了这个世界! 元序辰紧紧搂住她僵硬的身体,低声啜泣。 舒儿,你走的那么不舍,是因为一切都不圆满,放心,你我总会有圆满的时候! 不多久,元序辰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云舒的手脚消失了,接着身体也消失,最后头部消失,他的怀里,空空如也! 这是一个美丽的梦,梦中人如仙子一般坠入凡间,又如仙子一般离去,梦,终于醒了! 百年后,后人翻阅赤云国的史书,上面记载这样一个传奇故事: 史上最英俊、最有权势的王爷元序辰,在自己的准王妃中毒死后的第三天,薨! 奇特的是此王爷无病无灾! 据坊间传闻,他是殉情而死!因此,各种话本、戏曲、甚至说书的都在颂扬这段凄美的爱情,还说王爷的准王妃是仙子下凡,曾有盗墓贼进入陵墓,发现陵墓中空无一物!于是,这传言更是越传越凶! 但传闻毕竟不可信,据官方记载,此王爷可能有什么隐疾。 皇帝为了褒赏此王爷为国家曾立下的汗马功劳,赐字“正”,入皇陵,并允许民间建庙膜拜。 自此以后,民间的竞陵王庙遍布全国,竞陵王元序辰的故事被小说家、说书的竞相传颂,越传越离谱,不过国家并不阻止,还是为老百姓留下一个美好的故事吧! 史书也记载了王爷元序辰曾立下的功劳,比如平定周围蛮族的入侵,使这些蛮族听到竞陵王的名号就退后三尺!也记载了王爷手握重权,百官拥戴,却并不谋朝篡位。甚至记载了他带双重面具,只为拒绝全天下的女子,等待准王妃的出现! 种种事迹,让读到的后人无不神往:若能邂逅这样一个传奇的王爷,该是多么的幸运呢!这样的王爷,完全符合痴男怨女们的理想,简直就是男主角的模板! 不过,事实如何,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云舒回到了她的世界,会不会记得曾经的肝肠寸断?会不会继续经历什么悲苦?后面还会有怎样的精彩故事呢?男主角又会是谁? 别急,马上就来! 第一章 重生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题记 云舒有知觉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并不具备人形!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一团在一个封闭空间里四处飘荡的能量球! 不满之感油然而生,她嚷嚷道:“瞒天,你不仅让我英年早逝,还将我的本体弄没了,你太过分了!”, 在琉璃小盒子外面仔细观察的瞒天推了推眼镜,说:“英年早逝也是你太笨了,吃了含剧毒的饭不自知,事后还把救命药分给别人,真是笨!”, “哈,我这么富有同情心,你竟然敢说我笨!”,云舒藏身的能量小球嘭的撞在小盒子上, 瞒天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是我说错了,你可千万别把能量耗光,我待会儿还得送你去另一个宇宙里呢!”, 云舒安分下来,问:“这次你准备送我去哪里?准备给我什么优点?”, 瞒天说:“当然是你自己选择了!”, 能量小球跳跃了几下,说:“上一个世界里,我简直受够了没有武功的局限,也受够了争夺权势的尔虞我诈,下一个世界,我不仅要自己武功高强,还需要一个义薄云天、武功盖世的英雄!”, “自古王爷的命运不是被皇帝控制,就是因谋逆身亡,你当小说里的那些权势滔天还无所畏惧的王爷是真的?幼稚!”, “唉,我们在讨论下一辈子的事情,你扯这些干嘛?”, “就是想警告一下你,真实世界里的男主,可能会给你带来实实在在的痛苦!”, “那不怕,我是个苦惯的人!”, “……”, “喂,我的那个英雄男主,可不可以实现?”, “那没有问题,关键是,乱世出英雄……”, “那我也得有一身高强武功呀!”, “你也可以有,不过,那是乱世,我担心你……”, “乱世出英雄嘛,说不定我自己就成了英雄!”, “你可真乐观!”, “那是当然!对了,我是不是还能有绝世容颜和聪慧头脑?”, “可以,不过我觉得那聪慧头脑对你而言,真的没用!就是一个摆设!”, “嘭”……, “唉唉唉,我不就说了一句实话嘛!好了好了,我错了!”,瞒天妥协下来,就要离去, “等等,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我?”,云舒在琉璃盒子里大喊, 瞒天只好站住,等待她的提问。 “你为什么不把我变成一个人,而是现在这么一个难看的小球?我的本体呢?”, 瞒天撇嘴说:“你那个本体已经被癌细胞搞得千疮百孔,不要也罢!至于你为什么是小球嘛,其实是我不想浪费这个世界的元素,组完了还得拆掉,麻烦!”, “瞒天,你很过分,知道不?”,小盒子里一声尖叫, 瞒天掏掏耳朵,嗯了一声说:“我附加的送你一个保护男,也算过分?”, 哦,原来笑君还真是他附加着送的,这么看来,他也不算过分…… 云舒的声音温柔下来:“是我失礼了,你这么善良的奇人,真是万年不遇!我应该感激你祖宗八代,我应该……”, “行了行了,你还是别夸我了!我需要清静一下,然后好好为你的下一段生活准备准备!”, “那你去准备吧,我不吵你了!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能不能消去有关元序辰的记忆?”, “为什么?”, “能为什么?我已经从那个世界消失了,再留恋有什么用?而我,也不能带着对元序辰的爱去经历另一种人生吧?瞒天,我之所以愿意经历这些,就是想让自己心肠变硬,免得总是被伤害!”, “可是如果真的没有人伤害过你呢?”,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来你这里之前被设计、陷害都是假的?那也假的太逼真了!”, “唉呀,你又开始乱动消耗能量了,算了,我不问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无论经历什么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我当然要看表面,一个丑八怪当了男主,岂不是被观众骂死?”, “你……没看出来呀,你的口才还不错!”, “那当然,想当年我在全国大学生辩论赛中获得过金口才奖!”, “怪不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你的命运还在我手上,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 “对呀,大神,是我不懂事,你就当我年少无知,年少轻狂,年少……”, “行了行了,我真快被你吵死了!你提的要求我都满足,可以了吧?”, “那我闭嘴!”,云舒还真的迅速安静了下来! 瞒天满意了,笑眯眯的走向那台机器,最近麻烦太多,因这个变成小球的小姑娘,惹了一堆事情,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做才好! “大神,你前面造出的那个美女抓回来没有?”,云舒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瞒天的脸黑下来,斜了她一眼,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样子,是被自己的作品打败了!云舒发出低低的笑声。 瞒天拧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干活! 他低头在那个水滴型机器边捣鼓着什么,同时嘴里嘀咕着:“要给她一身功夫,这得费点劲,人家都是数十年练出来,她倒是随身携带,太不公平!”, 云舒:“……”, 不过瞒天还是很诚信,继续说:“算了,既然答应了,还是给吧!让我想想哪些元素能激发高阶武功……这个……嗯,那个……”, “喂,瞒天,你可不要胡来,你一旦错了,我可是要过悲催的一生!”,云舒忍不住大喊, 瞒天并不理她,他专注的操作他的机器,云舒也不敢乱撞了,万一真的耗完能量,那就完蛋了! 瞒天好容易倒腾完,一脸得意的把琉璃盒子放进机器里,然后打开盒子。 云舒就四处游荡在机器里,郑重的说:“瞒天,我再提最后一个要求,请让我的出场有些仪式感,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算什么?你看人家穿越,都是从天而降的!”, 瞒天抓抓脑袋,在机器上摸了摸,说:“好吧,我试试!那么,你准备好了吧?我们,出发!”, 他按下一个按钮,机器开始剧烈旋转,这次,云舒没有剧烈的被撕扯的疼痛感,毕竟她的肉身已经没有了,现在就是一个大脑中枢,不过,这个中枢也在极速的旋转里渐渐失去了知觉。 往事如风,一切都如上辈子的事一般永远逝去,别了,元序辰,下一辈子的主角,已经不是你! 第二章 玉侠 云舒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看着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争论着什么,突然有了悲痛欲绝的感觉:瞒天,你给我的这个出场仪式确实很震撼,确实和从天而降差不多,可是,我怎么从这么高的树上下去? 不是说奇人都是很靠谱很牛的嘛,为什么我碰见的这个有些搞笑呢?云舒呀云舒,你的倒霉体质啥时候改善…… 正暗自伤感着,树下一个衣衫华丽,美艳出众的女子突然大喊:“厉枫崖,你出来,你不是一直以大侠自居吗?为什么现在见死不救?”, 旁边一个白衫男子哼道:“厉枫崖,慕晴可是你青梅竹马的旧相识,你若见死不救,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准备!”, 旁边一群黑衣人举起来剑,凶神恶煞的看着慕晴,慕晴号啕大哭起来。 云舒觉得自己应该救救美女,万一那个厉枫崖真的见死不救,岂不可怜了那般花容月貌! 她试着调试一下丹田的气息,嗯,不错,力量雄厚,是武功高手的感觉! 瞒天还是有些靠谱的! 她微笑着运气,然后从树上一跃而下,大喝一声:“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 “啪”的一声,还没有喊完一句气势恢宏的话,她的人已经趴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在慕晴脚下! 白衣公子和黑衣人的剑刷刷刷全部对准她的致命部位,脸上紧张兮兮。 慕晴有些惊慌,贴着树站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谁?你,你要做甚?”, 虽然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可有神功护体,云舒还是无碍的! 她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土,清了清嗓子说:“本姑娘喜欢打抱不平,看到人间不平事,当然要出手相助!”, 白衣公子轻蔑的笑道:“就你这种摔功,恐怕不行吧!”, 云舒的脸红了红说:“刚练得绝世神功,当然会有失误,有什么大惊小怪!”,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白衣公子哼道:“是厉枫崖让你来的?他这个大侠何时会用脑子有病的女人了?”, 周围一片笑声,慕晴美丽的脸上也有浓浓的笑意,只不过竭力忍住。 云舒怒了,指着白衣公子说:“要不是看在你姿色尚可,本姑娘早就要了你的脑袋!现在,我命令你立刻磕头道歉!”, “大胆,你居然敢对二公子出言不逊,找死!”,一个领头的黑衣人大喝一声,所有的黑衣人挥着剑就冲了过来,白衣公子和慕晴立刻躲在一边。 云舒调动身体的力量,脚步一滑,身体一倾,轻轻松松避开这十几个黑衣人的进攻! 哇塞,有武功的感觉真是爽! 她努力回忆过去看过的武打片里的动作,开始左一下右一下比划起来,还真的让她占了便宜,几个黑衣人被她踢翻在地! 白衣公子的眼神深邃下来,对领头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黑衣人的阵势立刻变了。 两人在前猛打,成雁头之势,其余人则成扇羽包围,且每人从怀里掏出绳索,在云舒忙于应付的时候抛出,绳索交错,加上黑衣人的身影快速移动,云舒很快就被捆了起来! 她急了,大喊:“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算什么英雄!”, 白衣公子哼道:“现在才说,不觉得晚了吗?说,厉枫崖在哪里!”, 云舒说:“我哪里认识什么厉枫崖,他很出名吗?”, 所有人突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云舒,白衣公子却迷起了眼睛。 慕晴忍不住说:“彤云国有名的玉侠厉枫崖,你居然不知道?你是哪个山野里来的?”, 云舒使劲挣扎了一下,发现绳子捆的还挺紧,她叹口气说:“玉侠是什么侠?莫非是贩卖玉石的?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快放开我,我来就是想救那个美女,既然你们不杀她了,我也不管闲事了,我们打完就散,互不干扰!”, 慕晴眨眨眼睛,其他人也很费解:你一个女人,居然为另一个女人而来,莫非有特殊嗜好?再看看慕晴,确实很漂亮,可这个闯进来的女人也很美呀…… 正胡乱猜测着,白衣公子不耐烦了,说:“杀了她,免得节外生枝!”, 黑衣人得令,立刻有人挥剑而来,云舒闭上眼睛,唉,听天由命吧! 一道青光划过,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舒身上的绳索就被割开了! 一个青衫玉面,风度翩翩的公子站在云舒身边,拿着一管玉箫指着白衣公子说:“蘅洲,你现在居然堕落到用女人逼我现身!”,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配上那如玉的面庞,让云舒一阵眩晕,随后忍不住喊了一句:“你就是玉侠?”, 厉枫崖扭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是,不过我并不贩卖玉石!”, 云舒红了脸,白衣公子厉蘅洲似笑非笑的说:“大哥,你不也是等这个女人逼我使出了绳索阵后才现身的吗?彼此彼此!”, 厉枫崖并不恼怒,依旧温和的说:“我之所以现在现身,不过是先分清敌友!你的心思一向九曲八绕,我当然得小心一些!”, “枫崖,你在怀疑我吗?”,慕晴从不远处跌跌撞撞的扑过来,声音凄凉, 厉枫崖拽着云舒的胳膊,身形一晃,就来到慕晴身边! 云舒暗暗舒口气:幸亏有功夫,要不就拖累人家了! 黑衣人们看到厉枫崖无视他们,自由穿梭在他们之间,怒了,提着剑就要杀过去,白衣公子摆摆手,他们才安静下来。 慕晴看着厉枫崖,一脸柔情,厉枫崖轻声说:“委屈你了!”, 慕晴红着眼圈说:“只要枫崖你不怀疑我,我受多少委屈都无所谓!”, 这么深情!自己简直就是大号灯泡!云舒朝边上站站,免得破坏这美好的气氛。 厉蘅洲仰头哈哈一笑,说:“还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么,你就是怀疑另一位美人儿了?可怜呀,拼死为玉侠挡过一劫,却是个绊脚石!”,他双目炯炯的看着云舒。 激将法?小子,你当本姑娘那么容易激动? 第三章 情敌 云舒也哈哈一笑,说:“这位丑八怪公子,你就不要挑拨离间了!人丑心善还有挽救余地,若人丑心恶,那真是地狱不容呢!”, “放肆!你居然敢说本公子丑,你的眼睛是瞎了吗?”,厉蘅洲怒不可抑,仰着他那和厉枫崖有几分相似却没人家精致的脸, 厉枫崖吃惊的看着云舒,随后笑了,用无赖对付伪善,也是一种方式! 云舒用眼睛余光看到厉枫崖的微笑,心领神会,大声说:“难道没有人说过你丑吗?你应该把身边人统统砍了,他们胆敢欺骗你,实在罪不可恕!”, “你……你真是有眼无珠!本公子懒得和你计较,来人,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厉蘅洲咬着牙,气呼呼的喊, 黑衣人头领有些犹豫的看着他,小声说:“我们,还没有用必杀技……”, “不等了,立刻杀了他们!”,厉蘅洲暴跳如雷,看样子,他已经被云舒气的恨不能立刻杀人! 其实云舒不知道,她误打误撞的几句怼人话,正结结实实的撞在厉蘅洲心头,让他疼痛难忍。 他自小到大,不仅武功、人品不如厉枫崖,连相貌都输了一截,然而,他虽然不如厉枫崖好看,却也风度翩翩,令很多女子倾心,这是他唯一能够自豪起来的地方。 谁知,云舒竟然将他唯一的一个优势贬的一无是处,让他颜面无存,他当然暴跳如雷了,当然要杀人了! 厉枫崖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对厉蘅洲不免有一丝怜悯,同时对云舒也有一丝怀疑: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厉家家事?她是谁派来的? 然而,面上,他波澜不惊,低声说:“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我在前面打开一条路,你们在后面跟着,可有问题?”, 慕晴一脸正气的说:“枫崖,你放心,我肯定能击败这几个小虾米,配合你冲出去!”, 云舒的嘴角抽了抽:小虾米?姑娘,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刚才我被捉住,你看不见呀! 厉枫崖还没有来得及看云舒的反应,黑衣人已经发动了进攻,阵势诡异,剑锋凌厉,不过,厉枫崖不过轻轻几招,就将几个黑衣人打倒,开辟出了一条逃路。 慕晴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剑,也是几招功夫,就击退了从后面包抄来的黑衣人,云舒只好紧紧跟着慕晴,紧紧追着厉枫崖,先不管绝世神功的事了,逃出去再说! 很快,云舒他们三个就逃走了! 厉蘅洲阴着脸看着厉枫崖他们逃走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黑衣人头领凑过来说:“二公子,若我们再等等,慕老爷子来了,那肯定是胜券在握了!”, 厉蘅洲拧着眉头说:“我没有那个耐心等待一个总是姗姗来迟的老头子,再说,有慕晴在,我们就等好消息吧!”, 黑衣人头领连连点头,说:“还是二公子最有见识,厉枫崖绝对想不到慕小姐会……哈哈,连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都得死!”, 厉蘅洲的嘴角勾起,一声不吭。 是时候了,厉枫崖,你的人生就此结束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临死你还有两个美女做伴,也不算委屈! 云舒和慕晴随着厉枫崖跑到一处偏僻的山脚下,云舒好容易缓过气来,抬头朝四周看了看,说:“这个地方比刚才那里还偏,万一我们再被偷袭怎么办?”, 厉枫崖淡淡一笑,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应该还没有能力很快闯进来!”, 云舒哦了一声,问:“这里怎么着也应该有住的地方吧?”, 厉枫崖还没有开口,慕晴瞪着眼睛问:“你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问东问西的,究竟要做什么?”, 云舒一怔,看着她问:“那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慕晴哼道:“你想做什么,我哪里能知道?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陷害我们,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她的这句话让云舒恼了,居然敢怀疑本姑娘,你自己都一身污点没有洗白呢! 想到这里,云舒挺直背,微昂着头说:“据我所知,臭鼬从来不知道自己臭,癞蛤蟆也觉得自己很漂亮,姑娘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有正气?其实呢,一切可能是反的!”, “你居然敢这样打比方,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慕晴提着剑就要上前, 厉枫崖赶紧挡在中间,说:“事情在没有搞清楚前,先不要着急下结论!慕晴,出门在外,还是适当收一收你的脾气,我们不可以伤了友军!”, 对嘛,这样才比较合理!云舒一脸得意。 慕晴努力忍住喷薄而出的火气,生硬的说:“枫崖,你说得对!我也是因为太担心你,才会这么急躁的!”, 啧啧啧,这抽空就要变相告白一下,实在是受不了!看样子是此地不宜久留!云舒的眼睛开始瞟向不远处的一条小路。 “多谢姑娘相助,敢问姑娘芳名?”,厉枫崖温润的声音传来, 云舒猛地回过神,凝神一望,厉枫崖黑曜石般的眼睛定定看着自己,那眼睛里仿佛储存了万年星光,熠熠生辉,夺人心魄! 她不由羞红了脸,扭头看着别处,说:“云舒!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好优美的意境,好清雅的名字!”,厉枫崖赞道, 云舒的脸更红了,为了缓解一下,她朝小路的方向走了几步,说:“反正我们已经逃出来了,而这位姑娘又怀疑我,不如我们分道扬镳吧,大家都图个清静!”, “不可,你已经被厉蘅洲盯住,一旦独自行动,就很有可能落到他们手里!”,厉枫崖说, 慕晴不高兴了,嘟着嘴说:“枫崖,为了安全起见,有些话我必须得说!我们俩身边跟着这样一个来……不熟悉的女人,是不是不妥当?”, 厉枫崖摇头:“她也是因为我才得罪了厉蘅洲,我怎好坐视不管?晴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绝对不会抛下朋友不管的!”, 慕晴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第四章 安置 云舒肚子里那些准备离开的话语,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厉枫崖说的这么诚恳,如果自己执意要走,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算了算了,还是再忍一忍吧!只要躲着这个姓慕的幺蛾子,只要不破坏人家小情侣的和谐气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她挤出一个笑脸,说:“谢谢你们的仗义收留啊,那我就只能多打扰一段时间了!放心,等外面那帮疯狗散了,或者忘记我长什么样子了,我绝对会快快的离开!”, 慕晴简直听不下去,在她眼里,这个女人装疯卖傻,还不是觊觎厉枫崖的美色? 哼,本姑娘和他青梅竹马,还没有得手呢,凭你?下辈子! 云舒看到了慕晴脸上鄙夷的神色,笑了,说:“唉,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厉公子,要不你在这里给我找个单独的地方吧,让我清净清净!”, 厉枫崖看了一眼慕晴,赶快说:“这好办,你跟我来!晴儿,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四处走动,免得触碰了机关,给自己带来麻烦!”, 慕晴一震,较忙贴着山边站好,说:“那你早去早回,我有些害怕!”, 厉枫崖面无表情,带着云舒就走了。 离开慕晴有一段距离,走在前面的厉枫崖突然转身,轻声说:“你和慕晴,有一个是厉蘅洲的人!”, 云舒急急收住脚步,仰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厉枫崖,咽了咽口水,说:“决定权在你手里,我不会做任何辩解!”, 厉枫崖眼里闪过一丝激赏,点头说:“其实我还不能确定!明天,我会给你们一个任务,希望你不要辜负我!”, 云舒不解:“你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我?你是怕我经不起考验吗?可是,如果我没完成任务,你不就正好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了吗?”, “心爱的人?你说的是哪位?”,厉枫崖似笑非笑的问, 云舒抓抓脑袋,说:“你和慕晴不是……”, “慕晴?哈,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可并不代表我们俩之间有什么吧?”厉枫崖说的云淡风轻, 云舒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几下,然后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可就放开手脚干了!这个慕晴,莫名的让我讨厌,可能是她的姓,也可能是她的人!”, 厉枫崖笑了,说:“若你不是厉蘅洲的人,你当然可以随意!”, 看来,他和慕晴果然不是情侣!云舒勾了勾嘴角。 厉枫崖话题一转,问:“你学武功,师从何人?”, 云舒一怔,师从何人?咱是天生就会!不行不行,这听起来有些太狂妄! 她转了转眼珠,说:“我呢,偶尔一次被一位高人打通了经脉,也恍惚记得一些招数,可实际上是什么都不会,也没有人专门指点过我!”, 武侠小说里这些片段很多,编个故事简直是易如反掌! 厉枫崖叹道:“难怪你刚才全无章法,来,让我测测你的内力,若可以,就由我来指导一二吧!”, 云舒笑得眉眼弯弯,伸出胳膊:瞒天给了自己武功高手的底子,如果厉枫崖肯指导,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厉枫崖非常守礼的隔着衣袖探了探云舒的脉象,不过片刻功夫,他就笑了,满意的说:“你的脉象果然奇特,有望炼成绝世高手!”, 云舒嘿嘿一笑,问:“你是打算收徒了吗?”, 厉枫崖说:“我不收徒,我只是帮你!”, 云舒忙说:“对对对,哪有人能冒冒失失的帮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呢?”, 她坦荡、轻松的模样,反而让厉枫崖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转身继续引着她前行。 到了一处幽静的山洞前,厉枫崖说:“今晚你就暂且住在这里,不必害怕,这片地方都有我的人守卫,没有任何危险!”, 云舒点头, 厉枫崖又说:“等我安置好慕晴,我就过来为你指导,你先学会调节气息,控制自己身体的那股力量!”, 云舒说:“我不敢调解,万一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厉枫崖不愠不恼的说:“调解气息还不至于走火入魔,它的主要作用是让你了解你自身的力量,非常简单!”, 他的态度让云舒没了借口,她只好说:“那,我试试吧!”, 厉枫崖微微颔首,说:“那你试吧,我去安置慕晴!”, 云舒点头, 厉枫崖还没有走出五米,云舒突然大喊:“大侠不都是一身豪气,桀骜不驯的吗?为什么你反而像个书生呢?”, 厉枫崖停住脚步,扭头,笑得如初春阳光:“可能我贩卖过玉石!”, 我去,这么记仇! 云舒差点跌倒,厉枫崖却脚步轻快的走了。 云舒打量了四周一番,才小心翼翼地进到洞里,一进去才发现:洞里有柔软的床,有桌椅板凳,确实适合居住!除此之外,还有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真是体贴入微呀! 她揉了揉肚子,嘀咕道:“嗯,肚子饿了,是该吃点东西了!”, 嘀咕完,她就一屁股坐在桌边,开始大快朵颐,还别说,这些饭菜真是美味呢! 吃完饭没过多久,云舒还没来得及躺着休息一会儿,厉枫崖就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面无表情的说:“看样子是吃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云舒退后一步,说:“我刚吃完饭,你不怕我一练武就吐出来吗?”, 厉枫崖皱眉:“练武可以帮助你消食,怎会吐出来?”, 云舒清清嗓子说:“我的生活习惯是吃饱了休息片刻!如果突然改变,可能会……”, “绝对不会,你随我出来,我先教你基本功法!”,厉枫崖打断她的托辞,撂下一句话,扭头就出去了! 不是吧,本姑娘可从来没有饭后剧烈运动的习惯……可是,如果不出去,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搞不好从今以后再不传授什么高招! 罢了罢了,还是赶紧出去吧!云舒一个激灵,匆忙跟了出去。 第五章 交流 厉枫崖很有耐心的教授基本功法,云舒也算聪慧,不多久就学会了,并因此开启了成为高手的第一步! 不过,那还真的只是第一步! 她原以为学会一些招数就够了,没想到还要记心法口诀,要扎马步,要练敏捷度……照样很辛苦。 瞒天只是给了她身体功底,那些软实力没有办法给!好吧,就当是打发时间吧! 翌日,厉枫崖将云舒和慕晴召集在一起,说:“本县有一个出名的商人陈立杰,手腕高超,人脉广,我前段时间对付他,被厉蘅洲发现,且已打草惊蛇。如今,我需在两日内完成任务,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帮忙?”, 慕晴说:“枫崖,你为什么不让厉伯伯帮你呢?他收拾陈立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厉枫崖瞥她一眼,说:“晴儿,你不知道我已经和厉家脱离关系了吗?”, 慕晴坚持说:“无论如何,你身上流淌的都是厉家的血,我就不信厉伯伯那么狠心!”, 厉枫崖顿了一下,说:“看来晴儿你是来劝我回去的!罢了,你可以走了,我和云舒再想办法!”, 慕晴狠狠剜了一眼云舒,急急的说:“枫崖,我并没有说不帮你呀!既然你决心已下,我当然帮你到底!”, 厉枫崖这才说出计划:“陈立杰父子雇了很多高手,加上生性多疑,外人几乎没有机会接近他们!不过,父子俩有一个相同的缺点:好色!我们就要从这一点下手!”, 云舒忙问:“你让我和她去色诱那父子俩?万一我们着了他们的道怎么办?”, 厉枫崖淡淡一笑,说:“有我在,你们绝对不会有事!不过,若真的有事,我负责到底,毕竟是我厉某开口求助你们!”, 果然是大侠风范! 云舒点头说:“有你这句话,我绝对义无反顾!不过呢,我自己也会格外小心的,哪能随随便便着他们的道!放心好了!”, 厉枫崖双目炯炯,慕晴不高兴了,哼道:“别把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有可能摔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厉枫崖说:“晴儿,你可能对云舒有些误解,这样吧,离陈家人出来搜寻美女的时辰还早,你们俩在一起好好谈谈,痛快的、不痛快的都说说。等心结打开,后面的配合就默契了!”, 嘎,和咄咄逼人、自以为是的慕晴谈谈?厉枫崖,你不是想让我们打一架练练功夫吧!云舒无语。 慕晴却是一脸乖巧,说:“枫崖,可能我和她确实因为交流太少,才会这样,以我的包容,我相信聊完后,我们定会亲如姐妹!”, 呕,慕晴呀慕晴,你说这话嘴不发抖吗? 云舒抚了抚胸口,勉强心平气和的说:“你们随便吧!我怎么样都行!”, 厉枫崖勾了勾嘴角,说:“甚好,那我先出去一趟,你们两位好好谈一谈!”,说完调头就走了! 云舒找了一块干净的岩石坐下,手里把玩着一颗小草,幽幽的说:“慕姑娘请赐教吧!”, 慕晴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说:“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从哪里来?你跟着枫崖到底想干什么?”, 云舒头也不抬,说:“你好像问了两个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呢?”, 慕晴竖眉,说:“最好不要油嘴滑舌,本小姐有的是折腾你的方法!”, 云舒把手里的草一下折断,说:“我最讨厌气焰嚣张的人,碰见一个,杀一个!”, 慕晴退后一步,拔出剑来,厉声说:“你是打算杀了我吗?来呀,我们俩比试比试!”, 云舒终于抬头看她,轻笑:“哎呦,你嘴里说的包容就是这么一回事?这让我大开眼界!”, 慕晴的脸红了红,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枫崖的安全!他虽然是声名显赫的玉侠,却处处生活在危险里,而你,又来历不明,让我怎么包容你?”, 又是来历不明! 云舒从岩石上跳了下去,伸了伸胳膊,说:“要不这样吧,你想办法让我从这里出去,我保证以后离他远远的!”, 慕晴愣了愣,问:“难道你不是刻意接近他?”, 云舒说:“我为什么要刻意接近他?他不能让我过安稳的生活,还穷的叮当响,我可不能为了这样的人,搭上自己的青春和美貌!”, 穷的叮当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慕晴眼里的鄙夷已经到了要喷出来的程度, 不过,她忍了忍,转眼就换成欢喜,高兴的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确实是一个独具慧眼的女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怀疑你什么!这样吧,我们俩一起帮助枫崖完成这次任务,然后,我就送你走!”, 云舒看到她眼里的算计,突然笑了,说:“当然可以,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可不可以让我练会儿功夫?”, 慕晴说:“你随意,我不打扰你就是!”, 终于清静了,云舒满意的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调息运功,后面说不定有一场大战,总不好出师不利吧! 慕晴阴着脸看着云舒运功,心里猜测着厉枫崖教给她功夫的可能性。 刚见云舒时,她完全不懂武功章法,可今天就在调息运功,实在有些古怪! 若是厉枫崖教给她功夫,动机又是什么?不会是打算让她制衡自己吧?或者,对她有感觉?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不能容忍的! 想到这里,她凑近云舒,小声说:“我觉得你这运功方式有问题,有没有什么心法口诀?”, 云舒睁眼,说:“有!我的心法口诀可是高人指导,怎么会有问题呢?”, 慕晴的脸色变了变,随后笑眯眯的说:“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习武人的秉性,若不是至亲至爱,绝不会把重要的心法口诀教给外人,尤其是高手,更是如此!”, 云舒若有所思的问:“我和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愿意指导我?”, 慕晴的笑容凝固,严肃的说:“今晚我们就要一起行动,我不愿意被你拖累,也不想枫崖的计划被你打乱!”, 嗯,这个理由很充分! 第六章 入局 云舒一副被感动的模样,使劲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你帮我把把关!”, 慕晴的脸上重新浮现笑意,静静等待云舒的答案。 云舒也不保留,就把厉枫崖传给她的口诀说给了慕晴。 虽然是初级口诀,可慕晴还是听出了是厉枫崖的传授,她的眼神冷冽,语气淡淡:“果然是颠三倒四,这样练下去,根本不会有进步,搞不好,还要走火入魔!”, 说的那么严重,不向她求救都不好意思! 云舒赶紧坐好,紧张的问:“那应该怎么样呢?”, 慕晴招了招手,云舒把耳朵凑过去,慕晴低语了几句。 云舒重新坐好,搓了搓手,摆好姿势,闭上眼睛说:“多谢!我现在就按你教的试试,我可不想成为拖累!”, 慕晴缓缓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闭目练功的云舒,嘴角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邪笑! 接近黄昏时刻,厉枫崖才现身,他看了看各自练功的云舒和慕晴,微微一笑,说:“看样子,你们是在准备帮我,对否?”, 慕晴最先走到厉枫崖身边,一脸柔情的说:“那是当然,枫崖,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厉枫崖看着云舒没有说话,慕晴的脸色一沉,对云舒喊:“喂,你不打算帮忙了?” 半晌,云舒才懒洋洋的走过来,打了一个哈欠,说:“不好意思,练功太无聊,我……睡着了!你们刚才说什么?”, 厉枫崖张嘴, 慕晴一脸鄙夷,忍了忍挖苦的话,温柔的说:“练功一向是个苦差事,你若累了,就不要勉强!”, 厉枫崖看了看慕晴,点头说:“嗯,你们俩果然达成和解,如此,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云舒张着嘴,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 厉枫崖却扭头就走,大有一副带士兵出征的架势! 好好好,你高兴就行!云舒只好快步跟着。 慕晴微仰着头,不紧不慢的走,她眼睛里算计的光芒更厉害了! 似乎是走迷宫一般,扭来绕去的走了大半天,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后,云舒他们三个人来到了县城门口。 厉枫崖抱着胳膊说:“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只管大胆的进去,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然,进去后,就会有人把你们带走,你们不要反抗,见到陈氏父子后,一切按原计划行动!”, 云舒想到路上厉枫崖对她的交代,自信满满,说:“只要我能见到他们其中一个,保证完成任务!”, 慕晴斜了她一眼,说:“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陈家也不是小门小户,里面高手如云,我怕你这保证兑现不了!”, 云舒看着厉枫崖,不说一句话。 厉枫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狡黠,笑着说:“只要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陈家今晚就能关门!”, 慕晴扭头一笑,不想争辩什么,厉枫崖却和云舒迅速的交流了眼神,然后各自心领神会! 厉枫崖离开后,云舒和慕晴果然是顺利进入县城里,云舒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县城里的夜景,就有几个壮汉拦在前面。 为首的一个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云舒和慕晴,然后开口:“天已经这么黑了,两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进城做什么?需不需要哥哥们保护?”,他的语言轻浮,但语气却很端庄,就像和云舒他们谈生意一般! 慕晴看了看几个壮汉,故意一副柔弱的模样,说:“诸位哥哥,我们姐妹俩寻亲到此,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若几位能大发善心,带我们去客栈投宿,我们绝对有赏金!”, 为首的壮汉哈哈一笑,说:“何必那么麻烦,我家老爷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而且富甲一方,帮助你们姐妹俩这么柔弱的女子,根本不是问题!”, 云舒说:“就怕是趁机占便宜呢!”, 慕晴剜了她的一眼,赔笑着说:“我这个妹妹就是疑心太重,诸位不要介意!”, 为首的壮汉笑着说:“也是自我保护嘛,我等能理解!不过,两位姑娘放心,我们家老爷绝对是大善人,我们也是衙役出身,绝对不会让你们受任何委屈!”, 啧啧,这戏演的,不点赞都不地道! 慕晴生怕云舒破坏了计划,忙说:“那就有劳几位哥哥了,天已黑,我们姐妹俩实在不宜再此久留!”, 几个壮汉相视一笑,就带着她们朝陈府走,最近县城里的美貌女子越来越少,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给陈氏父子找到美女了,这次一下找到两个姿色上乘的女子,而且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带回去,事后必有一大笔赏钱,真是喜从天降呀! 云舒和慕晴也在各自打算着,各怀心事的一群人,默默朝陈府走去。 顺利到达陈家,云舒和慕晴被分开,安排沐浴更衣。 说实话,云舒只是在影视上看过木桶浴,她还一直认为那是一种无比憋屈的洗澡方式,等真的轮到自己在一个小婢女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躺进去后,她才发现:木桶的宽度和长度恰到好处的盛着身体,水温蕴藉着每一寸肌肤,简直不能再舒坦了!那感觉,特别像泡温泉,有独自一人泡的惬意…… 云舒来这个世界已经两天了,一直在折腾,还没有这么享受过,不觉得就放松了心情,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姑娘,少爷已经等急了,我们还是赶紧更衣吧!”,小婢女催促的话,让云舒猛得醒了过来,对了,这里可不是度假的地方,还有一只饿狼等着被收拾呢! 她拉过毛巾,擦着头发和身体,小婢女看她如此配合,赶紧拿过来一身红衣,帮助云舒换上。 等云舒穿好,小婢女忍不住叹道:“姑娘真是美的让人眼睛都移不开!”, 云舒拿过铜镜看了看,确实,眉眼如画、乌发如云,加上身材窈窕,比起前世的自己,似乎多了一些妩媚。 那么,前世的自己便宜了哪家公子呢?咦,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大脑里恍恍惚惚只记得前世的自己很漂亮,但是命运却很悲惨,到底为了什么悲惨呢…… 第七章 调教 “姑娘,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还是赶紧去少爷的房内吧,我怕他等急了会……”,小婢女怯生生的说, 云舒回过神,忙说:“放心,他若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小婢女的眼眶一红,摇头说:“姑娘今晚要遭受他的折磨,我怎么好让你雪上加霜呢?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云舒一笑,拍了拍小婢女的肩膀,说:“今晚被折磨的一定不会是我,我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过不一样的人生,记住,若陈家出事,你一定要趁乱逃跑,再不要被卖入富家做婢女!”, 小婢女似乎听不懂她说的话,瞪着眼睛问:“你是要打算做我们的主母吗?陈夫人和少奶奶都是很厉害的人,你斗不过她们!”, 本姑娘我会在这样的人家争做主母?你真是藐视我了! 云舒心里气哼哼,翻着眼睛说:“算了,和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说话,太费劲!反正你记住:有机会就尽快离开这里,趁着你还没有长大!”,说完带头出了门。 小婢女挠挠头,一脸懵的跟着云舒出去,然后赶紧带路,还是少挨点责罚比较靠谱! 云舒被分到陈少爷的房里,一向谨慎的他,命人在屋外仔细搜了云舒的身,这架势,让云舒更加肯定他的身份。 真是色令智昏,女人照样可以是杀手,本姑娘今天就来给你上一课,以后,你遇见的还会更多! 云舒让小婢女离开,然后笑容可掬的进了陈少爷的房间。 陈家嫡子半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看了看云舒。 这么一眼,他一下就痴了,嚯的一下从床上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云舒身边,兴奋的搓着手说:“我这不是做梦吧?谁那么得力,居然给我找了个仙女回来!”, 云舒掩嘴窃笑,说:“陈公子真会哄人开心!”, 她的声音如出谷黄莺,脆生生的挑拨着陈公子的心弦。 他忍不住了,就要扑过去,云舒忙说:“停!你这样一位仪表堂堂的公子,何苦和那些山野村夫一般莽撞!”, 陈公子兴奋的脸都红了,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故作端庄的说:“是我太莽撞了!我保证今晚会温柔的对待你,让你见识一下本公子的魅力!”, 这作风,简直就是青楼嫖客的模板嘛! 云舒忍住笑,严肃的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循规蹈矩的人,这房间里的事,也喜欢标新立异,就是不知道公子喜不喜欢和我一起玩一点刺激的……”, “你要怎么玩?快说出来听听!”,陈公子的兴致被吊了起来,双眼放光的盯着云舒。 云舒忍住抽他的冲动,淡淡一笑说:“房间太小,我们去外面,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以星辰为烛光,怎样放纵都不过分!”, 陈公子愣住,这种玩法,他从没有试过,不过听起来,确实挺动人的! 云舒继续说:“公子长这么大了,经历过无数女人,是不是大同小异?就算再这样继续下去,也不过是重复以往的枯燥,还不如换一种活法呢!”, “走,我们现在就出去!本少爷有的是好地方,保管你尽兴!”,陈公子拉着云舒就朝外面走, 呦,这么快就上钩了,真是白瞎了自己预备的好几个方案! 云舒懒洋洋的跟着兴奋到发抖的陈少爷,小子,今晚过后,你会学到很多以前都不知道的知识,感谢我赐给你的成熟吧! 陈少爷骂开了好几个跟过来的高手,来到陈家后花园偏僻的假山里,边脱衣服边说:“我以前就看到过丫鬟和仆役在这里偷情,那时就感觉挺刺激的,今天,我们也试试!”, 云舒背过身说:“这里是丫鬟和仆役偷情的地方,我们怎么能自掉身价来这里?你可是堂堂陈家少爷!”, 陈公子愣住,默默穿好衣服,说:“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去哪里才好呢?再找下去,我剩余的力气可不多了!”, 云舒转身,一脸明媚的说:“带我出陈府,外面有大片无人处,我保证让你尽兴而归!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让那群蠢货跟过来,否则,我们之间的事,就被他们看光了!我身份低微也就算了,你……”, “你说的对,我怎么能让他们看到我们俩的身体呢?想想都生气!走,你现在悄悄带我走,我告诉你一条暗道!”,陈公子的戒备心全线崩溃,带着云舒从花园里的暗道出了陈府! 若是平时,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甩开侍卫出陈府,可眼前,在荷尔蒙的催促下,他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只想赶紧释放燃烧的激情! 不得不说,云舒的这招真是顺了年少轻狂的陈少爷的心! 出了陈府,云舒才发现:那条暗道是通往城郊的,估计是为了以后逃生用,不想,被x虫上脑的陈公子暴露了! 这城郊的景色确实很美,待收的庄稼在夜风中散发着特殊的香味,在星空下愈显饱满。 陈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这味道真香,是不是让你也有一种想成熟起来的冲动?”, 嗬,这纨绔子弟在这样的环境里,说话也文雅了起来,真是难得! 云舒笑着说:“对呀,我希望你也能快快成熟起来!”, 陈公子哈哈一笑,说:“美人儿说笑了,本公子早就知晓人事,这次呀,主要是调教你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舒背后一道白光上天,似乎是信号弹的光,陈公子突然意识到什么,调头就朝暗道口走。 不想,云舒挡在他前面,撒娇般的说:“公子,我俩好容易来到这里,你不是要调教我吗?怎么回头呢?”, 陈公子黑着脸问:“你刚才发信号弹做甚?你是谁派来的?”, 云舒瞪着大眼睛,说:“什么是信号弹?小女子不知啊!”, 陈公子愣了愣,一伸手推开云舒,厉声说:“不要装傻充愣,我看你就是故意引我出来的……哎呦,你放开我,你这个贱女人,我真是瞎了眼了,会相信你说的话!”,, 云舒不过轻轻动了一下手,陈公子就被点了穴,站在暗道口谩骂。 第八章 无畏 云舒掏了掏耳朵,皱眉说:“相信我的话,和瞎眼有什么关系?陈公子你紧张呀?不怕不怕,待会儿你会看见世界上最帅的、性格最温柔的大侠,然后,你就不会害怕了!”, “云姑娘说的可是在下?”,云舒身后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一位青衣公子长身玉立,玉面含笑。 云舒身体一僵,羞得满脸通红。 正在谩骂的陈公子看到云舒的窘态,冷笑道:“真不害臊,和我幽会,竞引另一个男人观看!”, “啪”的一声,他被云舒一脚揣翻在地,僵硬的躺着,却不敢骂了,万一惹毛了她,真怕她发疯杀人呢! 厉枫崖微笑着蹲在陈公子身边,说:“陈渡,我们许久不见了!”, “你这个土匪,离我远点!早知道这个女人是你派来的,我死也不会跟着她出来!”,陈公子僵硬的躺在地上,却依旧有气势的大喊, 厉枫崖继续温和的说:“莫非你和陈伯伯以为女人不能杀人?看样子,我得给你们好好教教!”, “厉枫崖,你到底要做甚?好歹我们是同乡,自小到大,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陈公子开始打感情牌! 厉枫崖一抬手,陈公子的穴道解开了,不过,他却被厉枫崖提了起来,拽着胳膊朝山郊区走。 陈公子不愿意了,扯着嗓子喊:“我爹饶不了你,我爹……”,他的嘴只能动,发不出声音了! 跟在后面的云舒笑了,说:“叽叽呱呱的真烦!这么美的夜色,当然要安安静静才好欣赏呀!”, “那是自然,还要有天下最英俊、性格最温和的大侠相陪!”,厉枫崖很自然的接了一句, 云舒再次涨红了脸。 这是被厉枫崖调戏了吗?就那么随口一说,他那么大的一个侠,居然斤斤计较?不行,得回击! 云舒清了清嗓子,说:“我听说,真正的侠者,不在意任何一句闲话,不困惑于任何一种夸赞,也不为外界所动!厉大侠既然是大侠,肯定更是如此吧!”, “不,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大侠,所有世俗的东西,我都有!”,厉枫崖和蔼可亲的回了一句。 “你……”,云舒瞪眼, 厉枫崖微笑着看她。 陈公子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哀嚎:你们俩可不可以走在一边,把我夹在中间,真的很不舒服! 他好想蹲下去,又怕被认为妄想逃跑,正纠结间,一脚飞过来,他再次被踹倒, 云舒厉喝:“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没看到两位大侠在这里吗?”, 陈公子表情痛苦,骂不出来,嚎不出来,只有颤颤巍巍爬起来,一声不吭。 厉枫崖摇摇头,两个大侠?亏你说的出来!不过嘛,这样豪爽的性格,也是很可爱的,起码在这个乱世,能够生存下去! 到了厉枫崖的据点,陈公子被关了起来,云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睡觉去了吗?”, 厉枫崖温柔的说:“自然可以,这次任务,你居首功!”, 云舒一笑:“我只是不想被怀疑,首不首功的,就算了吧!”, 厉枫崖说:“我厉某向来恩怨分明,你帮了我,我自然要回报的!”, 云舒赶紧说:“那你就放我走,不要让我被你的那个青梅竹马折腾,就可以了!”, 厉枫崖皱眉,说:“你在说慕晴?她呀,估计已经在和陈立杰筹谋怎么抓我了!”, 云舒瞪眼:“她不是喜欢你吗?怎么可以帮助你的敌人?”, 厉枫崖瞥她一眼说:“她是在帮厉蘅洲!”, “厉蘅洲也是你的敌人呀!”,云舒不解, 不过厉枫崖却笑了,外人都认为厉蘅洲是他的弟弟,骨肉至亲,从未有人说过敌人这一词,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说的这么明白透彻,是无知无畏还是大智若愚? 云舒看到厉枫崖说的笑容,猛地一拍脑袋,说:“我知道了!是不是厉蘅洲和慕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他们想联合起来杀了你,以霸占你家的财产?”,这可是小说里的经典剧情! 厉枫崖嘴角抽了抽,说:“你从哪里道听途说的?真相是:厉蘅洲想杀了我,可慕晴是想把我弄回厉家,逼我娶她!”, 这……这剧情也很狗血! 云舒哼道:“逼良为娼,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好人!”, 厉枫崖拧着眉头不说话,云舒又拍了拍脑袋,说:“我一激动,就容易乱用成语,可能是,知识太多,溢出来了吧……要不,我再去陈家打探打探?”, 厉枫崖看她一副讨好的表情,舒展开眉头,说:“你这又是何必,明早他们自会送上门!速去睡觉吧,明日可能有恶斗!”, 云舒看他不计较,放心的道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厉枫崖突然说:“你穿红衣,很美!”, 云舒心头一动,转身看去,他已经走了! 云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了笑,回去睡觉了! 厉枫崖的猜测还是很准的,天蒙蒙亮的时候,慕晴就回来了,在据点门口大喊大叫,厉枫崖的人迅速出动,开始布置什么,云舒因此被吵醒,极不情愿的跟着出去看看。 慕晴本想着厉枫崖会放她进来,就像上一次一样,没想到会被拒之门外,故而对着几个拦她的人怒骂,那几个人倒也沉得住气,管你怎么骂,就是不让进! 云舒赶到的时候,厉枫崖一起赶到,本来已经愤怒的慕晴看到这一幕,简直就是怒发冲冠,拔出剑就砍,丝毫没有防备心的守卫被砍伤,鲜血淋淋,幸好没有中要害! 厉枫崖一跃而起,一掌打掉了慕晴手里的剑,逼得她后退了几米远! 可能从来没有被厉枫崖这样对待过,慕晴的眼泪落下,哽咽着说:“枫崖,你,你打我?”, 厉枫崖的语气极冷:“这里的人都是为我厉枫崖两肋插刀的兄弟,你敢伤他们,就是与我为敌!”, 慕晴难以置信的说:“可我,有可能是你的妻呀!你居然为了兄弟伤自己的妻,你……”, “谁允许你是我的妻?我厉枫崖的妻绝对不会是你这样自私、任性的女人!”,厉枫崖表情严肃,语气冷淡, 慕晴勉强站住,眼泪止都止不住。 第九章 隔阂 云舒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挪到厉枫崖身边,低声劝道:“厉大侠,你这样对待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实在不妥!”, 厉枫崖低头看了看她,语气不友好:“如果你打算做我的挡箭牌,可以继续说下去,我保证她的矛头会指向你!”, 本姑娘只是来缓解气氛的好不?你居然威胁我!她朝后退了退,不想说话了! 然而,慕晴却指着云舒喊:“是她,枫崖,是不是她?她的出现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要杀了她!”,说着就要扑过来, 云舒揉着脑袋叹息,不过出来说了一句话,还真成了挡箭牌?难道自己就那么像狐狸精?难道自己就一定要抢身边有女人的男人?本姑娘不需要抢,就等男人自投罗网的好不……, 慕晴的身法极快,却挡不住厉枫崖的掌法,她,又一次被打开几米远! 哇,果然是大侠,一招就能让敌人飞出几米,真是痛快! 正胡思乱想的云舒张嘴看着几欲绝望的慕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晴似乎真的已经忍不下去了,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说:“枫崖,你这样对我,就不要怪我做对不起你的事!”, 厉枫崖很淡定:“你一直在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以为我不知?从一开始你的出现,就是为了帮厉蘅洲抓我,对否?今日,你更是联合了陈家、厉蘅洲包围这里,只等我开门拿下我了,对否?”, 慕晴没有否认,坦坦荡荡的说:“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带你回家与我成亲!你可知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江阳大盗,你还真以为你是救世的大侠?你只有和我回去过安稳日子,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厉枫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死人,冷冷的说:“你的这番话更加证明你配不上我!世道黑暗,百姓流离,你却只在意你那一点安稳日子!若人人如你,这世界,恐怕不值得留恋了!”, 慕晴怒了,一扫所有的柔情,厉声说:“是,你高洁,你有胸怀,有种你彻底与厉家断绝关系,我看你与流浪汉无异的时候,谁还会高看你一眼!”, “我会,侠者心怀天下,不是你这样的庸脂俗粉能理解的!”,云舒高声说, 厉枫崖扭头看她,眼里波光粼粼。 云舒冲他点点头,然后趾高气扬的瞪着慕晴。 小样儿,自己眼界狭隘、自私自利,还要挖苦别人,看我不怼死你! 慕晴冷笑:“你一个无名小卒,懂什么侠者心怀天下,我看你就是想吸引枫崖的注意!告诉你,枫崖眼光很高,像你这样的,他向来不会放在眼里!”, “我不想让他把我放在眼里,我不是你,天天关心这些!!我告诉你呀,雌性动物和你一个想法,要不,你去找它们取取经,说不定可以成功勾搭上某些雄性动物!”,云舒不带一个脏字,却把慕晴气的几乎晕过去! 这个女人,说话怎么都不带脸红的,哪里有大家闺秀这样说话,她肯定是乡野村妇,枫崖,你就等着后悔吧! 云舒嫌不过瘾,继续说:“还有呀,你是绝对配不上厉大侠的,他那么光明磊落,而你呢,偷偷教我能练断心脉的心法,你说我告诉他了,他会怎么想?”, 你这不就是告诉他的吗?慕晴气的牙痒痒。 厉枫崖一惊,随后赞赏的看着云舒,就像看一件稀世珍宝。 慕晴看到了厉枫崖的眼神,心里一痛,眼神一冷,举起右手挥了挥,呼啦啦,四周出现了一大片劲装在身,长剑闪光的人! 厉枫崖扫视一圈,轻笑:“果然如此!”, 刚才还飞扬跋扈的云舒有些怂,悄悄朝后退了退。 怎么能这么无情义,说是喜欢人家,还带人杀过来!我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 陈立杰负手缓缓走过来,阴着脸说:“厉枫崖,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前番杀入我府中,被我的人击退,今日又掳走我儿,究竟要做什么!”, 厉枫崖哼道:“奸臣当道,社稷不保,你不体桖也就罢了!可你不该将从彤云国赚取的钱财送到敌人手中,助他们攻我国土,杀我百姓!”, 陈立杰的脸色难看,故作威严的说:“厉枫崖,你少血口喷人!我本本分分做生意,还出钱赈灾,怎会卖国!”, 云舒跳出来,指着陈立杰说:“看你一副奸商的模样,赈灾恐怕是为了捞个名声吧!就冲你们父子俩沉溺女色,逼迫良家妇女这一点,就能说明你绝对卖国,要不哪来的钱?”, “放肆,你是哪里来的贱民!”,陈立杰厉喝, 云舒毫不畏惧:“就算是贱民,也比你这个卖国求荣,一身铜臭的奸商好!”, “你,你,你……”,陈立杰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嘴巴实在太歹毒了,简直不给人回旋余地! 厉枫崖扭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云舒,笑了,这样肆无忌惮的性格也挺好!什么有理有据,什么以理服人,都不及这样痛快淋漓的谩骂! 陈立杰被骂的火起,也不啰嗦了,随即发号施令,准备灭了厉枫崖一行人。 不过,他的手刚挥了一下,整座山突然地动山摇起来,山上的岩石哗啦啦的砸下来,陈立杰的人马刚好处在岩石正下方,被砸的乱了阵脚,鬼哭狼嚎的四处奔跑! 厉枫崖狡黠的一笑,拽着云舒的手,从山侧一个小道退了出去。 陈立杰和慕晴看到周围大乱,大喝几声,想止住那些逃兵,可人性中贪生怕死的本能让那些人停不下来,他们实在害怕被压在山下做了孤魂野鬼,连受伤的都拼命奔跑! 慕晴看到厉枫崖带着云舒离开,一时情急,大喊一声:“厉蘅洲,你还不出来嘛!”, 一个白衣公子这才现身,黑着脸说:“你们这群蠢货,到底是谁中了谁的圈套!”, 陈立杰着急的说:“先不管什么圈套的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逃出去吧!”, 厉蘅洲翻了他一眼,转身就朝厉枫崖逃走的路上跑,其他人纷纷跟上。 第十章 幻影 这条小路确实可以避开那些滑落的岩石,而且越走越平坦,似乎是山的抖动在另一个方向。 陈立杰跑的气喘吁吁,边跑边说:“还是二公子厉害,知道这条路,要不,我的人要全军覆没了!”, 厉蘅洲毫不客气的说:“你的那帮废物,不要也罢!”, 陈立杰语结。 慕晴朝左右两边看看,说:“这里的山势很陡,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不,又中了厉枫崖的奸计!”, 厉蘅洲看她一眼,说:“怎么,你对他死心了吗?我早就说过,他不值得你费这么多的心思!”, 慕晴瞪他一眼:“我的事无需你置喙!告诉你,我们现在只是合作!”, 厉蘅洲仰着头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就算你真能和他成亲,也得做寡妇!”, 慕晴怒视着他,说:“你嫉妒他是嫡子,嫉妒他处处比你强,才会痛下杀手的吧!可惜,你是斗不过他的!”, 厉蘅洲似笑非笑的问:“他再强,和你有什么关系?”, 慕晴泄气了,跺了跺脚,在前面走了。 厉蘅洲一脸嘲讽,低声说:“早晚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强的!”。 慕晴的怒火还没有过去,前方突然出现诡异的一幕,吓得她连连后退,似乎忘记了厉蘅洲的嘲讽。 不单是她,厉蘅洲和陈立杰,以及带着的一队人马,都被惊在原地,不知所措。 前方,似乎从天而降几十万人马,黑压压的遍布前方!他们的服装和此时的人不同,似乎更古老一些,他们手中的长矛闪闪发光,配着他们杀气腾腾的眼神,不要说厉蘅洲他们了,就是出名将军手下的精锐队伍遇见,也会心颤了颤。 陈立杰的腿软了,喊道:“厉枫崖怎么可能会有精锐部队?我们怎么办?”, 厉蘅洲也觉得不可思议,揉了揉眼睛说:“这个逆贼,不会是谋逆成功了吧!我们,我们……”,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人家攻过来,自己还有抵抗的力量吗…… 不过,那几十万人马可不管对方的恐惧,随着其中一位将领的“杀”字喊出,士兵们真的杀气腾腾就冲过来了! 厉蘅洲他们调头就跑,然而,几十万人马的速度简直快如闪电,瞬间就把厉蘅洲他们追上了! 厉蘅洲闭眼,等着万箭穿心的痛苦,慕晴抱头蹲在地上,哭喊着:“救命,救命呀!”,剩余的人更是恐惧万分,有一位直接晕倒在地…… 乌云似的人群潮水般的散去,喊杀声渐渐消失,厉蘅洲睁眼,疑惑的看着四周,慕晴也抹干眼泪,缓缓站了起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肯定了刚才的场景,同时也有一丝恐惧。 难道见鬼了?那么多人穿过自己的身体,喊叫着消失,除了鬼魂这样邪门的东西,还会有什么? 厉蘅洲的属下哆嗦着问:“公子,我们,我们见鬼了?”, 心里发毛的厉蘅洲一瞪眼:“哪有什么鬼!通通打起精神,走!”,说完硬着头皮朝回走,既然山已经不抖了,还是回去吧,这条路,真的邪门! 其他人除了昏过去的,急忙跟上。 突然,慕晴喊了一声:“陈老爷呢?他不是和我们一起的吗?”, 大家一看,果然,陈立杰不见了! 陈立杰的属下们慌了,急忙求厉蘅洲,让他帮忙找回自家老爷,要不人头不保了! 厉蘅洲把心一横,厉声说:“在这荒郊野岭里逗留越久,我们的命越保不住!等我们回去报给官府,再多调一些人过来,才是上策!”, 其他人也一时没了主意,加上前面的惊吓,只好放弃寻找陈立杰,跟着厉蘅洲回去了! 离出现千军万马情景的地方的不远处,厉枫崖、云舒和陈立杰默默看着厉蘅洲一行人远去,陈立杰被控制,一动不能动,眼神里流露出痛苦和绝望,当然,还有恐惧! 云舒等那帮人消失,咽了咽口水,说:“那个场景,就是传说里的山中幻影?瘆得慌!”, 厉枫崖一脸淡定,微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颇有见识!”, 我也是在小说里看到过好嘛?谁能想到,这辈子能亲身经历,还不如不见呢,差点尿裤子了! 云舒腹诽着,不过,面上,她也一脸淡定,说:“那是,本姑娘知道的,远在你的理解之外!”, 厉枫崖笑了笑,温和的说:“我也是前段时间偶然看到这个景象,当时也吓得不轻!后来,我发现雾气浓时容易出现,才挑了昨夜动手抓人,今晨引人过来!还好,你完成任务很及时,厉蘅洲他们来的也及时,否则,就只有我们亲自出马了!”, 云舒瞥了一眼陈立杰说:“也算他们父子倒霉!你先是制造山体滑坡,又让他们欣赏山中幻影,这么一折腾,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了陈立杰,神不知鬼不觉,确实高明!”, 厉枫崖拱手道:“过奖过奖,不过,我们还是先拿到赎金,再夸赞,也不迟!”, 云舒笑了,和厉枫崖一起押着陈立杰回了大本营。 有了陈立杰父子俩在手,陈家准备上供的几万两黄金,很快就到了厉枫崖手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厉枫崖放回了陈家父子,亲自押送黄金离开。 云舒原本想着离开,可是厉枫崖说了,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不可半途而废! 云舒只好继续趟这趟浑水,再说了,没了慕晴,和厉枫崖待在一起,也是很舒服的,比起单枪匹马遇见未知的危险,简直好了太多! 而陈立杰父子,就算被释放,也是命悬一线,那些黄金,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迫切需要的东西,就这么没了,他们会好过? 云舒陪着厉枫崖离开了这个边陲县城,朝稍微繁华的河中地带赶去,他们一行人装成逃难的人,那装黄金的车也是破破烂烂,因此没有引起较多劫匪注意。 云舒虽然换上荆钗布裙,却也明媚动人,厉枫崖为了不引起必要麻烦,就给她带了一顶帷帽,并将她藏在人群中间,可谓费心费力。 云舒不解:既然带上自己那么麻烦,为何还要带?若是请帮手,自己的实力也不咋地,若是有别的想法……她偷偷看了看不远处的厉枫崖,他好像一心扑在黄金上! 罢了,边走边看吧! 第十一章 露馅 前两天的路程还算顺利,许是厉枫崖他们的伪装不错,不过,不是所有的劫匪都不愿意打劫难民,尤其在这乱世,这不,就有一群五大三粗,一看就是酒肉吃多的劫匪拦了去路。 为首了络腮胡子扛着大刀,笑得极其猥琐,说:“不管你们有什么,都留下一些吧,兄弟们也饿了好几天了!”, 啧啧,那肥壮的身躯是饿出来的?云舒真想扇他一个耳光! 厉枫崖不动声色,拱了拱手,说:“这位大哥,我等身无分文,吃的也是粗糠野菜,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 络腮胡子打量着厉枫崖,摸了摸胡子,说:“你小子长的还不错,我义妹已经好久没有换男人了,要不你留下!”, “噗嗤”一声,云舒笑出了声,这劫匪真是胆儿肥,都敢劫厉枫崖的色,估计后面会死的很惨! 络腮胡子立刻注意到了云舒,扛着大刀就过来了。 云舒朝后退了退,厉枫崖赶紧站在她跟前,说:“我娘子患有天花,还是不要看的好!”, 络腮胡子愣了愣,他后面的一个瘦猴立刻说:“这些刁民经常扯谎,依我看,这小娘子肯定是绝色美人!”, 你大爷的!云舒低声爆了粗口。 厉枫崖朝她看了看,一脸无奈的说:“诸位好汉不得已入了这行,估计对达官贵人恨得牙痒痒,可是,老百姓是无辜的,烦请诸位多行善,得民心者得天下嘛!”, 真有耐心!有着功夫早就制服那几个领头的了!云舒嘀咕着, 厉枫崖却似乎颇有耐心,极力劝阻。 络腮胡子不耐烦了,大手一挥:“滚开,爷爷我就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的脸,若是天花,我也认了!但是,如果是美人儿,哼,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厉枫崖脸上的和颜悦色消失,笼上一层冰霜,问:“你们,非得这样?”, 络腮胡子也不客气,径直扑向云舒。 “啪”的一声,他还没有挨到云舒,就飞出几米远,脸朝地落下! 瘦猴较忙跑过去扶起络腮胡子,其余劫匪团团围住厉枫崖和云舒。 厉枫崖的人拿出剑,也护在了厉枫崖身边。 络腮胡子捂着脸走到厉枫崖跟前,指着他开骂:“小兔崽子,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动爷爷我,你知道不知道这片地方由爷爷我做主!”, 云舒哼道:“你丑的人神共愤,武功烂的不堪入目,加上手下一群蠢猪,敢口出狂言,真是不要脸的典范!”, 厉枫崖扭头,低声说:“对仗工整,口才了得!”, 云舒一笑:“过奖过奖!”, 络腮胡子暴跳如雷,大刀一挥:“给我杀了他们,留下那个女的!”, 劫匪们一拥而上,云舒摇了摇头,果然,厉枫崖的人不过一盏茶功夫,就把这群妄自尊大的劫匪们杀了大半,厉枫崖和云舒还没有动手呢! 云舒刚准备夸几句,她的眼睛无意间扫到一辆车上的黄金在两拨人马的打斗中现身了,就那样明晃晃的暴露在阳光下! 厉枫崖也注意到了,身影一晃,就到了跟前,迅速用布幔遮住了被砍烂的那一个箱子。 不过,还在负隅顽抗的络腮胡子也发现了,眼睛一亮,猛地推了一把身边的劫匪,让他和对手死磕,自己却转身就跑了! 云舒从地上拿起一把刀,瞄准奔跑的络腮胡子,使劲扔了过去,刀从他胸口穿过,扎在不远处的岩石上! 不会吧,有了功夫,力气可以这么大了?云舒被自己吓住,退后了两步。 厉枫崖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的问:“第一次杀人?”, 杀人?对,我杀人了!云舒脸色苍白,她看着扑倒在地的络腮胡子,喃喃自语:“完了,我杀人了!我的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天啊,我不要,我不要!”, 她扔掉刀,下意识地就要跑,厉枫崖一把抱住她,说:“你杀的是十恶不赦的劫匪,没有人会抓你,相反,老百姓们还会感谢你的!”, 劫匪?老百姓?云舒的思维急剧转化,好容易才从现代人的意识里解脱出来。 厉枫崖抱着她,耐心的等待。 劫匪们被杀光,厉枫崖的属下默默回到车子旁边,没有人偷看抱着云舒的厉枫崖。 云舒终于缓过来,才发现厉枫崖温柔的抱着自己,赶紧推开他,红着脸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厉枫崖笑了笑,说:“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比你还要惊慌失措,习惯就好了,尤其在这个乱世!”, 云舒心里一酸,说:“难怪人家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厉枫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云舒点头,队伍立刻整装待发。 然而,队伍还没有走多远,一队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马拦在前面,为首的是一个身披黑色战甲,剑眉星目、英武不凡的年轻男子。 厉枫崖的眉头一皱,缓缓上前,拱手道:“这位将军,我等逃难至此,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说:“方才你等打斗,本王看的清清楚楚,敢问,这世上有拉着几车黄金,个个身手不错的难民?”, 本王?他是什么王?厉枫崖和云舒对看一眼, 厉枫崖不急不慢的说:“既然你们已经看到了,我也索性说实话。我乃厉枫崖,此次带人拿走了卖国奸商陈立杰的黄金,用来救河东受旱灾的饥民,不知王爷可否行个方便!”,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说:“哦,原来是玉侠厉枫崖!不过嘛,本王前番抓住几个自称厉枫崖的大盗,嘴上说的是救苦救难,干的却是其男霸女的勾当!”, 岂有此理!云舒生气了,一步跨上前,指着年轻男子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王爷,我们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王爷?说不定你也是个欺男霸女的地方军阀!”, “放肆!”,年轻男子身边的人厉喝, 云舒毫不畏惧,说:“要不,你们也想办法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否则,没有权利质疑我们!”, 厉枫崖点头说:“她说的对!这位王爷,你先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云舒笑了,刚准备对厉枫崖翘大拇指,一道白光打来,云舒一个蹶趔,头上的帷帽被打掉,露出了那张精致的脸! 年轻男子怔住,呆呆看着云舒,眼里有若隐若现的火花。 第十二章 心思 厉枫崖怒了,飞身而出,就要擒马上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反应很快,身子一扭,从马上跳了下来,伸出右手喊:“住手,本王乃平逆王顾君恩!”, 厉枫崖立刻收手,退回到云舒身边, 云舒不解,低声问:“平逆王是什么王?你为什么收手?”, 厉枫崖也低声说:“义军,当今天下只有他的队伍有望得天下,有望造福百姓!”, 云舒撇嘴:“他疑神疑鬼的,怎么看都不像义军!”, 顾君恩看着云舒说:“本王之所以怀疑玉侠,不过是因为玉侠身边从未出现过女子,这位姑娘……”, 厉枫崖淡淡一笑:“这位姑娘不过是在下机缘巧合碰见而已,若王爷还要怀疑,我俩可以一战,你亲自验证我的身份!”, 顾君恩摆手:“不必!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有玉侠这般容貌,我等前来,本意是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你们前面还要装腔作势?还不是因为看到厉枫崖显露的几手才这么说的!真是虚伪透顶!云舒索性扭头,不去看顾君恩那张脸。 厉枫崖客气的说:“多谢王爷!既然已经解除误会,我等可以离去了吗?那些灾民还翘首企盼呢!”, 顾君恩挥了挥手,他的人马立刻让开一条路,厉枫崖他们就慢慢从中间走过。 走过顾君恩身边时,一个文质彬彬、俊俏挺拔的公子突然对云舒一笑,云舒呆住,这个公子,怎么这么眼熟? 厉枫崖注意到云舒的反常,拉了拉她,云舒瞥了一眼这个俊俏公子,低头走了,厉枫崖也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过去。 顾君恩的眼睛一直追随者云舒的身影,旁边那个俊俏公子凑过来,低声说:“王爷若喜欢她,我们可以……”, “闭嘴,天下未定,扯这些做什么!再说,本王要得到的,不是她的人!”,顾君恩厉喝, 俊俏公子没有说话,但眼睛里却又有深深的笑意。 这一世,你惹的麻烦可能更多,公子我有的忙了! 厉枫崖的人马越走越远,顾君恩看着那个人影消失不见,深吸一口气,大声说:“诸将听令,今夜犒赏三军,一举拿下乾门关,只要胜利,平定天下将指日可待!”, 将士们一阵欢呼,顾君恩负手站立,一脸踌躇满志,似乎天下已在他手中。 云舒随着厉枫崖前行,厉枫崖重新递给她一顶帷帽,说:“带上,免得再惹事端!”, 云舒乖乖带上,嘟囔道:“你还不如让我女扮男装呢!”, 厉枫崖说:“就算你换上男装,也会被人一眼认出,所以,还是不要麻烦了!”, 是在夸我美吗?云舒心里悄悄得意。 厉枫崖瞥她一眼,问:“顾君恩身边的那个人,你认识?”,他居然注意到了! 云舒整了整帷帽,说:“不认识,就是看他长的还可以!”, 厉枫崖有些不悦,问:“莫非你看到有些姿色的男人都会失态?”, 咦,怎么有些酸? 她决定恶搞一下他,正儿八经的说:“对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就允许你们男人好色,不准女人好色呀!”, “你……”,厉枫崖的眉毛拧在一起,表情难看,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很养眼的! 云舒将帷帽上的纱分开,瞪眼看着厉枫崖,说:“你看看你,长的这样好看,明摆着就是想让我失态嘛!”, 厉枫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扭头说:“你这个人,就是没个正形!姑娘家要端庄贤淑,懂吗?”, 云舒摇头:“不懂,我就知道,如果天天靠伪装生活,那更是痛不欲生!”, 厉枫崖扭头,看着云舒,笑了:“你这性格,倒和我很投缘!”, 云舒也笑了,她明媚的笑容如百花齐放在厉枫崖心底,美的让人心醉! 一路上,厉枫崖给云舒大致讲了顾君恩的事儿。 这个出生名门,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才,因为帮助父亲治理领地有功,加上善待百姓,在这乱世里如一股清流,迅速吸引了一大批人才,甚至很多朝廷宿将也归顺于他,他就干脆自立为王,平定了大大小小十几个自立为王的乱匪,得了半壁江山。 如今,就剩下腐朽的皇室,在宰相江通的控制下,顽强抵抗着。朝廷不得民心,有目共睹,顾君恩德才兼备,众望所归。故而,厉枫崖不能伤害他,若是顾君恩是天命所归,他更要全力协助! 云舒自然明白历史变迁的趋势,便鼓励了厉枫崖一番,厉枫崖看到云舒如此识大体,心里的欢喜又多了一分。 不知道是劫匪们察觉到了厉枫崖的存在,还是厉枫崖选的路比较太平,接下来的几天特别顺利,云舒他们安全到达河内受灾最重的地方——灵呈县,黄县令率领一众人在城郊迎接,颇像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吃奶。 云舒突然就有了一种自豪感,对了,这才是真的英雄能带来的感觉:能量巨大,急人所需!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对身边的厉枫崖赞道:“你是真正的大侠,世人给你的赞誉没错!”, 正在想着怎么进行下一步救助活动的厉枫崖一怔,看了看云舒,若有所思的说:“我不想要这个赞誉,如果可以,我愿盛世太平,我愿和心上人平淡相守!”, 这下,轮到云舒怔住了,他说的,也没有错!英雄并不一定喜欢这个身份和这样的生活…… 厉枫崖大步走向黄县令,拱手道:“黄大人,厉某带来了十万两黄金,不知可否解决贵县的燃眉之急?”, 黄县令神情激动,就差老泪纵横了,大声说:“玉侠为灵呈县做的一切,将永记县志里,也将永记百姓心里!”, 厉枫崖摆手:“那倒不必,只要多救几条人命,赎我杀人之罪,即可!”, 黄县令说:“玉侠杀的什么人,老百姓心里清清楚楚,玉侠不必自责!”, 厉枫崖笑了,说:“那么,我们即刻行动,免得饿死更多的人!”, 黄县令和他的属下们赶紧带路,并筹谋着买米、煮粥、布施等一系列内容。 看样子,这乱世里还是有好官的,不过,厉枫崖肯定会待在这里帮忙,督促救济活动实施完美!云舒猜测着。 第十三章 麻烦 一道目光灼到了正在思考问题的云舒,她顺着目光一看:一位年轻公子紧紧盯着自己! 她摸了摸帷帽,还好,没有露出什么,不过,这位浓眉大眼的公子哥儿,怎么会对连脸都看不见的自己有想法呢? 到了县衙里,黄县令让手下人清点了黄金,完成交接仪式,然后才客气的把厉枫崖他们让进大厅,千感谢万赞扬的。 因为需要互相认识一下,云舒就摘下了帷帽,这么一露脸,满屋人的眼睛都直了,那位年轻公子更是忍不住叹道:“方才看到身形优美,我就猜测是一位美人儿,果然……”, “竞泽,不可造次!”,黄县令严肃的说,黄竞泽赶紧对自己口无遮拦道歉, 云舒笑道:“无妨,黄公子是爽快人,无伤大雅!我这次随家兄前来送钱,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家兄?厉枫崖看她,眼里布满了不悦。 黄竞泽高兴了,说:“原来你是厉大侠的妹妹,我还以为……厉大侠真是好福气,有些这么好的妹妹!”, 其他人也纷纷恭维,都说玉侠难得带个女子出来,原来带着妹妹,真是有情有意! 云舒看看厉枫崖,用眼神表达:这样说,还不是给你少添一点麻烦? 厉枫崖似乎不领情,脸黑的难看! 聊完云舒,大家紧接着就开始说救灾,厉枫崖似乎心不在焉,有时答非所问,黄县令他们只好自己布置,并尽量避免询问厉枫崖,一场碰面会就在尬聊里度过,除了黄竞泽欣喜若狂外,其他人的心思更多的在救灾上。 接下来几天,厉枫崖全身心扑在灵呈县的赈灾活动里,他带来的人也全部加入,包括云舒! 云舒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难民,第一次看见饿到活不下去是什么状况,也第一次明白太平盛世的可贵。 当她把粥放到那些颤颤巍巍的老人、面黄肌瘦的孩子、皮包骨头的女人以及奄奄一息的男人手里的破碗中时,她红着眼圈发誓:绝不再进入英雄的世界,光环下是多么凄惨的人间呀! 厉枫崖似乎感觉到云舒的恍惚,不时过来帮帮她,并嘱咐她注意身体,撑不下去就可以休息。 云舒的心里瞬间又甜滋滋的,这灰暗的世界,可能只有爱这一亮色能让人欣慰了吧!就是不知道,厉枫崖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可是,黄竞泽从赈灾第一天开始,也频繁的出现在云舒身边,送吃的、送喝的、送安慰,就差送拥抱了! 云舒这才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当初说是厉枫崖的娘子呢!好吧,是时候让他清醒一下了!不能拖太久! 于是,赈灾的第三日,她就准备拒绝黄竞泽了,连绝情的话都想好了! 岂料,黄竞泽下手更快。 黄县令带着黄竞泽出现在厉枫崖面前,恳请厉枫崖同意将云舒许配给黄竞泽! 黄县令说:“我儿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一门心思在云姑娘身上,难得见他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拉下老脸,恳请玉侠将舍妹许给我儿,我定将把她视为亲生女儿!”, 厉枫崖黑着脸说:“我做不了主,她并不是我的亲妹妹!你们何曾听说我厉家有女儿?更何况她姓云,八竿子打不下!”, 黄县令愣了一下,说:“那就是义妹了!无妨,我们同样将她视为厉家大小姐!”, 黄竞泽插话:“我不管她什么身份,反正,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真是一对没有眼色的父子,没看到本公子生气了吗?厉枫崖简直要发火了! 他翻了翻眼睛,强忍着火气,说:“你们还是亲自去问她吧!我做不了主!”,说完扭头就走了! 黄家父子对看一眼,一向温润的玉侠这是怎么了?难道最近太累了? 黄县令眨眨眼,说:“竞泽,我看,这事儿还是缓缓,等赈灾完毕,爹爹再为你筹谋!”, 黄竞泽说:“我怕赈灾结束,他们要走了!”, 黄县令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你是傻子嘛?这段时间你就不能好好照顾云姑娘,博取她的欢心?这种事怎么能让爹教你呢?”, 黄竞泽捂住脑袋,嚷嚷道:“对啊,我还有时间可以好好利用呢!我知道了,爹,你就不要再打了,要是真傻了,就娶不到云姑娘了!”, 黄县令无奈的笑了。 还没走远的厉枫崖刚好听到这些,他捏着拳头,恨恨的说:“我不会给你时间的!”。 云舒不知道黄家父子找厉枫崖的事儿,不过,她感觉到了厉枫崖的火气,小心翼翼地问了几次,厉枫崖就是不说,却给她下了命令:不许接收黄竞泽给的任何好处,包括一碗水! 云舒有些惊愕,也有些窃喜,如玉般温润的厉枫崖,是在争风吃醋吗? 黄竞泽可不理会厉枫崖的火气,一次次靠近云舒,一次次伸出温暖的双手,连场合都不顾忌了! 云舒有些崩溃,咱在赈灾好嘛?看那些灾民好几次都以为黄竞泽是浪荡子,差点谩骂了!不行,得及时熄火! 云舒瞅了个稍微闲暇的时间,悄悄叫来黄竞泽,一脸严肃的说:“黄公子,我觉得有些事,务必要对你说明白。”, 黄竞泽也一脸严肃,说:“我也有话对你说!”, 云舒想了想,说:“在这里,我是客人,那么,主人优先,你先说!”, 黄竞泽也不谦让,酝酿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起来,说:“云舒,我黄竞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痴狂的心悦一人,你,是第一个!请给我一辈子的时间,让我好好珍惜你!我保证,以后的人生,我不让你受苦,我会让你无忧无虑!”, 妈耶,这是在表白!早知道我就先说了!云舒差点捶胸顿足!她深深叹口气,说:“黄公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 “你什么?我不许你拒绝我,否则,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让我痛快的离去!”,黄竞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的说。 不让拒绝?还让我杀了他,这不是要命嘛!云舒挣扎了一下,没想到黄竞泽因为激动,手上的劲儿格外大,云舒若不使点武力还挣脱不来,可要使用武力吧,又怕伤了他,到时候更麻烦! 第十四章 定情 踌躇间,一道青影闪过,黄竞泽被摔出几米,倒在地上大喊:“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本公子和云姑娘说事吗……哎呦,哎呦,好疼!”, 他揉着屁股,气哼哼的看向扑过来的人,等看清楚,他呆了:居然是厉枫崖! 云舒也忐忑不安的看着脸阴的要结冰的厉枫崖,口齿不清的说:“我,我和黄公子正在说事,你……”, 厉枫崖扭头看她,冷冷的说:“说事就说事,勾肩搭背的做什么?”, 黄竞泽揉着屁股站起来,解释道:“我在向云姑娘求亲,当然要勾肩搭背,厉大侠你真的不懂吗?”, 云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厉大侠,我心悦云舒,誓死要和她在一起,请你成全!”,黄竞泽再接再厉,说的更激动! 云舒较忙给他使了个眼色,黄竞泽却以为云舒害怕厉枫崖,一股火气上来,站在厉枫崖面前,铿锵有力的说:“厉大侠,你只是云舒的义兄,干涉不了她的幸福,请你还是成全我们吧!”, 云舒捂脸,这小子真是没有眼色到极点! 厉枫崖被气笑了,说:“义兄?那是她的说法,按我的说法,应该是夫,而你,勾引我的妻,还让我离开?”, 这句话简直如一道霹雳,震的云舒一惊,又是一喜,脸腾的红了。 却震的黄竞泽后退一步,指着厉枫崖说:“你,你,你,你枉为人兄,竞觊觎自己的妹妹,实在天理难容!”, 他顽强的抵抗厉枫崖身份的转变。 厉枫崖丝毫不退让,说:“云舒刚开始不想给我添麻烦,故意说是我的妹妹,可你什么时候见过对妹妹如此爱恋的哥哥?什么时候见过对妹妹身边的男人怒目而视的哥哥?黄竞泽,你是真的不懂吗?”, 他,是喜欢自己的!真好!云舒心里一颤,有些眩晕。 黄竞泽瞥了一眼云舒,看到了她的娇羞,他一愣,瞬间明白了,脸色苍白,退后几步。 这时,黄县令跑了过来,他听属下说黄公子和厉大侠因为云舒争吵,就较忙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自己儿子失魂落魄的准备离开! 他较忙拉住黄竞泽问:“竞泽,何事?你和厉大侠怎么了?”, 黄竞泽甩开他的手,看了看云舒和厉枫崖,冷笑一声离开了。 黄县令一脸懵,看着厉枫崖,厉枫崖并不解释,对黄县令说:“你还是先去看着贵公子,免得他想不开,做出不理智的事!”, 黄县令较忙答应着离开。 云舒低着头,不敢看厉枫崖,直到他站在她面前,用手托起她的脸,她才敢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脸颊通红。 厉枫崖正色道:“方才我对黄公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一切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现在,我愿意承担一切因我的鲁莽造成的后果,请你,接受我的情义!”, 云舒推开他的手,赌气般的说:“你是世人皆知的玉侠,温润如玉,怎可这么鲁莽的追求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厉枫崖说:“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对你的情意了!那绝不是因你的美貌带来的爱意,而是深入骨髓的宿命,我们,这一世,注定在一起!”, 云舒的心又颤了颤,忐忑的问:“你会因为我遇到很多麻烦吗?你……”, 她被狠狠搂在他怀里,一切,无需解释! 他的心跳让她有些窒息,这爱,来的如此迅速却又顺理成章! 赈灾照旧,人们忙碌照旧,只不过多了两个眉间有情的人和另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这日,云舒确实有些疲惫了,晚上吃了一点东西,早早就躺下了,厉枫崖还在协助黄县令赈灾,且让他忙吧,自己先保护好自己,免得成累赘!云舒这样想着,慢慢就合上了眼睛。 恍恍惚惚中,似乎房间里飘进来一股异味,她的睡意更重了,然后一道黑影闪过,她就睡死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感觉梦里经历了另外一生,然后,云舒才缓缓睁开眼睛。 就那么一眼,她的睡意全无,嚯的一下坐起来,看着四周发呆。 什么情况,一觉醒来,连房间都换了! 黄县令家里的房间非常简陋,除了床、桌、椅这些必需品外,几乎没有什么,而这里,绣着牡丹的屏风格外抢眼,床幔一看就是上等丝绸,还有红木家具、镂金饰品……,简直就是富豪家里的标配! 门外人估计听到动静,就推门进来,云舒再一看,汗都流下来了! 厉蘅洲! 不是吧,时空转移了?自己重新投生了?瞒天,不带你这么玩的,我可不喜欢这个阴沉可怕的厉蘅洲…… “醒了?在我这里,你也睡得很好嘛,看样子,早该请你过来!”,厉蘅洲笑得有些诡异, 云舒回过神:原来是他把自己弄过来的! 她从床上跳到地面,腿一软,差点栽倒,厉蘅洲较忙扶住她。 云舒一甩手,甩开厉蘅洲,怒喝:“你给我服了什么药?为什么我的功力全无?”, 厉蘅洲站直,优雅的整理一下衣服,说:“十香软骨散,对身体无害,就是每天软绵绵的!无妨,女儿家嘛,娇软才可爱!”, 云舒就差吐血了,混账东西,老娘好容易要了一身武功,最近在厉枫崖指导下快成高手了,你一个什么散,就又把我打回原形! 她眼里喷着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厉蘅洲,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厉蘅洲微笑着说:“你这般容貌,加上厉枫崖喜欢你,本公子可不能独占你,本公子呀,留着你又大用处!”, “你妹的,你敢用我对付厉枫崖,我同样不会放过你!”,云舒爆粗口了, 厉蘅洲仰头哈哈一笑,说:“你说话很风趣,难怪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厉枫崖对你不同!放心吧,现在你是安全的,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云舒深深吸一口气,算了,还是不要做无谓挣扎了,留着精力想想解决办法才是正事。 她重新在床边坐下,缓和缓和心情,开始低头思考问题。 第十五章 救星 等着看云舒撒泼的厉蘅洲眨眨眼,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镇定,他的眼里有了一丝欣赏,嘴上却说:“喂,你真不担心自己会死在我手里?或者厉枫崖因为你死在我手里?”, 他还准备激一激她,看能不能获取一些有用信息。 云舒抬眼,瞄他一眼,平静的说:“担心有什么用!难道我担心了,你就可以不那么做?”, 厉蘅洲抱着胳膊,说:“嗯,你还蛮与众不同的!好吧,就凭你的勇气,我告诉你实话,我准备把你送给易月国国王,说不定你可以做易月国王后呢!”, 易月国?不就是彤云国最大的外敌吗?厉枫崖曾说过,易月国一直对彤云国虎视眈眈,甚至布置奸细混入彤云国,就等着彤云国大乱,一举灭了它! 厉蘅洲居然巴结易月国,看样子,他是奸细无疑!呵,兄弟两个,一个为国殚精竭虑,一个卖国求荣,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差! 她笑了,说:“可以,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我无话可说!”, 厉蘅洲等待的暴怒没有来,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感索然无味,哼道:“那你就耐心等着吧,厉枫崖可要伤心死了,还有,那个痴情的黄公子成了最大嫌疑,估计,厉枫崖和黄县令的配合,要结束了!”,说完大笑几声,就转身走了。 处处挑拨离间,真是小人嘴脸!云舒忿忿然,试着运气,却发现一点用没有,她根本没有力气逃出去! 厉枫崖,你可千万不要怀疑到黄竞泽身上,可千万不要因为我,耽误了那么多人的救助呀!云舒心里有些焦急。 可能厉蘅洲真的是准备把云舒献给易月国国王,也可能是他暂时不想伤害云舒,反正,云舒除了被关在房间里,倒是没有受什么虐待。 熬了一天多的时间,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云舒看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君恩和自己也就一面之交,怎么就会那么大方,派他身边重要的谋士前来营救?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系列的疑问,让她对眼前来营救自己的这个英俊公子有了防备。 英俊公子潇洒的摇着扇子,对厉蘅洲说:“人,我已经见到了,确实未曾受到伤害!不过厉公子,在下觉得你应该把她送给平逆王,好为自己留条后路!”, 厉蘅洲来了兴致,问:“平逆王怎会知道这位姑娘?难道她就美到惊动天下英豪的地步?”, 云舒摸了摸脸,心想:也差不多吧,瞒天给我的,还能差? 英俊公子笑了笑,说:“平逆王前番刚见过这位姑娘,非常喜欢,就是有玉侠在身边,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厉公子俘获了她,大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厉蘅洲打量着云舒,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招蜂引蝶的!”, 云舒反驳:“是蜂蝶招惹我,我可没有任何想法!”, 英俊公子笑了,说:“这个性,绝对讨平逆王的欢喜,厉公子,你看……”, “哈哈,孟君,你这个说客平日威风八面,人人敬重,可惜,今天来错地方了!”,厉蘅洲话锋一转,眼里寒光阵阵, 孟君摇着扇子,不说一句话,气势却丝毫不输厉蘅洲。 “我得到密报,你未经平逆王同意,擅自出来救人!怎么,你喜欢这位姑娘呀?”,厉蘅洲揶揄道, 孟君一惊,脸色变了变,随后恢复正常,依旧笑着说:“厉公子真会说笑,我乃平逆王的得意谋士,怎么为了一个女人破坏自己的前途!我秘密出来,不过是为了满足平逆王的小愿望!”,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在我手里的?”, “云姑娘失踪,已经在灵呈县引起轩然大波,我再不知道是谁,真是枉为谋士了!”,孟君镇定自若的说, 厉蘅洲转了转眼珠子,突然一伸手,出现了一大堆人,他说:“请这位公子留下几日,我调查一番再说!”, 那群人一拥而上,武功并不咋样的孟君公子,就和云舒一样,成了阶下囚! 看来,厉蘅洲是有些手段的,指望厉枫崖很快救出自己,是没有希望了! 云舒一改消极等待的态度,对厉蘅洲说:“既然这位孟君公子是因为救我被捉,我也得对他负点责任,就把他和我关在一起吧!”, 厉蘅洲讥笑道:“和你关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你还准备找几个男人?”, 被按住的孟君也斜眼看她, 云舒一脸不屑:“你看这个小白脸,像个男人吗?我就当他是我的姐妹,有姐妹陪着就不怕有人觊觎我的美貌了!”, 孟君呲着牙说:“我看你才不像个女人呢!哪有女的夸自己美貌的?你真是奇葩!”, 云舒说:“你才奇葩呢,小白脸!”, “你再敢叫我小白脸,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孟君挣扎着就要扑向云舒, 云舒吐了吐舌头。 厉蘅洲冷眼旁观,眼睛里晦暗不明,随后笑了,说:“好,既然云姑娘开口了,就把他俩关在这里,我们走!”, 一大堆人哗啦啦的就出去了,门被关紧,然后上了铁锁! 孟君整理一下衣服,瞥了一眼云舒,说:“本公子警告你,若你敢对我有非分之想,我绝不饶你!”, “我呸,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做梦吧!”,云舒回击, 孟君从地上捡起刚被打掉的扇子,潇洒的扇了扇,说:“虽然和你待一个房间很别扭,不过,这里比牢房可好多了!”,说着就在云舒床上一躺,翘起了二郎腿! 云舒全身软绵绵的,也不好打他,就由着他了。 孟君看云舒很乖,就用扇子盖着头,准备睡一会儿,这风尘仆仆的赶来救人,确实有点辛苦! 云舒挪到他跟前,拍了拍他说:“我们俩不商量……”, 她的嘴被他紧紧捂住,他朝门口努了努嘴,她明白了,拍开他的手,大声说:“本来想和你商量一下怎么睡觉的问题,看你那德行,罢了,我睡地上!”。 第十六章 演戏 孟君微笑着伸伸大拇指,也大声说:“要不是为了平逆王,我才不会来救你呢,现在好了,我被你拖累了!你呀,就算睡在地上,我也不会感动的!”, “我呸!你还真是会察言观色呢!不过呀,说不定人家平逆王只是随便看我两眼,你就赴汤蹈火的帮他得到我,真是傻货!”,云舒得意的骂着。 孟君坐起来,手指着云舒,微微颤抖,他真想骂她不知好歹,他可是背着平逆王偷偷来救她的,纯粹是友情帮助! 云舒也朝门口努努嘴,然后吐吐舌头,万分得意。 孟君抚了抚胸口,说:“甚好!是我傻!告诉你,只要厉公子联系到平逆王,我就可以回去了,倒是你呀,等着被宰掉吧!”, “宰掉?我又不是羊!人家厉公子说了,要送我去易月国,到时候我成了王后,哼,像你这样得罪我的,统统杀掉!”,云舒的语气,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语气! 孟君忍不住偷笑,同时不停翘大拇指。 门口的厉蘅洲摇了摇头,低声说:“厉枫崖,你的眼光,不过如此!”,说完拂袖而去。 是夜,门口的守卫昏昏欲睡,好久没有斗嘴的孟君和云舒来了精神。 早就让出床的孟君,凑到已经躺在床上的云舒身边,轻声问:“他们给你下的什么毒?”, 云舒也轻声说:“十香软骨散!”, 孟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说:“本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就知道他们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喏,解药带来了!”, 云舒拿过瓷瓶,哼道:“不是你料事如神,是你们也经常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孟君的脸红了红,说:“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云舒懒得理他,从瓷瓶里掏出两颗药丸吃了下去。 散失的力气开始慢慢回来,就像水流一般重新汇聚丹田。她从床上跳了下去,一脸欣喜,孟君赶紧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半天。 云舒轻手轻脚的走了几步,凑到孟君跟前,说:“就知道把你留下来,一定会有好处!”, 孟君仰着头,说:“我就是你的贵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云舒的心跳了跳,这感觉,怎么这样熟悉? 孟君看她傻愣着,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说:“还不赶紧睡觉去!明天得演一场好戏,今晚把精神养足了!”, 云舒摸了摸头,说:“你都不用和我商量商量吗?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配合好你?”, 孟君看了看门口,说:“我们现在闹出的动静,估计已经惊醒他们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睡觉的好!”, 云舒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放心,明天我一定配合你!”, 孟君微笑着点头,云舒重新倒在床上,放心的睡了过去。 孟君看着云舒,笑的很暖。 估计厉蘅洲很想看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后的不堪,所以,一大早他就破门而入,张嘴看着和衣躺在床上的云舒和坐在桌边用手撑着头打盹的孟君,嘿,居然相安无事! 孟君最先惊醒,缓缓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说:“厉公子,你什么时候查明真相?我是真的不想和这个无赖女人在一间房里了,太无赖了!”, “你说谁呢?我看你才是无赖,趁着我没有力气霸占我的床,幸好我指甲长,要不被你欺负死!”,云舒从床上下来,仍然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厉蘅洲看这两个人水火不容的样子,八卦的心也没有了,摆摆手说:“守卫告诉我,你们吵了一个晚上,还不够?我就纳闷了,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男人和真女人!”, “我是真美女,至于他,我严重怀疑是太监!”, “你才是太监!我警号你,再敢胡说,我定让平逆王把你打入冷宫!”, “我可没有说要嫁给他,厉公子帮我谋好了人家,有你什么事!”, “你……不知廉耻!”, “你才不知廉耻,为了巴结王爷,连命都不要,脸皮之厚,让人佩服!”, “你……”, “我什么,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吧?”…… “罢了罢了,大清早的,能不能让人安静一会儿?”,厉蘅洲忍无可忍了,大喝一句。 云舒和孟君互瞪一眼,闭了嘴。 不过,云舒为了让效果逼真一点,还扶着胸口剧烈喘气,似乎费了好大劲! 厉蘅洲看了看那两个聒噪的人,又看了看似乎虚弱不堪的云舒,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们先耐心等待,马上我就可以送你们走,放心,各去各的地方,互不干扰!”, 云舒和孟君互看一眼,孟君说:“你是送我去王爷那里?如此,我感激不尽!”, 云舒说:“我就去易月国,千万不要送我去平逆王那里!”, “谁稀罕你去,我回去后就把你的嘴脸告诉王爷!”, “你去呀,我巴之不得!”…… “停!有这功夫,你们先洗漱吧!”,厉蘅洲忍不下去,急急转身走了! 云舒和孟君相视一笑,厉蘅洲,你还是太经不起折腾了! 很快,孟君被人带到了厉蘅洲身边,厉蘅洲一改冰冷的态度,微笑着说:“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孟公子你果真是为了平逆王而来!既然如此,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一晚上就能得到确切消息?不过是偷听一晚没听到什么吧! 孟君一笑,说:“既然厉公子得到确切消息,就放我走吧,我已经对那个女人放弃了!”, 厉蘅洲忙说:“不管你喜不喜欢,平逆王喜欢便好!”, 孟君说:“我定会劝王爷放弃此女,否则,日后王爷也会责罚我!”, 厉蘅洲陪着笑脸说:“孟公子,你这又是何必!若此女能助你讨得王爷欢心,官阶再升一级,岂不更好?”, 孟君扬了扬眉,说:“厉公子,我好像听你说过,要把此女献给易月国国主的……”, “哎,人要会顺势而为!如今平逆王大军所向披靡,得到天下指日可待,若在下能通过此女结识王爷,那不是有一个大靠山?还请公子伸出援手!”,厉蘅洲作揖,态度谦和。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第十七章 救美 孟君一脸不屑,随后转了转眼珠子,笑了,说:“既然你如此有诚心,我当然投桃报李,那我立刻就带此女去见王爷,为你好好美言几句!”, 厉蘅洲也笑了,说:“你与此女不和,当然不能劳驾你,就由在下押送她过去!”, 孟君不悦的摇了摇扇子,说:“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厉蘅洲说:“即刻启程!”, 孟君收起扇子,说:“那就出发吧,我带路!”, 厉蘅洲笑意盈盈的吩咐属下,孟君亦笑意盈盈,两个人的眼底都有丝丝寒光。 云舒被扶进一辆牢固的马车里,厉蘅洲亲自押送,孟君则在前面一辆马车中,配了两个武功高强的马车夫,可谓费心。 云舒软绵绵的靠在车里,望着外面,不说一句话。 厉蘅洲盯着她说:“除了一副好容貌,我还真看不出你哪里能吸引厉枫崖!”, 云舒扭头,笑了笑说:“好容貌就是资本,你若是真男人,会不清楚?”, “你……牙尖嘴利,以后由你好受的!”,厉蘅洲气结,索性也不说话了, 云舒窃笑:一招制敌,是自己厉害还是对手太弱? 两辆马车在几十个劲装在身的强健侍卫保护下,缓缓出了灵呈县,朝东南方向驶去。 天快擦黑的时候,孟君突然喊叫着要去如厕,厉蘅洲示意马车夫陪他去,这时,云舒也喊叫肚子不舒服。 厉蘅洲不悦:“你们二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连如厕也要一起?”, 云舒捂着肚子:“我还没有说你给我俩下药呢!为何就我俩肚子不舒服?”, 厉蘅洲大怒:“你诡辩的功力很高嘛!可惜,本公子不会让你出去的,你想去,等他回来吧!”, 云舒也不气恼,说:“也行,反正男女有别,我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去!”, 走出马车没多远的孟君回头看了看云舒,心领神会。 等孟君缓缓走回来,离马车还有几米远时,云舒费力的准备从马车上下去,厉蘅洲挡住她,说:“等他回到马车里,你再出去!”, 云舒看他一眼,脸上浮起一朵优昙般的笑容,笑得厉蘅洲一怔,还未回过神,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僵了,糟了,被点穴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云舒,说:“你,你没有……”, 云舒又点了他的哑穴,手法之快,让他瞠目结舌。 做完这一切,云舒敏捷的从马车上跳下去,奔到孟君身边,身影一晃,右手一挥,那两个形影不离的马车夫就倒在地上,她拍了拍手,对孟君说:“你带路,该朝哪里跑?”, 孟君被她的身手惊住,欣喜的说:“武功不错嘛!来,跟着我!”,说完拉着云舒调头朝密林里跑。 然而,厉蘅洲带来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很快发觉形势不对,迅速的跑过来,将准备逃走的云舒他们团团围住围住! 云舒看了看孟君,孟君苦着脸说:“打架不是我的特长!”, 云舒嘁了一声,一掌劈倒最近的那个侍卫,夺走他的剑,对身后的孟君喊:“你负责后面偷袭的人!”, 孟君忙说:“你可要小心,这些人本领很大……”, 话还没有说完,侍卫们就开始进攻了,动作之快,剑锋之凌厉,让云舒有些乱了阵脚。 孟君尽自己最大能力,引开几个人,减轻云舒的负担。 云舒镇定下来,回想这段时间厉枫崖教授给她的心法以及招式,手上的剑舞的越来越有样子,不仅挡住了那些高手们的进攻,甚至还能回击几招。 果然,大侠的点播,还是非常有效果的!云舒有些得意。 那些侍卫们互看一眼,迅速变换阵型,对付孟君的人减少却功力较高,剩下人配合有序,本来云舒就没有实战经验,突然一变,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胳膊上被刺了一剑,疼得她呲牙咧嘴,原来的沉着应付也没了! 孟君帮她挡过一剑,喊道:“不要慌,他们就是变了阵势,武功还是那样!”, 云舒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重新镇定。 为首的一个侍卫嘴角一勾,挽起剑花直指云舒的脸,云舒较忙用剑挡住,谁知,那侍卫剑锋一转,剑尖刺向云舒的胸口!更危险的是,那侍卫身后的另一个侍卫,剑锋指向云舒的脸!若云舒挡脸,就顾不了心,顾心就救不了脸! 若换成高手,一剑横扫过去,全部问题解决。可云舒,根本反应不过来,机械的准备挡胸口那一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过,将刺向云舒面部的那一剑打下,然后,一道青影飘来,为首的那个侍卫也被震开。 根本没有看到厉枫崖用招,围攻的侍卫们纷纷被击退!这速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云舒逃过危险,看到前面护着自己的是厉枫崖,心顿时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听见温润却冰冷的声音:“指导了你这么久,连这几个废物都对付不了!胳膊可还好?”, 嘿,一箭双雕,既骂了云舒,又蔑视了厉蘅洲,厉害! 云舒的嘴角颤了颤,按住胳膊上的伤,说:“死不了!本姑娘空有理论知识,没有实战,自然不行!”, 厉枫崖瞥一眼,摇摇头,说:“你们都站在一边,看我在五招内制敌!”, 云舒很高兴,拉着孟君退在一边。 这时,厉蘅洲出现了,揉着肩膀说:“呦,大哥,你来了!这些人是弟弟我千辛万苦聘来的,你可要仔细对付,否则江湖上玉侠的名声就……”, “闭嘴,你觉得说这些话气他有用吗?他可没有你那么蠢!”,云舒哼道, 厉枫崖笑了笑,厉蘅洲火了,指着云舒说:“你最好祈祷不要再次落在我手里!”, 云舒吐了吐舌头。 厉蘅洲下令:“兄弟们,拿出你们的绝活,不留活口!”, 侍卫们纷纷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洒在剑上,剑上变黑了!那药水是剧毒,他们这是要致厉枫崖于死地! 云舒慌了,说:“枫崖,我们跑吧!”, 厉枫崖站的笔直,纹丝不动,语气依然平淡:“想致我于死地,下辈子吧!云舒,你和那位公子先走,我怕他们伤不了我会转向你们!”, 云舒还要劝厉枫崖和自己一起跑,却被孟君拉着朝小道跑。她只好边跑边说:“枫崖,你千万要小心,若中毒也不怕,我可以救你……”, 孟君那厮,恨不得把她拖在地上跑,也不知道跑那么快干什么! 第十八章 尴尬 云舒稀里糊涂的跟着孟君跑,不知怎么七扭八拐的,前方竟出现了顾君恩的人! 孟君一喜,大喊:“快去通知王爷,云姑娘随我来投奔他了!”, 投奔王爷? 云舒一把甩开他的手,不悦的问:“孟君,你刚才说什么?”, 孟君微笑着说:“就眼下的形势来看,你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云舒朝四周看了看,说:“我才不要待在这里,枫崖还在苦战,我怎么能躲在这里!”,说着就朝外走, 孟君较忙拉住她说:“厉枫崖对付那几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你就不要担心了!等他把厉蘅洲收拾了,你再出去比较合适!”, “我也可以对付厉蘅洲呀,为什么非要枫崖单打独斗?”,云舒不满, 孟君撇嘴:“你可以对付?想当初是谁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捉住?又是谁连累我也被活捉?”, 云舒怒了,喊道:“你被活捉是技不如人!我被捉住完全是太疏忽了,谁能想到,厉蘅洲他居然在我们赈灾期间下手!”, “怎么能想不到呢?厉蘅洲可是跟了你们一路,他铁了心要致厉枫崖于死地,然后继承厉家所有产业,这你不知道?”, “我……我为什么要知道!”,云舒的气焰低了下来, 孟君摇起了扇子,得意的说:“心悦玉侠,却不知道玉侠家事,你的心也真够大!”, 云舒放低姿态,友好的说:“那你倒是说说枫崖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听听对不对!”, 孟君瞥她一眼,正准备说,顾君恩匆忙走来,边走边说:“云姑娘大驾光临,顾某不胜荣幸!”, 云舒看了看周围亮的有些刺眼的火光,看了看在一堆人拥护下快步走来的顾君恩,又看了看一脸促狭的孟君,无奈的说:“王爷不必亲自来迎接,民女被孟公子误导,才来到这里,也算是打扰了王爷!”, 孟君瞪眼,顾君恩走到云舒跟前,笑盈盈的说:“孟君乃是本王重要的谋臣,他能带你来这里,自然有他看中你的地方,本王当然要亲自迎接!”, 他还不是想巴结你!而你,又故意装作不知道,真是两个奸诈的人! 云舒腹诽着,斜了孟君一眼,说:“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等厉蘅洲走了,我一定不会再叨扰你!”, 顾君恩笑着说:“我军暂时驻扎在这里,短时间不会离开,若姑娘喜欢,多住些日子也无妨!”, 云舒低头施礼,不再说话。 顾君恩眼里的火光更亮,温柔的带着云舒进入驻扎区,孟君跟在后面,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一趟,虽然惊险,也算是圆满! 顾君恩的驻扎区是山里一片空地,比较隐蔽,虽然是临时驻扎,布置的也算不错,尤其是顾君恩的大账内,更是奢华,堪比临时行宫。 云舒坐在虎皮毯子上,不停的从眼前的檀木小桌的玉盘里拿着精致吃食,眼睛并不抬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顾君恩对视,就暂时装一个吃货吧! 孟君有些恨铁不成钢,清了好几次嗓子,云舒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顾君恩怜惜的看着云舒,说:“厉蘅洲这厮,居然把你饿成这样!”, 云舒的手指一抖,还是没有抬头, 顾君恩对账外人喊:“传我令,活捉厉蘅洲,带来见本王!”, 账外人应声而去。 云舒抬头,看着顾君恩说:“王爷你这是……你行军打仗,多几个朋友最好,何必为了我得罪厉家?还望收回成命!”, 顾君恩一笑,说:“厉家卖国求荣,本王不屑于与他们为伍!”, 云舒懵了,瞪圆眼睛看着顾君恩。 顾君恩解释道:“云姑娘与玉侠在一起,没听他说过吗?厉家做盐铁生意,掌握国家命脉,本应在国家危难时刻伸出援手,不想,他们反而勾结江通,与易月国合作,陷国家于水火之中!”,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难怪枫崖要离开厉家,他也是迫不得已!”, 顾君恩轻笑:“你倒是很理解他,然而,事实如何,你我并不知晓!”, 云舒正色说:“厉枫崖是怎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难道王爷以为他只是沽名钓誉吗?若是,他又何必装这么久,装的自己被处处追杀!”, 顾君恩干笑几声,举起碧玉酒杯,说:“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来,云姑娘,难得你深明大义,本王敬你一杯!”, 云舒拿起酒杯一饮而下,不再说什么。 孟君较忙说:“云姑娘,你不是说王爷荡污祛秽,是难得的乱世英雄嘛?如今面对王爷,就该多敬王爷几杯!”, 纳尼,本仙女什么时候说过?她疑惑的看着孟君,孟君眨眨眼睛,脸上有哀求的神色。 罢了,看在你和我同患难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顾君恩举起酒杯,说:“王爷,民女敬你一杯,恭祝你大业有成!”, 顾君恩喜色难禁,直接从主座上下来,走到云舒面前,深情的说:“云姑娘,若我得成大业,定会重赏于你,让你被千万女子羡慕!”, 关我什么事呀! 云舒欲哭无泪,朝后退了一步,嘿嘿一笑,说:“王爷,民女何德何能,怎敢受赏赐,只愿王爷得到天下后善待百姓,即可!”, 顾君恩简直两眼放光,情难自禁,伸手按在云舒肩头,说:“云姑娘简直就是这乱世里的奇女子,能说出这样大气的话!”,若不是有所顾忌,估计,他就要搂她入怀了! 云舒赶紧退后几步,避开他的手,故作惶恐不安的说:“王爷,民女惭愧!”, 顾君恩也觉得自己失礼,较忙拱手说:“望云姑娘见谅,本王实在是太高兴了!”, 云舒回了一礼。 孟君看气氛有些尴尬,忙说:“我和云姑娘被厉蘅洲折腾的太累了,王爷若有兴致,咱们明日再聊,可好?”, 顾君恩怕自己太着急,吓走了云舒,忙说:“孟卿说的对,本王这就带姑娘去她的休息处!”, 云舒说:“王爷你身份尊贵,我怎敢劳驾你,还是让婢女带我去吧!”, 孟君说:“这军伍中哪里有婢女!走吧,我带你去!”, 说完对顾君恩拱手,说:“王爷早点歇息,臣下带云姑娘去休息!”, 顾君恩看云舒并不反对,眼神黯了黯,摆手说:“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云舒忙道谢,然后和孟君离开,那脚步匆忙的就像被追杀! 孟君真怕顾君恩看出云舒一点也不疲惫,不过还好,顾君恩满眼迷乱,哪有心思考虑她累不累的问题! 杀伐果断、聪明睿智的王爷呀,你也逃不过这一劫!孟君暗暗叹气。 第十九章 可爱 云舒被带到顾君恩主帐旁边的一个小帐篷内,四五个士兵把守,孟君嘻嘻一笑:“这待遇真是不错!”, 云舒怒目而视:“你带我来,究竟为了什么?”, 孟君抓抓头:“带你来歇息呀!”, 云舒哼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把我送给顾君恩,然后你升官发财,对不?”, 孟君笑了,说:“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我带你来,就是为了借王爷的手除掉厉蘅洲,要不,他像苍蝇一样跟着你们,厉枫崖倒无所谓,你呢,你那么蠢!”, “唉,你会不会聊天!”,云舒气急, 孟君得意非凡,摇着扇子出去了,边走边说:“不要只看表面,多动脑子,终究不是坏事!”, 你大爷的,本姑娘也冰雪聪明,好不?本姑娘只是不愿意被人撩,好不? 一只杯子扔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砸在孟君的扇子上,扇子破碎。 孟君看了看扇子,又回头看了看云舒,想了想,扔掉扇子,大声说:“云姑娘真是体贴,本公子正准备换把扇子,这把实在太破旧了!”,说完飞一般窜了! 万一再砸个什么东西出来,依她的功夫,受个伤是肯定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云舒因为担心厉枫崖,一夜没有睡好,早晨看到顾君恩的时候,以为在做梦,使劲揉眼睛。 顾君恩脸颊微红,低声说:“本王习惯早起,不知姑娘还未起床,惊扰之处请见谅!”, 云舒坐了起来,顿了一下才说:“原来我没有做梦!”, 刚睡醒的她脸蛋粉嫩,云鬓微偏,一双大眼睛忽闪着,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顾君恩一时痴了,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直到云舒发觉他的失态,匆忙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他面前施礼,他这才回过神,红着脸说:“哦,本王,本王这就唤人来送早膳!”,说着转身急急出去了。 云舒赶紧洗梳一下,有些别扭的在顾君恩面前吃了个早餐。 其实,云舒非常不喜欢这种暧昧,尤其是还没有厉枫崖消息的时候,然而,为了能让顾君恩对付厉蘅洲,她也只有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殊不知,顾君恩心中的倾慕更加了一层! 吃完早饭,顾君恩故作神秘的问:“舒儿知不知道本王将给你一个什么惊喜?”, 舒儿?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云舒蹙眉, 顾君恩以为她猜不出来,笑着说:“你不是很讨厌厉蘅洲吗?我昨夜派人擒住他了,舒儿可喜欢?”, 这么神速! 云舒高兴了,说:“王爷真厉害,我睡了一觉,你就擒住了他!那,厉枫崖呢?”, 顾君恩脸上的笑容消失,说:“玉侠在哪里,本王并不知晓!捉厉蘅洲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他会不会是遇见危险了!”,云舒有些焦急, 顾君恩语气冰冷下来,说:“玉侠武功盖世,单凭厉蘅洲的那些人,怎能致他于危险境地?”, 云舒吁了一口气,说:“这样就好!”, 顾君恩顿了一下,问:“舒儿,你就那么在意玉侠?”, 云舒看他一眼,点头说:“当然在意呀,他是我的男主角!”, “男主角?是什么?”,顾君恩一脸迷惑, 云舒笑了,并不解释。 顾君恩以为她在调皮,也笑了。 这时,孟君过来,看到这么和谐的一幕,用扇子敲着手,说:“唉呀,云姑娘,我在想办法为你报仇,你却在这里讨王爷欢心,实在太没有良心!”, 云舒一眼剜过去,说:“谁要你报仇,自作多情!本姑娘现在自己去!”,说着就要离开, 顾君恩较忙说:“舒儿莫急,我为你带路!”,说着就站在云舒身边,温柔为她指路。 孟君张嘴,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难道…… 他看着云舒,云舒再次狠狠剜他一眼,明显的是不高兴、想拒绝又不能、责备等情绪的综合, 孟君愕然,这丫头,八成又怪罪在本公子身上了,还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不过呢,当云舒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厉蘅洲时,心情迅速好了,打趣道:“厉公子,你怎么把自己献给王爷了?真是精神可嘉!”, 厉蘅洲咬牙切齿的说:“贱人,早知道你和孟君合伙欺骗我,我就一刀杀了你们!”, 顾君恩喝道:“你若再敢对舒儿无礼,本王先一刀杀了你!”, 厉蘅洲闭嘴,眼里却全是鄙视,估计他以为,云舒已经用她的美色征服了顾君恩。 云舒懒得和他计较,耐心的问:“枫崖在哪里?”, 厉蘅洲扭头不说话,云舒说:“你可以不说,大不了我找人拔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厉蘅洲眼里闪过怒火, 云舒懒洋洋的说:“你不相信?那我……”, “他将我的人全杀了,我才仓促之间被平逆王的人捉住!至于他,估计在满世界找你吧!”,厉蘅洲语速极快的说,同是不忘记挑拨一下是非! 云舒被他气笑了,说:“真是一副小人嘴脸!我就纳闷了,同一个父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 厉蘅洲哼道:“我也纳闷了,同是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 他想挖苦她几句,碍于顾君恩,只能点到为止! 云舒的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那当然,本姑娘和那些庸脂俗粉能一样嘛!”, 厉蘅洲翻着白眼,心里的话憋的他想吐血,孟君转过身,无声的笑着。 只有顾君恩,一脸宠溺,认为云舒简直就是九天仙女下凡,美丽不说,更娇憨的让人怜爱! 厉蘅洲看到云舒这般模样,就放弃了打击她,开始劝说顾君恩:“王爷,你的队伍现在势如破竹,一统天下在所难免,若有厉家的支持,进程可能刚快,你看……”, 顾君恩笑了笑,说:“厉家不是支持江通的吗?据本王所知,前番因为你大哥厉枫崖劫持了陈家准备送给江通的十万两黄金,厉家大怒,才派你追杀到这里!你这么快就变卦了?”, 厉蘅洲的脸色难看起来,依然镇定的说:“厉家也是迫不得已,江丞相位高权重,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听他的了!”, “那你们又勾结上易月国是怎么回事?”,孟君摇着扇子,笑眯眯的问, “对啊,你不是打算将我送给易月国国王的吗?”,云舒神补刀。 第二十章 重逢 厉蘅洲忍住火气,干笑一下,说:“那些,不过是吓唬你们而已!我厉家就是小小的商家,怎么可能联络上易月国国主呢?你们真是高看我厉家了!”, 孟君啪的一下收起扇子,皱眉说:“小小的商家?我怎么记得全国的盐铁生意都在你厉家手里?易月国也有你们的生意吧?千万不要谦虚,要实事求是!”, 厉蘅洲有些烦躁了,说:“那么,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顾君恩负手,倨傲的说:“本王原本不打算处置你厉家,但是,你招惹舒儿在先,又胆敢串通易月国,故,本王决定囚禁你,直到本王一统天下,然后,再和你厉家慢慢算账!”, 厉蘅洲头上的汗珠滴了下来,他原本是打算和顾君恩搞好关系,以便日后有个靠山;再借助云舒,让顾君恩对厉枫崖动手,除掉那个碍手碍脚的嫡子。不想,自己反而被囚禁,还搭上了厉家的前程! 他的神情谦恭下来,低声说:“王爷,厉家是诚心要和你结交,若你有需要,厉家也会竭尽全力帮助。今日这事可能有些误会,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谈谈,让我给你好好分析一番?”, 顾君恩看了看云舒,眉毛一挑,说:“厉蘅洲,本王绝不会和卖国求荣的人交谈,你还是留着精力应付牢狱之灾吧!”,说完挥了挥手,立刻有人过来,拖着厉蘅洲就走。 厉蘅洲大喊:“你是帝王之才,怎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自毁前程?王爷,请你三思……”, 顾君恩根本不听他声嘶力竭的吼叫,命人快快把他拖走了! 云舒笑了,厉蘅洲,莫非你不明白女人的厉害?还是你觉得自己的才能能够打动意乱情迷中的王爷?真是愚蠢! 顾君恩看到云舒的笑容,心里窃喜,囚禁厉蘅洲的意愿更强烈。 孟君将眼前两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悄悄叹口气,若继续下去,可能会有一个可怕的结局…… 呸,不会的,依云舒的个性,肯定能完美解决…… 千万不要失控呀…… 一个士兵急匆匆赶来,喘着气报告:“王爷,有一个自称厉枫崖的人在门口挑衅,已经伤了我们几个弟兄,您看……”, 顾君恩沉下脸,说:“你是新来的吗?报告军情要保密,不知道吗?”, 士兵站直,局促不安。 云舒高兴了,挨近士兵,问:“那个人叫厉枫崖,你确定?”, 士兵看了看顾君恩,不敢说话,孟君怒其不争,走上前敲了他一扇子,说:“这位姑娘问你话,怎么能不回答呢?你是嫌脑袋太多?”, 士兵还算机灵,立刻毕恭毕敬的说:“回姑娘话,那个人叫厉枫崖,人生的俊俏,武功高强!”, 云舒笑得灿烂,对士兵说:“那你带我去找他,可好?”, 士兵只觉得眼前花开春暖,心中喜悦,忙点头说:“姑娘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顾君恩脸黑的难看, 孟君较忙对已经晕头转向的士兵说:“姑娘的话可以听,但你首先是王爷的兵!”, 士兵猛地回过神,扑通一下跪倒,对顾君恩磕头谢罪。 顾君恩的神色缓了过来,摆摆手,故作大度的说:“罢了罢了,云姑娘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你没有做错,起来吧!”, 士兵一喜,较忙道谢并起身。 云舒也没有时间理会顾君恩的不悦,催促那士兵赶紧带路,士兵得到顾君恩的那一句“姑娘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殷勤的就带着云舒走了! 孟君的嘴角抽了抽,偷偷看了看顾君恩,为了不引火上身,他欠了欠身,说:“王爷,臣下还是赶紧跟上,免得云姑娘惹出什么麻烦吧!”, 顾君恩不说话,抬脚就走,当然,是跟在云舒他们后面! 孟君呲了呲牙,唉了一声,也紧紧跟上。 云舒赶到的时候,厉枫崖正准备冲进来,看到云舒,飞身而出,越过几百号挡在他前面的人,转眼就到了云舒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云舒抱住他的腰,打趣道:“你可是久负盛名的玉侠,真的要自留话柄?”, 厉枫崖轻声说:“和你比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尤其是这不中用的盛名!”, 云舒心里甜滋滋的,闭眼享受这难得的温柔! “我说,你们二位可不可以注意一下,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孟君的声音飘来。 云舒的脸一红,赶紧放开厉枫崖,厉枫崖也慢慢放开她,不悦的看着走过来的顾君恩和孟君。 云舒转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都以为对方有事,如今重逢,当然……”,话没有说完,她的脸又红了! 别看她平日大大咧咧,其实内心还是很保守的,尤其众目睽睽之下,今日这样,确实有点难为情。 不过,厉枫崖反倒非常坦然,微笑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已经三日不见,自然欣喜非常!”, 顾君恩哼了一声,说:“这倒不像玉侠的作风!据本王所知,玉侠不近女色,徒使世间女子流泪嗟叹,你这……”, 厉枫崖看了看云舒,声音柔和:“这世间无论哪个男人,都渴望得到一位女子终身相伴,遇到是幸运,不遇亦命运!厉某幸运,终是遇见!”, 顾君恩眼里冒火,厉声说:“本王看你就是假的玉侠,真玉侠怎会说这些狎词淫语!来呀,给我拿下!”, 哗啦啦围上来几百个人,个个手里长枪尖矛, 厉枫崖丝毫不惧,挡住云舒,一脸鄙夷。 云舒着急了,拉着厉枫崖,对顾君恩大喊:“王爷,王爷,民女敢以人头担保,他就是玉侠厉枫崖,你可千万不要抓他!”, 顾君恩看了看云舒抓厉枫崖的手,更加愠怒,就要命士兵拿下厉枫崖, 孟君及时阻止:“王爷,三思!玉侠是我们需要的人,不是敌人!”, 顾君恩眼里的火苗慢慢熄灭,思索片刻,对那些士兵摆摆手,士兵们退开。 第二十一章 小气 顾君恩走近厉枫崖,孤傲的说:“本王不过是想结交玉侠,一同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无论你是真是假,本王今日都不追究,你走吧,放开这位姑娘!”, 厉枫崖一怔,随后不悦的问:“舒儿是我的人,为何放开?”, “你的人?谁同意的?”,顾君恩瞪眼。 云舒忍不下去了,挡在两个人中间,叉腰大声说:“你们二人都闭嘴!本姑娘有脑子,能自己决定去哪里!”, 厉枫崖和顾君恩互相翻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这下,轮到周围人瞪眼了。什么情况,自家威风凛凛的王爷被呵斥了?还不敢反驳?还有那个厉枫崖,不是威名赫赫的玉侠吗?也被呵斥了?也不敢说话……他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云舒,有人甚至准备伺机拿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人! 云舒觉察到了异样,放下叉在腰上的手,温婉的放在前面,眨眨眼,柔声问:“那个,我可不可以报个仇先?”, 厉枫崖忙问:“你受什么委屈了?要找何人报仇?”, 顾君恩也问:“是不是厉蘅洲,本王这就去宰了他!”, 厉枫崖瞥他一眼。 云舒摇头,看了看周围的人,顾君恩立刻让士兵们散开,只留下他、厉枫崖、孟君和云舒。 云舒这才勾着嘴角说:“我要去杀了江通……”, 厉枫崖和顾君恩互看一眼,全都一脸茫然! 云舒解释道:“是他指使厉蘅洲追杀枫崖,顺带伤害了我!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找他找谁?”, 孟君从顾君恩身后探头,说:“杀这个人,你还是等王爷平定天下吧!”, 顾君恩得意的笑了笑。 云舒说:“不!王爷你挥军南下,尽快除掉所有障碍。我和枫崖打入敌人内部,让他们瓦解的更快,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又再捣什么鬼,万一真的被易月国的人捷足先登,老百姓会流更多的鲜血!”, 厉枫崖和顾君恩同时眼里一亮,惊喜的看着云舒,这个看起来徒有美貌的女人,却原来这般睿智! 孟君也伸了伸大拇指,表示服气! 云舒只觉得这个主意很平常,历来打仗不都是从内到外破解敌人吗?他们惊讶个甚? 顾君恩哈哈一笑,说:“舒儿,你果然是奇女子!这个主意,甚好!不过,我担心你的安危,那江通可不是泛泛之辈,你……”, “我有枫崖,他肯定能护我周全!”,云舒说,这句话让厉枫崖的脸上有了真的笑容。 就是因为他在,我才不放心!顾君恩咬牙。 孟君赶紧出来说:“王爷,就听云姑娘的!只要我们攻破京都,什么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 顾君恩明白了,愉悦的说:“好,就听舒儿的!玉侠可要仔细照看舒儿,免得又被人掳走!”, 厉枫崖不悦:“舒儿的安危,我当然看中,需要王爷提醒?王爷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 孟君打着哈哈:“唉呀,两位都是英雄,关心的都一样!不过,王爷,眼下最紧要的是,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布署如何拿着灵呈县吧!”, 顾君恩面无表情的看着厉枫崖,不说话。 厉枫崖也看着他,一脸平静,然而,他们的眼神就像两条火蛇,激烈交锋,窥探彼此的致命处! 云舒和孟君对看一眼,云舒漫不经心的说:“枫崖可以帮助王爷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灵呈县,就不知道王爷感不感兴趣!”, 顾君恩收回犀利的眼神,看着云舒问:“舒儿此话怎讲?”, 云舒说:“枫崖为灵呈县送去万两黄金,帮助百姓渡过难关,若他肯为王爷说一句话,县令定会率领百姓开门投降,毕竟没有谁愿意打仗!”, 厉枫崖说:“能让百姓心甘情愿投降的,定是可以拯救他们于水火中的义军,王爷觉得自己的队伍是吗?”,他的眼神重新犀利起来。 顾君恩负手站立,自信满满,说:“本王这一路过来,经行之地秋毫无犯,百姓安心度日。本王自认为不能做到人人翘首企盼,等待被本王拯救,但绝对是认可之声如潮!玉侠大可去坊间打探,看看本王是否在自吹!”, 厉枫崖当然知道,不过亲耳听见顾君恩说的如此坦荡,又是另一番感觉。 他的神色柔和下来,说:“既然王爷有拯救百姓的心,厉某当然愿意相助!不过,厉某有一句话奉劝王爷:做大事者,若为了一点私心得罪朋友,实在不明智!”, 顾君恩的眉头皱了起来,云舒走到厉枫崖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劝说黄县令开门迎接王爷,免得再生是非!”, 厉枫崖扫了一眼顾君恩,低头对云舒温柔的说:“好,就听你的!”, 云舒笑了笑,对顾君恩说:“请王爷尽快部署,灵呈县刚遭遇饥荒,若王爷能够秋毫无犯,甚至为灵呈县百姓带去好处,我想,其他县城定会闻风而降,王爷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顾君恩的眉头舒展开,微笑着说:“舒儿说的对,本王这就去布署!不过,舒儿一定小心行事,在本王还没有攻入京都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能落入江通之手!”, 云舒也微笑着点头。顾君恩这才和孟君一起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不忘回头看看。 厉枫崖哼道:“真没有想到,堂堂平逆王,居然是个好色之徒!”, 云舒的手一抖,你玉侠也是,好不?众目睽睽之下揽我入怀,还不顾身份和顾君恩互怼,难道不是因为好色?男人若没有可好的色,那就十分可怕了!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好了,我们也可以出发了,就不知道那个黄县令听不听你的!”, 厉枫崖扭头看她,说:“怎么,你对顾君恩颇有好感?”, 云舒嘴角抽了抽,说:“厉大侠,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不过就是劝了你一句赶紧去做正事儿,你就给我泼了这么一盆脏水!”, “脏水?我看不像!那顾君恩是长得不错,可我觉得,孟君比他更胜一筹,你觉得呢?”,厉枫崖勾着嘴角说, 云舒一个蹶趔,勉强站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厉枫崖:“你,你,你,你是不是厉枫崖?厉枫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八卦了?”, 厉枫崖哼道:“是你当初说的喜欢好看的男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我去,这么小心眼!如果这个世界有报纸之类的媒体,她一定把他报道一下,让大家看看所谓的大侠厉枫崖是多么小气! 第二十二章 折腾 回到灵呈县,黄县令和黄竞泽等人欣喜若狂,围着云舒问这问那。 云舒简单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欣慰的说:“幸好你们没有中厉蘅洲的奸计,团结一致,不仅没有影响救灾,还救回了我!”, 黄竞泽眼神黯了黯,诚恳的说:“其实,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厉大侠,若不是他心如明镜,镇定自若,我们,可能真的就混乱了!”, 嗯,这是黄竞泽?前面不是对厉枫崖颇有成见的吗?云舒疑惑的看着厉枫崖, 厉枫崖淡淡一笑,自信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云舒哦了一声,不说话了,黄竞泽顿了一下,说:“云舒,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厉大侠的关系,厉大侠真的很好,祝福你!”, 什么,他在祝福自己?云舒瞪圆眼睛,看了好几遍,没错,黄竞泽一脸实诚,就差剖心表意了! 她又看着厉枫崖,厉枫崖笑了,说:“人家诚心诚意祝福我们,你怎么是这样一副表情?莫非,你觉得我不好?”, 云舒咽了咽口水,说:“我没有觉得你不好,我只是觉得黄公子这态度……好吧,我也诚恳的接受他的祝福!”, 说完,坦然面对黄竞泽,说:“黄公子,你人也非常好,也一定能够找到适合你的好姑娘,我们都会过的幸福的!”, 黄竞泽凄然一笑,说:“谢谢云姑娘的祝福!”, 一直站在旁边的黄县令插话:“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大家就赶紧想一想怎么对付平逆王吧,他的大军随时都会攻打过来!”, 厉枫崖点头说:“这也是我准备和你讨论的话题,黄县令可否找个僻静地方,我俩单独交谈!”, 围观的人愣了愣,不过还是自觉的散去,厉大侠的话,他们都可以听的进去。 云舒跺脚:“为什么要撇开我?我也很聪慧的,好不好?”, 厉枫崖无奈的看看黄竞泽,黄竞泽赶紧对云舒说:“还有很多难民等着施粥,云姑娘可否先帮助他们!”, 云舒顿感责任重大,袖子一挽,说:“你怎么不早说?比起他们婆婆妈妈的说那些所谓的大事,施粥当然更重要!”,说完抬脚就走了! 这就是所谓的聪慧?厉枫崖摇头叹息, 黄竞泽想了想,赶紧跟着云舒走了,黄县令满意的邀请厉枫崖去了一处偏僻的房间。 云舒帮忙施粥完毕,乐滋滋的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发现厉枫崖在帮她收拾东西。她较忙凑过去问:“你们谈崩了?我们是不是要连夜逃跑?”, 厉枫崖停下手上的动作,拧着眉头,看着她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没用?连一次谈话都搞不定?”, 云舒抓抓脑袋,说:“你的武功是不错,可我不太清楚你的口才呀!”, 厉枫崖倨傲的说:“我的家境不错,自小接受过大家指导,文武皆通!”, 我不过就随口一说嘛,看把你嘚瑟的! 云舒翻翻眼睛,说:“好吧好吧,我说错了,你那么优秀,我不该怀疑你!”, “舒儿,我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我希望,我在你心里,是最好的!”,厉枫崖严肃的说。 原来,他是想牢牢占据她的心! 云舒苦笑,无论哪个男人,一旦深情起来,占有欲简直无敌! 第二日大清早,其他人还没有起床,云舒就被厉枫崖从床上揪了起来,拖着离开了灵呈县。 为什么古人的房门都是不上锁的?为什么厉枫崖不知道睡懒觉的幸福?为什么没有人来阻止一下这么残忍的虐待……云舒的大脑里闪过千百个恨意十足的问题,却,抗不住厉枫崖的拖拽,她,被逼着一大早开始赶路! “连个道别仪式都没有,是不是太过分了?”,云舒嚎叫着, 厉枫崖手上不放松,嘴中却慢慢的说:“灵呈县准备举城投降,你是想看投降仪式,还是想看顾君恩威风凛凛的占城仪式?”, 又是顾君恩,大哥,你的心眼儿何时变得那么小了? 云舒忍住怼他的话,揉了揉肚子说:“我还没有吃早饭呢,饿着肚子赶路,太残忍!”, 厉枫崖停住,一脸无奈的看了看云舒,从身上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圆饼递给她,说:“先凑合着吃点,到了京都,我请你吃大餐!”, 云舒不乐意:“这早饭没有营养,我不喜欢!”, 厉枫崖定定看着云舒, 云舒不妥协:哼,这么早折腾我,就不允许我折腾你啊! 厉枫崖眼里波光一闪,伸手一点,云舒瞬间不能动了,他扛起她,快步走向前方。 “喂,你这个恶毒的人,本姑娘还没有睡醒,还没有吃早饭,还没有来得及收送别的礼物,还没有……”, 一个沉默的帅哥,扛着一个聒噪的女人,急行在静静的林荫小道上。 许是云舒发现厉枫崖简直就是顽石一块,根本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她慢慢就闭了嘴,可他仍然不给她解穴! 然后她就妥协了,央求他放她下来,他还是不为所动! 最后她做了保证:本本分分的跟着他一起去京都! 他这才放她下来,给她解穴后说:“知道你不喜欢早起,可我们别无选择!现在清醒了吧?来,吃点儿东西,待会儿好好赶路!”, 他的声音温润的像在撩人,她怔了怔,乖乖就范。 一物降一物,不过如此! 灵呈县到京都并不近,好在两个人做伴,途中又买了一匹好马,从未骑过马的云舒觉得新鲜感十足,这才愉悦的度过了两天枯燥的赶路生活,在第二天傍晚,赶到了京都城门口。 进京都还是比较费事的,要经过层层盘查,毕竟这是皇都,加上乱世事多,自然麻烦一点。两边的士兵身材魁梧,拿的武器闪着银光,路过的人无不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什么麻烦。 云舒仔细观察了一圈,低声对厉枫崖说:“他们待会儿要搜身,我该怎么办?要不,让他们搜?”, 厉枫崖斜她一眼,说:“女孩子要矜持,不知道?”, 云舒哼道:“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我可不喜欢打进去!”, 厉枫崖又斜她一眼,说:“你的想像力可真丰富!实际上,你只需跟着我,什么事都没有!”, 云舒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安下来,什么都不问了。 第二十三章 轻薄 为首盘查的官兵是一个额头有一道刀疤的中年汉子,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过往的行人脸上都有一丝畏惧。 云舒也不例外,可能是对伤口的畏惧吧,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所以,轮到云舒他们接收盘查的时候,她默默跟在厉枫崖身后,低着头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厉枫崖的嘴角勾了勾: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也有怂的时候! 刀疤男对厉枫崖招招手,大声喊:“那个小白脸,过来!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小娘子,也过来!”, 小白脸?这个称呼不错!单看厉枫崖的脸,非常符合!云舒偷笑了几声。 厉枫崖不悦,皱眉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牌晃了晃,刀疤男一惊,差点下跪,厉枫崖用眼神制止住了他。 刀疤脸紧张的看了看周围,清了清嗓子,说:“好,好了,盘查结束,你们走吧!”, 其他官兵互相看了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没有盘查好不好?长官,你走后门! 刀疤男看看其他人,一脸的“本将军说能走就能走,你们有意见?有意见滚蛋!”的表情,其他官兵哆嗦了一下,赶紧盘查他人,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刀疤男堆起笑容,对厉枫崖欠了欠身,厉枫崖伸手拉住云舒,面无表情、优雅的走过盘查的官兵。反而是云舒,一脸迷茫,东张西望,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娘子! 进了城门后,云舒一改温顺态度,突然从厉枫崖身后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怀里乱摸, 厉枫崖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的问:“光天化日之下,你想非礼我?”, 云舒翻了他一眼,哼道:“我也想看看,你方才掏出来的铁牌子是什么!不会是什么免死金牌之类的厉害东西吧!来,快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厉枫崖嗤笑道:“你这小脑袋瓜里藏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我这个牌子就是进城门的特许证,要不,我们能进来?”, 云舒抽出手,说:“能有特许证也很厉害!你从哪里偷的?”, 厉枫崖一脸无奈:“是不是在你心里,侠盗不分家?我是侠,我会飞檐走壁,可我不喜欢偷,这是人家送的!”, “送的?谁送的?是不是谁家的千金?”,云舒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厉枫崖勾了勾嘴角,扭头,叹口气说:“还是让你发现了!不是千金,是公主!”, 云舒的笑容僵住,身上寒风阵阵,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哪个公主?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送给你?老实交代,若敢说慌,哼!”, 厉枫崖瞥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反正就是一个公主了!至于为什么,你是女的,你不知道?”, “厉枫崖,我警告你,你敢和别人私相授受,我,我绝对不饶你!!”,云舒火了,瞪眼怒喝, 厉枫崖看了看周围好奇的人们,一把揽住云舒,大声劝:“夫人息怒,我再也不敢了!”,说着急急就拥她走了,那力道,简直不是云舒能抗拒的! 好容易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厉枫崖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对我的事毫不在意呢!这下露馅了吧!”, 云舒推开他,涨红了脸,说:“我,我还不是怕你误入歧途,毕竟,你是个小白脸……”, 她的唇被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厉枫崖,看你一身正气,却也这么“卑鄙”…… 唔,为什么会感觉幸福,明明被强迫了…… 不知过了多久,厉枫崖停止动作,低头看着云舒,温柔的问:“喜欢吗?”, 云舒一惊,推开他,说:“厉枫崖,你,你轻薄了我!”, 厉枫崖说:“对呀,可你好像很喜欢!”, “你……”,云舒的脸再次飞红,转身,不敢看厉枫崖。 这是玉侠吗?明明是个浪荡子! 厉枫崖笑了笑,把她扳过来,轻声说:“江湖人称我为玉侠,当然说的是脸!这张脸为我赢得了很多女子的心,可我的心从未动过,除了你,知道吗?小傻瓜!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吃醋的模样!”, 云舒抬头,问:“那个牌子真是公主给的?”, 这么好的气氛,你居然还在惦记着那个牌子? 厉枫崖抿了抿嘴唇,用眼神表示不满,但云舒不为所动,他只好点头:“对,易月国公主星月灵!”, 星月灵,好美的名字,人也一定很美吧!云舒低下头,心口疼了一下。 厉枫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轻声笑道:“这就难过了?实话告诉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是敌国公主,混迹京都窃取情报,我怎能与她有牵连?”, 云舒眼里泪光一闪,说:“可你接受了她给的通行铁牌!”, 厉枫崖笑得更灿烂了:“这个东西有用,我当然不能拒绝!不过你放心,她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要不,我发个毒誓……”, 云舒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说:“我相信你!”, 傻瓜,一个毒誓而已,又不是真的有事!厉枫崖爱怜的拥住她,心里叹着。 厉枫崖,有我在,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不会看着你和别人大婚……咦,怎么想到这个了?他除了和自己大婚,还会有谁呢?云舒苦笑了,觉得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 厉枫崖带着云舒在京都一家最好的客栈住下,并带她吃京都里最好的吃食,虽然云舒怕胖,但架不住美食的诱惑,还是吃的多一口都想吐! 这不怪我,只能怪这饭太香了!云舒摸着肚皮自我安慰。 厉枫崖并不阻止她暴饮暴食,反而绞尽脑汁想好吃的地方,大有助纣为虐的架势! 云舒打趣道:“我若是吃成肥婆,你还能带出去?”, 厉枫崖一笑:“只要是我厉枫崖的女人,谁敢笑话,我就敢让他更丑!”, 这么护妻?还真看不出来!云舒窃笑。 不过,两天过去了,你就带着我吃喝玩乐,真的好吗? 厉枫崖看出云舒的疑问,并不解释,仍然带着她大街小巷的闲转,找吃的! 第二十四章 应聘 卖馄饨摊旁,云舒和厉枫崖一人一碗,吃的正欢,旁边坐过来几个壮汉,要了馄饨后,也不避讳人,就开始边吃边聊:“听说这次江丞相聘江湖高手的酬金很高,我们若能聘上,就不必担心吃喝问题了!”, “小家子气!若被聘上,可以再娶个妾了!”, “哈哈,三儿说的对!就怕某人被夫人抓花了脸呦!”, “去去去,闲话少说!你们知不知道来的都有哪些高手?”, “难道玉侠会来?真是笑话,人家可是家财万贯,天天散播爱心,哪里用得着像我们一样为生活奔波!”, “没说他,我的意思是,还有哪些厉害角色?我们不早作准备,恐怕会被淘汰!”, “我们的功夫也算是一流,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淘汰?你真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话不能这么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在江东算是高手,来这京都可就不一定了!”, “阿大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得打探一下!”, “对对对,赶紧吃,吃饱了大家分头打探消息!”, “好!”…… 几个人聊了几句,就开始闷头吃饭,急匆匆吃完,放下银子就走了,果然是影视剧里那般好爽! 但是,不需要找钱吗? 云舒皱眉想了想,觉得纠结这些小事也没有必要,似乎有关玉侠的事更有意思! 她把筷子放下,盯着还在吃的厉枫崖,阴阳怪气的说:“呦,家财万贯?给我说说呗!”, 厉枫崖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抬头,平静的说:“严格来说,就是够养夫人了!而且,很多钱财都是我自己赚的,和厉家没有关系!”, 云舒来了兴致,托着脸问:“怎么赚的?给我教教?”, 厉枫崖放下筷子,在桌子上放了一小块银子,站起来,说:“走吧,去丞相家应聘!赚钱得要放下身段!”, 云舒愕然。 人家刚说你绝对不会去应聘,你这就要去了?还真是独树一帜呢!你就不怕引起恐慌…… 哎,对呀,去江通家不就是此行的目的吗?厉枫崖,原来你一直在等待这样的信息,真是奸诈无比…… 厉枫崖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回过神的云舒赶紧跟上。 江通的府邸实在很好找,繁华地段的最阔气的一条街的一半都是,想不知道都难!估计权臣们都是这么奢华的吧,古人嘛,除了在住宅上下下功夫,还真没有别的彰显身份的办法了! 厉枫崖拉住东张西望的云舒,严肃的说:“我们此来,是要暗地打探消息,帮助顾君恩。为了避免我的身份曝光,你得配合我!进去后,我们自报风云双煞,初出江湖!你且不可胡说!”, 风云双煞?挺有感觉的名字! 云舒咧着嘴笑道:“可以可以,这个名字很带感,人家一听就不敢和我们对打!”, “不,我们得输一局,否则就会惹麻烦!”,厉枫崖反驳道, 云舒一拍脑袋,说:“我怎么忘记了,你总赢不就暴露身份了?这一暴露,天下人就都知道玉侠穷到应聘江家仆役,真是羞死啊!”, “……”, “咦,你瞪着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哦,对了,你得保住你的美名,还得让天下女子仰慕……唉呀,我的胳膊!”, 她被厉枫崖拽着疾走,要不是有些功夫,真被拖死了! 厉枫崖扭头看她一眼,嗤笑道:“练了这么久,除了嘴皮子功夫厉害,其他的简直不能看!”, “……”, 就问世界上有没有这么小气的大侠?莫不是我碰见的是假的?云舒叫苦不迭。 云舒随着厉枫崖进入江家府邸,才发现:来应聘的人多的站满了偏院! 不仅如此,个个五大三粗,发型奇特,就连女的也是英姿飒爽,颇有气势!只有自己和厉枫崖看起来像是不堪一击的文弱人士! 果然,只看表面是要吃亏的! 因此,好几个体格健壮的人鄙视的看了云舒他们好几眼! 厉枫崖视而不见,一脸淡定,云舒索性看天,反正,待会儿有你们好看! 等了好久,一个穿黑色劲装,身形敏捷,浓眉大眼的英武男人走进来,淡淡扫了一圈,视线在厉枫崖和云舒身上停了几秒,然后快步走到最前面,说:“诸位英雄,江府的应聘很简单,能打的过我的留,不能的走!”, 他的声音浑厚,进入耳膜里嗡嗡作响。内功深厚啊! 云舒看了一眼厉枫崖,他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好吧,是我想多了!她继续看天。 其他人互看一眼,一个女的大着胆子问:“是一对一,还是几对一?”, 黑衣人一笑,说:“你们全部上!”, 众人被激怒了,也不顾什么江湖道义,先打倒他再说,于是哗的一拥而上! 也不知道黑衣人怎么打的,周围人应声而倒,除了一两个人全身而退,其他人纷纷摔倒在地,捂着胸口呻吟。 黑衣人看了看那两个全身而退的人,点头说:“你们二人留下比第二轮!”, 说完他看着厉枫崖和云舒,问:“你们俩是准备看热闹?”, 厉枫崖抱拳说:“我们夫妻二人向来不喜欢以多欺少,我们要和你单打独斗!”, 黑衣人冷哼:“前面也有装腔作势的人,和我一对垒,连一招都过不了!”, 云舒问:“那我们抗过两招,算不算赢?”, 厉枫崖的眉毛一挑,斜她一眼。 黑衣人哈哈一笑,说:“若只能挺过两招,你们还是走吧!”, 云舒撇嘴, 厉枫崖说:“内人开个玩笑!现在可以比试了吗?”, 黑衣人点头,摆好架势,厉枫崖拉了一把云舒,两个人迎面扑了过去。黑衣人双手一推,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云舒准备对抗,却被厉枫崖一拉,两个人闪到了气流之外,而云舒因为避开的慢了一点,被震的一个蹶趔。 黑衣人淡淡一笑,说:“轻功还不错!”, 厉枫崖关切的看了看云舒,低头小声说:“我们不能赢!”, 云舒点头。 第二十五章 任务 黑衣人没有听见厉枫崖说什么,他以为二人在商量对策,大声说:“不要想什么阴谋诡计,我不吃那一套!”, 厉枫崖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转瞬即逝,他独自打了过去,身形之快,让黑衣人一愣,不过,快到跟前时,厉枫崖一个虚招,给黑衣人一个缓和的机会,再趁着黑衣人反手一拳时,假装被打了回来。 云舒学着厉枫崖,快步移到黑衣人跟前,不过她的速度没有厉枫崖快,所以黑衣人一拳扫过来时,她是真的被扫了出去! 厉枫崖飞快接住云舒,低声说:“心法怎么记的?功力只发挥了一半!”, 云舒的脸红了红,说:“都是你教的,我怎么知道!”, 厉枫崖气结。 黑衣人看到云舒二人接住了他两招,斗志被激了起来,怒喝一声,挥拳冲过来,厉枫崖护住云舒,左腾右挪,躲避黑衣人的招式,却并不还手。 黑衣人大喊:“为什么不还手!”, 厉枫崖假装喘气说:“能躲开就不错了,怎么还手!”, 围观的人笑出了声。 黑衣人冷静下来,收了掌风,慢慢退到一边,指着厉枫崖,说:“你,已经算不错的了,留下!至于那个女的,若你们不是夫妻,我肯定不会要!”, 云舒翻了翻眼睛,要不是厉枫崖对我这样限制那样限制,你是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未知呢! 厉枫崖忍住笑,欠了欠身,说:“我们风云双煞初出江湖,能得到江府聘用,真是莫大荣幸!日后我定会好好调教内子,不让她丢江府的脸!”, 黑衣人十分满意,转身去测方才没有被放倒的那两个人。 厉枫崖一扭头,刚好看见云舒喷火的目光,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必须练得和我一样,否则真的太差了!”, 纳尼?你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大侠,让我和你一样?你莫不是不是疯了吧!云舒打掉他的手,气哼哼的转身, 厉枫崖揽住她的肩膀,温柔的说:“我也是为你好,光有美貌真的不行!”, 他不就是看到人多,觉得她不敢发火吗?云舒眼珠子一转,抬起左脚,狠狠踩了下去…… 哎呦,脚好疼!厉枫崖,算你厉害,这么一点小算计都被你躲过去了,真是奸诈! 黑衣人测完那两个人,只留下其中一个壮汉,然后把其他人统统赶走。 做完这些,他负手站在云舒他们三个人面前,微仰着头说:“听好了,以后你们就是江府的人,由我管理。我,彤云国一流高手龙且,以后叫我龙哥便可!”, 云舒微笑着问:“龙哥,你和玉侠谁厉害?”, 厉枫崖瞥了她一眼,满脸无奈。 龙且顿了一下,说:“从未比试过,玉侠向来只顾忙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云舒恭维道:“我觉得你肯定比玉侠厉害!”, 龙且问:“何以见得?”, 云舒一本正经的说:“首先,江家网罗天下人才,你能拔得头筹,肯定相当厉害;其次,你日日习武,并且指导其他人,而玉侠一心扑在乌七八糟的事上,武艺肯定荒废不少!故而,你比玉侠厉害!”, “马屁精!”,厉枫崖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云舒不为所动,笑眯眯看着龙且。 龙且脸上浮现笑容,很快收了回去,严肃的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不可四处宣扬,坏我名声!习武之人,谦逊为本,知道吗?”, 哼,明显很受用,还敢装! 云舒脸上的笑容更甜,说:“龙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跟着龙哥好好习武,然后打败玉侠,拔了他的皮,打肿他的脸,让他装不了温润如玉!”, 厉枫崖的嘴角抽了抽。 龙且不解的问:“你和玉侠有仇?”, 云舒点头说:“他自认为美貌无双,装的如玉般温润,因此骗取无数少女芳心,我最讨厌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厉枫崖的手抖了一下, 龙且笑了笑,说:“听闻玉侠确实倾国倾城……不过,你这相公也不错,应该可和玉侠媲美!”, “唉,我这相公差远了,你没有发现他鼻子歪了吗?然而,我不会抛弃糟糠之夫的……”, 厉枫崖一道犀利的目光射过来,云舒自觉闭了嘴。 龙且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加上心情愉悦,就撇开云舒,缓解一下激动的心情,开始问那个一直沉默的壮汉,壮汉自报了家门,并不多说。 龙且顿觉无趣,也不好继续和云舒说话,这才开始安排他们的住房,然后让大家散去,临走还不忘给云舒一道赏识的目光! 哈,这恭维话真的很有用!云舒还没有从沾沾自喜中缓过来,就被厉枫崖拉走,去了龙且给指定的居住点。 要说这龙且还相当讲义气,给他们夫妻安排了一个房间! 然而,云舒觉得不妙,小心眼的厉枫崖会不会不折腾死自己…… 龙且给了云舒他们一天的适应时间,在第二日大清早就开始了考验。 所谓考验,就是创造一个艰险的环境,让入选人在里面经受折磨和测试,通过者直接用在江家的各种行动里。 云舒黑着脸跟在厉枫崖身后,龙且有些纳闷: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娘子,怎么这么沉闷了? 云舒则一遍遍用眼睛剜厉枫崖:罚我扎马步到半夜,也就你能做出来!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厉枫崖勾着嘴角,走在龙且旁边,心满意足,自家的媳妇,还是得调教一下,免得招惹别的男人!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不语,气氛略显尴尬,不过还好,很快就到了考验点——一个略显诡异的洞口。 龙且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梭巡一圈,说:“昨天只是初步考验,这次能过关才真正进入江家守卫队。江家有权有势,家财万贯,只要进来,不仅吃喝不愁,还有很多额外好处!望你们珍惜这次机会!”, 云舒张了张嘴又闭上,幽怨的看了一眼厉枫崖。 厉枫崖笑了,说:“我们自然非常珍惜,可以进去了吗?”, 龙且皱了皱眉头,说:“这里面有凶残的兽人,还有勾魂的半妖,你们说不定就葬身里面了,有什么可喜悦的?”, 厉枫崖收回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龙哥提醒的是,我们自当小心应付,还望龙哥关键时候伸出援手,让我们有机会报答江丞相!”, 龙且这才满意,点头说:“主要还是靠你们自己!我虽然爱才,也得有分寸。不过,若你们表现好,我还是会手下留情的……”, 这是答应不会太为难他们了吗?云舒脸上露出笑容,开口说:“龙哥,你真是比玉侠还有风度的侠者!”, 龙且差点破功,这小女子说话,真是顺耳! 他镇定了一下,干咳两声,说:“那你们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厉枫崖和云舒忙抱拳,龙且慢悠悠地晃走了,空中低低传来一句话:“见到的所有人,杀无赦!”, 云舒傲娇的看了一眼厉枫崖,哼了一声,大步走进洞里,厉枫崖赶紧跟上,责罚归责罚,人还是得看紧! 洞里黑黢黢、阴森森的,通过透进来的光,勉强能看见周围的大东西,但若是毒虫之类的小东西,或者移动飞速的东西,就只有它们看清楚他们了! 云舒走了几米,撑不住了,放慢脚步,挨近厉枫崖,低声问:“这个世界,真的有妖怪?或者别的可怕的东西?”, 厉枫崖忍住笑,说:“有,心怀鬼胎的人最容易看到,也最容易被它们青睐!”, 云舒想了想,说:“我最多就是耍点小心眼,应该不是心怀鬼胎!我,我不怕!”, 她伸手抓住厉枫崖的胳膊,神色紧张。 厉枫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说:“有我在,什么鬼怪都不怕,放心!”, 这句话让云舒心里一热,她扭头看他,内疚的说:“枫崖,我就是想气气你,免得你不珍惜我!我……”,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说:“无需解释,一解释,我们就生疏了!”, 云舒猛地扑倒他怀里,说:“枫崖,你真好!”, 他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肆无忌惮”,却原来也这般敏感柔弱,真是表里不一!以后,还是少责罚的好! 洞里慢慢宽敞明亮起来,两边有一些花草出现,云舒的心情好了起来,走在厉枫崖前面,边走边说:“枫崖,我以前看电视里古装片的山洞,总觉得太假,今天到了这里,才知道山洞里也是可以很美的,尤其是个心爱的人一起!”, “电视?古装片?”,厉枫崖皱眉, 云舒顿了一下,说:“哦,那是我家乡的东西!”, 厉枫崖一把拽住他,问:“舒儿,你现在告诉我,你家乡在哪里?”, 云舒转身,搂住他的脖子,温柔的说:“枫崖,如果我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家乡在另一个世界,你信不信?”, 厉枫崖看着云舒,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我都信!”, 云舒还在等着厉枫崖嘲讽她,没想到他居然相信! 她红了眼圈,说:“我说的这么离谱,你还相信我?”, 厉枫崖笑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到底希不希望我相信呢?说实话,我内心很抗拒,可是,我的直觉告诉你,你不会对我说谎!”, 云舒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说:“相信我,没错的!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份惊喜!”, 厉枫崖涨红了脸,眼睛开始东张西望。 这么害羞?还大侠呢!云舒窃笑。 然而,厉枫崖的羞涩里居然有一丝警惕,什么情况? 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厉枫崖抱起她,腾空而起,一道黑影扑了个空,在下面嗷嗷大叫。 厉枫崖抱着云舒,躲在了一处较亮的地方,黑影不甘心的又扑了过来,这么一来,云舒把他看的清清楚楚,直接惊的不能动弹! 他,确切来说,应该是它。 凌乱不堪的长发散在周身,腰间围着兽皮,身上黑毛林立,一双眼睛闪着野兽才有的幽幽光芒,呲着牙,张着手,简直就是人形野兽! 云舒大喊:“这就是兽人?好吓人啊!”, 厉枫崖一步上前,双掌一推,扑过来的兽人被挡住,不能前进。 云舒赶紧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使上浑身力道,猛地朝兽人头上砸去,兽人正专心对付厉枫崖,没注意这么一击,头上直接烂了一个洞,汩汩流着鲜血。 它大怒,一使劲,厉枫崖被逼得退后几步,兽人趁机朝云舒呼啸而来。 云舒一惊,跃起,一掌打在它胸口,没想到,它的身体如此结实,云舒使用了七八分力道的一掌,居然对它没用! 兽人咆哮一声,一掌挥过来,云舒没躲开掌风,被拍的飞起,朝山洞壁上撞去! 厉枫崖飞过去,抱住了云舒,将她放在地上,心疼的说:“你站在一边,我去对付它!”, 云舒朝地面上看了看,捡起一根枯树枝,递给他,说:“不能和他硬碰硬,用这个!”, 厉枫崖拿过树枝,迎着暴怒的兽人飞身而出。 不得不说,厉枫崖的身手确实不错,一根枯树枝被他使出了宝剑的感觉,呼呼生风,每一枝条抽在兽人身上,都有一道血印! 难怪武侠小说里,大侠们使用的都是不起眼的武器,若配上宝剑,那简直是无敌。的确如此呀!还有,厉枫崖打斗的姿势真帅……云舒犯着花痴,呆呆看着奋战的厉枫崖。 厉枫崖可没有心情考虑帅不帅的问题,他发现这个兽人似乎被什么控制着,感觉不到疼痛,只要还有一口气,它都会奋战到底,怎么会这样? 他围着它转了一圈,终于发现端倪:兽人的脖子上订进去了一根金属,闪着白光。 僵尸钉,江湖里最险恶的控制术! 一旦被钉上,就成了茹毛饮血的野兽,没有意识,没有直觉,直到死亡! 厉枫崖的瞳孔缩了缩,有了主意。 兽人似乎越战越勇,就算满脸鲜血,身上一条条血印,它也毫不在意,嗷嗷叫着扑向厉枫崖,大有一副把他撕成碎片的架势! 厉枫崖调头朝洞壁上飞去,兽人跟着跑过去,厉枫崖脚在洞壁上一点,一个回转身,在兽人仰头嘶吼的时候,一掌劈向它的脖子,一道白光闪出,哐当一声订在对面洞壁上! 云舒以为谁使用了暗器,急得大喊:“枫崖,你没有事吧?”。 厉枫崖落在地上,站在兽人对面,看着它的眼神里慢慢有了痛苦的光,说:“疼吗?感觉到疼,说明你已经是个真正的人了!”, 云舒奔过来,靠近厉枫崖,紧张的看着兽人,她手里还有几块石头,准备万一它发狂,还能抵挡一阵。 兽人眨眨眼睛,摸了摸头,又摸了摸身上,开口,声音嘶哑:“你们,是谁?”, “它会说话?”,云舒拽着厉枫崖的胳膊,一脸惊愕。 厉枫崖微微一笑,说:“他本来就是人,被人控制的可怜的人!”, 兽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抱着头蹲在地上,低声呜咽着,像野兽的哀鸣,又像人类的哭泣,听的旁人心酸不已。 厉枫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兽人,说:“这个药可以止血消肿,你涂上它,就没事了!”, 兽人抬头,声音干涩:“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 厉枫崖说:“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帮你是为了和你一起复仇!”, 兽人颓然坐下,抱着头说:“我的亲人被他们杀光了,我又成了这般模样,报不了仇!”, 厉枫崖冷笑:“你空有一身好功夫,却自甘堕落,也罢,你就继续做兽人吧,我们走!”,说完拉着云舒就走了。 兽人一跃而起,挡在厉枫崖面前,急切的说:“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你说吧,怎么报仇?”, 厉枫崖问:“你真的愿意听我的?”, 兽人点头, 厉枫崖说:“你暂且留在山洞,等我在江家站稳,就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展复仇计划了!”, 兽人跪地,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说:“如果你能帮我复仇,我将永远追随你!”, 厉枫崖扶起他,说:“你的仇人是老百姓的公敌,迟早会完蛋!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为以后重新开始生活做准备!”, 兽人一脸迷茫, 厉枫崖问:“你叫什么名字?”, 兽人想了想,说:“以前的名字代表痛苦的过去,恩人可否赐我一个名字?”, 厉枫崖看了看云舒,云舒说:“你救的人,当然是你自己取名字!”, 厉枫崖顿了一下,说:“那就叫重光吧,重见光明!”, 兽人,不,重光又跪地道谢! 在这乱世,人和野兽的界限是这么窄,云舒暗暗叹气。 过了兽人把守的山洞,又走了一段平静的路,周围环境诡异起来。 厉枫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云舒鼻子下,云舒很配合的吸了一口。 我去,这么臭!她捂着嘴,防止吐出来。 厉枫崖看她一眼,笑了笑,把瓶子放在自己鼻子下,也狠狠闻了一下,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云舒佩服,伸了伸大拇指,说:“你的鼻子功能减退,也是有好处的!”, 厉枫崖把瓶子重新装回去,说:“这空气里都是迷幻烟雾,我怎么能没有准备呢?至于鼻子功能,放心,绝对能闻出你的体香!”, “流氓!”,云舒剜他一眼,随后把手伸到他胸口,一通乱摸,说:“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药?你是贩卖药品的?”, 厉枫崖抓住她的手,说:“贩卖玉石不挣钱,我早改行了,你不知道?”, 云舒举手捶他一拳,嗔道:“油嘴滑舌!”, 厉枫崖再次笑了笑,说:“行走江湖,怎么能不备些药品?尤其我这样的老江湖,自然知道旁人的手段,准备的就会更充分!”, “我还以为你也是歪门邪道用的多,才知道的多呢!”,云舒打趣, 厉枫崖贴近她,说:“我前半生光明磊落,只有遇见你,才有些歪心思,你是不是要负点责任?”, 他的眼睛如含万年星光,晃的云舒一阵眩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呦,来了一对小情人,还长的不错!”,一个让人酥软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穿着大胆的妖娆女子现身,狐媚的眼睛停留在厉枫崖身上。 其实吧,这个女子穿的类似于现代的吊带裙,罩在女子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在云舒看来也没有什么, 可厉枫崖就不同了,赶紧垂下眼睑,厉声说:“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怎么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 妖娆女子格格娇笑,说:“这个不劳公子你操心!不过你这个样子,真是让我心生欢喜,欲罢不能了!”, 云舒也爽朗的一笑,说:“我见过不要脸的女人千千万,你是那个最出众的!敢问小姐,你是从哪个妓院聘来的?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洞里,是不是已经寂寞的发疯了?”, 妖娆女子瞥了云舒一眼,仍然看着厉枫崖,说:“是呀,我很寂寞,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俊俏的公子,今日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嗬,人家根本是不惧谩骂的! 云舒调整状态,准备再次出击。 洞里的烟雾突然浓烈起来,妖娆女子翩翩起舞,那舞姿……简直极具魅惑!哇,幸亏刚才吸的臭气多,要不还真的挺眩晕的! 厉枫崖附在云舒耳朵边,低声说:“这个迷惑烟雾非同一般,吸了它会产生幻觉,加上这个女子的舞蹈,一般男人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舒眼珠子一转,说:“我不怕,让我去逗逗她,如何?”, 厉枫崖脸上有一丝担忧,云舒立刻说:“大不了你跟在我身边嘛!”, 厉枫崖看了看那个极力挑逗他的女子,皱眉说:“你过去一剑杀了她,我负责保护你!”, 还真是嫉恶如仇! 云舒赞赏的看他一眼,然后目光开始呆滞,身体开始僵硬,硬生生装出了一副痴傻的模样,慢慢走向女子。 厉枫崖张嘴看着云舒的表演,还别说,真像中毒后的模样! 女子本以为厉枫崖会招架不住,没想到云舒走了过来,她低声骂道:“你一个女人,对我动什么歪心思,真是可笑之极!”, 云舒听到了这句话,抿了抿嘴唇,控制住要喷出来的笑,继续朝女子走去,边走边说:“美人儿,我来啦!”, 这下,厉枫崖憋不住了,扭头笑了,为了不让女子发现,他用手遮着脸,就像是极力抗拒的样子。 女子大喜,舞的更妖娆,而且手里多了一把利剑,准备等云舒过来,一剑刺死她,免得碍手碍脚。 厉枫崖紧张起来,看着云舒,随时准备扑过去。 云舒当然也看到了女子手里的剑,勾了勾嘴角,说:“美人儿,我是江丞相的庶子,男扮女装来看你,你可不要辜负我!”, 女子听到这句话,跳不下去了,站住,狐疑的打量云舒,打量她的同样凹凸有致的身材。 这他妈是男扮女装的身材?明明是女的好不好?女子的杀机更重,举起来利剑, 云舒又说:“我为了接近你,服用了暂时拥有女人身材的药物,你试一试我的其他功能,就一切都明白了!”, 这个谎扯的,还真是挺奇葩的!然而,她那样一副痴傻的模样,实在让人不能拒绝她的谎言! 厉枫崖摇了摇头。 其实,云舒离女子已经很近了,随时可以了结她,不过,云舒还想逗她一逗,继续痴傻的说:“来,宝贝,把衣服脱了,就像我们初次见面一样!”, “脱你妹,谁认识你!”,女子暴怒,但没有举剑,看样子,她还是中计了! 云舒捂着胸口说:“想当初,你回眸一笑,勾走了我的魂魄,令我夜夜不得入眠。我是千般打听,才知道你被我爹——江通那个狗贼送到了这里受苦……今日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真的不感动?”, 女子有些困惑:什么时候勾走过丞相庶子的魂?然而,就算是庶子,若诚心待我,也是……很好的! 她改变凶悍的态度,柔声问:“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天涯海角,任你选择!只要你喜欢,我陪你到底!”,云舒张口就来! 估计女子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眼里闪过泪花,慢慢走近云舒,手里的剑放在身后,似乎生怕误伤了云舒! 厉枫崖再次张嘴,这女的撩拨女的,几乎一撩既中呀,厉害! 云舒很镇定,痴傻的模样不改变,手却飞快伸出,点中了女子的穴位! 女子反应过来,大怒,骂道:“贱人,你居然敢调戏我,我杀了你!, 厉枫崖转瞬到了云舒身边,一抬手将女子打翻在地,冷冷的说:“你敢骂她,就是死路一条!”, 女子僵硬的躺着,带着哭腔说:“你们怎么可能没有中毒?这毒雾已经是最浓烈的了……”, 云舒说:“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神仙,你连个妖都不算!”, 厉枫崖侧目。 女子说:“我不信,我不信,至今为止,没有一个男人通过我这一关,你们,一定有人暗中相助!”, 厉枫崖说:“你猜对了,龙且!”, 这脏水泼的!云舒的嘴角抽了抽。 女子恍然大悟,看着云舒恨恨的说:“他一定是对你有了想法,才陷害我!等我回去,一定报告丞相,杀了他!”, 厉枫崖笑了,说:“你若能做到,我就放了你!”, 不就是欣赏一下我嘛,至于那么睚眦必报? 云舒从女子手里夺过利剑,说:“我不会让你出去的,出去了也是祸害其他男人!你今天,必死!”, 厉枫崖挡住云舒,说:“真的要杀了她?她可以帮助我们对付龙且!”, 女子也大喊:“对,我可以帮你们!”, 云舒说:“一个连自己人都可以杀的人,你指望她帮你?别做梦了!”, 厉枫崖点头,也不看女子,右手轻轻一动,只听到咔嚓一声,女子哼都没有哼一声,脸趴在地上,死了! 云舒拿着剑,惊讶的看着死去的女子, 厉枫崖说:“反正我已经杀了很多人,不在乎多这一个,你不同,你要尽量干干净净的生活下去!”, “可我也杀过人!”,云舒反驳, “那也算我的!舒儿,我能做的,就是挡住所有的腥风血雨,让你独享艳阳天!”,厉枫崖柔和的说。 云舒的心砰砰直跳,轻轻靠在厉枫崖身上,感受这难得的幸福。 厉枫崖伸手揽住她,漆黑、森然的山洞里,两个人的身影自成风景。 继续朝山洞里走,花草越来越多,阳光越来越明媚,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让人的精神瞬间放松。 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终于重回人间了!”, 厉枫崖说:“我看未必,考验还没有结束!”, 云舒东张西望,问:“哪里能藏得住杀手或者动物呢?”, 厉枫崖摸了摸她的头,说:“他们不一定需要藏起来,还可以正大光明的过来……”,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儒雅的男子跑了过来,边跑边说:“大侠们救命,我在这里藏身许久,终于碰见人了!”, 厉枫崖和云舒对看一眼,等待那人跑到跟前,云舒挖苦道:“你倒是挺舒服的!我们拼死拼活闯到这里,而你,只需要守株待兔!”, 男子羽扇纶巾,风度翩翩,最重要的是一身正气,他一听云舒的话,大怒,说:“我还以为闯过来的是正人君子,却原来也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厉枫崖挑眉,问:“何以见得?”, 男子说:“我是因为得罪了江通,无意之间闯到这里,又不敢出去,才熬到今日。而你们,极有可能是想做他的杀手,为虎作伥,是也不是?”, 他这么一说,云舒顿感自己的猥琐,对方的高大,她眨眨眼,说:“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不经过厮杀,安全的躲在这里?怎样才能在没吃没喝的条件下坚持好几天?我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也可以不为虎作伥!”, 男子没想到云舒会问这么刁钻的问题,板着脸教训道:“鄙人遭受的苦难,你们是永远不能理解的!但是,鄙人对正义的追求,对贪官污吏的憎恨,是彤云国无人可及的!你们,又能理解多少?既然不理解,怎敢质疑?”, 哇,这种转移话题、偷换概念的本事,和自己是不相上下的! 云舒觉得棋逢敌手,一下兴奋起来,说:“那你是不是叫做周正义?是不是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不是为了对抗江通不惜牺牲一切?是不是受尽天下君子爱戴?是不是被江通逼到这里?是不是现在被万民等待?”,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男子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他居然点头说:“你的猜测全部正确!”, 云舒和厉枫崖差点仰过去。这个人果然是厚脸皮之集大成者! 他们对看一眼,厉枫崖刷的一下举起从那个妖娆女子手里捡起的剑,厉声说:“你居然敢背叛江丞相,居然敢躲在江丞相的地盘上,今日,就让我送你去地府做君子!”, 他正准备挥剑而下,一声“剑下留人!”如愿而来,厉枫崖眼含笑意,缓缓放下并不准备砍过去的剑,顺着声音望去。 龙且陪着一位圆脸、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来,那男人看起来颇有富态,但眼睛里却是凌厉的光芒,再看龙且恭敬的态度,不用说,那男人是江通无疑。 哈,在测试终点等待最后赢出的人,真是颇有诚意!云舒有些赞赏的看着江通。 江通跺着官步走来,打量着厉枫崖和云舒,眼里幽光点点。 龙且跟在江通身边,边走边说:“能见到江丞相,说明你们通过了测验,恭喜!”, 厉枫崖拱手,云舒微笑着说:“江丞相能力出众,有权有势,天下英才趋之若鹜,我等当然顺势而为!”, 江通眼里掠过一丝激赏,云舒敏感的觉察到了,继续说:“丞相今日若同意用我们,我们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丞相尽管放心!”, 江通开口:“小姑娘口才不错,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厉枫崖和云舒立刻拱手道:“如你所愿!”, 江通笑了,进江府的目的达到了! 江通给厉枫崖和云舒的待遇不错,独门独户,衣**致,让云舒恍惚有一种过日子的感觉,不过,厉枫崖克己守礼,两个人最多算是谈恋爱了! 江通的大方后面,肯定是有所需,很快,云、厉二人就接到了任务:刺杀一位朝廷官员并灭族,绝不能留活口,还要不留痕迹! 厉枫崖什么都不说,默默的擦拭配给他的刀,云舒紧张了,挨近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确定要执行任务?”, 厉枫崖抬眼,懒洋洋的说:“不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云舒翻眼,说:“你这个人就是小肚鸡肠,我在江通面前说的话,你也相信?”, 厉枫崖说:“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对哦,自己有时候说话确实不着边际,难怪被怼! 云舒挠了挠头,说:“枫崖,我有时候虽然很过分,但我是很明辨是非的,这个你得相信我!”, 厉枫崖笑了,摸摸她的脑袋说:“这个还需要解释吗?就像我们这一次出去执行任务,你就对我那么没有信心?”, 云舒笑得眉眼弯弯,说:“相信是相信,可我怕你雄性荷尔蒙太旺,不小心误入了歧途!”, “?”,厉枫崖一脸困惑,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清楚,为什么连起来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云舒大笑,转身离开,挑逗厉枫崖,还是很有趣的! 厉枫崖和云舒身着夜行服,夜半十分赶到那个朝廷大员家里,根据龙且提供的情报,他们顺利找到官员的卧室。 一道奏折摆在桌子上,厉枫崖拿起来,借着皎洁的月光看了看,摇了摇头,重新放下,云舒也准备拿起来看看,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烛台,虽然她拿的及时,没有滚在地上,可发出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处于浅睡眠中的官员。 官员跳下床,一把抢过还在桌上的奏折,抱在胸口,说:“你们是谁派来的?意欲何为?”, 厉枫崖冷冰冰的说:“议郎大人真的不怕死?也不怕九族被诛?”, 刘议郎哆嗦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江通那个狗贼指使来的!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你们放马过来吧!”, 他明明怕得要死,说的话还是铁骨铮铮,云舒伸了伸大拇指。 厉枫崖瞥了一眼云舒,依然冰冷的说:“就算你死、九族被诛,也不能挽救什么!说不定,大家都会认为:碍手碍脚的你被除掉,是一大快事!”, 刘议郎脸色苍白,说:“总有人要做一些牺牲,点醒很多人,否则,社稷就真的不保!”, “社稷已经不保了,刘议郎不清楚?”,厉枫崖冷笑, 刘议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脸茫然。 云舒拉了拉厉枫崖,说:“咱们不能总打击他,要告诉他:朝廷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就算死了也没有影响!”, 你这更狠,好嘛?厉枫崖的嘴角抽了抽。 刘议郎摩挲着奏折,眼里掉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朝局怎样,他比谁都都清楚,可他,是那么的不甘心呀!小皇帝渐渐懂事了,说不定能看到这个奏折呢?说不定可以扳倒江家呢…… 厉枫崖看着刘议郎,心里一痛,问:“一棵树已经腐烂到根的时候,刘议郎你是选择竭力救它,还是重新种一棵树?”, 刘议郎抬头,坚定的说:“拿君禄,分君忧,鄙人不做叛臣!”, 云舒插话:“是谁规定的君?又是谁规定的臣?据我所知,每一朝代的君都是从低微起家,才有了后代的君位……”, “你闭嘴!君臣之分由天定,岂是你能胡言乱语的!”,刘议郎怒吼。 看样子,他是一个传统到迂腐的官员,这样的官员,绝对是忠臣,却也是乱世里受当其冲的遇害者!云舒叹息,厉枫崖也叹息。 第二十六章 演戏 刘议郎站起来,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说:“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卑颜屈膝,苟活于人间!”, 云舒冷笑:“你当然可以慷慨赴死,可你的家人凭什么陪你去死?还有哪些几乎和你都没见过面的远亲,又凭什么陪你去死?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自私鬼!”, 刘议郎嘴唇哆嗦着,说:“你一个女子,懂什么大义!懂什么礼仪仁信……”,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的家人的恐惧和哀叹,尤其是你竟然为了一个扶不起来的昏君牺牲所有的亲人,简直就是迂腐之极!”, 云舒怒了,掏出剑对准刘议郎,继续说:“既然你执迷不悟,我就听从江丞相的吩咐,杀了你,然后灭你九族!而且,不会有人知道是江丞相干的,说不定等你死后,留下的还是骂名!”, 刘议郎双眼怒睁,说:“我就知道你们是江通的爪牙,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厉枫崖笑了,说:“你对我们恨成这样,我们想当你的爪牙,也不容易啊!”, 刘议郎没反应过来,瞪眼看着厉枫崖, 云舒用剑背打在他胳膊上,不客气的说:“老古董,你对你的家人那那么惨忍,我们还敢指望你对我们好吗?罢了,就让我了结了你吧!”, “舒儿,不要,他是朝廷重臣,以后可以辅佐明君治国,定会让百姓安居乐业!”,厉枫崖开始唱双簧了! 云舒仍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说:“对自己的家人、亲族都冷血无情,老百姓更指望不了!”,说完又用剑背打在刘议郎身上,打的他踉跄后退几步,毕竟是文官,受不了那么轻轻一下! 厉枫崖赶紧扶住刘议郎,对云舒说:“舒儿,刘议郎是以大义为重的人,你不可放肆!”, “狗屁大义,不过是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找个借口!如果他真那么有骨气,就去杀了江通,扶持明君呀!”,云舒不屑, 刘议郎涨红了脸,说:“我一个文官,怎么可能杀了江通!”, “那你就可以牺牲亲人?啧啧,真是欺软怕硬呀!”,云舒挖苦着, 刘议郎从没有被这样辱骂过,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跌过去。 厉枫崖扶住他,趁机说:“你完全不用硬碰硬,如果能明哲保身,又能造福百姓,才是上策!”, 刘议郎扭头,问:“有这样的方法吗?”, 厉枫崖点头,说:“我有办法保护你和你的亲族,但是,你得离开朝廷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也请你仔细观察周围形势,做出最好的选择!”, 刘议郎犹豫, 云舒又举起放下的剑,凶狠的说:“他这样优柔寡断,懦弱无能的人,不值得我们保护!我猜他肯定喜欢在昏君身边装忠臣,借此千古留名。呸,虚伪!还是杀了他的好!”, 刘议郎胸口急剧起伏,大喊:“你血口喷人!我,我跟你们走,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能屈能伸,为国为民!”, 厉枫崖和云舒相视一笑,厉枫崖对云舒说:“你带刘大人和他的家人走,外面有人接应!”, 云舒说:“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 厉枫崖说:“江通说还要灭刘大人九族,我得去其他地方,组织他的族人躲起来!”, 刘议郎左看看右看看,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云舒翻他一眼,说:“我们是冒着生命危险混入江通身边的人!我们不知道什么大仁大义,只知道做该做的事,做力所能及的事!”, 刘议郎再次涨红了脸,问:“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你们的名讳?”, 厉枫崖说:“她的名讳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叫厉枫崖!”, 连名字都不让人知道?何其小气!云舒撇嘴。 不料,刘议郎激动了,抓着厉枫崖的手喊:“玉侠,玉侠,你是玉侠!你若早说,我怎能那样不是好歹!”, 云舒朝四周看了看,说:“这江通要是找人监视我们,你的玉侠小命不保呀!”, 刘议郎捂住嘴,一脸内疚。 厉枫崖微笑着说:“无妨,我的人已经把这里保护起来了,他们进不来!”, 刘议郎这才释然。 厉枫崖对云舒说:“你带刘大人速速离开,否则江通可能真的要起疑了!”, 云舒对刘议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议郎一脸不情愿,说:“玉侠,我还是协助你,带我的族人离开吧!”, 厉枫崖说:“一则你不会武功,帮不上忙;二则按照江通的计划,你已经死了,怎好贸然现身?”, 刘议郎不说话了,别扭的看了看云舒,示意可以走了! 云舒哼了一声,扭头在前面带路。 敢嫌弃我,等有机会,我一定要你好看! 刘府的人被悄无声息的带了出去,厉枫崖等云舒他们走远,将桌上的蜡烛扔在床上,火苗刷的一下窜起好高,火势越来越大。 厉枫崖越出刘府,看着它慢慢变为灰烬,眼里闪过一丝火光,轻声说:“这所有的损失,都将算到江通你的头上!”, 火光熊熊,厉枫崖眼里的火光也越来越亮。 第二日,满京皆知:刘议郎一家不知何故,全部葬身火海,没一个活口!当然有人猜出内因,可他们不敢说出口! 京都的天气虽好,可大家还是觉得阴云密布,何时才是真的晴天呢? 京都外,平逆王的大军势如破竹,直捣京都,满城贵族惶恐不安,四处召集侠士,同时还变本加厉搜刮民财,以备日后逃跑之资。一时间,京都内躁动不安,百姓生活更加困苦! 云舒说的一句话让厉枫崖觉得无比贴切: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难熬的,也是最接近光明的!大家,都在期盼着! 这日,暂时没有刺杀任务的厉枫崖和云舒决定去大街上走走,路过一家小酒馆的时候,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小酒馆里的人纷纷跑出来,一大队官兵将酒馆团团围住。 云舒皱眉说:“不知道又是哪位官员在里面为非做歹!”, 厉枫崖问:“想进去看看吗?”, 云舒点头,厉枫崖会心一笑,带着云舒从酒馆隔壁越上酒馆房顶,悄无声息的进入酒馆。 酒馆内间,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一个年龄稍大、衣着华贵的公子正在围堵一个女子,那女子哭的声嘶力竭,那两个人却笑声刺耳难听…… 云舒看不下去了,飞身而下,一脚踢开少年,叉腰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的,跟着旁边这个混蛋胡混,我看你是想要羞死你的列祖列宗呀!”,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腰,凶狠的说:“你居然敢骂朕,你是不想活了……哎呦!”, 他又被一脚踹倒在地上! 缩在地上的女子吓得抖成一团,什么情况? 厉枫崖赶紧阻止,说:“舒儿,不可鲁莽!”, 云舒虽有疑问,气势却不减,说:“对这样的淫棍、恶霸,我有什么顾忌的,就算打死他,还有江……丞相撑腰,怕什么!”, 厉枫崖仰头看房顶,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华服公子听到这句话来精神了,大大咧咧来到云舒跟前,说:“你说什么?你们是江丞相的人?”, 云舒睥睨着他,说:“怎么,怕了?告诉你,我们就是江丞相的人!”, 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整理着衣服,喊:“江玉华,快把她抓起来,朕要杀了她,杀了她!”, 华服公子一脸得意,说:“听见了吗?本公子是谁?你踹的这位又是谁?不明白吗?”, 江玉华?朕?妈呀,不会是皇帝带着江丞相嫡子出来玩乐被自己搞砸了?看那个女子怕成那样,十有八九是了!那自己踹的是……皇帝? 她斜眼看了看少年,那居高临下的气势,纨绔子弟的派头,错不了! 再看厉枫崖,仰头看房顶,一脸无可奈何!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她哆嗦了一下,赶紧上前帮少年皇帝拍拍尘土,柔声说:“民女初来乍到,真的不识天颜,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这……厉枫崖简直要抓狂了!你给皇帝道歉,不是应该跪地磕头,痛哭流涕的吗?怎么像哄小孩子? 江玉华也张着嘴看着这稀罕的一幕! 云舒感觉气氛不对,停止拍土动作,站在小皇帝跟前,堆着笑脸说:“陛下呀,你看你英武不凡,怎么能混迹在这里?民女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太阳的份上,饶了我吧,啊?”, 厉枫崖握紧剑,准备着待会儿杀出冲冲包围,唉,这个云舒,实在不靠谱! 小皇帝眨眨眼,有点不知所措,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这样怪异的女人,他仔细看了看云舒,哎呦,长的还挺漂亮,比他后宫里的女子都漂亮! 他的眉头舒展来,脸色柔和下来,说:“打得好,朕喜欢!”, 云舒晃了晃,看了一眼厉枫崖,厉枫崖的瞳孔缩了缩。 江玉华这才敢仔细打量云舒,然后笑着说:“恭喜陛下,得到一个美人!”, 小皇帝拉着云舒的手,说:“你是不是看到朕对这个女的好,心里不舒服?那么,从现在开始,朕就宠你一个,走,跟朕回宫!”, 云舒飞速抽出自己的手,退后一步,说:“陛下,你是不是搞错了?民女乃有夫之妇,跟我来的就是我相公!”, 小皇帝看了看厉枫崖,说:“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来人!”, 一大队官兵冲了进来,小皇帝指着厉枫崖,冷漠的说:“将那个小白脸杀了!”, 官兵拔出刀,云舒赶紧护在厉枫崖前面,大声说:“你们若敢动他,我就血洗这里!”, “放肆,难道你想造反?”,江玉华厉喝, 云舒拔出剑,淡淡的说:“我如果是造反,你江家就是主谋!”, 江玉华脸色苍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小皇帝摆摆手,说:“哎呀,不就是赦免一个人嘛,太简单!小美人,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就饶了你相公,还可以赏他几个美人儿!”, 云舒看了看厉枫崖,厉枫崖一脸嫌恶。 江玉华趁机说:“你即是我江府的人,就应该听从安排,我今日就代父亲应允你离开江府,进入皇宫伺候陛下!”, 进入皇宫?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控制小皇帝,就可以做更多的事!云舒盘算着, 厉枫崖不愿意了,说:“陛下,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这样生生拆散我们夫妻,是不是太过分?”, 小皇帝说:“你这人真是无趣,天下女人多的是,哪里不能找一个?再说,你天天看她不烦呀,不如给我,我再给你几个美女,多划算!”, 真是纨绔子弟的集大成者!云舒真想给他再来一脚, 厉枫崖不悦,说:“陛下,你贵为天子,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唉,你这个不识时务的东西,陛下已经给你活路了,难道你想死?”,江玉华训斥道, 云舒较忙拉了拉厉枫崖,说:“我们夫妻相伴了这么多年,实在不好说散就散,要不,陛下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好聚好散?”, 小皇帝想了想,说:“准了!不过呢,朕就给你们一点时间道别,明天朕就派人去江家要人,你可要早作准备呦!”,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遵命!”, 皇帝满意的甩了甩袖子,说:“摆驾回宫!”, 江玉华和官兵们立刻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离开。 等小皇帝等人离开,厉枫崖怒视着云舒问:“莫非你真要去侍奉那个不知廉耻的小东西?”, 云舒一脸无辜的说:“那我有什么办法?他可是天子啊,天子!”, 厉枫崖一把提起剑,说:“我这就去杀了他!”,说完还真的要去! 云舒一把抓住他,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般的说:“你这个人就是不解风情,我和你开玩笑呢!”, 厉枫崖说:“这种事开不得玩笑!别人多看你一眼,我尚且介意,更不要说这种……,舒儿,别的事情我可以大度,这个,绝对不行!”, 云舒摇了摇他的胳膊,说:“好了,我知道了!要不,你随我一同进皇宫,我们好好捉弄一下那个小皇帝,如果能收拾一下江通,更是一箭双雕!”, 厉枫崖皱眉说:“皇宫里岂是我们能随意折腾的地方!”, 云舒说:“就看你机不机灵了!怎么,堂堂玉侠,不敢去?”, 厉枫崖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就知道激我!然而,我还是挺吃你这一套的,就一同去!”, 云舒高兴的说:“你最好了!我明天先过去,你随后悄悄翻墙过去,好不好?”, 厉枫崖觉得有点儿不太雅观,不过呢,为了某些惹事精的安危,还是忍忍吧,于是,他同意了! 有江玉华的担保,云舒顺利离开江府,临走前,江通下了任务:务必让小皇帝沉迷酒色,不理大臣们的规劝!云舒忍住一拳打歪他鼻子的念头,假意答应了。 江通立刻派人护送云舒进宫,厉枫崖要求护送妻子一程,江通琢磨了很久,还是答应了,能在宫里多安插自己的人,当然很好,绝不能因为人家的一点小要求得罪云舒! 进宫的途中,发生了一件乱民抢劫案,来自江丞相府里的一对夫妻,女的在江府人的拼命保护下,安全进入宫里。男的却因为乱民人多势众,受了重伤,同时不知所踪! 江丞相大怒,派人四处追查,乱民凭空消失了,他好容易收来的武功、谋略都不错的夫妻俩,一个进了宫,一个生死未卜!在这乱世里,生死未卜就意味着生存的希望不大了! 江丞相闭目思索了良久,最终释然:也许,死了也是好事一件,免得干扰皇宫里的那位! 云舒没有形象的横在小皇帝赐给自己的宫殿的大床上,望着房顶说:“你这个局,布的不错!江通日后就要憋屈一点了!”, 厉枫崖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坐在床边,说:“想那些为时过早,此刻,你应该想想:怎么对付那个色胆包天的小皇帝!”, 云舒伸了伸懒腰,说:“我才不想呢,有你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好了,让我躺一会儿,昨晚表演的那场夫妻惨别离太费神了!”,说完,她还真的闭眼准备睡去! 厉枫崖的手指抖了抖,小妮子对自己这么信任?这可是在皇宫呀,不是他厉枫崖的地盘!不过呢,这份信任又让他心生欢喜,若不是真心相待,又怎能如此信任! 他笑了笑,说:“好,你且安心睡去,有我在,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云舒举起双手,伸了伸大拇指,然后双手一垂,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睡过去了! 厉枫崖一脸宠溺,眼神里的光简直醉死人,可惜,云某人看不见! 没多久,门口太监高声说:“陛下驾到,云美人迎驾!”, 小皇帝则迫不及待的推门进来,一眼看见横在床上的云舒。 小皇帝简直高兴的发疯,嘭的一下关住门,大喊一声:“全部滚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 门口的太监、侍卫赶紧退后几尺,生怕惹祸上身! 小皇帝蹭蹭蹭的朝云舒跑去,还没有跑一半路程,一袭青衣飘过,小皇帝只觉得鼻子里吸了一股烟雾,接着大脑里模糊一片,他嚷嚷着:“美人儿,你真好……”,话还没有说完,他脚底一软,扑到在地上,沉沉睡去! 厉枫崖用脚踢了踢小皇帝,撇嘴说:“小小年纪,这么不知羞耻,真是亡国之君无疑了!”, 小皇帝一动不动,嘴角勾起,口水都流了下来! 厉枫崖摇摇头,转身走到云舒旁边坐着,看着云舒,低声说:“还是看你比较舒服!”, 云舒咂了咂嘴,睡得正香! 真是心大,小皇帝闹腾的这么厉害,居然没有影响她的睡眠! 厉枫崖揉了揉额头,想了想,在云舒身边躺下,还是补充一些睡眠吧,后期的掩护工作还得自己来,这小妮子纯粹就是混吃混喝混好觉! 小皇帝好容易醒过来,睁眼看着正在梳头的云舒,皱眉问:“爱妃,朕可曾对你……”, 云舒掩嘴窃笑道:“陛下,你自己做过的事,不记得了?”, 小皇帝揉了揉脑袋,说:“朕的记性差!罢了,朕还是回养心殿休息休息吧!”, 说着从床上下来,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迈开步子刚走两步,头上一阵眩晕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云舒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扶住他,关切的问:“陛下,你怎么了?”, 小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说:“这头怎么会莫名的晕呢?你给我下药了?”, 云舒把手松开,眼睛朝房顶上瞅了瞅,不自然的说:“陛下,你可不要冤枉我!”, 小皇帝伸手要摸云舒的脸,云舒躲开,用手扶着脑袋,说:“唉呀,我的头也晕,陛下,是不是你下毒了?”, 小皇帝一愣,随后仰头哈哈一笑,说:“爱妃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甚好,朕还会再来你这里!”, 房顶上传来骨头关节格格响的声音。 云舒眼珠子一转,随即哭丧着脸说:“陛下呀,你可千万不要来了,江丞相说如果我得宠了,就会杀了我,我不想死!”, 小皇帝不解,问:“你就是从江府出来的,得宠了是好事,他为什么要杀你?”, 云舒挤不出眼泪,只好假意擦拭一下眼睛,说:“江丞相说了,陛下你最宠爱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女儿!”, “他哪里有女儿,难不成让我等他生下女儿再立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皇帝恼火了, 这……自己挑拨离间的功底实在不行呀! 她轻咳一声,说:“臣妾觉得,江丞相的意思是不是要为你选一位江家的女子?”, “那不行!江家的女子貌如夜叉,选进宫都难,遑论做皇后了!”,小皇帝眼里已经冒火了! 呃……该怎么朝下编? 她挠了挠头,说:“反正我不知道原因,他就是不愿意我得宠!陛下,你还是放过我吧,宫中美女无数,陛下宠谁都可以!”, 小皇帝毕竟年少气盛,捏着拳头说:“这还奇怪了,朕宠谁还有他做主?朕还就要宠你,我就看他江通怎么办!”, 虽然挑拨的理由蹩口,也是疑点重重,可居然刺激到了这个事事听江通的话的小皇帝! 云舒脸上浮现一丝得意,说:“我就知道陛下最好了!不过,你也不要为难江丞相,他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皇帝哼道:“苦衷?朕不懂什么苦衷,朕只知道:谁让朕不舒服,朕也一定让他不舒服!”, 嗯,这一听就是江通父子亲授的结果! 她笑了笑,说:“陛下所言极是!既然陛下做决定了,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臣妾配合你就好!”, “不恋旧主,聪慧无双,真是朕的好妃子!今天朕准备一下,明天就封你为贵妃!”,小皇帝一脸赏识! 不是吧,这么敷衍,他居然看不出来! 云舒干笑了几声,说:“多谢陛下厚爱,但是陛下,你可不可以不要让臣妾见江丞相,我害怕!”, 小皇帝爱怜的看她一眼,说:“等你封了贵妃,就不必怕他了!好了,朕走了!”, 看着他姿势古怪的走开,云舒低声说:“你连自己什么处境都不知道,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他定是一位亡国之君,你为他担忧什么?”,冷冰冰却好听的声音突然在云舒耳边响起, 云舒波澜不惊的扭头看厉枫崖,说:“这皇帝生在皇宫内苑,长在阿保之手,被小人包围,民间疾苦、人心险恶、责任意识等全部不知道,真是不当昏君都不行!”, 厉枫崖不悦:“你在同情他?他可比我们安全多了!”, 云舒说:“安全?江通若要收拾他,他估计就完了!对了,你给他用的药伤害大不大?”, 厉枫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缓缓说:“舒儿,有没有人教过你: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不要关心别的男人?”, “呃,这个不用人教,可我们现在不是在和江通斗吗?难道不可以借用一下懵懵懂懂的小皇帝?”,云舒不服气, 厉枫崖收了收快要溢出的醋味,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小皇帝不是对手,你若想利用他,估计他会很危险!”, 云舒不说话了,也许,他说的有道理! 当晚,小皇帝气鼓鼓过来时,云舒已经猜到结果了! 小皇帝一拳打在屏风上,侍女踏春图上的一个美女头就成了一个洞,看起来有些阴森。 云舒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为何事烦恼?”, 小皇帝哼道:“江通这个狗贼,平日里朕我百依百顺,今日居然当庭顶撞朕,说朕不该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说若朕敢立你为贵妃,他一定会帮朕除去妖女!”, 云舒不解,问:“你是不是前面和他说什么?”, 小皇帝说:“朕当然先警告他不要威胁你,就算你出自他的门下,也得乖乖听你的话!”, 云舒揉了揉额头,以江通的奸诈,他当然猜出了云舒的“背叛”,当然不肯让她继续在小皇帝身边起反作用了!唉,小皇帝呀,你也是真敢说呀! 小皇帝依旧豪情万丈,又一拳在那个纸屏风上捶了一个洞,说:“朕长了这么大,今日才知道江通根本就是藐视朕!他将儿子送到朕身边,绝对是有目的的!”, 现在觉醒,似乎也不晚! 云舒拉了拉小皇帝的衣袖,说:“你看清楚了他的本质,就不应该再听他的话!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慢慢收回赐给他的权力,自己手握威柄,然后,就可以不受他控制了!”, 小皇帝拼命点头,说:“对,朕绝对不能受制于他!爱妃,你一定要帮朕,朕,朕,朕有点害怕!”, 果然还是小孩子!一个来历不明的后宫女人,能帮他什么? 云舒苦笑,说:“陛下需要,臣妾自当全力以赴!”, 小皇帝张开双臂就要拥抱她,云舒猛地蹲在地上抱着肚子喊:“唉呀,好难受!”, 扑了个空的小皇帝也蹲下,关切的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江通给你下毒了?”, 啊呀,亏你想的出来! 云舒忍着笑意,苦着脸说:“陛下,他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放心,臣妾安静的躺一会儿就好了,”, 小皇帝想了想,说:“也好,朕去太后那里问问,看能不能给江通一点颜色瞧瞧!”,说着就站起来,步履匆匆的走了! 真是一个小男人,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云舒不伪装了,站起来哼了一声,厉枫崖现身,扶着她问:“肚子可是真的不舒服?”, 云舒点头,厉枫崖一把抱起她,说:“我这就带你去瞧大夫!”, 云舒较忙拉着他的衣袖,说:“装的,都是装的!你快放我下来!”, 厉枫崖并不放她下来,似笑非笑的说:“你竟敢戏弄我?我觉得最近的马步扎的不太理想……”, “哎呀,还是不要了,我觉得进步挺大的!”,云舒一脸讨好的样子, 厉枫崖勾着唇角,说:“那要不我试试吧,你扎着马步,接我一掌就行!”, “哎呀,我的肚子真的疼了,这次不骗人!”,云舒极力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还挺像! 厉枫崖摇了摇头,抱着她走向床边。 云舒悄悄睁眼看看厉枫崖,嗯,他还是挺紧张的,似乎相信了,这么演戏就对了!她继续哼哼着。 厉枫崖低头看了看卖力表演的云舒,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着她的肚子,温柔的说:“好了,你就安安静静的躺在这儿,咱们不扎马步了!不过呢,我出去一下,你得乖一点!”, 云舒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厉枫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不用担心,我只是出去验证一个想法,不会有事的!我出去的时候,你好好睡觉,争取让肚子不疼,知道吗?”, 云舒红了脸,轻轻点头。 厉枫崖笑了,转身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舒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似乎是极香甜的一觉后,她感觉身边有个人贴着她睡得正香,她一惊,清醒了一半,不过,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又安静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张脸,微微笑了笑。 身边人动了动,抓住她的手,嘟囔道:“我已经探到实情了,那个小皇帝估计是朝不保夕了!”, 云舒又一惊,忙问:“枫崖,你究竟探到了什么实情?”, 厉枫崖的声音慵懒,说:“我看到了江通与太后来往密切……小皇帝实际是被架空了,如果像前面那样听从江通的,还能有好日子过……这次,恐怕太后会考虑废帝……”, “啊,那我们岂不是罪魁祸首?”, “那是你!小皇帝被你怂恿的,知道不?”, “我,我怎么知道江通的手伸的那么长……这太后也太不自重了!”, “她也是深宫里寂寞的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呦,你知道的真不少呢!厉大侠,可真是宫人的知心人那!喂……”, 厉枫崖睡熟的呼吸声大了起来,任凭云舒怎么喊! 真是能装!云舒恨得咬牙。 不过,她也愁的睡不着了,虽说小皇帝无状,是昏君无疑,可因为自己被废了,她多少还是有些内疚的!她宁愿他扳倒了江通之后再完蛋,那样他还能挽回一点声誉,而她,也能有点成就感!这样,实在让人不甘心! 正在辗转反侧,厉枫崖睁眼,看着她问:“又不是你被废,你愁什么?”, 云舒抓住他的胳膊,说:“我知道你有办法,对吧?可不可以让他扳倒江通后再废?”, 厉枫崖摇头,说:“他没有那个能力!我看,你是自责对不?”, 云舒不说话,厉枫崖捏了捏她的脸蛋,叹气说:“什么时候能改掉心肠软的毛病?经历了那么多都不改,真是固执!”, 咦?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听的怎么那么熟悉?他怎么知道自己经历的多? 云舒半坐起来,瞪着厉枫崖,厉枫崖拍了拍她的背,说:“好了,我帮你就是!小皇帝可以不废,但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免得他对你起色心!”, 云舒忍住喷薄而出的疑问,重新躺下,说:“我就知道你有帮手!好了,睡觉!”, 厉枫崖低低应了一声,重新睡了过去, 云舒扭头看了看他,努力从记忆里调取有关他的信息,似乎,并没有可疑之处!她低叹一声,闭了眼睛。 厉枫崖睁开眼,眼里笑意盈盈,爱怜的从黑暗里注视那张熟悉的脸,直到对方真的睡着,他才闭眼睡了。 皇宫里肃穆庄重,里面充满了身份尊贵却又身不由己的人,也充满了低微渺小却苦苦挣扎的人,在同一片苍穹下,体验不同的人生。 一大早,云舒就被慌乱的脚步声惊醒,似乎是很多人在宫门外跑来跑去,她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就开门出去,抓住一个正在奔跑的宫女问:“发生什么事了?”, 宫女打量了一番云舒,似乎认出她是小皇帝最近宠爱的妃子,忙跪下,哆哆嗦嗦的说:“启禀娘娘,陛下,陛下他犯了事,被,被软禁了!”, “那你们跑什么?”,云舒皱眉问, 宫女带着哭腔说:“江丞相说了,宫里有霍乱君王的小人,要,要严查!小人是陛下宠妃的婢女,恐怕,恐怕要被查……”,她边说边四处张望,担心会有人冲过来把她抓走! 云舒冷笑:“你能跑到哪里去?就这么大一个宫殿,还被牢牢地掌控在江通手里……”, 云舒的话还没有说完,宫女吓得几乎晕过去,也不顾什么礼仪了,站起来拔腿就跑,似乎云舒是个可怕的怪物! 云舒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说:“怎么能直呼丞相名讳呢,把人给吓跑了吧?”, 她住的殿内传来一声低笑,她摇摇头,撇进殿里。 一进殿门,那门呼的一下就关住了,厉枫崖端着一盘子吃食过来,边吃边说:“看样子你已经失宠了,也不会有人过来给你送早膳,来,我请你吃!”, 云舒抢过一盘子吃食,抱在怀里开吃,也不客气! 厉枫崖举着一只手,咽下嘴里的东西,说:“江通马上就要过来抓你,你居然还能吃得下去?”, 云舒含混不清的说:“怕什么,有你呢!”, 厉枫崖叹口气,说:“我这次就不应该陪你进宫,怎么感觉我是宠妃,你是看客呢?”, 云舒呛住,咳嗽几声,厉枫崖忙帮她拍拍背,说:“就算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也不必那么激动!”, 云舒好容易缓过来,不吃东西了,瞪眼说:“是谁不放心我进宫,非要和我一起进来的?是谁防那个小皇帝就和虎狼一般?又是谁宁愿做贼也要和我挤在一处的?还是谁……”, “停!舒儿,我知道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还是等会儿再说吧,他,要来了!”,厉枫崖侧耳倾听,然后一跃,人就不见了,顺带抢走了云舒手里的吃食! 云舒张着两手,忍着火气,瞪着厉枫崖消失的方向。 不多久,门果然被踹开了!江通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 云舒笑盈盈的施礼,问:“江丞相别来无恙呀!这么急匆匆的来看我,所谓何事?”, 江通眼里放着幽幽的光,打量着云舒,冷冰冰的说:“一进宫里,就唆使小皇帝和我作对,你倒是很有能耐嘛!”, 云舒一脸惊讶,说:“你说的是我吗?我巴不得江丞相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和你作对?丞相,你就莫要开玩笑了!”, 江通仰头哈哈一笑,说:“你果然有些手段,说吧,谁派你来的?本相先警告你,龙且已经交代了,你们夫妻二人能进来,是他放的水!”, 这个老狐狸,做事还挺谨慎的!看来,不能靠胡搅蛮缠取胜,弄不好小命不保! 第二十七章 刺杀 云舒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揉着眼睛说:“我和夫君确实一心一意想追随丞相你,怎料夫君他……丞相,我对陛下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让他成为我一个坚实的靠山,免得再遭变故……”, 江通冷眼看着云舒的表演,不说一句话。 云舒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一个演员,若是面对观众的掌声或者臭鸡蛋,都能很好的辨别自己的演技,并决定要不要继续努力,可,眼下江通的这副模样,是继续演呢,还是选择放弃?这是一个难题! 尬演中,一抹绿色身影敏捷的闪现,挡在江通前面,打量着云舒,樱唇轻启:“你是云舒?”, 云舒看着她灵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轻盈的身体,心中暗暗赞叹几句,嘴上赶紧说:“对对对,我就是云舒!不知你是哪位?”, 绿衣女子一笑,轻声说:“星月灵!”, 星月灵?易月国公主?厉枫崖嘴里那个爱慕他,和他有些纠缠的女人…… 云舒的脸黑了下来,不客气的说:“这里是彤云国皇城,不知道你来这里,意欲何为?”, 站在星月灵身后的江通上前,对星月灵鞠躬,问:“不知公主来这里,所谓何事?”, 星月灵抬手指了指云舒,说:“看你把我的人吓成了这副模样,都不敢和我相认了!”, 江通一惊,扭头疑惑的看了看云舒,问:“她是你的人?那为什么要进江府?”, 星月灵不悦,提高声音说:“怎么,本公主做事,需要给你解释吗?”, 江通较忙再鞠躬,说:“是是是,公主心情愉悦就好!”, 说完,慢慢退到殿门口,带着那一帮人,匆匆离开了! 星月灵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说:“请求帮助却连面都不露,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殿门呼的一下关住,厉枫崖轻飘飘的从房顶上跃下,站在云舒身边,对星月灵抱了抱拳,说:“多谢公主仗义相救,以后如有需要,厉某定当竭力回报!”, 星月灵走近厉枫崖,微笑着说:“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无需那么客气,早晚都是一家人!”, 云舒扭头看着厉枫崖,眼里射出千万条光针,刺的厉枫崖有些乱了阵脚,他不得不伸手揽住她,温柔的说:“容我和她把话说完,可好?”, 云舒不说话。 星月灵看着厉枫崖揽住云舒的手,眼神黯了黯,哼道:“这个女人不是小皇帝的宠妃吗?厉枫崖,你的口味真独特!”, 云舒扭头,一字一句的说:“实话告诉你,我和枫崖一起进宫,他千方百计护我周全,你不清楚为了什么吗?”, 星月灵竖眉,看着厉枫崖说:“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厉枫崖,你可真大胆!”, 厉枫崖笑了,说:“公主还算是聪明人,今日终于看清楚了事实!”, 星月灵大怒,指着厉枫崖说:“相不相信我一个命令,就能轻松取你二人的项上人头!”, 厉枫崖说:“公主先别着急,厉某还没有报恩,等我还完你的人情,你再杀不迟!”, 星月灵红了眼圈,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厉枫崖对她的态度,曾经,她以为厉枫崖身边不会出现女人,不曾想,今日,就有一个那样气定神闲的享受他的宠爱,没有感激,没有得意,就像理所应当的东西! 她不能忍受的,实际就是云舒的这份理所应当! 云舒察觉到了星月灵的愤恨,为了免于江通的打扰,她较忙离厉枫崖远一点,正色道:“对呀,我就是救过枫崖一命,他才愿意保护我的!”, 星月灵冷哼:“本公主亦救过他,对他,比对我父王还好!”,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对待男人,不可穷追猛打,你要若即若离,才能让他欲罢不能!”,云舒振振有词, 星月灵愣住,这个理论,她从来没有听说的! 厉枫崖斜了云舒一眼,传给她一句话:“莫要信口开河,我和你,是注定的缘分!”, 云舒咧了咧嘴,继续说:“公主,你身份高贵,自然不明白对待清高男子的办法,可我会呀!如果你需要,我义不容辞,亲自传授,保你……获得心上人!”, 她偷偷瞄了一眼厉枫崖,还好,他依然温润如玉,没有发火的迹象! 星月灵突然笑了,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拿了全天下最珍贵的爱,却要分给别人,莫非你以为这爱很廉价?”, 厉枫崖也看了云舒一眼, 那还不是活命第一?等赶走了你,本姑娘绝对牢牢抓住厉枫崖,眼珠子都不让他转! 云舒顿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 厉枫崖挡住她,说:“星月灵,舒儿为了不得罪你,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你也听舒服了!不过,欠账的是我,还账的也是我,这个东西,你拿着,可以救你一命!”,说着抛过去一个纯金牌子, 星月灵接住,仔细看了一眼,大怒:“你将顾君恩的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 厉枫崖冷笑道:“顾君恩很快就可以打到京城,届时,你一个敌国公主还想活命吗?”, 星月灵脸色苍白,倔强的说:“我父王也将率领百万雄师踏平京都,到时候,不是我保不保得住命的问题,应该是你会不会再求我的问题!”, 厉枫崖说:“是吗?顾君恩离京都不到千里,你父王在哪里?还有,你们依靠的江通现在四面楚歌,朝不保夕,说不定我今晚就可以解决他,你们又该如何?”, “你敢!厉枫崖,你要杀了他,我定与你同归于尽!”,星月灵大吼,心里的胆怯全部暴露! 厉枫崖淡淡一笑,说:“你不必紧张,我暂时不会杀他,杀了他京都会更乱!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于我有恩,我也会救你一命,我们彼此不相欠!”, 星月灵眼里喷着火,恨不能将云舒烧成粉末! 云舒揉了揉额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应该恨厉枫崖,是他薄情好不?可她肯定不能说出口,厉枫崖是自己的人,就算对别的女人再薄情,也是她的宝呀! 想到这里,云舒叹口气,说:“公主,我要是你,早就转身走了!男人的绝情是铁了心的,几乎没有回转余地!”, 星月灵忍住熊熊恨意,哼了一声,真的转身走了! 虽然挺礼貌的随手关了门,可那啪的一声巨响,还是让人心里一惊。 厉枫崖搂住云舒,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请她帮忙,只是,事情紧急,只有她最合适出手……”, 云舒看他,一笑,风轻云淡的说:“这不挺好吗?江通暂时不会找事!”, 厉枫崖也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云舒伸手在他怀里掏了掏,说:“顾君恩什么时候给你的金牌?为什么我不知道?那东西能干嘛?”, 厉枫崖握住她的手,说:“我让他不费一兵一卒得到灵呈县,他自然应该给我一点好处!那金牌是顾君恩的指令牌,有了它,不会受到任何阻拦,当然,前提是顾君恩得了天下!只是,那个东西给了星月灵,以后,我们还得靠自己了!”,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这么说来,你和星月灵还真是互不相欠了!这个金牌可比你的那个通行证有用多了,说不定,还能保她一命!”, 厉枫崖俯身在她脸上嘬一口,柔声说:“你夫君做事,向来不会欠账!”, 云舒翻他一眼,说:“下不为例,尤其是面对星月灵这样觊觎你美貌的女人,绝对不许向她们寻求帮助!”, 厉枫崖郑重的说:“那是自然!以前我奉行的原则是互通有无,乱世中求生存。以后,我得改原择,你不高兴的,我都不做!”, 云舒心里一阵悸动,她靠在他怀里,喃喃低语:“你不必如此!这一世,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留你一人在世上孤苦无依……”, 咦,怎么说起来这些?云舒有些纳闷,厉枫崖却没有惊讶,紧紧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小皇帝很快被放了出来,继续做他的逍遥皇帝,只不过,他再也不来骚扰云舒了,估计是吃一堑长一智,而且,他对江通的态度转变很快,完全成了敬畏和百依百顺! 真是纨绔子弟的习性,云舒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厉枫崖劝她:“我们混进来,可不是为了改变这个王朝,朽烂的树木,只有拔了重新种一棵才对!”, 云舒说:“我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亲眼看着一棵树木朽烂,有些不适应!”, 厉枫崖说:“顾君恩的大军一路所向披靡,估计很快就要到京都,我们得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云舒问:“要不要去杀了江通?””, 厉枫崖说:“他身边高手如云,机关重重,杀他,有些困难!但是,我们可以组织一切反对江通的力量,关键时刻一击即中!”, 云舒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笑了笑,说:“这些工作,你私下里是不是已经做了?你呀,真是老谋深算,城府极深!”, 厉枫崖皱眉,这些词,听起来不友善呀!可她那友好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这女人,不会是怪自己不和她商量吧,罢了,下次还是多和他商量商量! 而云舒,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用词有什么问题,她还觉得自己挺有文采的! 就在云舒觉得自己可以逍遥度日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不知从宫殿里的哪个角落出现,招式凌厉的刺向她,幸好她一直没有放弃练武,机敏的躲开,躲在暗处的厉枫崖闪电般的出现,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黑衣人一甩手,几道银光闪过,厉枫崖翻身躲开,同时推开了云舒。 厉枫崖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飞镖,冷冷的说:“没想到,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屠圣门,居然是江通的走狗!”, 黑衣人并不说话,恶狠狠的甩飞镖,那飞镖飞的快,而且会拐弯!云舒用尽全力才能躲开,厉枫崖怕伤了云舒,迎着飞镖挺身而上,一掌将黑衣人打倒在地! 云舒还没有来得及看厉枫崖有没有受伤,一道银光直冲她面门而来! 云舒一个激灵,仰身躺倒在地,躲过了那一飞镖,不过也同时摔倒在地!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拼命呀!云舒揉着屁股站起来, 厉枫崖已经把黑衣人制服,踢了他一脚,说:“负隅顽抗,你是要激怒我,让我杀了你吗?”, 黑衣人不说话,嘴里似乎狠狠一咬,鲜血流了出来,咬舌自尽! 云舒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黑衣人。 厉枫崖赶紧走到云舒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那紧张的神情让云舒不得不开口:“我没事!”, 厉枫崖说:“你那么笨,有点闪失就完蛋了,知道吗?”, 云舒蹙眉,说:“我哪里笨了?我要是出去,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好不好?”, 厉枫崖扭头,忍了忍火气,说:“你先不要骄傲!我告诉你,刚才黑衣人摔倒后的飞镖,你躲得很好,但是,因为你的底盘不稳,才会摔倒,若是没有我,或是敌人再强大一点,你就被俘了,知道不?”, 云舒眨眨眼睛,不敢说话。 厉枫崖放开她的肩膀,冷峻的说:“今天继续扎马步,什么时候底盘稳了再睡觉!”, “你是不打算让我睡觉了?练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云舒不服, 厉枫崖诡异一笑,说:“那么,我就点了你的穴,帮助你扎马步,可好?”, 云舒连连后退,大声说:“我扎马步就是,不需要你帮助!”, 厉枫崖负手,说:“孺子可教!”, 云舒深深吸一口气,别的事情可以撒泼耍赖,练功这事,厉枫崖从来不会退让,她还是知趣点吧! 厉枫崖转身要弄走那个死了的黑衣人,云舒忙问:“我要扎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等你回来就好了?”, 厉枫崖背起黑衣人,俊脸一沉,说:“等我回来?可以!记住,你若敢偷懒,我会让你扎一夜马步!”,说完就出去了。 云舒冲厉枫崖消失的方向吐了吐舌头,从房里找出吃的,大快朵颐一番后,才开始懒洋洋的扎马步。 唉,早知道练功这么麻烦,就不要求有什么功夫了,找个厉害人物保护着,不是挺好吗?人呀,真是矛盾…… 厉枫崖这一趟出去,不知道做什么,许久不回来,云舒本以为处理个死人就是一柱香的功夫,扎一会儿马步也不稀罕,谁知人家硬是不回来,这腿都开始发抖了! 她突然想起他临走前那阴森森的一句,猛然清醒:难怪他允许她扎马步到他回来,原来他早就打算出去很久! 厉枫崖,你真是黑心黑肺,枉我这么信任你! 云舒一脸悲愤,想停下又不敢,想坚持又觉得委屈,就那样摇摇晃晃的扎着马步,嘴里骂着厉枫崖,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悲痛。 “呦,这么恨他,不如杀了他可好?”,一声娇滴滴的询问,吓得云舒差点没站稳, 再看清楚来人,她更火了,收起马步,叉腰大骂:“你还是个公主呢,就这么点儿素质?进门不打招呼,说话阴阳怪气,你妈就给你这样教的?还是你本来就是个烂泥?真是差劲!”, 星月灵勉强听懂云舒是在骂她,眼睛一瞪,说:“你是找死!本公主要你的命,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云舒骂完了,心里痛快一点,柔和下来,说:“那当然,你是公主!不过,你犯了错,就不允许我说你两句?”, 星月灵被她的态度转变弄得有点纳闷,不过也没有计较,大大咧咧的说:“行,你说就说吧,我易月国的人,没有你们那么小气!”, 云舒笑了,说:“一个敌国公主混在这里,竟然敢毫不避讳,彤云国真是乱透了!”, 星月灵昂着头说:“虽然本公主是质子,却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时候,甚至很多决策都是我出的,你们皇帝言听计从,更不可思议,是吧?”, 云舒说:“你们不过收买了一个叛臣,有什么好得意的!告诉你:亡国之臣不可以图存,江通那样的臣子,早晚也会害死你!”, 星月灵娇笑,说:“等我星月国吞并了这里,他呀,早就不在了,何须你担心!”, 果然,叛臣都是这么一个下场! 云舒很高兴,说:“那就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星月灵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突然来到这里,你不害怕吗?你关心的那些事,似乎救不了你!”, 云舒看了看四周,问:“你带了多少人来?”, 星月灵伸出一个手指头,说:“就我一个人!”, 云舒笑了,说:“那你先打过我再说吧!”, 星月灵打量着她,问:“你的武功很高吗?”, 云舒说:“自然没有厉枫崖的武功高强,但对付你,应该没有问题!”, 星月灵一听厉枫崖的名字,眼里闪过一丝幽光,说:“既然你那么自信,我就会会你!”, 说着,掏出了一把长剑,这剑隐隐泛着光,一看就是特殊材料制成,估计剑风都会让身上见血! 云舒怂了,退后几步,说:“喂,你拿这么厉害的武器,我却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公平?”, 星月灵刷的舞了一下剑,嗡嗡作响,衬得她的声音有些阴森:“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比武,是为了送你离开这个世界,你让我心情不好,知道吗?”, 云舒四处寻找武器,那把从江府带来的剑应该勉强应付一下,可是,在哪里呢? 一道银光袭来,长剑携着十分深厚的内力呼啸而来,云舒急忙躲过,身后的桌子被劈成两半! 那桌子可是红木的,星月灵,你够狠! 云舒心里有些慌乱,比前面更盼望厉枫崖的回来,否则死了都没人帮忙洗冤! 星月灵嘴角噙着笑,举起剑,准备再一次袭击。 这房间就这么窄,多砍几次,云舒根本躲不掉,只要她中一剑,然后,要她的命,不过须臾之间的事! 云舒看出了星月灵的算计,朝窗户边挪了挪,万一情况不妙,应该可以逃出去吧! 星月灵不客气的说:“窗窗户外面全部是我的人,你敢出去,我就敢让他们射死你!”, “星月灵,你不要欺人太甚!”,云舒火了,厉喝道, 不过,星月灵看出了她的胆怯,嘴角笑意更浓,长剑蓄势待发!, “云姑娘,你在不在?”,一颗头从门口探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本来剑拔弩张的局面因为这颗头鬼鬼祟祟的探入,画风一下变了。 星月灵迅速收起剑,看着门口的人,威严的问:“你是何人?”, 云舒则憋着笑,不敢说话。 孟君公子,你玉树临风的,何必扮成太监呢,万一被人识破,真被阉割了,实在不划算! 此刻的孟君一脸懵,他也不清楚眼前是什么状况,难道不是厉枫崖和云舒在一起?怎么会是一个戾气十足的美女和云舒对峙?难道是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 罢了,还是先摆脱自己的困境吧! 他索性钻进来,垂着手,说:“江丞相命我带云姑娘过去,说是有急事!”, “哼,他找她和我找她目的一样,不过就是想让她死!你可以走了,告诉江丞相,我自己动手解决!”,星月灵一脸孤傲, 孟君的脑子转的很快,赶紧说:“不不不,江丞相不是杀她,是另有重要的用途,你可千万不要鲁莽!”, “放肆,你竟敢对本公主这样说话,你是活腻了吧!”,星月灵对这个“太监”的无礼格外愤怒, 孟君马上猜出了星月灵的身份,态度不友好起来,说:“公主,你知不知道平逆王的大军一路已经快打到城门口了,你若不配合丞相,恐怕,你的小命……”, 刷的一下,长剑飞向孟君,云舒还没有来得及救他,就见孟君滚到在地上,抱着头大喊:“唉呀,公主要杀了小人呀!丞相一定不会饶你,丞相……”,他嚎叫的十分逼真,就像中了一剑后的撕心裂肺。 云舒真想扑过去帮他,又有所顾忌,万一孟君是装的,自己不就把他暴露了?还是,再等等! 星月灵捏着拳头,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大胆的“太监”不顾死活的劝自己,难道真的有特殊情况?为了一点嫉妒心坏了大局,可不是她星月灵的作风! 嚎叫中的孟君斜眼看了看星月灵,看出了她的顾忌,滚的更夸张了,简直就是从云舒脚下滚到星月灵脚下,还用不同的滚姿! 大哥,你这样夸张,更容易暴露,知道吗?云舒的手抖了抖,忍住抽他的冲动。 星月灵却有些心烦意乱了,走吧,这么好的机会消纵即逝,以后再收拾云舒简直难如登天;不走吧,这个“太监”说的那么有道理,万一坏了大事,她星月灵更是逃脱不了,这里不是星月国,是她的敌国! 她看了看窗外,这个时间,厉枫崖应该也快回来了,千万不能被他抓个正着! 想到这里,星月灵捡起长剑,仰着头说:“云舒,算你命大,本公主暂饶你一回,下次,你可没这么幸运!”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星月灵一走,孟君立刻站起来,优雅的整理一下衣服,说:“刚才是迫不得已,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云舒撇嘴说:“我又没瞎,怎么能什么都看不见!”, 孟君瞥她一眼,说:“你个没良心的,我那么卖力表演,还不是为了你!”, 云舒说:“星月灵不会在意你,所以,看到你丑态的只有我,而我呢,当你是朋友,更不会四处宣扬了,你担心啥?”, 孟君想了想,说:“也是!那么,就来说说正事吧!”, 云舒想起他刚进来的神秘模样,应该是偷偷摸摸混进来找自己的,难道真的是顾君恩要打过来了?她屏住呼吸,等待孟君说话, 这时,厉枫崖回来了,一脸冷峻的看着孟君,孟君赶紧热情的说:“玉侠,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厉枫崖并不打理他,盯着云舒问:“你的马步扎完了?”, 哥,咱们先说要事不好吗?云舒眨眨眼,指着孟君说:“他来救我……”, “你扎个马步,他来救你?”,厉枫崖提高声音, 孟君忙解释说:“她被那个什么公主刺杀,我确实进来救了她……”, “对,我要说的是这个意思!”,云舒的脸上堆起笑容。 厉枫崖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问:“有没有受伤?若受伤了,我定不饶她!”, 云舒摇头,厉枫崖这才看着孟君,问:“孟公子前来,不知有何时相商?”, 孟君清清嗓子,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来说,这个样子,总觉得要打起来!”, 云舒偷笑,厉枫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三个人在裂开的桌子边坐下,厉枫崖摸了摸桌子,眼睛里寒光阵阵。 孟君一坐下,就急急的说:“王爷现在已经到了京都外,却遭遇到了顽强抵抗,朝廷人马不必说,里面还混有易月国的人。听闻,易月国国主集结大军,准备扑向京都,所以,我们必须迅速拿下京都,以绝后患!”, 厉枫崖捏着拳头,说:“易月国竟然明目张胆侵略吾国,实在可恨!”, 孟君说:“那还不是江通鼓吹两国友好,皇帝陛下借助友军平息内乱!实在是颠倒黑白,祸害百姓!”, 厉枫崖点头说:“江通不顾百姓死活,枉杀重臣,开门揖盗,早就该死了!如今你们也来了,我今晚就去杀了他,不能再让他继续为非作歹!”, 云舒抓住他的手,说:“你不是说江通那里高手如云、机关重重吗?你怎么能单枪匹马去杀他?”, 厉枫崖拍拍她的手,温和的说:“不过就是废一点儿事,难不住我!”, 云舒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厉枫崖摇头:“你不能和我一起去,你的功夫太差,不会随机应变,江府危险重重,你去了只会拖累我!”, “厉枫崖,你对我有意见是吧?我今天还就不信你的邪,我就要去!”,云舒秒变“泼妇”,指着厉枫崖大喊, 孟君有些紧张,对云舒摇摇头,云舒毫不退缩。 厉枫崖皱眉,这么打击都不退缩?需不需要再厉害一点? 孟君左看看右看看,对两个斗鸡一般的人拱拱手,说:“这个刺杀的任务嘛,你们私下再商量,我还要说说……”, “你闭嘴!”,厉枫崖和云舒同时发声,同时瞪着他,孟君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两个正在斗气的人,实在可怕,惹不起! 最后,厉枫崖妥协了,伸手握住云舒的手,柔和的说:“舒儿,我只要你安全的待在这里,等我好消息,可好?”, “不好,首先这里并不安全,星月灵会随时来杀我。其次,你去江府,我心急如焚,怎么能在这里待的下去?我要和你一起去,哪怕受伤,也很好!”,云舒倔强的厉害, 厉枫崖顿了一下,叹口气,说:“既然你坚持,那我就随了你的心意!”, 云舒一跃而起,扑到厉枫崖怀里,差点把他撞倒,好在他地盘很稳,没有从凳子上翻过去! 孟君扭头,一脸惆怅,玉侠向来孤傲,今日被吼不敢发火,遭遇那么低级的撒娇也不敢拒绝,真是应了那句话:一物降一物! 厉枫崖等云舒的情绪缓和下来,等待云舒自觉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才对孟君正色道:“孟公子,你方才还要说什么?”, 孟君确定二人已经和解,不会再拿他当出气筒,这才放心的说:“杀了江通,同时收买人打开城门,越快越好!最近城中不断有人逃出去,我听闻江通命人杀了叛逃者的家人,勉强镇住局面,不能让他再为非作歹了!”, 厉枫崖说:“我也听说了!不过,江通手下确实有几个对他死忠的人,反对者几乎被除尽,要收买他的人,恐怕……”, “无妨,那几个人虽然对江通死忠,可彼此之间并不和睦,你稍稍使点计策,就可以收买到人,尤其是现在他们被大军包围,更是心思重重!需不需要我教你?”,孟君拿出扇子,摇的怡然自得。 厉枫崖哼道:“不用,你还是顾好自己吧,星月灵知道被你骗了,估计这会儿正布局抓你呢!”, 孟君的脸色变了变,站起来摇着扇子说:“既然你们不需要我协助,那我就出去了,赶在天明前出城,王爷还等我好消息呢!”, 云舒站起来,疑惑的问:“你是怎么进出城门的?朝廷里难道没有你的通缉令?还是你根本就不出名?”, 孟君刷的一下合起扇子,气哼哼的说:“怎么问话的?以本公子的才智,这么点儿事能难住我?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说完扭着出去了。 厉枫崖若有所思的看着孟君的背影,说:“他肯定是男扮女装进来的,城门口对男的查的很严!”, 哦,难怪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儿古怪,这代价还挺高的,幸亏守城门的士兵都忙着防守,要不以孟君的美色,不被人抢走真是怪事了! 云舒忍着笑,说:“枫崖,你要是扮成女人,估计比他还美,我们要不要试试?”, 厉枫崖沉下脸,说:“我不需要,我在京城里来去自如!”, 云舒搂住他说:“那你就更应该带上我,否则怎么彰显你的武功高强?是不是?”, 这是什么歪理?厉枫崖瞠目,云舒却笑得像一只小狐狸! 真要进入江府,其实还是需要废功夫的,总不好一路打进去,那样估计还没有见到江通,气力就耗完了!尤其是云舒是个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人,难免手忙脚乱,出现意外的情况会更多! 考虑再三,似乎借助星月灵的名号进去还保险,不过,厉枫崖因为前面“消失”,实在不便一同出现,若偷偷摸摸进去呢,又太容易被发现,毕竟江府高手如云。 云舒想到孟君,主意就来了,围着厉枫崖转了一圈,说:“除了身材魁梧以外,扮成美女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厉枫崖顽强抵抗,说:“我说过,我在京城来去自如,故而,我自己进去!”, 云舒握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说:“你可以来去自如,可我需要你的贴身保护,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的要死!”, 厉枫崖盯着她的眼睛,说:“我怎么记得你曾说过自己也是一流高手,怎么可以怕江府那些人呢?”, 云舒眨眨眼睛,说:“我是一个谦虚谨慎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这样的话,你可能听错了!”, “你还敢撒谎!”,厉枫崖一把抱住她,贴近她的脸,“凶神恶煞”的说。 凶成这样也温润如玉呀! 云舒心跳加快,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说:“不和你胡扯了,反正你必须扮成女人,随我进江府,否则,我就自投罗网,给你添乱!”,又开启了耍赖模式! 厉枫崖简直没有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还说不过!他放弃挣扎,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不可以带个面具?”, “不用,我帮你化化妆,比戴面具还厉害,保管你家人都认不出!”,云舒拍着胸脯保证。 厉枫崖长叹一口气:这玉侠的名声,算是毁在云舒手里了! 刚进入皇宫没多久的云妃,要回江府省亲,这件在以前非常庄重的事,因为京都被平逆王大军包围而显得微不足道,小皇帝甚至都懒得问一声,就由得云舒回去了! 云舒根本不给江通反应过来的机会,带着一个美貌、壮硕的“丫头”大大咧咧的进了江府。 江府上下都知道江通曾送进皇宫里一个人,也知道这个人得罪了江丞相而不受宠,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厚着脸皮回来了,因此,很多人聚在门口观看,等待云舒被骂出门,或者,可能会有一场恶斗,那,就得好好表现了! 云舒看出这帮好乱分子的想法,摆出贵妃的气质,微仰着头说:“本宫出自江府,自然应该回来省亲,不知道江丞相在哪里?”, 江玉华站在最前面,阴阳怪气的说:“呦,这不是被小皇帝抛弃的那个贵妃吗?怎么,没地儿去了?又要回来当我江家鹰犬?你这身份,咱也不敢用了呀!”, 云舒微笑着说:“你们当然不敢用了,否则视皇家威严为何物?”, “你真是不害臊,皇家哪有你的容身之地!”,江玉华厉喝, 云舒周身冷下来,平静的说:“皇家的事,哪里有你置喙的道理?江公子,莫非你真的以为你们江家可以一手遮天?”, 江玉华不屑的嘁了一声,仰头望天,其他人掩嘴窃笑。 你这不是废话吗?现在江丞相的地位人人皆知,不过就是一个名号的问题! 云舒没有尴尬,不慌不忙的说:“易月国那边,我似乎懂得比江丞相多一点,他遮的天还没有到我这里……”, 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意味深长,让江玉华愣住。他记得父亲给他说过云舒被星月灵护的事,若云舒是易月国的人,得罪她,不就是得罪了自己的盟友,自断后路吗?可不得罪的话,他又受不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就在江玉华焦灼的时候,江通现身了。 江通一直没有得到云舒确切身份的消息,也不敢去质问星月灵,本想着等易月国大军前来,和自己配合灭了顾君恩后,再慢慢收拾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谁知道人家竟然只身回来,气焰嚣张,他不得不现身,维护他江家的威严。 云舒看了看一声不吭、秀瞪眼功、摆谱感十足的江通,揉了揉眼睛,说:“哎呦,还真是江丞相,尊驾亲自来迎接我,实在荣幸!”, 江通轻蔑地一笑,说:“你还没有那么大面子!我只问一句:谁派你来的?”, 第二十八章 对垒 云舒坦然的说:“我是公主护着的人,你不知道谁派我来的吗?”, 江通哼道:“你若是敢打着公主的旗号,硬闯我江府,恐怕,你今天不能活着出去!”, 云舒看了一圈,说:“你网罗了这么多人才,我当然不敢造次,只是,我发达了,当然要回到这里看看,江丞相,你说呢?”, 江通冷笑:“发达?本相怎么不知道?莫非陛下还在偷偷宠你?”, 云舒忙摇头说:“那倒不是!主要是你给了我一个名号和锦衣玉食的宫中生活,我当然不能知恩不报呀!”, 这倒也是,乱世里能活下去也是一种幸福!江通的脸色好看一点,眼里的戒备少了一些。 云舒看了一眼身边的“大丫头”,堆着笑脸说:“丞相,我回来两手空空也不好,思来想去,我还是送你一个人吧!”,说着推出“大丫头”, 江通打量着“大丫头”,眉头锁了起来, 江玉华却高兴了,走过来围着“大丫头”转了一圈,啧啧叹道:“这么高,这么美,真是稀世罕见!”, “大丫头”的脸通红,十分别扭的看了看云舒, 云舒憋住笑,说:“是呀,我在宫里发现了这个宫女,觉得就那样老死宫里,实在可惜,不如送给丞相,说不定有用!”, 江玉华还在啧啧赞叹:“这脸上抹的什么,这么红润?这眼睛周围是什么?衬得这眼睛勾魂摄魄?还有这嘴唇……啧啧,这女人真会打扮……”, “玉华,退下!”,江通忍不住怒喝,震的江玉华一惊,闭了嘴,也收回了准备摸过去的手,四周的看客也收回了觊觎的目光。 云舒看到“大丫头”紧紧攥着的拳头,低头笑了,厉枫崖本来就长的精致,加上自己的化妆术,简直完美! 江通怒视着云舒,说:“把你的这个丫头收回去,本相现在不需要这样的女人!”, 云舒说:“丞相,你再仔细看看,再决定到底需不需要,可好?”, “大丫头”上前一步,江通不由自主的盯着“大丫头”,却看到他眼里的火苗越来越旺,江通一惊,退后一步,还没有喊出来,大丫头手里一管玉箫直指向他的喉,动作之快,匪夷所思! 云舒的嘴角勾起,然而,不知从哪个方向扑过来一道黑影,不偏不倚,刚好挡在江通面前,噗的一声,黑影被刺了个透心凉! 江通大喊:“杀了这两个刺客!”,看客们清醒过来,亮出武器,呼啦啦就围了过来! 厉枫崖猛地甩开玉箫上的人,低声说:“愚蠢至极!”,然后撕掉裹在身上的女装,露出青衫,又三下五除二去掉头上的饰品,瞬间呈现一种妖魅的雌雄合体之美,云舒的眼睛直了! 不只是云舒,围过来的人都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厉枫崖。 江通简直气的发疯,怒喝:“不想活了吗?杀了他们!”, 看客们一个激灵,大叫一声扑了过来,不过,多数扑向了厉枫崖! 云舒心里赞道:干的漂亮,就是要招惹这么多人! 厉枫崖一个漂亮的回旋,扑过去的人捂着胸口退后几步,脸色苍白的看着厉枫崖:怎么可能?进来时他们可都是千里挑一的,怎会在这个人面前不堪一击,这个人是谁? 厉枫崖哼了一声,身影一闪,每个围过来的人又挨了一玉箫,哇的一口鲜血喷出,索性倒在了地上! 云舒这边也不示弱,左一拳右一拳,打倒了两个人,随手抢过来一柄剑,刷刷几下,剩下人的身上渗出了血迹,吓得连连后退。 厉枫崖看了一眼云舒,嘴角漾起笑容,然后盯住江通,眼里有了杀气。 江通的身体抖了一下,大喊:“杀了他们,重奖!”,还能站起来的人重新举起剑,同时又过来几个发型奇特的人,不用说,援手来了! 厉枫崖盯着江通,却问云舒:“这些人,你可以对付得了吗?”, 云舒扫视一圈,颇有信心的说:“这些人全部交给我,你放心去做你的事。记住:越快越好!”, 江通意识到了什么,抓住还在发呆的江玉华,快步朝后院跑去。 厉枫崖跃起,一伸手推开了几个飞身挡他的人,不过,这几个人估计是立功心切,简直就是黏功附体,打倒了又来,就差抱住厉枫崖了! 云舒下了狠手,一把剑舞的呼呼生风,砍的围着她的几个人就剩了半口气,捂着流血的部位不敢上前。 云舒这才冲到厉枫崖身边,刷刷几剑,给那些黏人的货放了一点血,逼得他们不敢再贴身进攻了! 云舒得意的说:“早就告诉你,还是剑好用!”,'' 厉枫崖点头,说:“你现在确实是一流高手的水平,等杀了江通,京都平稳后,我送你顺手的武器!”, “真的?说话算数!”,云舒喜不自禁, 厉枫崖笑了,说:“眼下,你还是先把这些人处理了,我再耗下去,恐怕找不见江通了!”, 云舒对他一笑,霸气的站着,举着剑,大喝一声:“听着,江通已经跑了,不顾你们生死!我也不为难你们,想活命的跟我打,不想活的,就继续拦这个绝色美人的路!”, 厉枫崖斜她一眼,摇摇头,大步走出包围圈,那些人还真给让出了一条路! 重赏也没有用了,江通,你就等死吧,云舒愉悦的看着那些围着她的人。 厉枫崖顺着江通逃跑的方向,追到了一座小山旁,还没有站稳,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几十道银光飞来,厉枫崖也飞了起来,轻松躲过偷袭!他拔起扎在岩石上的短剪,朝银光飞来的方向扔去,只听见几声惨叫,有人从半山腰掉了下来。 厉枫崖喊道:“江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还不快滚出来!”, 又有几道银光飞来,厉枫崖恼了,多拔了一些短箭,脚点岩石,飘在半空中,用力一扔,惨叫声迭起,又掉下几个人,银光不再飞过来! “不自量力!”,厉枫崖轻飘飘的落下,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这动作要是让云舒看见,估计又要犯花痴了! “呜哇哇!”,七八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围了过来,个个眼泛凶光,呲着牙齿,像极了野兽! 对,就是上次碰见的重光的模样! 厉枫崖怒了,大声说:“江通,你简直灭绝人性,用僵尸钉控制这些可怜的人!”, 躲在一块大岩石后的江通父子走了出来,江通笑眯眯的说:“厉大侠,我和你无冤无仇,你非要来这里刺杀我,我为了自保,当然要引你来这绝阵里,你就听天由命吧!”, 江玉华问:“爹爹,你怎么知道他是厉枫崖?”, 江通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说:“当今天下,谁打架用玉箫?动动脑子行不?”, 江玉华捂着脑袋不说话,却兴致勃勃的看着厉枫崖,能看到江湖第一侠与“僵尸”打斗,真是再精彩不过了,问这世上还能有谁像自己这么幸运? 厉枫崖看了一圈,心里暗叹不好,这些人不知疼痛,武功高强,说不定打死了还会挣扎一番。 而这个小山里肯定有通到外面的通道,想抓住江通父子,简直比登天还难,难怪他们肯气定神闲的现身! 江通眼里幽光一闪,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僵尸”们不顾一切的扑向厉枫崖。 厉枫崖跃起,踢翻两个人,双手一挥,又打倒两个人,不过,被打中的人并没有疼痛感,嗷嗷叫着重新扑过来,那阵势,大有将厉枫崖撕成碎片的感觉! 江通得意的的对江玉华说:“儿子,这僵尸钉是为父辛苦搜来的绝技,只要控制住八个人,就能组成一个阵,管他多厉害的大侠,都不是对手!”, 江玉华摸着下巴,看着苦苦打斗的厉枫崖,说:“那厉枫崖不就死定了?可我总觉得他厉害一点呢……”, “啪”,他的头上又挨了一巴掌,江通说:“你还是不是江家的人?怎么能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呢?”, 江玉华一脸委屈,说:“我这不是担心吗?前番厉枫崖闯关的时候,不就杀了那个僵尸人?”, 江通顿了一下,说:“那只是一个人,这次是八个!再说了,想要让这些人停下来,必须打出僵尸钉,我这次在这些人的脖子上套了铁圈,他还没那个本事打碎铁圈!”, 江玉华一看,果然,这八个人的脖子上套了一个厚厚的铁圈,刚好护住有僵尸钉的位置。 厉枫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手心里有了汗。 照这样打下去,能不能打死这些人还是其次,自己精疲力尽时,可能就要被这些人分食了,江通,你真是好心计! 江玉华看到厉枫崖沉稳应战、并不慌乱的样子,叹道:“厉枫崖是难得的大侠,这样死了,有点可惜……”, “啪”,他的头上又挨了一巴掌,江通竖眉:“他是我们的劲敌,你还巴望着他来杀我?”, 江玉华摸着头,不敢说话。 江通哼了一声,继续观战,江玉华想了想,说:“爹,万一厉枫崖被杀,那些僵尸人不受控制了,我们会不会危险?为了安全,爹爹还是躲一躲吧!”, 这明显的讨好让江通心里愉悦一点,他摸了摸胡子,自信的说:“这个你无需担心,这些人在被控制前后只看到过我的脸,在他们的意识里,我就是他们的主人,就像被驯服的野兽只听驯兽师的话一样!”, 江玉华笑了,说:“爹,这么厉害的控制术,你一定得传给我,要不,以后江府就没人这么卖命了!”, 江通翻他一眼,忍住打他的冲动,说:“在我死之前,我定会先把这些人杀了,否则,他们看不见我,或者知道我死了,都会失去控制的!”, 江玉华哆嗦了一下,不敢再问了,开始专注的看厉枫崖。 厉枫崖打倒那八个人很容易,甚至让他们身上鲜血淋淋,然而,那八个人丝毫没有趴下不起来的意思,打倒了再起来,流了血不理会,简直就是僵尸在世! 他有些焦躁,狠狠一使劲,将八个人打翻了几米远,抬头一看,江通父子并没有走,仍在津津有味的观战。 等等,父子俩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比划了一个手势,厉枫崖笑了,来了精神。 江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云舒这边也打的艰难,江府收揽来的江湖人士几乎都现身了,各自使着绝招,妄想擒下云舒。 有人使毒,云舒毫不客气,借力打力,将毒物悉数打到其他人身上,吓得没有使毒的人躲得老远! 有人使用蛮力,想让这个娇弱的女子屈服在自己彪悍的身躯和金刚拳下,可云舒是明白以柔克刚的,借用太极拳的掌法,轻巧的踢翻了蛮横的人! 还有人使用黏功,近距离贴身作战,身形柔软,动作敏锐,这可是云舒最讨厌的,让她想起公交车上的咸猪手,无名火起,再夺过一把剑,双手刷刷刷的一通猛砍,那个黏人的家伙傻眼了,看了看自己几成碎片的衣服和淋淋鲜血,惨叫一声跑了…… 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好在出来的时候吃得饱,又服用了厉枫崖专门用来增加功力的药物,竞没有感觉到疲惫。 打的正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全部退下,让我来!”, 愤愤不平的围攻者虽然不甘,却也住手,让出一条路。 云舒看着对面的龙且,咽了一口唾沫,问:“你,真的要和我打?”, 龙且冷冷的说:“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是个奸细!”, 云舒说:“我不是奸细,我是为民除害的普通女子……”, “住嘴!江丞相给你施展的平台,给你锦衣玉食,你有什么资格说他!”,龙且身上冷气逼人,看样子,他是一个只顾前途,不明白何为大义的粗人! 第二十九章 胜利 云舒释然,说:“龙且,我初进江府的时候,确实受你恩惠,不过,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让你三招,已报当日恩惠!三招之后,你我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龙且仰头哈哈一笑,说:“让我三招?你确定你能活得了?也罢,你是我引进来的,就让我来了结你!”,说完,手握一柄精钢剑,杀气腾腾的扑向云舒。 云舒集中意念,脚底快速一滑,躲过了那一剑!不过,发梢被削掉,看来,龙且是下了狠手。 云舒摸了摸头发,说:“反正这头发也开叉了,多谢你帮我打理!”, 龙且眼睛一瞪,第二招呼啸而来,这一次,他先是晃了个虚招,等云舒躲向左边的时候,他的剑猛地划到左边,直指云舒的心脏! 云舒眼睛一迷,身体倒地,贴着地错开了那一剑,随后跃起,动作之快,让龙且吃了一惊。这样的速度和功底,至少得练二三十年,这个女子,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拥有? 云舒也对自己的速度吃惊,没想到,瞒天给她的功力这样厉害,要不是这场实战,她的能力还真的被淹没下去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淡淡的说:“你又不帮我洗衣服,干嘛弄脏我的衣服!”, 龙且的耐心用完了,大喝一声,刷刷刷三剑,剑剑指向云舒的致命部位。 云舒用剑一挡,被逼得后退几步,同时因为躲得不太及时,右胳膊上被划了一剑,疼得她呲牙咧嘴。 等站稳后,她破口大骂:“你这个狗东西,不是说一招的吗?老娘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龙且哼道:“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中规中矩!”, “你大爷的!还敢嘲笑老娘中规中矩!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云舒提着剑,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云舒体内本来就有瞒天给她的绝世武功根底,加上这么一生气,简直就是启动了洪荒之力,每一剑挥过去,就让龙且感觉是千斤重担扑来,拼命抵抗才能不被碾碎! 这是个什么怪物?龙且的阵脚有些乱了! 围观的人突然觉得不对劲,一向沉稳的龙且,怎么会有点手忙脚乱?不对呀,这个女人明明是个小卒子,江湖上都没有她的影子,怎么会让排名在前的龙且手忙脚乱…… 还没有想明白,只听云舒大喝一声,只见她一掌推过去,龙且没有站稳,一条腿半跪在地上,口吐鲜血,捂着胸口喘气! 众人大惊,跑到龙且跟前,有人关切的询问,有人用剑指着云舒,还有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云舒。 云舒把手掌放在眼前看了看,嘀咕道:“没想到会这么厉害,瞒天,你果真是一个奇人!”, 龙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勉强站起来,对云舒拱了拱手,说:“你赢了,我技不如人!”, 云舒也拱了拱手,豪爽的说:“我也不会为难你们,让开路即可!”, 龙且朝边上站了站,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让开了。 云舒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朝厉枫崖追江通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走多远,一道白光飞来,云舒也不回头,刷的一剑将飞镖沿原路击回,偷袭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击中要害,倒在地上呻吟。】 “自作孽不可活!”,云舒留下一句话,人就飘飘然消失了! 龙且脸色苍白的看着地上呻吟的人,一句话不说,其他人也不敢说话,但是,大家都深深地记住了这个表面是文弱美女,实则凶悍无比的人,下次,可千万不要遇见她! 云舒还没有追到小山下,就看见厉枫崖提着一个包裹,身边跟着一个人,急匆匆朝自己走来。 云舒挥了挥左手,刚想开嗓喊一句,厉枫崖哗的一下,人就到跟前了! 至于这么着急嘛! 云舒笑着说:“我打败了龙且,完成了掩护你的任务,有奖励么?”, 厉枫崖微笑着说:“有,把我奖励给你,够不够分量?”, 云舒红了脸,噎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她看了看跟过来的人,赶紧转移话题:“呦,重光,你是不是也立功了?”, 重光憨憨一笑,说:“就是手刃了自己的仇人,也不算立功!”, 他的仇人,不就是江通?云舒的目光移到厉枫崖手上,那块布包了一个圆圆的东西,还不停渗着鲜血,不是人头又是什么? 妈呀,过了这么几辈子,还从没近距离看到过这个东西,好可怕! 云舒大叫一声,跳出了好远,举着剑说:“拿开,拿开,赶紧拿开!”, 厉枫崖和重光吃惊的看着云舒,在这乱世里,这个东西简直不能再普遍,眼前这个貌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怕什么?怕它会跳起来咬她一口? 厉枫崖体贴的把东西藏在身后,温柔的说:“舒儿,不怕,有我在!”, 云舒继续紧张的喊:“把那个东西扔掉,赶紧扔掉!”, 扔掉?好容易取来的,还要来震慑敌人呢,说扔就扔? 厉枫崖无奈的看了看重光,重光会意,伸手接过布包,拎着默默走到一边。 厉枫崖这才走近云舒,心疼的说:“舒儿,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云舒收起剑,长长吁口气,说:“那个东西,太恶心,我受不了!”, 厉枫崖搂住她,轻声说:“我不知道你害怕它,否则我不会让你看到!知道吗?那是江通的,我和重光杀了他!”, 云舒抱着他的腰,说:“我当然知道你可以杀了他,我的人,一定很厉害!”, 厉枫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这次若不是重光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掌要了江通的狗命,我可能,回不来了!”, 云舒忙起身,上下打量着厉枫崖,心疼的问:“是谁能伤了你?”, 厉枫崖说:“中了僵尸钉的人,江通为他们做了防护,无论我怎么打,他们都不会死!只有江通死了,他们才会摆脱控制!”, 云舒咬牙切齿的说:“江通真是该死,害了那么多人!那,你把那些人杀了么?”, 厉枫崖摇头,说:“重光杀了江通,把尸体扔到那些人面前,他们茫然不知所措,也不进攻我了。重光知道怎么解开那些人脖子上的铁圈,我俩配合,解开了铁圈,拔了僵尸钉!如今,那些人都精疲力尽的躺在小山边,和被捆的江玉华在一起!”, “哈,这个结局很完美!”,云舒打了个响指,然后一脸期待的问:“我们的任务是完成了吗?可以放下一切远走高飞了吗?”, 厉枫崖面有难色,说:“舒儿,远走高飞……为时还早,我们现在要去宫里,协助刘议郎废帝!”, “废帝?刘议郎?你没有开玩笑吧!”,云舒愕然, 厉枫崖点头,说:“刘议郎在百官里颇有威望,加上他受的迫害最重,废帝由他提出,比谁都合适!”, “可江通手下有很多拥护者……”, “放心,我和刘议郎已经拉拢了一批不拥护他的人。”, “你又背着我做事!是不是哪天我被你卖了,都不会知道?”, “我怎么卖你呢?就算把我自己卖了,也不会卖你!”, “唉呀,没有幽默细胞!”, “那是什么?”…… 云舒和厉枫崖边聊边走,留下重光提着人头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眼看着人家走的要看不见了,重光这才赶紧跟上。 龙且和手下默默守在原地,等着江丞相把私闯进去的人捉住,然后治他们的罪,在江府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守不住第一关,他们不知道要面临什么,自然是忐忑不安。 不过,他们等来的却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闯入者,什么情况? 龙且和手下使劲朝云舒他们身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江丞相的踪迹,甚至江府里的人都没有! 龙且握紧剑,瞪着云舒问:“你们,把江丞相怎么了?”, 云舒伸出右手大拇指,说:“真不愧是当老大的,聪明!江通,已经到地府里报道去了,至于是不是丞相,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龙且咬着牙,握剑的手在发抖,其他人更是义愤填膺,然而,他们不敢动。 厉枫崖挡在云舒前面,劝道:“江通挟持皇帝,残害重臣,勾结易月国人,是社稷罪臣,法当不容!”, 龙且他们无动于衷, 厉枫崖继续说:“江通欺压百姓,敛取不义之财,最过分的是,将一些会武功的人活生生变成僵尸,为他卖命,你们就不怕也是那样的命运?”, 龙且他们的眼神黯了一些, 云舒站在厉枫崖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你们真是顽固不化,江通都已经死了,难道你们要跟到地下去?况且,英雄怎能无用武之地,等到时局稳下来,有的是你们施展才能的地方,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龙且咽了咽唾沫,问:“江……通,真的死了?”, 噗通一声,江通的人头被扔在地上,重光还贴心的打开了布包,露出那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云舒扭头,厉枫崖赶紧把她护在怀里。 龙且和他的手下瞪眼看着地上的人头,有人扔下了剑。 厉枫崖趁机说:“重光听令,江府现在由你掌管,现在立刻封锁江通死亡的消息,三日内不准江府的人迈出江府一步!”, 重光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接收命令。 厉枫崖看着龙且,说:“龙且,怎么选择,我想,你应该清楚了!如果你愿意弃暗投明,从现在开始,协助重光掌控江府,等大势一定,你将重新开始安定富足的生活!”, 龙且没有说话,厉枫崖弯腰捡起江通的头颅,紧紧包好,对云舒说:“你先走,我在后面护着你!”,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手里的“恐怖”东西。 云舒看了看龙且,抬脚走了,她知道:他的选择会让她满意! 朝廷里,江通提拔的一批人莫名其妙的倒戈,为蒙怨的大臣洗冤,有人重返朝廷,最震惊的当属刘议郎。 大家都认为刘议郎葬身火海,九族被诛,孰知他安然无恙,还重回朝堂! 小皇帝已经很久不理朝政,如今京都被困,据说他已经躲在仙人曾下凡的地方求仙去了!加上江丞相消失,朝政毫无意外的落在了刘议郎手里。 有人提议:派人与平逆王讲和,保住京都;有人提议:废掉皇帝,迎接平逆王;还有人提议:速速迎接易月国友军,击退平逆王…… 众说纷坛,这时,刘议郎示意下人端下来一盘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大臣们被震的几乎跌倒,相互搀扶着才站好! 刘议郎哼道:“这就是勾结易月国的江通应得的下场,诸位还准备继续错下去吗?”, 大臣们面面相觑,江通的亲信更是哆嗦起来,大气不敢出。 于是,刘议郎力排众议,坚持废帝、迎平逆王、打易月国,和江通完全背道而驰的主张,得到了全体大臣们的支持,当朝太后流着泪下了诏书! 接下来,全力和平逆王大军对抗的部队收工,刘议郎代表朝廷,开门迎接平逆王,京都里的人欢呼雀跃,夹道欢迎。平逆王顾君恩顺利进入京都,只等捉到小皇帝,逼他退位了! 顾君恩一进京都,迫不及待的召见了云舒和厉枫崖,大肆夸赞他们立下的赫赫之功,尤其是斩杀江通,简直是名垂史册! 厉枫崖不等顾君恩说完,不客气的说:“王爷如果肯体桖这得之不易的成功,请善待百姓,造福百姓!”, 顾君恩有些不悦,说:“本王征战多年,怎能不懂善待百姓的道理?等本王登了基,定会革除陋习,还百姓一个风清月朗的天!”,厉枫崖不说话了。 顾君恩看向云舒,眼里笑意盈盈,问:“舒儿,你觉得本王可以做到吗?”, 问我?你能不能做到,我怎么知道! 云舒翻了翻眼睛,说:“民女不懂这些,王爷还是不要问我了!”, 第三十章 掌控 “不懂?舒儿你前番说的那些话,本王都记在心里,也惊叹你作为一个女子的胆识,今日怎么能突然变了面目呢?”,顾君恩有些失望, 厉枫崖说:“舒儿本就是一个普通女子,王爷可能记错了,或者对她抱的期望太高!”, “对对对,民女出身低微,只懂练武,粗鲁不堪,等年纪大些,估计连你的那些婢女都不如!这样的我,实在不值得王爷赞赏!”,云舒一脸郑重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厉枫崖的耳朵动了一下,手指抖了抖。 顾君恩愣住,盯着云舒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说:“甚好,舒儿,你对自己的评价甚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放你们离开吧,反正你们只是习武之人,得到一些足够余生富裕生活的银钱,就可以了,对否?”, 云舒大喜,忙说:“对对对,你记得多给一点,我特别喜欢钱,拿的越多越好!”, 顾君恩颔首微笑,眼里有一丝宠爱,若隐若现! 厉枫崖的眉头皱了起来,拱手说:“既然王爷决定了,我们这就离开,不耽误王爷办大事!”, 顾君恩平静的说:“好,你们可以走了!”, 厉枫崖拉起云舒,急急离开,顾君恩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容,这笑容,让不远处的侍从微微抖了抖。 走出顾君恩居住的宫殿,云舒忧心忡忡的说:“我怎么感觉,我的麻烦真正来了!”, 厉枫崖眉间的忧郁不散,却微笑着说:“什么麻烦?难道和我浪迹天涯很麻烦?”, 云舒翻他一眼,说:“明知故问!”, 厉枫崖揽住她的肩膀,说:“你若担心,我们立刻就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过与世无争的小百姓生活!”, 云舒高兴了,问:“你当真可以放下一切,跟我走?”, 厉枫崖说:“我所担心的,不过就是这个国家落入敌人手中,国破家亡,人人没有好日子过!如今,顾君恩入驻京都,主持大局,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当然可以放下一切跟你走!”, 云舒赞道:“你是一位真正的大侠,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厉枫崖抱住她,笑道:“在你面前,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心胸狭窄的、宠你成瘾的男子,不想做什么大侠,太累!”, 云舒也笑了,打趣道:“表里不一!不过我喜欢!”, 两个人都笑出了声。 微风习来,宫中名贵花朵的清香沁入心扉,真是舒服到了心里! 不过,云舒和厉枫崖还没有走出皇宫,就有侍卫拦住他们,递给了厉枫崖一封信,还要厉枫崖当场拆开。 厉枫崖没有犹豫,飞速拆开,就那么几眼,他的脸色就变了。 云舒忙问:“枫崖,怎么了?”, 厉枫崖匆匆将剩下的内容看完,收起信,欲言又止。 云舒急了,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我们走不了了?”, 厉枫崖一脸歉意,轻声说:“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一走了之,留下他们受折磨……舒儿,我……”, “好了,别说了!我就知道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能走掉!是谁被顾君恩抓起来了?”,云舒目光炯炯, 厉枫崖看到云舒这么聪慧,颇感欣慰,说:“我爹!他贩卖盐铁,是彤云国数一数二的巨贾,如今,顾君恩说他勾结易月国,证据确凿,要,要株连九族……”, “什么?株连九族,那你不是……哼,真是阴险小人,我现在就去找他!”,云舒说着就要折回去, 厉枫崖拉住她,说:“舒儿,说了也没用!我爹,他确实和易月国国主有交往,你还记不记得厉蘅洲准备把你送给易月国国主的事?”, 云舒僵住,这样看来,顾君恩想要制裁厉家,简直易如反掌! 她猛地转身,瞪着厉枫崖说:“那你还帮助顾君恩,你是不是傻了?”, 厉枫崖说:“我之所以和厉家决裂,就是看不惯他们的这种卖国行为,可我,真的没有办法说服他们,尤其我爹!”, 云舒看到厉枫崖眼里的痛苦,心里一疼,握住他的手,说:“枫崖,你既然已经和他们决裂,顾君恩就不能把账算在你头上,你不会有事!”, 厉枫崖眼眶一红,说:“毕竟,我和历家的血缘关系割不断,无论他们怎么对我,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舒儿,也许我真的很傻!”, 云舒抱住他,叹息道:“你和我一样傻,怎么办呢,只能傻子配傻子了!”, 厉枫崖激动的差点掉下眼泪,紧紧搂住她。 抱着的这个女人,单是外表就足以碾压绝大多数女人,却又识大体,顾大局,聪慧无双……自己何其幸运,何其幸福呀! 顾君恩慵懒的坐在宫殿主座上,把玩着玉石酒杯,一脸的怡然自得。 门口有守卫通报:“王爷,厉大侠和云姑娘求见!”, 顾君恩坐直,将酒杯朝桌上一放,说:“让他们进来!”, 很快,厉枫崖和云舒就被人带了进来。 顾君恩站起来,故作惊讶的问:“二位,不是已经走了吗?这是……”, 云舒拉着厉枫崖的手,心平气和的说:“王爷,你既然知道我们走不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敢问王爷,怎样才能放了厉家人?”, 顾君恩看了看他们拉在一起的手,语气冷淡的说:“厉仲麟挣着我彤云国的钱,却勾结易月国国主,做些残害我子民的事,试问,这样的人若被放了,百姓会怎样骂本王?”, “枫崖杀了江通,救了朝廷重臣,并助你进京城,可以说是功勋卓着,难道,就不能抵厉家人犯的错吗?”,云舒瞪着顾君恩,气势汹汹, 顾君恩顿了一下,说:“本王从未说过要抓他,他当然可以在彤云国生活,甚至本王可以给他爵位!”, 云舒冷笑道:“若换成你,你可不可以在家人被株连九族后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王爷,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顾君恩皱了皱眉头,问:“舒儿,你在骂我?”, 云舒说:“不敢,我怕你也将我株连九族!不过呢,民女孤身一人,两族都没有,你还是不要这样打算了!”, 顾君恩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颓然坐下,说:“厉家人的事,我先不追究,毕竟现在还要平息内乱,对抗外敌。可是,你们也不能走,等大势一定,我再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明显的是讲和了!云舒对厉枫崖一笑, 厉枫崖点点头,对顾君恩说:“我帮你,也是看到你的仁义,我相信你会给我厉家一个公正的结局。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大富大贵,你尽可以拿走厉家全部家产,用来造福百姓,而厉家人,只需做普通百姓即可!”, 顾君恩看着他说:“你的所作所为,无可挑剔,我愿意和你做个朋友!那么,你可不可以暂留京都,继续助我一臂之力!”, 云舒捏了捏厉枫崖的手,厉枫崖犹豫了一下,说:“既然王爷开口,我当然义不容辞!”, 顾君恩笑了,对门外喊:“上酒菜,本王要与故人痛饮几杯!”, 门外人应声而去,不久就端来了精美菜肴。 云舒低声训道:“你连拒绝都不会吗?我们斗不过人家!”, 厉枫崖亦低声说:“我的家人还在他手上,还是顺着他的心意吧!”, 云舒不说话了,顾君恩热情的招呼厉枫崖和云舒,三个人朋友一般的凑在一桌,笑语晏晏下,弥漫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气息。 云舒和厉枫崖陪着顾君恩吃早饭,原本打算出宫,可顾君恩坚持说故人难得相见,不可离的太远,他们只好继续住在宫里,只不过,不能像以前那样住在一处了。 宫里的妃子们全部被放逐,太后被幽禁,侍婢们个个小心翼翼,偌大的宫殿,一时间冷冷清清。 云舒已经习惯了宫里孤寂的生活,也尽量待在房间不出去,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不过,麻烦并不是你不惹它,它就不来找你的! 宫里的夜晚特别无聊,以前有厉枫崖陪着聊天、练武,累了倒头就睡,也比较惬意。最近厉枫崖要查探家人的下落,自然忙了起来,云舒只好坐在小院子里看星象了! 没想到,星空如此美丽,以前怎么都找不见的狮子座、猎户座、仙女座等,都渐渐有了眉目,云舒望的有些着迷,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来到她身边! “舒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这非常温柔的一声,让云舒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瞪眼看着同样一脸温柔的顾君恩。 顾君恩看到云舒被吓到,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舒儿,是我不好,我吓到你了,该罚!”,说着抓住云舒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 云舒红了脸,抽回手,施礼说:“王爷折煞小女子了,你就算吓死我,也不能责罚呀!”, 顾君恩说:“吓死你?那还不如杀了我呢!我怎么舍得吓死你!”, 糟了,这是在制造暧昧氛围! 云舒悄悄朝后退了退,问:“这么晚了,王爷来我这里,是有急事吗?”, 顾君恩微笑着问:“无事就不能来找舒儿?”, 云舒说:“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实在不合适!民女人微名贱,传出去也没什么,但是王爷你身份高贵,恐怕……”, “舒儿,你与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顾君恩一脸严肃,让云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顾君恩上前一步,握住云舒的手,说:“舒儿,自从上次别离后,我对打入京都的渴望,比什么时候都迫切,我渴望见到你,你知道吗?”, 云舒慌忙抽出手,说:“王爷,民女有心上人,你这样,不合适!”, 顾君恩的脸黑了,哼道:“厉枫崖吗?舒儿,他配不上你!”, 云舒火了,说:“他乃心怀天下、坦坦荡荡的大侠,要说配不上,应该是我配不上他!”, 顾君恩说:“舒儿,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无论你们谁配不上谁,都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是在威胁自己吗?还是有所暗示? 云舒觉得背后发凉,盯着一脸威严的顾君恩,问:“王爷,如果,我死都要和他在一起,你会怎样?”, 顾君恩微仰着脸,说:“他可以死,而你,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你死!”, 他周身散发着王者的气息,可,在云舒看来,这气息似乎要吞噬她,把她拖进无边的黑暗里! 她连连后退,声音有些发抖,说:“王爷,我累了,可以让我休息吗?”, 顾君恩忙走近她,准备摸摸她的额头。 云舒轻盈的躲过,跃出几米远,大声说:“王爷,民女真的累了,恕我不能奉陪!”,说完钻进宫殿里,嘭的一声把门关紧! 顾君恩负手站立,看着宫殿大门,脸上浮现一抹微笑,低声说:“舒儿,你越是这样,我越想征服你!我就不信,天下还有我不能征服的美人!”, 他的气场十足,帝王风度毕现,在战场上、朝堂中可能让人心折,可是,在这黑暗的小院子里,有一种诡异的气象! 厉枫崖一脸憔悴的回到云舒身边时,云舒正思忖着找个借口出皇宫,看到厉枫崖的倦容,她较忙扶着他,问:“事情可有眉目了?”, 厉枫崖摇摇头,说:“我打探了一圈,只知道厉家名下的商号全部由顾君恩派人管理,厉家人却不知去向,有人说逃到了易月国,有人说被朝廷抓走,众说不一,我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云舒说:“你为什么不去找慕晴,她不是和你家有关联吗?”, 厉枫崖说:“她也没了踪迹!只要和厉家关系密切的人,都像是人间蒸发,无影无踪!我担心他们都在顾君恩手中,那样的话,我……”, 他不说了,一脸忧郁的看着云舒。 第三十一章 霸气 云舒当然明白,她扶着他坐下,帮他按摩肩背,边按边说:“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是无用的!我们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一举成功!”, 厉枫崖从没有感受过云舒按摩的手法,只觉得非常舒适,闭着眼睛说:“舒儿说的对,我们就这样办!”, 云舒笑了笑,手上的力道加大,仔细给他按摩,好在以前学过一点,这个时候可以用来消除厉枫崖的疲惫了! 厉枫崖则闭目享受,几日来的疲惫很快一扫而光! 云舒看到厉枫崖的脸色好看一点,就问:“枫崖,是不是找到你的家人,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厉枫崖睁开眼睛,问:“舒儿,你是不是碰到麻烦了?”, 机智如他,怎能猜不到呢?可是,也不能火上浇油呀,毕竟现在他的家人还在顾君恩手里! 想到这里,云舒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枫崖,我就是待的着急了,天天就像被关在监狱里,无事可做,无人陪伴,简直快要发霉了!”, 厉枫崖笑了,拍拍她的胳膊,说:“再耐心等两天,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小皇帝已经被顾君恩捉住,降为平庸候,而顾君恩就要登基称皇,然后,就该论功封赏,责罚奸佞,厉家,也会有个结果!”, 云舒的身体僵住,虽然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可真正来临,还是震惊和……惶恐! 厉枫崖感觉到云舒的僵硬,忙转身,搂住她,柔声说:“有我在,厉家不会有事!等我救下厉家,我们就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 云舒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嗯,我知道你可以,我等你的好消息!”, 厉枫崖抱着她,眼里都是向往,向往那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向往二人的白头偕老! 云舒从厉枫崖那里得知小皇帝的消息后,决定去看看他,自古败者为寇,处境可怜,她不是不知道,虽然那个孩子不分是非,懦弱无能,可毕竟是皇室扭曲的环境里养大的人,也有他可怜之处,看他一眼,也算是对“故人”的一种安慰吧! 云舒没有请示顾君恩,径直来到幽禁小皇帝的偏殿,守卫的人不让进,云舒黑着脸说:“我今天一定要进去,如果你们敢拦,我就敢打进去,而且我保证:受责罚的绝对不会是我!”, 守卫们面面相觑,这个女人口气这么大,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这时,顾君恩身边的一位将军经过,认出了云舒,立刻赶过来,训斥那帮守卫:“你们眼睛瞎了吗?这是云姑娘,王爷都会敬三分,你们竟敢阻拦,真是找死!”, 守卫们立刻反应过来,大家私下听闻的让王爷苦苦痴恋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位呀,果然美貌又霸气!他们赶紧退到一边,恭敬的让开一条路。 云舒对将军拱手道:“多谢!”, 将军赶紧回礼,说:“云姑娘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蔡进!”, 呵,这是要她记住他的名号,好在顾君恩面前美言几句吧! 云舒笑了,大步走向宫殿,蔡将军看着云舒进了宫殿,笑了,有些阴霾! 旁边一个守卫问:“蔡将军,我们真的不管了?”, 蔡进说:“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急急就走了,守卫们只好提起精神,守在门口。 云舒推开宫殿门,就看见小皇帝正在和一个女子说笑,气氛融洽! 小皇帝看见云舒进来,揉了揉眼睛,撇开女子,站起来说:“怎么是你?你也被囚禁在这里了?那好呀,刚好陪朕寻欢作乐!”,说着就要过来搂云舒, 云舒一扬手,小皇帝被摔在地上,她蹲下去,抓住他的衣襟,怒气冲冲的说:“亡国奴做成你这样,也真是一种境界!你不知道你成了阶下囚吗?你不知道你随时会死吗?你不知道你的家人会很凄惨吗?你不知道你在史书上会留下千古骂名吗?你……”, 云舒喘了口气,觉得骂的有些累,和小皇帝说笑的女子悄悄爬开,找个地方躲起来。 小皇帝瞪眼看着粗暴的云舒,大大喘口气压压惊,然后说:“害朕者,江通也!他已经死了,朕也落了个这样的处境,你说朕该怎么办?”, 云舒就差把他提起来了,凶狠的说:“你怎么不怨你自己懦弱无能、荒淫无道、蠢笨如猪?”, “大胆,你,你,你竟敢骂朕,朕,朕要诛你九族!”,小皇帝气的声音发抖, 云舒一把推开他,推的他跌了好远,发冠都散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云舒丝毫不理视他的狼狈和惊恐,继续骂道:“你好好反思一下,你做皇帝时有没有为百姓做过一件好事?江通为什么那么嚣张,和你没有关系吗?还有,你如今做了阶下囚,还能搂着女人寻欢作乐,你是不是已经无可救药了?”, 小皇帝终于低下了头,他也曾想过做一个有作为的皇帝,无奈处处被掣肘,最后索性放弃了。 如今云舒的一番痛骂,让他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像烂泥! 他呜呜哭了起来,想着曾经那位德高望重的师傅的教导,想着母后那怒其不争的悲伤……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云舒默默看着哭泣的小皇帝,出生皇室,可能,也是一种痛苦!只要你能清醒过来,也不枉这一通打击! “舒儿,你来这里做什么?”,顾君恩的声音突然响起,云舒和小皇帝同时哆嗦了一下,小皇帝连哭泣都忘记了! 云舒急忙回头,微笑着说:“我混进宫里有些日子,皇……平庸王对我也算照顾,我……来看看故人!”, 顾君恩走到她跟前,温柔的说:“是吗?舒儿懂得感恩,真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完全可以母仪天下!”, what?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云舒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皇帝,眼珠子一转,说:“你真是有眼光,不像平庸王,当初只是纳我为妃,也不封我做后!”, “纳你为妃?他怎么敢?”,顾君恩的眼里喷火, 小皇帝简直开始战栗了,瞎子都能看出顾君恩对云舒的感情,自己敢动人家的女人,这不是找死嘛! 云舒叹口气说:“王爷,民女已经是花残玉玷,母仪天下的事,还是不要再提!这一辈子,民女只愿意做个村妇,一辈子平平淡淡,即可!”, 顾君恩盯着云舒的眼睛,不说一句话。 云舒坦然看着他,没有一丝畏惧。 小皇帝悄悄朝一个角落移动,生怕顾君恩的怒火烧到了他。 不多久,顾君恩突然笑了,伸手扶住云舒的肩膀,爱怜的说:“舒儿,我不管你过去怎么样,只要你的以后允许我参与,我就会好好待你,让你过平静舒适的生活!”, 不是吧?这样都不会放弃!不是说古代男子非常重视女子的贞洁吗?眼前这个是什么怪物?难道不是这个时代的…… 云舒的思维混乱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顾君恩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脸上的笑容更温柔。 “王爷,你怎么跑这里了,我……”,孟君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出现,张嘴看着正在目光对峙的顾君恩、云舒二人,他觉察出了气氛的紧张,所以剩下半句话就说不下去了。 小皇帝抓到了救星,冲到孟君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说:“这位公子,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透透风?”, 孟君有些尴尬,看着顾君恩怯怯的说:“王爷,这里有点闷,我们可不可以出去?”, 顾君恩将视线挪到孟君脸上,顺带看了看无助的小皇帝,冷冷的说:“本王怎么没有觉得这里闷?莫非你们心里有鬼?”, 孟君忙说:“王爷误会臣下了,臣下已经将王爷交代的事办妥,匆忙赶回来就是怕赶不上殿下的登基仪式!”, 顾君恩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皇帝,对孟君说:“你身边这位,就是平庸候!”, 孟君僵住,平庸候?不就是退位的皇帝?王爷、他、还有云舒凑在这里做什么?争风吃醋,平庸候敢吗?那就是云舒对平庸候有情,惹火了王爷?这也太乱了,还是不要趟浑水,早走为妙! 不过,这个退位的皇帝听到自己是顾君恩的人,会不会有想法? 他扭头看着小皇帝,说:“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是……”, “唉,这个不重要,关键是,现在你可不可以带朕……我离开!”,小皇帝急切的说, 嗯,这就好办了! 孟君又看顾君恩,顾君恩威严的点了点头,孟君就赶紧带着小皇帝离开了。 什么,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 云舒对孟君不仗义的行为有些恼火,却若无其事的说:“王爷,我的朋友离开了,我也准备回去,不知道王爷还有没有吩咐?”, 顾君恩说:“今日我刚好无事,只想陪陪舒儿,舒儿的朋友既然已经走了,就让我来陪你吧!”, 云舒忙说:“不用,我还有别的事情,王爷如果闲了,不如去宫里走走,熟悉熟悉以后的工作环境!”, 顾君恩笑得灿烂,说:“这个主意不错,那舒儿就陪我转转吧!”, 有完没完了!本姑娘是在拒绝你,懂吗? 云舒的暴脾气来了,竖眉瞪眼,粗声粗气的说:“王爷,小女子无德无能,而王爷是要当皇帝的人,我在你身边,只会让你蒙羞!请你把我当一个普通朋友,我们还能好好相处,否则伤了和气,大家都不好过!”, 顾君恩挑了挑眉,说:“舒儿是在生气吗?可我,什么都没说呀,我只是请你陪我散散步,很痛苦吗?”, 云舒仰头,努力平息怒火,然后挤出一个笑脸,说:“王爷,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我绝对不会接受,请你尽快收回你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做你的皇帝!”, 顾君恩说:“我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这个,舒儿放心!”, 天哪,简直就是死缠烂打,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云舒哆嗦了一下,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后退一步,伸手指了指顾君恩,张了张嘴,然后…… 调头就跑,速度之快,让顾君恩吃了一惊! 不过,这样的女子实在太可爱了,顾君恩笑了,眼里的火光更亮! 云舒逃出偏殿,刚好看见蔡进站在殿门口,态度非常恭敬,她立刻就明白了! 一股怒火冲上头顶,她冷笑着走到蔡进跟前,问:“蔡将军,知不知道挨打的滋味怎样?”, 蔡进愣了愣,仍然恭敬的说:“小的不知,姑娘怎会有如此一问呢?”, 云舒凶神恶煞的说:“那我就让你体验一下!”,说着一脚踹过去, 没有任何防备的蔡进被这力道极大的一脚踹出了几米远,衣服擦破了,顺带破了一些皮肉,带出了一些鲜血,疼得他嗷嗷叫! 其他守卫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云舒人已经不见了! 顾君恩闻声跑了出来,看见蔡进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皱眉问:“叫什么?遇见刺客了?”, 蔡进哭丧着脸说:“王爷,小的,小的被云姑娘踹了一脚,好狠!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 其他士兵赶紧点头,一个大胆的说:“那个姑娘好凶,武功高强,我们还没看清楚,蔡将军就飞出了几米……太惨了!”, 顾君恩愣了愣,随后仰头大笑,笑得畅快淋漓,似乎被点了笑穴! 蔡进和士兵们站着不敢动,跟随王爷这么久,他们什么时候看到他笑成这样? 可是王爷啊,你的人被打了,你怎能开心成这样?你就不怕手下人说你重色轻臣…… 他们不敢说,不敢问呀! 顾君恩终于笑完,问:“你们可曾见过这么有趣的女人?”, 有趣?蔡进和士兵们面面相觑,随后赶紧摇头, 顾君恩说:“这就对了,世上仅此一个!”,说完又哈哈一笑,大步走了! 蔡进和士兵们摸了摸头,叹口气,紧紧跟上! 第三十二章 登记 云舒逃出去后,心里有些害怕,万一顾君恩收拾她,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辗转找到孟君的住处,一进门就大喊:“孟君,孟君,快救救我!”, 孟君正在吃饭,差点一口喷出来,好容易咽下去,看着已经冲到跟前的云舒,说:“大小姐,现在谁还敢惹你?你就不要拿我开涮了!”, 云舒急急忙忙的把前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孟君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云舒叹气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万一顾君恩要杀了我,我可真就完蛋了!你得救救我!”, 孟君低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边吃边说:“你不是有点过分,是非常过分!”, 云舒心里一咯噔,脸色难看起来,孟君看她一眼,说:“即便你如此过分,王爷他也不会责罚你,反而更想得到你……”, “啊,你不要开玩笑!”,云舒大喊, 孟君闲适的吃着东西,慢悠悠的说:“以我对王爷的了解,他不仅喜欢征服一切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更喜欢与众不同的女子。你,占全了!他怎么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呢?”, 云舒跌倒在座位上,抓起一块糕饼吃了起来。 孟君忙召唤宫女添了碗筷,让云舒陪他吃饭。 云舒也不客气,大口吃起来,边吃边想心事,似乎越悲愤越吃的多! 孟君那桌本放着一个人吃食的桌子上,渐渐杯盘皆空,孟君举着筷子一脸惆怅,他还真的没有吃饱! 云舒丝毫没有注意孟君的表情,放下筷子,盯住孟君的眼睛,诚恳的说:“孟君,可不可以帮帮我,我需要逃离这里!”, 孟君也不好现在要宫女添吃食,只好放下筷子,说:“王爷明日就要登基,且又英俊无双,天下女子争着到他身边,你却想逃离,你究竟怎么想的?”, 云舒问:“我的心,全部在厉枫崖身上,你看不出来吗?”, 孟君摇头说:“厉枫崖确是人中龙凤,但是,跟着他,你过不了安稳的生活,不如在这深宫里一世尊荣!”, 云舒竖眉说:“我当你是朋友,你却如此不了解我,真是枉费我一番心血!罢了,我自己想办法,你继续你的一世尊荣吧!”,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孟君较忙转起来抓住她的胳膊,说:“怎么那么没有耐心!我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半部分完全不一样!你确定不听?”, 云舒盯着孟君的眼睛看了看片刻,重新坐下,说:“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孟君搓了搓手,也坐下,堆起笑容说:“明天王爷要登基,你趁乱逃跑,我呢,日后再好好为他寻几个美貌女子,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云舒翻了翻眼睛说:“还以为什么好主意呢!王爷他抓了枫崖一家人,我们怎么跑?难道要做不顾家人死活的逃犯?”, 孟君挠了挠头,说:“这么麻烦?看来,又到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云舒高兴的问:“你已经有办法了?能不能今夜就帮我们救出厉家人?”, 孟君嘿嘿一笑,说:“我的意思是,我有了斗智斗勇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成功,我……我也不能确定!”, 云舒:“……”, 孟君说:“你也不要气馁,像我这么智慧无双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功呢?你说是不?”, 云舒站起来,也嘿嘿一笑,说:“我对你,还真没有信心!你呀,继续吃你的饭,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说完调动身体内力,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由于气愤,那速度,简直就是风驰电掣! 孟君揉了揉眼睛,说:“看不出来呀,现在成了武林高手……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气愤,我吃饱了肯定会想到办法……唉,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嘟囔完,吩咐宫女再送些吃的若有所思的吃了起来。 厉枫崖回来后,还是一无所获,云舒也不好把顾君恩的事对他讲,就竭力安抚他,让他不要着急,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心急如焚了! 厉枫崖握住云舒的手说:“幸好有你在我身边,要不,我真的度日如年了!”, 云舒心里一酸,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放心!”, 厉枫崖伸手搂住她,摸着她的头发,低低叹口气。 这时,门口通报“平逆王驾到!”, 厉枫崖和云舒急忙起身相迎,顾君恩快步走进来,笑盈盈的说:“枫崖,舒儿,明日我就要登基,多年的夙愿答尝所愿了!”, 厉枫崖说:“是呀,王爷实属不易!”, 顾君恩说:“枫崖,功臣簿里有你的位置,明日,你和舒儿一定要去观礼,我当场给你封侯!”, 厉枫崖犹豫了一下,说:“王爷,我只有一个请求:用我的功劳抵我家人的罪孽,让他们平安离开京都!”, 顾君恩沉下脸,说:“据我所知,你已经和厉家断了关系,你们的事,不要牵饶在一起!”, 云舒说:“王爷真的相信亲情能说断就断?换个角度,若是你的家人做了错事,你可不可以不管他们生死,一走了之?”, 顾君恩不悦,说:“我说过,先论功再责罚,厉家的事,日后再说!”, “王爷,你这样,到底意欲何为?枫崖对你,真的是仁至义尽,你怎么好意思扣他的家人呢?还有,天下百姓翘首企盼新皇帝是个仁义道德的君主,若他们知道你这样对待功臣,会怎么想?”,云舒忍不住高声说, 顾君恩眼里有了怒火,厉枫崖悄悄拉了拉她,对顾君恩说:“舒儿就是这样口无遮拦,还望王爷不要和她计较,一切,听从王爷安排就好!”, 顾君恩笑了,说:“我当然知道舒儿的性格,无妨,以后相处的多了,她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厉枫崖眼里闪过一道不悦之色, 云舒拱拱手说:“王爷可以回去了,明日登基,你今晚肯定要好好准备,我们这样的低微之人,不敢耽误王爷的宝贵时间!”, 顾君恩没有生气,微笑着说:“既然舒儿让我走,那我就回去了,今晚,确实很多事需要操劳!”, 厉枫崖拱手道:“慢走,不送!”, 顾君恩深深看了一眼云舒,扭头走了。 顾君恩一走,厉枫崖立刻问云舒:“这段时间,顾君恩是不是对你有过非礼之举?”, 云舒抱住他,轻声说:“枫崖,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好吗?我真的好怕!”, 厉枫崖搂住她,不说话了,脸上沉毅平静,心里却燃着熊熊怒火。 当晚,厉枫崖就待在云舒的宫殿里,全力守护着她! 云舒心里很高兴,这段时间厉枫崖忙的不可开交,见面的次数很少,这样彻夜陪着自己,实在难得。 她让宫女准备了一桌酒菜,陪着他边吃边聊,就像久别重逢的情侣一般,气氛融洽,云舒只恨时间太短。 夜半十分,云舒和厉枫崖都有些昏昏欲睡,可还是舍不得睡觉,云舒正思忖着让厉枫崖睡一会儿,毕竟奔跑一天了,门突然一动,一个人影窜了进来! 厉枫崖面上一寒,毫不客气的飞身而起,将来人踢翻在地,用脚踩着他胸口,低声问:“半夜到这里,意欲何为?”, 来人眼里闪着痛苦的光芒,却不敢嚎叫,只是不停摆手,厉枫崖一把扯掉他蒙着脸的黑布,愣住了。 云舒凑过去一看,也愣住了,不过她反应还算快的,赶紧推开厉枫崖,扶起来人,埋怨道:“孟公子,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来这里,不就是找打嘛!”, 孟君揉着胸口,低声说:“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事来的!这倒好,你们不领情,还恩将仇报,哼,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厉枫崖一脸歉意的说:“孟公子,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 孟君瞥他一眼,说:“我就是为你厉枫崖而来,你以为我觊觎云舒的美貌?开玩笑,我自己都比她美几分!”, 嗯?这话是不是有歧义?云舒的眼睛在厉枫崖和孟君之间梭巡, 厉枫崖赶紧问:“孟公子,你是不是知道我家人的消息?”, 孟君点头,说:“云舒请求我出手帮你们,我怎么也得帮一把呀,毕竟大家朋友一场,我不能看着你们生生被拆散!”, 厉枫崖脸色难看起来,说:“我和舒儿不会被拆散,除非我死!”, 云舒握住他的手,孟君看了看他们紧握着的手,又揉了揉胸口,说:“玉侠心怀天下,知道王爷得天下社稷可安,却不知道王爷将会得到这天下一切,包括你的女人!”, 厉枫崖怒喝:“他敢!若他执迷不悟,我同样会让他失去一切!”, 孟君点头说:“届时,天下大乱,你又是功臣!”, 厉枫崖哼道:“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我亦如此!”, 云舒的手抖了一下,厉枫崖攥的更紧。 孟君叹口气,说:“王爷的心,我再清楚不过!眼下,只好放你们走,免得节外生枝!”, 厉枫崖说:“如此更好!”, 孟君说:“你的家人就是王爷的筹码,他肯定不会把他们压在牢房里,你前番的努力全部白费!”, 厉枫崖的眼神黯了黯,说:“我调动了所有的力量,都没有找到!他的筹码,压的很到位!”, 孟君说:“不是还有我嘛!我可以帮助你们离开,但是,你们不可再回头,否则,不仅是你们,我都自身难保!”, 厉枫崖说:“放心,只要救出家人,我立刻和舒儿远走高飞,这里的一切,悉数与我们无关!”, 孟君刷的一下展开了攥在手里的扇子,潇洒的说:“那本公子就帮你们一把,你们过来,我悄悄交代你们一番!”, 厉枫崖和云舒虽觉得别扭,却也只好凑过去,听孟君这样那样交代了一番。 因为第二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三个人商量完毕,就散开,各自休息去了。 顾君恩的登基大典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了,文武百官汇聚在云乾殿前的天坛,在一身龙袍的顾君恩带领下举行了祭天仪式,场面庄重、宏大。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万道金光射下来,顾君恩更显威严,似乎是天之子、真龙身,令百官不由自主的生畏。 随后,顾君恩进入云乾殿,端坐在金灿灿的宝座上,已经退位的小皇帝读退位诏书,司仪大臣奉上玉玺,顾君恩接过玉玺,百官跪拜,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仪式结束。 随着百官一起跪拜的云舒默默看着这一切,恨不能有个手机之类的东西把这场面拍摄下来,虽说她有能力描述清楚,却总觉得画面感更震撼…… 停停停,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想什么呢! 她揉揉脑袋,侧脸看了看身边的厉枫崖,看他紫色的朝服,僵硬的面部,以及拘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好个孟君,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功夫,能成这样,也不错了! 顾君恩端坐在龙椅上,清了清嗓子,说:“朕出身乱世,亲见百姓流离戈马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心中痛楚,揭竿而起,至今十载,终是荡涤烘炉,拯民于水火之中。然,只是朕一腔热血,亦不能成此伟业,期间,武勇谋略之士,炼达时务之士,学问博洽之士,汇聚我处,为我所用。今日,朕登基,定不忘这些功臣,登基之日就是封赏之日,来人,宣旨!”, 司仪大臣捧着一大张明晃晃的诏书,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革易之际,佐命之臣,功德显着,百姓归依,助朕成大业,当礼待优隆,列封王侯,使世人皆知。今分封如下:孟君,聪慧无双,计谋绝妙,数次拯救朕于危难中,封为智勇候,居丞相之位,总领百官,继续为我朝出谋献策,安定百姓。”, 孟君一身红衣,上前听封,加冕的那一刻,他回头冲云舒笑了笑,云舒伸了伸大拇指。 第三十三章 脱困 司仪大臣继续宣读:“厉枫崖,刺杀江通,助朕进京都,免去京都百姓战争之苦,功绩卓着,加之平时体桖百姓,所做善事无数,今顺应民意,封为忠勇候,食邑万家,定居西陲沧海郡。”, 厉枫崖赶紧上前听封,神态颇为恭敬,顾君恩仔细看着他一举一动,并没有看出一丝破绽,满意的坐直了身体。 云舒暗暗笑了。 随后又封了刘议郎等人,听的云舒昏昏欲睡,好容易封完,顾君恩起身,手里多了一杯酒,慷慨激昂的说:“来人,为我新朝的这些功臣们上酒,朕要亲自敬他们一杯!”, 几十个美貌的宫女端着玉杯,穿梭在站在前面的功臣之间,很快,所有人都端着一杯酒了! 顾君恩一仰脖喝下手里的酒,说:“朕为诸位功成名就高兴,望诸位再接再厉,为我朝的繁荣鞠躬尽瘁!”, 功臣们同样一仰脖喝下了酒,高呼:“臣等定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顾君恩特意看了看厉枫崖,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嘴角勾了起来,说:“甚好,诸位先退下,朕还有事要做!”,功臣们依次退下。 云舒看了看回来的厉枫崖,低声说:“表现的不错,有赏!”, 厉枫崖瞥她一眼,赶紧低下头,僵硬的站好,云舒掩嘴窃笑。 有大臣出来提议:“陛下年富力强,国之大幸,然,社稷日益繁荣,不是一代能完成,还望陛下为社稷千秋百代着想,早立皇后,多选嫔妃,绵延子嗣,好安臣下之心呐!”, 顾君恩满脸笑意,看着站在大臣之中的云舒,说:“朕今日登基,明日就可以立后,爱卿们稍安勿躁!”, 大臣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云舒,窃窃私语起来。 云舒面上一红,扭过头不看顾君恩。 原来,让自己穿的这么红,还参加登基大典,是事先给群臣们通知呢,真是奸诈!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厉枫崖,低声说:“此刻,你应该愤怒!”, 厉枫崖赶紧瞪眼,看向顾君恩。 顾君恩注意到了厉枫崖愤怒的目光,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说:“诸位爱卿,明日就知道皇后了,先不要妄自议论。今日想必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大赦天下等事宜,明日再说!”, 群臣再次跪拜,然后有序离开。 云舒和厉枫崖随着众臣离开云乾殿,还没有走多远,一位将军挡住他们,说:“云姑娘,陛下请你去雨坤殿,有要事相商!”, 云舒指着厉枫崖说:“你没有看到我和忠勇候一起来的吗?我去,他当然也要一起去!”, 将军说:“陛下只说请你去,姑娘还是莫要为难在下了!”, 厉枫崖轻咳一声,说:“莫非你不知我和云姑娘的关系?还是,你要我去亲自找陛下?”, 将军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说:“陛下说了,忠勇候应该先去见见家人,他们,还在某处等着候爷呢!”, 厉枫崖一脸茫然,云舒急忙拉了拉他衣袖,说:“陛下考虑的周全,你还是先去见家人吧,我没事!”, 厉枫崖犹豫了一下,云舒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大声说:“对,陛下安排的极是,我该去见家人,你自己小心行事!”,说完大踏步就走了! 我去,这也太急促了,你好歹顾忌一下我的心情呀! 云舒一脸尴尬,看着厉枫崖的背影,嘟囔道:“这几日为家人操碎了心,唉,真是难为他了!”, 将军并没有起疑,堆着笑脸说:“云姑娘还是先去见陛下吧,忠勇候会见到家人的!”, 云舒盯着他问:“你们,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将军急忙作揖,说:“姑娘说的哪里话,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陛下真的召唤你!”, 哼,真会偷换概念,不过嘛,本姑娘有备而来,还怕你们那点儿阴谋? 她大摇大摆的朝雨坤殿走去,那将军跟在身后,眼里都是笑意,那笑,完全是不怀好意! 雨坤殿大气奢华,陈设古朴,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云舒一进去,就忍不住四处打量,起了疑心。 果然,顾君恩笑眯眯的走出来,说:“这是皇后居住的地方,舒儿,你是不是感觉很好!”, 云舒看着脱下龙袍,穿着随意却英武不凡的他,不动声色的说:“可能我天生就是草根,没有当皇后的命,故而,这里让我感觉不舒服!”, 顾君恩走近她,一脸宠溺的说:“你怎么能说自己是草呢?你比花还娇美!你可知道,我遇见的女子对我均是百依百顺,你这样,让我欲罢不能!”, 云舒不高兴了,哼道:“可惜,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说再多,做再多,我也不会感动!”, 顾君恩黑了脸,问:“我哪里比不上厉枫崖?”, 云舒说:“他的好说几天也说不完,而且他还可以给我一种我最喜欢的生活方式,你,给不了!”, 顾君恩一甩袖子,说:“朕富有天下,什么样的生活给不了你?你真是强词夺理!”, 云舒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清和平静度余生,你能做到?顾君恩,你选择做皇帝,就注定和我无缘,何必强求!”, 顾君恩看着云舒倔强的眼神,哈哈一笑,说:“若我告诉你,厉枫崖武功全废,终生囚禁在一个小县城里度余生,你还会这样义无反顾吗?”, 云舒释然,说:“你给他赐的酒有毒,是吗?你面上给他封侯,实则囚禁在一个小郡,对吗?顾君恩,你真的好阴险!”, 顾君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激愤的说:“舒儿,我阴险,不就是因为想得到你吗?我苦心竭旨的安排,不就是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吗?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感动?”, 云舒一把推开他,说:“顾君恩,我不喜欢你,这是铁定的事实!我还要告诉你,无论厉枫崖如何,我都会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顾君恩眼里有了熊熊怒火,突然一伸手,云舒身上薄薄的外衣被扯掉。 不就是短袖嘛,有什么稀罕! 云舒丝毫不惧,瞪着顾君恩问:“你意欲何为?”, 顾君恩眯起眼睛,打量着云舒凹凸有致的身材,孤傲的说:“朕今日就要你侍寝,明日,封你为后,就这么简单!”, “你要用强?顾君恩,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云舒怒喝, 顾君恩懒得说话,索性一步步逼过去,无论你怎么不愿意,只要我得手,你将一辈子是我的! 云舒捏起拳头,呼的一拳打过去,顾君恩到底是在军伍里历练过,敏捷的躲了过去。 云舒也不犹豫,又一拳打过去, 顾君恩边躲边说:“舒儿,你不必挣扎了!首先,你打不过我,厉枫崖可能还行,可惜已经废了!其次,你就算打过了我,门外还有我安排的十几个高手和他们身上的迷幻药,你,今日必须侍寝!”, 云舒停下,悲愤的说:“顾君恩,枉我一直敬你为英雄,你居然这样强迫我!你真的觉得抢来的东西好吗?”, 顾君恩说:“我不择手段只有一个目的:得到你!无论有什么样的报应,我都认!”, 这样的痴情,是该感动还是该咬牙切齿? 云舒苦笑,说:“你连怎样爱一个人都不知道,遑论幸福了!极好,是你逼我在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顾君恩,你不要怪我!”,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调动身上的所有力量,刷的一下移到顾君恩身边,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打了过去,顾君恩应声而倒! 这速度,就算是顶尖高手,也未必能达到! 顾君恩惊住,捂着胸口发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云舒会有这样的功力,而云舒这一拳,也把他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 云舒揉了揉拳头,冷漠的说:“顾君恩,你太小看我了,就像你小看厉枫崖一样!实话告诉你,我们俩都可以让你倒地不起,你,好自为之!”, 说完调头就要走,不过她还是发觉到了自己衣着的不妥,四处看了看,从屏风上拿过粉色薄外套穿上,瞥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顾君恩,大步走了。 那衣服,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只怕你侍寝后衣着不整被人嘲笑,可惜,不是我为你穿上! 顾君恩眼里痛苦异常,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云舒打开殿门,机警的四处张望,她看到了什么? 四周都是东倒西歪的侍卫,根本没有一点儿抵抗能力! 孟君,真有你的!还有那个影子保护者,你下手也太重了点吧! 云舒笑了笑,也不回头看痛苦的顾君恩,再次刷的一下消失了! 瞒天真是天下第一奇人,连绝顶武功都可以研究出来,回去以后,再想点厉害的本领…… 冷宫处在皇宫最西边,宫殿破旧,荒草丛生,里面的人非疯即傻,连鸟儿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 可谁又能想到,冷宫地下有一个绝密的监狱,里面的犯人是当今皇帝亲自下旨囚禁的,外人只知这些人消失,却根本找不到他们,就像人间蒸发! 顾君恩登基这日清晨,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持着亮闪闪的金枪,押送着几个衣着华贵的人,从冷宫地下监狱里出来,惹得冷宫里的人痴痴傻傻的看,嘴里不停嘟囔:“看啊,皇帝又罚他们了,该死,真是该死……”, 囚徒里一个威严、富态的中年男子打量着冷宫的人,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有一丝痛苦,跟在他身边的白衣公子趁机说:“爹,这就是你那个宝贝大公子带给我们的……”, “闭嘴,你做的恶还少吗?”,中年男子喝道,白衣公子赶紧闭嘴, 领头的侍卫回头,喝道:“不许说话,否则格杀勿论!”, 囚徒们立刻闭嘴,脚步沉重的随着侍卫走出冷宫。 从冷宫到正殿之间有一条偏僻的小路,侍卫们压着特殊囚徒正在小路上疾行,一个青衫玉面的公子挡在前面,侍卫们举起金枪,领头的侍卫厉声说:“大胆狂徒,敢挡御前侍卫的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白衣公子神情大变,其他人也激动不已,刚想开口说话,被中年男子拦住。 中年男子看着青衫公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青衫公子微笑着回敬,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御赐金牌,说:“陛下命我来替换你们押解这帮囚徒,你们还不速速退下!”, 领头侍卫仔细看了看御赐金牌,赶紧跪下,其他侍卫也跪下。 青衫公子说:“陛下命你们去云乾殿,估计会发生什么大事,你们,还是速去吧!”, 侍卫们起身,对青衫公子拜了拜,也不询问,径直去了云乾殿。 等侍卫们走了,中年男子激动的走到青衫公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枫崖,为父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对,来者正是厉枫崖,他救下的是他苦寻多日没有消息,经孟君略施小计就找到的厉家人! 中年男子,不,厉老爷子眼里慈祥的目光让厉枫崖恍惚了一下, 厉蘅洲,就是那位白衣公子冲过来,不满的说:“爹,他就应该救我们,难道不是他帮助顾君恩,引狼入室,害我等落得这般处境?”, 厉枫崖冷笑道:“顾君恩一统天下,抵抗外敌入侵,何时成狼了?倒是你,勾结易月国人,辱我厉家家风,还不知悔改,真是该囚!”, 厉蘅洲眼里喷火,厉老爷子一脸尴尬,忙摆手说:“如今也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你们赶紧闭嘴,我们先逃出去才是正事!”, 厉枫崖翻了一眼厉蘅洲,开始在前面带路。 厉老爷子也翻了厉蘅洲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厉蘅洲这才安静下来,厉家其他人更不敢说话。 这个大公子看似温润,性格却倔强,当初厉家人纵容陈立杰贿赂江通,甚至直接与易月国国主交易获取暴利,大公子为此大闹一番,毅然离家出走,自立门户,着实让大家吃惊。 如今大公子支持的人得到天下,他也受到百姓拥戴,他们,更不好意思说什么。 厉枫崖同样感觉到厉家人的内疚,心里的结瞬间没有那么扭曲了,暗暗叹口气,默不作声在前面带路。 第三十四章 离开 七扭八拐间,一行人就穿过了皇宫,来到出口处,几个侍卫装扮的人过来,对厉枫崖拱了拱手。 厉枫崖点头,把御赐金牌塞到厉老爷子手里,对他说:“爹,他们都是我的人,你们尽管放心的跟他们走,遇到危急情况,这块金牌还可救你们一命!”, 厉老爷子问:“枫崖,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厉枫崖望着正殿方向,若有所思的说:“我要等一个人,她为了救你们,只身赴险,我不能弃她不顾!”, 厉老爷子点头,说:“那你去吧,自己小心!”, 厉枫崖看了看厉家这一帮人,牙一咬,扭头走了。 侍卫装扮的人互送着厉家人离开宫殿,钻进早已等待在外的马车里,绝尘而去。 云舒跑出雨坤殿,正在朝皇宫大门口走,蔡进带着几个人挡在前面。 蔡进自然明白此时云舒应该在侍寝,这么跑出来绝对有问题,所以他手紧紧按着剑,脸上堆着谄笑,说:“云姑娘,陛下可是让你出来了?既然姑娘有空,末将想托姑娘回去帮末将说一句话,可好?”, 云舒眼神阴霾,绷着脸说:“蔡将军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要说什么事,当然是自己说方便,怎么能托我这个草民说话呢,真是开玩笑!”, 蔡进说:“姑娘明日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可再说自己是草民?”, 云舒眼里冒火了,瞪着蔡进说:“蔡将军,你是真的要挡我的路?你是不是忘记了被踹的滋味!”, 蔡进拔出剑,大义凛然的说:“末将只听陛下的话,你敢违背陛下的旨意,就是我的敌人,面对敌人,知耻奋进才是正解!”, “愚忠!”,云舒骂了一句,毫不客气的冲过去,几拳就将蔡进撂翻在地,其他侍卫纷纷拔剑攻击云舒,却都不是对手! 云舒轻盈的穿梭在侍卫之间,左一拳,右一脚,没几个回合,这十几个人的队伍就趴在地上了! 云舒拍了拍手掌,哼道:“就凭你们?回去告诉顾君恩,本姑娘不想和他计较,他最好及时收手,好自为之!”,说完嗖的一下窜没了! 一个侍卫揉着屁股,大着胆子问:“云姑娘这么厉害,陛下他不怕吗?”, “先管好你的脑袋,免得搬了家!”,蔡进愤愤的站了起来,在胸口上揉着, 侍卫们低下头,蔡进看着云舒消失的方向,深深叹口气,快步朝雨坤殿跑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云舒施展开功夫,在皇宫里飞驰,以前只是在影视剧里看到过飞檐走壁,如今,自己亲身经历,真是说不出的舒适! 正畅快淋漓的奔跑,一道青影撞了过来,云舒急忙收住,不想,对方一把抱住了她! 哥,咱这是在皇宫的墙头上,你这样搂搂抱抱,不太雅观吧! 厉枫崖可不管什么墙头房顶,紧紧搂住云舒,低声说:“舒儿,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若再遇不见你,我定会杀进雨坤殿,要了顾君恩的狗命!”, 云舒被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挣扎了两下,舒服一点,才说:“你派重光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加上孟君暗地协助,以及我的盖世神功,怎么可能出差错呢?倒是你,孤身去救那么一群人,更危险才对!”, 不远处一个人影缩进角落里,厉枫崖根本没有顾忌,仍紧紧搂着云舒,说:“只要你安好,一切都是好的!舒儿,我这就带你离开,浪迹天涯,永不分离!”, 云舒心里一动,一脸向往的说:“对,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们赶紧走吧!”, 厉枫崖这才放开她,牵着她的手,准备朝皇宫外面走。 云舒突然站住,问:“孟君的那块御赐金牌,你还给他了吗?若不还,恐怕顾君恩对他会起疑心!”, 厉枫崖随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放心,我定会给他的亲信,你不担心为夫,倒担心起他了!”, 云舒嗔道:“我就是不想连累人家嘛,你这么小心眼,是会变丑的!”, 厉枫崖眼神暗下来,说:“那个假扮我的人,已经被我连累了!恐怕,我救不出他了!”, 云舒安慰道:“还有孟君在,你呀,就不要操心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你看,皇宫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了!”, 厉枫崖朝皇宫内部看了看,果断牵着云舒离开。 一青一红两道身影,鬼魅般的穿出皇宫,身后还跟着一个费力的黑影。 雨坤殿里,顾君恩坐在软椅上,托着下巴,脸阴的几乎结冰。下面跪着孟君、蔡进等人,大气不敢出。 半晌,孟君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你的伤需要御医看看,不可拖的太久!”, 顾君恩摸着胸口,轻声说:“这伤,是她给的,朕要留着!”, 下面人面面相觑,孟君劝道:“天下女子任由陛下你挑选,你又何必……”, “她是独一无二的!孟卿,你也和她接触多次,你不明白吗?”,顾君恩眼里有了怒火, 孟君硬着头皮说:“臣下不明白,臣下只知道此女不懂礼数,刁蛮任性,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啪”的一声,一个杯子砸碎在孟君旁边,水渍溅到他的衣服上,湿了一片。 顾君恩喝道:“那你告诉朕,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得到厉枫崖的心?莫不是厉枫崖着了魔?”, 孟君低声说:“厉枫崖自视清高,不近女色,突然碰见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女人,当然……”, 他说不下去了,这样诋毁云舒确实不好,万一被她知道了,那还不得掉层皮?罢了罢了,积点口德! 蔡进激动起来,大声说:“对对对,孟丞相说的对,此女根本没有羞耻心,打人不分场合,不讲礼数,实在是让人鄙视!”, 孟君侧目,这厮莫不是想死? 顾君恩阴测测的看着蔡进,不说一句话,可那目光简直锋利的吓人,刺的蔡进哆嗦起来,可他又不知道错在哪里,偷偷看向孟君。 孟君咳了几声,说:“陛下,蔡将军是个粗人,不懂男女之情,陛下莫要同他一般见识,免得自降身价!”, 顾君恩的脸色好看一点,看着蔡进说:“日后,若敢再说舒儿一句不是,朕定饶不了你!”, 蔡进头上的汗流了下来,忙磕头请罪。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大家都在说云舒的不是,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孟君暗自庆幸,若这锅不是被蔡进接过去背,自己也得挨骂! 顾君恩的情绪缓和下来,对孟君说:“孟丞相,你去彻查内奸的事,看看到底是谁泄露了厉家人藏身地,抓到后,夷三族!”, 孟君顿了一下,说:“遵旨!”, 顾君恩又看着蔡进说:“蔡将军,你派人去捉厉家人,暗自行动即可,不必昭告天下!若能活捉厉枫崖,更好!至于舒儿……有了她的消息,立刻告知朕,朕,亲自去找她!”, 蔡进赶紧领旨,也不敢问什么。 孟君垂着头,暗暗叹气。 陛下呀,你还真没完没完了!这样纠缠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有那内奸的事,你就那么放心的交给我? 顾君恩交代完,不说话了,望着屏风上剩下的粉色衣裙发呆,孟君他们也不敢说退下,都陪着失落的顾君恩发呆,雨坤殿里一时间愁云惨淡。 云舒随着厉枫崖出了皇宫,很快追上厉家人,厉老爷子坐在马车里,看到厉枫崖挽着一个女子走过来,急忙下了马车,打量着云舒,皱眉说:“枫崖,你莫不是带了皇帝的妃子逃出来了吧?”, 呃,我就那么像皇帝的妃子?她摸了摸自己的粉色衣服,有些尴尬。 厉枫崖这才注意到云舒身上华丽的薄外衣,笑了笑,对云舒说:“我怎么记得你不喜欢这么鲜艳的衣裙,今日,莫不是要随我出走,才……”, 云舒大囧,狠狠瞪他一眼以示愤怒,然后迅速微笑着对厉老爷子说:“伯父,我是跟着枫崖一起进的皇宫,一起立功,一起逃跑,您不要误会!”, 厉老爷子有些纳闷,但看到厉枫崖根本不计较这个女子对他的无礼,甚至满眼宠溺,很快释然,点头说:“难得枫崖身边有个姑娘陪着,我高兴还来不及!你和枫崖坐我的马车吧,我和蘅洲挤一挤!”,说着就朝厉蘅洲和他母亲坐的马车里走去, 云舒看了看空下来的马车,问:“为什么你的母亲不和他坐一辆马车呢?”, 厉枫崖的脸色不好看,闷闷的说:“我的母亲早已经过世了,现在的女主人,是厉蘅洲的母亲!”, 云舒赶紧道歉说:“对不起,枫崖,我不知道……”, 厉枫崖微微一笑,说:“好啦,我们赶紧走吧!万一顾君恩追过来,我们就麻烦了!”, 云舒便和厉枫崖一起钻进马车里,队伍继续出发。 厉蘅洲袖着手,气哼哼的说:“爹,你让他们做甚?大热的天,我们三个这样挤着就好?”, 厉夫人拍了拍他,说:“你大哥难得喜欢一个姑娘,你就让他们好好处处吧!”, “哼,那个女的来历不明,就怕大哥被她害了!”,厉蘅洲说, 厉老爷子一惊,问:“怎么,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厉蘅洲眼里幽光闪闪,说:“爹,你哪天有空了亲自过去问问,我敢保证她说不出自己的身份,就算说了,也是胡扯八道!”, 这个猜测,还是从慕晴那里得到的启发,她认为云舒行为古怪,说话古怪,肯定出自乡野,故而,他刺激厉老爷子去问问,若云舒出身低微,定然扯谎,不就正中下怀嘛! 可他不知道,他这么随口一说,还真说中了云舒的致命弱点! 厉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厉蘅洲嘴角勾起,望着厉枫崖的马车笑了,厉夫人有些忐忑,这一路,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出京都的时候,杀气腾腾的守卫拦住厉家的几辆马车,云舒就要跳下马车,被厉枫崖拦住,他说:“你现在千万不可以现身,若实在过不去,我们再打出去不迟!”, 云舒退了回去,厉枫崖下了马车,负手,倨傲的问:“我乃陛下新封的忠勇候,现在要去沧海郡定居,有什么问题吗?”, 为首的守卫是一个粗犷的汉子,上下打量厉枫崖,说:“请侯爷拿出你的手令牌,小的才好放你过去!”, 厉枫崖手指一抖,顿了顿,说:“本候出来的匆忙,忘记向陛下讨要了!不过,陛下封本候的事,你莫不是不知道?”, 守卫说:“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侯爷出门,手令牌怎可不带?要不,你差个人回去拿,也废不了多少时间!””, 厉枫崖板着脸,说:“本候携家带口赶路,若不抓紧时间,就会露宿荒野,届时,本候是要怪罪你,还是怪罪陛下御下太严?”, 守卫作揖,说:“侯爷息怒,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还望侯爷不要怪罪!”,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手令牌! 厉枫崖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厉老爷子表示:出了皇宫就已经把御赐金牌还给孟丞相的亲信了! 厉枫崖眉头一皱,悄悄从怀里拿玉箫…… “侯爷,你走那么快,丞相还没有来得及送你呢!”,一个文雅书生模样的人骑着马狂奔而来,边奔边喊,厉枫崖将手从怀里拿出来,静静看着来人。 来人到了跟前,从马上跳下来,对厉枫崖作揖,喘着粗气说:“侯爷,丞相命我来送送你!”, 厉枫崖拱手道:“有劳!”, 守卫看着来人说:“侯爷没有手令牌,我等不便放行,不知这位大人是不是可以出示手令牌!”, 来人刷的一下从怀里掏出御赐金牌,问:“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 守卫们纷纷跪下,高呼万岁,来人冲厉枫崖挤挤眼睛,厉枫崖笑了。 等守卫们起身,来人问:“陛下亲赐的金牌,可否保侯爷出门?”, 守卫们纷纷让开路,厉枫崖朝来人拱手,转身进了马车,队伍缓缓出了城门。 第三十五章 云舒掀开帘子,朝后看了看,问:“此人是孟君的亲信吗?”, 厉枫崖说:“正是!孟公子神机妙算,知道我们会遇见困难,应该是提前吩咐了此人帮助我们出城门。”, 云舒叹气:“他这样,会暴露自己的!”, 厉枫崖声音低沉,说:“我也担心这个。就算孟公子没事,刚才那位公子会有危险!”, 云舒问:“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厉枫崖摇头:“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期盼着孟公子手段高明,救下帮助我们的那些人了!”, 马车里安静下来,云舒和厉枫崖紧锁眉头,各自想着心事。 出了京都,跟在马车旁护卫的人多了起来,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人。 厉枫崖吩咐打头的马车夫:“我们就走小道,加快速度,在天黑前赶到来凤客栈!”, 马车夫得令,一扬鞭子,马车快速前进,护卫们也快跑跟着。 马车里的人都不敢说话,谁都知道小道危险重重,若不是情况紧急,平日里哪有人敢走这土匪丛生,毒物出没的路! 厉枫崖绷着脸,警觉的看着车外,云舒握住他的手,说:“吉人自有天相,放心!”, 厉枫崖冲她笑了笑,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云舒靠在他怀里,静静感受这片刻的安静。 没有走多远,一棵倒地的大树拦住了去路,不用说,有人拦路抢劫了! 厉枫崖恼怒的说:“让他们把树搬开,然后,杀无赦!”, 护卫们拎着剑,刚越过大树,几十个大汉围过来,不等他们开口,护卫们立刻出招,一盏茶的功夫,那些劫匪就被打趴在地! 一个护卫厉声说:“想活命的,立刻搬开大树!”, 估计劫匪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人,立马屁滚尿流的去搬树了,并且很快挪开了那挡路的大树! 马车依次通过小道,等最后一辆马车过去,护卫们手起刀落,劫匪们还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人头落地了! 云舒默默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 厉枫崖柔声说:“我们现在不剿灭他们,日后官兵也会剿灭他们,不如让他们少做点恶事!”, 云舒勉强笑了笑,说:“我明白,枫崖,这一路,我们是不是都要这样杀过去?”, 厉枫崖缓缓点头。 云舒明白了身边护卫多起来的原因,苦笑着说:“虽然很难受,可我也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枫崖,可不可以点我的昏睡穴,让我睡一会儿!”, 厉枫崖想了想,飞速伸出了手,云舒闭上了眼睛,厉枫崖将她搂在怀里,眼睛却机警的看着外面。 若能这样为你挡过所有的风雨,怎样都是值得的! 云舒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要走过一截又一截黑漆漆的小路,小路上不断出现怪物,张着嘴要吞噬自己,可云舒不怕,因为每一截小路上,都会有一个温柔、英俊的男子陪着自己! 第一个是王爷打扮,面如冠玉,十分眼熟,可她记不起来是谁! 第二个是她熟悉的人——厉枫崖,后面甚至还有现代装扮的美男! 前一个消失,后一个紧随而至,她不明白,自己何时运气这么好,每一个男子都能让天下女子心动,况且他们还奋不顾身的为自己挡住怪兽的袭击! 哦,对了,是在梦里呀,梦里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选择绝世美男,肆无忌惮的掠夺他们的柔情!这样的经历,令她很甜蜜。 遗憾的是,每走一段距离,怪兽都会厉害非常,陪着自己的男子为了保护她,奋力扑进怪兽嘴里,像烟雾一样散去。 不是吧,过眼云烟?梦里要不要这么残酷? 走了好几段路了,美男也换了好几个,云舒倦了,拼命的想抓住其中一个人,却发现是劳而无功,这些人似乎是注定要消失,她张着嘴想喊停这个荒唐的梦,却喊不出声! 正惊慌失措间,那些陪着自己的男子们神奇的全部出现,飘在半空中,慢慢汇聚到了一起,最后,竟然成了一个人,可那张脸却让云舒一声尖叫,从梦里醒来! 厉枫崖俯身看着云舒,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打趣道:“明明是车外的人经历危险,怎么会是你的反应比他们大?莫非你在梦里打架?”, 云舒盯着眼前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嘟囔着:“这一世,你才是我的唯一,对吗?”, 厉枫崖怔住,也摸着她的脸说:“舒儿,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生生世世!”, 云舒笑了,说:“你又在安慰我,哪有什么生生世世!”, 厉枫崖坚定的说:“有,只不过是你自己不知道!”, 云舒想起梦里的情景,坐了起来,严肃的问:“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经历过什么?”, 厉枫崖一脸茫然,说:“你似乎从未告诉过我你以前的经历,我也不曾问过,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的眼神纯真且无辜, 云舒恍惚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说:“好吧好吧,是我多想了!我呢,原本出身于一个富裕的官宦家庭,后因为当地土匪猖獗,杀了我家人,只有我因为私下偷学武功,才只身逃出!故而,我才四处飘零,无处安身!”, 乱世里官宦被杀的多如牛毛,给自己安个这样的身份,一来可以说明自己知识渊博的原因,二来也可以表明自己完全配得上厉枫崖!就算他们起疑,私下去调查,又能查出什么?云舒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厉枫崖抱住她,柔声说:“日后,我不会再让你四处飘零!”, 云舒心底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眶一红,说:“枫崖,答应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厉枫崖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云舒紧紧抱住他,闭上了眼睛。 外面又传来打斗声,不知是哪一帮不知死活的土匪,马车里却是一片温馨。 因为厉枫崖手下人的狠绝,以及马儿的肥壮,他们在天黑之前,如愿赶到了来凤客栈,一家几乎在荒郊野岭处的小客栈。 虽然客栈里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但厉枫崖似乎并不担心,坦然的住下,客栈里的人对他也是尊敬异常。 云舒瞬间就明白了,这里,是他的地方,或者说,是他曾施恩的地方,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其他人也明白,安心入住。 是夜大家都累了一天,匆匆忙忙吃了晚膳,洗漱完毕,就早早躺下了。 云舒本来没有睡意,谁知这里万籁俱静,空气香甜,不睡觉似乎会辜负了这样的夜色,于是她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起来。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云舒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僵硬的站着,瞪着闯进来的厉枫崖。 厉枫崖看了看云舒身上的吊带裙,脸腾的一下红了,背过身,说:“对不起,舒儿,我以为你还没有睡,毕竟你白天睡了很多……”, 云舒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默默拿起宽大的衣裙胡乱套上,说:“我一向能吃能睡,你不知道吗?”, 厉枫崖仍然背着身体,说:“我前面说过要给你一个顺手的武器,现在找到了,就迫不及待的进来,谁想……你不怪我吧!”, 云舒看着他通红的耳根,笑了,走到他对面,伸出手说:“拿来,我喜欢了,就自然不怪你!”, 厉枫崖低垂着眉,举起右手,手上赫然一把亮闪闪的软鞭! 为什么不是一把剑?难道鞭子更配合本姑娘貌美如花的外表?更符合本姑娘冷若冰霜的气质…… 云舒皱眉,胡思乱想着。 “怎么,你不喜欢?这软鞭是金银丝织成,携带方便,韧性极好,刀剑不能断,抽在敌人身上,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一命呜呼,是我寻了很久才得来的!”,厉枫崖急急解释, 可在云舒看来,就像打广告一般,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被你这么一说,我不喜欢都不行!枫崖,你可真是商人家庭出身,广告语都这么动人!”, “什么?商人是什么?广告语是什么?”,厉枫崖拧着眉头, 云舒笑了笑,拿过金丝软鞭,轻轻一甩,呼的一声,不远处一个木凳裂成两半! 云舒急收回金丝软鞭,目瞪口呆的看着裂开的木凳,丫的,这东西这么厉害,难怪电视里拿软鞭的人那么嚣张,这东西,我要定了! 门口过来几个人,大声问:“云姑娘,你没事吧?”, 云舒看了看厉枫崖,大声喊:“没事没事,我在练功,不小心弄坏了东西!”, 厉枫崖勾了勾嘴角,门外的人听到云舒的声音,就放心的走了。 厉枫崖说:“这下,知道软鞭的厉害了吧?别人拿剑,你可以用它夺下剑,别人用长枪,你照样可以不近身的攻击到他,至于铁锤等短武器,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 云舒很满意,说:“难为你考虑这么周全,这东西,我收下了!”, 厉枫崖笑了,说:“那你就拿好,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云舒挡在他前面,问:“你老实交代,这东西是不是美貌老板娘给你的?”, 这家客栈确实是两口子经营,那老板娘有些姿色,但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好吗?再说了,人家夫妻都是我的属下,我怎好意思关注这些? 厉枫崖脸部抽搐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舒儿,这个东西是我在这家客栈接收的,但,和老板娘有什么关系?”, 云舒仔细观察厉枫崖的神情,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懒洋洋的说:“哦,那没事了!不过,今晚你还是睡在我这里吧,万一半夜被勾引了,可不好!”, 厉枫崖一喜,问:“睡在你这里?你确定?”, 云舒转了转眼珠子,从床上抱起被子扔给他说:“你睡地上,保护我!”,说完重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厉枫崖也没有推辞,将被子朝地上一铺,倒在上面就睡了。 云舒心里甜滋滋的,偷偷看了厉枫崖好几眼,厉枫崖暗笑,并不睁开眼睛,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厉枫崖早早起床出去了,很快,大家都起床洗漱、吃饭,并没有发现异常。 吃完饭,队伍就准备出发了,客栈老板和老板娘一起送厉枫崖,厉枫崖点头说:“多谢款待,等你们的孩子出生,我争取过来,就算来不了,也会有礼物送到!”, 老板爱怜的摸了摸老板娘的肚子,说:“玉侠有心了,只望玉侠快快度过难关,好娶妻生子!”, 厉枫崖看了看云舒,云舒正偷偷看老板娘,心想:幸好没有因为厉枫崖挖苦人家,唉,美貌女人也不一定非是狐狸精吧!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斤斤计较了…… 咦,大家看自己干什么?哦,对了,刚才似乎再说厉枫崖娶妻生子的事…… 娶妻生子? 云舒囧了,红了脸,别别扭扭的说:“你们聊,我先进马车里了!”,说完别别扭扭的上了马车。 厉枫崖笑着和客栈里的人告别,厉老爷子和厉蘅洲也热情的和他们道别,然后,队伍又开始快马加鞭的赶路。 过了来凤客栈,就到了一处相对繁华的县城,而且过城门口的检查比较容易,也没有张贴云舒他们的头像,让他们暗暗松口气。 厉枫崖命大家分批进城,并约好集合地点——城东一处破旧、无人的寺庙,于是,几辆马车散开了,守卫们也散开了,厉枫崖为了图个清静,和云舒一组,率先进去,其他人依次进入。 进了县城,云舒叹道:“”幸好这个世界没有身份证那种东西,否则逃跑起来还真麻烦呢!”, 她的声音不大,厉枫崖却听见了,皱眉问:“你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云舒看他对自己说稀奇古怪的话不惊讶了,逗他说:“就是把一个大牌子挂在脖子上,人家就都知道你是谁了!”。 第三十六章 霸道 厉枫崖想了想,说:“估计只有傻子才会使用这种东西,如果你见过,说明你来自傻子的世界!”, “你大爷的!我招你惹你了!”,云舒爆粗口, 厉枫崖一脸懵:“这和我大爷有什么关系?”, 云舒挠挠头,看了看马车外面,说:“这里面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正合我意!坐在马车里太引人注目!”,厉枫崖率先跳出马车,简单给车夫交代几句,等云舒下来后,马车夫一扬鞭,马车绝尘而去。 云舒东张西望一番,说:“我们先找一个舒适的酒楼吃喝一顿,然后再赶路!”, 厉枫崖点头说:“好,就听你的!”, 这么随和?云舒狐疑的盯着厉枫崖看了一会,发觉他很认真,这才兴高采烈的寻找豪华酒楼。 要知道,古代的好大厨,除了在皇宫里,其他的应该都在酒楼了,她可得好好品尝一下大厨的手艺,看看是不是像影视剧里那么传奇! 转了一大圈,云舒才决定进一家叫“流香斋”的古朴酒楼,听听这名字就好吃! 他们还专门找了一个隔间,舒舒服服的坐进去,点了一大桌子酒菜! 菜还没有上齐,云舒就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厉枫崖安静的陪吃,不时宠溺的看看她,似乎对她的吃相比较满意! 估计,他是希望我吃胖,好不引人注目!云舒恶意猜测着,却并不影响她的食欲! 吃了一会儿,云舒放下筷子,说:“食材很新鲜,没有污染,吃起来比较可口,这是你们这里的一大优势,不过嘛,比起味道的多样性,还是我们赢了!”, “我看呀,定是当今陛下能赢!”,隔壁传来一声,吓得云舒筷子差点没拿住! 厉枫崖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隔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说陛下荡平四海,一统天下,如此英武不凡,怎会连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住?”, “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跟谁跑了吧?”, “谁?不会是易月国的人吧?”, “孤陋寡闻!若是易月国的人,陛下早把他千刀万剐了!看看易月国国主,被陛下打的灰溜溜退回去了,其他人更不敢造次!”, “对呀,当今陛下真是厉害呀!”, “厉害有什么用?我可是听宫内人说,那个应该被立为皇后的女人,对陛下十分不屑,还动手打了陛下,然后逃了!”, “这么大胆!陛下真是痴情种,若是我,早打的那个女人跪地求饶!”…… 厉枫崖默默看了云舒一眼,云舒额头上青筋爆出,捏着拳头,低声说:“那也得能打过我吧,一群蠢货!”, 厉枫崖按住她的手,说:“一群人说着无聊的话,你和他们计较什么!”, 云舒说:“我就纳闷了,宫里的消息怎么就传的那么快?”, 厉枫崖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云舒不说话了。 隔壁的声音又传来:“少议论那个女人了!要我说,那个女人嚣张,还不是她身后的人厉害!”, “她身后的人是谁?你倒是赶快说呀,吞吞吐吐的,估计你也不知道!”, “嘿,这世间还有我张灵通不知道的?实话告诉你们吧,那个神秘女人其实是跟着玉侠厉枫崖跑了!”, “玉侠?怎么可能?不是说他不近女色的吗?”, “对呀,玉侠一直行侠仗义,做着利国利民的事,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和陛下作对?我看你是胡说八道!”, “千真万确!我告诉你们,玉侠被陛下封侯后就消失了,为什么?还不是带着那个女人跑了?”, “唉,真想不到,堂堂玉侠,居然和陛下抢女人!”, “依我看呀,还是那个女人有手段,让两个英雄为她争斗!”, “据说呀,那个女人长的和仙女一样,陛下对她一见钟情,玉侠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当然会情难自禁!”…… 厉枫崖专注的看着云舒,云舒红了脸,说:“看什么看,难道不像仙女?”, 厉枫崖说:“像!但我心折于你,却不是因为这张脸!”, 云舒来了兴致,托着脸问:“那是因为什么?是不是我的气质独特,让你一见误终身?”, 厉枫崖抿了一口酒,慢吞吞的说:“因为,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明白:我和你,是要一辈子绑在一起的!既然逃不了宿命,就好好护着你吧!”, “切,还不是一见钟情!你说的那么煽情,差点感动了我!”,云舒嗤笑道, 厉枫崖笑而不语。 隔壁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用替陛下惋惜,我觉得,他若真想得到那个女人,一定会有办法!若不想得到,也会有更好的女人出现!”, “对,陛下文武双全,怎么可能输给玉侠!”, “你们也不要小瞧了玉侠,他也一样文武双全,更何况,他的盛世美颜会让天下女子沦陷!”, “你作为一名彤云国子民,怎么可以帮玉侠说话,他再英武,也是和陛下对着干的!”, “对,陛下才是我们应该拥戴的!”…… 云舒皱眉:顾君恩在短时间内这样得民心,实在不容小觑! 厉枫崖也意识到了,放下酒杯,站起来说:“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走,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听闲话!”, 云舒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说:“枫崖,无论别人怎么说,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这边,放心!”, 厉枫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我当然相信你!不过,眼下我们还是赶离开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切都会好起来!”, 云舒点头,两个人匆匆出了酒楼,朝约定的地点走去。 酒楼里的讨论依旧,热闹依旧。 到了那座破旧寺庙,云舒才发现大家又买了不少生活必需品,估计后面的路不好走,得多备一点东西。 厉枫崖看了一圈,问:“蘅洲呢?”, 厉老爷子说:“方才回来时,他说看见了一位故人,让我们先来,他随后就到!”, 厉枫崖说:“在哪里碰见的?我现在就去寻他!”, 厉老爷子指了指东面,厉枫崖就要去找,云舒跟上,说:“我和你一起去!”, 几个亲近护卫也要去,厉枫崖说:“舒儿和我一起去,其他人就在这里等候,万一来人,先散开,等我回来再集合!”, 大家没有反对,默默站在一边,云舒就和厉枫崖一起踏上朝东面唯一的一条路。 走了大概几里路,就看见一处繁华的集市,最中心处,人们聚在一起,似乎在看着什么有趣的表演,厉蘅洲愤怒的吼叫声传出来。 厉枫崖和云舒一惊,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拨开重重人群,就看见厉蘅洲正在和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公子吵架! 那位瘦公子指着厉蘅洲,轻蔑地说:“我告诉你,现在这里厉家的所有商铺,都是我赵家的了,至于为什么,你去问你爹,少在这里和我争吵!”, 厉蘅洲瞪眼说:“就凭你那一副奴才相,敢动我厉家产业,就该死!”, 瘦公子也恼了,对身边几个仆役说:“本公子不想和他啰嗦了,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仆役们摩拳擦掌,就要扑过去,厉蘅洲毫不胆怯,拿下背上的剑,就想大开杀戒。 云舒按住厉枫崖,说:“我去,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仆役们只觉得眼前一个人影闪过,然后,他们脸上都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瘦公子大怒,喊:“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给本公子滚出来!”, 云舒站在厉蘅洲身边,笑嘻嘻的说:“是我!你们以多欺少,我看不下去,就来个美人就英雄吧!”, 厉蘅洲扭过头,无语。 瘦公子看着云舒惊呆了,这可能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了,笑起来灿若春花,晃的人眼花! 围观的人也纷纷赞叹云舒的美貌,云舒看了一圈,低声对厉蘅洲说:“你是不是想重新回监狱里?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吵架很优雅吗?”, 厉蘅洲不说话,瘦公子却笑眯眯的凑近云舒,作揖道:“美人儿,那厉蘅洲虽然看起来很正派,却是一肚子坏心思,你可千万不要被他外表迷惑了!来,你过来,我给你好好讲讲事情经过!”, 云舒对厉蘅洲低声说:“做好准备,等我收拾了那小子,我们立刻就跑!”, 厉蘅洲还是没有说话。 云舒大大方方的走到瘦公子跟前,说:“那你倒是给我好好讲讲,我看看你有没有道理!”, 瘦公子一喜,就把身体朝云舒跟前靠,还没有靠近,脸上就中了一拳,鼻血流下来,眼睛也肿了,好个狠心女人! 瘦公子捂着脸,还没有来得及开骂, 云舒大喊起来:“你个登徒子,胆敢调戏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又要动手,仆役们及时冲过去,挡住了云舒那几脚。 人群也混乱起来,人们听说赵公子当众调息美女,都想挤进来看看,而仆役们看见公子受了伤,心慌意乱起来,又想抓云舒,又想带公子走。 云舒瞅准机会,一把拽着厉蘅洲的胳膊,就把他拉出了人群,厉蘅洲倒也配合,跟着云舒走了。 到了厉枫崖跟前,云舒一脸得意的问:“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智?”, 厉枫崖黑着脸,什么也不说,扭头就走, 云舒看了看厉蘅洲,厉蘅洲摊手,表示不清楚怎么回事,两个人赶紧跟上。 到了破旧寺庙,厉枫崖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厉蘅洲:“我们是在逃难,你那么引人注目,是不是想让顾君恩捉住我们?你想进监狱可以,请不要连累我们!”, 厉蘅洲不服气,说:“那个姓赵的,原本是我厉家家奴,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厉枫崖说:“你当然可以杀了他,但,你也跑不了了!同时,还有我们这么多人陪你送命!厉蘅洲,你就那么愚蠢吗?”, 厉老爷子也训斥厉蘅洲:“蘅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非昔比,我厉家已经失势,你怎么可以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就算他是家奴,那也是以前,他现在就是在你之上!”, “那还不是拜厉枫崖所赐?我们好好的做生意,他非要做什么救苦救难的大侠,这下好了吧,大侠做不了,一家人也成了逃犯!”,厉蘅洲梗着脖子喊, “啪”的一巴掌,厉蘅洲捂着脸,瞪着近在咫尺的厉夫人, 厉夫人哆嗦着说:“你闭嘴!要不是你哥,你早就没命了!”, 厉蘅洲红着眼睛,转身钻进马车里,狠狠拉上窗帘子。 厉老爷子叹气说:“枫崖,你就不要和蘅洲计较了,他被惯坏了!”, 云舒真想说:当然是被惯坏了,当初还要杀他大哥呢! 不过,人家现在四面楚歌,还是不要火上浇油的好! 厉枫崖淡淡的说:“没什么好计较的,既然人已经齐了,我们出发吧!”,说完也钻进马车里,其他人纷纷就位,马车分批出城了。 车里,云舒看着厉枫崖仍然冰冷的脸,柔声说:“算了,再怎么样,那也是你弟弟!”, 厉枫崖看她一眼,冷冷的说:“对,再怎么样,那也是你小叔子,怎么可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云舒突然想起救厉枫崖时,好像拽着他的胳膊出人群的,不是吧,这个也不行? 她挤出一个笑脸,说:“我那不是救他嘛,你总不能让我发力把他打出人群吧!”, “也不是不可以!”,厉枫崖说, 云舒勉强坐稳,揉了揉脑袋,说:“枫崖,我好像记得你曾经心胸开阔,不拘小节的,是不是?”, 厉枫崖严肃的说:“对别人,我心胸开阔的了不得,对你,必须斤斤计较!”, 云舒苦着脸问:“为什么?”, 厉枫崖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是我的妻!”, 云舒呆住,不说话了。 罢了,自私也罢,霸道也罢,她认了! 第三十七章 糟心 随后几天,厉蘅洲非常安静,完全服从厉枫崖的指挥,加上厉枫崖的守卫特别得力,人马的供给充足,他们日夜兼程,终于到了目的地——天龙渊,一处人迹罕至的大峡谷,谷内景色宜人,却是野兽出没、毒物丛生的地方。 下了马车,厉枫崖带着大家从一处蜿蜒曲折的人工小道进入了谷内,云舒被眼前的情景惊住。 谷里是遍地的兰花,清幽的香气沁入心扉,大大小小的房子错落有致的隐在兰花丛中的柳树下。一道清澈的溪流从谷中穿过,将偌大的谷底天然的分成两半,一半是住处,另一半是种植园,加上四周若隐若现的大山,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厉枫崖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这里,原本是我打算功成名就后的终老之地,如今,提前过来了!”, 云舒啧啧叹道:“这里真美,就算囚在这里,也是好的!”, 厉枫崖笑了,说:“只要你喜欢,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厉老爷子走过来,问:“枫崖,你何时得了这么好的地方?” 厉枫崖温和的说:“人在乱世,总得有个容身之地,这里,就是我的容身之地!”, 厉老爷子说:“这里能成这个样子,估计费了不少周折吧!”, 厉枫崖点头说:“当初我的人开路进来,被猛兽、毒物攻击,死了很多人……,甚至在这里建房、种植时,也受到过攻击。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在四周设了毒障,那些东西进不来,若没有我们的人带路,外人也进不来。从今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不受外界干扰!”, 云舒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足的说:“枫崖,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个隐居世外桃源的心愿,我也一直认为这个心愿永远不会实现,可是,今天我居然答尝所愿了!”, 厉枫崖揽住她,笑了。 厉老爷子也是一脸幸福,奔波一生,在这里养老也挺好! 只有厉蘅洲,阴着脸看着周围的一切,低声说:“在这样荒蛮的地方待一辈子,还不如去京都坐牢!”,不过,大家都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大家都被这里的美景震撼,都在专注的看眼前的一切。 阵阵清风吹来,带着兰花独有的清香,山外传来猿猴的啼叫声,更显山谷里的幽静。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天龙渊确实适合隐居,云舒在里面转了三天还没有过瘾,还在被那美的如水彩画一般的风景陶醉,厉枫崖看她这个样子,有点后悔没有早早带她过来,不过,往后余生,在这里幸福的相守下去,也是不错的! 云舒倒是尽兴了,厉蘅洲可就如坐针毡了,他终于瞅了个厉枫崖空闲的时候,请求出去一趟。 厉枫崖正在给云舒用草叶编一只蚂蚱,这是前面答应她的,听见厉枫崖这么一说,头也不抬的问:“外面的形势如何,你知道吗?”, 厉蘅洲不悦,说:“难道我们要一直囚禁在这里?我受够了,出去透透气,可不可以?”, 厉枫崖抬头,看着他说:“蘅洲,前面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的每一步都关系到全家的存亡,你若还像以前那么任性妄为,害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厉蘅洲不耐烦的说:“我当然知道,我这次出去,也不全是出去透气那么简单,我就是想亲自去打探打探外面的的形势,如果能有机会脱身,我想立刻离开这里,自立门户!”, 厉枫崖的神色缓和下来,问:“莫非你觉得我这里不适合你?”, 厉蘅洲转了转眼珠子,说:“全部挤到这里,很有可能被顾君恩一锅端,若能分散来,或可求个犄角之援!”, 厉枫崖的眼神一亮,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厉蘅洲勾了勾嘴角,厉枫崖继续低头编蚂蚱,说:“你回去准备一下,稍后我派人送你出去!”, 厉蘅洲笑了,说:“好,那我回去了!”, 厉枫崖没有说话,厉蘅洲愉悦的走了,他的眉梢间有掩不住的喜色。 厉枫崖很快派人跟着厉蘅洲出了天龙渊,还特意问了云舒想不想出去转一圈,他怕她闷了! 云舒对厉蘅洲出去这件事颇有疑问,说:“他对你一直怀有敌意,这次,你真的就相信他的话?”, 厉枫崖说:“以前他为了得到厉家家产才对我痛下狠手,如今家产没了,厉家遭遇危机,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云舒说:“我就怕他还是吃里扒外,不思悔改!”, 厉枫崖揽住她说:“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如果他能自立门户,我们也可以多一份保障!”, 云舒皱眉不说话,人的本性真的可以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吗?她不想打击他。 很快,厉蘅洲散心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慕晴和慕老爷! 厉蘅洲指着那两个“无家可归”的人,振振有词的说:“慕家因为我们流离失所,我们不可以坐视不理!”, 慕晴哭哭啼啼的说:“当今陛下不分青红皂白要抓我们,幸亏我和爹机智,逃了出来!枫崖,你帮助了陛下,就不能帮帮我们吗?”, 云舒尴尬的看着厉枫崖,厉枫崖突然问厉蘅洲:“你在哪里找到的他们?”, 厉蘅洲正怜悯的看着慕晴,被这么一问,有些反应不过来。 慕老爷忙说:“我们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县城看见了二公子,况且我和晴儿也确实走投无路了,才跟着来到这里。枫崖,你不会怪二公子吧?”, 云舒看着慕老爷精光四射的眼睛,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来都来了,他还敢说什么?况且他和慕小姐青梅竹马的,更不敢说什么了!”, 厉枫崖的眉头皱了皱, 慕晴正色说:“云姑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现在是蘅洲的未婚妻,也就是枫崖以后的弟媳,你那样说话,会引起误会的!”, 纳尼?厉蘅洲的未婚妻?她在搞什么?前面不是费尽心思的要绑厉枫崖回去成亲吗?怎么转眼就要嫁给他弟弟?这是唱的哪一出?移情别恋?暗度陈仓?还是早有一腿…… 云舒的大脑极速旋转,一脸困惑。 厉枫崖却笑着说:“哦,是吗?蘅洲和晴儿订亲了?什么时候的事?真是可喜可贺!”, 慕晴眼里的痛楚一闪而过,冷冷的说:“订亲的事,爹还没有厉伯伯商量,不过,是早晚的事!”, 厉老爷子高兴了,乐呵呵的说:“这还用商量吗?随时可以订!”, 慕老爷说:“是呀是呀,这门亲事,我和你厉伯伯怎么可能不同意?”, 厉蘅洲笑着说:“晴儿,你看你,那么着急说出来,我还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呢!”, 慕晴看了云舒一眼,似乎特别委屈的说:“有人用难听的话刺激我,我一着急就说了出来,蘅洲,对不起!”, 云舒窘了,咱也不知道你和厉蘅洲有一腿好不好? 她瞥了一眼厉枫崖,说:“是我说错话了,早知道你们这么恩爱,我肯定不会胡说八道!”, 厉老爷子说:“好了好了,误会解除就好了,我们快到屋里去,晴儿得好好给我们讲讲你们经历的事!”, 慕晴深深看了一眼厉枫崖,然后随着厉老爷子进了房内,厉蘅洲也跟了过去,最后,只留下厉枫崖和云舒站在外面。 云舒问:“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难道你非常失落?”, 厉枫崖牵起她的手,说:“我在想,我们俩也可以趁机定个亲,哦不,还不如直接大婚,最好赶紧圆房、生孩子……”, “你个流氓,想什么呢!”,云舒喝道, 厉枫崖一脸得意的说:“就这么定了!顾君恩不是觊觎你嘛,等你真的成了我的人,我看他还怎么好意思心存非分之想!这次呀,厉蘅洲和慕晴真是提醒了我!”, 云舒想起当初她说自己是小皇帝妃子时,顾君恩那不妥协的态度,唉……算了,还是让厉枫崖抱点儿希望吧!她低下头不说话。 厉枫崖以为她娇羞了,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说:“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不要怕!”, 这次,云舒是真的羞了,背过身,不理他。 厉枫崖哈哈一笑,拉着她说:“我现在就去找人准备一下,你和我一起去!”, 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跑了,差点摔倒! 看他像个大孩子一般开心,她暗暗叹口气,不过,若能和他早点成亲,也是一件挺开心的事!她笑了。 云舒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慕晴就来找她了,还是像以前那般骄傲。 云舒并不看她,摆着架子说:“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呢,最好还是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影响我的心情!”, 慕晴不请自坐,翘着二郎腿说:“只怕你以后得天天面对我了!不过呀,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让你心情好点,你听不听?”, 云舒不说话,慕晴一笑,说:“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对呀,离开这里!”, 云舒恼了,说:“慕晴,你要搞清楚,你和厉蘅洲是来这里躲难的,只要枫崖一句话,你们立刻就得滚,你嚣张什么?”, 慕晴并不生气,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我过来,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和我作对,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云舒气结,这个女人怕是有病吧,寄居人家屋檐下,还敢这么嚣张?她是得了失心疯? 不对,不对,她一定是有什么计划,可以让自己倒霉的,否则,她怎么敢这样…… 云舒的后背发凉,说不出一句话。 慕晴站了起来,哈哈一笑,扭着腰走了! 云舒有了心事,她很想和厉枫崖说说慕晴的事,可他正在准备大婚,忙的没有时间听她说话,她只好憋在心里,默默等待他闲下来。 慕晴再没有来找事,只不过态度更加嚣张,甚至慕老爷看云舒的眼神也像是看下人,极不友好。厉蘅洲更不用说了,除了态度骄横,就差破口大骂了! 唉,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混进来一群糟心的人,日子真是难过呀!一定要抽时间给厉枫崖说!云舒暗下决心。 可是,就在云舒决定晚上无论如何给厉枫崖警告的时候,厉老爷子出事了! 据说,是被雷击中身亡! 云舒随着厉枫崖进入厉老爷子那间被雷劈的惨不忍睹的房间,果然看到厉老爷子的尸身焦黑,是被天雷击中的模样。 在民间,被雷击身亡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老百姓普遍认为:只有坏事做尽的人,才会遭此天谴。 那么,厉老爷子是坏事做多了?云舒悄悄看了看厉枫崖,不敢说话。 厉枫崖一脸悲恸,缓缓跪在地上,抚摸着厉老爷子的尸首,无声的哭着。 厉蘅洲也跪了下来,表情痛苦,却没有眼泪。 其余人都跟着跪下去,包括云舒。 再怎么说,厉老爷子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并未为难过自己,平日里也很和气,跪一跪他,并不委屈!云舒看着厉枫崖,眼眶红了。 唉,昨夜就下了一场小雨,并没有电闪雷鸣的,怎么就会被雷击中呢,真是太不幸了…… 等等,这雷怎么就会偏偏击厉老爷子这间并不突兀的房间?厉夫人为何没事?她扭头看了看厉夫人,她同样哭的肝肠寸断。 厉蘅洲发觉到云舒在看厉夫人,较忙说:“母亲,幸好昨夜你不和父亲一个房间,否则……唉!”, 厉夫人身体有些发抖,支支吾吾的说:“昨晚,老爷他和我生气……我就去了别处……没想到,没想到……唉!”, 她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害怕,是被天雷吓得吗?云舒迷起了眼睛,仔细观察厉老爷子的尸身和周围被雷击中的地方,慢慢的,她明白了,眉头舒展开来。 厉蘅洲,慕晴,若是你们,我定不轻饶! 第三十八章 祸事 厉枫崖很快从悲痛中缓解过来,站起来,揉了揉眼睛,说:“若没有异议,准备收敛尸身,举办丧事!”, 厉蘅洲和慕晴对看一眼,脸上有难掩的喜色,这一幕,刚好落在云舒眼里,她大喊一声:“我有疑问,何不等我明白了再办事!”, 厉枫崖扭头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云舒明白他现在心情沉痛,不希望她惹事,然而,若现在不澄清事实,厉老爷子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哪! 她咬了咬嘴唇,说:“枫崖,你见多识广,可不可以告诉我,天雷击人,是不是自上而下,不裂地?”, 厉枫崖一怔,赶紧朝房顶上看,再看看地下,脸色忽变。 厉蘅洲忙问:“云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云舒翻他一眼,说:“蠢笨如猪!你看看这个房间,床铺、家具炸烂,地上还有一个坑,明明是火药炸的,怎会是天雷呢?再说了,昨夜只是下了一场小雨,并不是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再仔细看看房间里的情景,确实和云舒分析的一样。 厉枫崖感激的看了一眼云舒,对厉夫人说:“母亲,你且告诉我,父亲昨夜为什么和你吵架?”, 厉夫人的身体又开始发抖,颤声说:“他,他就是因为这几日办婚事有些累,才,才对我发火,我,我就和吵了几句,然后……”, “厉夫人,你是不是知道房间里有火药?”,云舒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厉夫人大骇,边退边摆手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再逼问我了!”, 慕晴挡在厉夫人面前,厉声说:“厉老爷去了,厉夫人是最痛苦的,你们不怜惜也就罢了,还怀疑她,你们的心肠是石头做的吗?”, 云舒轻笑:“我不怀疑她,我怀疑她身后还有人,这个人威胁并指挥她做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厉夫人晕了过去,厉蘅洲较忙抱住她,气急败坏的说:“你血口喷人,我恨不能杀了你!”, 厉枫崖靠近云舒,怒视着厉蘅洲。 慕晴咬牙切齿的说:“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是不是你策划的这一切?”, 这泼脏水的功力还是不错的! 云舒微微一笑,说:“若是我做的,我定会像你们一样默不作声,盼着厉老爷快快入棺,永远背个被雷击死的恶人之名!”, 厉枫崖的手捏的咯咯作响,其他人的脸上开始有了愤怒的神色。 厉蘅洲大声说:“大哥,我和慕晴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不要听信云舒的胡言乱语,伤了我们兄弟和气!”, 云舒问:“你们兄弟之间有没有和气,你自己不知道吗?”, 慕晴指着云舒说:“就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三番两次破坏厉家兄弟的和睦,你可知道前番厉老爷并不答应你和枫崖的婚事!”, 云舒怔住,厉蘅洲较忙说:“对,我爹是说过不太同意的,还需要查明你的身份。”, 厉枫崖开口:“那么,你们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厉蘅洲忙说:“大哥,你仔细想想,为何爹刚说完不同意你们的亲事,他就出事了?还有,为什么云舒知道那么多,难道她没有问题吗?”, 一个在厉老爷身边伺候的丫鬟怯怯的说:“昨天老爷还说要查查云姑娘的身份,今天就……”, 厉枫崖的几个亲信也想起厉老爷曾经问过他们云舒的来历,瞬间犹豫了。 剧情大反转,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都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云舒。 你们好歹带着脑子行不?能不能独立思考问题,不要人云亦云? 云舒有些想骂人,她大声问:“那么,你们倒是说说,我天天关在天龙渊里,哪里来的火药?”, 慕晴轻蔑的说:“你肯定还有同党,这还用说嘛!”, “你妹的,我最亲密的人是枫崖,你不会说他是我的同党吧!”,云舒瞪着眼睛骂道, 厉枫崖按住云舒,厉声说:“够了,我父亲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吵闹,成何体统!全部退下,此事我一定彻查,给父亲一个交代!”, 厉蘅洲和慕晴不再争辩,知趣的退了下去,云舒忍着火气,不说话了。 厉枫崖指挥人给厉老爷敛尸,收棺,准备丧事。 昨日在准备喜事,今日就成了丧事,人生,也是这样无常。 厉枫崖心情极为糟糕,有时可以在厉老爷灵前跪好几个时辰,直到身体撑不住。 这天夜里,厉枫崖又在跪灵,云舒陪着他跪下,一句话不说。 厉枫崖扭头看了看她,说:“你不必陪着我,快去休息吧!”, 云舒赌气般的说:“不是说我有嫌疑吗?我来赎罪行不行?”, 厉枫崖沉下脸说:“不许你胡说!这件事,我心如明镜!”, 云舒一喜,拉着他的胳膊问:“你真的清楚是谁干的?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 厉枫崖握住她的手,叹气说:“天龙渊的人都知道我带了家人来逃难,都知道我仁慈大义,若我对家人狠绝,他们还会依附于我吗?如果这天龙渊内部混乱起来,我们还有机会对抗顾君恩吗?眼下,我只有对不起父亲了!”,说完,他的眼角滑下一颗泪。 云舒十分心疼,抱住他说:“枫崖,慕家父女来这里,目的绝对不单纯,而厉蘅洲本就心术不正,你就算苦苦维系这份虚假的和睦,也挡不住他们在后面捣鬼呀!”, 厉枫崖搂着她说:“舒儿,我很难!再怎么说,厉蘅洲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弃他不顾。至于慕家父女,和我家世家友好,我怎能在危难时刻赶走他们?”, 唉,终究是这份心善害了他! 云舒憋住骂那几个人的冲动,柔声说:“可以留下他们,但,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好吗?”, 厉枫崖轻轻点头。 他何尝不知道容忍的后果,但现在这种形势下,他不能轻举妄动! 云舒正想着怎么收拾厉蘅洲和慕晴,厉夫人来找她了。 云舒较忙施礼,恭敬的问:“不知夫人找我,有何事?”, 厉夫人在主座上坐下,想了想,问:“云姑娘,你对蘅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自己身上的嫌疑都没有去掉,反而关心起儿子了! 云舒腹诽了几句,说:“我对他没有什么误会,你是当娘的,不知道他的品性吗?”, 厉夫人不悦,说:“我儿品性恭良,与人为善,反而是云姑娘你处处针对他!今日我来,就是希望云姑娘撇开成见,和他好好相处,毕竟以后是一家人了!”, 黑的硬是被你说成白的,你这个看起来恭顺的女人不简单呀!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夫人既然这么说了,我定当和他好好相处,夫人放心!”, 厉夫人疑惑的打量着云舒,似乎不相信她这么好说话。 云舒眨眼问:“怎么了?我这么回答,夫人不满意?”, 厉夫人起身,笑盈盈的说:“既然云姑娘这么好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只希望日后大家好好相处,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发生矛盾,让天龙渊的人笑话!”, 小事?厉老爷的死是小事?亏你说的出口! 云舒抿了抿嘴唇,说:“好,一切听夫人的!”, 厉夫人非常满意,起身走了。 云舒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天龙渊一时沉浸在悲伤、不安的阴霾中,厉枫崖竭力控制着局势,云舒也乖巧安静下来,无论厉蘅洲他们怎样跋扈,她都视而不见。 然而,天龙渊里是注定不能平静的,厉老爷子去世不多久,厉夫人又出事了! 厉枫崖曾经说过,天龙渊外围设有毒障,毒物是进不来的,可厉夫人竟然被一条毒蛇咬死! 厉蘅洲抱着厉夫人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慕晴默默陪着,不时用眼睛看看云舒。 什么意思?又想栽赃? 云舒心头的火气冒了出来,按以前的性子,她肯定要开口了,就算不是骂人,也会怼人。今非昔比,如今正是不安时期,她不能轻举妄动! 厉枫崖感觉到了她的怒火,握住她的手,云舒平静下来,一声不吭的等待着。 厉蘅洲哭够了,抬起头,看了一圈,问:“你们倒是告诉我,这毒蛇是怎么进来的?”, 围过来的守卫们低下头,他们也确实不知道。 厉枫崖低声说:“蘅洲,节哀顺便!我马上严查,给你一个交代!”, “你能给什么交代?父亲的死还没有交代呢!”,厉蘅洲扯着嗓子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实在让人——想抽他! 云舒忍不住了,说:“你吼什么?有本事自己弄清楚去呀!枫崖尽心尽力的守护着我们,已经够累了,你呢,你干什么了?除了给人添堵,你到底干什么了?”, 厉蘅洲眼里冒火,要不是人多眼杂,他真会动手。 慕晴马上站出来说:“到底是我们给人添堵,还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大家应该能看出来吧!”, 云舒说:“枫崖主管这里,我是疯了还是傻了,要惹事生非?慕晴,你这脏水泼的太没有水平!”, 慕晴冷笑,问:“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厉夫人找过你,真的假的?”, 云舒僵住,这他妈也太巧合了!不对不对,绝对是有预谋的!可是,你们的心肠也太黑了,那可是你们的至亲那! 慕晴看到云舒说不出话,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走到云舒跟前,大声说:“怎么,你没有话说了吗?是不是厉夫人教训了你几句,你怀恨在心,就在外面寻了一条毒蛇,害死了厉夫人?你也真够毒的……”, “请你离舒儿远点,免得她不舒服!”,厉枫崖伸手挡在云舒前面,淡淡说了一句。 这不相干的一句话,让慕晴的斗志全无,她眼里泪水打转,盯着厉枫崖。 厉枫崖并不看她,反而爱怜的摸了摸云舒的头发,说:“你何时能够寻到毒蛇了?我记得你看到毒蛇就会吓得晕过去,怎么,转性了?”, 云舒笑了,他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云舒是被冤枉的嘛! 果然,慕晴怒了,说:“枫崖,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她可能有同伙吗?”, 厉枫崖沉下脸说:“她日日和我在一起,难道你认为同伙是我?慕小姐,你是有多想赶走舒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 看来,他是不打算隐忍下去了! 云舒起了斗志,慷慨激昂的说:“慕晴,从你进来,天龙渊就没有安静过,你真的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告诉你,大家心知肚明!”, 慕晴退到厉蘅洲跟前,哀怨的说:“蘅洲,原来大家都怀疑我,那我还有什么颜面待在这里?你送我出去吧!”, 这时慕老爷气喘吁吁跑进来,大喊:“有蛇,好多蛇……枫崖,怎么办?”, 厉枫崖一惊,也不追究厉夫人的事,抬脚就朝外走,云舒急忙跟上。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什么,匆忙朝外走,最后只剩下了厉蘅洲和慕晴。 厉蘅洲咬牙说:“这样还赶不出云舒,我都快要疯了!”, 慕晴轻蔑地说:“你也真能下得去手,厉蘅洲,你连厉枫崖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如!”, 厉蘅洲恶狠狠的说:“那你倒是和他成亲去呀,慕晴,你真是可怜,和我演戏这么久,人家都不正眼看你!”, 慕晴凄然一笑,说:“对呀,我这个样子,只能和你配对了!”, 厉蘅洲放下手里的厉夫人,站了起来,说:“你既然是带着任务过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否则,出去以后还是囚徒!”, 慕晴说:“他答应过我,只要完成任务,厉枫崖就会被贬为平民,交给我处置。到时候,请你不要再苦苦相逼!”, 厉蘅洲笑了,说:“他都一无所有了,我还逼什么?到时候,苦苦相逼他的人,是你吧?”, 慕晴不说话了。 厉蘅洲看了看外面,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分头行动了!”, 慕晴率先出去了,厉蘅洲冷笑几声,跟着出去。 第三十九章 外人 天龙渊谷口,厉枫崖搂住云舒,柔声说:“舒儿,天龙渊外有很多敌人,我去应对,你乖乖听话,留在这里!”, 云舒摇头说:“我要和你一起出去,那么多敌人,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的过来?”, 厉枫崖看了看谷外,神情有些焦灼,语气依然平静,说:“舒儿,谷里也需要有人镇守,厉蘅洲和慕家父女不是省油的灯,你留下,其实比我的任务艰巨!”, 云舒想了想,说:“好吧,我听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安然无恙的来找我!”, 厉枫崖笑了,说:“好,我答应你!”, 说完俯身一吻,云舒抱住他,百般不舍。 谷外的喊叫声和火药爆炸声撞击她的心,然而,再不舍有什么用?这宁静的日子,终是守不住了! 厉枫崖推开她,说了一句:“保重!”,人就匆忙走了。 云舒怅然若失,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去了。 谷外,一大队官兵正在和天龙渊里的人酣战,他们来势汹汹,破了天龙渊外的毒障,让那些毒物肆意进入谷里,同时他们还用火药开路,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天龙渊内虽然高手如云,却架不住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渐渐的,他们就被官兵围在了中间。 厉枫崖赶到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二话不说,拿出玉箫,如一只利箭般射入官兵中间,霎时,官兵们纷纷倒下,一条血路杀了出来!天龙渊里的人迅速随着厉枫崖冲出包围圈。“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身着黑色龙袍,英气不凡的顾君恩现身,站在一座小山上,俯视着厉枫崖他们,倨傲的说:“这身手确实了得,却还是逃不了瓮中之鳖的宿命!”, 厉枫崖微仰着头,气势不输顾君恩,大气的说:“陛下亲征,真给厉某面子!不过,厉某是你称帝的功臣,你这样可有愧?”, 顾君恩仰头哈哈一笑,说:“难道朕没有给你论功行赏?忠勇候,你躲在这偏僻山区,可怎么叫朕给你物质补偿呢?”, 厉枫崖说:“什么封侯、赏物,厉某都不稀罕,厉某只希望陛下放过舒儿,让她和我安心过日子,即可!”, 顾君恩沉下脸,说:“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一条,绝对不可以!”, 厉枫崖问:“陛下觉得强扭的瓜甜吗?”, 顾君恩说:“朕才不管什么甜不甜,先把瓜放在身边,它早晚有甜的一天!”, 这行伍出身的皇帝,总有那么蛮狠不讲理的一面,看来,道理是讲不通了! 厉枫崖叹口气,说:“顾君恩,治理天下你是一把好手,当初我就是看中你这一点才帮你,不曾想,帮来帮去,却帮出了一个敌人!但是,你知道吗?我并不后悔!”, 顾君恩躲开他的眼神,扭头看着别处,微微有些动容。 厉枫崖继续说:“舒儿是我的命,你今日要夺走我的命,我自然不能放手,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们就是敌人!”, 顾君恩转过头来,正色道:“厉枫崖,你说舒儿是你的命,她又何尝不是我的命?若你能放开她,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甚至这天下,可分你一半!”, 厉枫崖笑出了声,说:“顾君恩,你富有天下,却和我来抢一个女人,你真的不怕天下人嗤笑?”, 顾君恩说:“能入你厉枫崖眼的,能是普通女子?你我同为英雄,眼光何其相似!故而,你就不要试图说服我了,就像我说服不了你一样!”, 厉枫崖刷的挥了一下玉箫,说:“那就武力解决吧,让你那些废物退下,我俩单独打!”, 顾君恩来了兴致,问:“是不是谁败了,谁就退出?”, 厉枫崖一笑,说:“谁死谁退出!”, 顾君恩身边的人立刻劝道:“陛下,三思!”, “陛下,你身系天下安危,不可为一个女子冒险!”, “陛下,天下有的是美貌、智慧的女人,你这样不值得!”, “陛下……”,…… 厉枫崖微笑着看顾君恩,眼神明确流露一个信息:你赌不起,就像你永远给不了她专一的爱! 顾君恩刷的一下拔出身上的佩剑,大声说:“你们都给朕退下,朕的事情,朕自己做主!”,说完,从那个并不高的小山上跃下。 厉枫崖没有想到一向沉稳、大气的顾君恩会不顾一切和自己决斗,难道,他对舒儿的心,已经到情根深种、不能自拔的地步?他的眼里有了一丝狠绝。 厉枫崖身边的人围着他不散开,似乎也不愿意厉枫崖和顾君恩决斗。 厉枫崖低沉却坚定的说:“让开,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们无关!若我败了,你们立刻散开,自去逃命!”, 围着的人似乎明白他的倔强,瞪着顾君恩,默默散开,又不散的太远,顾君恩的人也紧张的举着弓,防止意外发生。 两个眼睛瞪的溜圆的男人,看着对方,手里的武器蠢蠢欲动。 顾君恩说:“以前只是听说玉侠武功了得,今日,朕就能见识一下了!”, 厉枫崖仰着下巴,孤傲的说:“你若怕了,退去便好,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顾君恩怒了,挥着剑就扑过去,他这第一招就使用了九成功力,剑尖直指厉枫崖心脏,看来,他真的并不打算让厉枫崖活下去! 厉枫崖瞳孔缩了缩,脚步一移,身体一斜,就那样轻飘飘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招! 顾君恩红了眼,剑尖抡出剑花,几招并用,身形敏捷,像苍鹰扑食一般,凌厉的刺向厉枫崖。 厉枫崖身体一仰,贴着地面滑开,再一次轻飘飘避开! 顾君恩的人急了,大喊:“陛下,陛下,请你尽快退回,臣等跪求陛下了!”,说着哗啦啦跪下一片人。 顾君恩怒火熊熊,大声喊道:“你们这帮狗东西,胆敢乱朕雄心,等朕赢了,定不饶你们!”, 那些臣子们低头啜泣起来。 厉枫崖手里把玩着玉箫,微笑着说:“顾君恩,你看不出我的实力远在你之上吗?你这样打下去,只会自找难堪!不若你借机退下,也好留个好名声,免得你那些史官胡言论语!”, “厉枫崖,就算打不过你,朕也不会退缩,实话告诉你,朕,是一定要得到舒儿的,不择手段!”,顾君恩倔强的说, 厉枫崖明白了,捏紧玉箫,冷冷的说:“此刻,我也顾不了什么天下,顾不了什么大义了,就让我为自己活一次吧!”, 说完伦着玉箫就上,在顾君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萧打在他背上。 顾君恩扑到在地,随后迅速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凄然一笑,说:“甚好,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我们,真是不谋而合!”, 说完挥着剑反击,厉枫崖的萧挡开他的剑,当的一声后,顾君恩连连后退。 厉枫崖的内力之深厚,动作之敏捷,让周围人都震惊了。 顾君恩的人心一横,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开始布置什么了。 几个回合后,厉枫崖看到顾君恩还在咬牙坚持,决定索性打晕他,直接活捉起来,也好给自己做个人质。 正要动手,几束白光袭来,厉枫崖一个翻身,躲过了那几道白光,不过顾君恩杀红了眼,并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小小的白光,他反而更凶猛的进攻。 厉枫崖挡过他一剑,大喊:“看住你手下……”,话还没有说完,又有几道更厉害的白光袭来。 红了眼的顾君恩又剑指他的胸口,这次,他使用了十成力气,动作也非常敏捷,似乎被厉枫崖前几招训练出来了。 厉枫崖退后几步,猛地跃起,却听见“扑”的一声,一个女子刺穿在顾君恩剑上,呻吟一声,倒在地上! 顾君恩瞪圆眼睛,看着在他剑上流血的人,说不出一句话。 厉枫崖急急过来,抱住女子,懊恼的说:“慕晴,你过来干什么?”, 慕晴痛的全身哆嗦,却挤出一个笑脸,说:“枫崖,你没事……就好!”, “笨蛋,我的武功怎样,你不知道吗?”,厉枫崖声音有些发抖。 顾君恩松开剑,看着慕晴说:“你居然对他痴情至此!朕告诉过你,你只需完成任务,朕会把他交到你手里,你扑过来做什么?”, 厉枫崖一震,呆呆看着慕晴。 慕晴喘了几口气,说:“陛下,要杀枫崖,我,看到了!”, 顾君恩突然想起似乎有几道白光刺向厉枫崖,他回头看了看那几个不安分的臣子,说:“回去朕再在和你们算账!”, 那几个人低下头,心里却窃喜,只要陛下安然无恙,怎样责罚都值得! 慕晴费力的伸出手,厉枫崖握住,红了眼圈,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为了自己才这样! 慕晴红了脸,他可是第一次触碰自己! 然而,剧烈的疼痛让她不能安心幸福,生命的流逝也在催促她,她拼尽最后一口气,说:“你们不要打了,云舒,云舒可能会死……”,说完,她吐出最后一口气,头一歪,香消玉殒! 厉枫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慕晴,你若愿意做我的妹妹,该有多好! 顾君恩伸手要拔慕晴身上的剑,被厉枫崖挡住,厉枫崖怒吼:“你杀了她,还要做什么?”, 君恩拧着眉头说:“朕要拿回剑,去救舒儿!”, 厉枫崖说:“不需要你救!你还是好好做你的皇帝吧!”, 说完手上一使劲,将慕晴身上的剑逼了出去,然后抱起慕晴,交给他的手下,说:“守好慕姑娘的尸体,等我回来给她厚葬!”,手下急忙接住,退出包围圈。 厉枫崖转身就朝天龙渊内跑去,顾君恩拿着剑也跟着跑了进去。 两拨前面还在交战的人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还要不要打下去,不过还好,两方都比较克制,索性秀起瞪眼功,等待对方先动手,谷外就暂时安静了下来。 云舒和厉枫崖分开后,就赶紧朝厉夫人那边走过去,若是有事,那边应该最先有事,先稳住厉蘅洲。 这样想着,她走的步子就更快了。不过,还没有到地方,厉蘅洲就迎面而来了。 云舒看到他似乎满面愁容,就放下戒备,关切的说:“外面有枫崖,你不用出去!”, 厉蘅洲问:“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云舒顿了一下,说:“这里面也要需要有人镇守,我们共同努力,才能击退敌人!”, 厉蘅洲阴霾的看着她,眼里波光一闪,垂下头,转身朝回走。 云舒跟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人家刚没了父母,也不好说自己没有嫌疑这样的话,说不好还会打起来,还是慢慢来吧! 走了一会儿,云舒看了看左右,问:“慕晴呢?”, 厉蘅洲站住,偏头看着她,一笑,说:“你对她很恼火,对不对?其实我也是!”, 云舒愣了愣,硬着头皮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未婚妻,你若不喜欢她,她就很孤单了!”, 唉,虽然慕晴可能是他的杀母凶手,也不好劝人家分手呀! 厉蘅洲似乎在克制自己的笑意,说:“你不是自认为冰雪聪明吗?怎么连表面现象都看不出来?就像你和厉枫崖,真的就像表面那样恩爱吗?”, 云舒严肃的说:“我和枫崖,可以经得起任何考验,没有表面恩爱这一说!”, 厉蘅洲冷笑道:“那是因为外人给的压力不够,若陛下给的压力足够,你们,哼,立刻鸳离鹤别!”, 云舒生气了,说:“你再怎么说也是枫崖的弟弟,怎么可以帮助外人说话呢?”, 厉蘅洲说:“如今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我也是陛下的子民,怎么不可以帮助陛下说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云舒觉得自己真是说了太多废话,她闭了嘴,抬脚朝前走,也许,应该回去准备一下厉夫人的葬礼,免得枫崖回来太累。 第四十章 逃脱 还没有走几步,身后传来厉蘅洲一声痛苦的“哎呦”声,云舒赶紧回头,就见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惨叫。 她赶紧跑过去,蹲在他身边,关切的问:“你怎么啦?需要我帮忙吗?”, 厉蘅洲伸出左手抓住她的胳膊,说:“快扶着我,我好像中毒了!”, 云舒一惊,急忙掺着他,焦急的问:“是谁?是谁害你?”, 厉蘅洲扭头看她,眼睛里居然有……嘲笑! 云舒忙放手,可是来不及了,耳边传来一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勾引我女婿!”,慕老爷愤怒的声音传来, 云舒一把推开厉蘅洲,站起来,看着带着一群人过来的慕老爷。 厉蘅洲站了起来,抱着胳膊说:“厉枫崖不过出去对敌,又不是死了,你就这么着急要和我在一起?”, 慕老爷身后很多是厉枫崖的亲信,他们非常清楚云舒和厉枫崖的关系,这时满眼疑惑的看着云舒。 云舒拍了拍脑袋,说:“我忘记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了!厉蘅洲奸诈凶狠,就像毒蛇一样,我怎么会同情他呢,真是脑袋进水了!”, 厉蘅洲走近她,一脸惋惜的说:“你要记住,你可是我的嫂子,你不能这样对待大哥,他现在正拼命抵抗敌人呢!”, 云舒用眼光警告他,然而厉蘅洲不依不饶,大叫一声:“哦,我知道了,当今陛下现在正在外面,他可是心心念念要得到你,你是不是曾经也勾引过他?就像今天对我一样?”, 厉枫崖的亲信怒了,有人说:“云姑娘,玉侠从未对任何女子心动过,你是唯一一个,难道,你不明白什么叫珍惜,什么叫自重吗?”, 有人说:“云姑娘,玉侠是世人敬重的大侠,你这样,会让他名誉扫地!”, 还有人说:“玉侠现在对抗的强敌,就是你引来的,你不觉得羞愧吗?”…… 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云舒心里的火气窜了出来,对那些亲信说:“你们既然是枫崖的亲信,怎么可以相信厉蘅洲的话?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 慕老爷说:“我们可是亲眼看到你和蘅洲那么亲密,难道我们的眼睛都有问题?”, 厉蘅洲抱着胳膊笑了。 云舒,这个局怎么样?现在,没人护得了你,你就等死吧! 云舒看一圈,大家都不相信自己,再仔细看了看厉蘅洲,发现他简直就是得意非凡。 好,本姑娘就给你们来点狠的,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霸气! 云舒脚步一移,人就到了厉蘅洲跟前,她冲他一笑,一拳就上去了。 厉蘅洲正在等着看云舒被被厉枫崖的人怒斥,不想她居然到了自己跟前,还用了那么狠的一拳…… 他左手捂着脸,右手擦了擦流下来的鼻血,怒喝:“云舒,你简直就是无赖,理亏了就打我,我定不饶你!”, 说着从后背抽出一柄剑,刷的一下就刺了过去,慕老爷反应也很快,拿着剑从另一个方向刺过去。 厉枫崖的亲信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敢轻举妄动,按理他们应该帮助云舒,可云舒方才“背叛”了厉枫崖,不能帮! 当然,云舒毕竟是厉枫崖的挚爱,也不能打,不如,就这样傻站着看吧! 厉蘅洲和慕老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对了一下眼神,手上的力度加大! 云舒瞳孔一缩,脚尖一掂,腾空而起,完美避开那两个人的夹击,落下来的时候,她藏在身上的金丝软鞭现身,刷刷两鞭,扫的厉蘅洲和慕老爷后退几步。 大家惊讶的看着云舒手里的鞭子。 云舒捏着鞭子,笑眯眯的说:“这条鞭子专门打乱叫的狗,你们俩个,今日就先来尝尝滋味!”, 厉蘅洲和慕老爷眼里喷火,二话不说,两柄长剑闪着寒光刺向云舒,为了击中,慕老爷使了个虚招,诱使云舒接招,厉蘅洲则趁机只指她的心脏! 云舒嘴角一勾,抡起鞭子一扫,两个人的剑被软鞭卷住,她一扬手,两条剑就被扔了出去,直插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 慕老爷和厉蘅洲退出几米远,吃惊的看着云舒。 厉蘅洲说:“你的武功何时这么高强了?我记得你以前武功很烂!”, “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我和你很久没有见面了,枫崖又在旁亲自指导,今非昔比,明白吗,蠢货!”,云舒霸气十足的说, 厉枫崖的亲信有些踟蹰了,若云舒和厉蘅洲有染,她怎能打他打的那么痛快,难道被骗了?他们有些动摇。 厉蘅洲和慕老爷对看一眼,决定逃跑。 云舒大喝一声:“污蔑本姑娘,你们要付出代价!”, 她的软鞭闪着寒光,呼呼生风的抽向厉枫崖和慕老爷,他们刚开始还能躲一躲,没想到云舒的鞭法诡异,似乎瞅准他们朝哪个方向躲,直挺挺就抽在他们身上! 不多久,厉蘅洲和慕老爷的衣服就成了一条一缕的“乞丐服”,头发也散了下来,乍一看,就是两个叫花子被追着打! 更惨不忍睹的是,厉蘅洲和慕老爷开始凄厉嚎叫,还在地上打滚,真是落魄到了极点! 看来,那金丝软鞭确实厉害,枫崖对我就是好!云舒得意的想着,眼睛一瞟,居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厉枫崖和顾君恩! 咦,他们怎么一起过来了?难道不是在谷口酣战? 云舒刷的一下收回鞭子,挪到厉枫崖跟前,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说完还警惕的看了看顾君恩。 厉枫崖瞪着那两个躺在地上哀嚎的人,问:“你打的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打他们?”, 云舒义愤填膺的说:“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弟弟和慕老爷,他们俩个敢联合起来陷害我,我就敢打的他们满地打滚!”, 厉枫崖咽了一口唾沫,说:“你这样……”, “哥呀,你身边这个女人实在太蛮横了,看看把我打成了什么样子!”,厉蘅洲扑了过来,抱住厉枫崖哭喊,他头散乱,脸上污秽不堪,身上的白衣条条缕缕,原先那个翩翩贵公子没了,活脱脱一个乞丐! 顾君恩没忍住,扭头笑了起来。 厉枫崖看了看云舒,问:“你为什么打他?”, 厉蘅洲刚想开口,就瞥见了云舒举起的鞭子,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云舒说:“厉蘅洲说他中毒了,我就去掺他一下,结果慕老爷带了一群人过来,非说我勾引厉蘅洲,对不起你,连你的那些亲信们都指责我,我一怒之下就打了他们!哼,也不想想姑奶奶我什么性格,能看上厉蘅洲?能受得了你们这样泼脏水?”, 她气鼓鼓的模样,让顾君恩着了迷,这样霸气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 厉枫崖扭头看那群一直看热闹的亲信,问:“是这样吗?”, 亲信们低下头,齐声说:“属下知错!”, 算是承认错误,还云舒一个清白了! 厉蘅洲和慕老爷也不敢说什么,悄悄缩到一边。 云舒收起金丝软鞭,拍了拍手,说:“好了,我的事处理完了,这两个人也得到处罚了!枫崖,我们走!”, 厉枫崖有些尴尬,看了看顾君恩。 云舒这才想起:顾君恩是来捉他们的,他都进来了,那不就意味着自己和厉枫崖被包围了? 她赶紧拽走厉枫崖,离顾君恩有一段距离,然后说:“陛下,你亲临天龙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如,你早点回去,免得被这里的瘴气伤害!”, 这……人家可不是来你这里游山玩水,是来捉你的,好不?一圈围观的人扭过头,厉枫崖也翻了翻眼睛。 顾君恩哈哈一笑,说:“舒儿,你真是越来越俏皮了!不过呢,我既然来了,就得带点什么回去,我看,你就随我走,免得被这里的瘴气伤害,可好?”,还真是两句不离抢人之意呀! 云舒嘿嘿一笑,说:“陛下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已婚妇女,怎么能随陛下回去呢?你看你一路游玩过来,肯定见到美女无数,随便带几个回去,都够你消受的!”, 顾君恩沉下脸,说:“舒儿,你知道我的心意,还要这么固执吗?”, 云舒亦沉下脸,说:“那是你的心意,与我无关!顾君恩,如果你还要苦苦相逼,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了!”, 顾君恩说:“不需要做朋友,朕只要你做我的女人,不管时间长短!”, 你大爷,你的意思就是只管占有,不管我的死活呗! 云舒慢慢抽出金丝软鞭,扭头对厉枫崖说:“看来,我们俩得杀出一条血路了!”, 厉枫崖说:“好,只要你跟我走,杀出几条血路都可以!”, 云舒笑了,厉枫崖也笑,这温馨里,透出一股残忍的气息。 顾君恩握紧剑,眼神犀利起来,身上的气息也冰冷起来,他挥了挥手,周围出现了一大批官兵,手里的弓箭闪着寒光,他说:“诸将听令,杀了厉枫崖,活捉云舒,违令者,斩!”, 周围喊叫声震天,厉枫崖和云舒也不犹豫,冲入官兵中,厉枫崖的亲信们也奋力杀敌,场面混乱起来。 顾君恩悲伤的看着人群中的云舒,他多么希望,自己是那个站在她身边护她的人,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她被自己追杀! 云舒的金丝软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厉枫崖赞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大侠的风范!”, 云舒收回鞭子,惊喜的说:“真的吗?其实我还能进步呢!”, 厉枫崖一剑挥过,几个人倒下,这才笑了笑,说:“难得你这么谦虚,以后功力不可估量!”, 云舒一鞭子摔了出去,又是几个人哀嚎着倒下,她也笑了,说:“多谢夸奖!那我们两个大侠就联手冲出去!”, 厉枫崖笑着嗯了一声,全力应敌,云舒也紧紧配合他。 他们俩有些甜蜜的合作,让顾君恩红了眼,他挥了挥手,官兵更多了,很多举着弓,随时准备射出利箭。 厉枫崖下手更重,包围圈很快被杀出一条血路,加上云舒的殿后,包围圈已经挡不住他们了! 顾君恩举起手,示意弓箭射向厉枫崖,很快,一道道银光呼啸着冲向厉枫崖,厉枫崖刺倒几个人,回头挡那些利箭,不想,云舒勇敢的站在厉枫崖前面,将软鞭挥的密不透风,暂时挡住那些利箭。 顾君恩出了一身冷汗,大喊:“停,全部停下,谁敢再射,格杀勿论!”, 箭雨停了下来,厉枫崖拉起云舒,飞快的逃离包围圈,厉枫崖的亲信也陆陆续续跟着离开。 顾君恩看着越来越远的云舒,闭了眼,轻声说:“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舒儿,下一次,你绝对跑不了!”, 等他睁开眼睛,眼里自信的光芒让旁边人低下了头。 离开天龙渊,云舒有些泄气,看了看身后跟过来的亲信,叹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枫崖,我们能跑到哪里?”, 厉枫崖揽住她,柔声说:“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等顾君恩烦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云舒问:“你为了我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后不后悔?”, 看着她自责的眼神,厉枫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的说:“这小脑袋瓜里一天都在想什么?你该问问自己,为了我拒绝天下枭雄顾君恩,值不值得?”, 云舒撅着嘴说:“当然不值得,要不我就是皇后了!”, 厉枫崖一愣,云舒格格笑起来,说:“是不是心痛了?这就对了,让你问傻问题!”, 你前面不是也在问傻问题? 厉枫崖摇了摇头,对后面人说:“我们一南一北分批赶路,扰乱顾君恩的追赶,下一个藏身地,知道吗?”, 亲信们一起说:“熟记在心!”, 厉枫崖很满意,拍了拍云舒,说:“小傻瓜,走吧!”, 云舒刚想回怼几句,已经被他拽着走了。 算了算了,赶路要紧! 第四十一章 安身 大约走了三天,中午的时候,厉枫崖递给云舒一个他的玉佩,上面有一个厚重的“崖”字,说:“舒儿,你跟着我的人先走,我回去阻拦顾君恩的人,干扰他们的注意力!这块玉佩你拿着,到了地方有人为难你,拿出来就不会有事!”, 云舒推开玉佩,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厉枫崖说:“舒儿,这个时候你就不要任性了,按我说的去做,乖!”, 他耐心的样子让她动容,于是她默默收下玉佩,然后说:“还是那句话,我不允许你出事!”,说完就跟着他的亲信走了。 厉枫崖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气:明明担心的不得了,还要故作懂事,真是难为她了,等回来后,再补偿她吧! 他提着剑朝回走,步伐坚定而沉稳。 不多久,云舒就到了一个荒僻的小镇子门口,路边一块石碑上清晰的刻着“恶奴镇”三个字,这名字和镇子里古怪的树木,破旧的房屋,以及丑陋的人们相映成辉。 厉枫崖的一个亲信点了点头,说:“我们终于到了!”, 云舒皱着眉头说:“你没有搞错吧?我们要到这里避难?”, 亲信说:“没有搞错,就是这里!”, 云舒摸了摸玉佩,心里有些发毛。 在这样的地方住着,是不是要每天提防恶人?那不累死了! 但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这里总比和顾君恩对抗好一点…… 于是,云舒打起精神,带头朝镇子里走去。 刚进镇子里,路边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人趴在地上哭喊着:“救命呀,救命呀,我的腿断了,就没有人帮我一把么?”, 云舒一看,她的腿上还真是血迹斑斑!同住一个镇子,其他人就这么冷漠? 云舒心里有了火气,准备走过去,亲信拦住她,说:“云姑娘,这里的闲事最好不要管!”, 云舒竖眉,说:“为什么?这里好歹也是我们的避难地,不积攒一点人脉,怎么能混的下去?再说了,以我的功力,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说完大义凛然的走向那个女人。 女人抬头看着云舒,云舒一惊,这张脸非常精致,虽然蓬头垢面,却掩不住天生丽质,尤其那双桃花眼,自带电流,电的人心里一酥。 美女从来都能让人心软,云舒也不例外,她蹲在地上,问:“需要我们送你回家吗?”, 美女点点头,说:“有劳了!不过,麻烦你先把我扶起来,我看看这腿还能不能用?”, 云舒心生怜悯,伸出双手准备扶那个美女,不想,一条绳子蛇一般灵巧穿梭在云舒两手间,在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双手就被捆了起来! 云舒大惊,跃起后退,手上使劲却挣脱不开! 美女站起来,撩了撩头发,说:“美人儿,这捆仙绳你是挣脱不开的,还是乖乖随我走,我给你找个好人家!”, 云舒大怒,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快放了我!”, 美女哈哈一笑,说:“你进来的时候没看清楚小镇的名字吗?这里面哪有什么好人!像你这样花容月貌又单纯的女孩子,来这里不是找死吗?”, 云舒挣扎了一下,猛然觉得不对劲,她扭头看了看那几个站着不动的那些亲信们,揶揄道:“我说你们是在看热闹吗?还是被人家美女给惊住了?就不知道帮我一把?”, 一个亲信瞪着美女说:“凉月,你就不要再闹了,这位是玉侠的心上人!”, 美女凉月抱着胳膊说:“我才不相信呢,除非她能拿出证据!再说了,玉侠哪里有什么心上人!”, 云舒左看看右看看,闹了半天,你们是一伙的,我说怎么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她伸出手,说:“把这条破绳子给我去掉,我这就给你拿证据!”, 凉月走到她跟前,极不情愿的伸手在绳子上一抹,绳子就解开了。 云舒从怀里拿出玉佩,晃了晃,说:“看清楚了吗?这就是证据!”, 凉月神色一变,哼了一声就走了! 没错,走了! 云舒伸了伸大拇指,说:“有个性!”, 一个亲信说:“这里的人都这么有个性,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免得被外人看到!”, 云舒也不好再说什么,大步走近镇子里。 外面看,镇子破旧不堪,出现的人非丑即残,进到镇子里,才看清楚里面道路宽敞,房屋高大华丽,非常气派,甚至来回走动的人个个俊俏,衣饰精美,什么情况?她扭头看了看亲信们,他们笑而不语。 不说算了,这么一点掩饰术还能骗得了我?云舒撇撇嘴,继续朝前走。 一个膀大腰圆的胖男人挡在前面,摸着下巴说:“哪里来的美娇娥?不如跟我走吧,我还没有娶老婆呢!”, 云舒这次也不废话了,伸手掏出玉佩晃了晃,胖男人瞪眼:“原来你是一个贼,怎么偷偷这块玉佩的?”, 大哥,你倒是试试从玉侠身上偷玉佩啊? 云舒翻了翻眼睛,回头看着那些亲信们,说:“还是你们来处理吧,对付这样低智商的人,我不在行!”, 一个亲信上前,拍了拍胖男人的肩膀说:“胖二,你还是不要闹了,等玉侠回来,你又得去村口乞讨!你这身板,实在不适合当乞丐!”, 胖二瞥了一眼云舒,说:“玉侠什么时候有的女人,我怎么不知道?不行,我得替玉侠试试她的武功!”,说着就要动手, 亲信赶紧拉住他,说:“你也别试了,我怕你待会儿会哭着回去!你还是赶紧去忙你的,今夜玉侠一定回来,你不去准备一些好酒好菜?”, 胖二高兴了,说:“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去,我这就回去准备酒菜!”,说完扭头就走, 刚走两步,回头说:“这个女人我还是不放心,等玉侠回来,我再告她的状!”, 云舒忍不住问:“大哥,我哪里让你不放心了?”, 胖二说:“长的太漂亮就是过错,玉侠根本就不是那种只看脸蛋的人!我看你徒有其表!”,说完,人家就跑了! 云舒揉了揉额头,说:“还有多久才到住的地方?能不能让我少见点这种奇葩的人?”, 一个亲信说:“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你慢慢接触就知道了!”, 但愿吧,云舒蔫蔫的跟着亲信们到了她住的地方——一栋普通却古朴典雅的府邸! 等云舒见到儒雅、微胖的白镇长时,她才明白:她住的是人家镇长的府邸。 白镇长非常热情,把云舒让到一间精致的房间里,说:“云姑娘,你就住在这里!”, 云舒看了一圈,发现这房间不仅布置的精致,还有女儿家的梳妆台等东西,不会这么周到吧? 白镇长看出云舒的疑惑,笑着解释说:“这是我女儿白荷的房间,她听说贵客来了,就自动让出来的!”, 云舒忙摆手说:“你还是给我随便找个房间吧,我不能占你女儿的房间!”, 白镇长诚恳的说:“当初玉侠为了拯救我们恶奴镇受了重伤,他来我们这里避难,我不过让一让房间,有什么不妥的?若姑娘再推辞,就是瞧不上我这里了!”, “这……”,云舒一时不知该怎么拒绝,厉枫崖攒的恩情,她还不好谦虚一下! 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苗条少女进来,腼腆的一笑,对云舒施礼说:“白荷拜见云姑娘!”, 她黝黑发亮的长发衬的皮肤白皙,一脸纯真的笑容让人非常喜欢。 云舒较忙扶住她,笑盈盈的说:“快起来,无需多礼!”, 白荷站好,怯怯打量着云舒,怯怯的说:“云姑娘长的真好看!”, 云舒摸了摸她的脸蛋说:“小妹妹你也很漂亮!”, 白荷低下头,白镇长说:“既然云姑娘喜欢她,就让她做姑娘的婢女,她很勤快,完全可以侍奉好姑娘的饮食起居!”, 云舒大惊,忙说:“不不不,我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婢女!”, 白荷抹起了眼泪,说:“云姑娘肯定是嫌疑白荷,要不怎能不试一试就不要白荷了……白荷虽然粗陋,却也手脚利索……”,她伤心的说不下去! 云舒张了张嘴,左看看右看看,发觉根本没有借口拒绝人家! 她只好握住白荷的手说:“好妹妹,姐姐就是觉得让你做婢女太委屈你了!不过,你要是愿意服侍我,我真是感激不尽!”, 白荷抽出手,破涕为笑,说:“云姑娘如果愿意让我做你的婢女,我一定尽心尽力,让你满意!”, 云舒抿嘴,无奈的点点头。 白镇长搓着手,说:“真是太好了,我白某一家能有机会报答玉侠,真是莫大的福分!小荷,你可千万不要惹云姑娘生气,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白荷惶恐的点头, 云舒顿觉局促不安,说:“白镇长,你不要这么客气!是我们打扰你们,应该感恩才对……”, “唉,云姑娘,你不要这么说,若玉侠在,可真是羞煞我们了!”,白镇长急忙打断云舒的话,一脸严肃的说, 云舒只好作罢,转移话题问:“枫崖什么时候回来,可有消息?”, 白镇长说:“据镇里探子回报,玉侠成功引开了敌人,很快就能回来,姑娘先吃饱饭,等玉侠回来,你们就可以相聚了!”, 云舒面上一红,说:“那就好!吃饭的事先不急,等枫崖回来一起吃吧,我想去镇里转转!”, 白荷忙说:“你还是不要去镇里了,等玉侠回来陪你去吧,否则那些人又会折腾你,他们最不守规矩了!”, 白镇长咳了一声,说:“那个,镇子里的人喜欢恶作剧,尤其对生人不太友好,你还是听小荷的话,在这里等玉侠吧!”, 云舒想到凉月和胖二,头皮紧了一下,说:“那我就在这里休息吧!你们也可以去休息了,不用管我!”, 白镇长和白荷赶紧告辞离去,云舒舒了口气,在靠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没多久,白荷端了一些糕点、蔬果进来,摆在小桌子上,恭敬的说:“云姑娘,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稀罕吃食,这些普通东西,你先垫垫肚子吧!”, 云舒起身,走到她身边,亲切的说:“小荷,你叫我姐姐吧!记住,以后不许这么客气,对我就像对待你自己姐姐一样,好吗?”, 白荷看着云舒,想了想,说:“那我试一试!”, 云舒笑了,拉着她坐下,说:“你陪我一起吃这些东西,好不好?我一个人吃不完!”, 白荷脸上露出活泼的笑容,伸手捏了一块糕点,递给云舒说:“这个最好吃,你尝尝!”, 云舒接过去放在嘴里,白荷又给自己捏了一块吃。 云舒嚼着糕点,说:“这就对了,是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白荷抬眼一笑,说:“我刚才全是装的,你是不知道我爹有多凶!”, 云舒也笑了,说:“你还装的挺像,给你一百个赞!”, 白荷费解的看着云舒,云舒说:“哦,就是说夸你一百次!”, 白荷腼腆的说:“难怪玉侠哥哥喜欢你,你很有趣!”, 云舒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小荷,你是不是喜欢玉侠哥哥?”, 白荷羞涩的说:“我们镇子里的姑娘都喜欢玉侠哥哥,可他从不多看我们一眼!云姐姐你真幸运,能得到玉侠哥哥的喜欢……”, 厉枫崖,你究竟招惹了多少姑娘? 云舒咬了咬牙,说:“哦,原来这样!”, 白荷又说:“云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他喜欢你的?哦,我绝对没有抢他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 云舒看她着急的解释,就故作轻松的说:“我和他呀,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在他被人追杀的时候,来个美人救英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你还小,不用羡慕我,你也会遇见你的英雄!”, 白荷两眼放光,问:“真的吗?像玉侠哥哥那样的英雄?”, 真是个纯情少女! 云舒朝她嘴里塞了一颗葡萄,说:“千真万确,相信我!”, 白荷乐滋滋的吃着葡萄,开始给云舒讲镇里谁谁谁喜欢玉侠,镇里谁谁谁曾准备绑走玉侠,无奈打不过…… 云舒听的想笑,等厉枫崖回来,得好好打趣他一番,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风流韵事! 第四十二章 来客 白荷走了很久,云舒都已经躺下睡着了,厉枫崖才过来,不过云舒还是一下坐了起来,抓住厉枫崖的胳膊说:“你是要让我担心死吗?这么久才来!”, 厉枫崖温柔的说:“我得把敌人彻底引开才能来呀!舒儿,有你在,我做任何事定会全力以赴!”, 云舒心里暖暖的,也忘记了打趣他的事,靠在他怀里,感受得而复失的喜悦。 厉枫崖是个有心的人,第二日就故意带着云舒在恶奴镇里转了一圈,名义上是带她熟悉熟悉环境,实则是向这镇子里的人宣布云舒的身份。 镇子里的人看见厉枫崖都是尊敬有加,同时对云舒也爱屋及乌了!不过云舒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很多年轻女孩子的失落,以及对她的不满,白荷说的果然不错! 女孩子都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个大侠,这个很好理解,但为什么全镇的人都对厉枫崖非常尊重呢?这里面绝对有故事,白镇长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其他的,还得要问厉枫崖了! 想到这里,云舒神秘的拽住厉枫崖,低声说:“这镇子里的人不对劲,我们得小心一点!”, 厉枫崖不解,问:“他们都非常热情,哪里不对劲了?”, 云舒说:“就是因为他们太热情了,我才觉得他们不对劲!”, 厉枫崖笑了,说:“小滑头,又在套我的话,对不对?当初这里来过一个挺厉害的大盗,搞得镇子鸡犬不宁,很多人都准备搬走,是我打败了那个大盗,让镇子里的人安宁的生活,他们当然对我热情呀!”, 云舒问:“你是不是还受了严重的伤?”, 厉枫崖说:“那个大盗很厉害,官府悬赏了十年都未曾捉到,我受伤也正常!”, 云舒说:“你说的那么简单,实际情况肯定比这复杂,罢了,不问了!我就是觉得这里的人比较古怪,害怕和他们相处不来!”, 厉枫崖说:“他们其实很善良,只不过受不了苛捐杂税才到这里,不必怕!”, 云舒问:“如果顾君恩让他们安定、幸福的生活,他们会不会出卖你?”, 厉枫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说:“你就放心的住下来,顾君恩不会找到这里,等他找来,你早就是我的妻了!”, 在厉枫崖心里,二人结合需要明媒正娶,等成为夫妻后,外人再也不能从中作梗,破坏人家夫妻感情!他倒是一个正大光明的君子,可顾君恩呢? 云舒无奈的笑了笑。 厉枫崖以为她安心下来,欣慰的说:“舒儿你看,这里的人对你很好,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明日,我出去一趟,将我爹、娘和慕晴葬了,再回来安心陪着你,好吗?”, 云舒忙说:“你当然得尽快去安葬他们,我这里你就不要操心了!”, 厉枫崖搂住她说:“还是我的舒儿善解人意!你放心,我会快去快回!”, 云舒推开他,嗔道:“这是在大街上,你好歹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厉枫崖说:“自从遇到你,我已经很久不知道形象为何物了!”, 云舒笑了,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玉侠嘛! 两个人正在亲密的说话,一个美艳的女子站在旁边,哼道:“每个男人都逃不过狐狸精,玉侠亦如此!”, 云舒定睛一看:凉月!真是个不长眼色的人! 云舒不给厉枫崖说话的机会,盯着凉月说:“我和你比起来,似乎是你更像狐狸精一点,怎么,你打算试一试玉侠?”, 凉月不客气的说:“那你让开,我好试一试!”, 云舒差点跌过去,这个女人,也算是个奇葩! 厉枫崖有些尴尬,说:“凉月,你是不是觉得郑星最近对你关注少了?我即刻就去找他!”, 凉月脸色一变,说:“既然玉侠护着,我就不找这个狐狸精的事,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也不等回答,人就走了。 云舒揉了揉脑袋,问:“这就是你说的:所有人都对我很好?”, 厉枫崖一笑,说:“凉月人很好,她现在只不过是在试探你,你不就理她就是!”, 可她要是再找我的事呢……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说:“好,我都听你的,你安心去做你的事情!”, 厉枫崖点头,又给她叮嘱了很多事,无非就是尽量和镇子里的人搞好关系等,虽说啰嗦了一点,但满满的爱意,还是让云舒很感动! 厉枫崖连夜走了,云舒还没有回过神,恶奴镇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顾君恩一统天下,任贤良官吏重新整治各州县,其中,恶奴镇就在整治行列中。 这不,新来了一位年轻有为、俊朗不凡的年轻官员,由白镇长陪着,召集所有镇子里的人集中在镇子中央,温和的给大家讲解新皇朝的种种惠民政策。 云舒在人群中,看着站在中央高台上的年轻官员,莫名的觉得非常熟悉。 这张脸是陌生的,声音似曾相识,莫非在哪里偶然相遇过? 镇子里的年轻女子对这位官员颇有好感,其他人都持观望态度,甚至还有人是敌对。 这也不难理解,新皇朝建立,老百姓肯定会持观望态度,生怕像以前的皇朝那样暴虐,养官员祸害百姓。 年轻官员介绍完新皇朝后非常体贴,并不强迫大家相信他,也不许下什么承诺,只是一句“以观后效”,然后就让大家散了。 镇子里的人默默离开,心里各自盘算着,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 云舒其实很担心,按理说,恶奴镇被政府接管,变成一个正规的镇子,犯罪率降下来,也是一件好事,可自己和厉枫崖怎么办? 镇子里的人肯定还不知道厉枫崖是因为得罪了顾君恩才逃到这里,若知道了,又该怎么抉择?这里面的弯弯绕饶,想想都头疼! 厉枫崖的亲信分散在镇子里,也暂时没有任何动静,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舒想着心事回到白镇长的府邸,又发现一件让自己震惊的事:前番还在镇子中心侃侃而谈的年轻官员,居然在白镇长客厅里!他面露微笑,和气的对云舒点点头。 云舒看了一圈,从门口退出去,边退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镇长家里有贵客,我回避……”, 话还没有说完,白荷从后面挽住她的胳膊,又把她拽到房里,说:“代孟公子以后就住我家,你们认识一下!”, 代孟公子?云舒疑惑的看着年轻官员。 他作了一揖,说:“云姑娘有礼了,在下代孟,以后和姑娘同在一个屋檐下,望多多包容!”, 云舒较忙施礼,说:“小女子不过是寄人篱下,怎好受贵客之礼。”, 代孟微笑着说:“我也是寄人篱下,我们彼此彼此,以后更要相互照顾!”, 白镇长说:“云姑娘,代孟公子初来乍到,也不好住在别处,我就擅作主张,让他住这里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云舒虽然觉得别扭,但不好说什么,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家! 于是她挤出笑脸说:“人多热闹嘛,镇长你不觉得打扰,我当然更没有意见了!”, 白镇长笑了,对白荷说:“小荷,你快带公子去看看他的房间,尽快安顿好公子!”, 白荷高高兴兴的带着代孟走了,临出门,代孟回头看了看云舒,笑着说:“以后多有打扰,还望姑娘不要介意!”,也不等云舒回答,他就走了。 白镇长问:“莫非云姑娘和代孟公子认识?”, 云舒挠挠头,说:“我记不清楚了,也可能有过一面之缘!”, 白镇长说:“那就更好了,以后还请姑娘代我好好招待公子,免得得罪朝廷!”, 云舒皱眉说:“我招待他?不合适吧!”, 白镇长赶紧说:“我的意思是:既然姑娘和公子认识,就在公子面前多为我们镇子说说好话,让镇子安定下来!”, 云舒点头说:“既然镇长有造福镇民的想法,我自当鼎力协助!”, 白镇长千恩万谢的,云舒只好赶紧走了。 回到自己住的房间,云舒刚准备躺下,门就被敲得笃笃响,她只得打开门,代孟公子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说:“代孟有事请教云姑娘,不知云姑娘有没有时间解答一二?”, 云舒只得客气的请他进来坐下,斟上茶,说:“公子请问吧,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代孟眼睛里闪闪发光,问:“云姑娘因何而来?可曾成亲?”, 云舒不悦,说:“这是我的私事,公子还是问些别的吧!”, 代孟说:“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就是看到姑娘孤身一人住在这里,又娇俏可人,想为姑娘寻个好去处,免得耽误姑娘大好青春!”, 真是父母官呀,所有碎事都要管! 云舒客气的说:“公子不必为我操心,我有未婚夫婿,只是为了避难才来这里,等时局安定下来,我就回去完婚了!”, 代孟说:“现在时局已经很安定了,若有什么仇家,都可以交给官府处理,姑娘应该相信当今陛下!”, 云舒叹口气说:“公子是个好官员,只是小女子的事,并非公子想的那么简单!”, 代孟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只看姑娘愿不愿意!”, 云舒摇头说:“原则性的东西,我是坚决不会退让的!”, 代孟说:“与其很多人痛苦,还不如放开手,大家都安好!”, 云舒看着他说:“若当今陛下和你想的一样,就好了!”, 代孟愣住,随后尴尬一笑,说:“我一个小官员,怎敢揣摩陛下的想法!我的意思是姑娘该放手就放手,免得过这样逃亡的日子!”, 云舒盯住代孟的眼睛,问:“公子知道我的事?”, 代孟一脸懵,也问:“姑娘的哪些事情?”, 云舒抿了抿嘴唇,说:“我的私事还是不要说了,公子还有什么别的事要问?”, 代孟笑了,说:“无事,随意和姑娘聊聊,既然同是寄人篱下,熟悉熟悉才好!”, 云舒和气的说:“极是,以后还请公子多多关照!”, 代孟似乎很高兴,说:“那当然,姑娘这般善解人意,和我一见如故,我当然会照拂的!”, 云舒赶紧感谢,二人随后又聊了些别的,代孟特别高兴,几乎都不想走了,要不是云舒委婉的赶他,他可能继续聊下去! 云舒有些头疼,这一生的桃花运怎么这么多?瞒天搞什么鬼?等回去后再责问他吧! 代孟是恶奴镇的官员,奇怪的是,他似乎并没有事可处理,一天留在府邸里,不时找云舒聊聊天,云舒急了,厉枫崖不在,自己陪着别的男人是个什么意思?于是,她寻个借口出去了。 恶奴镇里面没有多少商铺,不像现代都市里商场林立,可以好好逛街,加上云舒才来不久,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她只好随心所欲的走走,这么一走,就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这里的自然风光不错,树木郁郁葱葱,怪石林立,还有一个小小的破庙,十分适合做古装剧里的场景,而且一般古怪的事情都在破庙里发生,这里会不会也有古怪的场景呢? 云舒来了兴致,摸了摸围在腰间的金丝软鞭,大大咧咧的走进古庙里,一推开门,她就后悔了。 一对男女在一起,正在慰藉相思之苦,被云舒这么不客气的打断,被迫终止,站起来,怒视着云舒。 云舒还没来得及离开,看到这二人动作这么迅速,就明白碰见了两个会武功的人,她赶紧赔笑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呢!我这就走,你们继续!”, 她的话音刚落,男子飞升跃起,堵在了她身后,女的用一双妩媚的狐狸眼打量着云舒,娇声细气的说:“呦,这位妹妹的模样很标致吗嘛,不知道有没有兴趣陪陪我这位哥哥?”, 男子在身后轻笑。 第四十三章 出名 云舒有些恼火,说:“我以为你们是情比金坚的情侣呢?闹了半天,是让人不齿的狗男女,那我还真不后悔打散你们了!”, 女子娇笑着,说:“情比金坚?你说的是凉月和郑星吧,可惜呀,他们两家是世仇,注定不能在一起!还不如我这般逍遥快活呢!”, “无耻,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看我不好教育教训你们!”,云舒来气了,从腰上抽出软鞭。 后面的男子率先扑了过来,云舒转身一鞭子过去,男子被抽倒在地上,女子尖叫一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剑,携着剑风呼啸而来,云舒毫不客气的抽过去,谁知那个女子竞灵巧的躲开了! 男子忍不住赞道:“九尾狐的名号,真不是白叫的!”, 女子妩媚的看他一眼,说:“你这条啸天狼,不照样把我吃抹干净了?”, 云舒掏了掏耳朵,说:“两位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恶心?我们正在打架呢!”, 男子哼道:“不过是让你一招,你就那么嚣张?等会儿可不要哭呀!”, 女子说:“她是玉侠的人,当然会嚣张!”, 男子一惊,仔细打量着云舒,摸着下巴说:“玉侠?那个自以为很牛、很仗义的人?我看他就是个小白脸儿!这次我偏要动动他的女人,看他能怎么样!”, 女子瞥他一眼,说:“玉侠可不光是小白脸,人家有真功夫!”, “你勾引人家几次未果,还被他羞辱一番,今日怎么能帮他说话呢?难道你忘记那些耻辱了吗?”,男子不满的说, 女子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和玉侠无关!”, 男子怒了,拿起一把大刀,说:“好,你就继续心仪你的玉侠,我呢,今天就要这个女人!”, 云舒冷笑道:“你是不是有点高估自己了?你那模样连玉侠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还敢觊觎我,真是找死!”,说完她狠狠一鞭子过去, 男子大刀一档,却被软鞭卷起来,甩到一边去了! 男子大惊,跑到女子身边,低声说:“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我们俩需要联手!”, 女子翻了翻眼睛,说:“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去心仪玉侠,你自己得到这个女人吗?怎么这么快就返悔了?”, 男子凑近她,柔声说:“我还不是被你气的!我的心意你能不明白吗?”, 女子娇媚的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说:“你这张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罢了,我就再帮你一回,但是,玉侠若来寻仇,你就自己一力承担吧!”, 男子笑眯眯的说:“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放心,事成之后,我绝对不会拖累你,还会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 云舒不耐烦的说:“你俩协商好没有?是准备一个人死呢,还是两个人一块死?”, 女子眉眼一挑,说:“真是不知死活,那我成全你好了!”, 她看了看云舒的软鞭,眼里闪过一道幽光,转身在剑上抹了一把,然后转头刺向云舒,云舒哼了一声,软鞭一卷,就把女子的剑夺过去,再一挥手,剑飞了出去! 女子退后,眼里笑意盈盈。 云舒说:“怎么,是不是觉得败在我手里很光荣?我告诉你,今天我一定会把你们抽个皮开肉绽,然后让全镇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丑事!”, 女子抱着胳膊说:“恐怕你这个宏伟的愿望没有办法实现了,你呢,还是乖乖留下来侍奉我这位哥哥吧!唉,玉侠知道你被别的男人染指,是不是会很伤心呢?看来,我得准备一些安慰的话了!”, 她气定神闲的态度让云舒觉得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云舒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她感觉到自己内力正在消散,不会吧,又是软骨散? nnd,这里的人可都是制毒大师呀!可是,那软骨散从哪里来?怎么被自己吸收的…… 她疑惑的看了看女子,发现她的眼睛盯在自己的鞭子上。 哦,原来如此,这个女子真是狡猾啊,故意让自己把剑夺走,那毒,可不就在剑上,然后转移到软鞭上,顺带被自己吸收了? 云舒苦笑,说:“果真是只狐狸,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我就算只剩一点内力,也照样能把你们打个半死!”,说着挥动软鞭,用尽全力抽过去, 女子大喊:“不要和她对打,躲开就行,她撑不了多久!”, 男子听令,和女子身手敏捷的躲着,虽然不时被抽中一下,但好歹没伤中要害! 云舒急了,她现在的功力并不能致二人于死地,就算全力以赴,最多伤到人家,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真的要完蛋了? 那对男女看到云舒的攻势越来越弱,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尤其男子,简直高兴的脸发红。 云舒开始慌乱了,瞒天,你好歹给我安排个救星呀,要不我这一生又该结束了…… “大胆,竟然敢伤云姑娘,你们想死吗?”,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 云舒长长舒口气,退到门口,站在代孟身边,低声说:“他们给我下毒了,你来的真及时!”, 代孟的拳头捏的格格响,说:“真是胆大妄为,今日,我就让你们命丧此地!”, 女子打量着代孟,说:“呦,这不是新来的那位年轻大人吗?你不会也看上玉侠的女人了吧?来的这么及时!”, 男子有些气急败坏,说:“管他什么来历,敢破坏我的好事,杀了他!”, 代孟偷偷看了一眼云舒,对那两个人愤愤的说:“满嘴污言秽语,今日我怎能饶了你们?”, 女子笑道:“你这模样,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劝你啊,要么赶紧走,要么讨好讨好我,我还可以救你一命!”, 代孟负手,倨傲的说:“我才不屑于和你们打,你们不配!”,说着挥了挥手, 破庙周围哗啦啦出现很多官兵,举着弓箭,瞄准还在微笑的那对男女。 女子大惊,退后几步,大声说:“你这样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 代孟说:“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英雄,你们,受死吧!”, 说着一挥手,万箭飞过去,男子和女子奋力挣扎,却挡不住那些雨一样密集的箭,不多久,就被扎成马蜂窝,倒在地上! 云舒呆呆看着地上的男女,轻声说:“你就这样把他们杀了?难道不需要官府审判吗?万一错杀了好人,该怎么办?”, 代孟挽住她,说:“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这个样子,怎么回的去?”, 云舒想推开他的手,不想一使劲,居然径直倒向他! 这该死的软骨散! 代孟一把搂住她,眼里波光粼粼。 云舒红了脸,也没劲挣扎了,低头说:“你先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她被一把抱起,代孟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时间,索性抱起她,说:“你就不要逞能了,身体软成这个样子,怎能走的回去?”, 云舒不敢说话了。唉,就这样吧,谁叫自己没有提防住呢? 代孟抱着云舒,脸上喜色难耐,他的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 云舒觉得有些不对劲,说:“我最近没有减肥,你是不是抱不动?要不……”, “不不不,姑娘身体轻盈,我怎么能抱不动呢?就是,这样近距离接触姑娘,我……我有点不适应!”,代孟有些语无伦次, 云舒也觉得尴尬,可,可怎么办? 她看了看周围,问:“有没有马车?随便一个什么车都可以,我们这样回去,不……太好!”, 代孟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有人马上说:“出来仓促,没有备车,若姑娘不喜欢公子抱,我们可以代劳!”, 这……还不如代孟呢,一个女人被士兵们轮流抱着回去,成何体统! 她靠在代孟胸口,说:“那就让代孟公子抱我回去吧,不用换人!”, 代孟的嘴角勾起,心情愉悦,给身边人一个赞赏的眼神,紧紧抱住云舒,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云舒低着头,被代孟抱回白镇长府邸,她也不知道路人怎么看她,反正只管低着头,代孟不时看看她,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到了白镇长府邸,白荷一声尖叫,问:“云姐姐怎么了?”, 代孟说:“无妨,有我在!”, 白荷就要伸手帮代孟,代孟没有让她帮忙,细致的把云舒放在床上,他坐在床边,伸出左手,立刻有人递过来一个细瓷瓶,代孟从里面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云舒。 云舒赶紧接过来放进嘴里,吃下去后,她抬眼看代孟,问:“你前面为什么不把解药拿出来?”, 代孟顿了一下,说:“这是白镇长府邸里的,我没有!”, 云舒看了看白荷,白荷抿嘴,点了点头。 云舒只好作罢。 代孟轻声问:“感觉好一点了吗?”, 云舒说:“这种毒药对身体无害,你不必担心!”, 代孟说:“那两个人真是死有余辜,我恨不能再杀他们一次!”, 云舒看了看白荷,说:“公子不必为我生气,是我自己疏忽大意了!那两个人已经得到了悲惨的下场,不说也罢!”, 白荷出奇的安静,没有问东问西,估计是代孟在场,她不方便吧! 代孟说:“云姑娘真是心善,不过,我还是不解气,等我回去,定会搜出他们的亲族,依法定罪!”, 云舒眨眨眼睛,这位兄台,你怕不是太暴虐了吧,朝廷怎能允许你这样公报私仇?她看了看白荷,白荷一脸崇敬的看着代孟,连眼神都是崇敬! 云舒清清嗓子,说:“这件事就此作罢,公子应该爱民如子,才能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代孟欣喜的说:“你还是那么心胸开阔……我的意思是,姑娘真乃女中丈夫!”, 云舒活动了一下身体,站了起来,说:“我已经完全好了,大家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不用为我担心了!”, 代孟眼里有一丝失望,缓缓站起来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云姑娘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 云舒客气的道谢,代孟等一帮人就走了,云舒终于清静下来,倒在床上说:“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枫崖,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云舒还没有想出办法拒绝代孟的热情,镇子里又高高悬挂出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身上密密麻麻的是利箭,尸体旁边贴出一张告示,通批二人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不知羞耻…… 最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敢难道镇子里的贵客——云舒,实在罪不可恕,万箭穿心已经算是仁慈的!云云。 云舒要抓狂了,代孟这是让自己在镇子里虎名远播? 原本大家对自己是厉枫崖的女人就比较好奇,这么一闹,更是让别人觉得如雷贯耳! 好嘛,出名了! 白荷跑到云舒跟前,恭维道:“云姐姐真厉害,找了一个这么强大的帮手,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云舒苦笑道:“是呀,运气真好!小荷想不想要呢?”, 白荷拼命点头,说:“若能拥有这么好的运气,我就算死了也值得!”, 云舒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主意了! 她亲切的问:“小荷,你喜不喜欢代孟哥哥?”, 白荷犹豫一下,说:“喜欢是喜欢,可他……我就远远的喜欢着他好了!”, 云舒不解,问:“为什么要远远的喜欢他呢?我帮你拥有他,好不好?”, 白荷摇头说:“云姐姐,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我看的出来,他是喜欢你的!”, 云舒说:“我有枫崖了,你把他忘记了吗?”, 白荷想了想,说:“玉侠哥哥也很好,这两个人中做选择,好难呀!”, 云舒笑了,说:“我不做选择,我要做的就是让代孟远离我!”, 白荷说:“我总觉得代孟哥哥这个人很执着,你会碰见困难的!”, 云舒说:“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白荷一脸娇羞,不说话。 第四十四章 说媒 云舒却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的,让你得到如意郎君,你可得好好配合我!”, 白荷站起来,一脸娇羞的说:“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说完扭头就跑了, 云舒笑了:她一定会配合自己的,这还个小姑娘! 所以,当代孟再一次来找云舒的时候,云舒一改往日的冰冷态度,热情的邀他坐下,亲自奉上一杯热腾腾的香茶,笑眯眯的说:“公子事物繁忙,还要探望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代孟疑惑地看了看云舒,然后微笑着说:“云姑娘言重了,其实能每天看到你,才是我在这里最大的收获!”, 云舒叹口气说:“公子有心,可云舒无意!公子可知我是有夫君的人?”, 代孟说:“厉枫崖是吧?你和他不是还没有完婚吗?再说,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一去不复返?这一切都是未知!故而,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我都有义务照顾你,并且让你慢慢喜欢上我!”, 云舒瞪眼,兄台你要不要这么直白?我们才相处了几天呀!谁说的古人含蓄?真是太能扯了! 她稳定一下情绪,说:“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除了枫崖,其他人我都不会喜欢的!”, 代孟没有说话,喝了一口香茶。 云舒看了看他,接着说:“对你的厚恩,我无以为报,不如这样吧,白镇长的女儿白荷相貌秀丽,性格温婉,以后绝对是个贤妻良母,我帮你……”, 噗的一声,代孟喷出一口茶水,吃惊的看着云舒,问:“你在为我说媒?”, 云舒捋了捋额发,说:“是呀,为了你的幸福,我就做一回媒婆!”, 代孟简直是哭笑不得,说:“你一个未婚女人,竞然为我说媒,真有你的!”, 云舒正色道:“你且不管我能不能说媒,你就告诉我:行还是不行?”, 代孟摇头,颇有些傲气的说:“我想要哪个女人,得由我自己决定,其他人,左右不了我的想法!”, 嘿,真是油盐不进的主!说了这么半天,连门都没有找到! 云舒瞪着代孟说:“白荷是个纯情少女,对你非常喜欢,你若对人家置之不理,很有可能害了人家一辈子,你好好想一想吧!”, 代孟的嘴角抽了抽,说:“这世间喜欢我的女子那么多,难道我都要照顾到?舒儿,你是不是有点太蛮横了?”, 舒儿?咱俩已经熟悉到那个地步了吗?云舒的眉头锁起来, 代孟似乎也觉得不妥,说:“对不起,一着急忘了和姑娘不熟了!请云姑娘莫要生气!”, 云舒的表情柔和下来,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白荷挺好的,你呢,也不错,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挺合适的!”, 代孟说:“我觉得我和你在一起也挺合适的!”, “你……”,云舒真想发火了,这个人,怎么和顾君恩一样难缠,莫非乱世里出来的英才,都是不知道拐弯的倔牛? 代孟看到云舒不高兴了,喝了一口香茶,站起来说:“我要去忙了,云姑娘说的事,就此作罢!”,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似乎非常害怕云舒跟在后面唠叨! 唉,第一次当媒婆失败了!云舒靠在椅子上,敲了敲脑袋。 事情没有办好,为了安抚白荷,云舒就邀请白荷出去转转,顺便买一点东西送给她,再看能不能劝劝她转移注意力,毕竟代孟这个人一时半会儿不好劝说。 白荷爽快答应了,陪着云舒在镇子里店铺最多的地方转。 到了一家卖金银首饰的小铺子里,云舒说:“小荷,这里面的首饰你随便挑一个,姐姐送给你!”, 白荷问:“你为什么要送我首饰?”, 云舒说:“姐姐钱多,没地方花!”, 前世装不了大款,这辈子装一次吧,厉枫崖前面给了自己不少银子,这下可以花一次了! 白荷想了想说:“我还真没有见过嫌弃自己钱多的人,你是第一个!那好吧,我就帮你花一次!”, 云舒笑了,点点头。 白荷就开始挑首饰,她看来看去,看中了一个桃花状的银簪,指着它说:“老板,把那个给我看一下!”, 老板刚想拿,另一个女声响起:“老板,我多加十两银子,把那个银簪给我!”, 老板犹豫了,看着两个姑娘不知所措。 云舒和白荷一起看向来人——凉月。 云舒问:“凉月,你这是要和白荷抢吗?”, 凉月翻了云舒一眼,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看到你我就恶心!”, 白荷大怒,说:“凉月,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云姑娘是我们的贵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凉月说:“以前玉侠在的时候,她还能算贵客,现在和那个新来的小白脸勾搭,算什么贵客!”, 哦,原来如此!看来,代孟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确实厉害! 云舒心平气和的对凉月说:“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凉月姑娘应该慎言……”, “还没有搞清楚?你和那个小白脸公然在大街上搂搂抱抱,难道非得捉奸在床才可以?”,凉月毫不客气的说, 白荷大声说:“云姑娘那是中了软骨散,走不了路,代孟公子才抱她回来的!”, 凉月愣了一下,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不知道吗?”, 云舒说:“多谢凉月姑娘提醒,也是我错在先,姑娘骂的有道理!”, 白荷说:“你哪里错了?代孟公子喜欢你,对你好也是应该的,抱一下你也没错!”, 我的天,你这个小姑娘是嫌不够乱吧! 云舒急忙给白荷使眼色,可她根本视而不见, 凉月冷笑道:“玉侠这才走了没几天,云姑娘真耐不住寂寞呀,这么快就找了一个喜欢自己的,恭喜恭喜!”, 白荷说:“你也不要说的那么酸溜溜的,郑星就不敢在大街上抱你!”, 凉月大怒,刷的一下抽出剑,店铺老板哀求道:“诸位女侠,可不可以出去打,小店承受不起啊!”, 云舒拉住白荷说:“你就少说两句吧,我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白荷不说话了, 云舒对凉月说:“你也是一片好心,本来就是我错在先,所以,我不和你打,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拉着白荷就出了店铺。 不想,凉月追了出来,说:“你今天不打也得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着一剑刺了过去。 云舒推开白荷,身子一倾,躲过凉月一剑,问:“凉月,你到底想要怎样?”, 凉月说:“不想怎样,不过是教训一下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云舒生气了,说:“我都和你解释半天了,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凉月又是一剑刺了过来, 云舒轻松躲开,凉月眼睛一瞪,刷刷刷几剑过来,白荷大喊一声:“啊,云姐姐~”, 云舒一惊,急忙看向白荷,不想,凉月的剑非常快,直直刺在了云舒肩膀上,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凉月飞快拔下剑,瞪着云舒说:“你就那么笨,这么平常的招式都躲不过!”, 云舒捂着肩膀,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白荷较忙过来扶住云舒,指着凉月说:“你这个贱女人,早晚你会后悔!”, 凉月脸上有一丝慌乱,眼里还有深深的歉意,她并不想伤害云舒,可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云舒看着凉月说:“你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凉月回过神,刚准备走,哗啦啦围过来一队官兵,代孟大声说:“伤了云姑娘,还想走吗?”, 哎呦我去,你来的真是时候! 云舒忍着疼痛,大声说:“代大人,让她走,是我有错在先!”, “我才不管是谁错了,反正伤了你,就是死罪!”,代孟霸气十足, 云舒一把推开白荷,走到凉月前面,说:“你们谁敢动她,我今天就揍谁!”,说着费力的从腰间拿出金丝软鞭。 代孟看着云舒肩头鲜血淋淋,而且还在不断的渗出血,他心疼了,对围着的官兵挥挥手,人都散开了。 凉月看了一圈,对云舒说:“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感谢你,告诉你,永远不会!”, 代孟捏着拳头说:“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该杀!”, 云舒转身,对凉月说:“我不需要你感谢,你只要好好追求你的幸福,就好!”, 凉月困惑了,看着云舒。 云舒对她点点头说:“快走吧,我要撑不下去了!”, 凉月咬了一下嘴唇,一跃身,飞上屋顶,施展轻功离开了。 云舒看了一眼代孟和白荷,捂着肩膀转身离去,代孟急了,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云舒,说:“你受伤了,不知道吗?”, 云舒挣扎着说:“不用你管,这是我的事……”,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昏了过去,代孟抱起她,沉着脸离开。 白荷怯怯的跟在后面。 云舒被代孟点了昏睡穴,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包扎好,衣服也换了! 她刚想爬起来,坐在旁边的代孟冷冷的说:“你觉得你受的伤很轻,对吗?告诉你,再胡乱动,那只胳膊就不用要了!”, 云舒乖乖躺好,不说话。 代孟看着云舒的脸,有些恼火的说:“为何你每次出去都那么不省心?你伤成这样,疼得可不是你一个人!”, 云舒扭头看他,说:“我不用你管,代孟,我和你素无瓜葛,你为什么要管我?”, 代孟说:“谁告诉你素无瓜葛了?我说有,就有!”, 云舒扭头,这个人,真是不讲道理! 代孟缓和一下情绪问:“那个女人伤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抓她?”, 云舒看着屋顶说:“她骂我、伤我,都是对的,原本就是我错了!”, 代孟急了,说:“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云舒说:“我错在:枫崖刚走,就和你暧昧不清!”, 代孟愣住,颓然坐着,低声说:“难道,我对你好,在你看来,就是那么罪不可恕吗?”, 云舒说:“是,若你处在枫崖的位置,再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恼不恼火?”, 代孟抬头,红着眼睛说:“若我能处在他的位置,我也不会费尽心思的做了这么多!”, “你说什么?”,云舒扭头, 代孟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说:“也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说完拖着步子走出去, 云舒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熟悉而又凄凉,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代孟刚走,白荷进来,怯怯的站在云舒旁边,说:“云姐姐,是我不好,害你成了这样!”, 云舒笑了笑,说:“没事,你还小,很多事不明白!姐姐告诉你,以后不许对外人说代孟喜欢我的事,知道吗?”, 白荷偏着头问:“为什么?”, 云舒说:“反正就是不能说!你只需记得,姐姐喜欢的是玉侠哥哥,就可以了!”, 白荷不说话了,低着头。 云舒抬起没被影响的那只胳膊,对白荷摆了摆,说:“你先出去吧,姐姐想安静一会儿!”, 白荷乖巧的走了。 云舒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云舒的伤口其实也没有多厉害,凉月并未下狠手,可送来的药物却非常珍贵,价值千金。 云舒不免有些疑惑:代孟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哪里来的钱?她试着问白荷,白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代孟不会是个贪官污吏吧? 云舒出了一身冷汗。 代孟再次来看云舒的时候,云舒开门见山的说:“代孟,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 代孟一脸懵,问:“我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 云舒说:“你给我送的药,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家能消费的起的,你不仅送了,还送那么多,难道不是你贪污受贿得来的?”, 第四十五章 挑衅 代孟揉了揉额头,问:“难道我家里不能特别富有?”, 云舒说:“你家里如果特别富有,你怎么可能来这穷乡僻壤当个小官?你就不要再骗我了!”, 代孟说:“我来这里是有特殊目的,不可能长久待下去,至于什么目的,你以后自然就会明白!”, 云舒瞪眼,说:“因为你待的时间比较短,你就可以在这里搜刮民脂民膏?代孟,你就不怕陛下要了你的脑袋?”, 代孟无奈的仰头看着屋顶,说:“好吧,我听你的,不再搜刮民脂民膏,那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伤了?”, 云舒说:“那是自然,待会儿我把买药的钱给你,后面你不要给我用那么贵的药,我掏不起那么多钱!”, 代孟哭笑不得,说:“你要还我钱?我会在意那么一点钱吗?云姑娘,你也太小看我了!”, 云舒说:“这不是小不小看的问题,是我的原则!你的钱留着,以后还要成家立业,孝敬父母呢!”, 代孟忍了又忍,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富有天下……”, “你还想造反?代孟,你是不是疯了?”,云舒大喊, 代孟憋住,站起来走了几步,气息有些不稳,说:“好,云姑娘,我都听你的,你只管好好养伤,顺便,多用用脑子,免得不太好使!”, 什么?敢说本姑娘脑子不好使! 云舒霍的站起来,叉着腰说:“你再说一遍试试?我……”, 哎呦,忘记肩膀受伤了! 代孟赶紧扶住她,心疼的说:“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快躺下,我这就去找大夫,看看有没有加重!”, 云舒乖乖躺下,代孟匆忙出去了,看他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她心里有一点暖暖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应该有一个爱他的女人出现! 大夫很快过来,给云舒仔细瞧了伤口,然后对代孟说:“公子不必担心,姑娘的伤口恢复的很好,继续坚持下去,很快就能愈合!”, 代孟放心了,对云舒说:“用不用好药,效果还是不一样的!”, 云舒说:“我喜欢好的慢一点,你以后不必给我用好药了!”, 代孟:“……”, 大夫说:“姑娘这说的是什么浑话,哪有人喜欢自己的伤口好的慢点呢!”, 云舒说:“还不是因为穷,我用不起那么贵的好药!”, 代孟扭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大夫笑了笑,说:“姑娘真会开玩笑,公子他……”, “好了,大夫,你可以出去了!”,代孟下逐客令,大夫赶紧告辞。 云舒看着代孟说:“你答应过我的,用一般的药!还有,我待会儿让白荷拿我的钱还给你,你不许推辞!”, 代孟抿了抿嘴唇,半晌才说:“好,我答应你!你好好休息,不许再乱动了!”, 云舒点头,代孟想了想,起身走了。 云舒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安心的躺好,这伤口,还是得好好养,枫崖可能快回来了吧! 云舒后面用的药确实变了,无论是涂抹的还是喝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什么成分! 云舒问代孟:“这药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这个样子?”, 代孟绷着脸说:“穷人用的药,能用什么好的成分?”, 云舒:“……”, 代孟继续说:“样子虽然不好看,但效果也还不错,你凑合着用吧!”, 云舒说:“行吧,我还年轻,伤口恢复起来也挺快的!”, 代孟瞥她一眼,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拂了拂袖子,说:“你好好休息,我出去透透风!”,说完就走了,估计是被云舒气走的, 云舒暗暗笑了。 不过,那药难看是难看,效果和以前一模一样! 云舒私下问了白荷好几次,白荷一口咬定是便宜药,那么,就这样吧! 云舒的伤口还没有好彻底,厉枫崖就回来了,一进镇门口,就能看出他风尘仆仆,一脸憔悴。要不是迎接的人比较多,她可能早就扑过去了! 厉枫崖和众人打完招呼,走到云舒身边,问:“舒儿,你可还好?”, 云舒嚼着眼泪,点头。 厉枫崖身边一个人说:“玉侠忙完后马不停蹄的回来了,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就是为了云姑娘你……”, 厉枫崖止住他,对云舒说:“只要看到你,一切都很好!现在我们就回去,可好?”, 云舒看他疲惫不堪的状态,心疼的说:“好,我们回去!”, 厉枫崖笑了笑,也不顾人多,揽着她朝白镇长家走去。 云舒眼睛余光一扫,蓦然看见凉月站在旁边,阴着脸看自己。云舒冲她一笑,她却转身走了,似乎非常不屑的样子,也罢,后面她终会明白的! 再走几步,云舒发现:代孟居然站在人群里,默默看着厉枫崖。她扭头看了看厉枫崖,发现他眼睛无神,是真的非常疲惫,她咽下要说的话,默默和他一起回去。 代孟的事,终究还是要和枫崖解释清楚! 恶奴镇很多人的眼神,云舒都明白,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和代孟走的近了,看来,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她紧紧握住厉枫崖的手,厉枫崖扭头看了看她,轻轻一笑。 厉枫崖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房内,睡了个昏天黑地,云舒是在第二日中午才看到他的! 厉枫崖接过云舒递过来的粥,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还是舒儿在身边好,又体贴又周到!”, 云舒顿了一下,说:“如果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厉枫崖停下吃粥,看着云舒说:“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因为你的心底有我!”, 云舒笑了,说:“枫崖,谢谢你的信任!如果你听到任何捕风捉影的话,一定要先问问我再做决定!”, 厉枫崖皱起眉头,问:“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云舒抱住他的胳膊,说:“就是,我又惹了一朵烂桃花!他对我特别好,还救过我两次,惹得全镇皆知!”, 厉枫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说:“怎么又欠别人人情了呢?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个新来的年轻官员?长的好像还不错!”, 云舒瞪眼,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提前告诉你了?”, 厉枫崖伸手摸了摸她受伤的肩膀,说:“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这一辈子算是逃不了了!这里,还疼吗?”, 这个腹黑的男人,肯定在我身边安排了盯梢的人,肯定是天天想办法得到自己的消息,要不,怎会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 云舒不高兴了,撅着嘴说:“你安排人在我身边,就是不相信我!你这样,我非常不高兴!”, 厉枫崖轻轻抱住她,说:“你孤身在这里,我当然要安排人保护你,至于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我完全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你被凉月所伤,确实让我很恼火,马不停蹄的就回来了,你怎么可以那么不小心?”, 云舒心里暖暖的,说:“主要是白荷在身边惨叫一声,让我分了神,要不,我怎么可能不是凉月的对手呢?”, 厉枫崖说:“我看你是最近偷懒了,只顾的应付那位官大人,忘记练武了,对不?”, 云舒摇头说:“我绝对没有忘记练武,还有,那位官大人也不是天天纠缠,我打击他很多次了,估计,他很快就会放弃的!”, 厉枫崖夸赞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夫人……”, “玉侠,客厅有客求见!”,白镇长亲自过来禀告, 厉枫崖赶紧放开云舒,站起来问:“是何人来,敢惊动白镇长前来告知?”, 白镇长尴尬的笑笑,说:“就是朝廷派来的那位代孟大人,我不能不仔细应对呀!”, 厉枫崖看了看云舒。 我去,不会这么快就要上门找事吧?代孟,你若敢找事儿,我就敢和你撕破脸! 云舒挺直身体,气壮的说:“枫崖,我和你一起去,他这个时候过来,肯定不安好心,我们一起把他骂走!”, 白镇长扬了扬眉,一脸不可思议。 厉枫崖笑了笑,说:“来者是客,你这样对待人家是不礼貌的!让我去会会他,你想来就跟着来吧!”, 说完对白镇长点点头,白镇长就带着他进入客厅,云舒紧紧跟着,代孟手上有厉害的官兵,绝对不能让枫崖吃亏!代孟一身黑衣,负手站立,全身散发着霸道的气息,听到厉枫崖他们的脚步声,他才缓缓转过身,说:“听闻玉侠回来,代孟过来拜访拜访!”, 厉枫崖仔细看了看代孟,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云舒说:“你是不是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这样!”, 厉枫崖点头, 代孟笑了,说:“可能我们上辈子的缘分非浅吧!代孟饱读诗书,最近才考取功名,被陛下派到这里历练,之前,从未接触过任何江湖中人!”, 云舒和厉枫崖对看一眼,都有些迷惑不解。 厉枫崖说:“可能是我们在哪里见过公子,而公子不曾留意我们罢了!既然是熟人,那就更好说话了!”, 代孟说:“久闻玉侠豪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今日来,是像云姑娘提亲的,还望玉侠行个方便!”, 云舒差点栽过去,大哥,你向人家的心上人提亲,还要征得人家的同意,你是有多嚣张呀! 厉枫崖的脸黑下来,说:“代孟公子,你难道不知道舒儿是我的妻吗?你向我的妻提亲,是要逼我教训你一顿吗?”, 代孟哈哈一笑,说:“舒儿还不是你的妻,谁都有机会得到她,不是吗?”, 厉枫崖拿出玉箫,说:“看来,我应该教训你一顿,再和你说道理!”, 代孟说:“这里被我的官兵包围了,玉侠你敢轻举妄动,我保证你会成为马蜂窝!”, 云舒急忙挡在厉枫崖前面,说:“你敢动他,我死也不放过你!”, 代孟叹口气说:“舒儿,你跟着他有什么好?四处躲藏,像个逃犯一样,你就不能过过安定日子吗?”, 云舒大惊,说:“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代孟,亏我还那么信任你!”, 说完她回头对厉枫崖说:“看来,这里我们也待不下去了!”, 厉枫崖站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说:“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代孟忙说:“你们的事儿,我也是听镇里人说的,但是,我并没有打算捉你们,也没有打算向朝廷告密!我只是希望,舒儿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厉枫崖僵住,他又何曾不想让云舒过安日子! 云舒拉了拉厉枫崖的衣袖,说:“我不相信他,我们还是走吧!”, 代孟高声说:“最近外面的风声很紧,我劝你们还是留在这里!”, 云舒说:“留在这里?你到底想天天找枫崖的事儿?还是你想趁机让我变心?告诉你,一切都不可能!”, 代孟说:“我今天来,就是坦坦荡荡地表明我的心意,免得玉侠胡乱猜测!至于你答不答应我,舒儿,都不重要!”, 咦,怎么这么快就改变态度了?云舒有一些疑惑。 厉枫崖眼里却有一丝激赏,说:“就冲这你这份坦荡,我愿意留下来,让舒儿过一段时间安宁日子!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再打舒儿的主意,否则我们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 云舒拉了拉他的衣袖,厉枫崖低声说:“这里很多都是我的人,他初来乍到,掀不起什么大浪!”, 云舒释然。 代孟哈哈一笑,说:“虽然我很喜欢云姑娘,但看到玉侠这么爽快,我就放下敌意,和你们以朋友身份相处,希望大家相处愉悦!”, 厉枫崖淡淡一笑。 代孟看了云舒一眼,云舒觉得冷风袭来,不由抓住厉枫崖,厉枫崖握住她的手,暖意融融。 第四十六章 阴谋 厉枫崖和代孟的矛盾,表面上缓解了,云舒也暂时不用继续逃亡,不过她总觉得平静的背后,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似乎是——阴谋的味道! 不过,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还是静静等待吧! 厉枫崖回来后,白镇长的府邸似乎拥挤了一些,这时,代孟主动搬了出去,距离白镇长的府邸不远,奢华大气,符合他作为朝廷官员的身份。 云舒这才知道他有现成的府邸,心里有了怒火。 真能藏啊,早知道就早赶他走了,也不用惹那么多是非,代孟的腹黑非同一般! 不过,代孟搬家的那天,厉枫崖却破天荒的准备好了礼物,准备去拜访拜访。 云舒非常惊讶,问:“他搬走了不是好事吗?你干嘛要去拜访他?你还嫌不麻烦?”,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厉枫崖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朋友之间,多多走动是没错的!”, 朋友之间?云舒张大了嘴巴。 代孟对厉枫崖和云舒的拜访非常喜欢,亲自陪着在他的府邸中四处走动,并不时的介绍:“这里是会客厅,用于待客。”, “这里是侧房,用来住,房间很多,你们也可以来!”, “这里是后院,虽然没有假山林立,亭台湖泊,却也有山有水,别有一番韵味!”, “这里是存储室,房间不是特别气派!”…… 云舒悄悄拉了拉厉枫崖,问:“你以前的家,有这么漂亮吗?”, 厉枫崖说:“比这里好!”, 云舒噎住,作为一个从大都市里寸土寸金的地方出来的人,她只能说:自己确实没有见过世面,人家一个“凑合着住”的小宅子,居然比都市里的别墅还要华丽! 代孟注意到云舒的失落,问:“云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不好?”, 云舒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如果有这样一座府邸,死也甘心了!”, 代孟和厉枫崖同时瞪着她,云舒挠挠头,说:“人家是小地方出来的嘛,人家没见过世面嘛……”, “舒儿,等安定下来,我送你一个比这漂亮百倍的府邸!”,厉枫崖温柔的说, 代孟说:“若云姑娘喜欢,我送你一座宫殿都可以!”, 厉枫崖瞥他一眼,说:“舒儿的心愿,不劳烦代公子帮忙,我自会实现!!”, 代孟不说话了。 云舒眨眨眼说:“其实,我住哪里都可以,你们不用在意我的胡言乱语!”, 代孟笑了笑说:“那我们继续走走吧,这里面还有一些幽径,也别有趣味!”, 云舒和厉枫崖便跟着他闲逛,厉枫崖似乎对宅子非常感兴趣,细细观摩,仔细倾听代孟的介绍。 这让云舒非常不理解,大哥你好歹是富贵人家出身,对这个小宅子为何那么感兴趣?莫非,你想建一个超过代孟的?唉,不好不好,回去得教育一番! 好容易转完代孟的府邸,云舒和厉枫崖赶紧告辞,代孟也不挽留,一场非常平和的朋友间拜访就此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云舒逼问此行目的,厉枫崖笑而不语,被逼急了,他才说:“我就是想和他搞好关系,以后我们就不用被朝廷追杀了!”, 似乎……也有道理!代孟不是说不会告发厉枫崖吗?如果有他的庇护,这里应该会是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她拍了拍厉枫崖,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枫崖,你做的很好!”, 厉枫崖仍然笑而不语,可是,云舒总觉得他的笑有些诡异,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云舒的疑问很快得到解决。 代孟搬进新府邸的第三天,就发生一件震惊全镇的事儿:他居然窝藏江通的儿子江玉华及其忠心侍卫! 这还是镇里的药材铺老板收到来买药的江玉华手里的江家银票后起了疑心,跟踪江玉华至代孟府邸才发现的! 全镇的人把代孟府围个水泄不通,大声责问代孟是怎么做朝廷命官的,怎会窝藏让天下人咬牙切齿的江通之子! 云舒被厉枫崖带到代孟府门口,看了看四周义愤填膺的人群,小声问:“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厉枫崖不悦,说:“待会儿江玉华他们被人搜出来,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云舒嗯了一声,转念一想:厉枫崖为什么那么肯定江玉华会被搜出来? 她扭头看了看他,他却是一脸笑意,默默看着代孟府邸紧紧关闭的大门。 好吧,静候其变! 不多久,大门缓缓打开,代孟负手,优雅的走了出来,看了一圈,看到云舒处,微微颔首,云舒赶紧回了一个微笑,厉枫崖沉下脸。 有人大喊:“代孟公子,你作为朝廷命官,怎么可以窝藏江通之子呢?你不知道江通是什么人吗?”, 有人说:“他肯定知道,但是,他跟江通是一伙的!”, 还有人说:“不知道朝廷是怎么选的,居然派了这么一个人来管理我们镇!”…… 众说纷坛,代孟却满面笑容,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厉枫崖的眼神犀利起来。 这时,白镇长站出来,大声问:“诸位怎么能断定代公子窝藏佞臣之子呢?”, 药材铺老板说:“我跟着那个人一直来到这里,绝对不会有错,你派人进去搜搜,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白镇长说:“这里好歹是官员的府邸,大家怎么能说搜就搜呢?万一怪罪下来……”, “白镇长,我们都是嫉恶如仇的人,想当初,江通如何一手遮天,祸国殃民的,你不清楚吗?我们这个镇子里的大多数人是怎么过来的?还用我说吗?这位新来的代孟公子,表面上是受皇命管理镇子,背后却干勾结江通之子的事,实在是寒了我们的心!”,一个满身正气,羽扇纶巾的文士慷慨激昂的说,引起了一片共鸣,人们纷纷指责代孟的狼子野心。 白镇长急了,说:“我可以担保,代孟公子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你凭什么为他担保?难道你已经被他收买了?”,立刻有人打断他的话, 白镇长的脸红了白,白了红,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代孟哈哈一笑,眼神一冷,说:“那么,你们就派几个人进去搜搜吧,若搜不到,你们的人头全部留下!”,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厉枫崖走出来,说:“代公子何必那样咄咄逼人,百姓的心,无非就是拥护朝廷!你要是没有窝藏佞臣之子,又何必介意他们去搜,对吧?”, 代孟瞳孔一缩,看着厉枫崖说:“玉侠真是深明大义呀!我若不让他们搜,是不是就更有嫌疑了?”, 厉枫崖点头,代孟仰头大笑,等笑够了,才说:“好,我就让你们去搜,但是,你们只能进去五个人,否则,我的院子乱了、脏了,你们可赔不起!”, 药材铺老板带头,跟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代孟走到云舒和厉枫崖跟前,问:“你们这是来看热闹,还是准备为我分忧解难?”, 云舒有些尴尬,说:“我就是害怕你这里出事,才……”, 她被厉枫崖剜了一眼,吐了吐舌头,说:“也算是看热闹吧!”, 代孟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说:“云姑娘的心意,我明白了!谢谢你!”, 云舒看了看厉枫崖,说:“我什么都没有说呀,代孟公子,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才来和我说这些闲话吧!”, 代孟微仰着头,说:“这么一点小事,值得我费心思吗?”, 厉枫崖冷哼:“就怕人被抓出来后,你就洒脱不起来了!”, 代孟依然孤傲的说:“不管有没有人在里面,我都不会有事!”, 抓住江玉华,这个窝藏之罪可是死罪呀,你不会这么没有法律常识吧? 云舒低声说:“代孟公子,你还是做好准备吧!我看今天这形势,对你十分不利!”, “你在关心我?有你的这份关心,今天就不会有事!”,代孟一脸喜色。 呃,本姑娘好心好意,怎么就被你利用成了这个样子? 她偷看厉枫崖一眼,索性不说话了,厉枫崖看她一副知错的表情,也不计较,就专注的看着门口。 很快,进去搜查的人,扭着三个人出来,云舒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江玉华、龙且和另一个江府侍卫! 江玉华一出来,就可怜兮兮的看着代孟,说:“代公子,我们藏不住了!”, 代孟身边的一个人怒喝:“放肆,你再敢胡言乱语,我立刻劈了你!”, 厉枫崖说:“怎么,事情败露了,要杀人灭口以求自保?”, 代孟冷笑一声,说:“玉侠何时这么爱管闲事了?莫不是,你是主谋?”, 江玉华他们紧张的看着厉枫崖, 云舒心里一惊,对厉枫崖说:“枫崖,要不我们走吧,留在这里看热闹,也会有嫌疑,何必呢!”, 厉枫崖笑了,说:“舒儿说的对,我们这就走,只是,代公子可不要以为我们不义气,在你有难时离开!”, 代孟哼道:“就算你在,也没有帮我!”, 药材铺老板说:“你窝藏朝廷重犯,玉侠怎么帮你?代大人,你还是亲自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代孟说:“我为什么要给你们交代?我不是应该给当今皇帝交代吗?”, 药材铺老板的脸红了红,说:“我们镇子虽然偏远,可镇民也是人心向君的,代大人这样做,岂不是要陷我们于危险中?”, 周围一片人附和。 白镇长急急的说:“代孟公子他绝对不会窝藏佞臣之子,你们都不要胡说了!”, 一片笑声,药材铺老板指着江玉华他们问:“这些人是怎么怎么回事?”, 代孟轻蔑地看着药材铺老板,说:“甚好,你们把这几个朝廷重犯送给我,我就收下了!”, 说完一挥手,说:“来人,将这几个人拿下!”, 几个官兵过来,压住江玉华他们, 江玉华急了,喊:“代公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保我平安,我为你做事,你怎么可以……”, “我的真名是什么?”,代孟突然问了江玉华一句, 江玉华怔了怔,说:“你,你就是代孟公子呀!”, 厉枫崖瞳孔一缩,眉头皱了起来。 代孟仰天大笑,转身回了府邸,边走边说:“你们大可去告御状,若嫌太远,就去最近的县城,那个县城的李县令,人称李青天!”, 江玉华他们都被带走了,临走不停的看向厉枫崖,厉枫崖用眼神安抚他们。 等代孟将门哐的一下关紧,厉枫崖说:“既然代孟公子这么坦然,我们不如就趁着他没有杀人灭口,去告状吧!”, 药材铺老板说:“就让我去吧,人是我发现的,我去合适!”, 厉枫崖点头说:“你再多带几个人去,免得路上遭遇不测!”, 药材铺老板立刻就带着人走了,厉枫崖对大家摆了摆手,人群很快散了。 云舒专注的看着厉枫崖,表情古怪, 厉枫崖低头看着她,问:“怎么了?我的脸有问题?”, 云舒说:“脸没有问题,心,有问题!”, 厉枫崖揽着她就走,边走边说:“你只管跟着我,一切有我承担!”。 回到房子里,云舒依旧盯住厉枫崖的脸问:“这个计划是你出的,对吗?可是,赶走了代孟,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厉枫崖无奈的说:“你都问了一路了,罢了,我老实交代!”, 说完他走到门口探出头看了看,然后关紧门,低声说:“这个镇子是我们的地盘,不允许朝廷的人把局,否则你我非常危险!代孟只是一个牺牲品,他若有能力,最多被免官,否则就是死罪!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是死罪!”, 云舒说:“我倒是不担心他,我只是觉得你暴露自己,得罪了代孟,会不会……”, “不会,江玉华他们在代孟手里,口供一致,只要有朝廷官员来管,代孟就逃脱不了!”,厉枫崖一脸自信, 第四十七章 真相 云舒哼道:“你私下收留江通余孽,也不和我商量,才真正的胆大包天!”, 厉枫崖拉着她的手,温和的说:“我不过想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怎么就是胆大包天了?等代孟被赶走,我带你见见跟随我的人,你来把关,好不好?”, 云舒一笑,说:“我还是不要见了,万一你的人被我挖走,你不是哭也来不及了?”, 厉枫崖揽住她,呵呵笑起来。 正说着话,门被敲了几下,厉枫崖放开云舒,转身打开门,只见白荷站在门口,端着一大碗汤。 厉枫崖还没有说话,白荷就进来了,笑眯眯的说:“我爹爹的朋友送来两条海鱼,据说肉质鲜美,炖汤极好,我就试着炖了汤,给你们端来一碗尝尝,可千万不要嫌弃呀!”,说着就把碗上的盖子掀开,一股浓郁的鲜味扑来。 云舒抽了抽鼻子,说:“闻着就香,真是谢谢小荷,有好吃的就想着我们!”, 白荷嘻嘻一笑,将汤盛在两个小碗里,递给云舒一碗,说:“那还不是因为云姐姐你对我好,以后呀,不要和我客气,否则,我再也不给你送好吃的了!”, 云舒笑着端起碗,喝了一口,赞道:“果然是鲜美无比!枫崖,你快尝尝!”, 厉枫崖犹豫一下,看了看白荷诚恳的眼神,端起一碗,抿了一口,说:“甚好!”, 云舒很快将一碗汤喝完,白荷赶紧给她又盛了一碗,说:“多喝点,只有把这一大碗都喝完,才能证明我手艺不错!”, 云舒笑了笑,继续喝汤,厉枫崖喝了一碗后,说:“我肚子不饿,不能喝太多,舒儿,你喝吧!”, 云舒点头。 白荷笑着说:“早知道云姐姐这么爱吃,我就天天做些美食给姐姐!不过,后面也不晚,姐姐等着长胖吧,嘻嘻!”, 云舒翻眼睛,问:“你是嫉妒我身材好吗?”, 白荷说:“你胖点也好看,玉侠哥哥不会嫌弃的!”, “唉,你这个小丫头!”,云舒训斥道, 白荷起身就跑了,边跑边说:“我走了,你让玉侠哥哥喂你吧!”,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无法无天了?云舒无奈的看着厉枫崖, 厉枫崖点头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来,我喂你!”, 喂,你这玉侠怎么回事,别人在打趣你呢! 云舒急忙要躲,却被厉枫崖按住,她窘了,反手一推,人没被推开,小碗掉在桌上,砸倒大碗,两只碗一起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还有美味的鱼汤,也悉数进了土地公公的怀抱! 云舒心疼的说:“好好的鱼汤,你真是浪费!”, 厉枫崖安慰道:“如果你想喝,我以后给你找更好的!”, 云舒说:“那还能怎样?现在,罚你收拾收拾地下,收拾不干净,今天就不要吃饭!”, 厉枫崖说:“听你的,我接收惩罚!”, 说着还真开始动手收拾了,云舒心里甜滋滋的,静静看着他干活。 不得不说,厉枫崖虽然是个习武之人,干起活也是有模有样,丝毫没有笨拙的样子,看来,他并没有因为家里条件好,而端起少爷的架子,这一点,难能可贵,以后孩子的教育,就应该这样…… 停,怎么想到孩子了!云舒红了脸。 药材铺老板很快回来了,说已经告发代孟了,而且不止在两个官员跟前告状,很快就会有朝廷官员来。镇子里的人翘首以盼,等着代孟被抓。 然而,三天过去了,毫无动静,那些大官们,连影子都没有! 药材铺老板信誓旦旦,说绝对是当着大官的面告的,大官也非常重视,承诺要过来抓人。 云舒有些不放心,问厉枫崖:“这样下去,江玉华被代孟宰了,岂不是死无对证?”, 厉枫崖说:“我安排有人保护他们,据里面人的消息,江玉华他们安然无恙,甚至连代孟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是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熬日子!”, 云舒觉得费解:代孟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人家越是怀疑你,你还越是留着江玉华他们,难不成真的想被朝廷抓走? 还有那些知道代孟窝藏佞臣之子的官员,迟迟不来是几个意思?代孟最多是个镇长,连九品县令都不如,你们在等什么? 厉枫崖也很纳闷,不过,眼下这形势,只有静静等待了! 代孟丝毫没有受影响,有空还要来白镇长府邸看看云舒,美名其曰“朋友之间的走动”,厉枫崖不动声色,云舒在哪里,他就在那里,代孟毫不介意,三个人组成了一副奇特的画面,似乎各怀心事却又和谐无比! 这日,白镇长府邸突然来了一个服饰古怪的女子,哭哭啼啼的说要见厉枫崖,白荷盘问了半天,她就是一口咬定见厉枫崖,别的什么都不说。 白荷觉得可能是恋着厉枫崖的苦情女子,就去禀告了厉枫崖,也没有忌讳云舒在场。 云舒来了兴致,高兴的挽住厉枫崖的胳膊,说:“也带我去看看那个女子呗!万一是你曾经的恋人呢?又或者有了你的孩子呢……”,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厉枫崖凌厉的眼神止住,讪讪的说:“嗯,我是胡说的!”, 厉枫崖说:“想去看看就去吧,但是你会很失望,因为我从来没有和那个女人逾越过朋友的界限,除了你!”, 云舒不说话了,乖乖跟着厉枫崖去了会客厅。 见到了所谓的“苦情女子”,云舒差点笑出声,被厉枫崖及时止住。 厉枫崖绷着脸,严肃的对白荷说:“麻烦你出去一下,我们三个有一点私事需要处理!”, 白荷看了看“苦情女子”,一脸困惑的走了。 估计,她真的以为厉枫崖的私情暴露了吧,否则怎么会那么神秘! 等白荷一走,云舒立刻凑到“苦情女子”身边,左看右看,啧啧叹道:“这妆化的还不不错嘛,这身材也有模有样,你在路上一定遇到很多骚扰吧?是怎么扛过来的?有没有失身……”, “舒儿,孟君煞费苦心的来找我们,肯定是有急事,你就不要再打趣头条他了!”,厉枫崖劝道, 苦着脸的孟君像遇见了知己,瞪了云舒一眼,走到厉枫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尖声说:“我真的有急事要找你们……”, “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恢复男儿身了!”,厉枫崖拧着眉头说, 孟君哦了一声,放开厉枫崖,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语调正常的说:“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我怎能自毁形象如此!唉,可怜我一堂堂男儿……”, “说重要的事!”,厉枫崖再次打断他,一脸的不耐烦, 云舒格格笑起来,说:“做女人做的久了,很多女人的习惯也不好改呀!”, 孟君扯掉头上的饰品,将头发披散下来,长长舒口气,说:“好,我这就正正经经的和你们说话!你们这里来了一位朝廷官员,对不对?”, 云舒说:“对啊!他叫代孟,是什么来历?”, 孟君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代孟,代孟,代替孟君!没错了,这里是赏给我的领地,他代替我来这里,呵~”, 云舒和厉枫崖惊住,呆呆看着孟君,还是厉枫崖反应快,问:“这个人是不是来头很大?皇亲国戚?”, 孟君苦笑,说:“万人之上,无人敢比!”, 云舒差点没站稳,瞪眼说:“顾君恩怎么可能长这个样子,你不要胡说!”, 孟君说:“若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这个样子来找你们?若不是他,你们前面闹出的事,怎么可能没有动静?若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偏远小镇,怎会有重兵把守?”,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云舒和厉枫崖震醒,难怪代孟会让他们如此熟悉,难怪怎么等都等不来朝廷官员来捉他的消息,这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云舒揉了揉额头,说:“这个世界的易容术这么厉害吗?明明是两个人,而且我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我都没有看出破绽!”, 孟君说:“他手头有天下最厉害的易容术士,你自然看不出。至于为什么相处那么久你都没发现,那估计是他在刻意隐瞒,或者你对他从来都不了解!”, 云舒点头说:“你说的对,可,可,现在该怎么办?”, 孟君看了看同样焦灼的厉枫崖,说:“他现在并不知道我来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暴露,你们还有逃走的机会!”, 厉枫崖说:“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短时间内逃跑,否则越拖下去越危险,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也在布局,请我们入瓮!”, 孟君叹气说:“就怕你们已经在瓮里……哦,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云舒看他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心里有些酸,眼下这形势,真的不容乐观,他却还要强撑着乐观! 她坐在桌边,双手托着脸,蔫蔫的说:“都是我拖累了你们,还是把我送出去吧,你们各自回去过安宁日子!”, 厉枫崖急了,坐在她身边,拉住她的手,问:“你愿意嫁给他?愿意在深宫里和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愿意我孤苦一生?”, 云舒红了眼圈,说:“就算我有千百个不愿意,又能怎样?他是皇帝,有天下最精锐的部队和各行各业的人才,我们怎么能是对手?”, 厉枫崖坚定的说:“只要你不愿意,我就可以带你远走高飞,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云舒的眼泪没有忍住,不争气的流下来,她赶紧擦掉,故作轻松的说:“那我们就不要伤春悲秋了,赶紧讨论讨论怎么走吧!”, 厉枫崖笑了笑,扭头看孟君,问:“孟公子有什么高见?”, 孟君挤出一个笑脸,说:“留点时间好好想想吧,毕竟我们现在处境复杂!”, 厉枫崖说:“对,我们不能鲁莽行事,留点时间仔细考虑。反正顾君恩现在不会动手,我们还有时间!”,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默默看着地面。 孟君来找厉枫崖的事很快惊动白镇长,他要见见孟君,被云舒挡住,云舒说:“这毕竟是枫崖几年前犯下的错误,镇长就不要管了,也不要问了,否则真的有损玉侠的名誉!”, 白镇长仔细观察云舒,小心翼翼地问:“云姑娘真的不生气?玉侠他曾经的女人过来找他,若重新占据玉侠的心,你不就多余了?”, 云舒没憋住,笑了,说:“谁还没有个过去了!我相信枫崖他能处理好!”, 白镇长看她笑的这么大度,也不好再问下去,就告辞了,临走还嘱咐道:“如果云姑娘觉得委屈,可随时找我,我帮你出出气!”, 云舒的嘴角抽了抽,说:“好,多谢白镇长!”, 白镇长微笑着走了,云舒舒了一口气。 这装成大度女子,也不容易哈,若厉枫崖真敢带别的女人回来,一定废了他…… 不不不,太暴力,应该祝福他们…… 不行不行,太便宜他们了!应该杀了那个女人…… 白镇长没有见到孟君,代孟可不一定了,他大大方方的来到白府,将云舒一堵,高冷的说:“听说厉枫崖的旧情人来找他?让我见见那个女人,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为你出出气!”, 云舒退后几步,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教训她?她又不是来找你!”, 代孟哼道:“她明明知道玉侠喜欢你,还敢现身羞辱你,真是不知死活!”, 还有这么歪的道理! 云舒摆手说:“我不需要你来主持正义,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代孟说:“我绝不允许你受任何委屈!要么你跟我走,让那两个人成双成对,要么我派人杀了那个女人,让你再看清楚厉枫崖的嘴脸!”, “我有什么嘴脸需要看清楚?代大人不妨明说!”,厉枫崖信步走来,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可眼睛里却是火光熊熊。 第四十八章 中毒 云舒赶紧走到厉枫崖身边,说:“我就是出来找点吃的,不想就碰到他了!”, 厉枫崖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说:“你根本无需解释!”, 说完,他径直走向代孟,眼里火花更亮。 代孟怔了一下,说:“云姑娘说过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而你是她苦苦追随的人,你引一个女人过来,不是有辱云姑娘吗?”, 要是以前,代孟这么说,云舒他们肯定会大吃一惊,不过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也就不奇怪了! 云舒说:“代孟公子,过怎样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选择,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好吗?”, 代孟倔强的说:“就算是朋友,我也有责任帮助你!你可以不让我管你的闲事,但我可以选择杀了那个女人,后果我自己承担!”, 云舒和厉枫崖对看一眼,这果然是顾君恩的作风!他还真能下手杀了孟君,那孟君就危险了! 厉枫崖说:“好,我让你见见她,只不过,她并不是来纠缠我,也和我的关系清白,你听她说完就明白了!”, 云舒说:“对,枫崖并没有辜负我,你见完后,就不要再干涉这件事了!”, 代孟看了看云舒,又看了看厉枫崖,说:“还是我见见她,再做决定吧!”, 厉枫崖对云舒点点头,转身回去叫孟君了。 代孟盯住云舒问:“这一次,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大度?”, 云舒揉揉额头,说:“刚才不是说了嘛,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代孟哼了一声,说:“什么事都没有?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来找厉枫崖,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我是男人,最懂男人之间的事,舒儿,你不要这么盲目自信,可以吗?”, 云舒真想骂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可看看他的眼睛,还是有点怂,现在得罪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抿了抿嘴唇,说:“那我再观察一段时间吧,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 能掺和到你们散伙,不是我最大的收获吗? 代孟眼里有了笑意,嘴上却说:“好,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帮助你,没有原则!”, 云舒哆嗦了一下,不说话了。 还好,厉枫崖很快带着孟君来了,孟君身着桃红长裙,婀娜多姿,脸上蒙着粉纱,眼睫毛又黑又长,扑闪如黑蝴蝶,乍一看,还挺让人心动的! 云舒用手挡住脸,生怕代孟看出自己忍不住的笑容。 孟君离代孟还有几米的地方就停下,含羞带怯的看着代孟,一句话不说。 代孟仔细打量着孟君,威严的问:“你不知道玉侠有心爱的女人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孟君尖着嗓子说:“小女子只是来报恩,当初玉侠救了我一家,我本想以身相许,谁知他已有心上人!罢了,过几日我的路费凑齐了,我立刻就走,免得你们烦我!”, 他故作娇憨的样子让云舒差点破功,还好,代孟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代孟一挥手,说:“需要多少盘缠?我马上派人给你送来!”, 孟君眨眨眼,说:“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我就不可以再多看恩人两眼吗?”, 云舒扭头,深深吸口气,孟君,有你的!如果把我憋死了,你得负全责! 厉枫崖的眼里也有忍不住的笑意,不过,他的定力确实厉害,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代孟瞪圆眼睛,说:“那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话,死路一条!”, 孟君尖着嗓子说:“唉呀,我是来找玉侠的,又不是找你,你凭什么赶我走?”, 厉枫崖赶紧劝他说:“代孟公子也是一片好心,你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这一幕演的,简直就是代孟赶情人,哪里是厉枫崖赶情人呢?云舒仰头看天,竭力控制自己的爆笑。 厉枫崖给孟君使了个眼色,孟君低头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说:“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随时准备走,可是,那位赶我走的公子,你记得给我送三百两银子,要不,我走不了!”, 代孟轻蔑地说:“今晚就给你送来,你最好明天就走!”, 孟君嘤嘤哭着,扭着腰肢走了! 代孟看着孟君的背影,若有所思。 厉枫崖赶紧说:“多谢代大人帮我解决一个麻烦,这三百两银子,还是由我给吧!”, 代孟说:“我已答应她了,自然是我出,你莫要惹舒儿生气就是!”, 厉枫崖不悦:“代大人,记住我们的约定,你又逾越了!”, 代孟忍了忍,终于拂袖而去。 估计刚从颐指气使到忍气吞声,不是特别适应吧,尤其人家还身份特殊! 等代孟一走,云舒就放声大笑,憋了很久的笑声,终于出来了! 孟君虽然屈辱的扮演了女人,却并没有因为被云舒笑话而怠懈,他很快就否定了从外部攻进来的计划,因为他已经实施过了,这效率实在惊人。 厉枫崖问:“你让特使拿着你的令牌也进不来吗?”, 孟君点头说:“我就是让特使拿着我的令牌进来的,不想,守出口的将军说是陛下有令:所有朝廷官员不准进入镇子里!”, 云舒问厉枫崖:“你当初进来的时候,没有发觉出口处的异常吗?”, 厉枫崖叹息道:“顾君恩准备瓮中捉鳖,怎么可能让我发觉异常!”, 云舒气愤的说:“这个顾君恩,实在奸诈!要不,让我去杀了他,一切都搞定了!”, 厉枫崖和孟君同时摇头,说:“那是羊入虎口!”, 云舒看了看这两个配合默契的人,皱眉说:“我在你们心里,武功就那么差吗?别忘了我当初可是孤身一人,从顾君恩身边逃跑的!”, 孟君说:“今非昔比,他有了那次教训,还会不采取点措施?你也太小看他了!”, 云舒说:“那我们该怎么办?不真刀实枪的来一场,我们根本就逃不出去!况且,每天演戏的日子,我受够了!”, 厉枫崖看她嘟起的嘴巴,爱怜的说:“我们就是准备要来这么一场了,代价可能会有点大,可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了,你莫着急!”, 云舒一惊,看了看厉枫崖,又看了看孟君,他俩坚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云舒问:“什么时候?”, 孟君说:“明天早晨!”, 云舒震住,愣了片刻,然后不满的说:“你们又是通知我,商量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我!”, 厉枫崖揽住她,温柔的说:“夜里你得睡个好觉呀,这些枯燥的活,就由我和孟君来办!”, 原来,他们俩是夜里商量得到的计谋,不过,两个大男人,夜里凑在一起,画风也并不美好! 厉枫崖看出云舒又开始胡思乱想,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别想了,快去收拾收拾东西,记住,一定不让任何人知道你要走,包括白家父女!”, 云舒点头说:“我会特别小心的,放心!”, 厉枫崖和孟君一脸严肃,开始筹谋后面的计划,云舒就去收拾东西了,这些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明白! 一大早,云舒就被白荷的喊叫声吓醒,她顿时睡意全无,穿好衣服就奔到客厅。 只见白荷正在给白镇长、厉枫崖和孟君等人描述镇子里的乱象,她气喘吁吁的说:“我就被吓得跑了回来!你们知道吗?那些人太疯狂了,围着代孟公子的府邸又喊又叫,估计,现在都打起来了吧!”, 白镇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代孟公子有那么多官兵,他们,真的不怕死?”, 厉枫崖看他一眼,说:“可能,镇子里的人真被激怒了,愤怒的人们,不会顾忌太多的!”, 白荷说:“玉侠哥哥,爹,要不你们赶紧吃完早膳,然后去看看吧,我觉得哪里需要你们!”, 白镇长说:“对,小荷,赶紧上饭,我们吃了立刻走!”, 白荷赶紧去准备饭了,厉枫崖和孟君对看一眼。 厉枫崖对杵在一边发呆的云舒说:“快去洗漱,待会儿吃早饭,养足了精神,我们就去代孟公子那里!”, 若是着急,还用吃饭?难道是养足精神逃跑?她看看厉枫崖,又看看孟君,他们的眼神很平静,根本看不出什么,她又看了看白镇长,他正低头沉思,似乎没有看见云舒站在门口! 云舒郑重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她是得好好准备一下。 吃完早膳,白镇长要和厉枫崖一起去代孟府邸,厉枫崖说:“白镇长,我们分头行事,你先去,能镇住村民更好,若镇不住,还有我潜入代孟府邸,协助他平定这次事件!”, 白镇长想了想,说:“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去看看!”,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 厉枫崖对云舒和孟君说:“我们悄悄过去,看能不能见机行事!”, 孟君和云舒答应着,就要跟着厉枫崖走,白荷赶紧跟上他们说:“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云舒说:“你不会武功,跟着我们做什么?”, 白荷欲言又止,云舒说:“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回来!”, 白荷眼神复杂,默默退回去,说:“你们一定要赶紧回来,我一个人在房子……害怕!”, 云舒拍了拍她,笑着说:“好,就听你的!你是我们的衣食小妹,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 白荷没有笑,深深看了厉枫崖一眼,转身走了。 孟君说:“这个小妮子,今天有点奇怪啊!”, 云舒说:“她早晨出去,被镇子里的人吓回来,现在就是想让我们留下来陪她,有什么好奇怪的?一看就不懂女孩心思!”, 孟君又开始摇扇子,说:“站的越近,反而看的越不清楚,闲话不说,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厉枫崖带头朝门外走去,侧房门口,白荷探出头,悄悄看着消失的三个人,眼睛里有一丝异样的光,和她平时判若两人! 出了白府,云舒等三人并没有去代孟府邸,而是各乗一匹马,飞快的朝镇门口跑去。 三个人什么都不说,只管驱马前进。眼看着快要到地方,云舒突然觉得肚子剧烈疼痛起来,这种疼痛还不是可以忍受的那种! 她猛地拉住奔跑的马儿,拼尽全力从马上跃下,抱着肚子蹲下。 厉枫崖和孟君也急忙拉住马,从马背上跃下,急匆匆赶到云舒跟前。 云舒仰着苍白的小脸,苦笑着说:“我这就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要不,你们先打出去,我,我随后就到!”, 厉枫崖蹲在她面前,扶住她,急切的问:“舒儿,你怎么了!”, 云舒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肚子很痛,痛的我什么都做不了……要不,你们先走,不要管我!”, 她的头上渗出汉滴,厉枫崖伸手准备帮她擦拭,然而,他的表情难看起来,用手按住肚子,问:“是不是那种钻心的疼?舒儿,我们中毒了!”, 孟君差点趴倒,这两个人不是演戏吧?演也演不了这么逼真呢?如果是真的,这处境就真的很危险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们也没有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中毒呢?要不,你们坚持一下,我们先打出去!”, 云舒嚷嚷道:“你真是没有同情心,没看到我们……罢了,你自己跑吧!”, 厉枫崖疑惑的看着孟君,问:“为什么你没有中毒?”, 孟君微笑着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站得越近就反而看不清楚!那个白荷,表面上殷勤备至,实际上心思很多,我早就看出来了!故而,今天早膳我没有吃!”, “呀,你这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厉枫崖捂着肚子咬牙切齿。 孟君说:“你们心急火燎的吃早膳,哪有时间和我说话?再说了,我当时也是只是猜测,万一那早膳没事儿,不就白费了人家一片心血吗?我的肚子现在还饿着呢!”, 厉枫崖闭眼不说话,孟君使劲朝后看了看,说:“糟了,我好像看到追兵到了!”, 云舒忍着疼痛朝后看了看,果然,有一大队追兵来了,为首的是代孟,不,顾君恩! 第四十九章 痛楚 厉枫崖摇摇晃晃站起来,右手拿着玉箫,左手捂住肚子说:“就算我中毒了……也要和他拼到底!”, 云舒也很想站起来,可肚子的疼痛根本就不会让她站起来! 孟君急得团团转,说:“镇里那么多人为我们挡住顾君恩,我们好容易有机会,可你们……唉,可怎么办?”, 厉枫挥了一下玉箫,突然发现不对劲,气愤的说:“这是什么毒?我的内力……几乎全散了!”, 云舒赶紧试了一下,果然如此! 她苦笑:“算计了半天,还是逃不过人家的掌心!”, 孟君一咬牙,说:“你们先躲起来,试试能有什么办法化解?我先过去应付一会儿!”, 厉枫崖说:“不可,你背叛他……他会杀了你的!”, 孟君看着云舒说:“这条命一直都是为你准备的,每一世都是如此!”, 云舒仰脸看着他,心中隐隐作痛,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厉枫崖不解,皱眉看着孟君, 孟君笑了笑,对厉枫崖说:“你不必怀疑我,我和她,非常纯粹的朋友,来自同一个地方,我的任务是保护她,别无他意!”, 厉枫崖问:“朋友可以做到为对方牺牲生命吗?”, 孟君说:“即便是朋友,你可以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 厉枫崖释然,捂住肚子忍了忍,说:“那么,就拜托你了,我们俩尽快解毒!”, 孟君点头,转身就准备朝追兵跑去, 云舒大喊:“我想让你活着回来……”, 孟君回头一笑,什么都没说,飞快跑了! 丫头,我的命运就是如此,我答应不了你! 厉枫崖扶着云舒躲在路边的荒草中,看着镇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厉枫崖坐下,闭目运气,准备用尽平生所学,抑制住毒性,他对云舒说:“你也盘腿坐下,听我给你念口诀,我们看谁先聚集起内力,压住毒性!”, 云舒看他一脸坚定的样子,也盘腿坐下,听厉枫崖说口诀,忍住疼痛,专心运气。 孟君很快就和顾君恩的人马碰面了,此刻的他仍是一身女装,妩媚的说:“呦,代公子,你这气势汹汹的要到哪里去?”, 顾君恩看着他,笑了,说:“孟卿,朕不知:你扮女人如此像,真是惊煞朕了!”, 孟君呆住,愣愣的问:“陛下,怎么知道是我?”, 顾君恩哼道:“朕在白府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是是谁了!虽然你的外表改变很多,但你走路时特别突出的左脚外八字,朕再认不出,就实在太愚蠢了!”, 孟君苦笑说:“陛下永远都是那么英明果断!”, 顾君恩喝道:“你跑到这里,意欲何为?朕的事何时轮到你插手了?”, 孟君说:“云舒是我要保护的人,我不能在她落难之际,袖手旁观!”, 顾君恩问:“你是朕的臣子,难道就可以杵逆朕?”, 孟君说:“我对陛下的忠心,陛下摸着龙椅的时候,应该很清楚!可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那就是保护云舒,这个,也请陛下谅解!”, 顾君恩盯住孟君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孟君说:“我的喜欢和你们的喜欢是截然不同的,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相惜相助,陛下永远不会明白!”, 顾君恩跳下马,用剑指着孟君,冷冷的说:“朕当然不能明白,于朕而言,你保护她,就是因为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就是朕的敌人!”, 孟君叹气,说:“陛下一直都是这么固执己见,若陛下早听臣一句劝,放云舒和厉枫崖远去,何必惹出这许多麻烦事!”, 顾君恩说:“舒儿于朕而言,就是半个天下,我可以给厉枫崖半个天下,只要他放弃舒儿,可他呢?岂不是更执迷不悟!”, 孟君说:“云舒是他的整个天下,陛下不知道吗?”, 顾君恩烦躁的说:“朕早就怀疑当初放他们出京城的是你,只是你将所有证据消灭干净,你的那个亲信也消失了,死无对证!如今看来,是你无疑了!”, 孟君大气的说:“是我,陛下的猜测没有错!可我做的没有错!”, 顾君恩一剑挥过去,孟君的头发被削掉一片,可他没有丝毫畏惧,静静看着顾君恩。 顾君恩说:“你以为朕不会杀了你吗?就算你帮朕立下盖世奇功,但阻挡朕的幸福,就是死路一条!”, 孟君说:“可以,但臣还是劝陛下一句:得不到的,千万不要强求,那样会有很多人痛苦!”, 剑光一闪,孟君的左腿上衣服破裂,鲜血淋淋。 顾君恩说:“疼吗?你会一点一点的死在朕手上!若你悔改,帮着朕抓回舒儿,朕可以饶你一命!”, 孟君任由鲜血直流,笑了笑,说:“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尊重她的选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剑光又一闪,他的右腿上开始鲜血淋漓,他顽强的站着,说:“陛下,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可怕,你只会逼走她,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剑光再一闪,他的肚子上开始流血! 他终于支撑不住,坐在地上,说:“陛下,你若再继续逼下去,她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永远不见你!你真的想走到那一步吗?”, 顾君恩怒了,说:“你真是死不悔改,与其听你聒噪,还不如解决了你,来得清静!”, 说着举起剑,一剑挥下,孟君最后发出一声叹息,就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顾君恩俯视着孟君的尸体,说:“你是我的臣子,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我的手下!今日,算是圆满了!”。 一直没有静下心的云舒将一切看到清清楚楚,她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着,当看到顾君恩那最后一剑挥下去的时候,她终于下定决心从怀里掏出贴身备着的两片药。 为什么是两片呢?为什么这么凑巧呢? 她疑惑了一下,很快回过神,将其中一片放到嘴里。 对面,厉枫崖终于没撑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喘息着说:“这毒下得狠绝,我没有办法恢复……”, 他的眼前出现一片奇怪的白色药片,云舒伸着手,郑重的说:“这是救命药,能治疗所有的伤,解所有的毒,吃了它,我们出去一战!”, 厉枫崖没有犹豫,拿过药就吃了下去。 不多久,两个人均感觉到肚子不痛,功力恢复了。 厉枫崖惊喜的问:“舒儿,你这药从哪里来?”, 云舒说:“从另一个世界来,仅此两粒!枫崖,我们这就从镇门口打出去吧,来不及了!”, 厉枫崖站起来,从身上拿出玉箫,挥了一下,说:“我打头阵,舒儿,你殿后!”, 云舒也站起来,从身上拿下金丝软鞭,一脸悲愤。 孟君,我们不能让你的心血白费! 镇门口的守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随着一道青影鬼魅一般袭来,他们只觉的喉头一凉,人就失去了知觉! 侥幸没死的人,又看到一个身材窈窕,拿着金丝软鞭跟在后面,鞭过人倒,凶恶程度丝毫不亚于那道青影! 镇门口大乱,地上躺了很多守卫,过往人群纷纷逃避,喊叫声不绝于耳! 很快,云舒和厉枫崖就冲出了恶奴镇,站在了镇外的小路上。 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身上的血渍,笑了,厉枫崖说:“舒儿,我们出来了!”, 云舒说:“嗯,我们走吧!”, 他拉住她的手,一起朝远离恶奴镇的方向走去。 刷刷刷,几十只利箭射在厉枫崖脚下,他护住云舒,朝后退了几步。 从道边的树林里跃出很多官兵,金甲护身,利箭闪光,他们训练有素的将云舒和厉枫崖团团围住。 云舒叹气:“我们还是输了!”, 厉枫崖说:“我还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只要你跟着我走!”, 云舒说:“我跟你走!”, 厉枫崖挥了一下玉箫,云舒也举起软鞭,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舒儿,你还要执迷不悟吗?”,顾君恩的声音传来,他骑着一匹快马,率先赶来。 云舒扭头,看着那张依然是代孟的脸,冷笑道:“顾君恩,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有什么资格劝说我?”, 顾君恩伸手将脸上的一层皮揭掉,露出那张英武不凡的脸,眼里,依然是决绝与柔情的混体。 厉枫崖转身,看着顾君恩说:“说实话,我很佩服你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然而,感情的事,不是光有精神就能成功的!”, 顾君恩说:“朕若没有这种精神,怎可得到这天下!同样,舒儿不入我后宫,追到天涯海角,朕也不放手!”, 云舒绝望的说:“你已经有了天下,有了全天下各种各样的美人儿,何必非要和我这样一个普通女人较劲呢?我们俩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就放手吧!”, 顾君恩说:“怎会不可能?在恶奴镇的那些日子,我们俩相处的不开心吗?舒儿,你可知道,那段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我真想一生都和你那样相守!”, 云舒看了看厉枫崖,咽了咽口水,说:“那段日子,我也是一直将你当朋友,你不要误会!还有,如果我早知道代孟就是你,我还可能将你当朋友吗?”, 厉枫崖低声说:“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 云舒红了眼圈,点头。 顾君恩哼了一声,对旁边人摆摆手,有人扔过来几个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云舒他们跟前,云舒一惊,退到厉枫崖身后,可她却清楚的看见了凉月、肥二、药材铺老板,还有重光……这些熟悉的人的头颅! 厉枫崖咬着牙说:“你居然将凉月和郑星一起杀了,顾君恩,你真是铁石心肠!”, 顾君恩说:“哦,你说的是那一对怨侣吗?我记得那个女的被杀的时候,那男的几乎发疯,可他们因为家族仇恨并不能成亲,这下好了,他们可以投胎重新开始!”, “顾君恩,你的心肠如此狠毒,我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云舒哭着喊道, 虽然凉月伤了她,可她并不恨她呀,她多希望能看到她和爱人能走到一起,不想……, “舒儿,我要告诉你,感情固然重要,但实力更重要!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你要他何用?”,顾君恩冷漠的说。 云舒擦了擦眼泪,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你只懂得占有和索取,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噩梦!顾君恩,我对你仅有的一点点好感全部消失,从今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顾君恩的眼神黯淡,身体晃了一下,说不出一句话。 云舒对厉枫崖使了个眼色,二人跃起,玉箫、软鞭直指顾君恩致命部位! 罢了,如今顾不了天下太平了! 在离顾君恩几米远的地方,厉枫崖忽觉劲风袭来,他身体一侧,躲过了一箭,不想,后面还有好几箭,他牙一咬,专注的刺顾君恩,今日,不如来个同归于尽! 顾君恩的眼睛只看着云舒,眼珠子一动不动,那里面似乎还隐含着一丝痛楚! 云舒满眼杀机,狠狠地扑向顾君恩,大有把他撕成碎片的感觉…… 呼的一掌过来,厉枫崖和云舒被挡住,接着,又一掌推过来,云舒他们被掀翻在地! 云舒捂着胸口,看着突然出现在顾君恩面前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低声问:“两个人什么来历?”, 身边厉枫崖的声音有些异样:“已经在江湖上消失很久的幽灵二老……顾君恩居然能请得动他们,佩服!”, 云舒扭头,看见厉枫崖脸色苍白,身上扎了很多只利箭,血迹斑斑! 她大惊,急忙扶住他,焦灼的问:“为什么会这样?”, 厉枫崖苦笑:“我本想着就算中了几箭,能和顾君恩同归于尽,也算是成功了,没想到……真是造化弄人呀!”, 云舒的眼泪掉了下来。 第五十章 妥协 顾君恩身边的一位老者浑厚的声音传来:“陛下乃真命天子,岂能轻易丧命于你等之手,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厉枫崖看清楚了顾君恩身边的人,心里绝望了,摸了摸云舒的脸,凄凉的说:“舒儿,看来我不能带你走了!罢了,就让我死在你手上吧!等我死了,你就跟他走,安稳的过完一生!来,动手!”, 他闭上眼睛,用力握住云舒的手,朝自己头上劈去! 云舒使出全部力气,对抗着厉枫崖的内力,那手,就停在厉枫崖头顶,哆嗦着,用力着! 云舒流着泪,脸上却倔强无比,厉枫崖睁眼,看到云舒的神情,心里一痛,缓缓退了内力,握住她的手,哽咽着说:“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失败的这样一塌糊涂,舒儿,我对不起你!”, 云舒摇头说:“你是在和全天下抗争,输了也是英雄!”, 厉枫崖笑了,说:“舒儿,你总是这么会安慰人!”, 云舒摸了摸他身上的伤口,心一横,站起来,对顾君恩说:“顾君恩,我们投降,现在可以派人给枫崖疗伤了吗?”, 顾君恩身边一位少年将军怒喝:“你好大的胆子,敢对陛下大呼小叫……”, “闭嘴!”,顾君恩一声厉喝,少年将军立刻跪下。 顾君恩眼里有了笑意,对云舒说:“舒儿,只要你能想的通,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舒面无表情,一动不动,顾君恩对身边人说:“派人给玉侠疗伤,一起带回京都!”, 有人立刻上前,扶起厉枫崖, 厉枫崖看着云舒问:“你当真已经决定了吗?”, 云舒说:“你是玉侠,江湖中不能没有你,请,保重!”, 厉枫崖眼里闪过一丝火花,转瞬即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就跟着那些人走了。 顾君恩在马上伸出手,温柔的说:“来,舒儿,跟我走!”, 云舒木木的伸出手,顾君恩一俯身,将云舒拉到马上,一扬鞭,马儿狂奔而去。 飞尘里,厉枫崖眼角渗下一滴泪。 两位老者走过他身边,一位冷冷的说:“自古和天子抢女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另一位说:“过了这个坎,你就会明白,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何必为了一个,闹得身败名裂!”, 两人步伐轻健的离开。 厉枫崖勾了勾嘴角,低声说:“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这全天下的女人加起来,都不及她的一个好!”, 说完,他看着云舒消失的方向,说:“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会为你去努力,等我!”, 皇家队伍缓缓离开恶奴镇,朝京都赶去,恶奴镇里鸦雀无声,皇家队伍鸦雀无声,官兵们不知道这场仗打的成不成功,似乎,并没有喜悦感! 云舒木然的跟着顾君恩,不说一句话,顾君恩并不介意,紧紧搂住她,连放手都不舍得。 直到晚上到了一处类似行宫的地方,他才放开她,带着她到一处豪华的房间内,温柔的说:“舒儿,今夜,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云舒看他一眼,坐在桌边,仍然不说话。 顾君恩坐在她旁边,耐心的说:“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我,可我会给你时间,直到你发现我的好!”, 云舒看着别处,仍然不说话, 顾君恩挨近她,低声说:“舒儿,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像上次一样强迫你,我要你主动提出要求,我等你!”, 云舒冷笑,摇了摇头。 顾君恩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舒儿,你是我认真对待的第一个女人,我会好好珍惜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舒一下站起来,摆脱开他的手,冷漠的说:“陛下请回,我要休息了!”, 顾君恩不急不躁,说:“这里就是我的寝殿,你让我回哪里?”, 云舒怒了,拔腿就走,顾君恩站起来,一把抓住她,说:“这寝殿里有内外两个房间,我不会让你侍寝的!”, 云舒挣脱开他的手,说:“只要在一个房间内,我就再也无法解释清楚!陛下,请你多少顾及一下我的名誉!”, 顾君恩想了想,说:“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来,我带你去另一个房间,和这里一样舒适!”, 云舒没有拒绝,顾君恩亲自将她带到了偏殿,果然,这里也非常豪华,帝王之行,果然非同一般! 云舒在床边一坐,说:“陛下可以出去了,我要歇息!”, 顾君恩点头说:“你陪着我跑了一天,也确实很累了,早点歇息吧!”,说完俯身在她头上吻了一下,真的起身走了! 这个态度,让云舒心里有些发毛,这明显的是将她囚起来,软磨硬泡,直到她缴械投降! 顾君恩有的是办法和时间,可她呢? 她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一脸哀愁。 因为云舒一夜睡不着,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所以顾君恩赶来的时候,她还在沉沉睡着。 顾君恩轻手轻脚的出去,对门口侍卫说:“传朕口谕,全体停下,等朕口谕再出发!”, 侍卫领命而去,顾君恩又轻手轻脚的进去,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温柔的凝视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云舒正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人那么熟悉,却又叫不出名字,她急了,说:“你们是谁?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没人回答,她又说:“我从来都是一个特别倒霉的人,你们不要和我在一起!”, 坐在旁边的顾君恩心里一疼,想握住她的手,想了想,忍住了。 云舒蹙眉,说:“是瞒天安排你们来的吗?是不是你们只要和我相爱,结局都是死?这一世,是我先死还是他先死?”, 顾君恩怔住,呆呆看着云舒, 云舒额头上的汗渗出来,说:“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枫崖,你倒是说话呀!”, 她伸出手抓了几下,猛地醒了,坐了起来,木然的看着前方。 顾君恩较忙过去揽住她,温柔的说:“舒儿,不怕,有我在!”, 云舒扭头看了看他,眼里空洞而茫然。 顾君恩握住她的手,说:“是不是做噩梦了?来,躺下再睡一会儿,有我在,不怕!”, 云舒温顺的躺下,闭上眼。 顾君恩帮她盖好被子,说:“你就放心的睡吧!”, 云舒果然沉沉睡去,顾君恩坐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 瞒天是何人?朕这就派人去查! 云舒睡到了中午才醒来,看到顾君恩在自己身边,她惊的差点跳起来,说:“陛下,你怎么在我这里?我们,我们……”, 她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衣服完整,这才舒口气说:“男女有别,民女的寝室,陛下还是不要随随便便进入的好,尤其是我还在睡觉的时候!”, 顾君恩笑了笑,负手站立,说:“你是朕的皇后,若连自己皇后的寝宫都不能进,朕也太没有威严了!”, 云舒翻他一眼,说:“陛下说过不强迫民女,怎么又来说这样的话气民女?现在请陛下回避一下,民女需要洗漱!”, 顾君恩也不计较云舒的语气,转身出了云舒的寝殿。 云舒赶紧洗漱,飞快的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一些,若那顾君恩非要和自己一起吃饭才尴尬呢,先吃了,他就没有办法了! 殊不知,顾君恩的饭点是固定的,他从窗户外面看到云舒大快朵颐,不由得笑了,低声说:“朕还是喜欢真实的你,舒儿,就不能在朕面前呈现吗?”。 队伍继续回京,这次,云舒和顾君恩坐在了宽敞的马车里,顾君恩半躺着,眼睛一直在云舒脸上。 云舒没有心思理会顾君恩的眼光,她将马车帘子挑开,专注的看着外面,这一路逃亡过来,她非常清楚到了哪里,只是,这段路崎岖不平,枫崖受了伤,能撑得住吗? 她扭头,看着顾君恩,艰难的开口:“陛下,可否让我去看看枫崖,他的伤……”, 顾君恩脸上神色不变,眼里却有了戾气,说:“他有御医照顾,也无需走路,你不必担心他!”, 听到这话,云舒放下心来,抿了抿嘴唇,问:“若我服从陛下,陛下真的可以放过他吗?我只希望他能做一个平民,即可!”, 顾君恩盯着她,幽幽的说:“你到现在对他还念念不忘,舒儿,我要你的那一颗假心,有什么用?”, 云舒低头,说:“陛下若换成我,也一样做不到快刀斩乱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顾君恩压了压火气,柔声说:“对不起,舒儿,是我太心急了!厉枫崖那边你不必担心,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只要你把那颗真心给我!”, 云舒没有抬头,可她的眼圈却红了。 把真心给他?这个真的很难!真的要假惺惺的在他身边生活一辈子吗?云舒,你到底该怎么办? 马车一阵颠簸,马儿似乎受到惊吓,云舒扶住窗边,她敏感的觉察出:应该是有人来救厉枫崖了! 果然,几个玄衣蒙面的高手冲到队伍里,直奔着押解厉枫崖的马车而去。 云舒就要冲出去,顾君恩一把抓住她,问:“你要做甚?”, 云舒眼神躲闪,语速极快的说:“来刺客了,我想出去帮忙!”, 顾君恩手上一使劲,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说:“那几个人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只需要陪着我在这里静静观看,即可!”, 云舒挣扎一下,发现根本动不了,她怒视着他,问:“你抓着我干什么?”, 他冷笑:“舒儿,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不清楚?你不就是想趁乱逃跑吗?你跑了怎么久,还没有死心?”, 云舒又挣扎一下,她突然发现不对劲:自己的内力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充沛,如今的她,居然不是顾君恩的对手! 她愤怒的问他:“你给我下毒了?”, 顾君恩一笑,说:“你和厉枫崖身上的毒是解不掉的,就算侥幸解了,喝几口山泉水仍然复发,这毒,叫泉引毒!”, 云舒问:“你这两日给我们喝的水都是泉水,对吗?”, 顾君恩不说话,云舒简直要发疯了,顾君恩这一次追捕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这个人,可以可怕到这个地步,她又怎么能是对手? 马车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小,云舒急急望去,那几个蒙面人被官兵包围了起来,幽灵二老傲然站在他们面前,大有一种随时将他们捏成齑粉的感觉! 为首的蒙面人怒喝:“二老早已不问江湖中事,为何今日要助纣为虐?”, 幽老说:“天下乱了怎么久,我们两位老人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太平,当然要感激当今皇帝!而你们呢?不好好过日子,来这里闹什么?”, 蒙面人说:“我们也不想闹,可陛下抢玉侠的女人,囚禁玉侠,完全不顾及当初的恩情,算什么贤明君主!”, 云舒看了看顾君恩,顾君恩一脸镇定,似乎他们说的和自己毫无关系!这样的心态,实在让人佩服! 灵老哈哈一笑,说:“什么玉侠的女人,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区区一个女人,自然也是陛下的!”, 云舒的牙齿咬的格格响,亏你们纵横江湖这么久,还是个老顽固! 顾君恩则是一脸得意,眼里对幽灵二老的赞赏之光越来越亮! “二老之言差矣!我厉枫崖助陛下得天下,没有任何私心,只求陛下放我夫妻二人逍遥江湖,可陛下夺我妻,哪里有贤明君主的样子?至于什么天下女子都是陛下的说法就更离谱了,难道要毁人婚姻满足陛下吗?”,厉枫崖从马车里出来,脸色苍白,步履维艰,显然是竭力摆脱控制出来的! 云舒鼻子一酸,暗暗运气,手上一使劲,摆脱了有些放松的顾君恩,刷的一下从马车中跃了出去! 不过,还是被顾君恩抢先一步,他挡在她面前,低声说:“你若再继续任性下去,我会让他们永远消失,包括厉枫崖!”, 云舒僵住。 第五十一章 和亲 幽老大手一挥,说:“你们那些爱恨情仇的故事,不要跟我们老人家讲,我们不想听!反正,我们二人是绝对忠君爱国的,无论你说什么!”, 灵老说:“对对对,我们不会听你说那些废话的,反正你们今天都得死!”, 两个人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一把剑,一黑一红,发出诡异的光。 蒙面人们惊呼:“幽灵剑!”, 云舒看到厉枫崖神色变了,就明白了这两把剑的威力,她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推开顾君恩,朝厉枫崖跑去,为了快些,她使上了全部内力! 厉枫崖拿出玉箫,准备接幽灵剑,虽然他知道不是对手,可总好过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枉死。 幽老勾了勾嘴角,一剑划过去,一股强劲的剑风袭来,厉枫崖只得拼尽全力对抗,不过,又一股风扑来,接着,一个娇软的身躯扑到自己跟前,那气息好熟悉! 他定睛一看,舒儿!他急忙接住她,奋力搂着她在地上一滚,躲过那跟过来的剑尖! 灵老冷哼:“又来一个送死的,那我老人家就不客气了!”, 其他蒙面人纷纷出招,可根本挡不住幽老的进攻,灵老举起剑,正准备挥下去,前面又出现一个人,吓得他赶紧收回内力,问:“陛下为何挡住我?”, 顾君恩脸色非常难看,不客气的说:“你没看清楚扑过来的人是谁吗?你若敢伤了她,我绝不饶你!”, 幽灵二老同时看向云舒,这才发现:陛下的女人居然护着玉侠!他们顿时就没了主意,傻傻站着。 顾君恩喝道:“速去把那一帮蒙面人杀掉,一个不留!”, 厉枫崖喊:“你若敢杀了他们,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幽灵二老有些懵,看顾君恩的表情,似乎有些犹豫,还是,等等? 蒙面人们纷纷说:“玉侠,你不必如此,我们都是受过你大恩的人,为你死,死得其所!”, “玉侠,不要管我们,我们还能一拼!”, “玉侠,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死而无憾!”, “玉侠……”, 云舒对厉枫崖一笑,说:“我真为你骄傲!”, 厉枫崖一脸悲戚,说:“是我害了他们,不,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死!”,他推开云舒,就要朝幽灵二老走去。 云舒拉住他,说:“让我来,你身上还有伤口!”, 说完,她大步走向顾君恩,顾君恩转身看她,眼神犀利。 到了跟前,云舒噗通一声跪下,含着眼泪说:“陛下,求你放过他们,所有的罪责由我承担!”, 厉枫崖捏着拳头要过去,被侍卫挡住。 顾君恩居高临下看着云舒,眼神复杂。 放还是不放?放吧,他们是刺客,理应处斩,不放,舒儿这样求自己…… 厉枫崖含着眼泪喊:“舒儿,不要求他,让我来解决好吗?”, 云舒仰头看着顾君恩,一动不动,目光坚定。 厉枫崖吐了一口鲜血,蒙面人纷纷看过去,却又无可奈何,对面的幽灵二老虎视眈眈。 云舒的身体抖了一下,没有回头,说:“陛下,你说过:什么都可以答应我!这才过了一天,你忘记了吗?”, 她讨好的语气,让顾君恩心里极度舒适,他立刻弯腰扶她起来,柔声说:“我答应过你的事,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说完,他立刻下令:“放他们走!”, 幽灵二老和侍卫们极为不情愿的让了路,蒙面人不知所措。 云舒喊:“你们还想干什么?现在你们救不了玉侠,玉侠也护不了你们!”, 蒙面人看着厉枫崖,厉枫崖低下头,无力的挥挥手。 蒙面人们垂头离去。 顾君恩说:“告知那些想救厉枫崖的人,想死的人尽管来!”, 蒙面人们疾驰而去。 有侍卫过去准备带走厉枫崖,厉枫崖痛苦的看着云舒。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好好养伤,多保重!”, 厉枫崖目不转睛的看着云舒,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直到侍卫推着他走,他才挪开脚步,可眼睛还在云舒身上。 顾君恩不悦,伸手揽住云舒,挡住厉枫崖的视线,说:“舒儿,我们回去!”, 云舒木然的跟着顾君恩走,衣裙一角飘在外面,厉枫崖的眼角湿润了。 此刻的厉枫崖是几近崩溃的,他引以为傲的武功,居然被毒抑制住,无法发挥,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在自己曾经帮助过的男人身边! 若是没了武功,有她在身边也可以,可,偏偏同时没有!这一切,让他那颗骄傲的心千疮百孔。 若是以前,他大可来个拔剑自刎,也不失英雄气概,可如今,他若去了,她又该怎么度日?怎能忍心让她对一个不爱的男人强颜欢笑,或者在深宫里一世凄凉…… 一脸憔悴的厉枫崖躺在守备森严的房间内,看着房顶发呆,屋内安静,屋外也很安静。 顾君恩的皇家队伍所过之处,没有人敢轻易打扰,得势者狂,失势者丧,大抵就是这样吧!他深深叹口气。 “呦,玉侠也有这么忧愁的时候吗?”,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厉枫崖不为所动,仍然躺着说:“我这次欠不了你的人情了,你也没有救我的能力!”, 来人格格笑起来,说:“若我说,我可以将你带走,你会不会特别惊喜?”, 厉枫崖扭头,看着她问:“星月灵,你想搞什么鬼?”, 星月灵挪到他身边,俯身看着,柔媚的说:“我怎么会搞鬼呢?我此来,就是带你走的!”, 厉枫崖嚯的一下坐起来,说:“你真的可以带我走?那先把我身上的毒解了,我救回舒儿,我们立刻就走!”, 星月灵看着他不说话, 厉枫崖顿了一下,说:“当然,欠你的,我以后会加倍奉还,相信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你应该非常清楚!”, 星月灵突然笑了,说:“厉枫崖,那个女人招惹的是顾君恩,你不会不清楚他的实力吧?你确定要和他斗?”, 厉枫崖坚定的说:“管他是谁,都不能改变舒儿是我的女人这一事实!我不仅要和他斗,还不死不休!”, 星月灵无语,看着窗外。 厉枫崖疑惑的说:“你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你若救不了我,还是赶紧走,这里戒备森严,想出去很困难!”, 星月灵想了想,说:“其实,我确实是来带你走的,只不过……”,她欲言又止。 厉枫崖急了,站起来,问:“只不过什么?”, 星月灵盯着近在咫尺的他,心跳加快,低下头说:“只不过,我只能带你走!”, 厉枫崖何其聪明,他立刻反应过来,走到一边,负手而立,淡淡的说:“是顾君恩让你来的?麻烦你转告他,我是不会和你走的,舒儿还在这里!”, 星月灵火了,说:“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以顾君恩的性格,你再固执下去,他肯定会杀了你!而我,以易月国公主的身份救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厉枫崖一笑,说:“公主厚爱,厉某不胜感激,只是,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你走,你还是回吧!”, 星月灵一步跨到他身边,悲愤的说:“我易月国与顾君恩和谈,从此互不侵犯,我原本是要入顾君恩的后宫,可我亲自求他,他才同意封你为异性王,让我下嫁与你,已结两国欢好。你怎么可以拒绝我,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折辱我的名誉?”, 厉枫崖释然,难怪顾君恩不杀自己,难怪星月灵可以出去自如,原来如此! 他摇摇头,说:“星月灵,我和你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连了解都谈不上,你凭什么敢下这个赌注?你不知道舒儿在我心里的位置吗?”, 星月灵说:“你和那个云舒,也是初次见面就生情了,她又能了解你多少?你若现在和我走,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忘了她!”, 厉枫崖说:“我和她,是这一世注定的情缘,没有人可以拆散……”, “你还要在这里自欺欺人吗?你不清楚你拒绝我以后的下场吗?说不定,你死了,那个云舒做皇后也能幸福一世!”,星月灵怒喊, 厉枫崖眼神黯了黯,说:“若她能幸福一世,我也死得其所!”, 星月灵跺脚,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这个榆木疙瘩了! 厉枫崖看了看她,温和的说:“你还是走吧,与其在我这里耗费精力,还不如再去和顾君恩说说,看他能不能重新将你纳入后宫!”, 星月灵的眼珠子一转,重新打起精神问:“如果我能让云舒亲口说出放弃你,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走?”, 厉枫崖看着她,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说:“那你去试试吧!我要她亲口对我说!”, 星月灵脸上有了笑容,对厉枫崖说:“你就在这里好好等着,我很快就可以给你带来消息!”,说完,转身打开门,昂首挺胸走了。 门口没有任何动静,看来,真是出入自如,厉枫崖的眼里有些笑意,舒儿,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云舒和顾君恩约好,晚上不能随便进入她的房间,顾君恩遵守约定,晚上不来,所以,云舒就安静下来,坐在桌边,托腮想心事。 其实,她和厉枫崖一样崩溃而无奈,没有药,没有帮手,在这铁桶一般的房间里,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眼看着离京都越来越近,她更焦灼,路上顾君恩守礼,回去后,难保他还能如此! 他可是一个君王,哪里有君王可以耐心等一个女子几年的?估计一个月都难!该怎么办? 瞒天,你好歹给我送一个锦囊来啊!你舍得送大活人孟君过来,就那么吝啬一个锦囊?早说了让你给我配备重型武器,或者厉害的部队,你就是不听,看看我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正胡思乱想着,门开了,有人慢慢走进来。 云舒较忙站起来,从腰间抽出金丝软鞭,警惕的看着一脸不屑的星月灵,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星月灵哼道:“你别忘了,我是易月国公主,我在这里自由出入,用得着惊讶吗?”, 云舒说:“你可能搞错了,这里是彤云国,不是你易月国,你凭什么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 星月灵抱臂,打量着云舒说:“你这个女人,明明很普通,厉枫崖和云舒都为你着迷,你是狐狸精转世吧?”, 云舒看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学她的口吻说:“你这个女人,明明是敌国公主,却在这里飞扬跋扈,你是又搞定了顾君恩吧?”, 星月灵笑了,说:“这次还真让你猜对了,我就是搞定他了!他呀,让我带厉枫崖走,免得你拖累他!”, 云舒怔了怔,说:“枫崖是不会和你走的,我相信他!”, 星月灵气呼呼的走近她,瞪着她说:“云舒,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你要回去做皇后,又要连累厉枫崖被杀,你到底是何居心?”, 云舒眼圈红了,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做皇后?我不肯做,谁也强迫不了我!”, 星月灵仰头哈哈一笑,说:“你这么大一个人,居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你当顾君恩是两岁小孩,哄哄骗骗就能蒙混过关?”, 云舒低下头,不说话了,星月灵的话,她没有办法回击! 星月灵看到云舒的气焰低了下来,语气也缓和了,说:“我可以畅开胸怀告诉你:我这次来,是为了救厉枫崖!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放手,让他跟我回去易月国,我保他荣华富贵过一生!”, 云舒低声说:“顾君恩不会放他走的,你的想法也不现实!”, “为什么不现实?带厉枫崖走,是顾君恩亲口答应我的,是两国的和亲,懂吗?”, “和亲?他根本不是皇亲国戚,怎么能和亲?你还是不要骗我了!”,云舒扭头,苦涩的说, 星月灵忍住火气,继续解释:“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顾君恩说会封厉枫崖为异性王,代表彤云国于我成亲,一切,水到渠成!”, 云舒颓然坐下,喃喃自语:“算计的真好,真的是一点后路都不留给我们吗?”。 第五十二章 执着 星月灵说:“你们还想要什么后路?你们现在是在绝路上!你去看看,厉枫崖伤成什么样了?你还想让他被折磨而死吗?你倒是在这里锦衣玉食,还有皇帝专宠!”, 云舒抬眼看着她,忍住眼泪,问:“枫崖,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星月灵说:“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除此之外,还要忍受你和陛下的卿卿我我……”, “住口,我什么时候……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云舒终于受不了,捂着耳朵大喊。 星月灵静静看着她,眼里有得意的光芒,云舒,你再不缴械投降,我会刺激你更厉害! 云舒的情绪慢慢缓和过来,抬头看着星月灵,问:“你过来,究竟要对我说什么?”, 星月灵点头说:“还算聪明!我来,就是要你亲口拒绝厉枫崖,让他死心,让他跟我走!”, 云舒摇头说:“我做不到!就算我说出一个伤他的字眼,我都会控制不住眼泪,你让我怎么完整的和他说完?”, “只要你真心希望他安稳过日子,你就一定能说出口!”,星月灵坚定的说。 云舒看着星月灵,问:“你找过他了,对吗?他什么态度?”, 星月灵一笑,说:“他若不同意,我肯定不会来找你!”, 云舒心里一动,嘴角漾起一抹笑容,说:“既然如此,我就不拖累他了,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星月灵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答应,忙说:“只要你放手,莫说一个要求,十个都可以!”, 这是有多迫不及待呀! 云舒一字一句的说:“我不贪心,我只想在你带他走的那天,我和他道个别,从此以后,互不相识,互不干扰!”, 星月灵心花怒放,说:“这个要求很简单,我同意!不过,你是不是也该和陛下说一下,他若不放你,我……”, 云舒点头:“这个自然,请你提前通知我,我好准备一下!”, “你准备什么?”,星月灵有一丝戒备, 云舒笑了,说:“准备和他要说的话,我怕我留有遗憾!毕竟,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了!”, 星月灵豪爽的说:“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你准备吧,我走了!”, 话音一落,她的人就移到门口了,估计是迫不及待的通知厉枫崖去了吧! 云舒勾了勾嘴角,收起软鞭,盯着门口,低声说:“枫崖,或许,我们还可以最后一搏!”。 同样,厉枫崖收到星月灵给他的信息后,也痛快的答应了,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箫,轻声说:“舒儿和我们不谋而合,我们,一定可以离开!”。 云舒再次见到顾君恩,就对他说了要去送送厉枫崖的事,顾君恩对云舒愿意放手的态度很惊讶,却也很欣喜,说:“舒儿,只要你肯安心待我身边,我定会好好待你!”, 云舒问:“那你是答应让我送他们了吗?”, 顾君恩说:“我说过,你要求的,我都会答应你!”, 云舒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心虚。 顾君恩伸手揽她入怀,说:“我知道舒儿难过,可不是还有我吗?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放心!”, 云舒不说话,顾君恩又说:“但是舒儿,我给你真心,我也希望你不要骗我,哪怕你骂我、打我都可以!”, 云舒哼道:“我可不敢,就算你不杀我,你臣子的口水都得把我喷死!”, 顾君恩哈哈大笑起来,说:“以后允许你私下骂我、打我,可好?”, 云舒笑了,大殿里难得的温馨场面,顾君恩顿觉欣慰,这样下去,是不是真的可以琴瑟和谐,羡煞他人? 到了离京都最近的县城,顾君恩安排了给厉枫崖和星月灵的送别仪式,连京都都不让他们进了,这是有多想让他们走? 云舒早早起来,换了一身素色、轻便的衣装,顾君恩打量着她说:“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只是我希望,你随我进入京都时,可以穿鲜艳的衣服,好吗?”, 云舒顿了一下,说:“好……”, 顾君恩笑了,挽起她的手,和她一起朝县城门口走去。 门口齐刷刷站了两排人,有官员也有侍卫,看见顾君恩,全部跪倒,齐呼万岁。 云舒刹那间有一种登基的感觉,难怪演员们觉得过瘾,这身临其境的感觉更好…… 呸,想什么呢,人家跪的是顾君恩! 她收回胡思乱想,朝人群里望去,可黑压压一片,也不知道厉枫崖在哪里。直到顾君恩准许他们站起来后,她才看清楚:厉枫崖和星月灵并列站在离这里最远的地方,均是黑衣,难怪找不见呢! 厉枫崖的眼睛盯着云舒被顾君恩攥住的手上,里面隐隐有怒火。 云舒一怔,赶紧把手拿出来,对顾君恩说:“热,再说这么多人……”, 顾君恩并不计较,说:“那么,舒儿,你就去为他们送行吧,我在这里等你!”, 云舒点头,默默朝厉枫崖走去。 这段路并不长,可云舒觉得每一步都似乎走了很久,她盯着厉枫崖的眼睛,步履有些凌乱。 厉枫崖极力按捺住走过去抱她的冲动,他就那样计算着她的步子,一步,两步,三步…… 舒儿,我们之间越来越近,你慢慢走,不要慌,有我在…… 云舒终于来到厉枫崖和星月灵身边,她凄然一笑,说:“恭喜你们,终于可以一起离开这里!”, 星月灵瞥了厉枫崖一眼,说:“是呀,我们也一直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今天,终于如愿了!”, 云舒的声音有些抖,说:“此次一别,可能永不相见,可否,让我敬你们一杯酒!”, 厉枫崖抱拳说:“请赐酒!”, 云舒差点流泪,赶紧扭头看向侍者,侍者端过来一个盘子,上边放了三杯酒,晶莹剔透,醇香浓烈。 云舒端起来,递给厉枫崖,自己也端起一杯,说:“无论发生了什么,舒儿都希望你咬牙挺过,因为总会有人陪你一起,你并不孤单!”, 厉枫崖眼里一亮,将酒一饮而尽,说:“你的这句话,我谨记在心,只望互不辜负!”, 云舒点头,星月灵举起酒杯说:“云姑娘贵为皇后,亲自来为我们送行,我们不胜感激,也将一路坚定的走下去,放心!”, 云舒的脸色变了,看向厉枫崖,他却丝毫没有不适,淡淡的说:“舒儿可还有话说?没有的话,我们准备走了,这次陛下赐给我们的是千里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星月灵皱了皱眉,却让云舒脸上有了喜色,说:“那你们赶紧上马吧,我想看看你们的马儿,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千里马!”, 星月灵有些暴躁了,这两人是在道别?怎么看都是没事找事,说些闲话而已! 还是让他们少说几句吧,免得以后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她大声对侍卫说:“快写把马牵来,我和王爷要离开了!”, 两个侍卫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马过来,这马膘肥体壮,毛色油亮,加上修长的腿,简直是马中极品! 星月灵转身就要上马,厉枫崖说:“公主能否暂避一下,我还有很重要的话,需要单独对她讲!”, 星月灵问:“还有什么话是不敢当众讲的?”, 厉枫崖说:“关于我们俩的过去!这些话,你们还是不要听到的好,免得以后心里有疙瘩!”, 星月灵说:“罢了,反正你们也快分开了,把话讲清楚也是对的!但是,我警告你们,若敢耍花招,谁也救不了你们!”, 厉枫崖和云舒对看一眼,云舒撇嘴说:“不就是说几句话嘛,公主的度量也真够小的!”, 星月灵忍了忍,扭头走到一边。 厉枫崖走近云舒,低声说:“准备好了吗?我们这次若失败了,只能同死了!”, 云舒点头,亦低声说:“这一世,我们就一同离开这个世界!”, 厉枫崖笑了,一把搂住她,拼力跃上跟前的黑马,黑马长嘶一声,迈开长腿从星月灵头顶越过,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星月灵怔住,随后大喊:“你们是逃不掉的……”, 云舒靠着厉枫崖,看着这匹马儿毫无压力的跑出侍卫圈,心中欢喜,正准备说话,只听见噗噗噗几声过后,厉枫崖抱住她的胳膊僵住,他没发出声音,但她却明白了,急忙回头,看见他身上插了几支箭,几乎正中要害! 就算如此,他依然坚定的抱住她,牢牢抓住缰绳! 云舒哭了,伸手握住缰绳,说:“枫崖,我带你出去!”, 她擦了擦眼泪,狠狠在马背上拍了一下,马儿狂奔起来。 不想,路上突然升起一根粗绳子,马儿猝不及防,被绊住腿,翻倒在地,云舒和厉枫崖也被摔了出去…… 云舒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人救回来的,也不知道厉枫崖被带到哪里,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顾君恩黑着脸坐在自己身边。 她就要坐起来,被他按住,他冷冷的说:“你伤到了脑袋,最好不要乱动!”。 云舒摸了摸额头上裹的纱布,苦笑:“这要是真的摔的失忆了,也不错!”, 顾君恩问:“你是想忘记他,还是想忘记我?”, 云舒看着他,问:“他,还活着吗?”, 顾君恩眼里火苗乱窜,说:“舒儿,还记得我前番给你说过的话吗?我对你包容如此,你居然还要辜负我?你到底想怎样?”, 云舒闭眼,说:“心已经给了他,我没有能力收回!要不,你亲手杀了我吧,和孟君一样!”, 顾君恩气的身体发抖,他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那不是他的风格! 他哼了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云舒,朕不会让你如愿!回到京都,我们立刻大婚,你最好赶紧把伤养好,免得丢了朕的脸!”,说完,拂袖而去。 云舒坐起来,大喊:“枫崖在哪里?他若死了,你也不会看到我,更别想什么大婚……”, 顾君恩很快消失了,对云舒的话充耳不闻。 云舒用手捶打床铺,边打边哭:“你个死变态,你凭什么强迫我?我就是不愿意和你大婚,我就是不愿意做那个空有虚名的皇后,我就是喜欢厉枫崖,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她哭得声嘶力竭,可惜没有一个人听见,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她,可能,顾君恩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吧! 云舒头发凌乱,神情呆滞,躺在床上不动,她倒是很想这样离去,可是,顾君恩不随她的心意,到了吃饭点,他会派人过来给她喂饭,不吃的话,使用强迫手段! 几个会武功的侍女,可以轻松让她吃下去一大碗饭,还吐不出来! 她只要一有自杀倾向,立刻有人出来阻止,甚至点穴不让她动弹……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生不如死! 然而,最难堪的事还没有到来,他们立刻就要启程进入京都,一旦进入,她更是身不由己! 唉,当初那怕是求来一件新式武器,也不至于混成这个样子,自己可能是最倒霉的穿越者吧! 顾君恩是真的被触怒了,只让云舒休息了一天,就准备进京了,丝毫不怜惜她的伤! 云舒被侍女扶起来,摸了摸额头,说:“去给我找一顶帷帽,我可以混到你们中间进京!”, 右边的小侍女大着胆子说:“求姑娘还是不要折腾了,你已经把陛下气的够呛,杀了好几个人了,再折腾下去,我们……”, “小梅,不要乱说话,做好你的事就够了!”,左边稍显成熟的侍女嗔道,右边的小侍女不说话,低头扶着云舒朝外走。 云舒心里一酸,说:“我知道自己惹恼了陛下,才想着混到你们中间,让他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你们这么反对,那我老老实实跟你们走就好了!”, 两个侍女互看一眼,也不说话,掺着她朝外走,不过,她们的表情倒是好看一点。 唉,害了自己,拖累了别人,云舒,你这是在干什么?可是,就因为这个,可以放弃自己的爱情吗? 云舒摇头,若能再来一次,还会这么选择! 第五十三章 说客 云舒刚挪到门口,顾君恩出现了,负手站立,孤傲的看着云舒,两个侍女急忙跪下,云舒失去了依靠,差点跌倒,晃了几下勉强站住。 顾君恩冷冷的说:“是不是很难受?其实朕才是最难受的那个!”, 云舒淡淡的说:“被折磨多了,也就习惯了!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顾君恩看她,咬牙说:“朕觉得,你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难道,朕对你的好,你就那么不屑一顾?”, 云舒笑了笑,说:“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还要这样问,我能说什么?如今,我在你手中,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你觉得可以补偿你的付出,我都受得了!”, 顾君恩忍住眼里的泪水,依旧冷漠的说:“好,这是你说的,朕希望你说到做到!”, 云舒点头:“虽然我也不是君子,但我也知道言而有信,你随意!若我不幸被折磨死了,也是死有余辜,请你放下仇恨,重新开始自己精彩的人生!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顾君恩怒吼:“谁稀罕你来赎罪?朕告诉你,朕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就死去,你准备老死宫中吧!”,说完伸手抱起云舒,怒气冲冲的朝外走。 云舒挣扎着,说:“你放开我,我不配有这样的待遇!”, 顾君恩双眼通红的瞪着她说:“是刚才说的任由我折磨?这么快就变卦吗?”, 这也算是折磨?云舒不挣扎了,匪夷所思的看着顾君恩,顾君恩并不看她,只顾得怒气冲冲的朝前走,身边的侍卫退出好远,生怕这一把无名火将自己烧成灰烬! 好吧,顾君恩,你赢了! 到了马车边,云舒才看清楚,这辆由八匹马儿拉的马车宽敞奢华,周身黄布遮盖,不是龙辇又是什么?顾君恩居然让自己坐龙辇!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拒绝,已经被他抱着进去,平稳的放在了车里宽敞的床上! 云舒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闷闷的说:“陛下不该把我带到这里,有辱你的圣明!”, 顾君恩看着车外,不说一句话! 好吧,冷场了! 云舒又调整了一个姿势,说:“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该用这么温柔的方式……”, “云舒,你觉得你的口才了得吗?你觉得朕不会折磨你吗?你太高看自己了!让你坐在这里,无非是没有别的马车,让你走路会有损朕的名誉,你不要太得意了!”,顾君恩厉喝,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不说话了,她想了想,转到窗户边,也开始看外面的风景。 顾君恩默默看着她,眼里全是痛苦,也有一丝决绝! 马车里,前所未有的安静,比顾君恩一个人坐的时候还要安静! 终于进了京都,万民跪拜,百官迎驾,场面甚是宏大。 云舒却苦笑: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看似荣华的背后,有多少不甘和无奈呢? 顾君恩默然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再也普通不过。 云舒偷偷看他几次,确定他没有把自己推出去出丑的想法后,安然闭上眼睛,折磨才开始,先养足精力吧! 顾君恩把视线移到云舒脸上,惊异于她事不关己的态度,任何女子,对这样的场面都会震惊,眼前这个,居然闭目养神,是死心?还是欲擒故纵? 他清了清嗓子,说:“你有伤在身,朕才没有拉开车帷,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睡去!”, 云舒睁眼,哦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 顾君恩问:“眼前的这一切,你都无动于衷?”, 云舒嗯了一声后赶紧转头,看着他问:“陛下什么意思?”, 顾君恩顿了一下,说:“拥有无上权利,不仅是男人的终极目标,也是很多女人的,你若想,也可以有!”, 哦,原来是劝说自己! 云舒放下心来,说:“多谢陛下,鄙人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顾君恩说:“自由虽好,却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猎物,看来你很喜欢成为别人的猎物!”, 云舒一笑,说:“自然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谁都不能担保自己永远是猎手,你我,亦不列外!”, 顾君恩怔住,云舒扭头继续看外面,热闹快散尽了,该进入冷清的皇宫了! 云舒被安排在雨坤殿里,这是她意料之中的,所以没有挣扎,安静的住了下来,顾君恩看她不闹腾,就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云舒在雨坤殿里仔细转了一圈,叹道:“果然是皇后住的地方,尊贵而不张扬,这随便一件东西,也是价值连城了……”, “故而,你来这里,是为了这些东西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云舒吓了一跳,这里的人真没有礼貌,连敲门都不会! 她扭头看着那个长相娇美,衣着华贵的女人,不客气的说:“你是什么身份,敢随便来这里!”, 女人冷笑道:“我是黄贵妃,陛下宠幸了很多年的人!至于为何来这里,还不是因为听闻陛下千里追捕的女人来了,就过来看看!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哦,原来是来找麻烦的! 云舒懒洋洋的坐下,翘着二郎腿,说:“原来是黄贵妃,失敬失敬!不过呢,你来这里之前,应该多搓点粉,挡一挡皱纹,否则被陛下碰见,是会失宠的!”, “你……哼,你以为你不会失宠?前番不过是你总在逃跑,才激起陛下的兴趣,日后,谁知道呢!”,黄贵妃一脸不屑, 云舒点头说:“你说的对!陛下也不会宠我太久,那你知不知道怎样才能彻底失宠?”, 黄贵妃怔住,似乎不明白云舒在说什么, 云舒叹气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想待在皇宫,太寂寞了!你要是能让陛下讨厌我,我绝对好好感谢你一番!”, 黄贵妃笑了,说:“你想失宠?我看你是故意让我放松警惕,你好专宠吧!你这种伎俩,我见的太多了!”, 宫斗高手呀! 云舒放下二郎腿,坐直,敬佩的说:“一看你就足智多谋!要不这样吧,你去陛下那里告状,就说我目中无人,任性自私,霸道专横……反正挑他不喜欢的说,让他撵我走……”,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告诉你,我有的是头脑,不会受你的摆弄!”,黄贵妃怒喝一声,让云舒直接无语。 感情人家一直觉得自己在演戏呢!罢了罢了,这条路走不通! 黄贵妃看她不说话,以为被自己戳穿了诡计,得意的说:“无话可说了吧!告诉你,在这深宫里,就算你是皇后,也得规规矩矩做人,勤勤奋奋讨陛下欢心,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云舒眯起眼睛问:“是陛下让你来的?”, 黄贵妃眼神一躲,说:“陛下怎会让我来这里?我只不过是想见见未来的皇后而已!”, 云舒郑重的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又说的大义凛然,陛下若知道了,肯定会永远宠爱你!”, 黄贵妃恼羞成怒,说:“真是枉费了我一片苦心,既然你如此固执,我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说完,扭着小蛮腰就走了。 云舒摸了摸额头,哀怨的说:“宫里的女人这么厉害,我安静的日子算是结束了!”。 果然,黄贵妃走了后,又来了一位吴贵妃,年轻貌美,神情孤傲,见到云舒后,只是淡淡一句:“姐姐好大的面子,让陛下亲自请你回来!”, 云舒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头也不抬,说:“还行吧!男人嘛,不就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格外关注吗?”, 吴贵妃打量着云舒,撇嘴说:“姐姐说话做事这般随意,似乎不是出身名门呢!”, 云舒抬头,笑着说:“你猜的太准了,我出身低微,没有受到任何教育,所以言行举止粗鲁不堪,当不了皇后!”, 吴贵妃眨眨眼,说:“姐姐这话,何意?”, “我的意思就是,我真的不配当这个皇后,你们一起去陛下那边扇扇风,点点火,看能不能赶走我,你们也好上位呀!”,云舒一脸诚恳, 吴贵妃却火了:“你是想趁机赶走我,对吗?没想到你表面看起来很好,内心却这么阴毒!”, “我……”,云舒举着手,一脸无奈, 难道进入后宫的女人,非要争抢个你死我活才是正常状态?难道我想被赶走,就那么奇葩? 吴贵妃哼道:“你什么你?被我说中痛处了吧?告诉你,这天下有的是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就算陛下一时对你着迷,也不代表你可以永远受宠,你好自为之吧!”,又来了! 云舒拍了拍脑袋,说:“你们每个来的人,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看来陛下调教的真不错!这样吧,你帮我给陛下带个话,我要亲自见他,让他不要再派后宫女人来折磨我了!”, 吴贵妃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还有,陛下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我自然没那福气,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云舒点头,什么都不说了, 吴贵妃打量着她,说:“姐姐贵为皇后,应当为陛下分忧解难,而不是让他操心如此,你不觉得你做的有些过分吗?”, 云舒看她,说:“我是被抢来的,哪里有心思替他分忧解难,就像你被强盗抢走了,你还要替他们担心是否会被官兵捉住?”, “大胆,你竟然敢把陛下和强盗混为一谈,你真是太过分了!”,吴贵妃气的脸都红了。 我这比喻非常恰当呀,有什么不对?顾君恩和强盗有区别? 云舒吸了一口气,压住想说出的话,息事宁人般的说:“好了好了,算我说的不对!贵妃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的头开始疼了,不能待客!”, 吴贵妃毕竟孤傲,看云舒赶她,小脸一绷,人就走了。 云舒第一次觉得宫里女人麻烦,第一次觉得皇帝痛苦,这样的日子,绝对不能继续过下去,她的眼神坚定。 顾君恩终于来了,若无其事的说:“在这里住的还好吗?没有人来找你的麻烦吧!”, 嗬,你们这出双簧戏演的不错嘛! 她也若无其事的说:“没有人来找我的事,只有很多人来安慰我,原来,陛下的女人又多又漂亮,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顾君恩的脸色变了变,说:“你这是在抱怨朕吗?朕作为一国之君,后宫中自然会有几个女人!”, 云舒忙说:“我怎么敢抱怨陛下你?我是在替你高兴,你有这么多女人,以后会有很多皇子,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呢!”, 顾君恩盯住她的眼睛,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朕要听你的真心话!”, 云舒就差揪头发了,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不喜欢你,当然巴不得你有很多女人,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来解释吗? 顾君恩一步跨到她跟前,按住她的肩膀,恶狠狠的说:“你这无所谓的态度,让朕很窝火,朕就不信,那些贵妃没让你觉得嫉妒、生气?”, 原来,你是这个目的,可我,真的不嫉妒,也不生气! 云舒叹口气,说:“陛下,我也是初进后宫,不懂这里面的规则,你……”, 她的唇被堵住,他贴近她,眼睛发红,甚至用牙齿咬她! 他是真的被她气疯了! 云舒一惊,猛地推开顾君恩,退后一步,擦了擦嘴巴,说:“顾君恩,你不要太过分了,若逼急了,我一定会死在你面前!”, 顾君恩颤声说:“舒儿,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痛苦?你可知道我为了得到你的心想了多少办法?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坚硬?哪怕,你让我得到片刻的、真实的温柔也好!可你,倔强如此,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云舒扭头,说:“我早就告诉过陛下,我心底有人了,你是不可能挤进来的!”, 顾君恩吼道:“厉枫崖已经成了废人,我随时都可以让他死,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第五十四章 毒药 废人?怎能成了废人! 云舒的身体晃了晃,强迫自己回过神,说:“那么,请陛下让我见他一面,也好死心!”, 顾君恩冷笑:“就像上次送别那样吗?你还想欺骗我多少次?舒儿,我甚至想过为你解散后宫,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安静平和度余生!可你,给过我希望吗?你一次次的骗我,一次次的伤我,你这样,只能让我心肠越来越硬,知道吗?”, 云舒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他的方法虽然不对,可他对自己的心是真诚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伤他? 顾君恩看到云舒的眼泪,心里一动,上前抱住她,低声说:“舒儿,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云舒啜泣起来,自己做了这么多伤害他的事,他还要和自己重新开始,这是多么可悲! 更可悲的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开始,老天爷,你这个玩笑开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舒慢慢安静下来,从顾君恩怀里出来,擦擦眼泪说:“我已经做好决定了,请陛下让我见他一面,而后,我们都会有个结果!”, 顾君恩问:“这个结果是好还是坏?”, 云舒说:“好或者坏,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陛下自己判断吧!不过请陛下最后相信我一次,我这次绝对不会耍花招,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气你!”, 这是要告别旧爱,和自己好好过日子吗? 顾君恩眼里有了笑意,说:“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舒儿,请不要让我再次失望!”,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好,陛下放心!”, 她看着顾君恩的笑容,心里默默的说:以后你永远也不会再被我欺骗,永远也不会再被我辜负,一切都会安静下来! 云舒得到了顾君恩的许可,却并没有着急去看厉枫崖,而是请御医为她看病,而且要顾君恩回避。顾君恩不解,却没有问什么,而是请了宫里最厉害的胡御医。 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胡御医一来,云舒立刻躺在床上,捂着脑袋喊叫,吓得胡御医小跑上前,较忙为她诊治。 半晌,他转转眼珠子,脑里灵光一闪,缓缓站起来,摸着胡须说:“皇后娘娘的状况……臣下觉得,私下说更好!”, 云舒眼里有了笑意,看了看四周的侍女,侍女们非常有眼色的退下了。 云舒这才坐起来,郑重的说:“胡御医真是聪明伶俐,陛下让你来,果然是是明智!”, 胡御医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说:“娘娘过奖了!”, 云舒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装作沉思一番,说:“你也看出来了,我其实根本没事!但是呢,我想让别人有事,这个你得帮帮我!”, 胡御医差点跪下,颤巍巍的说:“臣下一生救人无数,从未害过人,娘娘还是不要强人所难!”, 云舒看着他被吓住的样子,一笑,说:“有时候救人并不是积攒功德,比如,曾经有一位女子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请求一位大夫为自己打胎,可大夫坚持要救下胎儿,拒绝了女子。后来,女子生下小孩,却是一个私生子,并因此被浸猪笼惨死,那个孩子也没保住性命。试问:这是在救人还是害人?”, 胡御医说:“那个女子本身做了不道德的事,怨不得那个大夫,大夫的职责就是救人,毫无争议!”, 云舒说:“那个女子被族人逼迫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在这之前,她已经和心爱的人有了夫妻之实,两人情深义重,若没有族人阻拦,早已是夫妻!”, 胡御医摸了摸胡须,说:“娘娘说的这些,臣下不能理解,毕竟老臣不太懂情爱,只明白恪守道德规范!”, 云舒非常有耐心,说:“谁都曾经年轻过,我就不信胡御医你当初对家里给你安排的夫人非常满意,毫无怨言?”, “和哪个女人过日子都是一生,老臣从不计较!”,胡御医就是一块铁板! 云舒蹙眉,说:“这么看来,你还真是道德水准非常高!甚好,我这就去求陛下将你树立成楷模,全天下宣扬,宣扬你一生只恋一妻,从来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 “娘娘,老臣何德何能,要被这样宣扬!请娘娘收回成命!”,胡御医终于跪了下去。 云舒偷笑了,你刚才不是说的大义凛然吗?这样折腾就受不了?看你就是媒妁之言成亲的,我就不信你还从来没有喜欢过的女人! 她清了清嗓子,说:“起来吧!好好听我的要求,事成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胡御医起身,怯怯的说:“老臣不愿意做违背道义的事,不愿意做谋财害命的事,更不会参与后宫的事,其他的,可以考虑!”, 云舒勾了勾嘴角,说:“这些事情我更不屑于做!我呢,有一个同伴得了重病,活不了几日了,我不想看着他这么痛苦,想帮助他早早解脱,仅此而已!”, 胡御医抬头,怔怔看着云舒,他在猜测:她说的是不是那个敢和陛下抢女人的玉侠! 若是这个人,让他早早离去,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云舒真的可以这么狠心吗? 云舒嗯了一声,说:“就是你猜测的那个人!如今,我、陛下还有他,实在太痛苦了,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了结!”, 胡御医低头,不敢看云舒的眼睛。 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送掉以前男人的性命,实在有些狠毒!可他怎能说出口! 云舒丝毫不介意胡御医的鄙夷,继续问:“胡御医是不是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那就快去配药吧,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死亡,不留任何痕迹!”, 胡御医说:“娘娘,此事关系重大,老臣可不可以去请示陛下?免得东窗事发,我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还会拖累娘娘你!”, 云舒点头说:“那你就去请示一下他吧!不过我告诉你,你最好是帮我想一个完美的借口,免得影响了我的声誉,以后,我可是要母仪天下的!”, 胡御医皱着眉头答应了,然后匆匆离去。 云舒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顾君恩,这次,你还真的不用怀疑我!”, 一只喜鹊在雨坤殿外鸣叫,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不过没有人能够听得懂! 顾君恩听到胡御医给他说的话,惊的差点跌下龙椅,虽然对厉枫崖恨之入骨,可他还真不敢取了对方的性命。 一则玉侠非常有声望,如果死在自己手里,那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二则若取了他的性命,云舒会恨自己一辈子,他想和她幸福相守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尽管他重伤了厉枫崖,几乎废了他的武功,却派人给他医治,还专门有人伺候,这样的待遇,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囚徒享受过。 本因为会这样耗上一阵子,不想云舒居然要亲自动手,到底是一场阴谋还是想解脱? 要是阴谋吧,皇宫里守卫这么森严,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那就是想解脱?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痴情感动了她?或者她觉得跟着厉枫崖没有希望可言? 不管是什么,只要她能想得通,就是一件可喜的事! 虽然,这会让别人觉得她心狠手辣,可总好过三个人苦苦煎熬! 想到这里,顾君恩严肃的对胡御医说:“娘娘交代给你的事,你只管认真去办,一切由朕为你做主!还有,你可要仔细配制那毒药,尽量减轻当事人的痛苦,并尽快送他走!”, 胡御医犹豫着说:“陛下,那可是玉侠,微臣怕……”, “你什么都不用怕,有朕和皇后娘娘顶着!但是,这件事你最好严守秘密,万万不可让皇后的声誉有损!”,顾君恩打断他的话,说道。 胡御医苦笑,说:“那么,等这件事情结束,微臣还是告老还乡吧!微臣一生光明磊落,不想临到老了,却……”, 顾君恩走下龙椅,拍了拍胡御医的肩头,说:“朕知道你很为难,可朕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你可知朕征战天下时从未像现在这般难熬,这般痛苦!朕,现在只想和她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计较了!”, 胡御医抬头,看着顾君恩真挚的眼神,心里动了动,较忙低头说:“陛下这般掏心掏肺,微臣怎敢不鞠躬尽瘁?只是陛下,你觉得为那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顾君恩坚定的说:“你只是不了解她,朕不怪你!朕为她所做的一切,绝对都是值得的!”, 胡御医叹气,说:“陛下既然这么说了,微臣还敢有什么疑问!微臣,这就去办!”, 顾君恩点头,胡御医脚步匆匆的走了。 顾君恩负手,望着宫殿门口,深深叹了一口气。 舒儿,你若真能走出这一步,我定会为你解散后宫,余生只陪着你走! 云舒如愿拿到一粒无色的药丸,她闻了闻,吓得胡御医大喊:“娘娘不可,这是剧毒!”, 云舒把药丸放回瓷瓶,笑了笑,说:“我还没有娇气到闻一闻就会死去!你就配了这么一粒吗?”, 胡御医愣了愣,说:“自然不是,但是娘娘不是只需要一粒吗?”, 云舒说:“你还是再给我一粒备着吧,万一药效不好,我岂不是要留下骂名?”, 胡御医阴着脸说:“微臣虽然不才,却还不至于配出无效的毒药!”, 云舒说:“我这个人做事,务求周全,若你的药非常好,事后再还给你也无妨,万一有特殊情况呢?比如他打落在地,或者扔到哪里找不见,你还让我厚着脸皮再去第二次?”, 这个解释倒还受用! 胡御医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瓷瓶,说:“这里面还有一粒……”, 话还没有说完,瓷瓶就被云舒抢走了! 云舒嘿嘿一笑,说:“还是我保管吧,你若把药摔在地上弄脏了也挺可惜的!”, 呃,微臣就老到拿不住一个瓶子?胡御医的脸又黑了! 云舒也不理会,将两个瓷瓶里的药合在一个瓶子里,嘟囔道:“这瓷瓶也挺值钱的,干嘛浪费呢?两粒装在一起不好吗……”, 胡御医听不下去了,作了一个揖,较忙告辞了! 不知道陛下到底看上这女人什么?现在年轻人的眼光都那么独特吗…… 云舒拿上药的第二日,穿了一身素白,身上没有半个饰物,脸上也不涂脂粉,头发挽了个最简单的样式,随着顾君恩派来的将军进了囚禁厉枫崖的偏殿。 顾君恩为了避嫌,也为了不引起尴尬,就没有跟去。将军知趣的守在门口。 厉枫崖坐在桌边,看着窗外发呆,这段时日,他已心如死灰却不敢了断,生怕云舒会再来找他! 门开了,厉枫崖扭头,眼里瞬间泪光闪闪,她,果然来找他了! 云舒压住内心的痛苦和激动,慢慢走向厉枫崖。 厉枫崖站起来,迎着云舒快步走去,一把抱住她,喃喃低语:“你真的来找我了,我不是在做梦!”, 云舒轻轻搂住他的腰,说:“你瘦了,也不修边幅了,哪里还有以前的温润模样?”, 厉枫崖把脸埋在她的发间,说:“我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你,没有时间打理自己,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恢复的!”, 云舒笑了,说:“你何时学会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厉枫崖说:“你动不动要犯个花痴,我自然要在意自己的形象!”, 云舒流下眼泪,搂他更紧。 厉枫崖摸摸她的头发,说:“今天这般素雅,是要准备让我眼前一亮嘛?”, 云舒哽咽着说:“送你离开这个世界……”, 厉枫崖身体一僵,随后笑了,说:“舒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只要舒儿能幸福!”, 云舒哭的肆无忌惮,似乎想把心里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厉枫崖默默搂住她,眼泪落下。 殿内瞬间愁云惨淡。 第五十五章 结局 等云舒哭够了,厉枫崖从怀里放开她,替她擦擦眼泪,然后扶着她的肩膀,低头轻声问:“舒儿准备让我怎么走?”, 云舒忍住眼泪,说:“我已经让人配了最好的毒药……不会太痛苦……时间不会太长……”, 厉枫崖伸出手,说:“难得舒儿考虑的这么周全,现在给我吧!”, 云舒问:“你就这么不留恋这个世界吗?就这么想快快离开吗?”, 厉枫崖说:“我对这个世界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留恋,除了舒儿你!但我怕舒儿你着急!”, 云舒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下,她扭头擦了擦,说:“放心,你留恋的一切都会跟你离开!”, 厉枫崖一震,紧紧抓住她,问:“你说什么?”, 云舒看着他,笑了,说:“你明明可以猜到这个结果,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厉枫崖搂住她,低声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做未免太傻了,你会有尊贵的余生……”, “什么都比不过你的这个怀抱,枫崖,再好好抱我一会儿,我们一起走!”,云舒低声说, 厉枫崖紧紧抱住她,低头在她发间亲吻。 此生无憾! 抱了很久,云舒才推开厉枫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说:“一人一粒,不许浪费!”, 厉枫崖捏起一颗就要朝嘴里放,云舒说:“我们一起,谁也不许先走!”, 厉枫崖只好等着云舒,云舒一笑,喊了一句:“一二三,放!”,两个人同时把药放在嘴里,相拥着并排躺在床上。 肚里并没有特别钻心的疼,可意识明显的感觉到了和身体正在分裂…… 厉枫崖握住云舒的手,问:”“舒儿,你后悔吗?”, 云舒说:“你是鼎鼎有名的玉侠,你尚且不后悔,我为什么后悔?”, 厉枫崖捏了捏她的手,说:“你的嘴巴依然这么厉害!”, 云舒顿了一下,说:“那是因为心场太软,嘴巴才会很硬!”, 厉枫崖说:“下一辈子,你还会这样吗?”, 云舒说:“我还会,只是,下辈子,我可能会忘了你!”, 厉枫崖轻轻一笑,说:“你每一世都会和我在一起,怎会忘了我呢?”, 莫不是难受的糊涂了吧?哎,由着他吧! 云舒闭眼舒缓一下,这药确实很厉害,很快,他们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真好,再也不用忍受不需要的真情,再也不用觉得亏欠了谁…… 门咚的一下被撞开,顾君恩跌跌撞撞的进来,一边跑一边喊:“舒儿,舒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欺骗我……”, 云舒已经看不见东西,耳边也越来越模糊,她拼尽最后一口气,说:“这样,大家都可以解脱了……”, 厉枫崖用尽最后一口气,紧紧握住云舒的手, 绝对不让你独自离开…… 彤云国野史: 新朝开国皇帝顾君恩得天下之前,遇见一位美丽的仙子,他对仙子一见钟情,发誓要将她娶到手。 无奈,这位世所罕见的仙子中意的人,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玉侠厉枫崖,二人在帮助顾君恩夺得天下后,退出朝堂,隐居仙山。 开国皇帝心中对仙子念念不忘,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仙山的位置,并以联络旧友为由,设计捉走了玉侠,并废了他的武功,软禁在宫里,以此要挟仙子嫁给他。 江湖上人听闻皇帝的做法,集结在一起,准备杀了皇帝,救走玉侠,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仙子不忍开国皇帝与玉侠为她开战,闹得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毕竟百姓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多少天。 于是,仙子进入宫里,假意与皇帝成亲,却暗中施法救了玉侠。等皇帝发觉仙子的计谋,赶到囚禁玉侠的地方时,发现玉侠和仙子双双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一句话:“安心治国,断绝情爱!”。 于是,这位开国皇帝终生不立皇后,无论多美貌、多贤淑的妃子也只是为他传宗接代,从未得到过他的真爱!他的精力全部用来治理国家,彤云国就是从这位皇帝开始,慢慢成为傲世天下的大国! 最离奇的是关于这位仙子的传说。 她看起来是一位弱不禁风的美人儿,却有一身绝世武功,和玉侠不相上下。在刺杀佞臣江通时,她来无影去无踪,轻易制服了江府里几百号的顶级杀手,一时在江湖里引起轩然大波。然而,她还能悄然无息,只以玉侠之妻的身份出现! 除此之外,该仙子没有在世间留下姓名,就像给众人施了仙法,让大家忘记她! 而她和玉侠也没有坟墓留在世间,估计是一同进入了天庭! 如今,在皇宫里还珍藏着这位仙子留下的金丝软鞭,由皇族世世代代保管,等待那位仙子回来拿走! 彤云国正史: 开国皇帝顾君恩一生功勋卓着,平定天下,抵御外辱,将动荡不安的彤云国治理成当世大国。 然,皇帝一生不立皇后,后宫有妃却均不得宠。 原因是一个与当时闻名于世的玉侠厉枫崖有关的女子,此女子来历不明,武功高强,却不喜皇宫,执意与玉侠浪迹天涯。 皇帝起了私念,囚禁玉侠和该女子,不想二人同时服毒自尽。 皇帝悲痛欲绝,终身不立后,绝情绝爱,并不许任何人提该女子的姓名,而他的一门心思全部都放在治理国家上。 历史上这样痴情且伟岸的皇帝并不多,彤云国后世无不尊敬并爱戴这位皇帝,称他为“天下第一圣帝”。 而玉侠和该女子也载入史册,后人对他们也是津津乐道,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在民间流行,他们留下的玉箫和金丝软鞭珍藏在皇室里,由皇族保管,视为宝物! 无论正史还是野史,云舒总算是留下了一个故事。 以后会如何呢?她想让这些故事将自己的心磨砺的坚硬,是不是可以实现?马上就来! 第一章 尴尬 题记:待到繁华落尽,与你细水长流 云舒又成了一个小球,漂浮在小盒子里,叽叽喳喳的说:“为什么要给我安排一个那么强的敌人?为什么要让我的结局那么悲惨?人家穿越者哪个不是风光无限……”, “你已经风光无限了,一个是当了皇帝的当世英才,一个是美貌、武功无双的大侠,你还要怎样风光?”,瞒天站在小盒子边,瞪眼看着撞来撞去的小球, 每次回来都是这样,非得闹腾一阵才安心! 云舒安静了一下,问:“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 “那还不是因为你过不了浪迹天涯的日子?”, “对呀,我为什么过不了浪迹天涯的日子?”, “那还不是因为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唉,怨我给你的美貌太突出了!”, “……”, “不过你放心,以后我还是会让你美貌无双的!”, “那是必须的!不过呢,我总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的命运搞得那么悲惨?”, “唉,我都说了,我只能把你送到平行宇宙里,至于你在里面经历什么,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 “可我这一世也过得太悲惨了吧!”, “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去的那个地方是个乱世,乱世出英雄,也出怪才!那个皇帝真不是你该招惹的,就算是大侠也扛不住皇帝的压力!”, “可大侠为什么不能自私的生活呢?为什么要为天下着想呢?这不公平!”, “你自己不清楚何为侠者吗?”, “我……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受够了乱世!我下次要去太平盛世,要见霸道总裁,要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你确定?”,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总裁出现的地方确实纸醉金迷,但也无情无义,尔虞我诈,你就不怕过的比这一世还悲惨?”, “绝对不会!你看看人家小说里的霸道总裁,能力出众,情深似海,看的人热血沸腾,我就不信我遇不到一个!”, “嗯嗯,你确实可以遇到一个,有我在,还能有什么问题?”, “……你话里有话?”, “没有!不过,你对厉枫崖真的不留恋?”, “留恋有什么用,他都被我害死了!况且,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要经历很多很多人,我要让自己的心肠变硬,我要……忘记那个人!”, “看来,你的内心深处还有他的影子,也不枉费他……哦,你这次准备去哪里?”, “你干嘛转移话题?不枉费他什么?”, “不枉费他在你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你……你这个人真是可恨,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了行了,现在我就送你走,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这次我还要绝世武功,厉害武器,嗯,对了,还有识毒用毒的厉害本事!最好,你能让我天下无敌!”, “你还是别去了吧!你要的这些,在太平盛世里就是个大反派!”, “不会不会,太平盛世里缺这些呀,人人都在为钱奔波,都在想计谋算计人,我有了这些,肯定不会被人摆布!”, “嗯……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能给你的优点,我尽量给,不能给的我也没办法!”, “你在推卸责任?”,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好好,那你赶快把我送走吧!”, “记住,你前一世里有关感情的记忆会全部被消除,等你经历完所有的故事,我会给你最终的结果,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总觉得我经历的所有男主角,都有那么一点联系,是不是?”, “告诉过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只管去经历你的精彩人生,邂逅你的完美男主,就可以了!”, “真小气,什么都不肯透露!反正,你好好给我安排优点,让我的人生开挂起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咦,明明是你在求我,怎么感觉是我欠你的?”, “废话少说,我要离开这里,去开始下一段精彩人生了!”, “你……你真是狼心狗肺!好了,别动,我现在就把你放到机器中!”, 云舒被瞒天小心翼翼地放进机器中,机器开始飞速运转,云舒慢慢失去知觉,准备开始下一段精彩的人生! 厉枫崖,下一段人生中,不会有你! 云舒睁开眼睛后,对周围乱糟糟的环境并没有感到意外,反正,瞒天从来不会让她带着主角光环华丽丽的出场! 也许,他对自己要求太多的毛病比较反感吧! 她整理一下衣服,准备从容的打量周围环境时,猛地发现两个穿黑色衣装,带黑色墨镜的壮汉架着一个十七八岁、眉清目秀的少年朝路边车里钻,周围很多人着急的大喊大叫,却被别的黑衣人挡住,少年吓得嘤嘤哭着却无可奈何!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发生抢人案!绑人可忍,绑架未成年人不可忍! 云舒因为气愤,身上格外有力,两手狠命拨开挡道的人,两腿有力的奔跑过去,在最后一个黑衣人进入车里的时候,她一把推开黑衣人,钻进了汽车里,然而,车门哐的一声关住了! 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两个黑衣人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云舒,还是少年右边的黑衣人机智,一把掏出枪对准云舒的头,喝道:“你是谁?你上来干什么?”, 前面两个人也掏出枪,对准云舒! 羊入虎口?还是弄巧成拙? 云舒举起手,讪讪一笑,说:“各位大哥,我也是被人挤上来的……”, “放屁,这辆车谁敢挤?你再胡说,我一枪崩了你!”,少年右边的黑衣人又喝道, 这时,车外那个被挤出去的黑衣人被不知从哪里冲过来的人打翻在地,头咚的一下撞在车上。 驾驶员一脚油门将车开走,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后面再收拾这个女人!”, 其他人不说话,专注的看着外面,估计他们谁也没有把云舒当成一个威胁。 第二章 奇葩 云舒看着少年,希望从他那里可以得到一点帮助,不想少年慌乱的连头也不敢抬,就低着头哭泣,边哭边说:“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哥哥不会饶了你们的……”, 云舒靠在靠背上,长长叹口气。 冲动是魔鬼,这一次又因为这个魔鬼陷入险境,云舒啊云舒,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呢?不会刚来这个世界就挂了吧?那还不得被瞒天嘲笑死…… 正想着,她的胳膊被少年轻轻拉了拉,她靠着不动,眼睛看向少年,少年满脸泪痕看着她,动了动嘴唇,云舒看明白了,他在说:不怕,有我! 弟弟,你哭成了那个样子,有毛线用啊! 她闭眼,竭力压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车子七扭八拐,颠簸动荡,终于在几十分钟后,停在了一个幽静的小院里。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穿着古怪的衣服,有点类似道士服的那种,站在小院门口迎接。 黑衣人把少年和云舒拉了下去,老头摸了摸脸,说:“你们只是说带宫二少爷来,却从来没说过带个少女来!”, 原先最横的那个黑衣人用枪顶住云舒的头,说:“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硬是挤到了我们车里,我看,一枪崩了她,免得节外生枝!”, 少年大喊一声:“你们要敢杀了她,我就敢死在你们面前!”, 黑衣人面面相觑, 老头笑眯眯的问少年:“她是你的心上人呀?”, 少年点头又摇头,说:“反正不准你们杀她就是!”, 老头对三个黑衣人摆摆手,说:“行了,他们交给我就可以了,你们赶紧走吧!”, 黑衣人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老头火了,说:“你们再敢罗罗嗦嗦,我立刻禀告大总裁,让你们赶紧滚蛋!”, 三个黑衣人态度恭敬下来,低头退了出去。 看来,这个老头的身份不简单呐! 云舒偷偷打量老头,老头觉察到了云舒的目光,说:“姑娘,你也不用害怕,我老人家收留这个小伙子,是准备给他做师傅的,既然你跟来了,说明我们有缘,我也会收你为徒的!”, 纳尼?收个徒弟而已,需要绑架过来?你老人家太有才了! 云舒捂着嘴咳嗽几声,压住自己的笑意。 少年也是一头雾水,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什么收徒?”, 老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端着二郎腿,说:“对啊,我毒天王收徒,有问题吗?人家求了我几年都没收,今日就算便宜你们俩了!”, 毒天王?这个绰号真霸气!云舒有点想笑, 少年却来了精神,一改懦弱、颓废的模样,径直走向老头,瞪着眼睛问:“你是毒天王童蒙?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童蒙呵呵一笑,说:“宫二少爷天姿聪慧,家人给予很高的期望,怎么会跟着我学这些歪门邪道呢?不得已,我只好把你抢过来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云舒咧了咧嘴巴,释放一下喷薄欲出的笑意。 少年似乎很振奋,说:“你费了那么多力气把我弄来,我当然要跟你学,而且还会好好学。不过,你得带上这位姑娘,她也是为了救我才来到这里,教她,也算是你替我感谢她!等我们学成以后,我会让哥哥好好赏你!”, 童蒙说:“我刚才就说过要教她呀!宫二少爷就不要再求情了!”, 少年扭头,朝云舒傻傻一笑, 云舒眨眨眼,摸摸脑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立刻抱拳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童蒙和少年同时惊住,童蒙皱眉说:“这是什么意思?这姑娘从哪里学来的?”, 少年嘀咕道:“估计她是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这么别扭的吧!”, 童蒙表示赞同,轻轻点头。 原来,这里不兴这个! 云舒乖巧的把手放在裤兜两边,一笑,说:“我,我有点太高兴了,不好意思……”, 童蒙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说:“哎,我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你们呀,只要跟着我好好学,也会出人头地的!”, 少年连连点头,云舒不得已,极力附和。 这么一场荒唐的拜师学艺,就此开始了! 看来,得在这里住一段日子制毒,制毒? 哦,瞒天,原来这就是你要送我的优点!太坑了! 童蒙不愧是毒天王,对各种毒物简直是了如指掌,解毒方法也非常精通,不出一天的功夫,就彻底征服了云舒和宫二少爷,两个人跟在童蒙屁股后面听得如痴如醉,直到老头说要去吃饭了,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跟着他一起去吃饭。 清清爽爽的饭菜比较合云舒的口味,只不过吃饭的时候老头那忽闪的目光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自己吃的多…… 云舒还没有回过神,肚子里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中毒了! 不是吧!吃个饭也要学习毒物? 宫二少爷也捂着肚子喊:“师傅啊,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呀?”, 童蒙安然的吃着饭,慢悠悠的说:“那当然疼了,这饭菜里有一种断肠草,你们吃不出来吗?”, “你……吃个饭,你放什么毒呀?”,云舒又疼又气,嚷嚷道, 童蒙咽下一口饭,说:“越是在放松的时候,越容易中招!这是为师教你们的第一课,你说你们以后若是被别人算计了,还能有机会抱怨吗?”, 宫二少爷头上渗出汗,抱着肚子痛苦的说:“师傅,你怎么会没事呢?你吃的饭和我们一样呀!”, 童蒙嘿嘿一笑,说:“我吃了和断肠草相克的植物呀,就在我一直在喝的药酒里面!”, 云舒和宫二少爷立刻伸手去抓那个有点黑,有点丑的瓷瓶,童蒙一把拿走,护在怀里说:“我的东西你们怎么能动?自己想办法去!”, 云舒简直要暴怒了,拧着眉头说:“你也没有给我们教过,我们怎么想办法……你还是快救救我们吧,万一疼死了,没人给你这个怪物当徒弟……”, 宫二少爷也气呼呼的说:“你到底是给我们当师傅的,还是害我们的……我们真的很疼……”,他说着就要往地上躺。 童蒙赶紧把瓷瓶给他,宫二少爷一把抓过去,咕嘟咕嘟喝了两口,云舒看他喝了,加上肚子真的很疼,也抢过瓷瓶,眼睛一闭,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这么一喝下去,肚子疼痛还真的慢慢缓解了,可那瓷瓶……云舒忍不住想吐! 这股郁闷劲儿还没过去,童蒙又说了:“断肠草的毒倒是解了,可酒里还有戳心花的毒,毒发的时候,你们的心脏会特别难受!”, 你大爷的!还有完没完了!云舒的拳头捏的格格响, 宫二少爷索性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我看你比那些劫匪还吓人,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呀?”, 童蒙瞅了瞅眼前这两个受惊吓的人,依然笑眯眯的说:“你们如果不中毒,怎么能非常快的学会用毒呢?给你们一点提示吧,戳心花就是一种会影响心脏脉动的毒,你们现在就去我书房翻翻,解毒方法也在那一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舒和宫二少爷已经跑向那个唯一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去了! 找书房的本事还不错! 童蒙点点头,说:“希望你们长点记性,不要只看那一种毒,以后饭菜里我下的毒还多着呢!”,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阴险之态毕露! 云舒和宫二少爷经过一番奋力翻找,终于找到了戳心花和解毒方法,立刻就去药房为自己配制了解药,并且成功的解了毒。 事毕,两个人愁眉苦脸的坐着,云舒说:“这样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啊?说不定我们还没学成功就挂了!”, 宫二少爷说:“还好有你陪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二少爷,你的心态真不错! 云舒扭头压了压火气,说:“云舒,你呢?”, 宫二少爷笑了,说:“这名字还挺好听,不过我的名字也很好听,我叫宫君瑞,可以吧?”, 简直就是一个痴呆少年! 云舒摸了摸胳膊,说:“还可以!不过就算再好听,也得葬身在这里了!”, 宫君瑞一听,这才回过神来,垂着头说:“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那老头总在饭菜里下毒,我们防不胜防呀!”, 云舒盯着他,自言自语般说:“防不胜防?防?对了,我们就是应该提前提防一下,老头的书房不是向我们敞开了吗?那里面肯定有我们保命的知识!”, 宫君瑞眼里一亮,高兴的说:“你怎么那么聪明?就像我哥哥一样!等我们出去了,我一定把我哥哥介绍给你,然后让你们比试一下谁更聪明!”, 云舒翻着眼睛说:“我为什么要和他比试?他很牛吗?”, 宫君瑞一脸崇拜的神色,说:“我哥哥真的很牛,他一个人经营我们家那么大的的企业,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别的企业的老总都被抓过把柄,可我哥哥年纪轻轻,却从来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你说牛不牛?”, “那只能说明他掩藏的好呗,这也算不上聪明!”,云舒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宫君瑞急得就要解释,云舒止住他,说:“我们有这功夫瞎聊,还不如赶紧到书房里看书,免得明天又被算计的体无完肤!”, 宫君瑞想了想,觉得云舒说的有道理,就暂时打住了炫耀他哥哥的念头,跟着她一起进了书房。 童蒙躲在一棵大树后,看到两个人进入书房,摸着下巴说:“孺子可教也!看来,我老人家也得好好准备一些毒物,让这两个小家伙好好领略一下毒天王的魅力!”。 书房里,两个人为了保命疯狂的读书;书房外,师傅在费尽心思的寻找毒物,争取毒倒那两个刻苦学习的徒弟。 估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么奇葩的师徒了! 毒天王书房里的毒物大全倒是很厉害,加上云舒和宫君瑞比较聪慧,能够根据周围的环境判断童蒙会使用什么毒物,所以,童蒙后面的使毒计划就几乎没有得手。 两个人不停的配置着各种解药,解了童蒙下的各种毒,童蒙又心急又开心,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这日,三个人又凑在一起吃饭,云舒和宫君瑞对看一眼,安心低头吃饭,童蒙嘴角勾了勾,大口吃起来。 不多久,云舒和宫君瑞安然无恙,童蒙撂下饭碗,捏着脖子说:“你们居然给我下毒?你们真是反了……这是什么毒?”, 云舒站起来,叉腰说:“师傅,你也有今天呀!徒儿可以告诉你,这毒从后院得来的,你得抓紧时间去解毒,否则……唉,我们就得换师傅了!”, 宫君瑞揉了揉眼睛,说:“可怜我们还没学成师傅的使毒奇功,就快没师傅了!师傅呀,你可要千万保重!”, 童蒙哼了一声,起身就跑,云舒和宫君瑞哈哈大笑起来,师傅,你终于有这么一天了! 在童蒙“毁人不倦”的教导下,云舒和宫君瑞的进步堪称飞速,直接可以秒杀现代的“学霸”们,童蒙在嗓子失声、耳朵失聪、晕厥两次后,终于不堪忍受了,决定让他们“毕业”。 这日,云舒和宫君瑞正忙着在后院里寻找有毒植物,几个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捉他们两个人,宫君瑞较忙躲到云舒身后,哆嗦着说:“你、你们怎么又来了?这次,这次又要干什么?”, 黑衣人并不说话,径直走过来就要拿人! 云舒眉头一皱,在两个黑衣人伸出手的时候,一手扣住他们一只胳膊,稍一使劲,两个黑衣人被撂倒在地! 不错,武功底子居然没有丢掉,瞒天,你还是挺守信用的! 云舒的得意劲儿还没有过去,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跃而起,和没过来的两个黑衣人同时用枪指着云舒的脑袋! 好吧,你们有厉害武器,你们是大哥! 第三章 保姆 云舒举起手,乖巧的一笑,说:“我没有恶意,我……我就是想保护二少爷!”, 已经吓呆的宫君瑞回过神,站在云舒身边,强装镇定的说:“是,是我让她这么干的!你们,你们快把抢放下!”, 还算是有点男子汉气概!云舒赞赏的看他一眼。 黑衣人们互相看了看,收起枪,一个黑衣人说:“现在我们要带你们离开,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云舒使劲点头,说:“知道啦,知道啦!我后面肯定会乖乖配合你们!”, 黑衣人们对她认怂的态度很满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舒和宫君瑞只好跟着他们离开这个院子。 钻进一辆黑车里,又是七扭八拐了好一会儿,来到似乎是城郊的一处地方,云舒和宫君瑞被赶下车,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黑车呼的一下就走了! 没错,走了! 云舒瞪着黑车消失的方向,问:“我们是被放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宫君瑞又快哭了,说:“我可不想在这里呆着,我要回家!”, 云舒把视线移到他脸上,说:“小伙子,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想想办法?人家针对的是你,我是无辜的受害者!”, 宫君瑞咬了咬嘴唇,说:“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呀?从小到大,我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 罢了,人家可是富家少爷! 云舒朝四周看了看,说:“你仔细看看这里,试着想想回家的路,说不定我们可以回去!”, 宫君瑞打量了一圈,摇头说:“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怎么可能找得到回家的路?”, 我去,这个少年真是强悍的可以! 云舒顺了顺气,说:“那我们就朝那条比较好的路上走吧,越繁华的地方,路应该修得越好!”, 宫君瑞说:“就听你的!”, 云舒揉了揉额头,在前面带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通往东边的好路走去。 还没有走多远,一辆加长版豪车飞速开来,在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刷的一下停在他们旁边。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钻出来,拉开车门,然后,从车里出来一个大腿修长、身无赘肉,比例完美的男人,云舒屏住呼吸,朝上一看,又是一阵眩晕。 这男的,长的不是一般的好看! 眼睛黑而深邃,仿佛含着万年星光,鼻梁高挺,如刀削一般,还削的匀称圆润,嘴唇红润,似乎一开口就能吐出珠玉。老天,你要不要这么偏心眼儿,把最好看的器官都聚焦在一张脸上吗? 宫君瑞轻轻拉了拉发呆的云舒,低声说:“你不要这么盯着我哥看,他会叫人把你扔出三米远的,以前就有这样的状况!”, 哥?他是宫君瑞的哥哥?那是不是可以借助宫君瑞恩人的身份和他搭讪……云舒又陷入了胡思乱想中。 美男瞥了一眼云舒,绕过她,走到宫君瑞身边,问:“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不是吧,连声音都纯净如天籁,老天,你偏心的过分了! 云舒深深吸口气。 宫君瑞看了看云舒,对美男摇头说:“没有,他们给我找了个师傅,这段时间我在学习用毒,我,学的还不错!”, “用毒?哼,耍什么花招?”,美男皱眉。 宫君瑞问:“哥,这段时间有没有人为难你?”, 美男眉毛一挑,轻蔑地说:“就是敲诈了一笔钱!无妨,只要你能平安回来,那点钱算不得什么!”, 宫君瑞嗯了一声,把云舒拉到跟前,对美男说:“哥,这位姐姐就是奋不顾身的救我,并且和我一起被绑架的人!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挺过来!”, 美男这才把视线聚集到云舒脸上,眼里波光一闪,伸出手,说:“谢谢你救了我弟弟,我叫宫君祺,需要什么报答可以找我!”, 云舒慌忙握住他修长、温润的手,心里一颤,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哦,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随手一救……那个,报答嘛,还是算了吧!”, 宫君瑞嚷嚷道:“怎么能算了呢?哥,要不你给她一笔钱吧,我觉得她需要!”, 宫君祺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说:“君瑞,钱并不是万能的,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也许,她需要一份工作呢?”, 云舒喊道:“对对对,我就是需要一份工作,你真是神人呀!”, 宫君祺一怔,有些无奈的说:“我只是随口说说,其实你要钱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我就是需要工作,有了工作就不无聊了!”,云舒笑眯眯的说, 宫君瑞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说:“我哥最不喜欢给别人安排工作了,别人求他,他通常都是拒绝的!”, 什么?那他这个总裁要做什么?他不会什么都不给我了吧?云舒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宫君祺。 宫君祺思索了一下,说:“我这里倒是有个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云舒高兴了,问:“什么工作?适不适合我?”, 宫君祺顿了一下,吐出两个字:“保姆!”, 云舒差点跌过去,大哥,前辈子咱好歹是个大学生,好吗? 宫君瑞打量着云舒说:“她做保姆不太合适,她可以做个前厅接待什么的!”, 宫君祺说:“我所谓的保姆是我个人私人保姆,工作清闲,报酬很高,你不是要报恩吗?这是我特意给她的机会!”, 宫君瑞高兴了,说:“哥,你考虑的真周全,又轻松又赚钱,就这么办了!”, 云舒看着宫君祺,脸微微红了,说:“那,那我试一试吧!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可不要骂我……”, 宫君祺面无表情,说:“既然你决定做,就竭尽全力做好,为什么非得惹我不高兴呢?”, 宫君瑞说:“唉呀,这不还没开始嘛,你们就不要担心了!现在我只想赶紧回家,万一那些黑衣人再来惹事,我可受不了!”,说着就朝车里钻。 宫君祺也转身上了豪车,云舒眨眨眼,赶紧跟上,这么好的安身之地,不要白不要! 到了宫家,云舒才真正明白了豪门的意思。 宫殿般的别墅,别墅周围花红柳绿、风景如画自然不必说,别墅内宽敞、奢华自然不必说,单说那别墅里设有的健身房、游泳池、图书馆等休闲娱乐设备,随便哪一间都比她见过的最好的设施要漂亮,就算你独居在这里也并不觉得寂寞! 当然,这么大的地方,自然有管事的、打扫的、做饭的人,所以,别墅旁边还有一个小别墅,服务人员住在那里面,这些人吃住都比随便哪一个工薪阶层都厉害! 而最奢华的大别墅里,只住了宫君祺和宫君瑞兄弟俩,一个住一楼,一个住二楼,三楼是休闲娱乐楼层! 这样的规模,着实让云舒震惊了一会儿。 不过,她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收回自己艳羡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问:“这里面不是已经有保姆了吗?我来做什么?”, 宫君祺淡淡的说:“你就做我的私人保姆,专门处理我的私事!”, 云舒呆了呆,说:“你都已经这么大了,难道还要让我帮你穿衣,喂你吃饭?”, 宫君瑞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姐姐,你可真搞笑!我哥的意思是让你帮他见他不想见的人,处理一些他不想处理的小事儿,你在想什么呢?”, 云舒红了脸,宫君祺哼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上过学,那就多向君瑞学学,免得很快被我撵走!”,说着就朝楼上走去, 云舒大喊:“谁说我没有上过学?我可是名牌大学毕毕业的,你那么一点破事,我手到擒来!”, 宫君祺转身,问:“你是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 呃,这个世界里肯定没有自己曾经上过的那个大学,要怎么给他解释呢?云舒面有难色, 宫君祺冷笑一声,扭头走了,边走边说:“小小年纪不学好的,竟然学会了吹牛!”, “我……”,云舒气的想揍他! 宫君瑞嘻嘻一笑,说:“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没有上过学也不算丢人,只要你聪明踏实,也是可以做好一个私人保姆的!”, 本姑娘是真的上过名牌大学,好吗?本姑娘是真的不想做保姆,好吗? 云舒低头控制自己,免得怒吼! 宫君瑞觉得自己的安慰挺有效果,摆了摆手,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哥吧,我去休息了!”,说完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云舒忙问:“那我住在哪里?”, 宫君瑞指指楼上,云舒说:“这不合适吧,服务人员不是都住在另一个别墅吗?我怎么能跟他住在一起?喂,喂,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宫君瑞消失在一个房间里,把门一关,再无声响!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恩人的吗?”,云舒跺脚,不过也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问题! 云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到楼上问问,免得那个虽然貌美但脾气古怪的宫君祺撵她走! 上了楼,云舒又不知所措了,大大小小那么多房间,哪一件才是他的呢?总不能在过道里大喊大叫吧! 想了想,她就从最西边一间开始,把耳朵凑在门缝边,听里面的动静,如果有声音,那肯定就是他的房间了! 云舒竖起耳朵,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听,到了中间的一个房间,云舒似乎听到有声音,她就把耳朵凑的更近,准备确认一下就敲门,不想,门刷的一下开了,换了一身便装的宫君祺站在门口,冷冷看着云舒,不说一句话。 这么一套乳白色的休闲装,衬得他皮肤白皙、眉眼如画,加上清冷的气质,简直就是迷死人不偿命的主! 云舒扶着门,咽了咽口水,说:“我,我就是想来问问,我应该住在哪里?”, 宫君祺开口:“你想住在哪里?难道是我这个房间?”, 他,他,他是在挑逗自己吗? 云舒的脸涨的通红,说:“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在门口鬼鬼祟祟的,难道不是想看看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宫君祺自然冷淡的说,还好,他没有说自己偷看他,已经很不错了! 云舒深深吸一口气,也不抬头看宫君祺,语速极快的说:“刚才宫二少爷说让我住楼上,我觉得不合适,可他又不告诉我住哪里,还把门关死。我实在没办法,只好上楼找你,可这楼上门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哪间是你的,只好一间一间的听听动静,结果,结果,你就出来了!”, 宫君祺的脸色好看一点,说:“既然你是我的私人保姆,当然应该住在楼上,至于住哪个房间,你自己去挑选吧!”,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云舒赶紧退后,幸而没有撞到鼻子! 真是没礼貌!云舒撇撇嘴,开始在过道里寻找房间。 既然他让自己随便住哪个房间,那就得挑一个最好的! 不对不对,他的房间应该是最好的,我就挑一个比他差一点的吧! 她试着推了推门,还不错,门并没有锁上,那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仔细看! 云舒得意的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其实,每个房间里面的设施都很好,布置的高雅大方,不分仲伯,可是再仔细看看,还是有一点点细微区别,比如灯的样式,墙壁的颜色等。 云舒经过仔细比较,就选定了一间淡绿、古朴的房间,主要是床似乎宽大一些! 等选好,云舒又发现:这个房间和宫君祺的房间挨得好近! 糟了,他不会说自己别有用心吧? 换一间?可是挑了这么久,好容易看中的房间,怎么能说话就换呢? 管他呢,只要自己坐的正行的端,他肯定说不出什么话! 想到这里,云舒坦然的住下。 私人保姆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也不知道好不好过,反正,是进入了豪门的生活,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开始! 关键是,身边还有一个美男可以养养眼,如果能是自己的男主角,那就太完美了!云舒有些憧憬以后的日子了。 可是,豪门里的日子就真的好过吗? 第四章 闹事 就在云舒以为可以过一段安逸日子的时候,麻烦说来就来了! 两个富家千金将云舒堵在一楼门口,阴测测的打量着她,其中一位微胖、眼睛圆圆的姑娘尖着嗓子说:“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表哥房内?”, 云舒还没有回答,另一个高挑精致的美女轻蔑地说:“还用说嘛,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个保姆!”, 微胖的姑娘担忧的看着高挑美女,说:“如星,我表哥他怎么能找这么漂亮的一个保姆?不会是……”, “可璇,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君祺不是那种对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动心的人!”,高挑美女脸色难看的说。 “那个,我可以插一句话吗?你们要是没事呢,就赶紧离开吧!大少爷也很忙,没有时间接待你们!”,云舒不客气的打断两个叽叽喳喳讨论的女人, 高挑美女一下怒了,高声训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让我们走?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微胖姑娘一脸不屑的说:“就是!你以为表哥让你住在这里,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真是可笑!”, 云舒抿了抿嘴唇,说:“难怪大少爷让我住在这里,原来是为了挡着你们!你们俩个,还真是越看越讨厌呀!拜托拜托,活的清醒一点好不好?”, 这两个姑娘同时暴怒了,伸手就要打云舒,云舒身影一晃,人就进了房间,轻蔑地回头看了看那两个扑空的姑娘,说:“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那两个人勉强站稳,吃惊的看着对方:今天这是遇见了什么鬼? 这时,宫君瑞从外面回来,看到两个发呆的姑娘,高兴的走过来,说:“可璇表姐,如星姐姐,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去呢?在这里发什么呆?”, 宫可璇一把拉住宫君瑞,急急的说:“表哥怎么会让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住进来?你快把她赶走呀!”, 宫君瑞挠了挠头,看着云舒说:“她挺好的呀!为什么要赶她?”, 林如星说:“你刚才没有看到吗?她轻松就躲开了我们两个人的进攻,我怀疑,她有武功!这简直是不能想象的!”, 云舒凑过来,问:“为什么有武功是不能想象的?很丢人吗?”, 林如星和宫可璇朝后退了一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宫君瑞拉过她,轻声问:“你真的有武功吗?”, 云舒没有说话, 宫君瑞扭头看看那两个人,低声说:“她们都是千金大小姐姐,学的是琴棋书画,压根瞧不起你这些打打杀杀的本事,在她们看来,只有野蛮人才会这些东西!”, 哦,原来如此! 云舒微笑着走向两位姑娘,和蔼的说:“其实我就会耍一点小把戏,主要是想着关键的时候可以吓吓对方,在他们吃惊的时候找机会逃跑,你们也不用那么怕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人已经转身跑了,速度之快,形象之缺失,也是不能想象的! 莫非,她们又把自己当成了巫女? 云舒摊着手,一脸无奈的说:“我可什么都没干,她们为什么怕我?”, 宫君瑞笑着说:“哥哥回来,一定会好好夸赞你一番!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两个人,才经常躲起来,你倒好,让她们害怕的不敢来,也真是厉害!”, 这是夸奖呢,还是骂我?云舒有点费解。 不过,宫君祺回来后,听宫君瑞说了这件事,立刻来了兴致,仔细盘问了云舒,云舒承认了自己会武功,当然不能说是天生的,就扯了个慌,说无意间跟一个武术教练学的。 宫君祺没有怀疑,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把你留下,是留对了!以后,你就负责对付这些女人,不要让她们靠近我的房间!”, 云舒问:“那个宫可璇是你的妹妹?”, 宫君瑞抢着说:“那是我叔叔家的女儿,不算亲妹妹,你可以收拾她!那个林如星,纯粹是觊觎我哥哥的美貌,已经不屈不挠的纠缠三年了,我都烦了!”, 宫君祺瞥他一眼,说:“你哪里烦了?我看你和她们亲热的很呢!”, 宫君瑞嘿嘿一笑,说:“那还不是她们给我的好处多嘛,哪里像你,铁公鸡一只!”, 宫君祺瞪眼, 云舒较忙摆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她们应该不会来了,大少爷你可以安心待在家里!”, 宫君祺点头说:“这样更好!这段时间公司里刚忙完,我正准备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 云舒郑重的说:“那我就尽心尽力的为你挡住她们,你就放心的休息吧!”, 宫君祺伸了个懒腰,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边走边说:“那你就好好干,以后会有重奖!”, 云舒自信的笑了。 宫君瑞凑过来,小声说:“她们如果来贿赂我,你可不能阻拦哟!”, 云舒眉毛一挑,说:“那不行,你是这个家里的,你不能吃里扒外!”, “唉,你……”,宫君瑞气的说不出话,云舒得意的回自己的房间了。 宫君瑞哼道:“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早知道我就不把你带来了!”, 可,现在是无法挽救了!他蔫蔫的回自己房间。 就在大家都以为宫可璇和林如星不敢来的时候,她们,又来了! 这次,她们带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虎视眈眈地瞪着云舒。 宫可璇抱着胳膊,笑道:“你不是会武功吗?我带来的这两个人曾得过全国武术大赛冠军,你要不要切磋切磋?”, 云舒朝楼上看了看,咬了咬牙,说:“你们两个人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是我低估你们的脸皮之厚了!”, 林如星骄傲的说:“我林家和宫家世代友好,宫伯伯当年在的时候,提过要结成儿女亲家。就凭这层关系,你就应该对我恭恭敬敬,我也有权利好好教训你!”, 云舒撇嘴说:“除非大少爷亲自承认你,其他的都是扯淡!”, “你……你可真是冥顽不化!好,既然你找死,我们就成全你,顺便帮君祺清理一下门户!”,林如星眼里闪过幽光,对宫可璇点点头。 宫可璇扭头看着那两个壮汉,说:“看到这个嚣张的女人了吗?给我狠狠的揍她,等揍得差不多了,扔到城郊去!”, 两个壮汉领命,恶狠狠的走向云舒。 云舒退后几步,她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个新组合的身体,能不能将瞒天给的武功底子发挥出来?要是有人指导一下就好了…… 等等,难道自己曾经被人指导过?谁呢? 正胡思乱想,一个壮汉的铁拳就呼啸着过来了,云舒头一偏,躲了过去,另一个壮汉的铁拳又过来,云舒再次躲过去,同时一抬腿,踹开了其中一个壮汉。 嗯,这速度还是可以的,看来这个新身体还不错! 云舒咧嘴笑了笑。 她这么一笑,将两个壮汉的火气激到最大化,他们嗷嗷叫着,玩命的扑向云舒。 现代的格斗术,讲究的就是近距离搏斗,多了一些力气,却少了一点灵巧,云舒身上有轻功的底子,轻松就躲开了两个人的夹击。 两个人对看一眼,再一次扑过来,云舒还像前面那样躲开,不想,其中一个壮汉突然折身,一拳打在了云舒身上,好在云舒灵巧,只被他打中胳膊,踉跄一下,勉强站住。 这拳头大,力量狠,这一拳打在胳膊上,也是钻心的疼! 林如星和宫可璇鼓掌大笑,说:“快把她打死,快把她打死!”, 云舒活动了一下胳膊,轻蔑地说:“就凭他们两个?下辈子吧!”, 壮汉又嚎叫着扑过来,云舒正准备迎战,宫君祺的厉喝传来:“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要打滚到外面去打!”, 两个壮汉一哆嗦,赶紧收拳,退后。 林如星较忙整理整理头发,娇声说:“君祺,我们在帮你修理一下这个飞扬跋扈的小保姆,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哦!”, 宫可璇也赶紧说:“表哥,你这小保姆太无礼了,你怎么能用这样的人呢?我看还是让我找的这两位冠军把她扔出去吧!”, 云舒翻眼,这两个人真能颠倒黑白! 宫君祺走下楼,慵懒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平静的说:“这里是我的家,我雇来的人,当然应该由我来收拾!宫可璇,林如星,你们凭什么来收拾我的人?”, 林如星立刻红了眼圈,可怜兮兮的说:“君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难道她是你的人,我们就是外人了?宫伯伯若地下有知,肯定会气的发疯!”, 宫君祺有些烦躁,说:“麻烦你不要提我父亲,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烦?”, “表哥,人人都知道你是大孝子,当年伯伯就是说过要让你和林姐姐定亲,你……”,宫可璇帮腔道, “闭嘴,你们可以走了,我想清静一会儿!”,宫君祺揉着太阳穴,冷淡的说。 不过,那两位姑娘并不打算放弃,准备继续说下去, 云舒站在中间,叉着腰说:“你们两个没听见大少爷在说什么吗?姑娘家,还是把脸皮放薄一点比较好,你们这样真的很讨厌!”, 林如星和宫可璇气的发疯,又不敢动手打,就那样怒视着云舒。 云舒毫不介意,坦然的看着她们,说:“想约架,下一次吧!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准备把你们扔到城郊去,我有这个实力,你们真打算试一试?”, 两个人对看一眼,林如星哼了一声,说:“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和你计较,可璇,我们走!”, 宫可璇顺从的说:“好,今天表哥心情不好,我们先走吧!”, 林如星对宫君祺甜甜一笑,说:“君祺,我们先走了,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再来!”, 宫君祺沉着脸,一声不吭。 宫可璇和林如星默默走了,两个壮汉大拇指朝下,对云舒比了比,骄傲的跟着宫可璇离开。 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云舒嗤之以鼻。 房间里安静下来,宫君祺看着云舒,问:“你不是保证过,可以让我在家好好休息吗?”, 云舒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的脸皮会那么厚,还带人来闹事!”, 宫君祺说:“这就是我愿意让你住在这里的原因!你得好好想想办法,让她们离我远点!”, 你苦斗了三年都赶不走她们,我能怎么办?云舒腹诽着。 宫君祺看她脸色难看,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按了按她被打的那只胳膊,问:“是不是很疼?”, 云舒呲着牙说:“当然疼了,那个人的拳头那么大!”, 宫君祺赶紧收回按上去的手,柔声说:“我现在就帮你预约梁医生,若有事,你就立刻去住院,不得拖延!”, 云舒甩了甩胳膊,说:“应该没有伤到骨头,皮肤上的伤,养养就好了……”, “不可,小伤能酿成大伤,你最好认真配合!”,宫君祺很严肃的说。 云舒只得点头。 这个老板,还是不错的,起码比较关心下属!云舒有些小感动。 沉稳的梁医生很快赶到,给云舒做了检查,确定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能恢复。 宫君祺说:“那你开一些好药,帮助她尽快恢复!”, 云舒忙说:“不需要了,我身体素质好,没有药也可以恢复!”, 宫君祺看她一眼,说:“医药费算在我头上,不要白不要!”, 嗯?这是鼓励自己占便宜?云舒有些踟蹰, 梁医生说:“宫总裁一向很大方,对下属非常照顾,云姑娘,你就不要客气了!”, 云舒眨了眨眼睛,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梁医生立刻开始收自己的仪器,说:“我这就为云姑娘开药去,估计一个小时后就能送来!”, 宫君祺点头,说:“去吧,越快越好!”, 梁医生匆忙走了。 第五章 纠缠 云舒看着梁医生的背影,问:“这是你的私人医生吗?”, 宫君祺懒洋洋的说:“这是彤云国最好的医生,也算是我的私人医生!”, 云舒扭头瞪着他说:“一般最好的医生不是特别忙吗?老百姓挂号时一号难求的,你怎么……”, “我怎么能随叫随到?因为我给的钱多呀,他挣一年的钱,不如给我干一个月!”, “可这是不公平的,老百姓也需要……”, “小姑娘,先管好你自己吧!”,宫君祺微微一笑,起身走了。 云舒愕然,难道自己真的太圣母? 宫君瑞的假期结束,就回到他的国际学校了,而且还是全封闭的那种,偌大的别墅里,就剩下了宫君祺和云舒,当然,小公寓里住的人是基本上不叨扰宫君祺的,可以忽略不计。 云舒有些别扭了,好在宫君祺比较忙,大部分时间在外面,云舒还算自在一些,健健身、看看书,逛逛街,实在无聊了,也可以收拾收拾公寓,反正宫君祺也没有意见,倒也还不错。 不过,宫可璇和林如星并没有闲下来,她们又改变了策略。 云舒拿到精致的烫金请帖时,有点发懵:请自己吃饭?这两个女人在搞什么鬼?不会是趁着吃饭的机会将自己扫地出门吧?她们似乎还没那个能力…… 别墅的吴管家敲门进来,恭敬的说:“宫小姐和林小姐在外面等着,说是务必要请你出去!”, 云舒翻了翻请帖,盯着那上面的一行小字:我们用心至诚,绝无恶念,请放心出来! 她微微一笑,说:“这么一来,我不想出去也得出去了!”, 吴管家说:“这两位小姐就是任性一点,但人还是很好的,云姑娘你放心出去吧!”, 云舒放下请帖,站起来,舒展一下身体,说:“好吧!我就出去看看她们要干什么!”,说着就要朝外走, 吴管家忙说:“你的衣服……”, 云舒打量着自己的衣服,问:“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吴管家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云姑娘可以换一件更漂亮的衣服,毕竟小姐们出门,总是会攀比一番的!”, 云舒笑道:“我一个保姆,和人家小姐攀比什么?我就是出去看看她们耍什么幺蛾子!”,说着就朝外面走, 吴管家张了张嘴,咽下要说的话,跟着云舒出去了。 宫可璇和林如星站在大门口,十分友好的看着云舒,林如星说:“你能出来,说明你还是很信任我们的,走,我请客,就让我们一饭泯恩仇!”, 宫可璇笑眯眯的说:“难得林姐姐请客!云姑娘,我们还是赶快去吧,她请的都是特别奢华的好地方!”,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你们竟然这么有诚意,我当然不能掉链子,走吧,我刚好饿了!”, 林如星笑了,亲热的挽住云舒,朝外面走去,宫可璇也挽住云舒的另一只胳膊,亲热的走着。 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觉得这三个人非常友好,可云舒心知肚明,微笑着不发作。 我就看你们今天要耍什么花招,小女人之间的这点把戏,本姑娘比你们懂的多了! 林如星果然带着云舒她们来到一家奢华的酒店,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看着宫可璇毫无负担的大快朵颐,云舒也放心的吃了起来。 说实话,这酒店的菜品还是不错的! 大家正吃的开心,林如星突然对云舒说:“你叫云舒对吗?前面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云舒赶紧咽下嘴里的饭菜,说:“这纯粹是一场误会,不打不相识嘛!”, 林如星点头说:“你说的对,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好姐妹之间应该相互帮助,有难同当的!”, 这句话怎么不对劲呢?这么快就成好姐妹了?怎么个相互帮助法?难道让我帮助她靠近宫君祺?那还真的不行…… 云舒举着筷子,有些尴尬。 林如星估计是猜到云舒的想法,微笑着说:“我知道君祺对你挺好的,可我对他也很好,我和你之间并没有冲突!”, 云舒咧了咧嘴,说:“你可能不太了解他的心思,我觉得呢,这世界好男人太多了,你可以多向外面看看!”, 林如星沉下脸, 宫可璇说:“云舒,你真是太不了解林姐姐了,林姐姐贤惠而专一,绝对不会多看外面的男人一眼!”, 云舒为难的说:“可宫大少爷他……我也不好在他跟前说什么呀!”, 林如星说:“我也不需要你说什么,他在家的时候,你只需要给我说一声就行!”, “以前宫二少爷就是这么做的?”,云舒问, 宫可璇瞟她一眼,说:“君瑞做的更好,不仅通风报信,还会撮合林姐姐和表哥在一起,哪像你这么死板!”, 难怪宫君祺责怪宫君瑞呢,真是吃里扒外的家伙!云舒暗笑。 林如星微仰着头,说:“当然,我给你的报酬更好,足以让你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 云舒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巴,说:“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信佛,对物质条件看的很淡,可能让你们失望了!”, 没想到,宫可璇和林如星脸色大变,宫可璇惊呼:“你信佛?你是伯母派来的吗?她怎么交代你的?”, 云舒挠了挠头,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我信佛和她没有关系!”, 宫可璇和林如星对看一眼,可看得出,她们还是心有余悸的。 随后,她们又看了看桌上的荤菜,脸上有了质疑之色。 云舒赶紧合掌,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 说完她自己差点就笑了,赶紧闭眼。 林如星勉强平和下来,说:“你年纪轻轻的,何苦要信那个东西!要不你先听听我给你开的条件,然后我们再商量合作的事情!”, 云舒站起来,说:“不必了,我不想听!既然大少爷把我雇来,我就应该对得起这份信任,你们还是不要挖空心思收买我了,真的没用!”, 林如星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云舒说:“你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本小姐好心好意劝说你,你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宫可璇也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说:“你不过就是一个保姆,仗着表哥信任你,你就这么嚣张,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云舒淡定的说:“我以后的事儿,还是不劳你们费心了!反正我今天就是一句话:想贿赂我,没门!”, 林如星简直气的打哆嗦,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这么倔强,就算宫君瑞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都可以被自己收买,云舒又凭什么? 宫可璇一步跨到云舒面前,挡住她的出路,说:“我表哥给你什么,我们加十倍!另外,这个酒店给你,以这个酒店的经营能力,一年后你就是稳稳的富婆!当然,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还能再商量!”, 她以为,云舒拒绝只是因为没有听到条件,如果抛出条件,她肯定会再考虑一下,毕竟她只是一个穷酸的保姆! 云舒打量着宫可璇,摇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大少爷的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出卖他呢?你的祖上若地下有知,真的会被你气死!”, “云舒,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再也忍不了你了!”,宫可璇挥手就要打, 云舒抬手,轻轻一拨,宫可璇挥过去的手就被拨开,同时人也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如星赶紧过去扶起宫可璇,冲云舒喊:“你这个样子,就是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云舒抬脚就走,边走边说:“你们还是别再和我废话了,我刚才在你们的酒里放了泻药,再说下去,你们就要臭气熏天了!”, 宫可璇和林如星的脸白了,对看一眼,起身就朝卫生间跑去,边跑边说:“云舒,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云舒站住,掰了掰手指头,说:“何必跑的那么快,药效还没开始呢!”, 她的眼睛里装满了笑意,姑娘们,金钱并不能买下所有的东西,这次,只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不过,自己对宫君祺为什么那么忠诚呢?咦,这问题还从来没想过! 宫君祺似乎也从未担心云舒会背叛,尤其是云舒小小惩罚了那两个人之后,她们就不露面了,这让宫君祺很高兴,破天荒的带她出去吃了一顿好的,虽然没有林如星请的奢华,但贵在味美和踏实,云舒吃了个肚儿圆! 等她吃完,才发现人家宫君祺吃的优雅端庄,自己简直就是狼吞虎咽,就像好几辈子没有吃饱饭! 她放下筷子,讪讪一笑说:“这里的饭菜……还不错!”, 宫君祺抬眼看着她,淡淡说:“比天下第一宴稍微差点!”, 云舒差点跳起来,“天下第一宴”不就是林如星请她吃饭的地方嘛! 这货居然知道! 宫君祺低头继续吃菜,边吃边说:“什么事都瞒不过我,尤其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过,你做的很好,何必惊慌?”,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说:“幸亏我没有背叛你,否则是不是会死的很惨?”, 宫君祺轻笑一声,说:“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我有这个自信!”, what?永远不会?他这也太自信了吧? 云舒掩嘴笑了笑,说:“听你这样说话,我很高兴!不过,谁都不会永远对一个人忠诚,我也一样!”, 尤其我还不了解你!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宫君祺勾着唇角,说:“你可能会觉得我狂妄自大,但我确实可以很确信的告诉你,你绝对不会背叛我,永远!”, “为什么?说个理由听听!”,云舒不服气, 宫君祺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他想说自己被他的美色俘获了吗?虽然你确实很美,但也不能确保我移情别恋呀? 啊呸,什么移情别恋! 云舒微红着脸,赌气般的说:“宫大少爷,我不清楚你究竟想说什么,但是,我只能保证现在对你忠诚,其他时候,还是要看你怎么对待我!”, 宫君祺笑了笑,说:“我对你,每一生每一世都一样!”, 天啊,他究竟在说什么?他在表白?不好吧,这才认识没多久…… 云舒脸红的像玫瑰花瓣,一句话说不出。 宫君祺瞥她一眼,说:“哦,你先不要误会,我说这话是有原因的,以后你就慢慢明白了!”, 那就不是表白了?是我多想了?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明明在撩人,又百般推辞! 云舒冷静下来,捋了捋额发,说:“其实我也没有多想,就是你的信任给我的负担太重了!”, 宫君祺笑了笑,低头继续优雅的吃饭,云舒想了想,拿起筷子继续吃! 多吃一点,总不会吃亏! 宫君祺的魅力确实非同一般,林如星安静了几天后,又开始折腾了,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搞得好像全世界就剩这么一个男人似的! 云舒除了感叹宫君祺的魅力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一次,林如星是痛下狠手,直接派了两个一看就是高手的人来暗杀云舒! 云舒正在健身,减一减最近贪吃长出来的肥肉,不经意的那么一瞥,就看见了两个发型古怪、衣衫轻便,脚步稳健的两个人走过来,手里的小尖刀闪着寒光。 云舒忙从跑步机上下来,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说:“林如星让你们来的?我劝你们还是敢紧走,免得在监狱里面过完后半辈子!”, 那两个冷笑着,不说一句话,径直走向云舒。 看样子,碰见高手了!云舒握着毛巾,摆好架势。 红发男子率先冲过来,匕首直指云舒脖子,云舒手臂一挥,毛巾一甩,将男子的匕首打开,然后一抬腿,红发男子被踹了回去! 灰发男子的瞳孔缩了缩,并不急着冲过去,而是等红发男子站稳后,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攻过去,一个刺脖子,一个刺心脏!同时一起用腿扫荡云舒,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好计策! 第六章 工作 云舒一笑,腾空而起,轻飘飘从两个人头上越了过去! 两个男子懵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不可能呀,这年头还有谁学那样的功夫? 他们迅速转身,狐疑的看着云舒,云舒点头说:“你们确实没有见过这种功夫,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怕吗?”, 两个男子一脸鄙夷,红发男子哼道:“你还不如说你是天上的仙女!”, 云舒喜悦的说:“你们是这样认为的吗?那我做一次仙女也无妨!”, 两个男子忍无可忍,挥着匕首又过来了! 对待本仙女居然是这个态度! 云舒怒了,毛巾挥的呼呼响,打的两个人连连后退! 灰发男子眯着眼睛,持刀又上,这次他并不急着刺云舒,而是一使劲,将云舒手里的毛巾切成了两半,大的一半掉在地上,她手里就一小捷几乎没有威力的部分! 云舒退后几步,对灰发男子说:“看样子,你的大脑还是比较好使的!”, 灰发男子不说话,晃了晃匕首,准备继续攻击! 云舒又退后几步,靠着跑步机,四处看了看,似乎,没有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两个男子眼里幽光一闪,举着匕首就刺过来,云舒借着跑步机,轻轻一跃,快要越过男子头顶时,灰头发男子嘴角一勾,也跳了起来,一伸手打在了云舒左小腿上,云舒猝不及防,破了力,摔倒在地上! 还好,没有伤到! 云舒爬起来,揉了揉小腿,说:“还有两下子!不过,你们也不要太嚣张了,我对你们还没有下狠手呢!”, 红头发男子哼道:“废话少说,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 灰头发男子开口:“直接杀了她!”, 话一出口,他手里的匕首已经刺过来了,果然是个狠角色! 云舒扭头就跑,还是找一件比较顺手的武器再说! 云舒还没有跑出健身房,宫君祺就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把微型手枪,指着那两个男子,说:“在我家里杀人,你们恐怕是来找死!”, 他如寒冰一般的声音,让两个正奋力追云舒的男子迅速止住脚步,僵在原地。 不是说他今天不会回来吗?怎么可以突然出现? 云舒站在宫君祺身后,看着他的小手枪,羡慕的说:“这个东西比匕首厉害多了,这下可以不用怕他们了!”, 宫君祺说:“等这两个人被捉住,我就把它送给你,免得因为逞能而受伤!”, 呃,谁逞能了?谁受伤了? 云舒有些迷茫的看着宫君祺的后脑勺,却意外发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奔跑回来的! 他为什么会跑回来?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胡思乱想什么呢,肯定是他自己的人告诉他,说他的家快被拆了,嗯,肯定是这样! 两名男子犹豫一下,然后对看一眼,点点头,转身就朝最近的一个小窗户跑去,撞碎玻璃,一跃而下! 哥,这是三楼,你们摔下去的滋味肯定不舒服!云舒呲了呲牙。 奇怪的是,宫君祺并不着急,转身,把枪塞到云舒手里,说:“拿好,有了这个东西,你就不用害怕有人来暗杀你了!”, 云舒拿着枪,眼睛却看着那个破碎的窗户,问:“你确定不去追他们吗?”, 宫君祺轻蔑地说:“我早就安排好了天罗地网,他们这会儿应该束手就擒了!”, 云舒微笑着问:“你布置的什么天罗地网?可不可以给我说说?”, 宫君祺瞥她一眼,淡淡的说:“两个大号粪桶,他们就适合顶着一身臭气去警察局!”, “粪桶?亏你能想的出来!你是怎么攒出来的?”,云舒瞪着眼睛说, 宫君拧了拧眉毛,说:“你没事了多和管家套套近乎,人家有的是奇思妙想!”, 原来如此,那个吴管家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也挺腹黑的! 云舒暗暗笑了。 果然,不多久,楼下就穿来一声:“臭成这个样子,怎么抓?”, 另一人说:“赶紧绑起来,警察就在外面等着呢!”, 随后就是绑人、挣扎等凌乱的声音。 云舒也不朝楼下看,扭头就准备下楼回自己房间,折腾了半天,出了一身汗,也该好好换件衣服了。 宫君祺在身后喊:“需要梁医生来一趟吗?”, 云舒这才想起方才似乎被灰发男子打了一拳,她动了动左腿,头也不回的说:“那一拳根本没什么力气,连撞我一下都算不上!”, 宫君祺沉下脸,说:“一个女孩子家,搞得自己跟打手一般,以后不许再显示你的武功了!”, 云舒站住,扭头看他,问:“你说什么?”, 宫君祺顿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做人最好低调一点,尤其是在我身边!”, 云舒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我就不显示自己的本事了!”, 宫君祺不说话,云舒扭头就走了。 是啊,豪门里,确实应该万事小心! 自从那两个杀手被抓,云舒的安生日子过了几天,几天后,不速之客又来了,这一次,恰恰是在宫君祺不在家的时候。 吴管家过来,极为恭敬的说:“云姑娘,贵客找你,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云舒有些纳闷,问:“还有谁比宫君祺更贵吗?”, 吴管家咧了咧嘴,说:“大少爷是总裁,当然尊贵。不过,副总裁辈分高,总裁也会礼让三分的,你还是慎重对待吧!”, 云舒眨眨眼,问:“辈分高?是不是宫可璇的父亲?”, 吴管家点头说:“是小姐的父亲,大少爷的叔叔!”, “哦,那我知道了!我慎重对待就是!”,云舒若有所思的说。 吴管家立刻在前面带路,云舒跟着他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威严却不失俊美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云舒。 云舒看着男子长长的睫毛,在心里感叹着宫家优良的基因,面上,她却恭恭敬敬的问:“不知副总裁找我有什么事?”, 宫景清轻咳一声,问:“你叫云舒?”, 云舒点头, 宫景清又问:“你家在哪里?怎么会住在君祺这里?你没有工作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云舒有些为难,不过,她还是很镇定的说:“我家离这里很远,是一个小地方。我在这里上的大学,毕业后正准备找工作就碰见了二少爷,然后,他就把我带到这里了!”, 先胡编一个应付一番,他总不会立刻去查吧! 宫景清坐直身体,眼里有些笑意的说:“君瑞带你来的?他一个小孩子,眼光还不错嘛!”, 云舒赶紧说:“副总裁过奖了,我其实很普通!”, “普通?可璇和如星可在我耳边念叨你很久了!”,宫景清勾了勾嘴角, 这微笑里怎么会有一丝阴寒呢?你还不如直接说我得罪了你家闺女,还爽快些! 云舒低下头,有些气馁的说:“副总裁既然知道了我和小姐的矛盾,我就不辩解了!”, 宫景清仰头哈哈一笑,说:“你们小姑娘之间的矛盾,我肯定不会说什么!我今天来,是有别的目的!”, 云舒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宫景清看到云舒眼神里的疑惑,和蔼的说:“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我是看到你有些特殊才能,爱才之心油然而生,才冒昧的来找你!”, 他是想收买自己? 云舒抿了抿嘴唇,说:“我现在是大少爷的属下,大少爷不放,我也不好为你效劳!”, 宫景清笑了笑,说:“为谁效劳,当然由你自己决定!你看你好歹也是大学毕业,怎么能做保姆呢?我那里有很多管理岗位,总有适合你的位置,你可以考虑一下!”, 云舒说:“可是,副总裁,你和总裁同时管理企业,我越过他去你那里,是不是……”, 宫景清脸上有一丝不悦,孤傲的说:“你可能不了解宫家企业的历史,宫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几乎全部是由我和君祺他父亲共同创办的,而君祺,只是继承了他父亲的地位,实权在我手里!”, 原来如此! 云舒的瞳孔缩了缩,说:“副总裁,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很感谢你的赏识。不过,我是一个愚笨的人,干干保姆还行,去你那里担任管理者,实在有点困难!”, 宫景清脸色难看起来,提高声音问:“你是在拒绝我吗?”, 云舒说:“我不敢,我就是实话实说,我真的挺喜欢做保姆的!”, 鬼才喜欢做保姆,就是不想被你收买!云舒撇撇嘴。 宫景清眼里有了怒火,说:“你就是在找借口!我且问你一句:宫君祺给了你什么?”, 云舒顿了一下,说:“他什么都没有给我,可我觉得踏实!”, 宫景清冷笑,说:“你是不是看他长的好看?我告诉你,长相是最不靠谱的,你以后会明白的!”, 这是在说我花痴吗? 云舒翻了翻眼睛,无奈的说:“长相吧,是有一点影响,但是,我认为我可能是上辈子欠大少爷钱了,这辈子是来还账的!”, 宫景清怒了,站起来,说:“你不要和我在里拐弯抹角了!你就是拒绝我了,对吗?”, 云舒赶紧低头,装作害怕的说:“我,我不是……我就是不想背叛大少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宫景清哼了一声,抬脚就走了。 完了,这是又招了一个敌人!云舒叹气。 宫景清前脚刚走,吴管家后脚进来,焦急的说:“你怎么会得罪了副总裁?你不知道他是宫家的真正主人吗?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副总裁家里负荆请罪吧!”, 云舒坦然的说:“我又没说什么,副总裁不会为这么一点小事斤斤计较的!”, 吴管家叹气说:“你这个小姑娘真是不懂事,你如果不去道歉,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云舒说:“吴管家,我就问你一句话:副总裁是不是和总裁有矛盾?”, 吴管家的脸色变了变,说:“可能有一点吧!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问总裁嘛!”, 哼,挺会明哲保身的! 云舒瞥他一眼,说:“副总裁瞅着总裁不在的时候来找我,这不就说明一切了吗?不过,我是不会背叛总裁的!”, 吴管家忍了忍,说:“我奉劝你一句:在没有搞清楚形势之间,不要着急做决定!”, 云舒问:“吴管家,你是副总裁的人吗?”, 吴管家正色说:“我只是本本分分的做我自己该做的事,谁也不得罪,你就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了!”, 这是在打太极的意思吗?当宫家的下属,也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云舒点头说:“你倒是做得小心谨慎,可宫家矛盾重重,你总这样明哲保身也不是办法!”, 吴管家似乎不想交流下去,说:“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去送送副总裁!”, 说完调头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出去能不能追上宫景清。 当晚,宫君祺回来后,将云舒叫到自己房间,郑重的说:“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一起去上班!”, 云舒愣了片刻,问:“为什么?”, 宫君祺瞪她一眼,说:“让你去更广阔的天地锻炼,还用解释为什么吗?”, 云舒挠挠头,说:“你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就这么草率的带我去上班,是不是……”, “是不是很傻?告诉你,我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眼光!”,宫君祺似笑非笑说, 莫不是今天的事他知道了?准备将自己好好培养一下? 云舒腼腆的说:“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有一点小小的忠诚,你也不必那么感动!”, 宫君祺皱眉问:“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感动?”, 啊,看来他不知道今天的事儿!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愿意让我去更广阔的天地,我当然要敬职敬责,让你感动!”, 宫君祺点头说:“这样的态度还是不错的,那你就回去准备一下吧!”, 云舒赶紧告辞,乐呵呵的走了。 大学毕业后,还没有努力认真的干过一份工作呢,在这个世界,终于可以实现了! 宫君祺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眼里闪烁着亮光,就像星光一般迷人。 第七章 锋芒 第二天,云舒吃过早餐,打扮的端庄得体,规规矩矩的站在宫君祺面前,等待着他安排任务。 宫君祺上下打量她一番,笑了笑,说:“你不必搞得这么正式,以后呀,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云舒瞪眼,说:“在职场里,怎么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呢?那可是正式场合!”, 宫君祺说:“跟着我,没有那么多繁文礼节,你只需要漂漂亮亮的跟着我,什么事都不用做!”, 我去,又把本姑娘当一个大号花瓶来使用!云舒有些泄气。 宫君祺看她不高兴,问:“这个职位薪水很高,又非常清闲,难道你不喜欢?”, 云舒缓缓点头,说:“我喜欢做一些能体现自身价值的工作,不是像花瓶一样摆设在外面!”, 宫君祺笑了,说:“很多人都喜欢拿钱多而且工作清闲,你倒好,非要做一些苦差事!”, 云舒大言不惭的说:“我是满腹经纶,无处使用,很多知识都快憋的发霉了!”, 宫君祺看她一眼,想了想,说:“这样吧,你随我到处走走,我看看能不能找个适合你的工作!”, 云舒高兴了,说:“你真的愿意让我工作?我没有听错吧!”, 宫君祺笑着点头, 云舒就差抱着他的脖子欢呼了,对方在不清楚她实力的情况下,就相信她并为她安排工作,真的是莫大的信任! 宫家的企业有很多,最大的就是影视传媒和酒店连锁,宫君祺主要带云舒看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云舒莫名的不喜欢影视传媒,总觉得里面的水太深,尤其是看到那些明星们戏里戏外两个人的时候,就暗暗摇头。 宫君祺看出了她的心思,说:“你的性格不适合待在影视传媒里,这样吧,我给你一家酒店,你试着经营一下!”, 云舒差点跌倒,惊异的问:“你确定要让我经营一家酒店?”, 宫君祺一脸不解,说:“不就是一家酒店嘛,有什么好犹豫的!”, 云舒憋住要说的话,默默点头。 人家要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怎么能断然拒绝呢?再说了,人家都说不过是一家酒店,自己还怕影响到他吗? 去,给自己一个机会! 宫君祺亲自到酒店宣布云舒任酒店总经理,负责酒店的所有工作。 云舒绷着脸,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其实她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宫君祺宣布完,看了一眼云舒,发现了她的紧张,靠近她,低声说:“没什么好紧张的,一切有我呢!”, 云舒看了看他,平复一下心情,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站到前面,说了几句上任前的话。 宫君祺脸里有了喜色,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姑娘还是有些魄力的,以后,会不会有更多惊喜? 宫君祺很快就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云舒就留在酒店,开始她的工作。 其实她以前并没有学过关于酒店管理的知识,不过她倒是读过很多关于管理的书籍,所以也没有慌乱。 酒店的员工们恭恭敬敬的,副经理专程为她讲解酒店的经营情况,一切看起来都还不错! 不过,外表越是是平静,内部就会波涛汹涌,酒店里注定不会“不错”下去。 首当其冲的就是员工们的质疑,不到两天的时间,流言蜚语传遍了角角落落,云舒“无意”间听到几个员工说新来的总经理是总裁的小情人,靠美色迷惑了总裁,才会有今天的位置。 还说新来的总经理地位非常低贱,保姆出身,不学无术,酒店在她的经营下,绝对会完蛋,还不如早早辞职,谋求更好的出路,云云。 这些人也真是有能耐,连保姆这事都能打听出来! 云舒苦笑,觉得自己该反击一下,她隆重的召开了酒店员工大会,盛装出席。 员工们坐在下面,一脸不屑的看着云舒,似乎在静静等待她出丑。 云舒拿出一沓纸,放在桌边,平静的说:“这是我上任后的第一次会议,大家都在等待着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当然不能让大家失望!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我只烧一把火。”, 员工们疑惑的看着她,并不相信“不学无术”的她能有什么作为。 云舒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微微一笑,举起那一沓纸,说:“我最近听说有人想辞职,原因就是觉得我没什么能力,甚好!这里有一些我刚打出来的协议,想辞职的人,可以过来签协议了!”, 员工们一愣,要知道这酒店里的待遇是非常好的,辞职的话也只是说出来发发牢骚,这新来的总经理怎么就当真了!他们缄默着。 云舒说:“你们在下面传的话语,我都清清楚楚,所以我给你们这个辞职的机会,你们可千万不要浪费了!”, 员工们仍然缄默, 云舒说:“历来捕风捉影的话最害人,你们还偏偏喜欢跟风,既然你们不承认,那我就让那几个闹得最厉害来辞职吧!”, 说完就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这几个人可是她经过仔细观察挑选出来的刺头,也算是舆论领袖了! 那几个人怔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云舒, 其他人帮腔道:“总经理,他们可是酒店里的骨干,能力出众,酒店离不开他们!”, “对呀,你可以问问总裁,他们是总裁挑选出来的精英!”…… 云舒笑了,说:“这个世界上能干的人多了,他们离开后,很快就会有新的力量补充。大家尽可以拭目以待!至于总裁那边,我亲自给他交代!”, 底下人面面相觑, 云舒说:“你们也不要猜测了,鄙人和总裁没有暧昧关系,鄙人能到这里,纯粹是总裁报恩,我曾救过他弟弟,知道不?你们呀,嘴巴真不好!”, 舆论领袖中机灵的一个立刻说:“总经理,我们错了,还请总经理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其他人傻眼,随后紧急跟风,开始请求给一个机会。 云舒仰坐在座椅上,眼里闪过笑意,默默看着底下人表态。 这些人,为了保饭碗,也挺好收拾的,困难的,应该是后面来的人! 云舒成功震慑住酒店里的人,让宫君祺很欣慰,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她一番,并语重心长的说:“这只是第一步,你跟着我,后面会遇见很多困难,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云舒打趣道:“你这是在培养后备力量吗?我可没有那么多潜力可挖!”, 宫君祺郑重的说:“我在培养自己的伙伴,因为我在孤军作战!”, 云舒愣住。宫君祺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可云舒总感觉他的话里有很多内容,难道,他真的受制于人? 云舒刚把酒店的人震慑住,又空降了一位副经理,说是副总裁安排的,协助云舒管理酒店。 云舒打量着眼前这位烈焰红唇、眼睛描的格外大,脸涂的格外白,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淡淡一笑,问:“不知道你可以协助我什么?”, 美女拂了拂头发,傲慢的说:“你以后就叫我庄总,我对酒店的管理非常熟悉,而你,什么都不懂,当然需要我的协助!”, 云舒抱着胳膊,微仰着头,说:“那个庄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管你懂不懂管理,现在,我是总经理,你就应该听我的!”, 美女瞪着云舒,似乎极力压了压火气,说:“我叫庄美卿,不是庄什么!你虽然是总经理,可我,是副总裁派来的,你凭什么不听我的?”, 嗯,这一开始就叫板了,还正大光明、无所畏惧的! 云舒想到宫君祺刚和她说过的话,斗志顿时起来,说:“作为一名管理者,形象端庄,态度谦和,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你看看你,活脱脱一个失足妇女形象,语言也是傲慢无礼,你又凭什么让我听你的?”, 庄美卿怒了,伸出手指着云舒,大声说:“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不就是宫景清的情人嘛,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我告诉你,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总裁的恩人,也是凭实力来的,你没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云舒低沉却极有威力的说, 她眼睛里灼灼的光芒刺的庄美卿说不出话,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无礼过,可眼前这个姑娘,不仅顶撞了她,还让她哑口无言! 云舒看庄美卿被镇住,继续说:“现在我是酒店的总负责人,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你如果想过平静日子,就乖乖听话,但是,如果你是来和我对着干,对不起,我敢保证你的日子不好过!”,说完,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庄美卿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难怪景清说这个女人油盐不进,果然如此!哼,那就让我们好好玩玩,希望你能挺住!”。 宫君祺知道了庄美卿进入酒店的事,也知道了云舒的反击,却并没有表态,甚至装作不知道庄美卿的存在。 同样做的还有宫景清,他压根不提酒店的事,只当那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叔侄两个依旧笑语晏晏,酒店里开始剑拔弩张。 一对定下总统套房的情侣,半夜突然闹了起来,指定要见酒店总经理,否则绝不罢休,甚至扬言要烧了酒店泄愤。 迷迷糊糊中的云舒被电话吵醒,听到消息,没有惊动宫君祺,二话不说就起来处理了,好在有司机接送,不至于太辛苦。 刚一进到酒店里,那一对眼神阴霾的情侣就堵在她面前,两个值夜班的服务人员缩在一边,似乎在瑟瑟发抖! 云舒坦然自若的看着眼前两个人,不说一句话。 女的捋了捋烫卷的长发,阴阳怪气的说:“你是总经理啊?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样子不像是能解决问题的呢?”, 云舒看着她,微笑着说:“能不能解决问题,你的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男的抱着胳膊哼道:“我们掏了那么高的价钱住在你的酒店,却发现那房间里藏了一具尸体,你是想让我们报警吗?”, 尸体?开什么玩笑!云舒脸上的笑容凝结。 女的看出云舒的惊愕,眼里有了得意之色,脸上却一副害怕的表情,尖声说:“你是想吓死我们,还是被我们找到了罪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会报警!”, 男的也说:“我看你们这里就是黑店,前面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了!”, 云舒看了看那两个脸色发白的服务人员,觉察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 谁会那么大胆弄一具尸体进来?门口的保安难道不知道?不对,极有可能是有人在这酒店被杀了,那么,这件事就更复杂了,弄不好这个酒店会关门大吉!那可真是愧对宫君祺的信任了! 想到这里,云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请二位稍安勿躁,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现在,我就为二位安排另一个豪华房间居住,不影响你们的休息!”, 男的提高声音说:“你是打算让我们闭嘴吗?实话告诉你,我们是绝对不会装作不知道的,现在,你要么赶紧辞职走人,这件事就和你没有关系;要么让我们把你送到警局去!”, 女的说:“对,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白白被惊吓一场的,记住,酒店出现尸体,这是大事,你推脱不了责任!”, 这二人说话的逻辑清晰,姿态超然,哪里有被惊吓的痕迹? 云舒眯眼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两位,说:“我既然是这里的负责人,当然不会推卸责任!不过,你们总得让我去看看那具尸体,等我有了初步判断,才能决定给你们什么好处呀!”, 男的气急败坏的说:“你还要去看看那具尸体?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如果不人尽皆知,就不善罢甘休?”, 咦,刚才不是说要把自己送进警局吗?怎么一转眼就害怕人尽皆知了? 第八章 冷静 云舒笑了笑说:“你们二位只管吃好住好,其他的就由我自己来考虑吧!”, 这对情侣对看一眼,依然挡在云舒前面,女的说:“你不能上去看,你先为我们赔偿精神损失!”, 为什么不可以进房间看那具尸体,难道有什么不可人的地方? 云舒不客气的说:“请你们让开,不要挡着我做事!”, 情侣们并不收敛,结结实实的挡住云舒,果然,这里有蹊跷! 云舒瞳孔一缩,问:“你们真的打算一直挡在我面前?”, 女的拉了拉男人的胳膊,低声说:“今天,我们绝对不能妥协!”, 男的频频点头, 云舒吸一口气,一抬手,男的应声而倒。 女的尖叫一声,赶紧扶起男的,嚷嚷道:“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当上总经理的,这么粗鲁!”, 男的揉着胳膊,大声说:“既然你这么粗鲁,我也无需客气了!来人呐,来人呐,杀人了!”, 女的也跟着叫起来, 云舒冷笑:大半夜的,你们这么叫,其他顾客肯定要仍鞋子了! 然而,顾客们还没来得及扔鞋子,庄美卿就来了,还带着一大堆记者,这是有备而来呀! 顾客们也纷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睁着惺忪的双眼,努力的睁大,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云舒看了一圈,明白了! 庄美卿款款而来,在离云舒两米远的地方站住,问:“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 她娇滴滴的声音让云舒特别不舒服,不过顾客们却一脸惊艳的表情,真是恶趣味! 云舒盯住庄美卿的眼睛,说:“副经理来的真是及时,带的人也很壮观,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在大半夜里准备的这么充分的?”, 庄美卿拧了拧眉毛,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惊动了这么多人来看热闹,我作为管理者,当然要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云舒哦了一声,说:“我只不过是在处理一件小事,而且这件事才开始没多久,怎么会惊动很多人呢?这些人可全部是你带来的!”, 庄美卿有一丝慌乱,整理一下并不凌乱的头发,人们立刻对她投去关注的目光。 那对情侣马上叫唤起来,女的说:“小事?我们住的房间里藏了一具尸体,这怎么会是一件小事呢?”, 男的说:“其实我们也不想闹得这么大,就是这个总经理态度蛮横,我们才……”, “房间里藏尸体?这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们说说!”, “对,我们刚好有新闻可以爆料!”, “这件事情警察不管吗?”, “如果报道出去,总经理不是会被抓起来?”…… 一大堆记者围了过来,感兴趣的打探着。 庄美卿眼里含着深深笑意,默默看着云舒。 那对情侣也看着云舒,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你辞职,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云舒头一扬,大声说:“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大家尽可以跟着我到楼上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尸体,我会自己报警,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庄美卿的脸沉下来,眼里也有一丝惊讶,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的胆量! 那对情侣看着庄美卿,她摇摇头。 在记者的簇拥下,云舒进了对情侣的房间,在衣帽间里看到了一具女人尸体,身上血迹斑斑,凌乱的头发挡住苍白的脸! 记者们一阵惊呼,对着尸体不停拍照,云舒也懵了。 庄美卿随后跟到,看着说不出话的云舒,阴测测的问:“总经理需要我帮着报警吗?”, 云舒扭头看她,发现了她眼睛里的得意之色。 不对呀,如果真的是一具尸体,她会这么淡定? 而且她能带着记者赶来,说明早就安排了这件事情!这具尸体,绝对有问题! 云舒按捺住惊慌,默默走向尸体,庄美卿大喊:“你想干什么?”, 记者们也有些恐惧,却没有停下手里的拍摄工作! 云舒咬着牙,伸出手碰了碰那具女尸,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瞬间高兴了! 她扭头,看着庄美卿说:“这样的恶作剧,实在是不堪一击!”, 庄美卿脸色苍白,跟进来的情侣开始后退,准备开溜。 云舒指着还没有走掉的情侣,说:“你们俩先不要走,来,你们亲自把这句尸体抬出来,让记者朋友们好好观察一下”, 男的明显底气不足的说:“那么恶心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去碰!”, 云舒问:“你们当初放起来的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呢?”, 记者躁动不安的问:“真的是他们放进去的吗?”, “他们为什么要杀了这个女的?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总经理你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云舒看那情侣死活不肯过来,她只好自己动手,将尸体一把扔了出去,啪的一声,尸体摔了了个粉碎! 记者们瞪着地上的“尸体”,说不出一句话! 云舒说:“这石膏做出来的尸体,还真是唯妙唯肖,副总经理觉得这个恶作剧有意思吗?”, 庄美卿翻了翻眼睛,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一场恶作剧!”, 云舒说:“这虽然是一场恶作剧,目的却是逼我辞职,用心之险恶,实在让人不能容忍,所以我决定立刻报警,让警察来查个水落石出!”, 那对情侣开始求饶,男的说:“我们真的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你就不要和我这么无聊的人计较了!”, 女的说:“这不是没什么事吗?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云舒笑了笑,说:“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发现问题并及时拆穿,你们险恶的目的就达到了,我还真不能不计较!”, “当然要计较,这么多记者朋友在这里,我们不能让人家白白来呀!”,宫君祺的声音响起,身后还跟了两个警察,顺便扣下了那对情侣。 记者们兴奋了,对着他不停拍照,还不停的提问题:“总裁,这位漂亮的总经理是你的情人吗?”, “总裁,你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也有线人给通报这件事?”, “总裁,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阴谋吗?”…… 不会吧,就出来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太可怕了!这时,云舒想逃跑了。 宫君祺走到云舒身边,低声说;“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独挡一面?”, 云舒也低声说:“我自己可以解决,你跑来干什么?”, 宫君祺那秀逸的眉头一皱,索性不理她,对庄美卿说:“这家酒店由云舒负责,你到这里做什么?”, 记者们安静下来,兴致勃勃的将镜头对准庄美卿和宫君祺。 庄美卿妩媚的撩了撩头发,说:“是副总裁让我来的!这么大一个酒店,你交给一个小保姆打理,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记者们把镜头对准云舒,捕捉这个小保姆的不同之处。 宫君祺挡在云舒前面,冷笑:“小保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称呼她?她是济北大学的高材生,我想法设法才聘来的!你呢?你上过大学吗?”, 庄美卿瞪大眼睛,看着云舒, 云舒朝她一笑,抿了抿嘴唇,缓缓点头。 一个记者立刻问道:“既然美女总经理是名校高材生,为什么给总裁你做保姆呢?不觉得屈才吗?”, 宫君祺说:“在象牙塔里呆惯了,总得出来经受一番磨练方能成大事!”, 一片唏嘘声, 又有记者问:“宫总裁你为什么历练她?是不是你对她有什么想法?”, 云舒的脸红了,对那个记者大声说:“器重一个人就非得喜欢她才可以吗?不知道你们的思想为什么这么龌龊!”, 记者毫不介意云舒的态度,继续说:“宫总裁,请你亲自回答我们的问题!”, 这职业素养,绝对一流! 不过,宫君祺毕竟是经常应付这种场面的人,他淡淡一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对方是个有才的美女,你们这么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然而,我的出发点是为了宫家企业,并非我自己,这么多年来,诸位何时见我和哪个女人走近过?”, 记者们仔细一想,纷纷点头。 宫君祺说:“既然热闹已经看完,大家还是散了吧,回去赶赶稿子,明早就可以发新闻了!”, 记者们看到宫君祺这么体贴,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听话的散了。 最后,只剩下了宫君祺、云舒和庄美卿。 庄美卿看到她带来的记者队伍这么快散掉,脸色难看,讥讽道:“总裁应付记者很有一套,看来是身经百战!”, 宫君祺瞥她一眼,冷冷的说:“总裁怎样处事,是你一个底层员工能议论的吗?”, 庄美卿扬起脸,轻蔑的说:“副总裁位高权重,还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总裁倒是好大的架子!”, 宫君祺蹙眉, 云舒一笑,说:“副总裁自然不敢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否则你不白把自己奉献出去了?但总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作为你的领导,这样说你,合情合理!”, 庄美卿火了指着云舒说:“你得意什么?说不定以后你还不如我呢!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况且你也不是美的让人丢魂!”, 哦?美的让人丢魂是个什么美法?回去得向瞒天讨一讨!云舒暗想, 她还没来的及反驳,宫君祺发话了:“庄美卿,你也知道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那你怎么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怎么还这么飞扬跋扈?你就不怕我叔叔踢开你,另寻新欢?”,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庄美卿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 宫景清最近对她确实冷淡,她本想打倒云舒后重获幸福,不想踢到一块铁板! 云舒看出她的失落,一脸惋惜的说:“我劝你呀,赶紧去加强自身修养,不要这样作贱自己了……”, 话还没有说完,庄美卿一跺脚,喊了一句:“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插嘴!”,扭头就走了,因为走的太急,脚差点崴了! 云舒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头, 宫君祺看着云舒说:“用不着替她惋惜,自己的命运把握的自己手里,与他人无关!”, 云舒说:“我只是想努力劝她一劝,否则,她后面会更疯狂!”, 宫君祺笑了,说:“你考虑的比较周到!但是呢,不必担心,不是还有我吗?”, 云舒看他,恍惚了一下,问:“你今晚是来救我的?”, 宫君祺问:“那你以为呢?”, 云舒面上一红,说:“我自己可以应付!”, 宫君祺说:“我们两个同在一条船上,怎么能让你独自面对困难呢?”, 云舒的心剧烈跳动一下,说:“我充其量算是你的一个帮手,还没有能力做你的同伴!”, “做伴侣不就是最好的同伴了吗?”,宫君祺的话语里有一丝戏谑, 云舒大囧,瞪着他不说话, 宫君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外面都在疯传你是我的情人,情人太难听,还不如说伴侣!再说了,我半生清名,也算栽到你手里,我不生气,你生什么气?”, 云舒倔强的说:“那些话又不是我传出去的,你怪不到我头上!”, 宫君祺问:“你不该负点责任?”, 云舒看着宫君祺黑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那里面若隐若现的星光,顿觉呼吸困难,以前的伶牙俐齿都消失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瞌睡了,我,我要回去!”,说完,调头就跑,甚至把轻功都用上了! 宫君祺看着窜出好远的云舒,脸上笑意更浓,这个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居然怕自己,是不是应该有一点成就感? 酒店里的经营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那对情侣的闹腾而名声大噪,记者们不遗余力的报道了这场闹剧,报道了云舒的临危不乱,甚至还分析了有人故意整刚上任的总经理云舒,好在云舒有勇有谋,顺带赞叹了宫君祺的眼光独特,选人有方! 第九章 栽赃 这一切,让宫景清气的发疯,不由分说痛骂了庄美卿一顿,下了死命令:务必在一个月内让云舒消失,否则,自行滚蛋! 庄美卿看着毫无情意的宫景清,含着泪问:“景清,我在你眼里,真的就是一件工具吗?”, 宫景清看着她,眼里波光一闪,态度柔和下来,起身揽住她,轻声说:“你怎么能这样作贱自己?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人,正因为太喜欢,我才需要你强大起来,和我一起走到最后!”, 庄美卿的眼泪掉下来,搂住他的腰说:“景清,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我好害怕,你知道吗?不是害怕云舒的凌厉,而是害怕你的心,只要你的心属于我,我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做事!”, 宫景清眼里有一丝不耐烦,嘴上却轻柔的说:“你这个小傻瓜,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会苛刻,你不清楚吗?”, 庄美卿委屈的说:“我已经很尽力的做事了,没想到对手那么狡诈!”, 宫景清顿了顿,说:“那你就想点更厉害的办法,云舒初来乍到,没有能力翻起大浪,宫君祺那边,有我对付!”, 庄美卿欣慰的笑了,紧紧抱住宫景清,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孤军作战,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小丫头赶走!”, 宫景清俯身亲她一口,说:“美卿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我等你的好消息!”, 庄美卿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宫景清犹豫了一下,抱起了她…… 云舒总觉得庄美卿在酝酿一场巨大的报复行动,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酒店里早晨有丰盛的自助早餐,提供给住店的顾客,这里的早餐因为花样多、味美,还是比较出名的,很多人进来住一晚上,就是想品尝一下这里的早餐。 当初宫君祺就告诉云舒,要打好早餐这个招牌,不要被别的酒店比下去,酒店的生意就不会太差。 云舒也在早餐上动了一些心思,不想,早餐还是出事了! 云舒接到餐饮部经理打来的电话时,立刻就明白了原委,而此时宫君祺被宫景清带着出去参加一个聚会,肯定不能给她任何帮助,她只能靠自己背水一战了! 于是,云舒急匆匆赶到现场,看着餐厅里东倒西歪、不停呕吐的顾客,黑着脸问餐饮部经理:“今天早晨所有的服务人员都在吗?”, 餐饮部经理的腿有些发抖,颤声说:“在,都在,我不会让他们溜走的!”, 云舒说:“把顾客吃的东西拿给我!”, 餐饮部经理有些懵,说:“总经理,就算你中毒了,也平息不了这次事件带来的影响呀!”, 云舒斜他一眼,说:“我是想看看恶人下的什么毒,好解决问题!”, 餐饮部经理说:“总经理,这毒在短时间内怎么能看出来?我看还是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吧!,万一人再出事了,我们,我们就……”,他急得说不下去了! 云舒只好亲自拿了一些饭菜,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颜色,说:“原来用的是这种成分,我都玩腻了!”, 说完扭头对餐饮部经理说:“你过来,我给你说几样东西,限你在十分钟内找齐,并磨成粉,兑水给顾客喝下去,保证马上解毒!”, 餐饮部经理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 云舒叹口气,走到他跟前,推他一把,让他缓过神,然后才郑重说了那几种药材的名字,并让一个机灵的服务员陪着他一起去准备。 好在,餐饮部经理虽然慌乱,办事却很利索,再加上机灵服务员的协助,果然在十分钟内把药粉给顾客一一喂了下去,很快,顾客停止了呕吐,慢慢缓过劲来! 餐饮部经理的脸上有了笑意,恭维道:“没想到总经理还懂得解毒,这下不用去医院了!”, 云舒哼道:“这么多人送到医院,咱们酒店就声名远扬了!”, 餐饮部经理说:“是呀,所以一出事儿,我第一个就给你打电话,我也怕被记者曝光!”, 云舒赞许的说:“你还是很有头脑的,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 餐饮部经理的脸微微红了,能得到美貌的总经理夸赞,也是一种幸福! 他们的高兴还没有持续一分钟,缓过劲来的顾客开始闹腾了! 先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威严的说:“你们为什么不把我们送到医院?我们中毒了,知道吗?中毒了!”, 旁边估计是他妻子的女人说:“万一我们出事了,你们能负责的起吗?”, 其他顾客投过来不满的目光。 云舒赶紧欠了欠身,说:“对不起诸位了,让诸位受了这么大惊吓!不过大家不必担心,大家的毒都被我解了,休息片刻就没事了!”, “你凭什么说没事了?你是医生吗?还是你觉得我们的生命可视为儿戏?”,中年男子厉声说, 云舒突然想起:住在这酒店里的人非富即贵,一点点不如意都会让他们大发雷霆,更何况这么大规模的中毒了! 她挤出一个笑脸,说:“诸位需要医生是吗?我现在就安排医生过来,而且是全国闻名的医生,大家稍安勿躁!”,说完就准备派人去请梁医生, 然而,中年男子还是不依不饶:“我们是想去医院,由医院里的医生仔细为我们检查,并且确保我们没事儿!”, 其他人纷纷响应:“对呀,谁知道她给我们请的医生是真是假?”, “这家酒店不会是做贼心虚吧,怎么都不敢把我们送到医院?”, “比起他们的名誉,我们的身体更重要,我现在就要去医院!”, “对,我们一起出去,不要听她胡扯八道!”…… 人们三三两两的站起来,就要朝门外走。 云舒挡在门口,严肃的说:“你们当然可以去医院,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能不能做一笔交易?”, 顾客们安静下来,静静等着云舒提的条件。 看来,只要有利可图,他们还是可以说的通的! 云舒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在这里的吃住全免,医药费全部报销,同时送一年的免费消费,前提是,对这次中毒事件闭口不提,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有些顾客觉得条件很好,当即答应,有些就不同意了,说:“你们酒店的管理出了问题,如果我们闭口不提,以后你们还不知道害多少人!”, 云舒说:“这次完全是一个意外,有人故意要陷害我,才闹出这么一出!大家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不会让大家失望!”, 中年男子高声说:“你现在说的那么好听,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你绝对把今天的话都忘了!”, 他的妻子附和道:“说得对!这些商家只知道赚钱,哪里懂什么礼仪廉耻!”, 云舒深深看他们一眼,眼神犀利而冷漠,中年夫妻并不畏惧,瞪着云舒。 其他顾客被中年夫妻的话说的犹豫起来,有人说:“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毕竟自己的身体重要!”, 有人说:“总经理,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中毒了,去看医生,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人说:“酒店的名誉固然重要,顾客的身体就不重要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门口,闹着去医院。 云舒真想骂人,看你们一个个底气十足的样子,哪里有中毒的迹象?明明毒已经解了,你们还要浩浩荡荡的去医院宣扬什么? 旁边餐饮部经理低声说:“要不让他们去看看吧!他们也就想求个心安!”, 云舒说:“我也想让他们去,可他们只要一出去,今天的事就会全天下皆知!”, 餐饮部经理抓抓脑袋,说:“应该不会吧,这些人的素质还是挺高的!”, “素质高不代表他不会陷害别人,尤其是我们现在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云舒说, 餐饮部经理挠挠头,说:“那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吧?万一那些毒没有被解掉,我们不就更危险了?”, 云舒看了看他,突然觉得也对,自己的解毒本领并没被认可,大家凭什么相信自己?就让他们去趟医院?可是,这么一出去,酒店该怎么给大众解释呢? 正僵持着,庄美娜扭着腰肢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帅哥,她看了一圈,喊道:“餐厅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出事了吗?”, 中年男子大声喊:“我们集体中毒了,就是你们的早餐有问题,而且,这位总经理竟然不让我们去看医生,这是什么道理?”, 庄美娜看了看身边的帅哥,故意惊慌失措的说:“遇君大记者,这,这只是一个意外,你可千万不要报道出去!”, 遇君?就是那个全国闻名的记者?据说他凭一己之力挽救了了一家报社,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舒皱眉看着庄美卿,看着她蹩脚的表演。 顾客们一下来了兴致,也不着急出门了,围着遇君,开始叽叽喳喳诉说这次中毒世间,简直不能太详细,而且把云舒说的简直不堪到底! 云舒旁边的餐饮部经理唉声叹气,似乎对眼前的局面无能为力。 云舒也有点不知所措,顾客是上帝,她总不能打倒几个顾客吧?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这酒店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庄美卿笑盈盈的看着云舒,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看你要怎么办! 云舒还没有想到对策,遇君拨开顾客,径直走到云舒面前,严肃的问:“总经理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云舒透过他的眼镜片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一阵恍惚,这个人,怎么会这样熟悉? 遇君眨眨眼睛,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经理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云舒回过神,点头说:“我们这里确实出了一点问题,这次中毒事件完全是有人事先预谋好的,她针对的绝不是顾客,而是我!”, 遇君说:“不管针对谁,顾客确实中毒了,对吗?”, 云舒点头, 遇君说:“所以,你还是先把顾客送到医院吧!”, 云舒看着他,心里莫名的安定下来,立刻扭头对服务人员说:“大家放下手头的活,先把顾客送到医院!”, 服务人员立刻照办,已经没什么事的顾客被有序的送到医院接受检查。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庄美卿走到遇君身边,娇声说:“大记者,你是不是会好好报道一下这件事?那我们总经理可真承受不起啊!”, 云舒瞳孔一缩,没有说话。 遇君看了看云舒,说:“怎么报道,那是我的事情,副总经理就不必操心了!”, 说完,扭头就走了,临走前,对云舒眨了一下左眼,云舒笑了。 庄美卿看到云舒的笑容,心里非常愉悦:你真的以为自己能逃过这场灾难吗?被我所收买过的记者,会为你说话吗?云舒,你的死期到了! 顾客们接受了检查,并无大碍。 云舒给了他们非常好的补偿,那两个闹腾的最厉害的中年夫妻暂时留在医院养伤,所以,一场中毒事件暂且安定下来,然而,云舒是必须要找出下毒的人,给酒店一个交代的!趁热打铁要紧! 瞅着酒店里的刚好空闲下来的时间,云舒召集了所有人聚在大厅,严肃的说:“这次酒店里的中毒事件如果扩大,大家的工作也没有了,所以,我必须找到下毒人,在警察赶来之前,给大家一个交代!”, 庄美卿轻笑,说:“总经理,厨房里没有摄像头,你怎么抓出下毒人?你不会是要屈打成招吧?”, 云舒斜她一眼,淡淡的说:“没有摄像头,我照样可以抓到下毒人,大家只管拭目以待!”, 她一脸的自信,让庄美卿有点紧张,酒店里的人却开始窃窃私语,似乎非常怀疑云舒的自信。 第十章 故人 云舒微笑着指了指面前的一个盛满水的玻璃盆,说:“这次让顾客中毒的东西很厉害,大家也看到了,顾客上吐下泻,全身无力,若抢救不及时就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过呢,这种毒物还有一个厉害之处,那就是一旦挨近它,皮肤上就会沾染上,至少在半个月内没办法消除!”, 庄美卿大喊:“你又不是研究毒药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云舒指了指旁边一位眼神深邃的男子,说:“这位是全国闻名的梁振医生,大家如果怀疑,可以问问他!”, 梁医生严肃的说:“总经理说的对,这种毒药有这个特点!”, 众人惊住,又开始窃窃私语。 庄美卿看了看周围的人,神色有些慌乱,她的表现,全部落入云舒眼里。 庄美卿,这一次,你就准备承担一切后果吧! 云舒看了看梁医生,他点点头,云舒立刻宣布:“现在,大家排着队一个个的上来洗手,待会儿我和梁医生检查大家的手,谁的手变黑,谁就是下毒人!”, 有人喊:“如果那个下毒人先洗,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被染上怎么办?难道我们的手变黑,就要蒙冤吗?”, 云舒赞赏的说:“你考虑的很周到,事后去我那里报道,我给你升职!”, 那个说话的利落小伙子有些惊喜,周围人羡慕的看着他。 云舒笑了笑,对梁医生说:“还是由你来解释吧,你是权威!”, 梁医生没有推辞,解释道:“这种毒药只在打开的初期会染在皮肤上,以后感染别人的几率越来越小。而且,我今天在水盆里放的药物,只有碰到足够多的毒药才会显色,就算你们被染上,份量也达不到变色的程度!”, 众人放下心来,开始排队上前洗手。 云舒和梁医生紧紧盯着洗手人的脸,观察他们的神色。 等到所有人都洗完,云舒和梁医生微笑着对看一眼,大功告成! 他们分头行动,一人一边开始检查众人的手,其实,目标已经锁定,这么走一圈,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云舒来到一个长的还算精致的女孩子身边,冷冷的说:“把手伸出来!”, 女孩子把手背在后面,身体微微发抖。 云舒问:“怎么,你的手是变黑了吗?”, 女孩子使劲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我的手……手难看!”, 云舒笑了笑,说:“我又不选美,你的手难不难看,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孩子眼里含着泪水,说不出一句话,可就是不肯把手伸出来! 云舒突然问:“你为什么要投毒?你恨我吗?”, 女孩子瞪着云舒,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不恨你,可我……我也不想……不,不是我,不是我!”, 所有人的目光聚了过来,女孩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看来,还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云舒摇摇头。 庄美卿气急败坏的过来,扯着女孩子的头发,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敢做这样的事!老实交代,谁让你这么做的?”, 云舒一伸手,打开庄美卿扯女孩子头发的手,厉声说:“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我还没有确定是她!”, 庄美卿愣住,云舒翻她一眼,将女孩子拉起来,护在自己身边,女孩子流着眼泪,不说一句话。 梁医生走过来,看着女孩子说:“我现在可以给你说实话,其实并没有让你手变黑的药物,你害怕,只是因为你怕你做过的事暴露,对吗?”, 女孩子的身体僵住,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云舒按住她的两只手,柔和的说:“你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对吗?告诉我幕后主使,我可以放你一马!”, 女孩子还没有说什么,庄美卿又急了,说:“你们不是说还没有确定是她吗?怎么又让她说出幕后主使呢?是不是自相矛盾了!”, 云舒盯住庄美卿,一字一句的说:“庄美卿,你暴露了!”, 庄美卿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哼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暴露什么了?”, 好演技!云舒在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已经明白了真相,就等着女孩子自己说出口了。 云舒当然明白,她继续温和的对女孩子说:“你年纪轻轻就背个黑锅,以后的路怎么走?我希望你勇敢说出幕后人,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你,还可以重新开始!”, 女孩子怯怯看了庄美卿一眼,庄美卿怒了,喊道:“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和她说什么好话,立刻把她送到警察局,让她做一辈子牢才好!”, 女孩子的眼神黯了, 云舒继续拉着她的手,说:“人人都会做错事,就看做错了以后怎么面对。如果一错再错下去,谁也帮不了你,还会让利用你的人逍遥法外,我希望你能做一个聪明人……”, “云舒,你到底在干什么?和她有什么废话好说!”,庄美卿大喊, 云舒看她一眼,顿觉无趣,这么一个笨女人,真不值得自己动脑子来对付! 女孩子看了一圈,终于开口:“庄总,你这么紧张,不就因为是你指使的嘛!现在,我想说:我后悔了,我愿意承担投毒的后果,而你,也跑不掉!”, 这份气势,才是她应该有的! 云舒笑了。 庄美卿尖叫一声,扑向女孩子,云舒挡在女孩子面前,轻轻一动手,庄美卿就跌倒在地上。 女孩子冷漠的说:“庄总,我当初被你给出的条件吸引,做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事发之后,你是不是应该站在我身边?你除了无情,还非常无脑,总经理审问我的时候,你一遍遍打岔,不就暴露了你的心虚?和你这样的人合作,我真是天下最傻的人!”, 她的思虑清晰,言辞有力,庄美卿的眼光也不差! 云舒扭头看了看女孩子,嘴角勾起。 庄美卿从地上爬起来,做好的发型乱了,有些狼狈,却依然盛气凌人,说:“杜鹃,你好样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说完,转身走了! 没有任何辩驳和解释,就那样走了! 众人定定看着云舒,云舒一笑,懒洋洋的说:“可以报警了!”,立刻有人跑出门。 云舒转身,看着女孩子,说:“放心,我可以保护你!但你多少会受到一些惩罚,接受完惩罚,我帮你重新开始!”, 女孩子的眼泪掉下来,哽咽着说:“总经理,对不起……遇见你,我……好幸运!”, 云舒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 员工们默默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说以前是害怕,这次,似乎是尊敬,也有……喜欢! 庄美卿和杜鹃被带到警察局,接收她们应有的惩罚,这时,遇君来找云舒了。 云舒坐在办公桌前,托着下巴盯着对面的遇君,嘟囔着:“我们究竟在哪里见过面呢?为什么你会让我觉得这么熟悉呢?难道我们上辈子是朋友?”, 遇君托了托眼镜,清了清嗓子,说:“总经理,我来,是想和你谈点正事儿,你这个样子,我们没有办法谈!”, 云舒仍然拧着眉头说:“先把正事放到一边,你帮我解决一下刚才那几个问题!”, 遇君破功,揉了揉额头,说:“你哪一辈子能做个正常人?好吧好吧,我说,我仍然是你这辈子的的贵人,我这次就是来帮助你的!”, 云舒坐直,瞪眼道:“我知道了,你不仅是个出名记者,还是个算命的唉!”, 遇君扶着椅子,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愤怒,抿了抿嘴唇,说:“好,好,云舒,我就当你失忆了!不过,你记好了,我是你的贵人,你要靠我度过难关!”, 云舒越发疑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明明不认识,却又熟悉无比,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她大脑里关于前世的记忆几乎没有了,遇君是谁,她也不知道了! 遇君从云舒的眼睛里看到迷茫,他明白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了! 他开心的咧开嘴,说:“这个样子也很好!那么,我们就开始谈正事!”, 说完这句话,他迅速恢复端庄得体的态度,完全是一名大记者模样! 云舒吃惊的看着变化这么快的遇君,咽了一口唾沫,说:“那就……谈正事吧!”, 遇君点头,说:“前面庄美卿收买我,让我大肆宣传酒店顾客中毒事件,最好能把你送进监狱,她给的报酬不低,够我舒服的生活下半辈子,不过,我看到你后,就放弃了和她的合作!”, 云舒皱眉问:“你告诉我这些,是要向我收钱?”, 遇君翻了翻眼睛,说:“告诉你这些,是想说我对你的好,笨!”, 云舒眨眨眼,有些难为情的问:“可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遇君仰头,这辈子怕不是要帮一个傻子吧! 云舒忙说:“哦,你可以不说原因,不过呢,我还是要谢谢你!”, 遇君点头,算是满意,说:“接下来,我想帮助你大肆宣传一下庄美卿的事,顺便牵扯一下宫景清!”, 云舒说:“你这样做,就是和宫景清为敌,你会很危险!”, 遇君说:“要不,你放弃帮助宫君祺,到我这里来帮忙,我虽然不能让你过豪门里的生活,却也可以衣食无忧!”, 云舒摆手,说:“这个不现实,我已经和他在一条船上了,没有退路!”, 遇君叹气,说:“每次都是这样,你义无反顾的走你的路,无论是对是错,而我,只能为你保驾护航!”, 云舒有些疑惑,他说的,怎么那么奇怪? 遇君看她傻乎乎的模样,笑了,说:“罢了!和你说话,还不如对牛弹琴!后面我和你一起对付宫景清,但是,你得陪我吃顿饭,我请客!”, 云舒听前半句话,火气冲上来,听了后半句,火气又下来,最后,折中一下,平静的说:“你既然想请我吃饭,我就赏你个面子!”, 遇君也不计较,起身说:“记住你的承诺!”,说完潇洒的走了。 这时,宫君祺匆忙进来,正好和遇君打了个照面,他们互相看一眼,平静的走开了。 云舒正在想遇君为何那么熟悉的问题,宫君祺坐在她对面,问:“你怎会认识遇君?”, 云舒抬头,呆呆的说:“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是我的贵人,会一直保护我!”, 宫君祺眼里有了火光,问:“他为什么要保护你?他和你什么关系?”, 云舒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真的!他这个人很奇怪,见我第一面就肯帮我,不受外人诱惑,现在,又要约我吃饭!估计,他上辈子欠我钱了!”, 宫君祺的脸色不好看,低声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吃饭了,我有任务给你!”, 云舒瞪眼看着他说:“可我刚答应了遇君,怎么能出尔反尔……”, “那是你的事!马上回去收拾东西……不,现在就跟我走!”,说着就起身,在前面带路, 云舒哗一下站起来,说:“酒店里还没有安排……”, “酒店里的事,不重要!”,宫君祺甩下一句话,人就走出好远了! 云舒挠了挠头,四处看了看,想了想,一咬牙就跟着出去了。 人家是总裁,既然说酒店不重要,那就不重要了! 云舒随着宫君祺到了一处宽敞的地方,云舒正四处打量着,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身边,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宫君祺就拉住她的手,钻进了飞机里! 飞机起飞,云舒靠在座椅上,将飞机里打量一圈,幽幽的说:“你莫不是想把我卖掉吧?这种绑架方式还是挺新颖的!”, 宫君祺斜她一眼,说:“就算真的能把你卖掉,也抵不了我这一趟绑架的费用!”, 云舒噤声,人家财大气粗,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就算被卖掉,也应该会卖给一家有钱的人家…… 宫君祺也不说话,默默看着窗外,眼里却有丝丝笑意。 第十一章 定情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飞机落地,宫君祺起身,很绅士的伸手,说:“目的地到了,请!”, 云舒从窗口看到了外面的风景,心里一阵雀跃,也顾不得谦让什么,起身就奔了出去。 站稳后,她才看清楚,那满眼苍翠欲滴的绿色,是几座起起伏伏的小山;那姹紫嫣红的绚烂,是近处的花海;还有那不远处碧波荡漾的呜咽,是小岛边的大海。海天一色,小岛矗立,一切如仙境一般。 宫君祺站在她身边,说:“这是一座还未开发的小岛,自然景色美的像仙境,而且没有任何毒虫猛兽,心里烦躁了来这里,很舒服!”, 云舒闭上眼睛,伸开双手,感受海风的抚摸,是啊,这里的空气都能让人陶醉! 宫君祺扭头看着云舒,脸上柔情似水,云舒睁眼,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她一惊,扭头,脸红了。 宫君祺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你很喜欢这个岛,对吗?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 云舒较忙抽回自己的手,头摇的像拨浪鼓,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宫君祺不悦,说:“任何贵重的东西,都比不上你的一个微笑!再说,你斗智斗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一份奖励呢?”, 云舒看了看四周,问:“你真的买下这座岛了?贵不贵?”, 宫君祺倨傲的说:“不过一个小小的岛屿,有什么好奇怪的?更何况这座岛屿还没有人来开发过!”, 云舒有些难为情,有钱人的生活,她真的不能想象,更不要提理解了! 她叹口气说:“就算我有了这个岛屿,我也不知道该拿来干什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说不定经你改造一番,这里还能成一处旅游胜地呢!”, “你怎么知道我要把它改造成一处旅游胜地?我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宫君祺脸上浮现笑容,眼里炯炯有神, 云舒呆住,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可宫君祺却兴奋起来,开始讲这块岛屿的规划,听起来还是不错的! 云舒冷不丁问一句:“现在这里有什么?”, 宫君祺顿了一下,说:“就有一座小木屋!”, 云舒抿了抿嘴唇,眨了眨眼睛,说:“也不错,回归自然!”, 宫君祺眉眼弯弯,说:“就知道你喜欢,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牵起云舒的手,就朝丛林深处跑去。 到了一处树木秀逸,鲜花包围的地方,一栋漂亮的有点犯规的木屋出现。 木屋的样式有点像汉唐风格,檐角弯曲,宛如宝塔的四角,红木堆砌的屋身并不显得笨重,反而因为雕刻的云朵、凤凰而飘逸空灵。 甚至木屋的小门都是一个圆月模样,嵌在飘逸的木屋上,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云舒揉了揉眼睛,问:“我没有做梦吧,这就是你说的小木屋?”, 宫君祺一脸平静的说:“对呀!是不是特别简陋?我们这几天先凑合着住在这里,以后我再把这里好好整理一下!”, 云舒叹气,说:“这样的地方,对我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宫君祺扭头看她,说:“你是不是经历过贫穷?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过那样的日子!”, 云舒蹙眉,宫君祺可能真的不能明白普通人的生活,只有他经历了,才会懂得,眼下,还是不要和他说这些! 她笑了笑,说:“我是说,住在这里已经很好了!不过,你这个木屋叫什么名字?”, 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吧! 宫君祺打量着木屋,沉吟片刻,说:“我想好了,就叫云宫吧!”, 云舒晃了一下,说:“这个名字……有点奇怪!”, 宫君祺说:“没有什么奇怪的!我方才已经说了,这个岛都是你的,更别提这个小木屋了!所以,它叫云宫,很合适!”, 大哥,这个名字有点暧昧,你难道没有感觉吗?云舒的表情有些古怪, 宫君祺看她一眼,又说:“这个小木屋是我送你的,加上我的姓,既好听又有内涵,你该不会反对吧?”, 云舒艰难的开口说:“你说的对,我当然不会反对!”, 宫君祺笑了,说:“好,明天我就让他们把云宫两个字想办法嵌在木屋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明天?我还没有考虑好能不能要这个名字,你急什么? 云舒赶紧说:“不用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构思!”, “不用再构思了,我们俩都认为好,那就肯定很好了!”,宫君祺拉着她的手就进了木屋,根本不给云舒胡思狂想的机会! 进了木屋里,云舒又一次惊呆,这里面宽敞明亮,红木家具朴实大气却又非常现代化,生活必备的东西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不少娱乐设施! 外面看起来并不大的木屋,里面居然这么多设备,实在是充分发挥了每一处空间的作用。 住在这里,确实是享受生活,而且是现代化的丛林生活,这在云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地方! 宫君祺在真皮沙发上坐下,看了一圈,说:“这里面是我亲自设计的,可能有些杂乱无章,但我觉得住下来很舒服!”, 云舒说:“这种古代和现代的结合,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宫君祺一脸欣喜,问:“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云舒点头。 宫君祺的眼里波光粼粼,说:“难得我们知趣相投!这样吧,你先去挑一个房间,免得到时候你又说我抢你的最爱!”, 云舒笑了,说:“确实会有这个可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要去看房间,不过,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扭头问:“我在小岛上度假,我那个酒店怎么办?你会不会扣我工资?”, 宫君祺的嘴角抽了抽,说:“这么好的气氛,你却在想这个?你不觉得有些扫兴吗?”, 云舒说:“一点也不扫兴,说明你选人眼光好!这个世界上很难有谁像我一样敬业,你不觉得骄傲吗?”, 宫君祺摆摆手,说:“赶紧去挑选房间吧!这些细碎的问题,自然有人帮你处理掉了!”, 云舒放心了,加快步子走向小房间,边走边说:“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在这里好好度个假,谁敢扣我工资,我就让他去找你,你别忘了痛骂他一顿!”, 宫君祺差点蹦起来,你那一点破事,还需要惊动我? 云舒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度假的快乐,记忆里似乎还没有这样逍遥的日子。 宫君祺似乎也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不过,他的闲适里,似乎掺和了一些别的东西,类似于阴谋之类的东西! 好在,云舒并没有看出来,这一点,让宫君祺觉得她倒是傻的可爱! 离小木屋不远的的地方,有一个挂在两树间的吊床,躺在上面可以吹吹小风,晒点太阳,实在是不能太舒服了! 云舒就很喜欢躺在上面,任由思绪天马行空。 这日,她依旧躺在上面,畅想着斗倒宫景清的日子,越想越觉得开心,正准备和宫君祺分享一番,就听见了他的呼喊声。 她一个激灵,翻身下地,仔细一听,确实是宫君祺的呼救声! 不会吧,宫景清追杀到这里来了?呸,乱说什么呢?宫景清哪有时间来这里!不过,还是去看看吧! 云舒拔腿就朝宫君祺呼救的方向跑去。 宫君祺倒挂在一棵树上,挥舞着手臂说:“你快走,我被人捉住了!”, 云舒朝那棵树上看了看,树顶浓密的遮挡处,似乎影影绰绰的有人! 她急了,准备跃上去,宫君祺大喊:“你可千万不要上来,一旦上来,你就有生命危险!”, 云舒说:“难道你在上面就没有生命危险吗?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这样还不救呢!”, 宫君祺晃动一下,说:“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你要上来,就会很危险!”, 云舒焦急的说:“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倒是你,要小心!”, 说完,义无反顾的跃到了树上,正准备朝遮挡处扑过去,却被宫君祺一把抱在怀里。 云舒懵了,一动不动,宫君祺的嘴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对我有什想法?”, 云舒红着脸,瞪他:“你在耍我?”, 宫君祺摇头说:“我在帮你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云舒说:“我的内心不需要看,倒是你,为什么不敢坦露!”, 宫君祺轻轻笑了,紧紧抱住她,说:“你是在让我表白吗?舒儿,我这一世注定就是你的,你只管带我走!”, 幸福何以来的这么突然? 云舒觉得自己的呼吸困难,心跳剧烈,脑袋空白,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宫君祺低头,轻轻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问:“怎么了?你不愿意要我?”, 云舒机械的摇头,木木的说:“不是,我愿意要你!”, 说完,突然清醒,连耳根都红了,索性埋在他怀里。 宫君祺呵呵笑起来,他的声音如磁石一般吸引着她所有的注意力! 该死,这花痴病是无可救药了,连声音都能让她犯花痴! 两个人在树上不知抱了多久,直到一只惊慌失措的母鸟以为云舒和宫君祺要偷它的鸟蛋而叽叽喳喳围着他们狂叫时,两个人才从幸福里醒来。 云舒对宫君祺一笑,拉住他的手,带着他从树上跃下。 到了树下,宫君祺再一次抱住云舒,略有忧愁的说:“我得到你的心,应该高兴,可我,莫名有一些害怕!舒儿,你和我在一起,害不害怕?”, 云舒哂笑:“怕你对我无礼吗?我可是有功夫在身的!”, 宫君祺没有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多少应该听闻一些我家的事,应该知道这平和的背后,隐藏着惊涛骇浪!”, 云舒说:“只要你对我好,刀山火海都不怕,怕什么惊涛骇浪!”, 宫君祺笑了,说:“舒儿,你真好!只有你坚定的站在我这边,知道吗?”, 云舒抬头,看着他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你叔叔真的势不两立?”, 宫君祺叹口气说:“说来话长,来,我们找个坐的地方,我给你好好说一说,你也做个准备!”, 云舒就随着他到一处开阔的地方,坐在花丛里,听他细细说宫家的恩恩怨怨。 当初,宫君祺的父亲宫景纯和宫景清两兄弟合力创下了宫家企业,宫景纯为总裁,宫景清为副总裁。 后来,宫景纯身体每况愈下,准备把位置让给宫景清,可是,已经在公司里实习并且能力出众的宫君祺深得公司上下的喜爱,不断有人建议让宫君祺做总裁。 一来他的管理理念比较适合如今社会发展的趋势,二来宫景清年纪也大了,干不了几年也会退休,不如直接让宫君祺出任总裁之位,省去再次选总裁的麻烦。 宫景纯思虑再三,就让宫君祺做了总裁,可是,也因此得罪了宫景清。 宫景清本来就是元老级人物,手下追随者众多,宫君祺一时间就几乎成了孤家寡人,之所以能坚持下来,一则是宫景清没有儿子,宫可璇不能担当大任,二则是有一位元老级人物赵显一直在支持宫君祺,而赵显也是受宫景纯的嘱托,协助宫君祺在公司站稳脚跟的。 听到这里,云舒开始担心了,难怪有人说公司是由副总裁说了算,果然如此! 可,宫君祺该怎样才能站稳脚跟呢? 宫君祺看出了她的担心,爱怜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说:“你也不要把我想的不堪一击,和我叔叔明里暗里斗了几年了,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云舒握住他的手,问:“如果赵显不帮助你了,你怎么办?”, 宫君祺嗯了一声,说:“我叔叔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不遗余力的拉拢赵叔叔,不过你放心,赵叔叔是个很仗义的人,不会放弃我的!”, 云舒看他一眼,眼里有深深的担忧。 第十二章 请客 宫君祺心里一动,揽住她,说:“如今我有了你,如虎添翼,更不用担心了!”, 云舒叹气说:“我帮不了你太多!关键时刻,还得靠你自己!”, 宫君祺说:“只要你一直站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的帮助,要相信为夫的能力!”, 云舒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拳,这么早就称“为夫”,真不要脸! 宫君祺笑了,握住她的手,说:“舒儿,你知道吗?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觉得全身都是力量,尤其是你那么聪慧能干,我简直是梦里都会笑醒!”, 云舒揶揄道:“那别的女人呢?是不是也让你笑醒过几次?”, 宫君祺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说:“傻瓜,我哪里有别的女人?你没看出来林如星是叔叔派来的吗?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都是有阴谋的!”, 云舒打趣道:“你可真可怜,碰不到一个正常女人,不能好好谈场恋爱!”, 宫君祺说:“这样最好,我来这个世界,就是在一直等你!”, 云舒愕然,瞪眼,看着宫君祺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满满的真诚,满满的期待。 看来,他注定是自己的男主! 她顿感欣慰,抱住他的腰,说:“我何其幸运,君祺,你注定是我的!”, 他搂住她,说:“对,我等你很久了!”, 微风习习,花儿的芬芳袭来,带着醉人的气势! 云舒和宫君祺刚陷入蜜海里,就有人催宫君祺回去了,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叔叔——宫景清,听宫景清的语气,十分不高兴,似乎宫君祺不回去,他就要飞过来! 宫君祺非常抱歉的给云舒解释一番,云舒也不计较,反而安慰他几句,两个人就一起回去了。 落地不到几分钟,吴管家就急匆匆的赶过来,递给宫君祺一大堆报纸,说:“总裁,您看看吧,这么大肆宣传,也难怪副总裁不高兴了!”, 宫君祺仔细一看,原来是遇君将庄美卿派人给顾客下毒,趁此栽赃陷害云舒的事报道的精彩纷呈,并趁机夸赞云舒的睿智,以及庄美卿的险恶用心。 除此之外,他还分析了宫家内部的矛盾,以及云舒和庄美卿各自的主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猜的出宫景清和宫君祺的矛盾,顿时引起了一番争论。 社会上对宫君祺的评价较高,宫景清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他不高兴是必然的。 云舒把脑袋凑过来看了看,嘟囔道:“这个遇君,何必这么高调的支持我,就不怕有人剁了他?”, 刚说完,发现宫君祺不悦的眼神和吴管家惊讶的目光,她缩回脑袋,大声说:“这实在太过分了,居心叵测呀,居心叵测!”, 吴管家把目光从云舒脸上收回,对宫君祺说:“总裁,副总裁要见您,您准备一下,马上过去!”, 宫君祺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吴管家转身走了。 宫君祺看着云舒说:“看来,你的爱慕者很多呀,连遇君都被你征服了!”, 这醋味,满房间都是呢! 云舒拉着他的胳膊说:“实话告诉你吧,遇君是我的故人,是最好的朋友,你完全不必担心他!”, 宫君祺看云舒一脸乖巧相,释然,拍拍她的手,说:“那你就去感谢他一番吧,他这么做,确实惹了一个劲敌!”, 云舒笑眯眯的说:“我肯定会感谢他,你放心!”, 宫君祺俯身亲她一口,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宫君祺一走,云舒立刻打电话联系遇君,一接通电话,遇君十分不友好的说:“云舒,你用实力证明你不是君子,而我还要和你同流合污,真是可悲!”, 云舒赶紧讨好般的说:“大记者呀,我不就是没和你吃一顿饭嘛,你也别说的这么难听了,我现在就请你,好不?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不犹豫!”, 遇君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开口就说:“君豪酒店!”, 云舒倒吸一口凉气,问:“什么时间?”, “现在!”,遇君语气冷淡, 云舒咬牙说:“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我们现在就朝那里赶去,你可不许迟到!”, 遇君说:“我从来不迟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估计,开始出发了! 云舒跺脚,说:“遇君,你这个黑心的家伙,君豪那一顿饭,我一个月工资就没了!不对,有可能一个月都不够!唉呀,怎么有这么不客气的人!”, 跺完脚,突然想起不要迟到的交代,她拔腿就跑,可不能又让他抓住把柄! 等云舒气喘吁吁的跑到君豪酒店,她才发现:遇君已经订好了包厢,优雅的坐在里面等她了! 她忐忑不安的进了包厢,脸上堆着笑容,说:“路上有点堵……”, “这个点是绝对不会堵车的,你就不要找借口了!”,遇君不看她,薄唇轻启。 云舒收起笑容,昂首走进去,坐在遇君对面,皱眉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矫情!本姑娘已经诚心诚意请你吃饭了,你还在刁难我,怎么这么小心眼!”, 遇君瞥她一眼,说:“你悄无声息的跑了,让我一个人搜集材料写报道,关键是,这是你的事,我如果不帮你写,你的酒店声誉就可能完蛋,你知道不?”, 云舒说:“我知道呀,我这不来补救了嘛,我……”, “你得给我解释清楚,你干嘛去了!”,遇君不依不饶, 云舒这才感觉到了这个大记者身上凌厉的气势,不过呢,对她没用!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才见面两次,就能熟悉到无所顾忌! 她嘻嘻一笑,说:“既然你迫切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我其实和宫君祺出去了,在一个荒岛上私定终身!”, 遇君瞪眼,说:“这样的事,你居然说的那么坦荡,你真是不知羞耻!”, 云舒怒了,拍着桌子说:“你敢说我不知羞耻!遇君,我看你才不知羞耻呢,你单独约我这个有男朋友的人,肯定是图谋不轨!”,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遇君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训斥她,云舒却气势凌人的瞪着他。 这时服务员端菜进来,看到这两个斗鸡一样的人,尴尬的问:“可以上菜吗?”, “上菜!”,两个人同时挥手喊道,动作划一,语气一模一样! 服务员咽了咽口水,急忙放下菜匆匆离去。 云舒低头看了一下菜:海鲜大杂烩。 她立刻抬头,问:“这里的海鲜是不是很贵?”, 遇君轻蔑地说:“也就几千吧!后面还有更贵的!”, 云舒差点仰过去,沉痛的说:“你为什么不等我来再点菜?我还没看菜单呢!”, 遇君说:“不用看菜单,只管让服务员上她们酒店最贵最好的菜,就很简单了!”, “你……”,云舒捏着拳头在遇君面前晃着,说不出一句话,可她的心在滴血! 遇君看了看她的拳头,眼神很平淡,说:“你请别人吃饭,要尊重别人的意见,对不?还有,你这个样子,会让人家认为你特别小气,实在不好!”, 本姑娘挣钱不易,怎么可能不小气? 云舒欲哭无泪,收回拳头,拿起筷子开吃,先填饱肚子里再说! 遇君眼里闪着笑意,也默默吃了起来。 服务员不停的上菜,一个大桌子很快摆满,全部是豪华菜系! 云舒牙齿咬的格格响,就两个人,他点了十人的份量,太过分了! 可她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埋头苦吃,既然已经这样了,除了吃,还能有什么挽救方法? 隐隐约约感觉肚子有些涨,云舒放下筷子,看着桌子上还满满当当的菜,问:“这些菜,你打算打包回去?”, 遇君优雅的夹了一口菜,说:“我从不打包!这些菜,分别被我吃了几口,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 他抬眼看了看脸色难看的云舒,继续说:“如果你觉得可惜,你就打包吧,估计宫君祺可以勉强陪你吃两口!”, “遇君,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云舒刷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遇君的鼻子,气势汹汹的喊道, 遇君根本不看她,继续夹菜,边夹边说:“也可以理解,你没有做过有钱人,怎么能理解我们的这种情怀!”, 太过分了!不仅敲诈勒索,铺张浪费,还出口伤人! 云舒决定要收拾收拾他,手刚伸过去,遇君说:“既然你已经花这么大代价请我,就要态度好点,否则功亏一篑了!”, 云舒的手缩了回来,深呼吸几次,脸上有了笑容,说:“你说的对!大记者,你这顿饭吃的可舒心?”, 遇君瞥她一眼,说:“凑合!如果你能对我温柔一点,应该会更舒心!”, 云舒慢慢坐下,使劲压了压火气,温柔的说:“好,大记者!”, 遇君一脸促狭,说:“我吃的时间有点长,你帮我按摩一下!据说那样很舒服,我从未尝试过!”, 你大爷的,你还不如让我喂你呢! 云舒的胸口剧烈起伏,遇君吃了一口菜,抬眼看云舒:“你不会?你应该学一学吧?宫君祺也是个挑剔的人,你学会了再讨好他,不是哄他哄的更得心应手?”, “你大爷的,我和宫君祺之间平等有爱,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云舒终于忍不下去了,大喊, 遇君摆摆手,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宫君祺那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心思玲珑,有钱有势,不是你能驾驭的!”, 云舒说:“我不需要驾驭他,我只需要爱他,就够了!”, 遇君放下筷子,啧啧叹道:“爱?你确定他爱你?看他多少年了,还真不知道他会爱谁!我怀疑他是个*冷淡!”, 云舒差点仰过去,这货,什么话都敢说,万一宫君祺知道了…… “大记者,你说我什么?”,宫君祺的声音响起, 遇君的身体一震,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宫君祺。 云舒也很震惊,还没有想完呢,人家就出现了,闪电侠? 宫君祺看了看两个傻眼的人,不请自进,极有风度的坐在云舒身边,仍旧看着遇君,问:“大记者,你方才说什么?”, 真是不依不饶! 遇君的笑容有些古怪,说:“我不就说你性格冷淡嘛!你看你当总裁久了,免不了要冷淡一些,否则,那些下属不就翻天了!”, 反应真快,机智成这样,也对得起他大记者的身份! 云舒伸了伸大拇指,遇君也不敢回应,表情继续维持那似笑非笑,私哭非哭的状态! 宫君祺把目光转移到桌上,问:“这么多菜,能吃的完?”, 云舒说:“大记者说了,打包回去给你!你看这菜这么贵,又这么精致,你应该喜欢!”, 宫君祺的脸黑了,抬眼看遇君, 遇君斜了云舒一眼,说:“云舒喜欢这些菜,我觉得你和她心有灵犀,应该也喜欢!其实,我也是瞎操心,你那么有钱,还会在意这些东西嘛!”, 宫君祺的脸色好看一些,对服务员说:“给我添一双筷子,谢谢!”, 服务员赶紧去拿筷子。 云舒瞪眼:我去,这样都可以! 遇君舒口气,无比得意的看了看云舒。 云舒眼珠子一转,对宫君祺说:“这些菜都是这个酒店最贵的菜,而且,我请客!”, 宫君祺看着她,眼神疑惑,问:“那又怎么了?”, 云舒嘴角抽了抽,说:“我还不是有钱人,请了客,我几个月的工资就没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的底气不足。 宫君祺反应过来,说:“那就我请客吧!”, 云舒脸上有了笑容, 宫君祺又说:“你半年内不要领工资!”, 遇君刚喝的一口水喷出,幸好,他喷到了地上,桌上的菜幸免于难!云舒委屈巴巴的看着宫君祺,遇君赶紧将自己擦拭干净,说:“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没有忍住!”, 宫君祺看了看遇君,然后把视线锁定在云舒脸上,爱怜的说:“你没有工资,但我可以给你零花钱嘛!那可是工资的好几倍!”, 云舒喜笑颜开,拉住宫君祺的胳膊,温柔的说:“还是你对我好!”, 宫君祺笑了。 遇君撇了撇嘴,低头继续吃饭,这男人没原则起来,真可怕! 第十三章 疑案 筷子拿来,宫君祺吃了一会儿,似乎若无其事的问遇君:“这么折腾一番,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遇君早已经不吃了,他悠闲的看着宫君祺,淡淡一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有办法!”, 宫君祺一笑,说:“我叔叔手段狠辣,恐怕你不是对手!”, 遇君也笑,说:“不是还有你们嘛!”, 宫君祺脸上严肃起来,放下筷子,盯住遇君的眼睛,问:“你为什么要站在我们这边?”, 遇君看了看云舒,说:“我的选择向来很随性,这次帮你们,就是看你们顺眼!”, 云舒插话问:“你是看我顺眼还是看君祺顺眼?”, 宫君祺的眼神危险起来, 遇君顿了一下,说:“你们俩都比宫景清长的好看,都很顺眼!”, 云舒憋住笑,说:“我怎么感觉你的动机不纯呢!”, 遇君额头青筋跳动,这个女人,不就让她请客吃饭嘛,至于那么小气? 好在宫君祺并没有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边吃边说:“舒儿,难得有人帮我们!这次事件一出来,我和叔叔算是彻底决裂了,遇君会和我们一起应对后面的困难!”, 云舒和遇君这才停止互损,默默看着宫君祺优雅吃饭,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选择是对是错,谁也不知道! 宫景清的报复行动还没有开始,宫君瑞却跑回了家里,是在没有假期的情况下! 宫君祺处理企业的事没有回来,偷个懒赖在家里的云舒看到气喘吁吁的宫君瑞时,吓得一个激灵从大厅沙发上弹起,瞪着他问:“你又被绑架了?好容易逃回来的?”, 宫君瑞朝四周打量一圈,缓了缓,才说:“我是被学校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回到家里躲一躲!”, 云舒撇嘴说:“连学校里那么一点苦你都吃不了,你以后还能干什么?”, 宫君瑞朝沙发上一躺,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叹息着说:“你是不知道呀,最近我的老师就像疯了一样,突然间给我安排了很多很多有关管理的课程!你说我一个学哲学的大学生,我学那么多管理的内容干什么?”, 云舒也坐了下来,劝道:“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到时候你拿一个管理学的毕业证,别人一看:哇塞,两个本科毕业证,多牛呀!”, 宫君瑞不屑的翻翻眼睛,说:“我才不稀罕什么两个毕业证呢,我就想安安心心的读我的哲学专业!然而,我却听见那些老师们在商量,说要把我调换到管理专业!他们也真够变态的,都不知道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 “所以,你一气之下就逃了回来?”,云舒侧目, 宫君瑞大大方方的说:“那是当然!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事我自己做主,谁也不能强迫我!”, 云舒有点纳闷,问:“你都马上大二了,你的老师怎么会想着给你调专业呢?”, 宫君瑞气愤的说:“对呀,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他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云舒琢磨一下,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的学习成绩太差,老师认为你不适合学哲学,才会把你调到管理学专业去!”, “哎,你可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我在班里的成绩,那是数一数二的好吧!老师如果把我赶走,那他可真是痛失了一位爱徒!”,宫君瑞不乐意的大喊, 云舒蹙眉,这种情况还从没见过呢!她和宫君瑞默默想着这其中的蹊跷之处,片刻后,两个人同时一惊,互看一眼。 宫君瑞哼道:“看来,是他做了手脚,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君祺虽然霸道一点,可他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去干不喜欢的事,我总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 宫君瑞坐起来,一脸愤慨的说:“他不强迫你,并不代表他不会强迫我!自从我妈妈走了之后,他对我的要求简直苛刻到了变态!这一次,肯定是他需要帮手了,才想着拿我开刀!”, 云舒摇头说:“他就算再需要帮手,也不会想到你!在他心里,你还是个小孩子,你还要学习很多东西,他怎么可能逼迫你呢?”, 宫君瑞想了想,颓然躺下,捂着脸说:“可是除了他,我还真不知道有谁会对我怎么做!有谁能指挥得动我的那些老师给我调系!”, 云舒默然,宫君祺确实有动机和办法,可他为什么从来没和自己说过呢?难道他觉得自己家里的事没必要和她商量?这么一想,心里突然有些痛。 宫君瑞看到云舒不说话,就以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说:“如果是他干的,我猜,再过几分钟,他一定会出现在家里,亲自把我抓回学校!”, 云舒说:“他现在很忙,哪有时间管你的这些破事……”, “嘭”的一声,门被狠狠打开,宫君祺黑着脸进来,用眼光表现自己的愤怒。 云舒和宫君瑞对看一眼。 宫君瑞双手一摊,说:“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下他过来,不就把一切都证明了?”, 云舒看着宫君祺,问:“你怎么知道宫君瑞回家了?是不是他的老师告诉你的?”, 宫君祺克制住愤怒,对云舒说:“是呀,他的老师让我把他寻到,亲自送回他的学校!啧啧,这上大学还不满一年,就学会逃课了!前途不可限量!”, 宫君瑞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说:“其实我也不想逃课,但你非要让我学习我不喜欢的专业,我当然会带点情绪啊!”, 宫君祺蹙眉:“当初是你要选择哲学专业,现在怎么成了我逼迫的?”, 宫君瑞愤慨的站起来,说:“你还在这里和我装,难道不是你逼迫我的老师给我转系吗?什么破管理专业,我不稀罕!”, 宫君祺眼里的疑惑更明显,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喜欢学什么那是你的自由,我从来不会干涉!”, 宫君瑞和云舒都呆了,这是什么情况?除了他,难道还有别人在关心宫君瑞的学习? 云舒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是你们的母亲……”, “那更不可能!我妈妈出家了,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会管我的这些闲事?”,宫君瑞依然气鼓鼓的说。 不过,他的这一句话让云舒瞪圆了眼睛。 出家了?放下两个还未成家的儿子出家,这是要经历多么痛苦的事?豪门中真的这么可怕吗? 宫君祺翻了宫君瑞一眼,对云舒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以后我跟你解释!现在,我们得把他送回学校,免得老师们着急!”, 云舒回过神,对宫君瑞说:“你哥哥说的对,你先回去,有什么事儿和老师好好商量!”, 宫君瑞看着宫君祺说:“只要你不干涉我学习的自由,我当然会回去,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我可以考虑放弃大学生活!”, 看来,他是铁了心的认为一切都是宫君祺的主意。 宫君祺的脸色难看起来, 云舒忙说:“先让他回去吧,后面的事我们慢慢解决!”, 宫君祺忍了忍,对宫君瑞说:“你先回去,后面不会有人再强迫你!”, 宫君瑞满意了,抬脚就朝外走,边走边说:“我回到家里连半个小时都没有,真是可怜呀!”, 云舒微笑着说:“等你放假回来,我们再好好接待你!”, 宫君瑞扭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云舒说:“我们?哦,我明白了,看来,哥哥一个人的日子结束了!”, 云舒红了脸,宫君祺一巴掌打在宫君瑞头上,说:“怎么那么多废话?快走!”, 宫君瑞惨叫一声,被宫君祺连推带桑弄了出去。 宫君祺亲自把宫君瑞送回学校,并向老师询问了转系的事,可是老师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保证尊重宫君瑞的意见,这件事就成了一桩疑案。 云舒对宫夫人出家的事比较好奇,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宫君祺也不隐瞒,就给她解释一番,无非就是因为他的爸爸宫景纯死后,宫夫人心灰意冷,加上之前也信佛,就彻底皈依佛门。 云舒叹道:“你的父母真是伉俪情深呀,可她能放下你们兄弟俩吗?”, 宫君祺说:“我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君瑞也大了,她有什么放不下的!”, 云舒瞅着他的眼睛,说:“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悲伤呢?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她还俗,好好孝敬她吗?”, 宫君祺轻笑,说:“就像君瑞非得学哲学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我怎么能够强求得了?只要她认为自己过的好,那就一切都好吧!”, 他的语气里透露着淡淡的哀伤,云舒有点心酸,搂住他说:“以后有我陪着你一起走,你不会再孤单的!”, 宫君祺抱住她,勾了勾嘴角,眼里有散不去的忧郁。 早餐后,云舒打起精神,准备回到酒店开始工作,自从扳倒庄美卿后,酒店里的一切运营顺利,她都开始懒惰了! 然而,她还没有出门,还在餐桌旁的宫君祺懒洋洋的问:“你这么早出去干嘛?”, 云舒看了看手表,说:“这个点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去酒店开个早会!”, 宫君祺说:“以后你不用去那个酒店了!”, 云舒一惊,盯着他说:“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把我开除?”, 宫君祺拿餐巾纸擦了擦嘴,不急不慢的说:“那个酒店太小,容不下你的才华,你应该跟着我在总公司里工作!”, 云舒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说:“你是不是又要我做挡箭牌?总公司里出妖精了?”, 宫君祺瞥她一眼,说:“给自己老公挡妖精,天经地义,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云舒大怒:“你身边还真有妖精?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有没有因为醉酒做了不该做的事?你……”,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是出了名的禁欲系男人,很多名医都来关切过我了!”,宫君祺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云舒却瞬间被羞红了脸,一跺脚就朝门口走。 宫君祺笑了笑,站起来,大声说:“你那么着急去斗妖精?真是我的好媳妇!”, 云舒一个蹶趔,勉强站稳,这不过是刚确定了恋人关系,他就这么肆无忌惮,以后,该怎么办? 到了总公司,云舒一现身,就引起了众人关注,大家或是正大光明,或是偷偷摸摸,或是装模作样,反正都想仔细打量一番云舒,看看这个让禁欲系男神传出绯闻的女人是什么模样! 云舒淡妆素服,却更显得眉眼如画,身材傲人,公司里的看过她的女人暗暗叹息,明白了总裁的转性。 宫君祺用余光看到了众人的反应,又仔细看了看云舒,脸上浮现笑意。 只有云舒,一心想着斗妖精,根本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她警惕的模样莫名让人感觉有点萌,宫君祺差点当众吻她一口,好在他自制力比较强。 然而,一路走到宫君祺的办公室,云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有些泄气,径直坐在宫君祺的老板椅上,托着下巴嘟囔道:“哪里有什么妖精,我看你纯粹就是想让我失业,我在酒店干的那么好……”, “总裁,今天的日程安排你看一下,要不要……”,一个身材窈窕,眉清目秀却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冲进来,看到云舒坐在宫君祺的位置上,而宫君祺站在一边时,登时忘记了下面要说的话, 同时,被打断了嘟囔的云舒亦坐直身体,静静打量这个冲进来的女孩子。 宫君祺若无其事的对女孩子说:“邢秘术,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进来要敲门!”, 邢秘术反应很快,甜甜一笑,小嘴一嘟,说:“总裁以前很少说我,我都习惯了!今天不过来了一位客人,你就……我下次注意好了!”, 嗬,这是在暗示自己才是不速之客? 第十四章 保证 云舒来了兴致,敲着桌子说:“总裁,我没有看错吧,你的这个秘书是在撒娇吗?办公室里怎么能有这样的女孩子,不如撤了吧,反正我也可以胜任!”, 邢秘术脸色变了,打量着云舒,说:“敢问这位是……”, “未来的总裁夫人!”,宫君祺淡淡的说, 邢秘书差点仰过去,她脸色苍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宫君祺说:“总裁,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准夫人,你,你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云舒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小秘书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她冷笑着说:“据我所知,秘书的职责就是安排总裁的行程,而不是安排总裁的私人生活!这位秘书倒是很别致呢,宫总裁的眼光真独特!”, 邢秘书镇定了一下,说:“总裁每日很忙,为他分忧是我的职责,而且当初副总裁也交代过,要我尽全力辅佐总裁,我怎么敢怠懈!”, 原来如此! 妖精终于出现了! 发挥演技的时刻来了! 云舒两眼放光,站了起来,款款走到宫君祺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噘着嘴说:“你这个秘书,我不喜欢!”, 她娇憨的模样,让宫君祺忍不住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下,说:“邢秘书是叔叔派来的,她听命于叔叔,我不好擅作主张,还是问问叔叔吧!”, “不,总裁,我听命于你!”,邢秘书眼里闪着泪花,大声说,她直勾勾看着眼前拥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拼命滴血。 云舒斜她一眼,对眼睛一刻不离开她的宫君祺说:“哎,那好吧,我将就一下,和她共同辅佐你!”, 宫君祺温柔的看着云舒,点头。 邢秘书急了,说:“总裁秘书这个职位只有一人……”, “叔叔可以安排你,我就不能安排我的人吗?”,宫君祺终于不悦,目光挪到邢秘书脸上,冷冷的说, 邢秘书哆嗦了一下,较忙低头,说:“是,听总裁的!”, 宫君祺不说话了,云舒搂住他的手也不拿下来, 邢秘书觉察到了异常,较忙说:“我告辞了,总裁如有需要,随时传唤我!”, 宫君祺还是没有说话,邢秘书眼里含着泪,扭头走了。 随着门轻轻关上,云舒赶紧放开宫君祺,搓着胳膊说:“这戏演的,我自己都恶心!”, 宫君祺一把搂住她,低声问:“你和我之间的恩爱,是演戏吗?”, 云舒噎住,抬头看着那双凝聚万年星光的眼睛,顿觉魂儿被吸了进去。 宫君祺一笑,低头吻了下去。 云舒正式进入宫家总公司,担任总裁秘书一职,和邢玉清秘书一同辅佐宫君祺,这在公司里又是一阵轩然大波,公司成立至今,还从来没有哪位总裁配备两个秘书。 宫景清和公司里其他几位元老级人物分别致以“亲切”的询问,宫君祺不为所动,只有一句:“最近太忙,就让她们两个一同为我做事吧,云秘书的工资由我个人出!”, 人家自掏腰包聘秘书,别人还能有什么异议? 于是,云舒和邢玉清就一同辅佐宫君祺,构成了一副奇特的三人办公组。 云舒虽然以“准夫人”的身份进入公司,但公司里多的是宫景清的人,所以她的待遇并不是很好。 除了不时有些疯言疯语传到她耳朵里,还有邢玉清的刻意刁难,比如,故意安排错宫君祺的行程,却说是云舒安排的! 云舒总觉得和她争辩有失身份,默默忍耐下来,是该整治一下这个嚣张的女人了! 这日,公司里的一位高管突然晕了过去,被众人手忙脚乱的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后,得到的信息惊人:该高管生活作风不检点,除了有多名情人外,还涉嫌嫖娼,结果染上了致命病毒,性命堪忧。 这一下,公司里的人议论纷纷,对这位道貌岸然的高管非常不屑,还有人忐忑不安,尤其是那几个和这位高管有染的年轻姑娘。 宫君祺为了安抚属下,对该高管进行了通报批评,并免费为公司里的人进行疫病筛查,并且保证绝对保密,以此来安定人心。 一场风波,暂时平静下来,云舒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窃喜:机会终于来了! 每个早晨来到公司,宫君祺照例会给云舒和邢玉清召开一个小型会议,简单交流一下今日的工作安排,然后才各自行动。 今日,云舒提前赶到,将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她自己也是一脸笑意。 宫君祺第二个赶到,正准备询问云舒为何不等他时,邢玉清就进来了,看了一圈,说:“呦,这么整齐!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云舒走到她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说:“你的这身衣服有些旧了,不太适合这种环境,如果你今天有时间,我可以陪你出去逛街!”, 邢玉清忍着怒火,说:“我这套衣服才买了半年,怎么会旧了呢?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云舒依旧好脾气,说:“你没看到我今天换了一身新的吗?我就想呀,既然我们大多时间都耗在公司,那就想办法让这里的办公氛围变好,让每天的心情变好,一切就非常棒了!”, 宫君祺看她一眼,眼底有一丝笑意,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邢玉清有些茫然:她是在讨好自己吗?最近似乎没有让她出太多的丑!要不,就是副总裁给她施压了?嗯,这个很有可能,就算你是总裁夫人,也得敬副总裁三分,更何况你只是个“准夫人”!看来,总裁的实力确实弱些! 想到这里,邢玉清的下巴微微抬起来,说:“你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可以试着……”, 她看了看云舒,又看了看宫君祺,眼里有一丝惊慌。 宫君祺纳闷了,定定看着说了半句话的邢玉清,而云舒,就差笑出声了! 她极力让自己的微笑保持住,关切的问:“邢秘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邢玉清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带着哭腔说:“总裁,我确实有点不舒服,我可不可以先出去一趟?”, 宫君祺点头, 云舒却伸手挽住邢玉清,说:“你都生病了,我怎么好不管不问呢?就让我送你去医院!”, 她不由分说的拉住邢玉清,却不让她走! 邢玉清的一只手悄悄在身后抓了抓,对云舒说:“云秘书不必管我,我自己去医院,你好好协助总裁做事!”, 云舒一脸关切的说:“你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看看,我稍微懂点医。”, 邢玉清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云舒,扭头就朝门口跑, 云舒眼神一暗,脚下使了一点劲,邢玉清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云舒较忙过去扶起她,然后一声惊呼:“唉呀,邢秘书,你这皮肤……”, 宫君祺定睛一看,邢玉清的胳膊、脖子,甚至腿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红疹子,她还在用手使劲挠,看来,是真的痒的受不了,让一向注意形象的她完全抛弃了形象这一概念! 云舒大声说:“前面那位高管就是因为皮肤出现这种情况,才……邢秘书,你不会……”, 邢玉清变抓边说:“云舒,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和他……他算什么东西!”, 云舒说:“你好好想想和你交往过的人,如果有作风不检点的人,那就……唉,真可怜呀!”, 邢玉清脸色难看起来,面上依旧镇定,对宫君祺说:“总裁,我需要请假去医院,请你批准!”, 宫君祺摆摆手,一脸不耐烦,邢玉清咬了咬嘴唇,扭头走了,生怕云舒再跟过来折腾,同时,对宫君祺冷漠的态度也是万分伤心。 云舒心满意足的坐下,宫君祺盯住她问:“是不是还有后续?”, 云舒说:“那是自然!要不白瞎了我忙活一早晨!”, 宫君祺说:“也好,如果她这次可以知难而退,你又立了一功!”, 云舒瞪着他问:“你自己为什么不赶她走?”, 宫君祺说:“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我得给叔叔面子。如果你把她赶走,我到时候象征性的训斥你一番,还不至于剑拔弩张!”, “你把我当枪使?宫君祺,你好阴险!”,云舒不乐意了,撅着嘴说, 宫君祺呵呵笑了,揽住她,说:“还没到我出手的时候,你不要着急嘛!”, 我这那里是着急,分明就是生气! 云舒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宫君祺已经献上自己的甜蜜一吻,云舒只好作罢! 邢玉清还没有从医院里检查回来,公司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邢秘书和前面的高管一样,生活作风不检点,得了让人羞耻的疾病!甚至很多人都因为看到邢玉清身上的红疹子而坚信不疑。 这个节骨点上,宫君祺是时候出现在宫景清面前,愤怒的表述了自己不能忍受这样的秘书。 宫景清虽然觉得疑点重重,却也实在不好继续把邢玉清留下,就答应撤了她,不过他表示会继续为宫君祺找一个新秘书! 宫君祺说:“我已经会自己物色了一个好秘书,叔叔应该知道她!”, 宫景清脸色不好看,说:“云舒来历不明,行事诡异,不适合做你的秘书!更何况做秘书的首先要有学历,其次还要经过公司的层层选拔,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聘用她,实在不合理!”, “邢玉清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任何选拔,叔叔忘记了吗?”,宫君祺似笑非笑的看着宫景清, 宫景清眉毛一挑,说:“我是亲自考验验过她的,君祺你是在怀疑我吗?”, 宫君祺较忙说:“不敢,我只是觉得,我应该用一个让我自己觉得得心应手的秘书,否则每天为一点小事闹心,实在不利于工作!”, “你的意思是邢玉清让你每天很闹心?”,宫景清不悦, 宫君祺说:“叔叔不知道吗?她仗着是叔叔你推荐来的,说话、做事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员工们私下已经嘲笑我很多久了,一直以为我在宠着她,甚至传出我和她的绯闻!”, 宫景清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那个女人也确实有点飞扬跋扈! 宫君祺继续说:“这段时间,云舒协助我做了很多事,我觉得她配合的很好,让我工作的得心应手,这样的秘书无论她的学历、能力如何,都是我需要的!”, 宫景清眼神一冷,问:“我听说她是你的准夫人,是真是假?”, 宫君祺大大方方点头说:“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把她放在我身边!”, “你可知道随意安插自己的人在公司里,会带来怎样的恶果?”,宫景清厉声说, 宫君祺平静的说:“我只做这一次,而且我以总裁之位担保,若云舒出现问题,我会自动让出总裁之位!”, 听到这句话,宫景清的脸色缓和下来,眼睛里有一丝难掩的喜悦。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让云舒出现问题,并不是一件难事,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宫君祺用眼光肯定自己的承诺,没有一丝畏惧! 宫景清哈哈一笑,说:“君祺,你何必说的这么严重,不就是安排一个秘书嘛,你喜欢你就自己安排好了,叔叔早就不想为你操心这些了!”, 宫君祺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自然会负责,叔叔不必担心!”, 宫景清说:“那你明天就召开一个董事会吧,亲自宣布一下云舒的地位,同时……别忘了刚才你说的话!”, 果然,如果不当众公开自己的承诺,他始终还是不放心的,云舒也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进入总公司! 他微微一笑,说:“叔叔尽管放心,我马上就安排!”, 宫景清点头,宫君祺转身走了。 宫景清看着宫君祺的背影,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低声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云舒,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第十五章 饭局 宫君祺回去后,只是告诉了云舒她的秘书地位牢固了,邢玉清不会再回来,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云舒得意的说:“一招制敌,我的本领还不错吧!”, 宫君祺爱怜的说:“当然不错!我的准夫人,永远都不会有差~”, 云舒仔细打量着宫君祺,蹙眉,问:“你叔叔那么轻易的就同意我在你身边了?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呢?”, 宫君祺微笑着说:“他无非就是心情不爽,还能有什么办法?倒是你呀,好好做事,不要再像以前那般冲动莽撞,竭力协助我拿下宫家所有的控制权力,才是正事!”,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从今天开始,我要抓紧时间学习,你亲自做我的指导老师吧!”, 宫君祺问:“那我适当收一点学费,算不算过分?”, 云舒瞪眼:“你还想收学费?前面不就请遇君吃了一顿饭,我好几个月工资都没了!今天,你是不是又想借机把我的零花钱也扣掉?”, 宫君祺一脸无辜的说:“我还没说学费是什么,你就开始不乐意了……”, “哦,你是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好歹你维持了这么长时间的谦谦君子形象,怎能毁于一旦?”,云舒凶神恶煞的说, 宫君祺揉了揉太阳穴,叹道:“你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每天很辛苦处理公司业务,经常腰酸背痛,你可不可以经常给我按摩一下,算作学费!”, 呃,你早说啊!害的本姑娘胡思乱想! 云舒眼睛看着别处,心虚的说:“这个……也可以接受!不过你绝对不能趁机占便宜,在我家乡,按摩可不是一个纯洁的动词!”, 宫君祺摇头,说:“我不过就是上次被你随手按摩的那两下子折服,想和你交换一下技术,我传授你有关公司的知识,你送我按摩。你看你……”,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行了,你再不要抱怨了!”,云舒嚷嚷着, 宫君祺瞠目:我在抱怨吗?我是在为自己的清白而战,好吗? 不过,他也懒得争辩了,说:“那就从今天开始吧,我先教你怎样分清楚敌友!”, 云舒兴致勃勃的开始听课,大厅里难得有一股浓浓的学术气氛。 宫君祺眼里闪着亮光:舒儿,你一定要听仔细了,后面的路困难重重,你若输了,我们俩都会陷入险境……不,就算你输了,我也不会让你陷入险境,一切,得重新好好的规划一番了! 窗外传来聒噪的蝉鸣声,似乎在极力的阻挠屋内人的学习,谁知,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平静了一段日子,总公司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支持宫君祺的元老赵显的小女儿从国外回来了! 公司里几乎人人都为赵小姐备酒宴接风,宫君祺也不例外,不过这一次,宫景清破天荒的要和宫君祺一起为赵小姐接风,说是一家一家请客太叨扰赵小姐,不如凑在一起方便。宫君祺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们叔侄二人就在市里最豪华的酒楼摆了一桌最豪华的饭菜,为赵显的小女儿——长年留学在外的赵冰意接风。 云舒原本是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的,可宫君祺说这是他将她首次带入公众视野的最好机会,她不能不去! 云舒不好推辞,硬着头皮化妆、打扮一番,跟着宫君祺去了那个全市闻名的大酒楼。 不就是被行注目礼嘛,本姑娘还是受得起的! 然而,推开包间的门,云舒突然就意识到了:今天得有一场大戏上演! 宫君祺扫视一圈,眉头皱了起来,他伸手握住云舒的手,似乎在安抚她。 云舒捏了捏他的手,表示可以承受。 宫可璇最先表示出热情,起身走到云舒他们面前,笑眯眯的说:“表哥,云姐姐,你们终于来了,快进去坐!”,边说边挽着云舒的胳膊朝房间里走,看起来,他们的关系简直就是让人羡慕的好。 宫君祺和云舒不动声色的被宫可璇送到自己的座位上,宫君祺和宫景清坐在首座上,宫君祺旁边是云舒,宫景清旁边是宫可璇,所以他们挨得很近,宫可璇也不算专程送云舒他们。 宴会开始,云舒看着坐在桌边的宫可璇、林如星和一位气质清冷的女子,以及其他算是宫家企业的自己人,淡淡笑了,今日这宴会,来者不善呀! 等云舒和宫君祺坐好,宫景清立刻指着坐下的那位气质清冷的姑娘,对宫君祺说:“君祺,这位是你赵叔叔的小女儿冰意,估计,你从来没有见过吧?”, 宫君祺对赵冰意颔首,她也回礼,人到中年却看起来依旧年轻的赵显呵呵一笑,说:“君祺,其实你和冰意很小的时候是好朋友呢,冰意性子烈,将你打哭了好几次,估计你都记不得了!”, 众人哄笑起来,赵冰意的神色有些尴尬,宫君祺却神态自若,跟着笑了笑。 宫可璇笑着说:“表哥也有被打哭的时候!我以为表哥一直很强势呢!”, 林如星说:“君祺哪里是强势,只是能力出众罢了!”, 宫景清瞥她一眼,林如星闭了嘴,眼睛却不舍得从宫君祺身上挪开。 要不是云舒那个碍事精,她怎么可能这么久才见他一次?想到这里,林如星剜了云舒一眼。云舒正在观察赵冰意,没注意林如星的眼神,然而,赵冰意却看到了。 终于,一直沉默的赵小姐开口了,声音略有着沧桑感:“不如,这里的年轻人都做个自我介绍吧,很多我都不认识!”, 宫景清立刻附和道:“对呀,冰意很少回国,很多人都不知道!就让他们年轻人自我介绍一番吧,说不定冰意以后和谁做了朋友,也有个相互照顾!”,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舒警惕起来,赵显也略有些不安。 宫可璇大声说:“那我就先来,我是宫可璇,宫君祺的表妹!冰意姐姐,你可能都不知道我,可我知道你呀,爸爸一直让我以你为榜样呢!”, 赵冰意有些腼腆的说:“榜样是真的不敢当,做朋友可以!”, 宫景清笑眯眯的说:“冰意呀,你要是愿意和可璇、如星她们一起玩,那她们俩可高兴的要睡不着了呢!昨晚,可璇还不停的问你的喜好,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呢!”, 赵显忙说:“副总裁真是抬举她了,她呀,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可千万不能带坏可璇,你看可璇和如星多乖呀!”, 宫可璇撒娇般的说:“赵叔叔,你就是不想让冰意姐姐和我玩,对不对?”, 赵显一脸尴尬,赵冰意较忙说:“可璇妹妹,我很喜欢你,当然愿意和你一起玩!”, 宫可璇这才笑了。 林如星不失时机的说:“冰意姐姐,我叫林如星,是可璇的好朋友,以后,也是你的好朋友!”, 赵冰意微笑着颔首。接下来,似乎只有云舒需要自我介绍了,她看了一圈,笑了笑,说:“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慢随天外云卷云舒。你好,我叫云舒。”, 赵冰意眼里亮光一闪,说:“你的名字和解释很别致,我记住你了!”, 云舒微笑点头,身边的宫君祺也扭头看着她,一脸爱意。 林如星轻笑一声说:“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与宫家有关的人,不知道云舒小姐是从哪里来的?”, 看来,她是存心想让大家知道云舒的保姆身份,好当众出丑。 宫景清的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嘴角噙笑的看着云舒。 赵显则是满脸紧张,生怕云舒失了分寸。赵冰意却是一脸期待,似乎想更确切的知道云舒的身份。其他人,完全是看戏的状态,尤其宫可璇,简直有点准备爆笑的架势。 云舒撩了撩额发,正准备开口,宫君祺说:“林小姐,今日我带着云舒来,又让她坐在我身边,你说她什么身份?至于她从哪里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毕业于全国最出名的大学,一毕业就被我挖过来,从最初的家庭管理师,也就是你们所谓的保姆做起,一路走到现在!”, 林如星怔怔看着宫君祺,眼里泪光闪闪,三年了,他何曾为自己做过任何辩护?就算是被不知情的旁人辱骂厚脸皮时,他也只是冷眼旁观!三年呀,三年的痴心不悔,不如他和一个小保姆三个月的相识! 饭桌上没有人注意林如星的难过,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云舒身上,啧啧叹道:“又漂亮又能干,总裁的目光真好!”,“难怪总裁喜欢她,果然值得喜欢!”…… 云舒的脸红了,看了看宫君祺,一时不知道是要谦虚呢,还是要说明宫君祺的夸大其词。 这时,服务员排列有序的开始上菜,真是老天眷顾呀,宫君祺,你夸奖个人,就不能留一点余地嘛,你让我怎么办?她斜了他一眼,没想到,宫君祺一脸得意,似乎对自己夸媳妇的本领非常满意。 好吧,还是回去好好教育! 等菜品全部上齐,饭桌上安静下来,宫景清端起一杯酒,说:“君祺呀,你是我们宫家最优秀的男孩子,希望在你的带领下,宫家企业能蒸蒸日上,我们大家都能跟着你享福!来,我们敬你一杯!”, 众人附和,纷纷举杯,宫君祺端起举杯,说:“叔叔过奖了,君祺能有今天,也是叔叔在背后默默支持的结果,当然,还有大家的鼎力协助,这杯酒,应该是我敬你们的!”,说完一口饮下杯中酒,众人也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宫景清看着赵冰意说:“请赵小姐不要介意,君祺确实很优秀,我们就让他做了男主人公,你这女主先等等,待会儿我们再给你祝酒!”, 男女主人公都定下了?宫景清这话里有话呀! 云舒的脸色难看起来,宫可璇却高兴了,说:“爸爸的眼光一向毒辣,这么好的搭配,我们怎么没看出来呢!冰意姐姐也只有表哥能配上呢!”, 他们完全无视宫君祺前面对云舒的介绍,开始乱点鸳鸯谱了! 赵显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忙说:“副总裁和宫小姐说笑了,总裁有心上人,冰意怎么好插足!”, 宫景清看了看云舒,说:“宫家规矩,没有大婚之前,所有的私定终身都是无效的!谁知道君祺最终会选择谁呢!”, “叔叔,你如果需要大婚,我立刻就可以准备!”,宫君祺终于忍不住冷脸回击了! 宫景清脸上依旧笑眯眯的说:“君祺,叔叔也是为你好!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宫家这些规矩的好处了!”, 宫君祺皱眉说:“我的妻应该我自己选,叔叔应该不会忘记父亲临终前答应过我的事吧?”, 宫景清不悦:“君祺,你的事自然由你做主,但叔叔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这样算是违背你父亲遗愿吗?”, 气氛凝滞。 赵冰意突然开口:“宫叔叔,可以吃饭了吗?大家都饿了!”, 这突兀的一句话,总算让气氛活络起来,宫景清举起筷子说:“说了半天话,都忘记吃饭了!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多吃点!”, 众人纷纷拿起筷子开始吃,宫君祺夹了一块牛肉放在云舒面前的小盘子里,温柔的说:“多吃点,饿半天了!”, 云舒抬头笑笑,表示谢意,然后开始低头吃了起来。 他们这么恩爱的一幕,落在林如星眼里,简直是如针扎的一般! 宫景清瞥了他们一眼,冷笑着吃饭,小子,麻烦还在后面呢! 吃了一会儿,宫景清看着赵冰意,慈爱的问:“冰意,你有没有男朋友?”, 赵冰意吞下一口汤,摇头说:“没有,暂时不考虑!”, 宫景清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千万不可拖太长时间,否则,好男人就要被人抢走了呦!”, 宫君祺皱眉,今天这酒宴,来者不善呢! 第十六章 谜团 赵显早就察觉到了宫景清的意图,只是没好意思说重话,这种形势下,他不得不出马,对赵冰意说:“冰意,你宫叔叔说的对,明日我就带你四处走走,你看看有没那种有眼缘的男孩子,早早定下也免得大家为你操心!”, 宫可璇嚷嚷道:“赵叔叔,冰意姐姐这么美,哪里需要四处寻找呢!估计追她的男孩子排成长龙了吧!”, 林如星说:“冰意姐姐的眼光一定很高,一般男孩子她根本看不上,赵叔叔你就不要瞎找了!”, 宫可璇目光炯炯的看着赵冰意问:“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能入你法眼?你看我表哥行不行?”, 宫景清眼里有了笑意,对宫可璇的表现非常满意。 云舒有些恼火了,看了半天,原来宫家父女是来撮合宫君祺和赵冰意呢,他们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赵显脸上有了不悦的神情,静静看着赵冰意, 赵冰意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水,瞥了宫君祺一眼,淡淡一笑,说:“没有深入了解,怎能谈喜不喜欢?再说了,男人嘛,注重的是实力,而不是外表!”, 林如星说:“君祺的实力在丹云国里是数一数二的,人尽皆知!”,她眼里的爱慕都快溢出来了。 赵冰意又看了宫君祺一眼,笑了,说:“这样的男人,是全天下女孩子都喜欢的!”, 赵显僵住,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 宫景清大笑起来,说:“冰意真是慧眼如炬,以后你多接触一下君祺,就能发现他更多优点了!”, 云舒忍不下去了,站了起来,说:“对不起,诸位,我有些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你们聊!”,说完扭头就走了! 宫君祺也站起来,说:“舒儿不舒服,我去照顾她,改天我请客!”,说完也跟了出去。 桌上有些尴尬,赵显若有所思的说:“传闻总裁非常喜欢这个叫云舒的女孩子,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宫景清傲慢的说:“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能进入我宫家的必须是与公司有关的名门闺秀,云舒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小保姆!不过,既然君祺对她有兴趣,就让他练练手吧!”, 这话,让林如星心里舒服一点。 宫可璇不失时机的对赵冰意说:“冰意姐姐,我觉得只有你才能配得上表哥,你可要抓住机会!”, 林如星身体一颤,哀怨的看着宫可璇。 可宫可璇却专心致志的看着赵冰意,没有注意到她。 赵冰意看了看瞪着她的赵显,笑了,说:“和谁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任谁也无法改变!”, 这模拟两可的一句话,让宫可璇没了劝说下去的兴致,她看了一眼宫景清,就低头吃饭了。 赵显举起酒杯说:“今天总裁、副总裁亲自为小女接风,真是让我们父女受宠若惊!那就由我来敬大家一杯,聊表谢意!”, 大家举起酒杯,满脸笑意,这里面,又有多少是真诚的,还真不知道! 赵冰意默默看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云舒也不坐车回去,就在大街上慢悠悠地走,宫君祺则安静的陪着她,一辆豪华车在后面慢慢跟着。 走了一会儿,两个路过的女孩子双眼放光的看着宫君祺,低声议论着什么,那架势,似乎随时准备扑过来。 云舒扭头看了看宫君祺,冷笑道:“魅力真大!”, 宫君祺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云舒的手,戏谑道:“谢谢肯定,不过,你最好看紧我,免得被抢走了!”, 云舒哼道:“能被抢走的,始终不是我的东西!”, 宫君祺说:“那你说:若是强盗抢了你的财产,你也认为那财产是强盗的?”, “你……宫君祺,你少和我说这些歪理!”,云舒一把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开, 宫君祺紧紧跟上。 正在商议什么事的两个女孩子停住,看着宫君祺追随着云舒快步离开,撇了撇嘴,调头走了,可能,她们认为那么貌美的男人,没点霸道的气质,就没什么可看的吧! 宫君祺追上云舒,说:“气消了没?消了我们就回!”, 云舒哼道:“我心里憋屈,不想回去!”, 宫君祺轻笑说:“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高兴,知道吗?”, 对呀,这不就表明自己在乎他吗?再说了,说那些混账话的又不是他! 想到这里,云舒脸上神色柔和下来,站住,仰头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笑容满面的说:“好了,没有气了,食也消完了,我们回去吧!”, 宫君祺对她态度的大转变丝毫不惊讶,说:“那就回吧!”, 云舒点头,准备朝车上走, 宫君祺突然说:“舒儿,我叔叔今天是有预谋的,他撮合我和赵冰意,就是挑拨离间,破坏赵叔叔对我的支持!我们,可能遇见困难了!”, 云舒站住,回头,笑着说:“我非常清楚,你能解释,说明你对赵冰意没有动心,我很满意!”,说完脚步轻快的钻进了豪车里, 宫君祺愣了片刻,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套我的话了? 云舒的火气还没有过去,赵冰意来了! 看着她清秀可人的小脸,云舒抿了抿嘴唇,挤出一个笑脸,说:“不知赵小姐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赵冰意四处看了看,说:“你难道不打算请我到里面坐吗?”,看样子是打算要耗一会儿! 云舒板着脸说:“君祺不在家,你就算等一会儿,也不一定能等到他!”, 赵冰意把视线挪到云舒脸上,似笑非笑的问:“我来,就非得要找他吗?”, 云舒疑惑的问:“你不是来找他?那你来干什么?”, 赵冰意也不回答,径直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看着楼上说:“这么大一个房子,就住在你们孤男寡女两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妥?”, 云舒瞪眼,说:“就算我们住到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赵小姐是不是管的有点多!”, 赵冰意看着她,揶揄道:“一个女孩子,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话,怎么能配得上你名校毕业生的身份?”, 云舒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这个赵冰意,年纪轻轻,说起话来怎么老气横秋的?她到底是来找事的,还是来谈事的? 不过,这个关键时候,把她变成敌人,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云舒缓了一下,说:“我和君祺的关系很清白,在没有明媒正娶之前,我们都很克制,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他的一个普通保姆吧!”, 赵冰意轻笑,说:“你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云舒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她的下一个动作。 赵冰意打量着云舒,问:“除了君祺,你从来没有和别的男人谈过恋爱,对吗?”, 上辈子有,这辈子嘛,还真就这一个,可……她问这些干嘛? 云舒警惕起来,说:“这是我的私事,赵小姐是不是问的有点多了?”, 赵冰意依然笑容可掬的说:“我是诚心诚意的把你当成好朋友,才会问这些问题,你那样防备着我,其实根本没必要!”, 云舒竭力压住自己的不友好,说:“我也不想防备你,可上次吃饭的时候……我不想让你变成我的敌人!”, 赵冰意目光炯炯,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云舒说:“只要你不干扰我和君祺的生活,当然可以做好朋友!”, 赵冰意眼神一黯,说:“你真的有那么爱他吗?如果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会活不下去?”, 云舒皱眉说:“起码在这个世界里,他是我最爱的人!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会很快离开这个世界!”, 赵冰意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看着云舒不说话。 云舒盯着赵冰意的眼睛,猜测她后面的举动。 如果她不想拆散我和君祺,怎么会问那么古怪的问题?难道她听从了宫景清亲的建议,想和君祺在一起?不对,她是赵显的女儿,应该能分的清孰轻孰重! 不,女人一旦喜欢哪个男人,是可以把一切利害关系都抛诸脑后的,宫景清利用的,就是女人的这份盲目!如果真的被他利用了,那实在太可怕了…… 云舒的胡思乱想还没有结束,赵冰意站了起来,脸上的和蔼可亲没有了,用一种特别冷漠的语气说:“云舒,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和他在一起,是非常困难,也是非常不幸福的!”, 是在宣战吗? 云舒盯着她的眼睛问:“赵小姐的意思是要和他在一起?”, 赵冰意说:“如果,他变了心,你是不是就不会痴情?”, 云舒按捺住愤怒,说:“赵家是总裁的得力助手,赵小姐这样,不怕伤了赵董事的心?”, 赵冰意笑了,说:“我要做的,和你们想的,可能并不一样!”, 什么意思?云舒如坠云雾, 赵冰意带着神秘的笑容,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云舒,记住,男人永远都是不能相信的动物!如果你需要证据,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云舒着急的说:“我不需要证据,也不希望赵家与君祺出现裂痕,你不要轻举妄动!”, 赵冰意扭头,说:“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云舒觉得她的眼神突然很妩媚,愣了一下,问:“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要我主动离开君祺?”, 赵冰意哈哈一笑,转头,大步走了。 还不是一个意思嘛!你要是看上宫君祺,大大方方承认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的说那么多废话?这个赵冰意,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这场战,难打呀! 云舒颓然坐下。 赵冰意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似乎有心和宫君祺走到一起,却迟迟没有行动,除了找过云舒一次外,根本没有在宫君祺面前出现过,因此,宫君祺也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威胁。 云舒曾间接的在宫君祺面前说过要小心赵冰意,不料他却认为她小题大做,不过是宫景清父女胡言乱语几句,何必当真,更何况有赵显在,赵冰意是不会胡来的! 云舒想到赵冰意和她说过的话,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只能静静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动了! 一个多月过去,公司里运营正常,云舒也渐渐对赵冰意放松了警惕。 这日,云舒和宫君祺难得有空闲时间,打算去“云宫”度假,刚出公司,赵冰意打扮的清清爽爽,微笑着站在门口,说:“看来,二位今天是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如何?”, 云舒和宫君祺对看一眼,宫君祺说:“我和舒儿打算外出,吃饭的事,后面再安排吧!”, 赵冰意拂了拂头发,说:“后面再安排,意思就是不会再安排,总裁是在拒绝我吗?”, 宫君祺沉下脸,说:“赵小姐,你是不信任我,还是对我们这次外出有意见?”, 赵冰意瞥他一眼说:“可能都有吧!我这次也是难得有时间请你们吃顿饭,总裁拒绝我,我当然非常有意见!”, 云舒较忙说:“不就是吃一顿饭嘛,耽误不了太多时间,君祺,我们就不要再推辞了!”, 宫君祺忍了忍,说:“既然舒儿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就去吧!”, 赵冰意很满意,扭头就在前面带路,三个人别别扭扭的朝附近的一家饭店走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饭店,上的饭菜也很普通,毕竟赵冰意很少在国内待着,不清楚哪家饭店的饭菜好吃,而云舒和宫君祺纯粹就是完成吃饭任务,所以,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影响他们吃饭的心情。 赵冰意文雅大方的低头吃饭,似乎没有说话的欲望。 云舒忍不住了,问:“赵小姐,你叫我们过来,就是单纯吃饭?”, 赵冰意抬头,闷闷的问:“除了吃饭,你们还打算做什么?”, 这……这姑娘怕不是有点缺根弦? 云舒和宫君祺又对看一眼,只好低头吃饭。 第十七章 狗血 赵冰意被这么一问,似乎回过神,放下筷子,说:“其实我前段时间一直想找你们,可是宫可璇和林如星像苍蝇一样缠着我,我实在抽不开身!”, 宫君祺皱眉说:“她们和你在一起,目的并不单纯,你最好躲她们远一点!”, 赵冰意轻笑,看着宫君祺说:“她们接近我,最终的目标还是你!你长了一张惹事的脸,我也跟着被牵连!”, 宫君祺顿了一下,问:“她们难道不是想撮合我和你?”, 赵冰意说:“宫可璇是这个目的,但林如星对你可就是一往情深了!啧啧,哪个女人如果和你在一起,真的是要和很多女人斗智斗勇!”, 云舒笑了,说:“赵小姐,你这么洒脱的一个人,应该是不屑于这样的斗志斗勇,对吗?”, 赵冰意神情严肃起来,说:“那可不一定,如果你们两个不分开,我可能就喜欢斗智斗勇!”, 这一句话,让云舒和宫君祺同时炸毛了,他们怒视着赵冰意,等待她后面的解释,看样子,如果解释的不好,她很有可能被他们列为头号攻击对象! 赵冰意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梭巡一圈,一脸无所谓的说:“我这个人喜欢实话实说,你们俩觉得很奇怪吗?”, 云舒说:“你的目的是让我和君祺分开,难道不就是宫景清父女的帮凶吗?”, 赵冰意说:“我和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毕竟我父亲是总裁的人!但我有自己的目标,我……不希望你们俩走到一起!”, “赵冰意,你既然知道你父亲是我的人,你就应该帮助我,而不是在这里搅局!”,宫君祺厉声说, 赵冰意眼里有一丝委屈,说:“我也是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并没有搅局!”, 宫君祺问:“那你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赵冰意看了云舒一眼,说:“很快你们就知道了,但我不希望你们把我和宫家父女联系在一起!”, 云舒说:“只要你不和他们一伙,什么都好说!”, 赵冰意笑了,说:“嗯,我肯定不和他们一伙!”, 宫君祺看着她,眼里开始出现一丝疑惑,他看了看云舒,云舒似乎对赵冰意不和宫景清一伙感到满意,对赵冰意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意,他皱起了眉头。 云舒平时都是和宫君祺一起上下班,但有时候宫君祺比较忙,她就会自己去上班,好在宫君祺会为她准备好司机和车。 这日,云舒就是自己去上班,她坐在车里,闭着眼睛养神,突然,呼的一下,车停了下来,云舒揉着被撞痛的鼻子,极克制的问:“怎么了?”, 司机一脸惶恐,指着外面说:“宫小姐和林小姐她们……”, 云舒朝外面一瞧,好嘛,许久没有惹事生非的宫可璇和林如星将一辆大越野车横在自己的车前面,两个人靠着车,一脸挑衅的看着这边! 云舒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就去看看这两个人又要耍什么幺蛾子! 宫可璇看到云舒过来,嘲笑道:“我表哥的车和司机,你一个小秘书用的很惬意嘛!”, 云舒眉毛一扬,说:“他连人都是我的,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林如星火了,说:“你真是不知羞耻,君祺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他不过拿你练练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宫家女主人了!”, 云舒揶揄道:“林小姐连被练手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可能做宫家女主人,还是不要50步笑100步的好!”, 林如星黑着脸,瞪着淡然的云舒。 宫可璇急忙说:“云舒,你先不要得意,最后会成为我表嫂的肯定不是你!今日我们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 云舒撇了撇嘴,说:“你们能不能玩点新鲜的?每次都用这些无聊的话刺激我,你们不嫌烦,我嫌烦了!”, 林如星说:“这一次我们不是来找你事,而是来帮你认清事实,你要是聪明的话,就知难而退,否则,你哭死都来不及了!”, 云舒望着天空,说:“你们帮我认清事实?这是本月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宫可璇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她伸出手,微笑着看云舒。 云舒定睛一看,是一张协议,她笑了,说:“拿这张破纸来哄骗我,你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宫可璇说:“你仔细看看里面的内容,再说话!”, 云舒将信将疑的拿过那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协议,云舒才明白宫可璇和林如星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找她。 原来,宫景清撮合宫君祺和赵冰意还真不是头脑发热,协议里说的非常清楚,为了确保宫家人和元老级人物的关系融洽,永远利益共存,他们的子女将结为夫妻,共同经营公司,若有违背者,将受到严厉制裁,甚至失去在公司的一席之地! 不知道当初定下这份协议的人是不是头脑发热,一心想维持住当初创业的那份同甘共苦的真情,还是被利益熏了眼睛,拿子女的幸福做赌注,反正,这份协议,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云舒手里拿的,正是宫君祺的父亲和赵冰意的父亲亲手签下的协议,不知怎的出现在宫景清那里,还被宫可璇看到!豪门里,真是什么奇葩事都能碰到! 云舒苦笑,把协议还给宫可璇,说:“这么一张破纸,并不能改变什么!我和君祺,注定在一起!”, 宫可璇冷笑道:“可以啊,但愿表哥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林如星说:“云舒,你真的很自私,知道吗?你为了自己那一点占有欲,就不顾惜君祺的前途!”, 云舒盯住她说:“这叫做占有欲吗?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爱情?如果我和君祺,因为这么一张协议就分开,那就不叫真爱了!”, 林如星说:“饿着肚子讨论真爱,你觉得很伟大吗?”, 云舒说:“君祺不会让我饿肚子,也不会一无所有,你们尽管放心!”, 她毫不畏惧的态度激怒了宫可璇,宫可璇扬着协议,说:“我实话告诉你吧,这种协议就是公司的法律,我和表哥谁都不能违背,可能现在我只是警告一下你,后面,你将亲眼看到表哥一步步的失败,直到最后一无所有,不信,我们可以走着瞧!”, 她郑重的态度,让云舒突然有点怕,她不清楚这份协议有多大威力,但她知道宫景清的势力,万一他真的要上纲上线,君祺可能真的就要四面楚歌了! 还有赵显,他亲手签的协议,他当然知道厉害关系,面对固执己见的宫君祺,他真的能支持到底吗?如果失去了他的支持,君祺又能撑多久?难道真的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一无所有?可是,就因为这么一张协议,真的就要分道扬镳?…… 她的头开始疼了! 云舒正在惆怅间,赵冰意突然出现了,款款而来,宫可璇高兴的拉着她的胳膊,说:“冰意姐姐,我昨晚在家里发现了一张特别重要的协议,你要不要看看?我保证你看了之后一定非常兴奋!”, 林如星默默站在一边,眼里略有落寞。 赵冰意伸手拿过那张纸,匆匆看了一遍,笑了,望着宫可璇说:“我怎么没有从我爸爸哪里看到过?也从来没听他说过?”, 宫可璇看她笑了,以为她非常开心,打趣道:“冰意姐姐,你只管等着做我的表嫂就行了,何必要让赵伯伯亲自告诉你呢!”, 赵冰意收起笑容,问:“这张纸是不是只有一张?”, 宫可璇想了想,说:“应该是!与我伯伯签的协议都在我爸爸手上,我爸爸是监督人,应该只有他手头有这个!”, 赵冰意嘴角勾起,举起协议看了看,两只手同时快速搅动,协议很快被撕成碎片! 宫可璇尖叫一声,扑上去就抢,可她终究慢了一步,赵冰意已经将碎纸片抛起,纸片如雪花飞舞,从路边飞到路中间,车辆呼啸而过,将纸片带的更远!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宫可璇完全不知所措,举着手,张着嘴,看着近在咫尺的赵冰意。 林如星眼里闪着愤怒的光,瞪着赵冰意,却不知该怎么训斥。 云舒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赵冰意究竟想要干什么。 赵冰意将周围的几个人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云舒脸上,微笑着问:“你可还满意?”,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反问:“你是在帮我,还是在改变你自己的命运?”, 赵冰意说:“两个都有!”, 宫可璇又尖叫一声,指着赵冰意说:“赵冰意,亏我处处为你着想,你尽然这么没有良心!”, 赵冰意斜她一眼,说:“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帮我,对不对?再说了,我看不上宫君祺!”, 剩下的三个女人均倒吸一口凉气。 宫君祺都看不上,这是得有多高的眼光! 赵冰意看着云舒,说:“大清早的在路上折腾这些无聊的事,你很闲吗?”, 云舒木木的摇头,赵冰意拉住她的手,说:“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也不顾宫可璇和林如星的愤怒,拉着还在懵圈的云舒,径直钻进了不远处她的豪车里。 身后传来林如星的声音:“赵冰意,你真是太可恶了!你不屑的,正是别人辛苦求取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车里,云舒不安的盯着赵冰意,说:“我今天还要去上班,现在已经快要迟到了……”, “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像个宠物一样生活,你很快乐吗?”,赵冰意一脸冰霜的说, 听这话,她似乎对宫君祺有意见?难怪她要撕那份协议!如此,前面所有的担心,都不必再担心了! 可是,她会不会和宫君祺对着干呢?要是对着干不就走入另一个极端了吗?不好不好,还是得问清楚!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我和君祺之间,不存在谁是宠物的问题,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狗屁相爱!男人对女人永远都是索取和利用,他表现出来的爱,纯粹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赵冰意几乎咆哮了。 云舒缩了缩脖子,对方这么大火气,还是让她先发泄完再劝说吧! 赵冰意的神情迅速柔和下来,说:“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没有对你发火的意思!”, 云舒说:“我知道,你若不是经历了很多难过的事情,怎会这么激动!有时候,喊一喊会痛快一点!”, 赵冰意眼里有了泪光,说:“我就知道,你懂我!云舒,不要再把你的感情浪费在男人身上,好吗?”, 呃,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别扭! 云舒躲开她的目光,说:“我是在感情上受过伤,可我从来不会绝望,只要适合自己的那个男主出现,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的手被赵冰意紧紧抓住,剩下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冰意脸上温柔无比,语气却很坚定:“云舒,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余生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what?她是在对自己表白吗? 问题是,我们两个都是女人,我没有百合倾向,好吗? 云舒慌慌张张的抽回自己的手,身体朝边上挪了挪,说:“赵冰意,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需记得,我此生只爱一个男人,再无其他可能!”, 赵冰意冷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的,如果有必要,我将让你亲眼看到他背叛你!”, 云舒瞪眼:“你简直不可理喻!”, 赵冰意说:“不可理喻的是那些男人!我受过很多伤害,悟出来了很多道理,最终,我醒悟了,明白异性之间永远不会有相互理解和扶持!”, 这样的女人怎么让人感觉有点害怕? 云舒伸手拉开车门,迅速钻了出去,说:“我现在不想和你探讨这些,我要上班去了!”,说完扭头就跑了,是真正的撒开腿跑! 跑进自己车里,云舒急急的喊:“快走,千万再不要被其他车拦住了!”,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云舒,默默踩下油门,他觉得:这是他见过的被小姐们整的最惨的姑娘!活脱脱一副见鬼的模样! 云舒可没有心思琢磨司机的表现,她只觉得自己简直无敌倒霉,要拒绝一个同性的痴恋,还有什么比这更狗血的? 赵冰意则坐在车里,默默看着云舒的车飞窜出去,她的嘴角勾起:云舒,你逃不掉的! 第十八章 诱惑 云舒还没有来得及给宫君祺说赵冰意对自己起意的事,赵冰意先下手了。 赵冰意突然要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party,邀请了几乎所有认识的人,宫君祺没有任何戒备的带着云舒去了。 云舒其实很想提醒他一下,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人家没有对宫君祺做什么,罢了,还是见机行事吧!到了赵家的别墅,云舒看了一圈,才发现赵冰意还是很有面子的,公司里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包括被伤了心的宫可璇和林如星,她们二人似乎还是存有一丝希望的,尤其是林如星,因为知道了赵冰意看不上宫君祺,心里还多了一分窃喜。 她们二人不计前嫌的继续环绕在赵冰意身边,赵冰意眼里满满的不耐烦,但她是极有有修养的,对她们非常客气。 云舒刚看出个所以然,赵冰意已经走到跟前,温柔的说:“总裁,云舒,你们来了,多谢捧场!”, 宫君祺颔首, 云舒咧嘴笑了笑,说:“赵小姐过生日,当然要来!”, 赵冰意看着云舒,目光炯炯,说:“但愿你真的能把我的事看的很重!”, 云舒窘了,看了一眼宫君祺,慌忙说:“今天大家不是都把你的事看的很重吗?”, “对呀,冰意姐姐,难道我们没表现出来?”,宫可璇撒娇般的说, 赵冰意并不看身边殷勤的宫可璇,盯住云舒,说:“你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躲避有什么用!”,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宫君祺的眉头皱了起来,周围人也好奇的看着云舒,心里猜测着云舒躲避什么。 云舒有些恼了,拉了拉宫君祺的胳膊,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吧!我不喜欢站着聊天!”, 宫君祺摸着她的手,爱怜的说:“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去!”, 赵冰意说:“不用找,你们当然坐在我身边!”, 云舒揉了揉额头,说:“我可不可以换个地方?你们都是公司里最亲近的人,我一个外人,还是要避一避!”, 宫可璇和林如星听到这话非常满意,就差一起劝说赵冰意了。 赵冰意二话不说,拉着云舒的胳膊,径直把她拽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 宫君祺看赵冰意对云舒很照顾,也不好阻拦,默默跟了过去。 云舒没想到赵冰意的劲儿那么大,也没想到宫君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苦着脸,跟着赵冰意到了她的座位旁! 赵冰意按着她坐下,温柔的说:“你就坐在这里,由我来照顾你!”, 云舒看了看宫君祺,宫君祺笑了,说:“舒儿,赵小姐对你这么好,你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你大爷,你没有看出她对我太过亲密了吗?云舒差点爆粗口了! 赵冰意也笑了,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说:“你看,总裁那么放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云舒好容易把皱起的眉头舒展开,说:“既然赵小姐这么抬举我,我也不好拒绝,那我就坐这里了,君祺,你坐我旁边,我们一起沾沾寿星的光!”, 宫君祺坐下,悠悠的说:“好,就听你的!”, 云舒脸上有了真正的笑容,赵冰意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斜了一眼宫君祺,眼里闪着幽暗不明的光。 没有跟过来的林如星和宫可璇远远看着坐在中间的三个人,牙齿咬的格格响。 赵冰意,我们这么费力的讨好你,你居然对那个小保姆那么好,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还没有坐下几分钟,赵冰意喝了一口红酒,站起来,对宫君祺说:“总裁,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云舒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宫君祺没有注意到云舒的紧张,微笑着对赵冰意说:“你是寿星,有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得到,就绝对不会拒绝你!”, 赵冰意淡淡的说:“其实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不过是请你陪我跳一支舞罢了!”, 宫君祺顿了一下,看了看云舒,说:“今天这个party应该没有记者来吧?若因为一支舞被大肆宣传,伤了舒儿的心,那就不好了!”, 赵冰意哈哈一笑,说:“原来你关注的是这个!放心,我的party是不允许那些苍蝇一样的记者出现的!”, 宫君祺看着云舒,问:“可以吗?”, 看来。他是拒绝不了了,等着云舒解救呢! 云舒看到赵冰意眼里的幽光,莫名有些紧张,若拒绝了她,会不会被提前收拾?还没有和君祺坦白,不能让他这么快惹恼赵冰意! 想到这里,云舒说:“人家赵小姐请你跳一支舞,你大大方方去就好了,何必要问我呢?”, 宫君祺瞪圆了眼睛,那意思很明显:居然把自己的老公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云舒眨眨眼睛,意思也很明显:不就是跳一支舞吗,那么紧张干什么? 宫君祺咬了咬牙,站起来,对赵冰意欠了欠身,握着她伸出的手,和她一起走向舞池。 云舒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一点酸楚,但愿赵冰意能因为自己的妥协,放弃那些荒唐的想法。 赵冰意和宫君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吸引无数人的目光,有人开始私下里悄声议论,以为这两个人简直是珠连璧合! 赵冰意笑而不语,宫君祺却急的差点丢下赵冰意离开,要不是怕再惹是非,他早就这么干了! 他多次把目光投向云舒处,她却悠闲地吃着小吃,喝着茶水,完全不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个心大的女人,全世界估计也剩不下几只了! 宫君祺的火气还没有过去,鼻子里传过来的一股股异香让他的神经绷了起来。 眼前的赵冰意妩媚起来,触碰到他的柔软光滑的肌肤,让他有些恍惚。 这个女人,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赵冰意贴近宫君祺,低声说:“总裁,是不是很难受?抱紧我就好了!”, 宫君祺大怒,准备推开她,不想,赵冰意手上的劲儿奇大,一把将宫君祺拽了过来。 她趁机抱住他的腰,紧紧贴住他,仰脸说:“喜欢我对吗?按你的想法去做!”, 她的眉眼带笑,红唇诱人,全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第十九章 不懈 宫君祺眼里幽光一闪,掰开她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一推,她就被推开,几欲跌倒! 赵冰意刚站稳,宫君祺就冷傲的说:“忘了告诉你了,在我面前耍手段,就是自取其辱!”,说完调头就走。 舞池里的人纷纷停下,诧异的看着被推开的赵冰意和怒气冲冲的离开的宫君祺。 赵冰意拂了拂头发,非常淡定的说:“继续跳舞吧,我和总裁有点小误会,有什么好奇的!”, 舞池里迅速重新热闹起来,虽然还是很好奇,但实在不好表现的那么明显! 宫君祺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抓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一句话也不想说。 云舒放下手里的橙汁,凑近宫君祺,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君祺瞪着她,没好气的说:“你的男人都被别的女人勾引了,你还能坐在一旁吃吃喝喝,真乃神人也!”, 云舒抓抓脑袋,说:“谁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干?你不是和赵小姐……不对呀,她是不可能……”, “你们在说什么,和我有关吗?”,赵冰意款款而来,面带微笑的坐在云舒身边。 云舒看着宫君祺,动了动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宫君祺连看赵冰意一眼都不想,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对云舒说:“我有点不舒服,准备回去了,舒儿,我们走吧!”, 赵冰意坐直身体,轻笑一声,说:“我这个party才刚刚开始,云舒怎么可能离开呢?总裁想走,就自己走吧!”, 宫君祺怔住,云舒却一下站起来,说:“既然君祺不舒服,我当然要送他回去,赵小姐这里有这么多朋友,也不在乎缺我们这一个两个,对吧?”, 赵冰意说:“谁说不在乎?你在,这里是乐园;你不在;这里就是荒原!”, 姐,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真的好吗?云舒的眉头紧紧拧着, 宫君祺不耐烦了,拉起云舒的手,说:“我们快走吧!这里太闷了,我忍受不下去了!”, 赵冰意又笑了,说:“云舒,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当他慌乱的时候,就证明他已经快守不住底线了,你可要看仔细了!”, 宫君祺怒了,瞪着赵冰意说:“你什么意思?是要我在这里将你的丑陋面目揭开吗?”, 赵冰意双手一摊,说:“无所谓,反正我的目标也不是你!我只是想让某人认清一个事实而已!”, 宫君祺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他脸上的表情纯碎就是“这个女人莫不是神经病吧!”, 云舒憋住笑,拉了拉宫君祺,说:“好了,我们走吧!路上我给你慢慢解释!”, 说完拉着宫君祺就走了,也不顾其他人投来的惊讶或者疑惑的目光。 party继续,音乐响彻大厅,一对对舞者兴致勃勃,很多人和赵冰意搭讪、恭维,赵冰意笑得眉眼弯弯,丝毫没有受到宫君祺的任何影响。 宫可璇和林如星顿觉无趣,坐在桌前无聊的喝酒,男主人公走了,乘风吃醋的画面也没有了,真是无聊至极! 回家的路上,云舒这才把赵冰意对自己有想法的事给宫君祺和盘托出。 宫君祺听完后简直哭笑不得,闹了半天,人家的目标是自己女朋友!这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他揽住她,说:“无论是谁,我都不允许他对你有任何想法!女的也不行!”, 云舒说:“我也觉得很奇葩,这估计是我的情史上最特别的一笔了!”, 宫君祺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说:“你可真是男女通吃呀,夫君我甘拜下风!”, 云舒红了脸,说:“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还是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宫君祺说:“能怎么办?她的目标又不是我!要不,你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只有她正常了,我才能和她平等对抗!”, 云舒笑了,说:“她要是正常了,有你什么事?还有啊,同性恋也不算是不正常,在国外很多地方都是合法的!”, 宫君祺说:“哪里合法?你倒是和我好好说说!”, 嗯,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同性恋合法的地方! 她摸了摸他的脸,温柔的说:“好啦!你好容易经受起了一场考验,我们还是说点开心的吧!我刚才没有吃饱,我们去找一点街头小吃,好不好?”, 宫君祺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我们立刻就去!”, 说完,就给司机下命令:立刻找最好吃的街头小吃! 司机苦着脸,开始四处寻找。 鬼才知道哪里才是最好吃的街头小吃,他跟着总裁这么久,都是出入豪华场所,街头小吃是个什么东东? 不过,总裁既然已经说了,就带他们在街上溜溜弯吧! 宫君祺还没有从party事件中缓过来,赵冰意又对他发出了邀请,说是对上次的无礼道歉,请他到家里,她在父亲赵显的监督下道歉。 宫君祺非常不想去,总觉得登门接收人家道歉有点不妥,可赵冰意的态度很坚决,声称如果他不去,她会亲自上门,那样云舒会心里不舒服。 宫君祺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合适,至少可以打着和赵显商议事情的幌子,若赵冰意来了,还不知道会引起外界什么议论,尤其是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份荒唐的协议,舆论对云舒还是不太友好的! 于是,宫君祺瞒着云舒,亲自去了赵家。 以前宫君祺也算是经常来赵家,赵显会在家里准备一些小菜,二人喝点酒,边吃边聊,顺便就把公司里的难事解决了。不过,自从赵冰意回来后,宫君祺来的就少了,这次来,是她回来后的第一次。 他打量着房子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放心的进去了。 刚进客厅,赵家的一个小保姆先鞠躬,然后笑眯眯的说:“宫总裁,小姐让您去她的房间等一会儿!”, 宫君祺不悦,说:“我一个男人,去你家小姐房间干什么?这不是瓜田李下,遭人非议嘛!”, 小保姆恭敬的说:“小姐是个要面子的人,她怕在客厅里道歉被外人看到,再说了,老爷也在,总裁你就不用担心什么非议了!”, 宫君祺想了想,觉得小保姆说的也有道理,就跟着小保姆朝楼上走去。 第二十章 圈套 到了赵冰意的房间,小保姆请宫君祺坐下,奉上了一杯茶,说:“老爷正在里面劝小姐,请总裁等等!”, 宫君祺点头,小保姆就走了,眼里隐隐有一丝笑意。 赵冰意的房间分为内外两间,宫君祺坐在外间耐心等待,里间似乎没有什么动静,然而,外间越来越热!不知道是因为不通风,还是宫君祺内心焦躁。 渐渐的,宫君祺有些坐不住了,他今日来穿了一套笔挺的西装,原本是想着正式的接收赵冰意的道歉,谁知此刻反而成了桎梏,裹在身上非常难受。 汗止不住的滴下,宫君祺朝里间看了看,那边仍然没有什么动静,他站了起来,脚刚抬起来,他又犹豫了,万一赵显在耐心的劝导赵冰意,他这么一走,不就是功亏一篑吗? 他踱了几步,重新回到座位上。 房间里似乎越来越热,宫君祺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要湿透了,现在是初秋,还不至于热到这个地步,怎么回事? 他突然有些烦躁,伸手将外套脱了下来,愤恨的想:我最多再等十分钟,若再不出来,就不要怪我! 又过了五分钟,宫君祺站起来,将衬衣衣领解开,有些烦闷的走到内间门口,伸手准备敲门,不想,门突然打开了,赵冰意穿着清凉,巧笑嫣然,挨近他,薄唇轻启:“总裁,你这个样子来找我,有什么想法吗?”, 宫君祺一惊,较忙后退,可是,来不及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他和赵冰意衣着凌乱,暧昧不明的照片成功的留在了不远处小保姆手里的相机上! 宫君祺怒火冲天,就要冲过去,小保姆一笑,拿着相机就跑下楼,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赵冰意格格笑起来,说:“总裁,她是体校里练短跑的,曾获得省级冠军,你肯定追不上!”, 已经到楼梯口的宫君祺站住,回头怒视着她,问;“你到底想要怎样?”, 赵冰意倚着门,慢悠悠的说:“想必她已经告诉你了吧?我的目标并不是你,只要你把她还给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宫君祺哼道:“你简直就是变态!自古阴阳调和,异性相吸,万物如此!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赵冰意并不生气,说:“不知道总裁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异性相吸,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同性!我觉得,异性相吸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同性之间,才有真爱!”, “荒唐!你这是歪理邪说从哪里听来的?我告诉你,无论你的想法有多邪恶,我都不会让你得逞!”,宫君祺俊逸的脸上满满的愤怒, 赵冰意仰头望了望屋顶,叹口气说:“既然总裁这么固执,那我只能牺牲自己了!很快,那张让人浮想联翩的照片就会传遍世界,我们俩……唉,我真不想和你结婚!”, 宫君祺走到自己前面坐着的地方,把外衣拿在手里,说:“我不想和你说太多废话,我直接找你父亲好了!”, 赵冰意并不惊慌,缓缓说:“我前面帮助云舒撕毁了那张协议,我父亲认为我明辨是非,对我万般放心,你说的,他也许不会相信!”, 宫君祺轻蔑地说:“原来你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你这个女人,好深的心机啊!”, 赵冰意说:“对呀,我一向如此!怎么总裁你不知道吗?小时候我和你打架,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打架吗?”, 宫君祺吸了一口气,说:“幸好你现在没有喜欢我,否则,云舒该多么艰难!”, 赵冰意正色,说:“她和你在一起才是真的艰难!你这个样子,会有无数前仆后继扑过来的女人,你能确保她不受到一点伤害?我看,你还是让她安心跟着我过日子吧!”, 宫君祺撇了撇嘴,懒得和她争辩了,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执念,岂是几句狠话能挽救的过来的! 他将衣服整理好,优雅的走下楼梯,边走边说:“不过是受了一点点伤,就将全世界的男人都看成你遇到的那些人,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赵冰意怔住,眼里闪过泪光,同时也闪过一丝狠绝的光芒。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宫君祺径直找到赵显,将所有的事情都对他和盘托出。 赵显好半天才回过神,猛摇头说:“总裁,冰意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她前面帮助你们很多,也对我说过要帮助云舒获得幸福,她怎么可能……总裁,麻烦你再观察一段时间,我怀疑,她在恶作剧引起你们的注意!”, 恶作剧?她有那么闲?还是我和云舒太好欺负? 宫君祺的脸黑了,第一次觉得赵显有些陌生,他顿了一下,说:“既然赵叔叔这么说了,那我就再观察一段时间!但是,如果她把那张照片发出去,引起了社会轰动,影响了我和云舒的感情,我该怎么做?”, 赵显小心翼翼地问:“总裁为什么要去她的房间?”, 宫君祺火了,提高声音说:“还不是听说你在哪里!况且,她说,在客厅里道歉被外人看见就丢了面子,我才……怎么,赵叔叔你在怀疑我?”, 赵显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猜测一下冰意的真实想法!罢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就去亲自问问她吧,若总裁说的是真的,我一定将她绑到国外去,她在这里真是让人太不省心了!”, 宫君祺声音缓和下来,说:“赵叔叔你不亲自管教她吗?你把她送到国外只是逃避问题,并不能解决问题!”, 赵显叹气说:“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从小到大都是她妈妈带的她,她对我,比她朋友还陌生!”, 宫君祺也叹口气,若照这样的形式发展下去,宫景清可能真的要如愿以偿了! 宫君祺蔫蔫的回到房子,刚坐在沙发上,云舒凑过来,问:“是不是又中招了?”, 宫君祺看着她,苦笑:“你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啦?她是不是给了你最后通碟?”, 云舒点头, 宫君祺揉了揉额头,说:“我今天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到她房间去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第二十一章 还击 云舒握住他的手,说:“赵冰意准备的那么充分,由不得你仔细想对策,我看,只好我自己出马了!”, 宫君祺搂住她,说:“把你的计划给我讲一讲,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云舒窝在他怀里,说:“你这段时间和她斗志斗勇,也很辛苦,这次就让我亲自出马吧!我保证让她铩羽而归!”, 宫君祺眼里一亮,问:“你是不是打探出来了什么消息?”, 云舒得意的说:“我也沉默了这么久了,该做的准备也差不多了,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宫君祺捏了捏她的脸,说:“就说你是我最得力的贤内助了!有你在我身边,这些厚脸皮的女人,就不能再得寸进尺!”, 云舒撇嘴说:“你一个堂堂总裁,还需要我给你挡烂桃花,真是太窝囊了!”, 宫君祺说:“我要对付宫景清,哪里有时间和她们斡旋?再说了,纠缠我的女人都是一等的高手,我总不能动粗吧!实在有违我翩翩公子的形象!”, “你大爷,你维持形象,我就活该成泼妇?”,云舒跳了起来, 宫君祺慢悠悠地说:“你没了形象,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云舒瞪眼, 宫君祺笑呵呵的搂住她,俯身送上一个吻。 有此贤妻,此生何求! 赵冰意把玩着手里的照片,脸上笑容可掬,她在思索着怎么把这张照片最大化利用。 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脸上笑容更甚,优雅的拿起来,轻声说:“这么久了,你倒是第一次给我主动打电话,是回心转意了?还是有求于我?”, 话筒里传出云舒的声音:“什么都不是,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赵冰意瞳孔一缩,问:“是吗?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兴致?”, 云舒说:“他对我承认错误了,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该和谁出去吃一顿饭,你若是不愿意陪我,我就自己出去吧!”, 赵冰意的眼神柔和下来,赶紧说:“我当然愿意陪你出去吃饭,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接你!”, 云舒说:“半个小时后,天德酒楼见!”, 赵冰意笑盈盈的说:“好,我立刻出发!”, 电话挂断,赵冰意摸了摸那张照片,说:“任何男人都是不堪一击的,宝贝,等着我!”。 照片上,宫君祺衣衫不整,和妩媚动人的赵冰意站的那么近,给人以无穷的想象空间。 云舒坐在天德酒楼的一个典雅包间里,看着手里的菜谱,眼神犀利。 赵冰意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这个包间,推开门,看到云舒一副专注的模样,哈哈一笑,快步走到她跟前坐下,问:“怎么样?菜点好了吗?”, 云舒抬眼看了看她,点头,说:“我来的比较早,想着你来了就能有一口热饭吃,所以,已经把菜点好了,你不会介意吧?”, 赵冰意温柔说:“你这么体贴,我怎么会介意呢?”,说着就伸手握住云舒的手。 云舒身体一僵,把手抽出来,说:“冰意,我约你出来,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你千万不要误会!”, 赵冰意心中喜悦,说:“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你的好朋友,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好了!”, 云舒点头。 这时,几个服务员依次进来,很快将桌子上摆满了菜,赵冰意一看,脸上浮现惊讶和惊喜,她扭头看着云舒,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云舒眨眨眼,说:“我打听来的,毕竟,请你吃一顿饭,还是需要费一些心思的!”, 赵冰意又抓住她的手,激动的说:“这样的细节你都可以想到,不枉费我喜欢你!”, 云舒再次尴尬的把手抽出来,说:“我对好朋友都是这样……”, 赵冰意也不介意,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菜,边吃边说:“舒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如果和我一样,受了很多伤之后,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云舒也拿起筷子吃饭,并不说话。 赵冰意继续说:“我也曾经降低身价,卑微的对一个男人好,结果却是他的背叛!我也曾竭尽全力的帮助一个男人,换来的却是他恩将仇报!我还诚心诚意的照顾一个男人,得到的却是他的不耐烦!舒儿,你说我还怎样去相信男人?”, 云舒顿了顿,说:“也许,你还没有找到适合你的男人!”, 赵冰意摇头说:“经历了这么多,我最终才发现,并不是我对男人的要求高,而是我根本喜欢的就是女人!”, 云舒的身体朝后仰了仰,说:“也许,你只是受了伤,不敢相信男人,想找个女人安慰受伤的心,如果是这样,你可以找个好朋友……”, “舒儿,我不要好朋友,我要终身伴侣!”,赵冰意目光炯炯。 云舒低头,悄悄朝门口瞥了瞥,救星,出现吧! 赵冰意还准备继续表白,一位西装革履、白皮肤、蓝眼睛的帅哥出现,轻轻唤了一句:“冰意,我来了!”, 赵冰意眼睛看着云舒,身体僵住,脸色苍白。 云舒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端倪,笑了,果然,你还是有软肋的! 帅哥快步走到赵冰意身边,坐下,抓住她的手,说:“宝贝,你还在怪我吗?”, 赵冰意好容易缓过神,一把甩开帅哥的手,怒气冲冲的问:“谁叫你来的?”, 帅哥委屈的说:“我专程来找你,你居然不高兴!你说,我该怎么办!”, 云舒站起来,说:“赵小姐,既然你有客人,我还是回避一下!”, 赵冰意也站起来,说:“舒儿,你就算把我曾经的恋人叫到这里,也不会动摇我对你的情意!”, 云舒说:“我觉得你应该和杰瑞好好谈谈,等你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说完抬脚就走。 赵冰意急了,伸手就要拉云舒,不想,杰瑞紧紧抱住她,说:“你当初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今天我一定要和你说清楚……”, 赵冰意拼命挣扎,仍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云舒回头看了一眼,狡黠的一笑,快速走到门外,然后……咔嚓咔嚓几声,几张满意的照片就出来了! 想当初,宫君祺只不过是和赵冰意挨的比较近,这次,赵冰意可是和一个男子紧紧拥抱,哪一张照片更有说服力,大众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赵冰意,你可不要逼我使用这张照片,你最好和这个深爱你的男人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云舒心满意足的从天德酒楼出来,顿觉外面的天空蓝的可爱。 第二十二章 赵冰意见到杰瑞的第二天,就再次要求和云舒见面,当然,还邀请了宫君祺。 等云舒和宫君祺如约到了见面地点,才发现杰瑞也在! 云舒和宫君祺相视一笑,看来,不用剑拔弩张了! 杰瑞热情的对云舒伸出右手,说:“谢谢你,可爱的云姑娘!”, 宫君祺和赵冰意同时黑了脸,云舒大大方方的握了握他的手,问:“我可爱,那冰意呢?”, 杰瑞收回手,深情的看着赵冰意说:“她是我的天使,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她的美!”, 赵冰意红了脸,却对杰瑞使了个眼色,杰瑞立刻回过神,又伸出右手,对宫君祺说:“你一定是云姑娘的心上人了,很荣幸见到你!”, 宫君祺淡淡的和他握了握手,说:“客气了!也很高兴见到赵小姐的心上人,否则我和云舒又要提心吊胆了!”, 杰瑞皱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赵冰意赶紧拉住杰瑞的胳膊,说:“我们还是坐下聊吧!这里的饭菜可好了,待会儿仔细品尝!”, 杰瑞听到饭菜,立刻转移了兴趣,随着赵冰意回了座位。 宫君祺和云舒相视一笑,一起坐了过去。 赵冰意算是坦诚,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自己的过去,云舒终于知道了赵冰意为何认为女人才是她的最终归宿。 原本的赵冰意单纯、热情,对男朋友简直掏心掏肺,没想到碰到几个渣男,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而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姐姐,对赵冰意安抚、照顾,使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了抚慰,所以她才有了同性之间是真爱的想法。 说到这里,杰瑞大叫:“那个贴心的女人就是我的亲姐姐呀,你们说我和冰意有没有缘分?”, 赵冰意又红了脸, 云舒鼓掌,说:“肯定是你姐姐鼓励你来的,你和冰意注定是一对!”, 杰瑞说:“嗯,我姐姐说冰意是个好姑娘,让我大胆的追求,我才敢千里迢迢来找她!”, 赵冰意怒视着他,说:“我回来之前,你怎么不能这么勇敢?”, 杰瑞说:“你拒我于千里之外,还一次次伤我的心,我也是需要时间来疗养的!”, 赵冰意不说话了,是呀,那段时间,她的注意力从来没有放在杰瑞身上,他只能默默陪着她,不敢表白,不敢关心,也确实挺可怜的!如今,他放下一切追随自己到了这里,她有什么理由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宫君祺趁机说:“既然你有了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那些荒唐的想法?”, 赵冰意抬头,缓缓的说:“他能不能给我幸福,还是有一个未知数,现在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如果我仍然受伤了,我还会走那条路!”, 云舒瞪圆眼睛, 杰瑞对宫君祺说:“至少你们现在已经解脱了,对不对?”, 宫君祺笑了,说:“你说的对,我和舒儿可以趁机结婚了!”, 赵冰意大喊:“不行,你们得等一年后才可以做打算……”, 她的嘴被杰瑞的唇堵住,云舒终于笑了,赵冰意有了一个牵绊的人,自己可不就是解脱了! 杰瑞的出现,让一直提心吊胆的赵显长长舒口气,他面上不太相信宫君祺的话,心里却怕的厉害,尤其是赵冰意不动声色的瞒着他默默做事,让他恨不能这个女儿不要回来,他甚至做好了将女儿赶走的打算! 如今,出现了杰瑞,一切就明朗了,女儿没有插在总裁和云舒之间,多好的结局! 杰瑞的出现,却让宫景清暴跳如雷,辛辛苦苦找到的协议被赵冰意撕了,自己和女儿费力的撮合成了笑话。 也许,该下狠手了!宫景清的眼神幽暗下来。 宫君祺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加上忙于公司的事,觉得有些累了,就和云舒乘坐私人飞机到了“云宫”,他需要好好休息几天。 云舒当然愿意放松一下,就和宫君祺一起去了,斗来斗去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小岛周围多了一些建筑,并住进来了一些拓荒者,宫君祺得意的说:“我已经开始开发这座荒岛了,等它成为一座繁华的小城市,并能吸引大批游客前来的时候,我就正式把它送给你!”, 云舒依偎着他,轻声说:“这是迄今为止我收到的最昂贵的礼物,但是,我更希望能和你相守一生!”, 宫君祺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这是肯定的!我能给你的,一定全部都给!”, 云舒心里暖暖的,帅哥、财富、忠诚……女人想要的一切,此生都有,夫复何求? 在小岛上的日子惬意的让人忘记时间,若不是有日出日落,云舒和宫君祺真的会忘记时间在流淌。 云舒和宫君祺一般吃过早饭后都会在小岛周围跑步,一来消消食,二来看看周围有什么变化。 这日,他们和往常一样,散步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 这里的树木相比其他的地方显得高大一些,花草也比较繁茂,云舒看了一圈,说:“这里如果建一个探险乐园,也是挺不错的!”, 宫君祺打量了一圈,说:“你说的有些道理,我这就规划一下……”, 他的话没有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几个农民打扮的人。 云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愣住了,这才刚刚有了想法,就有人过来实施了,这是什么神仙下属! 那几个人看到了宫君祺,赶紧走过来,为首的一个问:“总裁,你是亲自来监督我们施工的吗?”, 宫君祺的嘴角抽了抽,说:“我不知道你们要在这里施工,谁安排你们来的?”, 为首的腼腆一笑,说:“哦,我们以为你知道呢!潘经理说这里的风景比较好,让我们先开出一片空地,日后方便规划!”, 宫君祺点头说:“他倒是非常有眼光!那你们就按他说的去做吧,正好我也看中了这片地方。”, 几个人似乎很高兴,为首的说:“总裁,我们需要砍掉一些树木,又怕砍掉了一些不该砍的,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指导一下,免得潘经理不高兴!”。 第二十三章 突围 云舒笑着对宫君祺说:“他们倒是很聪明,万一砍的不妥了,还有你挡在前面,潘经理什么意见都不敢发表。”, 宫君祺看了几眼这几个人,为首的赶紧陪着笑说:“我们就是想让总裁指导一下,免得犯错误!总裁,你不会拒绝我吧?”, 宫君祺说:“反正我也是四处走动,就陪着你们看看吧,免得你们破坏这块地方,我心情也不好。”, 几个人喜笑颜开,有人在前面带路,有人在后面跟着,环绕着宫君祺和云舒朝前走。 走了不到10米,云舒敏感的觉察出了不对劲。 那几个人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计划,只是引导着他们朝林中较深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胡乱地指着那些树木,胡乱地说着所谓的计划,说的甚至是自相矛盾的! 宫君祺也感觉到了,站住,严肃的说:“你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想好该怎么砍伐这片林木,这样吧,你们去把潘经理叫来,我亲自和他谈谈,然后你们再开始动工。”, 那几个人互相使了眼色,迅速将宫君祺和云舒包围起来,举起手里的斧头,一脸的阴霾! 为首的哈哈一笑,说:“总裁,你好大的架子,我们就是让你帮我们看看地形,你居然指使我们去叫人,那我们的活谁来干呢?”, 云舒终于火了,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 一个小伙子忍不住说:“这个女的长得挺好看,杀了太可惜了!”, 为首的瞪他一眼,小伙子清秀的脸上飞起一团红云,低头不语。 宫君祺哦了一声,说:“原来你们的目的是杀了我们……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双倍奉上!”, 为首的哼道:“你就不要再垂死挣扎了!痛痛快快的结束吧!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两个受太多的罪,也不会对这个女的做点什么。你们就安心的上路吧。”,说着毫不犹豫的挥斧而上,其他人嚎叫着一起扑过来! 云舒拉着宫君祺的胳膊,左一脚右一脚踹翻几个人,又从最近的树上撇下一根树枝,抽打着扑过来的人,打的他们连连后退,这才开出了一条血路,于是她拉着他快速奔跑! 然而,前面出现了两个壮汉,分别穿着一黑一白两套西装,笑眯眯的看着跑过来的云舒二人。 云舒和宫君祺连忙停下,前后看了看。 宫君祺说:“你们安排的真是天衣无缝,看来他这次筹备的不错嘛。”, 黑衣壮汉说:“少废话,我们如果不让你们死在这里,怎么能对得起我们的精心准备呢?”, 白衣壮汉说:“那还等什么?直接杀了他们呗!”, 说完两人同时掏出一把枪,直勾勾地对着云舒和宫君祺的脑袋! 身后追过来的几个人脸上喜色难耐,为首的说:“就知道你们会来帮助我们,等拿到钱一定请你们好好出去乐呵乐呵!”, 黑衣壮汉说:“你们那点钱还是自己留着养老去吧。我们今天来,纯粹就是为了杀他们,我听说眼前的这个女人功夫很高,我想见识一下……”, 话还没有说完,他手里的枪不知怎的被踢飞了! 白衣壮汉还没有回过神,手里的枪也被踢飞了! 云舒惊讶地看了一眼宫君祺,宫君祺却一脸淡然。 云舒活动活动手腕,指着那两个壮汉说:“我最讨厌打扮得像黑白无常一样的人,尤其是像你们这样长得难看的!既然你们是慕我的名而来,我就放下身段陪你们练练,如果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你们,也是你们自找的,不要到阎王殿去告状!”, 白衣壮汉哼道:“说的那么热闹,就怕待会儿被打脸!”, 宫君祺拉了拉云舒的衣袖,云舒扭头说:“人家想要见识一下我的本领,我怎么好让他失望呢!放心,我可以搞定!”, 说完飞身而上,宫君祺无奈,警惕地看着四周,防止有些人趁机伤害云舒。 黑白两个壮汉武功不错,敏捷地躲开了云舒的进攻,并且他们配合默契,进攻和防守完美结合,一时间云舒并不能占到便宜。 而且两个人似乎是想打持久战来消耗云舒的精力,躲的轻盈,避的及时,连进攻都有一丝保留。 云舒看出端倪,嘴角一勾,晃了一个虚招,趁着黑子壮汉来不及防卫的情况下,一脚上去,他被狠狠的踹飞出去,倒在地上好几分钟没有起来。 白衣壮汉大怒,嗷嗷叫喊着,提着硕大的拳头抡过去,而且他似乎是铁了心的要打倒云舒,丝毫不顾及云舒的拳脚相加! 宫君祺眼睛一眯,从白衣壮汉后面一脚踢过去,云舒身形一闪,白衣壮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踹出了好几米远,直挺挺趴在地上,比黑衣壮汉摔的还要惨! 农民打扮的几个人呲了呲牙,为首的说:“两位大哥,你们到底行不行?上头还等着我们交差呢,你们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呀!”, 先站起来的白衣壮汉揉着胳膊说:“你们他娘的就在这里唧唧歪歪,也不伸手帮忙,等我们回去一定好好告你们一状!”, 为首的说:“大哥,是你们自己说要见识见识那个女人的武功,我们哪里敢帮忙,万一你们智勇双全,我们不就是添乱了嘛!”, “你……”,黑衣壮汉气的身上的伤口越发的疼, 白衣壮汉扶着腰走到黑衣壮汉身边,说:“看样子我们得使用杀手锏了!”, 黑衣壮汉点头。云舒和宫君祺立刻戒备起来,几个农民模样的人会心一笑。 只见黑衣壮汉从怀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朝空中一洒,白色粉末立刻弥漫四周。 云舒脸色一变,拉住宫君祺的胳膊,说:“使出你全身的力气,跟我走!”, 宫君祺点头,云舒牙一咬,拽着宫君祺,刷的一下从白衣壮汉头顶越过,趁着那帮人还在发呆,他们快速地奔向岸边。 白衣壮汉大喊:“不要让他们跑了……阿嚏,这药,这药……”,他捏着嗓子倒在地上, 黑衣壮汉愤怒的踢他一脚,骂了一句“蠢猪”,朝云舒他们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几个农民打扮的人也不敢说话,紧紧跟着黑衣壮汉。 白衣壮汉躺在地上直哼哼,这药让他全身酸软无力,欲哭无泪。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了。 第二十四章 逃跑 云舒用轻功带着宫君祺跑,很快将体力耗完了,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宫君祺揽住她,说:“不远处有条船,我们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云舒点头,宫君祺干脆抱起她,飞快跑到船上,启动那条电动船的开关,熟练的开走了船。 后面追上来的几个人跳脚大骂,黑衣壮汉说:“想逃跑,下辈子吧!”, 云舒坐在船上,平静的说:“这条船是他们放在这里的,对吗?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阴错阳差地找到它!”, 宫君祺说:“幸亏你带我跑的及时,否则我们哪有机会看到这条船。”, 云舒说:“他们准备得很充分,不仅带了武器,还带有毒药,我怀疑这条船上也有机关。”, 宫君祺说:“你分析的有道理,我们再朝前走一阵,看到有人立刻换船!”, 宫君祺嗯了一声,就开始专心开船,云舒则警惕的朝四周张望。 不得不说,云舒他们的运气很好,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一条打鱼的船,一对年轻夫妇正在撒网打鱼。 宫君祺将船停在他们跟前,说:“我们这条船快不行了,可不可以乘你们的船回去?”, 年轻丈夫说:“我们要等一会儿才回,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到船上来吧。”, 云舒着急的说:“后面有人在追我,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会被父亲抓回去嫁给一个70多岁的老头……大哥大姐,拜托了。”, 宫君祺斜她一眼,云舒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年轻的夫妻俩对看一眼,妻子说:“我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美貌的女孩子被父亲毁掉呢……阿诚,我们快把鱼网收起来,带他们走吧?”, 云舒觉得这个年轻的妻子简直就是天使下凡,柔声说:“姐姐,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等我逃过这一劫,一定会报答你!”, 妻子说:“哎,先不要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了,你们还是赶紧过来,我们这就收网!”, 云舒和宫君祺赶紧上了年轻夫妻的小船,阿诚则无奈的收起网,摇着小船朝一处偏僻的地方划去。 那条电动小船停在这片浅水域的中间,四面的风景极其相似,东面和南面还有大片的海草,野禽们在里面飞舞、鸣叫、哺育后代。 云舒和宫君祺随着阿城夫妇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小渔村,这个渔村三面环山,村里花红柳绿,人们朴实无华,唯一不足的就是房屋低矮,看起来并不富裕。 阿城说:“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就将就着在我家歇一夜吧!”, 宫君祺看了看房屋,微微皱眉, 云舒知道自小条件优渥的他,不太习惯这个地方,就微笑着对阿城说:“你们肯收留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份恩情以后有机会我们定当回报!”, 阿城赶紧说:“客气了!那,就让悦儿领你们去房间看看吧!”, 云舒拉了拉宫君祺,宫君祺说:“有劳了!”, 阿城的媳妇悦儿就领着他们到了最好的一间房里,说:“你们就凑合着在这里住一晚上吧,农家也没有什么好的房间!这些被褥,枕巾都是新的,你们放心盖!”, 云舒很感动,说:“真是太麻烦你们了!也是我们运气好,碰到了你们这么好的两个人!”, 悦儿笑了笑说:“举手之劳!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和阿城去准备饭菜,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云舒说:“那我去帮忙吧,我也会做饭的!”, 悦儿忙摆手,说:“一看你们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做饭这种小活还是让我和阿城去干吧,我们熟练!”, 呃,她是在嫌弃我们吗? 她看了看宫君祺,他也一脸无奈。 悦儿扭头就走了,云舒突然回过神,大声问:“我们两个人怎么只有一个房间……”, 悦儿已经走远了,似乎没有听见云舒的话,也似乎直接忽视了她的问话! 宫君祺轻笑,说:“她以为我们是夫妻俩,当然只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了!”, 云舒不高兴的说:“你还没有向我求婚,我不能让你占便宜!”, 宫君祺揽住她说:“放心,婚礼是肯定有的,婚前的尊重也是必须的!今晚你就放心的陪我睡在这张床上,什么事都不会有,除非你对我欲行不轨!”, “唉呀,你想得美!”,云舒捶他的胸口,宫君祺呵呵笑起来。 阿城和悦儿很快将饭菜做好,看样子他们是真的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了,除了鱼虾这些海鲜,还有肉、青菜这种偏僻渔村很少见的东西,连宫君祺都有些动容,边吃边说:“这些饭菜,是我迄今为止吃的最好吃的一顿!”, 云舒点头:只要你心中认可,所有不利的条件都会转化成有利的方面! 悦儿羞涩的说:“你说笑了!一看你就是什么都吃过的人,怎么会在意我这随手炒的几个小菜呢!”, 云舒说:“吃饭也要讲究心情,看到真诚的人,吃到纯天然的饭菜,当然要比那些和一帮虚情假意的人吃着山珍海味的饭局更惬意了!”, 宫君祺翘大拇指,说:“舒儿说到我心里去了!”, 阿城说:“云姑娘说的这些很有道理,那你们今天就多吃一点,千万不要客气!”, 云舒大口的吃着饭菜,用行动来回来。 宫君祺也吃的香甜。 阿城和悦儿相视一笑,低头吃了起来。 差不多吃饱的时候,宫君祺停下来,问:“你们这里离最近的省城有多远?”, 阿城说:“还挺远的,走路过去至少需要两天!”, 宫君祺的眉头皱了皱,问:“难道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吗?”, 阿城说:“我们这里比较偏僻,而且我们也很少出去采购什么,交通工具确实很少!”, 宫君祺说:“很少?那就是有,对不对?”, 悦儿说:“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村长的儿子在省城里工作,经常开车回来探望父母,我们村里有谁想出去办事,就是坐他的车出去的!”, 云舒看了看一脸懵的宫君祺,笑了笑,对悦儿说:“那他这两天会回来吗?我们可不可以坐他的车离开这里?”, 悦儿点头说:“他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阿诚帮你们去说说,他很好说话,会带你们离开的!”, 阿城说:“那个小伙子没有架子,人又比较好,放心!”, 宫君祺这才露出笑脸,说:“还得麻烦你们去帮我们说说。只要离开这里,我就有办法克服眼前的困难了!”, 悦儿顿了一下说:“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千万不要被别人拆散了,今天就算你们是私奔,我也支持你们!”, 宫君祺:“……”, 云舒咂了咂嘴,说:“多谢你的支持!”, 阿城说:“其实我也想不通,你爹放着眼前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要,非要把你嫁给一个老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云舒挠挠头说:“可能因为人家有钱吧!算了,不提他们了,我们赶紧吃饭!”, 阿城夫妻也不好再问什么,就低头吃饭。 宫君祺勾了勾嘴角:聪明!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我也很有钱,到时候看你怎么扯谎! 阿城夫妻为云舒和宫君祺准备的床还是挺大的,云舒并没有觉得拥挤,晚上睡觉还可以随意翻身。 她早晨醒来,美美伸个懒腰,对宫君祺叹道:“这个住宿条件也算是不错的,床很大,我觉得很舒服!”, 宫君祺的眼圈微微发黑,不动声色的说:“你觉得好就可以!”, 云舒看了看他,说:“你啊,就是富贵生活过习惯了,我建议你多出来吃吃苦,体验一把老百姓的生活,才能拥有一段完整的人生!”, 宫君祺忍了忍,说:“你说的有道理!”, 云舒得意的说:“当然有道理呀,我当过普通人,也过了富豪的生活,经验丰富,你听我的,自然没错!”, 宫君祺不说话,云舒又要炫耀,外加教育,宫君祺忙说:“我们赶紧洗漱吧,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呢!”, 云舒这才止住,宫君祺暗暗舒口气。 若不是你晚上翻来滚去,还趴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成这个样子?说好的要守礼,你却趁着熟睡对我这般无礼,我真是有苦难言! 云舒高高兴兴的洗漱,丝毫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宫君祺有些怨气,不就是住的条件差了一点,至于嘛?看来,抽空还是得教育教育! 悦儿把早餐做好,阿城就从外面回来了,他习惯早起出去溜达一圈,一回来,他就很严肃的和悦儿说了一番话,悦儿也严肃起来。 等云舒和宫君祺坐在饭桌前准备吃饭的时候,悦儿急忙问:“你们得罪的那个人,是不是势力很大?”, 宫君祺怔了一下,说:“算是吧!”, 云舒敏感的觉察到了有不好的情况,问:“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或者看到了什么人?”, 阿城说:“我今天早上出去,听到了一件事儿,邻村有一对长的好看的年轻夫妻被人莫名其妙的杀害了,他们没有犯过事,也没有什么仇家,警察局找不到任何线索!我就想,可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看来,他倒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 宫君祺点头说:“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有关系!那些人找来的速度可真快呀,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会牵连到你们!”, 悦儿着急的说:“那帮人那么凶残,你们贸然离开,多危险呀!”,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我们这个样子离开,确实比较危险,得想办法改变一下形象!”, 阿城眼睛一亮,说:“他们既然找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你们扮成一对寻亲的姐妹,不就可以避开他们的枪口了吗?”, 云舒满意的点头,宫君祺不愿意了,说:“我怎么看也是一个威武雄壮的男人,怎么可能扮成女的?”, 悦儿说:“你的五官那么精致,身材又不错,如果扮成女的,那肯定是大美人儿!”, 云舒格格笑起来, 阿城也说:“嗯,悦儿说的不错,宫先生你就不要客气了!”, “我不是客气,我是真的扮不了!要不我扮成一个莽汉吧,也可以避过去!”,宫君祺争辩道, 悦儿摇头说:“不好,你扮成莽汉,云姑娘又是一个美貌少女,不是更让人起疑吗?”, 宫君祺沉下脸,有一丝不好的感觉。 果然,云舒抱住他的胳膊,娇声说:“我帮你打扮一番,保证你不会暴露!而且,你可以扮成一个哑女,好不好?”, 她的眼里柔情似水,声音娇柔,宫君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悦儿一笑,说:“既然定下来了,我这就去准备宫先生的衣服,顺便找点化妆品!你们先吃,我等会就回来!”,说完起身就走了! 阿城举着筷子说:“大家快快吃饭,抓紧时间!吃完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好让村长家的公子等太久!”, 云舒积极响应,放开宫君祺的胳膊,脸上恢复正常,拿起筷子埋头苦吃起来。 宫君祺左看看右看看,张了张嘴,叹口气,拿起筷子,无精打采的吃饭了。 总裁的一世英名,就败在你们这些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人手里! 悦儿的办事效率奇高,云舒他们刚吃完饭,她就拿着衣服和化妆品回来了,衣服简直就是为宫君祺量身而做! 云舒瞪着眼睛问:“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合适的衣服?”, 悦儿挠挠头,说:“村里有一个高大壮硕的大姐,我就随便拿了一套她没生孩子前的衣服,谁知道那么合适!”, 云舒憋着笑,对宫君祺说:“看样子你的身材还是不错的,是没生孩子前的水平……”, 宫君祺黑着脸说:“我不穿,这衣服谁知道放了多少年了,我怕穿了会过敏!”, 悦儿说:“人家这衣服洗的干净,保存的仔细,给我时还百般不舍呢!再说了,这衣服你穿上会有点宽松,所以,你可以不用脱你的贴身衣物!”, 云舒说:“我还会在你的衣服里面垫一点东西,你是绝对不会贴身穿着的!”, 宫君祺还想说什么,阿城喊道:“你们能不能快点,村长那边去晚了可不好交代!”, 云舒拽着宫君祺的胳膊,边拖边说:“就不要磨磨唧唧的了,快进去,我帮你好好收拾一下!”, 宫君祺深深叹口气,被云舒拖到他们之前休息的那个房间,接受一番“残酷”的改造。 不得不说,云舒的化妆技术还是不错的,宫君祺从房间里出来,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高大、美丽、端庄的女子,衣服虽然朴素,身高虽然突兀,但依然有点美的犯规,尤其那双眼睛,在浅粉眼影的衬托下,简直勾魂摄魄! 阿城咽了咽口水,说:“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悦儿似乎没有听到阿城的话,呆呆看着宫君祺说:“仙女下凡,应该就是你这个样子吧……”, 云舒揉了揉额头,说:“他当男人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你们这么犯花痴!”, “你还是把我倒腾回去吧,我这样太别扭了!”,宫君祺说着就要朝房间里溜, 不过他这一嗓子倒是把阿城夫妇惊醒了,阿城较忙说:“来不及了,云姑娘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要走了!”, 云舒对宫君祺点点头,扭头进了房里。 几分钟后,她出来了,众人直接惊住。 第二十五章 异常 云舒考究的衣服外面套了一件破麻袋般的脏衣服,头发披散,沾了很多干草!脸蛋黑乎乎的,不知道从哪里抹的灰,刚好挡住了盛世美颜,甚至套的衣服宽大,连好身材都给挡住了! 宫君祺指着她,嘴唇颤抖:“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云舒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得意的说:“你扮演绝世美女,我就扮演着你疯疯傻傻的妹妹,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我可以出其不意的救你,多完美的计划!”, 宫君祺用手挡住眼睛,他实在不想看云舒这副略微猥琐的模样! 阿城鼓掌说:“云姑娘考虑的太周全了!我们这就过去吧,时候不早了!”, 宫君祺只好作罢,跟着阿城一起朝村长家走去,为了缓和一下尴尬局面,他挨着他的“疯妹妹”一起走,眼睁睁的看着疯妹妹肆无忌惮的胡闹! 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抢这个疯子的角色!他后悔不已。 到了村长家里,村长那个文质彬彬的儿子正准备发动车,他扫了一眼云舒和宫君祺,眼睛一亮,走到宫君祺面前,微笑着问:“你就是那个要搭我顺风车的黄家姐姐?”, 宫君祺摇头, 云舒凑过来说:“就是我们!你干嘛只和他说话,不和我说话?难道我没有她长的好看吗?你仔细看看我!”,说着就准备把凌乱的头发撩起来。 村长儿子较忙摆手,说:“对对对,你也比较好看!只不过我今天有点累了,下次我再看好不好?”, 云舒望着天空,说:“你肯定是在骗我,要不你亲我一口……”, 她感觉到了宫君祺想杀人的目光,咽下后面的话。 村长儿子脸色铁青,说:“这姐妹俩真是奇葩,一个不会说话,一个疯疯傻傻,这一趟回县城,肯定会把我气吐血!”, 阿城较忙说:“她们两个都是比较乖巧的,就算是疯疯傻傻的妹妹,上了车也只会睡觉,你放心好了!”, 你大爷,我路上还想整整这个装斯文的小伙子呢,你居然安排我一路睡觉?云舒撇嘴。 宫君祺的嘴角勾起来,点了点头。 终于让你尝到被安排的滋味了! 云舒和宫君祺告别了阿城,宫君祺给他留下一个电话号码,然后两个人就钻进村长儿子的车里,车子扬尘而去。 阿城点点头,说:“他们安全离开,我赶紧回去给悦儿说!”,他的步伐欢快,显示着他内心的轻松和纯白。 村长的儿子在宫君祺面前就是一个话唠,不停的说这说那,不过说来说去,都是他比较优秀,能力比较出众这些话。 宫君祺蹙眉,眼睛盯着前方,准备随时提醒他前面的状况。 这小子不好好开车,对着一个男人废话不停,真是有毛病! 云舒看出宫君祺的郁闷,暗笑:你可能忘记了自己的女装有多美! 她清清嗓子,准备打断滔滔不绝的村长儿子,宫君祺一个眼神递过来:不是安排你在路上只能睡觉吗? 云舒眨眨眼,第一次觉得这么憋屈,宫君祺警告的眼神依然犀利,她只好靠在他身上,缓缓闭上眼睛,低声说:“祝你被他调戏到吐!”, 宫君祺不动声色,依然看着前方。 村长儿子从后视镜里看到云舒睡了过去,满意的说:“阿城说的果然没错,你这个疯妹妹还挺省心的!”, 宫君祺面无表情,村长儿子推了推眼镜,说:“你长的这么漂亮,却不会说话,真可惜!”, 宫君祺看他一眼,村长儿子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可以听懂我说什么!这样吧,我说,你听,如果你对我满意,就多看我几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喜欢上我!”, 宫君祺瞪眼,云舒差点破功,把头在他肩膀上埋了埋,生怕脸上的笑容被发现。 村长儿子继续自我感觉良好的对宫君祺说话,越说越肉麻,不过,宫君祺的定力相当好,脸上连一丝愤怒的表情都没有! 这却苦了云舒,为了不被发现装睡,只好从宫君祺肩膀上挪到怀里,最后躺在他腿上! 村长儿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说:“你妹妹睡觉不老实呀!不知道你怎么样!”, 宫君祺蹙了蹙眉,丫的,你要不是司机,我保证你鼻子开花! 熬了将近一个小时,车子终于进了县城,宫君祺长长舒了口气,村长儿子也舒口气,说:“第一次感觉开车这么累,美女,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宫君祺舒展了一下身体,说:“你把我送进县城,已经完成任务了,后会无期!”,说完就拉开车门出去了! 已经坐起来很久的云舒,对目瞪口呆的村长儿子说:“他从泰国回来没多久,声音还没变过来,你不要惊讶!”, 村长儿子傻乎乎的问:“泰国是哪里?他这样和泰国有什么关系?”, 云舒拍拍脑袋说:“那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很多男人去那里变成了女人,刚才你看到那位美女以前就是男人……”, “我现在也是男人!”,宫君祺冷峻的声音从车窗飘过来, 云舒赶紧拉开车门走出去,对村长儿子说:“他只是想留一点尊严,你要是喜欢他,我……唉呀,不要拽我……后会有期!”,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被人急速的拖走了! 等村长儿子解开安全带,急急从车里出去,人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 他揉了揉额头,说:“等下次回去我得问问阿诚,我怀疑这两个人都是疯子!不过,那个高个子女人确实漂亮,虽然声音有些粗……等我打探出她住在哪里,再说吧……”, 这个斯文青年在路边自言自语,云舒已经被宫君祺拖出很远的距离了,看架势,若云舒跟不上他的步伐,估计得被抱起来! 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道,宫君祺三两下就把假发扯下来,顺便将身上廉价的首饰揪下来扔掉。 云舒较忙说:“这些首饰是人家悦儿好容易……算了,你扔吧!”, 宫君祺收回凌厉的目光,说:“我很快就会派人给她送去更好的首饰和一大批生活用品,你就不用担心了!”, 云舒看他怨气挺重,也不说什么。 宫君祺很快就把外面女人的衣服撕下来,没错,撕下来! 云舒呲了呲牙。 宫君祺最后把胸口的假东西拿掉,一伸手扔了很远,说:“真是有辱我的英名!”, 云舒说:“我觉得你应该再坚持一段时间,毕竟我们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宫君祺说:“到了这里就有我的人,怎么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呢?你是不是觉得看我出丑很开心?”, 云舒咧嘴,说:“你这怎么能叫出丑呢?出丑的难道不是我吗?你看你美貌如花,而我,就是个疯婆子……唉呀,你又拖我干什么!”, “我们再不要耽误时间了,赶紧去找我们的人!”,宫君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云舒一边快走一边说:“我的衣服还没换掉,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你的人?”, “无妨,他们见得美女太多了,见见你这丑女,也好换换口味!”, “你大爷的!本姑娘哪里丑了?你让我把衣服换了,把头发弄整齐,你看我是不是比你漂亮……”, 两个吵吵闹闹的人,朝一家街面上最繁华的店铺走去。 云舒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酒楼,眼里一亮,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大吃一顿?”, 宫君祺微笑着说:“那有什么问题,我们进去可以随便吃,我们……”, 他不说话了,默默看着二楼的一个窗口,云舒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瞬间心头一凉,窗口出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曾经在小岛上出现过! 宫君祺低头,说:“看来,这里已经被监控了,我们走!”,云舒赶紧跟着他离开。 又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云舒揉着肚子说:“还指望着吃一顿好的呢,这下,估计有一顿饭吃就不错了!”, 宫君祺揉了揉她的头发,爱怜的说:“很快就会有的,只要我的人找到我,咱们就安全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云舒不解,问:“我并没有看到你联系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找你?”, 宫君祺笑了笑,说:“你的观察力太差了,刚才我离开酒楼的时候,在门口石狮子嘴里放了一个东西,只要他们看到,就一定会来找我!”, 云舒回想了一下,他确实扶了一把石狮子,原以为他只是想镇定一下,没想到他是在给手下留信息! 她不服气的说:“万一人家根本就看不见那些东西,我们是不是会饿死街头?”, 宫君祺瞥她一眼,说:“我在每个联络点都设置了石狮子,专门用来接收我的的命令,而且我给手下人也专门培训过,他们怎么敢不知道?”, 云舒说:“你能保证你培养的每一个人都绝对忠诚于你?万一他们中有人从中作梗,你我还是很危险!”, 宫君祺点了点头说:“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样吧,我们先静观其变,同时准备第二套逃跑方案,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启动!”, 云舒说:“就这么办……你可不可以先去找点吃的?”, 宫君祺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缓缓的说:“这个点儿,似乎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刻,何况你的早饭吃的还挺多的……”, 他没说完的半句话藏了很多信息, 云舒的脸黑了,说:“说白了,你就是不想给我找吃的喽!那我自己去,你就继续端起你总裁的架子吧!”,说完抬脚就要走, 宫君祺一把搂住她,说:“我是害怕你长胖!上次你不过胖了一公斤,就让我陪着你锻炼了一个多月!锻炼也就锻炼了,还逼着我多吃饭,逼着我长胖,然后兴奋地宣布你瘦了!虽然我们之间的体重有差值,但你可不可以保持住你自己不变?或者你自己真的变瘦?”, 云舒的脸红了红,说:“大不了我这次长胖后,不让你背锅,行了吧?”, 宫君祺看了看她的腰,似乎没有赘肉,多吃一天两天,应该无妨吧? 想到这里,他朝四周看了看,说:“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出去找点吃的!”,说完就走了。 云舒很高兴,虽然宫君祺有点怨言,但其实他还是挺纵容自己的,对自己的无理取闹,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这一世的男主,真的很贴心! 宫君祺出去找吃的还没有回来,一个西装革履、气质出众的小伙子挪过来,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是和宫总裁在一起的人吗?”, 云舒蹙眉,说:“我不认识他,你要找他去别的地方吧!”, 小伙子并不气馁,依然温和的说:“总裁留给我们的信号,从来就没有出错过!”, 云舒顿了一下,问:“你是受谁的指使来的?”, 小伙子说:“我们一收到总裁的信号,就立刻分散开寻找总裁,而且,我是知道你的!”, 他的表情有些扭捏,云舒了然,笑了笑,说:“还有别的人寻找我们吗?我的意思是,除了你认识的人之外的人!”, 小伙子反应了一下,说:“最近确实有些陌生人在寻找找你们,不过你放心,我们和他们是没有关系的,而且我们这次出来找你们,他们也不知道!”, 云舒点头,说:“你们提高警惕是对的,总裁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你们能帮他顺利度过,肯定是有奖励的!”, 小伙子嗯了一声,说:“那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吧!”, 云舒朝宫君祺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说:“他出去买吃的,还没有回来!”, 小伙子也朝四周看了看,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万一他要遇到什么困难,我们还能帮上忙!”, 云舒觉得有理,就和小伙子一起朝宫君祺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儿,小伙子看了看四周,问:“都走这么远了,总裁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云舒说:“估计他去找一点比较好吃的东西,就会走的远一点!”, 小伙子站住,说:“那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免得他从另一个方向回来找不见我们!”, 云舒看他一眼,说:“这个方向只有这一条路,他怎么可能从别的方向回来?”, 小伙子讪讪一笑,说:“话虽这么说,但我们还是不要走得太远,毕竟他也应该很快回来了!”, 云舒眯起眼睛笑了笑,不说话了。 两个人站在路边,静静看着前方。 第二十六章 县长 又等了十几分钟,宫君祺仍然没有出现,小伙子有点烦躁,来回走了几步。 云舒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说:“你帮我在这里等等他,我去找找厕所,这肚子……”, 小伙子蹙眉说:“你这一走,万一他没看到人,会不会就不回来了呢?”, 云舒说;“他怎么可能丢下我不管呢?你就帮我站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小伙子无奈,只好指着东边说:“那边有一个厕所,离这里最近,你快去快回!”, 云舒答应一声,捂着肚子就跑了。 小伙子一个人站在路边,朝四周不停张望,他眼睛里开始出现焦灼的目光。 云舒还没有跑到厕所,一个人突然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一棵大树下,低声说:“是我!”, 云舒拿开他的手,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附近等我,我们是不是又暴露了?”, 宫君祺点头,说;“看来,对方这次准备得很充分!”, 云舒长长叹口气,说:“这次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宫君祺刮刮她的鼻子,爱怜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把你带出去?我在你心中就那么没用吗?”, 云舒说:“对呀,你身边那些女人不都是我挡回去的吗?”, 宫君祺翻翻眼睛说:“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云舒笑了,说:“废话少说,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应对眼前的困局吧!”, 宫君祺严肃起来,说:“那个小伙子是他派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被发现的!而且,在你刚才等我的地方,他们布置了很多人包围那里,只等着我出现!”, 云舒倒吸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小伙子现在等着我回去,该怎么办?”, 宫君祺悄悄望了望那个小伙子,说:“就让他等着去吧!我刚才发现了一条小道,我们现在立刻就走!”, 云舒高兴的跟着他离开了。 那条小道其实是藏在民居间的一条小路,十分隐蔽,但不能保证对方找不见。 于是,宫君祺带着云舒走到一半的时候,就从一处栏杆处跳了出去,重新回到街面上。 就这样不停的制造假象,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分不明显的小宾馆,宫君祺说:“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云舒就跟着他进了宾馆,宫君祺拿出买好的吃食,一一摆在桌子上,说:“这些东西,应该足够补偿你的辛苦了吧?”, 云舒欢喜的拿起筷子,说:“好丰盛呀!来来来,我们俩一起吃!”, 宫君祺看她两眼放光,笑了笑,坐下陪她一起吃起来。 无论外面什么情况,先把肚子填饱,精神养好,才是正事儿! 当晚宫君祺向宾馆服务人员借了一套衣服,出去了将近两个小时,云舒很平静,吃饱了后就早早睡觉了。 宫君祺刚回到房间,云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问:“你回来怎么晚,是不是事情办的不顺利?”, 宫君祺脱下外面服务员的衣服,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温和的说:“女人喜欢操心,是容易变老的!快睡吧,明天我们要早早出发!”, 云舒被他眼睛里的温柔电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说:“你的这种语气,加上你这张脸,就是在诱惑别人犯罪!”, 宫君祺在床上一躺,说:“你尽管实施你的犯罪计划,我不会告你的!”, 云舒笑了,踹他一脚,说:“赶紧休息去吧,不是说明天要早走的吗?”, 宫君祺怏怏的坐起来,说:“说话不算数!罢了,还是早早睡觉吧!”,说完走到另一张小床上,刚躺下就呼呼大睡起来! 云舒哼道:“真是言不由衷,明明累成那个鬼样子,还不忘调戏我!”, 宫君祺已经进入梦乡,扇子般的睫毛盖在眼睛下方,实在美得有点不真实! 云舒痴痴看了一会儿,直到他翻了一个身,她才赶紧将床头灯熄灭,闭上眼睛。 明天需要起多早呢?最不喜欢早起了,还经常被逼着早起! 等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似乎早起的次数不多呢! 那早起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哎呀,真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瞒天,你每次把我的记忆都消除得那么彻底,真是心狠手辣…… 云舒以为的早起是天蒙蒙亮就起来,而宫君祺的早起却是半夜起来,月亮还是这个时候的王者! 云舒揉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嘟囔道:“这也就是半夜,你叫我那么早干嘛?”, 宫君祺帮她整理一下头发,说:“我们就是要这个时候走,免得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舒打了一个哈欠,说:“他们没有那么神通吧,你让我再睡几分钟,好不好?”,说着就往床上倒, 宫君祺摇摇头,掀起被子,将云舒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边朝外面走边说:“你就在我肩膀上睡吧,我们再耽误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云舒挣扎了两下,干脆趴在他身上,闭眼睡去! 这心态,也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宫君祺扭头看了看那张粉嫩的脸蛋,摇摇头,扛着她继续大步走! 无论有多艰难,我都会护你周全! 宫君祺扛着云舒进了一辆豪华的小车里,副驾座一个微胖、威严的男子转头,看着宫君祺小心翼翼地把云舒放好,然后迅速坐进来搂住她,一副生怕惊醒她的架势! 男子突然笑了,摇摇头,转过去看着窗外。 夜黑月圆,小车急驶在出城的路上,云舒睡得香甜,宫君祺也闭目养神,一切看起来很平静。 出城的路口,几个人还是挡住了小车,宫君祺搂住云舒,坐直身体,警惕的看着外面。 司机探出头,粗声粗气的说:“张县长要出去办点急事,你们是不是疯了?敢挡县长的车?”, 拦路的人较忙说:“我们不知道这是县长的车!”, 司机说:“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赶紧让开吧!”, 拦路的人说:“我们都知道县长勤政爱民,现在,我们有两位兄弟得了急症,县长可不可以把他们带到最近的医院?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求县长帮帮忙吧!”, 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司机看着张县长,张县长威严的说:“我现在是真的有急事事,若迟到了,上级领导怪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这样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们调一辆救护车来,你们最多再等十几分钟,他们就来了!”, 挡车的人还想说什么,司机恼怒的说:“县长都已经亲自为你们打电话调救护车了,你们还想干什么?难道想让县长调警车来?”, 挡车的人面面相觑,只好默默退到一边,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极力地想透过窗户看到什么。 可惜,这窗户是特殊材质,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尤其在这黑漆漆的夜晚,更是啥都看不清,他们甚至连车是黑色还是蓝色都没搞清楚!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挡车的人一脸无奈,其中一个说:“他们不会在这辆车上吧,这车可是张县长的,况且,张县长还亲自出马了!”, 另一个说:“我们只能这样认为了!先不要着急给上面汇报这件事,严格盯着其他车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插翅飞了出去!”, 其他人纷纷附和,重新退回到路边的隐蔽处。 第二十七章 嫌疑 车里,云舒一脸尴尬,对张县长说:“张县长,失敬了!我刚才实在太困了,才……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计较!”, 张县长哈哈一笑,说:“难得碰见君祺有喜欢的女孩子,你的这种性格不错,适合他!”, 云舒瞥了一眼宫君祺,说:“进车里之前他也不把我叫醒,实在是宠溺过度!其实我还是一个挺有礼貌的人……”, 宫君祺忍不住了,说:“你就不要自责了,张伯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的!你呀,还是继续睡你的吧,免得睡眠不好,影响心情,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云舒红了脸,张县长扭头看了看宫君祺,眼神意味深长。 宫君祺又说:“其实舒儿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就是有时候有点小性子,女孩子嘛,哪能没有小性子?”, 你这解释,简直不遗余力地把我推进了火坑! 云舒揉揉太阳穴,说:“我那些小性子还不是你惯出来的?你巴不得我表现的差差的,然后周围男人没有一个肯正眼看我!”, 张县长又哈哈大笑起来,连司机都轻声笑了。 宫君祺搂住她,说:“好了,天快亮了,你再眯会儿!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们还有别的计划呢!”, 云舒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一点面子,就顺从的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宫君祺一脸宠溺的笑,拂了拂她额前的头发。 张县长低声说:“真是一物降一物!”, 车外空气微凉,车内暖意融融。 天亮时分,张县长的小车到了离小县城最近的拥有机场的临西市,张县长郑重的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你们打个车,赶到机场,速速离开!”, 宫君祺说:“多谢张伯伯,等我把那边安顿下来,就会专程回来道谢!”, 张县长摆手说:“还说什么道谢不道谢的话!当初若不是你父亲支持,我也不会到今天的地位!快走吧,那些人的鼻子可灵光着呢!”, 宫君祺点头,起身下车,云舒赶紧说:“多谢张县长,日后有机会必当重谢!”, 张县长眯了眯眼睛,说:“重谢倒不用了,你赶紧跟给我大侄子添个胖儿子,就当是对我的感谢了!”, 云舒涨红了脸,赶紧拉开车门钻出去。 张县长哈哈大笑,小车刷的一声蹿了出去。 宫君祺的手揣在裤兜里,若有所思的说:“张伯伯的这个建议呢,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神经病!”,云舒翻他一眼,抬脚就走。 宫君祺喊:“你要去哪里?方向反了!”, 云舒回头,又翻了他一眼,继续走。 宫君祺只好跟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引上“正道”。 两个人还没有搭上车,一道人影急急的窜了过来,拽着宫君祺的胳膊喊:“君祺,真的是你啊!我以为我眼睛花了呢,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真是吓死我了……”, 回过神的宫君祺推开来人的手,严肃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云舒也觉得不可思议,惊呼:“林如星?!”, 林如星退后一步,可怜巴巴的说:“我知道君祺失踪了,就放下一切,四处寻找,我已经找你们三天了!”, 被人追杀到现在也就三天,你怎么会这么灵通? 宫君祺和云舒对看一眼,云舒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的?”, 林如星说:“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宫君祺眼里寒光一闪,问:“是谁传出去的?”, 林如星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在急切的等你的消息,万一……呸呸呸,你会永远领导宫家企业的!”, 宫君祺明白了,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要回去,谢谢你带给我这些消息!”,说完牵起云舒的手,就准备走。 林如星快速跑到宫君祺前面,眼里嚼着泪,说:“君祺,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回,这几天我找你们找的很辛苦,身上也没有钱了,我……我……我……”, “那就一起走吧!”,云舒看她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说, 宫君祺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林如星这次没有计较云舒抢话,脸上呈现笑意,说:“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回了,你们,可千万不要丢下我呀!”, 宫君祺有些不耐烦了,说:“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误了最早的飞机!”, 云舒就和他一起绕过林如星,快步走到路边,挡下一辆车,林如星赶紧跟着坐进车里,不过她还算识趣,坐在了前面。 云舒他们打的车还没有走多远,一辆灰色的越野车突然从旁边窜了出去,像醉汉一般,歪歪斜斜的撞到了这辆车上! 还好,小车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大家都系上了安全带,所以大家并没有受伤! 司机将车停好,骂骂咧咧的出去了,估计是要找那个越野车司机算账。 宫君祺扶着云舒,关切的问:“有没有伤到你?”, 云舒揉了揉脑袋,说:“没事,就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宫君祺看了看前面,果断拉开车门,说:“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云舒赶紧跟上,神情严肃。 林如星最后出来,急急跑过来,问:“你们怎么啦?难道我们不去机场了?”, 宫君祺和云舒并没有停下脚步,也不做任何解释,林如星只好跟着他们离开。 身后,小车司机已经和越野车司机吵成一团,看架势,马上要打起来了! 宫君祺带着云舒和林如星兜了一个圈子,这才又准备搭另一辆车。 还没有走到路边,一个醉醺醺的小伙子朝云舒扑过来! 宫君祺反应较快,挡在云舒前面,小伙子直挺挺撞过来,宫君祺没事,小伙子却差点跌倒,扶着路边的一棵小树,骂骂咧咧的说:“你居然敢挡大爷的路,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宫君祺看了看他一身整齐的衣装,眼神暗下来,冷冽的说:“不想活的应该是你,快滚!”, 小伙子站直身体,叉着腰说:“我要抓我老婆回去,你挡在我面前,干什么?哦,你,你是不是她情夫?狗男女,看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被重重扇了一巴掌,红了一片! 宫君祺厉声说:“赶紧滚!再说下去,我保证你小命不保!我的女人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小伙子捂着脸,看了看在一旁看热闹的林如星,眼珠子一转,倒在地上,大声喊:“来人呀,救命呀,有人欺负我喝醉了,要杀人灭口啦……”, 他的声音倒是高亢,吸引了很多人围观过来。 云舒看了一圈,算是明白了,拉着宫君祺的胳膊,说:“这样的人值得你动手吗?让我来!”, 宫君祺担心的说:“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动手,还是让我来吧!”, 云舒笑笑,拍拍他的胳膊,放开手,走到小伙子跟前,猛地一脚上去,小伙子顿觉腿上疼痛难忍,也嚎不出来了,捂着腿直哼哼。 云舒这才发话,大声说:“你这只癞皮狗,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不就是想讹诈一笔钱吗?可惜,老娘我就是不给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前段时间半夜尾随独行女人的事捅出来!”,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顿时沸腾了,开始围住小伙子呵斥,也有人报了警! 云舒暗笑:幸亏搭第一辆车的时候听到这么一则新闻,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把火引到那个无赖小伙子身上。 宫君祺悄悄翘了翘大拇指,林如星突然抓住云舒的胳膊,大声说:“哇,云舒,你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警察估计都没你知道的快呢,你真了不起!”, 云舒的脸黑了,围观的人转身,疑惑的看着云舒。 云舒挠了挠头,一脸自责的说:“他刚才不是想讹诈我吗?其实他是我在医院做义工时认识的一个精神病人,前面他和我说过尾随陌生女人的事,我今天不知道怎么说漏嘴了,我……唉!要不,大家帮忙把他送到医院吧!”, 小伙子大喊一声:“你胡说,我根本不是精神病人,我正常的很,我……”, “小伙子,你大白天的讹诈人家一个小姑娘,你怎么能正常呢?”,一个花白胡子老爷爷大声说,其他人纷纷附和,开始着手把小伙子送进医院。 小伙子急了,站起来就要跑,几个中年人猛地捉住他,其他人开始打电话。 看样子,这一次,必须得要去精神病院了!云舒的嘴角勾起。 林如星的眼睛眯了起来。 趁着混乱,宫君祺拉着云舒的手,就开始快步朝路边走,林如星忙说:“这条路上的出租车并不多,我们到对面去,我看到那里过了好几辆空车了!”, 云舒说:“那我们就赶紧过去吧,免得又发生什么麻烦事!”, 宫君祺顿了顿,还是顺从了云舒的意思,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路上,他故意走的很快,云舒勉强跟上,林如星却落后了几米。 宫君祺回头看了看,低声对云舒说:“林如星绝对是他派来对付我的,你信不信?”, 云舒一惊,站住。 宫君祺拽着她,强迫她快步赶着自己,说:“你不要表现的的那么明显,好好走路!”,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问:“那你为什么要听从她的意见?”, 宫君祺看她一眼,缓慢的说:“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到这个结果!”, 我去,你拿一场冒险来证明你的推测?哥,你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 第二十八章 脱险 到了路对面,倒是有一大片空地,却并没有所谓的空车! 云舒和宫君祺默默看着四周,林如星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缓缓的说:“君祺,趁着现在没有车过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宫君祺不说话, 云舒说:“如果他回答的不好,你是不是会狠下心来让他消失?”, 林如星怒视着云舒,说:“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还有脸问我这个问题?”, 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愤怒到和盘托出,是自己说话太有水平呢?还是她对自己恨的太深?云舒摇了摇头。 宫君祺拉住云舒的手,对林如星冷冰冰的说:“所有的事情都和舒儿没有半点关系,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有什么怨恨,都冲着我来吧!”, 林如星眼里闪着泪光,说:“君祺,我对你好了这么多年,你感觉不到吗?为什么她出现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可以对她那么好?论相貌、才华,我哪点不如她?”, “爱情这东西,讲究的是缘分,无论时间的长短!这辈子,我和舒儿是注定的缘分,躲不掉,而你,只是我的过客,明白?”,宫君祺语气平淡,却凉气袭人。 林如星朝后仰了仰,勉强稳住,说:“我从来不相信缘分这个东西,我觉得一切事情都可以争取,包括你!”, 宫君祺冷笑,朝四周看看,说:“安排了多少人?够不够取我的性命?如果今天你失败了,我们从今以后就是仇人,想好了吗?”, 林如星咬了咬牙,说:“我不想取你的性命,我只想取你身边这个女人的性命……”, “她就是我的命,你想取她的性命,就是逼我杀了你!”,宫君祺眼里火光熊熊。 林如星退后一步,眼里有了决绝,抬起右手,轻轻挥了挥。 空地四周的小树林里刷刷刷窜出十几个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枪。 果然,准备得很充分! 云舒看着宫君祺,凄然一笑,说:“你这傻瓜,非得逼她唤出这么多杀手,这下我们俩谁也逃不了!”, 宫君祺温柔的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云舒苦笑。 林如星眼里冒火,大声说:“都死到都临头了,还在这里卿卿我我,那我就成全你们好了!”, 她的那一句“杀了他们”还没有喊出口,就听见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拿枪的十几个人纷纷扭头护脸,这本能的反应让云舒和宫君祺迅速冲出包围圈,站在来人身边。 林如星气的跺脚,喊道:“你们这群废物,没看到就来了一个人嘛,躲什么躲!”, 遇君举着照相机,十分和气的说:“你雇的这些个亡命之徒有命案在身,当然需要避开镜头呀!难不成你让他们露露脸,然后进监狱挨枪子?”, 那十几个人面色苍白,眼里有了杀意,林如星趁机说:“大记者既然知道那么多,实在不适合留在世间,否则几位兄弟就危险了!所以,大家还等什么?”,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遇君。 云舒叹道:“还以为你是来救我们的,搞了半天,是来挡子弹的!你可真是仗义!”, 遇君斜她一眼,说:“你真以为我有那么蠢?听……”,他眼睛看着马路。 果然,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警车呼啸而来,林如星急了,喊道:“快杀了他们,我保证你们可以逃出去!”, 有几个人准备按下手枪扳机。 遇君镇定的说:“你们早就被包围了,朝哪边逃?这个女人就是想借助你们的手除掉她恨的人,等你们枪声一响,她不会有事,你们……唉,罪加一等!”, 所有人犹豫了,遇君撇撇嘴,说:“愣着干嘛,快跑呀!”, 那些人瞬间就慌了,拔腿准备跑。 林如星眼里幽光一闪,从最近的一个人手上抢过枪,准备射击云舒,不过,云舒身手更快,一步上前,一脚踢开她的手枪,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宫君祺急忙护在她身边,生怕那些人动手,还好,那帮人只顾得逃命,也不管林如星的安危,果然是一帮乌合之众! 不过呢,他们逃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警察们四面包抄过来,那些人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扔下枪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前面的嚣张模样! 云舒啧啧叹道:“早知道这帮人怂成这样,我早就……”, “若不是警察来,他们早就了结你了!”,遇君毫不客气的打断她洋洋得意的吹嘘, 宫君祺清了清嗓子,揽着云舒说:“好了,我们脱险了,赶紧走,免得又遇到麻烦!”,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瞪了一眼遇君,乖巧的跟着宫君祺走了。 遇君嘴角一勾,忍了忍笑意,快步跟上。 终于,云舒他们如愿坐上了回家的飞机,这一路的波折让他们心有余悸。 宫君祺望着窗外的白云,若有所思的说:“回去后,该有一番作为了!”, 云舒靠近他,轻声说:“放开手去做,有我陪着你呢!”, 坐在宫君祺旁边的遇君看不到宫君祺的表情,却从云舒的神情上推测出宫君祺的决心,淡淡一笑,说:“已经被逼到死胡同里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宫君祺扭头,看着他问:“你是怎么找来的?你知道什么内幕?”, 遇君点头,说:自从你们消失,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观察了一段时间,我才把目标锁定在林如星身上,然后就来到了这里!至于内幕嘛,你自己应该更清楚!”, 云舒拉了拉宫君祺的衣袖,说:“遇君不会害我们的……”, 宫君祺转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我和他在探讨内幕,怎么你觉得我们在互相质疑?”, 难道不是?云舒皱眉看着遇君, 遇君笑了,说:“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宫大总裁干嘛要质疑我?再说了,我这样得力的朋友要是被气走了,你们就等着哭吧!”, 咦,怎么好像自己太多疑了? 云舒在两个人脸上看了一圈,翻翻眼睛,说:“那你们继续探讨,我睡觉了!”,说完真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宫君祺和遇君立刻开始他们的探讨,声音低沉,表情凝重,云舒又一次被排除在外! 云舒的眼皮子动了动,为什么是又一次?前面有过吗…… 飞机在云层间飞过,窗口偶有一片模糊的景象,这云,似乎越来越厚重,是快要下雨了吗?下雨也好,冲刷地面的污垢,清洗植物的叶片,带来难得的清新! 第二十九章 决绝 下了飞机,宫君祺就急匆匆的朝公司总部赶去,遇君也紧紧跟随,云舒在飞机上隐约听到了一些消息,也不多问,神色凝重的跟着。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司总部。 总部里,宫景清正在和股东、董事们开会,赵显涨红着脸,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大声的说:“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任何决定都是无效的!”, 宫景清冷哼:“赵经理,你还想得到什么确切消息?这都已经过去四天了,我们报警了,我们的人也在那里四处搜寻了,总裁却没有半点消息!现在整个社会都在疯传我们群龙无首,我们的对手也蠢蠢欲动,难道,你想让我们辛苦打拼来的公司倒闭?”, 赵显说:“总裁不在,不是还有我们吗?这个关键时刻,我们要帮总裁顶住,等他回来……”, “你简直太天真了!你知道总裁什么时候回来?公司里一大堆急事要解决,再等下去,恐怕我们公司就倒闭了!”,一个胖胖的董事阴沉沉的说, “对呀!况且副总裁能力出众,又是公司的创办人,为什么就不能代替总裁呢?这又不是古代,非得子继父业!”,另一个四方脸的董事帮腔, 宫景清眼里的得意转瞬即逝,清了清嗓子,说:“我当不当总裁都无所谓,我不过就是担心公司的发展,若公司因此出现问题,我也不好过呀!”, “你看,副总裁永远都是这样舍己为人!我看,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就让副总裁主持大局吧!”,胖董事不失时机的提出这个观点,有一半多的人似乎愿意接收这个主意, 赵显嚷嚷道:“你们怎么这么无情,当初总裁对你们提携扶持的时候,你们是怎样感恩戴德的?这才过了几年,你们竟然变成了这副嘴脸……”, “赵显,你是想在公司里搞团团伙伙吗?我宫家的企业需要大家一起努力,而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团伙!”,宫景清厉声说道, 赵显红了脸,他知道自己说的有些不妥,可,眼前的很多人确实受过宫君祺的恩惠,况且宫景清你没有拉帮结派、搞团伙? 一个戴眼镜的董事推了推眼镜,说:“赵经理也不是那个意思,他不过就是担心贸然换了总裁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反应,毕竟我们这个企业做的比较大,很多人都是在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 “对,更何况公司里很多人还是很喜欢总裁的,若突然知道他被换掉了,也会引起一些连锁反应的!”,戴眼镜董事身边的一个瘦高董事说, 宫景清眯了眯眼睛,说:“你们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等着根本就没有音讯的总裁回来决定吧!”, 赵显说:“我们可以通过开董事会议决定,如果需要签字,副总裁你就可以完全代劳!”, “这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副总裁代替总裁去参加媒体的招待会,副总裁该怎么介绍自己?如果记者追问总裁的消息,副总裁该怎么回答?世上的人都喜欢捕风捉影,我们何必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胖董事一连串无关紧要的问题让赵显大为光火, 还没有来得及辩驳,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副总裁当然可以代替我出去应付记者,这么小的问题,还值得探讨吗?”, 众人望去,宫君祺一身便装却傲然站立,只见他眸子漆黑,星光点点,嘴唇微微上扬,周身却透着冰冷的气息,大有一副嫡子归来复仇的意味! 宫景清瞳孔一缩,脸色深沉,不动声色的看着宫君祺和他身边的遇君、云舒。 赵显惊了一下,随后一跃而起,喜悦的喊:“总裁,你总算是回来了!”, 宫君祺对他点点头,径直走到主座边,对云舒和遇君摆摆手,说:“这桌边还有空座位,你俩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云舒和遇君也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坦然的坐在了桌子旁边的空位上。 宫景清冷冷的说:“这是我们公司内部人员的会议,而且是高层领导之间的会议,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可以坐在这里?”, 立刻有人附和。 宫君祺扫了他们一眼,也冷冷的说:“这两个人是陪着我度过生死难关,帮助我坐在这里的恩人,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你们说,他们该不该坐在这里?”, 云舒的脸红了红,虽然比较符合事实,但是这么大方的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遇君则很坦然,甚至轻蔑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赵显一拍桌子,厉声说:“谁那么大胆,竟然对你下毒手,我这就报警,非得让这些人坐牢不可!”, 宫君祺看了一眼宫景清,摆了摆手说:“现在不必着急调查这些事情,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们!我现在先要搞清楚一个问题:我还是不是总裁了?”, 戴眼镜的董事立刻大声说:“总裁,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总裁还能有谁呢?”, 胖董事看了一眼宫景清,清了清嗓子,说:“对啊,总裁这话说的似乎我们怎么样了,我们还不是担心企业的运转嘛!”, 宫君祺轻轻一笑,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开始谈正事吧!麻烦各位董事汇报一下最近企业里的状况!”, 看来很快就进入工作的状态了,遇君看了看云舒,意思很明显:虽然我们被允许坐在了这里,但这里的事情真的与我们无关了! 云舒也觉得自己和遇君算是帮助宫君祺重新确定了威望,目的达到,可以安心离开了! 于是,她对遇君点点头,站起来说:“打扰一下,我和遇君想去警局一趟,所以,各位慢慢讨论,我们先走了!”, 宫景清终于开口:“你们去警局做什么?”, 遇君哈哈一笑,说:“你看我们被追杀的那么辛苦,当然要还给对方一份大礼呀!”, 宫景清冷笑,说:“你们好容易有机会坐在这里,却要去忙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云舒说:“这里好是好,但是报复那些坏蛋还是最重要的!况且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再坐在这里,大家不用失落!”, ]宫景清眼神犀利起来,胖董事喊:“哎呀,你这个小姑娘怎么那么嚣张,就算你是总裁的恩人,这里也不是你说来就能来的地方!”, 云舒瞥了一眼宫君祺说:“那我们走着瞧呗!”,说完就和遇君离开了。 哼,我们九死一生的回来,就是要嚣张给你们看,有本事再放大招,绝对让你们有来无回! 宫君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说:“他们毕竟是不懂公司规矩的人,我们不必理会他们,现在可以汇报工作了!”, 众董事们忍了忍,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汇报工作,宫景清心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宫君祺看到了宫景清眼里的决绝,明白他终是要背水一战了,很好,等的就是这一天! 第三十章 怪事 遇君是真的去了警局,他既然已经公开和宫景清做对,就得做万全的准备,而且还得让那帮刺杀的人尝点苦头,顺便给宫景清一点警告。 云舒则兴冲冲的回了别墅,她得好好洗个澡,吃点好吃的! 一回到别墅,云舒觉得有点不对劲,别墅里的服务人员小心翼翼地和她打了招呼,然后赶紧走开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们怎么一点也不热情呢? 唉,算了,自己只是寄住在这里,人家何必对自己热情! 这样想着,她心里舒服一些,就脚步匆匆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吴管家在客厅里挡住她,客气的问:“云小姐需要什么吗?”, 云舒嗯了一声说:“我需要好好洗个澡,然后吃一顿大餐,你帮我准备一下!”, 吴管家说:“没有问题!”,说完他没有离开,欲言又止的, 云舒忍不住问:“还有什么事吗?”, 吴管家抿了抿嘴唇,说:“二公子回来了,脾气不太好,您的动作轻一点……”, 宫君瑞回来了? 云舒顾不得吴管家的话,扭头就朝宫君瑞的房间奔去,边走边说:“宫君瑞,你放假了吗?快出来陪我说说话,我这一路都要被吓死了……”, 宫君瑞站在自己房门口,阴着脸看云舒,一句话不说。 云舒被他的表情惊住,硬生生咽回了后面的话。 片刻后,她才开口:“你这是怎么了?谁又说惹你了吗?”, 宫君瑞的脸上没有一丝晴朗,冷冰冰的说:“你这么咋咋呼呼的,难道不觉得烦吗?”, 云舒怔住,宫君瑞像是换了一个人,以前的他可是特别喜欢这份热闹的!难道他又被谁逼着换专业? 或者……他的专业真换掉了?那可惨了,学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专业,心情怎么能好的起来?还有,他不会又以为是宫君祺下的黑手吧? 宫君祺一直和自己在逃生,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嗯,还是给他解释一下!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我这么久没有见你,当然要咋咋呼呼的表示一下自己的欢喜!而且呀,你哥和我一起死里逃生,没有时间管你,我们真的很……”, “谁要你们管?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你们插手我的事!”,宫君瑞怼的云舒心里的火气直冒, 要不是顾忌这小子是宫君祺的亲弟弟,她早就一拳挥上去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我和你哥死里逃生的回来,你是不是应该多少表示一点关心?”, 宫君瑞眨眨眼睛,似乎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然而,他始终没有控制住,退后一步,嘭的一下把房门关上,喊道:“又不是我造成你们死里逃生的,凭什么我要关心你们!”, 云舒闭上眼睛,这个小子,一定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吴管家走过来,低声说:“二公子已经在家里待半个月了,每天都是这么暴躁,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 难怪别墅里的气压这么低,原来是这个小子闹得! 唉,算了,先去洗澡吃饭吧,等宫君祺回来,让他自己处理。 云舒扭头走了,天大的事都不如吃好休息好! 等宫君祺回来,宫君瑞并没有好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弄的宫君祺一头雾水,问云舒是不是惹他了! 云舒正在吃餐后水果,听到宫君祺的问话,差点咬到手指,瞪着眼睛问:“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爱惹事生非?”, 宫君祺蹙了蹙眉,说:“除了你,我想不出有谁敢惹他!”, 云舒说:“我倒是想惹他,可他见到我就像见到仇人,没说几句话就摔门!我连惹的机会都没有!”, 宫君祺若有所思的离开,他等到吃完饭,休息好了之后才敲了敲宫君瑞的门。 宫君瑞缓慢的开门,看到宫君祺后说:“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活着没有意义!”, 宫君祺一怔,脸色难看起来,说:“我帮你预约心理医生,明天早晨可以吗?”, 宫君瑞冷笑,说:“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安安静静在房间里待着。”,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宫君祺站在门口,忍了又忍,大声问:“你需要在房间里待多久?”, 宫君瑞的声音传出来:“一个月!”, 宫君祺只好转身走了。 虽然宫君祺和云舒不明白宫君瑞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从学校老师那里问不出什么,但他们还是决定给宫君瑞一个月的缓冲时间,也许,他自己可以调整过来。 宫君瑞的事情还没有过去,云舒又碰到了一件诡异的事:宫可璇居然来求她! 看着宫可璇红肿的眼睛,云舒不得不耐着性子问:“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宫可璇抽泣了几声,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说:“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就死定了!”, 云舒无奈的说:“我也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对我给予了这么大的厚望,我真的不敢当呀”, 宫可璇急切的抓住她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你怎么可能普通呢?你是不是不想帮我?我知道我以前得罪了你,可那都是林如星怂恿我那么做的,我真的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呀……”, 她又开始哭了起来。 云舒揉了揉额头,这到底是想唱哪出戏? 宫可璇哭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抽抽泣泣的说:“林如星自杀未遂,被她爸爸送到偏远城市……嫁人了!我爸爸怕我……怕我胡闹,也要,也要让我嫁人……可我,不喜欢他呀……”, 林如星自杀未遂?恐怕是心中有愧吧!如果能安心嫁人,也是好事一桩!云舒若有所思。 宫可璇看到云舒脸上没有得意的神色,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摇了摇云舒的胳膊,问:“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云舒扭头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知道了大概意思。”, 宫可璇抹了一把眼泪,急切的说:“我知道你对我的事不感兴趣,可我身边除了你,还真没有人能够帮我,我,我……”,她又要哭, 云舒较忙说:“我也没有拒绝你,对吧?你好歹让我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吧!”, 宫可璇破涕为笑,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当初肯定是被猪油蒙了脑袋,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云舒摆摆手,无力的说:“你还是先讲讲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宫可璇这才仔细讲她的故事。 第三十一章 泄密 原来,宫景清怕宫可璇胡闹,要把她嫁给一个富家公子,宫可璇打听了一下,这个富家公子不学无术,在外面有很多女人,甚至还有女人给他生下了孩子! 这样的男人当然不是宫可璇喜欢的,她就把富家公子的事讲给宫景清听,甚至拿出了报纸、照片等各种证据。 谁知,宫景清不为所动,甚至说:“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等他结了婚,一切都会好起来!”, 宫可璇撒泼,哭闹,绝食……统统没有用,宫景清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要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 宫可璇万般无奈,只好偷偷出来找云舒,她前面见识过云舒的手段,相信云舒一定能帮她脱离苦海。 宫景清到底要干什么? 他这么着急把女儿嫁出去,是准备破釜沉舟,被水一战? 可他也不该拿女儿的幸福做赌注吧! 还是那个富家公子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云舒正痴想,猛然被宫可璇探究的目光惊醒,她讪讪一笑说:“我正在想怎么对付那个公子哥儿……”, “你是打算帮我了吗?太好了,我一定竭力回报你!”,宫可璇紧紧搂住云舒,兴奋的像个孩子。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帮你呐! 云舒心里哀嚎着,看这架势,如果拒绝,恐怕宫可璇又要一顿痛哭了,唉,女人真是麻烦!还是暂时拖她一下,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想到这里,云舒轻轻推开宫可璇,郑重的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而你也并不着急出嫁,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可以吗?”, 宫可璇眼里闪过一丝幽光,转瞬即逝,她叹口气,说:“你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不过只要你愿意帮我,怎样都行!”, 云舒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那就好,你把那个富家公子的所有信息都给我,我仔细调查一番,然后帮你想对策!”, 宫可璇犹豫了一下,说:“我搜集的信息都被我爸爸毁掉了,不过你别着急,我很快就又能搜集好,等搜集好了,我就给你!”, 云舒说:“那你先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可以很快收集他的信息……”, “云舒,等你真的想帮助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现在,请允许我有点秘密,好吗?”,宫可璇打断云舒的话,一脸诚恳的说。 云舒眨眨眼,这位富家公子这么神秘?还是宫可璇不相信自己会帮她?亦或者,二者都有? 罢了,随她吧,反正自己对她也没有太多的信任,如果她真的有求于我,一定会拿出诚意的! 她点了点头,说:“等我们都有了十足的诚意时,再好好说这件事情吧!”, 宫可璇赞同,然后很快就准备告辞离去了,说是害怕宫景清起疑心。 看着她匆忙离去,云舒一阵恍惚,这个弯拐的有点急,昔日和自己势不两立的宫可璇,居然求自己!任谁都不能坦然接受吧,且看她后面要干什么! 两天后,宫可璇再次神秘出现,透露给云舒一个惊天的消息:公司里的财务总监被宫景清买通,准备携款潜逃! 云舒愕然,问:“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难道不怕你爸爸杀了你吗?”, 宫可璇苦笑,说:“我想要你帮我,不拿出一点诚意,怎么行?再说了,我爸爸做的不对,我也想帮他走上正道!”, 云舒有些动容,问:“你真的就那么信任我吗?”, 宫可璇点头说:“我和你斗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占到一点便宜,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为人!”, 云舒差点就要承诺什么,还好,及时止住,说:“你让我先帮助君祺把公司的事情搞定,然后再帮你可以吗?”, 宫可璇似乎明白她想验证真伪,坦然的说:“没事儿,你尽管去帮吧!我给你的信息绝对没有错误,这是我第一次背叛我爸,希望你可以真心的帮助我!”, 云舒慌忙答应,然后急匆匆告别了,她的心肠一向较软,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给对方承诺。 云舒把宫可璇给她的消息告诉了宫君祺,一开始,宫君祺认为是离间计,他的财务总监诚恳踏实,跟着自己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呢? 然而,他也没有放松警惕,暗自调查了一番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个财务总监还真的在着手转移企业资金!如果让他得逞,公司的运转肯定要受影响! 宫君祺不动声色的冻结了企业资金,说是要配合警方的调查,面上让大家以为企业里出了什么问题,实际上是让警方把目标锁定了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在经过一番手忙脚乱、漏洞百出的操作后,被警方证据确凿的带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了宫君祺的手段,不禁肃然起敬。 宫君祺却没有丝毫的高兴,他身边看起来忠诚的人,居然被宫景清收买了,他心里别提有多堵。 云舒理解宫君祺的痛苦,默默陪着他。 很久之后,宫君祺整理一下揉乱的头发,眼眶微红,声音低沉的说:“舒儿,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云舒依偎着他,轻声说:“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宫君祺揽住她,忧伤的说:“外人只看到我风光的一面,却不知道我经历了多少背叛和陷害,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当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就是想体验一把豪门生活,才来到你身边,没想到还是这般不快乐?嗯?难道前面的生活也不快乐吗?前面是怎样的生活…… 云舒又开始胡思乱想,宫君祺看到她发呆,以为她也伤心了,较忙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下,说:“舒儿,我只是发发牢骚,其实我还是很适应这样的生活,你不用为我担心!”, 云舒回过神,叹口气说:“每个人的出身都是无法选择的,皇帝有皇帝的孤独,平民有平民的无奈,不必羡慕对方,也不必否定自己,好好过下去,总会有幸福的一天!”, 宫君祺轻笑:“舒儿说的话那么高深,我都快要相信你是毕业于全国最知名的大学了!”, 喂,本姑娘确实毕业于名校呀!云舒气结,却又不敢嘶吼出来,万一宫君祺追问毕业于哪个大学,什么时候毕业的?那不是要命嘛,人家可是一个电话就能从校长那里要到各种信息的人呢! 她咬了咬嘴唇,哼道:“管他哪个大学,只要我的智商碾压了你,什么大学都是浮云!”, 宫君祺爱怜的搂紧她,说:“对对对,舒儿说的都对!”, 云舒看他的情绪缓和过来,嘴角噙笑,不说话了。 宫君祺的眼里却仍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第三十二章 圈套 云舒在财务总监事件之后,对宫可璇终于有了初步的信任,也愿意帮助她。 宫可璇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在最快的时间里约到云舒,让云舒陪她去看看那个富家公子,如果能找出他的软肋,用计让他放弃与宫家联姻,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舒没有犹豫,陪着宫可璇进了一家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 会所里,一个面目清秀、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正在和几个身材火辣的姑娘聊天,姑娘们殷勤备至,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美好都展示出来。 宫可璇远远望着年轻男子,咬着牙说:“就是这个人!你看他这副样子,能是结婚的首选吗?”, 云舒托着下巴,嘟囔着:“皮囊还不错,对待女人也很热心,如果当丈夫吧,充充面子也是可以的!”, 宫可璇委屈的说:“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我的幸福吗?我可不想成为那种与他的三妻四妾争风吃醋的女人!”, 云舒噗嗤一声笑了,说:“这还没有结婚呢,就先考虑那些了!你要当正宫,我也不会让你当呀!”, 宫可璇红了脸,说:“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云舒严肃起来,说:“看来,我得亲自去会会他,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宫可璇一喜,说:“那你快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你!”, 云舒点点头,站起来,款款走向年轻男子。 身后,宫可璇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年轻男子正在和姑娘们调笑,余光瞥见了款款而来的云舒,心头一滞,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较忙撇开围着他的姑娘们,走到云舒跟前,轻声问:“美女,你是在找我吗?”, 云舒点头,说:“我有点小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年轻男子使劲点头,说:“我有大把的时间,只要美人儿你开口,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 云舒笑了笑,说:“那我们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谈吧,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我,我实在静不下来心和你好好谈!”, 年轻男子按捺住狂喜,说:“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现在就带你去本会所最尊贵最僻静的地方!”,说完,他就急急在前面引路, 身后那群姑娘喊:“宝哥,你要去哪里呀?你不管我们了吗?”, 宝哥?云舒憋住笑,默默跟着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说:“你们先散了吧,我现在有点急事,没有时间陪你们玩了!”, 看来,他还算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主儿! 云舒满意的跟着他进了一间装饰最奢华的房间。 一进了房间里,年轻男子急忙关上门,说:“美人儿,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就尽管对我说吧!”, 云舒打量着四周,说:“这个地方果然很好,不过我们说的主题可没有那样美好!”, 年轻男子说:“只要是你说的,我认为都很美好!”, 这么快就开始大胆进攻了,这位公子哥也是情场老手,宫可璇的担心不无道理! 云舒咳嗽几声,说:“你追求女人的手段很高明,可对你未来的夫人却并不公平……”, “哈哈……美人儿,你是想做我未来的夫人吗?放心,我们两个结婚以后,别的女人我肯定不会多看一眼!”,年轻男子调戏的得心应手! 云舒忍了忍,说:“可惜,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我就是你未来的妻子派来的,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恐怕你后面的日子不会好过!”, 年轻男子愣了愣,说:“我未来的妻子?嗯,这个借口有点意思……唉,不管怎么说,我呢,已经成功被你吸引了,来吧,不要耽误时间!”, 说着就扑了上来。果然是纨绔子弟! 云舒眼神一冷,右手一挥,年轻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扑倒在地上! 云舒哼道:“你当本姑娘是什么人,真是找死!”, 年轻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胸口,呲着牙说:“没想到你这么凶悍……不过呢,我很喜欢!”, 靠,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云舒摆好架势,准备好好教训一番这个皮厚的纨绔子弟。 这时,门猛地被撞开,宫可璇冲进来,指着年轻男子说:“你这个负心人,敢对我姐姐动手动脚!”, 年轻男子脸上浮现愤怒的表情,喊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滚出去!”, 宫可璇说:“我是绝对不会走的,我们把账算清楚!”, 年轻男子扭头压制住愤怒,片刻后转过头,径直走到云舒跟前,说:“我们去另一个房间谈!”,说着就准备拉云舒, 云舒冷笑,再一挥手,男子又向后仰过去,宫可璇赶紧冲上去扶住年轻男子。 难道宫可璇对这男子有情? 云舒的疑惑刚起来,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年轻男子闷哼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接着,宫可璇大叫一声,退后几步,指着云舒说:“你,你,你竟然杀了韩一,你疯了吗?”, 杀了韩一? 云舒较忙看向年轻男子,他的眼神已经涣散,脸色苍白,身体僵硬! 她较忙扑过去,触了触他的鼻息,果然,快要断气了! 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推了他一掌,就算是病弱的人,也不可能被这一掌打死呀! 她较忙扶起韩一,在他后背上一看,瞬间明白了。 韩一是个阔公子,他的衣服是高档丝绸,光滑细腻,颜色浅淡却自成一体,可此时,衣服后背心脏部位有一个针眼大的小洞,小洞边淡淡的紫色表明:这枚刺进身体里的银针带着剧毒! 云舒一惊,急忙捏住韩一手腕的动脉,运用自身的内力,逼迫快入心脏的剧毒从旁边的毛细血管改变方向。这样虽然危险,却是唯一办法。 宫可璇看到云舒的动作,眼里幽光一闪,大喊:“来人啊,来人啊,韩一公子被人杀了!”, 门外迅速冲进来一波人,手里举着枪对准云舒。 云舒不得不分神看着这波人,问:“韩一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魁梧的壮汉粗着声音说:“韩总统的独子你都不知道?真是该死!”, 总统的独子? 宫可璇,算你狠! 云舒扭头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宫可璇,笑了笑,轻轻扶着韩一躺在自己腿上,然后从衣服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一颗白色的药。 眼下,只有这个办法确保韩一万无一失了,否则,不仅自己,连宫君祺都得倒霉! 她正准备喂到韩一嘴里,宫可璇大喊:“你还准备继续下毒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真是可怕!”, 那群人立刻就要扑过来,云舒说:“韩一还有活命的机会,你们干扰我,他就死定了!”, 宫可璇说:“不要听她胡言乱语,韩一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拜他所赐!”, 云舒刚想解释,刷的一道白光闪现,云舒较忙低头,魁梧壮汉一脚踢过来,云舒没有防备,被踢倒在地,那帮人迅速抢走了韩一。 第三十三章 慌乱 还好,在白光亮起的时候,她把药放进了韩一嘴里!云舒暗暗松口气。 韩一迅速被人送走,宫可璇和那一大帮保镖们站在一起,轻蔑地说:“就凭你,还想和总统的人斗,真是不自量力!”, 云舒缓缓站起来,整理一下略微凌乱的头发,淡定的说:“宫可璇,你这招果然很厉害,借总统的手除掉我,不错!”, 宫可璇厉声说:“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对你勾引韩公子并且杀害他的事非常气愤,若不是有法官裁决你,我恨不能一枪杀了你!”, 魁梧壮汉摆摆手说:“不要和她说那些没用的,先把她送到警察局,证据确凿了,她的死期很快就到了!”, 宫可璇笑了,不再说话。 几个精壮的保镖走过来,准备捉住云舒,云舒想了想,没有做任何挣扎,就被他们带走了。 经过宫可璇身边时,她轻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宫可璇,你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 宫可璇怒视着云舒,云舒仰头哈哈一笑,跟着保镖们走了。 云舒被警局关了起来,宫君祺急了,火速跑到警局了解事情的经过,当他听完警察的描述后,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随后,他进监狱里探望云舒,安慰她说:“你不用担心,天大的事,我都会替你扛着!”, 云舒苦笑:“这次我得罪的可是总统,加上宫可璇的竭力干扰,救我,恐怕得废一点周折!”, 宫君祺说:“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会把你救出来,放心!”, 云舒看着他俊脸上坚定的表情,目光里闪闪的执着,心里一动,轻声说:“有你在,我怎么能不放心呢?”, 宫君祺展颜,云舒赶紧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韩一的死活,你赶紧派人去医院守着他,千万不要再给宫可璇机会!”, 宫君祺点头说:“我马上就去安排!可是……韩一真的能活过来!”, 云舒想到那颗神奇的药片,笑了笑说:“我把自己祖传的宝贝都用上了,他如果还是活不过来,那就真的是天要亡我了!”, 宫君祺不悦,说:“你不要胡说,我现在就去看看他,你……你要保重!”, 云舒慵懒的说:“监狱里面也挺好的,尤其是我一个人一个房间,简直就是领导待遇!”, 宫君祺鼻子一酸,低头揉了揉,假装鼻子痒,说:“这里的空气还是不好,灰尘都呛着我了……”, 云舒的眼眶微微发红,故作洒脱的说:“你这人就是娇生惯养,不像我,监狱里面的环境早就适应了……”, 呃,什么时候适应的?来到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犯过事吧?好奇怪,怎么会觉得这个场景这么熟悉呢? 正迷茫,宫君祺说:“好了,我先不和你聊天了,很多事都等着我去办呢,我们,一定可以打赢这场硬仗!”, 云舒点头,宫君祺匆忙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云舒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韩一,你可千万不能死! 宫君祺匆忙赶到医院,折腾了半天才知道:韩一还在抢救室,具体情况谁都不知道。既然需要等待,那就先去赶总统那边吧。 等宫君祺赶到韩总统府邸,才发现:遇君已经到了! 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遇君看到宫君祺来,脸上严肃起来,装作不认识他。 宫君祺也识趣,索性装作不认识遇君,对韩总统说:“我这次来拜访您,是为了我的夫人刺杀您儿子的事!”, 韩总统一听就怒了,说:“什么,云舒是你的夫人?真是太无法纪了!”, 宫君祺陪上笑脸,说:“总统,你有没有想过,令公子为什么被我夫人伤害?他们俩可能根本就不认识,我夫人也是聪明绝顶,这件事似乎有些蹊跷!”, 遇君接话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才专程来找总统问个清楚。”, 韩总统烦躁的说:“我得到的消息并不比你们多多少!你们看,外面的记者都要把总统包围了,要不是和你们有些交情,我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遇君和宫君祺对看一眼,看来,如果总统的爱子出了事,云舒的处境堪忧呀! 宫君祺眸子黯淡下来,神情有些恍惚,遇君悄悄靠近他,扯了扯他的衣服后襟,宫君祺反应过来,然后,他们两个人客套几句就赶紧告辞了。 一出总统府邸,遇君不客气的对宫君祺说:“云舒好好的怎么会去惹韩一?你为什么不制止?”, 宫君祺按捺住怒火,说:“我的心思都在对付宫景清,自从闹僵以后,我都是千防备万防备的,谁知,舒儿这边……”, 遇君也平息一下怒火,语气平静下来,说:“我看云舒肯定是掉进了一个圈套里,我们就从设圈套的这个人下手。”, 宫君祺想到云舒在监狱里说的话,点头说:“舒儿给我说到了宫可璇,这个圈套十有八九是宫可璇配合宫景清完成的!包括前面的财务总监卷钱事件,应该是他们演的一场戏,我们,上当了!”, 遇君搓着手说:“他们倒是很聪明,只要除掉云舒,就能让你的心神混乱,再除掉你,简直易如反掌!”, 宫君祺叹口气说:“对,我的软肋就是舒儿……眼下,该怎么办?”, 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同声色的男人,此刻,竟然慌了! 遇君同情的看了看他,说:“吉人自有天相,云舒命不该绝。走,我们去看看韩一!”, 宫君祺反应过来,急忙说:“对呀,我怎么忘了,舒儿说她拿出祖传宝贝救了韩一,韩一,应该没事的!”, 遇君揉了揉额头,说:“这么重要的信息,你现在才说!算了算了,看你现在心慌意乱的,我就不说你了,我们快去医院。”, 宫君祺没有反驳,二人匆忙赶到韩一住的医院。 到了医院,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医生说韩一还在抢救,宫君祺瞥他一眼,说:“你们已经抢救很久了,难道伤的有那么重吗?”, 斯文医生微微一笑说:“都伤到心脏了,而且还是剧毒物质,你说重不重?”, 遇君大惊,说:“这肯定不是云舒干的,她哪有那么歹毒的心思?”, 斯文医生轻蔑地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很美好,实际呀……咳咳,你们还是耐心等着吧!”,说完转身要进重症监护室。 宫君祺大脑里灵光一闪,猛地一下窜到医生前面,严厉的说:“我现在要去看看韩一!”。 第三十四章 逗比 斯文医生不悦,推推眼镜,说:“我们现在正在抢救,请问,你进去要做什么?是要阻止我们抢救他吗?”, 遇君较忙上前拉了拉宫君祺,低声说:“人家医生在抢救病人,我们还是不要干扰人家的好!”, 宫君祺丝毫不退让,说:“我们进去探望韩一,也是韩总统的意思,怎么,你想违背总统的意愿吗?”, 斯文医生气愤的说:“你去外面打听一下,哪个医生做手术的时候会让旁人在旁面干扰?你这真是蛮横无理!”, 宫君祺毫不退让,说:“既然你没有见过,那我就让你见一次吧!”,说完一把推开斯文医生,气势汹汹的进了抢救室。 遇君张了张嘴,摇摇头,跟着宫君祺一起进去了! 斯文医生简直被气坏了,骂了一句脏话,赶紧在后面追。 进了重症监护室,宫君祺和遇君直接呆住了。 监护室里并没有医生抢救病人的画面,而是宫可璇目光阴霾的坐在韩一身边,死死盯住韩一的脸,那神情,分明就是盼着韩一赶紧死! 可能宫可璇没有想到宫君祺他们会闯进来,根本就不抬头看门口,只是冷冰冰的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只要你不让任何人进来,我保证这个病人很快就完蛋!”, 遇君大喊:“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居然买通医院里面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宫可璇急忙抬头,看清楚宫君祺和遇君,以及他们身后手足无措的斯文医生后,反而笑了,缓缓站起来,柔声说:“唉呀,表哥,你带着大记者进来做什么?是不是也想看看韩一死了没?放心,他中的那个毒是没有解药的,我在这里是陪他走过人生中的最后一程!”, 宫君祺上前一个巴掌呼下去,清脆的一声后,宫可璇的左脸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山! 宫可璇没有哭,捂着脸,仰头倔强的看着宫君祺,说:“你对我来说,和外人有什么区别?宫君祺,我一定会帮助爸爸除了你!”, 宫君祺眸子里火光熊熊,冷冷的说:“前面你和林如星在我家里胡闹,我忍了,你勾结外人坏我名声,我也忍了,甚至你三番五次的找舒儿的事,我都忍了。我只当你年龄小,不懂事!可是,今天你竟敢不择手段的致舒儿于死地,你和你爸爸有什么区别?我对你还能有什么期望?宫可璇,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是你的表哥!”, 宫可璇眼神黯了黯,依然倔强的说:“不是就不是,你当我稀罕么?我告诉你,今天韩一死定了,云舒也死定了,你打我这一巴掌,我将加倍奉还!”,说完快步走出监护室的门,啪的一声把门摔的关了起来! 斯文医生有些忐忑,不知道该走还是留,遇君吼他:“还不赶紧滚!”,他这才匆忙离开。 宫君祺捏着拳头,心痛的滴血,他一直认为,虽然宫可璇是宫景清的女儿,可她和自己一起长大,关系也不错,他甚至把她当成亲妹妹,对她毫无防备。不曾想,她最终还是宫景清的女儿,帮助他对付自己! 终究是自己太天真了,才导致这样的恶果! 遇君挺同情宫君祺的,一个富可敌国的男人,身边都是敌人,多可怕,还不如当一个幸福的普通人呢…… 不过,眼下是不是应该先救韩一? 遇君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还是去看看病人吧,万一,病人有救呢?”, 宫君祺迅速回过神,大步走到韩一身边。 韩一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宫君祺把手探到他鼻子跟前,皱眉说:“还有轻微鼻息,我们来的还算及时……遇君,要不你来抢救一下!”, 遇君眼睛一瞪,说:“我是知名记者,又不是知名医生!”, 宫君祺说:“我的意思是……你给他做做人工呼吸,看看有没有用?”, 遇君的头上青筋爆出,说:“你怎么不做?我好歹还是黄花闺男,我的初吻是要留给我未来老婆的!”, 宫君祺耐着性子说:“这个韩一肯定对舒儿起过歹心,我不能带着怒火给他做人工呼吸……”, “这个时候你还计较这些?他要是死了,云舒也活不了!”,遇君吼道, 宫君祺揉揉鼻子,说:“那我也做不了,我不能容忍舒儿之外的人靠近我,尤其还要……还要接吻!”, “拜托,那是人工呼吸,不是接吻!”,遇君简直要抓狂, “那你去吧,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宫君祺一脸诚恳, 遇君一时不知怎么反驳,憋出来一句:“我也不想和他接吻……”, “啊哈哈哈,你们两个人是要笑死我吗?”,床上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韩一笑得满床翻滚! 宫君祺和遇君被惊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笑得停不下来的韩一。 韩一好容易笑够了,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宫君祺和遇君跟前,惆怅的说:“前面那个歹毒女人在我身边时,我还能装死,甚至那个混蛋医生来检查时,我也能装出来奄奄一息,到了你们这两个逗比这里,我就不行了!你们俩,人才呀!”, 宫君祺的脸红了,不说话。 遇君毕竟是记者,反应快,哼了一声说:“要不是我们,你早晚得被那两个人弄死,还好意思嘲笑我们!”, 韩一傲娇的说:“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等我精神养好,我肯定先弄死他们!”, 宫君祺问:“你不是中剧毒了吗?为什么现在没事了?”, 韩一摸了摸胸口,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前面确实中毒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的那种痛苦,可是,后面就好了!我肯定是神仙庇佑的人,对,就是这样!”, 宫君祺摇摇头,对遇君说:“你联系一下总统,让他过来!韩一活过来的事先不要告诉他!”, 遇君问:“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等我们把韩一带过去,云舒很快就被放了!”, 宫君瑞摇头说:“宫景清还布置了什么陷阱,我们并不知道,眼下,这里相对安全一些!”, 遇君觉得有道理,立刻就开始联系韩总统。 第三十五章 杀手 韩一扯着宫君祺的袖子问:“这里会不会有危险?我怎么感觉这里阴沉沉的?我还觉得这四周有埋伏……”, 宫君祺皱着眉头说:“有埋伏也是我的人,我来之前安排了人手,你担心什么?”, 遇君刚好联系完总统,听到宫君祺这一句,较忙凑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安排的人手?”, 宫君祺说:“当我发现那个医生有问题的时候,我就启动了身上的联络器,然后,我的人很快就来了!”, 遇君又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医生有问题?”, 宫君祺看了看门口,终于不耐烦的说:“那个医生并没有见过云舒,怎么能说出有些人表面很美好这样的话?”, 遇君丝毫不理视宫君祺的不耐烦,说:“人家也可能是看你长的好看,就猜到你的夫人也很好看……不过你总算是赌赢了一次!”, 宫君祺懒得理他,索性一句话也不说。 韩一凑到宫君祺跟前,说:“在会所打我的那个美人是你夫人?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呐,唉,你要是什么时候不喜欢她了,告诉我一声,我……”, 宫君祺犀利的目光扫过来,韩一觉得心头一凉,缩了缩脖子,不敢说了。 遇君赶紧拉开他,低声说:“你还要找死吗?你再说下去,我保证你一定会真死!”, 韩一退后一步,胆怯的看了看宫君祺,前面不是挺好玩的一个人嘛,怎么突然这么可怕! 遇君看韩一老实了,自己也不想招惹宫君祺,也不说话了,三个人默默站着等待总统的到来。 重症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医生进来,打量着宫君祺他们,纳闷的问:“这里不是重症监护室吗?病人在哪里?”, 韩一满脸惊喜,三步并做两步走向女医生,嚷嚷着:“是我,是我,我就是病人!”, 女医生微笑着看韩一,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像重症病人?”, 韩一已经走到她跟前,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真的是重症病人,不信,你摸摸我的脑袋,还发烧呢!”, 女医生伸出手,说:“那我检查一下……”, 她的手还没有摸到韩一的脑袋,话还没有说完,韩一就被猛地拉开。 宫君祺站在韩一身边,严肃的说:“你是哪个科室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女医生还没有说话,韩一急了,嚷嚷道:“你怎么能这么粗鲁?我才不管她是哪个科室的,我就让她帮我看看,你走开!”,说着就要推开宫君祺。 宫君祺脸上寒冰笼罩,伸出右胳膊挡住韩一,看着遇君说:“你就不能搭把手吗?”, 遇君赶紧停止做一名看客,走过来拉住韩一,温柔的说:“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惹事了,好吗?”, 韩一毕竟身体还没有恢复,被遇君按着动弹不得,只好继续嚷嚷道:“你们俩个疯子,等我好了,有你们好受的,你们给我记住……”。 宫君祺并不理视韩一的胡闹,眼睛看着女医生,等待她的回答。 女医生被宫君祺盯得别扭,但又被他的“美貌”打动,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妩媚的说:“哎呦,帅哥,你是在打探我的办公室吗?不用那么麻烦,待会儿我就和你单独约!”, 韩一大喊:“原来你是想单独约她,你这个男人,太霸道吧!”, 遇君用手捂住他的嘴,说:“行了,你就不要凑热闹了!”, 韩一气的够呛,不能动不能说的,真是憋屈! 宫君祺周身的气息更冷,缓缓的说:“你不说是因为你说不出来,你一个杀手,怎么能在医院里有位置呢?”, 韩一和遇君惊住,瞪着女医生。 女医生脸色微微一变,仍然镇定的说:“呦,帅哥,我在你心里有那么厉害吗?当然,我们做医生的,可以救死扶伤,也可以置人于死地,但我们还不能达到杀手的级别!”, 宫君祺冷笑:“口才不错!不过呢,你鞋子里的刀露出来了……”, 女医生迅速低头,弯腰摸鞋子。 宫君祺眼睛一眯,抬脚就踹,没想到女医生身手敏捷,一个转身就躲了过去,然后手里多了一把小刀,刷的一下就甩向韩一。 韩一傻站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而遇君则飞速的按倒韩一,由于动作太猛,两个人都倒在地,动作不雅,好歹躲过了那把小刀! 宫君祺已经和女医生打在一起,女医生身手了得,完全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宫君祺使了全身解数才勉强和她打成平手! 韩一从地上爬起来,惊讶的看着女医生,啧啧叹道:“原来还真是个杀手!唉,我还没有泡过这样的妞,嗯,不知道……”, 他的头上挨了一巴掌,韩一捂着头不高兴的说:“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道白光袭来,好在他躲得及时,那道白光只是将他的右脸上划破了一块皮,流了一点血。 此刻韩一终于愤怒了,右手捂着脸,左手指着女医生,愤怒的说:“你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胆敢害我!你等着,以后你被抓了,我绝对不会为你求情,我……”, 女医生凌厉的目光扫过来,韩一有些怵,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宫君祺微微喘着气说:“你们站在这里说什么废话,赶紧出去呀!”, 韩一哭着脸说“我怎么知道外面有没有杀手?万一还有,那我不是死定了?”, 宫君祺咬了咬牙,躲过女医生的一脚,瞥了一眼遇君,遇君心领神会,拉着韩一就朝门口奔去。 刚到门口,呼啦啦冲过来了一堆人,遇君吓得连连后退,宫君祺心里咯噔一下,手上、脚上乱了。 女医生大喜,正准备发狠招,猛地听到一声:“爸爸呀,你终于来了!”, 她心里一慌,被反应迅速的宫君祺逮到机会,一脚正中她的腿! 这脚力度很大,女医生扑倒在地上,一时间竟然起不来! 第三十六章 悲剧 跟随韩总统过来的保镖一拥而上,将女医生摁住,然后迅速带走。 女医生,不,应该是女杀手,眼神阴霾的瞪着宫君祺,似乎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然而宫君祺对她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只顾低头整理自己。 韩总统安抚完受惊的韩一,径直走到宫君祺面前,诚恳的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宫君祺边整理衣服边说:“这家医院里居然藏着杀手,真是太可怕了!”, 韩一凑过来,倾佩的问:“你怎么知道前面那两个医生有问题的?”, 依着宫君祺的性子,他根本不会做任何解释,可这次云舒要被顺利释放出来还得靠韩总统,他还暂时不能得罪他的唯一儿子! 于是,宫君祺尽量显得有耐心的说:“第一个医生说云舒的坏话暴露了他自己,第二个女医生穿着高跟鞋,浓妆艳抹的,分明是来勾引你,然后杀了你!”, 韩一扭头看了看他爸爸,昂着头说:“我坐怀不乱,品格高尚,那个女的明显是用错了办法!”, 一直不说话的遇君嗯了一声,说:“你进这个房间似乎也是因为女人吧?这么快就坐怀不乱了?”, 大哥,能不能先看清楚形势? 韩一咧了咧嘴,突然蹲在地上喊:“哎呀,我的心脏好疼啊,是不是余毒还没清掉?哎呀,我的脸也疼,那女的用的飞刀是不是有毒?救命啊,救命啊……”, 韩总统刚起来的火气被压了下去,赶紧蹲下搂住儿子说:“宝儿,你怎么了?”, 韩一还在拼命表演,宫君祺忍不住对韩总统旁边的保镖说:“你们快去把本院最好的医生找来,哦,同时把院长也叫过来!”, 保镖们应声而去。 宫君祺又对还在安抚儿子的韩总统说:“总统先生,我的夫人云舒已经洗脱嫌疑了,我现在可以去把她接回来吗?”, 韩总统正被韩一闹得心烦,赶紧对宫君祺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赶紧带她走吧!”, 宫君祺说:“你得给我一个什么证明,否则我没有办法把她从警官那里带走!”, 遇君微笑着看看宫君祺,宫君祺面无表情。 韩一还在嚎叫,韩总统扭头对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说:“张秘书,你陪着他们去把人保出来!”, 张秘书赶紧对宫君祺和遇君点点头,三个人就一起出了重症监控室的门。 院长和一个老医生被几个保镖拥簇着朝重症监护室跑去,遇君笑道:“小子,但愿你的表演不要露出破绽!”, 张秘书疑惑的看着他,遇君不再说什么,脚步匆匆的跟着宫君祺。 张秘书只好作罢,加快脚步,这两个人,真像是抢人去的! 云舒在监狱里倒是过的逍遥自在,吃了睡,睡了吃,一来她相信宫君祺的能力,二来她本身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明白自己给韩一喂进去的药有多么神奇。 瞒天虽说看起来不靠谱,但给的东西还是不错的!等回去,一定得问清楚那药是什么成分,用的什么原理…… 云舒正胡思乱想着,猛地听到铁门哐当一声响,似乎是被人迫不及待的打开。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就看见宫君祺匆忙走进来,然后一把抱住她! 这力道,几乎把她勒的喘不过气。 小房间里,两个人抱着站了一会儿,云舒开口:“既然赶时间,我们还是快走吧!”, 宫君祺放开她,疑惑的问:“赶什么时间?”, 云舒说:“你这不是劫狱吗?既然把门打开了,也没人看见你进来,我们还是赶紧跑!”, 宫君祺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爱怜的说:“这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这个监狱谁敢劫?就算劫出去又能跑哪里?你呀,真是傻瓜!”, 咦,为什么自己对劫狱这么熟悉?明明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次入狱呀! 是了,又是上一辈子的事!唉,瞒天,你老是除去我的记忆干嘛…… “在这里是不是很难受?放心,我现在就带你走!”,宫君祺摸了摸云舒的脸,一脸心疼。 云舒摇头,说:“呆在这里也不难受,吃睡什么的都不用操心!”, 宫君祺沉下脸,说:“也是,一旦出去就得跟着我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云舒翻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提心吊胆的刺激日子?行了,我们快出去吧,我还要出去收拾宫可璇呢!”,说着就朝外走。 宫君祺也默默跟上,但他越发觉得自己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恶劣,云舒跟着自己,实在太危险,可她已经卷进来了,该怎么办? 他紧锁眉头,步履沉重,前面的云舒却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监狱的过道里响荡着一轻一重两种脚步声。 云舒出狱后,第一件事情是去探望入狱的宫可璇。 因为有韩一和遇君的默契配合,宫可璇想脱罪都不可能。 韩一作证了宫可璇谋划并参与杀死自己,韩总统因为气愤当然不会手下留情,而遇君则是挥转自己的生花妙笔,大肆宣传了这件事,他还贴心的漏掉云舒在场的那些情节,以“某位美丽并单纯的女士”代替,这让云舒很满意,也让宫可璇的罪恶昭告天下,更让宫景清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 所以,云舒就去监狱探望了宫可璇,告诉她这场谋杀案件的严重性,并告诉她:她亲爱的父亲一定会舍弃她! 宫可璇几乎彻斯底里的赶云舒滚蛋,并坚信自己的父亲一定会救她! 看着她还稍显幼稚的面庞,云舒默默叹口气,转身走了,且让她执迷不悟几天吧! 虽然她对付自己的手段阴狠,但她毕竟只是宫景清手里的一颗棋子,看她一眼,给她提个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果然,宫景清为了自保,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义正言辞的指责了宫可璇的倒行逆施之为,说自己并不知晓这件事,如果知晓,肯定把她捆在房间里; 说自己的一世英名被毁,养了这样一个畜牲,真是人生一大悲剧。(说到这里非常应景的滴了几滴眼泪,观看者无不动容,除了云舒这样的人!)。 说为了给总统一个交代,他在发布会上郑重声明:从此与宫可璇断绝父女关系,若再管她,自愿入狱… 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招待会,给宫景清洗脱了嫌疑,也把宫可璇推进了死胡同,没过几天,宫可璇在狱里绝息自尽了! 一个人可以伤心到什么程度,才会让自己憋死?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 第一次,云舒佩服宫可璇,也可怜她! 第三十七章 虚惊 宫景清得知宫可璇的消息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门。 不过,他也坚决不去认领宫可璇的尸首,还是宫君祺将尸首领了回来,举行了庄重的葬礼。宫景清没有去! 外界对宫景清议论纷纷,也再次肯定了他的嫉恶如仇、大义灭亲。 云舒听到外界的评论,淡淡一笑后,皱起眉头说:“恐怕我以后的日子,更难熬了!”, 宫君祺搂住她,坚定的说:“有我在,放心!”, 云舒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暗暗叹口气。 在给宫可璇举办葬礼的时候,最奇怪的是宫君瑞,他终于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默默站在宫可璇的灵堂。 云舒过去和他说话,他一声不吭,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云舒知道他以前和宫可璇关系不错,宫可璇的死太突然,他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于是,她就不再打扰他,让他安静待着。 宫君瑞默默站了很久,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宫君祺对宫君瑞的做法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由着他去。 云舒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有朝深处想,毕竟男孩子在青春期也是很叛逆的,宫君瑞可能就是叛逆期,哪天给他找找青春期的书本。 宫可璇的事过去没有多久,这日,云舒早晨醒来后发觉别墅里很安静,宫君祺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她,她以为自己又睡过了,就匆忙起来洗漱、吃完饭,然后准备去公司。 吴管家带着宫君祺的司机过来,对云舒说:“小姐,总裁说等您吃完饭后,由这位师傅送您!”, 云舒看了看那个司机,问:“是不是我起床太晚了,总裁专门找这个师傅来接我?”, 司机恭敬的说:“小姐,您只管跟我走就行,总裁有安排!”, 吴管家也说:“总裁早晨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们不要把您吵醒,应该不会嫌您晚,您还是很这位师傅一起走吧,不用担心!”, 云舒点点头,就跟着宫君祺的司机一起走了。 车子走了没有多久,云舒就发觉不对劲了,这车,去的并不是公司。 她看了看司机,司机一脸严肃,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过他也不敢和自己开玩笑呀! 那么,就是走错路了? 不对不对,人家是老司机,怎么可能迷路? 要不就是……绑架! 云舒一惊,坐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这离公司应该越来越远了吧!”, 司机眼睛盯着前方,认真的说:“对,这离公司是远了!”, 云舒忍了忍,又说:“那你准备接几个人?准备什么时候掉头?”, 司机仍旧认真的开车,认真的回答:“就不掉头了,我们去见一个人!”, 妹的,这不是经典的叛变场景吗?这个司机肯定被人收买,接自己去见对手的! 去见谁呢?嗯,宫景清! 云舒捏着拳头,呲着牙说:“你跟着总裁那么久,怎么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背叛他?背叛主人的人是注定被人唾弃的!”, 司机扭头看她一眼,纳闷的说:“小姐的话我不明白,我都是按照总裁的意思办的!”, 什么,宫君祺的意思? 莫非,他觉得前途凶险,要把自己送走。 想到这里,云舒更着急了,说:“赶紧把我送到公司,我亲自给他说!”, 司机不说话了,专心开车,可是,根本不调转方向,也不接云舒的话! 云舒看了看窗外,这速度根本不可能跳车,她又看了看司机,这个中年男子表情坚毅,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决定铤而走险。 不过,她刚朝前坐了一下,司机就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小姐还是坐好,如果我分了神,或者被袭击,这么快的车速会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 丫的,我刚准备偷袭你,你就来了这么一句,真是狡猾如狐狸,宫君祺的眼光真狠! 云舒靠着座椅,抱着胳膊,心中忿忿。 司机又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嘴角勾了勾,说:“小姐,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总裁让我带你过去,一定不会是坏事!”, 云舒没好气的说:“如果是好事,干嘛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过去?”, “没有偷偷摸摸的过去啊,我这不是正大光明的带你过去吗!”,司机笑着说, 云舒可没有觉得好笑,依旧愤然的说:“你就不要打哑迷了,赶紧说带我过去干嘛!”, 司机闷闷的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是好事!”, 云舒扭头看窗外,决定不浪费自己的口水。 开了大约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云舒还没有等车站稳,就刷了一下拉开车门窜了出去! 司机吓的一个哆嗦,踩着刹车片,大声喊:“小祖宗,你慢一点!”。 云舒跳下车,警惕的看着四周,想象中的惊险画面都没有出现,却看见宫君祺慌慌张张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问:“舒儿,你那么着急下来干什么?”, 云舒眨眨眼,说:“我,我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宫君祺哭笑不得,哼道:“就是被绑架了,要被我绑一辈子!”, 云舒一头雾水,说:“你要绑架我?干嘛要绑架我?”, 随后她立刻反应过来,红了脸,眼睛看向别处,不说话了。 宫君祺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在云舒眼前晃了晃,轻声说:“我原本准备了一个很好的求婚仪式,被你这么一闹腾,只能从简了!”, 云舒朝四周看看,疑惑的说:“在这里求婚?这里是大马路,你……”, 宫君祺说:“这里是你我初次见面的地方,你忘记了吗?”, 云舒怔住,心里涌进一股暖流。 宫君祺接着说:“命运让我在这里遇见你,那我就在这里向你求婚,舒儿,可以吗?”, 云舒点头,说:“怎么不可以呢,你想出来的办法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 宫君祺俊脸微红,从小盒子里掏出一枚大钻石戒指,单膝跪地,大声说:“舒儿,请你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生,好吗?”, 呼啦啦围过来一群手捧鲜花的人,喊着:“嫁给他,嫁给他……”, 云舒也顾不得去看周围的人了,宫君祺眼含万年星光,闪烁着浓情蜜意,盯得她头晕目眩。 先不说这求婚的场面有多热烈,单是这帅哥的柔情都可以醉死人,老天,你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吗? 云舒觉得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答应了,你,你赶紧起来,起来吧!”, 宫君祺笑了,将大钻戒给云舒戴上,这才站起来,拥住她。 周围一片掌声。云舒低头抚弄大钻戒,突然呆住:这云形托体,硕大钻石,怎么那么眼熟?曾经那个负心人…… 她脸色突变,抬头看宫君祺。 第三十八章 奇怪 宫君祺低头看她,关切的说:“不要那么激动,其实我前面准备的更惊喜,这已经从简了!”, 云舒吁口气,举起手,问:“这钻戒是你设计的吗?”, 宫君祺点头,云舒心中一滞,脸色苍白。 宫君祺较忙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问:“舒儿,你不舒服吗?”, 云舒费力的说:“我是有点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宫君祺较忙对周围的人摆摆手,说:“大家先散了吧,这里没事了!”, 围过来的人很听话的散开,看表情略微有些失望,估计还有些后续的环节没有做完! 等周围人散开,云舒这才注意到这条马路已经被封锁,没有闲杂人员的出入,也没有车辆飞驰的干扰,有的只是花花草草的精心点缀,原来宫君祺准备的这么细致和费力,可惜被自己硬生生的破坏了! 她有些内疚的说:“对不起,我……”, 她的唇被封住! 许久,宫君祺才放开云舒,柔声说:“好啦,这份补偿我已经要回来了,回家吧!”, 云舒只好咽下疑问,跟着宫君祺坐进了车里。 司机并不着急开车,忐忑的回头说:“总裁,是不是我把小姐吓住了?”, 宫君祺揉了揉云舒的头发,对她说:“这个问题还是你自己回答吧!”, 云舒忙摇头说:“这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事,你今天做的很好!”, 司机这才高兴起来,将车开动,问:“总裁,您是去公司,还是回家?”, 宫君祺微笑着说:“今天我心情很好,就回家休息一天吧!再说,小姐有点不舒服,回去比较合适!”, 司机看了一眼云舒,笑着说:“小姐是不是太激动了?我们总裁可是全国少女的梦中情人呢,就这样被小姐攥在手里了!”, 宫君祺清了清嗓子,说:“张叔,你还是赶紧开车吧!”, 司机又笑了笑,车子呼的一下窜了出去。 云舒靠在宫君祺肩膀上,低头看着钻戒,右手不停抚弄,脑袋里努力回想过去的一切,可除了记得曾经有个渣男送过这样的钻戒之外,什么都记不得了! 为什么是渣男呢? 自己曾经被怎么了? 一切似乎被层层云雾笼罩,她确实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轻轻叹口气。 宫君祺低声问:“是不是后悔答应了?”, 云舒较忙抬头,看着宫君祺的脸,使劲摇头,说:“我是被你这钻戒吓住了,这么大一颗钻石,你可真是奢侈!”, 司机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清清嗓子,掩饰尴尬。 宫君祺专注的看着云舒说:“在我看来,送给你什么都不奢侈!等我们大婚之日,我还会送你更大的钻石!”, 云舒心波荡漾,面上却一副自嘲样,说:“难怪古代很多君王为了女人成了昏君,你呀,幸亏不在古代!”, 宫君祺勾了勾嘴角,说:“治理国家和疼爱女人是两码事,亡国也并不是因为疼爱女人才造成的,相反,开国明君都是很疼爱自己女人的,只有昏君才会滥爱!”, 云舒哑然,他说的何尝没有道理?很多朝代都把亡国之君和美女联系在一起,难道一个美女就有那么大能力,能让一个国家亡了吗?这其中确实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等等,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不问问戒指的事情吗? 云舒悄悄看了看宫君祺,发现他的神情非常愉悦,唉,算了,还是等以后再有机会吧! 回到别墅,云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去厨房准备了一点糕点,端给宫君祺。 宫君祺拿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微笑着问:“你这是准备好了做贤妻良母?”, 云舒瞥他一眼,说:“还不是看你准备的充分,却收尾的仓促,给你一点安慰!”, 宫君祺说:“管它怎样收尾,只要你答应了,就可以了呀!”, 他淡然的态度和语气让云舒有点后悔自己亲自下厨了! 宫君祺伸手揽过她,柔声说:“我们今天休息一天,你打算去哪里?”, 云舒撇嘴说:“一天能去哪里?要不,你带我出去找好吃的?”, 宫君祺眨眨眼睛,说:“就,这么点儿要求?”, 云舒郑重点头。 宫君祺将手里的糕点吃完,起身,说:“好啦,就去找吃的!”, 云舒乐滋滋的跟着。 刚到别墅门口,宫君瑞出现,默默看着宫君祺。 云舒蹙眉,说:“宫君瑞,你怎么怪怪的?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出去找吃的?”, 宫君祺斜她一眼,宫君瑞却似笑非笑的说:“我就不打扰你们独处了!不过,我亲爱的哥哥,你可得小心,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会要了你的命!”, 这小子,在说什么呢? 云舒竖眉,大声说:“宫君瑞,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胡说什么呢!”, 宫君瑞盯着她说:“救命恩人?哼,谁知道你当初救我的目的是什么!这人心啊,是最难猜的!”, 云舒怔住,当初那个青涩、胆小的少年,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宫君祺也觉得奇怪,靠近宫君瑞,问:“君瑞,你怎么了?是不是谁在你跟前说什么了?”, 宫君瑞躲开他的目光,扭头看着别处,说:“没有人给我说什么!只是,我觉得你这么快就信任一个外人,有点不妥!”, 宫君祺释然,说:“你知道操心我的事,说明你长大了!不过,云舒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宫君瑞说:“既然如此,那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云舒看着宫君瑞的背影,低声说:“这小子,到底怎么了?自从我们脱险回来,他好像换了一个人!”, 宫君祺揽住她,说:“好了,不用管他!我们去做我们的事!”, 云舒仰头看他,说:“说,你到底担不担心我?”, 宫君祺点头:“担心,万一你胆小,抛弃了我,我可就孤单了!”, 云舒心头一疼,轻声说:“我不会抛弃你!不过,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可认识慕昭言?”, 宫君祺皱了皱眉,说:“我是谁你不知道?还有,慕昭言又是谁?”, 云舒仔细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笑了,说:“好了,你就当我开玩笑!慕昭言是我构思的一部小说的男主!”, 宫君祺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小说?拿出来我看看!”, 云舒拉着他的胳膊朝外拖,边走边说:“现在只是构思嘛!等以后写好了就给你看……快走,快走,一天时间很短,我们找不了多少好吃的……”, 宫君祺只好跟着她走,听她絮絮叨叨的说吃的问题,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却神秘的光芒。 第三十九章 麻烦 正如云舒所说,一天时间确实很短,他们逛了一天,连吃带买,也没有享用多少家秘制小吃。等天黑回到别墅,云舒还在抱怨走的太慢了! 宫君祺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吴管家他们,活动活动胳膊,说:“你这个贪心的家伙,你这是逼着为夫再雇一个寻吃经理呀!”, 云舒哈哈大笑起来,搂住他的胳膊说:“这个主意不错,快快快,打广告,准备雇人!”, 宫君祺翻眼睛,云舒摇着他的胳膊,撒娇般的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现在就要打广告!”, 宫君祺说:“可以,从你的工资里支付这个经理的工资,可以不?”, 云舒撇嘴说:“可以呀,以后你的工资上交,我保管!”, 宫君祺轻笑,摇头不语。 云舒还要继续闹下去,突然发现宫君祺的神色不对,眼神直勾勾看着门口,表情有些震惊。 她较忙朝门口望去,看见一个身着僧衣的女人站在门口。 这女人,虽然光头,身着僧衣,却掩不住她的明眸皓齿,天生丽质,就算现在已经中年,却依旧美艳不输少女。 云舒抿了抿嘴巴,低声说:“这女人,很美!”, 宫君祺似乎没有听见云舒的话,机械的走向女尼,眼里含着泪光。 云舒想了想,悄悄退到一边,还是,让宫君祺自己解决吧! 女尼抬眼看了看宫君祺,眼里波光一闪,随后低头,念了几句什么。 宫君祺声音有些颤抖,说:“母亲,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母亲? 云舒差点没有站稳,等勉强平静下来,她才看出来这女尼和宫君祺眉眼确实相像,难怪,宫君祺长这么好看,有其母必有其子嘛! 女尼低头说:“静娴和施主母子情分早已没了,施主还是叫我静娴吧!”, 宫君祺克制住激动,声音依旧颤抖,说:“你可以不认我,但在祺儿心里,你永远是我母亲!”, 女尼抖了一下,继续低头说:“静娴此来,是要提醒施主提防身边人,有时候,看似有扯不断的缘分,实则不如陌生人!”, 这几句晦暗不明的话让云舒有些不舒服,难道说的是自己?自己对宫君祺并没有恶意呀! 宫君祺有些疑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云舒,然后对女尼说:“母亲,云舒是我的挚爱,她对我绝对没有异心!”, 女尼这才抬头看了看云舒,叹口气,说:“此身边人非彼身边人,此缘分非彼缘分,你自己慢慢想吧!静娴只是把话带到,却不能说破!”, 宫君祺急了,说:“母亲,你既然已经说了,为何不能说明白?你既然心里挂念儿子,就不要让儿子瞎猜,伤害不该伤害的人,好吗?”, 女尼突然笑了笑,低头念了几句什么,转头走了! 宫君祺没有追上去,就那样杵在原地,呆呆看着走远的母亲。 云舒轻轻叹口气,正准备上前安慰,突然发现宫君瑞站在自己房门口,呆呆看着宫君祺。 因为宫君瑞住在一楼靠里的房间,并不能看见门口走远的母亲,所以只能呆呆看着宫君祺。 云舒赶紧走到宫君祺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朝宫君瑞那边努了努嘴。 宫君祺机械的回头看了看,问:“怎么了?”, 云舒赶紧回头,发现宫君瑞已经进入房里了! 她只好讪讪一笑,说:“我刚才看见君瑞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进去了……”, 宫君祺拉住她的手,说:“我和他都很挂念母亲,只可惜,他没有看到……好了,我们上楼吧!”, 云舒跟着他,边走边问:“君祺,你母亲她……为什么出家?”, 宫君祺说:“我也不知道,很突然!做儿子的,能怎么办,她喜欢,就由着她去吧!”, 云舒说:“我理解你的无奈和痛苦,放心,以后由我陪着你!你……相信我吗?”, 宫君祺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她,轻轻一笑,说:“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是非不分?何况,你注定是我的人,我怎会不相信你!”, 云舒哑然,宫君祺拽着她上了楼,他的脚步很坚定,她的心莫名很安宁。 遇君端坐在自己的单人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前些日子因为云舒的事,耽误了很多报道,现在总算有时间整理出来。 猛地,门被推开,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冲进来,满脸堆笑着说:“大记者,有一个好劲爆的新闻,你有没有兴趣?”, 遇君瞟他一眼,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小伙子凑过来,神秘的说:“我这可是得到了内部消息,很多有名的记者都去现场了,你不怕风头被他们抢了?”, 遇君冷笑:“这么多年了,哪个人把我的风头抢过?就让他们报到去吧!事后我随便发表一个评论,就让他们自惭形秽!”, 小伙子崇拜的说:“就是我钦佩你的地方!你那妙笔生花,独树一帜的风格,是我做梦都想要的……”,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忙你的吧!我这里事也多的很呢!”,遇君赶紧打断小伙子的恭维, 小伙子讪讪一笑,说:“好吧,那大记者你就忙着,我自己去现场看看,说不定我能拍上几张总统独子和宫总裁女友暧昧的劲爆照片!”,说着他就朝门口走去, 遇君一愣,放下手里的东西,大喝一声:“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小伙子的身体刚出办公室门,被这么一嗓子吓得僵住,缓缓回头,惊恐的看着遇君。 遇君缓了一下情绪,说:“哦,我刚才听到你说的那句话……似乎有点意思!”, 小伙子较忙折回来,兴奋的说:“当然有意思了!韩公子包下了本市最豪华餐厅21楼,单独宴请最近被全市女人嫉妒的宫总裁绯闻女友,这恐怕是要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当记者的自然是要好好打探一番!”, 遇君扬了扬眉,说:“如果他们只是好朋友之间一场简单的聚会,就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大张旗鼓吧?”, 小伙子依然兴奋的说:“这场饭局只有韩公子和那个总裁绯闻女友,而且,现场布置的相当暧昧,唉,这可是餐厅内部人员说的,普通记者根本不知道!”, 遇君打量着他,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伙子摸了摸头发,眼睛45度角看天花板,说:“我姐姐的闺密的小姨夫是餐厅的一个经理,偷偷告诉了我姐姐的闺蜜,然后我姐姐的闺密又告诉了我姐姐,我……”, “好,我知道了!那其他知名记者又是怎么知道的?”,遇君忍不住打断小伙子,问道, 小伙子若有所思的说:“据我推测,这个餐厅里很多人都有一些记者朋友,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就把这个很隐蔽的消息告诉了记者们,借此来获取些利益!”, 遇君伸手拍拍他,点头说:“你对时事很敏锐,分析的也很精准,难得的是有很强的八卦之心,以后的名记非你莫属!”, 小伙子笑了,说:“谢谢大记者的夸奖!那个,你到底去不去?”, 遇君说:“你说的这么精彩,我怎么好意思不去呢!走走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小伙子笑得更厉害了,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引路。 遇君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胖小伙子身后。 云舒,你好端端的制造什么绯闻? 本记者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没做完呢!这还得去摆平你的事儿,真是个麻烦精! 第四十章 争吵 等遇君赶到奢华酒店21层时,果然有很多记者潜伏在四周,甚至有记者打扮成服务员,好阵势! 遇君摇摇头,就准备朝正坐在一桌,开心畅谈的云舒和韩一走过去,一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子拦住他,低声说:“这里已经被包了,你要吃饭,请去别的楼层!”, 遇君看了看四周,说:“这旁边不是也有很多人嘛!”, 墨镜男说:“这些人是备用服务员,随时听从安排!”, 备用服务员? 遇君看向云舒,低声说:“吃一顿饭也这么奢华,你这一世果然过的逍遥自在!”, 墨镜男推了推他,说:“唉唉唉,赶紧走,嘀嘀咕咕什么呢!”, 遇君转了转眼珠,大声说:“好好好,我走,只不过你们召这么多记者当服务员,是想爆个大料嘛!”, 墨镜男急了,准备捂他的嘴,遇君轻松躲过去,继续大声说:“云舒呀云舒,你刚准备订婚就要闹绯闻,你……”, 他被墨镜男捉住,扭打着朝楼下走去。 听到声音的云舒较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说:“住手,让他过来!”, 墨镜男右手仍紧紧抓住遇君,左手扶了扶墨镜,说:“韩公子交代过了,今天这里不能出现外人!”, 云舒看了看四周,扬眉说:“这四周全部都是外人,要不,你把他们全部赶走!”, 墨镜男说:“他们都是服务员,没有他们,你和韩公子就没人服务了!”, 遇君哼道:“什么服务员,都是记者装扮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身上都有针孔摄像头吧!”, 墨镜男还没有回应,走过来的韩一火了,大声说:“来人,把这些服务员召集起来,搜身!”, 墨镜男只好放开遇君,和另外几个保镖把服务员召集起来,随便一搜,身上果然有针孔摄像头! 遇君轻蔑的说:“莫非韩公子想要占头条新闻?吃个饭就召集这么多记者!”, 韩一有些愧疚的对云舒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招来这么多记者,肯定是我这边有内鬼,放心,我马上就派人查!”, 云舒看着遇君说:“这次多亏你,要不然,我就给君祺带来困扰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吃饭,当我谢你!”, 韩一急了,说:“云小姐,这次是我请你吃饭,我想我们俩单独更好……”, “韩公子,人家云小姐是宫总裁的未婚妻,你们俩单独吃饭不好吧?”,遇君似笑非笑着说, 韩一瞪着他说:“宫总裁都没有意见,你义愤填膺个啥?”, 云舒忙说:“对,君祺被宫景清叫出去处理业务了,让我自己来吃饭!”, 遇君摸了摸额头,这是多大的心! 云舒说:“不过,遇君是我的朋友,韩公子应该不介意我们一起吃吧?要不,他的饭钱我掏……”, “云小姐,你把我韩一当成吝啬鬼了吗?我其实是想和你单独相处……算了,那就一起吧!”,韩一瞥了一眼皱眉的云舒,赶紧邀请遇君, 遇君毫不客气,大大咧咧的跟着韩一坐到了饭桌前。 圆形、精致的红木大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遇君眼里一亮,拿起手边的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云舒抿了抿嘴巴,对韩一说:“他,他吃他的,我们俩,继续聊!”, 韩一心里窝着火,脸色不好看,却依旧挂着笑容,说:“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云舒嗯了一声,瞥了一眼遇君,说:“刚才聊到哪里了?哦,对了,你把那家医院里的黑幕都查清了,就应该这样!”, 韩一也瞥一眼遇君,说:“那个假冒女医生的美女也不是意志坚定的人,随便审审就招了!唉,没想到那家医院居然操纵在宫可璇手里,她……”, 他不说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遇君好像是知名记者,万一他报道个什么,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遇君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只顾着吃桌上的饭菜。 云舒拿起筷子,对韩一说:“我们也吃吧,只顾得聊天了!”, 韩一闷闷不乐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不时看看遇君,云舒也若有所思的吃着,三个人之间,突然多了一份尴尬。 正吃着,遇君突然说话了:“云舒,你是不是答应宫君祺的求婚了?”, 云舒愣了一下,较忙咽下嘴里的饭菜,说:“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遇君说:“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明白!”,说完继续低头吃饭, 韩一不高兴了,说:“我说那个什么记者,你莫名其妙冒出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遇君淡淡的说:“我只是想点拨一下某些人,处在名利场中,做任何一件事,都是要注意影响的!”, 云舒默然,来之前,她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 本来,宫君祺是和她一起来的,毕竟韩总统的面子还是得给,不想临出发宫君祺被宫景清叫走了,说是公司里有紧急情况,需要总裁出马,所以宫君祺就让她自己赴约,说是给她绝对的信任。 没想到,还是招来了这么多记者! 幸亏有遇君,否则宫君祺又得背负多少质疑! 还有,这一切绝对是宫景清的安排,某人果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正想着,云舒突然被韩一眼里的愤怒惊醒,只见他瞪着遇君,咬牙切齿的说:“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就算是追求云小姐,也轮不到你说话!”, 遇君放下筷子,坐直,盯着韩一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不懂?亏你还是总统之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非要死皮烂脸缠着宫总裁的未婚妻,啧啧,真是头脑简单呀!”, “你……你再说一遍!”,韩一愤怒的站了起来,拳头捏的紧紧的。 云舒较忙站起来,陪着笑脸说:“韩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和遇君计较了,他也是关心我,才会说话这么偏激!”, 韩一扭头,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 遇君用纸巾擦擦嘴巴,缓缓站起来,说:“好了,我吃饱了,话也带到了,云舒,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起身走了。 韩一怒视着遇君的背影,一声不吭。 第四十一章 危机 云舒连忙说:“我们不要理他,继续吃饭吧!”, 韩一丢下筷子,说:“我本来兴致挺高的,毕竟和云小姐吃饭是一件美事,可惜……算了,下次再一起吃吧,免得我的坏情绪影响了今天美好的时光!”, 云舒正色说:“韩公子,我很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不过,遇君是我的朋友,今天这事也确实是你没有安排好。试想,如果明天新闻大肆报道我俩一起吃饭,并且添油加醋,我们的日子好过吗?”, 韩一轻笑,说:“如果宫君祺那么小气,我不介意你做我女朋友呀!”, 云舒竖眉,缓缓站起来,说:“韩一,亏我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韩一也站起来,皱眉说:“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云舒,我其实挺喜欢你的,要不,你退婚吧,和我交往交往,看看我……”, 云舒冷笑一声走了。 原本只当是一场普通的饭局,没想到还真有猫腻,韩一,你花花公子的本性始终改不了! 韩一注视着云舒的背影,有些气急败坏,原本聊的好好的,都是那个遇君,简直就是混蛋!他跺了跺脚,扭头叫来一个保镖,低声说了几句话。 遇君脚步轻松的朝回走,他供职的单位距离奢华酒店有点距离,不过他心情好,就没有叫车。 走到一条小巷子时,遇君觉察到了有人跟踪,他站住,整理一下衣服,大声说:“是不是韩大公子派你们来的?出来吧,不要鬼鬼祟祟的!”, 没人回应,也没有人出来。 遇君扭头看了看,皱皱眉,这个韩一,什么时候这么内敛了? 他想了想,继续朝前走,过了这个稍微偏僻的小巷子,就全部是繁华区了,看他韩一还敢怎么闹! 不过,还没走出小巷子,一个黑衣保镖挡在前面,铁塔般的身躯让遇君又皱了皱眉,身后传来韩一得意的声音:“哎呦,大记者,这条路你也敢走?”, 遇君头也不回,大声说:“就知道你一直跟踪我,怎么,云舒骂你了,还是踹你了?”, 韩一气呼呼的走到遇君前面,叉着腰说:“你还敢嘲讽本公子?要不是你,她还在和我好好吃饭呢!”, 遇君笑了笑,说:“人家是有夫之妇,你还不如找几个漂亮姑娘好好吃顿饭呢!”, 韩一说:“这你就不明白了,抢过来的女人才是真爱,本公子可不喜欢轻易得手的女人!”, 遇君撇撇嘴,说:“我可不明白你的那些狗屁道理。不过我还得警告你,云舒不是你能碰的,你最好离她远点!”, 韩一轻蔑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你是他什么人?哦,你不会也喜欢她吧?真是贼喊捉贼!”, 遇君懒得和他争辩,摆摆手说:“好了好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现在,把路让开,我还要上班呢!”, 韩一瞪眼说:“你还想上班?今天本公子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本公子就不是京城第一帅!”,说着就朝那个铁塔般的保镖挥了挥手,保镖立刻捏着拳头准备上。 遇君后退几步,大声说:“韩一,我告诉你,你今天敢动我,明天我就让你上头条新闻,不信你试试!”, 韩一微笑着说:“我还真准备试试!当然,我还要告诉你,我可以将你发的所有报道全部压住,你信不信?给我打!”, 保镖的拳头立刻就挥了上去,遇君被打翻在地,气的骂骂咧咧。 韩一得意非凡,举着手正准备说再打几拳,突然耳边窜过一声风驰电掣般的细微声响,没错,就是风驰电掣般的速度!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遇君的胸口突然开了一朵血花,瞪着眼睛,直挺挺躺在地上! 保镖惊恐的回头看着韩一,哆哆嗦嗦的说:“韩,韩公子,你,你杀了他……”, 韩一木木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遇君,猛地反应过来,大喊:“不是我,不是我!”, 保镖迅速朝四周看去,除了一道黑影闪过,什么人都没有! 保镖立刻拔腿就追,可惜反应过来的时间太长了,黑影早就没了踪迹! 韩一的腿发软,勉强撑着挪到遇君跟前,蹲下,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在遇君鼻翼,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着:“大记者,你不要吓我,我根本没有害你的意思……大记者,你快起来呀……”, 他的态度诚恳而且悲伤,可惜,躺在地上的遇君一动不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世界! 云舒听到遇君遇害的消息,发疯般的冲到停在警察局的遇君尸首旁号啕大哭,任凭警察怎么阻止,她都抱着尸首不肯放开。 跟过来的宫君祺对警察摆摆手,警察就放弃了阻止,默默看着云舒。 等云舒哭的嗓音有些沙哑的时候,宫君祺上前,蹲在云舒身边,温柔的说:“舒儿,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悲伤了!”, 云舒抽泣着说:“遇君是因为我才死的……我对不起他……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为我死……”,她突然不说了,疑惑的看着遇君。 每次都是他为我死?这句话怎么说出口的? 宫君祺以为云舒伤心的糊涂了,心疼的揽过她,说:“舒儿,我在,让我保护你!”, 云舒擦了一把眼泪,看了看宫君祺,缓缓站起来,宫君祺也较忙站起来,伸手扶住她。 云舒看了一圈,眼里泪光一闪,突然推开宫君祺,冲向藏在警察身后的韩一,一掌把他打翻在地,恶声恶气的说:“你为什么杀了遇君?你堂堂一个总统之子,就为了他的几句气话就杀了他,你是魔鬼吗?”, 保镖们准备冲过来,韩一伸手阻止住他们,然后继续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说:“云小姐,我敢发誓,绝对不是我杀的!当时李威在我身边,他可以作证!”, 那个铁塔般的保镖怯生生的移到云舒跟前,小声说:“真的不是韩公子,他连枪都没有带!”, “那就是你!你们俩个串通一气骗我,对不对?”,云舒继续嘶吼,眼里的寒光让韩一和保镖哆嗦了一下。 韩一赶紧站起来,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急切的说:“云小姐,请你冷静一下,我觉得我们被人算计了,如果你继续闹下去,事态会更严重!”, 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第一次被打还不敢发火,第一次耐心十足的解释,旁边熟悉他的人都不由对云舒肃然起敬。 云舒可没心思注意韩一的态度,她竭力压制住已经窜到头顶的火气,慢慢松开拳头,手心里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末了,她终于叹口气,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韩一立刻点头哈腰的说:“我怎么敢骗你!放心,我拼了命也要查出真凶,让大记者瞑目!”, 云舒看向遇君,眼泪又掉下来,韩一像个小孩子一样低下头,那个铁塔般的保镖更是瑟瑟发抖。 宫君祺抱住云舒,深深叹口气,说:“舒儿,放心,一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云舒靠在他怀里,流着泪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对不起他,真的,从来都是他为我牺牲,我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 宫君祺摸着她的头发,说:“也许,他为能帮助你而觉得幸福呢?舒儿,不要这样,他看见会难过的!”, 云舒擦擦眼泪,点头。 警察局里,所有人都屏气敛声,默默看着宫君祺和云舒,既然韩大公子都怂成那样,其他人谁敢动?后面,还是好好破案吧,免得这个可怕女人吃了自己! 遇君的事情还没有眉目,赵冰意又出事了! 云舒和宫君祺匆忙赶到赵家别墅,正好碰见赵显和杰瑞一起朝外走,看见云舒他们,赵显焦急的说:“总裁,冰意被人绑架了!”, 宫君祺脸色一变,语气仍然镇定的说:“绑架?你先不要着急,慢慢说!”, 杰瑞语气焦急的说:“我就觉得冰意最近几天不对劲,一定是遇见麻烦了,这不,今天早晨人就没了,还留下一张字条!”, 云舒觉得奇怪,问:“是绑匪留下的字条吗?为什么冰意最近几天都觉得不对劲?他提前知道自己被绑架?”, 杰瑞说:“他可能被人追踪了吧?反正她是有预感的,不过她没有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杰瑞说的含混不清,云舒和宫君祺皱眉看着赵显。 赵显重重叹口气,说:“具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自己看看这张字条吧!”,说着递过来一张字条。 宫君祺接过来,打开一看,神色凝重起来。 云舒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赵冰意在我手里,我的要求不高,谁想救她,就来世界最南边,我们等你! 印刷体,绑匪很狡猾! 这是什么情况?去最南边做什么?这世界还有这样的绑架案? 赵显看了看宫君祺,说:“我们报警了,警察查出来冰意确实跟一个人走了,朝南边!我们,必须得去!”, 云舒说:“让杰瑞去就好了,赵叔叔您年纪大了,就不要东奔西跑了!!”, 宫君祺点头。 赵显搓着手说:“眼下这种情况,我怎么能在家里坐得住呢?冰意是我的女儿,十几岁就没了妈妈,我,我不能不管呀!”, 杰瑞说:“还是让叔叔去吧,昨晚他一夜没有睡觉,如果让他什么都不做的等消息,恐怕……”, 宫君祺叹气,握住赵显的手,说:“赵叔,你去吧,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 赵显嚼着眼泪点头。 随后,杰瑞和赵显就匆忙走了,宫君祺看着他们的背影默不作声。 云舒靠近他,说:“我怎么觉着最近发生的事很巧合,出事的都是我们身边的人!”, 宫君祺低声说:“应该都是他的手笔!”, 云舒咬了咬牙,说:“我要让他付出更大代价!”, 宫君祺揽住她,眼神深邃,说:“会的,放心!”。 遇君的案子很快结了,警察捉到一个无业人员,他承认自己看不惯遇君,才趁着韩一和遇君起冲突时开的枪。 至于为什么看不惯遇君,他说就是因为遇君报道了他公司的丑事害的他失业,他才记恨于心。 至于他怎么知道遇君和韩一起冲突,他说他已经跟踪遇君好几天了,那天才好容易逮到机会! 没有任何破绽! 韩一小心翼翼的对云舒说:“云小姐,我的办事效率还算可以吧?这下总算可以给大记者一个交代了!”, 云舒扭头看他,问:“你真的以为这就是事实?”, 韩一懵了,说:“罪犯都已经供认不讳了,难道还不是事实?”, 跟着韩一的一个年轻警察不高兴,说:“云小姐,我们警方投了很多人力和物力才能这么快破案,你这么说,不仅否认了我们的成果,还在怀疑我们,我们不能接受!”, 韩一打圆场,说:“云小姐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不相信这件事情会那么简单!”, 宫君祺拉了拉云舒,说:“舒儿,你累了!”, 云舒不说话了。 宫君祺对年轻警察说:“无论谁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都不会淡定,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年轻警察抿了抿嘴唇,说:“我可以理解,刚才我也是太冲动了,请宫总裁和云小姐谅解!”, 宫君祺微微一笑,云舒则淡淡点头。 韩一一脸轻松的说:“好啦,这件事情总算了结了!要不,我再请你们去吃顿饭……”,他看见云舒脸色难看,赶紧咽下后面的话。 宫君祺说:“这段时间舒儿心情不好,等我们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了,由我来请韩公子吧!”, 韩一乐呵呵的说:“好说好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虽然我也不是全部都能帮上忙,但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们!”, 宫君祺笑了笑,云舒的脸色算是缓和下来,扭头走了,宫君祺对韩一挥挥手,也跟着走了。 第四十二章 婚礼 年轻警察不解的问韩一:“韩公子,那个女人一点礼貌都没有,你是怎么容忍下来的?”, 韩一拍了拍他说:“你还太年轻,不明白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你呢,早晚有一天也会碰到能克制你的女人!”, 年轻警察抓了抓头发,困惑的说:“我知道女人和女人之间有区别,但总要讲道理吧!”, 韩一笑了,说:“小伙子,如果你想和女人讲清楚道理,我恐怕你要打光棍一辈子咯!”,说完他也走了。 警局里其他警察看到不好惹的人都走了,就赶紧散去,生怕这个莽撞的年轻警察问东问西,只留下年轻警察一个人抓头。 从警局回到别墅,宫君祺突然对云舒说:“舒儿,我们结婚吧!”, 云舒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听到这句话一下弹了起来,瞪着眼睛问:“你,你说什么?”, 宫君祺皱了皱眉,在沙发上坐下,靠在沙发上,慵懒得说:“结婚啊,有什么问题?”, 云舒靠近他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没有发烧呀,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宫君祺捉住她的手,放在怀里,严肃的说:“舒儿,我没有说胡话!眼下这种形式,我需要动力,而你,就是我最强的力量!”, 云舒红了脸,看着别处说:“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这和结婚有什么区别呢?”, 宫君祺贴近她,低声说:“当然有区别,现在只能看不能吃,结婚以后就可以吃了……”, 云舒扭头,他黑曜石般的眼里闪烁着魅惑的光芒,加上嘴角狡黠的笑容,她绷直身体,头晕目眩,差点晕过去! 要不要这么狐媚?要不要这么挠人心魄?谁说只有美人颠倒众生?这宫君祺也是一大蓝颜祸水呀…… 宫君祺嘴角的弧度更大,说:“某人是不是见色起意了?来吧,我从了就是!”, 云舒大囧,收回自己直勾勾的目光,东看看西看看,装腔作势的说:“虽然你姿色尚可,但,我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你的提议,我考虑考虑!”, 宫君祺一把将她揽到怀里,俯身看着她,坚定的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我们就可以赶紧结婚!”, 该死,他又来了! 仰头看他,简直如天神下凡,脸上没有一个部位难看! 这花痴病,怕是治不好了! 宫君祺看她痴痴的眼神,眼里波光一闪,就要凑过去。 “你们两个好歹也要考虑一下我,我又不是空气!”,这一声如炸雷,将两个浓情蜜意中的人儿吓得匆忙分开。 宫君瑞靠在自己房门口,抱着胳膊冷笑着。 宫君祺不悦,坐直身体,整理着衣衫,说:“你现在知道自己不是空气?前面都在干嘛?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呢!”, 宫君瑞黑着脸说:“我倒是愿意把自己一辈子都锁在房间里,可惜,外面的世界太乱了,我不得不出门!”, 宫君祺看着他说:“外面的世界太乱了?来,你给我讲讲怎么个乱法?”, 云舒也直勾勾的看着宫君瑞,这个孩子,现在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宫君瑞转了转眼珠,哼道:“反正就是乱,你们自己感觉去!”, 宫君祺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又欠收拾了?”,他边说边准备站起来, 宫君瑞放下胳膊,一只脚放进房门,大声说:“我告诉你们,想要秀恩爱回你们房间,不要在客厅污了我的眼睛!”,说完又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宫君祺重新坐好,轻轻叹口气。 云舒说:“他这么一闹腾,我反而觉得他开始正常了,也许,他只是最近碰上了不想告诉别人的烦心事儿!”, 宫君祺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可能碰到了一个过不去的坎儿,可他又不告诉我!唉,这孩子长大了,真是烦人!”, 云舒轻笑,说:“你又比他大了几岁?听这语气,真像一个老父亲操心儿子时说的话!”, 宫君祺没有笑,说:“长兄为父!更何况,我们的父母都不在,我不操心他,真的就没有人关心他了!”, 云舒收起笑容,不说话了。 宫君祺又突然拉住她的手,说:“那我们就说好了,明天我就让他们开始准备!”, 云舒还没有说话,宫君祺就起身召唤吴管家。 什么时候说好了?难道不是他单方面通知?不过呢,这样……也挺好! 云舒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宫君祺开始着手筹备婚礼,云舒安静的等待成为他的新娘,周围也是一片祥和安静,没有任何事干扰! 婚礼如愿举行,全国各地有名望的人悉数到达,看着偌大的客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站在二楼准备室里的云舒轻轻吁口气。 旁边的化妆师是个娇小玲珑的美女,盯着云舒的脸说:“云小姐,你今天可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也是,最漂亮的女人!”, 云舒扭头看了看她,笑了,说:“天下所有女人最美、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当新娘的时候呀!”, 化妆师摇头,说:“每个新娘的幸福程度是不一样的,你,云小姐,当之无愧的最幸福!”, 云舒明白她想说宫君祺优秀,可是,本姑娘也很优秀,好嘛?她撇了撇嘴,什么都不说了。 化妆师也不说话,可她满含羡慕的目光在云舒脸上逡巡,让云舒有些不自在,好在,宫君祺很快进来了。 化妆师看到宫君祺进来,较忙退到一边,目光挪到了他脸上。 宫君祺大步走向云舒,满眼放光的说:“舒儿,你今天美的惊心动魄!”, 这……咱可不可以低调点? 云舒整理一下婚纱,不自在的说:“你呀,就不要夸自己人了……什么时候开始?”, 化妆师低声笑了, 宫君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舒,说:“就快了,我这不上来看看你嘛!”, 云舒说:“以后有你看的时候,现在赶紧去招待宾客吧!”, 宫君祺这才注意到化妆师,自家娘子如此娇羞,肯定是和她有关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化妆师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等着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人唤你!”, 化妆师脸上有一丝失落,鞠了个躬就走了。 宫君祺这才上前握住云舒的手,柔情款款的说:“你化了很久的妆,知道吗?夫君我可是度秒如年!”, 云舒嗤笑道:“就这么一会儿你就按捺不住了?傻!”, 宫君祺说:“就是傻呀!我傻到都不想要这个仪式了,这仪式,真多余!”, 云舒简直被他气笑了,伸手拍着他的胸口,说:“女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场隆重的婚礼,你还不想让我有,真是小气!”, 宫君祺也笑了,抱住她说:“要不是为了向众人宣告你是我妻子,我还真想把你悄悄藏在我身边一辈子!你看你现在美成这样,给那些外面的人看,真是……”, 这样都能吃醋? 云舒紧紧抱住他,说:“这仪式一过,我就是宫太太了,一辈子都不会变!”, 宫君祺也紧紧抱住她,说:“舒儿,真好!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身影撞了进来,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较忙分开,张嘴看着撞进来的宫君瑞。 宫君瑞并没有觉得尴尬,捋捋额前的头发,说:“我来,就是想问一句话!”, 宫君祺拧着眉头,说:“君瑞,我教了你那么久,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会?”, 宫君瑞毫不畏惧,说:“宫君祺,是不是你害死了可璇?”, 这个时候,他来问这个? 云舒有些恼怒的说:“宫君瑞,你前面胡闹也就算了,今天是你哥哥大婚的日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宫君瑞哼道:“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唆使他跟着你作恶,你有什么脸面问我……”, “啪”,他的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宫君祺瞪圆眼睛,厉声说:“宫君瑞,你闹够了没有?闹了一个多月了吧?还准备闹多久?”, 宫君瑞捂着脸,嘴唇哆嗦着说:“宫君祺,你竟然为了她打我!看来,我真的不是你的亲人…”, “你说什么?”,宫君祺瞪着他, 云舒较忙拉住宫君祺,说:“君瑞,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哥哥为你操了多少心,你能明白吗?你……”,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进这个家里,肯定是有目的的,你这个阴险的女人!”,宫君瑞喊叫着, 云舒被这句话气的头皮发麻,这个孩子,难道忘记曾经一起共患难了吗?忘记在这个家里共同拥有的快乐了吗?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宫君祺攥着拳头就要揍宫君瑞,云舒紧紧拉着宫君祺,含着泪水,大声说:“赶紧走,你想挨揍吗。”, 宫君瑞退后一步,眼里有泪,脸上却是微笑,点头说:“我明白了,明白了……”,说完扭头就跑了。 宫君祺的身体微微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云舒抱住他,轻声说:“他还是个孩子,不要和他计较!”, 宫君祺喘着气说:“孩子?他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孩子吗?我看他就是欠揍了!”, 云舒说:“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男孩子可不是揍出来的,越揍越倔,你不明白吗?”, 宫君祺缓了缓,渐渐平和下来,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 云舒这才放开他,活动活动胳膊,说:“温文尔雅的宫总裁,发起火来也没有理智!”, 宫君祺吸了一口气,说:“君瑞真是太不像话了,等婚礼结束,我得仔细调查一下,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 云舒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对君瑞关心的太少了!婚礼后,重点关注他吧!”, 宫君祺点头,整理着衣服说:“好了,我们下去吧,婚礼马上开始了!”, 云舒突然紧张起来,整理头发、衣服,边整理边说:“我这个样子,行不行?下面那么多人,我,我……”, 她的手被宫君祺捉住,他说:“就是一场作秀,你只管跟着我,一切有我!”, 云舒笑了,点头。 盛装的云舒跟着宫君祺走在人群中间,接受源源不断的祝福,当然,还有几乎所有女人嫉妒、觊觎的目光,她偷偷扭头。 果然,宫君祺看起来实在美的不像话,像不慎落入凡间的天神,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没有人觊觎! 司仪在前台卖命的夸赞新郎新娘,宾客在旁边不停的祝福,一切看起来那么盛大、热闹。 突然,一双阴森森的目光射过来,云舒定睛一看,宫景清! 好久没有动作的他,今天会不会出手? 她紧紧攥着宫君祺的手,宫君祺顺着云舒的目光看去,嘴角勾了勾,俯身贴近云舒,低声说:“全方位、无死角围堵,放心!”, 云舒看了看宫景清身边,果然,很多精明能干的小伙子若无其事的聚在他身边! 是呀,今天这个场合,宫君祺怎么可能容忍不轨之人?她的心安了下来。 旁边人看到宫君祺俯身的动作,忍不住一阵轻声惊呼:“云小姐好幸福!”,“宫总裁能和我这样说一次话,我死也值了!”,“想什么呢,那是人家妻子!”……, 云舒蹙眉,真是哪个时代都有脑残粉! 云舒跟着宫君祺好容易走到最前面,站在圆台最中央,两个貌美的女子分别把两个盒子递到他们手里。 云舒打开,只觉得一阵炫目,手里的钻戒果然硕大无比,而且,还是云形托体! 周围宾客一阵轻呼,这钻戒,实在太耀眼,要花多少钱呐! 宫君祺握住云舒的手,说:“我答应过你,结婚时给你更大的钻戒,怎么样,满意吗?”, 云舒红着脸,嗔道:“败家子!”, 宫君祺顺:“这家,有我在,怎样都败不了!”, 云舒不说话,红着脸和他交换了戒指。 接着,两个女子又端过来两杯红酒,宫君祺和云舒喝了交杯酒。 这味道……难道是因为地域不同,红酒味道就不同?云舒蹙了蹙眉。 宫景清大声说:“今天难得这么高兴,君祺,你们夫妻俩就和大家一起喝杯酒吧!”, 他的声音格外洪亮,加上脸上的红光,真让人觉得他非常高兴。 宫君祺和云舒对看一眼,微微点头,两个美貌女子就又斟上酒。 宫君祺和云舒端起酒杯,宫君祺朗声说:“叔叔说得对,今天大家来见证我和舒儿的幸福,我夫妻二人理应敬大家一杯!”, 宾客们纷纷举杯,大家一饮而尽。 宫景清眼里闪着幽幽的光,云舒刚好看见,心里一怔。 第四十三章 结局 简单几个环节后,宾客们就开始在大厅里吃东西,聊天。 宫君祺和云舒如释重负,脚步轻快的走上二楼,宫君祺扶着云舒坐下,爱怜的问:“舒儿,你累不累?”, 云舒摇头,说:“一生就这么一次,怎么会累呢!”, 宫君祺笑了笑,摸摸她的额头,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真好!”, 云舒说:“对呀,再也不会被人说来历不明、多管闲事了,尤其是你招蜂引蝶的时候,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打!”, 宫君祺蹲下,严肃的说:“以后再有蜂蝶,你踩死她们,不要客气!”, 云舒被他逗笑了,说:“你真高看我了,我怎么会那么凶残?我……”, 她收住笑容,捂着肚子。 宫君祺忙揽住她,问:“舒儿,怎么了?”, 云舒脸色苍白,说:“我觉得……我们中毒了!”, 宫君祺急切的说:“不可能,所有不友好、有嫌疑的人我全部找人看管着,他们没机会!”, 云舒问:“那么,今天负责酒宴的人呢?”, 宫君祺说:“所有相关人员我都是调查清楚才用的,没有人被收买,没有人对我们不满!”,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云舒觉得肚子越来越疼,她的体质一向敏感,当初和宫君瑞一起学毒的时候,总是她第一个察觉中毒,这次也一样! 看来,是中毒没错,这毒,并不简单,除了肚子疼,她明显感觉它的扩散速度非常快! 她立刻伸手封了几个穴位,然后准备封宫君祺的。 宫君祺站了起来,摸了摸肚子,说:“舒儿,是有些不对劲,我,我这就下去调查!”, 云舒费力的拉住他,说:“先封穴道,快……”, 宫君祺还来得及没有动手,宫君瑞进来了,脸上全是决绝,他进来的那一刻,云舒全部明白了! 宫君祺看到宫君瑞,着急的说:“君瑞,你来的正好,快去封锁别墅,调查下毒之人,务必,务必……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终于反应过来,直勾勾看着宫君瑞。 宫君瑞冷笑一声,说:“有什么可调查的,就是我呀!”, “你……”,宫君祺捂住胸口, 云舒较忙起身扶住他,问:“为什么?”, 宫君瑞瞪眼说:“为什么?因为你不是我亲哥,你害死了我亲妹!”, 宫君祺僵住, 云舒忍着肚子痛大声说:“宫君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你大哥!”, 宫君瑞笑得有些凄惨,说:“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可血淋淋的现实还是让我醒了过来,我已经哭了一个多月了,今天,该你们了!”, 宫君祺厉喝:“君瑞,谁又给你胡说八道什么了?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看看……是谁敢胡说八道!”,他肚子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是我说的,需不需要叫你母亲回来验证一下呢?”,宫景清笑眯眯走了进来。 宫君瑞默默退到一边,脸上挂着泪珠。 云舒哼道:“我当是谁呢!也就你这种爱挑拨离间、无事生非的人,才会说这种卑鄙无耻的谎言!”, 宫景清并不看云舒,盯着宫君祺说:“你母亲为什么出家?我今天告诉你,那是因为她和我生下来君瑞,她无颜面对你和你死去的父亲!”, 晴天霹雳! 宫君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句话说不出来。 云舒急了,说:“宫景清,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迫害君祺也就算了,还污蔑他母亲,你真是卑鄙到极点!”, 宫君瑞垂着手,哀哀的说:“我问过母亲了,她,她,她承认了!”, 云舒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宫君祺千防万防,居然载到最亲人手里! 豪门大家呀! 宫景清看着宫君祺和云舒绝望的表情,笑了,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若不是被你们逼到了绝境,怎么舍得用我的亲生儿子?不过,这样也好,他早晚都要和你们决裂,他早晚都会坐上总裁的位置!”, 宫君瑞啜泣起来,不知道是内疚还是害怕! 宫君祺慢慢抬头,看着宫景清说:“叔叔,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对得起我地下的父亲?”, 宫景清咬牙说:“我怎么对不起他了?我和他辛辛苦苦创下宫氏企业,我的功劳不比他小,而他,却让你做了总裁!他把我放到什么位置了?”, 云舒说:“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如君祺,你身边的人都知道!”, “你闭嘴!我忍你很久了,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先要了你的命!”,宫景清眼里寒光阵阵, 宫君祺起身,护住云舒,说:“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宫景清冷笑:“她这不是已经嫁到宫家了吗?怎么和她没有关系?”, 宫君瑞突然冲过来挡在云舒前面,说:“叔……爸爸,你答应过我,不会让他们死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宫景清满脸不耐烦,一把拽过宫君瑞,说:“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后面呆着,爸爸隐忍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你!”, 宫君瑞身体发抖,却不敢说话了。 云舒和宫君祺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这毒,好厉害! 宫君祺因为没有封穴道,毒发的更快,坚持不住倒了下来, 云舒跟着倒下,掺住宫君祺,低声说:“我有特效药,你张嘴!”, 宫君祺摇头,说:“你只有两颗,救了韩一,还剩一颗,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咦,他是怎么知道的? 云舒还没有来得及问,宫景清就把一份文件摔到地上,说:“不要浪费精力嘀咕一些没用的话了,我告诉你们,如今你们是插翅难飞!还有,君瑞配的毒药你们解不了!不如,签了这份合同,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宫君祺抬头看宫君瑞,宫君瑞躲开他的目光,扭头看别处。 宫君祺凄然一笑,说:“君瑞,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弟弟,你做的所有事,我都不会怪你!”, 宫君瑞身体一颤,扭头看着宫君祺。 宫景清沉下脸,伸手捉住宫君瑞,喝道:“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今天你得不到总裁的位置,就绝不罢休!”, 宫君祺点头,说:“我给他!”, 说着伸手捡过合同,扯下旁边的笔,在签名出毫不犹豫的签名了! 云舒明白了,凄然一笑,看来,这一世又要到头了! 宫君祺签完合同,对宫景清说:“你说的我全都照做了,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云舒,她是无辜的!”, 宫景清欣喜若狂的拿过合同,看了一遍又一遍。 宫君瑞从怀里拿出解药,准备递给宫君祺,宫景清一把拽住他,说:“你疯了吧?你今天放过他们,他们以后定会把你拉下马,定会报复的你痛不欲生!”, 宫君瑞颤声说:“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要他们的命!”, 宫景清说:“君瑞,你记住,心软成不了大事!”, 宫君瑞几乎站不稳,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 宫君祺已经被毒折磨的没有力气,却依然用他最大的声音说:“君瑞,你,你不要内疚,好好经营宫氏,切记!”, 他喘了几口粗气,扭头看云舒,说:“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舒儿!”, 云舒擦擦脸上的泪珠,说:“我来这里就是陪你经历风雨的,你没有对不起我!”, 宫君祺握住她的手,说:“吃了那药,活下去!”, 云舒摇头,十分倔犟! 宫君祺叹气,说:“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你呀,生生世世都让人不放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云舒也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就这样吧,该来的,总会来! 宫君瑞忍不下去了,挣脱开宫景清的手,扑到宫君祺和云舒面前,哆嗦着把解药放进他们嘴里,然而,宫君祺和云舒并不张嘴,任凭宫君瑞哭喊、哀求。 宫景清怔住了,眼前这两个人,还是人吗? 彤云国最离奇的事件:宫家企业总裁宫君祺在大婚后携带娇妻出走,不知下落。 人们纷纷猜测是宫总裁过的太辛苦,携妻隐居,远离喧嚣,宁静度日。由此,史上最淡泊名利的总裁诞生了! 而且最欣慰的是,之前传说与宫君祺争权的宫景清并没有出任总裁,而且由宫君祺的弟弟宫君瑞出任,宫君瑞兢兢业业,谦虚谨慎,很快就将宫家企业管理的井井有条,大有宫君祺的风范。 完美的逃离事件,完美的结局! 第一章 引子 云舒重新回到小盒子里,气的直嚷嚷:“瞒天,你怎么可以让我在大婚日死?你是不是太变态了?”, 瞒天笑眯眯的站在旁边,摸着下巴说:“这次已经很不错了,都大婚了!不就是没有入洞房嘛,会有机会的!”, 云舒骂道:“有机会?我呸!谁知道你下次还怎么折腾,你就是个变态的!”, 瞒天蹙眉,说:“我好心把你送去经历各种人生,和各种帅哥谈恋爱,你居然骂我变态,你还想不想活了?”, 云舒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语气柔和下来,说:“我这不是刚回来,情难尽,意难平嘛!”, 瞒天眼里有笑意,说:“那就不要再去经历那些悲苦人生了,这一次就在这里,我重新为你组合一副完美躯体,拥有各种优点,怎样?”, 云舒躁动起来,撞着小盒子,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还没有玩够呢!”, “玩够?你居然抱着去玩的心态?你真是狼心狗肺,枉费了慕……我的一番心意!”,瞒天翻眼睛, 云舒还在躁动不安,说:“瞒天,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回来,这个世界里我活的太辛苦了,我想摆脱这里!”, 瞒天摇头,说:“还有人比你更辛苦,知道不?这个世界也有为你奋不顾身的人,知道不?你回头看看,就……”, “瞒天,你就不要欺骗我了,我过得怎样,我自己不知道吗?快,快,把我送走,我还没有经历完!”,云舒迫不及待的打断瞒天的话。 瞒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伸手拿起成为小亮球的云舒,说:“我这就把你送走,你不是说我变态吗?就让你经历变态的人生!”, “喂,我还没有说我喜欢怎样的男人呢!”, “不需要,你碰见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的男主!”,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我还需要别的优点呢!”, “我以前给你的那些,就够了,你还想成宇宙超人呀!”, “还有,你一点也不变态,我也不想要变态人生!”, “变态也说不上,就是比较刺激,你不是喜欢经历各种人生吗,这一次绝对你过瘾!”, “喂,我还没有说完,你这么着急把我扔进去干什么?喂,你……”, 云舒被忍耐了许久的瞒天扔进了机器里! 瞒天看着飞速运转的机器,说:“你看,她不愿意安分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另一个方向,一个颇有磁性的声音说:“是我欠她的,她愿意去,我就会陪到底!”, 瞒天说:“可你还要忍受被撕裂的痛苦,还要侵占人家的身体,这对你是有损耗的!”, 那个声音说:“如果我成功了,不就证明你的实验是成功的吗?我实现了守护她的誓言,你的能力也提高了一级!”, 瞒天揉揉脑袋,说:“你们俩个真是一对,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那个声音说:“你就这么做吧!快,快把我也送到那个世界,我怕晚了,她第一个碰见的人不是我!”, 瞒天犹豫一下,开始动手,最后那一刻,他说:“忘记告诉你了,她第一个碰见的男人,是个乞丐!”, “啊,你这么变态……”,声音越来越小, 瞒天咧了咧嘴,说:“我还没有说完,那个乞丐只是落魄的高人……等等,我费力的给他们安排什么!那个我带到这个世界的美人儿冰冰此刻可正把这个世界搅的不得安宁,我赶紧去收拾她!”。 机器轰鸣,瞒天已经撂下机器,跑了! 第二章 乞丐 云舒第一次不想醒过来,她怕一睁开眼睛,面前一个痴傻面庞,或者一张丑脸,那不是要命嘛!自己又不会医术,也不是神仙,怎么完成逆袭? 可是,耳边似乎没有喧闹声,也没有轻微说话声,估计没人! 那还担心什么! 她愉快的睁开眼睛,不错呦,青山绿水,鸟飞兔跑,莫不是修仙地? 再深深一口气,哇,果然灵气充沛,肺腑留香,看来,是修仙来了? 不错不错,看修仙剧时,也是对仙侣情缘神往不以,这一次…… 等等,脚下是什么? 云舒瞪圆眼睛,仔细看脚下,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而且是身上血迹斑斑的乞丐!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响起瞒天的话:“你碰见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的男主!”, 丫的,你给我安排一个乞丐? 云舒后退几步,不甘心的四处望望,果然,除了这个乞丐,再没有别人! 她忍了忍心头的火气,背过身,说:“看样子,那个人已经死了,我,就当看不见!”,说完她抬脚就走。 还没有走几步,云舒叹口气,转身,回头走到乞丐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鼻孔,丫的,居然活着! 你这不是存心赖上我嘛! 云舒仰头看天,眼里闪烁着泪光,说:“瞒天,你真的很变态!”, 趴在地上的乞丐动了动,闷哼一声,估计是身上的伤口很痛。 云舒捏了捏拳头,呲牙咧嘴呢说:“好吧,本姑娘就当回救世主,救救你的小命,但是,等你缓了过来,立刻从我身边离开,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的男主!”, 乞丐又动了动,云舒忍住怒火,伸手扶起乞丐。 运气不错,离云舒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可能是原本就有,也可能是瞒天安排的,反正有个栖身地,总比风餐露宿好! 云舒拖着乞丐进了小木屋,把他拽到矮床上。想了想,又帮他检查了一下伤口。 这个乞丐很奇怪,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但是衣料比较考究,肩和胸部有很多伤口,到处血迹斑斑,还好不致命,但是,依旧能看出细皮嫩肉。 莫非,是个好吃懒做的乞丐? 云舒摇头,在小木屋里找到一些水,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干净,然后帮他简单包扎一下。 整个过程中,乞丐闭着眼睛纹丝不动,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云舒瞥他一眼,心里有些许好感。 做完这些,云舒起身,拍拍手,说:“好了,小乞丐,你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出去看看周围环境,如果顺利呢,我就走了,这里归你!”,说完高高兴兴出了小木屋。 大约半个时辰后,躺在小木屋里的乞丐睁开眼睛,黑葡萄般的眼珠里透着寒光,薄薄的嘴唇的嘴唇呈现坚毅的弧度,他试着动了动身体,伤口撕裂的痛楚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包扎的部位,眼光柔和下来。 这时,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乞丐忍着疼痛猛的坐起,手里握着一柄短剑。 冒冒失失进来的云舒站在原地,一脸尴尬的说:“其实,其实我也不想回来,可我找不到出路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乞丐听出了她的声音,把短剑收起来,重新躺倒,低声说:“想出这座山,没那么容易!”,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同时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云舒怔了怔,走到屋里坐下,叹气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遇见你这个乞丐也就罢了,还被困在山里,真是要命了!”, “乞丐?”,他的语气颇为惊讶。 云舒扭头看他:“你难道不是乞丐吗?衣服都破成这样!对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是不是和别的乞丐争夺财物,被人打伤了?那些乞丐也太凶残了,竟然用剑伤你!”, 他眉头紧缩,不说一句话. 云舒继续说:“不对呀,乞丐怎么会有剑?哎呀,你们这里是不是崇尚武力?每人都有剑?太可怕了!唉,小乞丐,你……”, “我叫沈沐谦!”,他终于忍无可忍,说了一句。 “沈沐谦?一个乞丐怎么可以有这么好听的名字?”,云舒挠头, 沈沐谦不说话了,捂住胸口。 云舒较忙走到沈沐谦身边,这才看清楚前面给他包扎好的伤口又流血了,估计是刚才坐起来时裂开了。 她不高兴的说:“本姑娘辛辛苦苦救下你,你就这么不珍惜?躺着别动,我重新给你包扎!嗯,方才顺路找了一点草药,我先去提取一点汁液给你疗伤,你可千万不要动了,记住没有?”, 不等他回答,她就急忙去提炼草汁了。 沈沐谦果然躺着不动,静静等待。 云舒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一些草汁,盛在一个小碗里端了进来。 沈沐谦就要坐起来,云舒大喝:“不要动!”,他想了想,重新躺好。 云舒将碗放在小桌子上,满意的说:“还是很听话的,来,脱衣服!”, 沈沐谦一惊,抬眼望着她, 云舒反应过来,哼道:“你想什么呢!我让你脱衣服,是为了帮你涂药,重新包扎!”, 沈沐谦说:“你把药放在这里,我自己涂!”, 云舒火了,说:“你那胳膊上全是伤口,怎么涂?是不是准备伤的更重,然后赖上我?想的美!”, 沈沐谦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无奈的说:“好,你来涂!”, 云舒也不客气,伸手就把他的上衣扒下来,小心翼翼扯下前面包扎的布条,然后开始涂药。 沈沐谦抬眼看着她,轻声问:“莫非你不知道男女有别?”, 云舒并不看他,说:“男女是有别,但你现在是乞丐,我也很烦恼,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你……”,沈沐谦瞪眼, “怎么了,疼?”,云舒停住手上的动作, 沈沐谦忍了忍,说:“有点疼,无妨!”, 云舒继续涂药,边涂边说:“其实我的出身也不高贵,但是呢,我们那个世界,可以通过努力改变,我想,你也可以努力,说不定会有奇迹!”, 先不管他是不是男主,反正鼓励一下总是对的,说不定人家奋发图强了呢!说不定日后可以帮助我呢…… 云舒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沈沐谦看着她,问:“你们的世界?你是哪国人?”, 云舒的手指头抖了抖,说:“我来自很遥远的地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要奋发图强,不要甘心当个乞丐,明白吗?”, 沈沐谦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云舒看他不理自己,顿觉无趣,专心涂起来。 还是,等他伤好了,让他走吧,千万不要赖上自己! 沈沐谦很乖巧的配合云舒上完药,然后躺下闭目养神。 云舒想了想,起身在小木屋周围找了一些水果,顺便逮了一只野鸡。这只野鸡让她很兴奋,倒不是有肉吃,而是她的武功还在!瞒天倒是实诚。 好心情促使云舒一展厨艺,炖的鸡汤鲜美无比!她美美的喝了两碗,顺带在沈沐谦身边放了一碗,就当是积善行德吧! 沈沐谦半坐起,端着碗优雅的喝着,不时瞥一眼吃相粗鲁的云舒。 吃饱了的云舒擦擦嘴巴,这才注意到沈沐谦吃的十分端庄,愣了愣,说:“你平时不是抢饭吃的吗?怎么在我面前吃的这么优雅了?”, 沈沐谦皱皱眉,说:“我看你倒像抢饭吃的!”,说完继续喝汤,索性不理云舒了! 云舒气结,这个世道怎么了,一个乞丐还这么大火气,要不是本姑娘走不出这大山,会和你在这里废话?还好心给你敷药、做吃的!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她哼了一声,起身走到屋外。 沈沐谦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喝完汤,小心翼翼躺下,养精蓄锐去了! 在屋外消完气的云舒还是走进房内,她四处看了看,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只有一间主卧的小木屋,如何解决两个人的休息? 沈沐谦身上有伤,让他睡在地下,有些残忍,自己睡地上吧,是不是太亏待自己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天快黑了,你就打算睡在哪里?”, 没有回应,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地方睡觉!”,云舒索性说明白, 沈沐谦闭眼说:“在外面守夜,那帮人很有可能追杀到这里!”, “你……”,云舒瞪眼, 沈沐谦语气平和的说:“我说过,那帮人会追杀到这里,你若想陪我一起死,那你随意!”, 你个死乞丐,本姑娘好心救了你,你居然拖累我!还,还让我出去守夜!这,这实在太过分了! 云舒的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捏的格格响。 沈沐谦仍然闭目养神,不为所动! 云舒的眼珠子瞪的疼了,收回脸上的凶神恶煞,气呼呼的说:“你个混蛋乞丐,算我倒霉!”,说完扭头出去了! 沈沐谦勾了勾嘴角,放心睡了过去! 夏夜微风夕夕,山里的空气尤其清新,待在小木屋外,更觉精神愉悦。 云舒找了一处舒适的地方坐下,托着下巴看星空,前面受的气很快烟消云散。 就算沈沐谦是个没有礼貌的乞丐,但自己问心无愧,就没有什么可生气的了! 也许他说得对,这山里不安全,他还招惹了杀手,自己在外面守守夜,也算是好事做到底! 云舒的心情好了起来,睡意也慢慢起来,她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折腾一天,也确实累了! 一夜无事。 清晨嘈杂的鸟鸣声和耀眼的阳光把云舒惊醒,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打了个哈欠,慢慢站起来。 “唉,坐着睡觉,真是受罪!先去找水洗漱吧,谁知道那厮还要怎么折腾!”, 云舒嘟囔着转身,一回头就看见沈沐谦冰冷的眼神,她一个激灵,退后一步,大声说:“你活了?”, 沈沐谦蹙眉, 云舒赶紧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活动了?”, 沈沐谦淡淡点头,慢慢走下小木屋的木梯,凝神看四周。 咦,这个乞丐的身材还不错嘛,高挑、匀称,一身破衣服都挡不住风华正茂呢!对了,方才看脸也似乎很好看…… 唉,想什么呢,人家是个乞丐! 云舒捏了捏自己的脸,回头进了小木屋,还是,赶紧洗漱吧! 云舒刚洗漱完,沈沐谦就慢慢走进来了,重新在床上坐下,说:“今天多准备一点吃的,我的伤最多耽误三天,三天后,我们就出山!”, 云舒眨眨眼,说:“你的伤最多耽误三天?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剑伤很深的!”, 沈沐谦抬眼看了看她,说:“如果一直用你昨天采的草药,估计得一个月!”, 云舒火了,说:“那草药是我好容易从山里找到的,给你用就不错了!难道你有好药?我脱你衣服时怎么没看见?你就吹牛吧!”, 沈沐谦低头,抿了抿嘴唇,说:“我们习武之人,好药怎么会放在被人随意搜到的地方?那不是给敌人送药嘛!蠢!”, 说完,优雅的从裤子绑腿处拿出一个小药瓶! 云舒叉腰,嚷嚷道:“你昨天怎么不拿出来?你是存心讹诈我的东西,是不是?”, 沈沐谦说:“昨天精疲力竭,连说话力气都没有!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或者坏人!”, “你,你……”,云舒被气的说不出话! 沈沐谦抬头看她,说:“你可不可以出去,我要上药!”, 丫的,竟然赶我走!云舒的身体哆嗦起来。 沈沐谦打量着她,说:“我就是一个乞丐,你不必亲自为我涂药!”, “谁给你涂药,自作聪明!”,云舒咆哮一声,掉头就出了木屋。 沈沐谦,算你狠! 生气归生气,云舒还是尽心尽力的准备了一些吃的,毕竟想要出山,还是得跟着这个乞丐!只不过,就不要和他说话了,实在伤自尊! 沈沐谦看到云舒阴着脸干活,索性什么也不说,专心养伤,两个人别别扭扭的共处一天。 晚上,云舒终于发话了:“你,今晚到外面睡,我睡床上!”, 沈沐谦瞥她一眼,说:“看你的样子,混迹江湖之人?这样吧,你继续守夜,等我出山有重赏!”, 云舒大怒,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说:“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一个乞丐,凭什么给我重赏?你再胡扯,我……”, 沈沐谦直勾勾看着她,这么近距离的对视,愈发显得他的眼睛勾魂摄魄,那清亮的黑眼瞳似乎深不见底,却又光华熠熠! 第三章 出山 云舒猛地放开他,退后一步,红着脸说:“反正,你今晚必须睡外面!”, 沈沐谦点点头,说:“好,我出去!”,说完他还真的出去了! 云舒得意一笑,朝床上一躺,嘟囔着:“今晚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了!管他什么道不道义!”。 半夜,云舒被热醒,她这才知道原来睡外面也挺好!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凝神一看,沈沐谦不见了! 糟糕,不会走了吧,那么小气? 她急了,大喊:“喂,沈沐谦,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 她急急跑到院子里,大喊:“喂,你怎么那么小气,大不了让你睡房里嘛……”, “是吗?那我不客气了!”,随着一声悦耳的调侃,一道人影从房顶上飘下来,径直进了小木屋! 云舒转身,目瞪口呆看着房门,丫的,又上当了! 不过,睡在外面也挺好,凉快! 云舒压了压火气,身子一提,飘飘然上了房顶,舒舒服服躺下,打了一个哈欠说:“还是这里舒服,那乞丐挺会找地方!”, 屋内,沈沐谦抬头看了看房顶,勾了勾嘴角,低声说:“蠢!”。 二人一内一外,相安无事。 天蒙蒙亮的时候,云舒就醒了,其实是被吵醒的。 山林里鸟儿多,清晨自然就吵,加上早晨有些凉,云舒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她伸了个懒腰,恨恨的说:“臭乞丐,两天让本姑娘给你守夜,太狡猾了!”, 屋内传出沈沐谦的声音:“你吵到我了!”, 云舒用脚狠狠跺了一下屋顶,说:“吵死你才好!”, 沈沐谦说:“我估计是死不了,伤口恢复的很好,今天就可以走了!”, 云舒一喜,忘记了生气,从房顶上越下,冲进小木屋,沈沐谦正穿着亵衣,被云舒这么猛然撞进来惊住,手里拿着外面的衣袍看她! 云舒毕竟是现代人,对亵衣这东西并不害羞,反而觉得沈沐谦没有外面那破烂的衣袍遮住,倒显得很英俊! 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然后凑过去,说:“你这小模样还挺标准!”, 沈沐谦涨红了脸,披上外袍,哼道:“不知羞耻!”, 云舒刚起来的好心情瞬间没了,瞪眼说:“你又不是没穿衣服,装什么!再说了,你就算在我面前裸奔我也不会看你,自作多情!”, 沈沐谦懒得理她,匆忙把衣服穿好,说:“留着精力赶路吧!还有,早膳呢?”, “唉,你真当自己是主人了?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 “你既然指望着我报答你,就少一点废话,我饿了!”,沈沐谦一副颖指气使的样子激怒了云舒, 可,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想让他痛痛快快的离开自己,或者能给点什么回报,当然不能让他死了! 罢了,罢了,就当做好事做到底吧! 云舒迅速调整心态,用平静的语气说:“你说的对!我这就去准备!”,说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扭头出去了。 沈沐谦一脸无奈的摇摇头,重新坐在床上运气疗伤,这么短的时间是恢复不了的,只能尽量存着功力支撑自己找到府内人吧! 相安无事的吃完早膳,沈沐谦问:“带了多少吃食?”, 云舒拍了拍背在身上的布包,说:“省着点吃,够好几天的!这可是我这两天废了好多功夫弄到的!”, 沈沐谦看了看那个大布包,说:“还得装点水!”, 云舒炸毛,喊道:“这些东西已经很重了!要不你来背!”, 沈沐谦说:“难道你想渴死?或者你希望我伤口撕裂,你背着我走?”, “你,你,你……你才真的不知羞耻!”,云舒喊, 沈沐谦默默看着云舒,不说一句话。 云舒投降了,说:“好好好,我背,我背,不就几壶水嘛!”, 她重新回到小木屋里,把能找到的瓶瓶罐罐都装上水,扛在了身上! 沈沐谦勾了勾嘴角,满意的在前面带路。 终于,可以离开这荒山野岭了! 云舒扶了扶身上的大小器物,狼狈的跟在沈沐谦身后! 离开小木屋一段距离,云舒才终于看清:小木屋隐藏在密林中,十分难找,若不是瞒天把她送到那里,以她的能力,估计根本不知道这密林中会有那么一个地方! 沈沐谦也是困惑的回头看了看几乎“消失”的小木屋。 云舒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到小木屋附近的?”, 沈沐谦看她一眼,说:“莫分神,赶路!”, 咦,他还以为自己喜欢和他说话?云舒狠狠推了推布包,索性也不说话了。 临近正午,天气越来越热,正在赶路的二人有些撑不住了,尤其是云舒,简直觉得背着一座小山,再看看只拎着一把剑的沈沐谦,火气又不打一出来,更觉得累了! 她把布包朝地上一扔,靠着一棵树坐下来,说:“我要休息,累死了!”, 沈沐谦停下脚步,背靠着另一棵树,不说一句话,但也默默等着云舒。 云舒伸手从布包里拿出几块烤好的野兔子肉,自顾自吃了起来,沈沐谦闭眼凝神,什么也不问。 云舒看了看沈沐谦,问:“喂,你吃不吃东西啊?”, 沈沐谦闭眼说:“如果你愿意给,我就吃!”, 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个臭乞丐! 云舒狠狠咬了一口野兔肉,说:“本姑娘阅人无数,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乞丐,就算你出身富贵人家,被迫落魄如此,也要认清事实,摆正态度,好好做人!”, 沈沐谦睁眼看她,眉宇间全是“你简直不可理喻”的神情。 云舒以为他被戳中痛点,得意的说:“被我说中了,对不对?我看人向来准确,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了!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来,吃肉吧!”,她扔过去一大块野兔肉。 沈沐谦伸手接住,垂眼吃了起来。 云舒又扔过去几块,说:“多吃一点,也好给我减轻负担!”, 沈沐谦看了看她的布包,问:“那个包,很重?”, 云舒说:“对呀,好几公斤呢!”, 沈沐谦问:“你不是习武之人吗?”, “谁告诉你习武之人就一定有力气了?我就是个弱智女流,怎样!”,云舒不客气的反驳, 沈沐谦点点头,不说话了。 这个人就是这样,似乎多说几句话就得要命!还是赶紧出山吧,外面肯定有大把好玩的人!云舒加快了吃饭速度。 吃了午膳,也休息好了,云舒只能背着布包,凄凄惨惨的跟着沈沐谦继续赶路。 还没有走多久,刷刷刷几道银光袭来,云舒把布包一扔,勉强躲了过去。 沈沐谦抽出剑,潇洒的挥了几下,就击落了那几道银光,大喝一声:“出来!”,几道黑影围了过来。 云舒赶紧躲到沈沐谦身后,看着眼前几个黑衣蒙面人,说:“你和他们有仇?可我是无辜的,你不要连累我!”, 沈沐谦蹙眉,低声说:“有机会你就跑!”, “哼!跑?你当我们是吃素的?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地!”,为首的蒙面人冷冰冰的说, 云舒刚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不想那帮蒙面人根本不给她机会,挥剑就来了! 云舒恼了,上前一个扫荡腿踢翻一个黑衣人,再一拳打晕他,夺下他手里的剑,说:“本姑娘不想惹事,可你们也太霸道了,那我就替你们的老母亲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说着挥剑刺向为首的蒙面人。 那个蒙面人没想到云舒的功夫还挺高,慌忙抵抗,还是被刺中左胳膊,顿时鲜血直流。 其他黑衣人被镇住,后退几步,为首的蒙面人捂着胳膊,看着沈沐谦,冷笑道:“没想到冷若冰霜、品如美玉的……,逃命到深山里,还能有如此艳遇!传出去,真是让众人疯狂呀!”, 云舒皱眉,说:“品如美玉的谁?你说话都说不清楚,来搞什么刺杀!”, 蒙面人说:“你和他在一起,不知道他是谁?真是可笑至极!”, 云舒说:“我管他是谁,你们刺杀他就是不对的!平日里我看见猫呀狗呀受伤了我还得管管,况且一个人呢!”, 猫?狗? 沈沐谦的脸黑了。 蒙面人可没有耐心听云舒唠叨,互相对了个眼色,就纷纷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粉,为首蒙面人说:“反正,你们今天必死无疑,还不如来个痛快点的!”, 沈沐谦拉着云舒,说:“快跑,他们要用毒了!”, 这些人怎么这样,还没好好打呢,就用毒?云舒欲哭无泪。 那帮蒙面人拿出药粉就开始用内力撒,云舒和沈沐谦费力逃开,不想蒙面人就像波浪一般,一层撒完接着下一层,云舒和沈沐谦终于招架不住,逃跑动作越来越慢。 蒙面人窃喜,提着闪烁寒光的剑,冷笑着走过来。 云舒拉着沈沐谦,边逃跑边说:“你这个臭乞丐,我还没有活够呢,都是你连累的!”, 沈沐谦不说话,冷冷看着蒙面人,忽然,他嘴角浮现笑容,说:“我们,不会死!”, 云舒的意识有些模糊,隐约看见黑衣人身后出现一波紫衣人,紫衣人动作敏捷,只几招就让黑衣人放弃了进攻云舒和沈沐谦,然后溃败,为首的黑衣人匆忙逃跑…… 云舒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云舒醒过来时只觉得饥肠辘辘,她也顾不得肚子饿,从床上跃起,紧张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整洁、舒适,并不是对待俘虏的地方,看来,确实是得救了! 门打开,进来一个婢女打扮的人,刚放松下来的云舒捏着拳头问:“你是谁?”, 婢女温柔的一笑,说:“我叫青鸳,以后就是你的贴身婢女!饿了吧,来,吃饭!”,她边说边把手里的吃食摆在桌子上。 云舒看看青鸳,又看看桌上丰盛的吃食,咽了咽口水,说:“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你做我的贴身婢女的?”, 青鸳又是温柔一笑,说:“小姐,你就不要问了,反正呀,你是走好运了!以后,这个宅子还有十几个奴婢都是你的!”, 云舒张嘴, 青鸳说:“不用怀疑,这都是真的!”, 云舒说:“我做了什么可以得到这些?不会,不会是那个乞丐吧?”, “乞丐?”,青鸳捂嘴笑了笑,说:“哪有什么乞丐?和您一起的,是个大贵人,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大贵人?多大的贵人?”,云舒惊呼, 青鸳上前拉她,说:“小姐,求您不要问东问西了,您都昏睡两天了,先吃东西,好吗?”, 云舒这才发觉肚子确实很饿,能撑着说这么多话,自己也确确实实很厉害!她赶紧坐在桌边,拿起吃食狼吞虎咽起来。 青鸳忍着笑,帮云舒盛饭,吹凉粥水。 云舒好容易吃饱,擦擦嘴,说:“青鸳,谢谢你!说实话,我真是饿坏了!”, 青鸳收拾桌上的东西,温柔的说:“青鸳明白!小姐以后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就好!”, 云舒哦了一声,又问:“沈沐谦是什么贵人?”, 青鸳说:“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我现在为您准备洗澡水去!”,说完就匆忙收拾东西,走了! 这么神秘?有点意思!云舒高兴起来。 唉,不对,当初自己那么训斥他,他如果是个什么大官,会不会睚眦必报,要了自己的小命? 云舒脸上的笑容消失,瘫坐在椅子上。 不过,青鸳后来服侍云舒洗澡,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并没有睚眦必报的意思,看来,沈沐谦并没有计较自己的无礼。 也许,他就是感谢自己救了他一命呢,那就,安心住下来吧! 云舒的心情又好了! 闲下来的云舒就四处查看她的“财产”,说实话,沈沐谦的确大度,不仅不计较她的无礼,给的回报也丰厚。 一栋宅子,二三十间房,屋子大,物品俱全,仓廪充实;十五个奴婢,个个忠诚勤恳,努力种田、纺织,经营这个“家”。 这样下去,就算与外界隔绝,也可以衣食无忧生活一辈子呢! 这分明是少奶奶的待遇,呸,是千金大小姐的待遇! 云舒心里美美的。 第四章 变故 当然,总待在一个宅子里也不是办法,闷了的云舒就叫青鸳陪着她在这个沧海郡里转转。 沧海郡是个离京都有些距离的小县城,民风淳朴,倒是适合过隐居生活。 云舒莫名有些喜欢这里,尤其是这里物价低,以她现在的实力,真的是不缺钱花,可以大大方方“挥霍”了! 哎呀,吃喝玩乐,衣食无忧,沈沐谦,你对我确实不错! 云舒开始过起了悠闲的“养老”生活。 这日,云舒又拽着青鸳在县城里寻找新奇玩意儿,青鸳笑着说:“小姐呀,这里是个小县城,哪有那么多新奇玩意儿!要不,我们去挑一些刺绣……”, “唉,打住,不要再说了!”,云舒捂着耳朵, 青鸳耐心的说:“你是小姐,可不能做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再说了,你的女红好了,可以为心上人绣一个荷包呀!”, 这个青鸳,年纪轻轻就开始唠叨了,本姑娘可不是这个世界的女子,那些针线活怎么能做的下去呢? 她转了转眼珠,拍着青鸳的肩膀,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青鸳高兴了,急忙在前面带路,云舒慵懒的跟在后面,眼睛却四处打探,就不信没有卖好玩东西的铺子! 走了不久,云舒终于瞄到一个她以前没有进去过的小店铺,这个小店铺似乎是新开的,名字很特别——莫逢,人家都恨不得生意兴隆,这家倒好,莫逢,莫要相逢! 云舒暗笑,趁着青鸳在前面自顾自介绍刺绣的种种,她脚步轻盈的拐进了莫逢店。 小店里卖的都是女人用的脂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老板是个唇红脂白的俊俏公子! 看见云舒进来,俊俏公子脸上堆笑,说:“姑娘真会找时间,这会儿我刚好清闲!”, 云舒眨眨眼睛,说:“我只是进来看看,你清不清闲都没有关系!”, 俊俏公子说:“一看你就是很少出门的人!这几日,整个沧海郡的女子都挤到我这莫逢店里,找我休宁公子买胭脂,你不知吗?”, 休宁?这名字起的…… 云舒讥讽道:“我看你卖胭脂是假,勾引人家良家妇女是真!”, 休宁笑了,说:“姑且这么认为吧!”, 他笑得邪魅,晃的云舒有些目眩。 这男人美起来,也是不得了! 云舒揉了揉眼睛,镇定自若的说:“既然如此,你的这个店,我就没有兴趣了,再见!”,说完就要走, 休宁急忙从柜台里出来,挡在云舒面前,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云姑娘要对休宁有信心!”, 云舒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我?”, 休宁得意的说:“我就是为你而来,怎么样?感不感动?”, 这个人,有点邪门! 云舒说:“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请你让开!”, 休宁一脸委屈,说:“你这个人,怎么像块石头一样?我千里迢迢为了你来到这个偏僻的县城,你不早早来安慰我,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你太狠心了!”, what? 云舒简直被气笑了,说:“我说这位美公子,你莫不是太闲了,拿我寻开心吧?我们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休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绝对认识!不是这辈子就是上辈子,反正,我认定你了!”, 靠,本姑娘来这个世界还没有一个月呢!上辈子更没有你的存在好不? 她忍了忍,语气平静的说:“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休宁鼓掌大笑,说:“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要不,你帮我杀了义阳王,我娶你?”, 云舒斜他一眼,问:“义阳王是哪位?还有,我说过喜欢你?”, 休宁说:“你喜欢我那是早晚的事!义阳王嘛,你不认识?你说谎的功力比我还厉害,佩服!”, 云舒怒了,说:“你少在这里和我兜圈子!我看你就是个心怀不轨的小人,赶紧让路,否则,我不客气了!”, 休宁看她的好脾气被磨完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阴测测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云舒,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果然有猫腻! 云舒捏起拳头,快速一拳打过去,休宁轻松躲开,云舒趁机夺门而出! 休宁并没有追出去,摇着一把折扇,微笑着说:“也罢,让你回去看看惨状,也好心里有数!”, 这句话说的并不大声,却一字不漏的进了云舒的耳朵。 云舒心里一惊,拔腿朝回跑,还没有跑多远,就看见青鸾朝自己跑过来,她赶紧上前,却发现青鸾浑身是血! 云舒急忙扶住青鸾,急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青鸾紧紧抓住云舒的胳膊,说:“云姑娘,你赶紧跑,他们,他们来了!”, 云舒问:“他们是谁?”, 青鸾喘了一口气,说:“他们是三皇子的……”, 一道银光射来,直中青鸾心口! 云舒的眼泪掉了下来,轻轻把青鸾放在地上,站直身体,朝四周看去。 平日里最繁华的街道,此刻一个人也没有! 看来,是准备充分的! 她大喊:“滚出来!偷偷摸摸算什么东西!”, 没人回答, 她继续骂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杀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婢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声轻笑传来,伴随着熟悉的声音:“我们就是王法!一个婢女算什么,还有另外十四条人命呢!”, 云舒的头嗡的一下,拔腿就朝自己的宅子跑去。 没错,十四条人命,折在宅子里! 一刀毙命,根本没有生还机会! 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杀的这么彻底? 云舒全身瘫软,靠在大门口,迈不开一步。 身后,慢慢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休宁,满面笑容,他身后跟着几个绝顶高手。 休宁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提着剑走向云舒,休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重。 刷的一声,一道青影掠过,随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接着,走向云舒的高手毫无防备得中了一剑,倒在地上! 休宁大惊,捂着口鼻喊:“捂住鼻子,有毒!”, 跟随他的人立刻捂住鼻子,就在这期间,云舒不见了! 休宁快步上前,四处看了看,狠狠踹了房门一脚,说:“算你走运!”。 云舒晕晕乎乎的被带到一处偏僻地,她抬眼看了看眼前眉眼如画的青衣公子,苦笑道:“你是休宁一伙的吗?反正我也跑不了,你随意吧!”, 青衣公子掏出纸扇,在她头上狠狠敲打一下,说:“亏你还自诩聪明,碰到这种情况就敌我不分,坐以待毙了?”, 云舒被这么一敲,清醒了一点,问:“那你是谁?”, 青衣公子摇着纸扇,说:“记住,我叫念君,你的贵人!”, 好熟悉的动作和自我介绍! 云舒揉揉脑袋,说:“我们是不是认识?或者,曾经见过!”, 念君说:“当然见过,不止一世了!”, 云舒又迷糊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念君看了看四周,说:“别犯糊涂了,我们还是赶紧跑吧,那个小白脸再追上来,我可不能保证你逃的掉!”, 云舒疑惑的说:“他为什么追杀我?我和他无怨无仇!”, 念君哼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救过谁吧,就是那个人给你惹的祸!”, 沈沐谦?怎么会是他? 云舒挠挠头,说:“他到底什么身份呀?不是乞丐也就算了,还那么有钱,那么多仇人!”, 念君冷笑:“也就你把他当乞丐!自己慢慢找答案去吧!行了,我们赶紧跑吧!”, 云舒问:“跑到哪里去?”, 念君说:“那个三皇子不是想杀你吗?我们去找他!”, 云舒想到青鸳临死前说的话,一拍脑袋,说:“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混蛋三皇子,草菅人命,还派人杀我,我这就过去给你找不痛快!”,说着抬脚就走, 念君拉住她,说:“方向反了!你乖乖跟着我,不要乱跑!”, 云舒只好默默跟着。 沧海郡离京都有些距离,并不喜欢走路的云舒有些发愁,好在有念君陪着,不至于太无聊,可,真的累呀! 云舒在身上摸了摸,叹口气,问念君:“念君公子,你身上有钱没?”, 念君双手一摊,说:“我有一身武功,钱嘛,身外之物,肯定没有!”, “你……,穷就穷呗,说的那么清新!”,云舒一脸鄙夷, 念君说:“倒是你,不是做了人家的大恩人嘛,难道没钱?”, “我……我,我的钱都在那大宅院里,没时间带出来!”,云舒明显底气不足。 念君笑了笑,说:“你不就想买匹马吗?可惜,我俩不会骑!更何况这里到京都,就没有卖马的!”, 云舒咋舌,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她瞪着他,一脸探究。 念君后退一步,说:“你可不要对我有任何想法,我来除了帮你,再不会发生别的什么!”, “切!谁对你有想法,长得和我姐妹一样,我才不喜欢!”,云舒揶揄道, 念君并不生气,摇着扇子说:“本公子的美,岂是你这个粗人能理解的!我今日不和你计较,我们呀,还是赶紧赶路,否则那个小白脸一定能追的上!”, 对呀,差点忘记休宁那个变态了!她的腿上又有了力气,咬牙前行,念君点头,紧紧跟着。 就这样,云舒和念君一边互相挖苦、激励,一边卯足劲赶路,很快,他们趁天黑前赶到了一个村庄。 这个村庄的人还是很朴实的,云舒只是敲开了一个老太太的家门就被收留了,还照顾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同时给了两间她家最好的房间! 美美的休息了一个晚上,吃完早膳后,云舒将自己头上的玉簪留下,她身上值钱的东西不多,这玉簪还是青鸳给她戴上的,估计价格不菲,就当是对好人的回报吧! 出了村子,念君嘟囔道:“我们最值钱的玉簪没了,后面估计得乞讨!”, 云舒瞥他一眼,说:“那是我的玉簪,和你没有关系!你倒是也拿一点值钱东西出来呀!”, 念君说:“我有的是满腹的才华和绝世的武功,若碰见欣赏的人,要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云舒翻眼睛,懒得理他。 不过,后面需要吃喝、住店,身上没有钱,也确实是个问题! 离开村子走了好几个时辰,云舒和念君又累又饿,看到前方似乎没有村庄出现的意思,云舒沮丧的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说:“看来,我为数不多的好运气用完了!”, 念君一手叉腰,一手扇风,说:“咱们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前面那个弯拐过去就会看到人!”, 云舒摆手说:“我一步也不想走了,要不你到前面去看看?”, 念君说:“那可不行,万一我走到前面,那个小白脸突然杀出来,我怎么来得及救你啊?”, 也对啊!这念君倒是很体贴! 云舒点头说:“你说的这么有道理,我们俩就一起坐在这里等吧!”, “等什么?”,念君看她,云舒说:“等好心人啊!万一有人过来能捎我们一程,那就……”,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果然有一辆马车朝这边跑来! 念君瞪眼,说:“你再猜猜他会不会来接我们?”, 云舒咽了一口唾沫,说:“我猜,会!”, 马儿迈着轻巧的步伐跑过来,然后……在云舒和念君跟前停了下来! 这下,念君可不是惊喜了,他掏出纸扇,严阵以待。 云舒也站了起来,有些慌乱的说:“喂,你,你哪位呀!”, 马车夫是一个敦实的汉子,抱拳说:“两位不必紧张,我是贵人派来的,你们只管上车!”, 念君问:“哪个贵人?是不是一个小白脸?”, 马车夫一脸为难,说:“贵人长得是不错,可,可,可不是小白脸!”, 云舒忙问:“他是不是叫休宁?”, 马车夫摇头,说:“二位就不要迟疑了,你们身后有人追踪,若再不赶紧走,恐怕就要束手就擒了!”, 念君哼道:“我就知道那个小白脸绝不会善罢甘休,来的可真快!”, 云舒一把掀开马车车帷,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上车再说!”, 念君还想劝阻一下,看到云舒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只好跟着上去了。 第五章 贵人 马车里空无一人,看来,是为云舒和念君专门准备的! 怎么会这么巧? 念君打量着四周,问:“你就不怕我们羊入虎口?”, 云舒揉着腿说:“入就入吧,反正,我不想走路了!”, 念君瞪她,说:“居然越来越不上进!”, 云舒说:“人在又累又饿又渴的时候,真的顾不了上不上进了!等我们养足精力,肯定有办法脱险,相信我!”, 念君揉了揉眉心,只能这样了!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赶到了一座小县城外,马车夫说:“二位下车吧,小人只能送到这里了!”, 云舒和念君赶紧跳下马车,念君疑惑的看着马车夫说:“送到这里?意思是,你的任务结束了?”, 马车夫憨憨一笑,问:“那公子觉得小人还能做什么?”, 念君表情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舒笑眯眯的说:“多谢这位大哥!只是,我们身上没有银钱……”, “姑娘多虑了!小人是贵人派来的,怎敢收您们的银钱!”,马车夫急急的说, 念君看他没有说谎的意思,连忙摆摆手,说:“那好吧,就谢谢你了!你赶紧回去交差,我们走了!”, 马车夫应了一声,就赶着马车真的走了。 云舒吁了一口气,说:“原来我的运气可以这么好!”, 念君用纸扇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我们先进城里找吃的!”, 云舒高兴的跟着他朝小县城里走。 这个时刻天还没有黑,小县城里依然比较热闹,卖东西的熙熙攘攘,云舒和念君看到琳琅满目的东西,才突然发觉他们没钱! 云舒瞪着念君说:“你现在就用你满腹的才华或者绝世的武功换钱去!”, 念君皱眉问:“你让我去偷?”, 云舒真想拍他,喊道:“你有那些本事就是为了偷钱?”, 刷刷刷,四周投过来无数警戒的目光! 念君尴尬的对周围人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是老实人!”, 不过,四周人还是匆匆离去,并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 最过分的是一个老汉,边跑边说:“你们看住他们,我去报官!”。 念君一脸幽怨,说:“云舒,你打算让我坐牢?”, 云舒赶紧拽着他就走,边走边说:“咱们赶紧走,看看有没有哪个面善的人赏我们一点吃的!”, 这是要乞讨的节奏!念君一脸悲愤。 两人可怜兮兮的走到小县城里最气派的一家客栈前,云舒抬头看了看客栈牌子,说:“这里真不错!要不,我们去求求老板,看能不能给个柴房睡!也许,还能讨点残羹冷炙!”, 念君说:“这么大的客栈,老板肯定不是良善之人!我们去别的地方,实在不行,我,我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云舒问, 念君说:“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我让你吃饱就行!”, “你,你不会真的……”,云舒吃惊的说,念君准备捂她的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胖子快步走过来,作揖道:“二位,请进!”, 云舒挠头说:“我们没钱!”, 念君也很尴尬,眼睛看着别处。 谁知中年胖子依旧和蔼的说:“二位吃住的钱,已经有贵人付了,二位只管消费!”, 又是贵人! 这是被人跟踪了? 云舒背后有了一丝凉意,可是,她很饿! 念君也犹豫起来,思索着要不要拒绝。 中年胖子看出来他们的犹豫,说:“我这小店每日人满,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故,二位尽管放心入住!”, 云舒一咬牙,拉着念君说:“我们进去吧,没事的!”, 念君看她确实饿了,就没有阻拦,二人进了客栈。 中年胖子是客栈老板,吩咐店小二给云舒和念君准备了两间上房,还为他们摆了一桌子好菜!虽然云舒他们疑惑重重,但架不住肚子饿呀!于是,他们很快就大快朵颐。 吃饱饭的感觉真好! 吃完饭,云舒进了自己的房间,念君跟着进来,说:“要不,我们住一个房间吧,我总觉得不对劲!”, 云舒说:“你吃都吃饱了,现在才想起来这些问题?不怕被毒药毒倒?”, 念君紧张起来,说:“那怎么办?我不是看你饿了才……”, 云舒说:“少拿我当幌子!不过呢,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饭菜是没有毒的,这老板也是很有诚意的!”, 念君问:“你怎么知道?”, 云舒说:“我虽然没有满腹的才华和绝世的武功,但我识毒,所以呀,你跟我,就对了!”, 念君撇撇嘴,说:“有什么好得意的,被叫做毒女很好吗?”, 咦,这个人怎么一直都喜欢和自己吵架呢? 等等,他什么时候和自己吵过架?云舒困惑了。 念君看她不说话,以为被自己刺激到了,潇洒的在桌边坐下,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识毒嘛,有时候也是好事,这一路上你就多留心!”, 云舒翻翻眼睛,说:“懒得理你!行了,你出去吧,男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可不好!”, 念君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那个小白脸……”, “两位客官,这是本店为你们准备的干粮,从这里去京都还有一段距离,没有干粮可不行!”, 客栈老板提着一大兜东西,笑眯眯的站在门口说。 云舒赶紧走过去,感激的说:“多谢老板,可我们……”, “不收你们的钱!那位贵人吩咐过要好好招待你们,我思虑也不周,只能想到这些了!”,老板笑眯眯的说, 念君凑过来,问:“那个贵人到底是谁?老板可否告知一二?”, 客栈老板为难的说:“客官真是为难在下了,在下只是收钱办事,从来不打听对方的!”, 云舒说:“好了,我们知道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从老板手里接过大包, 老板看到云舒收下,高兴的告辞了。 云舒把大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呵,有馒头,有肉干,有咸菜,还有糕点!这实在是贴心! 她脸上浮现笑容,说:“不管这个贵人是谁,我都非常感激!”, 念罗伸手拿了一块肉干,边吃边说:“万一是那个小白脸呢?万一不安好心呢?我看你想的太简单了!”, 云舒斜他一眼,说:“你吃的那么开心,不怕中毒吗?”, 念君顿住,瞪眼:“这……有毒?”, 云舒忍住笑,说:“有,你最好赶紧全部吐出来,否则,唉,死的难看呦!”, 念君脸色苍白,哀嚎一声,夺门而出,出去呕吐了! 云舒把门关上,大声说:“头脑简单的可不是我!”。 半夜三更,云舒被推窗的声音惊醒,她一跃而起,大喊:“谁……”,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来人低声说:“不要说话,否则惊醒了敌人,我就白来了!”, 云舒推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却低声说:“大半夜不睡觉,你跑我这里做什么!”, 念君说:“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太对劲,我们肯定是被人跟踪了,否则那个贵人怎么总是出现?”, 云舒没好气的说:“这还用你说?是个人都知道!”, 念君说:“所以,我们不能天亮了再走!”, 云舒的气消了,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说:“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走!”, 念君高兴了,说:“你总算长大了!”, 云舒奇怪的问:“你什么意思?”, 念君说:“好了好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尽快走!方才我在周围查探了一番,没人跟踪,大好时机!”,云 舒立刻就开始收拾起来。 两个人趁着夜黑无人,悄悄离开客栈,出了小县城。 这个小县城离京都已经不远了,最多走二三十里就到了,如果有马车,也就半天时间,可他们走路,弄不好天黑还到不了!于是,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好在大包背在念君身上,云舒也就没有抱怨的快走。 天渐渐亮了,云舒回头看了看已经快看不到的小县城,吁口气说:“走了好远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呢,我们休息一会儿!”, 念君看她确实累了,就找了一块干净地方,说:“行,来休息吧!”, 云舒坐下,念君给她递了一个馒头和肉干,云舒确实饿了,就吃了起来。 云舒边吃边打量四周,说:“我们是不是要进前面那片树林?”, 念君说:“对,走过那片树林,就快到京都了!”, 云舒心里莫名有些慌,说:“如果有人在前面那片树林设埋伏,我们是不是很危险?”, 念君嘴里嚼着馒头,看着树林若有所思的说:“你说的,有道理!”, 云舒看他,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念君说:“先吃饱肚子,后面随机应变吧!”,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云舒吃的差不多了,伸手说:“水!”, 念君赶紧递上水,云舒接过水,仰头准备喝,猛地,她眼睛余光看到前方树林的顶端闪着金属的寒光! 有埋伏! 云舒咕咚咕咚灌下几口水,平缓了情绪,说:“我们还是没逃过他们的追踪,早知道我就多睡一会儿了!”, 念君一惊,问:“你看到什么了?”, 云舒朝树顶努了努嘴,念君立刻看出端倪,站了起来,掏出折扇。 云舒叹气,说:“咱俩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念君说:“我这把折扇堪比宝剑,自保完全没有问题,倒是你……”, 云舒自负的说:“我的武功应该也不差,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二人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刺耳的笑声。丫的,追的真快! 云舒回头,讥讽道:“替主人卖命的狗总是跑的最快!”, 一身白衣,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休宁负手站立,笑眯眯的说:“我是为你而来,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 念君骂道:“你这个小白脸,不仅阴险,脸皮还厚!”, 休宁看向念君,啧啧叹道:“这位兄台长得也不错,和本公子不相上下,难道你也是小白脸?”, “唉,你这臭不要脸的,还敢挖苦我,看我……”,念君怒了, 云舒赶紧拉住他,低声说:“不要和这样的人动怒,不值得!”, 念君立刻控制住自己,背过身去看树林里的埋伏。 休宁满意的说:“我猜你们已经看清楚了形势,那就乖乖投降吧!”, 云舒说:“我们可以投降,但是你先说清楚,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 休宁捋捋头发,说:“你没有得罪我,但你帮助了不该帮的人!”, 果然是沈沐谦! 云舒说:“我以为他是个乞丐,动了恻隐之心,才帮助了他!”, 休宁说:“那没办法,你得为你的恻隐之心付出代价!”, 云舒说:“看样子,你和你的主子不是好人!”, 休宁哈哈大笑,说:“好人?看样子你还是个小朋友呢,看人就只有好人坏人之分!”, 云舒不说话,休宁打量着她,摸着下巴说:“杀了你还有点可惜……要不这样吧,你主动投怀送抱,我收了你!做妾总比死了好!”, “你闭嘴吧!就你那德行,连云舒一个脚趾头都配不上,还妄想人家做妾,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念君忍不住扭头大骂。 休宁恼了,说:“我先杀了你这个小白脸,你真让人心烦!”, 云舒挨近念君,对休宁说:“那就一起杀吧,我看到你也很心烦!”, 休宁脸色铁青,决定不废话了,挥了挥手,刷刷刷,几十道利箭飞了过去。 念君身形奇快,一扇子打飞几支,然后又带着云舒躲开剩下的!好在云舒会武功,跟着念君躲避几支利箭不成问题。 所以,休宁不高兴了,喝道:“废物!躲在那里干什么?下来打!”, 本来埋伏在树顶上的人,哗啦啦全部都下来了,居然有二三十个,看身形,都是高手! 第六章 皇族 云舒仰头看天,说:“还真瞧得起我们!”, 念君说:“反正也吃饱了,能打倒几个就打倒几个!”, 云舒笑了,说:“就听你的,开打吧!”, 两个人主动攻击,云舒的招式并不熟练,好在她轻功还行,勉强能对付得了。念君就非常不错了,打的对方连连后退! 休宁眯眼,抽出剑,身形一闪就到了念君对面,一剑刺过去。 这一剑速度非常快,念君一来专心对付别人,二来没想到休宁剑法这么快,顿时慌了,没有躲开那一剑,肩部开了一朵血花。 云舒一脚踹开一个高手,扶住念君,急切的问:“念君,你怎么样?”, 念君捂着肩膀,瞪着休宁说:“没事,等我杀了这个小白脸,再和你说!”, 休宁笑得阴测测的,招手说:“来呀,我等着呢!”, 云舒紧紧拉住念君,说:“你不要过去,肯定有诈!”, 念君说:“他的武功不如我,我先去杀了他!”, 云舒看了看休宁的剑,又看了看他的脸,神色大变,说:“念君,你先不要动用内力,他,他的剑上有毒!”, 念君怔住,休宁仰天大笑,说:“果然是个聪明女人!逼人就是喜欢用毒剑,还是没有解药的剧毒!”, 念君牙齿咬的格格响,说:“趁我还有一口气,让我杀了他!”, 云舒拉的更紧,声音颤抖着说:“我不允许你去送死!”, 念君说:“那我们两个人都得死!”, 云舒说:“好,这次我不想看到你死在我前面!”, 念君眼里有了泪光。 休宁鼓掌,说:“好一副感人的画面,我就成全你们吧!”,说着挥了挥手, 一堆人拿起剑就刺了过来,休宁勾起嘴角。 刷刷刷,不知道从哪里射过来很多银箭,将包围在云舒和念君周围的高手们射个正着! 休宁勉强躲开,提着剑高声说:“谁?滚出来!”, 八九个紫衣人出现,为首的傲慢的说:“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们的身份!”, 休宁却看出了对方的来头,连连后退,说:“原来是你们,哼,这个女人还死活不承认和你们有关系,真是嘴硬!”, 缓过神来的云舒看着紫衣人,纳闷的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我和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呢?”, 紫衣人可没有那么多废话,他们趁着休宁带来的人受伤,毫不客气的把他们全部解决了! 如果说休宁带的人是高手,那这几个紫衣人就是顶级高手了! 休宁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呼的扔了出去,云舒大喊:“有毒,小心!”, 紫衣人们纷纷避开,休宁趁机跑了! 云舒扶住念君,对紫衣人说:“让沈沐谦出来!”, 紫衣人脸部抽搐,愠怒却又忍着不发火,为首的开口:“这位姑娘,请注意你的身份!”, 云舒说:“沈沐谦什么身份?我不过好心救了他一命,就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他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她的眼里喷着火,表情坚毅,紫衣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对,我是应该出来给你个交代!”, 沈沐谦缓缓走出,一身华贵紫衣,趁的脸如美玉,加上气质清冷,宛如神子下凡! 念君惊了一下,低声说:“妖孽!”。 沈沐谦一脸关切,其实,他早就来了,一直藏在云舒看不见的地方。 看到他,云舒稍稍被惊艳一下,随后,火气更大了,厉声说:“你到底什么身份?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敌人?他们为什么连我都要杀?你给我解释清楚!”, 沈沐谦瞟了一眼念君,说:“我当然可以给你解释清楚,不过,你这位朋友中毒很深,难道不应该先救他吗?”, 云舒看了看念君,念君说:“先不要管我,把你的事问清楚!”, 云舒泄气,对沈沐谦说:“那就先帮他解毒吧!”, 沈沐谦勾唇,对紫衣侍卫点头,很快有人带走念君,念君喊:“唉,云舒,你怎么回事,我不是……”, “你好好疗伤,先不要管我的事!”,云舒果断的说, 念君垂头,乖乖被带走。 沈沐谦走近云舒,问:“可有受伤?”, 云舒扭头,倔犟的说:“没有!先解释!”, 沈沐谦没有说话,为首的紫衣侍卫走过来,抱拳说:“这是我们义阳王,墨云国第五皇子!”, 休宁说的义阳王居然是沈沐谦! 云舒暗暗摇头,为自己把人家当成乞丐叹气,什么时候自己的眼光这么差劲了? 不过,当初他那个样子不就是乞丐吗? 云舒盯着沈沐谦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假扮乞丐?”, 紫衣侍卫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沐谦不得不自己解释:“那是和刺客打了一天,身上受伤才致!”, 紫衣侍卫赶紧说:“对,那天刺客非常狡猾,将我们和殿下分开,殿下受了伤,被追至山中,多谢姑娘相救!”, 云舒问:“我救了你,你就给了我那个宅子和很多奴婢?”, 沈沐谦点头, 云舒又问:“那我为什么好好的被三皇子的人追杀?”, 紫衣侍卫说:“三皇子想争夺皇位,殿下要保太子,二人势不两立。你既然救了殿下,自然是三皇子的敌人,三皇子从来不会对敌人手软!”, 云舒揉额头,说:“又是争夺皇位!我越不喜欢,越要来到这样的世界,瞒天,你真讨厌!”, 沈沐谦蹙眉,问:“你说什么?”, 云舒摆手,说:“没说什么!我还想问问,我怎样才能远离你们,怎样才能自保?”, 紫衣侍卫说:“三皇子的人盯上你了,你唯有死才能让他们安心!”, “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们太过分了,知道不?”,云舒火了, 沈沐谦一脸歉意的说:“我原以为给你安身之地,你就可以不卷进是非,可……”, 云舒颓然说:“唉,我怎么那么倒霉!”, 紫衣侍卫哼道:“从来没有女人靠近过我们殿下,你能为殿下做那么多事,和殿下说那么多话,应该是幸运至极!”, “我呸!我无缘无故被追杀,小命不保,还幸运至极?你可真会溜须拍马!”,云舒嗤笑, 紫衣侍卫瞪眼,捏拳,若不是殿下在,他还真想教训一下她! 沈沐谦并没有生气,点头说:“有理!”, 所有紫衣侍卫面面相觑,这还是义阳王殿下? 那个清高孤傲,没人敢说一句不是的殿下? 他们又把目光投向云舒,此女漂亮不假,可举止粗鲁,并不是大家闺秀模样,脾气还暴躁,殿下怎么会…… 为首的紫衣侍卫觉得自己不能再自取其辱了,抱拳说:“小人退下了!”, 沈沐谦点头。 等紫衣侍卫走远,沈沐谦说:“问清楚了,可以走了吗?”, 云舒不解,问:“去哪里?”, 沈沐谦说:“京都!”, 云舒这才想起自己还要找三皇子报仇,吸一口气,说:“好,我去!既然你和三皇子是对手,那我就和你一起对付他,定要为那十几条人命讨个说法!”, 沈沐谦点头,招了招手,一辆马车过来。 不错,还有马车可以坐,云舒高兴的上了车,沈沐谦也进去了。 紫衣侍卫们又是面面相觑,什么时候见过殿下和女人共乘一辆马车?今天殿下是撞邪了吧? 车里,云舒仔细打量沈沐谦,这才发现他确实清冷美艳,和蒙面人说的“冷若冰霜,品如美玉”相符,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沈沐谦发现云舒在看他,就递过来一个冷漠的目光,不过,他的眼睛确实好看,就算冷漠,也如含着万年星光。 云舒心里微微一动,移开目光,故意问:“我和念君一路上遇见的贵人是你?”, 沈沐谦说:“是!”, 云舒又问:“那为什么刚才你们救我们时,来的那么晚?”, 沈沐谦一副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的表情,说:“你们半夜就跑,掉入人家陷阱,还问我?”, 云舒涨红了脸,不说话了! 这个沈沐谦,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说了也不会拐弯,难怪没有女人靠近他! 有了沈沐谦的“护驾”,云舒和念君进京都就顺利了,完全没有人盘查,二人住进了义阳王府,成了王府里的宾客。 念君的毒顺利的解了,休宁所谓的剧毒也不过如此! 不过,云舒却决定重拾毒理,好好收拾一下休宁,为念君复仇,因此她以沈沐谦恩人的身份得到一个特权:可以出入王府书库,念君也被沈沐谦安排了任务,二人忙碌起来。 这日,云舒正在书库钻研毒理,沈沐谦进来,欲言又止。 云舒忍不住先开口问:“殿下有什么事吗?”, 沈沐谦小心的说:“你来京都,还没有出去看看!”, 哦,他想带自己出去转转! 云舒笑了,说:“是呀,我还没来得及出去,殿下是想带我出去?”, 沈沐谦红了脸,却正色说:“是,免得你出去后迷路!”, 咦,怎么这么矫情! 云舒懒得戳穿他,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说:“好吧,我这就随你出去看看。”, 沈沐谦眼里有一丝笑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京都毕竟热闹着,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云舒坐在沈沐谦的大马车里看的津津有味,若不是沈沐谦不让她下去,她早就淘不少东西了! 沈沐谦注意到云舒向往的神情,说:“你暂时不能露面。”, 云舒依然目不转睛的看外面,说:“我知道呀,所以我才这么安分的坐在这里!”, 沈沐谦不说话了,可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马车穿过了热闹区,朝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云舒问:“我们去哪里?”, 沈沐谦淡淡一笑,说:“禅院。”, 云舒急了:“我不信佛,你不要带我过去!”, 沈沐谦说:“那里僻静,风景如画!”, 哦,他是想带自己过去散心,也不说清楚! 云舒重新坐好,略显尴尬的说:“那里是不是人很少?我就喜欢人少的地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 沈沐谦狐疑的看着她,刚才在热闹地方的神情,是假的? 云舒看到了沈沐谦的眼神,装作没看见,将马车帘子挑来一条缝,无目的的乱看。 马车突然停下来,车夫低声说:“殿下,三皇子的车挡在前面!”, 三皇子?云舒莫名有些紧张。 沈沐谦对她点点头,说:“你就在车里,莫怕!”, 云舒也点点头。 沈沐谦跳下马车,走到前面一辆由两匹白马拉着的豪华马车跟前,施了一礼,说:“皇兄,沐谦有礼了!”, 两个仆人上前,一人挑开马车帘子,一人跪在地上,身着淡黄衣袍,眉眼和沈沐谦有几分相似的沈天度踩着仆人走下马车。 他看向沈沐谦的目光有些阴霾,就是那双眼睛,让他没有沈沐谦的丰神俊朗,反而多了一丝奸诈。 沈天度下了马车,立刻走到沈沐谦跟前,拍着他的肩膀,和气的说:“五弟何必这么客气,我们俩在这里相遇,说明有缘,不如一起去禅院找个幽静处叙叙旧?”, 沈沐谦顿了一下,说:“皇兄美意,小弟心领。”, 沈天度皱了皱眉,问:“五弟不想和我叙旧?”, 沈沐谦较忙说:“非也,小弟实在是……有要事!”, 沈天度不太高兴的朝四周看看,说:“五弟似乎也是去禅院,怎么又有要事了?”, 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一直在马车里偷看的云舒生气了,她捏着拳头,低声骂道:“死变态!”, 这声音其实很小,不过,这个时候一片安静,每个人恨不得停住呼吸,云舒这一声,还是若隐若现的传到了沈天度耳朵里! 正在等待沈沐谦解释的沈天度眼睛里一亮,抛开沈沐谦,径直朝马车走去。 沈沐谦速度更快,挡在他前面,说:“我车里有客人,不便见皇兄!”, 沈天度笑了,说:“哦,我还从未听说五弟曾让谁坐到你的马车里,更何况,那声音似乎是一个女子发出的,这让为兄我更加好奇了!”, 沈沐谦有一丝慌乱,说:“对不住,皇兄!”,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你看! 第七章 散心 沈天度果然恼了,大声说:“五弟何意呀?不就一个女人嘛,难道我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沈沐谦不说话,也不肯让路,二人僵持住。 旁边的侍从们开始发抖,这两位要是闹起来,那还不要命?本来就剑拔弩张,这,这如何是好! “三殿下想见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小女子蒲柳之姿,真怕污了三殿下的眼!”,随着清脆的一声,云舒跳下马车,愉快的走到两位皇子跟前。 沈天度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云舒,云舒也不胆怯,直视着沈天度。 片刻后,沈天度笑了,说:“果然是一位奇女子!我就说嘛,能让五弟改规矩的,定不是平凡人!”, 云舒说:“三殿下谬赞!小女子也是平凡人,不过是救了五殿下一命而已!”, 沈天度感兴趣的说:“怎么救的?说来听听!”, 你自己不是清清楚楚吗?真是奸诈! 云舒忍住骂人的冲动,微笑着说:“三殿下那天被疯狗咬伤,我以为他是个乞丐,就起了恻隐之心,救下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是五殿下!”, 被疯狗咬伤?你这隐喻真不嫌事大!沈沐谦嘴角动了动。 沈天度眼里有了火苗,脸上依旧笑眯眯,说:“哎呀,这可真是因缘际会了!那么,我就代五弟谢谢你了!五弟不善言辞,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说声谢的!”, 云舒说:“小女子哪敢要谢字呢,五殿下让我坐他的马车,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沈天度拍手说:“这你可说对了!五弟对女人敬而远之,从来都是一丈远,你可真是得到天大的恩惠了!”, 云舒低头笑了笑。 一直不说话的沈沐谦终于开口了:“我们走吧!”, 沈天度脸上的笑容消失,云舒较忙说:“哦,五殿下急着帮我寻找亲人,我们,是真的有要事在身!小女子斗胆请求,等哪天我的亲人找到了,五殿下再与三殿下叙旧,可以吗?”, 沈沐谦看了一眼云舒,表情微妙。 沈天度哦了一声,赞道:“五弟,你这么仁义,怎么不早说呢?我差点耽误你报恩!那么你们就赶快去吧,趁着天黑前赶紧找到!”, 沈沐谦施礼,带着云舒离开。 沈天度若有所思的看着云舒,一道人影靠近,低声说:“殿下,就是这个女子!”, 沈天度说:“不简单!休宁,想办法把她抓住,送到我这里!”, 休宁怔住,说:“莫非殿下对她……”, 沈天度冷冷的看了一眼休宁,问:“你想知道我的想法?”, 休宁一个哆嗦,低头说:“属下不敢!”, 沈天度满意的挥挥手,休宁走了。 沈天度负手站立,说:“甚好!一个人有了软肋,就没有那么强大了!”。 云舒坐在马车里,看着沈沐谦,担心的问:“我是不是闯祸了?”, 沈沐谦摇头,说:“他知道你在,今天一定会见你!”, 云舒说:“我只是一个小角色,他为什么要见我?”, 沈沐谦看着她不说话,云舒摸了摸鼻子,说:“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和他这是第一次见面,甚至,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沈沐谦眉眼有了一丝笑意,说:“我知道!”, 云舒着急的说:“你既然知道,那你就告诉我,他到底要干什么?”, 沈沐谦说:“我不知道!”, 云舒靠在座位上,叹气。 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又何必浪费口舌! 沈沐谦看云舒不想说话,有点着急,可是,他也不清楚沈天度要干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对云舒不好,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告诉她,免得引起她的恐慌,日后,还是小心为妙! 云舒看沈沐谦没有解释的意思,索性闭了眼,马车里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心跳。 回到义阳王府,沈沐谦立刻加强了布防,尤其云舒住所附近,有好几个高手。 云舒并不知道沈沐谦对自己的“照顾”,只是一头扎进书库,研究那些毒理。 王府里的人非常想不通:这殿下破天荒带回来一个女人也就罢了,这女人不勤习女红,不知书达礼,也不平易近人,反而研究书本,实在不知道殿下什么眼光! 所以,府里的人并不和云舒多说话,云舒除了和念君聊天,也没有可聊天之人。 有时候,云舒需要买一些东西配药,下人们似乎并不乐意,两三次之后,云舒决定自己去买了。 义阳王府离京都最热闹之地还是有些距离的,而最大的药房当然在最热闹之地,云舒为了不麻烦沈沐谦,就步行过去,也算是散散心。 在大药房里买完药材,云舒步履轻松的朝回走,不时在路边看看小货物,尝尝小吃。 正逛的开心,一袭白衣挡在前面,云舒放下手里的竹制蜻蜓,看着面前的人,微笑着说:“休宁公子,这么好的天气,你不是应该被美女环绕,吟诗颂词吗?”, 休宁从货摊上拿起云舒放下的竹制蜻蜓,递给云舒,说:“再多的美女也不及云姑娘一个,云姑娘可否赏个脸,陪在下吃顿饭?”, 小货摊老板笑眯眯伸手说:“两文钱,谢谢!”, 休宁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扔过去,说:“以后这个姑娘过来,要什么给什么!”, 小货摊老板瞪眼,随后堆笑,边收银子边说:“好嘞,好嘞,我记下这位姑娘了!”。 云舒翻了翻眼睛,抬脚就走。 休宁跟上来,手里拿着竹蜻蜓,说:“怎么,你不喜欢?那我去把摊砸了!”, 云舒喝道:“你凭什么砸别人的小摊?就因为你有钱有势吗?”, 休宁点头:“对呀,可以这么说!”, “你大爷的!”,云舒骂了一句, 休宁挠头:“和我大爷有什么关系?我的钱和势是我父亲和我挣来的!”, 算了,不要和他废话,此人废话中可是有阵阵杀机的!她加快了步伐。 休宁的轻功也不错,猛地挡在云舒前面,说:“云姑娘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我们前面可能有误会,今日我是专程请你吃饭并道歉的!”, 云舒看他,坦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从中拿出一颗白丸吃下,说:“不用了,我刚才一路吃过来,现在肚子装不下任何东西了,你看,我都在吃消食片了!”, 休宁想了想,说:“那不吃饭了,我带你去看戏!”, 看戏倒是有点新意,可惜,本姑娘不想和你一起去! 云舒继续拒绝:“哎呀,不好意思,改日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休宁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说:“你这个人总是这么不识好歹吗?非得要我用强?”, 云舒用手扇了扇风,叹道:“我就说你吧,脸皮还是不够厚,所以,做事也总不成功!”, 休宁扔掉竹蜻蜓,说:“好了,本公子的耐心用完了!现在,你不走也得跟我走!”, 云舒问:“你能打过我?”, 休宁微微一笑,说:“和你聊天时,我已经悄悄给你下了毒,你试试,现在有没有力气?”, 云舒也微微一笑,说:“你下的毒太小儿科了,全江湖都会用!我刚才已经解了!而你,现在可以试试,你是不是也没劲了?”, 休宁一惊,暗暗用力,哎呀,还真的没劲了!这女人什么时候会用毒的? 他后退几步,指了指云舒,扭头就跑了! 云舒得意的笑了笑,小样儿,本姑娘学了这么久毒理,对你下的毒能不清楚?再说了,一毒还一毒,礼尚往来。 云舒得意的朝回走,冷不丁的撞到一个人怀里,她揉着脑袋,气愤的说:“谁呀,走路不长眼嘛!”, 没有回答,她抬头一看,脸上赶紧堆上笑容,说:“哎呀,殿下,你怎么猛地就过来了,我真没有看到你!”, 沈沐谦板着脸问:“他呢?”, 云舒左右看看,说:“谁?他是谁?”, 沈沐谦生气了,一把拽起她就走,要不是云舒有些功夫,估计得被拖在地上滑着走! 路边行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沈沐谦和云舒,有人低声说:“这大门户人家的夫妻也会当众打架?看看这女的,估计偷人了!”, “就是,看那相公气的,啧啧,这女的惨了!”, “要我说呀,越是富贵人家,行为越不检点!”…… 云舒简直要炸毛了,拼命挣扎,无奈沈沐谦力气实在大,她挣脱不开,就那样被拖着离开了热闹地段! 大爷的,名声尽毁!明天还怎么来买药? 终于被拖到了一处安静地段,云舒揉了揉胳膊,气哼哼的说:“能不能好好说话?众目睽睽之下,你拉着我走,要不要形象了?再说,你不要形象,我还要呢,我明天……”, “休宁带的人被我的人赶走,否则,你能逃脱?”,沈沐谦毫不留情的打断云舒,瞪眼说, 云舒的气焰低了下来,说:“哦,原来是他!”, “你为何一个人跑出来?你不知道他们要杀你?”,沈沐谦依旧怒气冲冲, 云舒把脸扭到一边,小声说:“大家都忙,我怎么好意思不停麻烦别人!”, “那些下人在干什么?你不会让他们来?”,沈沐谦说, 云舒想了想,说:“他们也忙,我吧,是最闲的!”, “他们是不是不搭理你?”,沈沐谦问, 咦,怎么问得这么直接?让人怎么回答?是吧,那不是很没有面子,弄不好那些人还得挨罚!不是吧,明天叫谁去呢? 这个沈沐谦,真是钢铁直男! 云舒身体扭来扭去,眼珠子转来转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沐谦哼道:“回去我就收拾他们!”, 云舒忙说:“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想,我想出来透透气!”, 沈沐谦狐疑的看着她,云舒挺直身体,点头说:“对,就是我的事!”, 沈沐谦顿了顿,说:“也好,明天起,我陪你出来!”, 嘎,贴身保护?这待遇,全国还有别人吗? 云舒还没有从得意中反应过来,又被沈沐谦拖着走了,她挣扎着说:“我自己会走!男女有别,你这样不好,别人会误解的!”, “别人与我何干!”,沈沐谦轻描淡写一句, 云舒彻底败了! 算了,拖着走就拖着走吧,又不是没有武功! 沈沐谦还真是说到做到,只要云舒出去买药材,他就跟上,有几次明明他不在,她悄悄迈出府邸大门后十几步的样子,他就迎面而来,不用说,有密探! 不过,沈沐谦又是怎么做到那么短时间内回来的呢? 她问他,他只是一句话:“有心,什么事都不难!”,故弄玄虚! 估计他就没有走多远吧,那么,就是守着自己? 这这这,这也太肉麻了! 云舒自己琢磨的脸红耳赤,随后很快镇定:人家可是不近女色的,对她好,不过是报恩罢了! 不对,瞒天曾经说过:第一个碰见的男人,就是男主! 哎呀呀,这是命定的!她又心乱了! 胡思乱想的云舒没了学习的兴致,决定出去散心,她征求沈沐谦的意见,没想到他很痛快的答应了,还要带上念君! 三个人带着六个王府高手朝京都外一座小山里出发。 云舒照例和沈沐谦坐在马车里,她心里有事,就不怎么说话了,专注看着外面。 沈沐谦对她的沉默有些奇怪,问:“你不高兴?”, 云舒不敢看他,说:“没有呀,我挺高兴的!”, 沈沐谦蹙眉,说:“不,你心里有事!”, 当然有事,可怎么能给你说呢! 云舒故作镇定的看着他,说:“我在琢磨毒理,你不用管我!”, 沈沐谦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着捉摸不定的光芒,云舒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较忙扭头看外面,说:“真的,你不用管我!”, 沈沐谦有些困惑,前面那个叽叽喳喳,欢快跳脱的人去哪里了?那个总和自己作对的人呢? 不对呀,肯定有事! 他伸手拉住云舒的胳膊,严肃的说:“你要有什么事,尽早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很危险!”, 云舒不得不看他,这么一看,越发觉得他的容颜举世无双,完了,花痴病犯了! 她怔怔看着他,咽着口水…… 第八章 风景 沈沐谦看到云舒的痴样,眨眨眼,然后……脸红了! 他讪讪放开手,眼睛看向别处,说:“盯着本王不放,你是以下犯上!”, “犯就犯呗,我又没把你怎样!”,云舒依旧一副花痴样,她这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沈沐谦愠怒的问:“你还想怎样?”, 这下,云舒回过神,赶紧收回目光,说:“我,我,我不能怎样……殿下不要那么小气,和你开玩笑呢!”, 沈沐谦说:“以前有女子说话轻薄,被我当众斩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放肆!”, “难怪别人说你冷若冰霜,你这样,怎么找王妃?”,云舒撅嘴, “唉,你……”,沈沐谦突然觉得无能为力,这个女人,镇不住呀! 云舒看了看沈沐谦一副生气却无奈的模样,笑了,说:“你今天说的话最多,我就不逗你了!不过呢,我想说,你长的很好看!”, 沈沐谦的手指颤了颤,然后闭眼凝神,既然斗不过,那就不说了! 云舒暗暗舒口气,好险,这么胡闹一下,总算把尴尬场面避过去了,沈沐谦,你真的很讨厌! 沈沐谦这次带云舒来的地方居然是京都外一座险山,怪树奇石,猛兽出入,而且传言山中精怪吃人,老百姓是避而远之! 云舒自然不知道,奇怪的四处张望,问:“怎么没有人来呢?这里风景也不错呢!”, 念君感觉到了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沈沐谦。 沈沐谦想了想,说:“这里危险!”, 云舒脸色一变,问:“危险?难道我们不是出来玩的?”, 念君没有着急,安慰云舒说:“越是危险的地方,风景越美,你不知道吗?况且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你,你有什么害怕的!”, 云舒撇嘴说:“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我的意思是,好容易出来一趟,何必又搞得提心吊胆!”, 沈沐谦说:“你就当出来玩,危险有我挡!”, 念君翻翻眼睛,云舒的脸却红了,不说话,抬脚朝山中走去。 山的入口处竖了一块石碑,上面的“荡阴山”三个字清晰可见,过了石碑,还有一段路可走,慢慢的就是杂草丛生,怪树林立了。 六个侍卫拿着剑在前面开路,他们今天身着铠甲,全服武装,大有对敌的架势,今天到底干什么来了? 云舒看着侍卫,若有所思。 沈沐谦淡淡一句:“我们就是欣赏风景来了,不要多想!”, 云舒赶紧收回探究得目光,对他笑了笑,专注的走路。 念君手里多了一把剑,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和侍卫一样严阵以待。 前面人影一闪,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云舒揉了揉眼睛,说:“我没有眼花吧,有人?”, 沈沐谦抓住她的胳膊,说:“不必管!”, 话音刚落,树林里传来一阵怪笑,这笑声颇像恐怖片里女鬼的笑声! 沈沐谦紧张的看着云舒,没想到云舒却笑了,说:“装神弄鬼?别让我抓住你,我装鬼比你还像呢!”, 沈沐谦愕然,旁边的念君也笑了。 云舒来自二十一世纪,怎么可能怕鬼? 这笑声简直多此一举! 不多久,笑声没了,一声惨叫,两个侍卫拎着一个白衣披发的女子过来。 念君拿剑挑来女子遮脸的头发,啧啧叹道:“这妆化的太难看了,就像小丑一样!”, 云舒定睛一看,果然,嘴巴鲜红,脸上惨白,真是比车祸现场都难看! 她忍不住笑了,说:“姑娘,妖精是很漂亮的,你这个样子,有辱妖精的艳名,小心她们来找你!”, 女子睁大眼睛,不敢说话。 沈沐谦嫌弃的说:“杀了!”, 侍卫手起刀落,女子人头落地! 云舒这下惊了,喊:“为什么杀她?”, 沈沐谦不解的说:“装神弄鬼,惑乱人心,怎么不该杀?”, 侍卫们也奇怪的看着云舒,云舒揉揉鼻子,说:“我的意思是,乱杀人总是不好的!”, 念君拍拍她说:“人家是皇子,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他说完,抬眼看看沈沐谦,却见他皱眉看自己搭在云舒肩头的手! 念君暗笑,故意不把手拿下来, 云舒也没有觉得别扭,大大咧咧的说:“对呀,是我想多了!不过呢,还是先审问一番,免得误杀好人!”, 沈沐谦瞳孔一缩,一伸手拉过云舒,云舒猛地被这么一拉,站也站不稳,径直倒在沈沐谦怀里! 侍卫们纷纷低头,念君张大嘴,举着刚才搭在云舒肩头的左手。 沈沐谦面部表情丝毫没有变,稳稳站住,右手扶着云舒,低声说:“当心!”, 云舒回过神,急忙从沈沐谦怀里出来,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服,说:“那个,那个,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走了?”, 沈沐谦勾起嘴角,说:“当然,我们还没有见到最美的风景呢!”, 念君放下左手,对侍卫们说:“走,我和你们一起探路!”, 侍卫们急忙在前面带路,念君跟着走了! 云舒突然觉得有些别扭,沈沐谦依旧没事人一般,两个人沉默着一起走。 路已经被侍卫们开好,走起来很顺畅,就算不时穿出来的一条毒蛇也被沈沐谦机敏的挑开,似乎,没有什么危险! 云舒放下心,开始专注周围的风景。 这么一看,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没有人工痕迹,美的天然,花儿怒放,树木无拘无束的伸展,各种小动物穿梭期间,这才是大自然应有的样子嘛! 云舒深深吸一口气,说:“这里确实不错!”, 沈沐谦费解的看着她,问:“你不怕?”, 云舒摇头说:“不怕,有你在呢!”, 咦,这句话是不是有些暧昧? 她偷偷看了一眼沈沐谦,他脸上没有波澜,淡淡点头,算是肯定她的说法。 这时,念君大叫着跑过来,边跑边说:“我们抓住一只老虎!”, 云舒瞪圆眼睛,说:“老虎?你们抓住的?不会吧!”, 念君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兴奋的说:“真的,真的!那老虎已经吃饱了,没有攻击我们,是我们主动出击,拿下它的!”, 沈沐谦问:“老虎呢?”, 念君指着前方,说:“就在前面,被我们用银网罩住了!”, 沈沐谦和云舒急忙跑过去。果然,一只斑斓吊睛虎被罩在网下,呼呼叫着,云舒说:“既然是猛虎,为什么不挣扎呢?”, 一个侍卫说:“我们也奇怪!刚碰见它时,它躺着晒太阳,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另一个侍卫说:“对呀,最奇怪的是,它身边有很多肉,似乎,是切好的!”, “切好的?那不就是人工喂养了?”,云舒惊呼, 沈沐谦仔细观察那只老虎,瞳孔一缩,说:“说的对,人工喂养!”,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沈沐谦, 云舒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瞎猜的!”, 沈沐谦说:“你们看它,眼里没有害怕,也没有凶狠,似乎对人类的到来习以为常!还有,它吃的膘肥体壮,身体明显发福,怎么可能是一只野生老虎该有的状态!”。 大家仔细看了看,果然如此! 念君问:“谁会在这座山里养老虎,疯了吧,老百姓自己都没有肉吃呢!”, 沈沐谦淡淡一笑,说:“自然有人会!”, 侍卫们对看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沐谦对侍卫说:“先网住它,等我们办完事,打死它,分给城郊贫民!”, 侍卫们领命,一行人又继续朝前行。 越往里面走走,风景也越好,树木不再奇形怪状,毒物也几乎没了踪影,甚至,出现了一条小路! 沈沐谦脸上浮现薄薄的笑意,侍卫们折回来,向沈沐谦请示可否继续朝前走, 沈沐谦说:“要,不过先发信号!”, 一个侍卫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号筒,用火折子点着,忽的窜出一道光,然后头顶炸开一朵银花。 云舒张嘴说:“这不就是烟花嘛!”, 念君说:“他们的技术差一点!”, 沈沐谦问:“什么烟花?”, 云舒看他一脸不解的表情,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就是你们信号筒的另一种说法,可能我们那边偏远吧,叫的比较粗俗!”, 念君撇嘴。 沈沐谦看了看念君,问:“你们俩来自同一个地方?”, 云舒忙说:“我不知道,他跟着我来的,我不清楚他的底细!”, 她确实没有说谎,可念君不乐意了,说:“我们几世的朋友了,你居然不知道我……你太过分了!”, 云舒说:“几世?你疯了吧!还有,我确实不知道你干什么来的,要不你说说?”, 念君不高兴了,说:“自己慢慢想去”,说着扭过头不说话。 沈沐谦忽然不高兴了,一挥袖子,说:“没时间听你们废话,出发!”,说完带头在前面走。 云舒和念君对看一眼:什么情况? 侍卫们赶紧跟着沈沐谦离开, 念君问:“我说错话了?”, 云舒说:“你就是废话太多!”,说完翻了翻眼睛,也走了! 念君惊住。 自从有了小路,树木越来越齐整,周围的景色多了人工痕迹,甚至还有雕刻成各种动物的石头。 云舒惊讶的说:“没想到这偏僻的深山里居然还有人居住?”, 念君嗤笑道:“估计也只有你这么想了!”, 云舒瞪他:“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沈沐谦说:“这里面住的不是老百姓!”, 云舒猛然清醒过来,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 不多久,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走过来,侍卫们严阵以待,念君也紧紧握着手里的剑。 一个侍卫拦住他们,老太婆大声说:“我夫妻二人辛辛苦苦逃到这里,不知几位官爷进来做什么?”, 侍卫问:“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 老太婆说:“一二十年了,从来没有人打扰过我们的清静!”, 念君哈哈一笑,上前说:“你们夫妻二人真厉害啊,不仅把路修好了,还有时间雕刻雕刻石头!”, 老头剧烈咳嗽几声,说:“不瞒官爷,老朽我在逃进来之前是个工匠,喜欢折腾石头,故而闲暇之余干了这些活,让诸位见笑了!”, 念君围着老夫妻俩转了一圈,摸着下巴说:“这么恶劣的环境,你们俩能在这里面生存,实在不可思议!”, 老太婆说:“怎么不可思议了?我们俩也是九死一生,才能在这里定居的!”, 沈沐谦突然开口:“你的妆容没有化好!”, 老太婆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侍卫们对看一眼,挥剑就上! 云舒的心提到嗓子眼,原本以为那老两口会被刺中,倒地哀嚎,没有想到,他俩居然敏捷的躲开了! 看到这里,云舒彻底明白了,大声说:“你们俩的把戏被拆穿了,还不束手就擒!”, 老太婆的声音突然娇媚起来,说:“哎呀,平阳王观察奴家那么仔细,是不是看上我了?”, 沈沐谦也不废话,伸手一弹,一道银光直射她的心脏。 老太婆一个翻身,勉强躲过那柄利箭,不过,脸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她索性一把撤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娇美的脸蛋。 云舒笑了,说:“你这么着急把脸露出来,不会是想勾引殿下吧?”, 女子摸了摸脸,说:“还好没有伤到!殿下呀,你怎么这么狠心,若伤到了脸,奴家还怎么服侍你!”, 噗嗤一声,云舒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沐谦的脸黑了,对侍卫说:“杀无赦!”, 侍卫们的进攻立刻狠绝起来,招招毙命。 前面还有空调戏沈沐谦的女子这下有些慌乱,不过,她和那个假扮老头的男子武功确实也厉害,以二敌六,居然打个平手! 要知道,沈沐谦的这六个侍卫可是一流高手了! 沈沐谦的表情严肃起来,专注的看着那两个人的一招一式。 看了一会儿,沈沐谦扭头对念君低声说了几句话,念君脸上露出笑容,提着剑加入战斗,只不过,他似乎是去专门对付那个男子。 男子对付沈沐谦的三个侍卫还凑合,突然进来念君这个更厉害的对手,开始吃力起来。 第九章 进城 女子忍不住大声说:“堂堂义阳王,居然以多欺少!”, 念君笑嘻嘻的说:“这和义阳王没有关系,是我想杀了这个男人,让你跟我做夫妻!”, 云舒差点没站稳,这个念君,搞什么! 男子大怒,狠狠一剑刺向念君,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看我要了你的命!”, 念君轻松躲开,说:“杜将军,你既然舍得让爱妾陪你出生入死,我当然不能放过这捉住她的机会!”, 男子一个激灵,身上中了一剑。 女子立刻狠狠耍了几剑,冲散堵她的侍卫,和男子背靠背站在一起。 男子喘着气说:“雪英,我可以忍受你调戏沈沐谦,但我不能忍受别的男子觊觎你!”, 女子苦笑道:“那是,世人皆知沈沐谦不近女色,你当然可以忍受!”, 男子看了看包围他们的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念君脸上,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念君嘻嘻一笑,说:“我是雪英的旧情人!”, 啊?什么时候的事,云舒的嘴张的老大! 沈沐谦忍不住凑近她说:“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原来如此,云舒合上嘴。 男子果然怒了,举剑就刺向念君,女子急的大声喊:“仲明,不要上当!”, 不过,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杜仲明根本听不见雪英的呼唤,拼尽全力要杀了念君。 而念君是何等机灵之人,瞬间就看出了破绽,身体一斜,躲过了那一剑,然后一个挪移,到了杜仲明身边,一掌打倒了他! 雪英一声尖叫,就要扑过来,却被六个侍卫牢牢圈住,然后,越来越力不从心,被活捉了! 念君走到杜仲明身边,嘿嘿一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近女色!你这个人呀,什么时候了,还把爱妾看的那么重要!这下,赔了性命吧!”, 雪英啐了一口,说:“你这个登徒子!竟敢大放厥词污我名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杜仲明蔫了,喃喃自语:“我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这么糊涂!”, 沈沐谦走过去,问:“杜将军,你守在这里做甚?”, 杜仲明抬头看了看他,冷笑道:“义阳王高高在上,当然不清楚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苦楚,我当然是被逼无奈,躲到这里了!”, 沈沐谦亦冷笑:“你三年前还在战场上杀敌立功,被陛下褒奖,怎么这么快就被逼到这里了?”, 雪英喊:“是我厌倦了黑暗的官场,才逼他随我一起过来的!”, 沈沐谦摇头,说:“你们都不要找借口了,本王来之前已经把这里打探的清清楚楚!现在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跟随我,什么事都没有!”, 杜仲明仰天大笑,说:“你终于把话说明白了!可惜,我永远不会站在太子那边!”, 沈沐谦说:“那就一个字:死!”, 杜仲明说:“事情没有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义阳王,我陪你玩的太久了!”, 他的这句话让所有人警觉起来,果然,四面八方冲出来很多士兵,全副武装的士兵! 念君脸色苍白,挪到沈沐谦身边,低声说:“你可从来没有告诉我是这个情况,否则我怎么敢挑衅那个姓杜的?”, 沈沐谦没有说话,杜仲明就要站起来,沈沐谦拔出剑横在他脖子上,厉喝:“不要动!”, 杜仲明说:“义阳王,你先看看四周,然后再说话!”, 沈沐谦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先杀了你!”, 杜仲明说:“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们所有人都活不了!”, 沈沐谦说:“看来,你们这里安排的不错!”, 杜仲明说:“那是自然,就算我和雪英都死了,这里也照样如铁桶一般!”。 念君小心翼翼的说:“何必呢,大家好好商量,不要剑拔弩张的!”, 云舒翻他一眼。 沈沐谦说:“也许,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杜仲明、雪英和全副武装的士兵都惊住了。 传闻义阳王不爱说话,但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会应验,如果是真的,那…… 杜仲明刚想开口骂,四周又起了变故,似乎很多人冲了过来,喊杀声震天,云舒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杜仲明的士兵已经悉数被俘虏了! 没有逃走的杜仲明和雪英脸白的像死人。 杜仲明的牙齿咬的格格响,说:“沈沐谦,你果然阴险,不过,你是斗不过他的!”,说着举起剑就朝自己脖子抹去, 沈沐谦一弹手,一道白光打开了杜仲明的剑,然后,他又一掌劈在杜仲明后脑勺,杜仲明昏了过去! 雪英嚎啕着准备自杀,同样被侍卫们打晕过去! 云舒呲牙,说:“太暴力了!”, 念君说:“这样看着比较痛快!”, 云舒举手,说:“那也让我痛快一下!”, 念君缩写脖子躲开。 杜仲明和雪英被带走,一袭黄衣的太子匆匆走来,激动的对沈沐谦说:“五弟,这里果然有部队、甲仗,他谋反的证据确凿!”, 沈沐谦摇头:“杜仲明是不会承认的,而他,估计去找父皇了!”, 太子哼道:“即便如此,父皇对他也不会那么信任了!”, 沈沐谦点头。 太子这才注意到云舒和念君,疑惑的说:“他们……”, 沈沐谦淡淡的说:“前番我去远山县寻找大盗刁磊,遭三皇子暗杀,是他们救了我!”, 太子说:“是刁磊告诉你这里有问题?他呢?”, 沈沐谦说:“三皇子不确定刁磊是否知道这里,但还是杀了他!”, 太子叹息道:“刁磊也是盗亦有道了!幸亏你去的及时,也幸亏我们来这里及时!”, 沈沐谦说:“他们在这里经营多年,不会那么快转移地方!”, 太子说:“哼,在这里厉兵秣马,专等我登基时造反,打我个措手不及,他们盘算的不错!”, 沈沐谦不说话。 太子这才转移话题,对云舒和念君说:“多亏你们帮助五弟,你们也算是帮助了本宫,说吧,需要什么赏赐!”, 云舒和念君对看一眼,念君说:“什么都不要,只要太子你允许我做你的护卫,就可以了!”, 云舒扭头看他,念君目光坚定。 这货又要干什么?云舒简直头疼了! 太子没想到念君会提这个要求,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沐谦说:“此人武功高强,留在你身边,甚好!”, 太子一听,喜上眉梢,说:“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只是五弟你……”, 沈沐谦说:“我不需要!”, 太子很高兴,对念君说:“跟着本宫,绝对不会被亏待!”, 念君赶紧谢恩。 太子又看向云舒,云舒挠挠头,说:“不如,给我几百两黄金……”, 沈沐谦瞪眼,太子哈哈大笑,说:“看来这位姑娘缺钱了,甚好,明日本宫就给你送去!”, 云舒悄悄看沈沐谦一眼,他居然还在瞪自己! 本姑娘就是爱钱,怎么了? 有了钱,本姑娘就不会像上次一样挨饿了!她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太子心情大好,对沈沐谦说:“好了,五弟,我们赶紧回去,给父皇好好禀告一番!”, 沈沐谦这才收回瞪云舒的目光,对太子行礼,然后二人在前面先走了。 云舒和念君跟在队伍后面,念君笑着说:“你住在义阳王府,怎么好意思像太子要钱?”, 云舒说:“是太子说奖励我的,再说了,他是太子,根本不会在乎那些钱!”, 念君说:“话虽这么说,可义阳王脸上不好看呀!”, 云舒嘟嘴说:“他又不给我钱,我自己攒点怎么了?”, 念君摇头,说:“你呀,有时候还真不懂男人的那一点儿自尊!我看,回去后,你就会被义阳王殿下收拾!”, 云舒说:“他敢,他要对我粗言粗语,我拿上钱就走!有了那些钱,我去哪里都可以!”, 念君只好不说了,心里却嘀咕:你能走到哪里?孙悟空还能逃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笑话! 义阳府里,云舒等到晚膳后才见到沈沐谦,本以为他会劈头盖脸教育自己一番,不想,他却递给她一块玉牌,说:“需要钱时,拿这个牌子找管家,随时取!”, 云舒缓了缓,才接过玉牌,摸着它,小心翼翼的问:“我那几百两黄金在管家哪里?”, 沈沐谦说:“在!用完了,还能继续取!”, 这是什么意思?无限提款机? 云舒摸着玉牌,看着上面的“沈”字,有些心潮澎湃。 沈沐谦说:“义阳府内钱财够你挥霍,不必向他人要!”, 云舒抬头看他,他面无表情,眼里却是波光粼粼。 她的脸腾的就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我是看太子比较有钱,再加上他要给我赏赐,我就……”, 沈沐谦说:“毕竟是外人!”, 嗯?云舒抬眼看他,他依旧面无表情。 云舒把玉牌装好,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为什么让念君去太子哪里?你在帮太子?”, 沈沐谦说:“太子是正统,三皇子想篡位,不可!念君武功高强,可保护太子!”, 云舒点头说:“看来你是和三皇子势不两立了!也罢,反正我看他不顺眼,我们一起灭了他!”, 沈沐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不过眼里全是欣喜和温柔。 念君很快就进了皇宫,云舒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她觉得应该趁热打铁,依她对古代皇室的了解,沈天度应该不止是在深山藏匿兵士这一手准备! 况且,这次事件并没有对沈天度造成根本性影响,据沈沐谦说,杜仲明一人揽下所有罪名,当今皇帝果然只是口头训诫了沈天度!这怎么可以,不再接再厉,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破天荒的频繁出入沈沐谦的寝殿,商议下一步。 沈沐谦没想到云舒投入这么大热情,欣然接受她的建议,准备下一步动作,同时,将云舒的寝殿安排在自己旁边,说是方便商议。 义阳王府里多了一些异样眼神,义阳王府外,多了一些关于冷面王爷的稀奇事,可云舒全身心在对付沈天度上,愣是不知道! 不多久,云舒和沈沐谦一身便装,悄悄出了王府,他们要去沈天度的封地—迷和城。 迷和城位于富庶的江东,离京都不足千里,与京都并为丹云国两大帝都。当今皇帝把这么好的封地给沈天度,足见沈天度的受宠。 京都到迷和城一路比较顺畅,只是,进入迷和城有点麻烦。 云舒和沈沐谦属于微服私访,自然没有什么特权,守城官兵盘查半天,沈沐谦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一位领军似乎仍然对沈沐谦有兴趣,伸手在他身上搜查,要知道,义阳王可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近,这位领军简直找死! 沈沐谦手里已经准备好了暗器,准备击杀这个不知死活的领军了! 云舒看到了沈沐谦眼里的怒火,赶紧扑过去,抱住沈沐谦喊道:“相公,相公,我不行了,再不进去找郎中,我这痨病可怎么办?”,说着剧烈咳嗽起来。 领军一惊,后退几步,问:“你有痨病?”, 云舒抹了一把眼泪,说:“对呀,我也是听说迷和城里有神医,才千里迢迢赶过来!如今……”, 她剧烈咳嗽几声,又说:“如今我快不行了,如果你们再不放行,我就死在这里了!我死了,就要状告你们这些人,你们……咳咳咳,一尸两命,懂不懂?”, 沈沐谦身体一僵,满脸无奈。 守城官兵低声讨论,很多老百姓也驻足观望,同情云舒。 领军一脸不耐烦,挥手说:“走走走,赶紧走!”, 云舒笑了,扶着沈沐谦颤颤巍巍走了。 进到城里,云舒放开紧紧抓着沈沐谦的手,得意的说:“怎么样?演技还不错吧?”, 沈沐谦说:“一尸两命?亏你想的出来!”, 云舒说:“不说的严重一点,他们怎么可能放我们进来?”, 沈沐谦说:“也罢,偶尔用用小手段也好!”,说完抬脚走了。 咦,怎么感觉是鄙视呢? 云舒看着沈沐谦的背影,有点恼火,本姑娘是不想惹事好吧?你倒是痛快杀人了,我们还能进来? 真是帝王家孩子,不懂低头的好处! 算了,就当友情赠送帮助好了! 第十章 生意 二人在事先安排好的住处安顿下来,沈沐谦说:“这次可以带你真正的游山玩水!”, 云舒想到前面他打着带自己出去玩的幌子,收拾了杜仲明的兵士,确实不算游山玩水。 于是,她毫不客气的说:“那就去吧!”, 沈沐谦点头,开始吩咐人准备,云舒有些期待。 等云舒站在游船上观看迷和城的迷水、和山的秀丽风景时,悲哀的发现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沈沐谦身着月牙白长袍,手拿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当然,人家扮演的也是富商之子。 而自己,一身丫鬟装扮! 不是把自己当成恩人嘛,怎么会是这种待遇! 沈沐谦丝毫没有觉得不对等,吩咐云舒给他递水! 云舒拿起一杯水,忽的一下扔给沈沐谦,沈沐谦伸手接住,一滴水也没有漏出! 云舒撇嘴,哼道:“你这么厉害,后面我全都扔给你!”, 沈沐谦喝了一口水,说:“待会儿见客,你不能这样!”, 云舒问:“你不是带我游山玩水吗?”, 沈沐谦指指外面,反问道:“不是吗?”, 这……也是呀! 云舒咽了咽口水,说:“我穿成这样,不能畅快的玩!”, 沈沐谦瞥她一眼,说:“观山玩水,和穿什么衣服有关系?”, 云舒说:“你要见客人,我得伺候你,怎么放开玩?”, 沈沐谦说:“你不必管我!”, 云舒说:“我是丫鬟,怎么会不管你?你这不是引起怀疑吗?”, 沈沐谦顿了一下,说:“你现在是和我私通的丫鬟,我宠幸你!”, 妈耶,他什么时候会扯谎了? 云舒憋住笑,不说话,沈沐谦被她盯的不自在,说:“是你昨天说的……一尸两命……”, 看来,他为了这次出来的身份费了不少脑细胞! 她笑了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船上就我俩,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沈沐谦也微微一笑。 不多久,一辆豪华的游船停靠在云舒他们的船边,一个圆脸、笑眯眯的公子站在甲板上,拱了拱手,大声说:“于公子,贾某求见!”, 沈沐谦走到船外,也拱了拱手,说:“贾公子,请!”,, 贾公子依旧笑眯眯的跳上沈沐谦的船,进了船舱,云舒赶紧上茶。 贾公子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座上,拿起茶喝了一口,说:“于公子,我们的会面可安全?”, 刚刚坐在主坐上的沈沐谦整理一下衣摆,说:“安全,除了船家,就只有我们三人!”, 贾公子盯住云舒,说:“这个丫鬟……”, 沈沐谦不悦,说:“她是我的人,不必担心!”, 贾公子这才收回目光,说:“哦,原来如此!于公子可真是风流倜傥呀!”, 沈沐谦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云舒赶紧上前给贾公子续了茶,贾公子的目光不自觉的又看到云舒脸上,沈沐谦清了清嗓子,对云舒说:“你不必在这里了!”, 云舒突然想知道他们做什么,眼珠子一转,说:“你和公子谈话,怎能没人斟茶呢?”, 贾公子也急忙说:“于公子不必如此,我相信你就是!”, 他以为沈沐谦是担心秘密被泄露! 云舒暗笑,挑衅般的看着沈沐谦,沈沐谦依然面无表情,对贾公子说:“既然贾公子不介意,那就让她在这里吧!”, 贾公子高兴的搓了搓手。 沈沐谦说:“贾公子,我们之间的合作……”, 贾公子立刻谨慎起来,说:“我可以给你提供货物,只是……你认识官家人吗?”, 沈沐谦的脸上出现一丝被惊吓的表情,说:“我家时代经商,不惹官家!难不成你只卖给官家人?”, 贾公子眼里一亮,摆手说:“非也,非也!我家也是世代经商!只是我们交易的并非常物,你若透漏给了官家,恐怕我们全部小命不保!”, 沈沐谦冷笑道:“你经营多年都无事,怎会怕我?”, 贾公子嘿嘿一笑,说:“话虽这么说,小心谨慎还是有必要的!”, 沈沐谦不说话,低头喝茶。 云舒有眼色的给他续茶,他抬眼看她,她突觉那目光灼热,续完茶立刻走开,他微微一笑。 贾公子刚好看到这一幕,大笑,说:“郎有情妾有意,于公子艳福不浅!”, 沈沐谦依旧不说话,云舒却被羞的满脸通红,若不是假扮丫鬟,她早就怼的那个贾公子落荒而逃了! 可能方才那一幕调节了气氛,贾公子放松下来,说:“于公子,我们言归正传,我先开出我的条件:我给你供货,除了原料费,你卖出的东西我百分之一提成!”, 沈沐谦眯起眼睛,问:“为何要提成?”, 贾公子说:“我这边开采有风险,雇佣的人费用太大,只是原料费恐怕难以维持生计!”, 沈沐谦说:“那你增加原料费即可!”, 贾公子摇头说:“这是我家规矩,于公子不必问了,反正提成也不高,除去原料费和提成,你照样可以大赚一笔!”, 不就是想监督原料去哪里了嘛! 云舒暗笑,看了看沈沐谦。 沈沐谦当然也明白,却不动声色,说:“成交!”, 贾公子高兴了,说:“于公子是痛快人!期待我们后面更多合作!”, 沈沐谦却问:“迷和城里最大的供货商是你家?”, 贾公子怔了一下,说:“对!有问题吗?”, 沈沐谦说:“若我的买卖做大,需要更多原料,你家的可够用?”, 贾公子哈哈一笑,说:“放眼丹云国,谁家有我家多?你就不要顾忌了,只管做你的买卖!”, 沈沐谦满意的点头,说:“那就说定了,三天后供货!”, 贾公子拱手,说:“做买卖讲究个实诚!于公子放心!”, 这买卖算是做成了,贾公子满意的离去。 贾公子一走,云舒立刻懒洋洋的坐下,吃着桌上的点心,嚷嚷道:“累死我了!当丫鬟可真累!”, 沈沐谦说:“对,当个和少爷有私情的丫鬟更累!”, 云舒翻眼,说:“那是你说的,我没有承认!”, 沈沐谦微微一笑,说:“方才你不是很喜欢,很娇羞?”, 哎呀,这人什么时候伶牙俐齿了? 云舒索性不理他,自顾自吃了起来。 沈沐谦坐下,也吃了一块点心,云舒看了看他,问:“是不是按我们预期的进展?”, 沈沐谦点头,说:“你倒是有几分聪明才智!”, 云舒骄傲的说:“自古谋权篡位的,大抵就是那些招式!你想想,他们想要成功,怎能不在武器上下功夫?哦,对了,这个贾公子的身份确定了吗?”, 沈沐谦嗯了一声,继续吃点心。 云舒看他,问:“你没有吃过这种点心?”, 沈沐谦看看船外,说:“已经到了午膳时刻了!”, 云舒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也饿了,这个贾耀祖,居然让他们等了几乎一个上午,真可恶!以后有你好受的! 沈沐谦站起来,说:“我们下船,找迷和城最好的酒家吃饭!”, 云舒一下高兴了,把点心一扔,站起来说:“这才像话!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沈沐谦笑了笑,走到船外,云舒紧紧跟着,今日也算是游玩一番了,还能混一顿好吃的,划得来! 沈沐谦说到做到,带着云舒在迷和城最好的酒家大吃一顿,颇有些庆功的意思。 那饭菜确实好吃,云舒吃的几乎顾不上说话,沈沐谦依旧吃的优雅,不时看看云舒,摇头。 等云舒吃的差不多,沈沐谦开口:“等事情办妥,我带你去京都最好的酒家!”, 云舒问:“比这里好吃?”, 沈沐谦说:“那是自然!”, 云舒乐不可支,说:“千万记住你说的话,我等着呢!”, 沈沐谦蹙眉,问:“你以前是乞丐?”, 乞丐? 云舒差点噎住,瞪着他说:“那是你吧!”, 沈沐谦说:“你的吃相决定你的身份!”, 云舒不屑的说:“你吃的那么压抑,怎能体会我这酣畅淋漓的吃法!”, 沈沐谦说:“平日里随意,若你随我见重要的人,还是收敛些!”, 云舒问:“你怕我丢人?”, 沈沐谦说:“我怕你承受不住流言蜚语!在我身边,自然会被很多人关注!”, 嗯,有理,尤其是他这样出身皇族的人,身边都是注重礼仪的人,自己若肆无忌惮,肯定会被议论纷纷! 云舒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沈沐谦微微一笑。 等等,见重要的人?我以什么身份? 云舒突然醒悟,张嘴要问,可……怎么问出口? 她张了张嘴,咽下嗓子眼里的话,低头继续吃。 沈沐谦脸上难得的温柔,一向冰冷的他,此刻像变了一个人。 等待贾耀祖送货物的两天里,沈沐谦难得的陪着云舒将迷和城转了一圈,看了着名景点,吃了当地名小吃,听了大戏。 云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似乎以前堆积的欲望都得到了满足,其实她并不清楚内心怎么有那么多欲望,难道前几世被亏待? 沈沐谦告诉她,等大局一定,他会带她去更多地方。这承诺,怎么那么熟悉? 贾耀祖交货的那天,云舒独自一人来到城郊一处类似贫民窟的地方。 这里的人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穿梭在破屋林立的土路上。 云舒的到来,就像一道白月光照在这灰暗的地方,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人们眼睛里除了欣赏,还有警觉。 云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弱一些,细声细语的问:“请问,周述在这里吗?”, 没有人回答她。 云舒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像要哭,她说:“各位,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找他有事!”, 终于有一个瘦女人开口:“你这个样子,来这里肯定没好事!我们已经够凄惨了,你还是别来祸害人了!”, 云舒说:“我知道大家都是可怜人!可我也很可怜,如果他不出现,我就要死了!”, 没人说话。 云舒突然觉得有些绝望,倒不是问不出什么,而是这些人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云舒正准备再劝说一番,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走出来,问:“姑娘找我?不知道周某有什么可以帮姑娘的!”, 这个人虽然狼狈,但身上有一股正气,尤其那双眼睛,更是坚毅而沉稳。 是他了! 云舒一喜,抱拳说:“周大人,借一步说话!”, 周述明显有些吃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云舒赶紧说:“请大人相信我!我绝无害你之意!”, 周述想了想,苦笑道:“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我想逃也逃不掉!走吧!”, 说着就朝一处人少的地方走,云舒赶紧跟过去,村民们懒洋洋的散开了。 片刻后,周述站住,抱着胳膊说:“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反正我现在是废人一个,过去的事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云舒站在他旁边,说:“一个有抱负的人,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我看的出来,周大人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度过余生!”, 周述哈哈一笑,说:“就算我不屈服又能怎样?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军役户知道吗?一旦发生战争,我们这里的人就会被拉出去做炮灰!连奴仆都比我们强!”, 难怪这里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 云舒吸口气,缓缓说:“今日我来,就是让你重新开始的!”, 周述瞥她一眼,说:“你?开什么玩笑!你的权利大过皇亲国戚?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被县衙发现你来这里,估计你也完了!”, 云舒笑道:“我还真不怕你得罪的那位皇亲国戚!我来,就是救你,然后让那帮乱纲坏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周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云舒掏出一个玉牌递给他。 周述拿过去看了一眼,瞬间两眼放光,喃喃自语:“我不是做梦吧?我没有看错吧?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有奇迹……”。 第十一章 迷惑 云舒鼻子一酸,低头揉了揉,说:“你等待的奇迹,马上就要实现了!”, 周述看着她,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云舒说:“我们在迷和城打听了两天,几乎调动了所有的眼线,才知道你的存在,这里,是我能想出的所有关押你的地方中的最后一个!”, 周述哭了,随后又笑,说:“他们不杀我,是相信我已经没用了!老天有眼,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云舒说:“如果你相信义阳王,能跟着我们回去作证,你一定会有官复原职的那一天!”, 周述摇头说:“官复不复无所谓,我要看着那帮畜牲完蛋!”, 云舒说:“会的,相信我们!”, 周述高兴了,问:“你有办法带我走?”, 云舒拍了拍身上的佩剑,说:“硬闯!反正我寂寂无名,没人知道我是谁!”, 周述说:“好,我跟你走!”, 云舒挺直腰板,在前面带路。 这些军役户是被严加看管的,云舒进来的时候用了轻功,没惊动看守,出去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周述不会武功,只能硬闯! 二三十个看守很快堵在云舒和周述面前,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喝道:“哪来的女贼,敢到这里撒野!”, 云舒拔出佩剑,幽幽的说:“告诉你们,本姑娘叫去邪,专杀恶人!今日,你们挡我者死!”, 看守们有点怯,这帮人平日里专门欺负没有武功、手无寸铁的军役户,何曾见过云舒这般蛮横的? 那个满脸横肉的比较有胆量,大喝一声:“我就不信你这个邪!且让我抓住你给我做小妾!”,说着哇呀呀就扑了过来! 云舒撇撇嘴,散漫的挥了挥剑,大汉身中数剑倒下了! 其他人连连后退。 云舒说:“我今天不过是带走一个人,你们挣一只眼闭一眼就算了,何必拿自己的性命相拼呢?”, 一个刀疤脸看守怯怯的问:“你带走的这个人重不重要?上头会不会因为他杀了我们?”, 嗬,还有一个长脑子的! 云舒微微一笑,说:“你们的上头估计把他已经忘了,再说了,如果上头追问,你们就说已经被折磨死了,不就完事了吗?”, 看守们面面相觑,但也无可奈何,就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居然这么顺利,云舒有些鄙夷的看了看那二三十个看守,昂首走了,周述紧紧跟上。 其他村民们羡慕的看着周述,周述不时回头看看,眼里有一丝泪花。 云舒头也不回,说:“等你翻了身,就有机会救他们!”,周 述重重点头,脚步坚定。 这一趟出来,果然没有空手而归,三皇子,你就等着倒霉吧! 云舒笑得像只狐狸! 云舒回去后,沈沐谦的货也接到了,一切顺利。 看到周述,沈沐谦难得露出笑脸,对周述说:“你受苦了!”, 周述眼里有泪光,却不卑不亢的说:“多谢殿下,如果可以除掉贾家,我受多少苦都值得!”, 沈沐谦赞赏的说:“周大人铁骨铮铮,让人佩服!”, 周述作揖。 云舒说:“看守军役户的守卫不堪一击,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我绝对将他们全部处死!”, 沈沐谦看她,她哼道:“欺软怕硬,也不知道周大人受了多少苦!”, 周述身体一颤,眼里又有了泪光。 沈沐谦勾勾嘴角,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周述身上,问:“你的家人呢?”, 周述脸色苍白,说:“我不知道!我被关起来后,与家人失去联系,恐怕凶多吉少…”, 他说不下去了! 云舒忙说:“周大人,我们会帮你找,我相信好人会被上天庇佑的!”, 周述点头,说不出话。 沈沐谦说:“周大人只管安心住下,后面的事,交给我!”, 周述赶紧作揖道别。 等周述离开,沈沐谦对云舒说:“做的很好!”, 云舒说:“那是,接下来是不是要我去寻找周大人的家人?”, 沈沐谦摇头,说:“不用,我们继续游山玩水!”, 云舒说:“你的每一次游玩都是有目的的,这次,是不是去找证据?”, 沈沐谦深深看她一眼,说:“任何事,做了再说更好!”, 云舒撅嘴,说:“就知道你刚才对我给周述承诺不高兴,罢了,你去游山玩水,我自己去找周大人的家人!”, 沈沐谦爱怜的说:“傻瓜,我是怕你吃亏!”, 他这么温柔的一句话,让云舒怔住,这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义阳王? 沈沐谦也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儿肉麻,用手背捂了捂嘴,说:“好了,你今天也辛苦一天了,去休息吧!”, 云舒赶紧告辞,匆忙走出沈沐谦的房间。 沈沐谦看着云舒的背影,眼里有一丝困惑,自己一向对女人冷漠,觉得她们太麻烦,什么时候开始对云舒有了耐心? 迷和城中只有一座迷山,山中经常有城中人出没,倒不是禁山,不过,山中最深处人迹罕见,据说里面有怪物,三皇子为了百姓安危,设置了一道屏障。 云舒和沈沐谦站在屏障前,看着高高的石墙,一脸笑意。 云舒说:“果然如此,和京都那座险山如出一辙!你看这道屏障,明显是可以进出的,只不过,普通老百姓不行!”, 沈沐谦问:“你可以看出石墙上的机关?”, 云舒说:“自然可以!只是,我们今天需不需要进去?如果进,我这就打开它!”, 沈沐谦摇头,说:“找到这个石墙,再根据周述的说法,一切都是板上钉钉了,只等京都那边消息!”, 云舒说:“有了这个证据,我就不信皇帝不治沈天度的罪!”, 沈沐谦不说话。 云舒看了看他,问:“你不忍心?”, 沈沐谦点头。 云舒咬牙说:“他可以置你于死地,你怎么能心软!”, 沈沐谦叹气。 云舒说:“自古皇家无情,你也是身不由己!”, 沈沐谦看着她问:“你会不会怕我?”, 云舒笑了,反问:“我为什么怕你?”, 沈沐谦本想说她会不会怕自己无情,但看到她的笑容,也不解释了,只是笑笑。 云舒看了看四周,说:“我们走吧,被贾家人看到我们在这里琢磨半天,肯定起疑!万一打草惊蛇,前面的工作都白干了!”, 沈沐谦点头,二人一起朝回走。 这一次观山,再次满载而归。 回到迷和城,沈沐谦和云舒心情大好,就在城中四处走动,享受城中的热闹。 云舒原本就喜欢逛街,看到沈沐谦陪她,心中更是乐开了花,看到什么货物都觉得顺眼,一边走一边挑选,沈沐谦非常有耐心,默默等着云舒,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冷面皇子。 逛了一会儿,云舒突发奇想,说:“我知道有些小巷子里藏着好吃的东西,我们去找找吧!!”, 沈沐谦微笑着说:“好!”, 二人开开心心的朝主街旁边的一条小巷里走。 这条小巷里果然有卖东西的,虽然少,却也看起来不错。 云舒正准备朝一家馄饨摊走去,身后一道黑影闪过,云舒和沈沐谦都是习武的,自然知道,沈沐谦转身,敏锐的看去,四周房顶上果然有黑衣刺客! 云舒也转身,看了一圈,低声说:“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诛杀这些人!”, 沈沐谦轻蔑的说:“一帮乌合之众!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说着一跃而起,速度快的连周围摆摊人都没有看见有人上了屋顶! 云舒笑了笑,转身继续走向馄饨摊,吃一碗馄饨等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馄饨摊老板看到有人过来,十分殷勤的擦好桌椅,摆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云舒高兴的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馄饨,张大嘴巴就要吃,不过,她突然就定格了,举着筷子,张着嘴巴,愣愣的看向前方。 前面,青鸳满脸泪水的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青鸳的旁边,有人拿些剑指着她! 不可以,你们不能这样对待青鸳! 云舒放下筷子,调动身上的功力,朝远处的青鸳奔去。 馄饨摊老板追出去,喊道:“姑娘,姑娘,你还没给钱!”, 可惜,云舒已经跑很远了! 云舒追了过去,奇怪的是青鸳又不见了! 难道被人捉走了?上次没来得及救她,这一次决不能让她再有危险! 云舒焦灼的追,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巷子深处,周围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两排冰冷的墙壁! 云舒看着幽深的巷子,脚步慢了下来,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时,一道银光袭来,云舒一个翻身躲过,然后休宁鼓掌走过来,说:“多日不见,云姑娘越发讨人喜欢了!”, 怎么会是他? 云舒大怒,说:“你把青鸳藏在哪里了?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会取了你的性命!”, 休宁笑道:“还真是主仆情深呐!可惜呀,你那个婢女叛变了!”, “你不要胡扯八道,快放了她!”,云舒吼道, 休宁双手一摊,说:“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既然如此,就让她出来见你好了!”, 他朝深巷里一条小道喊:“快出来见见你的主人吧!”,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云舒定睛一看,心里暗叫不好。 这个女人的身形、面庞和青鸳十分相似,甚至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青鸳死前穿过的衣服! 好奸诈的休宁! 女子捂着嘴咯咯笑,娇声说:“你为了我追了这么远,奴家好感动呀!”, 云舒开始朝后退,嘴里骂道:“恬不知耻,装一个婢女,也就你这样的贱人能做到!”, 女子说:“还不是成功的把你引来了吗?你为什么不说自己蠢呢?”, 休宁搂住女子,在她脸上啪叽一口,说:“真是我的心肝宝贝,先退下,后面有赏!”, 女子乐呵呵的退下。 休宁看着云舒,说:“你就不要后退了,我已经派人里三层外三层把你包围,你是插翅难飞!”, 云舒停住脚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休宁说:“我对你日思夜想的,当然要知道你在哪里!”, 云舒翻眼,说:“你还不如说你一直在监视我!那么,你告诉我,我来这里做什么?说对了,我心甘情愿跟你走!”, 休宁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哦!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和那个冷面王爷卿卿我我嘛,我告诉你,沈沐谦可是不喜欢女人的!”, 云舒心中暗喜,脸上却是怒气冲冲,说:“你不要胡说八道,再猜!”, 休宁拧了拧眉头,说:“没有说对?那你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云舒昂头,说:“你猜呀!”, 休宁低头想了想,说:“你们不会是来做什么坏事吧?就你们俩?太可笑了!那就一个原因了,你让沈沐谦报恩,把他引到这里图谋不轨!是不是京都不好下手?要不要我帮你?”, 他心里都在想什么呢? 云舒勉强站稳,擦擦额头上的汗,说:“你这个人,别的不行,猜女人的心思,倒有一手!”, 休宁大喜,问:“你还真不打算对他图谋不轨?说说你的计划,我听听!”, 云舒一脸娇羞的说:“沈沐谦那么冰冷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让他对我动心思!不是有人说迷和城风水好,男女终成眷属嘛,我……”,她故意不说了。 休宁哈哈大笑,说:“天下对沈沐谦动心思的女人太多了,你也免不了俗!这样吧,我把你推荐给三皇子,三皇子怜香惜玉,不会像沈沐谦难么不解风情!”, 云舒摇头,说:“三皇子没有沈沐谦长得好看!”, 休宁噎住。 那倒是,论相貌,丹云国有人能比得上沈沐谦?这个女人,真会找优点。 他咂了咂嘴,说:“好了,看在我辛辛苦苦追到这里又猜中你心思的份上,你就跟我走,以后有机会,我帮你得到沈沐谦,这总可以了吧?”, 云舒看了看四周,没有机会逃跑,不如顺水推舟,先保住自己再说。 第十二章 回家 她装作无奈的叹口气,说:“如果你真的能帮我得到沈沐谦,我就和你一起辅佐三皇子!但是,你要敢骗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休宁心里冷笑,面上却说:“那是当然!我说出去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云舒点头,说:“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沈沐谦看见我不见了,肯定是要过来寻找的!”, 休宁说:“你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说完就带头从前面那个假扮青鸳的女子出现的小道里走,云舒只得跟上。 这条小道七扭八拐,最终还是走到了主街,云舒这才发现:休宁他们住的地方,和沈沐谦住的地方的分别在城的东西,沈沐谦找到这里,也得很长时间了! 真是够倒霉的! 休宁将云舒带到自己的住所,给云舒安排了一间离自己最近的房,又派那个假扮青鸳的女子和她住在一起,算是严密看管了! 云舒百无聊赖的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那个女子,说:“你和青鸳长得还真像,你是不是叫青鸯?”, 女子翻她一眼,说:“记好了,本姑娘叫如花!”, 噗嗤,云舒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抠鼻子的大汉,没憋住,笑出了声。 如花大怒,抽出剑指着云舒说:“你笑什么?你竟然敢笑我!”, 云舒举着手说:“我不是笑你,我是笑休宁,他那么风流的一个人,居然能找到一位如花似玉、忠心耿耿的姑娘!”, 如花脸上立刻阴转晴,放下剑,说:“休宁也不错,你不要把人家说的那么不堪!”, 云舒说:“好好好,我不说他了,反正我对他也没有兴趣!”, 如花哼道:“你看上沈沐谦,人家能看上你?哼,据我所知,沈沐谦曾经当众杀了一个对他语言轻浮的女子,还立下规矩,任何女人不准靠近他,不准盯着他看,更不准和他有肢体接触,否则,死!”, 云舒张嘴,当初强行扒了他的衣服,不得大卸八块? 如花继续说:“那么一个冷面阎王,能理解你的付出?就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会怜香惜玉!还不如休宁呢!”, 云舒附和道:“你说的对!可我控制不住呀!既然他给我机会,我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如花冷笑道:“等哪天你行为过分被他斩杀时,就不得不放弃了!”, 云舒不说话,想着从前对沈沐谦的种种侵犯行为,他居然没有大怒,真是天佑我也! 如花以为云舒难过了,便不再说了,不过她心里已经把云舒从危险人物降级成了可怜人物,身上也就少了一丝杀气。 休宁捉住云舒,休息了一夜,就准备带她回京都。既然是三皇子要人,那就得速速送回去! 所以,第二日,云舒头上带着一顶大大的帷帽,在休宁和如花的左右护送下,就准备离开迷和城了。 云舒看了看如花,悄悄笑了。 三个人正准备上马车,如花突然在身上挠起来,边挠边说:“怎么这么痒?公子,快帮我,我是不是中毒了?”, 休宁赶紧过去,撩开她的衣袖,看到红肿一片,立刻掏出剑对着云舒,说:“是不是你干的?速速拿出解药来!”, 云舒掀开面纱,委屈的说:“是她昨晚非要睡床上,逼我睡地下!鬼才知道那床上有什么东西!”, 休宁看着如花,如花痒的实在不行,也不想和云舒争辩,哀求休宁说:“公子,求你先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休宁咬了咬嘴唇,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如花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你自己先去找大夫,我带这个女人去复命!”, 如花眼里闪着泪光,拿过钱袋,瞪了一眼云舒,扭头就跑了,还是解毒要紧! 休宁恶狠狠看着云舒说:“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你敢耍花招,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云舒放下帷帽,慵懒的说:“你们那么多人,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呀!”, 休宁说:“最好这样!上车!”, 云舒笑了笑,坐上了马车,休宁跟着进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舒。 就不信你能耍花招! 马车缓缓走到热闹街市地段,走过这里,很快就可以出城门了! 云舒靠在马车里,闭上眼睛默默数:“一,二,三,四,五……”, 休宁看着云舒闭眼凝神,没有一点着急的模样,以为她安心跟他走,就放弃了警惕,也准备闭目养神。 忽的,马车停住,车外一片喧哗声。 休宁一惊,挑开帘子就冲了出去。 云舒嘴里吐出最后一个数字:“十!刚刚好!”。 车外,两个侍卫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受控的乱砍乱叫,其他侍卫纷纷躲避,还有人被砍伤。 休宁出去的时候,两个侍卫还没有被控制住,而且,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老百姓! 休宁气的咬牙切齿,冲过去就拍倒一个侍卫,漂亮的转个身,又拍倒另一个侍卫。 这下,总算安静了,老百姓们窃窃私语。 休宁正准备把看热闹的赶走,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意识有点不受控制,糟了,中毒了! 这个毒迷惑人的意识,实在有点歹毒! 他使用内力压制住毒素,呲牙咧嘴的对那些老百姓喊:“看什么看,散开!”, 看到休宁凶恶的样子,老百姓们赶紧散了。 然而,迷和城县老爷带着官兵冲开,咋咋呼呼的说:“发生什么事了?竟然有人在闹市砍人?”, 休宁等县老爷走近,拱手说:“宋老爷,在下三皇子宾客休宁,在此办事!”, 宋老爷的态度瞬间恭敬起来,也拱手道:“原来是休宁公子,在下唐突了,请!”, 休宁笑了笑,转身准备进入马车。 “慢着,休宁,本王有事相商!”,一个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 休宁脸色苍白,宋老爷和官兵们,以及周围还留下的百姓齐刷刷跪在地上,喊:“恭迎义阳王!”, 沈沐谦一身紫衣,满脸寒冰的走过来。 休宁不得不跪下,说:“恭迎义阳王,不知义阳王找小人有何事?”, 沈沐谦淡淡的说:“都起来吧!无事的人可以离开了!”, 宋老爷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起来施礼后带人跑了,没错,跑着离开的! 这是他任职以来最短时间的现场处理案! 老百姓们更不用说了,大老爷跑那么快,他们怎么能落后? 热闹的街市,只剩下了沈沐谦和休宁以及他们带的侍卫。 休宁脸色难看,强忍着毒素的侵扰,问:“不知义阳王找休宁有何事?”, 沈沐谦开门见山的说:“放了云舒!”, 休宁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沈沐谦冷笑,看着马车说:“还不出来!”, 休宁阴着脸,也看着马车。 云舒笑眯眯的掀开帘子走出来,手里拿着帷帽,对休宁说:“这个东西没用,他还是找到我了!”, 休宁咬牙说:“你耍我!”, 云舒说:“我可不敢!是你们在闹市里惹事,招来了义阳王殿下,怎么怪我呢!”, 休宁捂住胸口,极力克制。 云舒大叫:“哎呀,休宁公子,你中毒了!要不要我帮你解毒?”, 休宁忍住快要喷出的鲜血,对他的侍卫们说:“咱们走!”,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云舒把帷帽扔在地上,搓着手说:“真没有礼貌,亏我还打算给你解毒呢,要我说呀……咦……”,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侍卫们纷纷转身。 这是不准女人靠近的冷面王爷? 这次,好像是他主动抱的我,不是我的错……云舒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就那样被沈沐谦抱了一会儿。 然后,沈沐谦才放开她,低声说:“你吓死我了!”, 云舒挠挠头,说:“我也不想!那个休宁,找人装青鸳骗我!还好,我聪明伶俐,否则,真不知道怎么逃出来!”, 沈沐谦说:“我一听这里出事,就知道是你的手笔!那是什么毒药?”, 云舒说:“一种刺激人大脑神经的毒药!早晨出来匆忙,只能拿离我最近的两个看守实验,后面休宁非要和我一辆车,我只好也让他试试了!”。 沈沐谦淡淡一笑,说:“甚好!”, 云舒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怔了怔,问:“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沈沐谦说:“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回家!”, 云舒心里一暖,点头,跟着他慢慢走回住所。 大街上又开始热闹起来。 回到住所,沈沐谦耐心的给云舒讲解一番,这可能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原来,皇帝陛下收到沈沐谦的密报后,派了一位钦差大臣连夜赶到迷和城,就在云舒被休宁捉住的那个早晨,带兵进入迷山深处,当场抓获了贾耀祖,收缴了一大批刚开采出来的生铁,还有一批准备送往京都的甲仗器械! 丹云国,禁开私矿,更是禁止自造甲仗器械,贾耀祖谋反证据确凿,再加上周述作证,沈沐谦拿出贾耀祖卖给他的生铁以及交易契约,龙颜大怒,当即处死了贾耀祖,收押了三皇子的贾妃全族,连贾妃也被贬为平民! 三皇子呢,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没了迷和城这块封地,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以及被关了禁闭! 听到这里,云舒抚掌,说“恶人有恶报,痛快!”, 沈沐谦说:“应该给你请功,毕竟是你的主意!”, 云舒谦虚的说:“我就是对谋反皇子的套路清楚一点,其实出力的还是你!”, 沈沐谦不解,问:“你为什么清楚这些套路?”, 对呀,沈沐谦出身皇族,人家都不清楚,我怎么清楚? 云舒有些尴尬,恰好周述在外求见,云舒较忙说:“快让周大人进来,我有话和他说!”, 沈沐谦只好作罢,先让周述进来。 周述带着一位衣着朴素,相貌端庄的女子进来。 云舒乐了,拱手说:“恭喜周大人一家相聚!”, 二人跪倒就拜,吓得云舒连连后退。 沈沐谦瞥了一眼云舒,摇头,然后平静的对周述夫妻说:“起来吧,周大人,不必这样!”, 周述眼含热泪,说:“殿下对周述有再生之恩,周述无以为报,这一跪,表示我夫妻二人愿意终身追随殿下!”, 沈沐谦说:“周大人,起来说话!”, 周述夫妻只好起身,恭敬的站着。 云舒挪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周大人,你家人都好?”, 周述微笑着说:“当初我准备告御状的前一夜,夫人就知道凶多吉少,连夜带着我的孩儿离开了!现在想想,夫人真是冰雪聪明呀!”, 周夫人一脸娇羞,说:“怎能当众夸自己夫人,真是……”, 云舒笑着说:“夸的好!要不是周夫人你当初果断做决定,怎能有今天的大团圆呢?”, 周夫人叹气说:“我当初劝不住他,只能出此下策了!那时听说他被贾家人捉去,生死不明,我自杀的心都有了,可我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儿,只能咬牙撑着!这其中的苦楚,他又怎能明白!”,说着就要抹眼泪。 周大人很想抱她,可在沈沐谦面前,不能失礼,只能低垂着头,不说一句话。 云舒走到周夫人跟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你们一家就可以安安心心过日子了!”, 周夫人点头,眼里多了一丝释然。 沈沐谦突然说:“你们先回老家,暂时不要出来,也不必考虑生计问题,有我!”, 云舒一惊,扭头问:“周大人立了功,为什么不官复原职?”, 沈沐谦说:“现在暂时不必出来,以后,我自有安排!”, 周述忙说:“殿下放心,我已经给陛下说了,家族中有很多事要处理,暂时不上任,陛下同意了!”, 沈沐谦点头。 周夫人感激的说:“人们都说义阳王殿下冷若冰霜,但是在我看来,殿下外表冰冷,内心却是火热!”, 沈沐谦扭头,有些别扭。 云舒偷笑,看来沈沐谦冷的都没有人夸他,冷不丁被夸,那表情都扭曲了…… “云姑娘,你纯真可爱,和殿下倒是一对!”,周夫人的话题猛转,云舒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直接僵住了! 第十三章 刺杀 沈沐谦回头看到云舒僵住的笑容,憋住笑,用手捂住嘴,清了清嗓子。 周述赶紧拉他夫人,说:“不可对殿下的事指手画脚!”, 周夫人反应过来,赶紧赔罪。 沈沐谦没有一丝不高兴,神情愉悦的摆手说:“罢了,你们赶紧启程吧,以免夜长梦多!”, 周述和夫人赶紧道别,匆匆离去。 周述夫妻离去,云舒嘟囔道:“我还没有和周夫人好好聊天呢,你这么着急赶人走,真是扫兴!”, 沈沐谦说:“一来他们走的越早,越好安排家中事,二来……难道你想让周夫人做媒人?”, “唉,你,你说什么呢!”,云舒羞的耳朵根都红了,眼睛不知道朝哪里看。 沈沐谦看着她,笑了,说:“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他这一笑,简直是春花烂漫! 云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跺脚道:“原来你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真讨厌!”,说完就跑了! 沈沐谦看着她的背影,突觉心里阳光明媚。 原来这世间的女子,并不都是矫情讨厌的! 原来这世间的女子,并不都是懦弱无能的! 原来这世间的女子,可以这么强势的挤到一个男人的心里! 三皇子沈天度被软禁,看起来大势已去。 云舒突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想想以后没有危险,自由自在的做一个臣民,那感觉真的不错!她和沈沐谦怀揣着这份好心情,悠闲的回到了京都。 然而,一切似乎总有意外! 回到京都的当晚,半夜时分,云舒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将衣服披上,较忙出去,就看见侍卫们朝沈沐谦的寝殿跑去,沈沐谦出事了? 云舒心里一惊,拔腿就朝那边跑去。 果然,沈沐谦出事了! 几个武功高强的刺客进了沈沐谦的寝殿,侍卫们救驾不及时,以至于他被刺客刺伤! 等云舒过去的时候,那几个刺客还在个侍卫们打斗,看身手,确是一等一的高手! 不过,沈沐谦的侍卫也厉害,加上人多,刺客们渐渐体力不支,准备撤退。 一个侍卫高声喊:“他们杀了殿下,不能让他们活!”, 其他侍卫悲愤交加,手上动作愈发狠绝。 刺客们没有震惊,云舒却慌了,跌跌撞撞冲进寝殿。 寝殿里,暗淡的烛光中,沈沐谦倒在血泊中,那触目的红色让云舒差点没站住,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挪过去。 到了沈沐谦身边,她的眼泪终于流下来,哆嗦着蹲下,伸出右手碰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沈沐谦,触电一般缩回来,深深吸口气,又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鼻息。 这一下,她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边哭边说:“沈沐谦,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走了,我怎么办……沈沐谦,我才发现自己喜欢你,你就走了,我该怎么办……你说话呀,你说呀……”, “再说一遍!”,沈沐谦的声音突然响起, 云舒一声尖叫,直接从地上跃起,速度之快,让她自己都吃惊! 她站在离沈沐谦一丈远的地方,瞪圆眼睛,像见鬼一样看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沈沐谦。 沈沐谦整理一下衣服,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渍,索性将外衣脱掉,只剩了里衬,这么一来,身材曲线毕现,若放在现代,应该是模特的身材了! 可是,云舒没有心情欣赏,她的心砰砰跳,脑回路还没有转过来。 沈沐谦抬眼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说:“我都听到了!”, 云舒依旧瞪圆眼睛,呆呆看着他。 沈沐谦这才发觉自己吓到她了,连忙解释说:“你别怕,这是我的一个计划,马上你就知道了!”, 门口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殿下,一个刺客跑了,其余全部被斩杀!”, 沈沐谦问:“跑的那个听到这里的哭声了吗?”, 侍卫说:“听见了,他的眼里都是欣喜!”, 沈沐谦说:“甚好!将死的刺客全部埋了,切记,不留一口气!”, 侍卫答应着离去。 沈沐谦这才走到云舒跟前,拉着她的手,柔声说:“还要谢谢你的配合……”, “啪”,他的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山! 沈沐谦惊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打他,眼前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云舒一脸怒气的说:“你居然敢欺骗我的感情,我这一巴掌算是给你个教训!”, 沈沐谦竭力压住内心的火气和骄傲,问:“你满意了?”, 云舒说:“还可以!但是,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沐谦咬了咬嘴唇,摸了摸脸上挨打的地方,说:“你可知,我贵为皇子,从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云舒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做这第一人!”, 沈沐谦愣了愣,居然淡淡一笑,说:“罢了,你就做这第一人吧!”, 云舒看他缓和下来,语气也缓下来,说:“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就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吧!”, 沈沐谦重新找了一件衣服穿上,指了指一个座位,说:“先坐下等一会儿!”, “大半夜的,等谁?”,云舒不满的问, 沈沐谦斜她一眼,说:“都经历过生死别离的人了,还在乎等这么一会儿时间吗?”, 云舒红了脸,讪讪坐下。 沈沐谦看她乖乖坐着,满意的说:“只有你听话了,我才能负责任,你说呢?”, 云舒瞪眼,说:“你再多说一句,我还要给你点颜色!”, 沈沐谦说:“在丹云国,对夫君不敬,是会被全国人唾弃的!”, “你……”,云舒看着沈沐谦那狡黠的眼神,突然说不出话了,心跳的厉害,她索性捂住胸口,靠在座位上。 沈沐谦暗笑,第一次对自己的口才满意。 “五弟,你怎么样?”,太子冲进来,打破了暧昧的场景。 云舒较忙起身,沈沐谦也站起来,拱手道:“皇兄放心,一切皆按计划进行!”, 太子走到沈沐谦身边,上下打量着,说:“这么一会儿功夫,宫里都传遍了你被刺杀的消息,而且都说你活不了了,吓得我赶紧过来!你这戏演的不错呀!”, 沈沐谦看着云舒说:“应归功于云姑娘!”, 太子惊讶的看向云舒。 云舒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却能和我配合的如此默契,大功一件!”,沈沐谦抢话, 云舒咬咬牙,只好接受,说:“是呀,我怎么敢破坏你们的计划呢?”, 太子高兴的说:“五弟得到这么好的一个助手,可喜可贺!”, 沈沐谦说:“故而,我要带她和我一起去!”, 太子说:“当然可以!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云舒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实在憋不住,说:“请问,我又被安排到了哪里?可否让我知道一点计划的内容?”, 太子笑了,走到沈沐谦旁边坐下,说:“来,坐下说!”, 看样子,这个计划很复杂! 云舒耐着性子坐下,沈沐谦勾勾嘴角,也坐了下来。 太子看着沈沐谦说:“我近日捉到一个他们的人,故意放走,然后,顺利找到他们的大本营!接下来,就该你们出场了!”, 沈沐谦说:“刚好,这场刺杀让我休息下来,就能腾出手去办那件事了!”, 太子感激的说:“五弟,多亏有你帮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斗下去!”, 沈沐谦微微一下,不说话。 云舒靠在座位上,抱着胳膊,也不说话。 太子突然想起还没有给云舒解释,忙对云舒说:“云姑娘,我们其实……”, “太子殿下,你不必解释,我已经知道了!”,云舒微仰着头,平静的说。 太子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沐谦赞赏的看着云舒,问:“你真的知道?”, 云舒哼道:“不就是尾大不掉嘛!再说了,江湖中的事我多少还是知道的,派我出去,也算是你们占了一个便宜!”, 太子惊喜的说:“云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惹人怜爱呀!”, 沈沐谦突然不悦,对太子说:“她不会惹人怜爱,只会惹人生气!”, 太子蹙眉,问:“怎么回事?”, 沈沐谦不说话。 云舒忽的笑了,对太子说:“我的确是不守规矩,惹人生气!太子殿下,可不可以回去休息了?这大半夜的,好困呀!”, 太子较忙起身,说:“云姑娘回去休息吧!我要在这里陪着五弟,这场戏还没有完呢!”, 太子这么客气,反而让云舒不好意思了,她赶紧起身拜别。 太子继续留在沈沐谦寝殿,不多久,宫里最厉害的御医来到,义阳王府难得一派忙碌景象。 两天后的大清早,云舒和沈沐谦一身平民衣服,缓步走在城东幽静的小路上。 云舒问:“义阳府里安排妥当了?”, 沈沐谦说:“有一个卧床不起的义阳王,没人能看出破绽!”, 云舒一笑,问:“当今陛下你可骗过了?”, 沈沐谦说:“他亲自来府里看过,御医是我的人,想必,他现在正伤神!”, 云舒扭头看他,说:“你如今说的话比我说的多了,嗯,有进步!”, 沈沐谦看着前方,不说话。 云舒撇嘴,问:“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沈沐谦说:“按计划!”, 云舒捏拳,说:“我不知道你们的狗屁计划!”, 沈沐谦扭头看她,说:“义阳王妃,理应端庄!”, 云舒仰头望天,你这么一本正经的调戏我,真的好吗? 沈沐谦看云舒一副无奈的样子,又笑了笑,不说话了,二人默默走向城东最大的茶园。 茶园取名“归命”,颇有些安分守己的味道,而且园主人不问世事,只管种茶、卖茶,平日里布施一些穷人,若穷人无法生存,就收到茶园里做工。 这么祥和的一个地方,就是云舒和沈沐谦准备进入的地方。 不过,想要进去,还真的不容易,园主人自有一套收人的办法,云舒和沈沐谦的条件不符合! 看守茶园的小老头对门口聚集的百姓说:“我们茶园也是小本生意,救济不了你们这么多穷人!主人吩咐我给大家一人二两银子,大家还是自谋生路去吧!”,说完真的给每人分了二两银子! 沈沐谦和云舒也得了银子,他们看了看四周衣服比他们破旧的人,只好离去了。 初战失败! 最终,云舒决定自己独自出马,毕竟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更容易得到机会。 沈沐谦仔细的考虑一番后,认同了这个方案,但他眉眼间还是有隐隐的担忧。 云舒嘻嘻一笑,说:“以我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进的去,你不必担心!”, 沈沐谦顿了一下,说:“里面高手很多,你,小心!”, 云舒说:“有你在外面接应,我什么都不怕!”, 沈沐谦面色柔和下来,点头。 云舒对他挥挥手,独自朝茶庄走去。 大清早,茶庄门口还是有很多人守候,有些人已经坚韧的守了好几天了! 云舒凑到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身边,低声问:“大哥,在这里守着真的有机会可以进去吗?”, 男子瞥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庄主不轻易让人进去,但进去后衣食无忧!我就算死也要进去!”, 云舒又问:“你守了这么久,看见几个人进去?”, 男子摇头,说:“一个都没有,我要做第一个!”, 云舒愕然,怏怏走开。 这种拿命相赌的方法,实在不可取!先等着看看。 中午的太阳又大又圆,晒得茶庄门口的人又累又渴,有几个人可能受不了了,掉头走了。 云舒从腰间拿出水袋,仰头喝了几口,然后看向那个意志坚定的男子。 男子脸色难看,却固执的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庄园里。 云舒正准备过去给男子喝口水,男子周围人惊呼着躲开,云舒较忙过去,发现:那个男子晕倒在地。 她急忙用手挨近他鼻孔,惊恐的发现:男子已经死了! 第十四章 进庄 怎么可能?就算站三天三夜,最多晕厥,怎么可能死? 莫非这男子有其他的隐疾,然后成了传说中的猝死? 可这么执着真的只是为了衣食无忧…… 云舒心里不停的闪着各种想法。 “哎呀,竟然有人死了!庄里没人出来管管?”, “放心,庄里一定会有人出来,庄主是个好心人!”, “很快就出来,唉,你们看!”,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然后都把目光注视着庄园大门。 大门不负所望的打开了,出来了几个身着黑衣的人,为首的是个清秀的少年,眼睛明亮,眉宇间隐隐有一丝英气。 门外人围住黑衣人,叽叽喳喳的说男子的惨状。 一个黑衣人大喊:“全部闭嘴!少庄主出来了,你们就不必操心了!”, 门外人迅速安静下来,退到一边。 清秀少年亲自查看了男子的鼻息,叹口气说:“确实死了!厚葬了吧!”,说完就准备回去。 云舒一个箭步走过去,挡在少年面前,不客气的说:“这里出了人命,你们不该负责任吗?”, 少年打量着云舒,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黑衣人喝道:“是他自己坚持留在这里,关我们什么事?再说了,每天都有人来求助,如果人人都要我们负责,我们这茶庄就该散了!”, 门外那些人居然开始帮腔:“对啊,茶庄大仁大义,从来都是他们施舍穷人,这出人命的事,怎么能和他们有关!”, “是我们自己坚持的,再说,人家厚葬了那个男子,有什么可非议的!”, “这位姑娘,你不是来敲诈茶庄的吧!”…… 清秀少年饶有兴致的看着云舒。 云舒看了看天,再扫视一圈那帮门外的人,冷笑道:“你们要不是想进茶庄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又怎会在这里说尽好话?是呀,这次死的是和你们无关的人,你们当然可以在这位少庄主面前当好人,如果是你们的亲人呢?”, 门外人噎住。 清秀少年问:“这位姑娘,死去的人是你的亲人吗?”, 云舒摇头,说:“和我没关系,但我不喜欢这些假惺惺的人!”, 人群一阵喧哗,看样子,若不是清秀少年在,云舒可能要挨打了! 清秀少年突然笑了,问:“那姑娘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云舒看他有耐心,表情柔和了一些,说:“你们应该将门口的人驱散,不给他们希望,免得死在门口招惹是非!”, 少年问:“如果有人走投无路呢?”, 云舒说:“你们又不是慈善机构……哦,不,官老爷!施这些小恩小惠做什么?如果真有能力,就想办法让官府有所作为,让老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 少年一愣,还没有说话,一个黑衣人的耐性已经没有了,大喝一声:“你在找死,竟敢胡言乱语!”,说着就打了过来! 云舒眼珠子一转,扭头就进了茶庄! 这种神操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个说话的黑衣人反应最快,提剑就追,少年眼里都是笑意,跟着进了茶园,大门哐当一声关住了! 门外那帮人先是发呆,然后震惊,扑到大门上边敲边喊:“她为什么可以进去?我们也要进去!”, 当的一声,不知什么打在大门上,清秀少年的话传过来:“闹事者死!”, 门外人被镇住,纷纷后退。 清秀少年的话又传来:“全都散去,否则报官!”, 这是按那个女人的话去做了?以前还有希望,被那个女人一闹腾,竟然成了这个结局!太可恶了! 门外人骂骂咧咧的散开了。 一直站在远处的沈沐谦将整个过程看的清清楚楚,笑了,说:“耍赖皮的功力不减!”。 云舒在茶庄里拼命跑,只要有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过去,直到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威严的中年人挡住了她。 云舒停住脚步,擦了擦汗,说:“我,我是来告状的!”, 中年人虎着脸问:“告什么状?”, 云舒还没有说话,清秀少年走过来,说:“父亲,她说我们门口聚那么多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中年人脸色变了,看着云舒。 云舒双手一摊,说:“难道不是吗?比如今天那个死去的男子,如果他家人追究责任,你们茶庄难道能置身事外?所以,为了不要惹那些无谓的麻烦,就不要再施小恩小惠了!, 中年男子脸色缓和下来,对清秀少年说:“辛彦,给这个姑娘一些银两,送她出去!”, 辛彦?不就是这个庄园的嫡系少庄主?那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辛庄主了! 云舒有些兴奋。 不过,辛彦愣住,表情有些难过。 云舒一看,立刻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说:“我既然已经进来了,就不会出去!”, 辛庄主脸色又难看了,说:“这里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来的!”, 云舒忙说:“庄主,我诚心诚意来投奔,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辛庄主疑惑的看着她,云舒说:“我的父母被仇人杀了,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可前不久,我们又被人陷害,哥哥不见了,我,我走投无路!作为一个弱女子,我要生存下去,必须找一个安稳、与世无争的地方,而庄主这里,是我唯一的避难地了!”, 她低头使劲揉眼睛,好容易揉出来一点泪水! 辛庄主冷漠的问:“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全是真的?”, 云舒说:“庄主尽管查!再说了,我说谎有什么好处吗?您这里远离江湖,与世无争,我在这里除了得到安稳,还能有什么?, 辛彦急忙帮腔:“父亲,这位姑娘说的对!我们留下她,不会有坏处!””, 辛庄主看着辛彦,思索了片刻,终于点头。 辛彦兴奋的脸都红了,辛庄主意味深长的对他说:“这个姑娘,我就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不要让我失望!”, 辛彦露出笑容,说:“父亲,这位姑娘就交给我!”, 辛庄主点头,深深看了一眼云舒,掉头走了。 等辛庄主走远,云舒急忙对辛彦施礼,说:“多谢少庄主收留!”, 辛彦伸手准备扶她,想了一下,收回手,腼腆的说:“不必客气,一切都是姑娘你自己争取来的!敢问,姑娘芳名?”, 云舒起身,说:“白云的云,舒适的舒!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辛彦眼里一亮,说:“难怪姑娘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与众不同,真是……人如其名,洒脱,美丽!”, 云舒被夸的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说:“少庄主过奖了……那个,我可以进去了吗?”, 辛彦较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舒满意了,大大方方的朝庄园里走,一脸的“小人得志”! 跟随辛彦的几个黑衣人牙齿咬的格格响,这个女人,太会利用她自身的资源了,以后,定抽个时间好好收拾她! 辛彦却是一脸痴迷,他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姑娘,而且还是漂亮的过分的那种! 辛彦也是个人才,直接把云舒安排到了他的院里,名义上是侍女,实际上什么也不让她干,就让她陪他聊天! 云舒只好默默接受,好在她口才不错,懂的也不少,陪聊嘛,还是难不住她的! 热闹了两天后,辛彦依依不舍的去做他的事,云舒大大舒口气,终于可以安静了! 不过,安静下来可就要做正事了! 云舒开始在庄园里溜达,辛彦走前可没有交代不让她乱跑,有事了还能拿他做挡箭牌!她心里暗笑。 整个庄园其实还是挺大的,前面是住宅,分了好几个院子,中间最大的是辛庄主的,左边是辛彦的,右边还有一个空的。 据太子得来的消息,辛庄主还有一个庶子,但辛庄主很疼爱那个庶子,估计右边的这间房,应该是那个庶子的! 云舒在右边院子门口张望半天,没见到人,院里也是一副清冷的样子,看样子好久没人住了!那个庶子去哪里了?还没有想明白,似乎有人朝这边走来,云舒赶紧离开。 住宅区挺大,看样子住了几百号人,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只是种植茶叶的人呢?果然有玄机! 过了住宅区,就到茶园,云舒这才看清楚茶园是傍山而建的,那座小山不大,也并不是满坡茶树,反而是满山花草! 就在临近住宅的地方有大片的茶树,还有人象征性的在里面忙碌,乍一看,似乎有茶庄的样子! 云舒轻笑,对太子得来的信息极为满意。 她正准备再朝里面走走,几个黑衣人挡在前面,一脸促狭的看着她。 云舒退后一步,说:“我就是出来透透气,你们要是不高兴,我走就是了!”,说着乖巧的朝回走,不想,几个黑衣人又挡住她。 云舒不高兴了,问:“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为首的是个浓眉大眼的方脸少年,嘻嘻一笑,说:“我们想仔细看看,你到底哪里能让少庄主神魂颠倒?”, 其他人哄笑。 云舒明白了,这些人是来者不善! 再仔细一看,哦,原来这些人就是她刚进来的那一天,没挡住她,反而被她甩开了那些人! 哼,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就准备欺负自己?做梦去吧! 云舒抱着胳膊,轻蔑的说:“看够了没有?告诉你们,本姑娘可不是你们庄里那些娇滴滴的任你们欺负的弱质女流,惹恼了我,同样可以让你们跪地求饶!”, 黑衣人面面相觑,随后哈哈大笑! 方脸少年一步上前,挥着拳头说:“来,哥哥陪你玩玩!要是你输了,不仅给我们跪地求饶,还……”,他的眼光肆意在云舒身上看。 云舒恼了,放下胳膊,一声娇喝:“小心你的狗头!”, 方脸少年急忙接招,没想到云舒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已经到了眼前,他本能的用拳护住头,不想,云舒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方脸少年闷哼一声,推后两步,差点仰过去! 其他黑衣人不笑了,吃惊的看着云舒。 云舒揉着拳头,说:“怎么啦?没有看清楚呀,要不我再展示一下?”, 说着又是一拳,方脸少年身边的胖子被打中脸,嚎叫着蹲下。 其他黑衣人怒了,咆哮着上前,云舒也不俱,左一下右一下,连带腿上乱踢,这六个黑衣人全都挨了结实的一拳! 方脸少年缓了过来,挡在最前面,脸上有了恭敬的意思,说:“好了,不打了,我们认输!”, 其他黑衣人似乎也不想打了,站在原地不说话。 云舒惊讶的问:“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难道你们不应该拼死反抗,赢回面子吗?”, 方脸少年脸部抽了抽,说:“这倒不用了,我们还是留些体力为庄主效力呢!”, 呦,还真是识时务呢! 云舒很满意,挥挥手说:“你们就赶紧让开,我要在这山中走走!”, 方脸少年忙说:“姑娘,千万不可!这山中是本庄禁地,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尤其是你这样刚来的!”, 云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片小山,嘴巴一撅,说:“不就是一座小山嘛,有什么好看的!想当初我可是从大山里出来的,什么样的风景没有看到过?”, 黑衣人们急忙附和,云舒大大咧咧的就朝回走,奇怪的是,那帮黑衣人并没有跟着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难道,他们是专程守在那里的? 也不奇怪,有高手,就得有级别低一点的人,回去给辛彦说说,争取让自己进入武者的队伍! 其实云舒没有想到,黑衣人已经把她的事给辛庄主和辛彦说了,所以,辛彦一回到院子,立刻严肃的问起了这件事。 云舒沉吟了片刻,说:“其实,我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我和哥哥为了躲避仇家,私下狠狠练过武功!可我,不想过那种刀光剑影的生活,我只想躲在这茶庄里做一个平凡采茶女!谁知道,那帮人逼我,我,我……”, 她抹起了眼泪。 第十五章 考验 辛彦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都要融化了,急忙安慰道:“我并没有怪你,我就是怕你被欺负了!黄冬儿他们爱惹是生非,回头,我教训他们!”, 云舒抬头看他,眨眨眼睛,说:“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辛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说:“你的武功那么高,来这里当婢女,实在是太委屈了!”, 云舒心中一喜,面上却是凄苦样,说:“这武功,还是被仇家逼出来的!我哥哥比我还厉害呢!”, 辛彦奇怪的问:“你们的仇家是谁?”, 云舒有些犹豫的说:“这个人的身份高贵,我不敢说!”, 辛彦着急了,说:“在我这里,任何人都可以说,不必害怕!”, 云舒咽了咽口水,低声说:“义阳王……”, 辛彦惊住,呆呆看着云舒。 云舒长长叹口气,说:“看吧,我说不能说,你非要让我说!那个人怎么能是我这个小百姓得罪的呢?我,我……”,她又开始低头抹眼泪。 辛彦回过神,伸出手又放下,叹气道:“我实在不明白,你怎么会得罪他?”, 云舒抽泣着说:“我也不想呀!可我的父母得罪了他,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我真的特别倒霉!”, 辛彦若有所思的说:“若义阳王近女色也就罢了,可他……唉,你父母真是下了一盘死棋!”, 什么意思?让自己出卖色相?亏你想的出来!云舒悄悄翻了翻眼睛。 辛彦看云舒伤心成这样,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就说:“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云舒小心的说:“我是不是闯祸了?你们可千万不要赶我走,我一出去就会被人追杀,你可千万要救救我!”, 辛彦脸上露出笑容,说:“放心,我会让你留在这里的!而且……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云舒忙问:“你说什么?”, 辛彦粲然一笑,扭头走了,边走边说:“我会让你得到更好的培养,我会给你带来很多好消息……”, 难道是在等待义阳王的死讯? 哈,下一步,我就准备让他来到你们身边了! 云舒嘴角勾起,这个弧度,实在有点邪恶的样子! 不知道辛彦用了什么办法劝说辛庄主,没过几天,他说云舒可以参加茶庄侍卫训练!说白了,就是快要打入庄园内部了!这么顺利,简直让她不能相信! 就在云舒有点志得圆满的时候,茶园却没了动静,也没有人给她通知什么,甚至辛彦也只字不提训练的事。出了什么状况? 这日,辛彦向往常一样出去忙茶园里的事,云舒百无聊赖的数院子里的花草,门开了,进来一个大眼睛、圆脸蛋,身材纤细但英姿飒爽的女子。 云舒看了看她镶着黄边的黑衣,猛地想起太子曾经说过:镶黄边的黑衣人,是组织里级别较高的! 这么说来,这个女子应该是个厉害角色! 想到这里,云舒较忙起身,微笑着说:“少庄主不在,快吃晚膳的时候你再来吧!”, 女子微仰着头,一脸孤傲,说:“我不找他,我找你!”, 云舒愣了愣,说:“我们,素不相识吧?”, 女子从腰间摘下一个牌子,在云舒眼前晃了晃,说:“若邪,认识了吧!”, 这名字怎么和休宁一样别扭! 云舒挤出一个笑脸,说:“哦,若邪,认识了!不过,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 若邪看她一眼,把牌子重新带在腰间,依旧孤傲的说:“你当然没有机会得罪我!就算你进到这里,也是个低级侍女,怎么可能得罪我!”, 云舒看着别处,漫不经心得说:“那又怎样,你也是个侍女,没必要瞧不起我!”, 若邪眼睛瞪的更圆了,厉声问:“你说什么?”, 云舒说:“我不喜欢重复自己说的话,除非耳朵有问题的人!”, 若邪忽的一下扑过来,云舒赶紧闪身躲过,喊道:“你有病呀!就算你是庄主夫人,你这样不讲理,少庄主也一定会罚你!”, 若邪站住,脸上一层寒冰,说:“我不清楚少庄主为什么要带你进来,但,能不能待下去,还得我一句话!”, 她有这么大权利? 云舒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也缓和下来,问:“那么,你要怎么试探我?”, 若邪看看她,挑挑眉毛,说:“嗯,还有些脑子!”, 云舒觉得留着精力对付这个邪门的女人更靠谱,索性不说话了。 若邪的瞳孔一缩,伸手拉过云舒,就把她朝外面拖,云舒没有反抗,跟着她走,没想到,她们最终出了“归命”茶庄! 站在茶庄门口,云舒挣脱来若邪的手,说:“请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若邪哼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还要问我?”, 云舒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趁机把我赶出茶庄,万一是,我岂不是中计了?”, 若邪仰着头说:“我要想让你出茶庄,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动动手指头,你就被抬出来,永远消失了!”, 云舒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说:“好吧,算我想多了,我们这就出发!”, 若邪眼里有一丝赞赏,转瞬即逝,昂首就在前面带路。 云舒悄悄看了看四周,隐隐有沈沐谦的气息,她笑了。 若邪确实是个高手,进了城里后,带着云舒飞檐走壁的就进了一家官邸! 躲在暗处,云舒不肯走了,低声问:“这是谁家?我们进来做什么?”, 若邪毫不掩饰,说:“这是义阳王手下的官员府邸,你不是恨义阳王吗?去杀一个他的手下看看!”, 云舒惊住,慌了神。 都怪自己当初信口开河,这下该怎么办? 若邪斜眼看着云舒,说:“怎么了?莫非你前面说的话都是假的?莫非你和义阳王本来就是一伙的?”, 云舒翻她一眼,说:“当然不是,只不过你让我在这青天白日里杀一个官员,你是准备置我于死地吗?”, 若邪哂笑道:“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你是害怕呀!放心,有我在,那些护卫都是死人!”, 云舒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里可是京都,到处都是护卫,万一我被抓了,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若邪眼里闪着幽光,说:“你找了那么多借口,非就是不想杀人,对吗?”, 云舒噎住,若邪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真的想放弃了! 若邪看她不说话,又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是你永远留在茶庄的最后一关,少庄主已经用自己的未来庄主地位担保了!”, 云舒瞪圆眼睛,问:“什么意思?”, 若邪说:“也就是说,你若过不了这一关,辛彦就不是未来的少庄主!”, 云舒头脑里嗡的一声,震的她说不出一句话。 若邪咬牙说:“我也不知道你哪里好,除了长的好一点,简直一无是处!你以为凭你的能力可以进来吗?笑话!”, 云舒看着她问:“若邪,你是不是喜欢少庄主?”, 若邪眼里闪过泪光,很快恢复,说:“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杀还是不杀?”, 云舒点头,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走吧!”, 若邪把手里的剑给她,说:“那位大人住在最中间的房子,很好找!”, 云舒接过剑,朝最中间的房间走去。 若邪默默看着她:但愿,你能过关,也不枉费我竭力争取来的亲自考验你的机会! 云舒的手在微微发抖,她陷入了两难境地,却没有时间考虑! 官邸里的护卫根本没有发现她,哪怕她故意走的很大声。 奇怪了,护卫难道不应该尽忠职守,迅速发现刺客吗?她左右看看,没人! 她当然不知道:若邪已经很清楚这里的状况,这个点,护卫们正在换班,根本没有人发现府里进来了两个刺客! 而那个官员,早就习惯了安全的环境,丝毫没有危机感! 云舒的刺杀几乎没有悬念! 进了最中间的房间,云舒绝望的发现:那个胖官员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就是说,他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老天,开什么玩笑? 别人的刺杀都是困难重重,为什么我这里却如此顺利?顺利的让人头皮发麻! 她举起剑,眼前出现沈沐谦的脸,她迅速放下剑,为了一次任务就要杀掉他的心腹,是不是有点过了? 可很快,她眼前又出现辛彦的脸,他对自己是信任的,怎好辜负他的信任?她又举起剑。 不行,不行,自己要跟着沈沐谦,怎么能留下这么大一个污点…… 胖官员换了个姿势,睡得依旧酣畅淋漓! 大哥,你倒是醒过来啊!你倒是赶紧叫护卫呀?有刺客,有刺客…… 胖官员的呼噜声响起,响亮、有规律! 云舒头上渗出汗滴,腿有些发软,这场头脑里的斗争,比现实里的斗争还要累! 突然,一个身影靠近她,低声说:“有什么好犹豫的,杀了他!”,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她扭头看着沈沐谦,缓不过神来! 沈沐谦摇头,伸手拿过云舒手里的剑,上前就是一剑,胖官员哼都没有哼一声,永远的睡过去了! 沈沐谦回来,把剑放在云舒手里,说:“不必害怕,有我在!”, 云舒嘴唇哆嗦着说:“他,他是你的心腹!”, 沈沐谦说:“你先完成任务,以后给你解释!”, 云舒点头。 这时,一个小婢女冒冒失失进来,看到胖官员趴在桌上,到处是血,尖叫一声就跑了。 沈沐谦说:“速速离开,记住,等你安稳下来,想办法让我进去!”, 云舒机械的点头,机械的离开房间。 出了房门,云舒被若邪一把抓住,轻飘飘的上了房顶,她们看见,官邸里喊声震天,护卫们四处搜寻。 若邪平静的说:“恭喜,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 云舒把剑塞到她手里,赌气般的说:“我讨厌杀人,以后这样的事,不要找我!”, 若邪看她,说:“若你和我一样,恐怕,由不得你!”, 云舒说:“我回去给少庄主说,我一定不要出来杀人!”, 若邪眼神暗淡,不说话。 “看,房顶上有人!”,一个护卫突然大叫起来,刷刷刷,很多利箭射了上来! 若邪抓住云舒,迅速从房顶上离开。 可以说,那个官邸的护卫确实不怎么样,云舒和若邪轻轻松松跑了一截路,一个追兵都没有跟上来! 她们就这样轻松的逃脱了! 路上,若邪说:“你不要以为刺杀是容易的事!这次是我提前做好准备,加上对手太弱,才会这么顺利!”, 云舒说:“我当然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若邪手指一颤,没有说话。 云舒说:“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我觉得你并不坏!”, 若邪蹙眉,说:“以后你什么都会知道,还有,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你,你不用感恩戴德!”, “为了少庄主,对吗?若邪,你如果真心喜欢他,就应该告诉他,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云舒说, 若邪怒了,站住,说:“告诉他?你当他什么身份,可以随便告诉的吗?”, 云舒摇摇头,说:“什么狗屁身份,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所谓身份,不过是给自己设了一个限制,太傻了!”, 她的话,让若邪惊住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实在大逆不道,可,怎么听起来那么舒服呢? 云舒继续赶路,边走边说:“还是赶紧回去吧!被杀的好歹是一个官员,不可能没有危险的!”, 若邪抿了抿嘴唇,跟了上来。 回到“归命”茶庄,辛彦已经带人在门口迎接,看到云舒,他脸上泛着喜悦的光芒,几步上前走到云舒跟前,说:“我就知道你会很快回来!”, 云舒瞥一眼若邪,对辛彦说:“这次多亏有若邪,否则我不一定能回得来!”, 辛彦看向若邪,正色说:“还好,你带着云舒安全回来,否则,我绝对不会饶你!”,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伤人?云舒简直要跳脚了! 第十六章 演戏 若邪脸色苍白,说:“少庄主的事,若邪就算拼上一条性命,也要办成功!”, 辛彦点头,很快把目光移到云舒脸上,关切的说:“你累不累?有没有受到惊吓?走,我们赶紧回去,我叫人准备一桌丰富的酒菜慰劳你!”, 若邪眼里泪光闪烁,胸口隐隐起伏,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云舒觉得心里有些堵,拉住若邪的手,对辛彦说:“我们三个一起吃吧!毕竟这次若邪真的帮了我很多!”, 辛彦有些不高兴,但看到云舒这么坚持,他就勉强同意了。 若邪压下所有得愤懑,挤出笑脸,跟着云舒一起走进辛彦的院子! 不管你是不是情愿,只要能和你一起吃顿饭,我宁愿没有自尊! 辛彦果然在饭厅里摆了一大桌菜肴,还有一瓷瓶酒! 云舒坐下后深深吸口气,说:“好香,回来就有饭吃的感觉真好!”, 辛彦微笑着说:“只要你愿意,一直都可以这样!”, 云舒没有说话。 辛彦拿出一个瓷杯,斟了一杯酒,递给云舒,说:“来,纯正的桃花酿,尝尝!”, 云舒接过来放在若邪面前,说:“我对酒精过敏,不能喝,还是给若邪妹妹吧!”, 若邪怔住。 辛彦不解的问:“什么叫酒精过敏?”, 云舒有些尴尬的说:“没什么,我们家乡那里的俗语……对了,可不可以开始吃了?”, 辛彦一笑,说:“那就开始吧!”, 云舒高兴的拿起筷子开吃,经历了一番惊吓,确实饿了! 云舒低头大快朵颐,若邪端庄的小口品尝,对比明显! 云舒丝毫不顾及,吃的豪爽无比! 若邪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好几眼云舒,可云舒只顾得吃的痛快,哪里管得了别人的眼光。 没想到,辛彦却爱怜的看着云舒,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 真的可以没原则成这样吗?若邪突然觉得吃不下去了! 吃的差不多的云舒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抬头看了看,咧嘴一笑:“哦,我是穷苦人家出身,没那么多讲究,你们……嗯,不要介意!”, 若邪脸上有了鄙视的神色。 辛彦却怜惜的说:“没关系,有失去才懂得珍惜,以后你会更珍惜现在的日子!”, 云舒差点仰倒,这也可以?她扭头看看若邪,一脸的“我已经尽力了!”。 可惜,若邪没看懂,她太骄傲了,以为云舒在向她炫耀,她忽的站起来,抱拳说:“少庄主,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 辛彦点头,她扭头就走了! 云舒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辛彦忙问:“云姑娘,你怎么了?”,说着就要挪到云舒跟前。 云舒较忙伸手制止住他,说:“不用过来,我这是老毛病犯了,没事!”, 辛彦守规矩的坐好,关切的说:“什么毛病?我这里有很好的大夫,可以帮你看看!”, 云舒说:“看到蠢人就头疼!”, 辛彦一头雾水,问:“你,你在说我吗?”, 云舒忙摆手,说:“我这次是想到一个蠢人,跟你们无关!”, 辛彦觉得有趣,说:“这病还真有意思!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哪个蠢人?蠢到什么程度?”, 云舒咂了咂嘴,说:“我那个蠢哥哥不知道怎么样了?前面我们被追杀,我让他跟着我,谁知道他还是跑丢了!你说蠢不蠢?”, 辛彦皱皱眉,问:“你想他了?”, 云舒点头,说:“怎么丰盛的酒菜,这么热情的主人,我,怎么能不想我的亲人呢?只是一想到他,我只是觉得他好蠢……”, 说着,她低下头,开始使劲揉眼睛! 辛彦有些动容,说:“云姑娘,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帮助你找哥哥!”, 云舒抬头,急切的问:“真的?你真的可以让他进来和我在一起?”, 辛彦顿了一下,说:“先找到他吧,万一找不到,后面的承诺都不能实现!”, 云舒笑了,点头。 她有些佩服自己,这么简单的就把沈沐谦交代的任务抛给了辛彦,找沈沐谦很容易,可这样算不算利用? 她抬眼看了看辛彦,他一脸真诚,丝毫不掺假,她心里微微一痛。 辛彦,对不起! 为了找“哥哥”,云舒破例被允许出去三天,由辛彦陪着! 云舒宁愿若邪陪着,但辛彦自己争取来的机会,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云舒只好硬着头皮和辛彦在外面找人。 其实,云舒根本不知道沈沐谦在哪里,但她知道:只要她一声呼唤,他就会立刻出现,那……就演砸了! 但愿沈沐谦能好好配合,来一场兄妹相认的感人画面! 第一天,云舒带着辛彦到离茶庄两里的地方转,一边假装疯狂的寻找,一边大喊:“哥哥,哥哥,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 辛彦耐心的跟着她,不时说一句:“放心,没有血渍!”,“没有尸首,说明很好!”…… 云舒只想翻眼睛,然而还要演戏,就暂时隐藏一下吧! 他们把方圆几里都找遍了,天快黑的时候,云舒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捶着腿说:“哥哥呀,你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辛彦坐在她身边,安慰道:“这里离茶庄不远,那些人应该不会太过分,你哥哥是安全的!”, 云舒问:“为什么?”, 辛彦犹豫了一下,艰难的说:“云姑娘,如果我告诉你,归命茶庄是一个顶级杀手组织,你信吗?”, 云舒心里一咯噔,这句话她多不希望从辛彦嘴里说出来! 可是,友情归友情,她不能暴露! 云舒哈哈一笑,说:“少庄主,你说什么呢?茶庄与世无争,经营一块并不肥沃的土地,还布施百姓,怎会是那种恐怖的组织?你逗我呢吧!”, 辛彦定定看着她,不说一句话,但眼神传递着不安、渴望和痛苦! 云舒收回脸上的笑容,抿了抿嘴唇,低声说:“你没有骗我?可,可我进茶庄,想要过安稳日子,我不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辛彦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舒儿,你跟着我,我一定可以给你安稳日子!所有的打打杀杀都有我承担,你就躲在茶庄做你喜欢的事,可以吗?”, 云舒触电一般缩回手,站了起来,看着别处,说:“少庄主,我们并没有认识几天,你对我还不了解,怎么可以这样!”, 辛彦赶紧站起来,一脸内疚的说:“对不起,云姑娘,我只是情不自禁……以后,我不会这么冒失了……”, 云舒看他一眼,心里也内疚起来,说:“我不怪你!你是个直爽的人,我理解!”, 辛彦露出笑容,说:“谢谢!”, 云舒低头一笑。 辛彦看了看四周,说:“好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找!”,说完就准备走, 云舒突然说:“少庄主,如果我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你会不会杀了我?”, 辛彦一怔,扭头看她,只见她一脸诚恳,他笑了,说:“你要拒绝我吗?还是让时间证明一切吧!记住,无论你做什么或者做什么决定,我都不怪你,你有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云舒眼里有了泪光,为了掩饰,她看着天边说:“好了,真的太晚了,我们回去!”, 辛彦点头,迈开了脚步。 不远处,沈沐谦黑着脸看渐渐远去的云舒和辛彦,旁边一个紫衣侍卫不安的说:“殿下,我们也回去吧!”, 沈沐谦不说话,紫衣侍卫搓搓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沈沐谦突然说:“安排明天相见!”, 侍卫一愣,说:“按计划应该是后天,否则会有嫌疑!”, “明天!”,沈沐谦坚定的说。 侍卫低头,说:“是,明天见面!”, 沈沐谦扭头就走,他身上的寒气让侍卫不敢跟的太近。 跟随殿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一个女人气成这样,那个云舒究竟有什么魅力?侍卫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她估计要被殿下狠狠惩罚了,哼,活该,背着殿下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这不是找死吗?侍卫脸上浮出笑容。 第二日,云舒带着辛彦朝第一日寻找的地方朝东又走了两三里,辛彦非常有耐心,还不断安抚云舒,惹的云舒心里更内疚。 不知道沈沐谦打算多久出现,不会三天后吧?那可惨了! 不对不对,沈沐谦反应不会那么慢,可能明天就出现,只要再坚持一天,这两天就当陪着辛彦游山玩水吧! 这样一想,她心里就舒服了一些,尽量避免表现出悲伤,尽量和辛彦多说几句话,辛彦脸上阳光灿烂。 到了一条几乎没有人烟的小道上,云舒开玩笑说:“如果有人在这里打劫我们,我们就要把钱送出去了!”, 辛彦微笑着说:“这附近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云舒歪头看他,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呀?如果是,我和哥哥以后就赖在你们家过安稳日子!”, 辛彦笑着说:“求之不得,只要找到……”,他的话被一阵嘈杂声打断, 一身平民衣服的沈沐谦被几个紫衣人追杀,跌跌撞撞,身上还有血渍! 云舒一声尖叫,扑了过去。 辛彦不敢怠慢,抽出剑就奔过去,很快就和紫衣人对打起来。 云舒扶住沈沐谦,摸了摸他身上的血渍,呲牙道:“你还真的把自己弄伤?要不要这么下功夫?”, 沈沐谦瞪着她说:“当然下功夫,否则你就要做少庄主夫人了!”, 云舒简直要被气笑了,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把我和辛彦说的话全都听过去了?”, 沈沐谦扭头不说话,云舒第一次见他这么孩子气,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赶紧捂嘴,扭头看辛彦。 那几个紫衣人本就无心恋战,看到辛彦武功高强,虚晃几招,就要急急撤退,临走还不忘指着沈沐谦说:“你小子走着瞧,下次最好不要落在我们手中!”。 云舒闭眼,那个敢喊话的侍卫,真乃英雄也! 辛彦急急走到沈沐谦身边,看着他的伤口,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沈沐谦冷冰冰的说:“无碍!”, 云舒忙对辛彦说:“我哥哥的性格有些孤僻,可能和这几年的逃亡有关系,你千万不要介意!”, 沈沐谦的脸更黑了。 辛彦大度的说:“他是你的哥哥,我怎么能介意呢?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安全!”, 云舒点头,拉了拉沈沐谦,没想到沈沐谦握住云舒的手,说:“我怕,你拉着我走!”, 云舒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辛彦的神色变了,伸手说:“来,我拉着你!”, 沈沐谦扭头,不放开云舒的手。 云舒一笑,说:“还是我拉着吧,他的性格太孤僻了,不相信外人!”, 辛彦看了看沈沐谦拉云舒的手,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好,就由他去吧!你护好他,我留意四周!”, 云舒一脸感激,点头。 辛彦果然在前面探路了! 走了两三里,云舒说:“到了这里就安全了,我们可以慢慢走!”, 辛彦这才走到云舒身边,客气的问沈沐谦:“请问怎么称呼?”, 云舒有点紧张,自己进来连名字都没有改,万一沈沐谦报了一个和自己大相径庭的名字,该怎么解释? 然而,事实证明,云舒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沈沐谦缓缓开口说:“云适!”, 云舒差点没站稳,还是沈沐谦扶住她。 辛彦微笑着说:“你们两个人的名字都很好听,看来你们的父母是有心之人!”, 云舒清清嗓子,说:“你的也不错!那个,我带着哥哥回到茶庄,真的没事吗?”, 辛彦说:“你和我一起进去,怎么会有事呢?”, 云舒说:“我这不是担心给你带来麻烦嘛,虽然你是少庄主,但你更应该为庄里的安全负责!”, 辛彦说:“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我相信你和你哥哥!”, 云舒苦笑,说:“多谢你的信任!”, 沈沐谦看着辛彦,不说话,但他的眼里露出一丝深邃的光芒。 第十七章 怪树 很快到了茶庄,辛彦在,一路通行。 沈沐谦专注的看着四周,辛彦对云舒说:“让你哥哥不要那么紧张,这里没有义阳王府的人,没有他的仇家!”, 云舒捏了捏沈沐谦的手,大声说:“哥,少庄主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安身地,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 沈沐谦扭头看看辛彦,又看看云舒,嗯了一声,继续看四周。 云舒对辛彦说:“对不起,少庄主,我哥哥为了保护我,养成了这种警觉的习惯,你千万不要怪他!”, 辛彦说:“你又客气了,我既然把你们接到这里,就会对你们负责,放心吧!”, 云舒心里暖暖的。 唉,如果不是对手,该有多好! 沈沐谦突然拉她,低声说:“男人都是这样,得手前有无限的耐心!”, 云舒怔住,辛彦忙问:“贵兄说什么?”, 云舒嘿嘿一笑,说:“他说你是个好人,让我谢谢你!”, 辛彦笑了,说:“不必客气!告诉你兄长,什么事和我说就行了,我会像你对待他一样好!”, 云舒呲牙,暗吸一口气。 这种对话,实在太尴尬了! 沈沐谦一脸不屑,索性都不正眼看辛彦了! 辛彦却不知情,一路滔滔不绝的说着增进感情的话。好几次,云舒都想岔开话题,无奈辛彦总有能力绕回来! 其实,这是一个处在恋爱中男人的真实反应,可惜,那不是你大舅子,是你的情敌!尤其是腹黑的情敌! 最终,云舒不能忍受了,对辛彦说:“我哥哥脾气不好,现在又受了伤,我们还是赶紧送他去疗伤吧!”, 辛彦忙加快步伐,废话也少了一些,将沈沐谦赶紧送到了他的院子,并很快叫来了一个好大夫。 沈沐谦也算是个感恩的,看到辛彦这么热心,默默配合着,身上的敌意越来越少。 云舒吁口气,只要沈沐谦不闹,一切都会很顺利! 只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沐谦也被安排到了辛彦的院子里,辛彦白天要去处理茶庄的事,院子里就只有云舒和沈沐谦。 这日,沈沐谦准备出去走走,云舒不放心,就陪着他一起。 刚出门,一道黑影扑过来,身手非常快,沈沐谦松松躲过,云舒忙上前挡住,大声说:“若邪,你干什么?”, 若邪站住,微仰着头,打量着沈沐谦。 沈沐谦并不看她,眼睛里只有云舒。 若邪哼道:“云舒,少庄主带你进来已经颇费周折,你竟敢再带别人进来!”, 云舒说:“他不是别人,是我哥哥!”, 若邪说:“哥哥又怎样!谁知道他是不是奸细!”, 沈沐谦瞥她一眼,说:“我觉得你像奸细!”, 若邪大怒,又要出手, 沈沐谦说:“有勇无谋,庄主让你来试探我,蠢!”, 若邪收住拳头,怒视着沈沐谦问:“你怎么知道是庄主让我来试探你的?”, 云舒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沐谦。 沈沐谦冷笑,说:“我来这里,最不放心的当然是你们庄主,而我的伤一好,你就迅速出现,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若邪不说话了。 云舒赶紧上前拉住若邪,说:“若邪,我哥哥和我一起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这里,你可千万不要杀他!”, 若邪打量着沈沐谦说:“我能杀得了他吗?你看你哥,根本就是运筹帷幄的主,我只是……担心少庄主被你们骗了!”, 云舒脸色难看,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沐谦开口:“少庄主人很好,不会有事!”, 意思难道是:他不会对辛彦下手?云舒笑了。 若邪没有听懂,说:“少庄主人是很好,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被骗!”, 沈沐谦懒得说什么,眼睛看着院后,计划待会儿过去看看。 云舒忙对若邪说:“若邪,你快回去吧,让少庄主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若邪不高兴的问:“你的意思是少庄主护着你?”, 云舒使劲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少庄主看到你来找他客人的麻烦,不会怪罪到庄主头上,但一定会怪罪到你头上!”, 她把自己定位成客人,若邪脸色好看一点,说:“我可以走,但你们记好,若敢有一点异心,我定会取你们首级!”, 云舒拱手,说:“放心!”, 若邪最后一次用凌厉的眼神看了看沈沐谦,扭头走了。 云舒抚了抚胸口,说:“好险!什么时候才能不受监视呢?”, 沈沐谦说:“永远不会!”, 他冰冷的这一句,让云舒泄了气,说:“那我还不如回去,让太……他自己来!”, 沈沐谦走近,揽过她,揉着她的头发,说:“有我在!”, 云舒赶紧推开他,整理着头发,撅嘴:“你干嘛揉乱我的头发?”, 沈沐谦说:“太招摇!”, 云舒惊住。 沈沐谦笑了笑,朝院后走去。 云舒赶紧跟上,没好气的说:“我已经去过了,除了一大片茶园,没有什么!而且,后山是禁地,不让进!”, 沈沐谦说:“你看不出什么,不代表我看不出!”, “唉,你这个人……”,云舒气结, 沈沐谦已经优雅的离开了! 两个人还没有走到茶园,云舒发现天变暗了,她抬头看了看,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我看,还是先回去吧!”, 沈沐谦也看了看天,脸上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说:“我需要的就是下雨天!”,说着大踏步朝院后走去。 云舒若有所思的跟着,虽然她猜不出什么原因,但似乎会有有意思的事发生! 和云舒上次的遭遇一样,刚走到茶园,方脸少年带着几个黑衣人出现。 看到云舒,方脸少年有点不耐烦,说:“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不允许随便进出!”, 云舒微笑着说:“黄冬儿,整个茶庄也就这里好看,我哥哥好不容易来了,我怎么能不让他过来看看呢?”, 黄冬儿斜眼看着沈沐谦,说:“呦,长的还挺俊俏的!不过呢,就算再俊俏,我们也不能放你们进去!”, 沈沐谦看着山坡上的茶树,根本不理视黄冬儿。 云舒忙说:“我们不会进去的,我们就站在这里透透风!”, 黄冬儿和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个黑衣人说:“冬哥已经对你们很耐心了,我建议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云舒问:“为什么呢?这后山的风景很好,而且我们还能帮忙采茶,为什么不让我们在这里?”, 黄冬儿脸上十分不高兴,说:“云姑娘,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缠?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是庄主的命令,庄主的命令!”, 云舒看了看沈沐谦,沈沐谦眼睛依旧看山坡,嘴里却说:“那我们回吧!”, 云舒怔了怔,只好准备回去。 沈沐谦扭头就走,不过步子明显很慢,似乎在等待什么,云舒也不敢催,跟着慢慢走。 大约走了十几步的样子,天上开始飘雨,转眼成了大雨! 那几个黑衣人咒骂了几句,朝山里跑去。 沈沐谦迅速回头,对云舒说:“我们进山!”, 云舒愕然,捂着头说:“这么大的雨,你确定?”, 沈沐谦也不解释,开始朝山里跑,云舒紧紧跟着。 通往山里只有一条小道,周围都是茶树,这个时候,雨大路不好走,加上茶树枝丫挡路,实在走的艰难。 沈沐谦伸手拉住云舒,在前面拨开枝丫,带着云舒奔跑,不说一句话,云舒看沈沐谦那么辛苦开路,也不敢抱怨什么,就跟着跑。 大约跑了一里路的样子,茶树突然变稀,但脚下的路越发泥泞起来。 沈沐谦低声说:“路滑,小心!”, 云舒嗯了一声。 然而,这泥泞的路也没有持续多久,消失了! 云舒张嘴看着前面,说:“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淋雨吧?太惨了!”,说着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流下来的雨水。 沈沐谦谨慎的看着前面的杂树,皱眉说:“这些树长相奇怪,歪歪斜斜的,根本没有利用价值!”, 云舒看了看那些树,果然有些怪异,不过,大户人家不都喜欢搞一些怪树奇石装饰吗? 她又擦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可能庄主喜欢这样的风格吧!”, 沈沐谦忍不住回头翻她一眼,说:“我看你和辛彦交往了几日,脑袋倒是变笨了!”, “唉,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进行人身攻击呢?你……”, “不要说话,看前面!”,沈沐谦打断云舒的愤怒,蹙眉看前方, 云舒不得不闭嘴,黑着脸看沈沐谦! 怪树在雨水的冲刷下干干净净,绿叶子泛着油光,却有些狰狞! 沈沐谦问:“你看这些树像什么?”, 云舒撇嘴,哼道:“我脑袋都变笨了,看不出像什么!”, 沈沐谦看看天,压住想怼她的心情,若有所思的说:“这是一个树阵!你看每棵树的纸丫,都被修剪成了八卦的形状,对,刚好八棵树!”, 云舒知道八卦阵很厉害,担心的说:“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沐谦说:“不,趁着雨大,我们才有机会进去!”, 云舒猛地想起他前面说的话,释然,开始认真的观察前面的树阵,嘴里嘀咕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到底是哪一个呢?怎么看起来都不是好卦象……”, 沈沐谦扭头看她,眼里闪着惊喜,说:“你懂这些?”, 云舒擦擦脸上的雨水,说:“不太懂,八卦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容易搞明白!”, 沈沐谦微微一笑,扭头看树阵。 然而他这么一笑,差点让云舒的大脑短路,雨水顺着他的脸留下,非但没有损害他的俊美,反而给他增添一种邪魅的美,真是要命! 云舒艰难的把目光从沈沐谦身上挪开,逼迫自己把精力集中在树阵上。 片刻后,云舒眼里一亮,大声说:“我知道了!”, 沈沐谦似乎也有发现,期待的看着云舒。 云舒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没有着急公布答案,说:“还是你先说!”, 沈沐谦说:“一起说!”, 云舒点头,两个人缓缓开口:“离!”,出奇的一致! 云舒惊喜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沈沐谦说:“离卦代表火,是山林大忌,一般人不会选,正因为不会选,才比较安全!”, 说完,他顿一下,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舒捋了捋额前的湿发,骄傲的说:“很简单呀!你看,离的那棵树上有油渍,代表通过的人比较多!”, 沈沐谦定睛一看,果然,那棵树凸起的部分有明显的油渍,估计是越过去的时伸手借了力,平日里发现不了,大雨一冲,就有了明显的痕迹! 他笑了,说:“你观察倒是仔细!”, 云舒嘿嘿一笑,说:“那是自然!我们进去吧!”, 沈沐谦点头。 这八棵怪树挨得比较近,但是树的上方都有一个像入口的空隙,沈沐谦轻飘飘越了过去! 云舒深深吸口气,集中精力,刷的一下跃起,为了保证能过去,她的手也在有油渍的地方撑一下,借力越入那个入口。 进去后,大雨也被挡住了,原来,树后是山洞,而且每棵树后一个山洞,不进来根本看不出! 云舒抖了抖身上的雨滴,啧啧叹道:“设计这里的人真是天才呀!”, 沈沐谦没有说话,专注的看着洞口里。 云舒也顺着他的目光朝里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舒有些担忧,说:“我们不会走错了吧?要是错了,那……”, 沈沐谦说:“不会,我们稍等一下!”,说着拉起云舒躲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后。 洞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云舒贴近沈沐谦,感觉到他的气息,似乎还有隐隐的兰花冷香,她的心跳突然剧烈起来。 沈沐谦轻声问:“害怕?”, 周围黑乎乎一片,可他的眼睛亮的像星星! 云舒捂住胸口,说:“对,害怕!”, 沈沐谦说:“我记得你的胆量不小!”, 云舒平稳住自己的气息,说:“这里太黑了!”, 沈沐谦不再说话,可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嘲笑! 唉,就让他嘲笑去吧! 第十八章 暧昧 蹲了一会儿,云舒觉得身上开始冷,一来山洞里阴暗,二来身上湿透,这种冷简直有点难以忍受! 她悄悄动了一下,然后,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揽到怀里! 云舒僵住,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冒犯了,真的冷!”, 云舒说不出一句话,但身上暖和了! 两个人就那样搂在一起,默默看着黑黑的山洞。 原以为会等很久,不想,很快洞里就有了动静。 两个人脚步沉重的走了出来,一个尖尖的男声说:“这一批新招进来的人真不行,这才几天呀,都死了五个了!”, 另一个正常的男声说:“庄主考核那么严格,死几个也是正常的,以后他们出去可都是顶级杀手呢!”, 尖声音叹气道:“幸亏咱俩都是抬尸体的,否则早就死了!”, 正常声音说:“瞧你那点出息!我还不愿意这样一辈子呢,如果庄主肯给我机会,我一定加入杀手的行列!”, 尖声音说:“你就算了吧!你忘记当初庄主怎么说我们了?我们根本不是练顶级武功的料,要不是庄主心好,我们早就成尸体了!”, ……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从沈沐谦他们身边经过。 云舒仔细看,才模模糊糊发现两个人抬着一具尸体经过。 看来,这里是入口没有错了!这两个人说的信息量很大,这一趟不虚此行! 云舒和沈沐谦默默等着那两个人办完事回来,又听到他们的谈话:“我看若邪最近不高兴,是不是有人惹她不高兴了?”, “你不知道吗?少庄主领回来一个挺漂亮的女人,据说喜欢的不得了,若邪本来就不讨少庄主喜欢,这一次,唉!”, “是吗?我还真想见见那个漂亮女人!”, “你做梦吧!少庄主是绝对不会把她送到这里训练的!”, “没有关系,等少庄主成亲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你这话说的!难道一点也不同情若邪吗?”, “同情呀,可我也没有办法!”, “要不……我们让若邪给庄主说说,看能不能把那个漂亮女人赶走,毕竟是外人!”, “庄主一向都会对外人亲自考验,放心吧,那个漂亮女人过不了关,也会被赶走!”, “说的对!庄主快就会行动的!”, ……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云舒感觉到了沈沐谦不友好的目光,赶紧起身,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走了,待在这里不安全!”, 沈沐谦不说话,起身,抬脚就朝外面走。 他们按着原路出了洞口,外面的雨很小了,云舒高兴的说:“不用淋着大雨回去,真好!”, 沈沐谦默默看着她。 云舒揉了揉眉心,说:“你这个人真小气!我们这趟来有那么大的收获,你就不要在意几句闲话了,好不?”, 沈沐谦闷声闷气的说:“不好!”, 云舒无奈的说:“要不我们再回去,把那两个嚼舌根的杀了!”, 沈沐谦说:“探到洞口即可,不打草惊蛇!”, 云舒说:“那我们就赶紧回吧,万一辛彦起疑心……”, 她剩下的话说不下去了,沈沐谦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辛彦这两个字让他的怒火瞬间起来! 云舒索性不说了,迈开两腿开始朝回走。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怎么觉得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呢? 不对,沈沐谦和自己也没有关系呀?他和自己表白了吗?没有! 她悄悄回头一看,沈沐谦跟在后面,眼神深邃的看着自己,就像盯着一件属于自己的珍贵物品! 哎呀,这样子怎么像没有关系呢…… 云舒有些慌乱,脚下一滑,身体斜斜倒在路边泥坑,沈沐谦一个箭步,轻松的捞住她! 云舒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沐谦,呆住。 沈沐谦看到她眼里的火苗,笑了,说:“你这眼睛里明明只有我,何必要让别人插一杠子!”, 云舒慌忙推开他,说:“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 她再次被拉到他怀里,他说:“堂堂义阳王妃,怎能到处沾花惹草?”, 他在说自己吗?这就是所谓的表白吗? 云舒觉得自己鼻子里又有了兰花的冷香,脑子混乱起来,说:“我和辛彦是朋友,我感谢他对我做的一切,但我只喜欢你这张脸……”, 她伸出手,轻轻摸在沈沐谦脸上,沈沐谦笑了,脸贴的越来越近…… 云舒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来气了,猛地推开他,扭头就跑! 天呀,他是妖孽吗?对,是的! 云舒急急在前面走,沈沐谦紧紧跟在后面,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刚走到茶园入口,氛围立马变了。 黄冬儿一伙发现了云舒他们,抱着胳膊挡在路上。 云舒眼珠子一转,笑着说:“下那么大雨,我们只好在茶树下面躲一躲!真的没有跑太远!”, 黄冬儿哼道:“你们的胆子可真大,都已经告诉过你们不准进来,你们还敢进来,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他的话音刚落,黑衣人们全从身后抽出了剑! 沈沐谦迅速挡在云舒前面,冷眼看着这帮人。 一个黑衣人犹豫着说:“冬哥,他们俩是少庄主的贵客,我们杀了他们,少庄主会不会怪罪于我们?”, 黄冬儿一挥手,说:“是他们闯入在先!难道少庄主还想违背庄主的命令不成?”, “可……”,那个黑衣人还想说两句, 黄冬儿大喝一声:“少婆婆妈妈的了!少庄主敢来问,我就敢说他眼神不好!”, 空气凝滞。 云舒对黄冬儿使了个眼色,黄冬儿冷笑,说:“怎么?你还想勾引我呀?我告诉你,也就是少庄主那种很少见漂亮女人的男人才会被你勾引!我不会上你的当!兄弟们,杀了他们!”, 他举着剑就要上,却发现其他人原地站立,怯怯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 云舒忍不住了,用手指了指他身后。 黄冬儿急忙转身,眼睛瞪的溜圆:少庄主!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黑衣人们屏息站着,连呼吸声都控制成最低。 辛彦负手站在一处高地,打着油纸伞,看着黄冬儿说:“黄大哥,你的话我都听见了,甚好!”, 云舒低头憋笑。 黄冬儿抓着脑袋,半天才猛然醒悟,大声说:“少庄主,他们擅自闯入茶园,庄主曾经说过,擅闯者死!”, 辛彦说:“他们的事,我自会和父亲解释!不过,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我的眼神怎么不好?”, 黄冬儿头上的汗珠渗了出来,嘴巴像被胶水粘住,怎么也说不出话! 辛彦又说:“黄大哥,你在外面见过多少漂亮女人呢?能不能详细给我讲讲有多漂亮?我确实见的很少!”, 云舒实在憋不住了,低头笑了出来,因为太压抑,身体微微发抖。 沈沐谦蹙眉,捏住她的手。 黄冬儿左右看看,希望能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句话,可惜其他黑衣人比他还怂,低着头一声不吭! 云舒看不下去了,甩开沈沐谦的手,站出来说:“少庄主,这次确实是我们错了!前面下那么大的雨,我和哥哥实在没有办法,就想在茶树下面躲一躲,真的不想破坏规矩!”, 她委屈巴巴的样子,让辛彦心里一软,语气柔和的说:“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你不必自责!”, 黄冬儿急了,说:“少庄主,庄里的规矩……”, 辛彦眼里的柔情瞬间不见,变成了凶狠的目光,黄冬儿一个哆嗦,硬生生把下面半句话咽了下去! 云舒说:“黄大哥也是按规矩办事,少庄主,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黄冬儿没想到云舒为他求情,惊讶的看着云舒。 辛彦眼里的目光又转换过来,轻声说:“云姑娘,你总是这样!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这个尊卑不分的的人!”, 黄冬儿赶紧道谢,其他人也纷纷道谢。 辛彦说:“你该感谢的是云姑娘,不是我!”, 黄冬儿急忙给云舒道谢,云舒微笑着说:“没关系,以后少为难我一点就好了!”, 黄冬儿急忙说:“是是是,姑娘说了算!”, 云舒对沈沐谦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从黑衣人身边走过,到了辛彦身边。 辛彦把伞给云舒,心疼的说:“怎么淋成了这个样子?赶紧把伞打上!”, 云舒看看沈沐谦,沈沐谦点头,她拿过油纸伞,说:“谢谢少庄主!”, 辛彦笑了笑,说:“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们走吧!”, 云舒打着伞就走到前面,两个玉树临风的男人淋着小雨走在后面。 黄冬儿目光阴霾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三个人,旁边一个黑衣人说:“冬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黄冬儿挥了一拳,说:“什么都没看见?你当我瞎呀!走着瞧!”, 他狠狠啐了一口,气冲冲朝自己的蜗居地走去! 回去后,辛彦并没有问什么,只是等云舒他们换掉湿衣服后,叮嘱他们没事不要往茶园跑,辛庄主不喜欢外人过去! 沈沐谦突然问:“少庄主,可不可以让我加入?”, 辛彦愣住,云舒说:“我哥哥看到那帮黑衣人威风凛凛,就想和他们一样!”, 辛彦苦笑,说:“表面的威风,背后的苦涩,还是不要去了吧!”, 云舒说:“我哥哥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两天我看他有点着急,要不,少庄主你让他进去试试?”, 辛彦不说话,但他的表情表明他很为难! 沈沐谦说:“让我在门口当个守卫也可以!”, 辛彦说:“有点委屈你,还是再等等吧!”,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回旋的余地。 云舒和沈沐谦相视一笑,云舒说:“少庄主,我哥哥也是一个喜欢做大事的人,你不要怕他受苦受累!说不定越是艰苦的环境,就越能让他成长的更快!”, 辛彦点头,说:“给我一点时间吧!”, 云舒说:“好,我和哥哥先谢谢你!”, 辛彦说:“无需感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云舒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沈沐谦,沈沐谦看天,竭力让自己正常。 还好,辛彦没有继续说下去,让人备了一些饭菜,和云舒他们一同安静吃饭。 云舒发现饭菜里有草药,是驱寒的,她心里暖暖的,悄悄看沈沐谦,他面无表情,但眼里有一丝笑意。 也许,以后兵刃相见的时候,应该不会那么惨烈吧! 辛彦的消息还没有带来,云舒和沈沐谦却被捉走了! 五个高手在辛彦不在的时候,包围了院子,云舒看到他们黑衣服上的黄边,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和沈沐谦换了个眼色,然后,简单的对抗了几招,束手就擒! 黑衣人把云舒和沈沐谦捆绑结实,带到最中间的院子,云舒打量了一周,突然想起洞里那两个人的话,看样子,辛庄主是要亲自出马了! 不过,辛庄主并没有很快出现,而是让五个人看守着两个囚犯,任凭他们百无聊赖! 沈沐谦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丝毫不耐烦,云舒不同,她东张西望,还不时问几句话,黑衣人根本不理她,但也没有影响她说话! 慢慢的,太阳升到最高处,天气热的厉害,院中的几个人衣服很快就湿了。 云舒忍不住了,大声说:“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谁让你们抓我们的?能不能给个交代!”, 一个黑衣人把剑架在她脖子上,厉声说:“闭嘴,再喊我杀了你!”, 沈沐谦就要扑过来,云舒给他递个眼色,继续喊:“我热的受不了了,为什么不让喊?你敢杀我,少庄主定不绕你!”, 黑衣人有一丝踟躇,手上的剑微微一颤。 云舒继续说:“我们安分守己待在少庄主院子里,你们凭什么抓我们?世人都说归命茶庄仁义无双,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哪来的仁?哪来的义?”, 黑衣人忍无可忍,收回剑,准备伸手打云舒,云舒却机灵的躲开,大喊:“我要见庄主,我要见庄主……”, 看来,她又要耍赖了! 第十九章 闯阵 沈沐谦暗暗叹气,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紧她,不敢有丝毫怠懈。 几个黑衣人准备一起制服云舒的时候,威严的辛庄主出现了,喝道:“不得无礼,退下!”,黑衣人们立刻停手,转身离去。 辛庄主走到云舒跟前,打量着她,傲慢的说:“你这个样子,怎能配得上我儿!”, 云舒面色不改,平静的说:“少庄主理应配大户小姐,人尽皆知!”, 辛庄主怒道:“那你还在他身边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云舒微笑着说:“有呀!我和哥哥只求安稳日子,这个目的过分吗?如果庄主不喜欢我在少庄主身边,麻烦尽快安排我去采茶,我很喜欢!”, 辛庄主气结,这丫头的态度明显是不喜欢辛彦,那辛彦为何还在护她?这不是丢辛家的人吗? 他猛地一甩衣袖,说:“你不要仗着彦儿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云舒委屈的说:“我哪里为所欲为了?庄主你说清楚!”, 辛庄主瞪着她说:“擅闯茶庄,还说没有为所欲为?”, 云舒说:“那日下大雨,我和哥哥实在没地方避雨!再说了,那不就是一片茶树嘛,为什么不能进去避雨?难道……里面有毒物?”, 她人畜无害的模样,让辛庄主的眼神柔和起来。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放过云舒和沈沐谦的意思,缓缓走到院中的一个软椅上坐下,没有表情的说:“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以后,你们都不会出现在彦儿的院子里!”, 云舒心里一咯噔,紧张的问:“你什么意思?”, 沈沐谦也严肃的看着辛庄主,盘算着最坏的结果。 辛庄主扫了他们一眼,说:“我已经容忍你们在归命茶庄待了一段日子了,可谓仁至义尽!后面,是生是死,全在你们自己!若运气好,本庄主可以让你们永远留下!”, 说完一挥手,那五个黑衣人进来,将云舒和沈沐谦推了出去! 沈沐谦突然问:“可否让我和妹妹在一起?”, 辛庄主狡黠的一笑,“等会儿就知道了!”, 沈沐谦怒了,准备挣脱来绳索,云舒使劲对他摇头,说:“不必担心我,就算分开,我也能应付!”, 沈沐谦咬牙问:“万一他们痛下杀手呢?”, 云舒说:“吉人自有天相,我和你,不会死!”, 她坚定的眼神让沈沐谦安静下来,对,不能功亏一篑! 他有些难过的说:“舒儿,记住:保命要紧!”, 云舒点头,他们俩被狠狠的推出去。 一出院子门,两个黑衣人押着云舒,另三个黑衣人押着沈沐谦,分两条路走了! 辛庄主看着自己院子的门,勾了勾嘴角,说:“有本事就活,没本事就死,也免了我动手!”。 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黄冬儿,恭敬的说:“庄主,我看他们图谋不轨,一定不能让他们活!”, 辛庄主斜他一眼,说:“若他们有真本事,我也没办法!”, 黄冬儿焦急的说:“难道让他们留下?庄里会有危险!”, 辛庄主叹气说:“我这么做,已经让彦儿生气了!”, 黄冬儿不敢吭声,脸色阴沉。 云舒被带到后院茶园,只不过没有走她和沈沐谦以前走的路,而是进入另一条从没有走过的路。 云舒有些紧张,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黑衣人不说话,只顾推她走。 这条根本不算路的路,地面坑坑洼洼,两边枝叶刮脸,实在让人没有心情看清楚。 好容易来到平坦一点的地方,前面的怪树让云舒惊了:怎么到了这里?难道要把她推到死阵里? 她准备挣脱绳索,不想,黑衣人一剑把捆在她身上的绳索砍断,然后,两人一起提着她飞起,扔进了洞里! 云舒在洞口的时候就大致看清楚了这个阵—雷阵! 她的脑海里出现四个字:五雷轰顶!他们真的打算处死自己? 云舒简直难以置信,然而,她若不朝里面走,也出不去,因为前面她和沈沐谦进的那个洞口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就是死阵,没有出口! 她寻找了一圈后,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深深吸口气,开始朝洞里走。 云舒原本以为越走越亮,不想,洞里依然很黑,只是比洞口稍微好点,亮度只能看清楚周围的大致状况。 这样已经不错了! 她自我安慰着,慢慢朝里面走。 朝里走了一段,云舒突然觉得寒意袭来,这种寒不是冰雪天的那种寒冷,似乎是动物身上的那种寒凉! 她皱了皱眉,在身上摸出来了一包药粉,自言自语道:“这个阵不会是毒物吧,和雷有什么关系呢?但如果是毒物,那我是很高兴的!”, 她边说边打开药包,蹲下,将粉末摸在鞋子周围以及腿的膝盖骨以下,这些部位是小毒物最喜欢攻击的,先做个防备吧! 做完这些,她又在周围仔细寻找了一番,找了一根粗树枝,然后,才开始继续走。 果然,很多毒蛇从洞里涌了出来!红的、黄的、绿的、紫的……五颜六色,密密麻麻! 如果有密集恐怖症,看到这个架势,差不多要吓昏了! 云舒的心跳也开始加速,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掉头朝回跑! 不过,她对自己制出来的毒粉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她迈开步子,继续朝里走,走的谨慎,生怕一脚惹怒一条看不清楚的毒蛇。 毒蛇大部队爬到云舒前面,停住,似乎在辨别什么,片刻后,就从云舒两边游弋而过! 因为这个洞里比较宽敞,它们完全可以避开云舒身上那股让它们畏惧的气味。 但它们为什么要继续朝自己来的那个方向爬呢? 云舒皱眉回头看了看,一道人影闪过,原来如此,有人引导,那进来之人不是必死无疑嘛! 她握紧手里的树枝,咬牙继续走。 蛇群们刚过去,悉悉索索的声音又传来,云舒望过去,头皮麻了:成群结队的蝎子阵! “有没有人性了,被毒蛇咬也就罢了,还来蝎子,是不是后面还有蜘蛛、壁虎、蟾蜍?五毒俱全?”,云舒忍不住大声喊, 山洞里回荡着她的声音,蝎子们突然停住,似乎被云舒的声音镇住,不过很快,它们爬的速度更快了,似乎知道前方有猎物,迫不及待的就过来了! 云舒伸手从怀里又拿出一包药粉,在自己周围洒了一圈,说:“老娘就这么一点库存,你们别逼我了,赶紧走吧!”, 蝎子们和蛇一样,在云舒面前做了个短暂的停留,然后从她的两边爬过! 云舒抚了抚胸口,说:“幸亏我身上备有这些!”,说完,她看着前面,发愁了。 如果这个洞是五毒俱全,身上的药粉没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她回头看了看,摇摇头,然后看着前面,说:“不可以放弃!你已经答应过沈沐谦,要活着出去,就一定要活着出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时刻,想到的竟然是给沈沐谦的承诺! 蛇群和蝎子群过去后,洞里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云舒握紧树枝,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 但是,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盯着她,那感觉,就像看恐怖片里一个孤独无助的人走在鬼屋里,被人在暗处看着,而她,就是那个孤独无助的人! 她使劲摇摇头,把脑袋里可怕的幻想甩掉,自己给自己打气:“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些小爬虫,有什么害怕的!”,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到她面前,然后又消失了! 她能看清楚那人的轮廓,披头散发,身材魁梧,应该是个男人! 那个黑影与蛇群一同出现的黑影是同一个人吗? 云舒大声喊:“不要装神弄鬼的,滚出来!”, 没有回应。 她又喊:“我已经看到你了,赶紧滚出来!”, 还是没有回应! 云舒咬了咬嘴唇,大步向前走去。 大概走了十几步的样子,一股疾风袭来,那道黑影速度极快的扑过来,还伴随着桀桀的笑声,听起来简直就是恐怖片里鬼魂的声音! 云舒反应也快,身体一斜,躲过那一扑,然后转身抡起树枝,啪的一声,树枝断了! 那道黑影也不跑了,站在原地瞪着云舒,嘴里叨念着:“吃肉,吃肉……”, 借着洞里微弱的光线,云舒终于看清楚:这道黑影分明就是一个毒人!他皮肤发紫,神志不清,乱糟糟的头发遮掩下的眼睛闪着野兽的光! 竟然在这里养毒人,实在太残忍了! 再听他说的话,就可以猜出来,庄园里给毒人的食物就是活人! 难怪是雷阵,果然把人惊的如五雷轰顶! 云舒退后一步,腿有些发软,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这个毒人全身都是毒,被咬一口,那是必死无疑! 就算不让他近身,他身上的血液、唾沫等物质足以让对手中毒! 毒人估计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看到云舒退后,嗷嗷叫着扑向她。 云舒跃起,一脚踢在毒人的胸口,不想,毒人退后一步,发疯般的再次扑来,那一脚似乎根本没有影响! 云舒只好攒足内力,刷的一下跳到洞顶。 洞顶并不是光滑的,居然有好几块凸起的石头,刚好可以停在那里。 云舒急忙停在一块最大的岩石上面,微微喘气的看着下面的毒人。 毒人仰头看着云舒,歪着头想了想,嘴里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 云舒正疑惑他要做什么,洞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的心里一惊,紧张的看着周围。 妈耶,那些花花绿绿的毒蛇竟然不知从哪里出现,再次密密麻麻的爬向她! 云舒一声尖叫,从洞顶跳了下去,跳到离毒人五米远的地方,叉腰骂道:“你个死变态!自己被做成毒人,还要祸害姑奶奶,看我不杀了你!”, 毒人似乎听不懂云舒说的话,也可能他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只用他那双野兽一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看着她! 云舒手里刷刷刷甩出几个东西,砰砰砰的打在毒人身上,毒人身上有了血渍,他嗷的叫了一声,疯狂的扑了过来。 云舒觉得自己不能再冒险了,她也啊的叫了一声,扭头就朝前跑,只要能跑过这个毒人,后面总能想到办法! 沈沐谦和云舒一样,被三个黑衣人带着走一条特别难走的路,然后被扔进了一个洞里。 他同样看清楚了洞口那棵怪树显示的卦象—震,也就是风的卦象,难道会遇到大风? 他苦笑,随后又觉得不对,山洞中是不可能出现大风的,以他对京都周围环境的了解,只会有温润的气候,极端的天气是绝对不可能出现! 那么,这个卦象又是什么意思? 他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迈开步子朝里走。 这个洞算是比较亮堂的,应该处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所以洞里生长着一些绿色的植物,让人压抑的感觉就没有那么厉害。 不过,沈沐谦敏感的觉察了异样的气息,这洞里有人,还是武功比较高强的人! 莫非,这是个高手阵? 疾风知劲草,高手才能试出另一个高手,辛庄主难道有意留下自己? 沈沐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朝前面走的更快了! 刷的一声,头顶一个人用剑狠狠刺了下来,沈沐谦也不抬头看,侧着身体跃起,然后一脚过去,那个人闷哼一声,撞在山洞壁上! 比速度,沈沐谦就从来没有输过! 估计初战不利,隐藏在暗处的五个人耐不住了,一起冲出来,也不管是不是以多欺少了! 沈沐谦轻松躲开他们一起刺过来的剑,然后瞅准机会,一掌劈在实力最弱的一个高手手腕上,夺下了他的剑。 那个有些木讷的男子愣住,眼里滚下大滴的泪水。 干什么?打不过就哭?这是什么规矩? 沈沐谦正想再给那个哭着的人一脚,谁知道发生了可怕的一幕:其他四个高手一人一剑,要了那个被夺剑人的性命! 这下轮到沈沐谦震惊了,他哼道:“你们怎可如此残忍?”, 被撞在洞壁的高手再次加入战斗行列,他们五个根本不理会沈沐谦的质问,再次进攻! 第二十章 过关 沈沐谦觉得自己训练侍卫也很严酷,但看今天这个架势,他真的算是心慈手软了! 好吧!既然你们如此残忍,留你们在世界上只会祸害别人! 沈沐谦眼里有了杀机,举着剑,冷静的等待那六个人靠近。 然而,那六个人在靠近沈沐谦的前一刻,突然摆了一个阵势,前三个攻击,后两个伏击,沈沐谦冷笑,刷刷刷的挥舞出一道剑墙。 当当当的一阵声响,五个人纷纷后退,手微微发抖。 沈沐谦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刚才那一招,几乎用了全力,此刻虎口生疼,胸口似乎也有气血翻涌。 这五个人果然是顶级高手,虽然现在和自己不分上下,但难保他们故意拖延,耗自己的内力,然后反杀,那就麻烦了! 他仔细观察那几个人,选中其中一个刺过去,他要先发制人! 那几个人看出了沈沐谦的计策,护住沈沐谦准备击杀的人,一起进退,他们在逼迫沈沐谦使出全部内力。 果然,有勇有谋! 沈沐谦有些烦了,他脸上浮出焦躁的模样,虚晃一招,故意露出破绽,一个高手眼中闪光,迫不及待的刺过来。 沈沐谦嘴角一勾,一剑挑过去,那个高手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直倒在地上,其他几个连连后退。 可能剩下的四个高手终于意识到了沈沐谦的厉害,他们互相看几眼,又开始改变策略。 他们分批进攻,前两个打一会儿,以躲避为主,感觉累了就退下,后两位补上,开始猛攻。 他们这样分开,沈沐谦就没有那么大压力,可他也知道,对手是开始准备耗他内力了,该来的总会来! 眼下这种形式,绝不能继续耗下去! 沈沐谦暗暗调动内力,眼睛在五个人身上巡睃,准备一击必杀! 那五个人看到沈沐谦眼里的寒光,也紧紧捏着剑。 沈沐谦哼了一声,高高跃起,一剑扫过去,这是一种蛮横的打法,就如秋风扫落叶一样,速战速决,不给你们考虑的时间! 那四个人只有一起抵抗,当当当几声,几个高手退后好几步,嘴角有了鲜血! 沈沐谦落地,调动内力,准备扫出第二剑,不想,几道白光袭来,那几个人开始发暗器! 这种暗器十分歹毒,细小如阵,还铺天盖地的打过来,根本防不胜防,除非沈沐谦继续用尽全力舞出一道剑墙! 问题是,只要他那么做,那几个人就会紧随阵雨,发出致命攻击! 果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不仅武功高强,心思也很缜密! 沈沐谦再次赞叹,决定放手一搏了。 就在这时,又一道人影扑过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类似幡旗,就那样哗哗哗的挥动几下,所有的暗器纷纷落地! 四个人连连后退,惊呼:“少庄主,怎么是你?”, 辛彦把幡旗收回,冷冷的问:“谁安排你们来的?”, 那四个人顾虑重重,不敢开口。 辛彦说:“你以为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吗?我父亲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那四个人低下头,不敢说话。 辛彦厉声问:“说,我父亲把那个姑娘扔到了哪个洞里?”, 那几个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齐声说:“我们只负责这个洞里,其他洞的情况真的不知道!”, 沈沐谦着急的说:“少庄主,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废话了,赶紧去找!”, 辛彦沉吟着说:“总共有七个洞,分别有尖刀阵,地漏、毒物、猛兽、大水,高手和病毒,我们该怎么找呢?”, 沈沐谦一听急了,说:“那舒儿岂不是……”, 他狠狠一剑划到洞壁上,抬脚就朝前走。 辛彦跟上,说:“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出了这个洞,在中央山谷等她!”, 沈沐谦扭头说:“到了中央山谷,我要劈开所有的洞口救舒儿!”, “万万不可,那是很危险的,弄不好我们都要葬身于此!”,辛彦急忙劝道, 沈沐谦一字一句的说:“我宁愿和她一起葬身于此!”, 辛彦站住,吃惊的看着沈沐谦,这样的哥哥真是太好了,世所罕见! 沈沐谦走的那么快,很快就甩辛彦一截子,辛彦停止吃惊,快步追上。 没有了阻拦,沈沐谦和辛彦很快出了山洞,到达中央山谷。 辛彦说:“刚才我站在这里,实在不知道该进哪个洞口救人!本想着父亲会把你们都放在震里,考验你们的武功,谁知道……”,他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说不下去。 沈沐谦似乎没有理会他说什么,仔细打量着六个洞口,走近,侧耳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不多久,他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说:我知道她在哪里!”, 辛彦怔住,问:“在哪里?你怎么知道?”, 沈沐谦指着第三个洞口,说:“仔细听,只有这里面有动静!”, 辛彦闭眼,把耳朵对着洞口,嗬,果然,里面似乎有跑步的声音,难道是云舒在奔跑? 辛彦高兴的说:“果然有动静,要不我们……”, 他扭头看着只是自己的山谷,叹道:“有那么着急吗?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叹完气,他只得赶紧跟上。 云舒发挥自己轻功的优势,跑的非常快,那个毒人也不弱,跟的非常紧,他不时还要召唤一些小毒物出来,所幸的是,云舒手头还省了一点药粉,碰见毒物一撒,障碍就没了! 毒人怒吼几声,追得更快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几乎失去知觉的人,跑的再快也没有什么感觉,可云舒渐渐累了,再这样下去,她要累瘫了! 前面越来越亮,云舒心头的希望越来越大,也许,会有奇迹出现! 快要撑不下去的云舒眼前又闪过一道黑影,她哀叹道:“不会又是一个毒人吧?我命休矣!”, 没想到这个黑影揽住她,轻轻松松躲在一边,另一道黑影一剑刺在毒人身上某个部位,毒人定住,张嘴看着眼前人。 云舒的头有些眩晕,但鼻子里的兰花冷香让她清醒过来,她抱住他,哭着说:“你怎么才来呀?我差点就没命了!”, “谁曾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没事?现在知道害怕了?”,冷冽的声音传来, 云舒却哭着笑了,紧紧抱住他! 沈沐谦,你来的好及时! 辛彦站在旁边,略显尴尬的看着云舒和沈沐谦抱在一起,他很想提醒一句:兄妹之间还是要注意分寸。 可是,人家两个像是经历过生离死别一般,实在不好打断! 云舒最先发现尴尬的辛彦,赶紧推开沈沐谦,擦擦眼泪,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辛彦奇怪的问:“激动?为什么?”, 云舒委屈的说:“那个毒人太吓人了,我死里逃生,能不激动吗?”, 辛彦有些不好意思,说:“委屈你了!现在你们陪我去见我父亲,我为你们讨个说法!”, 云舒和沈沐谦对看一眼,默默跟着辛彦出洞。 刚到中央山谷,云舒他们就发现:辛庄主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们了! 辛彦快步上前,急切的问:“父亲,为什么背着我处死他们?他们犯什么错误了?”, 辛庄主扭头看他,眼里闪着怒其不争的愤怒的光,辛彦肃立,不敢再说话。 辛庄主这才看向云舒和沈沐谦,点头说:“果然有些能耐,能活着出来!”, 沈沐谦说:“过奖!若不是少庄主来的及时,我不一定能活!”, 云舒也说:“对呀,你那洞里实在太厉害了,我也差一点……”, 辛庄主又瞪了辛彦一眼,说:“既然已经出来,就是天意!”, 辛彦很高兴,问:“父亲,他们是不是可以留下?”, 辛庄主哼道:“这次有你帮忙,不能算!”, 云舒怒了,说:“辛庄主,我和哥哥诚心来投你,你一而再再而三试探,到了今日还这样!那我们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告辞!”, 说完拉着沈沐谦就走,沈沐谦没有犹豫,跟着就走! 辛彦急了,急切的对辛庄主说:“爹,你到底还要怎样?如果这样,我也走了!”,说完还真的跟着云舒他们就走! 辛庄主怒喝:“都站住!你们也太放肆了!”, 云舒和沈沐谦给辛庄主一个面子,站住。 辛彦看他们不走了,也赶紧站住! 辛庄主大步走到云舒他们面前,先是怒视着辛彦,说:“来人,把少庄主拿下,关禁闭!”,很快有人过来按住辛彦。 辛彦挣扎着喊:“爹,你要是让他们走,我一定不会留在这里!”, 辛庄主不理他,捉辛彦的人哪敢怠慢,急急按着少庄主退下! 接下来,辛庄主看着沈沐谦和云舒,眼里闪着寒光,说:“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不得不留下你们,但你们记住,若敢有异常举动,必死!”, 云舒说:“我们不想留下!与其在这里被你怀疑,还不如在外面自由!”, 辛庄主说:“这由不得你们!彦儿是个单纯的孩子,定能做出过激的事,现在这个时刻,我不能让他胡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露出父亲特有的慈爱目光。 云舒心里一动,语气柔和下来,说:“我当少庄主是朋友,罢了,今日为了他,我们不走便是!”, 沈沐谦眼里有一丝不悦,淡淡开口说:“辛庄主,既然留我,就得给我安排事做!”, 辛庄主这才盯住沈沐谦,打量了一阵,说:“你的武功不错,可以安排!”, 云舒从他眼里看出一点幽光,悄悄拉了拉沈沐谦,沈沐谦没有回应。 云舒和沈沐谦留了下来,云舒依旧无事可做,似乎辛庄主有意把她留在辛彦身边。 沈沐谦被安排到了中央山谷,去之前,他以告别为由,悄悄给云舒说:“我截到沈天度发到这里的密报,安排茶庄刺杀太子,看样子,我要回去了,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走!”, 云舒摇头说:“不,我留下来做内应!”, 沈沐谦不放心的说:“那个辛彦觊觎你,你……”, 云舒翻他一眼,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担心这些!”, 沈沐谦说:“我当然担心,你若和他……我该怎么办!”, 云舒第一次见他像孩子一样任性,忍不住笑了,不过,他对自己的情是真实的! 她双目炯炯的看着他说:“你若不负我,我定不负你!”, 沈沐谦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也不顾忌周围的人! 远远看着他们分别的辛彦把眼光挪到别的地方,那些更远的来接沈沐谦的人低下头。 片刻后,沈沐谦忍住再亲密一点的念头,把手按在她的肩头,温柔的说:“一定等我,相聚的日子不会太远!”, 云舒点头。 沈沐谦微微一笑,放开云舒,大踏步走了。 云舒看着沈沐谦的背影,鼻子有些酸。 辛彦凑过来,小心的问:“你和哥哥感情很好?”, 云舒说:“是呀,相依为命!”, 辛彦轻轻叹口气,说:“我还挺羡慕你哥哥的,有你这样的好妹妹!”, 云舒看他,说:“你也会有对你诚心诚意的人!”, “会是你吗?”,辛彦问,眼里有期待的光。 云舒看着别处,说:“我会对你好,我会回报你!”, 辛彦有些失望,说:“我不要你回报!”,说完转身走了! 对不起,辛彦,我真的不能给你承诺,我真的不想欺骗你! 沈沐谦进入刺杀组后,毫无意外的接受了刺杀太子的活动,很快出了茶庄。 不多久,云舒接到通知:她的哥哥云适在刺杀太子行动中战死! 虽然知道是个假消息,但她还是忍不住哭了,也许,她内心是拒绝这种信息的!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哭了很久,心里不停的说:这是个假消息,这是个假消息…… 辛彦站在门外默默站着,他害怕云舒想不开,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其实,他当初是反对过让沈沐谦去的,但沈沐谦说庄主不信任他,他只有以这次行动证明自己,而他爹并没有反对!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该怎么给她解释? 第二十一章 被困 云舒哭了一会儿,打开门出来,看着辛彦说:“少庄主,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辛彦伸手整理一下云舒额前凌乱的头发,心疼的说:“现在,我帮不了你,只希望你不要怪我,还有……我爹!”, 云舒凄然一笑,说:“我谁都不怪,放心!”, 她其实说的是真心话,可辛彦心里更加疼痛,他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舒赶紧对他说:“辛彦,你不要多想,我真的不怪你!”, 她将称呼换成名字,一下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就像真正的朋友那样。 辛彦眼中闪着惊喜的目光,看着云舒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真的不怪我?你,你真把我当朋友?”, 云舒说:“一直都是!”, 辛彦咧开嘴笑,云舒含泪笑,两个人倍感温馨。 沈沐谦的事刚过去,云舒又碰到了大麻烦!她原以为安安静静留下做内应即可,不想有个人破坏了她的平静! 这日,辛彦突然急匆匆的赶回来,问云舒:“你是不是又得罪了我父亲?”, 云舒愣住,说:“我这几天都安安静静的待在院子里,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得罪他呢?”, 辛彦一脸纳闷的说:“那就奇怪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派人来捉你?”, 云舒看了看大门,问:“他们在哪里?”, 辛彦说:“我也是刚到父亲那里,就听到他正在下命令,所以我才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来,他们还没有来呢!”,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难道你父亲他还是不信任我?罢了,我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辛彦着急的说:“我不允许你离开,如果你非要离开,我和你一起走!”, 云舒苦笑道:“你是少庄主,能走到哪里?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 辛彦认真的说:“我绝对没有耍小孩子脾气,现在你哥哥不在了,我更应该保护你!”, 云舒看着他,鼻子发酸,她揉了揉,说:“你还是先保护自己吧!你父亲就你这一个嫡子,你多少也应该为他着想一点!”, 辛彦有些动容,说:“舒儿,你真好!”, 云舒低下头,觉得羞愧。 辛彦突然又说:“舒儿,我哥哥回来了!”, 云舒想到右边那个空院子,看来,辛庄主那个疼爱的庶子回来了! 她笑了笑,说:“他回来了,你就不寂寞了呀!”, 辛彦说:“有你在,我怎么可能寂寞呢?对了,我哥哥怎么刚回来,我父亲就要捉你?你是不是认识我哥呀?”, 云舒更纳闷了,说:“我认识的人并不多,你哥又是神出鬼没的,我怎么认识他?他叫什么名字?”, 辛彦说:“辛宁!”, 云舒摆手说:“这个名字我听都没听说过!”, 辛彦皱眉思索着。 不过,捉云舒的人也来了,除了四个镶黄边的黑衣人,还有一个婢女,看到这个人,云舒惊住,顿感不妙。 那个婢女看到云舒,眼里没有一丝意外,格格笑着说:“还真的是你啊!少爷说的丝毫不差!”, 云舒平静的说:“如花,你说的少爷可是休宁?”, 如花哼道:“他在京都里面叫这名字,在这里,可不是!”, 云舒恍然大悟,看着辛彦,辛彦点头,说:“辛宁!”, 原来,休宁是归命茶庄里那个神秘的庶子,世界真的好小! 辛彦看到云舒无奈的表情,问:“你认识我哥哥?”, 云舒说:“何止是认识呀,可能他这次回来是取我性命的!”, 辛彦急了,说:“不管你和他发生过什么误会,我都不会允许他伤害你!”, 如花劝道:“少庄主,这个女人是义阳王那边的人,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鬼话!辛宁少爷就是和这个女人正面交手,被下过毒!”, 辛彦看着云舒,云舒抿了抿嘴唇,说:“休宁,不,辛宁少爷帮助三皇子抓我,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愿!”, 如花呸道:“还不是因为你是义阳王的人,三皇子才会捉你?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了,来人,把她带走!”, 四个黑衣人领命,准备动手。 辛彦挡在云舒前面,说:“这里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放肆!”, 如花举起手里的一块令牌,说:“庄主有命,任何人不得阻拦!”, 辛彦挡在前面,纹丝不动! 云舒揪了揪他的衣袖,低声说:“让我见见你哥,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辛彦犹豫, 如花说:“少庄主,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归命茶园是你的家,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对付外敌!”, 辛彦回头看看云舒,发现她一脸淡定,似乎胸有成竹,就慢慢挪开,说:“不用你们押送,我亲自送她过去!”, 如花还想说什么, 辛彦怒喝:“怎么,我一个少庄主还没有你这个奴婢说话有分量吗?”, 如花急忙低头作揖,说:“少庄主恕罪!”, 辛彦这才拉着云舒,亲自送她去中间大院见他的父亲和哥哥。 辛庄主和辛宁坐在大厅里,默默看着一同进来的云舒和辛彦,等他们站好,辛庄主挥挥手,所有侍卫、奴婢都离开了,顺便将门掩好。 辛宁一脸得意,说:“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算不算是你自投罗网呢?”, 云舒一笑,说:“我只是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度日,没想到还是碰到了你!你一定是向庄主说了很多我的坏话,对不?”, 辛宁也笑了,说:“许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狡猾!让我猜猜,你和义阳王混入我茶庄内部,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辛彦紧张的看着云舒。 云舒瞥他一眼,对辛宁说:“你凭什么说我和义阳王是一伙的?当初他救我也只是为了还我的恩情,但实际上,他根本不会正眼瞧我,更不会让我成为他的属下!”, 辛宁看着辛彦说:“彦儿,你自己听听,这个当初口口声声说义阳王是自己仇人的人,怎么又变成了他的恩人?”, 辛彦眼里有一丝痛苦。 云舒只能假装没有看到,说:“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和义阳王势不两立,既然我不依附于他,我当然要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然后才能进来过安稳日子!”, 辛宁鼓掌,说:“真是伶牙俐齿呀!可惜,今日你必死无疑!”, 辛彦抗议道:“她是我院中的人,生还是死由我决定!”, 辛庄主怒喝:“彦儿,不得胡闹!”, 辛彦说:“我没有胡闹!上次父亲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让他们进树阵,我已经很有意见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任由你们胡来!”, “放肆,究竟是谁在乎胡来?彦儿,你这是要把咱家往火坑里推啊!”,辛庄主气的说话都颤抖了。 辛宁劝道:“彦儿,把这个威胁除掉,哥哥给你找好几个美女,个个都……”, “你闭嘴!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除掉我身边的人?你安的是什么心?”,辛彦开始不讲道理。 辛宁也怒了,一掌排在桌子上,大声说:“彦儿,难怪父亲说你被这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不辨是非,果真如此!你再这样,父亲一定会把你关起来!”, 辛彦梗着脖子说:“关就关,哪怕你们杀了我,我还是要帮云舒!”, 辛庄主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云舒心里暖暖的,就算辛彦知道她有可能是奸细,依旧这样蛮不讲理的维护,真的是仁至义尽! 眼看就要陷入僵局,辛宁脑里灵光一闪,他脸上浮出笑容,和气的说:“彦儿,这样吧!先把这个女人关起来,等有了证据,再讨论该怎么处置她,你看可行?”, 辛彦看着云舒,不说话。 云舒忙说:“可以呀,你们就尽情去找证据,我不在乎!”, 鬼才不在乎!不这样说,辛彦怎么下台阶? 不管什么结局,不能让辛彦受伤害! 云舒心里嘀咕着。 辛彦想了想,又抬头看看他父亲那张快愤怒的变形的脸,只好说:“那…,好吧!但你们必须把拿来的证据给我看,还有,惩罚她得时候,我必须在场,不能私下动刑!”, 辛宁揉着眉心,头疼无比。 辛庄主捂住胸口,强行按捺火气。 云舒对辛彦笑了笑,说:“你就不要操心了,让我去吧!”, 辛彦眼里都是不舍,他恨不得立刻带着云舒逃走,可对立面是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怎么做的出来? 辛彦大声喊:“来人,把云舒关进地牢!”, 立刻有两个人进来,毫不费力的带走了云舒。 云舒坐在茶庄的地牢里,打量着周围,暗想脱困的办法。 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沈沐谦已经拿到证据,也查探了这里的情况,后续就好办了。 如果他能来得及救她,就不必操心脱困的事,可是,辛宁这么着急杀自己,沈沐谦能来得及救吗? 她深深叹口气,这时,牢门开了,云舒抬头一看:辛彦! 她着急的问:“你来干什么?”, 辛彦说:“我陪你在这里待着!”, 说着就让外面的人把牢门锁住,外面的那个护卫一脸不解,踟躇不安。 辛彦提高声音说:“赶紧锁,你是准备挨罚吗?庄主很快就来了!”, 护卫不安的说:“少庄主,你说过只是进来看看,你这……”, 辛彦说:“所有的问题我一力承担,赶紧锁!”, 护卫犹犹豫豫的锁上门,却在门口不愿离去。 若少庄主出了事,他必死无疑呀! 辛彦坐在云舒身边,笑眯眯的说:“有我陪着你,他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云舒红了眼圈,说:“辛彦,你这是何必!我和你……”, “你不要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被四处追杀的可怜姑娘,需要我保护,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辛彦坚定的说,云舒低头,落下大颗眼泪。 这个辛彦,明明身处血腥暴力的暗杀组织,却依然有一颗单纯的心,真是难得! 辛彦伸手擦去云舒的眼泪,柔声说:“舒儿,别人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但你一定会理解,对吗?说实话,这是我长这么大来的第一次忤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愿意为你这样做!”, 云舒说:“不值得!”, 辛彦说:“怎么不值得?只要看到心爱之人安然无恙,一切都值得!”, 云舒苦笑,说:“辛彦,我们才相处多久?你这么肯定自己的心?难道不是一时冲动?”, 辛彦摇头,说:“绝对不是,我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情,我相信它!”, 云舒叹息,说:“你若一无所获,是不是会很委屈?”, 辛彦说:“不委屈,没人强迫我这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云舒再也忍不住了,她伸出双手抱住他,他的身体并不强壮,有些淡薄,但这单薄的身体里有一股多么清新的能量呀! 辛彦僵住,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心被一股暖流冲撞,幸福的剧烈跳动。 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牢门哐当一声打开,辛宁冲进来,气愤的说:“彦儿,你在干什么?”, 辛彦和云舒赶紧分开,辛彦不高兴的说:“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莽撞了!”, “我……莽撞?”,辛宁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狠狠瞪着云舒说:“都是你这个惑乱人心的女人,我先杀了你!”,说着拔剑就要刺, 辛彦挡住云舒,大声说:“你敢!”, 辛宁举着剑停住,悲愤的说:“彦儿,她是奸细!你要再执迷不悟,这个家就要完了!”, 云舒站起来,平静的问:“何为奸细?你觉得你帮助三皇子篡位就是正义吗?你可知一场宫廷巨变会死多少人?”, 辛宁咬牙说:“你懂什么!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云舒说:“是不是妖言惑众,历史自有评价!辛宁,你们费力的培养杀手,为三皇子效忠,但你们真的能确保他篡位后不杀你们,自古狡兔死走狗烹,你不知?”, 辛宁的手抖了一下。 第二十二章 永诀 辛彦脸上露出笑容,看着云舒说:“舒儿,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哥?云舒揉了揉眉心。 辛宁愤怒的说:“她当然不普通,能让义阳王带在身边的,怎能普通?”, 辛彦脸色忽的苍白,不说话。 云舒看着辛宁说:“你现在来,是杀我吗?”, 辛宁说:“对!你必须死!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应该可以捉到你和义阳王,不想,他瞒天过海,逃了!那你就替他受死吧!”, 原先的计划? 自己和沈沐谦来这里,早已经被沈天度算到? 他们还准备瓮中捉鳖?多好的算计! 云舒觉得后背发凉。 辛宁冷笑道:“你们破坏了三殿下在京都的安排,下一步必定是这里,三殿下难道不知?就等你们进来了,不想,沈沐谦如此狡猾,竟能出去,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云舒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算来算去,还在别人的手掌心,沈天度,你确实有手段! 辛宁不打算继续废话下去,提着剑慢慢走过来。 辛彦伸出双手,说:“哥,你不能杀她!”, 辛宁不耐烦了,伸出手快速一掌,击中辛彦。 辛彦软绵绵的倒下,嘴里依旧哀求着:“哥,你不能杀她,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云舒赶紧扶住辛彦,让他坐好,说:“不必管我,一切都是天意!我希望你活下去,幸福一生!”, 辛彦眼里含着泪水,摇头。 辛宁大喝一声,举剑砍下。 嘭的一声巨响,似乎什么爆炸了,连地牢里都摇动起来! 还没有刺到云舒的辛宁差点没站稳,较忙用剑支撑着地。 地牢门口跑过来一个护卫,喘着气说:“少爷,少爷,你快去看看,庄里着火了,好大的火!”, 辛宁脸色突变,问:“怎么着火的?”, 守卫依然喘着粗气说:“不知道!”, 辛宁咬牙,问:“刚才那声怎么来的?”, 护卫愣了一下,说:“这,我也不知道!”, 辛宁大怒,说:“什么都不知道,你来汇报什么?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护卫扑通一声跪下,哆嗦着说:“少爷息怒!实在是太突然,庄主让您赶紧回去,我才…”, 辛宁看了看云舒,说:“我还是先把这里的事解决掉吧!”, 他是铁了心的要杀云舒。 云舒扶着辛彦站起来,对他柔声说:“你看到了吗?这是你哥哥逼我的,我不得不做一些违背你心意的事!”, 辛彦不说话,眼里泛着泪光。 辛宁哼道:“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拿命来!”,说着挥剑就上。 云舒挪到一边,引辛宁的剑跟着自己,避开辛彦。 然后,她身形奇快的避开辛彦的剑,等辛彦全力刺过来的时候,高高跃起,天女散花般的抛出白色粉末。 辛宁大惊,用衣袖挡住脸,退出了牢门。 云舒落下来,轻蔑的说:“怕了?你如果再纠缠不休,我会让你享受真正无解的毒药!”, 辛宁自己也是研究毒的,他清楚的知道:云舒用毒的功力比他厉害! 身边的护卫怯生生的说:“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庄主他还等着你回去……”, 辛宁挥剑狠狠在墙上划了一道,指着云舒说:“你是跑不掉的!我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云舒说:“好,我等着!”, 辛宁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看样子庄里的状况不乐观! 云舒赶紧回到辛彦身边,扶住他说:“你没有事吧?刚才真怕伤到了你!”, 辛彦红了眼圈,说:“你呀,自己都还没有脱离危险,倒关心起我来了!”, 云舒说:“你陪我在这里受苦,我当然要关心你!”, 辛彦低头不语,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欣喜和痛苦。 云舒把视线移到牢门,说:“我们得尽快出去,外面着大火,我们不能在这么小的环境里坐以待毙!”, 辛彦抬头说:“好,交给我!”, 他缓缓走到看门口,对一直不敢离去的那个守卫说:“放我们出去!”, 守卫看了看云舒,低声说:“少庄主你可以走,但她……”, 辛彦突然把剑架在他脖子上,说:“打开门,让我们走!”, 守卫只好打开牢门,眼睁睁的看着少庄主和女暗探一起离开! 出了地牢门,云舒和辛彦这才发现:茶庄里烈火弥漫,浓烟滚滚,不知何方神圣能将茶庄烧成这样! 辛彦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云舒扶着他的胳膊,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你父亲和哥哥来找你!”, 辛彦捏了捏拳头,叹气道:“我哥哥这一掌重伤了我,否则我还能去帮忙,眼下……”, 云舒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她隐隐觉察到这一切应该和沈沐谦有关系,可没想到这么快! 辛彦虽然受伤,但还是坚持要去中间大院找辛庄主,云舒毫不犹豫的和他一起去,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 还没有走多久,几个庄园里的高手将云舒和辛彦团团围住。 辛彦喝道:“大胆,你们想造反不成?”, 为首的一个说:“少庄主,请你不要为难小的们,庄主已经下令,此女必死!”, 辛彦说:“你们难道不听我的命令吗?以后,我才是庄园的主人!”, 为首的沉默片刻,说:“少庄主,眼下,庄主还在!”。 云舒对辛彦笑了笑,说:“辛彦,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这次,让我自己来吧!”, 辛彦着急的说:“你打不过他们,难道你真想死吗?”, 云舒说:“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辛彦你,一定要活下去,否则,我就算死了,也不能安心!”, 辛彦的眼圈红了,手紧紧攥着剑,却无能为力! 几个高手没有犹豫,挥剑就围了上来,辛彦突然把自己手里的剑抛给云舒,喊:“带着它战斗,就像我在!”, 云舒跳起来,接住剑,刷刷刷连续几招,挡住几个人的凌厉进攻,可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吃力。 这几招是用尽全力,可对方,只不过是刚开始! 她摸了摸怀里,苦笑:所有的药粉也没了! 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不适合自己! 几个高手似乎也明白云舒的窘况,眼里闪着幽光,一步步逼近。 为首的说:“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自行了断更好!”, 云舒说:“我又不是英雄,干嘛要自行了断?要了断,你们先来!”, “说得好,这才是我的舒儿该有的样子!”,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伴着啪啪的掌声响起,所有人都怔住。 念君鼓着掌走出来,一脸的笑意。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打趣自己!云舒闭眼叹气。 几个高手觉察出了念君的厉害,对看一眼,猛地一起进攻云舒,所有的剑尖直指云舒的致命部位。 辛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艰难起来。 念君瞳孔一缩,脚下使力,只见人影一闪,接着,云舒已经从几把剑下逃开了! 几个高手举着剑,不可思议的看着前面,他们的速度也算是绝快,来的这个究竟是人是鬼? 带着云舒躲到一边的念君哈哈一笑,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真理呀!你们这些古人,怎能明白科学改造人体产生的奇迹呢!”, 云舒倒是听懂了,可辛彦和那几个高手简直觉得莫名其妙,看疯子一般看着念君。 念君翻他们一眼,说:“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是吧?来来来,我展示展示!”, 云舒赶紧说:“念君,你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吧!这些杀手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念君嗯了一声说:“舒儿说的对,我还是先宰了他们再说!”, 听到这句话,几个高手怒了,剑锋凌厉的刺向念君。 云舒赶紧躲在一边,剩下的,交给念君,是不会有问题的! 辛彦悄悄挪到云舒身边,低声问:“来的这个人,是你的……”, 云舒看他略有些忐忑的表情,笑了,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辛彦说:“正因为你太美好,才会有这么多人帮你!”, 云舒涨红了脸,说:“你不要这么说,我担不起!”, 辛彦说:“怎么担不起呢?舒儿,你要相信自己……”, 他剩下的话不说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一把剑刺过来,速度之快,根本没有机会躲避! 他一咬牙,推开背对着利剑的云舒,挺身挡在前面。 噗嗤一声,剑入心脏! 手持利剑的辛宁呆呆看着倒在他剑下的辛彦,眼睛瞬间红了,他松开剑,怒吼:“彦儿,你竟然这般执迷不悟!你,你,你不孝!”, 云舒赶紧扶住辛彦,她的头脑嗡嗡响,腿发软,根本扶不住辛彦,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辛彦胸口很快一片殷红,云舒抱住他,用手捂住伤口,眼泪不住的掉,哽咽着说:“辛彦,辛彦,你不要吓我!”, 辛彦已经痛的说不出话,哆嗦着要抓云舒的手,云舒赶紧握住他的手。 辛彦眼里有一丝笑意,拼力挤出一个字:“活……”,然后,头一歪,身体软了下去。 辛宁几欲发狂,指着云舒说:“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说着一掌劈向云舒的天灵盖。 云舒并不躲,呆呆看着辛彦,想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这个傻子,为一个自己的敌人,真傻…… 可,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呀…… “啪”的一声,辛宁的手被打开,沈沐谦站在云舒身边,身上寒气逼人。 念君已经杀了两个高手,大声对沈沐谦说:“幸亏你来了,否则那个傻丫头就要陪那个傻小子走了!”, 沈沐谦黑着脸说:“闭嘴!”, 念君吐吐舌头,继续奋战。 辛宁眼神已经混乱,眼泪不住流下,指着沈沐谦说:“你们这些混蛋,你们害死了我弟,你们,你们……”, “你弟弟是你杀的,你家也是你拖累的!好好做生意不好吗?为何要卷入谋逆?”,沈沐谦冰冷的说, 休宁倒退两步,左右看着熊熊大火里的茶园,哭出了声。 念君一剑刺死最后一个高手,站到辛宁对面,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沈天度只当你们是一把剑,从未把你们当过活生生的人,醒醒吧!”, 辛宁仰天大笑,笑得凄惨无比,笑完,他又看了一圈茶庄,说:“我陪着你们去!”,说完一掌打向自己的脑袋。 沈沐谦一抬手,辛宁的手被打歪,然后,念君也快速出手,点了他的穴。 沈沐谦一挥手:“拿下!”, 紫衣侍卫带走了眼神呆滞的辛宁。 云舒坐在地下,抱着已经冰冷的辛彦,无声哭泣着。 沈沐谦蹲下来,伸手整理她的头发,边整理边说:“他是好人,他会去更好的地方!”, 云舒看他,说:“你知道吗?本来该死的人是我,可辛彦他……他用身体……”,她说不下去了。 沈沐谦抱住她,说:“他用生命挽救了你,不会希望你是现在这个样子!”, 云舒闭眼,大颗眼泪流下。 沈沐谦伸手帮她擦掉,说:“我会厚葬他,放心!”, 云舒顿了一下,说:“殿下,我有一个请求!”, 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称呼他,他脸色变了,定定看着她。 云舒慢慢的说:“辛彦是我的恩人,我请求你放了他父亲和……辛宁!”, 她不想放过辛宁,但辛庄主只剩下那一个儿子,她要为辛庄主的后半生考虑,也相当于帮助辛彦尽孝! 沈沐谦看着已经死去的辛彦,没有表情,但眼里的光芒不停变换着。 片刻后,他说:“舒儿,我答应你!”, 云舒眼里一亮,轻轻把辛彦放在地上,站起来,沈沐谦也站起来,云舒伸手抱住他,低声说:“有你,真好!”。 沈沐谦抱住她,笑了。 第169章 太子 辛彦被封为归命候,以候的待遇下葬。 云舒也不知道沈沐谦是怎么做到的,或者是太子的能力?反正,辛彦得到了他最好的归宿。 葬礼完毕,云舒和沈沐谦一起进入了义阳王府的地牢,地牢里的辛庄主和辛宁依然是一副仇恨满满的面孔。 云舒站在牢门口,看着坐在地下的两个人,淡淡的说:“你们应该感谢辛彦,因为他,你们俩个不必死!”, 那两个人一愣,满眼疑惑,不说一句话。 沈沐谦火了,喝道:“没听见吗?还是不想活?”, 辛庄主冷哼一声,说:“你们的话,我不会相信!”, 沈沐谦刷的一下拔出佩剑,云舒按住他的收手,对辛庄主说:“信或不信,待会儿就明白了!我只想送你们一句话:好好活下去,我还等着你们复仇呢!”, 沈沐谦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云舒一脸坚定。 辛宁脸上浮现一丝不安,他没有把亲手杀气辛彦的事告诉辛庄主,他怕他接受不了,他怕他们的父子关系从此不再! 云舒进来的那一刻,他甚至想好了借口,不想,云舒竟然揽了下来!他突然不敢直视云舒。 云舒的目光终于移到了辛宁身上,说:“辛宁,以前无论你有多么不堪,以后,我希望你善待你父亲!这句话,我是为辛彦说的,不是为你们!”, 辛宁垂下头,眼泪无声的流下。 辛庄主刷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云舒喊:“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我家的事,需要你插手吗?辛彦要不是你,怎会……你给我滚!”, 沈沐谦几乎拔出了剑,要不是云舒和辛彦,他早就一剑了结了这个狂妄自大的人! 云舒却不动声色的说:“辛庄主,你说的对,是我的错!那么,你就好好保重,等有了实力,再来报仇!”, 辛庄主怒吼:“如果我有机会出去,我肯定东山再起,然后,杀了你!”。 云舒点头,和沈沐谦一起转身走了。 辛庄主和辛宁还没有缓过神,一个紫衣侍卫进来,打开牢门,说:“你们被赦免了,走吧!”, 辛庄主和辛宁难以置信的看着打开的牢门。 紫衣侍卫说:“你们不走是吧?那我锁了!”, 辛宁一个箭步过去,抵着牢门,对辛庄主喊:“爹,快走!”,辛庄主也赶紧出了牢门。 看着越走越远的辛宁父子,沈沐谦问:“你就真的不怕他们来找麻烦?”, 云舒说:“当然不怕,有人要留我做王妃,怎会不加强防备?怎会不盯紧这二人?”, 沈沐谦笑了,伸手揽过她,说:“要做王妃,以后就不要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 云舒一把掌拍在他胳膊上,瞪眼说:“要不是辛彦,我早就死了,你敢妒忌他!”, 沈沐谦一脸委屈,说:“你都要和他一起去死,我怎么不嫉妒?”, 云舒想起那天辛宁几乎刺下来的剑,叹道:“我这个人,就是重情重义,都忘记生死了!”, 沈沐谦瞪眼,云舒看着他,说:“如果你出事,我决不允许其他人救我!”, 沈沐谦怔住,云舒抱住他,紧紧抱住。 沈沐谦笑了,搂住她,世界再大,有一个真心人足矣! 三皇子沈天度的刺杀组织曝光,很多官员遇害的真相水落石出,皇帝龙颜大怒,将沈天度贬为庶民,永不许进京! 至此,沈沐谦的任务完成,太子的地位保住了。 为了表示感谢,太子亲自来到沈沐谦的府邸,和沈沐谦一起吃饭叙旧,增进感情,当然,也带来了很多金银宝物表示感谢。 云舒看着那几大箱宝物,口水差点流下来。 沈沐谦本想拒绝,但看到了云舒的痴样,只好谢恩! 吃饭的时候,太子特别恩准云舒一起就餐,云舒本就是现代人,没有古代的尊卑思想,大大咧咧的就坐下了。 沈沐谦看她高兴,什么都没有说。 招待太子的饭菜比较丰盛,鸡鸭鱼肉,蛋奶果蔬,应有尽有,云舒尽量保持淑女形象,吃的没有太放肆。 太子吃了一会儿,饶有兴致的放下筷子看着云舒,说:“云姑娘从哪里来的?本宫之前从未见过你,不知道是五弟金屋藏娇,还是你们一见钟情?”, 云舒停下夹菜的动作,坐好,保证自己嘴里的饭菜不喷出来后,才说:“这个说来话长,可能是天意让我们相遇吧!”, 太子看她避开自己的问题,笑了笑,对沈沐谦说:“五弟你一直不善言辞,性格冷淡,为兄还担心你找不到王妃呢!看样子,现在不用担心了!”, 沈沐谦看着云舒,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没有说话。 太子吃了一口菜,又说:“五弟,等我登基后,就认命你为摄政王,全权处理国事。”, 云舒怔住,看着太子。 太子的眼里有若隐若现的光,这光,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 沈沐谦头也不抬,说:“兄长有困难,五弟定会相助,摄政王的事,日后再议吧!”, 太子说:“五弟本就聪慧无双,如今得到一个贤内助,更是如虎添翼,为兄怎能不重用你呢?等我登基以后吧!”,他边说边喝了一口酒。 云舒忍不住了,说:“太子殿下,我和沐谦其实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以后等你登基,可不可以让我们找个幽静处安心度日?”, 太子拿酒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看向沈沐谦。 沈沐谦有些困惑,不过,他还是顺着云舒的话说:“对,兄长,经过这些事,我有些累了!”, 太子脸上露出笑容,重新斟了一杯酒,举起来说:“本宫是要谢谢你们这段时日的辛苦,来,敬你们一杯!”, 沈沐谦和云舒端起酒杯,陪着太子一饮而尽。 云舒也不知道这顿酒席是怎么结束的,只觉得脑子里各种问题和担忧,直到太子离去,她还在考虑去哪里避世。 等太子离去,沈沐谦摸了摸云舒的脑袋,问:“你发烧了?”, 云舒说:“没有!”,说着就要走, 沈沐谦一把拽住她,说:“你神情恍惚,好几次都答非所问,到底怎么了?”, 云舒看着他,艰难开口:“沐谦,要不我们趁这个机会离开京都吧,是非之地,我不喜欢!”, 沈沐谦刚开始以为她在太子面前谦逊,这次又提出来,不免有些疑惑,问:“到底怎么回事?”, 云舒抱住他,叹气道:“自古帝王,没有一个能容忍比他优秀的兄弟,生怕被篡了位,你不担心吗?”, 沈沐谦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不担心,来,让为夫给你讲讲我和皇兄的故事,听完后,你也许就不会担心了!”, 云舒站好,沈沐谦拉她坐下,开始了他的故事! 原来,沈沐谦和太子沈正则是皇后的亲生子,皇后有强大的娘家背景,却得不到皇帝的心。 皇帝最宠爱的人是沈天度的亲娘—徐贵妃,因为徐贵妃的缘故,沈天度得到很多特权,甚至有些是太子都得不到的。 如果只是特权也就罢了,皇帝甚至明里暗里几次要废太子,要不是皇后娘家背景,以及太子自身品行端正,估计,赤云国的太子早就是沈天度了。 就在去年,皇后抑郁而终,皇帝提议封徐贵妃为皇后,遭到了很多反对,当然,是皇后娘家人为主,皇帝拂袖离朝,立后的事暂时搁浅下来。 然而,徐贵妃和沈天度的动作大了,拉拢了很多朝臣,大有篡位的意思。 太子非常紧张,除了和朝中皇后娘家人更亲密,就只能求助沈沐谦,而沈沐谦和太子为亲兄弟,自然义无反顾。 当时,沈沐谦私下得到一个消息:一名大盗逃命中进入山中,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为了不惹祸上身,他逃出京都。 沈沐谦和太子立刻敏感的想到了沈天度,于是,才有了沈沐谦被人追杀,以及云舒救他的插曲。 所幸的是,一路下来,沈天度的阴谋被揭穿,太子的地位保住。 沈沐谦说:“舒儿,以我和太子的这层关系,以及我一路的保驾护航,太子怎会不待见我?”, 云舒脸上的忧虑更重,说:“太子日日生活在被废的恐惧里,自然更怕有权势的皇子。就算你是他亲弟弟,可你,也是一个威胁!”, 沈沐谦安静下来,他的心里都明白,可感情迫使他相信亲情。 沈正则是他的亲哥哥,当初母亲死的时候,曾拉住他们俩的手,哭着要他们团结,哭着求他保住太子的地位! 和沈天度斗争了这么久,无论多么凶险的环境他都没有怕过,不就是答应过母亲吗? 如今云雾散去,他怎么可以怀疑太子呢? 想到这里,他握住云舒的手,说:“相信我,舒儿,太子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最好的安排!”, 云舒看他那么坚定,也不好说什么。 也许,太子真的和一般储君不一样吧,也许,他对沈沐谦的感情是真实的,他们兄弟二人情深义重…… 沈天度的事情过去了没有几天,赤云国又发生一件大事:皇帝驾崩了! 按照云舒以前的想法,老皇帝也就五十来岁,再执政十年没有问题,这十年内,她和沈沐谦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不曾想,才五十来岁的皇帝这么快就驾崩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她不寒而栗。 沈沐谦去皇宫里守孝了,云舒一个人待在王府里,本想再研究一下毒理,不想心中七上八下,实在没有心情坐着,只好去府里的园林中转转。 沈沐谦是个冷情的人,他的府里没有奇花异草,只有一大片竹林,云舒也很喜欢这里,没事了在林边坐坐,身体上感觉到了清凉,心情也宁静了。 可今日,她就算坐在竹林边,也总觉得不安宁。 她是一个读过诸多史学的人,对历代皇室内争了如指掌,这次皇帝的死,总让她联想到很多类似事件,关键是,沈沐谦还十分笃定太子的人品,她该说什么? 如果真的不能避免,她和沈沐谦又该怎样自保?似乎好难呀,但愿太子不是她想象的人…… 嗖,一个东西打了过来,正在发呆的云舒从座椅上跃起,一挥手打落那个东西,低头一看:小石子! 她抬头寻找发石子的人,只见竹林里人影窜过,她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低声说:“敢偷袭我,要你好看”, 话音刚落,那个人影就极速扑来,那速度,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云舒较忙伸出两手挡在脑袋前面,啪啪两声,对方的双手和自己的手拍在一起! 云舒睁开眼睛,就看见念君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她急忙收回手,喝道:“你多大了,还玩吓人游戏!”, 念君优雅的拿出折扇,边扇边说:“本公子玉树临风,出场方式自然也与众不同……咦,我的手怎么麻了?”, 云舒翻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他说:“那是我新研究出来的毒药,全身麻了以后就得等死!”, 念君啪的收回折扇,瞪着眼睛问:“你为什么对我下毒?”, 云舒优雅的在座椅上坐下,说:“你偷袭我,为什么不允许我下毒?”, 念君急急从瓷瓶里拿出一颗黑黑的解药吃下,哀怨的说:“这是义阳王府,哪里会有人来偷袭你?我看你就是故意折腾我!”, 云舒找出一块手帕,在自己手上擦拭着,说:“沈沐谦他可以不用担心,但我不行呀,我在这里没有亲信!”, 沈沐谦都不敢打你,其他人谁敢? 念君想过去拍她,但一想到毒药,就站在原地说:“你就不要狡辩了!你这个人……咦,你怎么没有中毒?”, 云舒抬眼看了看他吃惊的表情,笑了,说:“我最近研制出一种能抗毒的液体,每天出来前都会涂在手上,防止用毒时伤到自己,今天你帮我完成测试了!”, 念君想到刚才和她对掌时,她的手上确实也有毒粉! 第170章 暗变 念君顾不了那么多了,蹭到她身边,弯着腰,堆着笑容,说:“好舒儿,给我一瓶好不好?顺便再给我一些毒药!有了这样厉害的东西,我肯定天下无敌了,那就能更好的保护你!”, 云舒斜他一眼,说:“你现在好像在保护太子!”, 念君说:“对呀,你若有难,我同样回的来!”, 云舒懒得理他,继续细致的擦拭手上粘的药沫。 念君蹲下,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说:“这样吧,我用宫里的秘密换你的东西!”, 云舒停止擦拭,看着念君。 念君一本正经的说:“就知道你们女人喜欢八卦,尤其是宫里艳史……”, “说正事!”,云舒不耐烦的打断他。 念君左右看看,悄声说:“太子围剿了归命茶庄,留下了一些顶级杀手,其中有一个挺漂亮的女人,据说这个女人与宫里那些娇滴滴的娘娘不同,十分英气,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看到云舒眼里的不耐烦,撇撇嘴说:“说的干巴巴多没有意思……好吧,我继续说! 太子把那个美女送给了皇帝,皇帝陛下一见倾心,当晚就临幸了她,然后封了个丽妃。这个丽妃来了没几天,就宠冠后宫,后宫娘娘们敢怒不敢言,只要有人敢在丽妃面前不敬,那就一顿打,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如此野蛮,皇帝不怕吗?”,云舒忍不住问, 念君换了个蹲的姿势,说:“陛下一点也不怕,丽妃对他百依百顺,甚至陛下知道她打了后妃也只是哈哈一笑!”, “真是越老越糊涂!”,云舒忍不住说了一句。 念君伸了伸大拇指,说:“见解独特!所以陛下再独宠丽妃不多久,就驾崩了!”, 云舒一下坐直,问:“你的意思是,丽妃杀了他?”, 念君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宫里有人怀疑丽妃,私下里这么说。其实我觉得吧,是那些后妃们想报复丽妃,才散布出这样的谣言!”, 云舒说:“有时候,谣言可能就是事实!”, 念君惊住,呆呆看着云舒。 云舒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和一包药粉,说:“那包药粉就是你刚才试的毒,那两个瓷瓶,里面装的液体是防毒的,固体是解药!”, 念君接过来,疑惑的说:“解药我有,你刚才不是给我了吗?”, 云舒说:“那个也是毒药,半个时辰后你会拉肚子!我现在给你的解药可以解这两种毒!”, “云舒,你,你真过分!”,念君急急打开接过来的瓷瓶找解药。 云舒起身,慵懒的说:“只有试了毒药才知道效果!还有,一次给你两种新药,你不谢我,怎么还怨我呢?”,说完转身走了! 念君拿着药瓶,看着离去的云舒,说:“我是来找你叙旧的,你不和我多聊一会儿,就走了?”,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东西,又高兴了:“这丫头给我了这么多东西,也算是有收获的!这就回去试试!”,说完高高兴兴的走了。 云舒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思索怎么和沈沐谦说,还是亲自去证实,如果一切是真的,那沈沐谦和自己的麻烦就来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越希望安静越闹腾,唉,但愿一切没有那么坏! 沈沐谦守灵了三天后,第一次回王府,云舒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有些心疼,端上自己煮的中药粥。 沈沐谦估计没有好好吃饭,端上粥很快就喝完了,即便如此,他吃饭的姿态依旧端庄。 云舒有点小小的嫉妒,说:“要是饿了呢,就大口吃,这个药粥呢,对身体疲劳的恢复有帮助,你不用那么客气!”, 沈沐谦放下碗,用手帕擦擦嘴,说:“不必,饱了!”, 嗬,不上当!罢了,人家丧父,还是别作了! 云舒坐在他身边,温和的问:“守灵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沈沐谦蹙眉,看着她问:“能发生什么事?”, 云舒清清嗓子,说:“就是,就是哭的晕过去之类的事……”, 沈沐谦一脸不屑,说:“后宫的人,是没有资格和我们皇子在一起的!”, 这纯粹是尬聊! 云舒顿了一下,说:“我想见一个人,你能不能……”,她欲言又止, 沈沐谦急了,说:“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见谁?”, 云舒又顿了一下,说:“你父皇驾崩前宠爱的丽妃……”, 沈沐谦深深的看着她,问:“你见她做甚?”, 云舒被他看的有点心慌,他的眼睛本来就深邃,这么专注的看法,不是要人命嘛! 她低下头,喏喏道:“只是,只是,只是听说她……”, 她猛地被拉到他怀里,他低头望着她,说:“你这一辈子只能做我的王妃,不要羡慕太子的女人!”, what?太子的女人? 云舒连娇羞也忘记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声说:“你开什么玩笑?那是皇帝的女人,好不好?”, 沈沐谦无奈,指指旁边的座位,意思是让她坐下说,云舒只好坐下,继续瞪着沈沐谦。 沈沐谦揉揉额头,说:“你们女人真的就那么……”,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 云舒说:“少废话,快说!”, 沈沐谦觉得有些刺耳,毕竟这种语气他几乎没有听过,不过嘛,夫人发话,还是得习惯! 他点点头,说:“丽妃嘛,是太子的人!父皇前些日子喜欢看她舞剑,就进宫待了两天!”, 云舒定定看着他,沈沐谦问:“就这样,有什么问题?”, “这就完了?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云舒一脸失望。 沈沐谦不解,说:“这是太子亲口告诉我的,我为什么要去听别的消息?”, “好吧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是太子的人,那我见起来就更方便了,对不?”,云舒问, 沈沐谦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见她?”, 云舒简直要抓头发,不过,她脑袋里灵光一闪,说:“我听说她是归命茶园里的人,有些好奇罢了!”, 沈沐谦这才释然,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她来刺杀过我们,我觉得眼熟!”, 云舒忙说:“那你带我去看看,我应该知道是谁!”, 沈沐谦点头。 云舒笑了,不过,很快她脸上的笑容消失,重新瞪着沈沐谦,说:“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丽妃的?你又在哪里见的她?”, 沈沐谦的表情有些别扭,好半天才说:“守灵的时候,她来见过太子……”, 云舒惊住。 这个被皇帝宠爱的女人,竟敢在皇帝的灵堂里与太子暧昧,实在太大胆了! 还有太子,刻意在沈沐谦前面前隐瞒她的身份,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细思极恐呀! 云舒想见丽妃的事很快就得到回复,太子十分乐意她们见面,不过需要在他登基大典举行了之后。 云舒看太子那么慷慨,也就耐心的等待。 历代皇帝的登基大典都需要准备的十分充分,沈正则的也不例外,所以等待时日也就长一些。 这日,沈沐谦从朝中回来,脸色明显不好看,云舒赶紧凑过去问,不想,沈沐谦说了一件十分让她震惊的事:为了保证登基大典顺利进行,太子需要将沈沐谦的义阳府军调到他手里!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释兵权? 沈沐谦脸色虽然很难看,却还在自我安慰:“皇兄也是为了登基顺利,毕竟除了沈天度,还有别的皇子在觊觎皇位!”, 云舒简直被他的愚忠给气到了,近乎咆哮的说:“沈沐谦,你清醒一下,你自己真的不清楚沈正则的目的吗?”, 沈沐谦没有说话,默默坐下。 云舒调整一下自己的语气,说:“沐谦,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可你不要忘记,你生在帝王家,你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腥风血雨!”, 沈沐谦苦笑,说:“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必须支持他到底!”, 云舒急了,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说:“沐谦,我们可以什么都不争,但我们不能让自己成为靶子!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我们要一个封地,远离京都!”, 沈沐谦愣住,可能他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云舒又说:“沐谦,你已经帮他很多了,眼下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阻碍,除了你!”, 沈沐谦眼里闪着一丝痛苦,云舒刚想再劝两句,门口轻微的呼吸声让她一下警觉起来,起身,飞快奔到门口。 一个绿衣侍女正在急急走开,这侍女的脚步轻盈,一看就是练过轻功。 云舒没有犹豫,飞身上前,挡在侍女前面。 绿衣侍女低头,施礼,轻声问:“姑娘有何吩咐?”, 这时沈沐谦也过来了,皱眉看着绿衣侍女。 云舒扭头看着云舒,问:“你何时招了一个这样的侍女?”, 侍女低头说:“奴婢是太子赏赐给殿下的!”,她的语气里有藏不住得骄傲。 云舒看向沈沐谦,沈沐谦没有说话,侍女又说:“奴婢本是太子赏给殿下做妾的,殿下让奴婢先做着洒扫之类的活!”, “呦,做妾?不错呀!看来殿下是先安置下你,然后再纳入房内,对吧?”,云舒轻笑着说, 侍女扭了扭身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沈沐谦怒了,喝道:“再敢胡说,杀无赦!”, 侍女一个激灵,花容失色。 “殿下,可别吓坏了美人儿,以后可是要给你生小王爷的!”,云舒毫不客气的揶揄着, 沈沐谦身上的温度降到冰点,大声说:“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侍女慌了,猛退几步,说:“殿下,殿下,我是太子赏赐的,你不可,不可……”, 云舒凑近她,冷冷的说:“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不作不死!你当着我的面炫耀,其实就是找死,你觉得太子手下的一个婢女可以抵得上本姑娘在这里的地位?其二,你暴露了身份,必死无疑!”, 她的话说的平静,却让侍女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侍女彻底慌了,一伸手就打向云舒胸口,云舒轻松躲开,冷笑道:“愚蠢!”, 果然,几个紫衣侍卫闪电一般过来,几乎没有费工夫就拿下了侍女。 侍女跪在地上哀嚎:“殿下,殿下,奴婢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沈沐谦没有一丝怜悯,说:“拖下去,乱棍打死!”, 紫衣侍卫飞快带走侍女,一抹绿色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云舒啧啧叹道:“可惜了呀,花容月貌的,如果能生下一个小王爷……”, 她的唇被封住,瞪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沐谦。 片刻后,沈沐谦放开怀里的云舒,问道:“还准备再说下去吗?”, 云舒摸了摸红透的脸,嘀咕道:“是你自己从太子那里领回一个美人儿,还不想让我说三道四,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沈沐谦微微一笑,说:“看来,你也挺会吃醋的!”, 云舒翻眼睛,说:“我哪里吃醋了?我只不过是受不了那个美人在我眼前嚣张跋扈!”, 沈沐谦说:“她还没有你美,放心!”, “放心你个大头鬼呀!是不是太子赏赐给你一个比我美的,你就纳成妾了?”,云舒叉腰训斥, 沈沐谦脸上的神色更加愉悦,说:“没有比你更美的!”, 云舒的火气陡然消失,放下手,摸了摸脸,说:“虽然事实如此,但你也稍微低调一点,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沈沐谦摇摇头,不说话了。 云舒自我陶醉完,声音突然又提高道:“你看,你看,太子找人监视你,你还没有想法吗?”, 沈沐谦看了看四周,把她拉进房间,说:“有些事还是低声说比较好!”,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沈沐谦得神色严肃起来,说:“你今日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 云舒高兴起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做好准备,总比临危慌乱的好!”, 沈沐谦点头,可心里有些忐忑:真的是提前准备就能避免? 他看着云舒问:“你可愿意陪我经历一些更凶险的事?”, 云舒笑了,问:“我还有选择吗?”, 沈沐谦说:“有,现在就离开!”。 第171章 试探 云舒说:“那不是我的作风!我呢,就是你谋权篡位,也会陪你到底的!”, 沈沐谦惊住,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 云舒有些纳闷:她帮过谁谋权篡位吗?说的这么顺口! 沈沐谦伸手抱住她,低声说:“舒儿,有你,真好!”, 云舒也抱住他,笑了。 太子每天很忙,沈沐谦还没有来得及说封地的事情,登基大典就到了。 云舒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也怨不得沈沐谦,他向来话少,又不肯轻易打扰旁人,有这么一个结果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能等待登基大典后了,如果沈正则有行动,也会表露。 云舒没有资格参加登基大典,不过她无数次的从影视上看过,也不觉得稀奇。 估计非常奢华的大典结束后,沈沐谦主动要给云舒讲讲,云舒拒绝了,说:“那个不重要,我们现在讨论一下怎么不露声色的把封地问题解决了!”, 沈沐谦有些惊奇,说:“京都里的女子都渴盼知道大典盛况,你这是……”, 云舒说:“那是当今陛下的盛事,和我没有关系!”, 沈沐谦很想责备她几句,但突然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云舒看他没有生气,赶紧说:“明天我随你一起进宫吧,你就说我想见见丽妃!”, 沈沐谦这才想起:陛下答应过她,要让她见丽妃的! 他微微一笑,说:“当然没有问题,我安排!”, 云舒很高兴。 沈沐谦还是说到做到的,第二天云舒就跟着沈沐谦进了宫。 一番简单的交代后,沈沐谦就独自去见皇帝了,云舒由宫女带着进了后宫。 到了望春殿,宫女就离开了,留下云舒一个人候着。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刁难,云舒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过来,难道是下马威? 云舒脑子里飞快闪过那些经典的宫斗情节,勾了勾嘴角,然后东张西望一番,不客气的在待客厅内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想和本姑娘斗,还差点火候! “大胆,本宫让你坐下了吗?”,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云舒僵住。 一身华贵衣袍的英气后妃出现,眼里烧着熊熊大火。 云舒把嘴合上,咽了一口唾沫,说:“若邪,怎么会是你!”, 若邪优雅的走过来,脸上都是让人有点瘆的笑容,她边走边说:“怎么,你就那么盼望我不在了?你是心里有鬼,还是有愧?”, 云舒冷静下来,说:“我心里有的只是惊讶,你不要误会!我记得你是个专一的女人,怎么会……侍奉两个皇帝?”, 她这么一针见血的提问,着实惹毛了若邪,若邪捏着拳头就要开打。 云舒较忙摆手说:“这里可是后宫,难道你想让别人看到你粗鲁的模样,然后去皇帝哪里添油加醋?”, 若邪停了下来,身上寒气不减。 云舒叹口气,指指座位,说:“坐下来说吧,只我一个人坐,不太合适!”, 若邪这才发觉:作为主人的她一直站着,而云舒,坦然的坐着!她的牙齿咬的格格响,纵身一跃,人就已经坐在主坐上了! 云舒朝门外看了看,说:“还好,没人看见!”, 若邪说:“看到又怎样!我和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早就互相看不惯了!”, 果然还是武人脾性! 云舒若有所思的说:“你会武功不假,可你如此任性妄为,你觉得陛下会宠你一辈子?更何况你又是个曾委身于他老爹的女人……”, “你闭嘴!”,若邪一跃而起,人就到了云舒跟前。 云舒也不看她,继续说:“你可以生气,但我说的这些,很多人都知道!陛下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介意?若邪,你好歹也见过世面,怎会这么无知?”, 若邪陡然蔫了,跌坐在云舒旁边的椅子上,低声说:“不会的,我帮助了他那么多,他不会恩将仇报!”, 云舒说:“天下美女千千万,她想要哪个不可以?若邪,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还有……”,她故意不说下面的话, 若邪急了,瞪着她问:“还有什么?”。 云舒顿了一下说:“你见证了他最狼狈的模样,知道了他最不堪的往事,他会饶了你?我猜呀,他一定会认为死人最可靠!”, 若邪的神情有些恍惚,靠在椅背上发呆。 云舒有些不忍,说:“这都是我猜测的,具体怎样,你自己思考,当然,如果有试探更好!”, 若邪无力的说:“我现在是待宰得羔羊,有什么资格试探?”, 云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若邪她自己的选择,外人无法置评! 好一会儿,若邪才缓过神,说:“云舒,当初我投降太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想杀了你!”, 云舒有些委屈的问:“为什么?”, 若邪说:“因为你害死了少庄主,我绝不放过你!”, 云舒哎了一声,说:“其实害死他的还真不是我,是你们自己人!”, “闭嘴!都这样了,你还敢狡辩!”,若邪怒气冲冲, 云舒揉了揉耳朵,说:“我承认当初进归命茶庄的目的不纯,但我绝对没有伤害过辛彦!甚至,我和沐谦为他要了一个厚葬,还……放了他的家人!”, 这些消息,若邪并不知道,不免有些吃惊。 云舒说:“我和沐谦用了我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补偿,可惜,仍然不够!”, 若邪眼里含着泪水问:“你真的放了庄主和少爷?他们在哪里?”, 云舒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他们确实被放了,你如果想追随下去,最好赶紧出宫寻找!”, 若邪有些烦躁,说:“你们不知道?真是可笑至极!你用一个并不圆满的谎言,就想轻松骗过我,做梦!”, 云舒无奈了,长长叹口气,说:“你既然不相信,我也不说了!”, 若邪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半晌,开口说:“我现在有能力杀了你们,知道吗?”, 云舒说:“知道呀,你现在是皇帝的女人,有的是权利!当然了,皇帝本身也希望你杀了我们!”, 若邪一惊,怔怔看着云舒。 云舒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这样,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若邪苦笑道:“云舒,这是我很讨厌你的一点,太过聪明!你的聪明让任何男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的聪明让对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舒也苦笑道:“你以为我喜欢动脑子吗?我总是被丢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环境里,然后去面对一堆莫名其妙的事,如果不动脑子就得死!”, 若邪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她已经不想挣扎了,站了起来,说:“我已经不想和你斗了,太累了!你无需提防我,但是,你们的结局可能并不好!”, 云舒也站起来,问:“我们需要怎么做?”, 若邪头也不回的走了,丢下一句话:“不要去迷和城!”, 这真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难道游玩去也不行吗? 云舒挠了挠头。 云舒从若邪的望春殿出去,就看见沈沐谦在等她,她较忙走过去,低声说:“丽妃就是若邪,真是太意外了!”, 沈沐谦听过云舒说若邪喜欢辛彦的事,蹙眉说:“既然心中有人,何必进宫?”, 云舒说:“她也可能是迫不得已!不过呢,我这次来也是有收获的!”, 她看了看四周,低声说:“她已经决定不和我们做对了!”, 沈沐谦点头,顿了一下,说:“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陛下方才将迷和城赏我,封地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云舒只觉得身上一凉,呆呆看着沈沐谦,脑袋里回响着若邪的话。 沈沐谦看她脸色苍白,忙拉住她的胳膊,问:“怎么了?这个消息很意外吗?”, 云舒的身体晃了晃,无力的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沈沐谦也不好再问什么,揽住她,慢慢朝宫外走去。 回到义阳王府,云舒把若邪的话对沈沐谦说了,沈沐谦的脸色很难看,可他眼睛里还有那么一丝期望,也许,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肯相信他的亲哥哥会做对他不利的事。 云舒看着他,心里有些难过,她安慰道:“沐谦,我们先不要想那么多,你主动向陛下提出归隐迷和城,也许,不会有事!”, 沈沐谦点头,说:“这段时日我也想明白了,京都不适合我们,有机会我一定会提!”, 云舒微微一笑,心里苦涩无比。 谁都知道生在帝王之家风光无限,可谁又能明白背后的腥风血雨?沈沐谦相信兄弟情义,但一直被沈天度逼得如惊弓之鸟的当今陛下知道吗? 沈沐谦依旧上朝,云舒独自待在义阳王府准备离开的东西。 然而,一切都不是平静的。 尤其让云舒想不到的是:皇帝亲自来找她! 昔日的太子,今日的皇帝,连走路的气势都不一样,云舒暗笑着接驾。 云舒是现代人,所以她只是简单的弯腰鞠躬,并不下跪,皇帝冷眼看着她,问:“你为何不下跪?”, 云舒想到影视剧里的桥段,照猫画虎着说:“启禀陛下,民女腿上有疾,不能跪!”, 皇帝轻笑,说:“腿上有疾?甚好!日后你进了宫,朕亲自找名医为你医治!”, 云舒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皇帝用一种近乎暧昧的眼神看她时,她才明白他要说什么,后退一步,说:“民女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还有,沐谦不在家,陛下单独召见我,不合适!”, 皇帝眯起眼睛,说:“朕单独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朕准备将你纳入后宫!”, 纳尼?你丫有病吧?抢亲弟弟的媳妇! 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以及眼角的幽光,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要逼着自己和沈沐谦谋反呀! 皇帝看出来云舒的顿悟,微笑着说:“你是一个聪慧的女子,适合呆在我身边!”, 云舒说:“对呀,如果我待在沐谦身边,沐谦就是如虎添翼,陛下你会寝食难安的!”, 她的语气平静,但依旧可以听出不满。 皇帝亦平静的说:“所以朕就说,你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看的透!”, 他要不是皇帝,云舒早就一拳过去了! 忍了忍,云舒说:“可惜,我是一个嫉妒成性的悍妇,如果进了你那后宫,你那些后妃,恐怕都得死在我手里!”, 皇帝脸色变了变,很快平静下来,说:“你不过是嘴皮子厉害,想说的朕放弃罢了!”, 云舒说:“陛下不信,大可一试!民女会武功,擅长练毒,对了,还会蛊惑人心!陛下如果不怕,民女可用你那些妃子练练手!”, 皇帝大怒,说:“你敢,你若那样做,朕定会诛你九族!”, 云舒仰头大笑,笑完了,说:“九族?陛下立刻派人去查,看看民女是否有一族!”, 皇帝愣住,他以前曾问过沈沐谦有关云舒的情况,连沈沐谦都说不清楚她怎么出现的,今日她这么嚣张,绝对是有理由的! 云舒看出皇帝的犹豫,说:“民女别无所求,只希望和沈沐谦安稳度日!如果陛下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 皇帝冷哼:“你们难道要造反?”, 云舒说:“不敢!但我们可以让自己消失!陛下,你和沐谦手足情深,他至今还在信任你,你又何必逼他?不就是权势和富贵嘛,我和沐谦可以不要!”, 皇帝沉默。 云舒又说:“你不是已经把迷和城给了沐谦吗?我们明日就出发,永不进这京都!”, 皇帝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说:“朕拥有这天下,而沐谦只有迷和城,你确定不进宫?”, 云舒正色道:“陛下,君子不夺人所好,尤其是,沐谦是你的亲弟弟,舍生忘死的帮助你,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皇帝的眼神躲了躲,说:“只要你绝情,他是不会挽留你的,我的弟弟我知道!”, 原来是这样! 第172章 蹊跷 云舒不客气的说:“陛下,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我还懂得专一!尤其是,我的心里除了沈沐谦,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不管他什么身份!”, 皇帝的眼里有一丝震惊,在他心里,他是这天下之主,想要哪个女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拒绝! 他知道云舒睿智,与一般女子不同,所以他没有派遣使者来,而是亲自来劝,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答复! 气氛凝滞。 云舒先开口,说:“陛下,如果没有什么事,请回吧!可能你还没有告诉沐谦你来这里,对吗?他回来看见了,不好!”, 皇帝的脸黑了,拂袖而去。 云舒看着皇帝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事后,云舒并没有把皇帝来找她的事告诉沈沐谦,怕引起他的愤怒和不理智的行为,毕竟此刻他心里还是有兄弟情的。 等逃离了京都,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再慢慢和他说吧! 没过几天,沈沐谦要求迁到封地迷和城的上书得到了批复,云舒早已经将一切打点好,两人很快就离开了京都。 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出现刺杀、抢劫这样的事情,估计沈沐谦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队人马很快就进到了迷和城城门。 云舒看着马车外人来人往的景象,说:“如果能在这个城市里终老一生,也算是一件幸事!”, 沈沐谦柔声说:“会的,有我在!”, 云舒看他一眼,笑了笑。 这时,城门口的兵士拦下沈沐谦的队伍,一个紫衣侍卫举起一枚令牌,兵士们纷纷跪下,沈沐谦朗声说:“起来吧,不要惊扰到百姓!”, 兵士们领命,赶紧让开路,沈沐谦的队伍缓缓通过,一切都很安静。 云舒悄悄打趣道:“如果我这个时候大声训斥你,你是不是就要美名远播了?”, 沈沐谦表情平静的说:“美名远播的是你,全天下只有你这个准王妃敢呵斥本王!”, 云舒哑然,但她突然很想搞个恶作剧,不是说义阳王冷若冰霜,不近女色吗?让你们见识一下他马车藏娇的第二面! 她脸上浮现一丝邪恶的笑容,张开嘴,用最温柔的声音喊:“殿下……”, “沐谦,沐谦,救救三哥,沐谦……”, “大胆,竟敢大声喧哗,冲撞殿下,拿下!”, “沐谦……”, 突起的喧闹声将云舒的声音压下。 沈沐谦看着张嘴的云舒,说:“我怀疑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说完腾的一下跳下马车。 云舒合上嘴,不满的说:“我倒是想看看谁破坏了我的兴致!”, 她拉开车帘,悄悄探头一瞧:妈耶,沈天度! 这个时候出现,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她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身手敏捷的下了马车,人群里很多目光投了过来,她挺直身体,尽量让自己优雅的走到沈沐谦身边。 沈天度一身粗布短褐衣,头发凌乱,早已没有了皇子的风度和威严。不仅如此,他被两个兵士压住,哀嚎着,看起来甚至让人感觉有点心酸。 沈沐谦过去,对那两个兵士说:“放了他!”, 两个兵士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回复道:“启禀殿下,这个人是朝廷重犯,不能放!”, 沈天度扭着身子说:“沐谦,我不是,你救救我!”, 沈沐谦蹙眉,对兵士说:“他只是被贬为庶民,永不能进京都,何时成朝廷重犯了?”, 兵士说:“我等不知道他犯了何罪,但陛下的通缉令,三天前就下来了,殿下请看!”, 说着他还真拿出了一张通缉令,沈天度的模样赫然印在纸上。 云舒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陛下刚登基,难道不是要大赦天下吗?”, 兵士说:“已经大赦过了,这个囚犯是单独通缉的!估计罪不可赦!”, 沈天度开始哭起来,说:“父皇如果在,我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沈正则,你太歹毒了!”, 周围的人都很尴尬,沈天度直呼陛下名讳,大不敬,理应呵斥,可义阳王还在,怎好造次,就当没有听见吧! 两个兵士晃了晃身体,悄悄看沈沐谦。 沈沐谦严肃的对沈天度说:“三哥,你先跟他们走,我随后就去找陛下!”, 沈天度哭的更厉害了,说:“你现在如果不救我,半个时辰后,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云舒不解,问:“你怎么知道?”, 沈天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自从他登基之后,就一直在追杀我!他让人给我带话,说他绝不与允许任何威胁活在世间,哪怕这个威胁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这句话,让沈沐谦和云舒的脸瞬间惨白。 这时,迷和城的宋老爷晃着肥胖的身体,迈着小碎步跑来,边跑边说:“殿下,殿下,属下迎驾来迟!”,他身后还跟着一帮县衙里的人。 沈沐谦的嘴角抽了抽,等这帮人扑过来拜倒,他赶紧挥手说:“快起来吧,别妨碍了百姓通行!”, 宋老爷赶紧起来。 站起来的宋老爷看清楚了沈天度,立刻微笑着说:“殿下威武,一来就帮属下捉住了朝廷重犯!”, 沈沐谦和云舒同时瞪向宋老爷。 沈天度大喊:“沐谦,沐谦,你不会害我的,不会的!”, 沈沐谦无奈的说:“本王来,是想救三……此人一命!”, 宋老爷脸上的笑容消失,说:“殿下,您是陛下的亲弟弟,应该知道此人的危险之处,怎可……”,他偷偷看向沈沐谦,留下半句话。 云舒哼道:“他过去是做过一些错事,但现在不是已经被先王惩罚的一无所有了吗?你们难道让他连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吗?”, 宋老爷搓了搓手,说!:“殿下呀,请您不要再为难属下了!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属下真的没有权利更改!”, 沈沐谦轻轻叹口气,问:“现在准备把他送往京都吗?”, 宋老爷点头, 沈沐谦看着云舒,问:“可以再辛苦一趟吗?”, 云舒看了看沈天度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软,点头。 沈沐谦笑了,对宋老爷说:“我等陪你们一起去!”, 宋老爷的神色大变,他旁边一个山羊胡的师爷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宋老爷笑了,对沈沐谦作揖道:“怎敢劳烦殿下来回奔波呢?不如这样吧,属下将犯人押到县衙里,然后派人快马加鞭去京都,将您的意思传达给皇上,看皇上如何指示?”, 这样听起来也不错! 云舒对沈沐谦点点头,沈沐谦说:“那就如此吧!”。 宋老爷非常高兴,派人将沈天度押回城里,沈沐谦他们紧紧跟着。 沈天度虽然很狼狈,但看到沈沐谦愿意帮他,脸上露出喜色,一路上也不再闹腾了。 到了县衙里,沈天度被关进了地牢,沈沐谦和云舒,以及一帮侍卫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宋老爷只好上前作揖,尽量委婉的说:“殿下,天色已晚,你们也奔劳一天了,请属下带你们回府邸歇息!”, 沈沐谦冷着脸,说:“今晚我们就住在这县衙里!”, 宋老爷的身体一颤,也不顾礼仪,抬头看沈沐谦,说:“殿下,这里房屋简陋,奴婢粗鲁,实在不能委屈了您……”, “本王主意已定!”,沈沐谦喝道, 宋老爷只好闭嘴,和一帮衙役忙着收拾房间,虽然不豪华,但也不能不干净吧! 安顿好了房间,也吃过了晚膳,沈沐谦和云舒决定去看看沈天度,于是,在衙役的带领下,他们到了牢房。 沈天度被安排在一个还算不错的牢房里,正躺在干草铺成的床上剔牙。 看到沈沐谦,他一跃而起,扑到牢门跟前,急切的说:“沐谦,沐谦,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沈沐谦的眼神躲到一边,说:“不,我来看看你!”, 沈天度的眼神暗淡下来。 云舒说:“殿下已经差人连夜赶回京都询问陛下,明早就会有结果!”, 沈天度退后一步,哭丧着脸说:“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云舒说:“你被贬后并没有做过恶事,殿下一定会为你据理相争的!”, 沈天度感激的看着沈沐谦,说:“五弟,以前我那样对你,你还这样帮我,我……”,他的眼圈红了。 沈沐谦说:“事情都过去了,况且你也得到了惩罚,现在,我只是帮理!”, 沈天度颓然蹲在地下,用手抓着头发,说:“我被贬为庶民的那一刻,已经再无争权夺利的心了,可他不信我,一直揪着我不放……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理应如此啊……”, 想当初沈天度是多么风光,今日却落得个这样的地步,真是让人唏嘘。 沈沐谦和云舒都不说话,默默看着啜泣的沈天度。 片刻后,沈天度的腿麻了,缓缓站起来,揉揉腿,说:“你们不必陪我了,听天由命吧!”, 沈沐谦说:“三哥,我会竭尽全力帮你!”, 沈天度走到牢门跟前,用手抓住铁栏杆,说:“沐谦,三哥真心谢谢你,你能做到这个地步,三哥已经很感谢了!只是,你也自身难保,不必勉强!”, 沈沐谦和云舒怔住,呆呆看着沈天度。 沈天度苦笑道:“沈正则那个人,我和他斗了这么多年,能不了解他吗?”, 云舒急切的问:“要怎样做,才能赢他?”, 沈天度摇头,说:“你们已经帮助他得到了最大的权利,为时已晚!”, 沈沐谦拂袖,道:“我去和他说,权利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说完扭头就走。 沈天度看着沈沐谦的背影,再次摇头,说:“沐谦呀,你是重情重义的人,你当他也是吗?你当初听你母后的话,全部心思都用来对付我,难道不抽空去了解一下他?”, 云舒说:“一个内心纯正的人,不会把别人想的太坏,只会认为别人有苦衷。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沈天度沉思,云舒跟着沈沐谦出去了。 半夜时分,云舒被一阵喧闹声惊醒,她本来不想出去,可是外面传来沈沐谦的声音:“快带我去看看!”, 不会有人公然刺杀吧? 云舒赶紧披上衣服,急匆匆走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很多衙役聚集在关闭囚犯的牢狱门口窃窃私语,她急忙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胆子大一点的衙役说:“下午才捉回来的那个囚犯,死了!”, 下午才捉回来的囚犯? 沈天度? 云舒的头皮一麻,推开挡在门口的衙役,奔了进去。 果然,牢房里躺着沈天度,沈沐谦站在关沈天度的牢房门口,呆呆看着里面,一动不动。 宋老爷站在他身边陪着,还有一名仵作正在忙碌。 云舒赶到沈沐谦身边,小心翼翼的问:“沐谦,什么情况?”, 沈沐谦扭头看她一眼,有些悲伤的说:“他,被毒死了!”, 云舒赶紧到沈天度尸体旁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孔,又翻了翻他的眼睑,再看了看他的唇色,愣了片刻,站起来,说:“是被毒死的,乌头碱!”, 沈沐谦问:“从哪里来?”, 云舒说:“一种叫乌头的植物,应该很常见!”, 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宋老爷突然说:“云姑娘这么熟悉这种毒,难道是你……”, “放肆!”,沈沐谦怒视着他,厉声喝道。 检验完尸体的老仵作这才发话:“这位姑娘说的对,囚犯中的是乌头碱,死亡时辰应该是吃完晚膳不久!”, 宋老爷怯生生看了看沈沐谦,云舒暗叫不好,那个时间不正是她和沈沐谦来探望沈天度的时间? 怎么会这么巧? 她看着胖乎乎的宋老爷,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指责,隐隐有一些眉目。 宋老爷缩了缩脖子,说:“殿下,那个时辰,不是你和云姑娘来探望囚犯的时辰?属下知道你会帮助陛下的,果然……”, 沈沐谦的脸色非常难看,估计宋老爷再说下去,他会一脚踢过去。 云舒忙走到沈沐谦身边,拉了拉他,说:“我们先回去,此事有蹊跷!”, 沈沐谦想了想,扭头就走。 第173章 渣男 宋老爷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老仵作问:“老爷,需要进一步调查真凶吗?”, 宋老爷摆手道:“此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陛下要的,就是这个囚犯死!不过,你把云姑娘会毒的事宣扬出去,对了,把囚犯死亡的时辰也宣扬出去!”, 老仵作有些纳闷,问:“这些对破案有用?”, 宋老爷白他一眼,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有那么多问题!”, 老仵作立刻弯腰鞠躬,领命而去。 第二日,皇帝派来的钦差大臣到了,先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沈天度的尸体,然后拜见了沈沐谦,东拉西扯一番后,说:“沈天度曾经得罪过云姑娘,所以得到这样的下场,相信陛下是不会怪罪她的!”, 一直跟在沈沐谦身边的云舒火了,喊道:“是谁告诉你沈天度是我杀的?拿出证据来!”, 沈沐谦也是眼神冒火。 钦差大臣欠了欠身,说:“属下也不知道呀,一进迷和城,就听见很多人这样说,大家还说,还说……”, 他偷偷瞄了几眼云舒, 云舒怒道:“还说什么?要说就说完,吞吞吐吐的想要干什么!”, 钦差大臣咽了咽唾沫,说:“还说,云姑娘是未来的义阳王妃,没有女子的端庄贤淑,却会使毒,实在是…”,他不敢说了。 沈沐谦刷的拔出佩剑,说:“再敢胡说,杀无赦!”, 钦差大臣缩了缩头,不敢说话。 云舒苦笑道:“栽赃陷害之后,再打舆论战,这是准备逼死我?真他娘的狠!”, 沈沐谦握住她的手,云舒对他一笑,说:“放心,我能应付!”, 沈沐谦说:“我支持你到底!”, 云舒眼睛里亮闪闪的,对钦差大臣说:“大人,你先不要急着回去复命,等我破了案,你再回去吧!”, 钦差大臣没有说话,沈沐谦说:“就这样定了!本王亲自修书给皇兄,你不必担心!”, 钦差大臣只好答应下来。 云舒重新查探一番沈天度的尸体,又查看了县衙里的厨房,和送饭的衙役简单交谈几句后,对沈沐谦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偃旗息鼓了。 一直密切关注云舒动向的宋老爷有些纳闷了,顺着云舒的探查方向亲自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破绽,他心里不免鄙视起来,面上,他却不露声色,一副为了破案忧心忡忡的模样。 一天过去了,云舒那边毫无动静,钦差大臣有些急了,也不顾及是否合适,在沈沐谦准备上床睡觉前拜访! 沈沐谦不免有些烦躁,说:“才过去一天,你急什么?”, 钦差大臣拱手道:“陛下让微臣速去速回,微臣每耽误一天,陛下就会忧心一日,还请殿下早日给个解释,也好让微臣早日回去复命!”, 沈沐谦不悦,说:“这件事颇复杂,哪里能一两日解决?”, “不,我已经解决了!”,云舒笑眯眯的进来, 钦差大臣一脸不可思议,问:“姑娘怎么解决的?”, 云舒看着沈沐谦说:“和我料想的一样,你现在就派人去拿证据吧!”, 沈沐谦看了看外面,皱眉问:“现在?”, 云舒点头,沈沐谦只好唤出他的侍卫,简单交代一番。 侍卫正准备走,云舒突然说:“算了,还是我们都去吧,免得他耍赖!”, 沈沐谦说:“这么晚了,恐怕不方便!”, 云舒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在外面等,你们进去找就行了!”, 沈沐谦看她如此坚持,只好一起去,钦差大臣满心疑虑,只好紧紧跟着,看能演出什么好戏! 一行人来到宋老爷的住房,侍卫拍了拍门,大声说:“宋大人,请您配合我们的搜查!”, 房内立刻传来宋老爷的怒吼:“搜查我?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沈沐谦看了看钦差大臣,大臣只好大声说:“宋大人,有人说你这里有投毒证据,若你是清白的,请配合我们的搜查!”, 房内一阵沉默,片刻后,房门打开,宋老爷黑着脸出来,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云舒脸上,说:“云姑娘,你调查了一天一无所获,就准备给我栽赃了?”, 云舒哈哈一笑,说:“宋大人想多了,我不是栽赃,我是证据确凿!”, 宋老爷问:“怎么个证据确凿法?”, 云舒挺直背,让自己声音洪亮起来,说:“沈天度在我去探监之后死,说明是有人故意安排,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普通衙役,这是其一; 其二呢,乌头碱肯定是通过饭菜毒死沈天度的,而送饭菜的衙役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定是能自由出入厨房的人了,这也是你聪明的地方,绕开这个嫌疑! 其三,乌头碱不能在药铺买到,必须会用毒的人才能拿到,迷和城里谁才能有这个权利轻易找到会用毒的人呢?”, 宋老爷梗着脖子说:“能自由出入县衙并且有实权的并不是我一个!会用毒的人都是唯利是图之人,给钱就能服务!你这些话漏洞百出!”, 云舒说:“能做到三点的,只有你宋老爷!你的权利比其他人都大,其他人要担心暴露了被你责罚,只有你不必担心!”, 宋老爷冷笑,说:“狡辩!”, 云舒也笑着说:“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这样吧,让我们进你的房间找找,我绝对可以找到药粉!”, 宋老爷怒了,说:“我乃一城父母官,怎能由着你们随意搜查!”, 云舒看着钦差大臣,钦差大臣一脸为难,说:“宋老爷,你,你若没有嫌疑,何必怕搜……”, “朱大人,你乃陛下钦点的能臣,怎能这样不明辨是非!”,宋老爷大怒。 沈沐谦没有耐心了,说:“来人,搜!”, 侍卫们不由分说的拨开宋老爷,云舒也赶紧跟了进去,搜毒粉的事可不是侍卫们的强项! 宋老爷悲愤的坐在地上,号啕大哭:“陛下,陛下,微臣活不下去了…”, 钦差大臣把脸扭到别处,真的无能无力呀! 云舒径直走到宋老爷的房间,房间里整齐干净,一个华衣女子站在床边,厉声说:“你是何人?敢进老爷的房间!”, 云舒眼珠子一转,说:“我是朝廷派来的!老爷的事暴露了,让我来拿走证据!”, 华衣女子哼道:“你以为我没有听见你们说话?你这个女人,真狡诈!”, 云舒翻了翻眼睛,说:“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要问我进来干什么?你才是最奸诈的吧!”, 华衣女子坐在床边,说:“我不和你说这些无用的,你要搜便搜,搜不出来……哼!”, 她自信的样子,让云舒笑了,就先让你自信一会儿吧! 云舒装模作样的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华衣女子就坐在床边,端庄、安静。 云舒转了转眼珠,一屁股也坐在床边,说:“哎呀,姐姐,我累了,坐一会儿,不介意吧?”, 谁知华衣女子一声尖叫,连推带搡的把云舒从床边弄开,气呼呼的说:“真是岂有此理,主人家的床,岂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云舒站在旁边,抱着胳膊说:“你说的对!不过,毒药藏在床上,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华衣女子脸色煞白,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舒说:“那你站起来吧,我会让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华衣女子并不起来,倔犟的说:“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想坐就坐,想站便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云舒长长叹口气,说:“我好心好意劝你半天了,你还是执迷不悟!你可知,乌头碱容易挥发,带着它或者挨近它太久的人,都会慢性中毒的!也不知道宋大人怎么想的,不把毒药扔掉,居然放在你这里害你!”, 华衣女子不说话,但面部表情表明她并不相信云舒。 云舒点头,说:“让我猜猜,你现在肯定是胸口发闷,呼吸不太顺畅吧?”, 华衣女子怔住,胸口微微起伏。 云舒又说:“你再仔细感觉一下,眼睛是不是开始干涩了?身体是不是也开始冷?后面只会越来越严重!为了帮助一个并不怎么爱你的人,你真的愿意赔上性命吗?”, 华衣女子不说话,可眼圈却红了。 云舒继续说:“我既然来到这里,那肯定是有十足的证据,你再顽强反抗也是没有用的!不如……”, “你闭嘴!我就是站起来了又怎样?”,华衣女子腾的一下站起来,眼里嚼着泪。 云舒还没有来得及判断那药粉是不是在床上,就有一包东西从女子身上啪的掉了下来! 华衣女子有些慌,准备弯腰去捡,没想到云舒的动作更快,那包药粉很快就到了她的手里! 华衣女子颓然坐下,可她的眼睛里,有一丝解脱的光芒! 云舒赶紧打开药包一看:果然就是没有用完的乌头碱! 她把药粉重新包好,捏在手里,对女子说:“你现在确实是轻微中毒,但那毒不是致命的,再过半个时辰就没事了!”, 华衣女子抬头,愤怒的说:“你,你,你对我下毒?”, 云舒微微一笑,说:“其实我也不想,只是你太倔强了!”, 女子低头,哭了。 云舒顿了一下,说:“宋大人是个聪明人,懂得用你藏毒,但他忘记了,我也是个女人,不仅懂女人的心思,还会用毒!所以,这次的失败原因不在你,在他!”,说完扭头就走了。 华衣女子抬头看看门口,眼泪流下来。 云舒走到房间门口,把药粉扔在地上,对宋老爷说:“宋大人,这是我在你夫人身上搜索到的,你还有话说吗?”, 宋老爷的胖身子晃了晃,强行镇定下来,说:“那也只能证明是她藏的毒粉,和我没有关系!”, 这个渣男! 云舒忍不下去了,上前就是一拳,宋老爷应声而倒! 沈沐谦、钦差大臣和衙役、侍卫们,都一脸惊愕的看着云舒。 云舒指着宋老爷说:“你夫人为了帮你,连命都不准备要!你呢,你为了保全自己,把脏水都泼到她头上,你真是个渣男,奇渣无比!”, 宋老爷捂着脸,惊恐的看着云舒。 沈沐谦拉住云舒,清了清嗓子,说:“宋大人好歹是朝廷官员,你这样……不妥!”, 云舒说:“不这样,难消我心头之恨!臭男人,全是自私自利的东西!”, 这下,沈沐谦和其他人都不自在了。 放眼望去,一圈里面,就你一个女人,你这么说,真的合适吗? 钦差大臣赶紧出来打圆场,说:“云姑娘爱憎分明,值得倾佩!不过呢,咱们能不能先把案子破掉,我也好回去交差呀!”, 云舒说:“眼下这种情况,不就已经说明所有问题了吗?宋建成宋大人,亲自对我栽赃陷害,证据确凿!”, 钦差大臣左右看看,轻声问:“怎么个证据确凿?”, 云舒真想骂他是个笨蛋,忍了忍,耐心的说:“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从宋夫人身上搜到的没用完的乌头碱。间接的证据就是沈天度的死是他亲自下的药,还挑我去探监的时刻。 宋大人心思缜密,避开送饭衙役,事后还跟踪了我,确定我找不到任何证据才心安理得的不再提防,今日我们突然冲过来,他着急之下,只有把东西交给他夫人,还准备栽赃! 宋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已经镇定下来的宋老爷咧开嘴笑了笑,说:“就算你说的全是对的,那又怎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杀沈天度,是陛下的旨意!”, 钦差大臣低下头不说话,他从皇帝身边来,又怎能不知道! 云舒和沈沐谦怔住,想到自己忙活了两天,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真的……很失落! 宋老爷揉了揉脸上被打的部位,微仰着头,说:“殿下,云姑娘,今日这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也请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城里好吃好玩的多的是,惬意的享受人生才是正事!”, 沈沐谦周身的温度降下来,冷冷的说:“本王的事,哪有你置喙的道理!只是,你若敢再陷害本王和王妃,本王照样可以置你于死地!”。 第174章 典鉴 宋老爷立刻跪倒,说:“微臣再也不敢了!”, 沈沐谦看了看云舒,二人转身走了。 钦差大臣缓缓的说:“只需杀了沈天度即可,你又何必惹这么多麻烦!”, 宋老爷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土,说:“他们多管闲事,我稍微给他们个教训!你回去告诉陛下,那个女人很有能耐,义阳王和她在一起,是个威胁!”, 钦差大臣没有说话,宋老爷看了看他,说:“朱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心软,陛下最不喜欢站错队的人!”, 钦差大臣嗯了一声,也转身走了。 宋老爷一脸笑意,悠闲的跺回房内,还是安抚住自己的夫人才是正事! 云舒跟着沈沐谦回到了迷和城里皇帝赐给他的府邸,依然贵气十足,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有尽有,但总觉得有一层压抑的感觉。 沈沐谦和云舒刚安顿好,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斗声,不会这么快就有人来刺杀吧? 沈沐谦怒气冲冲的提剑过去,云舒紧紧跟着。 到了打斗地点,看到来人像耍猴一样戏耍侍卫,云舒忍不住扑上去狠踹一脚,正打的开心的念君冷不丁被踹的扑倒在地上! 侍卫们大喜,正准备刺过去,沈沐谦大喝:“住手!”,侍卫们只好瞪着念君收手。 念君揉着屁股站起来,嚷嚷道:“云舒,你好歹也是准王妃,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云舒训斥道:“好好的正门你不走,鬼鬼祟祟的进来也就罢了,还敢戏耍侍卫,不踹你踹谁?”, 念君瞅了瞅瞪眼的侍卫,说:“以我的轻功,随意进出哪里都没有问题,可这帮人偏不随我心意,我当然要教训…和他们切磋一下!”, 沈沐谦脸上的寒气依旧没有消失,说:“以后来,走正门,带拜贴!”, 念君摆手说:“你们呀,先不要那么迂腐了,我还有正事,不,是急事和你们说,再磨蹭下去,要出人命了!”, 念君这个人,看起来不靠谱,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 沈沐谦立刻支开侍卫,带着念君进了正殿。 念君不等沈沐谦招呼,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壶喝了起来。 云舒撇了撇嘴,问:“你是渴了好几天?”, 念君好容易喝完,抚了抚胸口,说:“一路从京都跑来,滴水未沾,你们呀,真该好好谢我!”, 沈沐谦和云舒二人默默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念君又抓起点心吃了起来,差不多饱了以后,才说:“好了,终于缓过来了!”, 云舒说:“刚才戏耍侍卫时,不是挺有精神的吗?怎么一进来就要补充能量了?”, 念君苦着脸说:“刚才那是硬撑着……”, “可以说正事了吗?”,沈沐谦忍不住问。 念君说:“可以可以!太子,哦不,当今陛下对你们心存芥蒂,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万事小心!”, 云舒翻了翻眼睛,说:“你不吃不喝跑来,就是为了告诉这个我们已经知道的信息?”, 念君尴尬的笑了笑, 沈沐谦突然问:“你准备逃到哪里?”, 念君脸上的笑容消失,云舒瞪圆眼睛看着沈沐谦。 沈沐谦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陛下的亲信,哪里需要偷偷摸摸来这里!”, 云舒释然,看向念君。 念君嘿嘿一笑,顺:“就知道瞒不过你们!我不过是偷听到陛下交代对付你们的事宜,才……”, 沈沐谦问:“他要怎么对付我?”, 念君说:“无非就是杀了沈天度警告你,然后派典鉴来监督你,最后给你个罪名贬为庶民……”, “这还不严重?念君,你是来逗我们的吧!”,云舒惊呼, 念君揉揉耳朵,说:“那又能怎样?他是皇帝,想整你们,方法多的是!”, 沈沐谦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这就去面见他!”, 云舒也较忙起来,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说:“没用!”, 沈沐谦说:“我已经放弃一切了,只求安稳日子,他还要怎样?”, 云舒说:“君子无罪,怀壁其罪!他怕你,并不是你手里的东西,而是你的能力!”, “对,现在加个惹是生非的云舒,更让他怕了!”,念君插话, 云舒赏他一个大白眼。 沈沐谦叹气,说:“我终究还是不了解他!”, 云舒摇了摇他的胳膊,说:“人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尤其是对至亲至爱,你不要自责了!我们团结一致,总能想到办法!”, 沈沐谦摸了摸她的手,神情落寞。 念君说:“眼下,你们还是先把我安顿下来,多一个我,胜算的把握更大!”, 云舒说:“你就不要吹牛了,以后乖乖躲起来,一旦露脸,我们的罪名就坐实了!”, 念君垂下头。 沈沐谦说:“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典鉴很快就到了,我们小心应付。”, 云舒在脑袋里搜索典鉴这个词,猛地,她反应过来,典鉴就是专门监视皇室子弟的太监,魏朝很多,飞扬跋扈,很多皇室子弟都不堪忍受,选择自杀! 沈正则竟然派典鉴来,看来,真的是把沈沐谦看成心腹大患了! 可悲的皇室兄弟情! 念君过来不到两天,典鉴就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太监,那双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沈正则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沈沐谦尽量客气的迎接并安排了他的住所,典鉴笑眯眯的说:“殿下,您也不要介意!陛下派我来,主要是照顾您的饮食起居,毕竟这里不是京都,很多习俗与那里不一样!”, 云舒说:“呦,你这么大年纪,还得来照顾我们,真的不容易呀!要不我们给陛下说说,让你早点回去,免得在这里熬坏了身子!”, 典鉴的脸色难看起来,说:“云姑娘客气!老奴就算累死在这里,也不会为了贪图安逸回去的!”, 丫的,你就是要监视到底呗!云舒撇嘴。 沈沐谦说:“赵典鉴既然已经来了,住下便是,日后怎样,等待皇兄发话!”, 典鉴忙说:“殿下说的极是,不亏是陛下的兄弟,有勇有谋,度量大!”, 你在说本姑娘度量小?云舒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典鉴斜了一眼云舒,满脸的得意神色。 看来,以后斗智斗勇的日子会很多,本姑娘就不信弄不走你这个老太监! 云舒一脸算计. 不过,沈沐谦似乎很谨慎,他明白典鉴那一张嘴意味着什么,后面的日子,有些复杂! 古书上说典鉴非常嚣张,云舒原以为是史学家同情帝王家孩子,不想,亲自一见,果然如此! 大清早,这位瘦猴子般的赵典鉴已经开始在院子里转悠了,不知道在看什么。 云舒洗漱完毕,赶到饭厅吃早饭,就碰见人家巡视回来,背着手,不礼貌的问:“云姑娘,昨晚你睡在哪里?”, 云舒皱着眉头,说:“我睡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典鉴的脸沉下来,说:“云姑娘,请注意你说话的方式!之所以这样问,是提醒你不要和殿下越雷池一步,毕竟你们没有成婚!”, 大爷的,连沈沐谦的私生活都要干预! 云舒捏了捏拳头,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本姑娘粗鲁,不讲道理,不能惹?我这个人呢,确实不怕打架,会下毒,你呀,躲着我点!”, 她说的十分平静,但赵典鉴被吓住,退后几步,说:“鄙人是陛下派来的,你,你敢!”, 云舒说:“义阳王殿下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绝不会因为死一个典鉴就把殿下怎么样,你觉得呢?”, 赵典鉴眼里有一丝恐惧,扭头就走,步子迈的那叫一个快! 据历史记载,典鉴全凭一张嘴决定诸王生死,有王爷不服气的,在典鉴告状之后很快被处死,甚至有王爷直接被典鉴杀死,皇帝不闻不问。 如果真是这样,有必要先下手为强,不能让沈沐谦吃这个哑巴亏! 当然,要让这个赵典鉴死的“理所应当”。 云舒的眼睛眯了起来。 一系列糟心的事过去,云舒决定和沈沐谦出去逛街,迷和城好歹是个可以和京都媲美的城市,现在又属于沈沐谦,得好好逛逛! 沈沐谦没有拒绝,耐心的陪逛。 本来,二人一起逛街,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尤其是沈沐谦不让侍卫跟着,怕破坏二人世界,多美好! 然而,赵典鉴丝毫不在意云舒的白眼,跟在沈沐谦和云舒身后,做特大号灯泡! 沈沐谦一开始就说:“不必跟着,无事!”, 赵典鉴却笑眯眯的说:“陛下让老奴寸步不离,老奴不能抗旨!”, 云舒说:“赵典鉴真是精忠职守,让人倾佩!不过我们今天要走很多路,你确定要跟?”, 赵典鉴一副视死如归的豪迈样,说:“跟,一定跟,你们二位不必管我!”, 云舒和沈沐谦对看一眼,这才决定走路逛街! 虽然二人的姿色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但看到赵典鉴在后面吃力跟着,也是一件快事! 走到一家丝绸坊,沈沐谦主动带云舒进去,让老板拿出一副最好的红色丝绸,问云舒:“若准备大婚,这件丝绸可好?”, 大婚? 云舒有些娇羞,不说话。 赵典鉴突然凑过来,说:“殿下,先皇丧期未过,您这么说,是大不敬,是要……”, “我们准备三年后的东西,不可以吗!”,云舒瞪眼, 赵典鉴讪讪退下。 沈沐谦没了兴致,放下丝绸,扭头走了,云舒看了看赵典鉴,翻着白眼走了。 赵典鉴依旧笑眯眯的跟着。 这些太监,心理素质真的太强大了! 云舒仔细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太阳越升越高,已经逛了一会儿的云舒和沈沐谦有些热,加上街道上人多,他们的汗冒了出来,时机已到! 他们悄悄对了个眼色,云舒大声说:“肚子好饿呀!殿下,我要去那家饭菜最好的酒楼!”, 沈沐谦说:“这个时辰,人会多!”, 云舒说:“那我们赶紧抢座位呀,走!”, 说着拽起他的手,二人脚下生风,片刻就跑了很远! 赵典鉴愣了一下,大喊:“唉,你们等等我,等等我……去哪个酒楼呀……”, 一个不会武功的瘦太监,跌跌撞撞的追逐两个会武功的年轻人,结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云舒和沈沐谦坐在一家大酒楼里,面前摆满了精致可口的吃食,云舒用筷子夹起一口,边吃边说:“真香!不知道那个典鉴大人能不能赶来尝一口!”, 沈沐谦笑了笑,没有说话,贴心的给云舒夹了一块肉。 云舒压低声音说:“沐谦,我的药已经配好了,就等你寻找最好的机会了!”, 沈沐谦看着她问:“你不怕弄巧成拙?”, 云舒摇头说:“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沈沐谦笑了,说:“既然如此,那我尽快安排!”, 云舒说:“不把这个障碍除掉,每天都过的不开心!”, 沈沐谦又给她夹菜,说:“去了这个,还有另一个!”, 云舒愣了一下,叹口气,说:“先把这个除掉,后面再说吧!”, 沈沐谦没有说话,低头吃饭,云舒也默默吃着饭。 快吃完的时候,赵典鉴气喘吁吁的过来,尖着嗓子说:“殿下,殿下,你们走的太快了,可不可以,照顾一下老奴……”, 云舒用丝帕擦擦嘴,站起来说:“喏,这饭菜还没有吃完,你吃一点吧,我们先回去,你吃完慢慢回府!”,说着拽起沈沐谦的胳膊就走了! 赵典鉴气的脸都青了,他的牙齿咬的格格响,说:“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咕噜噜”,他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跑的饿了! 他低头看看桌上的剩菜,想了想,坦然坐下,吃了起来。 沈沐谦要在府里宴请迷和城里的名流,一时成了佳话。 人人都知道义阳王冷情、俊美,从不交接闲杂人等,如今主动宴请知名人士,确实有些意外,正因为意外,才更值得期待。 被邀请的人积极准备礼物,家里有女儿的开始为女儿添置衣服、饰品,整个城里忙碌起来。 第175章 破局 念君悄悄出去逛街,回来后就急急找云舒,问:“沈沐谦要纳妃吗?为何有那么多女子在忙碌?”, 云舒靠在软椅上,斜他一眼,说:“你要喜欢,给你选好了!”, 念君一喜,说:“真的?我喜欢!”, 云舒揉着额头,说:“念君,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我以为你已经被我的美色免疫了呢,不想……”, “你算了吧!沈沐谦在你身边,谁敢多看?”,念君撇嘴, 云舒问:“那你还问什么选妃的事?”, 念君说:“王爷多几个老婆也是正常的……哎呦,你拿什么砸我!”, 云舒站起来,喝道:“正常你个大头鬼,滚!”, 念君捂着头上被砸的地方,瞪眼说:“滚就滚,反正这个城里很多女子美若天仙,又温柔似水……”,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跑了! 云舒的胸口剧烈起伏,丫的,必须限制女宾人数! 宴会如期举行,迷和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数不胜数,根本不是能控制住的,而且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放眼望去,真的是“乱花渐入迷人眼”,在座的男子个个兴奋不已。 云舒的眼睛不时看向沈沐谦,还好,他除了看云舒就是低头喝茶,还是表现不错! 到了时辰,沈沐谦才抬眼看向大厅里的人,没有开口,但大厅里迅速安静下来。 赵典鉴站出来,尖着嗓子说:“义阳王殿下定居这里,和大家见面也是陛下恩准的,诸位只管放开吃喝,有什么问题也尽管问,殿下不会怪罪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一开始就为皇帝抢功,真讨厌!云舒翻了翻眼睛。 迷和城的首富站起来,拱手说:“早就知道义阳王俊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沈沐谦冲他点点头,并不说话。 首富脸上堆笑,说:“殿下,请允许草民引见小女凡儿,如果殿下府内缺洒扫丫鬟,小女愿往!”, 他身边一个瘦削、大眼睛的绿衣女子站起来,含羞带怯的对沈沐谦施礼。 云舒支着下巴,暗暗叹气。 首富的话音刚落,一个儒雅的男子站起来,说:“殿下初来迷和城,城里的百姓是人人想见殿下呀!以殿下的品貌,娶下凡的仙女也不为过……自然,鄙人也仰慕殿下,愿意让小女入府做洒扫丫鬟!”, 他身边一个微胖、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子娇滴滴的施礼! 沈沐谦还没有变态,哗啦啦站起来更多人推荐自己女儿,大有抢女婿的架势! 赵典鉴眼睛滴溜溜的转,思索着怎么破坏这样的气氛。 沈沐谦终于不能忍受了,拍了一声桌子,大厅里迅速安静下来,他看了一圈,冷冷的说:“本王请大家吃饭,不是招募丫鬟!”, 在座的人有些尴尬,不敢说了。 沈沐谦语气稍稍缓和,说:“府内是否需要丫鬟,由王妃决定即可!”, 众人一惊,不是说义阳王没娶妻吗?对了,他身边有一个女子,据说深得他宠爱,那么,就是…… 他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托着下巴玩干果的云舒身上。 百无聊赖的云舒突然感觉到了炽热的目光,一抬头,赶紧放下手,左右看看,弱弱的问:“我怎么了?”, 首富大着胆子问:“佳人可是义阳王妃?”, 云舒蹙眉,说:“谁说的?我不知道呀!”, 沈沐谦说:“本王说的,你前面刚承认,此刻是娇羞了吗?”, 你这是在赤裸裸的调戏!云舒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底下却是一片羡慕声,尤其是女子,简直恨不能成云舒的一根手指头! 赵典鉴清清嗓子,大声说:“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不如开宴吧!”, 众人看向沈沐谦,沈沐谦拿起筷子,意思是可以开始! 难道不说几句话? 众人眼巴巴看着沈沐谦,没想到,沈沐谦已经开吃了! 云舒摇摇头,也拿起筷子。 各位呀,咱们这位王爷是典型的闷葫芦,刚才那几句他已经嫌很多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只好开吃,原来这次来还真的只是吃饭! 默默吃了一会儿,云舒突然大声说:“殿下,我觉得此刻来点儿歌舞更好!”, 沈沐谦没什么反应,下面的人沸腾了,纷纷附和,尤其是那些小姐们,早就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还有什么比才艺更能吸引人吗? 就算义阳王冷若冰霜,也不会对赏心悦目的歌舞讨厌吧! 那个中年儒士最先站起来,拱手道:“小女不才,愿意献曲一首!”, 云舒鼓掌:“好呀,好呀,快快献上!”, 沈沐谦嫌弃的看了看她,暗暗摇头。 于是,一个圆脸的可爱姑娘大大方方的在大厅中间弹起了古筝。 真心欣赏的,只有云舒,其他人都在看沈沐谦的表情,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曲结束,其他小姐纷纷自荐,云舒看了看赵典鉴,眼里幽光一闪,说:“我听闻赤云国有一个出名的舞蹈叫做凤栖梧,不知哪位小姐可以跳?”, 莫非这是义阳王喜欢的舞蹈?下面窃窃私语。 首富朗声说:“此舞由一位民间女子所创,不到一年红遍全国,可惜难度极高,一般小姐实在……”, “是呀,难度太大!”, “义阳王若喜欢,我等定当全力寻找会的人来!”…… 云舒瞥了一眼赵典鉴,只见他眼里隐隐有泪光! 等的就是你这个反应! 云舒一笑,说:“不必四处找了,我们这里有一位小姐就会跳,不过腼腆些,还是让我请出她吧!宋小姐,你就不要客气了!”, 坐在宋老爷身边的宋小姐一惊,差点没坐稳。 宋老爷黑着脸说:“云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女儿会跳?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 云舒说:“我前些日子出去玩,无意间听到你府内的丫鬟说宋小姐练凤栖梧的时候被你骂,十分可怜!于是我就想着,这么出名的曲子,你怎么就不让练呢?”, 下面又是一片议论声。 宋老爷悄悄看了看赵典鉴,说:“小女也是不懂事,那么难的曲子她怎么能练得了!”, 云舒看着宋小姐,说:“我看宋小姐天资聪慧,肯定早就学会了!练了那么久,不展示一下,真的可惜,尤其是殿下他……”, 她瞄了一眼沈沐谦,嗯,脸有点黑,但是没办法呀! 宋小姐也偷偷瞄了几眼沈沐谦,红了脸,低头说:“既然殿下喜欢,小女子当然奉上!”, 宋老爷悄悄拽了拽她的衣服,可惜,宋小姐根本不理会! 音乐响起,温婉端庄的宋小姐在大厅里翩翩起舞,所有争宠的人不再争宠,把目光投到宋小姐身上,这个舞确实优美,宋小姐跳的也确实好! 云舒的目光却在赵典鉴身上,他离她和沈沐谦很近,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体微微发抖,鼻梁上隐隐有汗珠。 药效很快就到了,赵典鉴,希望你挺住,不要太狂乱! 舞曲到了最高潮,宋小姐的身体旋转起来,笑靥如花,纱裙飞旋,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众人默默看着,就连沈沐谦也投过去目光,一切实在太让人满意,宋老爷的胖脸上有一丝喜色。 “青儿,青儿,我要为你报仇,我要杀了那些当官的,我要报复这个黑暗的朝廷!”,赵典鉴的尖声音突然响起,他跌跌撞撞的扑向宋小姐。 正在跳舞的宋小姐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舒反应最快,刷的一下就到了宋小姐面前,挡住赵典鉴,问:“你要干什么?”, 赵典鉴眼神涣散,脸色铁青,呲着牙喊:“让开,还我青儿!我要杀光当官的,灭了黑暗的朝廷!”, 啧啧,你这么大声,是要谋反呀! 云舒毫不客气一个扫荡腿,赵典鉴应声而倒。 沈沐谦一挥手:“拿下!”, 紫衣侍卫很快进来带走了还在嘶吼的赵典鉴。 云舒故意气愤的说:“此人深得陛下宠爱,竟然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诸位都是证人,日后陛下定此人的罪,大家莫要隐瞒!”, 惊魂未定的众人纷纷表态。 宋老爷眯眼看着云舒,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沈沐谦勾起嘴角,爱怜的看着云舒,有个好娘子感觉真不错! 宋小姐受到惊吓,慌慌张张的回到宋老爷身边,宋老爷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明白了吗?”, 宋小姐低下头。 中年儒士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大声问:“宋老爷,为什么赵典鉴看到宋小姐就成了那个样子?”, 宋老爷翻他一眼,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呢?”, 云舒看着宋老爷,说:“宋大人,你应该知道赵典鉴说的青儿是谁吧?当年享誉全国的舞蹈家,凤栖梧的创作者,你不知?”, 一片哗然。 沈沐谦淡淡开口:“杨柳青,因凤栖梧名声大噪!”, 首富急急的问:“那赵典鉴和她什么关系?宋小姐又是怎么学到的凤栖梧?”, 云舒清了清嗓子,说:“这个,就不知道了,等我们回去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所有人只好放弃追问,宋老爷的脸色特别难看,后面的时间一句话没有说,宋小姐也是小心谨慎。 云舒和沈沐谦互相递了个眼色,看来,果然有蹊跷! 不得不说,沈沐谦的破案能力还是比较强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一切都搞明白了。 杨柳青,曾经红遍天下的女子,是未曾净身的赵典鉴的初恋情人,两个人已私定终身,准备谈婚论嫁,不想,朝廷中的一位官员强行娶走杨柳青,还将赵典鉴毒打一顿,扔进乱坟堆。 后来,杨柳青不堪忍受被囚禁的日子,吞金自杀。 赵典鉴活下来,净身进宫,深受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沈正则喜爱,在沈正则的帮助下,一举擒杀了那个颇有地位的朝廷官员。 这些,其实是云舒早就知道的,她甚至知道了宋小姐会凤栖梧,所以她才设计了这么一出戏。 让人最惊讶的是,杨柳青是宋小姐的亲姨! 宋夫人和杨柳青出身卑贱,因为需要活下去,杨柳青被卖到风月场所,一舞成名。 而宋夫人的命运要好,被宋老爷收到府内,并被诚心对待了一辈子。 条件较好的宋夫人私下非常照顾杨柳青,二人来往也很密切,杨柳青可能比较疼爱外甥女,就教她凤栖梧,宋小姐非常喜欢,练得也很好。 直到杨柳青出事,宋夫人大病一场后,宋老爷坚决不让女儿练凤栖梧,也不准外人知道,可宋小姐很喜欢,私下偷偷练,也不知道被骂过多少回了。 云舒还是通过宋小姐的丫鬟说宋小姐练舞被宋老爷骂这件事知道了凤栖梧,不过她没有想到宋老爷一家居然和杨柳青有渊源。 然而,赵典鉴当众辱骂朝廷,是没有办法抹去的事实,他很快被押回了京都,至于皇帝怎么处罚他,那就不是云舒和沈沐谦关心的事了,至少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清静了。 宋老爷也消沉下来,不再找云舒的事。一切,似乎很满意。 这日,云舒发现一件古怪的事:沈沐谦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闲暇之余,二人喜欢坐在院子的池塘边欣赏假山、杨柳、荷花、游鱼,说一些闲话,倒也很惬意。 不过这次,沈沐谦呆呆看着云舒,不说一句话,眼里还有若隐若现的泪光! 云舒摸了摸脸,问:“你想说什么?”, 沈沐谦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最近这一段时间,我的记忆里出现了很多很多东西,那么真实!舒儿,我们经历的太多了!”, 云舒有点懵,说:“对呀,我们在一起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不过,你也不必经常想这些吧,老人家才喜欢追忆过去呢!”, 沈沐谦微笑,说:“如果我只是沈沐谦,我可以不用想那么多!”, “那你还能是别人吗?不要开玩笑了!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云舒说着就把手伸过去, 沈沐谦一把捉住,捂在胸口说:“舒儿,我的很多记忆都回来了,每一段感情我都清清楚楚!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几生几世,我爱你的心始终不变!”, 云舒抽回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沈沐谦。 第176章 结局(1) 沈沐谦凄然一笑,说:“也对,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云舒忙问:“什么意思?什么时间不多了?”, 沈沐谦说:“每一个男主的身体都被另一种力量强行侵入,生命不会太长久,这个故事注定也是一场悲剧!”, 他在说什么?他怎么知道有男主这个名词!云舒愣住。 沈沐谦拍了拍她,说:“别想那么多,一切顺其自然吧!”, 云舒机械的点点头,随后瞪圆眼睛问:“你不是沈沐谦?你是谁?”, 沈沐谦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傻瓜,我不是沈沐谦还能是谁?”, 云舒说:“那你刚才,刚才……”, 沈沐谦说:“刚才怎么了?发发感概而已!”,说着重新坐好,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微风轻抚,云舒有些恍惚,方才沈沐谦在说什么? 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那是一种似乎熟悉了几生几世的气息! 沈沐谦,你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你到底是谁? 一向平和宁静的迷和城最近热闹起来,和水最东头的一段堵塞的地方突然开了! 那个地方因为地势陡,和水到了那里就停住,然后掉转头重新回到迷和城,如此已经好几百年了!最近突然开,自然让城里的人议论纷纷。 念君是最喜欢东奔西跑的,他带回来了一句老百姓间流传的话:和水开,人君来! 听到这句话,云舒和沈沐谦的脸白了,这架势,真的是把他们架在火炉上烤。 念君也揉着下巴,说:“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阴谋呢?义阳王殿下你才来迷和城,和水就开了,这么蹊跷?还有这流言,真的是想把皇上召来?”, 云舒说:“古代人是最迷信的,这么一闹腾,估计皇帝陛下不来都不可能了!”, 沈沐谦不说话,默默想着心事。 云舒对念君说:“念君,我们得赶紧行动,把那些流言蜚语扑灭!”, 念君蹙眉说:“怎么扑灭?那流言已经满城皆知了!也不知道谁说的,传播的那么快!”, 沈沐谦说:“只有我亲自出马!”, 云舒和念君同时看向他。 沈沐谦说:“和水开,应该是我来之前就计划好的!”, 云舒突然想到若邪的话,后背一凉,不能来迷和城,原来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皇帝陛下亲自设的局! 云舒拉着沈沐谦的胳膊,急切的说:“沐谦,我们现在被困住了,不背水一战,真的要死在他手里!”, 沈沐谦苦笑,说:“困兽犹斗!我若是真的和他斗,有的是资本,可我……”,他低下头。 云舒心里一惊,问:“你不会还在顾念兄弟情义吧?”, 沈沐谦摸了摸她的脸,说:“舒儿,如果我现在发檄文征讨暴君,意味着从此以后你将和我过东征西讨的日子!你,愿意吗?”, 云舒犹豫了,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没有人喜欢乱世! 沈沐谦又说:“迷和城是我的封城,我若征讨他,这里的百姓将永无宁日!”, 念君说:“你把别人都考虑到了,唯独你自己没考虑!若你不征讨暴君,你将会是阶下囚!”, 沈沐谦看着念君,笑了笑,问:“念君,你跟着舒儿很久了,累吗?”, 云舒有些懵,念君却笑着说:“累呀,可我愿意跟着她吃苦,她想干什么,我就支持她做什么!”, 沈沐谦问:“难道你没有想过解脱?”, 念君抓抓头,说:“暂时没有!经历这些不是很有意思吗?”, 沈沐谦说:“也许,这个世界也容不下我们了!”, 云舒慌忙说:“沐谦,难道我们真的要束手就擒?我不要,我想好好收拾一番那个阴险的皇帝!”, 沈沐谦和念君对看一眼,念君说:“当然可以!我和殿下能满足你的心愿,只是……舒儿,你喜不喜欢这个世界?”, 这个弯,拐的有点大了! 云舒揉了揉眉心,说:“最近你们是怎么了?说话神神秘秘的!有话直说吧,是不是我们都要死了?”, 沈沐谦说:“只要你不想,我们就不死,坚持到最后一刻!”, 念君说:“然后,你还得经历一场悲剧,唉,我看还是不要经历了吧!每一次都是我死在前面,太可怕了!”, 云舒的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可是却那么模糊,然后她的头疼了起来,捂着头蹲下,说:“头怎么这么疼!”, 沈沐谦赶紧搂住她,摸着她的头,说:“什么都不要想,想多了,头疼!”, 云舒闭眼,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头脑里没有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头真的不疼了! 她在沈沐谦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坚定的说:“我不留恋这个世界,但我要先收拾收拾那个讨厌的皇帝!”, 沈沐谦和念君相视一笑,沈沐谦说:“如你所愿!”, 念君说:“今晚便出发!”, 三个人一同笑了。 云舒、沈沐谦和念君三个人乔装一番,连夜赶到了京都。 在念君的指导下,三人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顺利进入皇宫里。 此刻,皇帝和赵典鉴正在御书房里商量对策,皇帝拍着桌子,气愤的说:“他们太狡猾,必须要除掉!”, 赵典鉴低着头说:“陛下,老奴自认为心思缜密,却还是着了他们的道!尤其那个云舒,简直就是狐狸转世!”, 藏在暗处的念君瞄了瞄身边的云舒,云舒的脸黑了,捏着拳头。 丫的,敢说本姑娘狡猾,待会儿赏你一拳! 沈沐谦握住她的手,安抚着她。 赵典鉴说:“陛下,老奴想了几天,觉得此刻正是征讨他们的时候!和水突然开,百姓中流言四起,好时机!”, 皇帝沉思着说:“朕等着他先动手!”, 赵典鉴问:“陛下,万一他不动手呢?”, 皇帝微微一笑,说:“他现在是骑虎难下!流言传的甚广,他若纹丝不动,他的很多属下会推着他走!据朕了解,他的老部下秦广汉将军已经蠢蠢欲动了!”, “陛下高明!”,赵典鉴恭维道。 沈沐谦的眼里闪着痛苦的光芒,亲耳听见自己一路奋力保护的哥哥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情,简直难受的无法形容。 云舒紧紧握着他的手,尽量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支持。 沈沐谦深深吸口气,闭眼缓了缓,然后睁开眼睛,对云舒点点头。 云舒笑了,她相信他的自控能力。 皇帝背着手在御书房里走了几步,有些忧虑的说:“这一招是险招,要速战速决,以防百姓对他拥护!可是,他还是有实力的,我们得做万全的准备!”, 赵典鉴说:“陛下定是有万全的准备,只是不太自信罢了!”, 皇帝扭头看他,哈哈一笑,说:“不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就凭这一点,朕就不会处置你!”, 赵典鉴的态度更谦恭了,弯着腰说:“陛下对老奴的恩典,老奴没齿难忘!”, 皇帝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现在就去迷和城,想办法激怒他!朕会派大军驻扎在附近,只等你那边有消息就一举拿下他!当然,如果你和宋爱卿能捉住他,更好!”, 赵典鉴鞠躬领命,刚准备离去,沈沐谦就现身了。 赵典鉴连连后退,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沐谦, 沈沐谦冷冷的说:“不必去迷和城,我就在这里!”。 第177章 结局(2) 赵典鉴瞪眼指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好容易反应过来,扭头准备向皇帝求救,却发现云舒正拿着一把刀架在皇帝脖子上! 赵典鉴终于忍不住,扯开嗓子就要喊,沈沐谦身体一挪,人已经到赵典鉴旁边,顺手封了他的穴道! 赵典鉴的眼睛骨碌碌转,一脸悲愤。 云舒似笑非笑的说:“是想说我大逆不道?切!一个连亲弟弟都暗害的皇帝,不要也罢!”, 赵典鉴的脸苍白,眼里满满的哀求! 云舒扭头看了看皇帝,啧啧叹道:“不亏是陛下,临危不乱哈!”, 皇帝脸上没有一点变化,眼睛直视前方,淡淡的说:“慌乱就能解决问题?朕就不信你们能杀了朕!”, 云舒一脚踢到他腿上,差点让他跪下! 赵典鉴的嘴拼命张了张,云舒看出来了,那是“放肆”两个字! 她笑了,说:“本姑娘告诉你过你,本姑娘我粗鲁、心狠手辣,不是善茬,你们现在信了不?”, 皇帝哼了一声,说:“就不要逞嘴皮子功夫了!要怎样,明说吧!”, 云舒说:“我不会将你怎样,但沐谦呢,我就不知道了!”, 沈沐谦对云舒宠溺的一笑,很快恢复冰冷的态度,看着皇帝,开口道:“皇兄,我从未想过能走到这一步,甚至在昨日,我还对你抱有幻想……”, 皇帝的目光躲开沈沐谦,故作镇定的说:“朕和你,不同!朕在意的是这天下的苍生!”, “我呸!你还不如说你在意的是你的皇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做的事龌龊无比,真恶心!”,云舒忍不住恶声恶气的说, 皇帝的脸色难看,强忍住怒火,如今脖子在人家剑下,怎好骂骂咧咧! 沈沐谦叹口气,说:“皇兄,我绝对无意于皇位,可惜,你不信任我!”, 皇帝顿了一下,说:“也许你现在无意,以后呢?你能保证你这一辈子都安分守己?何况,你身边……”, 他看了看云舒。 云舒翻了翻眼睛,说:“本姑娘都拒绝进宫了,还会唆使沐谦篡位?你这大脑不太好使吧!”, 进宫?沈沐谦的眼里有了怒火,瞪着皇帝。 皇帝不敢看他,眼睛在门口搜寻护卫的身影。 云舒赶紧说:“沐谦,莫要生气!他不是觊觎我,只是害怕我在你身边!”, 皇帝清清嗓子,略显尴尬的说:“对,是这样……”, 沈沐谦眼里依然怒火熊熊,说:“我以为,你对我还有兄弟情义,却不想……沈正则,我是你亲弟弟,当初母后拉着我的手让我拼死保你,我答应了,也做到了!你呢?你对我又做了什么?”, 皇帝的神情恍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沐谦眼里闪着泪光,说:“方才,你对这个太监说的一切,我都听见了!皇兄,你究竟想要将我逼到何种程度?真的是要置于死地吗?”, 皇帝终于正视沈沐谦,说:“沐谦,我不会允许身边出现一个威胁,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 云舒说:“沐谦已经要在迷和城做一个闲散王爷了!”, 皇帝说:“不够,他还有忠心耿耿、一声令下就能拼命的将领,他还有民心,他还有……不让须眉的贤内助!这一切,都很可怕!”, 沈沐谦说:“那些将领、民心,随着时间流逝,都会淡化,至于云舒,她根本不屑这皇宫里的一切!”, 云舒很满意的点头。 皇帝大喝:“你现在说的轻巧,篡位的时候就是另一套说辞了!”, 归根结底,他根本不相信沈沐谦! 云舒不想再浪费口舌了,她把剑收起来,阴测测的看着皇帝。 皇帝急忙后退,张嘴就要喊。 云舒的一拳及时的打在了皇帝左脸上,并顺道封了他的哑穴! 皇帝支撑不住,趴在地上。 云舒觉得不过瘾,弯腰把皇帝从地上拉起来,再一拳打到他的右脸上! 皇帝又趴到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而且他整个脸红肿起来,真是奇耻大辱呀! 云舒满意的拍拍手,说:“我还从来没有打过一个皇帝呢,这次可是过瘾了!”, 沈沐谦冷冷的站在皇帝旁边,说:“皇兄,希望你能记住这两拳,做一个好皇帝!否则,我们随时都可以来取你的性命!”, 皇帝支撑着站起来,捂着脸看着沈沐谦,沈沐谦伸手解了他的哑穴。 皇帝缓缓开口:“你今日为何不取我的性命?”, 沈沐谦说:“我不想这个国家陷入混乱状态,我不想看到自己的亲哥哥遭遇不测!”, 皇帝的眼圈微微红了。 云舒说:“我们来,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你不要想着来找我们报仇,我们今日出了这个皇宫之后,你以后永远都不会找到我们!”, 皇帝眼里有一丝迷茫。 这时,一直守在外面的念君冲进来,说:“仇报完了吗?我们必须要走了,有人似乎发现了这里不对劲,已经过来了!”, 云舒撇嘴说:“看来这个皇帝的保命措施做的倒是蛮好的,以后呀,多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就不必担心被人刺杀了!”, 皇帝的脸黑了。 沈沐谦说:“皇兄,舒儿说的对!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自己!”, 念君说:“不要那么罗嗦了,快走吧!”, 门口传来脚步声,云舒和沈沐谦、念君刷的一下从窗口越出,念君顺便解了赵典鉴的穴。 赵典鉴赶紧冲到皇帝跟前,惶恐的说:“陛下,我们一定捉住他们,简直无法无天!”, 皇帝没有说话。 门口传来护卫的声音:“陛下,可有急事?”, 赵典鉴大声说:“速速进来,这里有刺客!”, 几十个护卫哗啦啦涌了进来,手里的长剑闪闪发光。 赵典鉴正准备让这些人追沈沐谦他们,皇帝伸手制止,说:“一个故人来看我,不必惊慌!”, 赵典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帝, 皇帝叹气道:“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吧!”, 护卫们赶紧退了出去。 赵典鉴问:“为什么,陛下?”, 皇帝说:“可能,他们说的是对的!”,说完慢慢转身,回到自己的御桌边。 赵典鉴揉了揉脑袋,怯生生的问:“那老奴,要不要去迷和城?”, “去什么去?人家都已经到房内了,你还要去他的府邸拜访他,是不是有病呢?”,皇帝怒气冲冲的说, 赵典鉴不敢说话,皇帝叹着气,沮丧的看桌上的奏折,是关于征讨沈沐谦的! 如今,征讨还有意义吗?他一把将奏折扔在地上。 云舒、沈沐谦和念君三人一路奔波,终于找到当初的那个小木屋。 念君惊讶的说:“这么隐蔽的地方居然有小木屋,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沈沐谦说:“隔空建屋?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云舒看看沈沐谦,又看看念君,问:“你们到底是谁?”, 沈沐谦微微一笑,说:“舒儿,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你和念君的身体是他为你们重组的,只有我这具身体,是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的!”, 云舒有些眩晕,这次的男主,怎么会这么奇怪?瞒天会不会操作有误? 念君看出云舒的迷茫,哼道:“某人自诩聪明无比,我看呀,也不过如此!”, 云舒翻他一眼,说:“我只是觉得奇怪,沐谦是怎么做到既有男主的身体,还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魂穿?”, 念君说:“你呀,非要经历不同的男主,经历各种故事,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某些人的五指山!”, 云舒瞪圆眼睛,问:“那个人是谁?”, 沈沐谦和念君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云舒急了,喊道:“快说,那个人是谁!”, 沈沐谦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淡然的说:“等回去,一切都明了!瞒天给我这个东西,现在可以用了!”, 云舒和念君都看着他手里的瓷瓶。 念君说:“这个东西,不会是化尸丹吧?太恐怖!”,说着还连连后退。 云舒被“化尸丹”三个字吓住,不敢说话,只是怔怔看着沈沐谦。 沈沐谦笑了笑,说:“差不多!就是把这具身体化掉,然后我们回去!”, 云舒的脑海里出现影视片里的恐怖镜头,她把目光挪到沈沐谦脸上,妈呀,怎么笑的那么诡异…… 她尖叫一声,调头就跑。 沈沐谦和念君一脸纳闷,这丫头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今日怎么这么反常?他们赶紧追过去。 云舒跑到唯一的小路路口,忽然停下来,调头,看着追过来的沈沐谦和念君,握着拳头说:“你们不要想谋害我,我,我还没打算死!”, 沈沐谦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心疼,柔声说:“舒儿,我知道你害怕看恐怖片,可我手里的真不是什么化尸丹,是让我们安乐离去的药物!等我们停止呼吸,这身体自然就没有了!”, 云舒没有反应。 沈沐谦又说:“当初我们一起看恐怖片,你还说过都是假的,我就知道你在强装镇定,这下露馅了吧?”, 云舒的眼睛眨了眨,是呀,以前和他在一起看恐怖片,内心是极度恐惧的,甚至半夜被噩梦吓醒,可当初为了在他心里留下好印象,她非要镇定的说那是假的! 原来,他都知道! 她眼里有了泪光,说:“昭言,你来找我吗?”, 沈沐谦点头。 云舒慢慢走过来,沈沐谦一把搂住她。 第178章 大结局 云舒、沈沐谦和念君一同服了药,很快离开了这个世界。 赤云国历史记载:义阳王在辅佐太子登基后,神秘消失。 有人说是和他那个传奇王妃隐居山林,最后成仙;也有人说被皇帝杀死……各种传闻。 只不过,当朝皇帝沈正则却是那个最想知道答案的人,因为他搜寻了赤云国的角角落落,根本找不到沈沐谦他们,那三个人,就像云雾一样消散了! 谜一样的人,谜一样的故事! 云舒重新回到小盒子里,四处张望。 盒子外的瞒天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咖啡。 云舒着急的问:“慕昭言和念君呢?”, 瞒天咽下咖啡,惊讶的说:“你竟然知道慕昭言?他不是你最恨的人吗?”, 云舒说:“当他还是沈沐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居然让他入侵男主沈沐谦的身体,你是怎么办到的?”, 瞒天喝了一口咖啡,得意的说:“你经历的每一个男主,都是他!”, what?还真的没有逃出他的五指山! 云舒有点沮丧,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瞒天拍了拍他身边的另一个盒子,说:“喂,慕昭言,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那只盒子里同样有一个亮亮的圆点,似乎犹豫了一下,说:“舒儿,当初是我的错,害的你要离开这个世界,去别的世界寻找爱情!我没有办法挽救你,只能陪你去经历一切!”, 云舒的声音有些哽咽,说:“你当初不见我,让那个姓钱的女人羞辱我,到底是为什么?”, 慕昭言说:“我被她骗到了一个高档会所,她说你在那里等我,我就去了,谁知道是她……我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你被她绑架,然后假意答应她的要求,陪她饮酒时悄悄下了药,随后才找到这里!”, 瞒天说:“你的跟踪能力很强嘛!”, 慕昭言说:“这个城市里有很多我的人,我想找一个人,太容易!”, 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信而又张扬!云舒笑了。 瞒天不高兴了,说:“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留在这个城市?非要让我把你的形体打散,追随着云舒到处跑,一点也不霸气!”, 慕昭言说:“舒儿就是我的一切,她都不愿意待在这个世界,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幼稚!”, “唉,你这个人,真是过河拆桥!是我帮助你进入男主的身体,每次都和这个丫头再续前缘;是我重新创造一个厉害的人,处处护着她,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儿呢?”,瞒天有些气急, 慕昭言不客气的说:“你弄出来的那个美女冰冰,搅得这个世界大乱,要不是我出手,她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我们两清了!”, “你,你,你……”,瞒天站起来,指着慕昭言的小盒子说不出来话,不过看得出,他确实拿慕昭言没有办法! 云舒咚的一下撞在小盒子上,喊道:“你们俩能不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你们能不能先给我一个解释!”, 慕昭言和瞒天同时问道:“解释什么?”, 云舒顿了一下,说:“既然昭言进入男主的身体,为什么男主似乎并不认识我?”, 瞒天说:“他的意识刚入侵,不可能很快就成为男主,再说,那些男主都是极有个性的人,怎么可能被随便控制!”, 云舒释然,难怪男主刚开始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还有的准备杀自己呢! 她又问:“男主最后都要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瞒天说:“在那样的世界,男主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本就与世界格格不入,加上又被外来力量控制,是不可能长久的!”, “那是历史的宿命!舒儿,就像我和你,注定几生几世!”,慕昭言的声音传来! 云舒心里暖暖的,以前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终于平息了! 云舒四处游走一圈,问:“瞒天,我和昭言现在要怎么办?”, 瞒天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继续经历各种故事呢,还是留在这个世界,你们自己决定呀!”, 慕昭言说:“舒儿,如果我们还能恢复,我立刻娶你为妻,绝不分开了!”, 云舒苦笑,说:“如果我们能恢复,也不是以前的我们了!”, 瞒天说:“没错!不过我可以尽最大力量让你们恢复原样!”, 云舒突然想起她那张确诊书,喊道:“我不要癌症!”, 慕昭言心疼的说:“舒儿,以前都怪我,不知道你的病!直到我找到这里,瞒天告诉了我后,我才明白你的艰难,我才决定陪你经历各种苦难!”, 云舒叹口气说:“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还是先恢复原样吧!”, 瞒天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说:“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不过呢,慕昭言确实要回去,他那一大摊子事还没有处理,这段时间都是我在假冒他打理的,他再不出现,就会有人怀疑了!”, 慕昭言说:“既然舒儿已经回心转意,就让我回来吧!”, 瞒天笑了笑,伸手拿起慕昭言的那个小盒子,小心的放在机器里。 一阵轰鸣声后,身材修长,面若海上明月,眼若万年星辰的慕昭言出现了! 瞒天托着下巴说:“我的技术又厉害了,这个慕昭言怎么变得更帅了呢?不行不行,太招摇,还是打散重新来!”, 慕昭言后退几步,说:“瞒天,你不要胡来!那个冰冰还没有死呢,你得靠我结果了她!”, 瞒天皱了皱眉头,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折腾了,你就这样好了!”, 盒子里的云舒嚷嚷道:“还有我,还有我……”, 瞒天揉揉耳朵,说:“吵死了,这就来了!”, 他提起那个小盒子,把云舒丢进机器里。 又是一阵轰鸣声,慕昭言的心开始砰砰跳,这么久了,终于可以用真实面目和她在一起,好期待! 云舒从机器里走出来,身材窈窕,眉眼如画,一头乌云似的秀发垂到腰间,看的慕昭言恍惚起来。 云舒摸摸头发,摸摸脸,又摸摸身体,惊喜的说:“瞒天,你对我真好!不仅漂亮,好像又长个子了!”, 瞒天抓抓脑袋,无奈的说:“我忘记你的身高了,唉,这下又出错了!”, 慕昭言赶紧上前,拉住云舒的手,说:“我们赶紧回去吧,还有很多事呢!”, 也不给云舒考虑时间,他拖着她就跑了! 瞒天哼道:“就怕我收回那具漂亮的身体!哼,我瞒天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我?”,藏在暗处的一个小盒子里猛地传出一个声音, 瞒天一个激灵,扭头看过去,说:“你下次说话注意点,不要吓人好吗?”, 那个声音说:“是你不让我说话的!”, 瞒天说:“你是我创造出来帮助那丫头的,我看你太辛苦,就留下了你的意识,可我,并不打算让你待在这个世界!”, 那个声音说:“我帮那个丫头成瘾了!我还想和她在一起!”, 瞒天想了想,突然笑了,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甚好!我不能让慕昭言过的太舒服,你呢,就去当情敌吧!”, 那个声音说:“喂喂喂,我和她是好朋友,不是情人,你不要搞错了!”, 瞒天说:“那不行,这次,我要让你大大方方爱一次,去吧!”, 他把它放进了机器里。 听不清楚那个声音在喊叫什么,但瞒天脸上的笑容很诡异,他眼里的光芒透露出即将出来的这个人绝对是个大帅哥! 一场新的故事,在这个世界里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