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前夫双重生后,我当了他大嫂》 第一卷 第1章 和渣男前夫双重生 “生得俊朗,却成了活死人,若是连下面也不中用了,那我岂不是又要守活寡?” 喜房内,烛光摇晃。 宋熹之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细细打量着床榻上双眸紧闭的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喜袍,静静的躺在喜床上。 他骨相优越,棱角分明,紧闭的眉眼冷峭,鼻梁高挺,唇瓣殷红水润,鼻尖处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那正是宋熹之的新婚夫君,贺景砚。 “不行,我必须试试。” 她学过医,依稀记得昏迷的男人也能有反应。 宋熹之想着,纤长的双手拂过男子的鬓边,从他刀削般的下颌处缓缓滑落,又用指尖轻点男人的嘴唇。 软软的,看起来很好亲。 下一秒,刺啦一声,宋熹之便撕开了男子身上的喜袍。 …… 鬓发散落,香汗淋漓。 宋熹之气喘吁吁的倒在男人的小腹处,浑身都没了力气。 她知道昏迷的男人有反应,却不知道这贺景砚是这样的行! 她自己动了半个时辰,却丝毫看不见结束的意思。 宋熹之自己满足了,也懒得伺候,埋怨的轻拍男人小腹,小声责怪:“这腹肌也跟搓衣板一样,硌得慌……”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听见门口有了声响。 宋熹之慌乱的用被褥遮盖住了两人,便瞧见喜房的大门砰得一下,被人着急的打开了。 “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这喜婆,把您和二小姐送错了婚房呀!” 吴嬷嬷瞧见床榻上满是凌乱的模样,想必早已成事,她眼眸猛地一缩,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她急急的转身关上门,小跑到了床榻边,脸上满是哀愁:“您不是早知道二小姐要换亲吗?怎么还与残废的大公子成了亲?” 宋熹之摇了摇头,喘着气从贺景砚的身上翻了下去。 她用元帕擦了擦身子,又看了从小陪自己长大的贴身嬷嬷一眼,轻声解释:“嬷嬷,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她知晓继妹宋若安的计谋,就是顺水推舟,故意要嫁给贺景砚的。 两姐妹嫁两兄弟,原本是喜事。 可她那偏心眼的爹,把妹妹宋若安嫁给了战功赫赫的侯府大公子贺景砚;把她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二公子贺云策。 而贺景砚一年前在战场上不幸重伤,成了活死人,就连太医都说没几日活头了,她的继妹宋若安自然不愿意嫁。 前世,宋若安就安排了这一场换亲,想要让她嫁给贺大公子,做个寡妇。 前世的宋熹之早就知晓了继妹的计谋,并在拜堂后默不作声的换了回来,照样和二公子贺云策入了洞房。 年少夫妻,本为一体,相互扶持。 没有了兄长的光环,生性胆小的贺云策在宋熹之的鼓励下,挑起了侯府的大梁。 若是缺人脉,宋熹之就用医术治疗京中的达官贵人,为他拓展人脉。 若是缺银子,宋熹之便开铺子、送嫁妆,扶起摇摇欲坠的侯府。 她为侯府熬干了身子,帮助贺云策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最后位极人臣。 可贺云策却与死了丈夫的宋若安勾搭上了,两人情投意合,暗通款曲。 她在外替夫施粥赈灾、风餐露宿,这对奸夫淫妇却在府内颠鸾倒凤、芙蓉暖帐。 她冒险在外医治流民,不眠不休的研究瘟疫的药方,熬坏了眼睛,宋若安却在侯府内为她的夫君生下儿子,阖家欢乐! 还趁机收走了她的所有铺子和宅子! 宋熹之不慎被传染了疫病,奄奄一息的被抬回侯府,却又被人拦在门外,无家可归! 最后是吴嬷嬷在侯府门口抹了脖子自尽,死状惨烈,惊动了京中众人,贺云策才让人把宋熹之抬回了偏僻的破院。 没有大夫,也没有草药,堂堂的丞相夫人,明明救了无数人,最后却被扔在偏院里等死! 宋熹之不甘心啊,她用尽全部力气爬到院子里,靠着生吃院子里的野草药,捡回了一条性命。 她身体恢复后,想要与贺云策和离,却被贺云策软禁在侯府里,还对外放话,声称她已经疯了。 宋熹之被囚禁在冷院里,吃的是猪食,当了三十年的疯婆子,眼睁睁的看着奸夫淫妇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之乐。 而她孤孤零零,在冷冰冰的小院里含恨而终。 宋熹之一睁眼,发现自己重回了十七岁,拜堂的时候。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重生了,可是为时已晚,还是嫁进了侯府。 于是她只能将计就计接受了宋若安的换亲,嫁给了大公子贺景砚,于是发生了刚刚那幕。 只有她和贺景砚圆房了,这门亲事才换不回来了。 这一世,她就要看看,没有了她宋熹之的帮助,懦弱的贺云策是否能平步青云? 她要想法子治好贺景砚,让他重回沙场,夺回属于自己的家产。 到那时,被兄长光环笼罩之下的贺云策,就像是前世最开始那样敏感、自卑、多疑…… 他再也做不成宰相,再也继承不了爵位。 倒要看看,心比天高的宋若安,是否还能对这样的贺云策爱的死去活来? “小姐莫哭……活死人既然能办事,那也有他的好处!起码您想办就能办了他!” 吴嬷嬷瞧着宋熹之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拿帕子为她拭泪。 听见吴嬷嬷的声音,宋熹之猛地回过神来,她紧紧的握住了吴嬷嬷的手,不愿松开。 “不,我不难过,我很开心。” 开心苍天有眼,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宋熹之缓了许久,才披起了衣裳:“如今身上黏腻的很,嬷嬷,你帮我打水洗澡吧,明日一早,我还要奉茶呢。”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爬过贺景砚的身子,下了床榻。 春笋似的玉足还未碰到地,宋熹之腿却是一软,险些要跌到地上。 她又是扭头,埋怨的看了床榻上的男人一眼。 吴嬷嬷急急搀扶着她:“热水早就是备好的,小姐,老奴带您去。” 主仆俩搀扶着去了隔间的小浴房,却没有注意到喜床上沉睡的男子。 贺景砚肤色潮红,粉色的雾从脖颈处的肌肤蔓延至小腹,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而此刻,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在侯府的另一处喜房内,贺云策穿着喜服,猛地从床榻上惊醒。 他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喜房,愣神了许久,随后才急急下了床榻,去寻了铜镜。 看着眼前年轻了三十岁的脸,贺云策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我重生了……” 第一卷 第2章 留她一个人 手中的铜镜跌落,咚的一声脆响。 贺云策大口大口的喘息,浑身都在发抖。 他从未想到,老天有眼,竟会重新给他一次机会。 贺云策顺风顺水的过了一辈子,唯一的遗憾,便是与宋熹之成亲,还和她做了半年的甜蜜夫妻。 那是他完美人生中的唯一一点污垢,是他心中永远的一根刺。 因为宋熹之,他与若安失去了名正言顺、白头偕老的机会,也因此背上了滔天的骂名。 他们的孩子,也因为宋熹之的算计,被天下人骂作奸生子。 甚至宋若安临死前还耿耿于怀,她伏在他的膝前,含泪说出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若安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只有姐姐……” 他既然重生了,前世的错误便不会再发生,他也不会再碰宋熹之一根手指! 这一世,他要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快速的登上权力之巅、获得爵位,让若安做他唯一的诰命夫人! 还要提防五十岁那年,让他丧命的一场意外! 贺云策正想着,却听见远处传来珠翠碰撞的声音。 他抬起头,便瞧见一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女子,还盖着一个红盖头,正扶着嬷嬷的手,款款走进内卧。 暖黄色的烛火摇晃,隔着盖头看不清新娘的脸,贺云策盯着眼前的“宋熹之”,眼神冷冽,更是心中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前世若安曾经对他说过,她是宋家的二小姐,按照父辈的约定,原本就是要嫁给他的;而宋家大小姐宋熹之,才是要嫁给贺家大公子贺景砚的。 可边疆的消息传来,宋熹之嫌弃贺景砚变成了个活死人,便在交换庚帖前,对宋父以性命相逼,要求嫁给自己,宋父怕她自裁,只好答应。 于是她成功让宋若安替她跳了这个火坑。 最后让宋熹之这个品行低劣的假货,得了一品诰命夫人之位,是何等的可笑? “新娘子来了,新郎官都看呆了吧?” 嬷嬷搀扶着新娘在床榻边坐下,随后便听喜婆喜气洋洋的道:“掀了盖头,便能瞧见是何等的天仙了!” 喜婆的声音打断了贺云策纷繁的思绪,他缓缓走到新娘的面前,脸上却再无前世初入洞房时的青涩和欣喜。 他没拿喜婆递来的秤杆,而是微微弯腰,盯着大红色的盖头,墨黑的眼眸情绪翻涌。 贺云策对着眼前的新娘,恶狠狠道:“你换了你姐妹的亲事,夺了她的夫君,推她入火坑,让她当寡妇,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此话一出,原本喜气洋洋的喜房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盖头下的新娘浑身一僵,她双手紧张无措的捏着裙摆,手指关节处都用力到泛白。 喜婆的呼吸也猛地一窒,神情多了几分心虚。 贺云策将新娘和喜婆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想起前世的新婚夜,自己像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他自嘲的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盖头下的宋若安几乎是将唇瓣咬出了血。 疼痛让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的双手颤抖的在身前搜寻,努力要抓住男人的一片衣角:“夫君……夫君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听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嬷嬷声音里带着颤抖:“新郎已经走了!怒气匆匆的走了!要怎么办啊小姐!” …… 侯府内都是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挂满了树梢,映照在了贺云策冷漠的脸上。 他的贴身小厮双星守在喜房门口,却意外的瞧着自家的主子脸色铁青,夺门而去。 他急急的上前了几步,跟在了贺云策的身边:“主子!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您是要去哪里?” 贺云策瞧着眼前这张熟悉又年轻的脸,微微愣神了片刻。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加快了脚步,“我的新娘子被换掉了,我要去洗墨轩换回来。” 既然是换嫁,可他没有掀开新娘的盖头,而兄长是个活死人,也绝不可能圆房,那么他便将此刻错误的一切,重新换回来,回归正轨。 可双喜却上前一步,着急的拦住了他:“主子!那是您的兄长和大嫂!” “奴才方才听闻洗墨轩已经熄了灯睡下了!纵使他们没有圆房,可也已经睡在了一张床上。若是您此刻闯入兄长新房,趁着他昏迷不醒,抢走了他同寝的妻子,外头该如何看待咱们?” “大嫂”两个字深深刺痛了贺云策的内心,他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双手握成拳头,站在原地,久久的闭上了眼睛。 是,重来一世,他再也不能让若安背负前世的骂名了! 他要阻止宋熹之耍的一切手段,暗中操作,名正言顺的让宋若安成为自己的妻子,清清白白。 “若安……对不起,我终究是来迟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的寂静。 只能听见不远处的喜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女子哭声,还有茶盏破碎的声音。 双喜又劝:“既然是两姐妹,换不换亲也无区别,不妨您接受了,否则明日,二少夫人敬茶时,该要受老夫人的责难了。” 贺云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眸已经变得猩红。 他毫不犹豫的便往自己的书房走去,声音变得更加愤怒: “既然换亲是她选的,那么没有圆房,明日她受母亲和祖母的奚落,全是她活该。” 贺云策清晰的记得,前世的时候,宋若安没有和贺景砚圆房,便被母亲和祖母责怪了。 而他与宋熹之圆了房,祖母很开心,将传家的手镯,亲自戴到了她的手上,母亲还将管家之权交给了她。 宋熹之管家不严,下人总喜欢拜高踩低,宋若安便因为这件事受尽冷眼,吃了三个月的残羹冷饭。 既然重来一世,那么前世若安受过的苦楚,如今也该轮到宋熹之受了。 贺云策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也听喜房里的女子,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夜,他无动于衷。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双喜敲响了他书房的门:“主子,如今该去洗漱,和夫人一起去奉茶了!” 贺云策端坐在椅子上,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你让她一个人去,我不是她的夫君,我不去。” 既然若安嫁给了他大哥,大哥昏迷,无法陪她去奉茶;那么他也叫宋熹之一个人去好了。 都是一个人,这才公平。 第一卷 第3章 怀疑宋若安的清白 而此刻洗墨轩内,宋熹之是被吴嬷嬷叫醒的。 “小姐,快醒醒,今早要奉茶,您可千万不能去迟了。” 宋熹之浑身酸痛的睁开眼眸,一下瞧见近在咫尺又赤身裸体的贺景砚,眼皮猛地一跳。 昨夜自己沐浴完毕,便躺下去呼呼大睡,也不顾他的死活。 还是半夜里贺景砚体温太烫,把她烫醒了,她才发现了不对,于是又是起来一阵折腾。 想起此事,宋熹之有些心虚,脸颊又有些发烫,她急急敛下眸子,小心翼翼的从贺景砚的身上跨过去了。 吴嬷嬷早已打好了水,手脚麻利的为她梳洗、穿衣,又提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听闻昨夜您睡下后,二小姐与贺家二公子大闹了一场。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二公子在新婚夜夺门而出,又是在书房枯坐了一夜。” 宋熹之听见这话,原本还残存的睡意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她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宋若安和贺云策没有圆房?” 吴嬷嬷一边为宋熹之挽发,一边点头:“是呢,二公子昨夜盛怒至极的样子所有人都看见了,外头的下人们都在猜测,是二小姐从前不检点,新婚夜被二公子发现了,所以二公子才这样生气。” 宋熹之闻言,心中很是诧异。 前世的新婚夜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时候的贺云策小心翼翼,青春、体贴又悸动。 可这一世,怎么会出了这样大的变故? 难道是贺云策也重生了……? 可若是他重生,又怎么会厌恶了宋若安? 宋熹之不知道原因,可她知道下人的传言加上贺云策昨晚的举动,也足以让侯府的长辈疑心宋若安的清白。 恐怕一生争强好胜的宋若安,如今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熹之正想着,却听吴嬷嬷轻轻说了一句:“好了。” 吴嬷嬷站在宋熹之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头,又微微弯腰,朝着面前的铜镜望去。 看见的就是宋熹之那张美艳绝伦的脸,黑发如云,肤白如雪,一双杏眸似春水潋滟,顾盼流连。 略施粉黛,便又是叫人眼前一亮。 吴嬷嬷瞧着宋熹之的这副模样,越看便越觉得欣喜:“老奴觉得,姑娘与从前不同了些许。” 重生了一回,皮囊是十七岁的模样,可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自然与从前不同。 宋熹之想着,轻叹一口气,她敛了眸子,从圆凳前站了起来:“嬷嬷,咱们也要快一点。若是去的迟了,怕是也要落人话柄。” 无论是什么原因,容她看看再说。 吴嬷嬷听见这话,也深觉有理,急急扶着宋熹之的手,便出了洗墨轩。 可她赶到贺老夫人的晚香堂时,里头已经乌泱泱的坐满了人。 她一脚迈入门槛,耳畔便听见了宋若安抽抽搭搭的声音,似乎带着滔天的委屈: “祖母、父亲、母亲……昨夜若安没注意,便被姐姐偷偷换了亲!夫君知晓了此事,十分生气,在书房枯坐了一夜。” “都是若安没注意,求长辈们原谅若安、也原谅姐姐!” 宋熹之眼皮一跳,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便瞧见宋若安纤细的身影正跪在地上,脆弱的身子哭得一颤一颤。 原来是昨夜她惹得贺云策生气,见换亲的事情无法轻拿轻放,便恶人先告状了! 瞧见这熟悉的伎俩,宋熹之简直想笑。 安定侯深深的皱着眉,目光沉沉的盯着宋熹之。 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宋熹之的身上,宋若安得逞的眼神简直是不怀好意。 可宋熹之只是福了福身子,礼数叫人挑不出错处:“儿媳宋熹之,给诸位长辈见礼了。” 她微微抬头,懵懂的表情带上了三分疑惑和三分纯真:“什么换亲?男女大防,我没有见过贺家兄弟,确实不知道夫君长什么样。” “可成亲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流程繁琐,谁也不敢出差错,妹妹凭什么说是我换亲?” 听见这话,堂内的众人都回过味来,贺老夫人的眉头皱的也越发紧了:“是了,宋熹之她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换亲嫁给一个活死人?” 她说完,沉沉的目光锁定在了宋若安的脸上:“除非是你嫌弃了景砚,是你换得亲!” 宋若安一听这话,浑身一抖,她刚刚开口想要辩解,可宋熹之又说话了。 “只怕如今是换不回来了……”她扭扭捏捏的没有把话说完,小脸却红扑扑的。 吴嬷嬷见状,便极力上前,向贺老夫人展示了一个木盒子。 贺老夫人一打开木盒子,瞧见里头的元帕,眼神在瞬间变得惊喜极了,她一向偏爱这个文武双全的大孙子。 不管是不是换亲,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宋熹之就是她认定的孙媳! “好孩子!好孩子!” “景砚能有后了!” 她突然从椅子上起了身,亲手扶起了宋熹之,又将自己手上的传家玉镯戴到了她的手上:“日后你跟祖母学着管家!” 只有侯府未来的女主人才能戴上这玉镯! 从前是先夫人云氏戴的,也就是贺景砚的生母,在她死后,贺老夫人便将手镯收了回来。 就连侯府的继室黄氏,生下了贺云策,都没有戴过这手镯! 黄氏拢在袖子里的手在一瞬间收紧。 可当她转头望向宋若安的时候,心中的嫉妒又在一瞬间变成了对宋若安的厌恶。 若不是宋若安换亲,惹得云策生气离去,府中风言风语,传家手镯也不至于到了宋熹之的手里! 黄氏想着,又回忆起自己听见的风言风语,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云策素来温和,可如今却连奉茶都不愿意陪同……” 她猛地从椅子上起了身,疾声厉色的质问:“云策没见过你,不可能因为换亲的事情生气,宋若安,你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 第一卷 第4章 去宋府退亲 宋若安听见这话,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 她仓皇的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宋熹之含笑的眼眸,就像在看戏似的。 瞧见宋熹之的眼神,宋若安气得牙齿都在打颤,浑身发起了抖。 没有想到宋熹之竟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仅换亲的事情没有甩到她的身上,甚至她用了三言两语,便让黄氏怀疑了她的清白!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宋若安的眼眶滚下,她啜泣的出声:“夫君只是因为换亲生气,再无其他了!” “我承认,换亲的事情是我干的,可女子的清白不能被怀疑,母亲可以直接去问夫君啊!” 黄氏冷哼:“我自然是会去问。” 她直接转头,叫来了自己身边的钱嬷嬷:“你去把云策叫来,让他好好说道说道,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若安仍旧是脊背笔直的跪在原地,尽管她已经在地上跪了许久,膝盖都失去了知觉,可她仍旧是要装得清高孤傲。 尽管下人奚落和嘲讽的视线在她的脊背上反复扫视,可越是如此,她便越要坚强。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贺云策亲口说出了换亲,可所有人都不相信! 等贺云策赶到了,就一定能说清真相! 她心里有底,就算贺云策再讨厌她,也不可能污蔑她失去了清白。 可谁知宋若安跪了许久,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紧张的转头,直起身子往钱嬷嬷的身后望去,却没瞧见贺云策的身影。 只听钱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夫人,二公子不愿意前来。” “他说他不愿意娶这样一个品行低劣的女子为妻,这样的女子不配为妇!” “他还说……让夫人不必派人去叫他了,他不愿看见那张脸!”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侯府的所有人都知道,贺二公子贺云策是一个极其温和的性子,说的难听一点,便是懦弱。 他平日里寡言少语,更是不会说这样难听的话。 从前侯府内的一个丫鬟玩忽职守,给他送了好几日的馊饭,他都能忍气吞声,最后还是黄氏发现惩治了丫头。 可如今,软弱的贺云策却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说出了这样难听的话! 品行低劣,还能是因为什么? 宋若安的脸色在一瞬间惨白如纸,她直直的跌倒了地上,彻底的慌了神: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黄氏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起了身:“丫鬟呢?昨夜喜房里的丫鬟呢?” 钱嬷嬷叹了一口气:“老奴问了,喜房里的丫鬟全都被二少夫人支走了!” 那是宋若安为了换亲,故意支走宋熹之的陪嫁! 黄氏咬牙,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那喜婆呢?昨夜的喜婆呢?” 钱嬷嬷的声音更小了:“老奴也问了!侯府的人瞧见那喜婆,今早便收拾细软,逃之夭夭!” 新婚夜,连喜婆都被吓跑了! 安定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捏成拳头。 这下连贺老夫人都不笑了,她盯着宋若安的脸,满是失望:“换亲、污蔑长姐也就罢了,你竟连身子都不清白。” “品行低劣,撒谎成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真是冤孽!” 宋若安听见贺老夫人的话,浑身大汗淋漓,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头发胡乱的黏在额头,她原本厚厚的妆容被冷汗冲刷,露出了昨夜哭肿的眼睛和青紫的眼袋,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喉头都有些发紧。 她原本只是想甩锅宋熹之,毕竟贺云策已经发现了换亲的事情。 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要在侯府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是何等的屈辱啊!世间有哪个女子能够承受? 可宋若安根本别无选择,她只能含泪道:“祖母、母亲,儿媳愿意让嬷嬷验身,自证清白。” 黄氏听见这话,直接笑了:“我儿既然发现你不清不白,那便已经成事!你如今请嬷嬷过来,是想要验什么?” “难道是想要倒打一耙,说我侯府欺辱于你吗?” 她说着,只觉得自己心绞的厉害,就算是她的儿子懦弱不堪,从小就被他的兄长比了下去。 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旁人这样轻视了他! 一个活死人、残废人都能圆房,她健全的儿子却被逼得在书房枯坐一夜! 如今新娘都要给他带绿帽子了! 黄氏气的眼前发黑,脚下天旋地转。 还是宋熹之将她扶到了椅子上休息,又急忙给她掐虎口、扇风,她才勉强能喘一口气。 黄氏能喘气了,便直接道:“宋氏,你这样的不清不白,欺辱我儿,我势必要去宋府讨一个公道!必须退亲!” 宋若安听见这话,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退亲? 若是她被退了,不仅她宋若安名声尽毁,就连宋府的整个女眷,她的爹娘,都要招人唾弃! 安定侯也猛地从座椅前起了身,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本侯要亲自去宋府,问问宋大人是教出了什么好女儿!”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摇头,心中含着无尽的怨恨。 她不明白贺云策为何要这样羞辱于她,让她在整个侯府面前颜面尽失。 可宋若安没有选择,她急急的膝行了几步,抓住了贺老夫人的裙摆,整个人卑微到了极点。 “祖母,祖母,您信我!若安的清白天地可鉴,我与夫君之间,一定是有误会!一定有误会!” “夫君话里绝不是那个意思,您让我去问问夫君,您让我与夫君见一面吧!” 贺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也伸手安抚了一下安定侯:“稍安勿躁,云策虽生气,可我们还是得等问清了云策,再上宋府退亲,也不迟。” 于是宋若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五花大绑带去了侯府的祠堂,路过的所有小厮丫鬟,都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面上满是嫌弃。 而黄氏则是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去了贺云策的书房。 她到书房时,瞧见贺云策正坐在书桌前,微笑着品香茗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听黄氏火急火燎的开口:“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若你受了委屈,只要你一句话,你父亲马上就能为你去宋府退亲!” 第一卷 第5章 宋若安自尽 贺云策听见这话,喝茶的手微微一顿:“退亲?父亲要去宋府为我退亲?” 他说着,眼前却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宋熹之前世的脸。 那时的他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宋熹之明媚的外表下,藏了一颗蛇蝎心肠。 可他心底恨她,可听见这话,又是有些空落落的:“退亲也好,从头再来,我不记仇,就算是我放过她了。” 黄氏听见这话,更确定宋若安是没了清白,才惹了贺云策生气。 于是她冷笑了一声:“放过?我可不会放过,她失了清白,还嫁进侯府,我势必要叫她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失了清白?”贺云策有些疑惑的抬头,望向了黄氏盛怒的脸:“不不,她仍是清白之身。我不过是因为她换亲,所以才厌恶她罢了。” 宋熹之嫁进侯府时是否清白,贺云策自然清楚。 只不过后来,不过短短几年,宋熹之便水性杨花,在外头和不同的男人苟且。 甚至在疫病时期都耐不住寂寞,得了病被人抬了回来,令他感到无比恶心! 黄氏听见这话,微微一怔,诧异的望着他:“你是说,你只是因为她换亲生气,再无其他?那还退什么亲!” 贺云策又喝了一口茶,云淡风轻:“退亲也好,母亲,就用换亲的由头退亲吧。” “我身边的位置要空出来,我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 黄氏瞧着贺云策脸上逐渐浮起的甜蜜笑容,还是没有回过神,却听贺云策继续道:“我退亲了,不会影响到大哥……和大嫂吧?” 黄氏听到这里,话语中多了几分埋怨:“你大哥自然不会影响,他们都已经圆房了。你祖母很喜欢你大嫂,给了她传家的玉镯和管家的权力,是万万舍不得让她走的。” 贺云策听见“圆房”两字,心中猛地刺痛了一下。 圆房,他们竟已经圆房了! 虽然可能是因为他的重生,让宋若安改变了自己的选择,可她骨子里就还和前世一样,是个好女孩啊! 他嗓音微微有些发抖:“母亲,你不用担心,大哥的东西,日后还是我的东西。” 这句话像是对黄氏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黄氏听见这话,眼皮一跳,有些被贺云策的话吓到了,她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大哥还没死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这个后娘害的!” 贺云策笑了笑,抬起头,仔细的望着母亲年轻的脸:“娘,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从前我在大哥的光环之下,压抑无比,以后就轮到我光耀门楣了。” 黄氏与贺云策对视,心中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一样了许多,仿佛没了从前的怯懦和自卑。 她沉甸甸的心情才好了不少:“好,那娘现在就与你爹去了宋府,为你退亲。等你平步青云,娘再给你娶一门好亲事。” 贺云策起身,满意的送黄氏到门口:“娶妻还早,儿子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可他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小厮惶恐的声音:“夫人!夫人!不好了!” “二少夫人在侯府的祠堂里自尽了!” 黄氏闻言脸色一白,六神无主的望向贺云策:“这可不好!她怎么能死在我们的祠堂!” 贺云策却是不紧不慢的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娘,你放心,我最了解宋熹之,她根本舍不得死。” “若是大夫去的晚些,怕是伤口都要愈合了!” 听见这话,黄氏和来禀报的小厮都是一愣。 黄氏伸手摸了摸贺云策的额头:“也不烫啊!今日怎么净说胡话!” “你大嫂宋熹之如今正好好的呢,是你的新娘宋若安畏罪自裁!还想死在我侯府的祠堂里,脏了我家的地!” 黄氏的话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可贺云策却是眼眸猛地一缩,他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响,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冷却了:“娘!你说什么?自尽的人是若安?是若安?” 黄氏被他的手掐的生疼,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贺云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还是你说的,她品行低劣,清白存疑,主仆俩谎话连篇!既然她舍不得死,我便要亲自去质问宋府!” 黄氏每说一句,贺云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还未等黄氏把话说完,他轰地一下跑了出去。 第一卷 第6章 趁她病,要她命 贺云策跑得极快,就像是后头有狼在追一样,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黄氏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的赶在他的身后:“云策,你干什么?” 贺云策听不见黄氏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绞痛,浑身疼的厉害。 若安!他的若安! 他从未想到,他恶语相向、给足了羞辱的人,居然会是他日思夜想的若安! 等贺云策气喘吁吁的跑到的祠堂门口时,便看见他深爱的女人正浑身狼狈的倒在血泊里,脸色煞白,就像是一具尸体。 而周围的所有下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脸上满是嫌弃和唾弃,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 漫天的猩红,染红了贺云策的眼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在被针扎一样的痛。 他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抱起血泊里的宋若安。 “若安!若安!谁把你害成了这样!”贺云策嘶吼着,像是一头野兽。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的触碰,不适的颤抖了一下。 不过她还是很快藏住了心底的恨意,柔弱的抬起头,深情款款的望着贺云策,泪水凄美的从她的眼角滚落,她气若游丝: “夫君,你终于来了……若安愿意为你,以死证明清白……” 贺云策听见这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是要被撕碎了。 “你是清白的!你是清白的!我自然知道你是清白的!” 他大脑已经完全空白,只是疯狂的朝着身边的小厮大吼:“大夫呢!大夫呢!” 小厮唯唯诺诺的看着他,“是少爷您说若是晚些,她伤口都要愈合了……所以小的便叫大夫回去了。” 贺云策气得猛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是他无法反驳。 他只能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就抱着宋若安飞奔了出去:“你们所有见死不救的人都是帮凶!” “若是人救不回来,我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黄氏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跑到祠堂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她费劲的扶着祠堂的大门,瞧着贺云策盛怒的背影,眼眸里满是错愕:“这个宋若安到底给云策灌什么迷魂汤了?” “怎么一下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黄氏越想越不放心,她嘱咐了身边同样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钱嬷嬷:“你去查查宋若安的背景,瞧瞧她平日都做些什么事情!” “云策不过见了一面便被迷得七荤八素,说不定清白真的有问题!” 此刻祠堂闹得天翻地覆,宋熹之正在软榻上翘着脚,舒舒服服的喝着温热的牛乳。 她方才叫来了洗墨轩的所有下人,打算好好认识一番。 可此刻放眼望去,才发现清一色都是男子。 贴身伺候贺景砚的下人,一共有三个,一个是他在边疆时的侍卫,另外两个是贺老夫人派来清洗、照顾的小厮。 侍卫的名字叫青铜,两个小厮分别的名字叫三七和白术。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洒扫小厮。 他们整齐的站在了宋熹之的面前,有些羞涩的低着头,态度里有的是恭敬。 前世,宋熹之便听闻贺景砚院里的人皆是武艺高强,人又忠心。 于是她好奇的对着青铜开口:“既然你是景砚身边的侍卫,那你功夫到底多高深?” 青铜沉默的点了点头,“是,属下自幼在主子身边伺候,功夫二流。” 她笑着对青铜道:“试试?” 于是青铜上前一步,拿起了宋熹之身边的杯盏,轻声说了一句:“得罪!” 随后他便手腕一扭,将手中的杯盏朝着门口的方向轻轻的掷了出去。 只见砰得一声,白瓷制成的杯盏便犹如离弦之箭,穿破了木门,又紧紧的镶嵌在了五百米外的树干上。 宋熹之简直是叹为观止:“这是二流?那什么是一流?” 青铜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主子的功夫是一流。” 宋熹之听见这话,摸了摸下巴,倒是没有质疑。 毕竟她也知道,贺景砚如今虽躺在了床榻上,可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她想到这里,又是眯着眼问了一句:“那你家主子身边可有什么通房,也叫我来见见?” 青铜听见这话急急摆手:“不,主子向来不近女色,身边也都是小厮伺候。” 宋熹之听到这里,眼眸弯弯。 一想到自己的夫君清清白白,该动的地方会动,还不需要自己的照顾,她越发的满意了。 “所以平日里都是三七和白术照顾?” 三七和白术齐声道:“少夫人,照顾公子不用您烦心。有事尽管吩咐。” 无论是青铜,还是三七他们,其实都有些被宋熹之昨夜的举动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自家主子成了活死人,却还有姑娘不离不弃。 神情中并无怜悯,也并无半分嫌弃。 所以今日,他们也把宋熹之当成了洗墨轩唯一的女主子。 宋熹之听见这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刚想要开口,却见吴嬷嬷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她在宋熹之的耳畔低语。 “小姐,您方才让老奴留意贺云策那边的动静,果然!如今他疯了似的抱着二小姐求医,一下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闻言,宋熹之的表情微微一变。 果然! 贺云策也重生了! 宋若安说的不是假话,贺云策连盖头都没掀,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喜房。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娶得是宋若安,还以为那羞辱是给她的! 想到这里,宋熹之眼眸里也多了几分冷意。 好得很,既然他也回来了,那么冤有头债有主,贺云策就等着瞧好了吧! 宋熹之即刻便对吴嬷嬷吩咐道:“现在宋若安的那些陪嫁丫头和嫁妆,还全都在咱们院子里吧?” 吴嬷嬷点了点头:“她们正在院子里守着嫁妆,等二小姐派人来接她们和嫁妆一起回去。” 宋熹之一笑:“你把宋若安的丫鬟全都叫进来。” 吴嬷嬷有些惊奇的看着宋熹之:“您这是打算?” 宋熹之冷冷道:“趁她病,要她命!” 这一世,她不会再心慈手软。 很快,把宋若安的陪嫁丫头和两个嬷嬷全都叫了进来。 她们懒懒散散的走了进来,随意的站在原地,便不耐烦的看着宋熹之。 “你叫我们进来干什么?昨夜弄错了亲事,二小姐很快会把我们叫回去的。” 说话的是宋若安的贴身丫鬟,名叫春兰,她一向看不起宋熹之,话说的不恭敬,语气也很冲。 她身边站着的名叫夏荷。 这两丫鬟自小在宋若安的身边伺候,是宋若安的心腹,忠心无比,等同于宋若安的左膀右臂,前世帮宋若安做了不少脏事。 而丫鬟的身边,站着两位嬷嬷,她们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宋熹之,没有说话。 这两个嬷嬷可与一般的嬷嬷不一样,她们是宋若安的娘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她们身怀长技,一个是专门用来教会宋若安如何讨好、魅惑男人;另一个是教会宋若安掌管家务和交际礼仪。 有了她们,前世的宋若安才如虎添翼。 在两个嬷嬷的指导下,前世的宋若安掩盖了自己本来性格,将自己伪装成了贺云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感受着她们鄙视的目光,宋熹之朝着青铜微微一笑:“青铜,方才他们说会听我的话,你可也会听?” 青铜毫不犹豫的点头:“但凭少夫人吩咐。” 夏荷翘着兰花指扶了扶鬓角,白眼都翻上了天: “他们听你的话,可我们却不是你的下人,大小姐想要立威,怕是找错人了,我们可都是二小姐的人。” 宋熹之却在此刻微微一笑,她将身体往后靠了靠,然后干脆利落的道:“三七白术,把这四个丫头婆子押住,捆起来!” 第一卷 第7章 发卖去岭南 “青铜,你带着外头的洒扫小厮,把院子里宋若安的嫁妆全部搬进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宋熹之突然的发难惊呆了。 三七和白术愣神了片刻,谁不知道自家少夫人,却急急拿来了麻绳。 他们手脚麻利,两个健壮小厮的力道,哪里是丫鬟可以抵挡的? 夏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宋熹之!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二小姐的陪嫁!” 春兰也在此刻慌了神:“放肆!你们不准动嫁妆!那是二小姐的嫁妆!” 宋熹之只是慢悠悠的下了榻子:“我自然知晓那是她的嫁妆。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铺子地契、丝绸锦绣、银两古董,一共是八十八抬。” 前世她的继母说,六十八抬是宋府姑娘出嫁的标准,嫁妆单子上都清清楚楚写着了,而宋若安多余的二十抬,是宋若安的舅舅和外祖添的。 所以宋熹之也没有说什么。 可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的母亲生前,也曾留给她许多嫁妆和财产。 而后母给她的六十八抬嫁妆里,只有五抬装了些便宜首饰,其余的全都是些糕点吃食、便宜被褥、破铜烂铁。 这都是她后母的好算计! 一炷香的功夫,青铜便和洒扫小厮,将最为重要的装有珠宝首饰和地契的箱子搬了进来。 箱子是由红梨花木制成的,每个箱子上面都结结实实的挂着一把锁。 春兰和夏荷见此情况,得意的闭上了嘴,一句话都不打算说。 可宋熹之只是笑笑,指着其中的一个箱子:“你去把箱子用底部挖开,不要破坏上面的锁。” 青铜马上去做。 原本坚不可摧的木箱,可青铜的手里跟泥捏的似的,他三下五除二便把木箱从底部撬开了。 被捆起来的春兰和夏荷,还有两个年长的嬷嬷,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宋熹之。 可宋熹之却干脆利落的上前,弯腰从箱子里面翻出了最重要的东西:她们四个人的卖身契。 宋熹之毫不犹豫的把她们的卖身契递给青铜。 “以侯府的名义,把这四个丫鬟婆子卖了,贱卖!” “说她们护主不力,教唆主子干了不好的事情,能发卖的越远越好,最好是今晚的船。”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宋熹之的操作惊呆了。 原本春兰和夏荷以为,就算是宋熹之再生气,也只是把她们打一顿,忍忍也就过去了,大不了来日再报仇。 可谁知她竟想要昧下所有嫁妆,还要发卖了宋若安的心腹! 若是贱卖,今晚就上了船,她们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回京城了! 瞧见自己的卖身契,两个嬷嬷的脑袋也一下子炸开了:“不!不行!” “你们不能这样!我可是宋夫人一千两银子请来的人!” 一个人值一千两银子! 宋熹之听见这话,眼眸在瞬间亮了起来,她呲着个大牙,笑得更开心了: “青铜,听见没有?就算是贱卖,这四个人也要卖个五百两回来!” “若是人牙子问起是什么事情,你便把府里的事情如实说了,昨夜宋若安独守空房,今早清白被怀疑这两件事,说的越详细越好。” 春兰和夏荷也在尖叫:“贱人!贱人!你这样胡作非为,偷偷卖了我们!小姐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宋熹之听着嫌烦,一个眼神过去,三七和白术便干脆利落的拿布堵住了她们的嘴巴。 青铜双手接过了宋熹之递来的卖身契,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青铜一生堂堂正正,是从未做过这样鸡鸣狗盗的事情。 不过如今他们已经成了亲,宋熹之的话就是贺景砚的话,青铜是一句话都不会反对的。 于是青铜一个手刀,砍晕了哭成一团的四个丫鬟婆子,一手拎着两个翻墙出了侯府。 他叫来马车,又是将手上的人全都扔了上去,转眼发卖到岭南去了。 而宋熹之仍旧是弯着腰,忙忙碌碌的在嫁妆箱子里寻觅着。 白术、三七和院子里的几个洒扫小厮,虽比不得青铜,功夫却也不俗。 于是他们人手一个小锤子,宋熹之指哪儿,他们打哪儿,把嫁妆里的所有地契、银票和金银首饰全都翻了出来。 “手头上的这些地契全都卖了,卖给京城最难缠的那些泼皮无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首饰当了,再把银子从钱庄里全都取了出来,等银子到了手上,便去买了京城永安街东边的铺子,买个八九间,剩下的去京郊买田地和庄子。” 永安街东边的铺子,此刻还便宜。 可今年冬季,文人墨客们在千味楼里办了一个诗会,期间名诗辈出,吸引了天下的才子佳人,整条街的铺子生意都变得火热起来,铺子的价格也就翻了五倍不止。 而京郊的庄子和田地,这一世若还是有瘟疫爆发,那便有备无患。 宋熹之想着,又继续吩咐:“里面还有许多布匹、被褥,用料昂贵,棉花都是一等一的好,你们挑自己喜欢的拿走,再把不要的破被褥、臭鞋袜重新塞回去。” “其余的嫁妆箱里就塞锅碗瓢盆、扫把锄头,保证重量相等,然后再在底部封口刷漆,确保看不出任何异样。” 宋熹之雷厉风行,讲得众人目瞪口呆,吴嬷嬷都要被她的骚操作惊呆了。 “小姐,您做了这么多,是不是要用这堆烂东西,再换回您自己的嫁妆?” 宋熹之挑了挑眉,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先不换,我留着宋若安的嫁妆箱还有用。” 第一卷 第8章 等你好了去给她磕个头 洗墨轩的主仆们忙活了一个下午,才把宋若安嫁妆箱里的所有东西都处置好了,等箱子再搬进库房的时候,竟也没半点差别。 洗墨轩上下都得了赏金、新被褥和布料,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而观云轩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在大夫为宋若安诊治、包扎,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后,贺云策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整整一天一夜,贺云策都在宋若安的身边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一时半刻也不曾放松。 直到翌日清晨,宋若安才幽幽转醒。 她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贺云策心疼又自责的眼神,一夜的不眠不休,让他的整个人都沧桑了不少。 不过瞧见宋若安的一瞬间,贺云策整个人都变得有了神采:“若安,若安!你终于醒了!” 他近乎颤抖的握住的宋若安那只完好的手,就像是触碰着易碎的瓷器:“大夫说你的手腕会留疤,你这是何苦呢?” “你可知我有多心疼?”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手上的力道,吃力的抬起身子,缓缓将脸颊往他的手上靠,一颗晶莹的泪珠就从她的眼眶里滚落。 她声音轻轻的,“能让夫君回心转意,若安就算是死也值得。” 贺云策听见这话,呼吸一窒,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他对宋熹之的恨意便更甚了。 他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悸动,伸手用力的抱住了宋若安,几乎是要将他揉到了血骨里:“是我误信贱人,若安,都是我的错!” 宋若安享受着贺云策的愧疚,心里其实很得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算是痛一下,留下一个伤疤又有何妨? 她勾起了男人的怜悯,挽回了贺云策的心啊! 就算是宋熹之割腕流血,也永远不能让她的残废夫君苏醒,从此刻开始,她已经赢了。 完完全全的赢了! 等两人你侬我侬半晌,观云轩的丫鬟送来了煎好的汤药。 贺云策被人打断了一下,才从欣喜若狂的情绪从抽离了出来。 他想起了昨日未解决的事情,生怕安定侯还要去退亲,于是道: “若安,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父亲都是一场误会,你先喝药,我去去就回。” 他摸了摸宋若安的头,又火急火燎地走了。 贺云策走了,宋若安脸上的笑容才淡了,她瞧着眼前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奴婢美云,是观云轩的大丫鬟,特来侍奉少夫人服药。” 宋若安温柔的对着她笑了笑:“你别怕,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 “昨夜弄错了亲事,导致我姐姐的嫁妆全在我这里。而我的贴身丫鬟和嫁妆也在洗墨轩,我如今病着,没有贴身丫鬟的照顾,总是不得劲。” “你便带着五个小厮,拉着板车,把我姐姐的嫁妆送去洗墨轩,再把我的丫鬟和嫁妆接回来。” 美云闻言,马上去办。 一提起自己的嫁妆和丫头,宋若安的脸上就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比方才面对贺云策的,要真心实意得多。 春兰和夏荷虽是丫鬟,却是自幼在她身边照顾的,就像是她的亲姐妹一样,她已经一分一刻都离不开了。 而母亲也在她出嫁前说过,母亲为她准备了不少好东西,还有两个高价买来的嬷嬷,是她的锦囊妙计。 宋若安想着,又安安静静的用完了药。 这汤药极苦,喝得她直蹙眉,可等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宋若安的眉头便在一瞬间舒展开了。 她急切的转过头,轻轻的唤了一声:“春兰?” 可走进门的却是两手空空的美云。 宋若安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的丫鬟呢?” 美云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属于她的嫁妆,大少夫人一箱都不收,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而属于您的嫁妆和丫鬟,她也不愿还给您!” 宋若安听见这话,瞪大眼睛:“她在干什么?你没跟她讲清楚吗?我把她的嫁妆送去,是要换回我自己的嫁妆和丫鬟!” 美云也觉得十分古怪:“奴婢说了,可大少夫人好像根本听不懂!” 宋若安咬牙,知道宋熹之是故意的。 她的胸脯猛地起伏了一下:“不是叫你带了五个小厮过去吗?直接把我的嫁妆抢回来啊!” 美云道:“奴婢这边虽然人多,可大少爷身边的青铜,武功高深,他站在那里一呲牙,就没人再敢上前了……” 宋若安听着,只觉得胸膛里有火球在乱滚,甚至连苍白的面色,都在瞬间气的红润了起来。 她忍着浑身的剧痛便要下了床榻:“不行,我要亲自拿回我的嫁妆!” “难道那个什么青铜,还敢把我打了不成?” 可宋若安的话音还未落,门口便有动静。 宋若安闻声转头,便看见贺云策兴高采烈的带着贺老夫人和黄氏,一群人乌泱泱的进了卧房。 “若安,你怎么站起来了?快躺下!祖母来看你了!” 贺云策瞧见这幕,心疼极了,不由分说的将她又扶到了床榻上躺着。 宋若安被扶到床榻上,又要作势向贺老夫人和黄氏请安。 贺云策有些为难的看着贺老夫人,以为她会体恤宋若安的身体,叫她免礼。 可无论是贺老夫人还是黄氏,都没有拦着。 这么一来一回把她折腾的够呛,本就虚弱的双腿此刻累得发抖,宋若安开口:“若安见过祖母,母亲。若安已经知错了。” 贺老夫人听见这话,才终于道:“不用多礼了,刚刚还看你下床走动,脸都发白了,身体要紧。” 宋若安垂眸听着,便觉得这是自己告状的好机会。 她忍着浑身的疼痛,楚楚可怜的抬起头,恰到好处的展现出自己苍白的脸:“若安方才是要去找姐姐,姐姐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贺老夫人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既然你有赔礼道歉的心思,日后再去也不迟。” 宋若安一愣。 却又听黄氏也道:“是了,你能想到拿自己的嫁妆补偿她,也算是知错能改,倒是让我满意了些。” 宋若安听见这话,瞪大了眸子,惊诧的抬起头来。 她是把宋熹之的嫁妆送过去,想要换回自己的嫁妆! 可宋熹之嫉妒她嫁妆多,所以不愿意换,昧下了自己的所有嫁妆和丫鬟! 没想到她还去老夫人面前恶人先告状,说那是她的补偿! 贺老夫人继续道:“熹之也是个心善的,特地来跟我说,换亲的事情,她不计较了,补偿也不收了,到时候等你身子好了,给她磕个头就好。” 宋若安听着,只觉得喉头一哽,口腔涌出了一股腥咸。 宋熹之说她不计较了? 可抢了东西、扣下她丫鬟的是宋熹之! 还要让她去磕头?! 宋若安只觉得胸膛有一股邪气在乱窜,她一下没能咽下去,鲜血便直直的喷了出来。 第一卷 第9章 回门要债 这一幕可把贺云策吓坏了,他急急的去叫来大夫。 大夫诊断是急火攻心,又是让她灌下了好大一碗汤药,宋若安苦得脑袋发蒙,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等贺老夫人和黄氏走了,她便抱着贺云策哭诉:“夫君……我好难过,我的丫鬟和嫁妆还在姐姐那里,看样子姐姐不打算还我了。” 贺云策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一瞬间怒火中烧:“你说什么?宋熹之霸占了你的丫鬟和嫁妆?” 宋若安柔弱的点了点头。 贺云策彻底怒了:“你怎么没有和祖母说?让祖母知道她是一个恶毒阴狠的女人!” 宋若安抬起眸,含泪的望着他:“我的嫁妆是外祖家添的,比姐姐稍微多了些,若是祖母和母亲知道了,我怕她们又觉得是我害了她。” 贺云策听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宋熹之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小人。你外祖为你添妆,也原本是正常事,她却这样嫉妒!祖母早晚会知道宋熹之的真面目。” 他摸了摸宋若安的头,贪恋这熟悉的气息:“等你身体好了,我跟你回门,好好让她把吞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从前奉茶让你受委屈了,回门定是不会让你委屈。” 宋若安听见自己想听的话,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等回门那日,她有夫君陪伴,而宋熹之只能孤孤零零的回去,吐出昧下的嫁妆,她马上要扬眉吐气了! 很快便到了回门那日,贺云策没有职务,闲在家里,于是他提了礼物,一早就陪着宋若安回了门。 两人你侬我侬的一同下了马车,还未进宋府的门,便恰巧遇上了宋熹之。 宋熹之穿着一身翡翠烟罗绮云裙,如云的黑发上用簪挽成妇人的髻,此刻她正搀扶着吴嬷嬷的手下了马车,脸上还挂着一抹明媚的笑。 她面薄腰纤,姿态曼妙,如今不过是二八年华,亭亭玉立。 宋熹之眼波流连间,让贺云策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前世初见的时刻。 那时候的宋熹之还未被利欲熏心,他新婚夜掀了盖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张脸,美好、纯粹。 贺云策盯着宋熹之的脸,一瞬间有些发怔,最后还是感受到宋若安的手不断收紧,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恶有恶报,宋熹之,若是半夜亏心事做多了,下马出街便要格外留神,免得被神仙罚了去。” 贺云策想起宋熹之前世劣迹斑斑的一切,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口,话语里是满满的厌恶之情。 他的话极大的讨得了宋若安的欢心,她以为贺云策说的是嫁妆的事情。 宋若安微微勾唇,等着看宋熹之露出无比难堪的表情。 可宋熹之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墨黑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贺云策。 她柔和的小脸一瞬间沉了下来,话语中也满是威严:“贺云策,这就是你对大嫂说话的态度吗?” “你的兄长只是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你就算心里再得意,也不能出了侯府,便要开始欺负大嫂了。” 她的话让行色匆匆的路人猛地停下脚步,盯着贺云策的脸,皆是议论纷纷。 宋熹之的话,让贺云策浑身紧绷了一下。 感受着路人鄙夷的目光,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宋熹之已经成了自己的大嫂,再也不是自己的妻子。 宋熹之不再像前世一样,是他可以随意置喙的了。 贺云策心中涌入一股莫名的情绪,众目睽睽之下,他来不及思考。 他只能喉咙发紧的道歉:“抱歉……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谨言慎行,不想让你给兄长丢人。” 宋熹之垂着眸,拿帕子擦了擦眼底,话语中满是悲切:“你的道歉我不敢受,你的警告我听明白了。” “夫君昏迷不醒,侯府如今变成了你当家。以后我和夫君定会谨言慎行,伏低做小,是万万不敢让你不高兴了。” 宋熹之说完这话,便直接踉跄着进了宋府的大门。 众人瞧着她形单影只的背影,脆弱又坚强,就像是受尽了欺凌。 百姓们在一瞬间义愤填膺了起来,纷纷开始对着贺云策指指点点: “长嫂如母,他居然还这样说自己的大嫂!” “贺家景砚昏迷不醒,宋熹之只能一个人回门,他自然扬眉吐气了! “从前他可是个窝囊废,如今爬到了兄长的头上,能不得意吗?” “对了,你们可曾听到侯府的传言……” 听着百姓们毫不留情的议论声,宋若安的脸色变得惨白。 贺云策胸膛猛地起伏着,他提着礼物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矫揉造作的贱人! 故意在百姓面前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一次回门,他就要让所有人知道宋熹之是吞了妹妹嫁妆的恶毒女人! 贺云策想着,拽着宋若安的手腕,便一言不发的往宋府里面走。 宋若安昨夜便往宋府送了书信,说了自己换亲之后,险些被退亲的事情,还说了宋熹之昧下了自己嫁妆和丫鬟。 这听得宋俊材和赵千兰夫妻俩又是心疼又是恼火。 宋俊材身为礼部员外郎,今日早朝结束,便直接向礼部告假,匆匆往家里赶。 两人一进门,就能听见宋俊材对宋熹之劈头盖脸的责骂: “宋熹之,你是觉得你嫁入侯府,翅膀硬了,便连自己妹妹的嫁妆都要昧下?” “你可知这件事情说出去,天下的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宋熹之看着宋父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 “您纵容赵氏对两个女儿厚此薄彼,不仅换亲,连嫁妆都分不平均。您五毒俱全,也不怕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把您淹死啊!” 这话简直是把宋俊材气得前仰后合。 赵千兰看着女儿女婿都进了门,于是带着哭腔、柔弱无比的解释: “熹之,你说这话就让娘伤心了,娘从前给你看过嫁妆单子,都是一样的。但是若安的舅舅和外祖给她添了妆,所以她的看着多些。” 贺云策听见这话,反感的看着宋熹之那张令人憎恶的脸:“你把若安舅舅和外祖送的嫁妆都抢走了,这不是偷是什么?” “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祖母和父亲禀报,若安的嫁妆你必须还给她,还要当众向她磕头道歉!” 宋熹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昧下嫁妆要磕头认错啊。那也请父亲和宋夫人向我磕头认错了!” “毕竟我母亲留下的大笔嫁妆和巨额财产,我是半分都没有看到,全都被你们昧下了。” 第一卷 第10章 连定情信物都是偷的 赵千兰听见这话,咬紧了牙关。 她没想到宋熹之居然提起了这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早已时过境迁、死无对证了,就算是她咬死了不承认,宋熹之也不能怎么样。 “你母亲过世十余年,留下的嫁妆要紧着你的吃喝用度,还能剩下多少呢?” “还有你母亲经营不善,铺子亏欠,赔了不少银子,这都是我用自己的私房填了这个窟窿!” 赵千兰说着,开始撒泼:“都说后娘难当啊!从前看你小,没与你说,我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没想到你居然怀疑我!” 她和宋若安母女两人,都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开始嘤嘤嘤的哭泣。 听得宋俊材和贺云策心疼坏了。 “听见没有!宋熹之,快点向你娘认错!”宋俊材大吼。 可就在此刻,门外却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我女的嫁妆都没了?我看可未必!” “映入眼帘之处,哪样不是我女的嫁妆?”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穿着一袭素净青衫,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向了贺云策,微微蹙了蹙眉。 随即他很快就将目光挪到了宋熹之的脸上,眼神在一瞬间柔和了起来。 “……岳岳父?”宋俊材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 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可宋熹之却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是她请来的。 这便是宋熹之的外祖父,苏绍元。 宋俊材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又马上回过了神来:“岳父,您说笑了。时过境迁,熹之的娘已经死了十余年了,从前她看病也花了不少银子,哪里还有嫁妆呢?” 苏绍元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嫁妆单子,他双手一抖,长长的嫁妆单子就展了开,又拖延到了地上。 “你说没有,可我这每一笔,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着,眼眶都微微泛起了红:“当年我女嫁给了你,十里红妆,五百抬嫁妆,京城人尽皆知!” 苏绍元一边对照着手上的嫁妆单子,一边将花厅里的屏风扯到了宋熹之的身边。 “紫檀珊瑚插屏,乖孙,这是你娘的!” 他一把抓过茶几上的花瓶,塞到了宋熹之的怀里:“青花缠枝莲瓶,也是你娘的!” 苏绍元的举动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他速度极快,动作甚至出现残影。 还未等宋俊材叫人阻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扯下赵千兰身上的玉佩,往宋熹之怀里丢:“青玉雕花佩,陛下亲赐,也是你娘的!” 苏绍元突然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赵千兰和宋若安看着他土匪似的勾当,几乎是要尖叫出声。 贺云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上前一步,伸手拦在了宋若安的身前:“你这就是明抢……”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苏绍元却是猛地一跳,粗暴的拔下了贺云策头上的玉簪,不带一丝犹豫。 一瞬间,贺云策整齐的发髻失去束缚,犹如瀑布一般,肆意的散落在了他的肩头,又划过了贺云策的脸颊,遮住了他的视线。 衣冠不整,乃是奇耻大辱。 贺云策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这根玉簪是宋若安早晨送的! 他今日的发髻,也是宋若安耐心的挽起,和前世一样! 宋若安前世便与他解释过这发簪的来历,长发绾君心,她在出嫁时,便紧紧的握着这根玉簪,便要亲自为夫君梳洗挽发。 新婚夜没有机会,今日一早,若安便一下一下为他梳着发髻,又戴上了这根玉簪。 这根玉簪,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贺云策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无尽的怒火:“放肆!就算是你年迈,却也不能这样胡作为非!” “你将我与若安的定情信物抢走,又当众羞辱于我,我会报官!我一定要报官!” 苏绍元无比留恋的摩挲着手中的发簪,他苍凉的大笑了两声,气得浑身都在发着抖:“定情信物?你的感情原来就这样不值一文!” “这羊脂白玉明月簪,是我女出嫁前,老夫我亲手为她雕刻的!玉簪的尾部还刻着一个苏字,你说这是你的玉簪?” 苏绍元将玉簪在贺云策的眼前展示了一下,贺云策仓皇的撩开眼前的头发,死死的盯着玉簪的尾部,是刻了一个苏字。 若不仔细看,便能以为是花纹样式。 贺云策浑身都僵住了,可苏绍元却玩味的盯着他:“长发绾君心,君心向明月,既然定情信物都是偷的,那这情话也不会有人对你说过吧?” 宋熹之的母亲,叫苏明月,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女子,这是她成婚时对宋俊材讲过的话。 贺云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宋熹之笑着摇了摇头:“父亲不仅吞了我娘的嫁妆,虐待女儿,宋若安还剽窃我娘的闺中情话,欺骗无知少男!” 苏绍元冷哼一声:“明月死的时候,熹之才三岁!宋俊材随后才娶了继室,可我如今瞧着宋若安,跟熹之差不多大!若是你们不还嫁妆,我们就去官府好好说道!” 看着自家外祖这样给力,宋熹之好整以暇的望着贺云策:“我被骗钱,你被骗情,好弟弟,我们一起报官吧?” “看你脸色煞白,被骗的好惨好惨,我这个做大嫂的,还真是不忍心呢。” 宋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宋若安急急的握住了贺云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夫君,这都是误会,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感受着宋若安双手的温度,贺云策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盯着宋熹之含笑的眼眸,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一定又是宋熹之的计谋,一定又是她在故意搞鬼! 这蛇蝎妇人,是多么阴险的心思啊! 她想要毁了若安期待已久的回门! 贺云策的眼神就像刀子,恨得几乎想把宋熹之的肉剜下来。 宋俊材见事情闹成了这样,也有些慌了神,他出门做官还要名声呢! 于是他急急道:“这都是误会,都是家事!闹这么大不好,咱们今日说开了便好。”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宋熹之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承认是误会,便按照嫁妆单子,把我娘的嫁妆还给我。我便也把宋若安的嫁妆还给她。” 第一卷 第11章 把宋府搬空 赵千兰听着,简直是要咬碎了牙龈! 苏明月留下来的嫁妆,简直是丰厚极了,这十几年里,她都已经将这些东西看成自己的了。 可她看着贺云策披头散发的恍惚模样,也不敢再有微词。 毕竟宋若安嫁妆里的,也都是好东西,样样价格不菲,不仅有她忠心的贴身丫鬟,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嬷嬷! 可不能落到宋熹之的手里。 今日的丑事让贺云策见了,还因为簪子让小夫妻产生了嫌隙,势必要让嬷嬷教会宋若安如何哄好男人! 赵千兰想到这里,只能咬着牙答应了:“一切都是误会,既然府内还有苏姐姐从前的嫁妆,我们肯定不会昧下的。” “那便由贵婿做个见证,苏姐姐的嫁妆还给熹之,熹之也把嫁妆和若安换了。” 听见这话,苏绍元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早就准备好了小厮和马车,只等着这句话呢! 他大手一挥,宋府内便涌进了许多小厮,他们按照那张嫁妆单子,干脆利落把属于宋熹之的东西全都搬了出去。 这声势浩大的阵仗,就跟抄家似的,没一会儿,便把富丽堂皇的宋府搬了一个空。 花厅里的椅子甚至都被搬走了,因为那黑大漆彩绘交椅都是苏明月的嫁妆。 几人只能站在空荡荡的花厅里,面面相觑。 从前以为嫁妆成了宋府的东西,便也没有在意。 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苏明月的嫁妆居然这样多! 宋俊材看着眼前的场景,咽了咽口水,心中无比懊恼赵氏答应了苏绍元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对着披头散发的贺云策开口:“贵婿啊,让你见笑了。我们宋府也不缺银子,这些空马上就能补上了,你还是先与我去后厅,把发髻重新梳好吧!” 贺云策点了点头,勉强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眼眶红红的宋若安,又是轻轻的抱了抱她:“我知道都是误会,一切都是宋熹之在从中作梗,你别伤心。” “不过是一些嫁妆,就当是施舍给她的。日后我当了大官,你便是一品诰命夫人,若安,我会护你一生一世的。” 贺云策说的很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过些时日后,他便能得到辛大人的引荐,通过门荫进入朝廷,做正七品的左拾遗了! 一入仕途便是七品官,还是在陛下跟前露脸的好差事! 这是他往上爬、权倾朝野的第一步。 他会和上一世一样,成为年纪最轻、晋升最快的宰相! 宋若安乖顺的点了点头,等贺云策走了,她才趴在赵氏的怀里哭了出来。 “母亲!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今日明明是我回门,却让宋熹之占尽了便宜!我们家都被搬空了!” 赵千兰擦了擦宋若安的泪水,掩住了眼底的阴霾:“你的嫁妆不比苏明月的差,箱子看着不多,可里面都是银票地契、珠宝首饰!” “最重要的是两个陪嫁的嬷嬷,娘疏通了关系才请来的。等她们给你出谋划策,你想让宋熹之今夜死,她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你还怕报不了今日的仇吗?” 宋若安听见这话,才彻底的平复了心情。 这次回门就算了,等拿回了自己昂贵的嫁妆,她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日都把宋熹之踩在脚下! 而在宋府外头,苏家的小厮们把嫁妆都搬上了马车,那些嫁妆单上没有的,他们也趁乱,拿着相应的物件抵了。 宋府外头的百姓们,瞧着这声势浩大的阵仗,也纷纷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熹之大肆传播,让所有人都知晓是宋家吞了她娘的嫁妆,听的百姓们都是义愤填膺,心中愤慨。 直到最后一件嫁妆搬完,苏绍元才神清气爽的从宋府出来。 两人上了马车,他才紧紧的握住的宋熹之的手,眼眸里满是愧疚: “是祖父来迟了,苏家一团乱麻,我没能顾得上你,等你送了信回来,我才知晓你在龙潭虎穴里活了那么久。” 宋熹之抬眸,瞧着自家外祖疲惫的容颜,相比她记忆中的,是衰老了不少。 她脱口而出:“您千万不要去求见那个岐黄神医!” 苏绍元听见这话,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要去求见这位岐黄神医?” 宋熹之眼眸晦暗了一下。 前世就是因为那个庸医,才导致外祖一家惨死。 小舅舅如今不过弱冠,他分明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做了左拾遗的官职。 可却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卧病在床,甚至无法娶妻生子,外祖便为他请来了一位岐黄神医。 听闻那位岐黄神医是华佗托生,扁鹊弟子,能够妙手回春,有白骨生肌的手段。 他初到京城便声名鹊起,引得无数达官贵人重金求见。 谁知那岐黄神医实际上是个骗子,表面上传的医术神乎其神,实际上用的都是些猛药,治标不治本。 最后小舅舅被庸医治死,外祖母伤心过度去世了,大舅舅责怪外祖年轻时害死自己的女儿,年老后又请来庸医害死自己的儿子,家破人亡。 外祖看起来虽是个吊儿郎当的性格,却直接因为这件事情跳湖自杀了。 等外祖死后,宋熹之主持了全家的葬礼,这才知道外祖曾为自己添妆,给自己留了不少遗产。 贺云策一开始迈入朝廷,便是补了小舅舅左拾遗的缺位,还是由外祖的友人,门下侍郎辛开济引荐的。 小舅舅患病的事情也是宋熹之开始拜师学医的契机,只可惜她医术学会了,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她急急的握住了苏绍元的手:“祖父,我其实一直会些医术,让我去帮小舅舅看看吧,若是我不行,再去请来别的大夫也不迟。” 第一卷 第12章 夫人给你赚银子去咯 宋熹之说完这话,苏绍元便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说的很突然,也很奇怪,毕竟这医术是她前世嫁人之后才拜师学的,那老头无所不能,也知晓她天生是这块料,所以她进步神速。 从前待字闺中的时候,她是不会医术的,也难怪外祖父要犹豫了。 宋熹之想着,刚想要开口解释,却听见苏绍元又开口了:“什么时候去?” 听见他这话,宋熹之反倒是愣了。 没想到外祖连疑惑都没有。 苏绍元瞧着她的神色,倒是朝着她一笑,他拍了拍宋熹之的肩膀,力道沉沉: “乖之之,祖祖知道你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舅舅好。” “你什么时候去?祖祖都等你。” 分明只是一句话,却让宋熹之有了想哭的冲动,她决心要治好自己的小舅舅,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再次上演: “明日,等明日我便去看看小舅舅,顺便拜见一下外祖母。” 说来惭愧,她的药箱还未购置,银针也还未定制呢! 等会儿,她便直接花宋若安的嫁妆银子,定制几副高价的,换着用。 做人啊,就是得阔气! 至于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宋熹之原本是想要让外祖带回去,毕竟他们虽然祖上阔过,可小舅舅生病之后,外祖致仕,手头紧,她知晓。 可苏绍元却不愿意要,执意要把嫁妆留给宋熹之,于是宋熹之又是只能把嫁妆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结一次婚,已经到手两笔嫁妆了! 等宋熹之带着母亲的嫁妆回了院子,便看见宋若安已经带着小厮在门口等候了。 只是青铜、三七、白术三人,也在门口站着,宋熹之还未回来,他们说什么都不愿让旁人进了院子。 于是乎贺云策和宋若安,便只能站在门口,等得赤急白脸的。 一瞧见宋熹之的身影,贺云策便紧紧拽着宋若安的手,劈头盖脸的道:“嫁妆呢?宋熹之!你不要出尔反尔,我知道你是什么秉性!” 青铜几人瞧见宋熹之,也就像是瞧见了救星,急急让宋熹之带着嫁妆进了院子。 宋熹之很满意他们的举动,对着青铜赞许的点了点头。 还未等她说话,贺云策便觉得自己被晾着了,于是又是怒骂:“你都答应了,现在是什么意思?若是你不肯还,我便要告诉祖母……” 他的话还未说完,宋熹之便直接给了青铜一个眼神。 青铜干脆利落的抬起宋若安的嫁妆箱子,粗暴的往贺云策的面前扔。 “砰”的一声响,随后又是一阵杀猪的惨叫。 嫁妆箱子砸到贺云策的脚,疼的他直蹦跶。 宋熹之这才嫌弃的淡淡道:“搬走吧,把宋若安的嫁妆还给她。” 宋若安见她终于松口,眼眸里一亮,她急切的往院子里张望:“宋熹之,那我的丫鬟呢?还有两个嬷嬷?” 宋熹之疑惑的瞧着她:“丫鬟和嬷嬷?我又没有拘着她们,想必她们早急急赶去照顾你了吧?” 宋若安闻言一愣,可瞧着嫁妆箱子上头的锁,倒是也没多想。 她们的卖身契还在箱子里呢,而锁的钥匙她随身带着,丫鬟嬷嬷还能去哪? 大抵现在已经在她的观云轩了! 于是宋若安急不可耐的看着自己的嫁妆箱子被搬上板车,又是与贺云策急匆匆的跟着一起回了观云轩。 而宋熹之也指挥青铜几人把嫁妆登记在册、搬入库房后,便也回了卧房。 她靠在贺景砚无比结实的胸肌上,翘着小脚,美滋滋的喝着热牛乳。 这是她新发现的一处宝地,靠着暖烘烘的,还能发热,比软榻上还要舒服。 可吴嬷嬷却一脸忧愁的走了进来。 “小姐,二小姐的嫁妆里装的都是些破铜烂铁,您就这样还了回去,若是他们闹起来,您该如何是好?” 宋熹之一脸淡定的摇了摇头:“她又不是傻子,肯定会闹的。” 吴嬷嬷的老脸皱成了话梅,朝着宋熹之身后的人努了努嘴:“那您,打算拿姑爷当盾牌挡着啊?” 宋熹之挑眉,将手中的杯盏递给了吴嬷嬷,又是趁机在贺景砚的腹肌上摸了一把:“拿他当盾牌,我舍不得。” “嬷嬷,你去把我嫁妆的钥匙找来。” 吴嬷嬷叹了一口气,也没多问,便直接去库房里拿钥匙了。 等钥匙拿来了,消息便也到了。 吴嬷嬷急急的跑了进来:“小姐,观墨轩那边闹起来了,二公子把老夫人、夫人和侯爷全都请过去了,正在等着您给个说法呢!” 宋熹之微笑着接过自己的嫁妆钥匙。 接着又是扭头,用手指在贺景砚柔软的唇瓣上轻轻点了点:“乖乖睡觉,夫人给你去赚银子咯!” 她让三七和白术守好院门,不放任何人进来,随即便带着吴嬷嬷和青铜一起去了贺云策的观云轩。 等她迈进观云轩门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院子里一地的狼藉。 宋若安的嫁妆箱子已经全部被打开了,歪七扭八的摆着全是,里头有破烂的被褥,还有食物残骸。 老鼠在嫁妆箱子的缝隙间自由的穿梭着,院子里散发出了一股恶臭。 此刻宋若安正趴在贺云策的怀里呜呜的哭着,哭得嘴唇都开始泛白。 贺老夫人、黄氏还有安定侯瞧着眼前的场景,都是面色铁青。 一瞧见宋熹之的身影,贺云策便气势汹汹的质问:“宋熹之!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从未见到世间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你答应了要还若安嫁妆,却在里面放上一堆破铜烂铁,甚至还放进了老鼠!” “你是何居心!” 黄氏此刻也脸色煞白的摇头:“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从未见过这样低劣的新妇!景砚这是娶了一个什么东西?” 宋熹之呆呆的地上的嫁妆,脸上满是错愕:“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开过妹妹的嫁妆啊。” 宋若安已经眼眸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的把嫁妆还我!你一直嫉妒我外祖给我添妆,如今便要替换了嫁妆里的东西!” 这回宋若安哭得是真心实意的。 她找不到嫁妆箱子里头的卖身契、地契和银票,她的所有丫鬟都不知所踪! 就算是要闹到官府,她也势必要宋熹之给出个交代! 第一卷 第13章 他宋俊材,是不满意吗? 贺老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熹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嫁妆是从你院子里搬出来的啊?” 宋熹之捏着自己嫁妆的钥匙,跨过满地的垃圾,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祖母,我真的不知道。” “妹妹嫁妆的钥匙,在妹妹的手上,我只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我如今带着钥匙来,便以为是妹妹想要归还属于我的嫁妆。” 宋熹之朝着远处那一堆嫁妆箱子努了努嘴。 众人一转头,才看见院子角落里也是摆放着一堆嫁妆,那是宋熹之的嫁妆,在观云轩里还未搬走。 贺云策见宋熹之装傻,是更加生气了:“若安把你嫁妆好好的安置在院子里,刚醒来便想着还给你!” “可你却做了这么恶毒的事情,若是你不把若安的嫁妆原封不动的交出来,我势必要替我大哥把你休了!” 可贺云策的话音刚落,却见宋熹之弯着腰,用钥匙把自己的嫁妆箱子打开了。 啪嗒一声响。 众人闻见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宋熹之打开了箱子,众人便瞧见铺天盖地的飞虫从里面飞了出来。 青铜急急把宋熹之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低头往里面一瞧:“大少夫人的嫁妆箱子里,全都是腐烂的食物残渣,已经生虫子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就连哭哭啼啼的宋若安都错愕的僵在了原地。 宋熹之再次用钥匙打开了其他的嫁妆箱子。 安定侯与贺老夫人同时上前几步,就在箱子里看见了一堆破铜烂铁,一堆已经发霉生蛆的糕点。 一股扑鼻刺激直冲脑门,让贺老夫人忍不住干呕。 安定侯急忙把母亲护在身后:“全是些垃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若安的脸色在瞬间苍白了起来:“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有动过姐姐的嫁妆!” 宋熹之也急急点头,西子捧心,脸上满是情真意切:“妹妹,我相信你,因为你的嫁妆也不是我做的!” 贺云策一下子变了脸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熹之垂眸思索了一下:“我的嫁妆,自从嫁进侯府之后,就一直是由妹妹保存着。” “若不是妹妹做的,那便只能是从宋府送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妹妹的嫁妆想必也是。” 宋熹之说着,又猛地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宋若安的脸: “可是,母亲为什么要给我们一堆破铜烂铁当陪嫁呢?” 宋若安脑袋发懵的站在原地,她感受着宋熹之的视线,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就连方才急的跳脚的贺云策,此刻都没有了动静。 安定侯的面色已经阴沉如水了:“这宋家,将一些残羹剩饭当成陪嫁,是在打本侯的脸啊!” “他宋俊材,是对本侯不满意吗?” 贺老夫人也扶着嬷嬷的手,十分疲惫的就往外走:“从新婚夜开始,就没有一日安生的,这宋夫人,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当得家?” 安定侯直接修书一封,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宋府。 狂草的字迹笔走龙蛇,字字句句都是在质问宋俊材,到底寓意何为? 是想要成亲家,还是想要成冤家? 宋俊材可被这封信吓破了胆子,火急火燎的就跑去质问赵千兰。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往两个女儿的嫁妆里放了什么东西?” 赵千兰听闻这个消息,诧异的愣在了原地:“若安的嫁妆里,全都是地契银票之类的宝贝,我哪里舍得亏待她啊!我们唯一的女儿!” 宋俊材急得鼻子喷火:“那宋熹之呢?你给宋熹之陪嫁了什么?怎么安定侯一打开嫁妆箱子,又是老鼠又是蛆的!” 赵千兰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眸:“怎么可能又是老鼠又是蛆的?!” 她蠕动着嘴唇,艰难的开口:“我不过……不过是给熹之陪嫁了些好吃的糕点,温暖的被褥……全都是,全都是为娘的心意啊……” 宋俊材听见这话,气得眼冒金星。 他一个耳光,便直接把赵千兰打得瘫倒在了地上。 “你要让我出去怎么做人?你让我怎么做人!” “这点嫁妆你也要贪?又是教会若安换亲,又是克扣宋熹之的陪嫁!” “因为换亲,她们今日才换回嫁妆,你的那些好吃糕点不早已经发臭生蛆?直接被安定侯全家抓了个正着!” 宋俊材一连串的话,说的赵千兰大脑是一片空白,她柔弱无比的哭泣着:“不,不是这样的夫君,你听我解释!” 宋俊材弯腰,直接将自己的耳朵往赵千兰脸上凑,他怒气冲冲:“你说啊,你解释啊!我看你是否能解释出花来!” “宋熹之的嫁妆虽是糕点……可,可若安的嫁妆全是……” 还未等宋俊材把赵千兰的话听完,另一只耳朵却听见下人急急的敲门禀报。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知道为何外头百姓都传遍了!” 宋俊材浑身一僵,背后冷汗森森:“外头都说了些什么?” “说咱们宋府管家不严,让二小姐失去的清白,二姑爷新婚夜愤怒出走,导致侯府发卖了二小姐的丫鬟!” “如今还说咱们丧心病狂,不仅吞了已故夫人的陪嫁,如今连两个小姐的陪嫁都要吞了,被侯府连夜修书质问!说您真的是不配为人!” 宋俊材一听这话,一个踉跄,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满头大汗,两眼都开始发直:“怎么……怎么一下子就搞得人尽皆知了?” 赵千兰见状,抹了一把眼泪,急急的把宋俊材从地上扶了起来:“夫君,夫君!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我真的冤枉啊!” 宋俊材听见这话,气得咬牙,反手又猛地给了赵千兰一个耳光:“就你这样还冤枉?你贪了她们的嫁妆还敢叫冤枉?这一切都是你害得!” “还能怎么办?现在就按照嫁妆单子准备两份嫁妆,大张旗鼓、敲锣打鼓的给安定侯府送去!” “要让天下人知道不是我宋俊材亏待了女儿!” 第一卷 第14章 第三笔嫁妆,到手! “两……两份嫁妆?”赵千兰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两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 她不敢说,如今苏明月的嫁妆还了,宋府的库房里被搬了个半空。 若是再按照嫁妆单子准备两份嫁妆,那宋府里到底还剩什么? 宋俊材阴沉着脸看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千兰摇头:“不,不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准备。” 赵千兰急急忙忙的开了库房,几乎是要将库房内的好东西都搬光了,却也还是不够。 于是她最后咬着牙,往里面添上了许多自己的私房和陪嫁,才在天将将黑的时候,把两份嫁妆重新凑齐了。 等凑齐了两份嫁妆,宋俊材便敲锣打鼓般,连夜将嫁妆送去了安定侯府。 那副模样,简直是恨不得昭告天下。 此刻,安定侯府前。 “亲家啊亲家!一切都是误会啊!”宋俊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朝着安定侯拱了拱手。 安定侯站在侯府门口,瞧着他身后浩浩荡荡的嫁妆,浑身的阴霾才勉强消散了些。 “亲家连夜过来,便先请到花厅坐坐吧。” 等小厮将满满当当的嫁妆抬到了花厅时,花厅里人也已经来齐了。 宋俊材这才陪着笑脸解释:“能与亲家结亲,是宋某前世修来的福气,两个女儿宋某也当心肝似的捧着,怎么可能故意做出这种事呢?” “原本嫁妆便是整整齐齐的两份,可谁知千兰管家不严,竟是让底下的刁奴刻意换了去,金银珠宝换成了糕点被褥。” “嫁妆打开的时候晚了,糕点被闷坏了,才生了蛆,一切都是误会啊!” 宋熹之在旁边默默的听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需要她解释一句话,她这便宜爹帮她把理由都找好了。 “您送来了信,我便彻查了真相,如今送来的嫁妆,是不可能出错了!” 宋俊材说着,大手一挥,就命人打开了他身后摆放着的嫁妆箱子。 里面满满当当都装着些珠宝首饰、锦绣绸缎、家具摆件,是样样都准备齐全了。 宋熹之看着这整整齐齐的嫁妆,眼眸一亮。 恐怕宋府和赵千兰,这次是要大出血了! 安定侯瞧见这丰厚的嫁妆,也点了点头,脸上挂上了些笑意:“全都是孩子们的东西,便让人送到孩子们院里吧。” “本侯方才生气,便以为是宋大人对这门亲事、对本侯不满意,如今误会解开了便好,不过宋大人还是要好好管管后宅啊!” 宋俊材见安定侯笑了,提着的心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他点了点头:“等宋某回去,定是会好好处置,肃清家风。” 第三笔嫁妆到手! 宋熹之心情好,此刻也甜甜的附和:“我就知道,一定不是娘那边的问题。” “娘平时在府里对我也不差的,定是那些下人背后捣鬼,爹爹您可不要生娘的气!” 听见宋熹之如此懂事,还为自己说话,宋俊材点了点头,心底很满意:“爹爹何时亏待过你们?” 可宋若安盯着那些嫁妆,并没有在里面看见自己丫鬟的卖身契,她不甘心:“不!爹爹!这事一定有问题!一定!一定不是下人做的!” 她想到自己凭空消失的丫鬟,她声泪俱下的摇头:“爹,你必须彻查此事!我的丫鬟和嬷嬷……” 可谁知,还未等她把话说完,素日里宠爱她的宋俊材,却一下子沉下了脸色,打断了宋若安的话。 “可是?有什么可是的?” 宋俊材疾声厉色的说着:“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哭?熹之都比你懂事多了!分明就是下人做的错事!你说还有什么问题!” 宋俊材对宋若安的表现很不满意,若安素来聪明,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彻查? 再往下查就查到她娘了! 宋若安是想她娘和宋府一起名声扫地,与侯府结仇吗? 可宋若安却不知道宋俊材心里的想法。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感受着宋俊材阴沉的目光,她的小脸在一瞬间惨白,浑身都发起了抖。 不仅自己的丫鬟凭空消失,就连素来宠爱自己的爹爹,都当着侯府所有人都面,对她恶语相向。 万千的委屈涌上心头,等她与贺云策一起回到观云轩后,便再也忍不住的大哭出了声。 “夫君,我心底委屈,这件事情根本不对啊!我说了,爹爹却还这样凶我!” 贺云策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的几乎碎了。 他怜惜的伸出指腹,为宋若安拭泪,又是轻轻哄着:“我也觉得不对,这一切肯定又都是宋熹之的阴谋。” “她就是一个这样恶毒的女人,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成的,但是总有一天,所有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 听见有人这样理解自己,宋若安哭得更厉害了。 她猛地上前,一下子就抱住了贺云策:“夫君,只有你理解我,只有你懂我。” 贺云策也抱住了她,心底满是甜蜜。 他一下一下的顺着宋若安微微颤抖的脊背,声音便一下子喑哑了起来。 “我的若安,我自然要疼……若安,我们新婚夜被宋熹之算计了,并未圆房,不如就今日吧……” 宋若安听见这话,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垂下眼眸,又是羞怯又是期盼的点了点头。 从前她待字闺中,却也听丫鬟说过夫妻之事。 她因为害羞,只是略略听了几句,可却也知道,这是世间最动人的事情。 欢好,欢好,是夫君将世间的喜乐,都奉于床榻之上…… 娘在她出嫁前,也曾经讲过其中的妙处……实在是太羞人了。 宋若安的心脏咚咚的跳着,感受着衣裳逐渐剥离了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自己的体温逐渐的攀升。 帷幔落下,红烛摇晃。 她浑身颤抖,紧紧闭住了双眼,任由贺云策的动作,只等待着他大展雄风。 可什么都没感觉到,贺云策惊诧的声音便陡然响起:“若安……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第一卷 第15章 宋若安痛不欲生 宋若安浑身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她诧异的睁开了眼眸,看见的就是贺云策满头大汗的努力着。 宋若安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她不知道贺云策到底在努力什么? 因为她丝毫感觉不到贺云策的努力…… 可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宋若安还是紧紧的闭上了眼眸,胡乱的叫了两声。 她心底默数了十个数,又是胡乱的叫了两声。 可谁知,耳畔却又冷不防的响起贺云策的声音,他气喘吁吁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诧异:“若安,我已经结束了,你还这么痛吗?”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眸,呆呆的看着他。 可贺云策只是怜惜的抱着她,他看着宋若安小脸煞白的模样,心中生出了几分愧疚:“是不是我太粗暴了?把你弄疼了?”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的拥抱,茫然的看着他,甚至声音里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夫君……夫君……” 贺云策点了点头:“嗯,别怕,我在!” 宋若安眼神空洞,失神一般的小声道:“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贺云策听见这话,心中有些为难。 可他面上不显,只是喘着气理了理被褥,道:“算了,一次就够了,我能忍,多了我怕你受伤。” 宋若安整个人都惊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就这样蛄蛹了两下,却能把贺云策累成这样? 此刻宋若安的眼底已经微微开始泛红,可她感受着贺云策温柔的目光,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其实我也很累了,那夫君……我们休息吧?” 贺云策微微俯身,亲了亲宋若安的额头,随后又是紧紧的抱着她,躺在了床榻上。 贺云策睡得很快,宋若安甚至能听见他因为疲惫而打起的呼噜。 听着耳畔隆隆作响的呼噜声,宋若安心底生出了一丝厌恶。 她挣脱了贺云策的怀抱,又是转过身,背对着他,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宋若安只能感到无穷的疲惫和虚假。 丫鬟和娘说的根本就不是真的!什么欢好……这分明是一场欢坏! 在这场彻底的欢坏中,宋若安竟无感受到一丝的甜蜜和爱意,这就像是一场属于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是恨啊! 他们完全就是在做恨啊! 宋若安想着,盯着黑夜中默默燃烧的烛光,浑身都在发抖,睡意全无。 只能听见夜色中她在喃喃自语:“春兰,夏荷,你们到底在哪里?” “贺云策这样真的是正常的吗?” “嬷嬷,求求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她就这样脸色苍白的躺了一夜,彻夜未眠。 而另一侧,宋熹之也是刚刚清点完了赵千兰送来的第三份嫁妆。 如今事情闹得这样大,众目睽睽的看着,赵千兰可不能再在她的嫁妆里做什么手脚。 于是里面都是满满当当的好货,是严格按照嫁妆单子上来的,比宋若安原来的那份,也不差些什么。 除此之外,青铜也趁夜从观云轩里,把那些便宜被褥和五箱便宜首饰偷了回来。 毕竟无论如何,她的嫁妆就算是垃圾,也不能便宜了宋若安。 结一次婚,她已经得到了四份嫁妆! 宋熹之笑眯眯的看着四份嫁妆,堆满了她的库房。 刚等她沐浴更衣完毕,吴嬷嬷便也送来了她想要的药箱、药材和三副银针。 这都是她今日下午临时定制的。 药箱和药材用的都是宋若安的嫁妆银子,而三副银针,则是用宋若安嫁妆里无比珍贵的玄铁制成。 有了这玄铁的材质,银针的作用也就大大增强了。 她细细查看送来的银针,又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开了方子让三七煎煮了,喂贺景砚服下。 等贺景砚喝完了药,宋熹之便拿着银针上了床榻,如今有了趁手的工具,她终于能来医治贺景砚了。 贺景砚是因为在战场上遭遇埋伏,跌下马背摔到了大脑,而当时条件恶劣,治疗耽搁了许久,便成了如今活死人的状态。 那日新婚夜来不及仔细检查,宋熹之今日对他的脑子、皮肤、瞳孔乃至全身上下都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若是合理用药,每日针灸,并且能通过较强的刺激让他与外界产生反应,那么贺景砚醒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前世的贺景砚到后来,竟还是死了。 宋熹之目光沉沉的想着,又是打开了针灸包,先从头部的穴位开始,为贺景砚针灸。 头部的针灸能够刺激他的大脑,让他能够尽快的恢复脑部的活动,从而早日苏醒。 随后,宋熹之又是脱掉了贺景砚身上的衣裳,为他身体各处的肌肉进行针灸,以保证他的肌肉不会因为长时间的卧床而产生萎缩。 习武之人,双臂和双腿是最为重要,宋熹之每一处都扎的极为认真,处处都不肯放过。 烛火摇晃,宋熹之屏气凝神,她不得不感叹。 贺景砚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肌肉健硕,却又是恰到好处,身上交错的伤疤是他的勋章,给他添上了几分狂野,还有几分色|气。 是跟那种令人毫无欲望的白斩鸡身材,是完全不同的。 她的呼吸喷洒在贺景砚的小腹上,他的小腹也会有感知起伏了两下,而银针落下时,小腹便会绷得紧紧的。 先是手臂的肱二头肌,然后是腹肌,然后是大腿根部内侧群肌肉…… 等宋熹之一手拿着银针,聚精会神的将视线往下挪,又是忍不住大叫一声: “喂!你别以为你不会说话,就不是流氓了!” 她咽了咽口水,谨记“医者仁心”四字,便忽略了那个没有礼貌的大家伙,继续往下针灸。 可谁知,他隆起的大腿肌肉上却滴下了一点一点的血花。 宋熹之猛地一擦鼻子,发现那是自己流出的鼻血。 她捂着鼻子,抬头望去,看见的就是一副玉|体横陈的场景,她只觉得自己的鼻血是越发的汹涌了。 宋熹之果断的拔掉了贺景砚身上的银针,一张小脸义正言辞:“是你先招惹我的啊!” “嘎嘎嘎嘎嘎……美人我来啦!” 第一卷 第16章 怀疑下药 …… 后半夜,宋熹之有气无力的躺在贺景砚的身上,有些头晕目眩。 可这个男人却一点都不知道消停。 第二回了,屡战屡败! 她分明也是一朵铿锵玫瑰,前世师父都夸她体力好,是学医的好苗子呢! 可到了贺景砚这个受人摆布的活死人面前,她引以为傲的体力就变成了一颗小趴菜。 宋熹之瞧着眼前的俊美男人,一下子就被激起了胜负欲。 她磨了磨牙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下床去药箱里找了一颗金匮肾气丸。 宋熹之仰头将药丸猛地一吞,又是手脚并用的再次爬上了床。 她要让苍天知道,她!绝不认输! …… 洗墨轩一夜叫四次水的消息,传了出去,让侯府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可他们不知道,那只是宋熹之的上限,并不是贺景砚的上限。 宋若安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与贺云策一起用膳的时候,便听见屋外有小丫鬟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这件事情。 “你们知道吗?昨夜洗墨轩叫了四次水呢!一晚上灯火通明诶!” “天哪!原以为大少夫人嫁进来是要守活寡的,却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好福气。” “大少爷不愧是大少爷,金戈铁马,体力自然是不在话下。” 丫鬟们讨论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宋若安的耳朵里。 听的宋若安砰得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白瓷碗:“门口的那几个,你们在说什么?” “给我进来!” 几个小丫鬟听见这话,皆是被吓破了胆,只能跪在两人的面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宋若安听了一半,想到昨日的自己,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转头,望向了身边的贺云策,发现贺云策也同样是一脸阴沉。 他也不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的事情! 这一定是丫鬟的谣传! “夫君,你听见了吗?昨夜洗墨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兄长不过是个活死人,怎么可能一夜叫四次的水?” 贺云策肯定的点了点头,昨夜他那样就已经累了个半死,大哥一个活死人是怎么可能折腾了一夜?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宋若安那张憔悴的小脸,陡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是若安做了大哥的妻子,也不见得前世有过这样的事情。 分明前世若安就对他说过,他兄长不行! 只有他贺云策是英武不凡的,所以她才这样的仰慕他,深爱他。 想到这里,贺云策的目光是越发的沉了。 宋若安瞧着贺云策阴沉的目光,心生一计。 她伸手,将手搭在了贺云策的手腕上,声音柔弱:“夫君,不是我背后说人,只是我很担心。” “妹妹在宋府的时候,名声就不是很好听,那些大家闺秀喜欢的女工、女则女训、管家,她是从来都不愿意学的。” “她总是躲在院中,做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与三教九流走得很近,府内的小厮还在烟花柳巷里看过她……” “所以我怕她没了清白,我又仰慕与你,便好心与她在新婚夜换亲,让她规规矩矩照顾大哥也就罢了,谁知她还真的掏出了元帕。” 宋若安说着,眼眶就陡然红了起来,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可贺云策一下子就明白了宋若安想要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兄长不行,但是宋熹之为了自己,便从青楼里买了虎狼之药,用元帕获得了祖母的喜爱和传家的手镯。” “如今,她食髓知味,便再次下了剂量,只顾满足自己的欲望,不顾兄长的安危。” 贺云策说着,又是砰得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起了身。 果然,宋熹之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如狼似虎的女人,前世是这样,今世也不得改! 如今,他重生了,知道兄长大寿将至,保障兄长生前的最后一丝体面,不要让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加速兄长的死亡。 这是他这个弟弟应该做的! 贺云策想着,便重重握住了宋若安的手,对着她开口:“若安,幸亏你对我说了真相,我必须要将宋熹之做的恶行,跟祖母好好说说!” “我要替兄长休了她!” 宋若安满心欢喜的抬头,对着贺云策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夫君,我陪你去。” 贺景砚昨夜的这种情况,都是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一定是宋熹之使用了特殊的手段。 只要侯府的大夫来一查,便能查出他的身体大不如前。 知道是宋熹之压榨了他,无论是祖母还是安定侯,都不会放过宋熹之的。 贺云策不中用又如何? 她要让宋熹之陪她一起守活寡! 贺云策怒气冲冲的出了观云轩,又是马上让双喜去查宋熹之最近都去买了些什么。 等双喜禀报,说宋熹之曾派身边的吴嬷嬷出入过药铺,他的心中就更加的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贺云策和宋若安直接带着药铺小厮去了贺老夫人的晚香堂。 彼时的贺老夫人正在用早膳。 贺景砚卧病在床,贺老夫人便也免了侯府每日的问安,各院在自己屋里用过也就罢了。 于是当她瞧见了步履匆匆的贺云策和宋若安,神情还有几分惊讶。 贺老夫人缓缓停下了著:“你们怎么来了?” 贺云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呼吸,于是才道: “祖母,孙子听闻了些消息,有些担忧兄长的身体,便想着邀您一起往洗墨轩走一趟。” 贺老夫人听见这话,一瞬间有了慌了神:“你兄长怎么了?怎么没有人禀报给我?!” 贺云策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便将宋若安干脆利落的道: “或许也没有什么事情,都怪我身边的丫鬟在外头乱嚼舌根,才让夫君这样担忧,实在是该打!” 贺老夫人诧异的将目光望向了宋若安身边的丫鬟。 便见那两个小丫鬟急急的跪了下去:“老夫人、少夫人恕罪!并非是我们乱嚼舌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啊!” 贺老夫人凝了凝神:“什么事情,你们说!” 丫鬟才低低的埋着头,飞快的开口了:“昨夜大少爷的洗墨轩叫水四次,侯府里又凑巧有人看见大少夫人去药铺买了些虎狼之药……” “所以我们……所以我们才怀疑,是大少夫人给大少爷下药了啊!” 第一卷 第17章 如果肾虚有罪,那贺云策罪无可恕 药铺的小厮也磕头如捣蒜:“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 “小的不知道大少夫人买了补肾壮|阳的药,是为了对大公子下手啊!” “什么?” 贺老夫人听见这话,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起了身。 贺云策在此刻也是一脸愤愤:“原本宋熹之在京中的名声就很不好,祖母一查便知,如今兄长昏迷,她没人管束,便能胡作非为,兄长的身体又如何能受得了?” 贺老夫人眼眸晦暗了下去。 她喜欢宋熹之,是因为宋熹之对贺景砚好。 她想要让贺景砚有个后,却不是让贺景砚被折腾的死在了床榻上。 可贺老夫人觉着宋熹之,也不像是这样的人,于是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去洗墨轩瞧瞧好了。” 等一行人匆匆到了洗墨轩,推开房门,便瞧见宋熹之盘腿在软榻上配药。 宋若安的眼眸在瞬间亮了,不过她又很快掩下了神情,嗓音中带着微微颤抖: “姐姐!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你这是在谋杀亲夫啊!” 贺云策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却还是忍不住冷笑出声:“好一个人赃并获!宋熹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熹之手中的动作一顿,她抬头,望着暴跳如雷的贺云策,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说我啊?” 昨夜太过疲惫,她浑身有点发虚,便给自己配了点药,不然今日双手双脚都打哆嗦,怕是去不了外祖那里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 贺云策死死的盯着宋熹之的动作,眼睛里满是憎恶。 果然,她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嫁进来没有几天,便要开始害死卧病在床的丈夫了。 宋熹之闻言,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出了声:“怎么?我肾虚有罪吗?还人赃并获?” 若是肾虚有罪,那么贺云策已经是罪无可恕,无可救药了! 只听贺云策冷笑了一声:“你为了一己私欲,买了虎狼之药,折腾卧病的兄长,这不是人赃并获是什么?” 宋熹之皱着眉,万分嫌弃的望着他:“我配药是我给自己吃的,你兄长的身体可好的很!” “你以己度人,不免可笑。” 贺云策被宋熹之说的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的男子尊严受到了挑衅。 他刚想开口,贺老夫人便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她声音里藏着几分担忧:“那便叫府医来瞧瞧景砚好了,正巧,也该到了问诊的时候。” 贺云策这才道:“等府医问诊完,我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无论如何,昨夜闹了这么大动静,兄长定会损伤身体,宋熹之必定要完。 他必须要休了宋熹之! 刘府医很快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他在路上听了小厮的解释,急匆匆的便坐到了床榻边为贺景砚问脉。 只见他越把脉,眉头便皱的越紧,久久都没有说话。 他长久的沉默让贺老夫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她急急开口:“刘府医,景砚是有什么不好吗?” 刘府医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不对啊!不对啊!真的太奇怪了!” 听见这话,贺云策便马上跳了起来:“祖母!我必须替兄长休了这个毒妇!” 他话音刚落,却听见刘府医的声音继续响起:“大公子的情况变好了不少,脉象强劲了,身体对外界的刺激也有了些许反应。” 贺云策愣在了原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没想到贺景砚的身体,竟是有了好转? 而刘府医则是转头,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大少夫人,是否是对大公子做了什么事情?” 宋熹之冷眼瞧着贺云策的错愕的身影。 她不打算在贺云策面前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让贺云策对贺景砚生出防备的心理。 于是她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道:“也没做什么,我只是一直与他交流,告诉他祖母、父亲还有很多人都在担心他,我们想让他早点醒来。” 刘府医听着,又猛地瞥见了宋熹之脸上硕大的黑眼圈。 他被小小的吓了一跳,“大公子没事,可老夫瞧着少夫人的情况倒是不好!”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少夫人嫁进来不过几日,不可因为照顾大公子,而太过疲惫啊!” 宋熹之听见这话,其实有些心虚,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小声道:“多谢刘大夫的关心,我是有些体力不济。” 刘府医顺手把了她的脉搏,嘴角抽搐了一下:“是该买些补肾的药,少夫人的身子亏空的厉害。” 贺老夫人猛地想起方才她进来时,瞧见那幕抓药的场景,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宋熹之去药铺,是因为照顾贺景砚,太过劳累啊! 她心头有欣慰,却又是有心疼:“熹之,你虽照顾景砚,却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刘府医也是点了点头,对着贺老夫人感叹:“老夫人,您娶了一个好孙媳啊!” 贺云策和宋若安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听着刘府医的对宋熹之不留余力的夸奖,两个人都彻底沉默了下去。 贺云策有些不甘心。 他不相信他的兄长昨夜叫了四次水,今日的身体没有变糟,反倒是更好了? 于是他直接开口:“可是刘府医,兄长若是昨夜被迫叫水四次,纵欲过度,对他的身体也不会有影响吗?” 刘府医听见这话,微微一愣,随后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四次也是正常水平,可老夫说句冒昧的话,大公子的实力,恐怕是远远不止于此啊!” “想必就是外界的刺激,让大公子身体逐渐变好了起来,此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宋若安听见这话,想起贺云策昨日的表现…… 原来她的怀疑并没有错,并不是闺房之事没有乐趣,而是贺云策真的不正常! 一想到这个,她的小脸在一瞬间苍白如纸。 贺云策也僵直的站在原地,梗着脖子,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一旁的宋熹之,瞧见这对新婚小夫妻听见这话,便脸色煞白的模样,才明白两人为何听闻了她昨夜的消息,便怒气冲冲怀疑她下了药。 恐怕宋若安到现在,才深深的意识到,原来是贺云策这个四肢健全的活人还不如一个活死人。 他根本不行! 宋熹之耸了耸肩,望向宋若安,脸上挂上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夫君昏迷,小叔便对这边的事情格外上心,出了什么事情,便要将我动辄休弃,我这个做大嫂的,心里倒是有些苦闷。” 第一卷 第18章 眼高手低 贺老夫人一听这话,也将视线望向了一言不发的贺云策。 她也觉得自己这个孙子太过于游手好闲,日日游荡在后宅之中,这像是什么样子? 贺老夫人掩下了心里的失望和不悦:“云策,若是你很闲,便出门交际一下,看看如何能谋个一官半职。” 贺老夫人话说的很直接,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责备: “如今你兄长昏迷不醒,你便也要挑起侯府的大梁,学学你兄长从前的样子。而不是整日龟缩在家中,日日窥探你大嫂和兄长的闺房之事!” “你大嫂也是你能休弃的吗?此事切莫再言!” 贺老夫人心中不满,说话也没有避着外人和下人,把贺云策说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颜面尽失! 刘府医听见这话,急急的拱手告辞,下人们也纷纷垂下了眼眸。 贺云策感受着宋熹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流连,他咬紧了牙关,将脊背挺得笔直。 “不劳祖母费心,孙儿心中自有计划,马上就有欣赏我的贵人要来引荐我了。” 宋熹之听见这话,忍住了想要发笑的欲望。 贺云策这话中的“贵人”,说的不会是门下侍郎辛开济,辛大人吧? 前世的时候,小舅舅的病药石无灵,眼见着没有康复的希望了,外祖便替小舅舅请辞,因为记挂着她,便特地提了一嘴贺云策的事情。 而小舅舅死后,辛大人心中痛惜,也分外留心外祖的话,最后还是引荐了贺云策,让贺云策补荫了左拾遗一职。 因为小舅舅的几分薄面,辛大人在之后还处处教导贺云策,对他十分耐心,时常提拔。 而她,因为怕贺云策自卑,便没向他说明其中因果,只是说了辛大人十分欣赏他。 没想到贺云策信以为真,到了今世,还心心念念着呢! 贺老夫人听见贺云策的话,也明显是不相信的。 她对自己这个草包孙子感到有些头疼,只淡淡道:“秘书省那边有个校书郎的空缺,是九品的官职,是你父亲为你求来的,你明日便去吧。” 校书郎官职虽然不高,可实打实是个好位置,职务清闲,待遇优厚,前途光明。 若是能力足够,晋升的速度便会很快,被世人誉为“文士起家之良选”。 可谁知听见那是个九品官职,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掉了:“区区九品的芝麻小官?这若是要晋升到七品,还需要多少时日?” 贺老夫人听见这话,一脸震惊的望着他:“这你都不满意?你可知你父亲走了多少关系,才把你补到了这个位置?” 贺云策自然不满意。 七品和九品,他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并且这边有辛大人赏识他,处处提拔他,若是去了别处,他自己虽也有真本事,但是哪里来会这么容易? 他还想着复制前世的官途,成为晋升速度最快、史上最年轻的宰相,让若安当上一品诰命夫人呢! “还请祖母帮我回绝掉父亲了,我已经有了好的去处,比这个校书郎更好的去处。” 贺老夫人眼睛睁得老大,觉得自己这个孙子简直就是疯了。 “云策!做人做事,切莫眼高手低!你的兄长可是隐瞒了身份去的军营,从无名小兵一点一点升上去的!” 兄长!兄长!又是兄长! 贺云策听见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一言不发的转身,便直接离开了屋里。 贺云策觉得祖母自小偏心兄长,总是喜欢拿兄长说事。 可兄长再厉害,如今还不是昏迷在床,成了一个活死人? 日后还不是一命呜呼,直接归西了? 能挑起侯府大梁的是他贺云策! 等他官拜宰相,侯府因他蒸蒸日上,祖母便知道她如今的话到底有多错了! 贺云策简直把贺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她伸手捂住胸口,又被宋熹之扶到了软榻上,休息了好一阵子,才回过了神。 而站在原地的宋若安,看着贺老夫人的神色,又是犹豫了片刻,才直直的跑出了门,追上了贺云策的脚步。 “夫君!夫君!你慢些走。” 听见宋若安的声音,贺云策才缓缓慢下了脚步,等宋若安追上自己。 宋若安思索着方才的话贺老夫人的话,心里有些着急,跑的也是气喘吁吁的:“夫君,秘书省那边,你明日真的不去吗?” 机会可是不等人,明日若是不去,日后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 贺云策看见宋若安跑的小脸红扑扑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才消散了不少。 他宠溺的摸了摸宋若安的脸:“你觉得你的夫君,只配得上一个九品的芝麻小官吗?” “那样小的官职,我要何时才能兑现一品诰命夫人的承诺给你?” “你放心,门下侍郎辛大人过些时日便会提拔我,去当七品的左拾遗,那是能在陛下跟前露脸的位置。” 宋若安听着贺云策笃定的话,方才心中那点疑虑便也烟消云散。 他这样的肯定,定是已经和辛大人说好了啊! 一入仕途便是陛下面前的七品官,前途可无量着呢! 她眼睛闪出了星星,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英俊无比。 若是贺云策能飞黄腾达,让她享一品高明,那么他能力不济的事情……宋若安觉得自己其实也能忍! 而在另一侧,等贺老夫人走后,宋熹之便收拾了药箱,乘坐马车前往了外祖家。 苏家是书香世家,世代为官,苏绍元官至谏议大夫,前半生,他秉承苏氏家风,从不偏私,从不站队,是一个完全的纯臣。 可后来,由于先皇后被废一事,他出言进谏,劝阻皇帝,便被皇帝不喜,贬为刑部员外郎,远离了政治中心,直到致仕。 宋熹之正想着,便觉得身下的马车一顿,吴嬷嬷便在她耳畔道:“小姐,苏府到了。” 她搀扶着吴嬷嬷的手下了马车,便见外祖和外祖母已经在门口迎着了。 古板的大舅舅苏明仁穿着一身青衫,虽然脸色臭臭的,却也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等着她。 宋熹之前世与外祖家来往不密,其根本原因便是因为害怕这位严肃的大舅舅,他不仅刁钻又毒舌,就连脾气,都和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 前世瞧见他,宋熹之便要躲得远远的,实在是躲不了,他说什么,便是沉默的应了。 然后一个字不听。 “之之,来了!”苏绍元瞧着马车上下来的人,咧嘴笑了。 外祖母郑氏也上前两步,紧紧握着宋熹之的手,“好孩子,好孩子,长大了!” 宋熹之瞧着两鬓斑白的外祖母,眼眶有些发热,她刚想要讲话,却听苏明仁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 “嫁人了就不要穿这样鲜艳的衣裳,我瞧着墨绿、深蓝便合身份的多。” 宋熹之的嘴角猛地抽了抽。 这老古板到底是哪来的审美? 这一世,她还偏偏要治一治这颗茅坑里的臭石头! 第一卷 第19章 全家都是倒霉鬼 “大舅舅风烛残年,老眼昏花,还不允许别人穿得鲜艳些?” 宋熹之的声音脆生生的。 听见这话,风烛残年·老眼昏花·苏明仁眼前一黑,原本那一丝不苟的山羊胡在风中凌乱。 他脱口而出:“圣人云三十而立,老夫我风华正茂!” 苏绍元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别云云云,三十岁就自称老夫,圣人听了都摇头!” “等你到七老八十了,再自称老夫也不迟啊!” 宋熹之听着苏绍元的话,心中倒是苦笑了一下。 只怕自己这倒霉鬼大舅舅,根本活不到七老八十了。 前世的时候,外祖跳湖自杀,大舅舅从此也一蹶不振。 他先是在朝堂上说错了话,连续被贬官三级,随后又是被诬陷与人私通,导致大舅母与他和离。 因为私德有亏,皇帝直接将他贬到蜀地广都去当县令,可谁知舟车劳顿,他竟直接死在了半路上。 在大舅舅死后,又是有人从他的书房中,搜出了一册禁书,上面写满了对当今朝廷不满的批注。 于是皇帝盛怒,将其死后鞭尸,他的两个半大的孩子也直接流放到了北寒之地,活活饿死。 几年之内,他家破人亡,甚至宋熹之排除万难,都无法凑齐他的尸骨,让他入土为安。 而等到后来,她被贺云策囚禁在冷院里,竟是与大舅舅和离的大舅母,日日在外奔波,挑起了流言,才让贺云策不敢直接对她下手。 她活在贺云策严密的监视之下,大舅母却还是想方设法打点一切,又给她送了一封信。 信上说,大舅舅临死前攥在手中的最后一张纸,纸上用鲜血写下的几个字:“之之,珍重自身。” 到那时,宋熹之才明白,外祖一家一定是遇到事了。 原来外祖与大舅舅分家,是为了保护大舅舅。 而大舅舅与舅母和离,则是为了保护舅母。 甚至大舅舅装得与她不冷不热,也是为了保护她。 …… “之之今日来,是要医治她小舅舅的!你快领着她过去!” 耳畔响起苏绍元的话,打断了宋熹之的回忆,她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底的湿润。 “医治?”苏明仁听见这话,眼眸都瞪大了:“宋熹之,你医书上的字能看明白吗?” 宋熹之听见这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她观察苏明仁的脸色:“大舅舅,你最近想必经常起夜吧?” 苏明仁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你偷偷问了你的舅母?” 宋熹之神秘的笑了笑:“非也!非也!我是看你脸色看出来的,不仅是经常起夜,还尿频尿急尿……” “咳咳咳!” 苏明仁猛地咳嗽了几声,脸一瞬间涨得通红,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够了够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苏绍元捂着嘴偷笑:“不不,现在我们都知道了!” 最后还是苏绍元带着宋熹之到了苏明礼的院子。 一进卧房,便能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整个卧房都是暗沉沉的。 宋熹之走到床榻前,放下药箱,瞧见的便是死气沉沉的小舅舅。 苏明礼不过是弱冠之年,儒雅端方、温润如玉。 他虽出身官宦之家,却是走科举做了七品的拾遗,原本是天纵英才,此刻却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苟延残喘。 他的病先是左手活动笨拙、无力,然后是写字的右手,难以动弹;从手蔓延至手臂,然后双脚,再然后是全身。 全身就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 他只能躺在床榻上,清晰的感受着身体慢慢的衰败,丧失了全部尊严和求生的意志,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前世时,外祖便是在今日请来的岐黄神医,治疗起初是有效的,但是三日后,小舅舅情况便急转直下,五日之后,便直接死亡。 师父说,最困难的疾病,要用最简单的方式。 针灸。 宋熹之诊脉了片刻,开了药方让下人拿去煎煮,又是脱掉了苏明礼的衣裳,掏出了针灸包,按照前世的记忆,一点点落针。 同样的动作,前世的她已经练就了千百回了。 此刻卧房是一片寂静,只看着宋熹之屏气凝神的施针。 而在她的手下,苏明礼紧闭的双眼,也缓缓有了几分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便瞧见苏明礼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 他的脑袋虽然还是无法动弹,眼珠子却能艰难的转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瞧见这幕,宋熹之猛地松了一口气,苏绍元也猛地一下冲上前去,坐在了床榻边,紧紧的握住了苏明礼的手。 “阿礼?你醒了?你能睁开眼睛了?” 他兴高采烈的嗓音中又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在此刻变得通红。 郑氏也急急握住了宋熹之的手,泣不成声:“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之之真的把阿礼救活了!” 宋熹之的眼眶也有些发热。 终于! 自己前世梦寐以求、却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在此刻变成了现实。 “外祖母,如今舅舅能睁开眼睛,只是第一步。他身体僵硬不难治,难治的肺部和脑部由此产生的其他问题。” “这需要药材和针灸双管齐下,持续调养。” 郑氏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双手颤抖着擦了擦宋熹之眼底的泪水: “能活就行,一家子能整整齐齐的就行!其他的慢慢再来!” 只见床榻上的苏明礼,在此刻也艰难的张开了嘴巴,他费劲的扬起脖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苏绍元见状,急忙将耳朵凑到了苏明礼的嘴边:“阿礼!爹爹在这里!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要说什么?” 只听苏明礼强撑着睁开眼睛,久久望着宋熹之,十分艰难的开口: “之之……你长得……好像阿姐……” 宋熹之在一瞬间泪流满面。 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人爱,可前世,外祖一家直到死,都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她。 宋熹之跪倒在苏绍元和郑氏的膝前,伸手紧紧攥着郑氏的衣摆:“外祖父,外祖母,我们一家人,一定会整整齐齐的。” 这一世,她既然重生了,便绝不会让外祖家前世的悲剧继续上演。 第一卷 第20章 贺云策守株待兔 原本不苟言笑的苏明仁,瞧见这模样,也擦了擦湿润的眼底,上前一步,将三人都圈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之之莫哭,一切有舅舅。” …… 宋熹之在苏府用过晚膳,又盯着苏明礼喝完汤药后,才离开了苏府。 在离开苏府之前,宋熹之特别嘱咐了外祖,让他去辛侍郎那边,继续为小舅舅告假,而非请辞。 毕竟前世,外祖便是在今日去提小舅舅请辞,又向辛大人引荐了贺云策。 听闻苏明礼能够痊愈,吴嬷嬷也十分高兴。 初秋的夜里有些泛凉,吴嬷嬷服侍着宋熹之穿上斗篷,随后又扶着的手上了马车,才开口询问: “小姐这是要回侯府了?” 宋熹之摇了摇头:“先不回侯府,让马车去永安街那边走一圈,瞧瞧能不能遇见跪在路边卖身的女孩。” 听见宋熹之的吩咐,马车重新起程,她便静静的闭上眼睛,靠在了车厢上。 此番举动,她是要去找来一个叫寒雪的人。 她是一把聪明、忠心又狠毒的刀。 前世宋若安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在前世,宋熹之依靠吃野生的草药,治疗好自己的疫病后,在大舅母的帮助下,她联络了自己的心腹,想方设法出了冷院。 宋熹之用尽全部手段,买了五位顶尖的刺客,又用了周密的统筹布置,想要把这对奸夫淫妇杀死。 可那些顶尖的杀手全部有来无回,死在了寒雪的刀下。 而宋熹之的计划败露,被贺云策重新囚禁在了冷院里,又是派重兵把手,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可最后,宋熹之又在冷院中听闻,这位寒雪最后竟是被宋若安亲手杀死了。 而这其中的关键,便是与寒雪姐妹情深,如今却抱病在床的那位姐姐。 宋熹之正想着,便听见马车外传来了吴嬷嬷的声音: “小姐,找到人了,是一个瘦成了骨头的小姑娘。” 宋熹之闻言,用斗篷的帽檐遮住了脸,她下了马车,看见的便是一张骨瘦嶙峋的脸。 夜里的永安街很热闹,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而于此格格不入的便是那个女孩。 她正一言不发的跪在路边,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此刻正被冻得浑身发抖,而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正插着一根干枯的草。 此刻的她还没有学过功夫,瞧着弱不禁风,似乎人人可欺。 听闻动静,女孩动作僵硬的抬起头,宋熹之便瞧见她深邃的眼眶里,挂着漆黑的两只眼珠。 “贵人!求求您!把我买下吧!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宋熹之盯着她那张面如土色的脸,缓缓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女孩有些惶恐,又是倔强的咬紧了牙关,磕头如捣蒜:“贵人,只要三两,只要三两银子!” 宋熹之平静的开口:“为了三两银子,你把自己卖了,是为了你卧病在床的姐姐?” 女孩一怔,有些惊恐的盯着她。 却听宋熹之继续道:“我可以治疗你的姐姐,也可以把她送去苏府好好的养着,衣食无忧。” “但是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听见这话,女孩没有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她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我愿意!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宋熹之盯着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孔,觉得她与她头上的枯草一样,有着一股韧性。 而后来,那股韧性便成了她一击毙命的手段。 绞杀。 “以后你就叫阿莲了,我会给你送一套碧绿色的衣裳。明日开始,你便穿着那衣裳,换个地方卖身吧。” 阿莲听见这话,有些错愕的愣在原地。 宋熹之便附在她的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 此日之后,宋熹之便派人接了阿莲的姐姐,到苏府休养,这对于阿莲而言,既是雷霆也是雨露。 宋熹之不仅能牢牢把握阿莲的命脉,同时也能让阿莲毫无后顾之忧。 而宋熹之也日日都去外祖家治疗小舅舅和阿莲的姐姐。 这一夜,安定侯便把无所事事的贺云策叫进了书房。 贺云策近来日日与宋若安蜜里调油、颠鸾倒凤,那红光满面的模样,看得安定侯是越发的不悦。 他坐在书桌前,拳头用力的敲了敲案桌,发出了叩叩的几声: “贺云策,时辰已过,校书郎那边的空缺没了,九品!那可是九品!如今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不仅是空缺没了,还是安定侯腆着个老脸给人家上门赔罪的。 贺云策伸手揉了揉鼻子,气定神闲:“九品的官职不算什么,贵人很快就要引荐我了。” “父亲,差不多就在今明两日了。” 贺云策的话语里还藏着几分自信,那副样子让安定侯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你一无参加科举,二无任何建树,有什么贵人能看得上你?” 贺云策耸了耸肩:“要不辛侍郎怎么能算我的伯乐呢?将七品的左拾遗送到我的手上。” 前世的贺云策一开始确实很自卑。 但是有了辛侍郎的肯定,又一步步提携他,帮扶他,贺云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才华横溢,不过一开始明珠蒙尘了而已。 安定侯听到这里,眉头都拧了起来:“七品的左拾遗?一派胡言!” “这个位置并不是空缺的,辛大人就算是再看重你,也不可能引荐你做了七品的左拾遗!” 安定侯说着,又是想了起来:“对了,如今在这位置上的,是你大嫂外祖家的舅舅,他倒是个人才。” 贺云策一听这话,轻蔑的笑了:“什么人才?不过是个病秧子,死期就是过几日了。” 贺云策说着,心中又是觉得有点奇怪。 前世,在三日前,苏明礼便向朝廷请辞,而辛大人便也马上赏识了自己;于是他在苏明礼死前,就得到了左拾遗的位置。 所以苏明礼是死是活,根本影响不到自己。 难道是因为他这阵子沉溺在若安的温柔乡里,没有机会遇到辛大人。 辛大人没有发现自己这颗蒙尘的明珠,所以苏明礼垂死请辞,辛大人也不愿意放人? 不行,他必须要主动去见辛大人,让辛大人发现自己远超苏明礼的才华! 第一卷 第44章 用嫁妆填窟窿? 他们兴高采烈的跪在了宋若安的脚下,几个嘴皮子利索的已经开始说起讨巧的话: “大公子病着,二公子得到了丞相的赏识,以后是二公子要撑起这个家了!” “从前我便知道,大少夫人根本管不了家,我们心里根本不服她!果不其然,没管几天,直接就下去了。” “是啊!奴才夜夜求神拜佛,希望能让夫人您来管家呢!” “夫人您又会医术,又会管家,生得还这样漂亮,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您这样的了!” 宋若安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微微抬了抬下...... 为首的李管事,听见这话,急急摆手。 在如此黑暗的情况下本应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只可惜莫流有血瞳的技能在,在黑暗中可以看的非常清楚!再加上莫流十分警觉的心理,这黑暗气体出现的那一刻莫流就注意到了。 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显然已经踢过了无数次,很熟练,很美感。 只要能活下去,在不择手段也行,只有活下来你才能奢求什么,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看的莫流是一阵感概,想当初他们自己一步步把等级练起来的时候是何等艰难和缓慢,能够越个十级杀怪已经是很恐怖的事情了。 但周瑜冲进双头龙的身体之后,却发现这里真的是格外空旷,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忽然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奇幻空间里一样,周围密布着浓郁的空间之力,这样的环境甚至让周瑜错以为自己来到了时空神殿里。 旁边的屋子里面却是传出来巨大剑鸣声音,有些嘈杂,叶白眸子刹那间竖立起来,手指剑的也发出淡淡鸣叫声音,这不是遇到了对手的感觉,而是一种鄙夷。 “不然呢,就为了这点屁事就这么一直拖下去?”周瑜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 半个时辰过后,一座古老的大型宫殿门口处,数道流光从天空降落,敛出云凡数人的身形。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之中,将刀疤脸的半个身子都是被划开,鲜血留了一地。 天边一轮血色残阳,那妖冶的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已不想回头,黑煞盟于他到底是个过去的恶梦。只愿今生都不要再与这些人有任何瓜葛了,但是命运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真是变态。”那边的冰雪莹莹,听到叶青橙的这话俏脸直接就是一变,银牙一咬,低声咕嘟了一句。 只得使出‘一浪又一浪’,这一招是蝴蝶双刀独特的刀法,铁链锁住双刀,向敌人击去,在空中犹如海浪一般,一层高过一层,威力又是越来越强。 这张点卡是一张10点的点卡,十级以下的玩家。每天消耗1点的点数,而十级以上的玩家,每天则是两点。换句话说,这张点卡其实只是临时的,想要在这个倒霉的地方活下去,叶青橙还是得想办法赚钱。 这时天色已晚,左丞相府的大厅上又重新掌起了灯,一时间四大护法黑白无常已然到了厅内,四人又焦又急,却只能踱步等越铭。 严希至今不解,事情变成这地步到底为什么,是他做错事,还是汤褚真变心,他有些不敢承认,而当务之急是挽回不是抱怨。 陆子默皱了皱眉头,闭上眼睛,再次将昨晚发生的一遍遍的过着。他怎么可能把控不住身体将她上了,就连她第一下进去的时候,痛到哭,自己都没有停下来,还有那突如其来的饥渴感,也让他无法理解。 现场真的很乱,在大鱼肚子里就能感觉到,不知道那个东西有没有被消灭,我和游童也脸对脸贴在一起,一动都没动,更没有其他的想法。 第一卷 第45章 原来是宋熹之的圈套 宋若安听见这话,瞳孔猛地一缩,浑身不受控制的就从软榻上跌了下来。 砰得一声,摔得她浑身都疼。 “小姐!小姐!” 胡嬷嬷和几位管事皆是心头一哆嗦,急急把宋若安从地上扶了起来。 可宋若安却是不愿起身,她紧紧的拽住了管事的衣袖,眼眸都因为失态而猩红了起来: “所以贺老夫人让我管家,是为了叫我用嫁妆贴了侯府的亏空?” 宋若安一字一句的说着,几乎是要咬碎了牙龈。 为首的钱管事,听见这话,急急摆手。 “哪能啊!这管家的事情,...... 宋熹之从晚香堂回来的时候,一路便感受到许多人同情的眼神。 等她回到了观墨轩,青铜他们眼眸里的自责和同情都要溢出来了。 所以,对于冰封‘洞’府,云枫和夏天都有一种特殊的情节,感觉这就是他们重生的地方。 一阵清风拂过,满塘的碧绿荷叶,纯洁粉嫩的荷花轻轻荡漾着,让七绝杀感觉到无比的放松,似乎进入了梦境一般,凉亭的四周均是碧绿色和粉色。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也不足以形容此刻的飘渺之境。 可徐冰云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山的模样,讲完这周的学习和违纪情况,便下课了,连看都没看张林一眼。 来到办公楼后并没有在校长室停下,陈添明不禁在校长室门口停了停,难道自己猜错了,今天不是校长要找我? 皇甫墨随意地摆摆手,不消一会儿人影已经慢慢消失在言副将的视线中。 就在这时,一道身着粗糙灰袍的长发男子,头发披散将脸庞遮住,自远处迈步走来,他脚步看似轻缓,但每迈出一步,都好像比别人迈出三四步的距离都远,而路上的行人一个个眼神惊奇的盯着这人。 欧阳大娘忙里忙外的张罗酒菜,侍卫不等吩咐便去打了下手。室内简陋,大奎与欧阳德就在堂内就坐。 知道不现实,张林之所以还去帮助她,就是想看个究竟,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想到七绝杀有可能身受重伤,七绝明就很苦恼,剩下的便是自责。 “不错,你将玉佩递给他,不用说太多,仅仅给我带句话,就可以先回来了!”阎川沉声道。 然而景若云却是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当年输给墨问天,那是我学艺不精,我虽然开始恨他,但是后来……不恨了。”最后三个字天生几乎是竖着耳朵才算听清楚了。 淡心在一旁转着弯弯,想开口讨要沈予心上的那位美人。左右不过是短暂侍奉三个月,主子便要回房州承袭爵位了,又不会将人带走。 因此,天生现在对于妖帝的过去十分向往,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那么妖帝真的只是因为无聊,才要和天生一起的吗?他在妖界当了这么多年的帝王,无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想见识一下他手下各个妖族的禁地,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怎么偏偏要借着天生寻找青丝的机会一起呢? “你好。”杨彬瞪了孙漂云一眼,感觉着她似乎有些不安好心的样子。 天生两手平平张开,一只手臂之上冒出黑色光芒,一只手臂之上冒出的却是白色光芒,两道光芒越来越亮,不过瞬间的功夫竟然延伸成两片巨大的光幕,远远看去,就宛如天生突然长出了两只由光芒组成的翅膀一样。 \t秦风点点头,迈步走到门口,想按响门铃,但是手伸出去后却犹豫了。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这个点敲门肯定打搅李琴她们休息,还不如自己悄悄进去呢。 留下葬月的一万名精锐保护弑神要塞,近四万的大军如同蚂蚁一样赶赴前线。 第一卷 第46章 夫人?谁的夫人? 宋若安紧紧的皱了眉头,想都没想就拒绝: “我说的不过是气话,若是我刚管家,不仅出尔反尔,还将他们的月例扣了,他们的唾沫星子便能把我淹死!” 胡嬷嬷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把银子减半,少的那半银子不是不给,而是换成铺子里的物资。” “你瞧瞧,那些贪墨的掌柜,许多都是卖布匹、粮食、蔬果的,把这些东西按照市场价,补给他们两倍,那实际下人们得到的东西便更多,他们想要自己用或是转手卖了都可以。” “更重要的是,此举可...... 砰的一声大响,坑中飞起二十来片铁块,翻舞如蝴蝶,连尖啸声都很有乐感。 再加上朱厚煌的一系列指导,定然能让科学意识在这些学者的心中生根发芽。 傅骁微微一愣,显然还没有理解为何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王铁汉突然会变得这么严肃。不过早在李茂功哪里傅骁也听说过军队风貌,所以对王铁汉的突然变脸傅骁只是意外,并没有不解。 玉郎七说道:“她是我用这口鼎炼制的天下第一毒物。就连那细软的头发丝都可以当成毒针,毒的死一庞然大物。以后,苏鸾子就不用那么辛苦的炼制毒药了。”说着玉郎七眉梢眼角带笑着瞟向对她遥遥相对的苏鸾子。 不得不说,高氏兄弟的配合相当的到位,上腿下拳,几乎是同一时间攻向雨凡。 “于爱卿,朕不是跟你说了吗,如若朕撒手离去,为了我大夏的将来,卿可果断行事。”昱宁帝目光深邃的看着于禁。 蒙古人犯边从来是为了财货,没有油水的军事行动,不会有人支持的。 所有的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取出了手机,然后看起了手机的提示信息,而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信息,除了海峰以外,都是同样的一条信息。 但这这一点在上面为什么还说大五帝钱少见,价格不菲,这其实不矛盾,注重五帝钱的大户人家,一半上都不会使用稀松平常,价格低廉的五铢钱。 徐川淡淡的说道,随即一团宛如星光的火焰从天空落在年轻人身,虽然修为被封印,可是年轻人的见识还在,看见那星光火焰,脸露出恐惧之色。 挑拨离间明显有效,教导处郑大路主任脸色一冷,坐着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几人。 酒协主席须发花白,精神却十分抖擞,一看就是那种极懂养身之道的人。 这些还不算什么,到了陨日境这种境界,修行者所追求的,就只有突破境界以求长生之道了,而自己的学说一但被重用,那么帝国的气运就会与自己连接在一起,到时候修为自然会暴涨,还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杜变就成为一个塑像,矗立在净土世界皇宫广场上,这就足够了。 中有了打算,之前的阴霾瞬间一散而空,伸出手臂,将柳如烟抱得更紧。 丁力局长不慌不忙地点上烟吸起来,然后把一包高档的大中华从桌子上推到马飞跟前,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椅背上吸着香烟。 听了这话的戒嗔无可奈何,心道太原城很大,师傅们说要自己去钱塘又没有说马上就得去,而且有两年呢,自己也不用急在一时,便干脆留下再玩一天。 这些人,都在强迫他去回忆起那段历史,那绝对是一段痛苦不堪的记忆。 超子还觉得奇怪呢,这到底是什么树种,外强中干这个词语真有点合适。不想,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觉得更加奇怪。一股红色的液体顺着刀口开始溢了出来,牵成了一条红色的丝线,颇有点人伤口滴血的意思。 “恩,没错,那家伙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看来要想成功的抢到这有可能现身的第一枚龙元,咱们还得想点办法才是。”欧阳绝一脸严肃的盯着眼前的那场大战,嘟囔起来。 “我不是打不过你,我只是最近下痢,坏了肚子,而今天匆匆而来,忘记赴往溷藩,体内憋的不舒服,发挥不到以往的十层,待我如厕之后,回来与你打斗一番如何?”虺王很不服气的对炎舞道。 随即,他身后的二十几人,也是如同吃饭喝水般,轻而易举的跃到了灵舟之上。 兰溶月轻轻点头,只见晏苍岚眼底翻过一抹冷厉的暗光,她闻到了杀戮的味道。 阿四笑着说完后就将真嗣拉进了道馆内,所谓“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吃放,对于一个格斗家来说,填饱肚子恐怕也的确能称得上是最重要的事了。 “好。”兰溶月冷冷的语气让柳若白心中自责不已,昔日自诩能代表天族的另一派与兰溶月交易,如今兰溶月还愿意遵守承诺他已经很感激了,如今状况凭出,他怎敢要求兰溶月待他如从前一般友好。 “呵呵,以周颖,灵儿,周天和周楚风四人的实力,顺利晋级排位赛,手到擒来的事。”四长老在一旁笑着道。 “不管他怎么搞,还是先撑过这段时间再说吧,丹尼斯,过来,我跟你俩好好玩玩。”七杀挥了挥手中的巨刃,大声的朝丹尼斯吆喝起来。 黑魔王的注意力这会儿已经全部集中到了擎天柱一人身上,这也为我们几个攻击手留下了不少的攻击空间,趁着这会功夫,几人再一次掀起了进攻的浪潮,一记又一记疯狂的攻击狠狠地轰击在了黑魔王身上。 第一卷 第47章 一把钥匙 她摸了半晌,却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还未等她继续解开扣子,便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可以看一下,没见到病人之前,我也不敢确定!”洛天辰出声说道。 但是看到秦越好像感到难以置信的,此时,连肮脏老者他们也连忙点头示意了。 然而,对于胜山山顶之处,东方语康与敖樊他们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他们身边还有一些家伙。 整座古殿摇动了起来,里面传出了物体龟裂的声音,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苏念安很难入眠。睁开眼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战争期间,往往都是爆征税收弥补前方物资,哪里有减免税收的说法。 “这里就是那个神秘空间吗,想不到天辰弟弟还有这样的宝物!”琴音忍不住感叹道。 五岳大帝分别是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西岳华山金天愿圣大帝。 张玄楚用天眼看了看树顶端,原来那里确实有一团金光,而起那光就在那鸟巢中,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却不得而知,看也看不到。 于时,玉帝知时欲至,即于会前,举六通力,放大光明,遍照诸天,无极梵刹,一切境界,皆大震动。 逆着光,姜晚有些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是觉得莫名熟悉,熟悉到她不敢确定。 许初见看到她们脸上露出了震惊和尴尬,低着头垂着眼可怜巴巴的样子,再想想她们刚才在背后讲自己坏话时那一副嚣张的样子,顿时只觉得有些滑稽。 那两个孩子她很熟悉,几乎每天都来找她玩,很可爱的孩子,若是就这样失去生命,姜晚无法接受。 回去的路程计划是,从太湖上坐船走水路,一边游湖一边看有沿途的景色。 头顶的窗户洒下的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细白的烟雾从他两片薄薄的唇瓣间徐徐溢出。 毕竟细胞的分裂是有极限的,不可能一直保持着不变,用这种方法变强,本质上就是在消耗寿命,宇智波司可不愿意早死,因此在刚发现的时候就停止了,又不愿意放弃这样变强的方法。 苏子衿懒得搭理庄头的唱念做打,和意有所指的话,直接看向身后的护卫。 唐三上前为独孤博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扶着他慢慢的向冰火两仪眼走去。 原始森林总是给人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好像下一秒,不知道从哪就会蹿出来一個危险的生物似的。 三代雷影解释道,他们云忍祖上可是阔绰过的,六道忍具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就在他们云忍,可惜因为那两个疯子,现在六样丢失了五样,剩下的那一个使用起来也颇多限制。 虚空忽然抖动,这方天宇像是要塌了下来了,让诸多修士毛骨悚然,心生大恐怖。 他的出手太过突然,突然到,许多太上长老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商队的护卫统领是个仙台一层天后期的高手,和李执的境界一样。 第一卷 第48章 私房银子全部上交给夫人 “此处是主子近年来因为打了胜仗,而收到的所有赏赐,边关环境恶劣,主子念着您,便从牙缝里一点点省出了银子,原原本本,一点没动,都是留给您的。” “里面全是陛下赏赐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简直数不胜数,有整整两间四合院那样大!里面还有地契房产,公子从前说了,全部要上交,交给您来管!” 宋熹之听着,又是猛地抬起头,眼眸里闪烁璀璨的光芒: “你是说,这是贺景砚的私房?有整整两个四合院那么多?” 青铜重重的点...... 所有人望着那捂着腹部,倒地哀嚎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看向那轮圆月,温柔的月光洒向大地,笼罩住这座城里的一切,从寒来的角度看过去,今晚的月色,简直美极了。 鬼手不敢在说话,很清楚自己若是再多嘴的话,待会儿遭受的苦难更甚,当即苦着一张脸开车离开了。 当然,她这一掌打在了凝衣的左臂上,对于整个练武的人来说,还当真是不痛不痒的。 “上次,你和陆子涵传绯闻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处理的?”苏兰芝问道。 “好。”宫明看着她匆忙逃离的模样,猜她大约是有了眉目,就没阻拦。 思及此,云倾柔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意。 地上跪着的血奴,大多被吓的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握着手上的玉牌,大气也不敢出。 战力是战力,修为是修为,陆尘战力确实很强,有着击败半步妖圣的战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命修一脉则强调:内功是基础,是根本,法术是枝、是末,不可本末倒置。 在所有人看来,王梓涵的斗气确实比落羽强上了一丝,自然是赢的面比较大。 胡明倒是好一些,或许是因为她早就认清楚了形势,又或许是他隐藏得更加深沉,至少他人无法从表面上看出他的喜怒哀乐悲。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对于这条损毁的机械臂,自己回到天启基地后只消付出一点点耐心,一周后便可以重新令一条新的。唐云已经不行了,自己别说还剩下一条胳膊,就算只剩下两条腿也足够活活把他踢死。 一道类似于剑刺破薄膜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没有经过那金色护体刚罩一样,虚拟剑气一下子冲到了何清凡人地心脏,穿过,带走一滴金色血液,回到了信中。 谁都有那么一两个过命的兄弟。也许是多年的同窗,也许是军营的战友,没准是商战中合作多年的商业伙伴。 失去了精神引导力的血妖,就是一堆没有感觉,不会反抗的傀儡。在刚刚二十多名天境修者合力的对点攻击之下,早就失去了之前完整的样子。映入风落羽眼帘的,正是近千具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 气色光芒是从一个高有一丈方圆占地一丈的晶莹剔透的石头出来的,只见万道七色的光线以它为中心向四周射去,将四周的景物照的花花绿绿很是奇幻。 想到了王语嫣,诸葛箐儿像是一下子顿悟了一样,大眼睛转啦转去,望着王波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很是意外一般,她以前还真的没有在意过这样子的事情,现如今仔细想想,突然明白了。 蛮军折了井阑,攻势却并没有减弱,愤怒的铁叶指挥蛮军疯狂进攻,守城军的压力大增。 他眼里的关切和喜欢挡都挡不住,那是温远一直想要都没有的,她想过了他们做过也好多次了吧,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她流露过什么温情,讨厌得那么明显。 按现在所见看来,曹劲应该没有其父的癖好,在府中大势蓄养姬妾歌姬。 听到“新主子”三字,陶忌脸色大变,恨声道:“新主子!他薛钦一个伪君子,也配做我的新主子!这全是曹劲害得!”说着又将恨意转到曹劲身上。 她以为自己跟冰块感情那么好,绝对不会吵架的。没想到,还是无法避免。 有时候心情不好,玩游戏可以转移思想,因为全部心思都投入在了游戏里,脑子放空就不会想太多,因为根本就没有空去想。 我微抬起头直视着她,双手也没有收回去,只是轻轻交叠在腹前。三皇子这个时候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垂落的双眼看上去犹如半眯着一般,不声不响的等着看我们的反应。 之前在警察局门口跟他kiss的时候,那个警察突然出现,给她留下了一点心里阴影。 ‘轰!’我的大脑中的思绪就像是开坝泄洪的水流一下,猛的冲了出来,扰乱着正常的思考。 看起来这八颗灵珠中的那八帝真正的实力并不仅仅是大帝甚至是帝尊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道境级别的强者。 这弑魔堂少主已经痛的生不如死的,开口求死,这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更好。 在这混沌空间中,除去萧逸风之外,任何存在,包括魂魄,都会受到镇压,毫无反抗能力。 开平这几个关系不错的见过之后,陈树吃了顿饭休息一下,下午三点直奔乐亭,毕竟现在荣伟钢铁是自己的主力。不过陈树没有忘了和王紫兰商量的另外一件事,特意去礼品店买了一摞红包。 天罡目光直视地煞,身上爆发出一股可怕的气息,一股宛如天威的威压席卷开来,半步天人境的气势震慑全场,让虚空都仿佛凝固住了。 “还楞着干什么,下雨天,晚了可会很冷的。”安苡宁再次没好气的瞪着他。 当然,并不否认谢利医生有其他的缺点,八卦,唠叨,爱钻牛角尖,但这些并不能掩饰他身上的闪光点。 此人有着一张蛇精脸,五官精致的不像话,看起来太过于完美,给人的感觉便有些怪异了。 雨韵看到司空寒少不否认的暧昧说法,一阵心慌紧张,但是想起几日前亲耳听到的那句“我是他亲爱的”,心里便只剩下苦涩。 随着天翼鹏王的出现,一股可怕的威压便已然是疯狂的席卷了四周,沉寂的威压重重的席卷四周。那双翅扇动的疾风,更是将附近的人给统统掀飞了数百米。 第一卷 第49章 贺景砚恢复意识,宋熹之上下其手 可女子的动作还在继续。 贺景砚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双细腻的手,轻快的就像是一尾欢脱的小鱼,从他的胸膛处向下游走。 好在当大泽到学校门口时,苏珺并没有追上来,大泽也不禁松了口气。 “知道了。”听到薛君怡的敲门声后沈铜翻身而起。三分钟后沈铜出现在了薛君怡面前,两人出发去了县政府,这是薛君怡的爷爷薛海峰的第一站。 不然若是寻常姑娘家,高子璋势必要先避开,哪里有这样直挺挺迎上去的道理? 等我再次到达可以使用通讯设备的地方之后,我赶紧找了一部公用电话,第一时间和王母取得了联系。 “明凡!谁让你这么大声跟教授们说话的?道歉!”明楼瞪着他轻声说道,眼神却很明凡不敢直视。 这年秋,若春沛领人送稻赋至虎安山草原,途经水巴山山口时,被强盗所抢。 我见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委实吓了一跳,生怕他们会因为我而不和。不过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们就像是亲姐妹一样有说有笑,一路上就没有停止过说笑。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理我,就好像我是个透明人似的。 第二天,叶振还在睡懒觉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叶振很敏感,一点蛛丝马迹对他来说都是不可以的,叶振一跃下床,才五点,究竟是谁呢? 霎时间已有两人身上着火,在地上翻滚惨叫,藤牌上的桐油滴在他们身上,两人瞬间变成火球。 “嫌锅里有腥味吗?那好办,我这里有蒸馏设备,我这就替你制作一壶蒸馏水出来!保证没有腥味!”莫奇说着话就要动手制备蒸馏水。 要闯过暗金洞穴也并非不可能,但需要有人牺牲的代价。而在所有的职业之中,也就只有盾战士的生命力最为顽强。 莫奇和安薇娜选择在湖岸边过夜,四周很宁静,没有野兽的叫声,也没有亡灵活动的痕迹,只有微弱的虫鸣声回荡在湖岸的草地上。 而做作为阴谋挑动木叶村和云隐村大战的雾隐村,自然也会被木叶忍者所记恨,为日后的统一大业做好铺垫。 韩斌统领三千先锋军,韩非为主帅,张良为军师,剩下的都是应付高手的机动人员。 一眼,晨阳就看到了最重要的信息,至于下面的内容,已经不需要再看下去了,这个马学东摆明了是不欢迎他加入内大,所以才故意发这么一条微播怼他。 飞段的实力在强者如云的晓组织中可谓是最垫底的一个,然而即便是晓组织中的弱者,面对猿飞阿斯玛这样的精英上忍依旧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至此,任务流程已经变得很简单明了——将放置在过去达隆郡中,就能召唤已经死去的灵魂,并且让过去的那场惨烈战斗重现……只不过,这一次莫奇和同伴也能加入其中,从而改变战斗的走向。 虽然他这次基本都在打酱油,不过也正因为他的存在,保护了无数的普通军人,让人对他充满了敬意。 但是有句话卡卡西说的很对,鸣人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而是真正的忍者。 第一卷 第50章 贺云策突然流血 不过感受着宋若安期待的眼神,贺云策还是认真回答: “感觉很好,林大人因为你,对我十分赏识,处处赞誉,而中书省的其他官员,也知晓你会医术,都对我另眼相看,十分客气。” 听到这话,元宝才退到了后边,开始掌起嘴来,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大厅上,让人听着都觉得痛。 叶景言真是爱惨了她,事事以她为先,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也不看看她顾成蹊是个怎样危险的人物,便毫不犹豫给了她一块可以自由出入梁国、以及梁国皇宫的令牌。 这时候她庆幸祺花因为她有那么点洁癖,所以给她准备好几条帕子随身携带。 姚修容几乎马上想将父亲的嘴巴堵上,这毛病还真是要命,这种砍头的话他竟然也说了出来。 苏陌凉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这话一下子传入了齐悦琴的耳朵里,霎时气得后者面颊涨红,咬牙切齿。 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按了几下,刚刚黑屏的手机又重新开机亮了起来。 这一年多的追求,这期间的幸福与被拒绝的失落与辛酸,此时全汇聚成一种强烈的喜悦。 想到昨夜的那一幕,心头的嫉妒犹如被烈火焚烧一般,令他无法保持冷静,这一刻,他真的想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傅云峥傅无战两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派人守在这里了,被点了穴道,动都不能动,更不用说跑了。 杨浩生今日才知道杨宁远以前有多辛苦,此时又被宁静一说,更是觉得一股子羞愧情绪直直的冲上头,他简直没脸看杨宁远。 “哈哈哈,刘董过奖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谈正事吧!”秦宇转入正题。 听到大佬们谈论商事,张玮迫不及待地靠了过去,和一些记者围着大佬们的沙发仔细旁听。 表哥看到自己的表弟被外人戏谑,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三爷,他酒量不行,还是我代他敬三爷这一杯!”表哥说着就要去接高庆手上的酒杯。 温玉蔻因为裙子太过鲜艳飘逸,不得已提起裙角,屏气凝神。那些人越走越近,温玉蔻有些着急,突然只听树枝轻摇,衣袂飘飘,她的腰被人搂住,身体一轻,迅速飞了起来,落在树上隐蔽之处。 一声声哀嚎,火鬼王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哪怕只是一个魂魄,也经受不住奢比尸这般的摧残,转眼间,火鬼王的万年道行,便被奢比尸吸食的一点也不剩,直到火鬼王彻底的烟消云散。 “我一对6,他一对3,这么自信,难不成他知道我的底牌不是6?早就听闻马振华的听觉超人,可能我刚才大意被他察觉了。”李盛堂琢磨了良久。 潜伏到离陡崖仅有几百米时,周天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在这里他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他明白他不能再潜伏了,否则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皇家二号与其说是一家餐厅,不如说是一家会所,所说现在还是白天,但是招牌上的霓虹灯照常闪烁着。 “大哥,明天石英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会拿到冠军给你看的。”真嗣对着电话里的雷嗣说道。 历史注将再次的重演,这就是万世轮回,这也是万世轮回所要经历的最后一场幻境,只是天鹰此时却在另一个世界,从而他并不清楚现在自己的世界到底如何了。 第一卷 第51章 加大剂量 贺云策看着眼前人担忧的视线,舍不得她那么晚还去煎药,于是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尾锤羽龟可是兽斗场当红魔兽。因为其恐怖的防御,飞行的特质,以及强悍的攻击力,在所有魔兽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一切的算计都被陆离聊熟于心,唯一的纰漏就是画皮妖魔没想到他和林依依的关系,能够为此特意出城探寻。 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念出,李斯科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和淡定,毕竟劳里能否当选,关乎着自己之后的计划和对家族的安排,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政治方面的助力,也是会给以后的事情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在河底凌空而立,眸子死死的盯着阿大手上的绳索,眼中尽是凶芒毫无理智可言,一句话都不说便如利箭在水中穿梭而行,探手往绳索上抓去。 仿佛玉琢的脸蛋也是羞红一片,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霎时间,树洞里面春意盎然。 面前的屏幕还在一点一点核算检验结果,许七安则被送进了一个密闭的仪器里,检测还在继续。 三办下路,到这就可以明显看出来,牛排非常忌惮对方的ad选手,最重要的先手3个办位,全给了对方下路二人组。 送礼的人太多,他也不全部都念了,一边打开游戏,顺便瞄一下弹幕那边,看到就随口念一下。 屋内确实非常简陋,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一张圆桌和几个椅子,还有一张行军床外,就只有一些杂物和动物毛皮了。屋子里有一个壁炉,壁炉的上方挂着一个巨大的狼头。 面对严阵以待的敌人,步凡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倒,他扬手掷出一件魔道具。尖啸刺耳的警报声大作,步凡刚刚丢出去的竟是示警魔道具。 只见那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赵瑶儿在淡淡的月华下冰肌玉骨,散发着缕缕清凉幽光,却有水殿风来暗香满。 午饭结束后,表姐打车送孩子回家。我们一家三口已经很久没一起出门了,正好连遛食带四处转转。 白雪忽然发现他平淡的笑容中,实在蕴藏无比的智慧,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更能看破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 听了张麻的话后,欧阳天好似想到了什么,赶紧从弥虚戒中,拿出凤凰秘境手册看了起来。 在苍狼佣兵团的地图之上,确实是标示了一个霸王蚁的巢穴可能存在的地点,这个地点便是那些佣兵遇害的地点。 除了外神分身之外,泛美联盟的军队也让步凡头疼。如果集结全部三名伪界强者,泛美联盟的大军就有可能突围。而若是被这些军队所牵制,步凡根本无法独自抗衡外神分身。 不久之后,众人就到达了修炼场,而墨家的人,已经是在这里等候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种可能,时间回溯是利用中央界下的一盘大棋。 今天又要重新抽签了。叶燕青昨天赢了所以今天还是他,然而等了很久大家都没见到他。宗主就叫陈晨来叶燕青的宿舍找他。不然过了时间就算是放弃了。 第一卷 第52章 管家第一天就死人 想到这里,宋若安便满心欢喜的梳妆打扮,又是跟着阿莲,一起急匆匆去了一趟晚香堂。 “祖母,让您久等了,孙媳来了。”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宋若安一脚迈过门槛,便率先朝着贺老夫人甜甜开口。 可没有人回应,晚香堂的气氛看着有些凝重。 等宋若安走到贺老夫人面前,看见的便是贺老夫人阴沉的脸,此刻的她显得有些沧桑。 在林彩虹的介绍下,她的好朋友,龙国心理学协会院士儿童心理学专家李丽萍将在今天主讲。李丽萍是国内心理学先驱,她的讲解吸引了不少目光。 “凌云?师父?难道他是,龙组所说的,当今年青一代的最强者,那个传说中的凌云?”看着轻易被洛夜汐的气势压成重伤的苏玉菲,再想想洛夜汐对于凌云的称呼,易天奇不由得脸色微变。 “嘛,身为一个地区的统治者,她也应该学会成长,而不是成为一个花瓶不是么?”洛夜汐耸了耸肩说道。 “梦魇?”听到这个名字,维斯考特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凝重。 “传令下去,我们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了,让全军做好准备!”安迪雅手中的光芒散去,对着身边的杰诺说道。 老大说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很平淡,正如第一次见到李昊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一般。 心跳又忍不住的加速了,崔莹发现自己一步步的落入对方设好的陷井之中。 赛尔斯有一点,是齐泰非常看好的。那就是从来不强迫身边的人去做任何事,非常注重内部的团结。要知道,很多团队的崩解,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然而太上长老她们不会多言,或者她们本来就知道,所以事情一办完,就回冰宫去了。 如今昆仑有一些弟子还是对虚白师徒不满,认为这掌门之位还是应该让戈广牧来接,所以下山来寻找戈广牧,希望戈广牧回到昆仑接掌掌门之位。 那天叶唐又在研究室研究到吃完饭的点儿,齐太太的老公来接齐太太,还邀请叶唐去他们家吃饭,最后她没拒绝成功,被齐太太给拉上了车。 安东玉不予理会,只是敲动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象征着婚姻的钻石戒指反射着酒吧斑斓的光芒。 直到她工作了,努力的进入风氏集团,就是为了能够见到他,让他注意到自己。 这一路走来,任伟的各种观点和建议白飞都看在眼里,众人也记在心里,他完全能胜任这一重要的职位,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白飞不想走到幕前来的原因。 沈觅香心里自然有些顾忌的,沈望也许不希望自己去的,若是去了到时候沈望不开心的话,也很麻烦。但是这前脚刚说了袁方婧不要计较之前的事情,现在就拒绝的话,袁方婧可能会觉得还在埋怨她。 虽然听着是责备的意思,但是语气里满是宠溺的语气,沈觅香生下来娘亲就过过世了,这么多年了伍大娘子一直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沈毅竹和沈思香也一直待她极好。 在两只警犬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走进了树林,不过当他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将他们彻底地惊呆了。 她将好消息告诉了云叔和王源,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王源和云叔帮她分析好了目标和定位,剩下的日子她都在努力学习着。虽说不会像以前那样躲着王源了,但面对他时依旧说不出话。 第一卷 第53章 全都是顶头上司 自从那日街头相遇,一连几日,宋若安一直有前往林府,为林妙心煎药、施针。 喝了四日汤药,林妙心脸色越发红润、身体越发健康,就连声音都日复一日的高了起来,不再是日日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连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瞧见这结果,林夫人对宋若安以礼相待,赞誉有加,不仅让她自由出入丞相府,甚至放言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而林丞相瞧着林妙心逐渐好转病情,在衙署对贺云策也是多加照看,处处提拔,将他收为自己的亲学生。 如今中书省的...... 五灵圣兽之血,举世难求,未曾想到的是,眼前的老者,居然有这种东西。 苏易强行的挺起了自己的脊梁,而后看着周围众人的目光,最终,目光定格在了安山远的身上。 强大的之所以能够释放各种能力,便是天生长出的类似人类的心脏一样的法术心脏。这些法师心脏巧夺天工,天生拥有不同的特殊效果,其他种族的人不断得到这些心脏,才研发出了更多强大的法术和禁咒。 “这旱魃已经是到了尸王级别,什么都不惧怕,可能降服他有些困难!”瘦道人手拿竹枝,似乎将自己的精纯法力灌注在此内,俨然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男人看着十分年轻,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框眼镜,一副精英的派头。 作为一个阵道上的阵法师,别人是很难以明白此时萧枫内心的表情的。 苏易被她这个动作惊得一呆,而后愣住了,这一刻,这一个动作,苏易能够感觉到温雅对他浓浓的依恋。 “这样吗?”在叶风的理解中,三阶的符箓应该就是蕴含着更多的灵气能量,这一点他只需要提升灵气能量的浓度,应该就能做到了。 “对,圣上的旨意不得不遵,况且,这晁家的所作所为,贵教不是不会知道吧!”连生道。 这些都给你,记得带朋友来吃饭哈。”任何时候,冯素梅都不会忘记帮自家的火锅店招揽生意。 这还都是陈渤自己制作的,早在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虽然手工活比较粗糙,但却是最美好的纪念品。 姬博士很信任系统,在重新检测和格式化之后,k-18中不再有克隆人自我觉醒,产品测试越来越趋于成功,风云知道,等到最后的测试完成后,他们将被投放。 刘畅抱着德牧,由于德牧比较瘦,虽然刘畅受了伤,但抱起来也不算太费劲。 莫飞这边是郁闷的脸色阴沉,对面的叶天一则是一脸嚣张,愈发得意。 胡桂扬绕行,挨个打量这些人,心中好奇,他们是否也与江湖异人一样,想方设法也要留住神力? “嘴巴放干净点,你在外面怎么着我不管,但现在我是华投的代表,你这就是对华投的侮辱,对国家的侮辱。”高东青扯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回击道,他哪里见过在开会时这么粗鲁的。 轰隆一声巨响,尤涅若把身边实木打造的桌子举了起来,重重砸在柳道青的身上。 黎氏脸上乐开了花,笑道:“唉!好嘞!喜欢吃蜂蜜就让你叔去山里割去!他惯晓得那些蜂子巢穴所在!”黎石针脸黑得像锅底,他可以想象出以后经常被蜂子叮得满头包的惨状。 金百万听后笑着点了点头,来到了金子的旁边,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金子的脑袋。 现如今,罗冥大致那么往场中扫了一眼,但见只一会儿工夫,玄冥殿已然是损失了近半的人手,而太清门那边,却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蒋依依看了看洛铭柽冷冰冰的脸,又看了看慕少司的阴晴不定,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张静瞄了一眼林熊,眼神低落,一晚上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林熊说了几个笑话她都没有笑出来。 早上5点,当阿里博士想去厕所的时候,发现盖在灰原哀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开了。 听到严观的话,鬼毫平定心绪,立马冲到两头巨人的面前,急忙现出巫王之影将其收了回去。 “奇怪?难道有大企业对张氏建筑有投资?”伍梦祥越想越可疑。 “那边有人找你。”交警重复,没有再多解释,而是指挥澜澜靠边停车。 “不能,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婆娘,还没生娃呢,他肯定不愿意。”村长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在皮骨村步行了十分钟后,一座木质牌楼出现在道路的尽头,这牌楼工艺粗糙,就连最起码的横平竖直都做不到,牌楼之上,似乎是用某种利器歪歪扭扭地雕刻着三个字:断头街。 同时,在停车场附近的长椅。穿着蓝色西服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坐在了一起。 那水渠是她亲自监工修建完成的,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她简单检查一番之后,就让工人们开闸放水。水流从源头通过水渠流向附近的村子,逐渐将水渠洇满,村民们开始欢呼有水喝了。 “对对对,我不骗你,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告诉你。”男子见陈风如同见一个杀神,惊恐的回答道。 原來那条横扫过來的手臂由于惯性太大。连八臂恶龙自己都不能任意控制。在一击击空后。竟然巧之又巧地砸到了战剑上。而且还是砸到了战剑的剑刃一边上。 看到突围无望的俄罗斯沙皇阿列克榭依然叫出声来,这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这是俄罗斯沙皇家族的荣耀与名声。 在他们拉扯间,尚琦的领口被拽开。骆漪辰身材高大,低头正好隐约看到她里面的春光。他见尚琦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直接吻上了她的红唇。骆漪辰的吻霸道而热烈,弄得尚琦心跳不已。 苏朵朵这次可能真的气得不行,红着眼瞪着我吼道!一只手还抓住了我的衣领摇晃着。 而我哭丧着脸把刚才的事儿给她大致说了一遍,这个家伙一下子捂着肚子便笑了起来。 林焰眼睛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将体内余下的所有力量都灌注在了星芒阵图中。勉强让星芒阵图凝聚成为了一把银色光剑。然后拼劲了最后的力气。往前劈出了一剑。 他性格偏冷,除了对自家人外,对别人都冷冷淡淡的,就算是道谢,语气也很冷。 第一卷 第54章 交口称赞的神医 宋若安此刻真的心潮澎湃,以往在林妙心身边的忍气吞声,伏低做小都不算什么了。 只要她医治了这些夫人,把她们全都交好、笼络了,再让她们吹吹枕头风…… 那父亲还怕升不了官? 魏源发动了一下汽车,在舅舅的指引下开出落霞山,绕过市区慢慢开到一片工业区,徐峰所在的工厂地处偏僻,而且从外面看来,这个加工厂明显是临时改建的,总面积不算大,但是工厂的大门却开得很大。 这当中,就属老姜最为清楚,唐卡刚刚这番演出,是真正的精彩绝伦。 不过,这种召唤对他负荷极大,每一个呼吸都是沉重负担,不到万不得已,叶辰不会动用此招。 十彩之光,每一种颜色的光芒,都在衍生一个世界,十个世界交织生辉,对着叶辰镇压而来,碾灭所有。 体内,洗刷着他们的身体之内,一遍一遍冲刷着,滋润着他们的肉身。 埃克里斯顿随手一抬,一张羊皮纸便出现在了掌心,上面伴随着他的微微思考而出现了一行行字迹,片刻之后一封信件便如此写就,从门口走进一位穿着袍子的法师,低头恭恭敬敬的接过,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吃过饭,天色也黑了,方晨乘坐着游艇自己回去了,现在从榆林村到湖心岛专门开辟除了一条航道,在航道的两侧都是机场里拿着引到灯,为了是方式有人在晚上迷失方向,这个措施也是为了方便员工可以随时返回榆林村。 出云道长笑而不语,看来他还是真的猜中了,这个李青云现在也是想法赖在这块宝地上了。虽说李青云去的地方比他多不少,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任何地方比韩宁这里更适合修行了。 林硕沉喝一声,太阴剑猛然刺出,一股恐怖的昊阳之力冲出,浩浩荡荡,充满了无尽威力。 而且,他看到无数废墟,残骸,甚至是捡到王器,这都让他心惊不已,生出了某种猜测。 历经战斗不知凡几,越级战更是常态,但无一不胜。更是创造了联邦近百年时间以来,最辉煌战绩的齐御,说出这样的话才不会让人觉得是膨胀嚣张狂妄。 可在听到王吉的要求,以及齐御竟然同意之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息寒亭的骨鞭是这个世界位面人们能够确定的最后一件残次品,错过了这次听神的机会,那么这个世界里所有的行刑官都必须再被困一年。 可是没过多久,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忽然挡在了傅九柒他们面前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然这般冲击波,更像是一道道沉重的战鼓轰鸣,直入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的耳膜深处。 她的动作很大,甚至已经到了一种慌不择路根本不在乎旁人是否会对此有猜忌。阿真一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一手狠命拍着门,面容惨白。 他们已经出来了三天时间,看起来状态非常的差,但三天时间里消灭了不少变异生物,让他们的自信心也变的极为强大。 几年未见,如今方忠信已为太府寺少卿。朝中的人是如何尔虞我诈,方忠信是如何摸爬滚打才能到了这个位置,姜子阳太过了解。这个中辛苦都表现在了脸上。 第一卷 第55章 贵人竟是宋熹之 林妙心说完这话,还不等众位夫人反应,便直接起身,不偏不倚的拦在了辛夫人的身前。 “夫人先前不是拒绝了我的帖子吗?怎么如今还是巴巴的上赶着来了?” 她说着,将视线望向了身边宋若安,眼神无不是骄傲:“从前辛侍郎错怪贺公子,是我从中调和,才让神医答应为你治病。” “可你不识好歹,出尔反尔,现在巴巴的赶过来,是觉得全天下都要以你为尊吗?” 辛夫人身材娇小,面容苍白,深秋的季节却还披着斗篷,精致的五官保养得当,在病...... 范帮主可没有替敌人担心的想法,对手的失误,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 接下来徐阳把之后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自然,他出手一事是绝对不会说的,只说黑衣人乃是魔教长老,亲自出手将嵩山派弟子和后援的沙天江斩杀,救了刘家一家人逃走了。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地狱再问吧。”说着,就一掌打向卫独,这一掌冷月使了全力,要的就是让卫独立刻身亡。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等我把馨儿姐姐开导好了,你们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如萱在一旁兴奋地说道。 “今天母妃太开心了,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迎春说道,其实更多的是感动。 王善保家的低语,依稀听见什么“大夫”“再难有孕”之类的话,显见的,王善保家的将邢氏伤了身子再难有孕的事情告诉了邢氏,怪不得邢氏不敢相信。 天黑了,卫亦阳还一直守在那棵大树上。而屋里的卫独,也在三翻四次的试探后,确定了外面没人,才从房里走出来。然后立即往厨房走去。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古树这祭坛都太过诡异一些,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凯杨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刻,他有些缓不过神来,悬在半空中的手也在愣了一下后才轻轻的环抱住佳瑜的身体。 吴华摸摸鼻子,顿觉尴尬,这个杨先生,还真是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呵。 西品的反常举动,已引起了泰安轮上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可是整个泰安轮还在“突突突”地加足马力往前行驶,巨大的噪音,使船上的人根本听不清西品在喊叫什么。 “受死吧!”司空野已经给皇甫轩判了死刑!正要欺身上前将皇甫轩毙之掌下,却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的传来。 “我一直就没想要和你计较,只是有的东西,你真的该给他们该有的尊重,不然他们生气了很严重的。”许逸轩淡淡的说道。 段重嘿嘿笑了两声:“因为你师妹舍不得杀我!”段重敢于说这句话,是因为段重手中有两幅画。而此话听在陈帅的耳朵里,便有着不同的意味了。而显然,李师师并不会跳出来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南羽灵院的任务大厅有三间,玄品初中高三级之分,至于天品以下的任务,在南羽神殿的大殿就可以接受了,在那还有南羽悬赏榜,南羽灵院大殿,也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说来给爷听听。”璞玉子突然好奇起来让蔚言只有两成把握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呵呵!”蔚言并未被他可怖的笑给吓在当场,她犹如看动物般看着眼前之人。 本来还很担心沐倾城的火颖听到她这个时候还能如此乱说,便知道她没大碍了。 道理很简单,你霍去病是我大汉的大司马,怎么还能让你去干那敢死队的事儿。 于是,公韧也加入了跳舞的行列中,这时,这儿已经没有了观众,全部都成了演员。 “管他作战会议什么的,我根本就不需要听。只要你告诉我该待在什么地方打架就成,少说点那些有的没的。”这时候,一个黑色碎发,光着膀子正要穿蓝色马甲的男人语气粗鲁不耐烦朝着地面上砸了一拳。 得益于国家严格制定并且免费提供的青少年营养套餐,中华帝国的体格比另外一个时空的国民要强壮不少……这儿可没有人敢提‘东亚病夫’四个字。 原来,我习惯性的用生命气息来判断周遭环境是否安全,所以对没有生命迹象的死物,心理上有所松懈的我,是没办法第一时间察觉的。 只是即便身上已经被刺伤数道伤口,对于牧天来说,更严重的,却是那几乎令他变成冰锥的寒意,这股寒意直到元神,将他的元神都是彻底的冰封了起来。 谁知道华夏特种兵狡猾得就像狐狸一样,根本就不上他们的当,相反还变本加厉的去屠杀掉剩余的据点。 眼看异形就要从窗户逃出去,李红名一把抓在了异形的尾巴上,用尽全力一甩,异形的身躯便从窗户向内停滞了一下。 他们可是得到老天爷眷顾的家族,岂能是外边那些阿猫阿狗能比拟的? 同样吴敌也知道自己一个外界了的武者,本身没多大价值,至少他们东方家族能找出一大堆替代者。 叶子洛暗恼,这帮人中男子普遍比他高一个头,他一米八几的架子和他们一比,像个发育不良的少年,难免让他不爽,对面的家伙又好似反应迟钝,眼光怪异得让人浑身起毛。 身形前纵,尾随着细银千丝针跳到大鼎上的半空中,月光飞剑回手划过一道凌厉的剑气,这才回过身来。 青丘姥姥收住诀印,说道:“林熠,把你的那柄软剑给我。”林熠掣出仙剑心宁,不假思索递给青丘姥姥。 军训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每天早早地被集结号吵醒,接着晨操、吃早饭,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整天的训练。 她怎么能不知道杰瑞对她的关心呢。但是她不能对他说,她是故意关机的。 穆西风立于虚空之内,左手成拳,猛力一轰,顿时一声空气炸响暴起,但是空间并没有因此破裂,就连波动也没有,这证明仙人位面的空间已到了极为稳定的地步。 第一卷 第33章 夫君,来喝药了 祠堂内的烛火跳动,安定侯手上的银鞭反射着寒光。 贺云策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浑身都僵硬了起来:“父亲……?” 还有一把宝器上品的长剑,一百枚八品灵石,一瓶八品聚灵丹共十枚。 萧九阙十分庄重地托着石碑,徐徐降落在宝殿前方空无一人的宽阔广场,将石碑放在广场中心。 只是在周瑜的视线里,狄水心的身体现在都在不断的颤抖,她之所以仰着头紧闭着嘴巴,是因为她现在若是张开嘴的话,上下两排牙肯定会因为颤抖的碰撞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胖乎乎少年郎,身下獒犬,刹那间跃起,周围变成了猩红色的炼狱。 “遇合本是偶然,梅子嫣遇上慕程,看似是劫,而遇上哑奴,看似是缘,其实并不尽然如此。”闵四空说。 但是阿良必须拦住乌鸦哥,因为此时团内已经没有人能对付乌鸦这样的强敌了,这样一个远程杀手放任不管,会对团内其他人造成极大的威胁,他别无选择,必须冒死出手。 而惊魂未定的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亲自到大长老跟前致谢,就看到以周大长老为首的本教十一尊化神齐至问天峰传送点,从开启传送到离开问天峰,只用了短短三息时间。 感受到自身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米斗升起了一股豪情,再和槃基主一期的人斗,如果不是那种比较厉害的天才人物,就不会再赢得像今天这般危险了。 领队的长老,正是太川门里最好色的三位,水芹妖狐那白花花的肢体,傲然挺立的双峰,魅惑众生的脸蛋,动人无比的骄喘,加上那沧元期的强势修为,绝对是个让男人恨不得去凌辱征服的尤物。 并且这机器猴子还不是单纯的‘正面上’,在划出几刀之后,它还灵活地跳了跳,开始变换攻击角度,没用多久就将一只丧尸杀死在地。 没有错,当萧龙注意到那七彩之光中蕴含的一道身影的时候,他立刻就认出来了那是什么东西。 “石头,你这是什么情况?没回皇城呢嘛?”虽然是石头救了子村和众多佣兵,莫测的实力让人惊叹。不过袁悦对他可并不感冒,戴着面具还好点,摘了就是一副死人脸。 “潘多拉在线,有什么动静没有?”周长江也在担心,当然,担心不是恐惧,既然他敢设计潘多拉,那就做好的被对方反吞的准备,就算他潘多拉在线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搞鬼,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李天逸听到这里,心中似有所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接到那样一个电话了。 彦至可不认识什么神医,但一听说都救过皇上的命,哪敢怠慢!赶紧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猴子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出去呢,现在看来,那是跟对人了。 宗南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住在九耀城,因为令主绿荷把九耀城当成势力发展的根基。所以在这里肯定有几处住所,不过宗南可是很少会去住,晚上除了酒楼便睡在花楼。 萧龙到底是谁?他的前世今生又是什么样子?那最后的呼唤又是何人发出? 第一卷 第34章 冒充岐黄神医 听见这样温柔备至的声音,贺云策觉得自己心底甜丝丝的。 “若安,这是什么药?是你亲手为我开的补药吗?” 见重剑没有自动飞回自己的手掌,西蒙顿时愣了愣,但仅一会便不再多想,略微一弯腰,手掌攀上剑柄,将重剑拿了起来。 诸葛亮派赵云和邓芝结伴前去攻取武关,却报告只是得了上洛,商县和武关都有大批的曹军守把了。 “别扯开话题,为什么不能进房间?”西蒙可不想在无关的话题上吵下去。 兰溪对着一桌和那天在霍盼盼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午饭,哀声叹气,明明饥肠辘辘,却没有一样东西可以下咽。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西蒙身体不由一震,抬首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港口和远处照亮天空的城镇,有些无语。 一番仔细研究之后,就确定了司马青的病是因为服用了一种名唤赤红丸的药,而造成了意识恍惚,不过,还算幸运,服用时日不长,能在得到妥当治疗后,痊愈至八到九成,心智可以跟之前无异,行动,却是只能依靠椅车了。 观澜棋社里,已是乱成了一团,应急对敌的机关被打了开来,一地的残肢断骸,十几个莫家的后辈,正在围着被砍掉了脑袋的莫碧儿和已经气若游丝的莫逢大哭。 踏入据点的大门,我有点不相信这些90级的npc就那么简单的被四个兽人全部踏平了,或许,这些并不完全是嗜血的作用,兽人本身的血xing和攻击力同样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一时间嗡鸣声大作,两人方一后退,便有泛着幽金光泽的箭矢破空而至,生生从马腹中穿过,而后狠狠地钉在地上,激起一串血花。 比如,除了不能生育的花贵妃,他从不封任何为五品以上的嫔妃,这样可以掩盖他不能生育的事实。 莫真心当时喝着咖啡,听到这么雷的新闻之后,没有忍住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剧痛,张口疯狂甩动着嘴巴,将沾满血液的刘二狗狠狠地甩了出去。 虽然蒋长生身体素质变态,但是在海水里正面救人,被宋佚慌张之下缠住身体,也很麻烦。 几个冲锋下来,这团乌云早已不复先前的绵密,此刻简直如一条破败的纱帐一般,处处都是裂痕和破洞。 众人只感觉一道虚影掠过,再回头,场中哪里还有李庙旺的身影? 在吃人的时代里,在那暗无天日的那段时间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两个斗灵是三星级别,其他的全部都是一星。 而且在她举棋不定,不知是否要攻略陆恒,又是翡翠劝说她,列举一些列好处让她先同意,还建议她重点拿下陆夫人。 这里是青楼,就该弄点翻墙扒灰的段子,你演太正经的,人家也不喜欢看。 不过基本都是二品后期和二品巅峰,只要多练习练习,晋级三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公司的员工在此之前听说了会有一位新的特别助理,不过也没见到江璃珺给他们介绍,也就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言。 商青青脸色骤变,炼魂石是什么东西她早就从族中秘典中获知了,只是一直未曾有缘见到,谁知道这块看似普通的黑色石头竟然会是炼魂石,然而此时想逃都已经迟了。 第一卷 第35章 娘的好大儿 宋若安喂贺云策喝完药后,便又秘密出了一趟侯府。 她是要前往京城最好的客栈,百升楼。 “呦,瞧你说的”我咧嘴一笑,结果牵动了左肋的伤口,原本想装酷的笑容,瞬间变成了狰狞的惨笑。 孙备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与摩诃人战斗而牺牲,那是光荣,若是打了胜仗,却在环境中死去,那便是无意义了。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怎么想尽办法得到的消息都是模棱两可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其实这事弟子们怎么可能知道,就算是有传言那也只是传言而已,他们能问到什么。 突然,爆炸声四起,安宇跃到了一个高楼上向周围望去,只见各个防线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烟尘升起,一团团的火光,一闪就灭,那些都是火雷的爆炸,然而,远远的观看,却有一种看烟火的感觉。 随后,达芙妮将我的意思说给她父亲听,马弗罗先生微微蹙眉,神色凝重,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为什么帮我?”陈浩看着她问道,刚才由于心系家人陈浩没来得及问。 虫子的粘液经过测试也不用加入的太多,这边还在继续进行着实验,卫和平还在粮食基地农庄,那边并没有遭到导弹的攻击,反正那边也没有丧尸出没。 武道玄功【a-】:以数十门顶级功法为参照,万千武学和典籍演化成的武道功法,现已经沟通周天窍穴,并具备诸多神异之处。 可路迪迦明显收到么非伤害性的作用,身上还全都是电能,让路迪迦暂时失去了自身的控制。 华夏帝国进行了第二次开发,第三次开发,但依然没有让很多莽荒的地方开发出来,就像我们华夏建国那么多年,边远地区依然没有发展起来,需要不断的派遣人过去开发,移民,发展。 楚媚儿不由一惊,但是自己被叶秋绑了起来,而且还紧紧塞住了嘴,她又开始急了。 姜宁听了这语气怎么有点酸溜溜的感觉,难道他看见凤舞花痴般的模样了,心里有点难受。 听到这里后,另外一个叶秋稍微冷静了一下,停在半空中静静的看着叶秋,眼里恢复了刚开始的空洞。 “七叔公,他们若是不要地盘怎么办?”就在这时,林延庆也开口问道。 弗雷霖睦子爵:还行,不过老实说,我第一眼看下来,觉得这个学校似乎有许多瑕疵,你们学校应该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霸占学生们课余时间的学习活动? 因为和琛林的房间都在北侧一侧,弗雷霖睦的房间也或多或少地被渗入了那些青草树木。 “欸嘿,我们还真有一个挖掘机。”闪击波兰笑道,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 叶秋倒是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就在他合计的时候,张建源向着他们走来。 第二天醒来后,秦雪儿和萧磊吃完早餐之后,萧磊便带着秦雪儿来到了电视台。 不过后续在血祭了一个野人部落,召唤出几十只普通的羊角恶魔之后,这一位恶魔首领发现了那通向地下深处的洞穴。 第一卷 第36章 烫手山芋 贺云策见黄氏落泪,才艰难的上前,紧紧的握住了黄氏的手。 “此举还是为了管家之权,为了我日后的官途。” 深深地望了林淼一眼,雷迦脸色平淡的如一抹平静的湖水,轻声询问道。 道林和沙罗显然有些失望,但他们也不质疑,反正老板说得都是对的,他们只要听从就行了。 雷霆嘿嘿一笑猛然出手掐住他脖子,黄正立挣扎几下没逃出魔掌,只好认命,原本以为对方要掐死自己,拼命的张着嘴呼吸,突然觉得嘴里多了一件东西,骨碌一下进了肚子。 司筠眉毛一挑,倒是没什么意外的。她此时也隐约猜到了那声音的来历。 尤其是当叶德叶店长去附近几家珠宝店串门,发现他们院子里堆积成山的原石,就更是心满意足了。 “呼呼呼……”等到我爱罗气喘吁吁的停止了这种浪费查克拉的攻势之后,现场之中只有被鸣人本体施展的【狐狸卷尾】包裹在防御圈之中的两个影分身仍然存在着。 把球权全都交给他,这是勒布朗詹姆斯此前一直存在的幻想,他认为,球权全都归他,骑士才有机会赢球,但现在,勒布朗詹姆斯也没什么信心了。 或许还是因为有个好舅舅的缘故,李山长如果严厉起来,应该还是很有威势的。 叶泷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云鹿和蓝风然一阵风似的越过他,走向他的身后。 护卫队从山下经过。卓尔坦指挥手下把树推倒挡住了他们的路。打起来了,但是在打斗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 “明白了!”钱浅吩咐长空隐匿绕到身后伏击,自己双手抓着盾从塞缪尔的侧翼冲了上去,放了个公正裁决技能。 “钱串子,有情况!你注意点。”7788完全不受黑暗影响,意外在监控到山坡下出现了许多活动能量体时,第一时间对钱浅发出了警报,尤其其中还有被他重点标记的“仇恨对象”,他更是提醒得十分积极。 脐下三寸是一个男人身体最薄弱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仿佛放在火里烧一般,其痛苦可想而知。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是全成都最长最长的斑马线,在绿灯亮起的时候依然抵挡不了赶时间的社会车辆。 罗家人再次沉默,那怕这门亲事是赐婚,可罗素约犯了这么大的错,李家要休妻,宫里也不会说什么。 “你怎么了?”紧跟在后面的妻子也赶到了,看见他的样子忙过来搀着。 卧槽!这人真是没轻没重!钱浅怒从心头起,差点绷不住伸腿给薛平贵一脚。 徐莉似乎看懂了这个手势,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把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叫了一声。 “四十八家山贼团的调略成功,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拉自己的哪位便宜老丈母娘大人下水了。毕竟黄泥已经掉到了裤裆上,在怎么解释也是徒劳的。 “这么说来,这个郑通是个背景干净的?”世代为农,祖籍滁州,一听就是和朝廷中的官员没有牵扯。 好容易瞧见李副将的心思,便卖弄本事,主动揽活了。谁知不成,这回头岂不丢脸? 第一卷 第37章 瞌睡来了枕头 等宋熹之带着账本到了晚香堂的时候,却发现黄氏带着宋若安也到了贺老夫人的跟前。 瞬息之间,时空像是被解冻了,夜魔、笑魔等人全都被拉回到了现实中来,恢复如初。 超光速的情况下,一切的物理屏障都不存在,树海的包围也荡然无存。 当然,项远东也没有跟徐晓红解释完全,他隐藏了重要的两个部分,其中一个是前十的保镖公司,都将会跟米国的黑水和isa达成全球安全领域的战略合作,另外一个就是他此次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查清七年前的事。 本来这样的话从拓跋峯口中说出来,充满了强烈的霸气,即便是武道巅峰的高手听了,多少都会有些动容,可大头鬼听了之后,似乎一点也不把拓跋峯的话放在心上。 对于做生意,李森虽然不算是手段十分高明,但也算是经验十分丰富,见识过许多的大风大浪,因此大方向上能够把握住要点。 其实不止是李森,即便是寻常的百姓进入了这些僧侣的施工范围,这些僧人一样会十分客气的合十行礼。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名红袍大汉,亦是体格雄壮,腰跨长刀,袒胸散发,活脱脱一副卖肉屠夫的模样。 发出声音肯定在所难免,不过马孝全不在乎,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曹植揉了揉太阳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床榻上,屋里所有的一切和往常一样的摆放在原本的位置上。 翌日,马孝全最早起床,见马云马玉两人还没醒,马孝全便自己走到大厅吃饭。 眉眉好半天才听明白严明顺话里的意思,连手指尖都羞红了,气得在他脖颈上咬了口。 周末之前用能量炮攻击边城,一是为了威慑,二是做给晋灵公看的。像晋灵公那样贪图享乐的人绝不会招惹麻烦。 他吸了吸鼻子,眉头微皱了皱,陷入了沉思,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双方相距也就不到一千米的距离,靠近的时间用不了多少。没过多久,早已做好战斗准备的众sun玩家就已经到了血刀巡逻船的边上。 还是特意爬了大樟树,窜到二楼来扎心的,比武正思他们还要狠,武眉越想越委屈,眼泪更是巴巴的,止都止不住。 还有前世她的死,武正思也同样是武月的帮凶,在警察局默认了她是精神病,让她和宝宝冤死。 如果没记错的话,江薇语上的是一所贵族学校,每年的学费就高达五万多,接下来,车费、物业费,还有各种生活开支,也是让从来没有管过家庭事务的江夏,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对工作认真,一切都会从他的角度来考虑事情,而这个学校,在王浩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浩瀚研发中心,比各大集团,企业,地位都来得高。 吴王后倒是不怕吴王雄风难再,反正这些年吴王跟她也只剩下面子情而已。 还好,根据杨清的检查,箭簇入肉不深,并没有穿透气管,食管更应该是无恙的。 突然感觉像是自己在欺负人,出门时自嘲的笑笑,能欺负苏杭商会的人,自己恐怕是独一份了。 第一卷 第38章 丞相的掌上明珠 等宋若安回到观云轩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贺云策。 只是一想到宋熹之那副不知死活的态度,她心里便觉得堵得慌: “我,我……”易韶晨咬了咬唇,她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哪怕稍微合适一点的借口。 ‘霸天守卫军’所有高层都站了起来,满脸都是茫然与欣喜混合的复杂表情。 姜柒也没有多想,打开窗帘后,又瞅了一眼关思思,就自己先下楼吃饭去了。 白大褂们解开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为伤员做着简单的止血措施,再将其抬上医用担架。 “谢谢傅影帝!”姜柒说了这一句,看也不再看傅星河,直接跑进了沈园。 这些人留在奥羽年复一年,仿佛被家族抛弃了一般,加上奥羽一族的糖衣炮弹,沉沦在欲望之中。 而且这些“傻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暗箱操作,发动自己的同学、朋友们为自己的点赞、加关注,只要赢了自己,她不就有了十万块了吗? 但是看着南南北北那笑脸盈盈的样子,又觉得昨晚裴何浔去了老宅,没有发什么事情。 合金质地的虫子爬上一条碳纤维的大腿,经过黯淡蒙尘的皮毛领子,最后坐在了阳极氧化钢的脊椎顶端。 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开口,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被李承佑拒绝,甚至还有可能得不偿失,得罪李承佑。 尽管一开始就攻入一球,但人们仍然担心巴尔的摩子弹的处境。爱德华卡莱曼威廉,一个毁灭性的野兽,已经步入禁区,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 大轮回寺,除了方丈一念大师之外,原本还有‘集、苦、灭、道’四大圣僧,皆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道行高深不说,人缘更是广到极点,每每出行,都有信众万千,堪称和尚界的流量网红。 短暂的震惊过后,有人对叶风的推测深信不疑,但也有人心存几分疑虑。 不过六耳猕猴比孙悟空早早出世那么多年,按理来说本领也不会太差。 苏铭百无聊赖的瘫在沙发里,对一旁同样瘫在沙发里的易红鸢问到。 有些质量偏差的战斗精灵因为计算不过来,屏幕里闪过一连串问号、乱符后,火花四射,当即原地爆炸,变成一堆废铁。 基克·爱因兹华斯张开双臂,让苏峰走了,准备走了。粉丝不得不承认基克·爱因兹华斯的身体状况非常好。当他张开双臂时,苏峰似乎面前有一堵宽大的墙。 现在他唯一希望是自己没有迟来,他们还没有到,否则扑了个空,那就只能去大魔神藏里找了。 雷霆之力转瞬即逝,旋即青衫魂魄看着叶风那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禁再次开口,“您认为这世上有什么药材的效果是可以直接作用到灵魂上的? 到了龙赡珠院中,主客一齐久候,见章秋谷一到,立刻叫起手巾,大家入坐。 “臣真没想到郡主是如此的开放……”秦韶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不无嘲讽的对叶倾城说道。 这不只是自己做菜的事情,而且自己还是去做客的。不是纯粹帮忙做事,而是当成是朋友一样一起聚会。 第一卷 第39章 绝世神医 那丫鬟一听这话,才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若是我家小姐有任何问题,丞相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宋若安点了点头,她终于得到机会,便急急跪在了那位林小姐的身旁,干脆利落的捏上了她的脉搏。 随后又是掀开她的眼皮,瞧她的眼珠子。 宋若安迅速又干练的样子,一瞧就是经验十足的名医,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疑虑,众人却又听见她自信满满的询问: “你家小姐是否会经常胸口疼痛、呼吸困难,会咳血,方才又是莫名其妙的晕厥在了马车上?” 食堂里的人看着这场面,都大笑起来,也没有人过来干涉,看来杜大雷平时没少得罪人,没人愿意为他出头。 诸葛明这些年与吕宁千山三人来往甚密,感情很好,咋看到疑似吕宁的尸体,心里怎能接受? “你敢说这毒不是你下的,你敢说你对良妃他们没有敌意?你忘了之前你和朕说过的,你希望良妃去死?现在你如愿了。”宋云谦没有看温意,话语的不耐让所有人觉得宋云谦是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温意了。 机器人眼看就要滑过去了,摄像头却突然一暗,镜头上蒙了层白乎乎的东西,而且还在蠕动。 甲板上的护卫听到了,因为碍于军纪,都偷偷捂着嘴,吃吃的笑起来。 “王大师?!”这时候赵建民叫了王允一声,因为王允停在了原地,眼神空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刚刚要求附近的太空舰队派遣几艘战舰过来,顿时听到了这个消息。 而朱木艺看李铭优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有些愣神,李铭优则赶紧把冲过来的那些混混,一个个拿木棍挥翻,死死护着朱木艺,自己身上受了伤也顾不上了。 康铃见两门达成一致,也没有过多的插手,看唐吉和叶灵心在一起都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推脱自己身子疲累,唐吉这才离开。 又一个跟姜凡认识的神秘修士,在场修士竟然没有一人能认出来,但这实力恐怕非常恐怖。 两人对于两种功法合练的体悟也越来越是深刻,进步更是明显。古君洛似乎迷上了这种感觉,开始在功法之外的修炼之中给两人指正。 “属下们觉得那老阿婆行为言语有异。”说到这里把百里绯月遇到那阿婆,两人的神情行为话语全部复述重现了一遍。 距离那机制还有十几米时,远处出现几只蛙人,不断朝着姜凡他们这边攻击,不过这几只蛙人并没有马上逃走,而是朝后方慢慢退着。 男人是个没介意的样子,也没在伸手之类了。只是指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他几次想离开,可惜寒夜根本不让他走,他也只能留在这里继续等待。 在天界,法则更加完善,除非是人仙强者,否则即便是归一境的强者也不具备飞行的能力,只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强大,即便是各种崎岖难行的地形也可以如履平地。 她的手拿烧饼的,油腻腻的就是几个五爪印落在那雪白的衣衫上。 七魄七星辰早已修炼圆满,七魄中七颗星辰火种在夜白体内交相辉映,散出阵阵威压,虽各有不同,却也相辅相成。 沈瑞摸了摸太阳穴,只觉得方才那一瞬间,针扎似的疼,不过是六年功夫,上辈子的事情竟然像是隔了好些年,渐渐模糊起来。 “那为什么现在还要放他们走!”曲少波瞪着局长大声说道,这家伙在总局就是一个刺头,谁的帐都不买。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这样吧!我们将机械蚊子的事情告诉司马赫吧!让华夏方面也有一个心理准备。”蛮香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叶曼璟努力看着佛经上的字,语速放缓,尽量念得慢一些,少错一些。 似乎相比依晴而言,凝月更有些心机一些,若当真是投奔睿亲王比较有出路,曼玉觉得凝月没有理由去阻止,毕竟在府里,她们连苏封的面儿都见不到。 就在此时,赵长枪忽然听到从旁边的走廊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这个方子里有人参有红枣,正是补气的,作用与粥差不多。一碗下去,沈源胃里有了东西,也就该醒了。 这会儿正是他的职位考评的重要关头,要是闹起来也不好,所以叶向慕并没有彻查,这才有了叶曼玉对他的埋怨之情。 很有可能想要谋害自己的人端来的东西,若太太是老夫人,定然将碗都掀到曼玉的脸上。 三皇子楚邺,听到明康帝的问话,心头也不由一颤,之前徐远途带人查察京郊大营之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感觉不好,但是不想明康帝会如此震怒。 在寻常的世界,天灾也好,地祸也罢,都是天地之间的自然现象,避无可避,是天道运行的产物,但是在这方世界,他很难不去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现象,幕后真的没有操纵之人吗? 在日据时代他们虽然比底层的老百姓强一点能吃上点正经东西,但是每一顿饭都是花大价钱换回来的。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居然又传出了那种消息能不害怕吗。 林戈仿佛先是变成一个旋转的陀螺钻入了某个缝隙,接着又从这个缝隙倒着旋转回原样,整个过程伴随着头晕目眩,以至于落地后立刻产生了呕吐感。 此时还没有百花羞公主,天庭的仙子也没有转世在这宝象国之中,也不知道在何处。 第一卷 第40章 名满天下 宋若安端着汤药回了屋子,听见的就是林妙心的这句话。 直到苹果公司确认电池没有问题后,永臻电池公司才可以继续生产。 她睁开眼睛后,就茫然的看着周围,随后,当昏迷前的记忆回到了她脑海中时,她不由露出十分惊惧的表情。 “刚才真的有人在湖面飞!”最先开口那名阿三兵信誓旦旦地道。 作为一个重量级的拳击手,抗打的能力绝对是非常强大的,但在苏睿的力量面前,这种抗打能力依旧是不够看的,挨了两拳后,想要再爬起来,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约莫过了数盏茶的功夫,绿芒消失了,植株顶上七朵雪白的蝴蝶花变得萎靡不振,就连叶子都耷拉下来,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当初江彦以为这句话是指向他和倾浅,是熟不过半的忠告,现在想想,恐怕从那时候起,熟不过半就已经是黑暗虎王的棋子了。 这两年时间里,黄勇在那500万美元的帮助下,事业蒸蒸日上。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只是苦于没有起家的资金。现在他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做了几个项目收益都还不错。 于是,身在南陵城的向不负所承受的压力是怎样的,也就可想而知。 只可惜他是无路可逃了,闻停远和顾邕已经一左一右封锁了他所有的去路和退路。 话一出口,村长和七步都是惊异万分,村长还好点,七步已经按耐不住走出来了。 刚进了门,洛明宇已经饥渴难耐得按着她便啃了起来,根本来不及要去到楼上的房间。 原来,七绝明在巅峰界中的名字叫做飘渺,与刑天一样同时属于一个叫做护天剑宗的门派,这个门派不是一般的门派而是轩辕黄帝为了封印上古魔神蚩尤所建立的门派。 变态蛛已经变成了灰,拨开那一堆黑不溜秋的东西,里面还残留了一个泛着白光的物品。 “妖皇,将这条狗拖回去吧,同时帮本王转告其他两位长老,给本王等着,本王会好好款待你的。”妖天殇玩味的说道。 因为“霸王蜘蛛”有着远超普通人类士兵的防御力和敏捷性,所以就在交战区域替代黥兵,充当了督战队的角色。在每头魔兽的背上,都坐着一个身穿坚厚青铜铠甲的驾驭者。 莉安刚一动起手来就感到自己力量和速度比以前大大增加以至于到了难以控制程度。不得不略微放慢速度以适应这突然增加能力。 “什么条件都不要,我不卖。”田医生开锁,然后进入茅屋中,转过身对林欣颖说了一句话后,便将门关上,人走进去了。 “林总裁你好,我叫付柔,代表华美来跟你们谈论一批化妆品的,早就久仰你的大名了,很高兴认识你。”付柔轻轻擦拭了下俏脸,然后落落大方的上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感觉到真元已经沸腾到了至高点,关剑一声大喝之后,两只手掌迅速交叉一来,同时从身上逼出了一道强劲的罡气,迅速飞到前方的太极图之上,将其整个托了起来。 第一卷 第41章 又得银子 宋若安听见这话,心满意足笑了笑,便又听见贺云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没有多想就用尽全力朝林福荣撞过去,林福荣没有防备,被她撞退了几步,抓住林心茹的手也松开了。 闹成现在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根本不用指望皇给自己擦屁股,还是得自己来解决。 方知晓吃吃一笑,劝慰道:“好了,我们的巾帼英雄,知道你厉害。不过敌人已经仓皇败退,我们还是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吧。”方知晓说着居然用起了唱腔,别说,还真有那么一股子韵味,婉秋与钟厚都被逗的笑了起来。 蒋奇的眼中有些闪亮的东西。这种信任就是勃拜也不曾有的!勃拜只相信他的儿子义子们,所以后期下面的大将对勃拜其实也颇多微词。 后院里,没有喧闹的欢声笑语,没有风筝在天空上飞,安安静静的。 “轰轰。轰轰。“龙虎军的轰天雷给刚刚集结起来的狼协军迎头痛击。 “无风不起‘浪’!今天我就要你后悔!!”李风的态度彻底把夜逍遥‘激’怒了,只见夜逍遥飞速的‘抽’出了风火双刃合上,疯狂的朝着李风喊到。 还好人都到齐了,詹礽和詹祎很识相的扯开话题,招呼大家上车准备向宏愿寺出发。 看到父亲身上的伤疤,看到他脸上的“天罚印章”,韩萧的内心,怒火甚至压过了父子重逢的喜悦。 众人正说话间,已经脱去了战甲,穿戴好一身便服的长天,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微笑,却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大战获胜之后的得意,这副姿态让人不禁暗自点头。 而在这部修炼纲领中却介绍了后面还有:神元境,神海境,造化境,天命境,九转境和入神境这六个层次。 而拿这个当理由,林沐让人送来了大量的水晶,他要突破现在的等级,所以水晶必须要准备足够,毕竟他凝聚了原力后,对外来的原力量提高很多。 此时鬼道士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把弄着幽冥剑,一脸笑意的看着郑青元身后的一众大佬。 随着鬼道士这话一出口,我清晰地看到,对面的郑青元脸色越发的阴沉,宛若一潭死水一样。 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刚才也就是这两个将一对不肯付钱的母子打残。 韩萧点了点头,对于黑市的作用他甚至比岳宇轩还知道,前世身为一个摸金校尉,从墓穴里面摸出来的宝贝,自然不可能通过正规的渠道转手。 被楚江王压着打,我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攻击,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猩红的视线仅仅能捕捉到楚江王的模糊身影。 得了救,五二七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如何让奇形游鱼高高飞起,居然是想道谢。 诸葛泓的心神虽然沉浸在道德心经的力量中不可自拔,但这具刚刚完成炼气通脉的肉身却是久旷之躯。 “天君不是说十年吗?如今才过去七年怎么便来呢?”牛魔王看着长生有些疑惑地道。 “哈哈,公羊盟主,这样说来,他日老祖脱困还有你的一份功劳了?!”血蝠尊者大笑。 第一卷 第42章 宋若安立下军令状 时间过得很快。 不过,这么讨人喜欢的链子,不是子辛送的,而是杜康这个太医师傅给的。 据资料记载,君麻吕‘地之咒印’的源头,正是一个叫做重吾的孩子。 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中,夜深了,越发地衬得月亮更亮,此时一朵乌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大地瞬间进入了漆黑的一片,一阵风吹过,不远处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气氛瞬间变得寂静起来,连虫子也停止了叫声。 此番,西域有北突厥的势力,大周的百分之五十的人口,是突厥人。 阮诗韵被燕凌天废去了丹田和灵根,一身修为几乎尽毁,原本靠修为驻颜有术的她,自然失去了昔日的美貌。 在陈天鸿的决断与决心面前,所有说辞无疑是徒劳。看似刚愎,却又合乎常理。所以,大家索性不言了。 想到那些损失,心里难过的受不了,只能轻轻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忘却那一段痛苦。 芙蕾雅·格兰特也吃完了早餐,她的十名侍卫也轮流吃完了早餐。 阿忠明明告诉他,亲眼看着君无极沉了下去,又等了一会儿没见她出来,才放心从荷花池离开。 那么你们将东西存入空间装备,就等于存到了那个空间碎片之中,然后别人可以直接从你们空间装备联通的那个空间碎片之中,将你们物品取出来,对不对? 也好在这个下午不怎么忙,过了会儿去后堂里再给那陈遇之施针,这次倒没再出什么问题了。 出城,收起城堡,洛克开始吩咐周围天空中拿着长柄三叉戟的石像鬼去附近搜罗下,最后运气挺好,还真给他找到了那么一支队伍。 的确,系统给的本世界终极主线任务仅仅只是收集第四块“白色圣石”,并没有提到需要获得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想到这,他忽然记得,前段时间的一件事。天宏拍卖行的人找他,希望他跳槽到天宏拍卖行。 何事成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微微的摇摇头,武六七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傅,我不能帮你了,现在我去只是个累赘”。 李默到底只是秦州城一个家族的藏精儒生,楚河就不信他身上有比龙筋虎胎丸和鹿血灵蛇丹更好的丹药。 听到了白的描述,无月更是好奇了,有点急不可耐的对着白催促道。 按照出兵攻击黄巾军的迫切性,很显然,凤来县等县城,比大同县紧迫得多,再不出兵,怕黄巾军都要攻到凤来县了。 如法炮制之下,李松很轻松的就把门上的两个闪亮的核心全部打爆了。 他裹着一条浴巾躺了进去,被子一掀,里面竟然是臭的,一股像臭鸡蛋一样的味道。 正因如此,我的时常会涌起一些残暴的心念,我接受我自己的这种缺陷,但我绝对不等于邪恶残暴本身。 “等等……你刚才说周围没有其他人照看?寺院前厅一个目击者都没有么?”傅司司这话是在问肖楚楚,可是疑惑眼神却也投向了曲君琰。 第一卷 第43章 下不来台 等离开了晚香堂,她便和阿莲、胡嬷嬷三人捧着账本出了晚香堂。 还未等宋若安走了多久,便瞧见了前头宋熹之的背影。 于是她快步上前,拦在了宋熹之的面前。 夫君成了中书省九品的主簿,自己也得到了管家之权,宋若安整个人的姿态都变得高傲起来,走路都带着风。 宋熹之抬头瞧了一眼宋若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往左绕了一步。 宋若安感受着宋熹之漫不经心的态度,心里更是生气。 她抬腿也往左一步,死死的堵在了宋熹之的身前。 宋熹之这才缓...... 等离开了晚香堂,她便和阿莲、胡嬷嬷三人捧着账本回了观墨轩。 “轰!”众人一阵大乱,他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既庆幸自己的援军强大,已经能够完全抵挡住敌人的攻击;又感叹光明领的神秘,这可都是半神和八阶高手不是什么大白菜,怎么光明领随手就能扔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党卫军只有一万人,他们是一支全部六阶以上的高手组成的队伍,胸口挂着两个闪电一样的标志。他们全部连人带马都披着厚重的盔甲,就是七阶的攻击也很难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 在历史上,百宝网的支付平台是由他们自己开发的,不过那也是等到百宝网成立两年之后,也就是2005年左右的事了。 对手的匕首上闪烁的红光让他感到一阵的心悸,,感觉上就是神灵挨上一击也得受伤,更不要说自己的这个半神了。 除此之外,更有一个个穿着黑袍的人出现在周围,挥着法杖释放黑气来向众人笼罩过来。 每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都是宵夜的高峰期,大量仙湖大学的学生和附近的市民,能把这条长越两千米的街道塞满,热闹程度甚至超过了仙湖市的市中心。 “真的已经有很久没见到你了,自从那次帮你在学校附近开设了工作室,我就没有再去过金山湖大学城,怎么样,这段时间的大学生活过得好吗?”李枫问道。 “就是!我们要看男神的比赛。”这显然是王晋鹏凭借自己实力网罗来的迷妹。 荒木警官也是认同的点点头,有点惊讶。他随即也想到了亚人的不死性,觉得这种武器确实很合适。 所以这次知道李枫回到厂里,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赵根全二话不说,立马就跑来厂子里。 李静儿也不敢再提这事儿,接过曹格递过来的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大姐那边儿……”她试探性的问道。 但代表五行罡气的金罡气线似乎有些歪,苗人风伸手摸了摸,丹田内的“气碑”顿时震荡,金罡之气喷涌而出,随后,木水火土四罡气也喷涌而出,紧接着,风云雷电四煞气出,与壁画上的五罡四煞对应在一起。 “靠,贱人,信不信我把袋子全砸你脑袋上?”愤怒中的程贺,努力挥舞起手中的袋子,似乎想举高点能有更大的杀伤力。 “什么!竟然能重伤铭轩?”老者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他便恢复了本来的神态。 “好了,跟我来吧。”那修士说完,便率先走了进去,洛天和沈杨相视一眼,便跟了进去。他们是没办法了,而且根本就不想跑。进入石门之后,那石门便自行落了下来。 后座上闪起一阵火光,林沧熙划着一根火柴把雪茄点上,熄掉这洋火的同时把一个精致的火柴盒放进兜里。 这一幕美丽到了极致;短暂的寂静后,无数人们的欢呼惊叹潮涌而起,瞬间席卷了整座城市——他们都相信这是神明在云汐节前夕的恩赐。 真钟和尚与苗人风也差不多时间停下了脚步,一齐望着毕不装,毕不装却是不鸟这两个高手,走到沈破虚身边,低声嘀咕几句后,沈破虚点了点头,居然连招呼也不打,就跟毕不装沿着原路往回跑。 第一卷 第44章 用嫁妆填窟窿? 他们兴高采烈的跪在了宋若安的脚下,几个嘴皮子利索的已经开始说起讨巧的话: “大公子病着,二公子得到了丞相的赏识,以后是二公子要撑起这个家了!” “从前我便知道,大少夫人根本管不了家,我们心里根本不服她!果不其然,没管几天,直接就下去了。” “是啊!奴才夜夜求神拜佛,希望能让夫人您来管家呢!” “夫人您又会医术,又会管家,生得还这样漂亮,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您这样的了!” 宋若安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微微抬了抬下...... 为首的李管事,听见这话,急急摆手。 在如此黑暗的情况下本应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只可惜莫流有血瞳的技能在,在黑暗中可以看的非常清楚!再加上莫流十分警觉的心理,这黑暗气体出现的那一刻莫流就注意到了。 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显然已经踢过了无数次,很熟练,很美感。 只要能活下去,在不择手段也行,只有活下来你才能奢求什么,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看的莫流是一阵感概,想当初他们自己一步步把等级练起来的时候是何等艰难和缓慢,能够越个十级杀怪已经是很恐怖的事情了。 但周瑜冲进双头龙的身体之后,却发现这里真的是格外空旷,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忽然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奇幻空间里一样,周围密布着浓郁的空间之力,这样的环境甚至让周瑜错以为自己来到了时空神殿里。 旁边的屋子里面却是传出来巨大剑鸣声音,有些嘈杂,叶白眸子刹那间竖立起来,手指剑的也发出淡淡鸣叫声音,这不是遇到了对手的感觉,而是一种鄙夷。 “不然呢,就为了这点屁事就这么一直拖下去?”周瑜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 半个时辰过后,一座古老的大型宫殿门口处,数道流光从天空降落,敛出云凡数人的身形。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之中,将刀疤脸的半个身子都是被划开,鲜血留了一地。 天边一轮血色残阳,那妖冶的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已不想回头,黑煞盟于他到底是个过去的恶梦。只愿今生都不要再与这些人有任何瓜葛了,但是命运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真是变态。”那边的冰雪莹莹,听到叶青橙的这话俏脸直接就是一变,银牙一咬,低声咕嘟了一句。 只得使出‘一浪又一浪’,这一招是蝴蝶双刀独特的刀法,铁链锁住双刀,向敌人击去,在空中犹如海浪一般,一层高过一层,威力又是越来越强。 这张点卡是一张10点的点卡,十级以下的玩家。每天消耗1点的点数,而十级以上的玩家,每天则是两点。换句话说,这张点卡其实只是临时的,想要在这个倒霉的地方活下去,叶青橙还是得想办法赚钱。 这时天色已晚,左丞相府的大厅上又重新掌起了灯,一时间四大护法黑白无常已然到了厅内,四人又焦又急,却只能踱步等越铭。 严希至今不解,事情变成这地步到底为什么,是他做错事,还是汤褚真变心,他有些不敢承认,而当务之急是挽回不是抱怨。 陆子默皱了皱眉头,闭上眼睛,再次将昨晚发生的一遍遍的过着。他怎么可能把控不住身体将她上了,就连她第一下进去的时候,痛到哭,自己都没有停下来,还有那突如其来的饥渴感,也让他无法理解。 现场真的很乱,在大鱼肚子里就能感觉到,不知道那个东西有没有被消灭,我和游童也脸对脸贴在一起,一动都没动,更没有其他的想法。 第一卷 第45章 原来是宋熹之的圈套 宋若安听见这话,瞳孔猛地一缩,浑身不受控制的就从软榻上跌了下来。 砰得一声,摔得她浑身都疼。 “小姐!小姐!” 胡嬷嬷和几位管事皆是心头一哆嗦,急急把宋若安从地上扶了起来。 可宋若安却是不愿起身,她紧紧的拽住了管事的衣袖,眼眸都因为失态而猩红了起来: “所以贺老夫人让我管家,是为了叫我用嫁妆贴了侯府的亏空?” 宋若安一字一句的说着,几乎是要咬碎了牙龈。 为首的钱管事,听见这话,急急摆手。 “哪能啊!这管家的事情,...... 宋熹之从晚香堂回来的时候,一路便感受到许多人同情的眼神。 等她回到了观墨轩,青铜他们眼眸里的自责和同情都要溢出来了。 所以,对于冰封‘洞’府,云枫和夏天都有一种特殊的情节,感觉这就是他们重生的地方。 一阵清风拂过,满塘的碧绿荷叶,纯洁粉嫩的荷花轻轻荡漾着,让七绝杀感觉到无比的放松,似乎进入了梦境一般,凉亭的四周均是碧绿色和粉色。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也不足以形容此刻的飘渺之境。 可徐冰云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山的模样,讲完这周的学习和违纪情况,便下课了,连看都没看张林一眼。 来到办公楼后并没有在校长室停下,陈添明不禁在校长室门口停了停,难道自己猜错了,今天不是校长要找我? 皇甫墨随意地摆摆手,不消一会儿人影已经慢慢消失在言副将的视线中。 就在这时,一道身着粗糙灰袍的长发男子,头发披散将脸庞遮住,自远处迈步走来,他脚步看似轻缓,但每迈出一步,都好像比别人迈出三四步的距离都远,而路上的行人一个个眼神惊奇的盯着这人。 欧阳大娘忙里忙外的张罗酒菜,侍卫不等吩咐便去打了下手。室内简陋,大奎与欧阳德就在堂内就坐。 知道不现实,张林之所以还去帮助她,就是想看个究竟,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想到七绝杀有可能身受重伤,七绝明就很苦恼,剩下的便是自责。 “不错,你将玉佩递给他,不用说太多,仅仅给我带句话,就可以先回来了!”阎川沉声道。 然而景若云却是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当年输给墨问天,那是我学艺不精,我虽然开始恨他,但是后来……不恨了。”最后三个字天生几乎是竖着耳朵才算听清楚了。 淡心在一旁转着弯弯,想开口讨要沈予心上的那位美人。左右不过是短暂侍奉三个月,主子便要回房州承袭爵位了,又不会将人带走。 因此,天生现在对于妖帝的过去十分向往,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那么妖帝真的只是因为无聊,才要和天生一起的吗?他在妖界当了这么多年的帝王,无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想见识一下他手下各个妖族的禁地,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怎么偏偏要借着天生寻找青丝的机会一起呢? “你好。”杨彬瞪了孙漂云一眼,感觉着她似乎有些不安好心的样子。 天生两手平平张开,一只手臂之上冒出黑色光芒,一只手臂之上冒出的却是白色光芒,两道光芒越来越亮,不过瞬间的功夫竟然延伸成两片巨大的光幕,远远看去,就宛如天生突然长出了两只由光芒组成的翅膀一样。 \t秦风点点头,迈步走到门口,想按响门铃,但是手伸出去后却犹豫了。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这个点敲门肯定打搅李琴她们休息,还不如自己悄悄进去呢。 留下葬月的一万名精锐保护弑神要塞,近四万的大军如同蚂蚁一样赶赴前线。 第一卷 第46章 夫人?谁的夫人? 宋若安紧紧的皱了眉头,想都没想就拒绝: “我说的不过是气话,若是我刚管家,不仅出尔反尔,还将他们的月例扣了,他们的唾沫星子便能把我淹死!” 胡嬷嬷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把银子减半,少的那半银子不是不给,而是换成铺子里的物资。” “你瞧瞧,那些贪墨的掌柜,许多都是卖布匹、粮食、蔬果的,把这些东西按照市场价,补给他们两倍,那实际下人们得到的东西便更多,他们想要自己用或是转手卖了都可以。” “更重要的是,此举可...... 砰的一声大响,坑中飞起二十来片铁块,翻舞如蝴蝶,连尖啸声都很有乐感。 再加上朱厚煌的一系列指导,定然能让科学意识在这些学者的心中生根发芽。 傅骁微微一愣,显然还没有理解为何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王铁汉突然会变得这么严肃。不过早在李茂功哪里傅骁也听说过军队风貌,所以对王铁汉的突然变脸傅骁只是意外,并没有不解。 玉郎七说道:“她是我用这口鼎炼制的天下第一毒物。就连那细软的头发丝都可以当成毒针,毒的死一庞然大物。以后,苏鸾子就不用那么辛苦的炼制毒药了。”说着玉郎七眉梢眼角带笑着瞟向对她遥遥相对的苏鸾子。 不得不说,高氏兄弟的配合相当的到位,上腿下拳,几乎是同一时间攻向雨凡。 “于爱卿,朕不是跟你说了吗,如若朕撒手离去,为了我大夏的将来,卿可果断行事。”昱宁帝目光深邃的看着于禁。 蒙古人犯边从来是为了财货,没有油水的军事行动,不会有人支持的。 所有的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取出了手机,然后看起了手机的提示信息,而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信息,除了海峰以外,都是同样的一条信息。 但这这一点在上面为什么还说大五帝钱少见,价格不菲,这其实不矛盾,注重五帝钱的大户人家,一半上都不会使用稀松平常,价格低廉的五铢钱。 徐川淡淡的说道,随即一团宛如星光的火焰从天空落在年轻人身,虽然修为被封印,可是年轻人的见识还在,看见那星光火焰,脸露出恐惧之色。 挑拨离间明显有效,教导处郑大路主任脸色一冷,坐着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几人。 酒协主席须发花白,精神却十分抖擞,一看就是那种极懂养身之道的人。 这些还不算什么,到了陨日境这种境界,修行者所追求的,就只有突破境界以求长生之道了,而自己的学说一但被重用,那么帝国的气运就会与自己连接在一起,到时候修为自然会暴涨,还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杜变就成为一个塑像,矗立在净土世界皇宫广场上,这就足够了。 中有了打算,之前的阴霾瞬间一散而空,伸出手臂,将柳如烟抱得更紧。 丁力局长不慌不忙地点上烟吸起来,然后把一包高档的大中华从桌子上推到马飞跟前,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椅背上吸着香烟。 听了这话的戒嗔无可奈何,心道太原城很大,师傅们说要自己去钱塘又没有说马上就得去,而且有两年呢,自己也不用急在一时,便干脆留下再玩一天。 这些人,都在强迫他去回忆起那段历史,那绝对是一段痛苦不堪的记忆。 超子还觉得奇怪呢,这到底是什么树种,外强中干这个词语真有点合适。不想,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觉得更加奇怪。一股红色的液体顺着刀口开始溢了出来,牵成了一条红色的丝线,颇有点人伤口滴血的意思。 “恩,没错,那家伙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看来要想成功的抢到这有可能现身的第一枚龙元,咱们还得想点办法才是。”欧阳绝一脸严肃的盯着眼前的那场大战,嘟囔起来。 “我不是打不过你,我只是最近下痢,坏了肚子,而今天匆匆而来,忘记赴往溷藩,体内憋的不舒服,发挥不到以往的十层,待我如厕之后,回来与你打斗一番如何?”虺王很不服气的对炎舞道。 随即,他身后的二十几人,也是如同吃饭喝水般,轻而易举的跃到了灵舟之上。 兰溶月轻轻点头,只见晏苍岚眼底翻过一抹冷厉的暗光,她闻到了杀戮的味道。 阿四笑着说完后就将真嗣拉进了道馆内,所谓“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吃放,对于一个格斗家来说,填饱肚子恐怕也的确能称得上是最重要的事了。 “好。”兰溶月冷冷的语气让柳若白心中自责不已,昔日自诩能代表天族的另一派与兰溶月交易,如今兰溶月还愿意遵守承诺他已经很感激了,如今状况凭出,他怎敢要求兰溶月待他如从前一般友好。 “呵呵,以周颖,灵儿,周天和周楚风四人的实力,顺利晋级排位赛,手到擒来的事。”四长老在一旁笑着道。 “不管他怎么搞,还是先撑过这段时间再说吧,丹尼斯,过来,我跟你俩好好玩玩。”七杀挥了挥手中的巨刃,大声的朝丹尼斯吆喝起来。 黑魔王的注意力这会儿已经全部集中到了擎天柱一人身上,这也为我们几个攻击手留下了不少的攻击空间,趁着这会功夫,几人再一次掀起了进攻的浪潮,一记又一记疯狂的攻击狠狠地轰击在了黑魔王身上。 第一卷 第47章 一把钥匙 她摸了半晌,却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还未等她继续解开扣子,便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可以看一下,没见到病人之前,我也不敢确定!”洛天辰出声说道。 但是看到秦越好像感到难以置信的,此时,连肮脏老者他们也连忙点头示意了。 然而,对于胜山山顶之处,东方语康与敖樊他们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他们身边还有一些家伙。 整座古殿摇动了起来,里面传出了物体龟裂的声音,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苏念安很难入眠。睁开眼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战争期间,往往都是爆征税收弥补前方物资,哪里有减免税收的说法。 “这里就是那个神秘空间吗,想不到天辰弟弟还有这样的宝物!”琴音忍不住感叹道。 五岳大帝分别是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西岳华山金天愿圣大帝。 张玄楚用天眼看了看树顶端,原来那里确实有一团金光,而起那光就在那鸟巢中,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却不得而知,看也看不到。 于时,玉帝知时欲至,即于会前,举六通力,放大光明,遍照诸天,无极梵刹,一切境界,皆大震动。 逆着光,姜晚有些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是觉得莫名熟悉,熟悉到她不敢确定。 许初见看到她们脸上露出了震惊和尴尬,低着头垂着眼可怜巴巴的样子,再想想她们刚才在背后讲自己坏话时那一副嚣张的样子,顿时只觉得有些滑稽。 那两个孩子她很熟悉,几乎每天都来找她玩,很可爱的孩子,若是就这样失去生命,姜晚无法接受。 回去的路程计划是,从太湖上坐船走水路,一边游湖一边看有沿途的景色。 头顶的窗户洒下的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细白的烟雾从他两片薄薄的唇瓣间徐徐溢出。 毕竟细胞的分裂是有极限的,不可能一直保持着不变,用这种方法变强,本质上就是在消耗寿命,宇智波司可不愿意早死,因此在刚发现的时候就停止了,又不愿意放弃这样变强的方法。 苏子衿懒得搭理庄头的唱念做打,和意有所指的话,直接看向身后的护卫。 唐三上前为独孤博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扶着他慢慢的向冰火两仪眼走去。 原始森林总是给人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好像下一秒,不知道从哪就会蹿出来一個危险的生物似的。 三代雷影解释道,他们云忍祖上可是阔绰过的,六道忍具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就在他们云忍,可惜因为那两个疯子,现在六样丢失了五样,剩下的那一个使用起来也颇多限制。 虚空忽然抖动,这方天宇像是要塌了下来了,让诸多修士毛骨悚然,心生大恐怖。 他的出手太过突然,突然到,许多太上长老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商队的护卫统领是个仙台一层天后期的高手,和李执的境界一样。 第一卷 第48章 私房银子全部上交给夫人 “此处是主子近年来因为打了胜仗,而收到的所有赏赐,边关环境恶劣,主子念着您,便从牙缝里一点点省出了银子,原原本本,一点没动,都是留给您的。” “里面全是陛下赏赐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简直数不胜数,有整整两间四合院那样大!里面还有地契房产,公子从前说了,全部要上交,交给您来管!” 宋熹之听着,又是猛地抬起头,眼眸里闪烁璀璨的光芒: “你是说,这是贺景砚的私房?有整整两个四合院那么多?” 青铜重重的点...... 所有人望着那捂着腹部,倒地哀嚎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看向那轮圆月,温柔的月光洒向大地,笼罩住这座城里的一切,从寒来的角度看过去,今晚的月色,简直美极了。 鬼手不敢在说话,很清楚自己若是再多嘴的话,待会儿遭受的苦难更甚,当即苦着一张脸开车离开了。 当然,她这一掌打在了凝衣的左臂上,对于整个练武的人来说,还当真是不痛不痒的。 “上次,你和陆子涵传绯闻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处理的?”苏兰芝问道。 “好。”宫明看着她匆忙逃离的模样,猜她大约是有了眉目,就没阻拦。 思及此,云倾柔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意。 地上跪着的血奴,大多被吓的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握着手上的玉牌,大气也不敢出。 战力是战力,修为是修为,陆尘战力确实很强,有着击败半步妖圣的战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命修一脉则强调:内功是基础,是根本,法术是枝、是末,不可本末倒置。 在所有人看来,王梓涵的斗气确实比落羽强上了一丝,自然是赢的面比较大。 胡明倒是好一些,或许是因为她早就认清楚了形势,又或许是他隐藏得更加深沉,至少他人无法从表面上看出他的喜怒哀乐悲。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对于这条损毁的机械臂,自己回到天启基地后只消付出一点点耐心,一周后便可以重新令一条新的。唐云已经不行了,自己别说还剩下一条胳膊,就算只剩下两条腿也足够活活把他踢死。 一道类似于剑刺破薄膜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没有经过那金色护体刚罩一样,虚拟剑气一下子冲到了何清凡人地心脏,穿过,带走一滴金色血液,回到了信中。 谁都有那么一两个过命的兄弟。也许是多年的同窗,也许是军营的战友,没准是商战中合作多年的商业伙伴。 失去了精神引导力的血妖,就是一堆没有感觉,不会反抗的傀儡。在刚刚二十多名天境修者合力的对点攻击之下,早就失去了之前完整的样子。映入风落羽眼帘的,正是近千具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 气色光芒是从一个高有一丈方圆占地一丈的晶莹剔透的石头出来的,只见万道七色的光线以它为中心向四周射去,将四周的景物照的花花绿绿很是奇幻。 想到了王语嫣,诸葛箐儿像是一下子顿悟了一样,大眼睛转啦转去,望着王波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很是意外一般,她以前还真的没有在意过这样子的事情,现如今仔细想想,突然明白了。 蛮军折了井阑,攻势却并没有减弱,愤怒的铁叶指挥蛮军疯狂进攻,守城军的压力大增。 他眼里的关切和喜欢挡都挡不住,那是温远一直想要都没有的,她想过了他们做过也好多次了吧,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她流露过什么温情,讨厌得那么明显。 按现在所见看来,曹劲应该没有其父的癖好,在府中大势蓄养姬妾歌姬。 听到“新主子”三字,陶忌脸色大变,恨声道:“新主子!他薛钦一个伪君子,也配做我的新主子!这全是曹劲害得!”说着又将恨意转到曹劲身上。 她以为自己跟冰块感情那么好,绝对不会吵架的。没想到,还是无法避免。 有时候心情不好,玩游戏可以转移思想,因为全部心思都投入在了游戏里,脑子放空就不会想太多,因为根本就没有空去想。 我微抬起头直视着她,双手也没有收回去,只是轻轻交叠在腹前。三皇子这个时候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垂落的双眼看上去犹如半眯着一般,不声不响的等着看我们的反应。 之前在警察局门口跟他kiss的时候,那个警察突然出现,给她留下了一点心里阴影。 ‘轰!’我的大脑中的思绪就像是开坝泄洪的水流一下,猛的冲了出来,扰乱着正常的思考。 看起来这八颗灵珠中的那八帝真正的实力并不仅仅是大帝甚至是帝尊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道境级别的强者。 这弑魔堂少主已经痛的生不如死的,开口求死,这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更好。 在这混沌空间中,除去萧逸风之外,任何存在,包括魂魄,都会受到镇压,毫无反抗能力。 开平这几个关系不错的见过之后,陈树吃了顿饭休息一下,下午三点直奔乐亭,毕竟现在荣伟钢铁是自己的主力。不过陈树没有忘了和王紫兰商量的另外一件事,特意去礼品店买了一摞红包。 天罡目光直视地煞,身上爆发出一股可怕的气息,一股宛如天威的威压席卷开来,半步天人境的气势震慑全场,让虚空都仿佛凝固住了。 “还楞着干什么,下雨天,晚了可会很冷的。”安苡宁再次没好气的瞪着他。 当然,并不否认谢利医生有其他的缺点,八卦,唠叨,爱钻牛角尖,但这些并不能掩饰他身上的闪光点。 此人有着一张蛇精脸,五官精致的不像话,看起来太过于完美,给人的感觉便有些怪异了。 雨韵看到司空寒少不否认的暧昧说法,一阵心慌紧张,但是想起几日前亲耳听到的那句“我是他亲爱的”,心里便只剩下苦涩。 随着天翼鹏王的出现,一股可怕的威压便已然是疯狂的席卷了四周,沉寂的威压重重的席卷四周。那双翅扇动的疾风,更是将附近的人给统统掀飞了数百米。 第一卷 第49章 贺景砚恢复意识,宋熹之上下其手 可女子的动作还在继续。 贺景砚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双细腻的手,轻快的就像是一尾欢脱的小鱼,从他的胸膛处向下游走。 好在当大泽到学校门口时,苏珺并没有追上来,大泽也不禁松了口气。 “知道了。”听到薛君怡的敲门声后沈铜翻身而起。三分钟后沈铜出现在了薛君怡面前,两人出发去了县政府,这是薛君怡的爷爷薛海峰的第一站。 不然若是寻常姑娘家,高子璋势必要先避开,哪里有这样直挺挺迎上去的道理? 等我再次到达可以使用通讯设备的地方之后,我赶紧找了一部公用电话,第一时间和王母取得了联系。 “明凡!谁让你这么大声跟教授们说话的?道歉!”明楼瞪着他轻声说道,眼神却很明凡不敢直视。 这年秋,若春沛领人送稻赋至虎安山草原,途经水巴山山口时,被强盗所抢。 我见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委实吓了一跳,生怕他们会因为我而不和。不过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们就像是亲姐妹一样有说有笑,一路上就没有停止过说笑。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理我,就好像我是个透明人似的。 第二天,叶振还在睡懒觉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叶振很敏感,一点蛛丝马迹对他来说都是不可以的,叶振一跃下床,才五点,究竟是谁呢? 霎时间已有两人身上着火,在地上翻滚惨叫,藤牌上的桐油滴在他们身上,两人瞬间变成火球。 “嫌锅里有腥味吗?那好办,我这里有蒸馏设备,我这就替你制作一壶蒸馏水出来!保证没有腥味!”莫奇说着话就要动手制备蒸馏水。 要闯过暗金洞穴也并非不可能,但需要有人牺牲的代价。而在所有的职业之中,也就只有盾战士的生命力最为顽强。 莫奇和安薇娜选择在湖岸边过夜,四周很宁静,没有野兽的叫声,也没有亡灵活动的痕迹,只有微弱的虫鸣声回荡在湖岸的草地上。 而做作为阴谋挑动木叶村和云隐村大战的雾隐村,自然也会被木叶忍者所记恨,为日后的统一大业做好铺垫。 韩斌统领三千先锋军,韩非为主帅,张良为军师,剩下的都是应付高手的机动人员。 一眼,晨阳就看到了最重要的信息,至于下面的内容,已经不需要再看下去了,这个马学东摆明了是不欢迎他加入内大,所以才故意发这么一条微播怼他。 飞段的实力在强者如云的晓组织中可谓是最垫底的一个,然而即便是晓组织中的弱者,面对猿飞阿斯玛这样的精英上忍依旧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至此,任务流程已经变得很简单明了——将放置在过去达隆郡中,就能召唤已经死去的灵魂,并且让过去的那场惨烈战斗重现……只不过,这一次莫奇和同伴也能加入其中,从而改变战斗的走向。 虽然他这次基本都在打酱油,不过也正因为他的存在,保护了无数的普通军人,让人对他充满了敬意。 但是有句话卡卡西说的很对,鸣人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而是真正的忍者。 第一卷 第50章 贺云策突然流血 不过感受着宋若安期待的眼神,贺云策还是认真回答: “感觉很好,林大人因为你,对我十分赏识,处处赞誉,而中书省的其他官员,也知晓你会医术,都对我另眼相看,十分客气。” 听到这话,元宝才退到了后边,开始掌起嘴来,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大厅上,让人听着都觉得痛。 叶景言真是爱惨了她,事事以她为先,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也不看看她顾成蹊是个怎样危险的人物,便毫不犹豫给了她一块可以自由出入梁国、以及梁国皇宫的令牌。 这时候她庆幸祺花因为她有那么点洁癖,所以给她准备好几条帕子随身携带。 姚修容几乎马上想将父亲的嘴巴堵上,这毛病还真是要命,这种砍头的话他竟然也说了出来。 苏陌凉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这话一下子传入了齐悦琴的耳朵里,霎时气得后者面颊涨红,咬牙切齿。 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按了几下,刚刚黑屏的手机又重新开机亮了起来。 这一年多的追求,这期间的幸福与被拒绝的失落与辛酸,此时全汇聚成一种强烈的喜悦。 想到昨夜的那一幕,心头的嫉妒犹如被烈火焚烧一般,令他无法保持冷静,这一刻,他真的想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傅云峥傅无战两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派人守在这里了,被点了穴道,动都不能动,更不用说跑了。 杨浩生今日才知道杨宁远以前有多辛苦,此时又被宁静一说,更是觉得一股子羞愧情绪直直的冲上头,他简直没脸看杨宁远。 “哈哈哈,刘董过奖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谈正事吧!”秦宇转入正题。 听到大佬们谈论商事,张玮迫不及待地靠了过去,和一些记者围着大佬们的沙发仔细旁听。 表哥看到自己的表弟被外人戏谑,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三爷,他酒量不行,还是我代他敬三爷这一杯!”表哥说着就要去接高庆手上的酒杯。 温玉蔻因为裙子太过鲜艳飘逸,不得已提起裙角,屏气凝神。那些人越走越近,温玉蔻有些着急,突然只听树枝轻摇,衣袂飘飘,她的腰被人搂住,身体一轻,迅速飞了起来,落在树上隐蔽之处。 一声声哀嚎,火鬼王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哪怕只是一个魂魄,也经受不住奢比尸这般的摧残,转眼间,火鬼王的万年道行,便被奢比尸吸食的一点也不剩,直到火鬼王彻底的烟消云散。 “我一对6,他一对3,这么自信,难不成他知道我的底牌不是6?早就听闻马振华的听觉超人,可能我刚才大意被他察觉了。”李盛堂琢磨了良久。 潜伏到离陡崖仅有几百米时,周天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在这里他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他明白他不能再潜伏了,否则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皇家二号与其说是一家餐厅,不如说是一家会所,所说现在还是白天,但是招牌上的霓虹灯照常闪烁着。 “大哥,明天石英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会拿到冠军给你看的。”真嗣对着电话里的雷嗣说道。 历史注将再次的重演,这就是万世轮回,这也是万世轮回所要经历的最后一场幻境,只是天鹰此时却在另一个世界,从而他并不清楚现在自己的世界到底如何了。 第一卷 第51章 加大剂量 贺云策看着眼前人担忧的视线,舍不得她那么晚还去煎药,于是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尾锤羽龟可是兽斗场当红魔兽。因为其恐怖的防御,飞行的特质,以及强悍的攻击力,在所有魔兽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一切的算计都被陆离聊熟于心,唯一的纰漏就是画皮妖魔没想到他和林依依的关系,能够为此特意出城探寻。 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念出,李斯科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和淡定,毕竟劳里能否当选,关乎着自己之后的计划和对家族的安排,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政治方面的助力,也是会给以后的事情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在河底凌空而立,眸子死死的盯着阿大手上的绳索,眼中尽是凶芒毫无理智可言,一句话都不说便如利箭在水中穿梭而行,探手往绳索上抓去。 仿佛玉琢的脸蛋也是羞红一片,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霎时间,树洞里面春意盎然。 面前的屏幕还在一点一点核算检验结果,许七安则被送进了一个密闭的仪器里,检测还在继续。 三办下路,到这就可以明显看出来,牛排非常忌惮对方的ad选手,最重要的先手3个办位,全给了对方下路二人组。 送礼的人太多,他也不全部都念了,一边打开游戏,顺便瞄一下弹幕那边,看到就随口念一下。 屋内确实非常简陋,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一张圆桌和几个椅子,还有一张行军床外,就只有一些杂物和动物毛皮了。屋子里有一个壁炉,壁炉的上方挂着一个巨大的狼头。 面对严阵以待的敌人,步凡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倒,他扬手掷出一件魔道具。尖啸刺耳的警报声大作,步凡刚刚丢出去的竟是示警魔道具。 只见那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赵瑶儿在淡淡的月华下冰肌玉骨,散发着缕缕清凉幽光,却有水殿风来暗香满。 午饭结束后,表姐打车送孩子回家。我们一家三口已经很久没一起出门了,正好连遛食带四处转转。 白雪忽然发现他平淡的笑容中,实在蕴藏无比的智慧,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更能看破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 听了张麻的话后,欧阳天好似想到了什么,赶紧从弥虚戒中,拿出凤凰秘境手册看了起来。 在苍狼佣兵团的地图之上,确实是标示了一个霸王蚁的巢穴可能存在的地点,这个地点便是那些佣兵遇害的地点。 除了外神分身之外,泛美联盟的军队也让步凡头疼。如果集结全部三名伪界强者,泛美联盟的大军就有可能突围。而若是被这些军队所牵制,步凡根本无法独自抗衡外神分身。 不久之后,众人就到达了修炼场,而墨家的人,已经是在这里等候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种可能,时间回溯是利用中央界下的一盘大棋。 今天又要重新抽签了。叶燕青昨天赢了所以今天还是他,然而等了很久大家都没见到他。宗主就叫陈晨来叶燕青的宿舍找他。不然过了时间就算是放弃了。 第一卷 第52章 管家第一天就死人 想到这里,宋若安便满心欢喜的梳妆打扮,又是跟着阿莲,一起急匆匆去了一趟晚香堂。 “祖母,让您久等了,孙媳来了。”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宋若安一脚迈过门槛,便率先朝着贺老夫人甜甜开口。 可没有人回应,晚香堂的气氛看着有些凝重。 等宋若安走到贺老夫人面前,看见的便是贺老夫人阴沉的脸,此刻的她显得有些沧桑。 在林彩虹的介绍下,她的好朋友,龙国心理学协会院士儿童心理学专家李丽萍将在今天主讲。李丽萍是国内心理学先驱,她的讲解吸引了不少目光。 “凌云?师父?难道他是,龙组所说的,当今年青一代的最强者,那个传说中的凌云?”看着轻易被洛夜汐的气势压成重伤的苏玉菲,再想想洛夜汐对于凌云的称呼,易天奇不由得脸色微变。 “嘛,身为一个地区的统治者,她也应该学会成长,而不是成为一个花瓶不是么?”洛夜汐耸了耸肩说道。 “梦魇?”听到这个名字,维斯考特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凝重。 “传令下去,我们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了,让全军做好准备!”安迪雅手中的光芒散去,对着身边的杰诺说道。 老大说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很平淡,正如第一次见到李昊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一般。 心跳又忍不住的加速了,崔莹发现自己一步步的落入对方设好的陷井之中。 赛尔斯有一点,是齐泰非常看好的。那就是从来不强迫身边的人去做任何事,非常注重内部的团结。要知道,很多团队的崩解,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然而太上长老她们不会多言,或者她们本来就知道,所以事情一办完,就回冰宫去了。 如今昆仑有一些弟子还是对虚白师徒不满,认为这掌门之位还是应该让戈广牧来接,所以下山来寻找戈广牧,希望戈广牧回到昆仑接掌掌门之位。 那天叶唐又在研究室研究到吃完饭的点儿,齐太太的老公来接齐太太,还邀请叶唐去他们家吃饭,最后她没拒绝成功,被齐太太给拉上了车。 安东玉不予理会,只是敲动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象征着婚姻的钻石戒指反射着酒吧斑斓的光芒。 直到她工作了,努力的进入风氏集团,就是为了能够见到他,让他注意到自己。 这一路走来,任伟的各种观点和建议白飞都看在眼里,众人也记在心里,他完全能胜任这一重要的职位,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白飞不想走到幕前来的原因。 沈觅香心里自然有些顾忌的,沈望也许不希望自己去的,若是去了到时候沈望不开心的话,也很麻烦。但是这前脚刚说了袁方婧不要计较之前的事情,现在就拒绝的话,袁方婧可能会觉得还在埋怨她。 虽然听着是责备的意思,但是语气里满是宠溺的语气,沈觅香生下来娘亲就过过世了,这么多年了伍大娘子一直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沈毅竹和沈思香也一直待她极好。 在两只警犬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走进了树林,不过当他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将他们彻底地惊呆了。 她将好消息告诉了云叔和王源,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王源和云叔帮她分析好了目标和定位,剩下的日子她都在努力学习着。虽说不会像以前那样躲着王源了,但面对他时依旧说不出话。 第一卷 第53章 全都是顶头上司 自从那日街头相遇,一连几日,宋若安一直有前往林府,为林妙心煎药、施针。 喝了四日汤药,林妙心脸色越发红润、身体越发健康,就连声音都日复一日的高了起来,不再是日日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连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瞧见这结果,林夫人对宋若安以礼相待,赞誉有加,不仅让她自由出入丞相府,甚至放言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而林丞相瞧着林妙心逐渐好转病情,在衙署对贺云策也是多加照看,处处提拔,将他收为自己的亲学生。 如今中书省的...... 五灵圣兽之血,举世难求,未曾想到的是,眼前的老者,居然有这种东西。 苏易强行的挺起了自己的脊梁,而后看着周围众人的目光,最终,目光定格在了安山远的身上。 强大的之所以能够释放各种能力,便是天生长出的类似人类的心脏一样的法术心脏。这些法师心脏巧夺天工,天生拥有不同的特殊效果,其他种族的人不断得到这些心脏,才研发出了更多强大的法术和禁咒。 “这旱魃已经是到了尸王级别,什么都不惧怕,可能降服他有些困难!”瘦道人手拿竹枝,似乎将自己的精纯法力灌注在此内,俨然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男人看着十分年轻,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框眼镜,一副精英的派头。 作为一个阵道上的阵法师,别人是很难以明白此时萧枫内心的表情的。 苏易被她这个动作惊得一呆,而后愣住了,这一刻,这一个动作,苏易能够感觉到温雅对他浓浓的依恋。 “这样吗?”在叶风的理解中,三阶的符箓应该就是蕴含着更多的灵气能量,这一点他只需要提升灵气能量的浓度,应该就能做到了。 “对,圣上的旨意不得不遵,况且,这晁家的所作所为,贵教不是不会知道吧!”连生道。 这些都给你,记得带朋友来吃饭哈。”任何时候,冯素梅都不会忘记帮自家的火锅店招揽生意。 这还都是陈渤自己制作的,早在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虽然手工活比较粗糙,但却是最美好的纪念品。 姬博士很信任系统,在重新检测和格式化之后,k-18中不再有克隆人自我觉醒,产品测试越来越趋于成功,风云知道,等到最后的测试完成后,他们将被投放。 刘畅抱着德牧,由于德牧比较瘦,虽然刘畅受了伤,但抱起来也不算太费劲。 莫飞这边是郁闷的脸色阴沉,对面的叶天一则是一脸嚣张,愈发得意。 胡桂扬绕行,挨个打量这些人,心中好奇,他们是否也与江湖异人一样,想方设法也要留住神力? “嘴巴放干净点,你在外面怎么着我不管,但现在我是华投的代表,你这就是对华投的侮辱,对国家的侮辱。”高东青扯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回击道,他哪里见过在开会时这么粗鲁的。 轰隆一声巨响,尤涅若把身边实木打造的桌子举了起来,重重砸在柳道青的身上。 黎氏脸上乐开了花,笑道:“唉!好嘞!喜欢吃蜂蜜就让你叔去山里割去!他惯晓得那些蜂子巢穴所在!”黎石针脸黑得像锅底,他可以想象出以后经常被蜂子叮得满头包的惨状。 金百万听后笑着点了点头,来到了金子的旁边,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金子的脑袋。 现如今,罗冥大致那么往场中扫了一眼,但见只一会儿工夫,玄冥殿已然是损失了近半的人手,而太清门那边,却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蒋依依看了看洛铭柽冷冰冰的脸,又看了看慕少司的阴晴不定,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张静瞄了一眼林熊,眼神低落,一晚上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林熊说了几个笑话她都没有笑出来。 早上5点,当阿里博士想去厕所的时候,发现盖在灰原哀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开了。 听到严观的话,鬼毫平定心绪,立马冲到两头巨人的面前,急忙现出巫王之影将其收了回去。 “奇怪?难道有大企业对张氏建筑有投资?”伍梦祥越想越可疑。 “那边有人找你。”交警重复,没有再多解释,而是指挥澜澜靠边停车。 “不能,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婆娘,还没生娃呢,他肯定不愿意。”村长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在皮骨村步行了十分钟后,一座木质牌楼出现在道路的尽头,这牌楼工艺粗糙,就连最起码的横平竖直都做不到,牌楼之上,似乎是用某种利器歪歪扭扭地雕刻着三个字:断头街。 同时,在停车场附近的长椅。穿着蓝色西服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坐在了一起。 那水渠是她亲自监工修建完成的,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她简单检查一番之后,就让工人们开闸放水。水流从源头通过水渠流向附近的村子,逐渐将水渠洇满,村民们开始欢呼有水喝了。 “对对对,我不骗你,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告诉你。”男子见陈风如同见一个杀神,惊恐的回答道。 原來那条横扫过來的手臂由于惯性太大。连八臂恶龙自己都不能任意控制。在一击击空后。竟然巧之又巧地砸到了战剑上。而且还是砸到了战剑的剑刃一边上。 看到突围无望的俄罗斯沙皇阿列克榭依然叫出声来,这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这是俄罗斯沙皇家族的荣耀与名声。 在他们拉扯间,尚琦的领口被拽开。骆漪辰身材高大,低头正好隐约看到她里面的春光。他见尚琦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直接吻上了她的红唇。骆漪辰的吻霸道而热烈,弄得尚琦心跳不已。 苏朵朵这次可能真的气得不行,红着眼瞪着我吼道!一只手还抓住了我的衣领摇晃着。 而我哭丧着脸把刚才的事儿给她大致说了一遍,这个家伙一下子捂着肚子便笑了起来。 林焰眼睛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将体内余下的所有力量都灌注在了星芒阵图中。勉强让星芒阵图凝聚成为了一把银色光剑。然后拼劲了最后的力气。往前劈出了一剑。 他性格偏冷,除了对自家人外,对别人都冷冷淡淡的,就算是道谢,语气也很冷。 第一卷 第54章 交口称赞的神医 宋若安此刻真的心潮澎湃,以往在林妙心身边的忍气吞声,伏低做小都不算什么了。 只要她医治了这些夫人,把她们全都交好、笼络了,再让她们吹吹枕头风…… 那父亲还怕升不了官? 魏源发动了一下汽车,在舅舅的指引下开出落霞山,绕过市区慢慢开到一片工业区,徐峰所在的工厂地处偏僻,而且从外面看来,这个加工厂明显是临时改建的,总面积不算大,但是工厂的大门却开得很大。 这当中,就属老姜最为清楚,唐卡刚刚这番演出,是真正的精彩绝伦。 不过,这种召唤对他负荷极大,每一个呼吸都是沉重负担,不到万不得已,叶辰不会动用此招。 十彩之光,每一种颜色的光芒,都在衍生一个世界,十个世界交织生辉,对着叶辰镇压而来,碾灭所有。 体内,洗刷着他们的身体之内,一遍一遍冲刷着,滋润着他们的肉身。 埃克里斯顿随手一抬,一张羊皮纸便出现在了掌心,上面伴随着他的微微思考而出现了一行行字迹,片刻之后一封信件便如此写就,从门口走进一位穿着袍子的法师,低头恭恭敬敬的接过,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吃过饭,天色也黑了,方晨乘坐着游艇自己回去了,现在从榆林村到湖心岛专门开辟除了一条航道,在航道的两侧都是机场里拿着引到灯,为了是方式有人在晚上迷失方向,这个措施也是为了方便员工可以随时返回榆林村。 出云道长笑而不语,看来他还是真的猜中了,这个李青云现在也是想法赖在这块宝地上了。虽说李青云去的地方比他多不少,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任何地方比韩宁这里更适合修行了。 林硕沉喝一声,太阴剑猛然刺出,一股恐怖的昊阳之力冲出,浩浩荡荡,充满了无尽威力。 而且,他看到无数废墟,残骸,甚至是捡到王器,这都让他心惊不已,生出了某种猜测。 历经战斗不知凡几,越级战更是常态,但无一不胜。更是创造了联邦近百年时间以来,最辉煌战绩的齐御,说出这样的话才不会让人觉得是膨胀嚣张狂妄。 可在听到王吉的要求,以及齐御竟然同意之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息寒亭的骨鞭是这个世界位面人们能够确定的最后一件残次品,错过了这次听神的机会,那么这个世界里所有的行刑官都必须再被困一年。 可是没过多久,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忽然挡在了傅九柒他们面前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然这般冲击波,更像是一道道沉重的战鼓轰鸣,直入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的耳膜深处。 她的动作很大,甚至已经到了一种慌不择路根本不在乎旁人是否会对此有猜忌。阿真一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一手狠命拍着门,面容惨白。 他们已经出来了三天时间,看起来状态非常的差,但三天时间里消灭了不少变异生物,让他们的自信心也变的极为强大。 几年未见,如今方忠信已为太府寺少卿。朝中的人是如何尔虞我诈,方忠信是如何摸爬滚打才能到了这个位置,姜子阳太过了解。这个中辛苦都表现在了脸上。 第一卷 第55章 贵人竟是宋熹之 林妙心说完这话,还不等众位夫人反应,便直接起身,不偏不倚的拦在了辛夫人的身前。 “夫人先前不是拒绝了我的帖子吗?怎么如今还是巴巴的上赶着来了?” 她说着,将视线望向了身边宋若安,眼神无不是骄傲:“从前辛侍郎错怪贺公子,是我从中调和,才让神医答应为你治病。” “可你不识好歹,出尔反尔,现在巴巴的赶过来,是觉得全天下都要以你为尊吗?” 辛夫人身材娇小,面容苍白,深秋的季节却还披着斗篷,精致的五官保养得当,在病...... 范帮主可没有替敌人担心的想法,对手的失误,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 接下来徐阳把之后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自然,他出手一事是绝对不会说的,只说黑衣人乃是魔教长老,亲自出手将嵩山派弟子和后援的沙天江斩杀,救了刘家一家人逃走了。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地狱再问吧。”说着,就一掌打向卫独,这一掌冷月使了全力,要的就是让卫独立刻身亡。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等我把馨儿姐姐开导好了,你们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如萱在一旁兴奋地说道。 “今天母妃太开心了,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迎春说道,其实更多的是感动。 王善保家的低语,依稀听见什么“大夫”“再难有孕”之类的话,显见的,王善保家的将邢氏伤了身子再难有孕的事情告诉了邢氏,怪不得邢氏不敢相信。 天黑了,卫亦阳还一直守在那棵大树上。而屋里的卫独,也在三翻四次的试探后,确定了外面没人,才从房里走出来。然后立即往厨房走去。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古树这祭坛都太过诡异一些,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凯杨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刻,他有些缓不过神来,悬在半空中的手也在愣了一下后才轻轻的环抱住佳瑜的身体。 吴华摸摸鼻子,顿觉尴尬,这个杨先生,还真是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呵。 西品的反常举动,已引起了泰安轮上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可是整个泰安轮还在“突突突”地加足马力往前行驶,巨大的噪音,使船上的人根本听不清西品在喊叫什么。 “受死吧!”司空野已经给皇甫轩判了死刑!正要欺身上前将皇甫轩毙之掌下,却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的传来。 “我一直就没想要和你计较,只是有的东西,你真的该给他们该有的尊重,不然他们生气了很严重的。”许逸轩淡淡的说道。 段重嘿嘿笑了两声:“因为你师妹舍不得杀我!”段重敢于说这句话,是因为段重手中有两幅画。而此话听在陈帅的耳朵里,便有着不同的意味了。而显然,李师师并不会跳出来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南羽灵院的任务大厅有三间,玄品初中高三级之分,至于天品以下的任务,在南羽神殿的大殿就可以接受了,在那还有南羽悬赏榜,南羽灵院大殿,也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说来给爷听听。”璞玉子突然好奇起来让蔚言只有两成把握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呵呵!”蔚言并未被他可怖的笑给吓在当场,她犹如看动物般看着眼前之人。 本来还很担心沐倾城的火颖听到她这个时候还能如此乱说,便知道她没大碍了。 道理很简单,你霍去病是我大汉的大司马,怎么还能让你去干那敢死队的事儿。 于是,公韧也加入了跳舞的行列中,这时,这儿已经没有了观众,全部都成了演员。 “管他作战会议什么的,我根本就不需要听。只要你告诉我该待在什么地方打架就成,少说点那些有的没的。”这时候,一个黑色碎发,光着膀子正要穿蓝色马甲的男人语气粗鲁不耐烦朝着地面上砸了一拳。 得益于国家严格制定并且免费提供的青少年营养套餐,中华帝国的体格比另外一个时空的国民要强壮不少……这儿可没有人敢提‘东亚病夫’四个字。 原来,我习惯性的用生命气息来判断周遭环境是否安全,所以对没有生命迹象的死物,心理上有所松懈的我,是没办法第一时间察觉的。 只是即便身上已经被刺伤数道伤口,对于牧天来说,更严重的,却是那几乎令他变成冰锥的寒意,这股寒意直到元神,将他的元神都是彻底的冰封了起来。 谁知道华夏特种兵狡猾得就像狐狸一样,根本就不上他们的当,相反还变本加厉的去屠杀掉剩余的据点。 眼看异形就要从窗户逃出去,李红名一把抓在了异形的尾巴上,用尽全力一甩,异形的身躯便从窗户向内停滞了一下。 他们可是得到老天爷眷顾的家族,岂能是外边那些阿猫阿狗能比拟的? 同样吴敌也知道自己一个外界了的武者,本身没多大价值,至少他们东方家族能找出一大堆替代者。 叶子洛暗恼,这帮人中男子普遍比他高一个头,他一米八几的架子和他们一比,像个发育不良的少年,难免让他不爽,对面的家伙又好似反应迟钝,眼光怪异得让人浑身起毛。 身形前纵,尾随着细银千丝针跳到大鼎上的半空中,月光飞剑回手划过一道凌厉的剑气,这才回过身来。 青丘姥姥收住诀印,说道:“林熠,把你的那柄软剑给我。”林熠掣出仙剑心宁,不假思索递给青丘姥姥。 军训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每天早早地被集结号吵醒,接着晨操、吃早饭,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整天的训练。 她怎么能不知道杰瑞对她的关心呢。但是她不能对他说,她是故意关机的。 穆西风立于虚空之内,左手成拳,猛力一轰,顿时一声空气炸响暴起,但是空间并没有因此破裂,就连波动也没有,这证明仙人位面的空间已到了极为稳定的地步。 第一卷 第56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身边突然吵吵闹闹的闯进来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宋熹之十分不悦的转头,望向了近在咫尺的宋若安。 今日早晨,她说要出门为辛夫人治病,青铜便推荐她来这新开的百芳楼,说这是个交际的好地方,还能看着美景散散心。 原本宋熹之不想来的,可青铜硬生生塞给她属于贺景砚的一块玉佩,说美景可能有利于治病,宋熹之这才答应了下来。 方才她还觉得此处清幽,是个好地方,让辛夫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没想到还能碰见乱七八糟的人,这样的晦气! 感受着四周的帷幔在一瞬间被人扯开,明媚的光线便毫无阻拦的照了进来。 “远得很啦,不过,你要是赶路三天三夜,还是能赶到的。”常晓航以自己的速度来判断。 雷多心里愤怒不已,这家伙也太过分了。明知道击杀全属性修士可以得到奖励,不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好像他本不愿意出手,为了帮自己才出手一样,其目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再争夺功劳。 每天死的人更多了,只要不是那个污秽还阳了。计划就会永无休止的进行下去。 这名婴变期强者,一直呆在玄青门内修炼,已经不过问门内的事情了,但是玄青门如果出了大事,有还是回出面解决。除了婴变始祖外,宗内的强者还有不少,金丹以上有上百人,元婴期老怪也有十多人。 “卧槽,两千万,宇哥,你拿下城韵了,以后不怕没钱了。”邓晓杰的话直接让林木宇满头黑线这家伙实在是不知道脑袋上怎么涨的,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听到了两千万就直接兴奋的跟见到了他妈一样。 仆人并没有看到那张金卡射在柱子上,他心下大惊,原来主人是意思是想把金卡还给灵儿姑娘。 “就在医学院产科那边,这么晚了,就见到她一个。”侍从如实回答。 易楠臣心猿意马,忍不住的想去亲吻,听到洗手间的呕吐声,却又生生的扼住了这种冲动。 看着哈哈笑着下了楼的陈远渡,严俊现在是欲哭无泪,心中骂道“这他妈陈远渡啥时候有这种爱好了?”看到陈远渡坐在下面抽着烟向自己摆手,严俊苦笑着转身走进了卧室,顺手关紧了房门。 这天已经是礼拜六了,所以,这一车人都是二中三五班的同学们,此刻的出发地,便是渡海湾了。 潜云和覃伟两人只感到大脑之中一副副影像闪过,但却无法看影像究竟是何,只是短短一瞬间,便有无数影响被灌输到两人脑海之中,另两人只感到一阵晕眩,连忙盘腿坐在地上,压抑着晕眩之感。 贝拉听着黑袍先知的话,眼中露出了一丝忧色,从他和孟起不多的对话中可以感觉出来,孟起虽然将黑袍先知打至濒死,但是本质上说,他们都是同一类人,他们对启元,都充满了敌意。 所以,一号首长为了救出赤龙动用了很多力量,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反而牺牲了很多人,他解决的对不住他们。 而其他人则是没有发现这一异象,他们一边惊叹于这里战斗后场面的庞大,一边为拥有这样强大的敌人感到深深的压迫。 不过这里以前是极阴之地,底下的僵尸数量不会太少,那些盗墓贼很有可能全都死在了这里面,不然的话这座古墓的秘密应该早就泄露出去才对。 “哼,我再也不会当球奸了。再也不会干那些卑鄙无耻的缺德事了。”包老师。 闻言,苏妲己心中又忧又喜,忧的是孟起的伤势,喜的是孟起和那种人不是同伙。 第一卷 第57章 想把宋熹之赶出去 她让婢女拿来药丸,眼睁睁看着婢女吞下一半,眼眸一亮的模样,也急急吞了另一半。 一瞬间浑身轻松! 这句反问,木啸天显得讨教之意,但真正的却是再指周家。众所周知,在北海各大势力当中,如今只有轩灵宗和周家还未表露出新进的道君强者。 心念所动,月乘风试着御动黑白圆球,很顺利,圆球上闪现的七彩之光,渐渐平凡起来,而那些七彩之光,也随着不断的闪现,而变得越来越浅淡,量也渐渐减少,看起来是在被极点转化融合。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触觉上的真实感,再次给了月乘风心底深深的震撼,他分不清自己这是真是所在,还是梦中虚幻。 天地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战鼓在怒吼,千军万马在奔腾,大雷神在发怒,无数无形却给人无比真实存在感觉的轰鸣声在耳边激昂咆哮,汹涌如雷。 如果假借自己胞妹的名义,交给韩望庇护在宋朝一侧,可以暂时避免上述两种风险。大石当机立断,决定将美林托付韩望照顾一段时间,等到自己西征稳妥后再派人接回去。 原本怒气冲冲,爆发威压,准备和林莫默大战的茨盖,与午马两大家主。在林莫默这一句话下,不得既往不咎,仔细细闻,林莫默目的。 金丝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论是川的,还是滇的、黔的,全都十分稀少。川金丝猴的数量虽多,但那也只是相对另三种来说,若相比于猫、狗这种常见动物而言的话,就只能是少的可怜。 杨建功召唤了一个光辉剑士大队,还有阿奇里斯和他的银龙骑士。 “同意她,正好也检验检验那得来的遗迹地图是否正确。”云非萱的话才刚落,天方尺九就对少年传音道。 毕竟,这东西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害处,相反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至少能修炼出精神力这一项,就会促使他们更加的聪明和厉害!比灵丹妙药要强多了。 史蒂芬在离开这个范围后,立刻便感觉到魔物的气息浓郁了起来。甚至就在前方数公里外,塔灵1号便扫描到了强烈的元素波动。 但是,要就此和王九分别,真的放任他去金玉城祸害赵沉露,心底又实在有些舍不得。 突然出现的坂木让真嗣感到惊讶,不过坂木似乎早早就看见了真嗣,本来想先离开的真嗣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了。 听到谢师兄说担心自己的安全,雅典娜的心中顿时就甜甜的,说不出的开心。 陈锋想去看一眼那宫殿内的东西也没有看到,暴走的秦海居然莫名暴增十倍,生生轰到陈锋身上。 苏菡看她轻车熟路拿了速溶咖啡去冲,便觉得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打个招呼就退了出去,临出去之际,倒没忘轻轻关上门。 “真不错!真好看!”谢夜雨看着那一对波澜起伏的状丽美景,差点鼻血喷出,连连夸赞道。 于是,当沈磬一脸疲惫地走出七剑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近百只饿狼似的眼睛。 黑魔王这一次攻击的速度非常迅猛,没等擎天柱跟七杀跑远,身体已经被黑魔王的巨剑击飞了出去,还好嫣然妹子跟紫灵妹子及时的展开了她们的护盾,要不然后果真是会是不堪设想。 第一卷 第58章 好厉害的夫君 这边的动静闹大了,百芳楼的管事终于听见了动静,带着大批人马赶到了这里。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初他杀父杀兄,让朝中许多正直的大臣都对他十分不满,后来他上位的时候就直接把那些人都杀了,风西陵那个时候当然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境况。 归和正心下没底,便将与婉兮说话的前后情形,事无巨细全都说了。 “大夫,他还能醒过来吗?”不跳字。唐娇娇拉着王涛的大手,看着面色安静的王涛问大夫道。 对讲机那边,一个男声将信将疑地又询问了几句,艾沙。买汗买提表现地真是不错,全都遮挡了回去,对方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过来看看。 皇帝闷头用膳,也不管侍膳太监给呈上的是什么,总归都掺和到一处,就着饭唏哩呼噜都咽了。 凤妩的情况显然不大好,屠凤栖见着她的时候,她仍躺在床榻上,神色痛苦。景子安穿着昨日还未换下的衣裳,手中捧着一碗药汁,眼巴巴的望着凤妩。 三曜趁着回宫给十二阿哥取欢喜衣裳的当儿,赶紧跑回宫去,想求人帮忙。 “放了她。”李伉看到绑着的阿秀,眼睛里闪过一丝戾『色』,沉声对宋明山道。 南灵国士兵在这样一声镇定铿锵的命令下,士气猛然大振,一扫前一刻惊觉上当的慌乱。 “你……你没睡觉?”那战士像是吃了一惊,黑暗中把头斜下来,惊慌地看着钟国龙。 愤怒归愤怒,她还是静静的躺着,梳理这具身体所传输给她的记忆。 半个时辰之后,在外围之地,陈大等人凝目而视,因为精灵族的强者,此时身化大阵,把万余修者困得严严实实,而陈大几人在这万里之地,并没有精灵前来打扰,安心的在一边观看,而陈飞的身影也完全看不到。 兄妹两个一同说道,声音果断利落,不管爷爷说什么他们都会答应。 林风细细参悟,缓缓品析。渐渐的如入这乾坤之体的第一阳的修炼当中去了。 杜青风体内真元在手臂行走一圈,就恢复了知觉,目中尽是冰冷的杀意,古剑脱离手掌漂浮立于身前。 福生和铁老四一进镇委办公楼,迎面正巧走来了金彩霞金大主任。福生心说真他妈的点背,怕啥就来啥!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事实上,不指是这茉莉殿,圣殿还有许多山峰上的分殿环境都不错。看来水临君是个极注意生活环境和爱美的人,各种装饰算不上多华丽,但却精致的很。 “我们准备到哪里驻点?”唐微微觉得这两人为了一个已成定局的事情讨论很是浪费口水,于是问。 冰岚的眼神中,虽然还有岛主的那股威严,不过说出此话之时,也是极为真诚,显然对陈飞也是真心的感谢,因为李静尚在凡间界,现在刚认回不久,美好的前景还没有享受,岂会离开这凡间之地。 其实莫溪并不反感尹若君碰她,但特么的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吗? 第一卷 第59章 若安是世间最好的人 骤然被赶出了百芳楼,众人没地方去,宋若安便做主将一众人带回了侯府。 安定侯府里的贺老夫人和黄氏,见到几位夫人被宋若安带了回来,都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那轩辕晞看着柳湛一副胜利在望的模样,她的杏眸不住地一沉,她冷着声音。 “如今师姐的魂体已离开肉身,母妃还关心她的肉身做什么?”蓝萱儿故作不解的询问,毕竟她现在担着的可是宋媛的身体。知道的不能太多。 “真正的门当户对,就是只有一样的家世背景吗?优秀的标准又是什么?顾老师笑着问。 原战看着她,想跟她好好聊聊这件事,可安眠却不苟同他刚刚说的想法。 天晴陡然回头,季沉西站在她的身后,看了她一眼朝着施雯走过去。 她希望夏侯爵不要谈恋爱,等她高考结束后,她会和他一起来证实,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如果是真的,她会告诉他,然后想尽办法和他在一起。 宋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差了两岁的关系,但是阿坤真的是年轻到活力满满。 但是这个借口是她在众多借口之中找到并且觉得最好的一个的了。 她抱着他哭了半响,身子抖的厉害,声音也不再压抑,因为在他怀里,所以她尽可能的哭出声,如此才能哭出所有情绪。 “不要!”他偶尔会耍赖撒娇,但从未见过他如此任性,他的身体很烫,从背后传过来,她担心他的烧还没有退,努力挣脱他的手臂。 看着她们两个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样子,我心理暗自决定以后要给她们更多的照顾和个更多的爱,很早之前,职业选手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就是怕他们在感情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而在职业这条道路上不能付出许多。 然后我看塔神坐在了,机位上,有着中路防御塔之称的他,果然过去打的中单位置,而且选的还是一个无比秀的起来的狐狸。 “孩子们,你们忘了逸寒在待机室里说的话了吗?哪怕只有一个歌迷,我们都要尽力去表演,因为他们是为了给我们加油才来这里的。”金泰妍对着众人说道。 凡是违反军令的在军事法庭办公室都会有记录,左宁并不知道人具体是谁,他当时刚进部队,听到有这么一件事就记在心里。 林跃见士兵一直盯着贺鎏阳的背影反应不过来,笑着打了他一下,背上重重的包往肩上一抗,大步走进总指挥办核心区。 “五行·遁影!”叶墨上线之后,确定其他人也已经就位,当下开启了潜行。 颜落夕之前虽然嘴硬说不吃,可是闻着清香扑鼻的味道,还是忍不住吃了起來。 “想不到本座久不出手,这世上的人竟然早就将老夫忘记了!如此放肆!”药神眉头微皱,胸中的郁气显然还未散尽。 贺鎏阳是尊重刘元清的,如果这些年不是刘元清给他机会,器重他,他不会在23军这么自如。 颜落夕稍稍一活动身体,身下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想起昨天所受的屈辱的一切,本来有着一丝热切的心,瞬间变的冰冷。 周昌连忙大声喝道,狩猎队中的人也不是傻子,压下心中的恐惧,努力保持动作不变。说来也怪,这奎元大蛇,晃了晃脑袋,却好像看不见众人一般,将身子游上石板,几乎是擦着周荣的手臂游过去。 第一卷 第60章 沐浴更衣后再来严刑逼供 几人正聊着天,侯府外头突然停了一辆马车。 夏哲霆的眸光,一直都锁定在方子叶的身上,就是不知道,在这样的一种强大的视线压迫下,她是怎样保持着镇定从容的。 你的那个他,一定很优秀,所以才会让你去爱上。”仙儿笑容满面的说道,一脸的向往,但她的世界在这里,她人生的轨迹也在这里。 先天六段,在先天之境中已经算不高不低的了,至少还有不少的先天高手实力远超自己,但不至于随便出现一个,自己都打不过了。而更让萧泽鼓舞的,是自己的修炼速度。 五队掩人耳目的马车都出发之后,叶花晚和傅楚坐进剩下的一辆马车之中,白绮歌磨磨蹭蹭找各种借口拖到宁惜醉出现,执意让宁惜醉与叶花晚等人同行。 而前三层,算是通脉期的初级阶段,所需要的药浴,也是这种最低级的药浴。 “终于安静了,这下,我也可以放心的开始实验了。”曾医师转身走向了蓝妮可,一脸的跃跃欲试。 中州这片土地似乎受了上苍诅咒,从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安安稳稳直到末世,谋权篡位、逼宫哗变,每次时代变更都由逼不得已的罪孽引领,而这次降临在遥国帝都的,正是由易怀宇引发的宫变。 奇怪的是,善良和狠辣在王妃的身上并存,她非但不觉得奇怪,倒是更加觉得,这些本该矛盾的东西,更加凸显了王妃的魅力。 “你干嘛?”蓝色衣服心中咯噔一下,装作无辜的模样,同时,脚步也不停的往旁边挪开去。 “可能人家真的有事也不一定,你这个男朋友挺好。”萧泽扣扣鼻屎,好像啥也不知道一样。 所做的其他任何事情,不过是温暖她双手的那把火,除此以外,我别无其他要说的了。 车子是开的韩禛的,容琛说既然她是凭本事偷走的,那就干脆开着吧,韩禛不缺这辆车。 华夏时间,7月1日,周六早上6点,新世界的各个游戏专区里热闹非凡。 其实说毒蛇是水云间的老板,但也只是代为管理照看,盈利都要孝敬给虎王,黄金宫等其他场子也是如此。而虎王再把大部分的利润分给杜家,这才是实际意义上的幕后老板,庞然大物。 西天佛祖聪慧绝伦,历经的劫难虽然比不上玉帝,神通却远超于他。 两人已是远离了其余人的视野,在封灵谷特殊环境下,他人即便以元神也没办法观察。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唯有乾元子似乎隐隐的察觉了一些东西,却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他相信,补天计划势在必行,张志平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的。 不是朱明不知道这个tnt的工艺配方,这玩意儿放在后世只要用心,总能找到,并且还有那么多历史网友的支持,自己连原子弹的制作工艺和方式方法都能找到,更何况是tnt? 木屑四溅,漫天尘起,这一掌之下,竟然硬生生地将这坚韧的青竹竹身打出了一个空洞,洞穿里外,呈现手掌之痕。 第一卷 第61章 身体强健 等宋熹之兴冲冲的洗完澡,又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那枚放在方桌上的玉佩不见了。 她眼前一黑,马上就叫来了青铜。 只不过,这种春药的药性非常之强烈,并且,还真的能够像许多武侠傍边描绘的那样,假如不赶忙进行引导的话,就会让人血脉崩裂而亡。 只不过,修炼浮雷遁法需要分魂境的实力,这一点让秦枫有些棘手。在战斗中,并没有见到秦介施展浮雷遁法,看来是修为尚未突破,没能修炼成功。 算算日子,韩老爷子活不过这个年,应该也就这一段时间的事了,手里的资金越来越少,闫若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了,只能赌一把了。 白颜夕个性大大咧咧,她认为练一个也是练,练两个也是练,这些人要是要训练,让他们跟着就是了。 “容少不为了自己想想,也应该为了婷玉想想,你让婷玉长大以后知道了这件事,心里会怎么想,是她的亲人害了她的母亲?”温老爷子说着,脸上透着一股无奈,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额……老迈,你给我找的作业,不会就是这个吧?是让我出去卖药吗?”王立勇看着林浩,不可思议地道。 眼见木木泰与几个男人将五头肥壮的棕羊与五只野兔拿给常越部落的人。 曹化龙的这点算计,秦枫只是嗤之以鼻,他压根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打算。 慕容九正拿着木木玄皇给两个崽儿做的恐狼牙项链逗弄两个崽儿玩耍。 通话挂断后,方皓天便陷入沉思,到底是什么事情,新月又要给自己传授什么功法呢?至于对方为什么没有显示位置信息,在方皓天看来,恐怕就是受到那个竹林的影响。 陈留,陈郡、谯郡一路大战,袁术军低沉的士气再也没有振作起来。 果然如杨玄策所说,一个霸气的牌照,确实比十部挂满或者8的豪华车还要霸气,还要有脸子,纵然何家这种在澳门跺上一脚,都能引起七级地震的庞大家族,也不得不卖脸子。 这是要出大招了吧!罗本心中有些奇怪,休的身上,并没有传来什么强烈的魔法波动。 古乐精神为之一震,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下来道:“什么时候?”大丈夫恩怨分明,张家待他的好,他自然知道,欠人人情自然要还,这个忙不帮不成,说什么都得走一趟。 最高度的纯酒精是最少的,自然归于华陀等医生用于消毒使用,属于军用物资,严格掌握他的储存管理,和使用方向。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先不说魅影银行已有1亿人民币的资金存在在那里打底,就算没有,照样不用多少,他的储蓄资金便要超过国内四大银行。 “各位同志大家好!刚才我们的两个司仪是为这一次婚礼庆典做了一个开场。这开得很好。说得很动听。人家是司仪,我是司令。这听上去也差不多。 阿斯兰和基拉已经来到了nt的最终防卫线之一,即一座名为雅金·杜维的机动要塞附近。 夜色低垂,罗本谁也没有惊动,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直接隐去了身形,趁着夜色。一路飞上了天空,直奔城外不是很远处的那片森林而去。 第一卷 第62章 他的妻子丑若无盐? 耳畔传来女子平静的呼吸声。 她睡觉时很不安分,扭来扭去的身体无异于酷刑一般,这是他上次便体会过的。 贺景砚沉沉的呼吸着,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灼热的滚烫。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夫人既然喜欢自己,又不愿让自己醒来? 这话回过头来说,也真的是无比讽刺。早知今ri,又何必当初呢? 陈梦生提着卫队长冷冷的下了车大喝道:“你的卫队长在我手里,你想他死就继续躲在车里吧!”卫队长在半空中手脚乱蹬,眼睛凸出死死的看着巡逻车。 张宁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的男朋友赵海鹏发了条短信:今天要加班,你不用来接我了。 刘备猛然间想起,汝南时自己要出兵抵抗曹、龙、袁的三面进攻,那个浑身破烂的乞丐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若那人就是凤雏,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过几天我陪你回家一趟,至于现在,人死不能复生,以后好好的生活!”秦枫的安慰很简单。 这么做,虽然越发加大了各自的消耗,但面对这诡谲的紫光,大家却是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应对办法了。 这时候,众位长老方才想起,刚刚,燕行天一口咬定老四燕无忌跟徐元兴碰过面,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穿了这“血雾”的真相? 不过我问了一大堆之后,也没指望这丑娘们能对我全部回答,甚至于我都没奢望她能实话实说。 城门打开,张承在前,诸葛瑾在左,张休带着五十人的队伍在后紧紧跟随。所有人都很紧张,他们的面前可是数万大军。而且龙飞手下的大将各个勇猛异常,有两三人出手,他们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地球军,你们真的知道你们在使用什么吗!?我再说一遍,地球军请立刻停止攻击!”拉克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怒了。 这一次没有王可丹在一旁“监督”,杨帆成功的接到了美人温柔之手。 从远处走来的面具人,先是进入了前面十几间囚笼,把被关押的人类都抓出来,让他们将手负在身后,分别被随机一名面具人死死按压住不得动弹。 一阵耀眼的光芒,让的秦羽彻底的看不清东西了,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刺眼,秦羽被迫闭上了眼睛。而当他感觉眼前的光线可能不太刺眼了的时候,微眯了起来,秦羽就试图再次睁开双眼。 不完备的计划必然会出现意外和问题,参与密谋的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但没承想——最终意外是在任何人都没想过的阶段,以他们怎么也料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关登点了点头,点开了这个链接,但是关登发现,只要是买这个面具的人,都必须要填写自己的身份证号,真实姓名以及家庭住址,而这三项是必须填写的,不填写就无法购买。 磨磨蹭蹭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虽然是秋天了,他还是赤luo着上身,看那身上的肥肉,估计得有个二百多斤了。 广场上的时钟“咚咚咚”的响了十二声,将在咖啡馆里打瞌睡的众人都惊醒了。 胡亥虽然有点失望自己没了正式向洪利挑战的机会,但是他现在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舍友惹下这么一个大祸后可能会有的后果。 第一卷 第63章 即将升官 宋熹之听着外祖的话,一下便将耳朵竖了起来,她好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到底是什么事情?辛大人又说了什么?” 回答宋熹之的是一阵浓郁的鸭肉的味道。 据说西城人有一种自上古时代传下来的手艺,就是种茶炒茶。他们炒制出来的茶叶堪称极品,在整个碧渊大陆都无人能出其右,乃四国皇室及贵族趋之若鹜的绝世至宝。靠着这门手艺,西城可谓日进斗金,富得流油。 “呵呵……实际上,他们说的就是你刚才那种情况,十分典型,你放松心情,谨守灵台,便不会有事的。”静娴道。 英格兰队在温布利被洪都拉斯逼平后,媒体和球迷都已经炸锅了。 “对了,你之前提到仙人之眼,我想到了一件事。”高木尚仁再次看向长门,并轻轻把他的头抬起来。 无形的波动传递出去,种种设置在虚空中形成,片刻过去,虚空中属于无限主神的信仰力量全部被无极黑球所吸收。 沐云苏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东方临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个不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主神屏障开始消失,而与此同时,陆辰远手中的无上灭仙陡然打出。 无韬的打算便是无法对付你,那么便杀光你的队友,一位刺客的疯狂正式上演。 “顶级先天灵宝?无需如此,你且顾好你自己便可!”随着苏婉月笑容的绽放,这片空中涌现出无尽的色彩,地面上那无穷的彼岸花顷刻间失去了颜色。 无论是泉水,还是河道草丛,乃至地形全部都无可挑剔,最终江成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砍碎对面的水晶。 “哎呀——哇呀——”甲板上顿时就冒出了一团的火光,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残值断臂随处可见。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毕竟漩涡玖辛奈可是木叶的九尾人柱力,是村子的终极战力,怎么能够随便乱动!? 这个嚣张跋扈的不知道哪家不知道死活的千金,一时间竟然想要挑战伊的两条极限? 突然,那天蓝色的信封一下子从江楠的口袋中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了胡晓蝶的脚边。 确实没有太离谱,如果叶子打定主意不升级了的话,这点儿影响根本就不能算是影响。 “喔!这个我也没有玩过!”戴晨看到之后就兴奋了,玩极限运动的人都是胆子大的人,寻求的就是一种刺激,挑战那种极限之后的那种心情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 包括贤者在内,所有遗人如饿狼般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该不会又是那些不靠谱的传言吧,上次还有人说众神花园里发生了大事情,到现在都还没能让人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暗精灵。 “也是哎,摩尔商会那里的人特别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弄到那个地方准没错。”路人乙。 “荆棘光环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威力?能够无视对手的防御反弹伤害给对手?”听到几人都在说荆棘光环,叶子对荆棘光环的好奇也跟着提升起来。荆棘光环这玩意儿,她还真的没有认真研究过,都是听别人说的一些知识。 第一卷 第64章 犬牙交错 苏明礼此话一出,朝中的大臣纷纷点头。 他并未说出到底是谁,但他是柳白,这样说自然就认出了余帘到底是谁。 “这封信又是谁写的”屋里昏暗,翠梅吹亮火折子掌灯,把烛台挪近。 岳灵珊和何碧香虽然闹腾,但见冲哥哥段郎对自己不理不睬,知道人家正在酝酿作诗,就悻悻地躲到一边,拍摄风景的拍摄风景,瞎想心事的瞎想心事,彼此相安无事,静等王爷诗作发表。 “童话结束时,就是大人们的故事了?”达芙妮轻声说着布莱恩的原话,碧蓝色的眼眸中像是凝结了薄薄的雾气。 战斗开始,海毛虫上前一尾巴暴击打出357的伤害抽飞一只树怪,他自己则放了一个龙卷雨击,在树怪和野猪身上分别打出了129,134的两个伤害。 当年,七玄星君周卫仙王便是战死在这里。除了保护那仙宫之魂外,二人再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让周卫死战不退。 这样的变化自然也是逃不过雷尊者的感应,就在他神色一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那分身终于开口了。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来往?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醒。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秦纮暗想做个黄金面具怎么了?阿菀也太节俭了,都怪陛下不好好护着她。秦纮决定给阿菀多做几个漂亮面具,让她按心情轮流替换,至于自己,就做个狰狞点的面具好了。 能生,乐意生几个,她可以慢慢考虑,与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怀孕相比,感受完全不同。 段郎号别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__即使因为得到路大理皇室特殊的内功修炼,但本质上还是普通的男人。虽然大理段氏的男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都会比别的男人要特殊那么一点点。 赛前什么赢下伊朗,什么打对攻之类的话,全是个笑话。这场比赛,中国队是再次摆出了5后卫的防守阵形才勉强在主场逼平了对手。 “你、你……你真的以为慕容山庄里很安全吗?最安全的地方其实最危险。知道吗,我的王爷,你未免太天真可爱了吧?”慕容复瑛道。 助理见自己的话被直接无视了,十分不爽,重重的哼了一声,王喆脸色也瞬间再一次黑了一些。 一六二三年六月十八日,清晨,安东尼乘坐福格尔家专属的武装押运飞艇由寇拉斯堡返回亚珊圣城,随身携带的大量金砖银锭使他无法使用传送术,一路上战战兢兢,总算是平安到家。 这一次的暴动,完全是那柳树妖干的,我们反抗于他,还有一个同伴生死不知。 不管如何,先记住再说。对于这轴卷的变化,林奕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是哪地方出现了差错,金印补上了轴卷的空白,却令他与肖玉都感到了一丝兴奋,这兴奋源于仙途之路。 那座用一头超级强大的巨人炼制的机甲属于人类最顶端的战力,在海量的魔法能量支撑下,它能对抗,当初中央帝国一位皇帝就是驾驶这尊恐怖的机甲斩杀了一位深渊大领主真身。 第一卷 第65章 这只是一个起点 “哦?”皇帝低垂着眼眸,坐在龙椅上没有动。 感受着他积久而成的威势,那意味深长的发话,让林丞相的心中都有些发紧。 他已经回忆不起母亲离世的那一天了,他只知道,那时候他没能挤出眼泪。 “能够提前觉醒,还能够支撑住提前觉醒的副作用,走到现在这一步······其中的困苦只有你自己知道。”邱铭炎点点头,对王陵非常满意。 六位宫尊前去洛家,在没有古帝的情况下,就算灭了洛家都可以。 说完欧阳羽头也不回就要出府门,但是却被龙子阳身边的几个侍从拦住,看着模样,显然是不准备放她走。 林阳此时身体向前冲出,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神识一扫立即发现,与丁香对战的男子已经被杀。 当公交车在两人学校中间的站牌停下,贺静和贺宁一起下了车,进了一家拉面馆,这时候将近七点半,拉面馆里已经很多人了。 “楚淳博,你在买菜吗?不行就换,不可以胡说。”宋喜宝觉得这个更不靠谱。 但是因为敏战和输出手双修的缘故,王陵并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 最后算出这头猪的重量,居然重达了六百五十多斤!属实是让欧阳媛媛诧异了,她原本以为就五百多斤而已。 依照之前广播提示的,佳肴上了以后他们就要坐下来吃,所有人在桌子四边的长凳上坐下,密室里却没有响起任何解题正确的提示,周围也没响起什么动静。 复杂的地形和交点在我的脑中逐渐形成,逐渐在我的你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副清晰的国战地图,将脑中的地图全部记载到我的地图上,看着这个初具成型的地图,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高闻,现在怎么办?”敌我双方纠缠在一起,凌茗用不了空间组攻击招式,成为一个自保能力超强的“普通人”。 即便山雾缭绕,也能分辨其中的景象,一些微弱的画面也能捕捉到,即便是空中飞舞蚊虫的振翅也清晰可见,振翅所产生的轻微空气波动似乎都充盈在耳边。 “叶潇然,你来干嘛。”看到叶潇然的那刻,美娟原本安定的心又开始了波澜。还是很痛,这个男人她还是爱他,可是他却已经不爱自己了。 祁荆山想知道霍迁韧把展红英究竟劫去哪里,只要有直接的地址,行动就会迅速。 在这片心神空间没有任何威胁,这一切都将属于他的,有了混沌心莲恢复往日的风采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林冬英知道江雪莹的遭遇,对江雪莹很是理解,她想在有生之年干点想干的事业,林冬英都让霍东林帮柳城禄找一个最好的校址。 向少牧在窗边随雨而歌,闽南语飘出高脚屋,在远方发出回声,如果承诺的感官没有失灵,这家伙大概还收到了村民们呢喃的呼和。 还有同样是野图boss的金翅大鹏鸟所掉落的金翅羽,这件材料凌浩原本并没有指望在这个阶段就顺利拿到手,所以打算用帮会神龙的掉落物“琅玕果实”来替代。 苏酥拿着房卡一路上了顶楼曲折的顶级vvip包房,抬手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 第一卷 第66章 黄氏吐血 光启帝金口玉言,升了贺云策做六品的谏议大夫。 这些有钱的企业家大多都是吃人血馒头的,更何况萧家一直以来发展的都有些太诡异了点,艾维斯和萧轻能够有所联系,指不定就是他在其中牵桥搭线。 而这琼五山脉洞天秘境,是传说中的天琼帝君在鼎盛时期布置,别说祖神祖仙、世界神,就是弱些的道君也在洞天内都无法与第二元神或者分身联系的。 “好好好,我们贝贝是大姑娘了,说吧,什么事?跟爸爸不用拐弯抹角。”沈齐煊说着,带着她已经走到她的卧室附近了。 晓三爷冷笑了一声,勾了勾手指,地面上的金茶杯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中。 不过那是对方不动的情况,对方操控魔法阵引动力量挡住莱特这一掌,却也暴露自己的方位。 不过林归觉得,自己具有太古灵眼,只要林归愿意,方圆一公里之内的所有一切,都逃不过林归的太古灵眼。 这个失败品的腿没有我们在地下打死的那个粗,但是它是四肢都进化了,像一个大猩猩一样,向我们发起了冲锋。 坦克停止了前进,刚才胖子那一枪精准的破坏了坦克的内部,现在这两辆坦克就如同废铁,想要修好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会议室的有些人虽然都见过大世面,但还是被温一诺的话惊了一下。 她反手一掌拍出,姹紫身影一闪,立即不见了踪影,倒是玄卿身侧的那几个神君,因为没有防范而被拍飞了出去。 龙鳞飞迅速地回头,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殊不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顾玲儿一个跳跃蹦到了他的身上。 为了能够帮助顾玲儿,让她这个拮据的家能够好过一些,宁可她会误解自己。 你给高立人面子就是不给校长面子,想来想去,金元宝还是决定给校长面子好了。 别看他这般平静而理直气壮,内心却十分急迫,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用武力威胁众人。 在震惊之余,水乐山已经把金元宝列到危险名单里了,在这份名单里,原本杜志国排在第一位的,如今却是退位让贤,排第二了。 陆宇尘没想到自己已经自报家门,对方不仅丝毫不退让,反倒凶焰暴涨,对自己的堂妹陆菲儿发起进攻,不禁大怒,飞身而起,脚踏峭壁,直朝张明宇飞奔而去。 顾玲儿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天地之大,若真能如唐朝刘禹锡那样有一间“陋室”足以。 等回到班级后,我回到座位,刚坐下,我目光就看向宇成那边,宇成和大帅正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跟以前没有一点的两样。 这里能够玩的东西不多,我陪你一起回伦敦,刚好去一趟剑桥大学,那边最近又给我发了一封入学邀请函。 “唉,就那样吧,那边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样了?“我这时开口问了一句。 根据这些天他们跟魔物的战斗情况来看,有些魔物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他们却缺少攻击手段,从而只能被动的挨打。 第一卷 第67章 默默隐瞒 钱嬷嬷瞧着黄氏突然的反应,浑身一抖,整个人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怎么刚刚喝了药,人就吐血了?” 不过这一十二名弟子作为生国封仙榜大赛的前十二名弟子在众人心中却是实力无可挑剔,天资卓越之辈。 虞彦以一人之力力斩九嶷五鬼,曲古灵也是看在眼里的;她还没有听闻过赤城宗有哪位师兄有这般惊世骇俗的实力,而且这次和自己一同出行的几位师兄弟中,也从未见过这人的样貌。 宗涛也正要试试掷弹筒的威力,更主要的是,要弄清掷弹筒如何正确发射。 秦川面色微变。刀宗并非各大势力的直属管辖势力。身为刀宗少宗主,他也不能将各大势力得罪到底。 莫惜的面色渐渐寒冷。随着秦笑缓慢的叙说,他似乎又回到十几天前,回到那个黑暗的空间。 景川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几声摇摇头,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目标可是第一名,前五名已经不是问题了。 进了洞大概有走了二十分钟,一个巨大的爆破口出现在三人面前。洞里面阴森森的,看上去安静无比。 两人将火急火燎的赶了有一段路程就听见前方传来阵阵喧闹谩骂声,抬头望着道路尽头处果然有大堆的人拥挤在那。 哎……宁昊长长叹了口气,捡起冥界萤石,淌着齐膝盖的黑水,朝前面走去。 千呼万唤始出来,真仙子这厮可算是出来了,不过为啥身上更脏了,还有一些脚印,脸上也挂了彩。 果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每隔一时三刻就会有所扰动的神魂安定了下来。 “好吧。”凌慕予自也不想让百里流苏过于为难,他可能已经要失去一个朋友了,可不想再令另一人焦头烂额。 “可以。”叶伯平想,叶嘉有夏云泽和朱瑜陪着,可以多玩一会,不然每次都是吃完饭就要回家,母亲每次都唉声叹气。 天渐黑,凌耀与情羽一起坐在神秘山峰顶端的湖泊边上烤着打来的野味。 宣政二年制举状元赵雪菲除服,结束了长达三年的为嫡母居丧生涯,迫不及待地归京待阙。 半枝低低应了声,没多说什么。往日里天天钻耳朵的人,忽的遭了这样的难,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半枝也操不了什么闲心,如今把钱先安置好才是。 “我和思危之间不过是误会,事情总会搞清楚的,我的事情,还是不劳你操心了。”叶伯平感到很没面子,说话的语气也不好听。 “你还想做红酒?我觉得还是不要急,慢慢发展。”于歌在旁边提醒她。 随着步数的增加,那些人影也逐渐的清晰起来,赫然与那些在药师塔附近使用元气的人的相貌相差无二。 “听说我们碧海城来了一个宗门弟子当城主,但却被五虎派碧海城入驻处压着,在碧海城都没有什么权利。”官榜下围观的一个修士说道。 这个被自己杀掉的尸体,却不是陈锋,而是……吴辉!!!陈锋那个家伙,当初培养的那个徒弟。 由于这里离国境线很近,军人的身份很特殊。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历来都只说当兵的苦,但那个年代戍边毕竟还与内地不同,内地军人只流汗,但边防军人除了流汗还要流血。 第一卷 第68章 青筋暴起的手在床榻上搜寻 安定侯听见这话,心中也十分欣慰。 没想到贺景砚昏迷不过也就一段时日,贺云策竟已经如此懂事,思虑周全。 “想什么呢?姚。”姚明身边,一个黑人男子用手肘捅了捅姚明。 拿她的话说,正因为你们是我的妹妹,我才会欺负你们,别的人我还不会欺负呢!而且,只有我能欺负你们,别的人敢欺负你们的话,看我打不死他。 独眼龙看着二人现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好,就让老子收拾你!”独眼龙抽出一根带钉锤的铁棒挥舞了几下,呜呜地在头顶想着。 商团联盟背后实际上有大量高等议会委员团参股,表面上是商团联盟作为垄断组织,但实际上却是高等议会作为商团联盟的第一股东。 当然,虽然这首歌非常成功,但对安娜其实没多大的作用,锦上添花都算不上。粉丝们早已习惯安娜出手经典歌曲了。 司机听见之后立刻调到了体育电台,不过里面并没有在讲nba季后赛的事儿。也是,这都什么年代了,哪儿还有广播会直播比赛的。 安娜无语扶额,西卡欧尼,适当呆萌是可爱,但呆萌过头就是傻了。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陪你家梦瑶去吧!”我挂了电话,莫名觉得老凯这家伙还是挺不错的。 安杰看了看里卡尔德,里卡尔德则急躁的冲安杰摆手。这意味着里卡尔德不打算叫暂停,他要把这最后一个暂停留到真正最后时刻。 当然,这次她们是真的误会了,少时年初发行专辑,接着是白智英,这都是年前就定好的,现在只不过是在按计划行事而已。 周仁没了说词,何展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一时间又静了下来。 只是肖云故技重施,精钢箭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想要绕过米斯,但是有了防备的米斯猛然靠近箭矢,护住自己左肩的同时,挥刀劈向精钢箭。 墨长星不敢明目张胆的号令整个魔族找人,因为若是让人知道了云倾雪和魔族的关系,那会给云倾雪带来天大的危险和灾难。 不是他怕了苍烟那厮,实在是被自家大师兄的天劫雷劈的感觉太酸爽。 白脸道士的拂尘刚一扫出,猴子的棍头就抢先敲打向他的手腕而来。这是后发制敌,直取要害。这妖猴倒是懂得战术。白脸道士一愣,赶紧手腕转动,将拂尘抛到了左手上,用左手挥动拂尘照样扫向猴子。 蚌壳状的躺椅十分宽大,云逍在她身后躺了下来,将她揽抱入怀。 于是,张飞战马超的经典之战上演了。只是这一战没有像马超想象的那么旗鼓相当,他没能与张飞从白天打到晚上不分胜负。 一听林熊这话,林琦脸更黑了,婚姻法规定,只要结了婚,财产就是夫妻共有,领证就是相当于分给对方一半的财产。 “木凌轩,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立马给我滚,不然,后果自负!”他开口说道,语气冰冷,神色威严,强者姿态尽显无疑。 苏茉急切的说着,不求沈洛宇立刻迷途知返,只希望他清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第一卷 第69章 想要请辞 贺云策去了安定侯的书房,如今观云轩内就只有黄氏和宋若安两人。 “因为我觉得你跟别人不同。”蓝乘风看着于野,深邃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 看到这两只巨大的玉如意,白珩,白傲天,包括白媚,都愣住了。 尽管属于她的未来,早就注定了,不会出现,但她也就此释怀,选择放下。 他可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若是他没这么忙,肯定会答应沈蔓羽邀约陪她去吃晚饭,可惜今天实在不巧。 阿丑方才因他而产生的片刻失神,在此刻尽数变成了十分难忍的憋笑。 沈蔓羽父母的脸色都微微变了,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不给他们面子。 随后又点开了某度,在上面搜出吐纳导引术的改编版,与手中的图片一一对应。 自然意识到,自己和人家是不同的。虽然口号喊的好,不论你是工人,还是农民,大家都是一样的。 这是酒馆的功能?肯定不是,有间酒馆虽然是系统出品有特殊功能,但只能吸引来这个世界的人,绝不可能有其他世界的生物出现。 躺在刘杠子做好的摇椅上吃得有些撑的王兴新拿着一跟木签在悠闲的剔牙。 但是于此同时,墙壁粉碎之后,一道身影陡然从墙壁之后跃出,手中的双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强烈的光彩,就像是流动的波浪一样的美丽。 刘老二大大伸了个懒腰后在陈氏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后又很自然的从陈氏的手中接过滚热的手巾往脸上一敷顿时舒服的呻吟起来。 但这话语却让一众修行人心中震惊,隐匿在苍山之中的,竟然只是连海平的分身,而他的本体,竟然在这近百年的时光里,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肩膀上的四条手臂之一搭在宝座的一侧,支着下巴,眼睛闭着,似在养神。 巫师界关闭幻境,如梦如幻的巫师岛出现在地中海,巫师岛上四座城堡宛如童话。 他也不笨,雷灵不可能看不见离央他们,但却不对他们出手,证明了离央两人不仅能不惧雷霆,身上定然还有什么特殊法宝能令雷灵畏惧,甚至能克制雷灵。 这令离央的面色一变,稍有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雷光炸裂处。 没有人懂,为什么她有这样的力量,却眼睁睁的看着沃尔主母最终死去。 华阳太后向后扫了一眼,对于胡夫人的来历,华阳太后自然也清楚。 她抿下一口酒,轻轻抓住聂兴善的手,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半杯残酒入双喉。 “这也不无可能,可是你家世子又不是尉迟寒、庄少陵之流,尽管曹军人多势众,只怕到了宁安县城也讨不得什么便宜”李凤歌不以为然地说着。 尤其对方而今的身长已经与她平齐,更不会让人想起,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他的五官俊美而妖邪,他的声音浩瀚而高大,他的语气冷漠而无情。 但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运转心法把他的灵魂压缩回来,否则,他真怀疑他的神魂直接飘出,笼罩了世界,然后砰地一声爆炸了。 第一卷 第70章 几份大礼 宋若安听见这话,急急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到这,我有些失望,毕竟一个男的现在连那事儿都弄不了还说啥?不过更多的还是心疼,蓝菲人家没招我没惹我,我又是勾搭又是强制的,把人家弄成现在这坏心情,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孟天魁先是一惊,可是又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连他都没有办法,叶尘的修为那么低,难道还有什么办法不成。 对方的样子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但他的体内却传出蓬勃的生命力,给人的感觉还非常的年轻。 可是权氏集团毕竟是他自家的产业,想必在别的领域摸爬滚打,不如回到自己家的企业,借这样的平台,反而会跳的更高。这就是刘向东的想法。 严风再次说道,而众人也是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都隐隐多了一种期待,希望里面真的有什么万年雷池液吧。 她轻轻的解开他衬衫的扣子,露出了他健壮的胸肌,一路而下,直到解开他的裤子的时候脸忍不住红了红,但还是咬咬唇直接退下了墨哥哥身上所有的衣服。 随即,司律痕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流年的耳边缓缓地响了起来。 看着窝在苏亦晴怀里,紧紧抱着苏亦晴的洋洋,并且还满意的往苏亦晴的怀里靠了靠,权少辰送去一记飞眼。 方勇的身子狠狠的砸在远方的一块大石上,然后缓缓的扑倒在泥地上!这一刻,方勇呆住了,方斌也呆住了!作为十大隐世宗门之一的剑宗弟子,他们不但有着丰富的修炼资源,同样也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渊博见识。 谁知君望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了流年的这句话,顿时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风皓轻笑,漠然抽出骨剑,虽然这骨剑对他的之血没有任何作用,可是要是吸其他人的血液,却是十分轻松的事情。 在听到朋友和人起了冲突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想到这些,常风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那夏春霖,却是不想到夏春霖亦是望向了他,微微一笑,显露出了善意。 郭一飞赞同的点点头,笑道:“那我现在就跟来的说几句,去安慰那些‘无助的人’,哈哈。”走出门去,向来的人嘱咐。 莫溪吐了吐舌头,用余光看了眼沈寒落,沈寒落满意的笑了笑,她也满意的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去的,不过现在我必须先回家一趟,跟家里的人报一声平安,不然家里的人会担心的。”翠莲道。 皇后有些高兴,但又有些担心道:“刚才端亲王为太子说话,冷无为居然说他是皇上的臣子,不是太子的臣子,他只为皇上负责,臣妾怕将来太子登基,冷无为恐怕要……”言外之意,冷无为必死无疑。 现在,他要是直接使用这些武者血肉精气所化的能量突破,他的心境,恐怕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无论如何,在这一战后,楚风眠,绝剑之主的威名,便是足以传遍整个永恒大陆了。 第一卷 第71章 祸水东引 侯府的这场赏花会,是仿照百芳楼的布局建造的,在后花园里摆放一张张圆桌,然后再由屏风隔开。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随便出来闲逛一下,竟然能够遇到一尊帝皇级强者,而且这么年轻,一看就知道是帝子转世了。 接下来便是一年一度的区民营企业座谈会,袁方国这回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主角。 在听到吼声的瞬间,林洛身体踉跄着直接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熊那家伙还算有良心,没把我拍飞太远。”摩亚站在托雷斯状元的庭院内,伸着懒腰说道。 毕竟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简单的传唤任务如果不得到面前这位老师的认可,是很难完成的了。 “所有人,跟我下船。”她大喊一声,带着整船的士兵下了船,就连罗宾也跟了上去。 但是不出意外这游戏吸金能力绝对会远超“俞磊”记忆中的那个世界,毕竟这个世界玩召唤师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全都是贼有钱的大佬。 是在彻底杀死圣·耶和瓦尔之后,赌自己体内的血族血液会也随之死亡,然后用圣光治疗身上的创伤。 近乡情怯,汽车从万里镇到月亮坞的路上,池月看着一片片要死不活的树苗,内心充满着悲凉,也更加坚定带池雁前往申城的想法。 只是,他和乔瑞贤傻不着调的个性,截然不同,一看就是那种老成持重的稳当人,当年他也是靠这个扮相获得了乔奶奶的喜欢。但是仔细看他,会发现他眼睛里总有一丝似有似无的凉意,对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陌不关心。 其实以他的手段,选哪个都一样,他压根没什么短板,不用怕被针对,但即然空间要他选两样,肯定要选最为合适的两样,草地与山脉相比其他如雪山河流沼泽等环境相对要好很多。 北邙山地势起伏平缓,高敞而空旷,中间高而四周低,黄土土层深厚,黏结性好,坚固致密,渗水率低。自古以来就是贵族墓地的首选。汉光武帝、汉安帝、汉顺帝、汉冲帝、汉灵帝等多位帝王将相葬于此处。 “如果我不愿意呢?”洪九天丝毫不买账,手一背,一副云淡风轻的仙姿。 此招化繁为简,把复杂无比的青龙探爪、龙战八荒、乱舞春秋、罴星斩月多式变化包含在一招之内,配合着腾跃闪移的身法,变化无方,令人难以测度,如飞龙在天,下扑猎物的准确一精一微。 虽然百兽·凯多是经常被挨揍,当然能够揍他的人无一不是纵横伟大航路的强者。只不过报纸上面确实是有百兽·凯多的照片,只是这张照片的上半身已经消失了。 “哈哈哈,这就是乐极生悲……”张微了解到事情经过之后,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按照基地给的地图离矿场一公里的时候,李默就架着深渊飞龙先行出发,去查的情况。 “你把我打倒就行了,为啥还要来一招儿星辰碎,这他妈的,跟天马彗星拳也差不多了,”我痛苦道。 “咳咳……完毕了!”阮倾语咳嗽几句,身子变得有些虚弱,气色有些难看,崔斌赶忙惨扶,将她揽入怀中。 第一卷 第72章 林妙心七窍流血 此刻的宋若安正在还在侯府门口迎接贵宾。 生气?她才不生气呢,为什么要生气,是谁在背后薅李智的羊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呀。 搏斗越发的激烈了,张娇似乎拥有无限能量,根本看不出有丝毫的疲惫,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紊乱,这就是天赋上的碾压。 这跟叶梦之前见到的那些黑色身影有些不同,他们已经化成了真正的有思感的生命,是盖世无敌的生命。 杨老也是不敢大意,袖袍一挥,磅礴的灵力迅速在其面前汇聚成一道屏障。 高君苦笑道:“你以为看戏呢,还要先对暗号,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又黄了? 萧龙虽然很好奇,可是既然人家不说,那他也只能抑制住好奇心。 不要说为了奶娃就可以,需要寻找的东西,芙灵自己也可以去寻找,等找到之后,再去找李智,难道不可以吗? 苏薇看到卡片的时候怔住了,她只听说拍卖行有金银铜三种贵宾卡,紫金色的还是没见过。 洛蒂托欲哭无泪的被锁起来,拖进一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他的叫声还在街上回荡。 “把所有人都召集回来,大家商量一下再说!”舒舒并没有急着下决断,而是想了想说道。 这些战舰纷纷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化作成一颗颗耀眼的火团,闪烁在这片宙域中。 其实之前它就想要逃跑了,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之劫用自己的神识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敢动弹。 眉骨如画,挺拔优越的鼻骨,勾勒完美的下颚线,配上两瓣嫣红的嘴壶,真是人间绝色。 他胸前的衬衣扣子没有扣,露出了棱角分明的锁骨。艾薇一眼就看见了他胸前的吊坠,心头一紧,不免生出几分懊悔。 她猛地摸到时夏的手腕有些不对劲,连忙将时夏的手翻过来,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深红色的牙印。 便能见到三艘接近两公里长,外部圆润,涂装为银色偏紫的星s级巡洋舰。 长了一张娃娃脸的男服务生端着托盘走来,将一杯嫩粉色的鸡尾酒放在艾薇面前。 她害怕,要是自己真的问的话,是不是等于间接承认自己和自己亲侄子陆朔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他们想的那样。 因为相较于那些神话中的神,雅典娜和阿基里斯是真实存在与他们的面前,并且也会和他们并肩作战。 但是这次,吴云还是失望了,尹陌在吴云加大声音的话中依旧是我行我素,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三人一商量,打算住一晚,沈泽带着那么多妖兽攻入丘古派,可见那全是他的傀儡。数量这么多。那丢失灵兽的人自然也是相对等的,只要多打听一下,不怕找不出可用的信息。 高俊点点头:“我走,我马上就走。”说完,高俊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有没有问题我不会到,但是哪位姑娘对凌炎用情太深了,为了凌炎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或许并非什么好事。”红袍会长说完转身走进了公会。 第一卷 第73章 去叫太医,我不会治 宋若安心头一震,她仓皇的抬头,看见的就是林丞相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对方安排的这么全面,甚至可以派一个假的卫染北来骗他们,可见势力,计谋策划的多高超。 “会的。”玄墨听着师傅说的话,目光看了一眼章源,然后凑到章源面前郑重开口。 顾政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爷爷也不是说让你受委屈,爷爷的意思是,以后有什么事大家尽量商量着来。 而且因为白嬷嬷杀她的事,云瑶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她只能以白嬷嬷让她无故昏倒的名义追查白嬷嬷,要不然彩玉和李德全难免会怀疑她的举动,虽说他们的怀疑对云瑶没什么影响,但云瑶还是不想到这一步。 反正这一晚灵犀都会陪着他,他这个当父亲的,就大方一点,让灵犀暂时陪穆亲王一会会吧。 巨大的骷髅岛,哪怕被绿树覆盖,此时的许青云依然心底深处感受到了一个霸道决然的气势,轰天而起,这是一股不甘的霸气,仿佛在天际飘荡。 父母赶来的有些晚,神色却十分的焦急,然后在父母紧张的询问下,她才抽抽噎噎的说着,弟弟突然追着一个气球跑了。 可他们没想到宣郡王比他们更猛,直接把梁九功给捆了起来,话里话外还说梁九功蛊惑于他。 这些朝着自己围过来的长老,都只能说是上官家族的外事长老,在家族中有着不低地位的长老都不觉得要将慕控制起来,需要他们动手。 说到这傅尔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查不到什么才是正常的,心中有自知之明,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表个态,让太子殿下知道他的忠心罢了。 墨砚轻轻倚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双眸自然闭上,此刻的七尾猫狐没挂在她的脖子上,而是安静的躺在墨砚的怀里。 躯体中,光雾每漫过一处,那里的血肉便蠕动起来,像是在成长进化,不断变强着。 枯树结出血芽,尸葬花也在出现,这些现象无不预示着魔道昌盛,一些平衡正在一点一点被打破。 “那个,你是要回府邸休息,还是在这里留宿?”今天折腾这么晚,她睡意已经来了。 贺拔毓愣了愣,随即眉头微微皱了皱,却用自己的食指轻轻勾住了阿九的下巴,似乎想让她重新看向自己。 然而,在玉莹刚刚坐下的位置处,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数十颗冰树砰砰砰的撞在一起,发出玻璃打碎般清脆的响声。 阿九想了想说道:“那日早上,陛下的羽林军冲进王府,我这才发现又很多人中了毒昏迷不醒。 “你的行李,好吧,我明天给你好么,!”艾菲儿看的出来,如果不答应我,我是不会离开的,而且她也有危险。 “我,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父亲受伤!”对着梦尘‘露’出了一个苦笑,我语气沙哑的说道。 唐枫比光头矮半头,比起来也瘦弱得多,但就那么稳稳的单手握着光头的手腕,用的还是左手。 呼延灼正苦不堪言。听到韩滔的喊声,双鞭猛然爆发,在双鞭挥舞的同时赶紧跳出圈子,驱使踢雪乌雕马回到本部。 第一卷 第74章 查清宋若安下巴豆 李太医听见这话,便从林妙心的身旁起身,拿着银针探了那碗被喝了一半的白粥。 “朗格明斯,杀了他。”维尔斯没有出手,反而让朗格明斯动手。朗格明斯并没有动手,他不是维尔斯的奴隶,自然不会听从维尔斯的。而且,现在知道古字,他心中也是想要得到尸手。 这片时空没人知道封号强者,也就没人知道东破雷死于肖梦涵之手有多大的震撼。 “柳冰姐,你干什么?”秦照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柳冰突然搂住了自己,自己可是和言言承诺过不和柳冰有肢体接触的。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这是张天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挥出了多少剑,但眼前仍旧是火海。 他们身体变得虚幻,他们在慢慢消失,但他们好像没有发现,一直聊着以前的事,那是他们的回忆。他们消失,永远的消失,至于是否有来生,谁又能肯定?他们的一生都献给了华夏,直到现在。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张天始终是找不到离开的机会,而王家仍旧是盯着自己,如同躲在暗处的狼,等待着张天离开城。 他想瞧瞧,以自己的眼光和方式,认识这位古往今来第一强者。和李青莲斗酒千樽大梦千日之后,步入神引境界,比之如今的天九刃略有不如,但也不会有太大差距,这是洛长风的底气。 这时候妖族的大本营天妖谷中,一个巨大的祭坛上正有一颗眼睛悬浮着,透过这颗眼睛竟然是看到了远在妖兽森林的画面,此刻画面中正是张天三人的战斗场面。 “星月楼众既然不受盟约约束于城中闹事,就该想到后果。”陈桥说道。 这竟然是必杀的一击,虽然切磋之间很少有生死,但并不是说完全没有,三族的精英在切磋的时候也是想尽量的歼灭对方的基础,一些实力特别强大,天赋好的自然是要杀掉,以免成长起来。 海,还是黑的,这倒验证了那个老家伙的话,这里真的是另一个乱魔海。 正如李奇志教导的,一个出色的老千,永远避免成为聚光灯下的主角,长袖善舞只在幕后表演,登上舞台的时候一定想尽办法做那个不起眼的角色。哪怕行事猥琐一点也没关系,赚到钱才是目的。 当晚,八人在崖底搭起两个大帐蓬,烧着篝火,住了一夜,天亮时返程。 朱厚煌心中一叹,他希望王阳明做的那件事情,王阳明决定用最后的时间,将这一件事情完成。 这倒是让霍子吟有些惊奇的,毕竟八阶炼药师几乎能和现如今古三通等人有平等的地位。如果辈分老一点,说不定还是什么隐士高人,会有什么了不起的绝活。 霍子吟种植的药材也大多是这样的想法,日后他的饮食也必须改变,传统的是食物以及无法满足他的能量消耗,日后只有通过药物精华提炼才能满足口腹之欲了。 思虑再三之下,云稹倏然出手向袁明觉那边袭去,交手三十余招也未见有人落下风,当下云稹便觉得此法可行,开始高低上下地飘忽不定以躲避圣心天阳决的压迫,倒也能在处于高空之际腾出手来施展几招。 第一卷 第75章 岐黄神医被抓,事迹败露 林丞相听到这里,是再也忍不住了:“不可能?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依然还是受伤了,使得魂海疼痛,而且三个鬼王的攻击在魂海中肆虐,确实让我异常的难受,浑噩,头昏眼花。 面色一凝心中火气也出来了,第八层的尸鬼之气暴涌而出,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犹泄闸的洪水一般涌了过来,而后下一刻地狱火弥漫而出只见我的整个身体都被火焰缭绕,地狱火的颜色也变成了诡异的黑金色! 沈若鱼眼里含着泪水。“本仙只是为了保护倾禾。你说的是什么话。”沈若鱼瘪着嫣红的唇。不满的眨巴着眼去看欢柠。 第一环是“迷幻阵”,挡住了七名武士,挡不住无烟居士。第二环是内力暗藏的机关,结果对无烟居士起不来丝毫作用,他是烟雾,并无人形,机关暗器怎会有用? 原来趁着众人躲避暗器时,那人拉着白绫飞了出去,阿水缠在白绫上,也被拖了出去。 张少飞无语的看了一眼喜比队长,又看了看正在进食的中岛,摇了摇头,“你们从哪里看出来,我实在思念麻衣呢?我是在想,人工太阳计划,会不会受到干扰。”张少飞说道。 高云令军队隐蔽屯扎,就地休整,命高旌和高骤乔装改扮,往涿郡城内打探。 “你想得到美,我现在要回去洗澡睡觉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说完身子一闪慢慢的向着教师公寓那边走去。 赵云冷哼一声,陡然发难,“啪啪!”两枪,一枪正点在潘宏枪尖上,将潘宏长枪击退;顺势再一枪,挑开曲明枪杆。 海岸上倒是有大口径的海防火炮,可惜炮口都是对着海面上,再说了,大口径火炮都是远射程火力,也无法近距离攻击。 白忌奚停下手中的鼠标,看着灰白的界面跟界面上跳出的提示:下次一定会吃鸡!心里五味杂陈,还没等她叹口气,房门就被大力打开。 结果雪莲以最高分进入了下一轮“金银铜”奖的决逐,看来她真是不简单,在第一轮中就锋芒毕露,从众多的选手中脱颖而出,来了个开门红。志成在台下欢欣鼓舞的拍着双手。 谢琅华虽然笑着,可她脸上的笑丝毫未达眼底,她眼底一片寒芒。 分秒跟杰西卡一组,win跟白忌奚一组,分开两个资源点,双方虽然都受到了干扰却还是搜集了装备。 “没事,这块石头我们有两块,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虞子渊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差不多升起来了。 不磨蹭,不还价,亲眼看着店员把自己的项链放进锦盒了之后,林行止接过了袋子,很难得的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了门。 纯良无害便是人人可欺,她不想再让阿恒如温室里的花一样,稍有风雨便折在里面。 而且,红莲业火在千万年前的地狱燃起,成业火地狱――妖界冕尊试炼之地,凤皇虽然是被算计受红莲地狱之红莲灼魂之苦,可是,她熬下来了这是事实,她无意间冕妖界冕尊之位也是事实。 第一卷 第76章 若安,你为什么要骗我? 安定侯的脸色也在此刻阴沉无比:“是谁指使你来侯府,下毒谋害林妙心,你可知这是死罪!” 那几个男的被苏菲儿打得就狼狈地离开了,哪里还敢再在这里多留一刻,他们自然也知道自己虽然人多,但却万万不是刘勇的对手的,自己的实力与刘勇相差实在不是一丁半点,差得太多了,所以也只能落慌而逃了。 莫千远,你赶紧给我滚出去。灵月再次呵斥,抬手就准备朝莫千远打过去。 心碧微抬头看着成雀叔叔说出以上的话语,双眼的泪水非常自然的泪下来,毫无征兆,然后心碧气血翻涌,灵力和热血急涌大脑,再加上刚刚为父亲输灵的疲惫,此刻心碧便这样无言无声的,双眼一黑直接倒地昏迷了过去。 钱定施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输钱闹事的游客,对他们这种非份要求自然不会答应。 两道锋利的眸子好似要把那些害过她的人统统弄死,未曾想到她还没找上柳氏她们,那些人反倒又先找上了她。 所以就想有些事情做得很孤单,那也只能够说明这件事情本就不一样,如果开心或者不开心都能够引起一场误会,那到最后的结果,又能说什么呢? 宫洛爵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低沉的声线听起来非常清晰。 刘勇看到秦瑞这么生气,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看来这次的计划完成的非常成功,完全的达到了自己想要实现的效果,但是刘勇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板起脸对红着脸咆哮的秦瑞说道。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就是真的误会,他秦越也是妥妥地赚大了。既然得了便宜,那就卖卖乖也没什么损失,何必上赶着头铁还要去纠结呢? 但是这种事情再这么坚持下去,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超出平常的一件事。 “主。”五百二十号出现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殿中没有什么人,唯有一个坐在高出的老者,此老者一脸的严肃表情,看来是有些不苟言笑的那种。 听着他满含喜悦的话语,唐嫣的心中轻叹一声,有谁看得出来,这个表面淫|荡到令人发指的坏蛋,在内心深处,却是高尚的仿佛一尊神一般。 老夫人赶到后,习太医说,怀疑这是砒霜中毒,需先促其呕吐,然后用绿豆和甘草熬汁救治。谢氏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一面命人赶紧用熬药,一边命人急报宫中。 瘦子一惊,赶紧转头看去,只见后面风平浪静的,哪有一丝异常?“不好!被算计了!”瘦子暗叹一声。 李狗娃摇晃了林晓倩一阵,一点反映也没有,这下好了,林晓倩不清醒,根本就问不出林晓倩家在哪。 眼镜男的话顿时引起一阵附和,对于张九龙的千术,他们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还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都以为是电视做节目的时候有意安排好的,不亲眼见识一下总是感觉难以相信。 林天凡闻言,心里顿时一阵失望,这对父子居然没有认出对方来,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朱成武的模样已经彻底改变了,否则,绝对不会连他父亲都不认识他了的。 第一卷 第77章 到底什么是真的? 宋若安看着贺云策这副呼吸急促,失魂落魄的样子,黯淡的眼眸里完全没了往日的爱意,她喉头发紧的摇头: “不,夫君!不是这样的!”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知道岐黄神医是个庸医,也从没有让他下猛药,我只是想要让所有的夫人都恢复健康……让侯府蒸蒸日上,我真的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贺云策听见这话,更觉得内心的悲伤将他席卷,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所以是真的?是你请来了岐黄神医,一切病都是他治疗的,你承认了?...... “林放兄弟,你们决定怎么救?”听林放这么说,刘备觉得林放他们似乎有办法。 山壁之上。那路的宽度都不足五十公分。只有两个脚并在一起的宽度。而且被积雪覆盖之后。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就这么窄的一条道。还是斜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是昆仑的弟子。”韩云武一脸慎重地说着。 战鼓声震天介的传开,一队队,一列列的匈奴精骑从营地中冲出,向着秦军大营起了攻击。 我可不想当张青石。再说了,我手头也没钱,我也当不成张青石。 雷羽高傲吗?不!雷羽有什么资本让他这么对待这么一个震慑四方的古老商业家族吗?不!也没有。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难道他真的恨透了雷氏家族的所有人吗? 茹澜想要躲开,可是这陈少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只见他的脚尖一点,身体再次加速,直接将茹澜扑到在地。 陈锋的这句话,让步剑的脸色更加黑了。这陈锋简直欺人太甚,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他的后辈了? 昨天,她的态度那么恶劣,杨天却不计较,抱着86斤重的她辛苦走了几千米路,又守护了她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又烤兔子给她吃。 慢慢的何雨露的脸,就和胡静的脸重合了,一会儿变成胡静的,一会儿变成何雨露的。 她低声地问,面对一个即是毁灭,又是创造自己的人,她很矛盾。 “丹域和赤风殿一旦结盟成功,便会开始进攻七教十二殿。”司徒香笃定地道。 远远看见那胖胖的身影风一样卷来,胡忧就笑了。朱大能还是那个朱大能,无论时间和空间怎么转变,他都不会变的。 一个牛头人拿来一套黑色的盔甲,黑暗城的盔甲的多数都是黑色的,所以他们打造盔甲的时候,也全部都是黑色的。 这里原是一口老井,是井那就有水。当然,现在应该说是曾经有过水。 张衍看出这是对方用庞大法力搅乱所有人的感应神意,因为境界差距,此刻除了他与那名道人之外,恐怕余下之人都会受得影响。 而克隆那些巨型魔虫,则会导致这些魔虫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将会变得十分难以控制与限制。 闻言朱飞飞展颜一笑,甜甜的道:“谢谢父王。”扭头向周昭眨了个眼,显示自己的本事。 因为不确定的因素,确实是不少,所以谁能完全就预料到结果呢。 这是胡忧在思考的问题。以前,铁城和铜城总部之间有一条秘密通道,这是能被在军事上利用的,但是这条通道已经被胡忧下令毁掉了,林战就算是想利用,也错过了那个时机。 赵炎的血佛空间是一个奇特的存在,这个房间好像和外边的世界有着一层非同一般的屏障。 张晨看着林雪微红的脸,突然有种想亲一口的冲动,于是开始慢慢靠近。 最后由国家出力和各大娱乐公司一起出力,客服了种种困难,最后才建立了金龙奖。 “五十圈?”下方的新兵们脸都吓白了,这校场方圆千米,一圈下来也就是三千多米,五十圈也就是三十里路,对于这些新兵来说,这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李炎宏对徐永的号码很熟悉。看见来电人是徐永,心里想着会不会是mall商城的事有眉目了,立刻拿起电话接听。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医院里,此刻,他的这间屋子显得空旷、杂乱、肮脏了许多。 这种材料可是千年不遇一次,如果真的可以见证这种魔杖出世,老人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这次吕凉只带了几名贴身的保镖就出门了,本来这样的好机会马万里可以直接出手的,不过奸细的情报说吕凉随身带了那间灵器。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金灵圣母把洪锦给杀了。杀洪锦的时候,她特意让人把龙吉公主绑了起来。 “没事的。奶奶的医术很好,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想到了苏筱柒和他那天的事情,以及苏筱柒跟他当时说的话。 哪家好人手上戴十个戒指,开金店的都没这么疯狂。还要戴个金丝边框的眼镜,打了摩丝的头发向后梳。 当时是她命大,而且也足够聪明,这才没有白白在这一片危险的地方丧命。 移景,一级,可以将方圆百米,不超过一米的景象,投到方圆百米的任意位置。 从欧罗巴大陆一路向西,环游世界一周之后,他成功的完成了三次物种灭绝,十五次将某些味道很棒的魔法生物吃到濒危,集吹牛、瞎扯、夸大事实、遍地播种等等故事于一身的不正经的古代“”。 下午,苏南星接到医政科电话,让她暂时停下手头工作,回家等通知。 苏见山劝架不成,反而加入战斗,但也不是简单的1v2,因为莫寻尘的剑时不时会被黄大师打歪,好几次都差点扎到苏见山身上。 第一卷 第78章 求宋熹之治病 宋熹之听见这话,缓缓抬头,看见的就是辛夫人满怀期待的眼神。 她对宋熹之的医术非常自信。 躺在宋熹之怀里的贺老夫人,听见这话,也泪眼婆娑的抓住了宋熹之的手。 神象池李江也是知道的,它对于踏入第一步的强者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激烈的碰撞声,与门派内的战斗声,形成了一道道交响曲,不断的朝着四周蔓延而去。 此时的吕玄对外界的感应比较敏锐,高大的黑汉子一出现,吕玄即刻感知到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夏建下了楼,便开着自己的车子上了何家堡村,他要去试探一下何水成夫妻的虚实。 天眼自动打开,我看到了身披战甲驰骋疆场的将军。还好,不是他!我长长吁了囗气。 凌天绝道:“你这样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龙洛一拂手,四颗妖兽内丹出现在凌天绝身前,龙洛道:“这四颗内丹师兄收着,算上那两颗,如今就只差一颗内丹了”。凌天绝一挥手,收下那四颗内丹。 秋仪道:“一点也不顺利,我所求的那养神散被这位前辈得了去”。秋仪说完还看了龙洛一眼,众弟子这才看到在秋仪身后还有两人,而且他们两人气息无比强大,秋仪都称之为前辈,那他们该是什么境界。 追击了整整两个时辰之后,李江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丝焦急之色,他能够清晰的判断出那些阴阳师的气息。 其中,一个面貌普通,衣着普通,背负两柄长剑的青年,默默的看着两边的战斗。 瞬间时轮密续心法的内时轮,外时轮和别时轮三者齐转,帝洛巴穿的袈裟被劲气所逼,鼓成球状。 想到这里,钟以念咽了一口唾沫,今天早上她的腰还隐隐作痛呢。 裴木臣看着邓凯,脑袋里面搜索了半天,发现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 上次她离开的时候,都还有些感冒,不知道好了没,真希望能在一个月结束前,大家能够会合,一起离开这片森林。 瞪着驾驶座上下来的钟以念,然后又看了一眼车后座,没有人了。 只不过并不是他故意这个样子的,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说话,舌头疼。 刚才还有些情绪低落的钟以念,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悲伤。 她以前在桃花村的时候并不是这样打扮,虽然也没什么好衣服穿,但不至于像现在打扮的这般朴素到有点寒酸的地步,而且也从不留刘海的。 男人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清冽而又带着淡淡烟草味,窜进她鼻子里。 “长生,本王就开个玩笑,你不会这么认真吧?”君泽羽笑呵呵的拍了姬长生一爪子。 叶悠扬了然地点头,酒塞不成又偷偷塞了个东西到厉云深的裤袋里,然后拍拍他的大腿暗示,一副‘兄弟也只能帮到这了’的表情。 正奇怪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我们现在的河道变得窄了不少。 这下倒好,所有人再次的看向了我,我只好苦着脸,向着里面走去,我也不想在这个绿雾中呆得太久,这地方,太吓人了。 房间竟然亮着灯,要不是钻之前确认了一下,他还以为房间里有人。 第一卷 第79章 要求惩罚宋若安 林丞相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心中却满是对贺云策的厌恶: “林组长,当年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当年我们紫儿早已经死在大山之中。”轩辕江感谢的说道。 沃特一死,就代表教廷的两人,伊南和达尔也一起身亡,灵魂合一的他们也一起灰飞烟灭。 听到有任务要交给自己,燕飞的表情立刻晴转多云,多云转阴,如今老威尔交给他的任务他还没完成呢,这又加上一个,燕飞能不愁吗。 意尔没有做出反应,暗叹牧牧厉害,自己的位置不但找的精准,而且已经开始算计我了? 后天就要成亲了呢!嘿嘿!转眼间她的思绪又跑毛了,想起来自己的亲事,憨脸笑得十分可爱,还有点羞涩,但没能羞涩多久,就听得外面有动静,只见她的眼睛一亮,精神了。 不得不承认,当自己的双眼同轩辕梦那略带疑惑还掺杂着些许娇羞的目光相撞时,赫连诺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关于武林盟,如果是在她出宫前,她可以说对其是一无所知,可搁在现在,她在鸢城滞留了近两个月后,这个武林盟她可就是如雷贯耳了。 潘莹莹她们不带停留地先行了一步,而使臣团也没有在鸢城待多久,宫诗煜他们只是住了一夜,休整了一下后,就启程赶往了燕都。 胡野本来都打算走了,听了劫匪的话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瞄准劫匪扣动扳机。 网吧里,我打开qq,丹枫果然在线,也不知道这算是有缘呢!还是他整天都泡在网络里,所以一上线,他就在。 “该干嘛干嘛去,没见我正忙着吗?没工夫和你瞎贫!听见没?警告你一句,别在这儿捣乱!”他抱着轮胎继续往前走,并没有看她一眼便冲口而出,口气带着明显的怒。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你可以告诉我,大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王灵看着自己抓着对方的手,也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所以赶忙道歉,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晚上,武媚从网吧回来,很开心的样子,很久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了,大家都惊讶了。 这说明宋徽宗办的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私事,所以才会拿这幅字作为信物,甚至都没有正式署名。 作者:香芋,代表什么嘛?不过,奶茶的味道真的挺不错,有品味的真男人。 李慧美紧捂住被李秀满打的通红的脸颊,脸上还有很明显的巴掌红印,李慧美惊呆了,没有想到李秀满竟然会打她,眼眶瞬间湿润了,瞪着李秀满,眼中充满了仇恨。 未央立马精神起来,“什么事情?”她也感觉到李云昊去看看新军的训练,用不着带着那么多的人,几乎是将身边的高手都带去了,定是有什么隐情。 胡野这才知道,穿梭门是以物品的技术含量和复杂程度,来决定往返两个世界所需要的经验点的。 对此,狼王爷选择了拒绝,他说自己这边没有耳机,就不上麦了。 第一卷 第80章 休了她 吕夫人闻言,也一脸愤恨的点头: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九代魔皇呢?!如果早知道他是魔,那我打死也不会跟他做朋友的。”南空浅垂眸一笑,语气自嘲,满满的悲凉和无奈之感,一旁的白凝夕听了也不禁喉咙一哽。 “看来,是疯了。”苏辞看着李释然双眸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掏空样子,如行尸走肉一般一直抱着林舒说对不起,想来是他心里本就有无比深刻的愧疚之心,再加上林舒的指责,让他一时无法承受,于是,心就崩了。 “丫头,我——”我握住了丫头的手,郑而重之的模样,这模样,让丫头跟着也是严肃起来,她是知道的,我有话要说。 随时准备面对玄彦,我难道在玄彦的眼中,已经被看破了?我低垂粉面,看着地面。 良久之后,冷锋拿出电话,冷声道:“马上把周冲叫道我房间来!”说完之后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挂掉电话,扔在一边。 徐阳将自己刚才表达的意思,婉转地转述了一遍,让阮士中负责整顿天龙门北宗,若是南宗里也有人和田归农有所勾结,之后一样可以依样画葫芦,将南宗也归于朝廷的统领之下,听得阮士中心中是又惊又喜。 既便是这罗马城对于她来说,仍旧是异国他乡、仍旧是寄人篱下,但是悬在她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来般。 打遍天下无敌手,不仅威震武林,同时也让整个苗家庄的安全彻底有了保障。 “你给你自己买的东西这么漂亮,为什么给我买的这么猥琐。”龙青摸摸脸上黑痣上的毛郁闷道。 王鹏摇摇头摁下结束通话键,一个干部落马,总会出现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局面,童胜华如果真的就此落马,过去与童胜华这条线上的人,从今天起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惴惴不安了。 “哎呀,流火经理是我暖云斋的贵客,怎么能用初级会员卡呢?赶紧换一张白金卡过来…”林经理一面假意训斥领班,一面又对流火赔笑说道。 “我也正要和你们说的。品佳退让一步,想和我们和解,撤销舆论,赔偿金只多不少。”明素莹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里味道着实有些重了。”莫北轩说,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尸山血海的人,还是被这里的场景震撼到了。 他身子急速后退,因为唯一能对他现在有所威胁的便是那金锤了,那金锤一定暗藏玄秘。 大鳖听了青蛙这一番吹嘘,便想走到井边去瞧瞧。谁知它的左脚还没踏进井里,右脚就被井栏绊住了。大鳖卡在那里进退不得,迟疑了一下,就收回了脚。 “吩咐所有将士全军撤退吧!”无奈之下四模也只能开口对着扶着他的将士说道。 除了克鲁大师的声音,通讯器之中还杂七杂八地传来了其他消息,总的来说就是在这次的恐怖攻击之下,虽然损失掉了十几艘的普通战舰,还有接近两亿的高级能量块,但起码是有惊无险地撑过这一劫了。 第一卷 第81章 不想面对若安那张脸 安定侯的话就像是给宋若安判了最后的死刑,让她彻底陷入了绝望。 她咬紧牙关,望向了远处的宋熹之,心中却满是不甘和愤恨。 除此之外,还有三千万颗圣灵药丸,以及三件圣天阶中品级别装备。 随即,他发现,众人看着自己三人的眼神,太像当初自己三人看张易手机的眼神了。 “诸位请醒醒吧,既然他能搞出个龙战,我们为什么不能呢?难道非要追随他才有出路吗?”钟翰接着道。 “行了,我也不多说。”胖子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情绪感应”技能最大的弱点。 他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并没有让人生出反感,能够对那些灵魂体的了解多一些,应付起来也就相应的简单一些。 可是他们却没想到,唐易一个考生,竟然这么厉害,仅仅来到此处片刻,就已经将面具武者杀了一片,这种实力,简直让人震惊。 一条条雷霆异兽,龙形虎影,在那团霞光团中不断成形,威势越来越强大,冲天的气息让四周的虚空中,暴发出更多的异象。 此外,最有争议的是,傅冬华还大量删减了中很多自然景物的描写。 于是,他立即就打开礼物宝箱,在特殊界面中购买了一个邀请对战的道具。 只不过,抛飞半空的巫天力,脸上却是带着一抹狂喜之色,双眼亮如星辰。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把我带回了观察塔,就是那个铁壳屋子。 不屑了笑了一声,管你邪神正神,只不是是修真界降临的一丝意志罢了,和你装哪门子逼。 “达尔西!”一声怒吼,灵王冲到另外两条黑龙面前要将黑龙斩杀。 大部分人到这里,都是来观看地下拳赛的,说明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崇尚武力。 李存义本就是个脸热的人。见自己徒弟辈分的韩金镛干掉了整碗酒,自己焉能点点而已。他豪爽的哈哈笑了笑,也干掉了碗中的白酒。 庞宏老是这样出现,她也要心惊胆战的去应对,在这样下去,她真的不得不报警,即便这个是她以往的学生。 而红后只是一个程序化的存在,也许后面会有有所进化,但现在绝对智能不高。 莫亦笑了笑,没有说话,控制着蛛丝,慢慢的从这半边悬崖之上降落下去。 “我也是有事相求的。”苗诀杨便简单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希望夏无畏能够在武技上面帮助一下自己,毕竟这种东西太难找了。 此人手持一张碧蓝色大弓,背上的箭袋中,还有八支碧蓝色箭矢。 而且只要拿下kvk的冠军,势必会吸引大量周围区服的玩家移民,到时候日收入不得蹭蹭的往上涨? 目前他正在积极的做着海外推广工作,但这项工作却遇到了麻烦。 紫魅刚刚将萧珠放在床榻上,心中却大叫不好,他变作玉生的模样暂时先住在平阳的府上,借口要休息先悄悄遁了,却是在床底贴了一张感音符,那边一有动静,他便能知晓,这动静,是平阳过来了。 此时,王道远的神识探入自己肝脏深处,只见一个形状奇特的碧绿色光点,与肝脏完全融为一体。 第一卷 第82章 前世若安瞒了自己一辈子 双喜担忧的看着他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主子,您也喝了不少药,体内毒素想必比那位林小姐还要多,不如也去给大少夫人看看?” 凤南阳服用过大夫们的药,不管是口服还是外敷,都有。然而,他身上被砍伤几处,失血过多,命是保住了,却一直昏迷着。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仍未醒来。 但是,他随后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生活所迫,是坎坷经历,艰难困苦,曲折磨难所造成的。 已是冬日,天黑得比夏日要早些,是以此刻虽然不晚,但王府里里外外都已经点上了灯笼,整个王府亮如白昼。 既然已经被惩罚了,雅里便收回了脚,不再去找泊西布森算账,当务之急,还是陪着心爱的妻子比较要紧。 凤灵九回头向龙逸风房间的方向看了看,张了张口,却没出什么。 话刚出口感觉到脖子刺痛,大牛毫不留情的在面留下一道口子,眼神冷然。 沈木白躺在床上,强制自己闭上眼睛,不要去想红烧肉的事情。但是红烧肉总是会浮现在眼前,内心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 陷入自责中的谢焰真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那么后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从清晨到傍晚,一天的时间,夕阳西下时,晚霞的余晖洒在悬崖顶上,所有人都蒙上了一层柔软的橘黄,把剑拔弩张的气氛融化殆尽。 “妈,还不出手,四少都要娶龙九儿这个死丫头了。”龙梦蝶冷冷一哼。 “就在刚刚,是不是觉得很惊喜?”风沁雅闻声回头,微笑回应。 只不过南宫傲雪知道,他的刀法他的人,决不能有任何情感,不然这样的刀这样的人,还是南宫傲雪吗? 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即使是经常习武的袁绍也累的一身是汗了。 这时候,石兰也道:“失魂了?就是魂魄丢失了?”对于这方面,石兰还是知道一点的。 至于姜铭,根本不用她们管,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四五个果子已经进了肚,不似吃货,胜似吃货。 这时,客厅的气氛稍微有点冷淡下来,大人们都没有说话,而青青和阳阳下楼来,刚巧缓解了这一时的尴尬。 不知不觉,二人已打斗了一百回合,关公浑身大汗淋漓,可能是由于体温上升的关系,身上的青龙纹身此时居然变得五颜六色,好似活的一样。 夜已深,屠傲还没有回来。萧焕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在这时,更令人感到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朱盈盈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一把长刀紧紧握在了手中。 “你在做什么?把包给我丢了。”苏伟茂忽然回头,阴沉的命令道。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领袖,振臂一非,就会有无数人云集在她的麾下,和她同甘共苦,一起闹〖革〗命。 一双双战意四射的眼瞳望着周围,在那漫天云雾笼罩下,奇垣雾阵已是完美布置,便连之前那磅礴无比的气息都感应不到。但所有人都很清楚,在那奇垣雾阵的最外围,定已是里一层外一层,将神域包围的严严实实。 第一卷 第83章 宋若安受家法 岐黄神医被扭送去了官府之后,由于事件牵连甚广,京兆府火速开堂审理,两个时辰之后就得出了结论。 岐黄神医是个江湖骗子,从前在江南各地游走,近日北上到了京城,而在江南,他也曾依靠猛药,到处招摇撞骗,害死了人。 所以下药的事情,宋若安可能不知情,可她谎报医术,连累诸位夫人的事情,却是抵赖不得。 结论跟着宋若安给出的一千多两银票,一起送到了安定侯府,到了宋熹之的手上。 于是宋熹之便直接将那一千多两的银票,充到了侯...... 躲在暗处的影二十一想要偷袭,就要先突破这二十枚玉片的防御。 三十二枚初级御神刺南宫宇一股脑发出,杨玉龙和杨玉麟各十五枚如筒刺一般攒射,古思行的九命锁瞬间又少了两命。 “是是是!就是尚林说的那样,刚才是我放屁,我放屁了还不行吗?”韩东连连道歉,拍着自己的嘴。 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葛广和段庭就意识到赵州已经不能待下去了,虽然平时都有隐匿足迹,但是以剑圣的号召力,想要找到自己完全不是问题。 天空之中,圣音归稀,神光收敛,就如同现在神明那阴沉的笑容一般。 但这次,这些倾倒而下的光华的碎片却集中的落向了被大网缠绕的黑色梭子。 所以一下子听到在现在已经足够复杂的情况下又出现了第三境高手的消息,难免会让他们大吃一惊了。 此时此刻,白槿一脸蒙圈的样子看着则修,心里默默的佩服则修道:则修还真的神了,竟然把白亦周的想法猜的这么准。 沈梦昔想听他们说知青的事情,又受不了他们的乌烟瘴气,抗议地朝着他们吹了一口气,青烟向前扑了一下,又返了回来。 深夜的邯郸街,到处都是幽黑一片,看不到人影,也没有火把,除了天空中的那半轮明月。 她一直以为,陆司谌看不起她是关系户,又碍于情面留用她,所以对她颇为挑剔苛刻。 这个结果是许宁言早就知道的,这个时候照b超探知孩子性别还是被允许的,不是后来大家用b超鉴别了胎儿性别后,肆意堕胎的时候。 “七当家,那个江耀的府邸,就是这里!”路边一棵大树的阴影之中,一道接着一道的身影,自其内缓缓踏出。 桃花村虽然穷,但是好山好水的,之所以叫桃花村,就是因为村子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水灵水灵的,就像桃花一样。 感受了一番国运神龙的力量,顾玄又把目光看向了绿萝,此刻的绿萝面目狰狞,原本姣好的面孔看起来丑陋了不少,见到顾玄露面,她心中的愤恨陡然爆发。 如果没有新技能月·断空溟流斩,这一波技能的强化可以说是让人失望的。 灵兽的意识随着玩家进入到现实世界,感知到玩家所感知的一切,毫无疑问可以让双方的意识更深度的契合。 不过要将那些腊肉,腊排骨,还有风干鸡之类的先煮熟,等到正月来客人了,略微上锅一加热就能吃了,方便得很。 看样子,他口中所说的无聊之事,指的肯定是钓鱼这项户外活动无疑。 谢叔婆几乎是狼狈地避开了许宁言清泠泠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那点被隐藏的心思,在这个丫头的眼神下无所遁形。 但是那会儿,她全身没什么力气,就着坐在了窗户边的榻榻米上。 精致的妆容,穿着同样设计精美的婚纱,连落座的地方都沿袭了当初她的那个位置。 林茶第一次知道,原来鱼还有这么多品种,有的鱼明明长得很像,名字确实不一样的。 从咖啡馆走出来,迎面一个带着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脚步有些急冲地走了过来,差点就贴着她的肩膀撞上去,脚步一晃,若无其事地避开,那个中年男子脚步急停,却没有回头,再次举步急冲冲的走了。 是她的手机,在他略僵硬的侧过脸的动作下,从他脸上擦了过去,也有痛觉。 是,你是个爱钻营,投机取巧的中国人。你具备他们具备的一切卑劣品行,但是我仍然对你讨厌不起来。 在节目组友善提醒卫选手,他养的猫会抠摄像机之后,大佬明显采取了某种教育手段。 她所用的力气并不大,那页纸却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被渐渐的变得脆弱而发皱,上面的黑色字迹也被茶水所晕染,浸润出黑色痕迹。 上面就有三层窗,下面门都打开,鸟语、兽叫,各种气息,各种撩。 在烛光照射之下,张顾见到的是一个个的木箱子摆在地洞里,足有数十个之多。 “我是不是说出来了仙师大人就饶了我这贱命了?”马万里带着哭腔的说道。 “你要是没伤到脚,最好去开门。”刘天青彼时已经坐回到床上,叶离也用没受伤的手把身边的碎片胡乱拨到一旁,靠墙坐下了。 听着公布而出的成绩,南宫可欣并没有表现出失望,反而笑吟吟的朝夏茹丽与楚慧妍走了过去。 除了偶尔弹弹吉他,陈乔山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至于雪茄之类的,他也就是图个新鲜,并没有尝试的打算。 那名妖族战士,拿出一枚血红色的珠子,然后把那枚血红色的珠子放入妖无量的残躯之中。 随后,洞口消失了,墙壁恢复如初。周围,已经有恐惧的气氛开始弥漫。 极北至尊和玄冰至尊连忙看去,顿时面色一变,眼神之中闪过一抹骇然之意。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水雾,阳光洒在船舷下方的海水上,将海面染成耀眼的金色,不管卢卡往多远的方向去看,也只能看见同样的平静海水。 这是把他们看作什么人了!即便将来苟活,传出去可不得被人贻笑大方,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 头拼了命的晃,怎奈整个身体都被缠的水泄不通,不管怎么挣扎,却一点儿用都没有。 汪水生一颗心砰砰直跳,从冯喜凡的表现来看,这葫芦恐怕真的极为不凡了。 而他们却是把主意打到了这位凶神的妻子身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第一卷 第84章 贺云策他好狠的心 感受着周围下人们的冷眼,宋若安越想,心中便涌现出了完全的屈辱和不甘。 甚至她方才跪在众位夫人的面前,下跪求饶的时候,心中都没有这种悲痛的感觉。 阿莲搀扶着宋若安,又拭了拭泪:“奴婢瞧着您这副模样,都心疼的要死,不知道姑爷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宋若安自嘲的笑了一声,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我早该知道的,在他新婚夜抛下我,又害得我去了祠堂的时候,我就该知道的。” 她才嫁进来多久,就已经两次进了祠堂,两次都是因为贺...... 她伸手比了一个弧度,那是很多很多的意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过来。 阿休斯松了一口气,神行无忌内心却是万马奔腾,怎么回事?自己落榜了么?那颗极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榜的,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 这一夜几乎江城稍有一点头脑的混混子都在开始跑路,凤凰正街老爷弄的三先子一伙是跑得最早的,这个全江城最浑的老混子天生有种敏感,他从这天旁晚全市公安的紧急集合中嗅出了危险。 不能吧!莲二妈老公说,老费的儿子那是出了名的废,能干出这种事,还叫废吗? 当每一颗子弹出膛,当越南猴子在子弹的穿击中倒下,杨堑的心就开始多了一份平静。 慕少的意思是,他的老婆自己都舍不得使唤,怎么会让她伺候别人。 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她咽下去,有时候知道真相是需要足够勇气。 黄婉如眼瞧自个衣裳真心是湿了一片,况且冬日的温度,穿着湿袄的确是不舒服的,当下也沒多推辞,便带着碧玉进了内室。 没错。真没错。一班长毫不掩饰的说,不过我还是替老黑高兴,不管怎么说,他这也是给土匪争光了。 这个江湖已经不是八三年前的那个江湖了,这个社会也不是八三年前的那个社会了,甚至人也多半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了。 在遥不可望的苍穹深处,三位至高尊者在交锋厮杀,不时,有神芒余波坠落,落在战场中,成片的双方修士瞬间陨落。 怪不得花费了如此多价值不菲的材料,炼制出了上品法宝余长老还这么开心,能成长为灵宝的法宝,价值可是远超那些极品法宝,如此算来,余长老花费的那些材料就不算什么了。 侯通海和涂长老大惊之下,连忙上前阻拦。陈玄风却头也不回,起脚向后踢了两脚,脚力非凡,侯通海和涂长老不得不接,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言罢之后,前锋营这几百人立即振臂高呼了一声,随即将甲胄整理了一番,紧随汤振的背后跑步朝前面而去。 看似不大,但是中级奥义的每一点进步,对战力的影响都是夸张的。更为关键是,沈从找到了镇海印的前进方向,如果能够将空间奥义不断的融入,镇海印的威能必定能够持续的上升。 “是姬寒玉,难怪这些高手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可她抓这些高手又是为了什么?”王胜男某人对视了一眼,神色也有些凝重了起来。 而宋军前军一千五百人之中只有不足两位数的阵亡数量,重伤十几人,轻伤二十多人,马上便被随军医营抢了回去,开始战场救治伤员,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他们的训练进行,仿佛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更像是一场演习一般。 此时的那剑坯变得精致了很多,剑锋已然出现,震动着铮鸣之声,泛着冰寒的月光,通体看起来,如梦似幻。 昨日傍晚,这两件事都达到了目的,尤其是第一件事,更是超乎了高桥信的预期。 我和胜利忙上前搀扶起了他,坐到了沙发上,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木讷的接过,也不抽,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缓缓地道出了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 唐少右眼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迎面走来的这个年轻人是个狠人,内心中生出些许怯意,不过看了看左右,自己这边那么多人也没什么好怕。 思想纯正后,我才开始观察这周围的世界,只见我们已经走出了那黄泉路了,周围一片漆黑,偶尔的在不远处有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却看不出是什么。 当他把这句话说完,外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我的注意力也不可避免的被吸引了过去。 我没搭理他,关了灯锁了门,就和他一起下楼来到了外面的停车场。 每天都有很多人从那边走过,但是他们,看着那商店橱窗里面的标价,也只能咽口口水,匆匆离去。 何峰看着我支支吾吾不开口,瞬间就知道了事情不对,但这关系到他的后代,他当然很着急。 他蹑手蹑脚的跑进房间,取出自己的储物空间,放在桌子上,为了防止那青铜棺椁里的腐朽物质是否真的具有向外界侵蚀的能力。 纪星辰发现顾瑶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甚至搞了一个ppt,上面写了工作室以后的发展方向。 其余三发炮弹则没有太过于靠近,只有这一发炮弹,如果岛风没有下意识躲避的话,将会极度致命。 “怕什么,秦岭道友,我们这就催动我们的魂器将其给绞杀了。”那青衣老者闻言,满不在呼的道。 方怀然一声轻喝,脑后的五色圆光亮起,接着一个大五行混沌神光球以三人为球心飞速扩张起来。 自己这辈子只喜欢念儿,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他是个纯正的直男,可接受不了有个好基友总想跟自己拼刺刀的人生。 如今我们一共击杀了九个幻幽族修士,根据我们探得的明面上幻幽族大乘期修士数量是二十三个,如今死了九个,还有十四个。 这数万亩良田,正是许镇百姓们安身立命的根本,现如今却全没了,而且哪怕是洪水退去之后,在许镇堤坝没有修好之前,又有谁敢继续在这样危险的地方继续耕作? 因为九姨太所发生的变故,这场欢宴也只能草草收场,毕竟知府大人还要查明府中的龌龊,何璟晅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也不可能留下来看热闹。 你们现在加入飞虹城后,虽然异族大战已经结束,但是仍然可以通过做任务换取进阶丹药,我们要是有机会获得炼虚期的灵核,也会帮你们炼制进阶炼虚的丹药。”方怀然赞同道。 第一卷 第85章 林丞相的请求 两人跨过林府的门槛迈了进去,贺云策的心里是沉甸甸的,不知道林丞相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报同样想法的人不再少数,可以说,除了究天院系修者,其他人都采取怀疑态度。 虽然这老头,的确是在斥责,但是这话语之中,已经透露出他微妙的好感。 周念不问这个还好,一问这个,龚成身体猛然一激灵,鼻子那里开始抽抽,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竟然哭了。 “当真不知道?还以为,这名字,你应该耳熟能详了呢?”白羽岚意味深长道。 但想不到这才短短两个月,同样的一幕居然出现在了中华,而这次轮到中华被别人踩在了脚下。 现在他们鱼燕天朝两尊神王强者已经战死,他们除了臣服大秦帝朝这一条道路可走了,因为他们鱼燕族不想亿万族人被大秦帝朝灭杀。 回到密室,打开传送门,离开地下魔域已经有段时间了,不知道地下魔域的局势如何了,翠西是否守住了射手城。 “……”牛汉升被噎得无语,这叫什么理由,你和戒律院系的人最熟,你咋不去戒律院系呢? 这时候上一位病人出来,导医台护士点名,老妈扶着老爸站起来,谢玉晴先就过去推开了门。 张生三人正向前继续走的时候就听见队伍后面负责断后的雾都护卫队成员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声。 张警官怎么也想不明白,局长为何会突然出现,为何会这么突然的让他停职交枪? 后来被万永清找到后,两人就找了其他的地方休息了一夜,原本楚风还奇怪,最后硬是被万永清给忽悠过去了。 她觉得穆公子八成是被墨梨儿给气到了,所以才捉着她找茬找架吵,可她今晚真的是累了,更何况……吵架也没有任何意义,改变不了什么。 张生的结印完毕之后只见一条条闪烁着钢铁精芒的荆棘,蔓延上了那只灵猫的身体,而且变得越来越紧,直到听见了灵猫的身上发出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身上变得血肉模糊,张生的双手才放下。 “然后等我的伤好了以后,还没有两分钟,那吴鄂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他一开口,就说给我服用的那颗灵丹如何如何的珍贵,而这些都只是托辞,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娶青青。 “不用你说,都已经看到了。”卡夫冷冷的打断西装中年男子的话。 按理,这样的事他吩咐给刘管家就行。但一来他并没有将刘管家当下人使唤的意思,二来他经历也让他习惯了亲力亲为。 时间悄然过去,三天之后,许青云看到了泽洛和姜上校,两者神色憔悴,双目微红,显然是这几日,帝国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让人心力憔悴。 “应该死了吧!”而青霄王亦是有些凝重的望着被烈焰所笼罩的空间,他现在心里也没有底,毕竟杨旭的生命力太顽强了一些,此时他在思考,若是杨旭这都没死的话,自己两个又该怎么对付他!? 银通商行主要经营:钱庄、赌场、客栈、酒楼、米庄、成衣铺、各地往来租赁车辆。 第一卷 第86章 贺云策一口答应 林丞相听着贺云策信誓旦旦的保证,终于猛地松了一口气,原本板着的脸,也终于由阴转晴。 白婉茹两颊绯红,这呼气加速,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反应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之前我喜欢刘楚楚的时候,她一直看不起我,只有在后来才对我态度好一点,不过现在我跟杜瑶的感情渐渐升温了,刘楚楚这时候杀出来了,让我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杜瑶的话说完之后,九哥笑了笑,然后对杜瑶说道,张晓出去历练去了,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不比了!我邱鹰认栽了。这种比赛根本就不公平!他手上戴着那东西,这树藤根本就伤不了他,而我邱鹰没有那东西,当然比他不嬴了。”邱鹰将手中的瓜瓜藤和刮刀一甩,气呼呼地道。 高升可是说过,让乐凡认真的欣赏这幅画,可以说,高升的意思已经一目了然了。 自己原先还想要一件意志类的本源武器就够了,没有想到,竟然是意志类的混沌至宝,而且连操控法门都在手上。 “光明之力!”凌风有些惊讶,这光明之力的治疗效果也太强大了吧!而且凌风能够感受到,这些光明之力相当的纯粹。 还好,逍遥子没有受伤,但体内的灵炁却是奔涌乱窜,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不适。 一开始九哥还想坚持,不过那些兄弟都挺坚决的,最后九哥没办法,只有听汾酒哥的,让他们来值班。 不等江北越反驳,顾果果迈步前来,虽说她步子缓慢,却能看得出是前来寻找江天晗的。 “虽然这种人之常情我很久没见过了,呵呵”随即,她还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晚上光线不是太好,但我依旧能够看清,宋颖的姿色,当真是如传闻中的那样,万里挑一。 一队设立的军制,更是配备了步兵、骑兵、操作兵、专业射手、辎重兵兵种,当真是三军之中最好的。 他们两个镇定自若,也不想备考场上,大年龄的考生看不起,只好绷着一张脸不说话,这样严肃的考完了这场殿试。 一行人赶了几天路,才赶到了京城,在落日的余晖下,他们一些人进入京城。 若溪也趁乱召集黑影兵,在危机关头,从地底王国运走了好多人,好在踏云在专注聆听场上的惨叫,没有发现这一异常。 写完之后还得让喵喵爹进行评论,哪些好哪些不好,最后继续整改。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脱离了风暴,身上的伤口倒没有多少,主要就是身体很疲惫。 此时,黄灵儿急切地几次运转功力,但冰冷之气却是毫不听她的召唤,她知道自己已经对此子动了情。 以后,只要弄上一个平台,然后就可以开发出来一系列的车子了,虽然是卡尔主持的,但是,皮耶希知道,这个理念是秦少游提起来的。 只不过,倒着转动可不是正常操作,从排气管进气,排气管里面的脏东西都被吸入了发动机,从进气口排气,空气滤清器也被弄脏了,这个技术人员的思维该有多奇葩,才能想出这种方式来? 第一卷 第87章 把她锁在床榻上 一说到宋若安,吴嬷嬷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赞叹:“小姐真的越来越像夫人了,不仅是举止气度,就连模样也是越来越相似。” 萧凌翔点点头,然后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郑月柔则是坐在了他身旁的独立沙发上。 “什么,韵农兄你加入了安徽军政府?”蔡谔忍不住惊叫出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一贯心高气傲的张韵农,竟然也会做出改换门庭的事儿来。 “又涨价了,不让人活了。”李伉嘀咕一声,拿起菜摊老板递过来的塑料袋,装了两个,提给老板娘称重。 到了玩具房,简默被眼前一大堆玩具惊呆了,这里分明就是孩子的天堂,所有玩具堆满整个房间,怕是他万一整天都玩不过来。 每一次在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面都确实很为诧异,因为不管怎么说,都希望有更好的办法,可是现在这样看,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 “喂,你干嘛不说话?傻了吗?”苏梓芮嗔怒地瞪着杜橙,冷美人都差点捉急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事,事情竟然进展的那么顺利。乔乞差点把人掐死了,他刚好就借此在网上大肆宣传了一番。想着怎么样,也会稍微打击一下乔氏企业吧。 “你口中提到的圣物,只有圣杯和圣光之剑吗?”萧阳抬起头,看向他。 不用她自己向皇后请示下,如今宫里主事的挽春早早就知会了她,告诉她说长春宫里的礼数永远不能缺。便是忍着伤,也好歹扶着墙走过去吧。 “家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给你提起的李伉。”陈妍介绍道。 次日清晨,大家吃过早饭,都聚在房间里,商谈接下来该如何潜入齐州府衙暗查呼勒。 崖口突然断裂,地架未稳,很可能接着发生第二次、第三次塌方。就地形而言,崩塌的山崖在陆地桥的右前侧,可见燕军的轰击很有技巧,自己前进的道路虽然变窄,但熙军的损失更大。 其实不是马勇不想要这个钱,而是他知道于四等人的这个钱是怎么来的,这些都是坑蒙拐骗老百姓的钱,他怎么能去拿。 “好了,你们去狩猎者公会吧,可别让青莲等久了,对了,装甲车就留给你们用了。”苏宇解围道,然后只听见嘭的一声,装甲车出现在酒店门口的广场上。 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所有的攻击都吸纳了进去,随着几声剧烈的爆炸声从漩涡中传来,苏宇面前的漩涡瞬间崩溃,紊乱的元素能量形成乱流从崩溃的漩涡中涌出。 最无奈的是,就算她现在将冯妙君打死也顶多出口气,却解决不了眼下的困境。 守卫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他身边的另一个守卫也是一脸无所事事。 苏宇被这些邀请彻底搞懵逼了,完全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邀请自己加入。 陈大昌却是个识货的,不由得对床上的人另眼相看。他不笨,一掀帐子就知道卫兵搜捕的人被自家公主包庇了。可是他只要帮助公主办事就行,至于理由,他不需知道。 第一卷 第88章 前世的熏香 宋熹之咬紧牙关,当即便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不行!不能再放纵他白天继续陷入深度睡眠了!” “若是这样持续久了,怕是日后都醒不过来了!” “怎么回事?”牛魔王和斗战魔佛双双的一动,身体上的气息骤然的暴动起来。 一百年前来的时候,没有查玉牌,乃是因为都是地界正神,查不查无所谓。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查玉牌是因为害怕不是地界正神的天兵天将逃离仙魔平原。 回眸看了东方不败一眼,白墨紫突然觉得此人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太过直接,也太过独断专行。 吴媚儿想,今夜就算是一死,只要心爱的何璟晅在身边,一切也都是美好的,在吴媚儿陷入甜蜜的爱情美好想象中,太阳渐渐西沉下去。 “太古魔龙狂了吗?”地面上的魔族强者感到地底剧烈震动,不由纷纷大骇。 “好”秦天傲猛地一拍扶手,哈哈大笑了起来,自古皇帝哪个不想让自己名流千古,他秦天傲自是如此,一扫刚刚阴郁的情绪,满心的欢喜,看向卿鸿的眸子更加的柔和。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赵君宇一声长啸,啸声直冲天宇,余音绕山不绝,顿时白色浓雾,四处消散。 而欲望的产生就是神智和神识本侵蚀而产生的自身幻觉,这幻觉是旁人无法解救的,所以凡是都得靠自己,除非能坚持道血祭结束,否则的话,几乎蔓延活命的机会。 “是的,元帅大人。”索伦羞愧的低下头,律下不严是他的责任。 “有的时候,有瓶颈是好事,怕就怕没有瓶颈。”周磊心里嘀咕道。 莫承佑正好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原来还很好,突然就变得很讨厌的情敌,正在纠缠自己的亲妈。 一番话说得孟星寒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好。 记得第一次和孙爷交手,他便是使用了虚晃的手法,让我的反应失去了作用。野王同样强在反应,所以虚晃的动作无疑是给野王出了一个大难题。 心雷是人体的电流产生,而身为一位半步气武者境界的武者,对于经脉中的电流掌控力虽说不算很强,但至少也不会一无是处。 人性,复杂而善变,背叛和忠诚之间,永远会有一条看不见的红线,不去试探,就不会知道这条红线在哪里,可如果去试探了,结果从来不会尽如人意。 见我醒了,所有人也大概把之前他们说的事儿给我复述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一些准备工作。 经过几次验证,他发现抓上,真的是屡败屡战,对方没死,自己已经死2次了,妖姬3个技能直接秒他。 “爸,你就是把钱打发乞丐,也好过给这个穷鬼!”张娇娇也很不满地开口。 于是,织田樱和关铁塘二人率军朝东圣军之前的防线中心,也就是磷火镇进发。可谁知道,短短数日内,他们的路上不断地出现新人类军的踪迹。 年轻人闻言,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而维伦则是抬头偷瞟了一眼,恰好看见年轻人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神之手?不就是灭了庞家后,又灭了半个黄家的那个暗宗神秘队伍么? 第一卷 第89章 不治!你磕头我都不治! 传话的小厮刚带着贺云策的叮嘱出了花厅,很快便有下人来禀报,说林丞相和林妙心此刻已经下了马车,到了侯府。 巷道非常长,众人已经走了5分钟了,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既没有守卫也没有其他活着的人,金属地板上只传来了萧明他们的脚步声。 这一声后当真是中气十足,瞬间将那些懵懂的士兵震醒了,立刻一窝蜂的手持武器朝班度追了过去。 “倾儿,莫要胡思乱想,专心疗伤!”身后的苏子格斥道,生怕阎倾出什么意外。 只不过,托托莉只是觉得如此淡定的样子,难道就是表明自己已经决定要妥协了帮老妈卖萌吗? “宁儿给祖母请安。给族长请安了。”长宁走了过去柔顺地对坐在正中的奶奶和大伯行礼,虽然并没有刻意使用禅音。可是这些日子受祥音的影响。略带稚气的声音中略喜悦地气息。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葡萄藤架下,奥提修斯和米修斯都沉浸于各自的纷乱思绪之中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安静之极。 陆灵雪给萧明做了一个鬼脸,低声说道:“中午请我吃饭!”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要是哪天自己在饭里吃出只有电视上才会出现的那些奇怪物体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哼!姓高的去游湖,我等百姓就不能进城了?!”高陌晗十分不屑的冷哼道。 “叮!”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哒哒哒!”随着电梯‘门’刚刚打开,无数子弹像下雨一样打了进来,金属的电梯间内被打的叮叮当当作响,白‘色’的金属板上满是枪眼,好在萧明留了一个心眼,躲在了电梯上面。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的那名杀戮之都排名前百的魂圣轰然倒地,从他颈部喷涌出来的鲜血在擂台上短暂的滞留之后便渗入擂台之中。 但温宁也不知道到底把这件事告诉周翊算不算对。总之周翊这段时间频繁的两头飞,还给她买了一套大房子,强行让她搬进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许念听着,顾湛的嗓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落下。 也就这样,杨宇才更加确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不做保留的爱比保留的爱要轰烈了。 不过这个地方并不适合做一些过火的事情,最后只能是无奈的默念三字经降火。 这时白绝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置的是又一双万花筒写轮眼。 听到这话,以后年轻人似信非信,却依然还是要询问陈宁,更是懒得理会自己,只需要提醒就好了。 也就是说石毅在面对血祖的时候,虽然是血祖的大师兄,但是在面对和血祖同时代的边荒七王时,他还要称呼边荒七王为老祖。 另一边,剑谷仅存的两个现世天骄已经踏上了寻找仙殿后手的路。 程处亮这时候挤眉弄眼的看着程处默,而程处默这时候看着他这不着调的样子,也是有些恼怒了。 可,对于他们两个的关系,唐若雪是会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一卷 第90章 道德绑架 安定侯的保证也是让林丞相和贺云策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姬若冰的话给了李子孝沉重的一记,也就是说这种炸弹就算眼睛看见了,也不能轻易用手触摸,一个不注意就会成为引爆炸弹的导火索。 拳头上的劲气波及到叶亦然的身旁,他足足倒退白余丈才停下来。 “别逗,一只胖虫子怎么可能会说话。”古不缺认为这只虫子在虫子界肯定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大胖子。 “你是说报警?那没问题,我老爸是公安局副局长,这件事肯定没问题。“大胖回答道。 那掌柜的约摸四十岁左右模样,面相憨厚,笑容可掬,穿着深蓝色的绣有铜钱的袍子,头带方帽,站在柜台后面,亲切的回答每位顾客的问题,不得不说,叶蓁对掌柜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无数蛤蟆吸刀气,李春拐一拐挥在沈春刀肩头。沈春刀闪在沈柔前面。 妈的,白结巴说,我老觉得黑哥这事是被我俩搅的,这哥哥太实在,我得帮他。 秋风瑟瑟,枯树在风里颤抖,三五只黑鸟飞着,广场上,三千多名弟子在修炼,一会儿出拳踢腿、布置风暴阵法、一会儿又盘坐、吸纳天地间的元气。 一到这里,兵奇锐就感觉到与众不同,难以相信,都到今天这个时代了,竟然还有这样封闭的城市。用兵奇锐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这是一座管理高度军事化的围城,甚至是这里的空气里充斥的都是一股军人的味道。 君宁澜眸光一暗。叶蓁这是不打算告诉他真话。以后都是夫妻。她也不能对自己坦诚相待吗。或许是不信任自己。 传说中每隔一段悠久的岁月,上界“天关路”与下界“天关路”都会喷吐出一些天上地下罕有的宝物出来,用来奖励那些真正天资超绝的进入者,细数下来,已经经历了九千九百九十八次了。 “再等一段时间,我要看看无惧恐慌到底是副作用潜伏期太久了还是没有潜伏期,这期间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的存在,如果发生这种事情,你的这个部落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阿莫斯冷冷说道。 阿诺德猛地身体一沉,感觉行动都有些困难了。这一被重力空间束缚,阿诺德就仔细感受那克尔罗这招重力空间里蕴含的玄奥。这一仔细感受,就感受到重力空间、土之元素和生之力这三种玄奥。 听到这个消息,封灭心中一动,突然有一种渴望,想要得到第一名的礼物,毕竟那可是当年无上人物都眼热不已的宝贝。 燕平侯忽然想,儿子对金汐儿深情也不错,至少金大人没闹得太难看。 但是无负重的情况下,科多兽撒欢的跑了一会之后就适应了,也感受到了铁蹄的好处。沉重的大脚丫蹬在草地上践踏的泥土四溅。 这个生物出一闪一闪的微光,广泛地覆盖整个宽敞的房间。玛尔兰勉强辨认出某些变化中的轮廓有点像翅膀,但除此之外它是纯然独特的陌生的,而且很可能是她最美的景象。 第一卷 第91章 再不敢有医者上林府府邸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贺云策的身上,有不解、有探究还有浓浓的失望。 沉默了良久的瓦伦泰突然发疯地大吼一声,飞起一脚将面前的一张竹椅狠狠地踢到半空中,然后重重撞在对面的墙壁上,摔成一堆碎片滑落到地上。他猛地拉开茶楼一层的大门,想要朝外面冲出去。 苦恼的是:这腿脚若是要养百天,那岂不是说她百天之内不能侍寝?是否要找一个通房丫头呢? 崔封不死心,在经过一块泛着金色光芒的岩石之时,他觉得这块怪石之中肯定有其他东西。 三人行至一家名为“秦记”的粮店前,门口挂有一招聘短工的告示,“我进去看看”陈宁说道。 “我们原打算在西南成立‘龙腾西南矿业公司’,由王泽明出任总经理,统一负责西南各省的矿产开采”载洵回答道。 彭墨听到恭王的话,抿唇一笑,颌首柔声道:“多谢恭王殿下。”恭王身为大皇子,在御前行走多年,皇上的心思他也是能摸透一二的,现在他说出这番话也不是没有依据。 “休息,这简直是发疯,我们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萧总!”被萧梦楼强迫关闭了蛋舱系统之后,林鹏和瓦伦泰没精打采地来到茶楼的厨房中,恶狠狠地盯着正在拼命洗碗池中十天来都没有洗过的饭碗的萧梦楼。 除此之外!四大都城之中,还都有着一名强大的封代!堪比半步主宰境的强者! 我国要走向大洋,最好的捷径和大门就是台湾。如果台湾问题解决不了,直接影响到我国国家的长远发展,就象是巨龙脖子上套了一把锁难以腾飞。 他跟杨欣还约了林峯和何茉莉下午一起逛街,现在这会儿都过了好几个钟头。 宓甯见欧阳听双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凉,忽然觉着欧阳听双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也难怪安菲特里忒语气不对,波塞冬放弃大海,那么提丰征讨的对象就只有他们一家了,宙斯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家去当炮灰。 但孙绍宗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跟孔老二都没半毛钱的关系,自然也懒得去瞻仰他老人家的仪容。 “穿过面前的这个森林便可到达仙山脚下,若是无缘者可原路返回此处,贫道统一送回。”道人说罢便盘膝而坐,神游天外。 杨雨晴和江笑枫很早就认识,之后在警校也是同学,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加上他们另外几个好朋友,可谓无话不说。但是一些事情的发生,加上江笑枫四年来的颓废,必然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 “从今晚开始,部分支援者,会通过秘密渠道,悄悄进入我上官家别墅区内,加强我们的力量,这些人你们大致都熟,届时主要由你们接待、安排。 云逸辰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送来的人给气的,看来自己得帮帮孔煦哲了。如果能促成他们这一对,表妹或许就不会老盯着王府不放了,老爷子忙着对付孔煦哲,自己也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这个想法不错值得一试。 第一卷 第92章 林妙心下跪认错 他从未想到,宋熹之这么一个臭名在外的妇人,却能这样有理有据,思维这样清晰,他更是没有想到,宋熹之竟是有这样的大的胆子! 就连安定侯都因为赏花宴的事情,要在他们面前说好话,对他客客气气,甚至连苏家被抢了官位,都奈何不了他。 可宋熹之,就这么直接,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 世间鲜少人这样将他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可在官场上是三寸不烂之舌的他,此刻竟然反驳不了一点! 林丞相抬起头,认真的打量着宋熹之的脸,此刻,他才...... “好嘞!”龙啸口回应的同时,身形一闪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了二长老身旁。 在林枫变成一级的同时,黑色圆球也就此消失,对于林枫来说,真的是感觉到一霎那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死亡的消息,而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原始的级别0级。 吴宇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屋子中只有孙晓奚,如果突然有人闯进来想要推自己,孙晓奚手里还有枪,不可能这短的时间内就把孙晓奚制服,并且过来推自己。 “送给大哥你,愿你早日进入元婴期!”说话间,龙啸手掌前伸。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萧秋雨不仅也很是兴奋,一股久别重逢的心情顿时涌上心头,萧秋雨此刻只想回去找个地方和尼尔喝他个三天三夜。 “林轩,没必要吧,我们药水也用了大半,刷这个还是不值得,赶紧上去刷石人王吧。”梦之蓝建议。 “不准学我说话。”琪琪瞪着林轩,眼睛很大很圆,眉头微蹙,嘴角往下撇,好像生气了。 楚馨甜世界观都要颠覆了,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让这两位自有发挥,没想到他俩发挥的这么极致。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五条黑蛇分别从五个汉子嘴里爬出来之后并没有什么攻击的姿态,反倒是统一的朝着最近那棵被于辰踹倒又扶起的松树方向爬去。 “废话,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还没走到门口,老子的血就被你放干了。”秋宇咬着牙说道。 “放心吧,妹妹的礼,姐姐肯定会收到的。”苏芳菲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本来这个微博账号发的微博并不会引起大家的关注,不过沐苒在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特意转发了一下,并且点了赞,还说了句“谢谢理解”的话,让大家都关注到了这条微博。 “那刚好,我今年也得参加春晚,你看你有什么适合我唱的歌没?”龙威笑着说道。这才是他今天主动过来打招呼的真正原因。 最后。白鱼人倒是探出了玛维如今的闪烁法术水平的冷却时间,3秒。 私心里,他是不在意马娉婷喜欢别人,反正他也不喜欢马娉婷,可是她把这种喜欢表现到外面去,让别人都知道,这就不行了。 对于盖世英的拜祭,谢家庄还是觉得很有面子的,所以对于他之前的无礼,已经忘之脑后了。 房子在那儿,那当然闽海就是他在华夏的家了,不过这一次回去,应该也就只能呆几天吧。 而李子木却可以看见,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轮廓,但是他看见了,布丁同样也看见了,这让他心里更加确定下来。 身后略显迟钝的鱼人战士们则开始对晚上白鱼人可能会宣布的大事议论纷纷。 这种态度,让许多人都警惕,察觉到洪宇恐怕是真得了圣宠,好日子要来了,连带着这个老太监都示好。 天丹老人的声音不大,可听到天丹老人的话,唐淼却是心头顿时就是咯噔一下。 还能够自动发出‘雷霆荆棘刺’,对着攻击他们的修士,进行大范围的激射,难以躲避。 老二十八洪安山自废武功,跪立在地上,一身气息虚弱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所以,金甲尸王退回空间裂缝之后,一般的强人是万难寻找到他的踪迹的。 “那好,你把他找来吧,我告诉他印章的位置!”柳青知道,其他人会骗他,爸爸不会骗他。 战士们的衣物还在,而人则已经化成了血泥,和土地融为了一体。 “学校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关着我们?把我们当畜生圈养吗?”有比较激进的学生直接就怒吼了出来。 哼!我刚刚不过是试探你一下吧!你要以为我刑破天你那么一点实力!刑老头看着天老头道。 反正不管谁请,她都是有饭吃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宰他们一顿。 他现在所有的心平气和,全都是因为单萱现在正在他的面前,一切都还在可掌控的范围内。 可如今身在太原府尹家里,鬼王用这招就是为了间接将睡在飞廉身后寝室中,不会武功的曹伟直接震死,没想到飞廉竟然还选择应战。 吴麒的房子是在高级住宅区内。这套复式住宅楼上楼下将近三百多米。各种装置一应俱全。吴麒作为住宅区的开发商房子的装修自然不会马虎。所有的材料都是进口的。 单萱的鼻息就吐在董捷尔的锁骨窝里,很痒,还有眼泪一滴滴滑进了他的领口,再加上这么吵的哭声,让董捷尔简直不堪忍受。 第一卷 第93章 师徒情谊尽了 贺云策瞧见眼前的情况,见缝插针的上前一步,就想要扯住林丞相的手:“宋熹之简直是太狂妄了,她觉得我在刻意针对她,可分明是她在得理不饶人……” 他一边做着辩驳,还一边挑不离间:“我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苏家简直是和她一脉相承,祖母父亲,丞相大人,这还不够明显吗?” 可贺云策的话还没说完,林丞相却是猛地一挥衣袖,甩掉了他的手。 “住嘴!她说的没错,我看你倒是其心可诛!” 贺云策整个人愣住了,他没想到林丞相的态...... 陆清漪闻言竟然在此等焦头烂额地情况下勾起了嘴角,她无法控制地愉悦起来。 云染一夜好眠,简单的洗漱之后,虽然依旧穿的是简单方便的连体工装,但脖子上,却戴上了一条价值连城的祖母绿翡翠项链。 余青马上就知道是什么了,居然还有点期待……,廖世善很稳当,从来都是高高的抛起来,然后准确的接住,在他的身上,她这差不多一百斤的体重就跟没重量一样的轻巧。 “丽娘,我心可照日月,如果将来对不起你,必不得好死。”程意对天盟誓。 他现在必须要林峰先出价格,自己再慢慢加,要是一下子被问了价格,那么自己就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安嫔本来就得宠,再加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有利条件,她们还有得争吗? 奥尔有些心动,索帕港还有个车夫,对于狂信徒来说,严刑拷打是没用的,想从他们的口中挖出消息,要么击破他们的信仰,要么就是被他们认为是自己人。 ——低价食物奥尔可以不赚,但不能赔,至少也要收支平衡,否则纯粹的施舍,血族那边的反对意见会更大,也会拉垮奥尔自己的生意。 而外面,李诗薇早已经准备了一辆大卡车在外面等着,只要是里面出来的,都会发一套刚刚的护肤品,甚至连保洁阿姨都发了一套。 程意闻言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握起拳头,在孟轲张开羞辱之后冲向孟轲,一个拳头砸在孟轲脸上,孟轲被程意打倒在地,还没有回神,嘴角便又受了程意两拳。 见寒心没有追究自己私自开辟花卉园,索方蜜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陡然间,幽冥鬼王好似正在经历莫名的痛苦,它的身体躬成了一团,下一刻,林寒惊异的发现,幽冥鬼王居然在咆哮声中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姬瑶仙果然还是出手了么。”唐劫喃喃叹了口气。对于这个消息,他半点都不惊讶,毕竟他早就猜到了姬瑶仙暗中帮助。 巨响的瞬间,一座七级浮屠宝塔轰然垮塌,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洞,李乐抱着梵青慧身不由己的跌落进来。急速落体运动持续了很长时间,李乐甚至有时间观察身周围的一切。 “除非我本尊亲自出手,否则的话,凭你们的力量不可能打破死亡之塔!”龟老说道。 身段柔美的海士兹轻轻离开国务卿办公室,心情复杂地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位置,偷偷做了个抛掷的手势。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作为代价,你们几个的人头方某就都收了。”看了一眼吴凡,方阳淡淡的说道,说完之后,方阳眼中瞬间澎湃出一股杀机。 经过兽潮事件和传送阵事件,北沙洲的修士恍然惊醒,他们甚至放下了追求更高境界的念头,打算先把根本问题解决。 “……我会的。”心里没底,可想到如母亲一般慈爱的姐姐,男孩还是给出了用肯定的回答。 那只金角虎兽眼见火蛇和风刃攻来,居然灵活的向旁一闪,两道攻击瞬间落空。 三分钟后,跟着赶来的十多名黑甲全部躺倒在地,没了声息,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甚至中午吃饭,她还被饭呛到,搞得嗓子一下午都有异物感,十分难受。 璇无双心识瞬间通明几十倍,好似某种玄奥贯通的同时,爆发出浓郁极致的圣洁气息。 仅仅只是几个回合,他们就被按在地上摩擦,清醒意识到就算他们一起围攻韩玥一个,也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百合愣了下,想了下,这吕平安仿佛没和她说过,他为什么会跌断了腿。 赵会长猛地发出一声怒吼,一把把吴丽颜甩了出去,韩玥顺势扶住吴丽颜,拉着她后退了几步。 “外面来人了,你去欢迎一下吧。”秦太医耳根微微动了动,强大的感官功能,能够让他捕捉到外面极其细微的动静。 刘成安派人去四处打听能治好喘症的神医,虽然知道消息渺茫,收到的消息甚微,但是刘成安还是不想放弃。 她低着头就那样呆呆的坐了好久,沈秋雯去加班了,这么大的屋子,虽说阳光充足,环境清雅,地暖很热,但她感觉浑身冰冷,尤其是心凉透了,拔凉拔凉的,就好像被灌了几十桶冰一样,全身上下刺骨的寒。 她出声,良致秋叫嚷的声音也轻下来,并且连声指责吴言不该留在这里。 “你劳累这么久了,且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青年说道。 秦明现在已经开始跟演艺公司开始洽谈并且还要宣传。秦明还不停去公司的各项事宜,所以这段时间秦明非常的忙碌。俞美夕基本上是见不到他,连程欣也非常少的见到他。 人,见石重伟等人并无惧色,心中谨慎了许多,开口说话客气了几分。 这时候也不能给她深度睡眠,齐浩看得出来,最迟凌晨的时候,她应该就要分娩了。 顿时,所有人猛然一颤,皆是反应了过来,然后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去。 “这个星期五,阮玉儿的演唱会,会有一场恐怖行动,你到时候就维护一下治安,顺便保护一下阮玉儿,其他的交给天组和我就行。”云尘缓缓说道。 想要到达这么远的地方,光是凭借自己的脚力,恐怕要耗费十几年的时间,这还不算上路途中遇到危险所耗费的时间,而这么长的时间显然是周鹜天所不愿意耽搁的,因此必须依靠大传送阵来缩短时间。 但如果不出去的话只会死在这里,由加奈觉得遇事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还是出去看看情况如何吧。就算被抓到应该也不会立刻被杀死……应该。 哈尤米闭上眼开始于森林之中的灵力进行沟通,感受到了对方的位置。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人云亦云的跟着瞎起哄!“说完张家良便挂了电话,现在的黄海竟然传言自己回不去了,可见这次中央的“诫勉谈话“对自己的影响之大。 第一卷 第94章 熏香,是贺云策前世最美好的回忆 贺云策也没再说话,失魂落魄的就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姜梨每日都要去叶家,而姜元柏和姜老夫人因着先前的事对姜梨心中有愧,也没有拘着姜梨,没想到这会儿却成了姜幼瑶的“证据”。 经过一天一夜没有停歇的赶路,宇智波全族终于是在宇智波富岳的带领下,来到火之国边界,只要踏过眼前的河流,他们就能到达目的地草之国。 不一会,又来了一些与宁远侯交好的朝廷大员和贵族。只要来的人都对高台最前方坐着的梁王与苏鸾投来诧异的眼神。 就在这个时候,拉卡欧看见了走向一旁的薇薇安,他连忙走了过去,高兴的说道:“薇薇安公主,你来观看我的比赛吗?在下感觉到非常的荣幸,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说着,他就露出了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叶明煜也看向她,虽然是他找到的这些贝壳,可真要用,他也是一头雾水,当初买下这些孔雀羽的时候,他可没想到做生意这一茬,只是有银子,又觉得好看,权当是买个稀罕就买了下来。 苏鸾觉得有些奇怪,前面刚刚有人厮打,中箭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必这样从前往后传递这个消息。 比起或平淡或轰轰烈烈的感情,最令人心动的,还是年少懵懂时的情感。 约瑟夫能够看到几个黑衣人的手上拿着闪光的水晶球,但是不时有黑气出现钻进水晶球里面,而这些黑气的源头隐约间就是尸体。见到了这样的场面,约瑟夫只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但是他却还是冲了出去。 所以到后来,许大将军干脆将什么都交给了郭拙诚指挥,他懒得受这种气。 因为中国数千年来就是大东亚明的领袖,中国人的数量又占到目前大东亚地区总人口的以上,只要坚持不懈推行民族融合政策,顶多几十年就能奠定大东亚团结统一的基础。 程咬金有心在众人之前卖弄,单手从马鞍旁取过丈余长的马槊,往那被提在空中的来整腰带上一穿而过,用马槊将其挑了起来,扛在肩上,耀武扬威的在场中跑马一圈。 身披华丽明光战甲的杨暕听到一个个的使者回报,各支兵马都按计划出发后,心中jng难平。 二楼全部精装完毕,委托商校、汉中大学金融贸易系等数家院校代训地名营业员,穿着整齐划一的工作服,列成两队,兴奋而又有点忐忒地望着走来的汉光公司巨头们。 由于已经用念力改造了她的大脑神经,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她撒谎。 任中师受了孙奭辱骂,气不可遏,又想到老头当时连老领导都骂在里面了。就兴匆匆跑到丁府,哭诉自己冤屈。 此外,在今天下午,通川城还遭到了日本海军舰炮的轰击,不过由于距离较远,又缺乏准确的校射,因此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只有一枚大口径炮弹落在了通川城西,炸塌了一大断城墙,打死了十几人。 “没错,我们自山东来,这回头次到东都。敢问这位大哥,这里面发生啥事了?”程咬金拱了拱手,笑道。 第一卷 第95章 办一件事情 想到前世的一切,宋熹之的眼眸晦暗了一下:“如今我请你来,便是想商议共同开熏香铺子的事情。” “我出方子和铺面,能确保熏香一定畅销,铺子也在热门的好地方,但是因为夫君仍旧躺在病榻上,所以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辛夫人听闻这话,眼眸一亮:“原本你提起这事,我忧心的是方子和铺面,可你如今全有了,那所有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如今我病好了,家宅清净,在府中闲着也是无趣,既然你没有时间,那便你当老板,我当掌柜,我......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佛光愈发强烈,试图抵挡呼延淮的魔威。 只见叶青阳手下的熊猫瘦得跟根筷子似的,身体四肢都细长得很。 一股恐怖的气势,再次从他的身上迸发而出。黄蜂只感觉呼吸变得格外困难。 刚刚还在背后议论她的人眼看她就这么大方走过去,反倒像是被谁掐住脖子一样,一个个全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见他看过来,杨雪见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红唇轻启,无声地朝他对了个口型。 长乐宫内的整座大殿中,所有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凝固,眼前逐渐消散的黑雾好似吸收了之前所有声音一般。 好在第二次模拟成功得知蓝桐的消息,然后后续模拟都是想办法靠过来求生,毕竟在大佬庇护下更安全。 今日这红娘擂台早些时候在京中就已经有宣传,是今日的重头戏。 拿起金属残骸和废弃的生产线挑出一些零件继续组装完善自己的机体。 “渠帅怎么还没回来,我们什么时候攻城?”吴旭有些急躁的向黄朗问道。 他觉着,似乎自己从得到了万能宝箱系统后,扯犊子的本事是真强,随口就来。 第二天,予朵和言北慕被拍到一起同框出现在机场,然后就是回上海的家。 黄泉幽冥河的衰老效果终归是虚假的,一旦让对方冲出黑色长河范围,丧失的寿元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 此刻的幽天阴元刀,虽然长度不到二十米,远不如凝气斩的刀罡长。 太阳神火的气息不假,太阳神火的波动也不假,因为气息波动是从吕布的轮回环之内拿出来的。吕布和遮天大世界太阳圣皇天道烙印有过交手,在刚才,不是吕布带给三位菩萨以心悸,分明是那位太阳圣皇。 事情已经做了,要是连应有的报酬都没有得到,岂不是要气死人? 放好东西,秋未晚心情愉悦的来到院门口的地方,一个食盒果然摆放在那里。 这一次,没有看清楚宁川的动作,下一次一定能看清楚宁川的动作。 赵扩知道皇宫的安全,很大程度依仗王玄锡和张葵,那些普通的侍卫根本防不住真正的高手。 关于神杖的传说,这些年在整个古田镇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包括周边的一些城镇也是如此,不过大多数人都还只是听说,未曾亲眼见证。 因此在售卖的过程当中,他们时常会遭受到气压,尤其是在凉州这个秩序混乱的地方,类似的现象更是屡禁不止。 烈琰的目光直直地盯在乔妤诺的脸上,看得乔妤诺立刻将自己的目光躲闪开来。 因此,这场争论便迅速的拉开了序幕,但吕夷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宰相班子里的搭档之一,来自福建路的老好先生章得象,竟然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反对他。 然而,再三拨打左晴的电话,传来的依旧是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到石朝海教授这么说,其余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先走就好。”他强忍着自己,怕控制不住,不顾后果直接上了她。 瞧瞧坐在主位上那个雄心勃勃的孩子,或许将来有一天,这天下就是他的。 晚上,乔锦睿和左晴依旧睡在之前的那个宾馆里,虽然乔锦睿拥抱着左晴,但他们始终没有更为深入的举动。 不知什么时候起,许久没有出现过的使者竟然悄悄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你说干嘛,你不是说云家那个……咳咳……”秦璟煜说到云珩时故意咳嗽了几声,含糊不清的模样,十分惹人猜疑。 “我们走,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她一拉帝千邪的手,交过了两名剑灵。 刀无极的观念毕竟还没有彻底的转变过来,略显清朗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瞬间在储物袋内取出了一套衣服换上了。 张嘉嘉的确把人灌醉了,也的确扒光了衣服,可是却并没有扔在外面的花园,而是扔进了洗手间。 “娘娘,要不叫五皇子殿下进宫问问吧?”丹青脸色担忧,有些着急地说道。 我被许坤弄得哭笑不得,想伸手去打他,却又觉得不合适。刚刚的气氛太过诡异,我竟是在他面前生出了怯意。 表情盯着韩思敏,拉住了她,十分的温和与关怀的表情,让韩思敏都觉得更加委屈了。 那家伙还真是厉害,估计在听见动静的瞬间,就在阳台边上躲好了。因为公寓构造的缘故,每个房间之间都排列的十分紧密,尤其是阳台,几乎只隔着一个身位。 我第一次看见晓雪如此茫然无措的样子,恍然间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想要竭尽全力止住林八一满溢的鲜血。 第一卷 第96章 有人下毒 “回宋府?姑娘不回去吗?” 原來木易子的母亲服用了火之烬和独角灵之后,身体状况已经逐渐好转了起來,只不过由于昏迷的时间太长,所以一直未能苏醒。 他的目标似乎就是须弥戒,得到了须弥戒丝毫不理会在一旁拼命攻击的苍狼王,甩了甩尾巴就飞上而来天空。 “消息来源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是绝对千真万确。”系统没道理突然假造一个任务来忽悠她。 长鞭自一棵大树的阴影中挥出,来得非常的突兀及时,而握鞭之人,隐藏在暗影之中,完全看不清面容。 陈惠蓝看着像天神一般走过來的男人,语气止住了,迷恋的目光看着他,这是那么多年,她进距离地看着东方毅,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他一丝表情。 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有不少人,看到洛依璇进来,本来议论的话语,立刻停止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洛依璇的身上。 洛依璇听到萨拉的话语,点点头,两人往外面走了出去。一旁的季婷看着洛依璇的动作,身为保镖的她紧紧地跟随着洛依璇走出了大厅。 赫连诺点了点头,如果这天妖蛇藤真的如此轻易就能被降服的话,那猥琐老头以及他的数千游魂手下也不会忌惮的甚至都不敢深入森林了。 叶孤寒是很怕死,但是他却更怕在这暗无天日的试炼之地里囚禁致死,所以相较而言,他只能让自己更胆大一些,更狡诈一些,更残忍一些,因为只有那样他才有活着离开试炼之地的机会。 如果君不器的修为让他能够修出元神,即便他肉身崩溃这样强大的神魂之力也足以能够让他元神不灭,从而从仙修转化为鬼修,只要元神存在便能够继续修行,甚至能够以元神为本重塑肉身。 沐春所说的精神疾病赵雪没有听懂,但是她听懂了“抑郁“,这个词现在可算是一个流行词,很多人都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心情不好,或者非常悲伤。 “墓?”我一愣,抢过手电照了照,果然,这和一般的墓穴很像,但总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心魔挣扎着爬起身想化作一道流光飞出去,可在他爬起来以后他的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 “大元帅!我看他们应该是被你的名气给折服了,都非常仰慕你呢?”孙俊峰不嫌事大地嘲讽了下。 “这可保不准的。”钱豪又以个极为虚无的神情,将那本就摊开的两手,是放得更开位置了。 那面貌极其出色的班图族男战士,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对信奉的极地之主生出了爱恋之情。 赵老爷更是阴沉着一张脸,他原本就对顾春华不满意,现在见她闹得赵家整日不得安宁,也发火了,出言警告顾春华,如果再闹,他就叫赵鸿才休了顾春华。 青烟缭绕中,伴随着毛发烧焦味道四散开来的,还有一道极为凄惨的吼声。 而纳兰盘傲,也是在自己的盾牌护卫下,开启了觉醒技能傲立山岳。 第一卷 第97章 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的宋熹之也是这个样子,在嫁给自己,掌握了管家之权之后,就开始故意苛待嫁给贺景砚的若安。 不仅在吃食上缺斤少两,送去一些难以入口的馊饭,甚至连冬日的炭火也要克扣。 最后还吩咐下人阳奉阴违、拜高踩低,害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求助无门,求到了自己的前头。 若安甚至被下人欺负了,还不相信是自己姐姐故意苛待,在他面前梨花带雨,说不是宋熹之的错,千万不要影响了他们夫妻的感情。 起初他也不相信这会...... 北洋第一军的战士们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如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着光复军散布在各处的临时阻击阵地。 吉格斯马上会意,指挥萨哈后撤,保护中路,同时让鲁尼也撤到边路,中路空间都留给凯飒。 闲扯了一段时间,凯飒找理由溜走,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凯飒有人约。 原来这里是一些死亡时怀着执念之人停留之地,大家只有在这里弥补了心中的遗憾才能前往轮回。 “二楼?”杜子辕刚才就上楼梯过,不过那里的门被锁住了,他还以为是不能过的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孩子,和那些还算是比较幼稚孩子之间,肯定会发生的一些冲突和矛盾。 说到了这里,甄珠忍不住摇了摇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毕竟,在他的原叙述中,他是去找温甜,然后摔跤的那件事情,也能和温甜扯上关系,所以甄珠并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眼中,认为温甜是一个不好的学生。 可是下一刻,他们眼中全都浮现出惊惧,因为安德森发出一道人类绝对不可能发出的尖锐啸声。 一个长官模样的军人缩了缩脖子,随后便摇着头把恐惧抛在了脑后,他强作镇定下达了命令,带着惊魂未定的军人们再次开始了追捕。 其实,这些修士皆是精明之辈,他们的心中早有方法逃离这个被封锁的空间,只是,那样的方法代价太大了,他们无法承受。 “怎么一早上就皱眉,可是昨夜累着了?”轩辕天越见容浅眉头轻锁,不由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笑着说道。 说完,根本不等林老太太继续说的话,就直接三步两步的走到了楼梯处。 但人家好歹还拿了本武功秘籍出来,总归是道具齐全,最少还有模有样,这老头就这么往这一坐,大马金刀的,光凭一张嘴。 洛碧瑶疼的几近昏厥,那被踩的那只手已经断了痛的她全身发麻,头还被人踩住,呼吸都有些不畅。她真的想不起来,她跟他究竟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凌阳,你来这里做什么?”慕容澈看着跪在脚前的凌阳,笑着问道。 “夜依,我问你话呢?”秋奇尔见她低眉沉思,久久不语,连忙有些着急的再次追问道。 “是进贡来的,一共只有那么一篓子,皇子们也不过得那么一两个。”慕容澈详细地解释道。 那些医护人员似乎特别的具有默契,在木子昂还没主动开口,就上前一步把他扶上了病~床。 林深深的手变得有些发颤,头脑都跟着变得有些迟疑,不好用了起来。 此时的冷暮寒其实挺狼狈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身上还有一股烟烧火燎的味道,以及一些灰烬,想来是穿越刚刚失火的地方,那些没有烧尽的树枝上蹭的。 正在跟老婆苦口婆心地解释,他晚上,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在应酬。 那道深红的光芒,正是炼制之后的赤辉长玉出的。无比熟练的决印一个接一个的落下,赤辉长玉的样子也终于定了下来。 根据德勒打听的消息,还有狂彪邵杰得到的消息,两下综合起来,谢傲宇得出的结论就是严家和高家的目标是他,而不再是所谓的统一铁战城混乱的势力。 林嘉没有继续喊醒我,轻轻将车玻璃打开,点了一支烟坐在车里抽烟。 ‘沧澜武馆’的学员有一部分是外地的,所以这宿舍楼一共有三栋。 老人笑了笑,果然还是孩子气了些,毕竟才十九岁,说话做事还是稚嫩些,看待事物还是片面了些。 父亲转身冲保安笑笑,一个箭步冲进电梯,丝毫不像一个将退休的人。 那拳套外表和谢傲宇被毁掉的霸王拳套有些类似,却也有些不同,就是它的颜色是呈现淡紫色的。 “具体贫道也知道的不详细,只知道与老天师有关联。你自己去了便知晓了。”肖清真人回到。 所以更多的人,一般是利用元婴,来祭炼法宝,比如操控飞剑之类的。 旁边就是凌雪的房间,打开门一看,房间内所有的物品都漂浮到了半空中,包括桌子、椅子、床、玩具……等等,凌雪滞留在半空,沉浸在美梦当中。 龙野闻言心中顿时一惊,他当初突破渡劫巅峰时,运气好,才获得时光天道的认可,有了时间加速的神通,而如今,只要夺得那颗牙齿,便能获得一尊天道的认可? “自己掌嘴,不肿成汉堡不许停手。”王羽对这种欺压良善的家伙毫不心慈手软,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贫民区这些人的残忍。 前肢落地之后,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一声声惨烈的妖兽哀嚎传来,竟然瞬间解决靠近而来的妖兽。 林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杨乃安不只是灭绝人性,还很厚颜无耻。 “生老病死,天命轮回,我不在乎这些。”老怪物双手附后,语气悠然,这一刻他有股视死如归的大气魄。 第一卷 第98章 真相大白 贺云策见她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墨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浓浓的不屑: “你取走了岐黄神医身上原本属于若安的银子,又是分发给了下人,这管家之权不在你手上,那是会在哪里?” “如今你往若安院子里送去馊饭、劣炭、黑心的棉被的事情证据确凿,观云轩上下的下人都可以作证!” “宋熹之,你做了错事,却不知悔改,祖母,连若安都被她苛待如此,真不知兄长私底下的日子到底如何!侯府的祠堂就是为你这样嘴硬的人开的!”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 四个练家子在这方面无疑更胜一筹,前后夹击战术一使,效果那是相当明显。 梦梵安内心十分清楚,正如逊老所言,如果两年后不能够同时凑齐两枚金骨,恐怕梦家真的要彻底垮台,这次梦家面对的危机,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得到,更加不是常人能够理解。 但是后来我发现,这往生咒居然失效了,对这个厉鬼一点用都没有,这厉鬼的怨气反而是越来越重了。我这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把往生咒给停了下来,钥匙再念下去,怕是会出现意外了。 “咦?爹爹又给我带新娘回来啦?”李狗蛋一蹦一跳地进了屋,他口中的新娘当然不是新娘子,而是新的娘。 叶默原本还打算通过人族联盟收购阴影符,可是现在,倒是免去了这个麻烦。 “呵呵,升儿,不惜一切代价,展现你对慈善事业的热爱!”高老爷子鼻子都气歪了,但又不得不笑着表态。 不过这东西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对人的害处不大,陈禹霖因为与普通孩子体质不同,被那东西身上的气息沾染到了,才会差点被吓死。 一句至关重要的话,现在即便两人联手,也不是七彩龙吟的对手。 伴随着大骂声,从石屋中走出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胖子满脸横肉,充满了愤怒之色。 另外,赶紧把自己跳出来的两只大白兔重新塞进衣服中,以免继续走光。 这些法宝,刚贴上去的时候还非常冰冷,有金属的气息,等到十二件法宝统统结合起来。 凌冉峰高声的说道,显然是已经激动到了极点,瞪着眼睛,胸膛起伏,甚至都因为这个而一点都惧怕至尊兽烈的威压了。 到底是自己家的亲戚,大将军可舍不得叫丹姐儿只身一人远赴柔然这样的苦寒之地过生活。 “我已经去跟这里的老鬼们打探过消息了,叛军驻扎在县城内,城外倒是戒备不严,幸好我家住在城外。”贺章姿现在以鬼的身份混得越来越潇洒自在了。 寒冰王又说了一段太古往事,原来当年,他还想去追杀炎黄,夺他的众生造化丹。 “哀家会让皇帝过来椒房殿看望阿嫣,无论任何时候,阿嫣在皇帝心中都是第一,皇帝不会不想着阿嫣的好。”吕后轻拍拍张嫣的手温柔的说。 冷焰将白灵传递的影像还原了,刚好就看到那黑色斗篷的人朝着苍洱一瞥,那眼睛散发出的冷意,就算是影像重放,依旧是给人一种冰冷的气息。 但见她一身逶迤拖地的白色莲花百水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葱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那你不是还说,再过些天,就要采茶了吗?时间来得及吗?”他问。 “哎呀,同志们,那个德古拉伯爵还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给我的那件见面礼简直是牛到爆了,嘿嘿,说实话,我很满意。”几人利用回城卷轴来到皇城之后,擎天柱这家伙就开始在闹市区嘚瑟起来了。 听着眼前生物的话语,少年低声的呢喃,渐渐的,他的眼眸恢复了神采,一段段记忆,从他记事开始到他被残魂吞噬,在他脑海中演绎。 孩儿,听到这里都是惊讶了些许,韩雪更是将自己的水袋递给了萧炎,此时的他不能吃东西所以只能喝点水充饥。 “我向来恩怨分明,”慕少天的话叶离听不懂,看起来凉夏也没懂,有些不解的侧头看了看她的丈夫。 一开场,艾弗森不怎么参与进攻,就在场上看热闹,76队其它人火力不足,渐渐占了下风。 “难道不是吗?”她心依旧不敢相信,染满爱意的双眸染了一抹几乎让人看不见的怨毒。 大本虽然强壮,但和奥尼尔拼了这么久,也是累得气喘吁吁,能休息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吧。大博虽然身高不济,但搞定卢克斯还是没问题的。 比赛到了7分钟的时候,肖恩·坎普给了加内特一个血帽,速贷球馆的球迷一齐欢呼。 再次的说道,“让他上来,”心里带着无比的忐忑,她只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有些平静的说道。 娜莎这边的话音刚落,欧阳绝那边便传来了一声甚是凄凉的吼叫声,原来,那条佩戴在欧阳绝勃颈上的诡异项链已经在娜莎的指引下,爆炸开来,搞得欧阳绝的血值此时也是呈现出了直线下降的状态。 苏念安还是紧紧闭着眼,双手抓住床单,她不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马玉婷一见到冯雪国和杨丰瑞就点头打了招呼,冯雪国和杨丰瑞也向马玉婷点了下头。 章安乐精明的很,对于省的现状,要想的到民众的支持,就要挖蔡音闻的墙角。 看着刘星,海拉也不反驳,轻轻的一笑,直接站在了光柱之下,两人就在这瞬间,跨越了虚空,向着阿斯加德而去。 黄德良突然爆喝,居然赶动他黄家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现在他已经在考虑怎么弄死叶城才能解除心头之恨了。 加上这九月的天气本来就还些闷热,安念楚的内心的怒火更加旺盛。 任我行怒吼了起来,语气之中充满了不甘,仿佛他就是楚霸王,力量盖世,结果败给了有老天帮忙的刘邦。 第一卷 第99章 彻底得了下人的爱戴 贺云策说着,又是缓缓抬起头,盯着宋熹之的脸。 他伸手指着宋熹之:“是你!是你让下人们演了一出大戏?你可从来不是这样善良的人!还随手会救小孩?” “五爪金龙要破壳而出了。”林风目光炯炯,盯着五爪金龙蛋,生怕错过了这神奇的一幕。 mc和戈登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用力一点头。他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无论是谁,只要有机会,立刻想办法逃出去,同伴的生死,在这一刻已经是次要的了,必须要把消息带出去。 胖子毕竟跟了苏默日子久了,眼瞅着苏默目光不善的斜了过来,慌忙咳了一声,扯着蒙鹰便往远处的草驴儿等人走去。 当然,关锦桐也没有说什么,她带着陆晴柔一进来,正好老太太换好了衣服从楼上下来。 他就是想要看一看,他与所谓的叶玄,究竟有没有关系? “我叫贾志泽,这一次呈你一个情!”说着贾志泽就将身上的所有宝物全部都放在了李云的面前,就连他的那一柄鎏金大斧都放在了李云的身前。 ;;;;温柔的声音像一道‘春’风般吹进了男孩心中,男孩只觉心中一暖,抬眸看着端木汐,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一巴掌将那一脸贱笑的鸟爷扇到一边,李云就笑呵呵的向着那金丹人仙走去,刚才一直对于李云收复鸟爷置若罔闻的金丹人仙看着李云接近,脸上终于漏出了几分动容的,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李云。 医生抽血检查完了以后,一个年纪较大的医生朝朱天运走了过来。 霎时间,雷光爆天,如破竹一般,不但把红蛛的雷电给挡了下来,更是直直钻进了红蛛的口中,刚才还在嚣张狂妄地吐着雷电的红蛛,一瞬间就一动不动了。 殳子乾说的是事实,对付六级武者他只需要不到半柱香柱香时间便可将他们料理掉。 任他的修为,使劲全力才能够避开禹星萧一掌,若是洛霞的修为,只怕要香消玉殒了。 “丁浩你这愚蠢之徒,竟敢在我面前散去力量,不管你想要做什么,这个决定一定是你人生做出最错的决定!”丁瞳见势不饶人,没有半丝想要让丁浩喘气的机会,再次攻过去。 果然夜妖娆这时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开始缠着慕容凝月要睡觉了,就在慕容凝月推脱不掉的时候,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样怎么行?你是初学怎么能够分心呢,让本尊来吧。”君苍低沉的声音传来,随即他指尖轻轻一弹,一个炙热的火球便到了鼎下。 哪怕是后来有了与【神童】穆天养这样恐怖对手的约战,丁浩依旧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幻想。 否则,若当真事先什么都不知情,她怎能有那个心境面对那个予她太多悲哀的城镇,怎能有那个闲情,特意买了当地特产回来? “既然这样,你想知道她心里的事,也不是没有办法。”柳少煊笑得轻松。 怪怒自收术力,导致身受重创,身体已飞向了远处,三眼妖狼为了护住自己的主人,丢下心芳公主,全力向怪怒飞去的方向飞去。 第一卷 第100章 宋若安的苦肉计 哪个蠢人下毒会只下一点点的慢毒,还被她喝下之后又及时的吐了出来? 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普拉塔尼那几乎无坚不摧,覆盖着特制合金涂层的巨大手臂,出现了两处明显的皲裂,金属的碎屑从裂缝中掉出,在空中飘扬。 是的,北运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眼看年关将至,备年货的气氛,渐渐冲淡了战争的血腥。 “怎么了?浴血魔神?”萝莉安身下的翼龙们转了个向,托着她背部的翼龙往上升了一点,让萝莉安看着侯逆涛发出了疑问。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张哲将剩下的一碗··唉?碗呢?张哲看了看周围,我刚才还在这里的一个碗呢?就是里面装了红白色液体的碗呢? “人皮面具。戴上它就能改变容貌,不用刻意的伪装。”墨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他有戒心,却又拿出了人皮面具给黎曜,非常的矛盾。 冒险家这条主线,没有固定目标、没有任何阵营,它必须要结合支线任务一起做才行,会根据张辰在冒险事件中表现产生额外奖励。 “是的!”云阳道长说了一句话,就再不开口,脸上一片无奈,他有心相救,但也要有那个实力去救才行,因此他才闭口不言语。 忽然,一张巨嘴从湖中冲出,巨嘴中伸出三角的舌头在那水怪上一卷,就整个的把水怪给吞食了下去。 前世的异界地图,巴卡尔之城第三幅图的精英怪,拥有诅咒之力的巨龙,有着转移伤害的能力,经常让玩家打死自己的队友。 刘袖找到这个叫马丘的先天后期,正是动手抓人的绑匪,接下来就要从此人身上追查了。 sao里的装备穿在身上之后会自动适配玩家的身材,不用担心和不合身的问题。 江无非脸上一红,若不是已经通知了师父前来,这颗妖丹其实这时候便应该由自己双手奉上。 狙击手爬到庄头最高的一棵大树上,用狙击镜观察着东边远方的公路。 一声不甘的惨叫过后,蟾蜍大妖的真灵直接被紫电雷球轰成漫天的烟气。强大的不可一世的老妖真灵,面对雷霆惩戒,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 这个时候,莱特兄弟已经在空中飞行了十几分钟,缓缓的将速度放慢,降落到了飞机试验场内,莱特兄弟从飞机上下来,兴冲冲的向着众人跑了过来。 楚月和卡卡西让那个雪忍队长自己离开了。虽然是敌人,但是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棋子而已。况且,那么傻的人,楚月和卡卡西实在不忍心杀他。 云横天诧异地看着云琳,上次云琳的来信中,只说了宋立天赋觉醒的事。并没有提及她自己。难道说她身上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骑兵刚刚脱离开俄军的前锋,第五师的炮兵阵地就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滥炸,双方距离仅仅不到五里路,完全在第五师炮火的轰击范围之内!想要冲出去,谈何容易? “呃,居然被你看穿了,还算不错!”圣使微微一怔,不过好似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这迁影术法固然奇特,若是找不到破解之法,再强的人也无法与只对抗,可是一旦被对方找到弱点所在,那这术法也就没用了。 第一卷 第101章 贺云策秘密调查 贺云策一边想着,一边抿了抿唇,即将要把话说出来了。 可想到了上一回的事情,就是因为他先入为主的认为若安有医术,才让她不得不接下这担子,险些酿成了大错。 林丞相愤怒的话语还回荡在耳畔,贺云策心里打鼓,到了嘴边的话也就不敢说出来了。 屋子内陷入了寂静,宋若安没有注意到贺云策微微变换的脸色。 可就在此刻,外头的阿莲却突然进来禀报:“少夫人,宋夫人听闻您这阵子病了,放心不下,如今已经到了侯府,正在院子外候着呢。” 国安局的证件,杨冬只是看看,过两天还得还给郝青青。为啥呢?废话,这么保密的部门,能拿着证件出去晃悠吗?那还怎么的保密?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了一连串按动喇叭的声音,不少司机都骂骂咧咧的喊了起来。 “等等。”就在欧天耀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洛丝丝转过头,这些东西回去再问,现在还是先进去,洛丝丝能感觉到,那个声音越来越着急,似乎时间已经不多了。顾不上在所什么,把手递给皇甫澈伸出来的手。 “好吧,你怎么说都有理。不过我还是要祝贺你,拉马尔!”莎莉说着冲拉马尔一举杯。 洛丝丝一等到介绍完就直接开价了。这一次虽然也有些竞争,但是却并不算多,比起刚才买的金精来说价格也不算贵,甚至还能够让她有少许盈利。 “知道跟一个绑匪这么说话后果是什么吗?”绑匪有点嘲讽的大笑。 不答应杨冬的后果,那就是一拍两散,组织这个荣誉感,本来的就捆绑不住杨冬。 易峰虽然实力进步很多,但还不是创世级,也无法将创世级法宝开天斧的威势完全展露出来,故而根本不可能破开创世级高手布置的禁制或阵法。 夜间不适宜赶路,而且两匹马儿也已经疲乏不堪,他们寻了一个简陋的客栈入住。 突然被敲响门,这里面的人居然一点也不慌张,而是用有些慵懒的声音问道。 一点点微光,在林宇身体周遭弥散开来,顺着两人那紧握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涌入了叶清的身体当中。 而唐三的身体被赵无极一掌给拍飞,其中一声闷哼自然是他发出的,另一声自然是赵无极发出的。 当看到了前方崇山峻岭,连绵不断的龙行山脉时,楚阳也知道赵宣他们猜的没错,那些失踪的村民,真的被他们弄到了龙行山脉里面了。 自从上山当护林员之后,我被老林头强制着把烟给戒了,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偷偷抽上一支,但是我的身上是不能带着烟和火的,所以很显然,我什么都没摸到。 狐将军没摇头,却也没答应,只是看着再次暗下去的天幕,怔怔的出神。 苏夫人明晓得对方在哄笑自己,心中恼怒,脸上却半点愠怒也没有露出来。反而笑道:“您说的是,是我见地浅薄了。买院子的事儿自然不急,先租下一座来应急便好。”说着,附近的苏芸娘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我不知道龙全和毕先生之间的感情,可是我想龙全对毕先生一直以师父相称,就说明毕先生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我实在担心龙全沉不住气,冲过去被老李拿枪给打了。 这时,楚阳取出了弟子令,里面显示出了地狱级任务:暗影猎杀者。 于萌捞出馄饨,给两人调汤的时候,两人均吞了下口水,只觉自己更饿了。 上百个修仙者,死死的守着柳叶山庄,弄的整个柳叶山庄的人,都人心惶惶。 再次叹息一口气的苏木,向马天几人所在走去,灵识收回体内的苏木,此刻根本不知晓,马天几人的遭遇,当然,就算知晓,苏木也没有时间去理会。 走进起居室,伺候她的侍婢们早已按照往常为她准备好了一切洗漱用品,而侍婢们则被锦蓝一并带走了,随着城中能逃的百姓一起从能逃出去的暗道之内逃出去了。 程延仲和曹如嫣抖的手紧握在一起,程乾失踪一事让他们学会了凡事要忍:尽早离开这个家,自立门户。 当初她跟系统约好,等她重生了,给她一部可以发财致富的手机,让她有数不尽的钱。 怕灵识被其他人外来修士感应到,苏木不敢继续扩散,只得把灵识收回体内,按心神上之前反馈回来的信息走着。 那几个保安惊呆了,这时,看到一堆爆炸掀起的泥土堆里,一个血淋淋的人,被埋住了半截身体。 “呃,难道我们又碰到异界人类?这是他们的语言?在跟我们说话?”杨敏突然毛骨悚然起来。 吴争三人闻声望去,一个身着华服的黝黑青年整缓步走来。吴争眯了眯眼睛,是那个刘家得磕巴公子。没想到在这还能看到,还真是冤家路窄。 为了对付即将到来的陈星宇,他可是从几个月前就盯着陈星宇的路线。 这么多年过去,她经历得太多,生命中过的人也太多,渐渐的,连他的面容,都已经消失在了时光里。 宫里果然乱成一团,入目皆是黑白两色,后宫之中更是哭声不绝。 老师们受到大环境的熏陶,加之5班和苏可本人的争议性,这次热身赛也成为他们日常聊天的主题。 苏可向声音看了过去,却见是周黑鸭高举着手,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张天齐看看苏可再看看桌面,这时,脑子里的痛觉神经才反应过来,一股巨痛顺着他的胳膊一路传向肩膀,疼得他发出抑制不住的嘶哑叫声。 第一卷 第102章 梦回前世 看着赵千兰眼眸里逐渐生出的光亮,心中也越发的激荡起来: 当时诸葛侧妃停了过来,而那个姨娘则是因为失了孩子,得了失心疯,之后失足落井死了。 具体过去了多长时间重九斤也不清楚,天色变化不大,仍然阴沉沉的,除了没有绵绵细雨与荆楚旧地的天气倒是非常相似。 麻笙身后的人端来了一份方方正正的锦盒,麻笙扬手轻轻的一扯,红布掉下,竟然是一方发着幽光的玉盘子。 “……你们看!”终于,克莫尔议长开口了,目光依然没有转回,他看着投影画面开口说道。 不过也是,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样子凶的不一定恶,样子善的也不一定好,何况这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崔家舅母和表嫂,今日的来意,莫不是想和四叔家那边结为亲家? 当年,她的娘家父亲,于睡梦中毫无征兆的死去,娘家兄长猝死,竟然是因为老年病,而不是她们所误会的那般,被她娘家侄儿,活生生的气死的。 唐楠和庄栩栩的班机是差不多的时间,两人便先进了安检,顾忧彤留下来,似乎是还有话要对许晚晚说。 “看清楚,你还有f。知道为什么说f穿甲浪费吗?因为它很多时候甚至会感觉不到源能,感觉不到装置……懂了吗? 自己拥有了种子虚影级灵魂法则,镇压住整个大汉数千年凝聚的千古信念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受一点影响。 而普通的机甲战士们则是以机甲做掩护,纷纷躲在其身后瞄准我机甲的各个部位,四代机的弱点是胸口的能源核,只要成功打碎那个玩意,这大块头就等于是一块废铁,起不到丝毫的威胁作用。 爱给loki和thor都带来了毁灭般的体验,但是在那之前给他们带来了所有人都能得到的足够美好的东西。 两人都从来没有见过主人这般严谨,他一向都是很自信的,而且很具有威严。 她的话中隐含的意思是,能真正伤害到她的,只有自己对她的感情,她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告诉他,她在乎他,同时也说明了她方才的发难,其实也是因为她爱着他。 回到住处的当晚,何英心情十分不好,晚饭也没有吃,早早便睡下了。宗铭给她吃了药,出于担心没敢回自己房间,就在她套间的客厅里和umbra组员开会。 就是它了,地下室的气孔,宗铭简直要给自己的英明点赞,抠着气孔寻找合适的落脚处,将身体稳稳固定在岩壁上,侧耳静听里面的动静。 周围人来人往,登记结婚的,协议离婚的,路过的,卖糖炒栗子的,卖滚雪球的……冬季温暖的阳光从梧桐树的枯枝间洒落下来,照在他们身上,暖暖的,甜甜的,像铺天盖地的蜜糖,甜蜜了整个喧嚣的世界。 秦峰去黄海,第一个想到的恐怕就是冯立国了,至于其他的人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找谁? 霜天的机甲因为受到挤压而发出滋滋的声响,并且还在表面散发出火花,火光四射,溅落满地。 第一卷 第103章 外祖的反应 贺老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的微笑在一瞬间耷拉了下去:“她会制香?” “靠,老子手割伤了,不想动了,今天就吃方便面吧!”凌秒当场宣布了今天的晚餐,然后不顾苏煜阳那张比没了全勤还难过的脸就向自己的2号行李箱跑去。 山羊胡没再出现,被称作辉哥的男人穿一身西装,头发朝后梳着,抹得油光发亮。和山羊胡留在这里看守她们的人做过交接之后,率先踏入了客厅。 听她说得这么玄乎,胡八一和王胖子都觉得极度的不可思议,看一眼人就消失,这也太扯了吧? 不过夏阳的目的,并非是要与辰南血脉只中那一点微弱的辰祖残魂交手,那并不是他的目的,而且对他来说也太过胜之不武。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洞彻辰氏一族血脉之中的本源法则。 用暧昧的语气说嘲讽的话语,凌秒实在弄不懂苏煜阳在想些什么,不过他的脖子倒是又红了一分。 夏阳在见燕赤霞之前,也存了向他请教道法的念头,但并非是为了修仙,只是希望可以触类旁通,启迪自身武道而已。 这个由会议室临时改成的办公室里面,律昊天坐在行政总裁的位置上,只看着数据,听着众人的汇报。 仅仅过了十五分钟,百事通便已经行驶完平时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远远能够看到四大块仓储区外的指示牌。罗图看到路口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长城越野车,凌阳正倚在车旁,眼巴巴等着罗图前来回合。 白忆雪走进律昊天,她的心,惴惴不安,砰砰乱跳着。总感觉又是,并且还是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当然不会做这些没有把握的事情,对于自己的承诺,他一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两根软管突然从楚冰的脖子上拔出,竟然猛地朝夏不二脸上射了过来,迅猛的动作就像是两条细长的毒蛇一般,夏不二立即侧身躲开拔出了尸爪矛,狠狠一矛砍在了两根软管上。 大批枪手明火执仗的围堵在院门外,为首的是蒋家两名少爷,两人头上全都缠上了白色麻布,红着眼眶泪流满面。 上不见天庭,下不见地府,人间炼狱般糜烂的世界。有武林江湖,却也有炼气修真。 袁娇娇一脸的不甘心,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大伯的话到现在为止还真就没人敢反对。 不知道吧她卖了够不够帮丹尼尔交罚款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把丹尼尔救出来的。 劲气鼓动,艾英华头顶赵冠直接被吹飞,满头黑发飘散,身商整洁地衣衫被劲风鼓荡地壹片凌乱。它再怒吼,再挥拳,再处掌,与李峰地双拳补断地触碰,发处阵阵巨响。 米琪一时想不出辩驳的话,边上的左永邦瞥了她一眼,米琪只好默默低下头不做声。 夏不二猛地跑到了树林边缘,再往前跑就是一览无余的农田了,跑出去肯定会被人当成活靶子打死,但就在他们寻找掩体躲避的时候,一大片通红的炮弹竟然从山谷外砸了进来,直接在山谷中央各处炸开了花。 第一卷 第104章 母亲与熏香 现场的气氛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结成冰。 再这么放下去,他害怕乘龙会禁不起诱惑,直接给自己来上一个龙龙扑击,只为了品尝一下奶油到底是什么味道。 只负责拉下脸将客人拉进来送给相应的姑娘,顺便吃点红利,这一日也就混过去了。 玩家们拉开了距离,徐获也收回了绊倒剥皮匠的琴弦,他盯着剥皮匠的左腿,刚才汤佩砸断自己左腿的时候,他的左腿应该也断了。 柳香君口中称好,王申从没去过和尚庙,听说能到山里的庙中去玩自然大乐,不会有任何异议。 多年以来,江震乾表面上对宋婵十分的照顾,还安排她进入公司,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坐上总裁的位置。 王申胡思乱想着,但丹霞诀的运行半刻都没有停歇,他的意识逐渐地模糊,入定的状态开始了。 等自己退掉了温家的婚约,出去以后随便找个烧瓷器的地方也能烧制出白瓷。 “你先不用管我们了,我们自己看看就行。”张敬找了个借口把经理赶走了。 说了那么多不还是没有讲到重点,既然你们连路都没有找到,最后又是怎么降临到时空之乡的。 听起来不是很难的样子,只要江家父子不在宴会上安炸弹什么的。 苏珊立刻让黑金战甲跪下,开启了驾驶舱,没想到她正准备爬进去,身后“咣当咣当”一阵响,那些机器人居然又‘阴’魂不散地包围了过来。 环境拟化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紫凝可以通过这种状态,吸收周围的能量。就好像现在,因为拟化了周围的植物状态,所以他的身体自动的吸收了大量的植物能量。而植物能量最有特色的一点就是抗伤能力和恢复能力。 薛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这个肖白竺真的可以以假‘乱’真,是不是白鹤死掉的事,就有希望隐瞒过去了? 沈鹤依低着头,将银针一根一根整理好,仔细擦干净,然后装进布制的针包中,再将针包合起卷好。 王佳怡坐在一旁正在对着韩夫人新鲜出炉的一张油画玩□□,不断的挤眉‘弄’眼,时不时的嘟个嘴耍个可爱,拍完之后,她便拿着美图秀秀把皮肤柔和了一下,便喊了顾恩恩帮她选一张好看的照片放微博。 盛世没有吭声,只是默默无声的转过身,重新开了船,缓缓地掌控着方向盘,开向了岸边,他的眼神盯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心底纠结成为了一片。 没有多少灵气了,至于眉心处那团类似丹田的存在,到时在缓缓的运转着,也正是因为这眉心处的运转,她尚且还能够和秦川王正常对谈。 但像他这样控制力极好的人,所有的情绪都只是一瞬间,他再一次回到了蹙眉的表情。 但让多尔衮没有想到的是,朱勇他们早就有所防备,使得这一次多尔衮带人的伏击,直接变成了双方的决战。 片刻之后,董府前院就响起了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和求饶声,不过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戛然而止了。 第一卷 第105章 母亲的死 苏明礼的脸色很严肃,甚至还微微有些泛白。 看着大家散去,乌凌一脸苦笑,摇摇头离开了这里。太空基地,开始进入警戒状态,武器系统全部打开,防备着血矿星上的情况。 历史上,两族之间,多发生战争!刚刚那些妖族人的修为都是很低的,所以没看出自己人类的身份.但是自己要去妖皇都城,那里可是妖皇帝国的心脏地带。 这三人,个个模样英俊,显然基因都获得了一种完美的进化,本身就会变得更完美。 霞开启双刃,消耗mp值点了几下蓝buff,加里奥还主动用坚实的身躯抗了两下,细节做的天衣无缝。 直到先锋之眼即将消失,才在下路放置,破一血塔,解放双人组。 出现在高明远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空地,上面耸立着一些残垣断壁,几台大型的挖掘机停在那里。 没办法,太堵了,杨拯如今狼狈模样便说明一切了,车子开到一大半实在开不动了,将车子随便停个地方,顶着大太阳直接徒步跑来了。 菀胡、大岐,两方大军朝着尸胡山缓缓移动,而此时,凤天早已安排了雪雾族部分族人埋伏在尸胡山附近,静待尹少宣进入圈套之中。 九尾和水凌芯这才相视而望,长长的舒了口气。水凌芯心中更是担忧,要是这时金甲战熊叛变,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真的是自己疏忽了。 正当帝九思忖着什么时候,酒楼的外面街道上,飞速的掠过一队兵马。 想起来了……那条裙子被一个猥琐的健身教练碰过,所以她就给人了。 蒋佳怡在思考了一下以后,也是没忍住,开始感慨了起来,他一直都以为,这个男人应该是很冷漠的,现在以后并不是这样的,他很会讲情话,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十分的感动。 现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有人,大古感觉有点不对,连忙叫住前面的宗方众人。 同个寝室里面居然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再也不能好好的是火火火下去了。 因此人们对于这件事,不仅不会去谴责阿彦夫人,反而对其表示了深刻的恭贺。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个比较拥挤的音乐厅里,社长不得不考虑安全性的问题。 里面的路程唐枫都已经熟悉了,这次仅仅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便来到了天坑所在。 如金正宇所言,他安宰贤虽不及尹元斗,但在汉国武道也是人尽皆知的强者。别说金正宇了,便是二星集团的李成万在他跟前,都得客客气气。 不过虽然伊舞有点激动,但并没有像路西亚那样直接惊喜地趴了上去,毕竟伊舞的性格并没有路西亚那样活泼。 随后贾人杰回头看了看,只见自己的同伙基本都已经跳了下来,甚至包括那个有些木讷的七星傀儡。 创始元灵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蔓延的鸿蒙之气,没有丝毫的办法阻止。 “这不太好吧?少爷他一直在等着您”洛姨哭着个脸显得十分为难。 第一卷 第106章 人死了 听见宋熹之这样的感叹,吴嬷嬷的语气里却是多了几分埋怨: “您顾念她跟在明月小姐身边多年的情分,可明月小姐在临死前指了她来您的身边照顾,她却没照顾多久跑出去嫁人,完全不像是顾念多年情分的样子。” 吴嬷嬷想起从前在宋府的不容易,又是叹了一口气:“她跑了,留下老奴一个人照顾您,还让您在宋府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苏明礼听着吴嬷嬷的抱怨,感到有些心疼,他怜惜的望向了宋熹之的脸:“之之,从前辛苦你了,还有你身边的嬷...... 只是刚才已经死亡,被扔在地上的眼镜男,突然直勾勾站起身,直接一个跳跃来到了半空。 楚云默默的喝着饮料,没有说话,就在前几分钟,楚云看到老板好像是拿着大洋币买东西的,他不知道该不该反驳这个老板,想了想,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要不是自己多想了一步,估计现在的自己怕是已经是去见阎王去了吧。 “安德烈,我现在准确给你答复,我现在需要休假,维克托现在才是主事的人,你可以来特拉帕尼好好跟他谈谈!成不成不好说,但卡瓦尼肯定是要有的!”雨果回复阿涅利。 施魏因施泰格的状况雨果还是了解的,不可否认贝尔萨他娘的看走眼了,施魏因施泰格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儿,特拉帕尼断然不会放走他,赫内斯说得直接,但雨果居然还挺有礼貌的拒绝。 张昭跑在队伍最后,他跨出铁门后,怪物扑倒所携带的污水,哗啦一下撒在他后背,一股凉意几乎要刺透他的灵魂。他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打了一梭子弹,哇哇大叫。 作为领队,更多时候是做出决定,而不是犹豫不已。张昭很清楚,在入夜后,在城市里相比郊区要危险很多。他马上叫方东调头,按照韩威军新规划的路线前进。 这一刻的江心盈,仿佛预见到了林晨看到自己买的早餐被吃光之后,那极其抓狂的表情了。 韩宥这波的突然发难,adc一死,可以说直接将mg战队推到了悬崖边缘。年轻的队员们心里都郁闷无比,但是到了此时此刻,却也已经没有了半点退路,留给他们的唯一选择,只能是硬着头皮强撑过这波猛烈的攻势。 手指被拦腰斩断,蒋浴白瞬间痛得嘴角抽在了一起,脸色满是愤恨,恨不得将向阳碎尸万段。 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唱歌的、喝酒划拳的,全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的望着米洛。 如果不是废物的话,怎么可能会亲手将自己最在意的阿欢送出去? “茹娘姑娘,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动我的孩子。”闭上眼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仅是她自己,她是宁死也不愿服软的。可是,为了孩子,她能屈能伸。 “我们下课后就直接过去,你至少吃块蛋糕再走嘛!”晓蕾有些讨好的说。 玉葱似的手捡起茶盖,若是注意看的话,虎口处,以及手掌的中心带着好些茧子,那是长时间练武所致。 “这孩子是怎么了……”吕燕莫名其妙的又看了看萧婉,转身先出门去送林丹妮他们。 魔族与神族生来尊贵,拥有强大的力量,可惜魔族太过贪婪嚣张,导致整个星际都仇恨魔族。 “只有离开这里,你才能安全的活下来。”她不舍,他又何尝舍得。刚刚也仅仅是他的一个想法,却被安然的那几句打得七零八落,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至于为什么是撵出去,而不是抓住耶律邪,因为这里是燕陵王府,若是打斗,誓必把燕陵王府给轰平了,所以燕珩才没让人动手。 虽然费亦凡并不情愿从许政恒的公司借贷,但林夕的面子不能驳,从酒会回来,资金问题算是有了眉目。 当然,武功高强的他们自然不可能被打什么主意,曲清悠完全是个例外。说起来,沈朝夕会这么看重她,吃不准就有这个原因在里头。 柏未央听出这是曲清悠的声音,心头一凛,拼着灵气耗尽的危险再一次使出了高级的土系仙术“星沉地动”,剩余的几个妖族来不及呼救便被法术斩杀,战场上一片狼藉。 然后,程诺将写着完整解题步骤的草纸交给还在愣神的察里同学,转身,和何有君一块离开此地。 “知道了,”陈鱼郑重的点点头,为陈冬生悲哀。有这样一个母亲,他内心也是很痛苦的吧。 “什么?你已经向荻告白了吗?”欧阳樱琦大吃一惊。打从心底佩服沈诗怡的勇气。 “方正,你有种别特么的只知道躲,有本事接老子一拳!”他也是急了,冲着方正大吼。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再不来,你就活不成了!”见金子已经醒了过来,陈墨一直悬着心才终于放下。 现在因为这件天器装备,这让安迪的实力在一次提升了,或许想要打败他必须要100级后换上天器装备才有可能吧,当然那个时候不会出现灵器装备的至少要到115级才会出现吧。 她回过脸来,又是那副笑靥如花的表情,仿佛刚刚的怔楞模样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唯独陈鱼不躲避,还大大方方的质问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的。 “吞吞吐吐做什么,把老爷说的,夫人说的,太夫人说的,一并讲来。”赵律很清楚京城家里这几位爱子如命,爱孙如命的会有啥吩咐。 林影很少出现郑重的神色,可只要出现了,就证明事态很严重,他们虽然并不知道这一现象,可看林影的面色还是看的出来,嘱咐了一句,林影点头,便看向萧林。 而林影虽然魂修强大,可也还没有到能够越过萧林的封锁探查到其余人的动态的时候,只要他们不动,林影几乎根本不可能现。 第一卷 第107章 身上的青紫 贺景砚的小腿处,竟然多了些许青紫的伤痕。 瞧见那斑驳的伤痕,宋熹之的呼吸都在一瞬间屏住了,她放下银针,又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试探性的按压了一下。 喝了几口刚刚制造成的果酒,胡蒙林感觉还可以,而对于那啤酒,胡蒙林总是感觉差了点什么,却一时说不上来。 兰厅的格局黄灿灿的,套着洗手间,靠近边角的地方,放在标准的牌桌,这边的沙发对面有一簇湿漉漉的兰花。 “克劳德,帮我开车,,去哥伦比亚大学附近!”刘成显得异常焦急。 “估计得到六月才能完全化掉吧,毕竟这东西周围全是树林,恐怕一时半会都难以被阳光晒到!”乌主轻言轻声回答。 县第一医院规模要大许多,急诊楼楼道上虽然冷清,不过值班医生没有睡觉,立即组织值班人员进行急救。 “如果你只是为了祝贺我,那我还是会说一声感谢。”宁凡语气平静,其实有时候,他发现跟姬姬姬本轩这样的人说话反倒更为轻松,因为在他们面前,他不需要去隐瞒他跟赵清雪之间的事情,可以毫无顾忌。 “什么?龙剑胆?天风帝国武玄榜排名第七的龙剑胆?”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显然胡蒙林不是第一个想到这种办法的。几万人都不约而同开始了在十几人粗的古藤上狂奔。随着穿过第一道云层,空气中忽然变得冰寒起来。 说完,歪道士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将手指往百家鬼身上一按。百家鬼变成了一阵烟雾。烟雾没有散去,都被那黄纸符吸收了。 转入大楼地下二层,进入一间有点阴冷的房间,看起來相当的空旷,光滑的水泥壁,中间以铁栏隔成两间,顶上三大个射灯。 丹阳子虽然已经将他背在身后的那柄长剑握在了手心之内,不过那柄长剑却是已然被包裹在灰色的里面。 钦天监副使怕之前抖到黑石上的粉末分量不足,等离着黑石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再次抖动了几下自己的两个衣袖,布料上面仅存的那些粉末全都飘到了黑石上。 李健告饶,翎已经把他折磨的失去了语言组织与表达能力,就连告饶都是最简单直接的。 萨博啧啧轻叹,他其实有些佩服这个无名的赛亚人,若是自己不一定有这么大的勇气面对弗利萨大王。两者实力悬殊,却视死如归地杀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看着泰莉那“旁若无人”的举动,培顿硬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也准备起身告辞。 杀猪般的嚎叫声伴随着一道肥胖的身影从屋子中飞出来,噗通一声跌落在了院子中,扑棱起一阵灰尘。 所以他此刻只是稍微在墙上蹭了几下,挠了几把之后,便将他抛之脑后。 和超脑一样,也是投影呈现,与超脑的差距,却不是一点半点的。 让朱富贵去一边,她上前煮了五个荷包蛋,让朱富贵端走,自己把厨房收拾干净,才回去睡了。 本来避在一边让她们先走的陈韫,恰好看到这一幕。洁白的白纱落下,露出一张堪称绝色的脸,那双盈盈的眼往他这边望来时,陈韫几乎呆住了。如清水芙蓉,似白花菡萏,盈盈脉脉,无以言表。 第一卷 第108章 独一无二的孤品 恩,就这样决定了。对她,他决定改变策略,将耍赖进行到底。谁叫这丫头太无良呢? 安如初不是八卦的人,却也觉得奇怪,米娜不是说她家境不好老公好赌如命,时常家暴现在看起来倒像个富家太太了。 到达关押几个活口的地方,吉星大叔就忍不住就那些情报工作人员们询问着。 刚开始认识青青的时候,她是不喜欢的,总觉得青青太闹腾了,她素来喜欢安静,所以有点受不了。如今相处久了,越发觉得她胆大心细,那性格和米娜有得一比。 那天,他虽然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按照以往的作风,她确实应该远离他的,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俞辰熙心里的难受的很,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抬脚就要往外走,却一把被元柒筠给拉住了。 那个面上总是带着点点忧愁的白衣少年,那个只对她一人展颜过的清冷少年,那个为了救她浴血杀敌的孤寂身影,那个在她做错了事替她顶罪,最后被罚得体无完肤也不吭一声的倔强少年……她在心里做着道别。 现在她跪拜的位置,巨已经有了一个不浅的石坑,巨石下也出现了规矩的坑道。 虽然内力不能用,但她的招式却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极有水准,灵巧的像一只猫。 她便轻轻推开了门,阳光淡淡地照进他的办公室,她扫视一圈,才发现他躺在沙发上,她缓缓走过去。 “又是一副大道烙印,和之前那副完全不同,莫非是来自两个不同的强者?”林蒙吃了一惊,说道。 她便悄然摒息不敢动,期望着他们别抬眼往上看,就如寻常途经般来又走就是。 突然陆遇白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床上,叶星空脸红如血,看着这样的陆遇白,她似懂非懂意识到他可能要做什么时,整个都呆懵掉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潇洒还未说话,伯焱先开口了,他终于脱离了它的兽形变成了人形,一头耀眼的红发,俊朗的外表,看起来比它那狰狞的兽形善心悦目的多。 叶蔓伸出手,突然感觉不对,收回半路的手,弯腰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口里喊着:“王少爷好”,而王家少爷则是点头算是回礼了。 太阳已经泛红,万道染彩的光芒,将不大的水湾,泼洒得更加鲜活迷人。 真的没有办法了,被整个魔族反对的魔王即使强留权利在手里,这样的权利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效力,有什么用呢? 随着侍者一声礼成,顿时仙乐齐鸣,彩蝶蹁跹,仙鹤飞舞,香花飘飞,众人正准备移步前往比翼殿中继续宴饮,只听清越的声响,天色一暗,众人抬头望去,天空中出现一幅巨大的画面。 不知榜可有名,明日即见分晓,他不知怎的,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几个时辰之后,墨峰进入了擎天峰主峰之中。墨峰原本便是五行宗的青牌弟子,要进入这擎天峰的主峰只需要出示自己的青牌便可以畅通无阻。 就在此时,忽见一道辉煌刀芒从沙柱中闪现,一条人影借助沙柱向上的劲力,朝着越凌仙疾速冲来。 不过却不说出来,谈判嘛谁先服软谁吃亏,现在是黑蝶有求于自己,姜风自然是稳坐钓鱼台。 每次江湖酒会,江湖八派都会邀请几位当世风云人物与会,一来借外界的视点检视江湖八派的行为,二来也是对江湖八派有个客观评价,第三每次面临江湖八派排序更迭或有门派进入八派品序,这些旁观者就是见证人。 “哈哈,原来如此”周宗闻言一笑。他虽然不知道韩奕所说的典故,是否真有其事,仍然吩咐家人撤去菜肴,送上各色果子,兼又各式饼子。 “赢了我,我帮你得天下。”听到姜风的回答,诸葛明旭微笑不变。像是早就料到姜风会这么回答,微笑着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些还是以后再谈吧!”墨峰算是狠委婉的拒绝了,不过这话听在毕方耳朵里却不一样了。 “贾诚一路随军,为军中出谋划策,三战三胜计谋皆有你参与,朕特赐封你军督使节,三等爵!”又是一个很好的封赏,军督使节,这个称号就是军中首席谋士的称号,也被称之为军师,而三等爵更是一步登天。 不觉间,雪越下越大,两人越靠越紧,几乎是紧紧地贴到了一处。 “你喜欢顾七吗?”魏倾城的声音在黑暗里听来,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然多了一抹委屈和埋怨。 叶随云摇摇头,不再理会,疾步奔回了后殿。贾黄花刚刚打扫完厨房,见到叶随云回来,使了个眼色,两人前后来到后院。黄花拿出一封印信,正是通关的凭证。 对于一时间府上来了这么多贵客,魏府的仆婢们对此是很惊讶的,但同时他们也为自家公子感到自豪,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脸面,让这帮靖北的大佬们上门觐见的。 早知道这样,卡卡西说不定就不会给鸣人这个存储仙术查克拉的咒印。 “那就到时候再一起彻夜痛饮。”卡卡西说着,拍了拍日向虎的肩膀。 以它们目前的智慧来说,能把刚才见到的场景大致“吱吱”表达出来,已经算是灵智不错了。真要仔细解释一下,总不能牺牲其中一个去现场表演一遍吧。 第一卷 第109章 丢人现眼 “阿郎哥不陪着阿妹一起回乡吗?阿妹盼眼『欲』穿。”林静说完后自己率先咯咯笑起。 “若君哥哥。”叶婷玉奇怪的看着尹若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还非要把叶婷末支走。 说简单点就是这个虫洞在开启之后可以在主物质位面的某点上开一个空间隧道,从而将处于该点附近的物质吸取到无尽深渊来。 高原的天空似乎更蓝,而阳光却让人不敢恭维,总把一张张脸庞晒得黝黑堂亮。 能被随老爷子收藏,这东西自然不一般,琥珀里面的东西仿佛在冬眠,刚刚被雷声惊醒似的。琥珀恢复原状后,现在左看右看也琢磨不出什么。 回忆古音一连串的步骤,首先是以林无忧和自身为饵,引得天劫爆发,给诸位宗师戴上锁套;接着便是在事态生变后,果断下手,以一种李珣尚不明白的方式,接引天地劫煞,具备了旁人不可揣度的大神通。 原振侠的初步推测,当然是完全不正确的,那是因为他对鲁大发没有了解之故。 莫溪咬了咬牙,就当是自己破坏了他生日会的补偿好了,就当是掉在他身上无意间被他救了的补偿好了。 “带领那几个怕死鬼手下的是黑杀、狼牙、张清水、大地,没有问题吧?”老段话音刚落,就看见金属大叔、公鸭队长同时举手,显然有话要说。 那是一款非常普通的灰色棉鞋,她曾经一下子买过3双,都是买给悠然的,悠然两双会换着穿,还有一双放着备用。 唐铁牛的手掌血如泉涌,手根本按压不住血流的势头,充满仇恨的双眼紧紧盯住青年。 毕竟魔域太过庞大,血宗相比起来就显得太过势单力薄,冒然相助会有什么后果很难推断。 明明上一次悠然陷入昏迷气息渐无的时候他还能感觉悠然的魂魄就在自己身边,如今却丝毫反应都无。 这一阵声音响起之后,两座“石狮子”突然猛烈一震,表面龟裂开来,一块块石头直接崩飞,扬起团团尘灰。 比如来到启航战场的柳轻侯,便从未使用过瞬移,什么疾跑、高速跳跃,他玩起来可比别人差不了多少。 做完这些,席斯言转身下楼,把床单什么的丢进洗衣机,而后才在餐桌前坐下。 她目光警戒,浑身绷直,额头上滴落的汗水,转瞬化作了冰珠,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万太后却是直接挥手打断了她,自顾自的道。 看看这一桌子菜,最为醒目的,是那锅乌鸡汤和西芹百合,在一种重口味的菜式中格外惹眼,这不就是自家哥哥点的吗? ……陈薇自去钓她的鱼,昨晚王路和她细细交待过了,放的线不能太长,浮子要半飘在水面,钩子不要太重,5号钩吊斤两重河鲫鱼足够了。不会看浮标没关系,手里有了感觉再拎也来得及。 整个电子监控中心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特工都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自己的岗位上。 对于任图影来说,灭世血雷不可谓不是一块从天上掉下的馅饼,而且还是肉馅的,若是留着他在身边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保护神,并且还是长期的不用薪水的。 这时,王比安也已经看清了,那智尸其实是只丧尸,虽然它一身衣着极为干净,但糜烂的牙床干枯的脸庞死尸一样的肤色却骗不了人,可是,为什么一只丧尸比智尸还灵活? 陆峰转身离开,并没有再追问江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有一点他清楚,如果不是江蓠遇到了特别棘手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卖自己的。 双方的实力,实在差距太大,一对一根本无人挡得住真仙级别的步玄,包括与众位仙人混战的高岩、南宫浩然。 黑袍人抬了抬手:“好了,二弟你先去叫四位前辈过来,顺便的去一旁把屁放干净。”心中颇是郁闷,也不知道这二弟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是不住的放屁,真是没完没了了。 斗篷男子捂着脖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云飞,刚刚两人交手的地方竟然无一丝雨珠落下。 “果然,任何物种,都逃脱不了死神的控制。虫族也惧怕亡灵魔法,也许这会给我们一些提示呢。”孙飞若有所思。 “我只是一个送请柬的,我们总监和你们总裁是老朋友,所以我们总监想请你们总裁一起吃一顿饭,顺便联络联络感情。”青年回答道。 棍棒的交击声越来越响,方平脸色涨红,连连后退,只能用木棍不断格挡。 温姝一怔,笑笑,给了他一个“你懂我“的眼神,高晓天鸡皮掉一地。 “我这么做也不代表我不正直呀!”齐璇觉得金辰还是挺好玩的,除了有些耿直的令人讨厌,但是比起那些一味的钻营之人,他又显得如此的单纯。 温姝慢慢品尝着烟里的酸甜苦辣,想象着父亲在抽这个烟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她现在的感觉,以这样相通的方式,她似乎离父亲又近了一步,她慢慢的也有了烟瘾。当然,这一切她都瞒着老妈。 而在宁江市医院,叶莽等人坐在手术室外静候着,因为张南以为受了内伤导致内骨碎裂,需要开刀动手术将这些破损坏死的骨质取出。 太子回掌玉殿后,魏紫吾见太子两手空空,未见信件,知道是宁绩没将信交给太子。 杨任大军败退于关上,而典韦和魏延自然就是继续攻击阳平关了。 屋内仅留了两支烛,光线昏暗,这欲图带走慕世宛的人又蒙着面,无法窥其面目。 精血合一境之后,他可以蕴养精神力,速度其实不慢,这才几个月,他精神力都超过2200赫了。 第一卷 第110章 尽在掌握之中 “妈,您看我的那辆限量款兰博基尼是不是也可以安排一下?”唐彦谄媚道。 “去,把我们洗脚的水给端来。”等了好几分钟,外面的人还是没有走,而且还藐视在撬锁,单耐这才吩咐兄弟。 李可以懊恼极了,抱怨自己当时没有听到童话吭声,都没有去在意她,现在好了,后门不知何时才会打开,自己和程倾也没法靠近那边。 第二天一早,司景又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再这么下去,他真要在睡觉时把手机静音了。 走到一半,忽然一阵隆隆声响了起来,那声音有些低沉,而且声音并不大。 眼见着纪远山不是他的对手,而少年又步步紧逼,赵凌心如火焚。 她上辈子就是不该对她妈唯命是从,才白白错过了跟南淮城认识的机会,便宜了叶繁星。 他高兴的正要叫,便见叶繁星回过头来,冲他紧张的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前些年陈德正这种有新思想,受过更高教育的年轻人回来当镇长之前,这种封建遗俗更严重。 南淮城是吃完午饭,照例无所事事的在镇上游荡,想起昨天截的那对人贩子说叶繁星就住在大柳树后,便试着往这边走了走,刚走到附近,就听见了叶老太太那机关枪似的大骂,循着声就找准了位置。 叶织星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推开门,往日一点动静就很警觉的男人,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刀削般的容颜上,薄唇紧抿,因为发烧太久,透出几分干涩。 宋晓佳问姚秀兰知不知道是哪家公司,姚秀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袁英大喝一声,迎着蕾娜冲了过去!在星火的保护下一路艰难的向蕾娜接近。 袁英则趁着莫甘娜一时疏忽,大手一挥将她吸进来轩辕剑世界!在这里袁英就是神,所有空间地域都在他的精神掌控之中。 李寿吸了两口提神,然后看着袅袅的烟缕,眼睛眯了起来。这个表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不自知的自负和偏执。 蕾娜闭目双手微张,一副冥想的样子,此时她正在重新计算神力导入的公式。 突然间,厨房升起一道怒喝,某人的王霸之气横空出世,侧漏于天。 不过危险并未结束,因为太阳不平静了,它正在剧烈活动,日面上突然出现迅速发展的亮斑闪耀。 安可看看手上的绷带,再看看罗手臂上那一圈的缝线,如此看了几次之后便把绷带放下来然后伸出双手覆在伤口之上,淡淡的蓝光覆盖住那几日前被断开的地方。 “!!!”,守在船舷那里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残影,还没扭动看向敌人的方向眼角便撇到了出现在自己附近的带着闪电的利爪。 林晨决定了,去大孔雀族瞧瞧,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获取一些灵药灵果以备不时之需。 “哈哈哈,黄晟通,你屈服吧。像你这样以道法点破彼岸花,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圣宣空见面色狰狞,他在虚空中高声厉吼,对黄晟通说道。 我抓起了母亲的手腕,可无论我怎样按压都感受不到丝毫的脉搏。 只是大夫在治疗之后也交代了,李佑的两条腿虽然保住了,但是骨头愈合比较困难,最近半年内最好不要再进行剧烈的活动了,不然骨头一旦重新裂开,到时候就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徐青听到员工的议论声,不禁苦笑,300万美元的宣传费他觉得太少了。 我豁然醒悟,随后便与猎户告别返回山门中,在回去的路上,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笼子中两只狗交合的画面。 零七此时已经满脸不解,在认识斯蒂拉之前,零七对大贤者的认知,还停留在带领人类封印暴走的莎缇拉,因此被记入史册,还被印在了卢克尼卡的圣银币上。 因为绝大多数的人造人,他们对视力的依赖程度不大,与零七借助气息感受敌人的动作这一点有异曲同工之妙,人造人往往使用视力以外的渠道感知对手的动作,比如通过利用超声波的反射、感应人体生物电流这些方式。 “什么!”其他人惊讶道,野瑞连忙将视频切换到大屏幕上,众人看到了现场的状况。那些各国的军队,面对民众就差没有开枪杀人了。 林晨此时很想去帮孤独云松,但是不敢,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梦蝶,他不可能让梦蝶跟着他冒险。 “另一边要不要?”擦了擦额角溢出的细汗,他垂眼盯着她涨红的脸,粗声粗气问道。 当这个消息传到苏锦瑟的耳朵旁,她只是稍微一楞,就忙着自己的事了。 龙道灵仔细一看,这条黑色的龙并不是什么真正的龙,而是锁魂链而化,然而锁魂链这个形态比起之前,显得十分的霸气威武。 “呵,没忘记答应我的事吧?”贺鎏阳说着,眉目都跟着情?色了起来。 哇,好多克拉钻戒”豪华的保时捷车子,统统又都回来了!虽说仍然是亏输,但这一局胜利,至少是好兆头不是? 还有十殿阎王、五方鬼帝他们因为某些力量,都是脱离了鬼这个境界,负责管理起鬼界。”龙道灵听完,虽然有点迷糊,但也了解了其中的大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三类:无非就是些受了冤屈而无法申诉的人死后所化的鬼,他们身前有的是被人杀了后埋葬或抛弃于此,不属于正常死亡,大多数充满冤屈。 洪荒时期的鬼怪战斗,并没有过多的招式和技巧,只是单纯而原始的打斗,就足以产生如此巨大的震撼力,这两只身材相差不大的鬼怪霎时间如同两只可怕的巨人一般立足于黑暗之地内。 第一卷 第111章 开始布局 这片废墟半径大概五十米左右,没有弹坑,但之前的房子崩塌形成一处掩体,身后不管哪个方向都有最少几十米的无遮掩区,只要他葛震想要撤离,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遭到狙杀。 商夏想说要不然就不上去看了,但是一想到宗月清的性格,又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柔芸,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对我的孩子,柔芸,我要杀了你”我撕心裂肺的说着,肚子传来的疼痛慢慢地让自己坚持不住。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尹欣悦就是特别喜欢她这个大了一岁的姐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一抹奇异的光芒,灼灼生辉,看的葛震面色一正,胸中一凛。 “伯父,我一会在和你解释。”楚梦飞也急冲冲的向着电梯走去。 原本十分紧张的现场,被她这么一问,让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紧绷着的神经都松了一些。 “哎市长你好,”他那狗屁的声音听得现场的人,一个个都带着一丝鄙夷。 看到他如此模样,柳剑南本来微微扬起的唇角松开,脸上笑意也是渐渐敛没,寒声开口道。 一鞭子伸手拔出了自己身后背着的双心木剑,全神戒备的看着那个洞口,可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洞里再没了动静。 说着话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直接奔着桌子而去,把那些东西一个劲的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呱嗒嘴,那个吃相真是够难看的。 不过,还没等星光完全出现,就被叶星辰的剑光毁灭,无真剑剑尖之上,不断的射出强横的剑气。 她更喜欢在自己喜欢的岗位上呆着,副总虽然权力更大,但是却并不是她喜欢的。 “不要动手!”我压低着强而有力的声音,我可不想因为为了要杀罗海生,而将沈冰的性命给搭进去。 云辰换上云潇送过来的衣裳,竹风用左手替他理了理下摆,一言不发。 死伤越多,仇恨就越大,前来送死的妖修就越多!无数的妖修纷纷联手进行了远程法术攻击,然后无数的妖修包围吞仙藤,再次想要联手攻击。但是,拥有仙元力的吞仙藤是靠数量能打赢的吗??? 我听到了沈冰喊我,使劲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沈冰要朝我过来,可几个高大的身影冲向了沈冰,他们一把将沈冰给拉住拽住了。 “呵呵,嫂子,既然你都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总是要没完没了地……”嚣张的家伙笑了笑。 如果备孕充分的话,她还是可以奔着一次多胎的目标努力努力的。然而当她发现有了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充分准备。那时候她心里还想呢,这下在众人面前吹牛说什么“保二争三”可是丢大人了。 乔能一震,却将她拥得更紧。聂婉箩内心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动了动嘴唇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王妃的意思是刘家?”黄敏德嘶了一声,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紫月。 “高考?我记得云溪也才十五岁,怎么就高考了?”季长惠记得长耕与自己说过孩子的岁数。 刘紫月摇头,挥手让魏临退下。她坐在摇椅上,手绞着帕子,听着不远处混乱的撕杀声微微恍神。离城知州入了局,王知府入了局,五皇子府的暗卫入了局,不出所料,皇上密卫也入了局。 尚颂心做不来阿静的悲伤,可能情分不够,阿静照顾了皇上多年,她仅仅与皇上几日夫妻情分,样子都要忘了的差不多了,实在伤怀不起来,也懒得做个样子。 吃过早餐直到中午,外头依旧狂风不止,暴雨也跟着凑起了热闹,夏季的台风正肆虐着这个城市,打开电视满是军民一心抗台的消息。 刘紫月细查之下发现近来她老子娘常来寻她要钱。最后一次因为这个月的月例晚了几日,她老子娘没有拿到钱便与这丫头吵了起来。 怎么就有人的目光那么冰冷呢?就像寒冬腊月把她扔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禁军开道,百姓见到太后逶迤的仪仗凤撵,皆俯首相拜。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列绵延,向皇城方向缓缓而去。 对面的敌人十分的强大,哪怕是还没有交手,但是却从他们那恐怖的气势上面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蒋中华换了交易对象,不是布鲁的话,那么就是n国机构的交易了。 “涅槃重生吧!凤王”龙辰放出了凤王,只听得一声尖鸣无数火焰凭空出现然后凝聚成凤王的形状然后火焰炸裂凤王露出了身形。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这些人……”真户晓伸手指向了远处的尸山,口齿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只是,想到周年庆结束之后,她就要将七仔送回去了,心里已经有些失落了。 一个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回过神来的辉夜扭头一看,只见苏洛璃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间,在那远处,一声无法被火车轰隆声遮掩的强声却在此刻蓦然响起。 克比她曾经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大概只有十岁左右,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年,在海军里身份低下,是个打杂的。 “你就舍得杀我吗?”石观音痴然的抬起头来,星眸凝望着林楚,美丽的倩影在眼前凝望着,“杀!”林楚举起右臂,长剑如龙,脑海中不禁划过了西门吹雪当日所用的剑法的招式。 第一卷 第112章 宁王出场 可还未等辛夫人开口,宋熹之便是先行开口了,她不但没有生气,望着贺云策的眼眸中也带着几分玩味。 “是,你来凑热闹,我便是来看热闹的。” 宋熹之的话,让贺云策更加笃定了宋熹之对自己贼心未死,他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倒是多了几分自信。 “真是笑话!我来,自然不是来凑热闹的,若安会研制熏香,她研制出来的是举世无双的孤品,而我将会是全场最瞩目的存在。” 他说到一半,又是看了宋熹之一眼,看着她姣好的容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一个蕙质兰心的才女。 而贺云策想起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若安研制出来的熏香,像你这样不会品香,只会鹦鹉学舌的人,是无法想象能有多好的。你不会觉得自己从外面买来的低劣熏香,能够获得他人的赞赏吧?” 宋熹之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恣意:“那我便要看小叔,能获得他人怎样的赞赏了?” 贺云策觉得宋熹之脸上的那抹笑容十分刺眼,又是十分莫名其妙。 他原本还想要再劝她回去,可一旁便有秀王的人在暗中叫他了。 于是他只能郑重的向宋熹之叮嘱了两句:“就算是你不回去,也千万别给侯府丢脸,千万记得谨言慎行!” 贺云策说完这话,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瞧着他离去的背影,辛夫人扭头望着宋熹之,简直是觉得莫名其妙。 她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天下竟还有这样不知所谓的人?我看着就觉得烦,也不知道你怎么笑得出来。” 宋熹之听见这话,甚至笑得更加欢快了:“觉得他好笑,想想就乐。” 辛夫人搂着宋熹之的胳膊,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拍了拍她的手,附在她的耳边小声开口:“分明这是你开的铺子,他还想要赶你出去。” “不如我和铺子的掌柜说一声,让他把贺云策赶出去好了。” 宋熹之却阻止了她:“铺子开门做生意,可就别赶客了。” 若是他走了,那好戏谁来唱呢? 辛夫人张了张嘴,还想要继续开口,可还未等她讲话,身边便有人来叫她了。 “姑姑,你怎么在门外待着?” 说话的人是辛夫人的侄子,名叫梁存宁,也是怀嘉学派的创始人。 他穿着一身青苍色长衫,皮肤白皙,脸颊圆圆,眼睛大大的,还有一点婴儿肥,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的身后还跟着许多同样文气的书生学子,看上去都是同一个学派的,脸上朝气蓬勃,每人都恭敬的朝着辛夫人拱了拱手。 梁存宁说完这话,又是望向了辛夫人身边的宋熹之,眼眸一亮:“姑姑,敢问这位是?” 辛夫人瞧着他发亮的眼眸,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是安定侯府的大少夫人,是我的手帕交。” 梁存宁眼中的小火苗砰得一声熄灭了,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贺少夫人,您也往里面请。” 宋熹之微笑着朝着他点了点头。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这分明是自己开的铺子,但是没有一人知晓,甚至他们趋之若鹜的熏香,也都是自己研制的,可她此刻却装的像是一个局外人。 品香楼呈现出一个环形的结构,楼顶的飞檐翘角延伸出去,而四面的最高处则是镂空的设计,方便空气流通。 还有阳光照射进来,映衬着整个楼体恢弘大气,阳光照在袅袅的熏香上,营造出神圣的感觉。 有一个巨大的香炉在楼最中心的位置,香炉上雕刻着惊喜的花纹,精致的软榻环绕着香炉依次排开,软榻边上也一一摆放着小香炉。 除了一楼有个巨大的空间,可以提供百人共同品香外,其余的楼层都是小小的厢房,可以供不同需求的人再此鉴赏、品味、商议事情。 所有人一进门,便被里面恢弘大气的装饰震惊了,所有人屏气凝神,望着袅袅的熏香在香炉里逐渐飘升,阳光清晰的照射处它的纹路,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就连宋熹之都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她不可思议的扭头,朝着辛夫人眨了眨眼睛,又是在她耳边小声询问:“这是你的布置的吗?” 辛夫人自豪的扬了扬头,也压低了声音,朝着宋熹之小声道:“所有的布局都是我的设想。” 等所有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是闻见了香炉里正在飘起的袅袅熏香。 闻见这淡淡的瓜果芬芳,所有人紧绷的表情都松动了下来,脸上也多了几分陶醉。 众人便听见一道嘹亮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几人回过头一瞧,便看见了来人。 那人身穿织金绛紫色衣袍,头戴紫金冠,腰佩羊脂玉,身上流光溢彩,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脚步轻快的就踏进了品香楼的大门。 他的身边还跟着秀王。 眼前这位身穿紫袍的男人,看起来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像是含着绵绵的情谊,让人看不清年岁。 他在一楼巨大的香炉面前站定,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圈,还在容貌出彩的众人身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 随即他又是双手叉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是满满的享受。 “这就是品香楼主推的镇店之宝?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将浓重的熏香重新化成清新瓜果的熏香,这可真是不容易啊!” 宋熹之听见这话,便知道此人对熏香了解的不少。 眼前这位想必就是那位风流倜傥的小皇叔,宁王了。 果然,听见他的话,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对着他和身后的秀王行礼问安。 宁王只是潇洒的笑了笑,露出了森森的白牙:“众人不必拘束,大家尽情作诗,尽情品香,本王没想到一回了京城,还有这样的好地方,真是大开眼界!” 站在宁王身边的秀王和贺云策,听见这话,都是松了一口气,也隐隐有些得意,觉得这品香楼的镇店之宝,也真是不过如此。 第一卷 第113章 一较高下 不过很快便有品香楼的掌柜上前,回答了众人的疑惑:“殿下误会了,真正的镇店之宝,名叫蓬莱仙境,还未上呢。” “这蓬莱仙境,可是比从前您品鉴过的木踪,来的还要好。” 一听掌柜这话,现场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从前他们品鉴过的“木踪”,已经是人间最佳,可这掌柜却说蓬莱仙境比那木踪还好? 宁王笑了,笑起来的模样有些轻佻,他的眼眸亮晶晶的: “难怪,本王闻惯了那日的木踪,总觉得普天之下再没有能够匹敌的香薰,本王今日前来,其一便是为了作诗,获得那二两的熏香。” “可既然掌柜这样说,那本王真的无比期待那蓬莱仙境了。” 宋熹之瞧着他的反应,倒觉得他是个妙人,年纪大概没到而立,整个人又是风流又是跳脱,没有什么皇叔的架子。 一听只要作诗,都能得到二两的“木踪”熏香,现场的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贺云策有些不以为意,所有人都能得到二两的东西,这能是什么好东西? 想必是粗制滥造的劣质熏香。 东西越少才越是珍贵,就比如说是那草木人间,用料无比珍贵,秀王能得到一两,已经是若安研制出全部了。 看着贺云策有些不以为意的表情,宋熹之却在此刻笑眯眯的开口:“听闻秀王殿下也得了一味举世无双的孤品熏香?” “或许是秀王手中那位熏香,能把镇店之宝比下去,宁王殿下也能多多期待了。” 贺云策陡然听见宋熹之讨好的话,以为是自己刚刚在店铺门口的警告起了作用。 他感受着宋熹之话语中的崇拜和夸赞,心中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难得她还在众人面前提起若安研制的熏香,能给若安长脸,也算是挽回了侯府的颜面。 只见秀王点了点头,回忆起那抹熏香,表情还有些沉醉:“没错,此熏香举世无双,用料极其罕见,本王费劲功夫,都只得了一两。” 宁王挑了挑眉,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稀少罕见的熏香:“这世间仅存一两的熏香,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分量这么少,岂不是比品香楼的镇店之宝还要珍贵?” 这位风流倜傥的小皇叔十分擅长研究熏香,素日里走南闯北,也是到各处去研究香料,而如今能靠那草木人间获得他这样的好奇,秀王心里很开心。 他回忆着贺云策的介绍,将此香的珍贵一一道来: “此香乃是能工巧匠研制的,匠人苦研熏香十余载,这是她最绝妙的作品,世间仅存一两,是因为其原材料实在是罕见。如今全在本王手上。既然如此珍贵,那么就算是品香楼的镇店之宝,大概也是能一较高下的。” 居然有自信和镇店之宝一较高下! 所有人都变得好奇起来,就连唾手可得二两的木踪,都变得不吸引人了! 而秀王又是继续开口: “世间仅存一两的熏香,若是今日这香能拔得头筹,本王定是要将此香送给父皇!” 秀王得到这样珍贵的熏香,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而却又要悉数送给他的父皇,足以可见他的孝心。 所有人都对此味熏香的期待值拉到了满,望向从前名不见经传的秀王时,也多了几分赞赏和敬佩。 诗会的组织者梁存宁便也在此刻顺势开口: “既然秀王手中的熏香乃是世间罕见,而品香楼也要推出镇店之宝,那么我们便把这次诗会的主题定作熏香,根据熏香写诗,大家看如何?” “可以任何熏香有关的东西写诗,作完诗后便能去领二两木踪,这也算是一举两得。” 在场的人都对他的话没有异议,于是现场众人在依次在软榻上落座。 宋熹之含着淡淡的笑意,坐在软榻上,余光便看见贺云策也十分斗志昂扬的坐在了距离秀王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看上去神清气爽,整个人也十分容光焕发。 因为他觉得,能够让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若安研制的熏香与品香楼的镇店之宝比较。 无论是输是赢,都会成为一段佳话,而若安和他的名声也能在此刻逆转。 当然,他相信若安,赢得可能性会更大。 众人在席上坐定,楼内香炉里原本点燃的熏香就被人取出,楼内剩余的香气都通过通风口在顷刻间散去。 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都落到了秀王的身上,就连宁王也依靠在软榻上,看样子十分兴致勃勃。 秀王扭头看了贺云策一眼,贺云策朝他自信的点了点头,他便神情自若的挥了挥手。 他的一声令下,便有小厮带上来了一个精致的木箱,镶金的木箱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木匣大概有成人小臂那样长。 众人屏气凝神,见秀王用钥匙打开了那个木箱上的锁,却从中取出了一个中等的木匣。 等秀王打开木匣,原以为要拿出熏香了,可没想到他又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 众人一口气都没喘上来,就要憋不住了。 秀王对着众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熏香实在是珍贵又稀少,不得已这样保存。” “不过打开这个木盒,大家便能闻见其淡淡的香味了。” 众人瞧着秀王如此珍重的模样,全都屏气凝神,目光在秀王手中的木盒上锁定。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只见秀王打开了木盒,世间只得一两的熏香便在其中。 一抹若有若无的香气,逐渐钻入众人的鼻尖,令人仿佛在一瞬间便神清气爽,仿佛置身于森林原野。 现场所有文人墨客的眼眸都猛地一亮,有的更是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努力的吸了吸鼻子。 其中便有书生克制不住作诗的冲动,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千言万语。 只有宁王,闻着鼻尖这抹珍贵的熏香,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 而其他怀嘉学派的学子,也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迷惑。 第一卷 第114章 闻过 不过是取出了“草木人间”,还未点燃,却已经让全场的文人墨客沸腾了起来。 许多人诗兴大发,站起来,便吟诵出了内心的所思所感,无比的流畅,也表达出内心无比的震惊。 感受着众人的反应,贺云策已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更是猛地握紧了。 席上有人询问:“殿下,这熏香是否有舒缓安神的功效?怎么闻了一口,便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无比呢?” 秀王也是很开心的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此熏香是有安神功效,也能舒缓情绪,对身体有益。这是它万中无一、无比珍贵的原因,也是本王想要送给父皇的原因。” 听见秀王的解释,在场众人更是叹为观止,他们使劲的吸着鼻子,恨不得把此等稀罕的玩意充斥到自己的鼻腔里。 难怪这样艰难,秀王也要将万中无一的熏香找到,原来都是他对陛下的赤子之心! 从前的什么安神香,安息香,不过是名字好听,可香味浓重不说,根本没有这样迅速又神奇的功效! 秀王感受着众人的吹捧和夸赞,于是他将期待的视线挪到了一言不发的宁王身上。 他期盼的等待着宁王的回答:“小皇叔,您精通香道,觉得此熏香是否万中无一?” 他说着,又是有些疑惑的望向了梁存宁的方向:“这诗会是怀嘉学派举办,怎么往日里诗兴大发的学者们,今日是这样沉默?” “难道此香入不了你们的眼睛吗?” 梁存宁闻着鼻尖隐隐有些熟悉的熏香,那个味道和他从前品过的“木踪”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木踪”是品香楼研制的熏香,每个人甚至都能分到二两,而这个“草木人间”秀王说世间只有一两,是他费尽心机得来的,那怎么可能一样呢? 梁存宁对于熏香只是外行,他觉得可能是自己鼻子出错了,整个人也有些一头雾水。 他正打算起身回话,宁王却摸了摸鼻子,对着秀王开口:“本王觉得此香绝妙,可其中的奥妙却让本王有些许疑惑,本王未尝能解,不如你先点燃此香,让本王细细品尝?” 秀王一听这话,笑了笑:“天下竟还有皇叔难解的熏香,看来此香真是名副其实。” “来人,那便将草木人间取出微末,放置于香炉内,供众人品鉴欣赏!” “其实没有点燃此香,根本无法参透其中的精妙之处,只有点燃过后,才能发现,此熏香分了前、中、后三种气味,对应着置身森林的三种景色……” “当然,本王不能说的太多,详细的要让你们自己来品鉴。” 听见秀王的话,梁存宁和学派里的其他文人,表情就变得更加迷糊了。 怎么连三景和药性,都和从前那木踪如此相似呢? 可若这木踪真的就是草木人间,想必秀王是断断不会在众人面前说,要把此独一无二的熏香,进贡一两给陛下吧? 毕竟普通的文人,就算随意做了一首酸诗,也能获得二两的木踪呢! 想到这里,梁存宁觉得可能是闻着相似,等点燃之后,便会彰显出不同。 而宁王始终是眼眸深深,支在扶手上的手抵着下巴,表情有几分兴致盎然。 眼见着品香楼的掌柜,亲自上前,双手接过了秀王木盒中的熏香,又是无比郑重的放在了香炉中。 一举一动倒是十分优雅。 阳光透过形状各异的雕花窗户,照射进来,只见香炉内袅袅的烟雾逐渐升起。 而随着烟雾升起,贺云策澎湃的心潮也在此刻到达了最高点。 等此熏香获得了众人的称赞,又由秀王送给皇帝后,秀王便会说出若安的名号,此后所有人对若安的误解便能一扫而空。 果然,等闻见了熏香,所有人都毫无例外的陶醉其中,作诗的文人接踵而至,络绎不绝。 “世间罕见,简直是世间罕见,此匠人是如何将厚重的熏香做的如此轻盈!?” “此木制香真的仿佛让人置身在森林中,我甚至能闻见初阳照耀晨露蒸发出的水汽的芬芳。” 所有人都在为此熏香啧啧称赞,贺云策置身其中,观察着秀王喜悦的表情,他觉得心脏缓缓浮了起来,仿佛前世的一切荣耀,都在向他招手。 没有人留意到宁王的眼眸越来越墨黑,而怀嘉学派的所有学者,也都是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他们疑惑又茫然的目光相继投向了宁王,就连梁存宁都望着主座上的宁王欲言又止。 众人便听宁王清亮的声音在空旷的香楼内响起,打破了一切嘈杂的声响:“这草木人间的前调沉香、雪松和广藿香?” “中调是麝香,琥珀和珈蓝花?” “尾调是艾草、白尾鼠草和龙脑?” “由此对应林间的三景夏、秋、冬,也意味着视角的变动,从俯视广袤的树梢,到身临林间的草木,最后仰视人间大地的一切,将人与自然融合为一,起到安神,舒缓情绪的效果?” 宁王此话一出,全场在瞬间寂静无比,一阵鸦雀无声后,又是突然出现了一阵喧闹。 许多文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望着宁王:“是了,是了,我此刻闻着是有沉香和雪松的感觉,所以像是闻见了露珠一般的气味。” “只是这后面……宁王殿下是怎么知道这后面的两个香调?” 秀王听见下头的议论纷纷,他心头大震,猛地扭头,便对上了宁王那桃花一样的含情眼。 是的,宁王说的没错,甚至将后续的香调,预言的是清清楚楚! 秀王不可置信的问道:“皇叔您是怎么知道此熏香的香调的?这根本不可能啊!此香独一无二,您是不可能闻过的!” 贺云策也瞪大了眼睛,十分讶异的望着宁王的方向,看着宁王脸上玩味的笑容,简直是连呼吸都停滞下来了。 “难道是您是根据前面的香味推断出来的?” 所有人一听这话,也觉得有道理,毕竟此香世间仅存一两,此刻已经全在秀王的手上了,宁王是不可能见识过的。 若真是如此,那宁王的调香能力还真是神通广大。 可怀嘉学派的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抿了抿唇,望向了秀王的脸,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又见宁王再次开口:“你们可别把我想的神乎其神,我知晓并不是因为推测,而是因为闻过。” 第一卷 第115章 一场笑话 此话一出,秀王一瞬间站了起来,他瞪大了细长的眼睛,脸上满是不解。 贺云策也僵直了身体,只觉得宁王的话像是一阵五雷轰顶,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不可能啊,此香是若安研制的,若安根本没有对他说过,她曾经把这个香送到了宁王的手上! 宁王根本不可能闻过啊! 可宁王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全场哗然:“而且不仅是本王闻过,所有怀嘉学派的学者也都与本王一同品鉴过。” “甚至于方才所有做过诗的文人,每人都能得二两。因为此所谓的草木人间,与品香楼前几日送来的木踪,根本没有半分不同。” 香炉里的熏香还在不断燃烧,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不断锅中不断蒸腾的水汽,烟雾袅袅,让人置于幻境一般。 而宁王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沸腾的水中,让全场在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惊骇异常,带着疑惑和不解,其实连宁王自己也不例外,而贺云策和秀王甚至浑身都僵直了起来。 沸腾的人群之中,只有宋熹之静静的坐在软榻上,透过袅袅上升的白烟,望向了贺云策百思不得其解的那张脸。 宋熹之是全场唯一一个毫不意外的人,她轻轻抿了一口清茶,惬意的眯了眯眼眸。 秀王不可置信的扭头,随即又是道:“不可能啊,皇叔,您是不是闻错了?” “世间仅仅得一两的草木人间,悉数在我的手上,怎么可能这香楼能人人给二两呢?” 这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原本他无比珍重、拿出来炫耀的东西,可在外头却比比皆是,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宁王摇了摇头:“本王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皇侄,本王的鼻子是不会出错的。如今看来,是你被人骗了。” 秀王眼眸一缩,猛地看了贺云策的方向一眼,眼神里带着无穷的怒火和指责。 感受着秀王的那个眼神,贺云策心跳都加速了起来,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不可能!他不相信! 他急急道:“这其中是否是有误会?或许这品香楼要发给众人的木踪,与草木人间有不同,也与宁王殿下闻见的不同?” 若草木人间真的就是木踪,那早就在京城中传遍了,甚至是已经过时了! 因为品香楼想推出了镇店之宝蓬莱仙境,甚至可以把木踪免费发放! 而秀王居然还拿着过时的、不要钱的熏香,说万中无一,说的是绝无仅有,沾沾自喜,甚至还要送给陛下! 这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吗? 贺云策觉得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若安研制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京城都传遍了呢? 若安研制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品香楼,免费发放呢? 其他文人也觉得品香楼免费发放的木踪,不可能就是秀王推出的草木人间。 毕竟这草木人间如此迷人,秀王煞费苦心都只得到了一两,那是要送给陛下的东西,品相楼怎么可能这样财大气粗? 宁王只是扬了扬手:“既然如此,那便让品香楼提前拿出木踪,分发给现场的众人,然后当场点燃,这样就能比较两者是否相同了。” 贺云策的眼眸中燃起了一抹希望的光亮。 宋熹之感受着贺云策又是绝望之中燃起的一丝希望,只是淡淡的靠在了软榻上,随后扭头,朝着辛夫人的方向点了点头。 辛夫人此刻也是疑惑极了,不敢自己拿主意。 她心惊肉跳的得到了宋熹之的回答,仿佛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于是便隐蔽的朝着掌柜的方向用眼神示意。 掌柜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木踪,分发给了现场作过诗的文人们,随即又是上前,灭掉了香炉里正在燃烧的熏香,重新点燃上了木踪。 一息,两息,三息。 木踪足足燃烧了半柱香的功夫,现场的人都闭紧了双目,仔细的品鉴着,分别两者其中的不同。 可越是闻,现场越是安静,秀王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贺云策闻着鼻尖熟悉的气息,此熏香与前世若安给他的熏香一模一样,便是秀王手中仅存一两的草木人间。 他不可置信的跌落在榻子上,身后冒出了冷汗,心跳犹如擂鼓。 贺云策的脑子一片空白,又在一瞬间冒出了无数的猜想,可到了最后,只化作了一句:“不可能……不可能……” 秀王闻着鼻尖的熏香,也深切的明白了,这每个人唾手可得、香楼免费赠送的东西,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孤品。 现场的每一个人都用试探、好奇、疑惑、同情的目光望着他,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心中又是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 到底是多么的丢人! 让他对着一味唾手可得的熏香,这样夸下海口,还说要进贡给父皇! 他以为自己能够依靠着熏香惊艳全场,留下一个好名声,好印象,可此刻的他仿佛是没见过世面,成了一场笑话。 秀王仿佛大脑都在嗡嗡的疼。 他咬紧了牙关,脸色多了几分苍白,宁王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开口:“其实也没什么,能够与所有人一起品鉴草木人间,也确实是好事。” “皇侄找到的熏香,的确是一片孝心,也确实是好,就连本王初见时都是大开眼界,不过称不上孤品罢了。” “只要心意到了,想必皇兄定是能体念你的孝心。你不过是被所谓的制香匠人蒙蔽,那匠人居心不良,夸下海口,说的天花乱坠,才闹了这样一场误会。” “原不是你的错,不过是你轻信了他人。” 听见这话,其他人也纷纷圆场,“是!都是那匠人的问题,好端端的骗人!” “可不知道他那熏香是怎么来的,还只给出了一两!” 自家皇叔的安抚,让秀王的脸色好了许多,可他仿佛琢磨着宁王话里的意思,心中的愤怒便越发的高涨。 皇叔他说的对啊,这熏香确实是绝妙,能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他的审美也并无问题。 千错万错,都是贺云策的错! 他说这是什么孤品,还只给了他一两,让他以为此物无比珍贵,于是细心保存,可谁曾想品香楼内唾手可得,才闹出了这样一场笑话! 第一卷 第116章 感到熟悉 秀王心中波涛汹涌,可面上却是镇定了下来,还微笑着朝着众人自嘲:“都是本王太过心急了,以为能送了好香给父皇。” “谁知却被奸人哄骗,在皇叔面前班门弄斧,简直是惭愧啊!” 秀王提到“奸人”两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像是要把那人拆骨入腹! 贺云策坐在原位,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原本狂跳的心脏在瞬间沉了下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一切都是那奸人蒙蔽,殿下定是要好好处置!此事本就与您无关,您也不必觉得惭愧!” 贺云策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更白了。 宁王笑了笑,接过秀王的话继续往下说:“本王在品香楼老板的面前,不过也是班门弄斧罢了!” “说来也巧,让叔侄你我赞不绝口的竟是同一种熏香,而方才掌柜说,那蓬莱仙境是能力压木踪的存在,既然如此,就拿来品鉴一番吧?” 掌柜闻言,朝着众人微微拱手,便吩咐人去端来了品香楼的重磅推出的镇店之宝。 先前有了绝妙的木踪作为铺垫,所有人都见证了这熏香的举世无双,也为品香楼背后老板的财大气粗感到震撼。 此刻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紧紧的盯着掌柜手中的木盒,他的木盒微微打开了一个口子,一道清逸的香气便飘了出来。 香气中带着几分凉意,就像是遨游在云间,大有扶摇直上的气势,除此之外,隐约的花香也带着春风拂面的气息。 在场没有人说话,都深深的沉醉在其中。 而等掌柜点燃了这抹蓬莱仙境后,烟雾袅袅,所有人仿佛此刻真的处于仙境之中,熏香中的药性,让人的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直到一柱香燃完,霎时间寂静的香楼里,才响起了一阵狂热的掌声。 香味沾染了每个人的发梢、衣襟,似乎久久不能散去,文人墨客大有所感,更是争先恐后的作出了不少出彩的诗句。 宁王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十分感叹的开口:“果然是镇店之宝,本王完全沉浸在其中,几乎都忘记分辨这其中的香调。” “敢问香楼这镇店之宝,如何买得呢?” 掌柜回想着辛夫人的嘱咐,于是俯身作揖,朝着众人告歉:“抱歉殿下,此镇店之宝,香楼并不对外出售。” “哦?”宁王微微眯了眯眼眸,语调略微有些遗憾。 就连原本经历了一场闹剧,不过是硬着头皮、强撑着坐在这里的秀王,此刻都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心情舒畅,沉浸在其中。 他不禁开口询问:“制香的匠人,能否请出来让众人一见呢?” “香楼里的每一款香,都是传奇啊!” 谁知那中年的掌柜还是微笑着,不卑不亢的朝着众人摇了摇头:“品香楼内的各种熏香,都是香楼老板研制出的,独一无二,外面是再也见不到了。” 宁王闻言,眼眸一亮:“这些熏香居然是香楼老板自己制成的。” “而香也与人一样,讲究的是一个留白。老板虽不愿意露面,可她想说的一切,都在香里了。” 掌柜的话说的十分客气,也是滴水不漏:“品香楼可以品香,可以饮茶,可以去厢房用膳,也能直接来买香。” “此外还有十余款熏香等着各位研究,那么在下便将这个舞台重新让给各位了!” 掌柜说完这话,便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他的那一番话,让众人对这位品香楼背后的老板是更加的好奇不已,而关于熏香的名句更是辈出。 秀王思索着掌柜方才的话,只觉得蓬莱仙境的香气还萦绕在自己的鼻尖。 他知道,此香一出,这个品香楼怕是要一炮而红,而其中最关键的,不是木踪,而是掌柜这个人,还有其不对外出售的镇店之宝。 若是他能够获得此香,结识此人……并献给父皇,那岂不是更能彰显自己的孝心? 一想到这里,秀王便默默的站起身,他神情不虞的看了贺云策一眼,随即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扭头离开了。 贺云策原本恍惚、茫然又紧张的情绪,随着那蓬莱仙境被点燃后,逐渐消失了,整个人也变得越发轻松了起来。 他觉得此熏香他虽然没有闻过,可其中却给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在一瞬间想到了前世,他与若安绵绵的情谊。 贺云策完全的沉醉其中,可突然,秀王憎恶的目光扫射着他,让他感到一阵如芒在背。 他一下子从熏香编织出的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轻松、舒缓的情绪一瞬间被惶恐,茫然和无措取代。 贺云策浑身一个激灵,又看见秀王面无表情的往外走,贺云策便也一下子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他最近的日子刚刚好过了些,其中全都是因为秀王对他暗中的帮助,可若是秀王也记恨了他,给他使绊子,那么他便再无前途可言! 他已经得罪了这样多的人,可千万不能再得罪秀王了。 贺云策觉得眼前的事情一定是有误会。 毕竟前世这草木人间就是若安做的,而品香楼背后的神秘掌柜疑点重重,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那抹蓬莱仙境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贺云策的内心深处,还隐隐藏着几分期待,以及几分恐惧。 他不愿深挖内心深处的那份恐惧。 …… 等贺云策找到秀王时,发现他正在二楼的厢房里,与品香楼的掌柜说些什么。 可那掌柜脸上却还是挂着恭敬的笑容,又朝着秀王摇了摇头,随后便推门离开了。 秀王望着品香楼掌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贺云策瞧见机会,便急急的进了厢房内,郑重的朝着秀王道歉:“殿下!下官终于找到了您!” “从前的一切都是下官的不是,下官也不知情,其中是有着许多的误会,您一定要听下官的解释啊!” 秀王猛地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贺云策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茶杯,便猛地朝着贺云策的方向扔过去。 “贺云策!你还敢来见本王?你是来本王门前自刎谢罪的吗?” 秀王这一辈子装的温良无害,还未动过这样的大怒! 第一卷 第117章 香楼背后的老板 眼睁睁的瞧着那个茶杯,朝着自己的门面袭来,仿佛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气。 贺云策其实能躲开,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躲开,只能看着那个茶杯眼睁睁的朝着自己的鼻梁砸过来。 滚烫的茶水浇了他一头,鼻梁骨就像是要断裂了一般,那是痛彻心扉的疼痛。 贺云策忍住了面上的剧痛,只是悲怆的看着他,低低的道:“殿下息怒,下官实在是冤枉……” 秀王看着他落汤鸡似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息怒?你叫本王如何息怒?” “你欺骗本王,让本王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甚至连随处可见的熏香,都不肯多给本王些许!本王彻底颜面扫地,这就是你所谓的一鸣惊人!” 秀王说着,自己都被气笑了:“是了,很惊人!本王已经被所有人记住了,全都是拜你所赐,谈何冤枉?!” 秀王怒火滔天,惹得贺云策心惊肉跳,他急急的解释:“这熏香是下官妻子做的,这点不会有任何问题。若是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品香楼的熏香,也是由贱内提供的。” “……只是微臣并不知情,所以造成了误会。” 贺云策这副真挚的眼神,让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有假,秀王也狐疑的望着他:“若是你妻子卖的?那为何你对本王说只有一两?” 贺云策揉捏着胀痛的太阳穴,也觉得实在是解释不通:“下官回去一问便知,不过您想想,若此木踪只有怀嘉学派的学者见识过,下官又是如何得到?” “若下官真的有意欺瞒您,为何又要让您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个脸?这对下官并没有好处!” “还有一件事情,下官也觉得古怪,就是那蓬莱仙境,微臣闻着也觉得有几分熟悉。” 秀王一听这话,眉毛一挑:“有几分熟悉?” “……你的意思是,这蓬莱仙境也可能是你妻子做的?否则你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 秀王说着,又是想起了另外一种可能:“又或是,你的妻子就是这品香楼的老板?” 贺云策心里也一头雾水,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奇怪,若是不这样解释,根本解释不通,为什么他对那蓬莱仙境会有熟悉的感觉。 更何况,根据前世的记忆,他能确保这草木人间就是若安研制的没错。 想到这里,于是乎贺云策点了点头:“想来想去,只有这两种可能没错了。下官能够断定的是,下官以及夫人与这品香楼背后的老板,一定有几分关联!” 秀王听见这话,又回忆着方才所有人都啧啧称奇的蓬莱仙境,心中的怒火勉强消散了几分。 “既然你与那品香楼背后的老板有关系,那么无论是哪种可能,你都能为本王把这位老板请来,向本王解释其中关窍。” “然后,还能将那蓬莱仙境交给本王,让本王献给父皇,没错吧?” 贺云策抿了抿唇,他想要答应,但是心下还不能完全笃定。 以上的这些不过是他的猜想。 可贺云策又听秀王在继续道:“若是你办成了,从前的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本王便相信这是一场无心的误会。” 秀王话说一半,微微一顿,细长的眼眸中也多出了几分深意:“可若是完不成,那便是你们蓄意欺瞒本王!甚至那一两熏香都是她偷来的!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贺云策听着秀王陡然变大的嗓音,感觉瞬间口干舌燥了起来。 眼前浮现出若安那张含情脉脉的脸,贺云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您放心,若安不会骗我,也不会骗您,若安不会骗人的!” “下官现在便能回去,将事情明明白白问个清楚。” 秀王闻言,点了点头,缓缓从椅子前站起身,墨黑的眼眸里满是审视:“既然如此,本王就等着这蓬莱仙境的熏香,还有她的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说完这话,便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贺云策望着秀王离去的背影,想起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心有余悸的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他在那蓬莱仙境中闻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今日这坎怕是过不去了。 贺云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如果他的猜想没错,若安和家大业大的品香楼合作,也是好事,日后怕是吃穿不愁,银子要赚到盆满钵满了。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通,如果若安与品香楼有合作,那分明是好事,可若安为什么要这样瞒着他呢? 贺云策带着这个疑问,心里的是七上八下的,他火急火燎的回了侯府。 他回到侯府的时候,发现宋若安正和黄氏在一起研究熏香,除了她们之外,还有着许多夫人,都是黄氏的手帕交。 所有人都对着宋若安研制出的熏香啧啧称奇,对着黄氏又是阿谀奉承,又是讨好羡慕的。 黄氏高高仰着头,明显对她们的话非常的享受,连带着对宋若安都有了几分好脸色。 瞧见这一幕,贺云策原本还有几分彷徨的内心,才终于平定了下去。 毕竟如果若安只有一种熏香,可能是从品香楼获得的,可若她有这么多,总不可能还是从品香楼拿的了吧? 想到对秀王的保证能有着落,贺云策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一边为微笑着朝各位夫人告罪,一边又是急急的把宋若安带了出去。 宋若安原本在屋内品着茶呢,就这样被贺云策拉了出去,还未等她站稳,便听见贺云策火急火燎的询问。 “若安,你是否背地里与品香楼做了生意?否则品香楼主推的熏香,怎么与你给我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草木人间只有一两,可品香楼随处可见,你可知秀王对我发了多大的火?” “你快带着品香楼背后的老板,与我一起去秀王面前解释吧!” 宋若安听着贺云策喋喋不休的话,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贺云策无比期待的眼神。 第一卷 第118章 攀关系 “什么品香楼?什么老板合作?夫君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贺云策听见这话,原本激动的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在霎时凝住。 他不可置信的摇晃着宋若安的手,伸长了脖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贺云策的话语里还带着急切和希望:“你不就是品香楼的老板吗?” “品香楼的熏香不是你卖的吗?” 宋若安急急的摆脱了贺云策的手:“我不知道什么品香楼,也不认识品香楼的老板,至于熏香,那草木人间仅有的全部,我都已经给你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认识品香楼背后的老板,那你的草木人间为什么和品香楼的木踪一模一样,并且宁王和怀嘉学派的人早就获得,我害得秀王丢了很大的脸。” “秀王气得几乎是要杀人!” 宋若安听到这里,又看着贺云策鼻梁上的青紫,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浑身一颤,脸在瞬间白了起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贺云策看着宋若安突然泛白的脸,眼眸里满是张皇的模样,就与那日赏花宴上的一样,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变得一片空白。 “若安!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的手猛地攥住了宋若安的手腕,就像是铁钳一样用力:“熏香是你自己做的吗?从来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他说着,惊恐的嗓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不会和上次的医术一样,在香楼买了熏香,谎称是自己做的吧!” 宋若安听见贺云策尖锐的嗓音,慌张的缩瑟了一下。 但是感受着他怀疑的目光,她想都不想就摇头了:“不,我的熏香不是外面买的!就是我自己做的!” 贺云策还是紧紧的盯着她,情绪都有些失控:“真的吗?如果你有什么欺骗我、隐瞒我的事情,你必须提前跟我说!不能让我毫无准备,跟一个傻子一样!” “若安,我的前途已经被你毁了一次,你不能再毁我第二次了!” 宋若安听见这话,咬紧了牙关,心中也涌现出了万千的怒火:“熏香就是我自己做的!你还要我说几次!” 她说完这话,又是猛地甩掉了贺云策的手,就往观云轩的方向跑去。 贺云策急急的追着她的身影,等踏过院子迈入了厢房里,才发现宋若安正在气鼓鼓的翻找着什么。 她怒火中烧的找到熏香的方子,便猛地塞到了贺云策的怀里:“这是熏香的方子,是十几年前的原方,有了这个方子,你总不能污蔑我是外面买来的了吧?” 宋若安说完这话,又是带着哭腔,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到了软榻上:“从前那医者,我是因为爱你才去请了,还给你封了官!” “到后面东窗事发,你只记得我骗你,也不记得这六品官员的位置是哪里来的!你说你不怪我,但是心里一直记得!” 宋若安因为有这十几年的原方子,所以说话很有底气,这一次,她不再是没有准备的。 她有证据! 贺云策一边听着宋若安的哭诉,一边小心翼翼的翻着那些熏香的方子,虽然他对古物的年份并不精通,却也能看出这几张方子有年份了。 可他将方子翻到了最后,又是猛地觉得有些不对:“若安,不是我怀疑你,可……十几年前的方子?若安,你如今不过十几,是如何有十几年前的方子?” 听见贺云策的质疑,宋若安这一次不在心虚,她早就想好了对应的说辞:“这方子是我师父给我的。” “读书写字需要师父的,研制熏香自然也需要师父啊!若没有师父,那么我熏香是如何研制出来的?” 宋若安说的理直气壮,毕竟苏明月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咬死了这是自己师父给自己的,那么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她想着,又是泪眼婆娑的抬头,十分凄然的望着贺云策:“夫君,我都已经解释过了,你却还在怀疑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贺云策骤然抬头,猛地看见宋若安哭红了的眼眸,心脏一阵抽痛。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第一时间就会开始怀疑宋若安说出来的话,总是害怕她欺骗自己。 这样的感觉,上辈子从未有过。 贺云策想着,又是无比内疚的上前,将宋若安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不是不信任,只是太奇怪了。你制作出来的与品香楼制作出来的东西是一样的,并且那蓬莱仙境,是品香楼的镇店之宝,我感觉很熟悉,那种感觉就像是出自你手一样。” 当然,不是这一世的若安制作的,是前世的若安制作出的熏香,与蓬莱仙境的味道有些相似。 宋若安听见这话,心里也觉得奇怪。 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那么就是苏明月的方子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也有旁人知晓。 不过苏明月活着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苏明月手上的原方也在自己的手上,若是还有相似,或是能制作出熟悉的熏香,那只能是与苏明月有关的人制成的。 比如说是苏明月的师父,或者是师兄妹之类的人。 可能他们的手上也有一张方子?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在温柔的给自己拭泪,便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了:“如果真的完全相同,那可能是与我师父一脉相承的,或许是我师父的师兄妹,或者我的师祖……?” 贺云策一听这话,大惊:“你的师父还有师兄妹?你从前没有跟我说!你知道我让秀王多么丢人吗?” “他说,若我不找来品香楼背后的老板解释清楚,并献出蓬莱仙境,他便与我势不两立。” 感受着贺云策话语里的埋怨,宋若安急急展开了那张方子,对着他解释:“你瞧,草木人间原料中,这一味药材已经完全失传,所以是真的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至于品香楼有,说不定是用了什么其他东西代替,可你献给秀王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原版啊!” “更何况这一点,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听着宋若安的解释,贺云策已经完全相信了她的话,心中对刚刚产生的怀疑,更是多了几分亏欠。 “若安,方才我怀疑你,是我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说着,又是转念一想:“不过既然你与品香楼的老板同根同源、师出一脉,你们师兄妹的关系,也算是认识了?” “只要你亮出你师父的名号,那老板一定能见你吧?” 第一卷 第119章 上门求见 宋若安听见贺云策满怀希望的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所以她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可贺云策却是兴致勃勃的对着宋若安开口: “秀王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品香楼的老板我是非见不可了,只是如今有你这一层关系,想必那老板也会更好说话,对你也会照料几分。” 宋若安疑惑的望着他:“品香楼背后的老板,很厉害吗?为什么秀王非要见?” 说起这件事,贺云策的眼眸都在发亮:“你可不知道,你这同族的师兄妹到底有多厉害,人家发现了商机,有生意头脑!” 贺云策说起这事情的事情,声音里藏着几分崇拜,还有些懊恼:“那老板在最重要的地段开了铺子,还有怀嘉学派作为人脉,将会成为最流行的酒楼。” “日后整条街都要被带得火热,那老板势必要成为富甲一方的后起之秀!” 他后悔的直拍大腿,却又已经打好了算盘:“原本我还在想,要如何与品香楼背后的老板谈合作的事情,若是你们有这层关系,倒是一切都好说话了!” 宋若安听见贺云策对这背后的老板这样赞不绝口,眼眸也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小小一个香楼,真的这么赚钱吗?” 贺云策点头:“何止是赚钱!重要是那个人脉啊!怀嘉学派的人,天下所有的学者!还有同样喜香的宁王殿下!” “只要与那老板结交,让其出面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秀王殿下也不会生气了,说不定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会把蓬莱仙境送给秀王。” 宋若安听到这里,是彻底心动了起来。 她也十分懊恼呢,没有想到去开一家香楼,她最近捉襟见肘,手头那样紧,却还是想着笼络京中的那些官夫人们,获得些银子。 这能赚多少银子啊? 肯定比不得品香楼,最后发展得一整条街都是赚钱的。 于是宋若安也点了点头:“我手上有这么多的方子,其中一个相同,也正好说明了我们的缘分。到时候用上师兄妹的关系,我把我手头的所有方子都给那个老板,有个百分之五的分红也是好的。” 宋若安只要想到自己有一整条街,百分之五的分红,开心的都要合不拢嘴了。 两人说定了这件事,倒是也没有了其他的分歧,忙不迭的坐上马车,便打算出府去了。 等宋若安下了马车,一抬头,便瞧见了品香楼那高大宏伟的楼。 如今日薄西山,天色逐渐变暗,灿烂的晚霞悬挂在品香楼的楼顶,配合上袅袅的白烟,那副场景简直是惊心动魄。 里面的诗会还没有结束,阵阵的缥缈的香气从里面传出来,来往的人真是络绎不绝。 里面兴致高涨,文人墨客几乎是要把整个楼都挤得水泄不通。 宋若安瞧着品香楼这样繁荣兴盛的场面,心脏咚咚咚的跳着,方才心中的那一丝不愉快,是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贺云策仰头看见那壮观的楼身,心中也是一阵敬佩和感叹,觉得这背后的老板,手腕还真是硬,这样快便建好了一栋楼。 他伸手拉着宋若安的手腕,便带着她往里面走:“我今天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贺云策按照上午的记忆,带着宋若安挤过人群,然后又是去了二楼的厢房。 此刻的厢房里也都挤满了人,有些人在品香,有些人在用膳,瞧着那伙计端上来的食物,简直是色香味俱全。 贺云策和宋若安两人走走停停,四处张望,亮晶晶的眼眸里又是羡慕又是感叹。 这副模样被品香楼的伙计抓了个正着,瞧着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分说的便要把他们带下去。 “抱歉二位,如今香楼内的厢房已经满了,就算是预约也排到几日之后了,您若是没有预约,此刻还是先离开吧。” 贺云策瞧着伙计正恭敬的请他离开,一下子就扯住了宋若安的手,不肯走。 “误会误会,我今日来,是想来拜访这香楼的老板,不是来用膳的,正巧你在这里,能否带我们去见见那位老板?” 伙计一听这话,脸上还是挂着客气的笑:“老板分身乏术,无法见人,先前已经说过了,还请您原谅。” 可贺云策可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若是现在见不到品香楼的老板,明日恐怕秀王就要来找他算账了。 “我不一样,我是有要紧事要见,你先通传了再说。” 那伙计听见贺云策这话,一下子就来了脾气:“什么叫你有要事?难道别人就没有要事了吗?” “老板分身乏术,是谁都不见的,就连殿下都能体谅,可你偏偏不依不饶,若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世间岂不是乱套了?” 贺云策不可置信的听着小厮的话,他好歹是一个六品的官员,两辈子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厮指着鼻子骂。 可四周的人来来往往,那副神情俨然是站在那个小厮那边,让他气的咬紧了牙关。 他还未说话,便见宋若安拉住了他的手,又是笑着对小厮开口:“是你误会了,我们并非不依不饶。而是我是老板的小师妹,同出师门,想要来拜见一下师兄……或是师姐?” 小厮古怪的看着她:“师兄还是师姐?你连我们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便来这里攀亲戚?” 小厮越说,越觉得这两人不像是什么好人,毕竟若是高门大户,说的话哪里会漏洞百出:“你们不会是来打秋风的吧?”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宋若安和贺云策的脸是火辣辣的疼,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此刻,品香楼的掌柜见这里闹哄哄的,便挤进人群,询问:“这里是出了什么事情?” 贺云策见到掌柜的脸,眼眸一亮,那副模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掌柜你来了正好,我的夫人是你老板的师妹,如今正好去拜访。” “还劳烦你通传一声,就说我们前去拜访,带着十足十的诚意!” 第一卷 第120章 故意捉弄 掌柜听见贺云策恭敬又客气的话,回忆起自己老板方才嘱咐的东西,眼眸瞬间变得黝黑了下来。 他朝着贺云策扯了扯嘴角,随后又是比了一个手势:“你是我们老板的师妹?那你跟我来吧。” 瞧着掌柜这样轻而易举的松了口,宋若安和贺云策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喜悦和激动。 果然,若安的猜想是没错的,这个品香楼背后的老板,就是若安的师兄,所以才能研制出和若安一样的熏香。 那么上午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误会! 眼前的困境不仅是迎刃而解,而且凭借着这一层关系,就算是秀王也要给若安几分薄面。 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竟是这样顺利。 两人兴高采烈的跟在掌柜的身后,七拐八拐的绕到了品香楼的最顶端。 越走到高层,人便越发的少了,走廊内的装饰高雅别致,清幽又好闻的熏香传入两个人的鼻尖,让两人的脚步也越发的轻盈了起来。 贺云策一边在心中感叹这香楼老板的审美高超,一边瞧见掌柜正走到了木门跟前,他便急急也要跟上。 可掌柜却直接拦住了他们:“抱歉,公子,您需要在外头等着。” 贺云策很不解的看着掌柜:“怎么?不都说了是师妹吗?怎么还要在外面等着?” 掌柜只是不卑不亢的笑了笑:“这是只是您的说法,还要询问过老板,才能知道她要见还是不见。” 贺云策感受着掌柜疏离的态度,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那副模样就像是他们来打秋风了似的。 他又不会说谎。 可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好,那你去问问吧,我和若安在门口等着。” 等掌柜进了屋子之后,两人干巴巴的站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却也没有见掌柜出来的意思。 宋若安站的腿都酸了,柔弱无比的倚在了贺云策的身边,可贺云策的双腿也不是很好过。 他刚想上前敲门,却见那紧闭的木门,在瞬间打了开,贺云策心里十分好奇,趁机往里头望去,可掌柜却把里头挡得严严实实。 只听掌柜笑眯眯的询问:“老板说了,她是有师父,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小师妹。” 贺云策和宋若安同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的确是师出同源。 他说着,又是将视线放到了宋若安的身上:“敢问您的师父是否是苏明月?您是否是苏明月的女儿宋熹之呢?” 听见这话,贺云策瞪大了眼睛,还未等宋若安开口,便直接道:“她才不是什么宋熹之,她是宋若安!她也配与若安相提并论?” 宋若安此刻的心脏也是七上八下的,得知这老板认识苏明月,她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这件事情:“没错,我的师父就是苏明月,是她教会我研制熏香。” 掌柜回忆着老板的话,眯了眯眼睛,继续发问:“可既然如此,为何明月不教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要教会你呢?” 贺云策闻言,微微一愣,也转头等候着宋若安的回答。 宋若安只是扬起了一抹笑容:“宋熹之自小顽劣不堪,不如我懂事,她不喜欢熏香,也吃不了学习的苦,只有我喜欢,在这方面也有天赋。所以苏夫人很失望,又不想让这门手艺失传,便将研制熏香的方子,留给了我。” 听到这里,贺云策才恍然大悟了起来:“幸亏苏夫人收的徒弟是若安,如果是那个毒妇,现在熏香能不能留存于世,都是两说呢。” 他摇了摇头,心里还有几分感叹,觉得宋熹之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厌恶她,要把好东西留给若安。 掌柜听见这话,表情没什么变动,只说了自己会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带进去。 听见掌柜的话,两人都觉得这回再也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都伸长了脖子等着,掌柜来请他们进去。 此刻厢房内的宋熹之,正握在软榻上喝牛乳,听见这话,一口牛乳还没咽下去,差点就要笑喷了出来。 “这个宋若安还真敢说啊,在我门前大放厥词。” 掌柜也撇了撇嘴:“他们不知道您的身份,一边说着您的坏话,又是等着您接见。您说要不要让我把这两人赶出去?” 宋熹之微微挑眉:“赶他们做什么?既然他们喜欢等,让他们等着好了。” 她说着,又是从软榻上缓缓站起身,瞧着外面的天色,语调悠扬:“天色不早了,我先走后门回侯府了。” “开门都是客,你就顺便把楼顶的窗户打开欢迎他们,今日营业了一天,是也是该通通风了。” 品香楼的楼顶原本设计了许多窗户,都是在正午时,楼内需要更换空气的时候打开。 最近天冷了,这些窗户到了傍晚便会全部关上。 此刻夜凉如水,更何况是在这么高的地方,高处不胜寒,若是把窗户全部打开,那冷风恐怕是直直往人家脑门上吹了。 掌柜听着宋熹之狡黠的嗓音,眼角猛地抽了抽,又是忙不迭的按照宋熹之的吩咐去办了。 他原本以为背后品香楼背后的老板是辛夫人,心中还暗自钦佩了许久,却没想真正的老板竟然这样年轻,还这样的有手段! 外头的两人……怕是有得受了。 贺云策和宋若安正在门口满怀期待的等着,却见身边突然涌现出了许多伙计。 他微微一怔,眼神中带着几分茫然。 却见那些伙计们直接路过了他,去打开了远处紧闭的数个窗户。 一个,两个…… 冷风直直的往里头灌,凛冽的寒风刺骨,两人匆匆忙忙出门时,也未想到这么晚还回不去,衣裳也很单薄。 这样的冷风让贺云策浑身一个哆嗦,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冰窖似的。 宋若安更是浑身抖成了筛子,不一会儿脸色都开始发白。 还未等伙计们将窗户全部打开,贺云策便再也忍无可忍,急急上前阻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夜里的风这样冷,能不能先把窗户合上?” 小厮听吩咐办事,压根没有正眼瞧他:“如今香楼快关门了,夜里通风,这是香楼关门前都要做的事情,你们觉得冷,就不要站在这里好了!” 第一卷 第121章 起的比鸡早 这样不客气的话,他今日已经是第二回听了,他堂堂一个六品官员,此刻却要被香楼的伙计数落,这话听得贺云策牙关都开始发紧。 站在一旁的宋若安,哆嗦着挽上了他的胳膊:“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楼都要关门了,那背后的老板还会出来见我们吗?不然我们今日先回家算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也实在是琢磨不通那老板的用意,浑身冷飕飕的,寒风就像是刀子一样往自己的脸上刮,他脸上还有中午留下来的伤呢! 疼的贺云策是龇牙咧嘴的,他心下有些意动,却又抬头望向了大门紧闭的厢房。 就在此刻,原本在厢房里的掌柜终于又出现了。 他笑着朝贺云策拱了拱手,态度倒是比方才好了不少:“老板听了你们的话,也顾念你们求见的诚意,心里很想见见苏明月的徒弟……” 听到这里,两人的眼眸一亮,就连身上的寒冷都在瞬间减轻了不少。 贺云策迫不及待的开口:“所以你现在是来请我们进去,见见香楼背后的老板?” 掌柜的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不巧,我家老板原本是要见的,但是又临时有事出去了。” “原本想说等她赶回来之后再来见你们,可不知道你们是否能等得及?” 贺云策听见这话,想也不想的就点头了:“等得及!等得及!怎么可能等不及呢?” 明日上朝,便要与秀王相见了,若是今夜无法见到香楼的老板,他都不知道要如何交差呢! 掌柜的也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既然能等,就劳烦你们等着了。” 瞧着掌柜没有任何表示,就打算离开,贺云策忙不迭的上前,拦住了他:“既然香楼老板答应相见,你不请我们进去等吗?” 掌柜一愣,随即才回过神来:“抱歉啊,老板忘记吩咐,我也不敢擅作主张。” 贺云策气的眼前一黑。 他觉得这香楼什么都好,就是这服务实在是太不到位了,下到伙计上到掌柜,全部都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连一丝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若是等自己和这背后的老板达成了合作,定是要好好管教管教这群伙计!把他们全都开了。 如此放任不管,只怕铺子不日便要倒闭了! 他和宋若安又是憋着气,在风口继续等了一个时辰,等的两人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宋若安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香楼内的灯都熄了,掌柜也清点完今日的账目,背着个包裹准备离开。 贺云策见状,急急的拦住了他,语气都带着几分急躁不安:“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家老板还没回来吗?我们已经在风口站了几个时辰了!” 掌柜见到贺云策冻僵的脸,才如初梦醒般想起了这个人:“抱歉!实在是抱歉啊!” “老板今日大概是赶不回来了,实在是没有缘分,不然你们明日再来吧!” 贺云策听见这话,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望着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玩我吗?白白让我们等了那么久?” 听着他不善的语气,掌柜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消散了:“又不是我让你们等着,是你们自己要等。” “若是你们不愿意等,那就回去吧,也不必再来了。我家老板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见的!” 掌柜的态度硬起来,倒是让贺云策的态度在瞬间软了下去,他放缓了声音,因为寒冷,说话都有些哆嗦:“抱歉,是我刚刚太过急躁。” “我并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只是你家老板到底什么时候能来?能否给我一个准信?” 若是没有准信,恐怕秀王会觉得是自己敷衍了他,那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掌柜听见这话,上下打量了贺云策一眼,随后才开口:“罢了,我不跟你计较。” “瞧着你也不容易,我便实话跟你说了,明日老板寅时会来,若是你们想要见面,那就尽量早些。” “寅时?”贺云策和宋若安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寅时!这起的简直是比鸡还早啊!连天都没亮呢! 掌柜点头,又是敷衍了两句:“这么大香楼,老板很忙的,香楼未开,她一个人就来了。见完你们这些人之后,还要去研制熏香,若是你们起不来,也就不用等了。” 贺云策想起了秀王那张脸,伸手捂住了心脏,他苦笑着道:“有空,自然是有空的。” “寅时正好在我上朝之前,我见了你家老板,达成了约定,再去上朝也刚好。” 正巧,办妥了这件事情,去上朝的时候遇见秀王,也能给他一个交代了。 贺云策说完这话,和宋若安步履沉沉的走出香楼时,宋若安惨白的小脸上都有几分懊恼。 “夫君,我怎么觉得这香楼的老板,是根本不想见我们?” 贺云策低头瞧她:“他不是你师兄吗?怎么会不想见你?” 宋若安也觉得奇怪,这老板大约是自己的师兄没错了,毕竟连苏明月的名字都知道。 可他这样三推四却,又是说明日寅时就会到酒楼,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贺云策看着宋若安面带苦涩的模样,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也觉得古怪。 “你师兄确实是个怪人,不过他除了时间不够之外,态度倒是挺好,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否是铁打的。可我们也没时间多想了,有求于人,我的前途还在你师兄的手上。” 宋若安听见这话,点了点头:“或许他真的是忙的走不开了吧,等他见到了我,顾念师兄妹之情,一定能答应我们的合作的。” 想到这里,贺云策疲惫的身体才轻松了几分:“只要能与他合作,获得蓬莱仙境,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两人坐着马车急急回了侯府,可头刚一沾了枕头,便又到了寅时,两人急匆匆换了衣裳,便又坐着马车到了香楼。 太阳还未升起,整条永乐街都是一片漆黑,两人刚一下马车,就发现品香楼的大门紧锁,怎么敲都没人回。 老板人呢! 贺云策只觉得眼前一黑。 第一卷 第122章 最后期限 宋若安简单洗漱之后就出门来了香楼,此刻整个人睡眼惺忪,看着便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夜色静谧,周遭是黑压压的一片,甚至连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宋若安紧紧的攥住了贺云策的手: “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老板真的是诚心想要见我们的吗?” 贺云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出现了一种茫然的感觉,他实在想不通这品香楼的老板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香楼老板事务繁忙,不愿相见,直接拒绝就好了,为何要这样戏弄我呢?不至于的。” 更何况他根本不敢走,过了寅时便是卯时,若是没有见到品香楼的老板,得到一个准话,想必秀王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这里,贺云策对着宋若安安抚的笑了笑:“既然是你的师兄,他说了要见,又怎么舍得为难你我呢?” “想必就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宋若安听见这话,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和贺云策站在了品香楼的门口,简直是等的望眼欲穿。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 直到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宋若安感受着肿胀的双腿,冷风把她的骨头都吹僵了。 街边逐渐出现了些许行人,来来往往的百姓,探头探脑的往她的方向望,那好奇的眼神宋若安一瞬间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更别说是站在大街上等一个香楼的老板,从白日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 可贺云策的声音还从耳边传来:“若安,时间快到了,我要赶去上早朝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宋若安猛地抬头,十分无助的看着他:“可是夫君……” 贺云策忧心忡忡的安抚了一下:“见到你的师兄后,除了说秀王的事情,还要说合作的事情。” 他说着,又是用双手揽住了宋若安的肩膀,重重的往下一压:“贵人事忙,见一面是不容易,可你想想未来的生意,是否是轻松了许多?” 一想到达成合作,未来便会赚个盆满钵满,自己靠熏香名扬四海,成为品香楼的第二个老板,到时候所有人见她,也需要苦苦等候了。 不仅如此,香楼这样炙手可热,等自己与这老板做成生意后,侯府的人对自己另眼相看,乃至宋熹之都要看她的脸色,求着她办事。 宋若安的心情才勉强好了许多。 她勉强的朝着贺云策扬起了一抹笑容:“夫君,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等师兄闲下来了,是不可能不见他的师妹的。” 贺云策看着头顶的天色,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上了马车,回侯府换上了官服就要去上朝。 果然,他在马车上担忧了一路,一到宫门口就碰上了秀王。 贺云策的脚步一顿,站在马车边上没有往前走。 秀王双手拢在袖子里,脸上挂着几分的微笑,而他身边的誉王,却是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说着话。 “听闻昨日新开的品香楼热闹极了,本王倒是很后悔没有去凑热闹。” “不过听闻皇弟你去了,还说要给父皇送上什么珍贵的熏香。你倒是有孝心,打算什么时候送啊?也让本王来瞧几眼。” 秀王闻言,脸上的微笑在瞬间僵了几分:“品香楼的熏香堪称神迹,就连小皇叔都赞不绝口,皇兄昨日没有去见,还真是可惜。” 誉王饶有深意的笑了笑:“若是皇弟把熏香献给了父皇,本王在父皇的书房里闻见,那效果也是一样的。” 秀王沉默了片刻,他的视线在四周搜寻了片刻,等看见了贺云策,脸上又是重新扬起了笑容: “等本王得了蓬莱仙境,过几日献给父皇,定是要把皇兄也叫过来一起品鉴。” 誉王听见这话,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不是说那香楼老板神出鬼没,就连小皇叔都没有见到过此人的模样吗?” 秀王神秘的笑了笑,随即放高了音量:“只要是为了父皇,无论有多难本王都会尝试一下,毕竟那蓬莱仙境举世罕见,还对父皇的健康有益。” 他说着,随即话锋一转,对着贺云策的方向开了口“小贺大人,昨日你也在品香楼,是否对那位蓬莱仙境,叹为观止啊?” 听见秀王突然提起自己,眼眸里还带着浓浓的深意,贺云策喉头一紧,顿时感到压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着了,于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是,没错,那抹蓬莱仙境简直是万中无一。秀王殿下一片孝心,想必陛下也会高兴。” 听见贺云策这话,秀王的笑容才真心实意了起来。 可誉王听见这话,冷哼了一声,看着贺云策鼻子不像是鼻子,眼睛不像眼睛的:“在其他地方没有建树,也只能靠熏香来博得父皇的关怀了!哼!” 他不留情面的说着,便直接甩袖离开了。 等他走了,贺云策才小心翼翼的安抚:“只是誉王殿下没有闻过蓬莱仙境,不知道其中的珍贵,所以才会这样说。” 秀王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随他如何说。不过你方才的话,本王倒是听明白了……你是见到了品香楼的老板,熏香也到了你的手上?” 贺云策牙关一紧,他小心翼翼的朝着秀王笑了笑:“已经确定那老板是下官夫人的师兄,老板听闻这层关系,很想要与贱内见少一面,不过昨日他事情多,不得相见。” 听见贺云策没有拿到熏香,秀王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于是贺云策又是急急道:“如今下官来上朝,想必妻子已经见到了品香楼的老板,等您下朝后,熏香便已经能到下官手中,还能达成合作。” 宫门口有许多官员来来往往,人多眼杂,秀王不能说的太多,又见贺云策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秀王才勉强点了点头。 他附在贺云策耳畔,小声开口:“既然如此,那就再给你一点时间,方才本王遇见在誉王面前放出承诺,你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第一卷 第123章 苏明礼升官 秀王的话语里含着几分威胁,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宫门口。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中倍感压力。 贺云策知道,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秀王的昨日的事情人尽皆知,他的怒火并不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 只是若安此刻真的见到品香楼的老板了吗? 为何品香楼的老板有心相见,却又是这样的奇怪的态度? 贺云策心神不宁的想着,心里直打鼓,就连上朝的时候都是心惊胆战的,皇帝和群臣讨论的事情,他都没有认真听。 “小贺爱卿?小贺爱卿?” 贺云策茫然的抬起头,便看见皇帝正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而身后群臣的视线也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众人的视线如芒在背,贺云策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的跪了下去:“微臣死罪,没有听清陛下方才说了什么。” 光启帝听见这话,目光微微一凝,随后又是开口:“朕方才询问你关于吐蕃来朝的事情,是否有什么建议?” 贺云策听见这话,才猛地回过神来。 吐蕃来朝? 这阵子他被那熏香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甚至昨夜都没有睡够两个时辰,如今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就算是平日里能想得出来,可此刻他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建议。 更何况这阵子,他已经完全把心思放在熏香上了,就连吐蕃来朝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微臣……微臣……” 他沉沉的低着头,脑子里飞速思索着前世关于吐蕃来朝时的情况。 皇帝瞧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表情微微变动了一下,随后才道:“无碍,就算是你没有主意也没关系。” “不过朕看着爱卿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需要找太医来给你瞧瞧吗?” 贺云策对于光启帝的关怀十分汗颜,皇帝没有怪罪,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多谢陛下关心,微臣没有事。” 皇帝听见这话,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视线望向了其他人:“那其他爱卿是否还有想法?” “这次吐蕃来朝,是带了十足十的诚意,我朝与吐蕃相安无事已经有三十年,那应该要如何款待他们呢?” 贺云策缓缓站起身,也思索着这件事情,却听见苏明礼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微臣有些浅薄的想法。” 光启帝眼神里含着少有的欣慰:“你说。” 看见皇帝那个欣慰的眼神,贺云策心里一紧。 “年关之后便是一年一度的封禅大典,吐蕃既然已向我朝朝贡三十余年,不如也请来访的吐蕃使臣,参加这一次封禅大典,以示我朝皇恩浩荡,也表达了陛下信任与友好。” “此举定能加强我与吐蕃的友好关系,更是给其他朝贡小国开了一个好头,开启太平盛世,万邦来朝的好局面。” 苏明礼说到这里,皇帝直接夸赞出口:“好!小苏爱卿,你这个主意比他们那些宴会,和亲的主意要好得太多了!” “不愧是你!太平盛世,万邦来朝!有臣子如此,这样的盛世是指日可待了!” 光启帝此话一出,所有的朝臣也都眼眸一亮,纷纷赞赏,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小苏大人这是给陛下出了多少好主意?从起初的两税法,到因地制宜,现在又是想出了太平盛世,万邦来朝的好主意!” “果然,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用,倒是让我们这些老头子,自惭形秽了!” 辛太傅摇了摇头,话里有些惭愧,可面上是抹不掉的自豪。 皇帝听见这话,看着苏明礼温润如玉的那张脸,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还未等他开口,便又听林丞相扬起了头,兴致勃勃的开口:“陛下,从前您金口玉言,说要给小苏大人论功行赏,可被老臣一个打岔,倒是白白把这件事情搁置了!” “小苏大人虽不介意,可老臣心里实在是惭愧啊!” 一听这话,光启帝才猛地想起来,原来是这件事情忘记了。 原本他是打算给苏明礼升个谏议大夫的官位,却被贺云策的主意惊艳,结果错过了。 光启帝想着,又回忆起贺云策方才的表现,摇了摇头:“林丞相说得对,朕倒是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贺云策感受着皇帝的眼神,咬紧了牙关,可皇帝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彻底的提了起来。 他提防了这么久的事情,却在今日他心神不宁的时候被钻了空子! 他好不容易升了官职,压了苏明礼一头,可得罪了林丞相,所以又被旧事重提! 贺云策不甘心啊! 他急急把求助的眼神望向了秀王的方向,希望他能出言反对。 秀王明显的接受到了贺云策的眼神,于是朝着光启帝微微拱了拱手,于是开口: “父皇,给小苏大人升官这件事,倒是民心所向,是小苏大人应得的。” 贺云策整个人都愣住了,浑身的血液似乎在此刻凝固。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了秀王,秀王却只是朝着他微微一笑。 感受着那个笑容,贺云策的心咚咚咚的跳着。 这个微笑是暗示,也是警告。 若是贺云策再不拿出熏香,那么苏明礼升官的事情,就只是一个开始, 向来低调的秀王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他的话让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是朕不好,将此事忘记了那么久!” “那便给苏明礼升官至正六品上的礼部员外郎,日后便在礼部当值,多多为朝廷出谋划策。” 礼部员外郎可是个好位置!手里有的是实权! “微臣谢主隆恩。” 苏明礼下跪谢恩,所有大人纷纷恭喜。 在一片交口称赞的恭喜声中,贺云策重重的闭上了眼眸,压下了心中滔天的怒火,将双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吐蕃来朝的事情前世也有发生过,他只要认真听了皇帝讲话,便能随随便便提出主意。 若不是因为那个熏香,让他心神不宁,睡不好觉,他势必不会这样掉以轻心,让苏明礼有机可乘,爬到了他的头上。 不多不少,正好比他高个半截。 此刻宋熹之和苏家的所有人都要得意了! 若不是因为那个熏香,秀王也不会故意同意此事,只为了给他颜色瞧,他一定会暗中阻止,与自己统一战线! 贺云策想着,几乎要咬碎了牙龈,他心里再也忍受不了,他一下朝,便向衙署告假,直接坐着马车去了品香楼。 青天白日的,品香楼肯定开门做了生意,若安一早就在那里等,就算是品香楼的老板再忙,凡事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他们应该已经见上面,谈到合作了吧? 第一卷 第124章 见到香楼老板 无比希望的赶到了品香楼的门口,大老远就看见了宋若安那个悲惨又落魄的身影。 人群熙熙攘攘,在品香楼的门口进进出出,都好奇又探究的往宋若安的脸上望去,让宋若安纤细又脆弱的身体忍不住晃了晃。 贺云策瞧见这幕,掀开车帘的手都在一瞬间捏紧了。 还未等马车在楼前停稳,他就忙不迭的跳下了马车,一路小跑跑到了宋若安的面前。 “若安,你这是见到老板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等着?” “进去等也比在门口等着好啊!” 贺云策气喘吁吁的说完,便看见宋若安泪流满面的抬起了头。 “没见到,夫君,没见到,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贺云策心底一沉,周围人群熙熙攘攘,他凑近了宋若安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开口:“出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答应了秀王要见到老板,拿到镇店之宝,苏明礼刚刚还升官了,我不能走啊!” 宋若安咬紧了唇瓣,脸上除了泪水还有细密的汗水: “我在这里站了两三个时辰,可是根本没有见到老板!脸都要丢尽了,这不是他故意刁难我吗?” “而我去质问香楼掌柜时,他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不是他求着我见,是我偏要见的,让我等不及便回家奶孩子去……”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在笑我!” 宋若安从来没有受到这么大的侮辱,说到后面都开始哽咽。 贺云策听到这里,也咬紧了牙关,终于明白香楼老板的态度,并不像是他们一开始想的那样和善。 从前的三推四却或许更像是一种考验。 可秀王给了他最后一天的期限,他是万万不可能空手而归的。 不然这一次是苏明礼升官,下一次就是他降职了! 贺云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道:“他们不知所谓,却在看你的热闹,可若是你见到了老板,和他做成了生意,还会有人敢笑话你吗?” “到时候,他们讨好你都来不及,宋熹之更是要被你狠狠踩在脚下!” 听见贺云策这样的安慰,宋若安心里才好过了不少,她觉得贺云策说的没错,自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让宋熹之在侯府里那样得意了。 见宋若安终于平复了心情,贺云策才暗中叫来了双喜,又吩咐双喜派七八个人,去找品香楼的其他出口。 昨日品香楼的老板分明是在屋里,可他在门前等了那么久,却不见老板出来,那就证明这品香楼还有其他出口。 只要见到那个老板,无论是什么条件,自己都要尽可能的满足他! 贺云策想着,带着宋若安进了品香楼。 等双喜传来消息,说他发现了品香楼的后门,贺云策便让他守在后门口。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宋若安,亲自在顶楼的门前等了一整天。 如此两面夹击,就算老板不想见也难了。 终于!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在门前又是等了一天,等得双腿都在打颤。 等到暮色四合的时候,眼高于顶的掌柜再次来到了他们的身边,终于笑着开口了。 “老板虽然事务繁忙,可看着你们俩这样真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板终于答应要见你们了。” “你们进去之后态度好些,把你们的恳求好好说说,老板会酌情考虑的。” 贺云策听见这话,先是呆滞了片刻,随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等到了!等了足足两日,终于等到了! 一股兴奋的暖流似乎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猛地一下握住了宋若安的双手,又是极力的压住了内心的激动。 “多谢掌柜相助!” “您放心吧,老板贵人事忙,我好不容易才等来了这个机会,自然是会无比珍惜,一定会和老板好好说说的!” 宋若安急急点头,她握紧了贺云策的双手,也同样是激动万分,从前的屈辱感一扫而空,整个人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老板如此高傲,定是有神秘的来头,背后还是有一股巨大的势力。 老板连宁王的面子都不愿意给,那宁王殿下无比尊贵,却也见不到老板的模样。 若是算起来,恐怕他们是天下第一个见到品香楼老板真面目的人。 她一有熏香,二有师出同门的关系,三还这样虔诚的苦苦等待,老板不动容都不行! 掌柜微笑着将门打开,两人便急急握着对方的双手,往里走,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进门,明亮的房间里头便涌出来一股暖意,伴随着淡淡的熏香,让人的心尖尖都喜悦的打着颤。 贺云策一进门,便遥遥的隔着昂贵的镶金三折苏绣屏风,望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他的声音客气有礼中,还带着几分拘谨:“安定侯府贺云策,携妻子来拜访品香楼的老板,真是感谢老板拨冗相见……” 宋若安也急急的点头,声音甜美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师兄,我们师出同门,今日来不仅是来问候您,也是来探讨熏香的工艺,寻求合作的。” “您家大业大,如今坐拥整个香楼,而我们更想与您达成合作,把这整条永乐街,都收入囊中,铸就天下奇观。” 宋若安的话刚一落地,暖烘烘的房间内沉浸了片刻,随即屏风后才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声。 “哦?想要跟我合作?可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合作的。” 听见这道动听的声音,是一道年轻的女声,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中年男性。 甚至这声音,两人还觉得隐隐有些熟悉。 贺云策和宋若安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眸里带着几分疑惑,可他又很快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补充: “是,没错,合作是要看诚意的,我与若安诚意满满,还带着若安特别研制的熏香,品质一流,请您来共同品鉴。” 宋若安也点了点头,作西子捧心状:“没想到师姐如此年轻有为,若安崇拜您已经许久了,苦苦守候了两三日,只为见您一面。” 两人话音刚落,屏风后的女子没有回答,却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像是刚下软榻。 瞧着那大名鼎鼎的香楼老板,正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两个人的呼吸几乎在瞬间凝固住了。 第一卷 第125章 贺云策出离愤怒了 一步,两步,三步。 感受着屏风背后的女人一步步走来,随后那张神秘的脸便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是宋熹之! 骤然看见这张熟悉的脸,贺云策和宋若安猝不及防的后退了几步,脸上皆是一片震惊,整个人像是在原地凝固住了。 “宋熹之?!怎么是你?” 宋若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声音更是在瞬间尖锐了不少:“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熹之看着他们夫妻俩目瞪口呆的模样,只是耸了耸肩,笑得随意:“你们两人在我门前苦苦守候了两天两夜,不就是为了见我吗?” “怎么如今我见了,你们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贺云策只觉得自己的耳畔是嗡的一声响,他近乎疯狂的往外走了几步,拉住了掌柜的手。 “老板呢?品香楼背后的老板呢?到底在哪里?怎么能让宋熹之在这里肆意胡闹?” 掌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方才不是还说,自己会对老板恭敬有礼?如今终于见到了老板,你又是什么态度?” “若是你不想见,那就请离开,也别耽误我们老板时间了!” 掌柜说着,贺云策的视线随着他,一起落到了宋熹之的身上。 看着宋熹之似笑非笑的眼神,贺云策双手一颤,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偌大的品香楼,背后是无数名流权贵的争相拜访,是需要无数的资金和人脉才能开起来的,老板怎么可能是宋熹之……” 宋若安的脸色也在瞬间惨白如纸,她浑身都在发抖:“你会研制熏香?你不可能会研制熏香!熏香的方子在我这里!” 若品香楼背后的老板是宋熹之,那么两人这几日来的求见和坚守就成了一场笑话。 他们在门前等得大汗淋漓、汗流浃背,窘迫又狼狈的样子已经是人尽皆知,可这时候告诉他,品香楼的老板是宋熹之。 他们如何能接受! 贺云策听着宋若安的话,也在一下子回过神来:“宋熹之,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开了这一家香楼?你就是故意要愚弄我们!” 前世的宋熹之根本不会研制熏香,所有的一切都是若安研制的,也都是若安用熏香帮助自己,笼络上级! 怎么可能现在宋熹之就莫名其妙会了? 宋熹之看着两人义愤填膺的模样,脸上挂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她缓缓坐在了圆凳上,抬起眼眸看他,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 “故意?” 宋熹之挑眉:“我故意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不是你们哭着喊着,求着要来见我的吗?” 她说着,又是抿了一口茶水,声音语重心长:“你要知道,有这么大一个香楼,我是很忙的,若不是你们苦苦守候数日,我会纡尊降贵来见你?” 贺云策哑口无言的听着,只觉得内心憋了一团邪火。 宋熹之这副主人家的姿态,无不彰显着这栋价值连城的品香楼是她的,想到这里,贺云策几乎是气得要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不愿意相信! “熏香是哪里来的?你开了这么大一个香楼,熏香是哪里来的?” “熏香的方子分明在若安的手上,这些熏香都是若安研制的!都是你偷来的!这样就能解释木踪为什么和草木人间一样了!” 贺云策歇斯底里的说着,几乎是要崩溃了。 若是宋熹之会研制熏香,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宋熹之微微一笑,今日倒是格外的好耐心,她缓缓将视线放在了宋若安的身上。 “我倒是很好奇,你说从前说是我娘苏明月教你研制的熏香,可我的母亲为什么要选你呢?” 宋熹之歪着头,表情一脸无害:“赵千兰,虽是个庶女,却也是高门大户出生,却如此不知廉耻,心甘情愿做了我父亲的外室,无媒苟合,生下了你。” “而后她又撺掇父亲宠妾灭妻,害得我母亲产后抑郁,甚至是我母亲一死,她就上位了,现在成了名正言顺的宋夫人。” “试问这样的情况,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把香薰的方子留给你?还是说……这个方子就是你偷来的?” 宋熹之的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让宋若安气得白了脸色,嘴唇哆嗦得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贺云策看着宋若安这副凄惨的模样,简直是要出离愤怒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宋熹之话语中的意思,她就是拐着弯说若安身份卑贱,说若安的熏香方子是偷来的,说她根本不会研制熏香!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紧紧拉住了宋若安的手,几乎是嘶吼的开口: “你何必要这样咄咄逼人!若安也是正室出生的嫡女!” “好!若安不好意思说你!我便要说了!是你自己品行不正,顽劣不堪,你根本吃不了学习的苦,所以连你的母亲都要放弃你!” “可你如今偷看了原方,颠倒是非黑白,想要夺走若安的一切功劳!这是你最惯常做的事情!” 贺云策的心里无比愤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可能是因为看着宋熹之一次两次的抢走若安的功劳,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医术不是若安的,是宋熹之的,熏香不是若安的,是宋熹之的? 这怎么可能! 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前世的一切,就肯定要相信宋熹之这番说辞了,她还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上一回的医术是若安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那是善意的谎言,这一回的熏香,便不可能再是欺骗! 贺云策想到这里,又是冷冷的朝着他摇头:“你在医术那里尝到了甜头,就故意在其他地方也要顶替若安的功劳,你真是让我恶心!” 宋若安听着宋熹之方才的那番话,原本心里又是心虚又是紧张,生怕贺云策相信了。 可她听见贺云策是这样生气的为自己撑腰,她在一瞬间理直气壮了起来:“姐姐,你为什么要剽窃我的房子,开了这个香楼呢!” “甚至你是什么时候偷走了我的房子,我都不知道。” “其实这个香楼应该是我的,研制熏香之人最珍视熏香,我是不可能会践踏这些药方,更不会把草木人间白白送人!” 宋若安的语气里还藏着几分嫉妒和惋惜。 宋熹之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既然如此,你有原方子,你会制作熏香,那你就去制作蓬莱仙境,送给秀王。” “顺便也和我一样,开个香楼,倒也不必在我门前站了这么久,苦苦哀求。” 第一卷 第126章 宋若安下跪求香 “妹妹,你本事大,你夫君遇上的一切难题,你都能解决,也不会让贺云策在朝堂上这样焦头烂额” “……话说今日我舅舅升迁,我是应该感谢贺云策殿前失仪,把机会拱手相让!” 贺云策听到这里,被气的胸膛起伏了一下,简直是忍无可忍:“……你!”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直接被宋若安拦住了。 宋熹之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直接把宋若安的全部怒火都浇灭了。 她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一颤,随后又是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微红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姐姐,我们不要赌气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我可以向你道歉,从前的事情就此揭过,好吗?” 她鼻头微红,一副十分识大体的模样,言语中还透露出无穷的委屈:“夫君的前途就是侯府的前途,若是你还是赌气只会对侯府不利,你还是把蓬莱仙境交给秀王,然后跟秀王解释清楚。” “我不会抢占你的功劳的,秀王知道品香楼背后的老板是你,也会对你另眼相看,这对整个香楼的生意都是有利的。” 贺云策听见宋若安低声下气的话,一瞬间呆愣了片刻。 宋熹之掀了眼皮瞧她,眉目含笑,眼神玩味:“你这话是在求我?可是你求人却没有求人的态度。” 宋若安深吸了一口气:“只要我求你,你便能拿出蓬莱仙境吗?若真是如此,就算是让我跪下来,我也没有问题。” 宋熹之点了点头,不动如山的坐着:“看你的表现咯。” 宋若安听见这话,咬牙便想要对着宋熹之下跪。 可还未宋若安的膝盖触及到地面,贺云策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十分有骨气的拉住了宋若安的手,一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胸膛里,然后冷冷开口:“你想要若安跪?没门!” “若安有手艺,熏香自己会做,就算是蓬莱仙境她也能研究,她为了整个侯府,牺牲了太多,而你却蹬鼻子上脸!” 贺云策说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里满是深意:“宋熹之,顾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你拿着剽窃来的东西这样嚣张,小心身败名裂,被天下人唾弃!” 宋熹之听见这话,毫不客气的与他对视:“好,那我就等着你让我身败名裂的那天了。” 贺云策笑了:“原方在我这里,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从天堂跌落地狱,你会低声下气跪在我面前求我的。” 宋若安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贺云策真的是气极了,直接不由分说的把宋若安拉了出去。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望着贺云策,想要努力摆脱他的桎梏:“你干什么?方才她已经说了,只要我求她,她就能给你熏香!” “你就能去找秀王交差了!我们等了这么多天,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走!” 贺云策见宋若安为了自己的前途,能做到这一步,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心疼,他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是有骨气的,若安,我能看见你受了委屈!” “东西咱们又不是不会做,若安,我知道你天真、善良、温柔,想要缓和我们的关系,所以忍气吞声!但是我们不能助纣为虐!” 宋若安抿紧唇瓣,抬眸瞧着他: “可是我真的没有蓬莱仙境的方子……我是会制作熏香没错,可姐姐只剽窃了其他的方子,那个镇店之宝或许是她请人来做的……” 贺云策于是继续道:“不,只要你有原方,只要证明她的其他方子都是剽窃的,让她身败名裂,那么品香楼的镇店之宝也就不重要了。” “谁会想要一个人人唾弃的东西?宋熹之不是很狂吗?不是很嚣张吗?我便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知道原方在我们这里,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 “更何况你跟着苏夫人学习了那么久的熏香,若是仔细研制几分,大概也是能研制出同款的吧?” 宋若安听到这里,神情微微变动了一下,看着是有几分心动:“那夫君,你打算如何做?” 贺云策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眸中满是璀璨的光: “其实这品香楼的辉煌都是你应得的,你有原方,你便能开一家一模一样的铺子。” “到时候,你研制出新的方子,也成为镇店之宝,那么秀王、宁王苦苦求见的,便会是我们了!” 是啊,原方既然在她的手上,只要证明宋熹之品行低劣,剽窃她的方子,那么还会有谁去买她的熏香? 在场的所有人可都是高门大户,是有头有脸的人。 而拆穿了宋熹之的真面目之后,秀王也不会执着于想要那蓬莱仙境献给陛下,反倒是会对着贺云策和颜悦色了。 盆满钵满的铺子,日进斗金,成为所有文人墨客、京城名流趋之若鹜的对象…… 宋若安简直是不敢想象这一切,到底能有多么美好。 于是她急急点头:“好,夫君,我听你的话,我们是不能助纣为虐了,要让姐姐知道,她这样是不对的!” 至于她……到时候请一个香铺的人,知根知底的,来教她如何制作熏香,她再按照方子上的份量去制作,便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上一回岐黄神医的事情,让宋熹之得意了,这一次可绝不会再让她得逞了。 贺云策见善良的宋若安,也终于松口,答应自己开铺子,揭开宋熹之的真面目,于是他便把心思都放在了肚子里。 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前世的正轨上去。 两人手牵着手出了品香楼,虽然没拿到熏香,可都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可还没等贺云策开心多久,便在门口直接遇上了秀王的马车。 秀王的马车十分低调,若只是单单从外面看,看不出是里面的是秀王。 直到秀王掀开帘子,看着贺云策喜气洋洋的模样,微微眯了眯眸子,对他低声询问:“这样开心?是东西到手了吗?” 第一卷 第127章 他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贺云策苦笑了一下,又是胡乱的朝着秀王点了点头,随即才低声开口:“殿下,此处不便说话……” 秀王一听这话,又看着贺云策脸上的笑容,还以为是有戏,于是对待贺云策的态度也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你说的有理,那便去前头那家酒楼相见。” 秀王说完这话,又是放下了帘子,马车便往前头驶去了。 宋若安瞧见马车离去的背影,十分紧张的握住了贺云策的手:“夫君,怎么办?” “秀王找上门了,你应该如何向他交代?” 贺云策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不过看着宋若安担心的表情,只觉得心里浮现出了一股暖意。 他用力的捏了捏宋若安的手,随后又是安抚的开口: “我好歹是一个六品官,就算是秀王再如何生气,也会掂量几分。只要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秀王想必是会通情达理的。” “等一会你便在酒楼内等一会,我与秀王在厢房里谈完事情,便跟你一起回侯府。” 宋若安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 两人步行去了秀王说的那家酒楼,等他们踏入酒楼的门槛时,便有一位的伙计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他看见了贺云策的身影,便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开口:“殿下在二楼的厢房内等您。” 贺云策点了点头,递给了宋若安一个放心的神情,便跟在小厮的身后,和一起去了二楼。 秀王早就在厢房内等着了,听见厢房木门打开的声音,他便一下从座椅前站了起来,表情之中隐隐有着几分兴奋。 “东西,拿到了没有?本王今日在誉王面前如此颜面扫地,便是一刻也忍不住了。” 贺云策看着秀王脸上明显的期待,悬在空中的双手微微一颤,随即连忙搀扶着他坐回了原位: “殿下少安毋躁,品香楼背后的老板,下官已经见到了不过此事说来话长……” 秀王闻言眼眸一亮,他轻轻抿了一口茶:“从前你说你与那老板关系匪浅,本王还半信半疑,可如今瞧着,你妻子就是香楼老板的师妹没错?” 贺云策闻言,喉结上下滚了滚,他也在秀王的身边落座,脸上扬起了一抹苦涩的微笑:“关系是匪浅。不仅是贱内,还是下官……都与香楼老板的关系匪浅。” 世间再也没有比这亲密的关系了。 听到这里,秀王是更加开心了:“所以你是已经拿到了蓬莱仙境?你们可有达成合作?什么时候让那香楼老板来见一见本王?” 贺云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关系匪浅,下官才知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那样的片子,下官是绝对不敢引荐给殿下您的。” 秀王一愣,细长的眼睛都在此刻呆滞了几分,只听贺云策继续道: “事情是这样的,香楼背后的老板,居然是宋熹之!是下官那水性杨花的大嫂,是若安的亲姐姐!” “她剽窃了若安的秘方,并且开了这么一家香楼!她制作出来的熏香,都是冒牌的!是假冒的!” 听见这话,秀王噌得一下从座椅上站起了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说品香楼背后的老板,是宋熹之?是你的大嫂?” 贺云策重重的点了点头:“是这样,是宋熹之剽窃了若安的制香秘方,所以才会出现草木人间改了一个名字,叫木踪的情况!” “如今熏香的原方,还在若安的手上呢!那是十几年的老方子了,一看便知,是师父传给若安的。” 贺云策字字句句,说的真诚无比,十分的情真意切。 秀王审视着他的表情,随即冷笑了一声:“你是打量着蒙本王是吗?” 贺云策的心脏一紧,他急急摇头:“没有!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秀王却分毫没有相信的意思:“若香楼背后的老板是宋熹之,你为何要在香楼前苦苦等候了那么久,她与你同在安定侯府,她开了偌大的铺子,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贺云策抿了抿唇:“我们关系不好,她品行低劣,所用熏香都是剽窃来的,她心虚,自然不会跟我们说了。” 秀王又道:“既然她的熏香是剽窃的,换言之,你的妻子会做蓬莱仙境,对吗?” 贺云策支吾了一声:“这个是她自己找人做的,除此之外,其余的东西,贱内都有原方,殿下,您要相信下官啊!” 秀王忍无可忍,直接将手中的茶泼到了贺云策的头上:“如此拙劣的谎言,你以为本王是傻子吗?” 茶水浇到了贺云策头上,把贺云策的心都浇得凉透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明明说的句句属实,这样的事情就是在若安的身上发生了。 板上钉钉的事情,秀王为什么会不相信呢? 可秀王只是冷哼了一声:“品香楼背后的老板,本王会自己亲自去找。” “而贺云策,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本王,你很好。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会一一记住,你等着好了!” 秀王活了这么大,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愚弄了,也是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 他说完这话,也不顾淋成了落汤鸡一样的贺云策,直接扭头,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厢房。 贺云策坐在原地,原本温热的茶水逐渐冷却,黏在他的身上,是冰凉彻骨。 他捂着胀痛的脑子,身子猛地一晃,又是急急的扶住了桌子的边缘。 这件事情,他百口莫辩,解释了半天,可秀王却一点都不愿意相信。 他知道这件事情很难让人相信,可他说的一切都是实情! 贺云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他没了前一世顺风顺水的境遇,没有了人人羡慕的好人缘。 就算是自己苦心经营,花费了比前世多几倍的努力,却把所有人都推到了宋熹之的身边。 林丞相是,秀王也是,他煞费苦心做的一切,却全都为宋熹之白白做了嫁衣。 贺云策心中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这一世的他一点都不开心,就算是若安成为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达成了他前世梦寐以求的心愿,可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欢乐。 第一卷 第128章 想要去永乐街买铺子 贺云策在位置上坐了许久,心中的思绪杂乱纷繁,他觉得自己根本想不明白。 还是宋若安在大厅里等了许久,可见到了秀王怒气冲冲离开的模样,却没有见到贺云策的身影。 于是她放心不下,一间间的来找,才在厢房里找到了贺云策孤零零的身影。 “夫君,夫君!殿下都走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贺云策听见她的话,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缓缓从椅子前站了起来,脸上扬起了一抹艰难的笑,随后才拉住了宋若安的手:“若安,我们回家。” 宋若安担忧的看着他:“秀王是不是很生气?” 贺云策点了点头,然后才道:“是的,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过没事,等我揭穿了宋熹之的真面目,一切便都会真相大白,到那个时候,秀王也一定会改了态度。” 宋若安搀扶着贺云策出了酒楼,又是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而贺云策抬头,看着到了夜晚仍然车水马龙的永乐街,心中倒是多了几分舒畅: “你看,这条永乐街多么适合做生意啊?” “品香楼刚刚开业,盛大的诗会还未形成,永乐街铺子的价格还未寸土寸金,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先把街上的铺子买下来。” “先回去吧,回去好好商量。” 宋若安听见贺云策这话,又扭头看着行人如织的永乐街,心中有些疑问:“如今永乐街就已经很热闹了,又在城中,现在的价格还不算寸土寸金吗?夫君,我们是否有钱啊!” 贺云策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朝着宋若安摇了摇头:“永乐街现在的热闹,还未到我口中‘辉煌’的百分之一,所以说,如今的永乐街,遍地是黄金。” 贺云策说完这话,双喜便驾着马车到了两人的面前。 两人无比疲惫的上了马车,相顾无言,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马车重新在侯府门口停下,宋若安才搀扶着贺云策重新下了马车,两人一抬头,便看见黄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贺云策瞧见黄氏,心中浮现出了一股暖意:“娘,夜深了,您还在外头等着,要多注意身体……”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见黄氏往前冲了一步,随即猛地一抬手,便给了宋若安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这记耳光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猝不及防,宋若安一脸茫然的捂住了自己胀痛的脸颊。 “母亲!你这是在干什么?” 黄氏冷笑:“你这个丧门星!有你在的一日,我就没有过一日的安宁!” 贺云策皱眉,急忙挡在了黄氏的面前:“母亲!您在说什么呢?若安又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做错了什么事情?”黄氏一手拉开贺云策的身体,作势便还要再打: “你先是换亲,然后又是给我下药,现在便直接去香楼买熏香,谎称是自己的做的!你可知我那些手帕交跟我说的时候,我到底有多么的丢人!” 黄氏说着,捂着了绞痛的心口,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宋若安!你真是劣迹斑斑!” 贺云策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几日,若安拿给了母亲不少的熏香,母亲很开心,还邀请了众位夫人一同品鉴,说那是若安的独创,得到了不少的恭维和艳羡。 可如今,品香楼开业了,所有的夫人都知晓若安独创的熏香,原来就是在品香楼可以买到的,自然就是要来嘲讽母亲。 而母亲便等着在门口找若安算账了。 想到这里,贺云策更是对宋熹之恨得咬牙切齿,觉得她真的是好手段! 一石二鸟,不仅是坏了自己在秀王面前的名声,更是让若安在侯府内再次名声扫地! 贺云策气得要冒烟了,他急急拦住了黄氏的动作,又是对着她解释:“母亲,您误会了!若安是被人陷害了!” 黄氏眯着眼睛,十分愤怒的瞪着他:“你又是维护她!傻儿子,你到底要相信这丧门星多少次!” 贺云策郑重的握住了黄氏的手臂:“不是我错了,是您错了!这一切都是宋熹之的计谋!你可千万别中计!” “是宋熹之开了那个香楼,剽窃了若安的熏香方子,所以现在事情才变成这样,儿子也因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呢!” 黄氏见贺云策如此执迷不悟,气得翻了一个白眼:“你又被她害了!” “所有人都知道,宋若安在香楼门口站了许久,怕不是她买不到熏香,才跟你这样说!” 黄氏越说,越是生气,看着宋若安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也觉得她越发的面目可憎了起来:“什么事情都怪宋熹之!” “宋熹之她有这么大的能耐,默不作声的开了一个香楼?” 黄氏说着,趁着贺云策不注意,又是给了宋若安一个耳光:“你去给我跪祠堂!不到七日不准起来!” 宋若安吃痛的惊呼了一声,落下泪来,听见这话,更是害怕的浑身发抖。 祠堂?她再也不想进祠堂了! 那简直是她的噩梦! 可这一次,贺云策倒是十分笃定的护住了宋若安,他十分无奈的对着黄氏开口:“儿子的话,您为何不信呢?” “不日之后,儿子便会证明给您看的,到那个时候,您必须要向若安道歉!” 黄氏听见这话,骤然的瞪大了眼睛:“我道歉?你是叫我道歉?” 可贺云策却没有再开口,他揽着宋若安的身子,便十分心疼的将她带回了院子。 “若安,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他们愚笨,可我不一样。” 他毕竟是活过了一世,看见的东西也更加多些,知道若安的本性。 宋若安一边哭着一边摇头,柔弱的扯住了贺云策的衣襟:“夫君,到底什么时候能揭露姐姐的真面目,我真的受不了了。” 贺云策点了点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事情必须速速的办。” “方才我在永乐街上的时候,便看见品香楼一旁还有好几家铺子是关着门的,想来那些铺子可能是要出售的。” “我现在便和双喜出门询问,看看哪家的价格低些,直接把铺子买了,开一家香铺,然后靠着揭穿宋熹之的真面目,来给铺子造势。” “到那个时候,赚的盆满钵满的就是我们了,所有人都会知道宋熹之的真面目!” 第一卷 第129章 努力生个孩子出来 听见贺云策这样笃定的保证,宋若安觉得脸上的疼痛都好过了不少。 不过她心底还是有些担忧,哭得也是梨花带雨的:“夫君,你买铺子,有钱吗?” “我没钱了,侯府也没钱了,若是我们开铺子,又赔钱了,那要怎么办呢?” 贺云策摇了摇头,眼眸中倒是多出了几分笑意:“傻瓜,不会赔钱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永乐街日后的繁华,会是现在的百倍,寸土寸金!等我们买下了铺子,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假以时日也是赚钱的!” “不过银子的事情,倒是真的有些着急。我先与双喜出门瞧瞧铺子,你再想办法凑凑钱,或者找你的娘家要一点,典当剩下来的嫁妆……” 宋若安一听这话,脸色一白,表情也变得犹犹豫豫了起来。 贺云策看着她这副表情,又是哄着道:“我也会向父亲母亲借一些,到时候把我的私房银子和文玩古董全都典当了,我们都要出力!” 他说完这话,又是安顿了一下宋若安,便急匆匆的跟着双喜再次出门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和若安的话,他实在是再也等不了了! 他要证明给京城中的所有人看,宋熹之到底是一个多么品行低劣的妇人! 他一直的坚持是没有错的! 而另外一边,天色渐晚,永乐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变少了。 等差不多到了时辰,楼里的顾客也基本上都走光了,宋熹之便让掌柜关上了铺子,而她和辛夫人便从香楼的后门离开,一同上了马车。 两人今日赚得盆满钵满,辛夫人一天下来,都是兴奋异常,拉着宋熹之说东说西的。 等两人上了马车,辛夫人便又是对着宋熹之开了口:“你方才瞧见了吗?” 宋熹之嘴角缀着笑,朝着她摇了摇头:“看见了什么?” 辛夫人竖起了一根食指:“铺子啊!” “咱们店铺旁边,有好多间没有开门的铺子,虽然永乐街的铺子不便宜,但是我感觉可以咬咬牙,把它们全都买下来,开其他的铺子!” 辛夫人说着,又是摸了摸宋熹之的脑袋:“你的才华,加上我的智慧,想必第二个‘品香楼’就要横空出世,你瞧瞧外头行人如织的模样,铺子关着也是浪费。” 宋熹之瞧着辛夫人亮晶晶的眼眸,是从前少有的活泼,她神秘的笑了笑:“你说的是哪几间?” 辛夫人撩开了马车的车帘:“这间,这间,还有这间……这都是多么好的位置啊!” 宋熹之微微挑眉,存了几分逗她的心思:“哦?你说的这几间,可惜铺子的主人,不卖。” 辛夫人瞪大了眼睛:“你如何知晓?你是从前就去问过了吗?” 宋熹之摇了摇头:“不是啊,因为你方才指的铺子,全都是我的。” 辛夫人的瞳孔猛地一缩,被宋熹之的豪气万丈的话震慑的哑口无言:……唉呀妈呀! “天爷啊!这些铺子全都是你的?你怎么这样暴殄天物!” 宋熹之点了点头,表情倒是郑重了起来:“我目前没有想好要开什么铺子比较合适,而且我的夫君还没醒,如今开了香楼,我有些分身乏术。” “若是你有想法,咱们也能继续开铺子,如同品香楼一样。” 她知道,辛夫人其实也根本不缺钱,她只是太空闲了,需要打发时间的事情。 并且还享受这种赚钱的快感。 一听宋熹之提起她的夫君,辛夫人眼眸里的光倒是慢慢黯淡了下来,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熹之啊,我知道虽然不能这样说,但我还是忍不住用过来人的身份,多嘴提醒你,你可是有做好了什么准备?” 宋熹之微微一愣。 辛夫人紧紧的捏住了宋熹之的手,掏心窝子讲话:“安定侯府里,若是你的丈夫有个什么不好,你手上这么多银子,又没有一个子嗣,恐怕他们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宋熹之听见“子嗣”,浑身一个激灵,思绪倒是飘散了开:“其实安定侯是个明事理的,贺老夫人也对我很宠爱。” 辛夫人摇了摇头,目光沉沉的: “可你那个小叔却是不好相与的,简直就是虎视眈眈!不仅如此,你的娘家都是些豺狼虎豹,你的继妹更是心思不正!” 宋熹之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贺景砚会好的,毕竟我把着脉,其实感觉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无恙,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醒不过来。” 辛夫人听见这话,目光是更沉了:“这着实是奇怪,你医术高超,若是你都不知道哪里有问题,那就难办了。” 她说着,又是朝着宋熹之竖起了两根手指:“其实如今是有两条路在你的跟前,他如今一直不醒,你便要做好打算。” “什么?” 辛夫人挪了挪屁股,郑重的看着她:“第一,就是夜里多努力些,努力生个孩子出来,有了子嗣,你才能在侯府站稳脚跟,无论是爵位还是你的财产,你都可以与你的小叔争一争。” “第二,便是骑驴找马,赶紧物色个好的对象,没有也罢,但是你要做好另立门户的心思了。” 辛夫人说着,又兴致勃勃的笑了:“我瞧着还是第一个主意好,我给你去找一些有助于怀孕的方子。” 宋熹之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她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贺景砚的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又是微微张了张嘴。 辛夫人观察着宋熹之的神情,又是摸了摸下巴:“我瞧你这副模样,倒是觉得闺中秘图好像比方子更适合你……活死人,不会根本不行吧……?” “若是不行,那就要赶紧走第二条路了。” 辛夫人话音刚落,还未等宋熹之开口说话,马车外却突然出现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甚至是有妇人和孩童的惨叫。 宋熹之警惕的看了辛夫人一眼,辛夫人便迅速掀开了车帘,抬头往外望去。 还未等辛夫人看到什么,马车却猛地颠簸了一下。 车前的马匹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前跑去,马车就像是要被甩飞了出去。 辛夫人失声尖叫,又是急急搜寻着宋熹之的手腕。 一种失重感猛地席卷了两人,两个人眼前一黑,所有东西都天旋地转的,险些便是要跌倒。 “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宋熹之一手搀扶着辛夫人,高声询问。 车厢外传来马车夫惊恐的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对面车前的马疯了,横冲直撞的就朝着我们撞过来!” “咱们车的马儿也受惊了!根本就不受控制了!” 两辆马车相撞? 宋熹之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 第一卷 第130章 救命恩人 耳畔是一片混乱的叫喊声,宋熹之贺辛夫人被横冲直撞的车厢弄得眼冒金星,更是一头撞到了座椅上。 她咬紧了牙关,高声对着辛夫人大喊:“跳车!快从窗户里跳出去!” 辛夫人听见宋熹之镇定的声音,才勉强恢复了理智。 她无比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拉住了宋熹之的手,跌跌撞撞的,便重新往马车车窗的方向走去。 辛夫人刚刚伸出手拽住了马车的帘子,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便在电光火石之间,耳畔传来了一声马匹的嘶鸣。 身下马车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宋熹之的鼻尖便突然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辛夫人明显的感受到身下马车的变化,她爬窗户的动作一顿,惊魂未定的探出头去往外看。 身下原本疾驰的马车,速度是越发的慢了,一息之后便直接停了下来。 世界在一瞬间变得安静无比,宋熹之有些愣神的扶住了车厢,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的狂跳。 “怎么回事?外面是怎么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一道男子低醇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洞,低低磨着她的耳膜。 “别怕……” 两人似乎离得极近,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门帘。 宋熹之能听见男子的声音低哑,剧烈的活动让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喘息,就像是粗砺的石子在平静的池水中掉落。 咚的一声,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宋熹之微微一怔,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听见马车夫已经在车厢外兴奋的大喊了: “刚刚从天而降了一位义士,砍下了对面发疯马匹的首级,若不是他,恐怕被撞的就是我们了!” 听见这话,宋熹之和辛夫人两人惊魂未定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又是艰难的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在瞬间溢散进了整个马车,耳畔有妇女儿童啜泣的声音。 宋熹之眯着眼眸往外望,看见的就是马儿被斩断的头落到了地上,一旁无首的尸体斜斜的歪在了地上,满世界的猩红。 她的视线搜寻了一下,只看见了一旁的马车夫,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什么人。 马车夫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瞧见了宋熹之的举动,便急急将她搀扶下了马车:“夫人,您没事吧?” 宋熹之对着他摇了摇头,视线又是在现场转了一圈,她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于是才道:“方才那位恩公人呢?” 马车夫一听宋熹之提起那人,眼眸在瞬间亮了起来:“你没瞧见真是可惜了!方才那位义士从天而降,砍下了疯马的首级后,便驾着轻功,飞到了咱的马背上!” 马车夫越说,便越是激动,整个人手舞足蹈了起来:“他飞到马背上后,直接勒紧了缰绳,马儿前蹄朝天发出了一声嘶鸣后,就直接安静下来!” “嘿!好了!也不疯了!” 宋熹之听着马车夫绘声绘色的描述,也是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今日多亏了有他,若不是他仗义出手,恐怕我们三人都要死于非命了。” 辛夫人也在此刻捂着胸口下了马车,脸上还有些煞白煞白的:“潇洒,太潇洒了。” “我方才在窗户那,瞧见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整个人都要呆住了……不过看着不像是江湖人士。” 宋熹之有些遗憾:“我一下车后,便没瞧见他的踪影,否则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的。” “既然不是江湖人士,大概便是京中认识,你们瞧见他的模样了吗?” 辛夫人和马车夫都是摇了摇头:“只瞧见了一个背影,不过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看着就知道是个真男人!是我家那老头子根本比不了的!” 宋熹之听见这话,眼角抽了抽。 辛大人虽比辛夫人大了些年岁,可说起来,也不算多老吧? 辛夫人仔细回忆着,又是眼眸一亮:“我看着他的身形,感觉有些眼熟。” 宋熹之点了点头:“他既然做好事不留名,那只能等着有缘分时,下次再相见了。” 她说完这话,又是扭头望着周围的景致,有了那位义士从天而降,现场倒是没什么人受伤,只有些许人在躲避马儿时,有了些擦伤。 方才那猩红的血泊,不过都是马匹流下来的血罢了。 宋熹之拿着马车上的药箱,给路边手上的人简易的包扎了一下,休整过后,才和辛夫人再次上了马车。 辛夫人坐在马车上,西子捧心,一路上都在感叹那位义士的英武不凡:“你没瞧见真的太可惜了,我不过是惊鸿一瞥,便瞧见他手腕一翻,马头便在顷刻间落到了地上。” 宋熹之回忆着方才的场景,闭了闭眼眸,也点了点头:“声音确实蛮好听的。” 辛夫人见宋熹之也赞同,她挪了挪屁股,是越发的激动了:“对吧!对吧!” “我现在看你第一条路完全走不通,直接走第二条路罢了!从前我还想着我的娘家侄子,现在瞧着完全不行,必须要找个方才义士那样的真男人!” 宋熹之被她的态度逗笑了:“那都怪你方才没有看清他的脸,现在想去找,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了。” 辛夫人懊恼的直点头:“是了,怪我!” 两人说笑了片刻,马车才到了侯府。 她在路上耽搁了许久,等回了观墨轩的时候,便已经有些晚了。 观墨轩内灯火通明,可宋熹之想着辛夫人的话,又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贺景砚如今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样不声不响的没动静,她也是该想想未来的出路了。 宋熹之正一边想着,一边往屋里走,可一个颀长的身影却在门口挡住了他。 第一卷 第131章 那我,要不要跟你生个孩子呢? 前世她一心一意的对待贺云策,容忍他的缺点,关怀他的所有,竭尽全力的帮扶,满心欢喜的畅想着与他举案齐眉。 全都是因为一个错误。 幼时她在一次春宴聚会,偶然走到湖边,却被宋若安刻意推下冰冷的湖水。 初春的湖水还未消融,边上荡漾着一层层的碎冰。 宋熹之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宋若安跪在湖边惺惺作态的哭泣,却掩不住她得意的嘴脸。 同行女孩的尖叫声,将湖边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宋熹之从不知道春日里,竟会是这样的冷,她挣扎着,喝了一肚又一肚的冰水,很快就没有了力气。 可她看着岸上乌泱泱的人,却又是咬着牙挥舞着冻僵的四肢,她以为这么多人来了,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那她就一定不会死。 可所有的下人小厮跑到了湖边,望着那满湖的冰块,全都面露难色,望而却步,看着她在湖里沉沉浮浮。 那时候的宋熹之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刺骨的湖水甚至让她的身体涌现出一丝暖意,她从来没有感到过那样暖,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一样。 就在此刻,便有一个身影飞速的冲了过来,他看见满湖的冰块,没有一丝犹豫,直直的跳了下去。 宋熹之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得救的了,她只知道那个人的臂弯不大,但是很暖,就像是她的母亲一样。 意识涣散见,她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贺公子……” 宋熹之一直以为京城只有一个贺公子,而另一个贺公子自幼身在塞外,于是她就认准了贺云策,不顾一切的帮扶她。 可宋熹之蹉跎了大半辈子,到头来,才知道贺云策根本不会游泳。 而那个初春,贺大公子正从边疆回了京城过年。 宋熹之正一边想着,一边往屋里走,可一个颀长的身影却在门口挡住了他。 她猛地一抬头,瞧见的就是青铜担忧的眼神:“夫人,您去哪里了?怎么今日回来的这样晚?” 宋熹之有些疲惫的朝着他笑了笑:“路上出现了些许意外,我虽没事,可有人受伤了,我帮他们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回来的便晚了。” 她说完这话,原本想要绕过他,入了屋子,可青铜却站在门口没动。 “如今主子未醒,您一个人出入时形单影只,不免危险,属下方才正想着给您安排一个女侍卫侍奉左右,保障您的安全,如今看来便是正好。” “您放心,安排的都是主子手下的人,用着安全可靠。” 宋熹之的动作微微一顿,听见青铜的话,眼眸也亮了起来:“若是你家主子身边,能派出合适的人,那自然是好。” 如今她开了香楼,经常早出晚归,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刚刚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原本想着自己找一个会武的丫鬟跟在身边,却没想到青铜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还真是巧了!你家主子昏迷,多谢你了青铜。” 青铜笑着挠了挠头:“您还是多谢主子吧!” 宋熹之微微一愣,抬头望着他,便听见青铜继续说:“毕竟是主子身边的人。人明日便能送来,到时候让您取名了。” 他说完这话,又是让开了身子,宋熹之才点了点头,跟他一起进了屋子。 吴嬷嬷烧了热水,伺候她沐浴梳洗后,宋熹之才又回到了床榻上。 屋内的熏香有些浓重,不是她研制的那些,不过味道倒还是好闻。 宋熹之撩开了贺景砚的衣裳,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发现并没有新出现的青紫,而从前小腿处的青紫也好了,她才终于放下了心。 盯着贺景砚那张俊朗的脸,想起前程往事,宋熹之心里暖暖的,可温暖中又带着几分哀愁。 “分明日日都在喝药,日日陪你说话,外头的刺激也够,怎么人就不见好呢?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越想越觉得不开心,虽然身体有些疲惫,却又是强撑着下了床榻,披上衣裳,便要去软榻上拿针灸包。 可奇怪的是,从前分明是放在软榻上的针灸包,宋熹之如何找都没有找到,外头的青铜听见里头的动静,进了屋子。 “青铜,你看见我的针灸包了吗?” 青铜一听这话,抿了抿唇:“没瞧见,不过您要针灸包做什么?” 宋熹之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给你家主子针灸啊!” 青铜瞪大了眼睛,尝试着劝说:“今日您回来的这么晚,还受惊了,脸色是这样煞白,若是再为主子针灸,怕是劳心又劳力。” 宋熹之摇了摇头,继续趴在软榻上翻找:“日后我早些回来,日日都为你主子针灸,还要加大力道,好好刺激他的神经,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躺着。” “奇怪了……我记得针灸包明明是放在软榻上的。” 青铜直愣愣的站着,看着也不像是想帮忙的样子:“那属下来为您找?等属下问了外头的下人,把针灸包放在桌上,明日给您。” 宋熹之听着,态度有些松动,可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又是眼眸一亮:“我的药箱里还有一副针灸,今夜便用那个好了。” 青铜嘴角抽动了两下,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宋熹之便已经在药箱里翻找到了针灸包,又是直接上了床榻。 他最后只能咬紧牙关,默默的离开了厢房,又是贴心的关上了屋子。 烛火摇晃,宋熹之将贺景砚身上的衣裳全部褪下,又是一寸一寸摩挲着男人筋肉上的穴道,随即落针。 她咬着牙加大了力道,力道是从前的数倍。 片刻之后,男人身上便出现了薄薄的细汗,甚至连针扎的地方,都能感受到肌肉的痉挛。 看着不用于以往的效果,宋熹之的眼眸猛地一亮,她气喘吁吁的开口:“果然?是要加大力道,用疼痛刺激穴位。” 看着显著的效果,宋熹之更是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次次的落针,都往他最疼痛的地方扎去。 男子的身上逐渐浮现出了粉雾。 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见女子低低的声音,在喃喃自语: “其实辛夫人说的也对,那我,要不要跟你生个孩子呢?” 第一卷 第132章 拐了个弯,又求到了自己跟前 宋熹之听见吴嬷嬷的话,倒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嬷嬷您是不是忘了,我自己就是个大夫啊!” “可能是最近做生意,实在太累了,加上昨日那场意外,身心俱疲。” 其实她觉得疲累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不过每日睡得倒是有挺好。 宋熹之想着,又是掀开了贴身的衣裳,探头往里张望了一下,果然发现了自己锁骨和肩颈处都有些青紫。 回想起昨日在车厢里经历的事情,不仅是撞了肩膀,还撞了大腿,难怪走起路来有些火辣辣的疼。 既然她说没事,吴嬷嬷也没有再坚持,让人进来给宋熹之梳洗更衣后,青铜便马上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佩剑的女侍卫。 女侍卫步伐稳健,腰板挺得笔直,一双丹凤眼狭长,看着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她一进来便跪在宋熹之的面前,行了一个礼:“属下见过主子。” 青铜解释:“这就是昨夜说的那个护卫了,都是知根知底的,夫人您放心用。” 宋熹之瞧着,也很喜欢眼前的这位女侍卫:“青铜,你主子还没醒,你倒是用心了。” 青铜有些青涩的挠了挠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也说不出什么。 于是宋熹之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侍卫仍旧是单膝跪在地上:“属下跟随主子后,便没有了本来的名字,求主子赐名。” 宋熹之闻言更是开心了:“那你就叫司琴好了。” “司琴,从今日开始,你陪着我一起回香楼吧。” 司琴领命后起身,宋熹之便下了软榻打算出门,吴嬷嬷在此刻瞪大了眼睛: “姑娘,您既然今日身子不舒服,那还要往香楼去吗?” “不如在府里休息一日罢了。” 宋熹之想起辛夫人的那番话,还是对着吴嬷嬷摇了摇头。 私下里没有旁人,青铜到了外头,司琴去叫了马车。 所以宋熹之说出了心底想的打算:“若是夫君一直不醒,我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是,如今只有钱能成为我的庇护,才能让我有安全感。” 宋熹之这话说得极为认真,一字一句几乎是要把吴嬷嬷的心都疼碎了。 她在宋府长大,自幼孤苦伶仃,母亲早亡,而父亲也是那个鬼样子。 她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重复了她幼时的路;可若是不生孩子,那就只剩下另一条路了。 虽然她比谁都要希望贺景砚苏醒。 但是她向来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并且经历了前世的一切后,她便成了一个悲观的人,凡事都要做好万全的打算。 更何况她和贺景砚之间,向来是她单方面的倾诉和付出,尚且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抗拒。 若是他真的醒不过来,她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守寡一辈子的。 宋熹之想着,又是抬眸深深的看了贺景砚的方向一眼。 两人虽然隔着屏风,宋熹之看不见贺景砚的容颜,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心中却突然涌现出了几分酸涩的感觉。 这样一个征战沙场,为国捐躯的好儿郎,老天您还是开开眼吧。 宋熹之想到这里,抿了抿唇,随即转身离去了。 吴嬷嬷盯着屏风后安安静静躺着的男人,也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姑爷,您还是醒来吧!” “我家小姐六亲缘浅,从小就苦,原本想着成亲后能有个人护着,谁知这日子比从前还苦!打碎了牙都要往肚子里咽!” 吴嬷嬷唉声说完这话,擦了擦眼底的湿润,便跟着宋熹之一起出门去了。 偌大的卧房,只留下了男人一人的身影,他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帷幔拢起的床榻上,照在男子细长的睫毛上,落下了一片漆黑的剪影。 等宋熹之和吴嬷嬷上了马车,司琴抱着剑和马车夫坐在了车前,马车便辚辚往香楼的方向开去。 想起香楼,宋熹之沉甸甸的心才好了不少。 品香楼所出售的熏香,再加上辛夫人巧夺天工的设计,简直是大获成功。 那日的诗会后,品香楼的名声便彻底打了出去,抛去制香和营业的成本后,一日便能赚个七八百两。 等这波热度过去后,香楼的营业额应该会有所下降,但是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大概能稳定在一个平稳的区间内,然后每年诗会的时候重新升高。 诗越出彩,香楼便也越会有名气,如此良性循环,倒是吃穿不愁了。 宋熹之正想着,感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是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 谁知这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嬷嬷,你瞧那是不是宋若安?她怎么在我的铺子前徘徊呢?” 顺着宋熹之的视线往外看,吴嬷嬷这才终于想了起来:“是了,有件事情忘记说了。” “其实一直以来,咱们那几间还没有开业的铺子,都有人上门来询问,说铺子卖不卖。” “可昨儿夜里,又是来了人,伙计说那人特别着急,还说愿意高价买,底下的人不知道您到底什么打算,所以没有回绝,只是递来了消息,让我来问问您。” “昨夜太晚了,不好问,早晨老奴原本要开口,又看见您憔悴的脸色,心疼的直接忘了。” “现在看来大概是宋若安来问的,她看着前几间铺子没有回信,便去问了另外几家,却不曾想那都是您的铺子。” 宋熹之听着吴嬷嬷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忍住就笑了出来。 从前宋若安和贺云策寻死觅活的在自己香楼门前守着,等知晓她就是背后的老板,便又是一副不堪受辱、义愤填膺的模样。 求也不求,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谁知道他们那么有骨气的转过头,一眨眼,又是求到了自己跟前来。 若是宋若安知道了真相,怕不是要气得吐血? 可更好笑的是,她这永安街的七八间铺子,可全都是用宋若安的嫁妆银子买来的。 若是她知晓了这件事情,怕是气得要七窍生烟了。 第一卷 第133章 狮子大开口 感受着宋熹之变幻莫测的脸色,吴嬷嬷一想到他们那对讨人厌的小夫妻,脑子也真泛疼。 她十分嫌弃的摇了摇头:“从前也不知道来问的是宋若安和贺云策,若是知晓,直接回绝掉就罢了,铺子空着也是赚钱,谁要卖给他?” 宋熹之倒是眼眸幽幽的笑了:“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给他的,让他也开间香铺与我打擂台,没想到他真的听进去了,速度还这样快。” 这样快的自寻死路。 吴嬷嬷闻言,微微一顿,就知道自家这聪明的姑娘,是还留着后手:“那您打算怎么做?还真的要把铺子卖给他们?” 宋熹之最后撇了一眼宋若安的背影,便默默的放下了车帘: “有钱为什么不赚?嬷嬷,您去让底下人和宋若安说了,永安街这些没开门的铺子,都是同一个主人的,也不劳她一间间的接下去问了。” “若是她想要开铺子,那些店面闲着也是闲着,不卖,但是可以租。” 一听这话,吴嬷嬷就知道宋熹之是憋着坏呢,她虽不声不响,恐怕从一早就开始算这场连环计了。 “那您想怎么租?” 宋熹之摸了摸下巴,笑得狡黠:“按月来租,六个月起租,一个月要五百两银子。” 吴嬷嬷听见这话,可是惊呆了:“您是说六个月起租,那二小姐起码要付个三千两银子?咱们当初花二小姐的嫁妆买铺子,那一间可就一千两银子。” 宋熹之嘿嘿一笑:“今时不同往日吗,永安街能有如今的光景,全是靠咱们的香楼。” 谁让她今日心情不好,宋若安又直直的往她跟前撞呢? 不欺负她还能欺负谁? 如今她也不是稀罕几千两银子,她是想把宋若安、贺云策乃至整个宋府的银子,全都榨干,放到自己的荷包里。 吴嬷嬷瞧着宋熹之一抬手,便随随便便能赚着巨额的银子,内心又是佩服又是惊骇:“如今二小姐没了嫁妆,也没了私房银子,还能上当吗?” 宋熹之悠悠道:“放出消息,就说品香楼日进斗金,一日便能赚她一月的租金,他们仗着自己有熏香,以为能复刻品香楼的成功,自然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吴嬷嬷情不自禁的感叹:“黑啊!还真是黑啊!” 宋熹之扬眉:“更黑的还在后头,等他铺子开工的时候,你安排些伙计进去,若是铺子出些差错,那么开业便要延期……” 延期的话,烧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了! 等两人下了马车,宋熹之去了香楼制香,吴嬷嬷便忙不迭的把宋熹之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永安街的几间铺子,都没有开门,所以平日里一家店铺就一个伙计守着,还有一个主事,管着这七八间铺子。 除了宋熹之嘱咐的那些关键,吴嬷嬷还吩咐铺子里头的主事,和他们谈生意时态度要倨傲些,要看着便是一副狮子大开口、见钱眼开的模样。 再试探的问他们的铺子卖些什么,一看便不是好人。 言语之中,要能让人感到惶恐,觉得这铺子生意若是做成了,这铺子便会不租了,直接抢去自己做。 铺子里的主事听了,眼眸一亮,简直是大彻大悟,连忙便去通知了宋若安。 宋若安一听铺子里的老板回了话,原本又是激动又是开心,可一听铺子只能租不能卖,六个月的租金要三千两银子,她简直是要尖叫出声。 “什么?”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主事:“三千两银子还只能租六个月!你这一整个铺子都不值这么多钱!” “你为什么不去抢呢?” 主事一脚踩在凳子上,摸了摸鼻子,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宋若安的模样:“哈哈,你这话说的好笑,是我求着你的租铺子的吗?” 宋若安被他露骨的眼神气得又羞又恼,半晌说不出来话。 她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呢? “这永安街上七家还未开门做生意的铺子,全是我家主子的,你去打听一下,除了我们,还有谁愿意租给你铺子?” 听到这里,宋若安咽了咽口水。 是了,除了这七家,所有的铺子全都趁着品香楼的红火,日进斗金,摆着看便是蒸蒸日上的好生意,根本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卖了铺子。 一想到这里,宋若安又是有些懊恼:“可你这三千两的价格,只能租六个月,你说出来不觉得汗颜吗?起码也要租个两三年吧!” “从前这里一间铺子也可都没有一千两!” 她后悔没有拿着自己的嫁妆,去买几件铺子了。 主事一听这话,又是流里流气的看了宋若安一眼,鼻孔要抬到了天上去:“你是要开什么铺子?若不是我不会制作熏香,我自己都要去开熏香铺子了!” 宋若安眼眸深了深,不着痕迹的打探:“你也想开个熏香的铺子?那熏香的生意真的有那么好吗?” 主事煞有其事的点头:“你可知,那品香楼一日便能赚一千两?这样好的时间段,若是我还按照原价租给你,我岂不是个傻子?” “一日便能赚一千两?”宋若安的眼睛一下睁了个老大。 不得不说,方才她听闻这六个月的租金是三千两,只觉得是天方夜谭,可如今她是真的心动了。 她和宋熹之开一样的铺子,卖得都是一样的熏香,若是一天赚一千两,三日便能把铺子的钱赚回来了! 宋若安咽了咽口水,眼眸都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好好好,你的铺子我会租的,我现在便回府和我的夫君商量一下。” 主事皱着眉看她:“还要商量?那什么时候给回复?你可知品香楼日进斗金后,有无数人来问我,时间可不等人啊!” 宋若安双手握了握拳:“明日!我明日便给你消息!” 这是她最好赚钱的机会,她此刻这样缺钱,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就算是砸锅卖铁,她也势必要把这个铺子租下来! 第一卷 第134章 豪掷六千两 等傍晚贺云策从衙署散衙后,见他回了侯府,宋若安便忙不迭的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贺云策一听那铺子主事狮子大开口,提出的三千两,整个人都被惊骇住了。 “租金这么贵?还以为我非他不可?永安街不是还有许多没有开业的铺子吗?” 宋若安一听这话,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还真就非他不可了,永安街上所有没开业的铺子,都是同一个老板的。” 贺云策听的咬牙切齿,心中对那老板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分明自己才是重生的天之骄子! 可为何才刚刚重生的时候没有把握住机会,把时间都花在了后宅的事情上,反倒是让旁人钻了空子! 先是宋熹之,然后又是这个老板,他到底错过了多少财富! 贺云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因为宋熹之,都是她将安定侯府搅动的家宅不宁,所以自己才错过了这个机会。 看着贺云策的表情变幻莫测,看上去犹豫不定的样子,宋若安舔了舔唇瓣,把那主事透露出的消息说了出来。 “可是夫君,品香楼一日便能赚一千两银子,这样比起来,半年三千两银子也能接受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停顿了片刻。 等他想明白宋若安话里的意思,瞳孔猛地一震,呼吸都停滞了:“你是说宋熹之她用那些剽窃来的方子,开得香楼,一日便能赚一千两银子?” 宋若安很不甘的点了点头,贺云策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熏香是你会做,这银子本来也应该是你的!若安!” 贺云策说着,便也不再纠结租金的事情,他咬牙道:“让我知晓宋熹之是品香楼背后的老板,随后寸土寸金的永安街又有铺子闲置,这便是老天爷给我机会!” 重生一回,老天爷待他不薄,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把若安送到了他的身边,如今更是要拉他一把。 “不行也得行,若安,这铺子我们必须租,你把你的嫁妆全都卖了,我把我的古董文玩也全部典当,我还有些些私房银子,看看能不能凑出个三千两。” 宋若安听见这话,一想到白天那主事的模样,表情上还有些犹豫。 贺云策原本以为她怕了,还要再劝,可谁知便听宋若安道:“夫君,我们只租六个月吗?” “若是我们揭穿了宋熹之的真面目,生意做得红火,那老板会不会眼红我们的生意,想要把铺子抢走?” “到了六个月就不租给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贺云策闻言,沉默的思索,宋若安的声音里还藏着几分委屈:“夫君你是不知道,今日那个主事可不像是什么好人,与我说话时还一直在打量我,流里流气的……” 听见宋若安这样说,贺云策急忙望向了她,眼眸里满是心疼:“若是我知晓,定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下人这样流里流气,可老板又是在永安街买了七八间铺子,而且根本不做生意,恐怕那背后的老板是什么纨绔子弟。” 贺云策越想越有道理:“若是只签六个月,根本没有保障,六月之期一到,我们只能如同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要我看,起码要签一年,让我们的招牌打出名气,牢牢的刻在所有人心中。” 宋若安叹了一口气:“若是有银子,那自然是越久越好,可六千两,这么大一个数字,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 贺云策听见这话,闭了闭眼眸:“可惜了若安你从前被岐黄神医骗走的银子。” 宋若安张了张嘴,还未说话,贺云策便直接又道:“你这次去找你父母借钱,尽量多,至少要三千两,就当是让他们入股了,我们一起分账。” “我也去找我母亲借钱,她大概是有些私房银子,可她不信任你,我只能找个由头要来了。” 如今侯府这样,已经是人尽皆知,公账上拿不出银子,祖母自己的嫁妆也全都贴了进去,如今侯府里还有钱的,也只有他母亲了。 一听要找宋府借三千两,宋若安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这不是小数目,从前几笔嫁妆的支出,宋府被姐姐搞成了那个样子,若是要凑出这个钱,恐怕是要把我宋府半空了!” 若是在这次生意失败了,自己的娘家再没有一分钱,那还有何处能成为她的依仗? 恐怕她就是要成为宋府的千古罪人了。 宋若安的心是沉甸甸的:“夫君,你告诉我,这次的生意真的可行吗?” 贺云策郑重的握住了她的手:“若安,正是因为我信任你,所以你也要信任我。” “因为你的手艺是真的,所以我便能担保,这个生意一定行!你从前不是都答应过我,彼此信任,毫无隐瞒了吗?” 两世,几十年的感情,相濡以沫了数千个日夜,哪里还能有假呢? 感受着贺云策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炙热的温度不断的从他的手掌心传来,几乎是要把宋若安烤化了。 她盯着贺云策的眼眸,无法说出否定的话,只能答应下来。 “……是真的,我的手艺自然是真的,夫君,我信你。” 若是在此刻她告诉了贺云策真相,恐怕他们再无感情了。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能挽回一段感情,更何况原方在自己的手上,只要她请来外头的人,教她如何制香,那她就是会制香,这根本不能算欺骗。 贺云策感受着宋若安笃定的回答,也沉沉的点了点头,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几乎是要将他柔软的身子,揉入血骨之中。 因为信任,所以他可以赌上自己的信任、尊严、形象,以及全部身家,为两人共同的未来背水一战。 他与若安,始终是心连着心。 贺云策想着,又是垂眸,眼神温和的瞧着宋若安的脸,随即道:“若安,我现在就出去典当凑钱,你放心,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 “到时候,你既是富可敌国的商贾,又是一品的诰命夫人,这是我对你的许诺。” 他在宋若安的额头上深深的落下一吻。 第一卷 第135章 最后的甜蜜 等事情说定了,贺云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卧房。 他去书房里找到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文玩古董,也带上了宋若安剩下来的全部嫁妆,通通在当铺里活当了,只等着半月后再拿回来。 因为是活当,所以两者加起来也没有多少银子。 于是贺云策又是去找了黄氏,他找了一个十万火急的借口,说自己一时糊涂,在外头欠下了印子钱,让黄氏火急火燎的掏出了自己的全部私房银子。 两人几乎是倾家荡产了,终于凑够了三千两。 而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的信任和温情,心中有几分甜蜜,就有几分惭愧,于是她也让胡嬷嬷带上了自己亲笔的信件,亲自去了宋府一趟,向宋氏夫妇要三千两银子。 而另外一边,宋若安又是让阿莲去外头找来了熏香铺子的制香伙计。 伙计只要普通的,知根知底的,常年在铺子里打工的,不用有多么高超的技艺,不用有神乎其神的名头。 因为上次的事情,让宋若安有了经验,也涨了教训,所谓神乎其神的人,譬如岐黄神医之流,那全都是假的。 宋若安在软榻上等待了片刻,便见阿莲把外头的香铺伙计请来了。 是她从前常去购买的那家铺子,这伙计她看着也是面熟,于是便跟着他学了制香的手艺。 宋若安耐心的学了几个时辰,便初步掌握了制香的方法,制香时也是像模像样,其实香并不难治,最重要的便是熏香的方子。 只要有了方子,一切按照方子上的剂量去调配,便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知晓了这一切,宋若安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有了底气。 就算是贺云策回来时,瞧见她和香铺的伙计在研制熏香,宋若安也没有慌张: “夫君,你回来了?” “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我这边请来了香铺的伙计,打探了开铺子的事情,了解了熏香的定价和笼络客人的手段,大概都清楚了。” 贺云策风尘仆仆的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心中有的是暖意,也没有怀疑:“我凑齐了银子,只要等你娘那边松了口,咱们就能去与那铺子的老板定下契约了。” 宋若安送走伙计,两人又是等了片刻,胡嬷嬷便带着赵千兰的三千两回来了。 赵千兰说因为从前的事情,宋府元气大伤,这三千两是宋府能给出来的所有现银了。 听见这话,贺云策很感动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岳母大人这样信任我们,我们一定要赚的盆满钵满,孝敬他们。” 两人手上有了六千两银子,便一起去永安街和那主事定下了契约。 在签约时,贺云策紧紧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这个铺子,只是他的一个起点,只是第一间。 等他揭穿了宋熹之的真面目,香楼日进斗金,那么永安街的所有铺子,他都会使手段,让其一点点变成自己的。 定下了契约的后一日,贺云策便忙不迭的叫来的伙计,开始装修香楼。 香楼的名字就叫“若安楼”,其中的一切都是按照若安的喜好来的,暗中记录了他和宋若安前世的所有回忆。 原本是预计半个月香楼便能开业,可在装修的时候,状况频频,硬生生把工时拖到了一个月,贺云策又是心急又是心疼,于是换了所有的伙计,又是加钱让新来的伙计加快了速度。 除此之外,他找人放出传言。 品香楼的所有熏香,都是剽窃的,品香楼背后的老板品行低劣,抢走了自己师妹的东西,否则她为什么不肯露面? 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不到几日时间,便席卷了京城的所有茶楼。 所有人又是猜测品香楼幕后老板的真面目,又是对这个传言十分的好奇。 于是贺云策又是放出消息,会在自己若安楼开业那日,公布“木踪”的配方,揭开品香楼背后老板的真面目,同时又会亮出证据,证明她的一切熏香都是剽窃的。 所有人都可以来若安楼,品鉴远超于品香楼的古法熏香。 如此言论,直接在京城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木踪的配方、品香楼老板的身份、品香楼老板剽窃熏香、远超于品香楼的古法熏香? 天下竟然有香楼敢直接和品香楼叫板,而且居然还有证据证明品香楼背后的老板剽窃熏香,同时还能制作出远超于蓬莱仙境的熏香?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惊天重磅!是所有人都好奇不已的秘密! 并且那蓬莱仙境,可是堪称神迹! 所有在品香楼开业当日没有前往品鉴的人,在之后都后悔不已。 于是那所谓的“若安楼”开业,一瞬间就成了万众瞩目的事情,所有人都惦记着若安楼开业的日子,同时也让两个香楼的名气,在一瞬间拔到最高。 无论是京城的老弱妇孺,还是偏远地界的文人墨客,都在啧啧称奇的讨论着这件事情。 等若安楼开业那天,人潮更是跟疯了一样的,将整个人永安街挤得水泄不通, 贺云策对眼前的局面满意极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若安楼,他们纷纷涌进香楼的同时,又更像是见证了他与若安的爱情。 而宋熹之那边,品香楼里的小厮和伙计,因为这件事情,皆是愤愤不平,义愤填膺的。 到了若安楼开业那天,就连品香楼店里的生意都冷清了下来。 掌柜一手拿着算盘,把算怕拨得噼里啪啦响,又是一边苦着脸对宋熹之摇头:“也不知是什么人开了那个若安楼,简直是阴险至极。” “不仅模仿我们,开了一个香楼,更是倒打一耙,诬陷您剽窃,甚至用您的真面目来招揽客人,这种人生孩子不怕没屁眼吗?” “您可知这几日我们损失了多少钱?” 宋熹之坐在书桌前,听见这话,仰头对着他笑:“损失?” “不过是损失了几日的银子,可品香楼的名声,可是名扬四海,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了。” “……是是是,不仅知道我们,还知道若安楼!把咱们的美名和一桶夜香放在一起!” 宋熹之听着掌柜的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从前以为这个杨掌柜,是一个循规蹈矩,忠厚老实的人,倒是没想到,说话这样的难听。 不过……她喜欢。 杨掌柜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简直要抓狂了:“今日就是若安楼开业的日子,您的身份成了人家的噱头,您不生气吗?” 宋熹之听见这话,慢悠悠的从书桌前站起来,眼眸是一片沉静淡定之色。 这是她布好的局,她怎么可能不去? “与其让他用我的名字当噱头,倒不如我自己揭晓身份。” “若安楼……若安楼……” 宋熹之眼眸玩味的咀嚼着这个词语,脸上满是笑意:“今日我就凑个热闹,也让我去见证一下,贺云策和宋若安的美好爱情。” 第一卷 第136章 香楼开业 宋熹之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微微放缓了声音。 可那幽幽的声音,虽然不带什么特别的情绪,却让杨掌柜心头微动,有了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急忙摸了摸自己汗毛竖起的胳膊,又望向了宋熹之不辨喜怒的脸,便看见她已经率先往屋外走去了。 宋熹之没有遮掩的下了楼,店铺里所有义愤填膺的伙计,见原本专属于老板的神秘房间里,出来了一个绝色的女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仰着头,痴痴的看着宋熹之款款下了楼梯,一举一动优雅至极,身上还带着复杂的香气。 只要是她经过的地方,空气中都会沾染着特殊的香。 “又会制香,又是从那个神秘的房间出来……这是我们的老板吗?” “我们的老板终于要露面了?” “……” 所有人都是呆愣在了原地。 等宋熹之站在品香楼门口时,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辛夫人。 “诶,你终于打算要露面了?”辛夫人惊奇的望着宋熹之。 宋熹之含笑着点了点头:“自己露面,总比被其他人占了便宜要好。” 一说到这个,辛夫人站在门口就是一肚子气:“你可不知道外头到底有多少人!我的马车连挤都挤不进来,我是在街口便下了马车,靠着两条腿走进来的。” 几乎所有人都是因为贺云策放出去的那几个惊天消息,所以赶来凑热闹的。 辛夫人说完,视线越过宋熹之,往品香楼内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了往日的热闹:“可咱们店里倒没什么人了,全都去看热闹了。” 宋熹之闻言,又是朝着若安楼的方向望去。 若安楼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的,此刻耳畔还能听见锣鼓喧天和鞭炮齐鸣的声音,看起来热闹极了。 此刻若安楼还未开业,也不允许人进去,看不见里面的装饰,但是看着外头的门面,也是十分的气派。 宋熹之眯了眯眼眸。 贺云策花了六千两,租了一年的铺子之后,铺子里就发生了很多事情。 而贺云策一面在官场上被秀王、林丞相等人磋磨针对,一面又要处理香楼这边的事情,整个人又是急躁又是焦虑,心心念念着的便是今日香楼开业的日子。 这一天已经成为了他的全部希望,所以他那样急急赶工,找来了一匹新的伙计,又是花了这样的大手笔,把开业仪式弄得这样隆重。 想必是要比原来计划的,额外支出了不少银子。 可他已经没有银子了,那么他又要找谁去借呢? 她正玩味的想着,杨掌柜便已经抱着算盘,急匆匆的赶到了宋熹之的身边。 他还未开口,便听见宋熹之对着他淡淡吩咐道:“既然对面也开了一家香楼,如此喜气洋洋,我们这边自然也要贺喜……” 杨掌柜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得老大:“贺……贺喜?” 宋熹之对着他点了点头:“所以品香楼今日的熏香全都半价。” 杨掌柜听见这话,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这哪里是贺喜?这分明就是拆台啊! 他急急点头,又是朝着外头大声吆喝:“好!从此刻开始,品香楼的全部熏香都是半价!” 宋熹之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藏着掖着,所以许多站在门口的人都听见了宋熹之的话。 他们十分好奇的转过身,看见宋熹之站在门口时,又是眼前一亮:“你是谁?你怎么能决定品香楼熏香的价钱?” 辛夫人一听这话,便放大了音量:“这位呢!就是我们品香楼的老板,品香楼所有的熏香都是她一手研制的,包括蓬莱仙境。”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炽热了起来。 宋熹之站在店门口,也朝着众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品香楼今日推出了更多的新品熏香,也同样是半价,数量不多,先到先得,可以都来试试。” 听见这话,街道上的许多人都沸腾了起来。 有的人更是惊喜的吼了一嗓子:“品香楼的老板出现了!是一个大美人!还推出了新品!全都是半价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往品香楼里涌了进来。 热闹归热闹,要知道品香楼的熏香如此昂贵,打了半价便是便宜了不少。 更何况那新品的熏香,或是抢到了,那可变成了一桩美事,要受到多少人的追捧啊? 宋熹之往门口前方走了几步,为顾客让出道路,乌泱泱的人往她的身后涌去,让原本水泄不通的街道,在一瞬间就空荡了下来。 她仰头,望着若安楼的牌匾,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原本贺云策正站在若安楼的窗户前,一边与宋若安紧紧相拥,一边又欣赏着自己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内心满是得意和满足。 如今还未开业,铺子就已经有了如此的声势,是远超了宋熹之那个品香楼开业时的盛况。 可还未等贺云策开心多久,便看见人群发出了一阵小小的躁动,随即便一下子全都往品香楼涌去了。 贺云策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大了:“怎么回事?下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新请来的小厮愁眉苦脸的禀报:“对面的品香楼背后那位神秘的老板,刚刚主动露面了。” “不仅露面,推出了新品,还说所有的熏香都是半价。” 贺云策听见这话,急忙低头朝着品香楼的方向望去,便看见宋熹之缓缓走到了大街中央,还对他露出了一个天天的笑容。 那笑容灿烂又耀眼,美的简直是不可方物,贺云策眼眸定格在宋熹之的笑容上,他原本圈在宋若安腰肢上的手,不断的收紧。 “姐姐那是在故意挑衅我们吗?”宋若安感受着腰间的力道,有些吃痛的出声,声音也尖锐了不少。 贺云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手从宋若安的腰间拿了下来,又是猛地捏紧了窗户框。 “她知道我们要揭露她的真面目,终于害怕了,所以提前公布了自己的身份,想要破坏我们的假话。” 贺云策目光沉沉,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既然她这样的急不可耐,那我就提前公布了她的真面目,让她身败名裂好了!” 第一卷 第137章 当众对峙 宋若安听见这话,犹豫了一下:“你要现在去宣布姐姐剽窃熏香的事情?” 贺云策点头,转身便要往楼下走去,宋熹之那灿烂的眼神就像是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 “是,提前开业,提前让所有人知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宋若安也急急的跟在了贺云策的身边:“可是我们找人算的吉时还没到呢!” 贺云策冷笑:“她自己找死,那么谁也没有办法!” 他说着,又是抬头,郑重的望着宋若安的脸:“若安,我知道你还在顾念旧情,觉得她是你的姐姐,可她曾有一日考虑过你们的感情?” 贺云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这边的事情东窗事发,宋熹之的名声都臭了。 回府之后,他就直接禀告父亲,帮兄长把这个女人休了。 就算是兄长活不长了,可他也相信,兄长在九泉之下,不愿与这个女人生同衾死同穴。 宋若安闻言,又想起自己和宋府的全部身家,此刻都压在了这个铺子上。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能够尽早的解决宋熹之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急急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了贺云策的手:“夫君,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挤过了攒动的人群,极为艰难的到了宋熹之的品香楼。 此刻品香楼的折扣,让所有的人都抢的急红了眼,那些斯文的文人墨客,那些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几乎可以为了一两的新品熏香,抢破了头。 那副场景,看得贺云策眼热极了。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宋若安护在身边,一边抬头仔细搜寻着宋熹之的脸。 她那出类拔萃的容貌,在一众的人群中十分好找,贺云策一下子就找到了她。 于是他大喊一声:“宋熹之,你用了这样的手段,是因为知道害怕了?” 贺云策高声一喊,声如洪钟,更是让所有人惊讶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们先是看了看贺云策,又是扭头看了看宋熹之,等意识到这是安定侯府的小叔和大嫂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惊骇又好奇的光。 宋熹之感受着贺云策的质疑,脸上还是挂着客气的笑容,她缓缓从柜台走到了贺云策的面前。 “小叔,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开了香楼,我开心,便也办了活动,想要帮你们庆祝,我会害怕什么呢?” 辛夫人紧紧的跟在宋熹之的身后,防备的盯着贺云策看。 贺云策见她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冷笑出声:“怎么?你还有脸说你不害怕?” “你剽窃了若安的熏香方子,可如今正主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你怎么可能不会怕?” “想必是现在想要半价出售熏香,然后关门跑路了吧?” 听见这惊天重磅,原本就十分好奇的众人,此刻更是将嘴巴张了个老大,疑惑的眼眸里有着满满的求知欲。 秀王此刻也在品香楼中,听见贺云策的话,一边审视的望着宋熹之的脸,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熏香。 而品香楼二楼厢房处,也有人沉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所有人都在等着宋熹之的回答,可宋熹之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动:“你说我剽窃,可你有什么证据?” 辛夫人也阴沉着脸开口:“没错,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这香楼是我们先开,你后开的,要说剽窃,只怕是你剽窃了我们!” “你如今这样空口白牙的诬告,若是影响了我们的生意,就不怕我们去报官吗?” 其余看热闹的人,也在下头议论纷纷的开口:“对啊!这么好的熏香,都是老板一个人研制的,怎么可能是剽窃呢?” 贺云策感受着众人的质疑,微微张了张嘴。 他原本是打算在若安楼里说了这个惊天的内幕,毁了宋熹之名声的同时,还能为自己造势。 可没想到,宋熹之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莫名其妙的在品香楼里,就开始对峙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能在宋熹之最引以为傲的地方,毁掉她的一切,那也是可以的。 既然那品香楼的一切荣耀,原本就不属于她,那么一切就在这里终结好了。 贺云策想着,望着宋熹之漆黑的眼眸,甚至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闭了闭眼睛,然后开口:“你的熏香方子全都是剽窃的,真正的方子在若安的手上,那已经是十几年的老方子了,是原方。” “所以你制作的所有熏香,若安都能制作出一样的,就比如说木踪和草木人间,就是因为你卑劣的行径,所以才造成了无数误会。” 贺云策说着,又是将视线扫过了身边的众人: “你们若是不愿意相信,来我店里看看原方便可以,当然,也能来品鉴若安制作出来的熏香,是和品香楼一模一样的存在,可价格却是品香楼的二分之一。” “宋熹之,就是她,不仅靠着剽窃来的方子开了香楼,更是骗了你们的钱财,说什么原料昂贵,实际上一直在以次充好。” 贺云策说的话确实是让众人思考了一下,若是两个香楼制作出来的熏香完全一样,那么要么是宋若安剽窃,要么是宋熹之剽窃。 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有问题。 可这件事情是宋若安提出来的,手头还有十几年的原方作为证据,那么目前看来是宋熹之有问题了? 宋熹之只是笑笑:“我的熏香药方没有公布,你怎么能证明我的熏香药方是剽窃你的?” 宋若安死死的瞪着她:“味道一样,不就可以证明了?” “在你的香楼开业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闻过我制作的熏香了,其中包括秀王、我的婆母、祖母、还有许多夫人……他们能证明气味一样,而且是我先于你。” 宋熹之又是摸了摸下巴:“可是我们住在同一个侯府中,我要开香楼,势必要提前制作熏香,若是你早就偷了我制作的熏香送给他们,那倒是方便你现在倒打一耙。” 宋若安争不过她,简直是气极:“可我手里有原方!十几年前就比你先有!是你偷了我的!” 宋熹之点了点头:“哦,你有原方啊!你既然说你的草木人间和我的木踪一模一样,还要公开木踪的配方,那能否请你现场制作木踪,让在场的众人做个品鉴,来证明你的原方和我售卖的熏香,是一样的呢?” 贺云策听见这话,觉得宋熹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道:“若安!没错,你就现场制作熏香,让宋熹之再也无法辩驳!” 第一卷 第138章 现场制香 可宋若安听见这话,脸上却没有和贺云策一样的志在必得,她只是停顿了片刻,随即又是朝着贺云策急急开口: “夫君,你忘记了吗?草木人间原方中那位最珍贵的药材已经绝迹,所以根本无法复刻!” 贺云策听见宋若安的话,才猛地想起来这件事情。 他心中有些懊恼,不悦的望向了宋熹之:“所以,宋熹之你是故意的!” 秀王听见这话,见宋若安和贺云策当日的说辞一样,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才迈着步子往宋若安的身边走来:“若是无法复刻,那品香楼又是如何制作出那样多的木踪?” 宋若安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香楼装修的这段日子,她也曾苦苦寻找熏香方子中已经绝迹的天华凝枝,可根本找不到。 于是她放弃了,打算搜寻其他普通的草药来代替此药的功效,就像是宋熹之制作出来的一样。 可最后她还是没有找到。 想到这里,宋若安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草木人间的原方,又是送到了秀王的面前。 她的嗓音里多了几分怨恨:“宋熹之以次充好,一定是她用了药性相同的东西,代替了已经绝迹的天华凝枝,所以才能在天华凝枝绝迹的情况下,仍旧是产出木踪!” “不过,夫君从前提供给秀王的草木人间,已经是十余年前的孤品了,孤品随着时间的流逝挥发贬值,所以香味才能与姐姐以次充好研制出来的木踪不相上下。” “我若是能有那绝迹的药材,制作出草木人间,定是比姐姐制作出来的东西好闻多了!” 宋若安有这个自信,从前她把十几年前的草木人间交给了秀王,都能与宋熹之刚刚制作出来的木踪打了一个平手。 更别说现在,她若是能当场作出草木人间,定是能狠狠碾压宋熹之! 她想着于是又继续道:“否则,一分价钱一分货,她居然免费送?你们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秀王一边听着,一边接过了那张原方。 方子看着十分古老,凑近了还能闻见独属于古书的潮湿气息,上面还有重重的折痕,必须小心保存,纸张才不会碎。 秀王小心的瞧着那一张方子,回忆着从前闻过的草木人间的味道,感觉原方里的用料都与那草木人间八九不离十。 十有八九,那草木人间就是用这张药方做成的。 秀王又是将那原方,小心翼翼的在身边人的眼前展示了一下。 在品香楼的“木踪”出世后,也有许多制香人想要破解其中的秘方,可没有人能将秘方搜寻的如此完整。 因为这张药方,秀王已经有一半相信了宋若安的话:“你们看看,除了这绝迹的天华凝枝,本王不清楚其功效之外,其余的配方,确实是巧妙无比,若是融合起来,几乎是能与那木踪八九不离十!” 所有人听见这话,也纷纷感叹:“是啊!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思路!所有的原料都是环环相扣!” “还有这张方子,瞧着便是十余年前的东西了!” 宋若安听见众人纷纷的议论,内心十分得意:“姐姐,如今我已经把方子公布,我问心无愧!” “若你也问心无愧,不妨也把方子公布了?” 宋熹之感受着她的挑衅,只是朝着宋若安微微一笑:“一个制香的人,却连最基本的原材料都没有,那你要怎么开香楼?” 宋若安一听这话,愤愤的便要开口:“绝迹的东西是想要有就能有的吗?” 可下一刻,她就看见宋熹之当着众人的面,不慌不忙的掏出来的一个木匣子。 “我的方子与你不同,根本用不上天华凝枝,而你说已经绝迹的天华凝枝,我刚好有,我可以送你。” 宋若安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宋熹之对着她扬了扬眉,随即又是轻轻的打开了那个木匣子,一阵清香便传入了众人的鼻尖。 “若是单单凭你一个方子,根本无法证明我所售卖的木踪与你的熏香相同,更别说是剽窃。” “正好现在我有你说的绝迹草药,也愿意送给你,那么你便按照方子做了,再让众人来品鉴对比,是否同根同源,是否我以次充好,盗窃了你的方子,如何?” 宋熹之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宋若安更是在瞬间哑口无言。 他们没有想到宋若安说的神乎其神的绝迹草药,居然能被宋熹之这么轻轻松松的拿了出来。 宋若安在此刻抿了抿唇,目光死死的盯着宋熹之含笑的脸,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着,总是觉得没由来的有些奇怪。 宋熹之有绝迹的草药,还愿意送给她? 那她之前所做的所有木踪,就都是用绝迹的药草做的了? 虽然这可以解释,宋熹之为什么能陆陆续续制作出这么多的木踪。 可这样珍贵的东西,能得一株就已经是世间罕见,她怎么又能制作出那么多的木踪,还随意将木踪送人? 可宋熹之又说自己根本没有用到过这位绝迹的草药…… 宋若安思来想去,只觉得脑子是一团乱麻,根本猜测不出宋熹之的心思。 她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惶恐,又是后退了几步,就想要开口拒绝:“谁知道你此刻拿出来的,是否是那位绝迹的天华凝枝?” 她说完这话,众人便听见宁王饶有兴致的声音:“本王可以证明,宋老板手上的就是绝迹的天华凝枝没错。” 他走到木匣面前,微笑着举起了那味天华凝枝,又是放在众人面前展示:“因为这味绝迹的天华凝枝,是本王的。” “本王珍藏已久,方才刚刚送到了宋老板的手上。” 宋熹之抬了抬眉骨,望着宋若安的眼眸里有的是玩味:“哦?你说这原方是你自己的?可你连天华凝枝都不认识?” 宋若安猛地一噎,随即又是急急开口:“我认识!我自然认识!不过是因为刚刚是你掏出来的,我你怕你在里面动了手脚。” 贺云策对宋熹之的质疑很是生气,那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像是要等着看若安的笑话! 她这样狗眼看人低,以为若安根本不会研制熏香,所以才在众人面前,三番四次的逼她做香? 贺云策简直想要冷笑。 只怕若安制作出熏香后,宋熹之才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既然这草药是宁王殿下带来的,那就没有问题,那若安,你现在就制作给她看!” 宋若安听见这话,抬头看了宋熹之一眼,便接过了宋熹之手中的木匣:“好,我制作给你看。” “等我制作出草木人间后,还请宁王殿下好好品鉴,看看姐姐的木踪,是否与我这十几年的古法原方相同。” “若是相同,那么就能证明,是姐姐偷了我的方子!” 第一卷 第139章 传来臭气 听见宋若安的话,宁王也点了点头,顾盼流连的眼眸里隐隐含着几分期待: “本王自会竭尽所能,当然,本王也是有这个自信,若是你制作出来的熏香,与你的姐姐售卖的熏香完全相同。” 宋若安听见宁王的保证,心中终于安定了下来。 可是她又是急急开口:“若还有一种可能呢?姐姐偷了我的秘方,但是由于最后一味天华凝枝太过珍贵,所以她利用了便宜的东西代替,制作出了差不多的效果,免费送给众人,以此作为噱头,您能发现吗?” 宋若安觉得这种情况是最可能的了。 宋熹之用一味最便宜的相近药材替代,最后来送人,让所有人对她感恩戴德,借此把品香楼的名声打出去。 宁王点了点头:“若是以次充好,那么她所制作的木踪,气味定是会与你制作的草木人间相同,但是又次于你的草木人间。” “只要两相对比,孰优孰劣,实在是太明显了,不仅是本王能分辨,现场的所有人大概有能闻出来。” 宁王说着,又是扭头看了身边宋熹之一眼。 只见宋熹之的脸上,仍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那副模样,仿佛真是的志在必得。 宁王眼眸突然眯了起来。 宋若安得到了宁王的保证,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是吩咐自己的伙计,把她放在若安楼里的那一套制香工具全都运到品香楼来。 其实她也很好奇,宋熹之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才能在避免开了那绝迹的天华凝枝后,同样是制作出来了木踪,还让这么多的人啧啧称奇。 不过没有关系,假冒的东西终究是假冒的。 这些时日,她夜以继日的研制熏香,不仅进步神速,更是自己也研制出了不少的熏香。 如今她又是从宁王手里得到了这仅存天华凝枝,只要正常的制作出了方子里的东西,两相对比,自然能立见高下。 宋若安想着,随即便翘着兰花指,将配方上的原料,小心翼翼的拾起、清洗,驱除杂质。 随即又是碾碎、称量,紧接着研磨、过滤、混合…… 她的动作优雅美观,行云如流水,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了千百回。 同时她手中的白瓷碗里,逐渐飘散开了熟悉的香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轻松。 他们能够蹲守在香楼,便都是对熏香颇有研究,其中许多人也是见识过从前的木踪。 他们都能明白,这宋若安手里制作的东西,就是木踪的味道! 贺云策闻见这熟悉的香味,欣赏着宋若安忙忙碌碌,衣袂飘飘的模样,简直觉得她美丽又迷人。 等若安把熏香做出来之后,不仅能证明了他们所说的话。 更是宋熹之的剽窃计划就都是板上钉钉,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贺云策想着,将视线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嘴角向上扬起的弧度,是越发的大了。 宋熹之方才是如此死不悔改,那么等一会,她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求饶,自己也根本不会原谅她。 她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而宁王,同样是认真的观察着宋若安制香的动作,偶尔又是侧过头,望着宋熹之的方向。 眼眸里带着几分探究。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宋若安很快就完成了前面的所有步骤,马上就要将那绝迹的天华凝枝加入到调配好的药粉里。 所有人都在此刻聚精会神,屏住了呼吸。 要知道,这天华凝枝,珍贵无比,这一次还是全靠着宁王的提供,他们才有幸见识! 而宋若安说宋熹之的剽窃方子,而制作出的木踪,以次充好,用了较差的原材料制作而成。 而宋熹之自己也承认,自己没有用过天华凝枝…… 既然如此,也就是说,宋若安此刻制作出来的东西,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在所有人炙热的目光下,宋若安的内心也越发的振奋。 这阵子她调配熏香,并没有感到压力,而是真正的乐在其中。 她终于发现自己原来和制香这样的相配,她已经爱上了这一门事业。 宋若安想着,又是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一点点的把天华凝枝萃取出来的汁液,加入了调配好的粉末里。 最后搅拌。 一下,两下。 粉末与液体混合,在一瞬间变成了香泥。 两者相和的刹那间,站在最前面的宁王突然转头,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而宋熹之的脸上,正好在此刻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个笑容被宁王捕捉了个正着。 宋熹之表情一僵,小脸在一瞬间垮了下来。 只见最后一步,宋若安将香泥放在了明火上灸,又是含笑着对着众人开口介绍: “这就是制香的最后一步,如此草木人间便已经全部制作完成。” “在火灸的时候,熏香虽还未最终成型,可你们却也能闻见草木人间的香味。” “大家敬请期待吧,功过是非,谁多谁错,都在这熏香之中了!” 宋若安说的很有自信,而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厅里,也在此刻爆发出了一阵雷鸣的掌声。 不仅是因为方才那若隐若现的好闻香味,更是因为宋若安这优雅的制香过程,素手翻涌,简直是比跳舞还有优美。 若是说她会骗人?那谁信啊! “您制作的熏香,到了一半就已经很好闻了!想必是要远超宋熹之所制作的木踪!” “我这下是相信你了,等一会若安楼开业,我一定要去买!” 可几人的话音刚落,便忽然觉得鼻尖飘散出来了一股臭气。 那臭气隐隐约约,就像是鱼腥味混合着泥土的味道,让人生理不适的后退了半步,更有甚者,胃直接翻江倒海的搅动了起来。 “天哪!这是哪来的臭气!天下竟有这样臭的东西!” 第一卷 第140章 臭吐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闻见了这奇怪的臭味。 臭味隐隐约约,却又四处飘散,仿佛天罗地网般,迅速朝着人群之中弥漫,把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几乎是毁天灭地,让所有人避之不及。 人群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人们眉头紧锁,迅速的捂住了鼻子,又是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在人群间搜寻着。 可此刻,宋若安却突然有了一丝异样。 她猛地捂住了嘴,一瞬间往后退了几步,又是惊恐的望着案桌上正在火灸的熏香。 那种刺鼻的鱼腥味,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宁王此刻也是用帕子捂住了嘴,眉头紧蹙的望着香炉上飘出的袅袅白烟:“是你制作的熏香有问题?” 所有人一听这话,皆是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宋若安的方向,黑压压的人头在此刻攒动着,所有人都是议论纷纷。 谁都没有想到,方才还能飘散出香气的香炉里,此刻居然飘出来的是难闻的鱼腥味! 这恐怕令谁都意想不到。 原本心怀期待的人们,此刻眼眸里含着的,都是浓浓的失望:“就做出了这种东西,还在哗众取宠!” “口口声声说能比木踪还好,还用上了什么绝迹的仙草,刚刚我不知道有多期待呢!” “我随手一做都不至于做出这种熏香,她还开什么香楼啊!想必其他的熏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云策听着宁王的话,也将目光锁定在了宋若安面前的香炉上。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茫然:“若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我的制作过程没有错,熏香方子也没有任何问题,这是您亲眼看着的啊!” 宋若安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难闻的香气仍旧萦绕在她的鼻尖,她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了。 宁王点了点头,此刻的眼眸中有着几分疑惑,又闪烁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新奇: “你的制作过程是没有问题,动作也很熟练,本王一直有在看着。” 自然熟练了,宋若安这阵子夜以继日的调制熏香,力求完美,身体几乎都形成了肌肉记忆。 辛夫人一听这话,蹙着眉冷笑:“不过这个臭气就是从你的熏香里散发出来的,你如今案桌上的所有工具,都是从若安楼里带过来的,我们更是碰都没碰一下。” “你根本不会制作熏香!不会还要怪罪说是熹之耍了手段,或者品香楼的风水有问题吧!” 宋若安听见这话,脸色是越发的白了。 她咬紧了牙关,不可置信的打开了那个香薰炉子的盖子。 可盖子一打开,原本隐隐约约的鱼腥味,在一瞬间变得越发浓郁起来了。 她急急的用水浇灭了火,眼眶都在一瞬间红了起来:“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一遍遍的回顾着自己的动作,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又是急急的走到了宁王的面前,几乎是哀求道: “殿下!我制作的熏香绝不可能会散发出这种臭气,这原本是要散发出比木踪更好闻的香气才是!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一定是宋熹之搞鬼!我是在她的铺子里做香,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您擅长品鉴熏香,还请您主持公道,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王听见这话,眼眸里有些好奇,又是有些犹豫:“确实是不应该啊,可是……” 感受着宁王的犹豫,宋若安咬牙,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宁王的面前,表情倔强又委屈:“若是真的被奸人陷害,那臣妇是真的活不成了……” 宁王转头,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宋熹之笑得一脸坦然,朝着宁王点头:“那便劳烦殿下去品鉴一番了,宋若安要清白,臣妇也要,请殿下证明这与臣妇没有丝毫关系。” 宁王听见宋熹之的话,也终于点了点头。 “确实很奇怪,前面的步骤没有问题,香气也正常,怎么在火灸的时候,一下子变得这么臭……” “本王还真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还真是有意思。” 宁王好奇的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香炉的旁边,他微微俯身,在宋若安制作的熏香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现场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等着宁王反应。 众人只听见宁王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呕……”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是猛地发出了一声:“呕……” 听着宁王嘹亮的两声呕吐,所有人虎躯一震。 宁王猛地直起腰,众人便看见了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痛苦又狰狞的表情,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从他的丹凤眼中流出:“实在是太……呕……” 瞧见这副场景,宁王身边的两个侍卫急急上前,担忧的扶住了宁王的身子:“殿下,您是这是怎么了?” 宁王无力的伸出手,扶住了侍卫的胳膊:“给给本王……痰盂……本王要……要呕……” 侍卫的眼眸在一瞬间瞪了个老大,辛夫人听见这话,也急忙亲自去拿来了痰盂和茶水。 众人便见宁王不顾形象的弯着腰,就呕吐了出来。 宋若安看着宁王的反应,小脸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她不信邪,猛地扑到了熏香前,又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呕……” 臭,是铺天盖地的臭,猛地吸入体内时,就像是迎面被臭气来了一拳。 刚刚那若隐若现的鱼腥味,简直是不及这臭气的万分之一。 这气味就像是无数种臭气的混合,几乎是臭的让人直不起腰来。 宋若安的眼睛一瞬间溢出了泪水,也忍不住的干呕出声。 贺云策瞧见了宁王和宋若安的反应,就像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他急急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臂,又是问:“若安!怎么回事!” “你制作的熏香真的有问题?真的那么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若安痛苦的拧着眉,想要说话,可她一张嘴,又是反胃的呕了一声。 第一卷 第141章 请来京兆尹 宁王结结实实的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吐得双腿都在哆嗦。 最后是用茶压了压,才勉强直起腰来。 “这熏香是有问题……宋若安按照方子制作出来的熏香是臭的,本王推测是天华凝枝与前面的东西相克,所以导致的臭气。” 他回忆着刚刚难以描述的气味,脸色还有些惨白:“方才你们闻见的,不过是万分之一,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混合,会越来越臭,快些去把那东西盖住。” 宁王走南闯北,品了无数的好香,第一次是品到这样极端的臭。 今日也是开了眼了。 两个侍卫听见宁王这话,急急去把熏香盖上,随后又是在上面盖上了一层帕子。 宋熹之笑了:“原来妹妹根本不会制香啊,连相生相克的道理都不懂,还要多谢宁王殿下还了臣妇清白。” 贺云策整个人还沉浸在茫然中,脑子是一片空白,直到他听见宋熹之的声音,才猛地回过神来。 “宋熹之!是你!是你陷害的!” 还未等宋熹之说话,宁王一听这话,便是皱紧了眉头,语气还有些冷漠:“你是说本王准备的东西有问题?还是说本王偏私?” 贺云策一瞬间住了嘴,脸色惨白,只能呆愣的望向了宋若安:“若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快些去向殿下解释啊!” “为什么你从前什么都会做,今日突然不会了?” 宋若安此刻浑身冷汗,浑身无力的靠在案桌上,脑子是一片空白,脸上也完全死茫然。 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学了制香后,对着那些方子反反复复研制了许久,可偏偏除了这一款。 因为这一款草木人间,原料稀缺,她没有做过,也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她一切都是按照方子来的,可为什么按照方子来的会是错的? 宋若安听着贺云策的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宋熹之又在此刻眨了眨眼睛:“殿下准备的天华凝枝没有问题,其他制香的原料也没有问题,而所有的步骤都是当着众人的面制作的,我做不了手脚。” “殿下证明这难闻的熏香,就是出自宋若安的手,自然也就证明她草木人间的方子,与我的不尽相同。” 宋熹之的话音落地,便能听见其他人讥讽的声音:“什么不尽相同,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宋熹之笑了笑:“天壤之别……那你如今还要控诉我剽窃吗?小叔。” 贺云策咬紧了牙关,望向了宋若安。 宋若安却是始终白着脸没有说话。 望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模样,宋熹之的语气和脸色便突然冷冽了起来:“看来你是无法控告我剽窃了。” “可我,却要向官府控诉若安楼,以及若安楼的老板宋若安,欺诈、诬告,寻衅滋事。” 宋若安猛地张大了嘴巴,呼吸都在一瞬间急促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宋熹之朝她笑笑,墨黑的眼眸里是一片深意:“你无法制作出木踪,当日却拿来什么献给秀王?想必是偷了我做好的熏香,改了一个名字。” “可你不知道我开了香楼,所以东窗事发时,倒打一耙,拿着一张莫名其妙的方子,便要告我剽窃,这件事情我会原封不动的禀告到官府去。” 辛夫人双手环胸,抬着下巴冷哼:“就连那熏香方子,是从哪来的都不知道呢!” 不得不说,辛夫人真相了。 听见宋熹之有理有据的话,全场在一瞬间哗然。 想来是这个道理,宋若安偷走熏香后,东窗事发,她就只能千方百计的找来古方。 因为方子前面的那些原料,能制作出与木踪八九不离十的东西,而最后一味天华凝枝已经绝迹,所以她就以为自己真的找到方子了,还倒打一耙。 谁知道制作出来的不是举世无双的熏香,而是举世无双的熏臭。 还把可怜的宁王殿下,熏得吐得哗啦啦的。 贺云策听见宋熹之的话,也眉头紧锁:“一家人的事情,家丑不可外扬,你居然还想要报官?” “是不是想要让安定侯府鸡犬不宁?” 贺云策的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宁王淡淡的给了身边的侍卫一个眼色:“去京兆府把人请过来一趟。” 贺云策浑身一震,只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他低低的弯了身子,谨小慎微的开口:“此事一定是含着误会,不劳京兆府的人费心了殿下……” 宁王只是声音沉沉、表情冷肃的继续道:“报本王的名字,让京兆尹亲自来此面见本王,听清楚宋老板的诉求,然后好好处理此事。” 宋熹之有些意外的抬起头,便突然和宁王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宁王竟然这样生气,为了今日的事情,直接叫来了京兆尹。 京兆尹从前在京城中管得可都是高门大户的刑事命案,更别提京兆尹本人亲自到访,要来判断两个香楼之间的恩怨,还是受了宁王的命令…… 恐怕宋若安是要去京兆府吃些苦头了。 宋若安听见这话,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她小脸煞白,惶恐的躲在贺云策的怀里,眼眸里都含着泪花。 贺云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不相信这是宋若安的问题,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一定是有误会……”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猛地低头望向了宋若安:“若安,你不是还会做其他的熏香吗?” “你快些在宁王殿下面前制作出其他的熏香,那些熏香也和宋熹之店里售卖的熏香一样,我看宋熹之到底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他知道若安很热爱制香这门事业,甚至是到了痴迷的地步。 这阵子,他总是在衙署和香楼里来回跑,可每每在深夜回了侯府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若安点着灯研制熏香的场景。 有时候就算是他筋疲力竭睡着了,可若安却还是在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研究。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制作熏香!?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一定和宋熹之有关系啊! 宋若安听见这话,才猛地回过神来,她不想要去官府,不想要坐大牢。 于是她急急的擦了擦自己的眼底的湿润,又是道:“我能做其他的熏香,还有十几年前的原方,还是请殿下再品鉴一番吧?” “若安方才的事情实在是冤枉!” 宁王回忆着宋若安方才制作出来的东西,一瞬间都有些腿软,他不耐的皱了皱眉:“有什么事情,你去京兆尹面前说,本王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愿意品鉴的!” 宋若安听见这话,浑身就像是失去了力气,身体摇晃了两下。 可宋熹之却盯着贺云策那张愤愤的脸,一副很不信邪的模样,她眯了眯眼眸,继而道:“既然若安说一切都是误会,那便让若安再试试?” 宁王有些疑惑的转头,看见的就是宋熹之笑盈盈的模样。 “若安,你请……?” 第一卷 第142章 熏香是假的,宋若安根本不懂香 宋若安感受着宋熹之的笑意,心里很不服气,她咬着牙再次回到了那张案桌前。 又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案桌上被帕子严严实实包裹住的香炉,挪到了香楼外头去。 挪得远远的。 宋熹之看着她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就觉得很想笑。 等宋若安准备好了一切,又是叫若安楼的伙计,重新准备了香炉和其他的工具,仔仔细细确认过没有问题之后,才重新开始制香。 这一回,宋若安的动作便比从前谨慎的多,无论是炒制、熏蒸、配伍还是研磨切粒,乃至最后的和料,一举一动都是深思熟虑后才下手。 看着宋若安熟练的动作,贺云策欣赏着那一张美丽的容颜,她此刻眼眶还红红,咬着唇瓣是带着一丝倔强和忧郁的情绪。 贺云策无可避免的沉溺在了她的动作中,原本紧张的内心也在逐渐的等待中平静了下来。 他的脑子缓缓闪过了很多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回到了前世的。 众人乐此不疲的等待了许久,才见宋若安现场制作完了熏香。 等最后一步完成时,没有再如上一次一般传来了臭气,香炉里反倒是传来了各色的香气,那些香气和宋熹之香楼里买的熏香,简直是一模一样。 众人想到这点,神情都有些惊异,人群中也逐渐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贺云策与宋若安,便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我制作了很多种,大家应该能感觉到有几分熟悉吧?” 宋若安脸上再没有惊慌失措的模样,望向宋熹之时,也多了几分微笑和自信:“方才的事情是彻头彻尾误会,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会证明自己。” “也请宁王殿下前来品鉴,彻底还臣妇一个公道,看看京兆尹来时,到底是会把谁带走!” 宋若安说完这话,宋熹之脸上的笑意未减。 宁王瞧着宋熹之的反应和态度,觉得这件事情是越发的有趣了起来。 他没有等宋若安的再三恳求,便主动上前一步,开始品味宋若安制作出来的各色熏香。 宁王靠近案桌后,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干脆利落的低下头,而是远远的扇闻了一下。 等闻见了那股香气,也不知怎的,眼眸一变,突然开始变得认真了起来。 众人便看他逐个拿起熏香,放在鼻前品味,然后又是截取了一小段,用水淋湿,最后放在香炉里焚烧。 每一种熏香都重复了以上的动作。 宁王品味的时间不算短,所有人都从他紧锁的眉头中看出了凝重和认真。 宋若安见宁王这副模样,心里是更加得意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众人才见宁王缓缓直起腰,接来侍卫递上的手帕,随意擦拭后又丢在了案桌上。 贺云策想着京兆尹马上就要到了,于是迫不及待的询问:“殿下,真是辛苦您了……” “结果如何?能否还若安和永安楼一个清白了?” 辛夫人叫人递上了茶水,又是看了一眼宋熹之,心在此刻有些发紧。 只见宁王喝了一口茶水,停顿了一下,他望向贺云策,嘴角仍旧是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本王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贺云策心花怒放,宋若安喜出望外。 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竖起耳朵,听着宁王接下来的话。 便听见宁王淡淡开口:“虽然宋若安制作出来的熏香,闻着与品香楼售卖的熏香很像,但其实不是一种东西。” “宋若安制作的东西,用料会相对廉价,气味也有些改变。会在香味的持久度与柔和度都体会出来,对人体的功效也不如品香楼的。” 宁王这话说得极为客气,就差没说宋若安制作出来的熏香,是假冒伪劣的了。 群众一片哗然,宋若安在瞬间瞪大了眼睛,甚至连心脏都停滞了跳动。 贺云策不可置信的抬头:“不可能!不可能!殿下,您是不是说错了!” 宁王好脾气的望着他,还是解释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是方子的问题,若不是懂行的人细细品味,也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只能说复刻的极为相似了。” 宁王说着,又是抬头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流光溢彩的丹凤眼中带着几分欣赏:“若是在遇见宋老板之前,此香也算是万中无一,可闻过品香楼铺子里的熏香,就会觉得珠玉在前。” 贺云策听见这话,浑身一软,简直是要失力的跌倒到了到了地上,耳膜都在嗡嗡的作响。 宋若安也是一脸茫然,她张大了嘴巴,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辛夫人十分敏捷的捕捉到了宁王话语中的意思,她握住了宋熹之的手,急不可耐的询问:“殿下这话的意思,是宋若安不懂行?” “她不懂行,才发现不了两者熏香之间的差别,也正是因为她不懂行,才靠着几张方子,口口声声咬定,是我们品香楼剽窃。” 辛夫人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 对啊!只有宋若安不懂行!才会这样趾高气昂的拿着低劣的熏香,来碰瓷品香楼。 若是她能懂个一星半点,也不至于闹得这样难看! 只见宁王目光沉沉的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这个样子,她虽然制香的动作流畅,可是她不懂行,否则她不可能不会发现这细微的差别。” 宁王的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把贺云策整个人都炸的七零八落。 他的眼眸都在瞬间变得空洞,听见宁王最后的话,简直是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所有用的熏香都是若安做的!我用了一辈子!这是我用了一辈子的熏香啊!” 第一卷 第143章 爱情是真的吗? 贺云策这样的失态,倒是让在场的人多了几分意外。 宋若安浑身颤抖的想要上前解释,可还未等她说话,贺云策便一下子把她推开了。 他唇瓣青紫的望着她,发抖的手脚冰凉,浑身警惕的就像是要保护自己:“若安,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若安,这是真的吗?” 宋熹之看着他的反应,神情冷漠,心中其实早有预料。 天底下,只有她才明白,贺云策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只有她才会知道,贺云策口中的那一句“一辈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熹之敛了敛眸,随后开口:“你说你用了宋若安制作的熏香,用了一辈子。可你真的是看着她制作的,然后立刻用了吗?” “在你提起熏香一事之前,她可有在府邸里研制过熏香,或是嫁妆里可有制作熏香的工具?” “一个热爱制香并且从小制香的人,身上可会有着各式各样的香料气味?” 宋熹之的话,让贺云策整个人突然愣了一下,他开始回忆起前世今生关于宋若安的一切。 她温柔的笑脸还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可贺云策找遍了自己的全部记忆,都无法找到关于宋若安自小研制熏香的证据。 关于熏香,是有一日忽然从他的生活中出现的。 一开始宋若安只是说自己有些安神的熏香,而到了后面,她才说那些熏香是自己做的。 起初他们在兄长的院子里偷偷相见的时候,他并没有闻见浓郁的熏香香味,也没有看见若安的嫁妆里,有制作熏香的东西。 而等他们回门到了宋府,在宋若安从前的卧室中,似乎也没有一丝一毫关于熏香的东西。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若安制作熏香的工具才逐渐多了起来,他若是在官场上遇见了好的香料,也会买来供若安品鉴。 熏香才这样充斥了他们全部的生活,让有一种错觉,觉得若安从小就在研制熏香了。 贺云策想着,手脚逐渐冰冷,神情也变的恍惚,浑身都浮现出了细密的冷汗,眼眸里没有了一点神采。 似乎,医术也是这么回事。 这一世……他闯入兄长院中的时候,偶尔会发现宋熹之正在给兄长施针。 可前世的时候,若安从未治疗过兄长…… 而突然有一天,若安却含笑着对自己说,她用医术治疗了一位夫人,对他的官途有帮助。 反倒是他在新婚燕尔的时候,宋熹之时常给自己送来熬制的补药,从来都不曾断过。 贺云策想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觉得有股森然的冷意,从他的足底开始泛起来,让他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结成冰。 正午和煦的阳光,斜着照进品香楼里,照在贺云策的身上,可贺云策却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艰难的抬头,无比凄然的望着宋若安的方向,视线逐渐模糊,他觉得眼前的人变得无比陌生,面容都在一瞬间扭曲了起来。 耳畔是宋若安无助的哭喊声,可贺云策此刻已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响,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扭头,动作极为缓慢的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宋熹之今日穿着一件水红色的银丝锦绣百花裙,裙摆层层叠叠,华丽又重工。 如云的黑发整齐的挽起,阳光照耀在她精致的半边脸上,衬得她明媚,动人,是绝世的荣光。 她此刻正定定的望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眸里潋滟着水光。 贺云策莫名想起前世成亲的当夜,宋熹之也是穿着这样一身红色嫁衣,静静的坐在床榻边缘。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红色盖头,便闻见了一道淡淡的香气。 暖黄色的烛光摇曳,照耀在她灼灼的眸子上。 美的就像是女神和女妖的摇身一变。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了这么多,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前世的宋熹之。 可他却感受到湿润的液体从他的眼眶中缓缓滚落。 贺云策重重的闭了闭眼睛,又是挪开了视线。 就在此刻,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贺云策纷繁的思路。 “殿下!殿下!下官来迟了,让您实在是久等!” 贺云策睁开了眼眸,便看见京兆尹季大人,火急火燎的下了轿子,一路小跑的往人群里挤。 分明是冬日,可他却急的满头大汗,一手拿着帕子擦汗,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 京兆尹生的白白胖胖,脸上那抹讨好的笑,让他脸上的肉在一瞬间都挤了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喜感。 氛围也在一瞬间轻松了起来。 宁王对着京兆尹,倒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既然来了,就给本王秉公处置这件事情,本王要一个合理的结果。” 他的话音刚落,京兆尹的脸上还有几分茫然,于是宁王身边的侍卫,便上前一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京兆尹点头哈腰:“好好好,原来是这件事情,下官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说完,便将视线望向了瘫倒在地上的宋若安,随即挥了挥手:“来人,便请贺少夫人到京兆府去了解了解事情的经过吧。” 宋若安听见这话,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眸,泪水也一连串的滚落。 宁王可是陛下最宠爱的亲弟弟,是所有王爷的小皇叔,他都这样说了!若是她去了京兆府,这京兆尹还会怎么判案! 只怕她会直接被定罪,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也会成为京城中唯一一个经过京兆府,背上官司的人。 那她还有名声可言吗? 宋若安想到这里,甚至有几分濒死的窒息,她浑身颤抖的拉住了贺云策的袖子,一边摇头一边哭得梨花带雨。 她是真的知道怕了,她只是想要赚钱,根本没有想到是闹到京兆府啊! 这让她的颜面何存? “夫君!夫君,你救我,你跟京兆尹说清楚,救救我!我不想要去牢里!” “我不想要去牢里!” 宋若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贺云策只是面无表情、浑身僵硬的看着她。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又是猛地松了开:“若安,京兆尹会秉公办理此事,若你是清白的,京兆尹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可……你是清白的吗? 若安。 前世的一切,我们情比金坚的爱情,我们一切甜蜜的回忆。 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你编造出来的一场幻梦? 贺云策看着宋若安被两个衙役强硬的抓住,她努力的反抗着,那个样子很丑,就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熏香是假的,医术是假的,那她对自己的爱是真的吗? 她善良、纯真、温柔,前世今生她口口声声的甜言蜜语,是真的吗? 贺云策的身子晃了晃,他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清了。 第一卷 第144章 宋若安扭送京兆府,从重处罚 京兆尹季大人看着贺云策眼神空洞、脸色惨白、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样。 他有些错愕的张了张嘴:“小贺大人……你放心,这也不至于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贺云策呆愣的听着这话,僵硬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想要说些客气的话,想要让京兆尹对宋若安多加照顾。 可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只是站在京兆尹身边的宁王,却是双手叉腰,垂眸望着他笑了笑:“还要请季大人秉公办理啊。” 京兆尹浑身一个激灵,又是拿帕子擦了擦,他怎么从“秉公办理”四个字里,听出了“从重处罚”的意味呢? 他领悟到宁王的意思,随即挥了挥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宋若安带走了。 可京兆尹没走,他站在原地望着宋熹之,又是吞吞吐吐的开口:“还请宋老板,也前往京兆府走一趟?” 还没等宋熹之开口,宁王就极为自然的上前了一步,挡在了宋熹之的面前,替宋熹之解围:“宋老板还要做生意,这种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 此话一出,宁王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他愿意为宋熹之乃至她背后的品香楼撑腰。 京兆尹连连点头,随后又是将视线望向了贺云策的方向:“那小贺大人,你作为当事人,也往京兆府走一趟?” 听见这话,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了宋若安痛哭流涕的脸,他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 于是贺云策艰难的扬起了一个笑容:“只要季大人秉公办理就好。” 他说完这话,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双手握成了拳头,便匆匆离开了品香楼。 众人望着他跌跌撞撞的狼狈背影,沉默了片刻后,又是重新热闹起来。 经过宋若安这么一折腾,又有宁王权威的鉴定,是更显得品香楼的东西难能可贵、出类拔萃。 真金不怕火炼,从今日开始,品香楼的名声,是彻底的响彻大江南北。 “诶!这熏香是我方才拿到手里的!你趁着我不备又拿走了!宋老板,你来评评理啊!这人方才还说要买若安楼的东西!” “宋老板,这新上的熏香已经售空,是否还有补货?” “宋老板宋老板,您那镇店之宝蓬莱仙境,什么时候能拿出来再让我们试试?” “……” 在一片嘈杂的喧闹声中,宁王那双流光溢彩的丹凤眼,又是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人群熙熙攘攘,他含笑对着宋熹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情再没有方才的高贵和冷傲:“如今难得窥见品香楼老板的真容。” “本王能否有幸与宋老板一同品茶?” 宋熹之笑了笑:“宁王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方才多谢您为民妇解围,臣妇自当备了好茶招待!” “请!” 在人群中的秀王,看着宋熹之与宁王的互动,握紧了手中的熏香。 想起宋熹之与苏明礼亲自上门送香的那一日,他便追悔莫及。 “贺云策啊贺云策!”秀王咬紧了牙关。 与品香楼这边的门庭若市不同,贺云策花了大价钱新开的若安楼,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贺云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空空荡荡的香楼里,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他为宋若安精心准备的东西。 香楼处处雕刻着宋若安最喜欢的海棠,窗边的帷幔用的是宋若安最喜欢的月影纱,就连置放熏香的柜台,用的都是宋若安喜欢的梨花木。 贺云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揉碎了,撕裂了,他的喉间溢散出无助的哭声。 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可怜又可悲。 楼里的伙计看见贺云策这边的动静,纷纷是慌了神,他们也对方才品香楼里的事情有所耳闻,于是急急上前劝慰。 “老板,没事的,并不是说铺子就看不成了,咱们价格放低一些,照样能卖卖给那些买不起正品熏香的人。” “对啊对啊!您不是一早就打算卖品香楼的翻版熏香嘛?那价格肯定不能这么高。” 香楼里的老师傅们都觉得很奇怪,他们以为自己这个新东家,一开始就打算剽窃品香楼的熏香,作为自己的噱头和卖点,从而出售平价熏香。 他们一开始还觉得,能找到八九不离十方子,也是不容易的。 可谁能想到,他这新东家,在铺子开业的第一日,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去告品香楼剽窃了。 这简直是……倒打一耙。 众人想到这里,倒是纷纷沉默了下来,对自己的前途也多了些许的担忧。 “卖给买不起正品的人”,这句话就像是利箭,猛地戳中了贺云策的心脏,让他浑身一颤。 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脸,随即去书房掏出了宋若安藏起来的那些古法原方,又是交给了香楼的制香师傅。 “你们按照这个方子做,看看做出来的东西是否与品香楼的一样。”贺云策现在出奇的镇定,声音也有些冷。 几个制香师傅都有些错愕,也有些惊奇,不过还是按照贺云策的吩咐去办了。 贺云策站在原地看他们制香,眼眸深深,也不哭也不恼,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十分平静的等了许久,为首的制香师傅才将按照方子制成的熏香,交到了贺云策的手上。 熏香师傅摇了摇头:“很像,但是不一样。不过便宜卖给百姓也是够用了。” 贺云策握着熏香的手在瞬间收紧:“你们所有人都能看出很像?” 熏香师傅点了点头,说话是异口同声:“我们制香了许多年,自然能看出来,这个熏香方子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肯定与原方不同,不可能制出一模一样的。” 这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贺云策突然痴痴的笑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泪水从眼角溢出:“若安啊若安,你怎么什么都是在骗我。” “我这样反复的向你确认,可你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说,宋若安,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他望着对面门庭若市的品香楼,又是捏紧了手中重重叠叠的古法方子,便突然往品香楼的方向走去。 第一卷 第145章 之之,前世的一切,是我误会你了 此刻的宋熹之正在香楼二层的厢房内,与宁王聊天。 今日之事,虽都是她一手布局,可就连宋熹之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样顺利。 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京兆尹亲自把宋若安带回了京兆府。 这一切还都是因为宁王在暗中的帮助,又是威压又是撑腰的。 其实那味绝迹的天华凝枝,就是她自己准备的,因为她手头正好有最后一味,又会和配方里的其他成分相生相克,最后才决定把天华凝枝写在了方子上。 可是她没有想到,宁王居然直接在众人面前,说这天华凝枝是自己准备的,让贺云策哑口无言,再也没有质疑的机会。 宋熹之想着,便站起身,恭敬的朝着宁王敬了一杯茶:“今日之事多谢殿下,臣妇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宁王眯着眼睛笑了,他往后仰了仰身子,将宋熹之送到手边的茶水喝了个精光: “不过是举手之劳,本王能看出你给的东西没有问题,所以那天华凝枝是否是本王的东西,这根本不重要。” “若是你想报答……” 宋熹之伸长了脖子,有些愣神,便听宁王继续道:“日后也不必再本王面前自称臣妇了。” 听见宁王这话,宋熹之笑着点头:“不过您如此想到见我……” 还未等她开口把话说完,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隔着木门隐隐约约便能听见贺云策撕心裂肺的声音。 “宋熹之,求求你见我一面,求求你见我一面……” 宁王扬眉望着宋熹之,宋熹之却直接开门,对着外头道:“把人放进来吧。” 其实现在的贺云策,她还挺想见的。 等贺云策跌跌撞撞的闯进厢房,头发凌乱,眼尾通红。 整个人颓唐的就像是玉山峻峭的黑石,在一瞬间崩塌。 他的手中,还捏着一沓厚厚的纸张。 他扶着门框望向宁王,满是血丝的眼眸里写满了沧桑: “殿下,微臣知晓您不仅精通熏香,更是对历史文物颇有研究,微臣想让您坚定一番,这些方子是不是真的?” 宁王又是看向了宋熹之,见宋熹之抿着唇点了点头,宁王才接过了贺云策手里的纸张。 他将那些易碎的方子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了片刻,又是裁剪下一角放在水中浸泡,放在鼻尖扇闻。 过了良久,才得出了结论:“这些古物看似有十几年的历史,可其实不尽然。” “这些都是仿古制成的,用了特殊药水,仿制手法极高,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东西吧。” 宋熹之仍旧是坐在原地,听着宁王的判断,眼眸里倒是多了几分意外。 没想到宁王连这个都能判断出来,这东西是上个月做的,不过是小舅舅哄骗了大舅舅做出来的。 就连大舅舅自己都不知道是有什么用。 贺云策听见这话,并没有悲恸的嚎啕大哭,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脸上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宁王把手中一沓的方子还给了他,还有些好奇:“怎么?你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了?” 他指了指贺云策手上的方子:“这些都是证物,京兆府大概很需要,不过你想如何处置,那都在你了。” 贺云策只是缓慢的抬头,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你真的会制作熏香吗?” 宋熹之还未回答,宁王便长腿一迈,坐回了圆凳上,他点了点头:“她会制作熏香,自幼的功底,天生的奇才,本王佩服。” 贺云策黝黑的眸子始终定格在宋熹之的脸上,就像是隔着她,在望着前世自己的妻子:“可你制作熏香,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宋熹之知道他是在问前世的事情,心中是想要冷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你从来不会记得我的好,对我带有先入为主的厌恶,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都不知道,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觉得是欺骗是谎言……” 宋熹之话说一半,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不过她又是陡然冷静了下来,她耸了耸肩:“算了,我也不在乎。” 贺云策把心里的话在一瞬间脱口而出:“可你从小顽劣!天天不在宋府待着!却喜欢和一些三教九流往来!” “若不是赵夫人管束着你,你便被人哄骗去青楼卖身了!你说我不了解你,可这些事情是假的吗?” 宋熹之深吸了一口气,连开口的欲望都没了,直接向让人把贺云策赶出去。 可宁王的眼眸却在一瞬间亮了:“若是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你的熏香便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学的?” 他几乎是恍然大悟的开口:“也是,若是规规矩矩待在闺阁中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学得会医术和熏香呢?就连本王都需去跋山涉水。” 宋熹之失笑:“再如何研究,也会有人觉得我是水性杨花、自甘堕落。不仅幼时混迹青楼,成亲后更是私会外男。” 宁王瞪大了眼睛,举起双手,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无辜:“你说本王是外男吗?出门做生意,哪里不遇上些男人,幸得你夫君理解。” 贺云策听见这话,心头大骇,他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甚至比方才还要惨白。 他耳畔隆隆回响着的,便是宋熹之和宁王方才的那番对话。 前世他与宋熹之撕心裂肺争吵时的一幕幕,此刻都浮现在眼前。 贺云策觉得前世那些他不理解的东西,仿佛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若是一个规规矩矩、安守本分、温柔贤良、懵懂无知的妇人,你又如何能求她有医术、会制香,能在疫病横行之时杀伐决断,与其他妇人不同呢? “之之……前世的一切,都是我误会你了?” 贺云策的双眸,紧紧注视着宋熹之的侧颜,口中喃喃自语,声音轻轻的,心脏却是在狂跳。 他懊悔之极:“为什么前世不论你如何辩解,我都不愿相信呢……?” 第一卷 第146章 要怎么罚? 贺云策心中千回百转,干涩、苦闷又内疚的情绪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那种感觉不亚于方才得知宋若安不会制香时,那样的撕心裂肺。 他始终注视着宋熹之的侧脸,那分明是一张熟悉的脸,可贺云策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贺云策想着,随即身上捏了捏拳,便上前了一步,心中简直是有关于从前的千言万语想要问,想要对她说。 此刻他已经走到了宋熹之的身边,又是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声: “之之……” 宁王的瞳孔震动了一下,表情也在此刻变得微妙了起来。 宋熹之听见这话,瞬间头皮发麻,她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与贺云策离开了半步的距离:“你的称呼,我受不住。” 贺云策感受着她防备又的眼神,又想起两人此刻的关系,心中有些酸涩,又是有些庆幸。 他酸涩重生一次,宋熹之阴差阳错的成了自己的大嫂,而不是自己的妻子。 可他又是庆幸,幸亏自己重生了一次,自己前世对宋熹之的伤害还没有发生。 更幸运的事,前世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晓。 既然前世的一切可以忽略、抹开,就像是冬日里银装素裹的雪地一样,将他从前的一切不堪都粉饰太平。 那么今世在他还未真正伤害到她的时候,他的这一句道歉就都不算迟。 贺云策想到这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没有上前,只是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即又再次开口:“大嫂,对不起。” 宋熹之终于听见了他久违的道歉,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是闭了闭眼眸。 垂在身侧的双手松开又握紧。 她觉得这一声轻飘飘的道歉不够,对比前世发生的一切,倒是显得可笑至极。 她甚至从贺云策的眼眸里看见了几分庆幸。 庆幸什么? 宋熹之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贺云策看着她这样沉默的表情,张了张嘴,又是想要开口,可厢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喧闹。 一道男子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传来。 他打开厢房的门,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愤怒:“对不起?别说宋老板了,就连本王都不愿意!” 几人听见这道突兀又熟悉的男声,纷纷诧异的抬起头,就看见秀王推开厢房的门,又被宁王的侍卫拦在了门前。 他愤怒的脸贴在了厢房半开的门缝里,让几人都看得清楚。 等他与宋熹之对视时,脸上的愤怒又微妙的转化为了尴尬和讨好。 “小王听闻宋老板与小皇叔在厢房里闲聊,于是便想上来与小皇叔喝个茶,顺便和宋老板道个歉。” 秀王急急开口。 其实京兆府的人离去后,秀王就想要见宋熹之一面,为的还是从前,那熏香的事情。 此刻他已经在厢房门口登上了许久,人群来来去去的挤着他,他站的连腿都已经发酸了。 结果他还没抱怨呢,便看见贺云策不知死活的闯了进去。 既然连贺云策这个十恶不赦的匹夫都能进了,那他凭什么不能进? 于是秀王犹豫了片刻之后,思量再三,也强硬的闯了进去。 宁王两个侍卫挡在厢房的门口,又是有些无奈的看了宁王一眼,看见宁王摆了摆手,他们才终于把人放了进去。 秀王得到了允许,如临大赦的进了厢房。 原本能够见到宋熹之,他很开心,整个人也雄赳赳气昂昂的,可当他走到贺云策身边的时候,脸色又是骤然的耷拉了下来。 他看着贺云策那张可恨的脸,冷笑了一声,劈头盖脸的就是骂: “小贺大人,你的爱妻还在京兆府的牢房之中呢!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在此喝茶。” “宋若安有这样大的本领,也是多亏了你的助纣为虐,你觉得这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便能揭过你对宋老板和本王的伤害?” 若是当初他不听了贺云策的谗言,直接接待了前来送香的苏明礼和宋熹之,也就不必这么兜兜转转的讨香了。 不仅在诗会上失了颜面,甚至在誉王面前都被冷嘲热讽。 若不是贺云策从中作梗,说不定这香楼都是有他的一份! 秀王想着,便越发咬牙切齿了起来:“你方才在人前装的撕心裂肺,到底是真的被人哄骗,还是假无辜呢?” 贺云策听见这话,只觉得脸上火热,他看着宋熹之有些玩味的眼神,一下子捏紧了手里的方子。 “今日的事情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我知道一句道歉是不能磨平的,如今真相大白,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贺云策说完,又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些被捏皱的方子。 他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最后抬头看了宋熹之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云策走了,宋熹之的脸色骤然松动了下来,原本乌云密闭的厢房里,气氛也在此刻好了不少。 秀王朝着宁王作揖:“见过小皇叔。” 等宁王点头后,他便直接转头,也朝着宋熹之做了一个揖:“还要给宋老板赔个不是。” “从前你和小苏大人,亲自来我秀王府献香,可我当日不得空,没有见到。” “除了是没有缘分之外,也全都是因为贺云策的挑拨和阻拦!” “是他听信宋若安的话,偷了宋老板铺子的熏香,又是装模作样的送到了小王的面前,让宋老板和病体初愈的小贺大人等了这么久,简直是追悔莫及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日宋熹之带着熏香,在秀王府门口站了那么久,却不得秀王的接见,如今她开了这个香楼,倒是要让秀王在她的厢房前久等了。 宁王听见这话,在此刻瞪大了眼睛,他猛地一拍桌子: “你居然让宋老板久等?是哪来的单子?若是她站久了,被冻得制不了香了,那要怎么办?” 秀王被自家皇叔突然的动作吓得一个哆嗦,又是赔笑,像一直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是是是,小皇叔说的对!” 宁王上下看了秀王一眼,双手环胸:“自家孩子不懂事,宋老板,你说吧,要怎么罚?” 第一卷 第147章 两次刺杀 宋熹之听见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知晓秀王身居高位,从前不见也正常,如今见了他,能给她道歉,已经不是一件容易事了。 这还能怎么罚? 宋熹之想到秀王送去苏府的那封信,又是感受着秀王求救的眼神,于是笑着开口:“那便罚秀王殿下用两倍的价钱购入品香楼的熏香吧。” 秀王听见这话,眼神都亮了起来,他顺势在宋熹之的身边坐了下来:“好好好,你这里还有什么熏香的存货,本王花三倍!四倍的价格买了!” 宁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坏了,还真让这小子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他都还没提到买香这步呢!这哪里是什么惩罚? 宋熹之莞尔,她朝着秀王点头:“秀王殿下喜欢熏香,其实臣妇也很早就想与殿下聊聊了。” 秀王一下子读懂了宋熹之的言外之意,眼巴巴的望向了宁王。 宁王呆了一下,才算是回过神来,他有些猝不及防:“你是想你们……聊?你们聊?” 宋熹之点了点头:“好呀。” 宁王伸长了脑袋,“正巧本王今日还要进宫面圣,那便先走了?” 他说完这话,又是饮了一口茶,还没挪动屁股,可宋熹之却是站起来,对着宁王行了一个礼。 “恭送殿下,下回有香,我再请您来香楼品鉴。” 宁王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的看了秀王一眼,最后还是走了。 秀王简直是乐开了花,他没想到自己是最后赢家,看着宋熹之也是越发的顺眼了起来。 他笑眯眯的开口:“方才皇叔面前,还多谢宋老板给了一个台阶下。” “本王这次是来求香的,就按照宋老板方才的意思,有好香……特别是那味蓬莱仙境,本王可以四倍买下。” 宋熹之注视着秀王的脸,脸上扬起了一抹客气的笑,也没有拐弯抹角了:“殿下不必挂念从前的事情,臣妇也知晓您此刻被贺云策弄得有些下不来台。” “蓬莱仙境臣妇能给您,也不需要任何银子,只是臣妇一直有一个问题。” 秀王一听见“蓬莱仙境能给”这几个字,一瞬间心花怒放,他整个人痴痴迷迷的,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牙花都漏了出来。 “问,你尽管问。本王仍旧是单身,身边没有王妃,只有侧妃一位,侍妾三人,你还想要知道什么?” 宋熹之听见这话,眼角直抽抽,太阳穴的青筋直跳:“臣妇想知道,您为何在几月之前,给苏家送去了一封信,向苏家求香?” “我娘制香的事情,已经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没有多少人知道,苏家如今也根本没有人在制香,您是如何旧事重提的呢?” 秀王听见她严肃的话,才在瞬间回过了神,他清了清嗓子。 他一手端起一杯茶盏,又是一面对着宋熹之开口:“本王突发奇想向苏家求香,不过是因为本王的母妃的一句话。” 秀王的母妃,珍嫔? 宋熹之听见这话,眯了眯眼眸:“珍嫔娘娘怎么突然旧事重提了?她对您说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秀王打开了茶盏,垂头便是要饮茶。 突然,一股奇异的气味混杂着茶香的芬芳,在一瞬间飘进了宋熹之的鼻尖。 她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表情便在瞬间变了。 宋熹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响,她想也不想便站起身,伸手直接掀翻了秀王手上的茶盏。 “茶盏有毒!!” 她尖锐的声音响起,茶盏在瞬间落到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秀王猝不及防的听见宋熹之的声音,猛地从圆凳上起身,又是张皇的望向了地上的茶盏。 果然,茶水四处溢散,还冒着小泡泡,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秀王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阴沉:“有刺客!” 门口守候的侍卫在瞬间破门而出,团团围在了秀王的身边。 司琴也急急闯入,把宋熹之护在了身后。 秀王摆了摆手,有些惊魂未定的指了指地上的茶盏:“本王是说有人在茶盏里下毒……” 宋熹之望着桌上的茶盏,心情凝重,却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皱眉,对着司琴吩咐:“你去看看桌上的茶盏里,是否也有毒?” 桌上的那些,是她和宁王和剩下的。 司琴闻言上前,将桌上的茶盏一一鉴定:“主子,这些茶盏都无毒。” 宋熹之闻言,又是抬头看向秀王:“那想来,是有人要毒害殿下了?” 秀王看样子也很是不解。 还未等他开口,宋熹之的余光便看见了窗台处似乎有动东西反光,在她的视线晃了一晃。 她猛地转过头,便看见电光火石之间,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 顷刻间,木屑乱飞,生冷的剑刃反射着寒光,让所有人都在瞬间大惊失色。 一个、两个、三个…… 宋熹之发现,此刻足足有七个黑衣人,虎视眈眈的站在窗台前搜寻着,将宋熹之和司琴的两人隔了开。 秀王一下子看见这么多此刻,此刻也在扯着嗓子嘶吼,脖颈处的青筋暴起:“保有刺客!冲着本王来的!护好本王!” 一想到贼人的目标是秀王,宋熹之便给了司琴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她用衣袖遮住了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飞速的往角落里缩。 侍卫将秀王团团围住,手上握着长长的佩剑,便要从这刺客的方向冲去。 谁知就在此刻,那些此刻却突然调转了方向,朝着角落里的宋熹之猛地冲了过去。 司琴目眦欲裂的发出了一声大吼:“主子!” 秀王目瞪口呆的看着刺客突然的举动,脑袋都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了起来:“快去!快去护住宋老板!” 司琴不顾一切的往宋熹之的方向冲去。 三个刺客扭头,与司琴扭打到了一起,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而剩下的四个此刻,此刻猛地挥舞着长剑,便直直往宋熹之的心尖戳去。 四把剑似乎在一瞬间集中到了一起,见血封喉的长剑带着无穷的杀意,似要将宋熹之万箭穿心了去。 宋熹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幕,上下两辈子她这是第一次遇到刺杀,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就连脚下的步子都突然变的沉重起来。 此刻的她,无处可避。 第一卷 第148章 那个人好像夫君 宋熹之在这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敌强我弱,面对七个人高马大刺客的包围,司琴一手持剑负隅顽抗,虎口被震得鲜血直流。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了,眼前所有人的动作似乎都变得很慢。 宋熹之瞪大了眼睛低下头的时候,便看见利刃闪着寒光,已经靠近了距离她胸口的一寸之处。 她甚至能闻见剑刃散发出来那刺鼻又浓烈的腥味。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抵在她心窝处的那一长剑突然一抖,随即便偏了过去,堪堪擦过了宋熹之的手臂。 宋熹之茫然的抬起头,便看见自己面前的刺客,口吐鲜血,表情狰狞,而一把长剑从他的后心处捅入,将他捅了个对穿。 砰得一声,他就这样倒了下去。 其他刺客在一瞬间变得惊恐又愤怒,他们一瞬间顶替了那人的位置,便朝着宋熹之的方向猛地袭来。 还没等她看清眼前的一切,便觉得一道力量将她一拽,随即宋熹之便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男人将她的手猛地一拽,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宋熹之完全的抵在自己的胸膛处。 视线猛然陷入一片漆黑,世界似乎都在此刻安静了下去。 宋熹之感受着自己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手强制的压着,额头抵在他滚烫又坚硬的胸膛处,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犹如擂鼓,以及……男人的沉重的喘息声。 男人一手按着她,另一只手舞剑,杀人,刀刀见血。 情况似乎很危急,两人也始终紧紧的贴在一起,似乎连心跳都在此刻同震。 宋熹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可身体却下意识的并不排斥这个男人的亲近。 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她心中莫名的涌现处了一股暖流,仿佛他们并非是初次相见,而是久别重逢。 打斗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的停息了下来,宋熹之感受着脑后的大手正缓缓松了力道。 “主子,您可有事?” 耳畔是司琴惊魂未定的喊声,男人的胸膛急促起伏,喘息声还未平稳,宋熹之便在此刻猛地回过神来。 她双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又是猛地一推,让背后防备的男人往后踉跄了几步,而她自己也几乎跌倒。 眼前满是血污,宋熹之一手扶着墙面,艰难的喘息着,她仓皇的抬头,看见的就是尸山血泊里的男人。 鲜血迸溅在他银色的面具上,男人手中持着长剑,还在一滴滴的滑落血珠。 满身的血污让他那身藏青色的袍衫便服都不太辨认得出颜色,玄色條带束腰几乎是被淋漓的鲜血浸了个透。 凌厉,冷冽,肃杀,阳光从洞开的窗户上照进来,他颀长的身姿,犹如神祇。 所有人怔怔的愣在原地,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莫名男人。 宋熹之仰头,望进他墨黑的眼眸中,她先是一愣,随即心头大震,一股莫名的情绪涌入心头,几乎将她席卷。 她不知道为什么,便提起裙摆,跨过脚下横斜的尸体,不顾一切想要去抓住他。 可此刻男人也猛地回过神来,他扭头望着洞开的窗户,抬眸看着宋熹之一眼,随即便驾起轻功飞了出去。 “等等……” 宋熹之看着男人骤然的动作,猝不及防的开口,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袖。 她的指尖触及到衣料,划过手臂隆起的肌肉,甚至能感觉到灼热的体温上有暴起的青筋在跳动。 但是却被扑了个空。 宋熹之转过头,便看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金黄色的阳光里。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之之?之之?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伤到了?” 辛夫人听闻了二楼厢房里的动静,急匆匆的带着吴嬷嬷,小厮和伙计赶来时,看见的就是男人在窗台后陡然消失的背影。 眼前是满地的血污,简直是一片狼藉。 而宋熹之呆呆的站在血泊之中,整个人就像是被吓蒙了一样,脸色惨白。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吴嬷嬷急急的检查了宋熹之的身体,然后又是抱住了她。 辛夫人此刻脸色也沉沉:“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刺杀呢?你是不是吓傻了?浑身都是冷冰冰的?” 宋熹之听见了吴嬷嬷和辛夫人的声音,勉强回过神来,可她闭上眼眸,脑子里还是那个男人的身影,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 “刚刚他的背影你看见了吗?”宋熹之声音嘶哑的对着辛夫人开口。 辛夫人担忧的望着她,又是点了点头:“瞧见了,怎么了?” 宋熹之定定的望着她:“很熟悉,那个人让我感到很熟悉。” 辛夫人听宋熹之这样说,回想起方才那个男人的背影,终于想起了什么:“是熟悉。” “若是我们都认识,那京中这样的可不多,你可见到了他的脸?” 宋熹之抓住了辛夫人的衣袖,再次确认:“你确定熟悉?” 辛夫人点头:“上次惊马时,搭救我们的恩公,背影与此人差不多。” 她说着,眼眸在瞬间亮了起来:“怎么又是他今日救了你?那可真是好缘分!” 宋熹之闭了闭眼眸,有些理不清繁杂的思绪,她对着辛夫人小声的开口:“我觉得,他像是我的夫君。” 辛夫人听见这话,浑身一抖,惊异的看着她:“怎么可能!你的夫君如今还在床榻上,你们是夫妻,若他真是醒来了,为何要瞒着你?” 对啊,他们是夫妻,若是贺景砚真的醒来了,又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宋熹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解释不清,不过我现在要回侯府一趟。” 她说完这话,陡然松开了辛夫人的手,小脸惨白的转身,便要往门口走去。 “诶诶!之之!” 辛夫人在后面叫了好几声,宋熹之被满是血污的裙摆绊了一下,她踉跄了一下,却还是直直的往前走。 第一卷 第149章 回府抓人 眼见着宋熹之走到了门口,司琴才猛地回过神来,急急的跟上了。 可不曾想,还未等宋熹之出门,却直接被秀王死死的拽住了胳膊。 秀王现在才猛地回过神来,原本一丝不苟竖起的发髻,现在毛糙的就像是鸟窝,整个人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不,你不能走!你是这里的老板,你走了本王怎么办?” 宋熹之仍旧是在想着方才的事情,此刻皱着眉抬起头看他。 直到看见秀王一脸狼狈的样子,她紧锁的眉头才在此刻松开:“辛夫人也是这里的老板,她会处理好这件事,把您安安全全的送回去。” 秀王摇头,执拗的抓着宋熹之的手:“那……蓬莱仙境……她能给本王吗?本王很急。” 听见“蓬莱仙境”这四个字,宋熹之原本凌乱的思绪才在瞬间收拢了回来,心脏为之一震。 有什么事情比她母亲的死,来的更加重要呢? 两世,她活了两世,都没有真正见过自己的母亲一面。 宋熹之沉默了片刻,又是看了司琴一眼,最后当机立断的让身边的吴嬷嬷回侯府一趟。 吴嬷嬷担忧宋熹之的身体,不愿意走,宋熹之只是语气沉沉的对她道:“今日我不知为何遇险,您回去看看夫君是否有事。” 司琴一听这话,张了张嘴,可宋熹之的语气却不容反驳:“司琴留下来,继续保护我,可能后面还会有危险。” 一听这话,吴嬷嬷点了点头,于是带着人急匆匆的回了侯府一趟。 而宋熹之则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眸沉沉的望着司琴,随即把不相干的人都请了出去,留下了司琴。 她又是重新坐在了秀王的跟前。 宋熹之的语气十分严肃:“方才的事情您还没有回答完,珍嫔娘娘对您说了什么,导致您突然向苏府求取熏香?” 秀王听见这话,也是看了司琴一眼,神情里还是有些犹豫。 宋熹之又道:“蓬莱仙境马上就能献与您,整整五两。” 秀王一听这话,眼眸一亮,也不犹豫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直接开口:“因为母妃,母妃虽然出生低微,可她在宫中已经待了二十余年。” “她处处谨慎,谨小慎微,却突然对我说,从前那位废皇后,很喜欢苏家姑娘做的熏香,还送给父皇使用。” 一听见秀王提到了自己的母亲,宋熹之的手陡然收紧:“然后呢?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秀王点了点头:“宫中秘辛,本王也知晓此事关于你的母亲,本王愿意说,可宋老板切莫外传。” 宋熹之点了点头,便听秀王继续道:“母妃说,父皇的身体又不好了,但是父皇在睡梦中叫了废皇后的名字,问本王应当如何是好?” “本王一听这话,便只知道母妃是想要从前你娘研制的那种熏香,帮助父皇安神健体,与从前那位废皇后一样。” 秀王说到这里,又是耸了耸肩:“后来,本王就给苏家送信了,再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宋熹之看着秀王真挚的眼神,看起来是单纯、纯粹的想要母亲研制的熏香,来讨好陛下。 可母亲……居然与从前的废皇后有关系。 活了两世,宋熹之也有听说过废皇后的事迹,但是她没有想到,废皇后居然能与自己的母亲有关系。 废皇后,是从前镇国公韩氏的嫡长女,镇国公韩氏满门世代忠烈,镇守边疆,指兵西戎,是三朝元老,也是皇帝身边的肱股之臣。 当光启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废皇后韩卫宜便嫁给了皇帝,并倾家族之力扶光启帝登上帝位,同年生下了嫡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 可谁知皇帝登基不过五年,根基未稳,向来所向披靡的乾朝大军,却在西戎之战中节节败退,乾朝十万精兵输给了西戎三万的游兵,数半士兵都被坑杀。 消息传出后,举国震惊。 光启帝随即派了朝中三位大将和八万精兵支援边疆,可派出去的人却传来消息,说又输了。 是镇国公韩雄通敌叛国,私吞军饷,才打了这样一场败仗。 光启帝闻言,当场在朝堂上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不省人事。 太医诊断出,光启帝身中剧毒,而那毒,则是来自于西戎。 日日能近皇帝身边的皇后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皇后虽素来贤良,是天下称赞的贤后,可帝后关系本就不和,年少夫妻,兰因絮果,皇帝厌恶皇后多时,便将她幽静在深宫之中。 直到边疆传来消息,韩氏反了。 皇帝派去的三位大将,一位战死,两位重伤,甚至于韩雄带着儿子,也就是韩卫宜的亲兄长,逃向了西戎的方向,不知下落。 光启帝勃然大怒,以在京韩氏族人性命相要挟,勒令韩雄回京请罪。 一月不回,韩氏满门抄斩。 可韩雄最终没有回来。 后来就是韩氏满门抄斩,韩卫宜被废,皇帝看着年仅五岁的太子,心中厌恶至极,也生了废储的心思。 可韩卫宜突然自尽,以死明志,证明自己与太子全然无辜。 朝中向来中立的文臣,见皇后刚烈,忆其贤良,为废皇后叫屈,也纷纷上书,求皇帝放弃废太子的心思,其中也有苏绍元。 于是皇帝拗不过,大手一挥,把五岁的太子送去寺庙清修,十余年了,从未见过一面。 太子弱冠后,便直接奔赴了西戎战场,贺景砚便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 宋熹之皱着眉,把前程往事想了一遍,心中千回百转。 于是她又是对着秀王继续开口询问:“我的母亲,从前是经常进宫,把熏香送给那位废皇后吗?” “她与废皇后的关系很好?” 宋熹之觉得自己的母亲不是那种喜欢贪慕虚荣、结交权贵,又或是惹火上身的人,她甚至于都不愿与京中的贵女诸多来往。 外祖为太子叫屈,或许是出于忠君之道,可母亲却频繁出入宫中,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或许皇后被废的事情,母亲有部分知情,这才成了母亲的真正死因。 秀王听见宋熹之的问题,沉默了片刻:“本王不知,当初发生废后一事时,本王还未出生呢,这件事大概本王的母妃会知道。” 宋熹之的眼眸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秀王殿下能否为臣妇牵桥搭线,臣妇有稀有熏香,想要献给珍嫔娘娘。” 秀王翻了一个白眼,又是伸出了空荡荡的手:“本王为了一个熏香,已经说的口干舌燥,还被刺杀了两轮。” “你那要求,是另外的价钱。” 宋熹之火急火燎的点头,又是亲自掏出了蓬莱仙境,递到了秀王的手上,她无比认真的开口:“蓬莱仙境,天下除您以外,没有任何人得到!” 秀王急急结果熏香,又放在鼻尖闻了闻,闻见那曼妙的芬芳,终于是喜笑颜开了起来。 他将熏香揣到了怀里,对着宋熹之幽幽开口:“母妃近日将会出宫,跟随父皇去参加封禅大典,此外还有许多其他宫中妃嫔。” “本王记得,这个主意是你的小舅舅提出来的。你的夫君昏迷,怕是没有法子,若是你想见她,便央你的舅舅带你去封禅大典吧!” 一听秀王提起这件事情,宋熹之猛地回过神,一下子从椅子前站了起来。 “贺景砚……” 她急急朝着秀王告罪:“抱歉殿下,臣妇要先回家一趟了。” 第一卷 第150章 鹤延山 而在另一边,此刻的宁王已经在皇宫里了。 他与光启帝在软榻上对坐,两人的面前还摆放着一个沉甸甸的金丝楠木雕花匣子。 这是宁王走南闯北找到的前朝珍品,听说是前朝皇帝亲自为贵妃打磨的一只玉簪。 光启帝一边听着宁王的介绍,一边伸手,将木匣中的玉搔头放在手中把玩:“你日日走南闯北,就是为了收集这些东西啊。” 宁王兴致勃勃的望着他,眼眸里满是期待:“对啊,除了熏香,便是这个。这是臣弟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从前只在话本里有所耳闻的玉搔头,如今亲自见了,便千里迢迢赶来送给您。” “皇兄不觉得新奇吗?” 光启帝沉默了片刻,感受着宁王眼眸中闪烁着光芒,最终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是,是蛮新奇的。” “你回来了也好,刚好赶上参加今年的封禅大典,这次的封禅大典极为隆重,朕要与吐蕃的使者亲自前往鹤延山。” 鹤延山,就在京城的京郊,相传是大乾朝龙脉所在之地,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刹,上面都是得道修行的武僧,很少面世。 宁王听见这话,突然抬起头望着皇帝的眼眸,语气也变得正经了起来:“鹤延山,也是太子从前修行的地方。” 一提到太子,光启帝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他将手中的玉搔头随意的扔到了方才的匣子里,没有开口说话。 伴君如伴虎,若是其余的人感受着皇帝明显不悦的神色,此刻是要下跪求饶了。 可宁王是光启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天下也没有比这再亲的关系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是伸手握住了皇帝的手:“皇兄,从前的事情是韩氏一族的事情,如今皇嫂……废皇后也已经仙逝,那时太子只有五岁,什么都不懂。” “您将他放在鹤延山修行了那么久,他还未弱冠,西戎便发生叛乱,您当时忧心朝中无人可守,可他却直接去了。” 宁王说着,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正经:“你们十几年未见,哪里还有父子的样子?” 光启帝冷冷的看着他:“你此刻语重心长的模样,倒是像一个老父亲,看着比朕还老。” 他反握住了宁王的手,微微挑眉:“你这么多年都在外头走南闯北,也没有认识心悦的人?” 宁王与皇帝相差了二十余岁,是先帝的最后一个孩子,若是论起来,倒是和京中各位王爷的年纪差不多,也该娶妻生子了。 宁王脸蛋一僵,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如今母后都不催了,您也别催了,大乾朝有您来开枝散叶,这还不够吗?” 光启帝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怀疑:“你是否喜欢女子?” 宁王的眼角猛地抽了抽:“皇兄,您可别这样看我,臣弟今日在京城中还真的碰见了一个女子,觉得有些意思。” 光启帝眼眸里的探究是更加浓重了:“谁家的姑娘?朕给你赐婚。” 宁王眼眸深了深,停顿了片刻,随即才笑着摇头:“如今重要的还是封禅大典,若是说起来,封禅大典是该让太子参加的,可如今他人在边疆,赶也赶不回来了。” 光启帝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冷硬:“没必要回来,若是朕真的迁怒于他,也不会留着他的太子之位,他也应该知足了。” 宁王歪着头看他:“身为太子知足?可若是身为儿子呢?” “臣弟听闻太子前些时日在边疆遭遇埋伏,您可知晓这个消息?” 皇帝点了点头,表情中没有什么情绪:“自然知晓,幸亏安定侯府的贺景砚,护住了他,才让太子没有受伤,否则这次昏迷被护送回京城的,就是他了。” “护下不利,终究是他无用。” 宁王听见光启帝连这件事都要算在太子的头上,心冷的像是铁做的。 他脸上讪讪,心里倒是也不敢再劝了:“贺将军如今还未醒?” 皇帝叹了一口气:“没醒,安定侯府都乱的很。” 宁王听见这话,也有些惋惜:“这倒是可惜了安定侯,该出来的出不来,不该出来的京城乱跑……” 光启帝听见这话,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王摇头:“安定侯府的大公子,为国捐躯,护住了太子,可那二公子,却像是个腹中空空的草包。” “那张脸生的俊朗,本王以为他是什么人才,却不曾想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光启帝听见这话,回忆着贺云策的那张脸,也是摇了摇头:“朕也有此感,此人聪明至极,才思敏捷,看上去是见过大场面,却不知道为何,总是做了一些朕无法理解的事情。” “可贺大若还是如此躺在床榻上不见好,安定侯世子的位置,终究是贺二的,是皇室亏欠了安定侯府,朕也不得不容忍。” 两人正谈着贺云策的事情,而贺云策此刻却是捏紧了手中的方子,在京兆府的门前下了马车。 他站在马车前,抬头望着京兆府前高高悬挂的巍峨牌匾,他犹豫了片刻。 直到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宋熹之那张平静的脸,他才突然有了几分冲动。 贺云策深吸了一口气,便直直的进了京兆府内。 此刻的宋若安,正跪在公堂之上,泪流满面的望着高堂之上的京兆尹。 京兆尹也盯着她,此刻感到十分的头疼:“宋若安,你是认还是不认?” 宋若安倔强的抬头,咬死了事情不肯松口:“我不认,这是宋熹之的诬告!” “大人明鉴,在宋熹之研究那个熏香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那个香,我的夫君可以为我作证。” “并且我送给婆母、祖母,乃至京城中其他夫人的熏香,已经有了十几年的历史了,不是偷的宋熹之的,那些夫人也可以为我作证。” 宋若安脸色惨白,嘴唇干涸,喉咙已经完全嘶哑了:“我是安定侯府的二少夫人,是礼部侍郎的女儿,若是大人想要治我的罪,势必要拿出斩钉截铁的证据!” “否则,不要说我,就连我的夫君和父亲也不会答应!” 第一卷 第151章 证据确凿,处刑! 京兆尹捂住了胀痛的脑子,看着眼前的刺头,发现此事十分的棘手。 方才的一切都是发生在香楼里,可若是说书面上的证据,板上钉钉的证明宋若安是剽窃的,还真没有。 “那你要证明你说的是实话,本官才不治你的罪。你说你熏香是十几年前的,可有证据?” 宋若安听见这话,也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那些熏香他们都已经用完了,无法证明。” 于是京兆尹一拍惊堂木:“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品香楼方才处处是人证!来人,先把宋若安收监了,待本官收集到证据后,再行审判!” 宋若安听见这话,呼吸一窒,她可不想待在大牢里等京兆尹找证据! 大佬那么臭,是人待的地方吗? 她见衙役正奉命向她走近,宋若安马上就要挣扎:“可是我也有人证!我夫君看过那些熏香,我还有那熏香的古法方子,可以证明是十几年前的!” “我的东西与宋熹之的不同,所以我误会了她,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无关于剽窃或是诬告。若是你如此草芥人命,本夫人就算是告御状,也要告到陛下面前!” 京兆尹听见这话,越发的生气了,他冷笑:“你的夫君?他根本不愿意来!若是他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他为何不来呢?” 宋若安听见这话,有些无力的瘫倒到了地上。 可就在此刻,她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宋若安猛地转头,看见的就是贺云策一步步向公堂走来的身影,他的手里还捏着厚厚的一沓纸张。 宋若安原本焦躁不安的内心突然松懈了下去,整个人欣喜若狂的,眼眸放光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夫君,我的夫君来了!” 男人伟岸的身躯逆着光一步步朝着她走来,宋若安感动得几乎是要落下泪来,哭得浑身都在发抖: “季大人,夫君带着证物过来了,夫君是来证明我的清白来了。” 贺云策听见宋若安欣喜若狂的话,又望着她满是热泪的眼眸,他突然捏紧了双手,久久盯着宋若安那张惨白的小脸,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直到京兆尹又是眉头紧锁的敲了敲惊堂木,随即开口问道:“小贺大人,你此来,是提供证物的吗?” 贺云策这才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然后开口:“是,我是来向京兆尹提交证据的。” 京兆尹听见这话,顿时觉得事情变得不好办了。 若是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证明宋若安是清白的,一切是一场误会……可宁王方才又是那样嘱咐,自己可不好交差啊! 贺云策闭了闭眼眸,随即将自己手中的一沓方子,都呈到了衙役的身前,声音沉沉的开口:“这些方子,原本是十几年前的老方子了。” “若是这些方子是真的,那就可以证明一切是一场误会,若安误以为宋熹之剽窃了她,所以才大闹了一场,不是剽窃,也不是诬告。” 宋若安急急的点头。 可贺云策的话还在继续:“但是宁王殿下验证过了,这些方子,全部所有的方子,全都是假的,是有人在一月之前伪造的。” “京兆尹可以让懂行的仵作去验,证明殿下的判断是否是正确的。” 贺云策说完这话,又是转过头,目光悲恸又哀伤的望着宋若安,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宋若安听见这话,一瞬间犹如雷击,她痴呆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瞪大了眼睛,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京兆尹都十分意外的看着堂下的夫妻两人。 若是有了这个方子作为证物,一个月之前伪造了方子,诬告、剽窃品香楼的熏香,那宋若安犯罪的证据确实是板上钉钉。 宋若安浑身僵硬的拉住了贺云策的衣袖:“夫君,夫君,你到底在说什么?” “夫君,你怎么能这样?你是不是想要我的性命?你是不是想要我的性命啊?” 宋若安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贺云策隐隐有些心软,他回忆着两人前世的种种,心脏隐隐作痛。 可是他只是说:“若安,有错就要认,我们做错了事情,对不起之……大嫂,你怎么能让我撒谎,掩盖你的罪行呢?” 宋若安脑袋嗡的一声响,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那你原本可以不拿出这个证据!” 贺云策无言的望着她:“若安,我忘记我问过你多少回了,你原本可以不撒这个谎!” 他越看,越觉得宋若安的脸越发陌生起来:“此时此刻,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撒了多少谎,我都认不清你到底是谁了!” 宋若安撇开眼神,不去看贺云策,却又陡然沉默了下去。 京兆尹一听这话,又是猛地一拍惊堂木:“诶诶诶!本官还在这里呢!” “仵作和宁王都验过了这些方子,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可以证明宋若安是蓄意剽窃,刻意诬告。” “根据《大乾疏议》,宋若安商业欺诈行为成立,并且不知悔改,刻意隐瞒,处鞭挞十五,拘役半月。贺云策与其同谋,却因认错态度良好,便处缴纳罚金八百两,香楼勒令整改,日后不许再贩卖熏香。”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浑身都冰凉了下来,整个人浑身大汗淋漓,近乎崩溃边缘: “不,我不要鞭挞!我不要拘役!” 若不是因为宁王,京兆尹看在安定侯府和宋府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实施这样不留情面的惩罚。 若是她真的受了,恐怕在京城中再也没有颜面了。 宋若安无助的拉住了贺云策的手腕:“夫君,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行,你帮我求求情,你让侯爷帮我求求情,日后我再也不瞒着你了,我再也不会欺骗你了……” 可贺云策耳畔却隆隆作响,脑海中回荡着京兆尹方才的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血液似乎在瞬间冷却了。 八百两…… 香楼勒令整改,不许再贩卖熏香…… 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不仅收了黄氏和宋府所有的现银,为了装修若安楼,还倒欠了外头许多银子,他是一点银子都没有了。 耳畔充斥着宋若安哭诉的声音,他原本心软的情绪在瞬间消失,一下子变得心硬如铁。 贺云策一下子甩掉了宋若安的手:“若安,你真的害得我好惨啊!” 第一卷 第152章 若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绝情的举动,睁着眼眸望他,表情里满是不可思议:“这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吗?你倒是会推卸责任!” 她神情癫狂,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你说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你,可从前是你求着我去治人,此刻也是你与我一起去开得香楼,什么叫我害得你好惨?” “这是我逼得吗?” 贺云策听着她尖锐的嗓音,只觉得自己耳畔嗡嗡的响,他想要说话,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接着,宋若安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哀恸了起来,她脸色灰败,浑身大汗淋漓,再次拽住了贺云策的袖子,放软了声音,苦苦哀求: “夫君,我真的不能在官府受刑,否则我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了。” “……求求你,去给姐姐道歉吧,去向宁王求情,说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认罚,我们给银子……求求京兆尹让他不要打我啊……” 这次可与在侯府里受了家法不同,在侯府里受刑,没有人知道,受得也是私刑,就算是祠堂里的婆子再如何厉害,也终究打不死人。 可官府的鞭挞,不仅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刑,那行刑的衙役还都是手上见过血的! 这让宋若安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接受? 她怕了,这次是真的很害怕。 宋若安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没了魂,就像是枯草一样。 可贺云策听着她的话,却连神情都没有变动一下,他的表情始终很冷漠,只是对着宋若安淡淡的说: “若安,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宋若安听见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变得惊恐异常,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休了我吗?” 若是她受了鞭挞之刑,又被休弃,后半辈子要么是绞了头发去当姑子,要么就被宋府族里的长老,用一根白绫吊死了! 她想着,声音陡然变得癫狂了起来:“贺云策!是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你说让我做诰命夫人!” “你现在在公堂之上,就要把我休弃吗?” “我不过是被人骗了,你就要休了我?你是想要我的性命吗?” 宋若安字字泣血,那副涕泗横流的模样,让公堂之上的京兆尹,都罕见的没有打断两人的争吵。 他伸长了脖子,连同两旁站的整整齐齐的衙役,皆是瞪大了眼睛,津津有味的看着。 贺云策听着宋若安的嘶吼,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乱的他无法思考。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又是有些出神的摇头:“我不知道,若安,我真的不知道……” 前世的点点滴滴似乎在他的脑海里一面一面的闪现,无比美好的瞬间,与现在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云策有些茫然的瞧着面前的宋若安,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和自己印象中的女人一点点都不一样。 他没有否定宋若安的话,只是重复的开口:“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一下好吗?” 贺云策需要时间,可宋若安已经完全没有时间了。 她凌乱的头发胡乱的黏在鬓边,得知贺云策没有在一开始否定休妻的事情,就是心里真的有这个想法,只是如今还不能确定。 宋若安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完全的失控了,她不断重复的说着刚刚的话。 整个人近乎病态的步步紧逼:“夫君,你去求求姐姐,你去跟京兆尹求情,你是六品的官员,陛下哦度很喜欢你,你去求情啊!” 贺云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张牙舞爪的模样,就像是疯子一样,再没有从前的天真、善良、懵懂、鲜妍。 他彻底崩溃的大喊了一句:“你到底还是我从前的若安吗?” “是,我是想休妻……男人还不能休妻了是吗?这件事原本就是你对不住我!” 贺云策说完这话,口中念念有词:“我要走了,我要去借钱缴纳罚金了,我要走了,我要去借钱了。” 他说完这话,毫不留恋转头就走。 宋若安绝望的看着他的背影,毫不犹豫的上前,就要追出去。 可这时候看戏的京兆尹和两排津津有味的衙役们,才如初梦醒般回过神来。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来人!把宋氏给本官抓回来!就地行刑!” 宋若安毫无悬念的被几个衙役拎了回来,她奋力挣扎着,却直接被人高马大的衙役直接按到了地上。 长长的鞭子在宋若安的脊背上挥舞着,让她失声惨叫。 痛,痛彻心扉。 宋若安大脑一片空白,疼得颤抖,近乎失去了知觉,喉咙也喑哑的根本哭不出声了。 她是第一次体会到了男人的绝情。 女子的惨叫声声声入耳,传入贺云策的耳朵里。 贺云策此刻心乱如麻,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身冷汗,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又是几次险些跌倒到了地上。 身后就像是有恶鬼在追一样。 贺云策在心里一遍遍的询问自己,他是真的爱宋若安吗? 他知道自己是爱的,否则现在根本不会这样心痛。 可刚刚的那个人…… 贺云策陷入了无尽了彷徨和迷惑:方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真的是若安吗? 他觉得不是。 贺云策的脚步匆匆,心乱如麻的便往马车停靠的方向跑去。 双喜此刻还在马车上等着他,他想要回府,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是一刻都耽搁不得了。 可还未等贺云策走出多远,便有从天而降的一个麻袋,从头到脚,结结实实的套住了贺云策整个人。 眼前的世界在一瞬间变得漆黑,贺云策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谁?!到底是谁!本官可是六品的谏议大夫!” “这可是京兆府的旁边,杀人偿命!到底是什么贼人,这样的猖狂?!你们就不怕死么?” 第一卷 第153章 夫君,我来回来啦~ 贺云策惊恐的吼叫声落地,却耳畔却响起了几声男人的冷笑。 然后贺云策就结结实实的被挨了几个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喉咙里都尝到了几分血腥味。 脸上疼,疼得发麻,疼的他大脑一片空白,近乎停止了思考,心里倒是没有那么疼了。 贺云策甚至隐隐觉得有点爽,若是挨巴掌能够让他彻底忘了宋若安,那么他宁愿多来几个。 他被人连拖带拽的拉到了一个狭小的巷子里。 身上的麻袋被人解开,眼前重返光明,贺云策艰难的睁了睁眼,看见的就是四个满脑肥肠的光头大汉,将他团团的围住了。 大汉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脸上长满了浓密的络腮胡,手上还拿着又粗又长的棍棒。 贺云策瞧着凶神恶煞的几人,浑身在一瞬间防备了起来,他惶恐的后退了几步,咬紧了牙关望着眼前的大汉:“你们方才一路拖拽,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只要我大声一喊,京兆府的衙役便能听见!” “天子脚下,你们如此胆大妄为!绑架六品的朝廷命官,你们是不想要性命了吗?” 一听见这话,那为首的大汉突然哈哈的笑出了声,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胆大妄为?天底下有谁比小贺大人更胆大妄为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可听说了,贺大人的香楼倒闭,再也不许经营,还要向苦主赔款银子?那您欠下的印子钱,是不打算还了吗?” 一听见对方提起了印子钱,贺云策的眼眸才猛地一缩,方才振振有词的模样,在顷刻间消失了。 印子钱,是的,他去借了印子钱。 当初为了香楼装修的事情,他请来了据说是速度最快的工匠,可请来的工匠却不是个靠谱的,屡屡出错。 永安街的铺子,一日便要多少租金?若是再等下去,便等于把借来的银子扔到了水里。 他着急上火,绞尽脑汁,于是辞退了一开始的工匠,又去借了印子钱,请来了顶好的工匠,按照品香楼的规格,装修了若安楼。 印子钱,利滚利,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借了两千两的印子钱,为了装修和原料的购买。 一个月的利息,再加上杂七杂八的鞋袜费,一个月要多还四百两银子。 而若是第一个月还不上,那第二个月本金就变成了两千四百两,利息则是五百两,以此类推。 贺云策原本想着如今若安楼在京城的名声如此之大,开业当天的营业额,便能还了这个印子钱,于是他咬咬牙就借了。 可谁知!宋若安竟然是在骗他!完完全全的谎言! 方才在公堂上时,他还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贺云策想着,眼前又是浮现出了宋若安的脸,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有一瞬间甚至恶心的想吐。 为首的大汉看见这幕,笑得更是开心了。 他上前一步,油腻腻的手抚摸着贺云策的脸颊:“小贺大人,那您如今还要去官府报官吗?” “你堂堂六品谏议大夫,去借了印子钱,如今身无分文,若是被皇帝知道了,岂不是身败名裂,再无前途?” 贺云策咬紧牙关,堪堪躲避了大汉的抚摸,他压低了声音开口:“如今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大汉点头:“是没到,所以今日只是把您拉到小巷子里,提醒提醒,到时候连本带利,准时归还。” “若是七日之后,没见到银子,那我带着兄弟们闹完官署闹侯府,闹完侯府闹公堂,让您的美名天下扬!” 贺云策此刻的脸色惨白,他强颜欢笑:“不会有这样一天的,兄长卧病在床,时日无多,我是父亲的独子,父亲已经打算让我承袭爵位,安定侯出马,怎么可能没钱还?” 大汉听见这话,脸色才好了不少,他随意的朝着贺云策拱了拱手:“好泪!那就等着世子,给我们哥几个还钱了!” 贺云策僵硬的道:“不会少了你们的。” 父亲虽然对他们很严格,若放在从前,知道了这种事情,绝不会姑息轻饶,更不会替他擦屁股。 可无论如何,兄长如今生死一线,他是侯府唯一的血脉,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是父亲再生气,也断不会对他见死不救了。 贺云策想到这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急匆匆的回了马车,后头就像是有狼在追。 守在马车上的双喜,看贺云策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还有血迹,十分担忧的询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贺云策只是摇头,神色慌张的催促:“回府,现在就回府。” 双喜错愕:“发生了什么?您不等少夫人了吗?” 贺云策突然听见宋若安的名字,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脸上的那几个巴掌,是越发的疼了。 他回到侯府,直接吩咐了观云轩的丫鬟小厮,将他卧房里的一切衣裳被褥,都直接搬到了书房里去。 观云轩的所有丫鬟小厮都很诧异,双喜的心也猛地一沉:“主子,您这是想干什么?” “您不会是想要休妻了吧?” 贺云策冷笑:“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你今日跟在我身边,跟了整整一日,你也不知道?” 双喜面上带着几分苦涩:“可少夫人也没有犯七出之条,甚至一切事情,是您和少夫人一起做的,侯爷这边和宋府那边,会同意吗?” 贺云策听见这话,才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让我再想想吧。” 观云轩这边正在大动干戈的搬东西,而洗墨轩那边,宋熹之也是火急火燎的下了马车,便往卧房里冲。 裙摆摇曳,就像是蹁跹的蝴蝶。 院门关上发出砰得一声,她急得几乎是要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院里的所有下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伙计要去搀扶,宋熹之却直接推开了他们,掀起了自己的裙摆,便一路小跑的到了卧房门口。 宋熹之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心如鼓擂。 她闭了闭眼睛,又是猛地推开了卧房的门,原本要张嘴说话,停顿了片刻又,又是清了清嗓子。 “夫君?夫君,夫君我回来了!~” 女子清亮的声音在通透的卧房内响起,就像是一只欢脱的小雀,语气里隐隐怀着万分的期待。 第一卷 第154章 大公子有危险 听见宋熹之的话,原本在卧房内的众人,纷纷转过了头,睁着眼睛望向宋熹之的方向,眼睛里有的是疑惑。 宋熹之望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感受着现场平静的气氛,原本热烈跳动的心脏,缓缓沉了下去。 吴嬷嬷看着宋熹之浑身血污的模样,急急起身,为她解下了身上的斗篷。 宋熹之一边宽衣,一边往内卧里张望:“嬷嬷,夫君没醒吗?” 吴嬷嬷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眸有些错愕,似乎在疑惑宋熹之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姑爷还在床榻上躺着呢,小姐怎么今日突然这样问?” 宋熹之抿了抿唇瓣,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院子里没有任何异常吗?” 吴嬷嬷听见这话,才点了点头,她握住了宋熹之冰凉的手,传递自己的体温:“小姐放心,一切正常,姑爷没事,也没有贼人关顾。” 正常? 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宋熹之的眼前浮现出,方才厢房内从天而降的那个身影。 她直接放掉了嬷嬷的手,不顾自己浑身的脏污,就头也不回的往内卧里走。 她手脚并用的爬上床榻,便直接上手开始解下贺景砚身上的衣裳。 那火急火燎的动作,把一旁的三七看得吓了一跳:“夫人,您这是?” 宋熹之扭头看了他一眼:“把屋里炭烧的更旺些,现在就去。” 三七闻言,虽摸不着头脑,却也急急去办。 宋熹之解开了男人身上的所有系带,感受着床榻上的男人无声无息,没有丝毫反应,她手下的动作是越发的粗暴了。 最后,贺景砚上半身的衣裳被完全褪了去,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宋熹之咬牙抬起他沉甸甸的手臂,又是一寸一寸的检查。 宋熹之越看,眉头便锁的越紧,她摸了摸男人整齐的发髻,最后将他刚褪下来的衣裳,放在鼻尖仔细的嗅了嗅。 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腥味。 什么都没有。 宋熹之很肯定,方才在香楼的时候,那位恩公为了救自己,身上是有受伤了,所以她最后急切的想要抓住他的衣袖时,手上摸到血了的。 而且那恩公方才刚刚杀了人,在漫天的血泊里浸泡过了似的,血腥味不可能会这样快的消失。 宋熹之思绪纷繁。 她望着眼前那张如玉的脸,觉得今日的恩公若真的是自己的夫君,根本没有醒来了还要瞒着她的理由。 除非他是真的讨厌她,可若是真的讨厌她,那也不可能两次三番的救她的性命。 所以是她真的认错人了? 突然,身后吴嬷嬷的声音打断了宋熹之纷繁的思绪。 吴嬷嬷看着她满身血污的上了床榻,还迫不及待的对着贺景砚上下其手,而可怜的姑爷惨遭蹂躏,衣裳都没了大半。 想到这里,吴嬷嬷的喉头有些发哽的摇了摇头,她语重心长道: “小姐,老奴把水给您烧好了,如今您满身脏污,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再上床榻吧。” 宋熹之一听这话,也突然感觉到身心俱疲,她在嬷嬷的搀扶下,下了床榻:“好,先去沐浴吧。” 宋熹之这次沐浴花了半个时辰,她沉默的坐在浴桶里,却发现最近的事情怎么都想不通。 等她沐浴完毕后,披着头发坐在软榻上,就已经决定,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 先把那位恩公的事情放在一边,解决近日遭遇的两次刺杀。 若是算起那日惊马,她已经是遇见了三次刺杀,当时她和辛夫人还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今日因为那盏有毒的茶水差点被秀王喝了,所以她一开始以为这场刺杀是针对秀王的,于是便掉以轻心,让司琴远离了她的身边。 可没有想到,第二次的刺客,是有目的为她而来的。 宋熹之想到当时的场景,还觉得心有余悸。 前世的她也研究熏香,但是名头没有如今的品香楼这样的大,前世她一开始都是把熏香送给了相近的夫人,所以也从没有遭遇刺杀。 ……所以,这次刺杀,是冲着她的品香楼来的? 或者更具体些,是冲着她的熏香来的? 宋熹之想着,脸色也严肃了几分,她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和她娘从前往宫里送熏香的事情有关系。 因为品香楼太出名了,所以有人怕她会发现端倪,开始调查自己娘亲的死因,所以想要杀人灭口,阻止她继续查下去。 若真的是这样,那就证明她母亲的死,是一定有问题的! 宋熹之想到这里,便直接给苏明礼写了一封信。 她还留了一个心眼,之在信中说自己想他了,也想去封禅大典凑凑热闹,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宋熹之写完信,又是将信件装好,还未等她叫来吴嬷嬷,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兵荒马乱的喧闹声。 宋熹之隔着纸糊的窗户往外望,看见的就是熊熊的火光。 她急急下了软榻往外走,打开屋门就看见院子里的一处厢房燃起了火。 宋熹之的眼眸猛地一缩,发现那厢房就是自己储存香料和成品熏香的地方。 “怎么回事,这怎么突然着火了?”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在着急忙慌的救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处屋子莫名其妙的就燃起来了。” 宋熹之牙关发紧,对着青铜几人开口:“让他们别慌,青铜你去镇住场面,尽量把火灭了。” “如今连我的香料都要烧了,我怀疑这场大火是针对我来的。” 宋熹之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反射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话语里带着几分冷意。 青铜点头:“夫人,外头可能还有危险,您先进去,属下让司琴与您待在一起。” 宋熹之点了点头,司琴便一手握着佩剑,走到了宋熹之的身边,又是警惕的关上了门。 她皱眉思考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觉得上午的事情没有解决,现在反倒是越发的棘手起来。 还没有等宋熹之转过头,便听见司琴突然大吼了一声:“不好!有刺客!大公子有危险!” 宋熹之扭头,望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黑色身影,只觉得耳畔是嗡的一声响。 第一卷 第155章 贺景砚醒了 还没有等宋熹之反应过来,司琴此刻已经是像是离弦之箭一样的飞了出去。 剑锋交织闪烁着寒光,眼前的屏风轰然倒塌,宋熹之便看见司琴一个人正与几个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今夜的黑衣人,不像是中午在香楼的那群刺客一样,还需要反应的时间。 他们动作凌厉,行动迅速,招招致命,看起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而司琴一个人与他们搏斗,也显得非常骑虎难下。 有些处于下风。 宋熹之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大喊叫来救兵,她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又是飞快的往软榻的位置靠去:“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这里有刺客!”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刺客猛地朝着司琴的脖颈砍去,司琴敏捷的一躲,持着手中的长剑,扭转手腕,便往他的方向猛地一刺。 可那人却连躲都没躲,直接转了个身,提着剑往床榻上的贺景砚刺去。 宋熹之瞪大了眼睛,看着刺客突然的举动,浑身一个激灵。 她终于在软榻上摸到了自己闲暇时研制的迷药药粉,又是猛地往眼前的方向撒去。 “司琴闭眼,屏住呼吸!” 司琴照做,又是按照记忆中的方向,猛地一刺,将手中的常见贯穿了刺客的心脏。 几人顿时被一阵浓烟笼罩,宋熹之捂着口鼻便扑向了床榻上的贺景砚。 短暂的迷雾为青铜几人赶来争取了时间,眼瞧着司琴浑身都快没了力气,青铜等人飞快的加入了战斗。 因为吸入了迷药,几个刺客的招式也不像是方才一般凌厉,青铜步步紧逼,他们就逐渐的吃力了起来。 眼见着马上就要处于下风,几个刺客互相看了一眼,把心一横,就直直的调转了方向,猛地朝着床榻上的方向发动进攻。 如今的床榻上……只有宋熹之和贺景砚两人。 看着刺客突然朝着自己袭来,宋熹之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便直接把床榻上的贺景砚直接推到了床榻下面去。 咚得一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她骤然的举动,让所有的刺客都始料不及,扑了个空。 于是他们又是急急改变方向,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便猛地朝着贺景砚胸口的方向刺去。 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青铜、司琴等人奋力一刺,若干个刺客一击毙命。 宋熹之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终于是惊魂未定的松了一口气。 此刻的青铜,却没有掉以轻心,他的脸上有的是少见的肃杀和凝重,他将所有人的刺客翻了过来,又是检查了呼吸。 确定所有人都死透了之后,他才吩咐底下人把刺客都带了下去,检查其尸首留下的痕迹。 宋熹之盯着眼前乌泱泱的人,发现贺景砚身边的侍卫,是出奇的多,其实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是今日才认全了。 她正想着,青铜便突然双手持剑,朝着宋熹之跪了下去:“属下救驾来迟,让夫人受惊了。” “其实在发生火灾后,属下已经让所有的暗卫都围绕在厢房外侧,守着厢房,可不想那些刺客声东击西,大概早就潜伏进了厢房,藏在了屋子里。” 宋熹之感受出了青铜语气里的愧疚,对着他摇了摇头:“谁也没想到,不过如今我和你的主子都没事,那就没有关系了。” “日后加强戒备吧。” 宋熹之说完这话,又突然觉得好像是忘记了点什么。 她猛地一拍脑门,才发现是贺景砚不见了! 方才她猛地把贺景砚一推,推到了床榻下面去,虽然躲避了刺客,却发出了咚的一声。 她也顾不上穿鞋子了,急急下了床榻,便看见贺景砚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 方才被她那么一推,额头磕到正好磕在了床榻下面木制的脚踏上,锁骨直接撞到了脚踏包银的边角上,如今胸口处都被鲜血沾染了。 那副鲜血淋漓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衬得他脸色都变成了惨白。 宋熹之浑身一凛,吃力的和青铜一起将他的身体掰正,哆嗦着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可就在此刻,耳畔却传来了一声吴嬷嬷低声的惊呼声:“小姐……小姐……” 宋熹之不解的抬头,望向了吴嬷嬷的方向,便看见吴嬷嬷的表情满是惊骇:“手动了……小姐……姑爷的手动了!” 她顺着吴嬷嬷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贺景砚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动了动,浑身的肌肉也都在无意识的痉挛着。 宋熹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贺景砚的手,呼吸都在此刻停止了。 下一刻,她便看见男人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眸。 宋熹之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呼吸,浑身都在发抖,泪水无意识的从她的眼眶滚落。 贺景砚感受着浑身剧烈的疼痛,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下的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脑无法思考,此刻的贺景砚整个人还有些茫然,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女子通红的双眼。 “夫君……夫君……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女子的声音颤抖,还带着几分哭腔,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心跳猛地一缩,心脏不由得突然疼痛了起来。 “你……” 他微微张了张嘴,刚想要说话,宋熹之突然有些心慌,又是有些无措,她抢在前面率先开口了:“我……我叫宋熹之。” 贺景砚停顿了一息,又是忍着浑身的疼痛,抬眸望她:“宋熹之?” 听着自己的名字被眼前的男人咀嚼,低哑的声音从他薄薄的唇瓣中溢出,宋熹之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又是咚咚的跳了起来。 她急急的抬头,与男人对视,当她望进贺景砚那双眼眸时,觉得时间都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了。 他的眼窝深邃,眼眸墨黑,就像是一口幽深的古井,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你是我的谁?”男子突然发问。 “我是你的妻。” 第一卷 第156章 寝衣的带子,我来帮你解吧 男子的目光灼灼,始终望着她。 可宋熹之感受着男子的目光,说完这话后,却陡然沉默了下去。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从前心心念念想让他醒来,可当他真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宋熹之倒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吴嬷嬷见状,急急蹲在了宋熹之的身边,看着自家小姐通红的眼眸,她的眼眶也多了几分湿润,道: “小姐嫁进来后便受了不少的委屈,先是险些被二小姐换亲,然后二公子趁着您卧病在床,口口声声的便要休了小姐,幸好姑爷您终于醒了,终于是醒了……” “换亲?”贺景砚听见这话,突然抬头。 三七急急的点头:“大公子,奴才叫三七,是和白术一起,由老夫人指派来特地来照顾您的。若不是有少夫人不离不弃,日日为您施针煎药,只怕您也不会好的这样快。” 贺景砚听见这话,眸光微微动了动,他抬眸的望着宋熹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 疲惫、苍白的神色掩不住她的绝色的容貌,此刻她眼眶微红的模样,表情还有些彷徨,让人忍不住心疼。 贺景砚心中动容,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克制的道:“从前辛苦你了,日后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了。” 宋熹之听见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贺景砚虽然是猝不及防的接受了一觉醒来多了一个新婚妻子的消息,可他的接受能力看起来十分强,并不排斥自己的存在。 她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只见贺景砚有些吃痛了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随即又对着青铜道:“去给我叫一个大夫来包扎伤口。” 宋熹之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 贺景砚额头上的青紫已经显现了出来,而锁骨处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看上去也是十分狰狞可怖。 方才他大概就是被那个脚踏撞醒了,不过所有人都为他醒了开心,也忽略了他身上的伤。 青铜领命,即刻便要去办,三七却在此刻瞪大了眼睛。 “为何要去请大夫呢?夫人就可以给公子包扎伤口啊?从前所有的针灸、涂药,也都是夫人做的呀!” 听见这话,贺景砚又是冷不防的抬头,望向了宋熹之的眸子里,他的眼神有几分戏谑,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只听他清冷克制、恭敬疏离的声音在此刻响起:“男女有别……夫人,你会介意帮我包扎吗?” 宋熹之听见他的话,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纯情的人。 想起自己之前对他上下其手的强迫,傍晚时甚至当众脱掉了他的上衣。 这样残酷的手段,罄竹难书,那么对眼前这个纯情男人来说,岂不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宋熹之的内心小小的愧疚了片刻,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不过她表面还是装的羞涩,声音也小小的:“那就让我来为夫君包扎吧。” 几人将他搀扶到了床榻上去,吴嬷嬷打来热水和几个煮熟的鸡蛋,青铜派人清理地上的血迹。 宋熹之将面盆里的湿帕子拧干,坐在床榻边上,帮他擦拭了一下脸颊、脖颈处沾染到的血污。 当她想要擦拭贺景砚的锁骨时,发现寝衣还未解开。 她动作顿了顿,两人坐的很近,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也能感受着男人有些灼热的视线。 宋熹之终于发觉,活人和死人其实是不一样的。 耳畔便传来贺景砚的声音:“寝衣我自己来解吧。” 他说着,刚想抬起胳膊去解开扣子,却又是牵动了锁骨处的伤口,吃痛让他发出了小小的一声抽气。 宋熹之听见这话,急急握住了他的手:“还是我来吧,从前我为你针灸,衣裳也都是我解开的,在医者眼里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的。” 贺景砚听见这话,竟然是笑了,他没有拒绝,反倒是直接松了手:“那你来吧。” 宋熹之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笑得很突然。 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低头解他衣裳的带子。 男人的身子顺势下弯,让她更好的够到,温热的呼吸也不可避免的洒到了她的眉心。 分明此事她在从前干过了无数次,可今日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呼吸有些急促,三七不知道打了一个什么繁杂的结,让她半天拆不开,手指也有些不听使唤。 男人的目光总是若即若离的追随着,让她鬼使神差的抬头,与他的眼陡然撞上。 男人又是笑了,气息扑在她的额头上,让他有些痒:“夫人看起来还不太熟练。” 宋熹之手一抖,飞快的解下了最后一个带子。 不熟练不过是因为你醒着罢了,她解活死人的衣裳可是熟练异常。 说出来真怕吓到他。 宋熹之心中腹诽,却只是规规矩矩的从药箱里拿出来药粉和包扎的布带:“或许我针灸和治疗会比较熟练。” 贺景砚听见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微微一僵。 宋熹之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微微的僵硬,她只是目不斜视的拿着药粉和绷带,又是在他的锁骨处耐心涂抹。 她专心致志的用药涂抹伤口,随即又是俯身,双手环绕着男子的胸膛,帮他把伤口包扎好。 等宋熹之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来时,看见的就是男人脖颈处浮现出了淡淡的粉雾。 她有些奇怪的碰了碰他的脸颊,脸颊是有些烫:“你脸红什么?难不成发烧了?” 贺景砚突然清了清嗓子,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炉火:“太热了,让青铜把炉火减些。” 宋熹之点了点头,转身想吩咐青铜把炉火减些。 可她突然又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脑门:“真的是忙糊涂了……” “青铜,你别去减炉火了,赶紧把这件事向祖母、父亲、黄氏禀报一下,就说夫君已经醒了,让他们赶紧过来。” “哦,对了!还有贺云策,也把消息送到他的手上,让他来看望一下自己的兄长。” 宋熹之说这话时,眼眸微眯,表情还有几分狡黠和得意。 第一卷 第157章 贺云策得知真相信仰崩塌 青铜先是一愣,等领悟了宋熹之的话语中的意思时,也是难得的笑出声。 “好,属下第一个就去观云轩,告知二公子。” 宋熹之歪着头对他笑。 等青铜走了,她亲自去减了些炭火,又是坐回了床榻边,帮他穿上了寝衣,剥开了水煮的鸡蛋,在贺景砚的额角慢慢的揉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目光却总是不经意的碰撞到一起。 他眸光流转,就像是摄人心魄的黑海,映着莹莹的烛火,稍有不慎,便会让人彻底的沉溺其中。 卧房内暖烘烘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此刻安静无比,宋熹之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可此刻的安静又是与往日不同,贺景砚的苏醒,他幽深的眼色,低哑的嗓音,似乎能将整个卧房填满。 “夫君,我真的很庆幸,庆幸你终于醒来了。” 宋熹之冷不防的突然道。 贺景砚先是微微愣神,随后那只没有受伤的大手,便一下子握住了宋熹之的纤细的手腕。 他的掌心传达着炙热的温度,指腹粗粝,低醇的嗓音就在此刻响起:“多谢。” 院子在此刻传来了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贺老夫人搀扶着身边嬷嬷的手,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院子,人生几十载,她从来未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 三七跟在她的身边,急忙为她打开门,她瞪大了眼睛,急切、张皇、又是小心翼翼的往里探去。 她亟于求证,又十分恐惧。 此刻卧房内的屏风已经被方才的贼人破坏了,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直接能够看见床榻上的人。 贺老夫人只瞧了一眼,便紧紧捂住了胸口,她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整个人险些是要跌到了地上去。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两行浊泪从她的眼眸里滚落,贺老夫人又是哭又是笑:“景砚,你终于醒来了,景砚……” 床榻上的贺景砚听闻院子外的动静,看见贺老夫人泪流满面的模样,单手撑着床榻边缘,急切的便想要下床。 宋熹之见状,看着他吃力的模样,倒是也没有阻拦,默默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贺景砚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是握住了眼前纤细的手掌。 两只手紧紧相扣,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女子纤手的柔软和温度。 他从软榻上站起身,往贺老夫人的方向走去:“祖母。” 贺老夫人看见贺景砚突然的举动,吓得瞪大了眼睛,她这回动作倒是快,一路小跑到了贺景砚的身边,又将他重新搀扶回了床榻上。 “好端端的起来做什么!” 她视线紧紧的锁定在贺景砚的脸上,又是转头看了宋熹之一眼:“看见你真的醒了,祖母彻底的放心了。” “身上可有什么不适?怎么额头突然青紫了?” 宋熹之听见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偷偷抿了抿唇,急急甩开了贺景砚紧紧捏着的手。 贺景砚无言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劝:“方才初次下床的时候腿软,不小心磕到了,没有大碍。” 贺老夫人这才放下了心:“你不知你昏迷的这些日子,祖母的心有多苦,之之过得到底有多苦有多难!” 两人正在说话之间,安定侯跟黄氏也急匆匆的赶到了,安定侯来的很匆忙,身上穿的单薄,只在外面披了一件斗篷。 他看见贺景砚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呜咽出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自幼习武,哭得却比贺老夫人还要夸张。 “景砚,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爹终于可以安心了!” 安定侯两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床榻边,紧紧的握住了贺景砚的手。 “没有你,爹这阵子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感受着安定侯粗糙又温暖的大手,贺景砚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浓浓的喜悦以及……委屈? 他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意的同时,也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爹?您是受了委屈吗?” 安定侯听见这话,泪流得是更加凶猛了:“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爹真的是苦不堪言……苦不堪言啊……” 原本站在一旁的黄氏,看见这幕,就知道安定侯到底想要说什么。 她十分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又是挤到了安定侯的身边,对着贺景砚温声开口: “景砚,你能醒真的太好了!娘日日求神拜佛,就是盼着你能醒来。” “如今你的父亲年迈,你又是一个有能力的,侯府终于能倚靠你了,云策自从小就没有你能干,从前你昏迷时都是他撑起了侯府,如今有你的帮扶,侯府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黄氏说着,微微咳嗽了几声,又是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 贺云策踏入门槛的时候,听见的就是黄氏这样一番话。 随即传来贺景砚沉稳的嗓音,只是一句话便安定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母亲,我会撑起侯府的。” 他的脚步微微顿了顿,站在门口望向贺景砚那张鲜活的脸时,整个人就像是被猛地打了一拳。 今夜的侯府灯火通明,院子里刚熄灭的火,让空气中还带有一丝暖意。 可贺云策此刻就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浑身是刺骨的冷意。 时间隔了两世,两世实在是太久了。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前世最开始的时候,生活在兄长光环的映照下的他,是显现得多么软弱无能。 他就算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也不及他闪闪发光的兄长分毫,只会显得更可怜,更狼狈。 父亲从不会在外提起他,而母亲也总是在他的面前唉声叹气,就连祖母,都是心心念念着他孝顺又能干的大孙子。 他们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贺云策自己也什么都知道。 直到兄长西戎遇刺陷入昏迷,他还没有封狼居胥、收复边疆,就狼狈又落魄的被抬回了侯府,变成了一个没用的活死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头顶那层属于兄长的乌云,才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父亲也终于注意到了他这个儿子。 接着他娶妻、入仕、接连升官,官至宰相,成为了所有人仰慕、讨好的对象,在所有人的眼里,他几乎是熠熠生辉。 而贺景砚,则是躺在床榻上,无声无息、药石无灵,最后就像是一颗流星一样,悄然消逝。 那样的年岁过去了太久,贺云策自己,也完全忘记了从前被兄长笼罩的阴霾。 可这一世…… 他怎么醒了? 他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醒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突然,贺云策感到脑袋空空荡荡,呼吸也莫名的急促了起来。 重活一世,就算是宋若安的屡次背叛,也从未让他感到如此惶恐。 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心里有底,一切都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如今,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受控制,心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彻底崩塌了。 第一卷 第158章 给夫人撑腰 贺云策在门口站了许久。 卧房内似乎其乐融融,贺老夫人和安定侯,靠在床边对着贺景砚细细嘱咐,问了许多从前在边疆的事情。 贺景砚一一回答。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贺云策,只有宋熹之看见了门口那抹熟悉的衣角。 她歪了歪头,又是对着门口扬起了一个笑容:“小叔?你来看望阿砚了吗?” “快些进来呀,为什么要在门口站着?” 贺云策听见这话,头皮发麻,却还是扬起了一个笑容,动了动双脚,往里迈了几步。 卧房里暖烘烘的,他一进屋子,便觉得浑身的寒意消散了不少。 他抬头往床榻上的方向望去,便看见贺景砚目若朗星、封神俊美,他如松如竹的身姿随意的倚靠在床榻上,看上去精神很好。 而宋熹之则是甜甜的半坐在床榻边,眼底眉梢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就像是一个新婚燕尔的甜蜜女人。 她一边说着话,又一边含笑望向了贺景砚,伸出小手,与他十指相扣。 贺云策将她微小的动作尽收眼底,竟莫名其妙的觉得无比刺眼。 宋熹之……原本应该是他的妻子。 若是这一世他重生时,没有过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换亲,想必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也不会听信宋若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谎言,处在了这般境地,宋熹之还是他的妻子。 所有的一切都会像前世一样重演,兄长也就不会醒。 贺云策一边想着,觉得脚步沉重无比,他艰难的走到贺景砚的面前,又是低低的喊了一句:“兄长……” 他说完这话,感受着众人朝着自己投来目光,他又是扬起了一个笑容:“你能醒来真的太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 宋熹之一听这话,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今日似乎开心极了:“小叔,若安呢?今日阿砚醒了,若安怎么没有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的每一句话,对于贺云策来说,都是杀人诛心的存在。 他的脸色也越发的僵了:“如今太晚了,若安生了病,已经睡下了……” 安定侯听见这话,也点了点头:“生病了就不必出来了。” “如今夜已经深了,等过几日侯府办个宴席,好好为阿砚庆贺一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贺景砚便拦住了他:“父亲,不必大费周章,我苏醒的事情不必有太多人知晓,免得传回边疆去,西戎又要有异动。” 听见这话,安定侯也点了点头,他握着贺景砚的手没放:“好,那为父吩咐侯府众人,全部瞒下这个消息。” 他说着,又是不忘语重心长的提点贺云策:“云策,你听见了吗?可千万别往外说。” 贺云策沉默的点了点头,又是笑了笑:“怎么会呢?我自幼都是听兄长的吩咐的。” 贺景砚听见这话,突然转过头,眉骨凌厉,墨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他: “云策,多谢你,我昏迷的这些日子,是你挑起了侯府的大梁,实在是辛苦你了。” 戎边数年,统领三军的气势,让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震慑和威严,天王贵胄般的气度,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令人无比信服。 贺云策也不例外,听见自家兄长的肯定,他突然有些震惊,又是有些欣喜。 两世之中,他是第一次听见了来自贺景砚的称赞,似乎那座巍峨的山峰,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了。 安定侯听见这话,神情也微微变动了一下,似乎对贺云策的态度松动了不少。 可还未等贺云策众人回过神,贺景砚又是开口了,脸上的神色依旧未动,可语气似乎冷了不少: “从前我还未醒,辛苦你管教家嫂,时刻扬言替我休妻。可如今我醒了,你的大嫂很好,不需要你再做这些逾越的举动了。” 贺景砚突变的态度,带着森然和锐利,让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安定侯突然直起了身子,又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不过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气场却冷峻的令人无法忽视,实在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就连他,戎马一生,在陛下跟前见惯了大场面,听见那话,都微微有些错愕。 不过自己这个大儿子自小循规蹈矩、张弛有度。 如今一醒来,便如此震怒的提了这件事情,想必是贺云策做的太过,让宋熹之受了不少委屈。 想到这里,安定侯眉毛竖了起来,对着贺云策开口道: “云策,你到底又是做了什么事情?你从前竟是扬言要替你大哥休妻?本侯还活着呢!你的祖母也还活着!” “你娘教你的规矩呢?你是学到了狗肚子里?” 听着自家兄长突然的斥责和父亲突然的发难,让贺云策的心一下子从天堂跌倒了地狱。 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垂在身侧的双手捏了捏拳头,又是艰难的开口:“兄长,从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都是我误会了大……”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贺景砚又是喊停:“你对着你的大嫂道歉吧。” 贺云策深吸了一口气,垂眸望向了床榻边缘的宋熹之,想起前世的种种,他没有丝毫犹豫,而是直接朝着宋熹之鞠躬致歉: “大嫂,对不起,从前都是我误会你了。” “从前我的一言一行深深伤害到了你,你相信我,我日后再也不会了。” 这一次,他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 他无比希望宋熹之能够原谅他。 第一卷 第159章 满是鲜血的床榻 卧房现场突然沉寂了下来,贺景砚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宋熹之的回答。 宋熹之望着贺云策悲痛的脸,她扬眉,轻轻的笑出了声:“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阿砚的弟弟,我怎么会责怪你呢?” 她笑起来时眸光璀璨,似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八个字,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此刻宋熹之依偎在贺景砚的身边,向来端庄又骄傲的她,此刻倒是有些小鸟依人。 贺云策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什么。 他不过是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眸。 贺云策宁愿宋熹之不原谅他,让他能够用尽方法补偿她,也不愿意宋熹之因为看在贺景砚的面子上,将从前的事情就这样揭过。 仿佛他的存在,在她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可贺云策刚是这样想着,宋熹之便又开口说话了:“不过小叔重情重义,若真的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会于心不安、辗转反侧。” 一听这话,贺云策猛地抬起头来,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世的宋熹之还能如此与自己心意相通。 “那我就象征性的接受点补偿,你最近开了铺子,那样金贵的地段,恐怕是要赚的盆满钵满,便随意给我个八百两,意思意思。让我买买胭脂水粉好了。” “你可不知道,从前你兄长不在,你又口口声声说要提阿砚休掉我,我这个大嫂心里是有多难过,夜不能寐不说,人都老掉了不少!” 宋熹之的话音刚落,贺云策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此刻凝固了。 如今他典当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欠了宋府和黄氏一大笔银子,如今还欠了官府赔偿金和一大笔印子钱。 在宋熹之看来八百两银子不过是洒洒水,是小惩大诫,看对于他来说,那简直是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大嫂……” 贺云策有些犹豫的看了安定侯和贺老夫人一眼,想要拒绝,却欲语还休,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说出自己的情况。 贺景砚瞧着贺云策有些为难的样子,捏了捏手掌中的小手,又是抬头看了宋熹之一眼: “夫人也不必这样心疼云策,倒是显得侯府小家子气,云策如今已经做了六品的谏议大夫,还开了铺子,想必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就算是云策丢得起这个人,我与父亲也丢不起这个人。” 他说着,直接转头望向贺云策,干脆利落的吩咐:“你便封了一千五百两的红包,给你大嫂赔礼道歉,也算是侯府的对夫人的赔罪。” 贺景砚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说完这话,宋熹之简直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她望着贺景砚那一张一合的薄唇,说出来的话让她这样喜欢听。 简直是越看越可爱,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贺景砚的添油加醋正合她意。 贺云策的道歉根本不值钱,无所谓争一句原谅不原谅的话,而是要谋划着如何用手上这把刀,往贺云策的心窝子捅过去。 如今这一千五百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可对贺云策来说,却不同了。 贺云策能够买下香楼已经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可她故意买通工匠,使若安楼装修延期,让贺云策不得不又是掏出一大笔银子,重新请人装修。 那么大笔银子从哪里来? 只能是去借印子钱了。 要知道,本朝官员若是与流氓地痞混迹,还借了印子钱,还不上,被闹了出来,不仅是名誉扫地令家族蒙羞,更是有失官体、损害朝廷形象。 轻则失去晋升机会,被皇帝反感,重则被降职、罢官。 若是银子还不上,便要面临刑罚伺候和刑事指控,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安定侯不知道贺云策外头的情况,听见这话,也是点了点头:“既然你开了铺子,就也是有钱,你兄长能醒来,你的大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便封个一千五百两的红包,给她买胭脂水粉,这也是你欠她的。” 黄氏每天都在家里养病,近日很少出去交际,一听他们说贺云策新开的铺子赚钱,心里也开心,思绪都飞了出去,也没有阻拦。 贺云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兄长和父亲都已经发话了,他根本无法推辞。 他的身子晃了晃,耳朵已经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贺云策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了观云轩。 他一路跌跌撞撞,只觉得自己的前途和如今的黑夜一样,根本看不到一点光明。 开香楼的事情,他是瞒着母亲,要来了银子,可若是要向父亲开口,那么一切将会真相大白,母亲如今的身体那么差,一定受不住。 而兄长已经醒了,再次成了天之骄子,要被众星捧月。 而他彻底成了一枚弃子,父亲就算是知晓了他的遭遇,也可能会把心一横,不去帮他。 就算是帮了,被父亲生厌,那他也彻底与安定侯世子的位置无缘了,到那个时候他就是众叛亲离。 可是不向父亲坦白眼前的一切,眼下这样一笔巨大的窟窿,他要如何是好? 等贺云策浑浑噩噩的迈入门槛的时候,还险些跌了一跤。 他站在院子的正中央,感受着四下漆黑,寒风凌冽,似乎侵入了他的骨髓。 眼前的卧房一片漆黑,没有点灯,也没有任何声响。 不知道宋若安在京兆府受完刑后,到底有没有回来,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是无关紧要了。 万籁俱寂,贺云策的内心只感受到了一阵悲凉。 他在卧房的门口站了片刻后,又是毅然决然的转身,便直接往书房里走。 贺云策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沉默的坐了许久,也想了许久。 这一坐就是坐到了半夜。 贺云策头昏脑涨的从书桌前站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想出来。 只是沉默的拖着疲惫的躯体步履匆匆的往床榻边走,他脱掉了衣裳,也免去了沐浴,便直接准备上床。 可他刚一上床,便感觉身下的被褥有一阵温热的湿润,鼻尖似乎隐隐传来一阵血腥味。 贺云策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了起来,他惊异的从床榻上爬起来,又是猛地掀开了被褥。 烛火昏黄,映入眼帘的是满身血污的女人披头散发,她静静的躺在床榻的一边,看上去了无生气。 身下的被褥吸满了女人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呈现出了象征着死亡的暗红色,此刻都膨胀了起来,散发出了腥臭又刺鼻的气味。 第一卷 第160章 得知贺景砚苏醒,宋若安心里不甘 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床榻,就像是凶案现场一般,贺云策眼眸猛地一缩,差点失声尖叫出声。 就在此刻,床榻上原本了无生气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眸,幽幽的望着他,气若游丝:“夫君……你回来了?” 身后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没说一句话都会牵扯到身后的伤口,让宋若安疼的无意识落下泪来。 贺云策被吓了一大跳,才猛地回过神来,直到他认出床榻上女子的身份,心中的惊悚才转化成了疑惑。 还有几分淡淡的嫌弃。 贺云策拧紧了眉毛:“若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若安轻声笑了笑,话语里含着无尽的悲凉,整个人奄奄一息:“作为你的妻子,我不在你的床榻上,还能去哪里啊?” 她这幽怨的声调,再配上浑身血污的模样,冷不防让人一瞧,简直就像是看见了女鬼。 “妻子?”贺云策冷笑了一声,言语里满是讽刺:“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我已经为了你搬出了卧房,你可为何还要步步紧逼,追我到书房里,又是弄脏了我的床榻?!” 贺云策全身的委屈似乎在一瞬间倾泻而下,他脑子里紧绷的弦,似乎在一瞬间断了:“兄长醒了,你还要这样逼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欺负我!” 贺云策近乎咆哮的话语,让宋若安全然忘记了浑身的疼痛。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就连音量都大了不少:“你说贺景砚醒了?” “宋熹之嫁的那个残废的活死人醒了?她不是要去做寡妇的吗?” 贺云策瞳孔里失去了光,眼眸里满是空洞和绝望:“我刚从洗墨轩回来,已经看过了,兄长醒了而且精神很好,父亲和祖母都很开心,觉得侯府有救了。” 宋若安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身上的疼痛都远不及此刻她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 活死人醒来了? 活死人居然还能醒来! 若是她知晓贺景砚根本不会死,那她根本就不会费尽心机,在新婚夜与宋熹之换亲! 若是不换亲,就不会发生之后的所有事情! 贺老夫人会偏爱她,宋熹之在她面前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嫂,只要她等着贺景砚醒来,便能成为侯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宋熹之现在享受的一切,全都应该是她的! 宋若安想着,猛地动了一下,又是牵动了她背后的伤口:痛,简直是痛彻心扉! 她煞费苦心,汲汲营营,老天爷何以要这样玩弄她! 贺云策看着宋若安那面如死灰的模样,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浑身的怒火也在瞬间涌了起来: “是你!是因为你欺我瞒我,才让我到了这样的境地,如今钱没了,妻子没了,前途和名誉也保不住了!” “兄长醒来了,与宋熹之甜甜蜜蜜,可我在父亲眼里,却成了一枚弃子!一枚弃子!” 宋若安一听那句“妻子也没了”,以为是在说自己,她猛地回过神来,不顾全身的疼痛,又是握住了贺云策的手: “我在这里,夫君,我在这里。就算是贺景砚醒了也没关系,如今你已经是六品的谏议大夫,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 从前她已经走了一步错棋,这一次不能再被休弃以至于下半生都毁了。 可贺云策却只是猛地将她的手甩掉了:“留你在我的身边,然后继续听你的谎言和欺骗吗?” 他映着烛火望着宋若安惨白如纸的小脸:“若安,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爱的那个女人!” 宋若安一听这话,心中陡然有了片刻的柔软,她声音低低的:“那你是要将我休弃吗?” “可你还欠了那么多银子,你欠了婆母的银子,欠了宋府的银子,你把我休弃后,能还得了这些银子吗?”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抬头来望他:“你娘能接受吗?” 一听见这话,贺云策沉默的站在原地,浑身都冰冷了起来。 远远不止,如今他根本不止是欠了那么些钱。 宋若安始终抬着头,望着贺云策突然凝固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她忍住了浑身的疼痛,对着贺云策柔声道:“夫君,我会帮你,宋府欠下的钱,我会说服爹娘,不用你还。” “从前的一切我们都不计较了,我让爹娘帮你凑钱,我们换个生意,安安分分的把永乐街的铺子做下去。” 贺云策听见这话,心中重新燃起了几分希望:“若安,是真的吗?” 宋若安点了点头,声音越发柔情似水:“夫君,我们是夫妻,也是在一条船上,日后我再也不会瞒你了。” “若是你休了我,如今你这样的情况,不会比我身份更高的女子嫁给你了,如今所有人都站在你兄长那边,只有我站在你这边。” “我们想法子,让你的兄长体会你从前的感受,我们可以想法子,让你的兄长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贺云策在此时此刻,终于松动了态度:“可是宋府如今也没钱了,你要让他们怎么帮我?” “如今你的父亲在官场上也被上司不喜,而宋熹之的小舅舅也到了礼部去,那机会更少了。” “我们对他们,根本没有一点胜算。” 宋熹若安想了想,于是道:“我娘是赵氏的女儿,赵氏一族的背后是誉王和良妃,不仅是陛下,就连太后也十分喜欢誉王和良妃,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贺云策听到这里,觉得路已经被堵死了,望向宋若安的表情,也带着些责怪:“从前因为你,誉王已经不待见我了,如今又是因为你,秀王也不待见我了。” “肃王眼高于顶,小皇叔更是坚定的站在了宋熹之的身后,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第一卷 第161章 不行若安,这绝对不行! 贺云策说完这话,双手垂落,又是陷入了绝望。 宋若安垂了垂眼眸,对于自己从前的欺骗,她是有些后悔,可更多的是对于宋熹之的仇恨。 她垂了垂眼眸,掩盖住了内心的恨意:“同样是赵姓,我娘以庶女的身份嫁进了宋府,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可父亲院里却没有妻妾,只要她和父亲都开口了,那在族里定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宋若安其实自小就有这种感觉,娘亲带着她每每回到赵府的时候,虽然外祖母是正室夫人,不是她娘的亲生母亲,可对她娘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隐隐之中,带着几分客气。 若是母亲提出请求,想必无论如何,赵氏也会关照一番吧。 得到了宋若安的话,贺云策终于放下了心,他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宋若安,又是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 “若安,从今日后,有什么事情,你再也不能瞒着我了。” 此刻的贺云策,终于在宋若安的身上,找到了几分前世的感觉。 前世的她便是这样,充满智慧的为自己出谋划策。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的动作,她吃痛了一下,微微缩瑟了一下肩膀,眼眸也变得晦暗了起来。 可是贺云策看不见宋若安的表情,他只能听见宋若安柔情似水的嗓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夫君,若安今后再也不会有事瞒着你了,从前若安一直以为那些善意的谎言,能够帮助你。” “现在若安知错了,是真的知错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长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这个才是前世的若安。 他十分疼惜的把宋若安打横抱在了怀里,又是将她抱回了主卧,随即对着下人屋的方向冷声开口: “快来叫来府医,为少夫人看看,她身后伤势很重,你们都是怎么当下人的?” 嘹亮的身影在冰冷的午夜回荡,下人屋内的蜡烛纷纷亮了起来。 一冲出门,看见的就是宋若安浑身血污的靠在了贺云策的怀里,鲜血顺着两人的身体,直直的往地上淌。 观云轩今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折腾。 等第二日,贺云策看着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宋若安,坐在床榻上愣神了片刻。 脑海中回荡着宋若安昨日鲜血淋漓的模样,和她愁眉不展的说能让娘家凑钱,解决自己眼下所有的麻烦。 一想到这个,贺云策沉寂已久的心才又突然重新跳动了起来。 他感觉昨夜的若安就像是回到了前世。 贺云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探了探宋若安的额头。 谁知道宋若安睡得极轻,被他这样轻轻一碰,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她一睁开眼,眼眸里满是防备,直到看清楚眼前的贺云策,眼神中的防备才消失了,随即扬起了一抹微笑。 “夫君……” 贺云策也对着她笑了笑,他觉得一切就像是前世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变:“没想到把你吵醒了,你饿了吗?” 宋若安摇了摇头:“不,我不饿。” 贺云策听见这话,也没走,而是继续道:“我喂你吃完药再去上朝。” 他喂宋若安喝完药,又是检查了她的伤势,确定她没有发烧后,才掖好了被角,给自己换上了官服,最后去上朝了。 宋若安忍着疼痛半坐在床榻上,散落的黑发把她巴掌大的小脸遮了大半,她沉默的望着贺云策的背影,看了良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胡嬷嬷感受着里面的动静,从外头进来了,宋若安才对着她冷静的吩咐了一声:“嬷嬷,帮我写一封信,把我娘叫过来。” 胡嬷嬷心疼的看着宋若安的模样,擦了擦眼泪:“若是夫人见到了,定是要心疼死了。” 宋若安只是沉默的坐在床榻上,又是仰头,望着胡嬷嬷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恨意,语调却异常的平静:“嬷嬷,你去做吧。” 胡嬷嬷点了点头,随即给宋府递上了口信,简单的说了一下宋若安的事情。 不出半个时辰,赵千兰便急急的从宋府赶了过来。 看着宋若安此刻脸色苍白的破碎模样,她浑身一僵,眼泪便心疼的滚落了下来。 “若安!若安!贺云策他怎么如此狠心,居然能放纵官府的人打你!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手足无措的坐在床榻边,想要伸手却又不知道要把手放在哪里:“疼不疼?若安你疼不疼?” 宋若安低垂的眼眸里含着恨意,可她的语调却很平静:“贺云策不仅是狠心,他还要休了我。” 赵千兰瞪大了眼睛:“休了你?你们成亲才几个月!当初你费劲换亲,为了他做了多少事情,现在他要休了你?” 宋若安只是麻木的抬头望着赵千兰:“因为我坏了他的前途,第一次我骗他我会医术,所以让他得罪了陛下、得罪了誉王,第二次我骗他会制香,他得罪了秀王和宁王,现在又是欠下了一屁股债。” “娘,他怪我,他把什么事情都怪在我的身上了……” 宋若安把最近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赵千兰才知道是自己出的那个熏香主意,害了自己的女儿。 她几乎是要咬碎了牙龈:“苏明月这个贱婢!死了那么多年也不安生,偏偏要来害了我的女儿!” 赵千兰心底一合计,想起吴嬷嬷那天专门来自己面前,想要按照宋熹之的意思拿走熏香,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了: “宋熹之!是她故意的!是她故意设计让吴嬷嬷在我面前提起了熏香的事情,想要用这件事情来陷害你!” “不愧是贱婢的女儿!那就是天生的贱婢野种!用的手段也是如此的下作!” 宋若安听见这话,终于有了情绪,她带着哭腔摇晃着赵千兰的手:“所以娘,你真的要帮帮我,我真的再也不想被宋熹之算计了。” 赵千兰心疼得不得了,也反握住了宋若安的手:“这个贱婢敢欺负我的女儿,自然是让她付出代价!” “但是若安,你打算怎么做?” 宋若安垂了垂眼眸:“如今贺景砚已经醒了,侯府这边,贺云策根本靠不住,我们能靠住的,只有赵氏一族和誉王殿下……” “母亲,你去求求赵氏一族的人,让他们去求求誉王殿下!外祖母不是对您很好吗?” 可赵千兰一听到宋若安的话,一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她下意识的甩掉了宋若安的手。 “不行!若安!这个绝对不行!” 第一卷 第162章 往日的情分 赵千兰突然的反应,让宋若安微微一愣,心底很是不解。 她歪着头,诧异的望着赵千兰微微有些激动的脸:“娘?为什么?” 赵千兰回过神,感受着宋若安的视线,张了张嘴,只是道:“娘已经嫁出来这么多年了,赵氏一族哪里还有人愿意听我说话?” 宋若安听见这话,竟手脚并用的下了床榻,毫不犹豫的跪在了赵千兰的面前:“娘,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我还这么年轻,刚刚成亲了几个月,不能被休啊!” 她感受着膝盖处的凉意,身后的伤口隐隐作痛,宋若安倔强的扬起头,任由泪水从自己的眼角滑落: “若是你不帮,我被贺云策休妻了,那这辈子算是完了!” 赵千兰瞧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如此凄惨的跪在自己的面前,她心都快疼碎了,急急俯身握住了宋若安的手。 便听她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去求求外祖母,也就是大夫人,看看能否赵氏有人能够帮衬一下贺云策。” 赵千兰听见宋若安这样天真的话,心里直想要叹气:所谓的大夫人不过是赵氏旁支里的一个老妇,能有什么作用呢? 她想着,忽然郑重的望向了宋若安:“贺云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宋若安点头,这已经是她唯一的退路:“其实夫君还是有本事的,朝廷上政策都是他想出来的。可是我骗了他,把他弄到这样的境地,我也有错。” 她抬头,真挚的望向了赵千兰的脸:“娘,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日后我不再欺骗云策,夫妻同心,到时候日子就能蒸蒸日上,然后我们也能给宋家养老。” 宋若安向来知道赵千兰的数年来的心魔是什么:“若是宋府力挽狂澜,救大厦于将倾,在其他人最不看重夫君的时候救了他……” “那么日后我生了儿子,其中一个也能和宋家姓,咱们宋府的日子就能幸福美满,父亲也不用怕自己的全部家当,最后落在二房的手里。” 赵千兰被宋若安的话彻底打动了,她擦了擦眼眶的湿润: “娘这么多年,就是没生个儿子,是娘没用。其实你爹很好,若是日后能够按照你说得来,那你爹也不用娶妾了。” 宋若安听见赵千兰的回答,眼眸一亮:“娘,你这是答应了?” 赵千兰把宋若安扶了起来,坐到床上,又是疼惜的为她掖了掖被角,随即点了点头: “娘之道了,娘会去办,若是我宋府倾全家之力把贺云策扶起来,那么若安你便不用再受苦了。” 赵千兰身边的老嬷嬷一听这话,突然扭头望向了赵千兰,这个自己伺候了大半辈子的主子,脸色微微一变。 宋若安很开心,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她兴高采烈的问:“娘,你能有几层把握?” 赵千兰望着宋若安欣喜的表情,也微微勾了勾嘴角。 她随即垂了垂眼眸,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就等着吧。” 等母女俩聊了好一阵,看着宋若安的精神好了不少,赵千兰才放心的说要回宋府。 两人刚一出了侯府的大门,身边的老嬷嬷便忍不住紧张的开口:“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您到底是想干什么?” 赵千兰突然顿住了脚步,声音低低的,脸色也不太好:“若安是我唯一的女儿,如今她这样的情况,我不答应,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她说完又是有些絮絮叨叨:“二房有儿子,咱们大房没有,俊材花了一辈子才爬到了这么高,若是没有儿子,日后宋府的家业全都是别人的。” 嬷嬷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惊骇:“可再怎么样,您也不能答应她这件事情啊!” “从前您花了半辈子,才摆脱了他,能和老爷安安稳稳过日子,老爷对您是这样好!” “你现在为了小小姐去求他?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摆脱了,若是行差踏错,被人知晓,便是要万劫不复!” 这嬷嬷是自小在赵千兰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陪着赵千兰出嫁,是她的心腹。 关于赵千兰的任何事情,她全部知道得一清二楚。 赵千兰听着嬷嬷在耳畔的劝告,想起从前的往事,她苦笑了一下:“我年老色衰,他位高权重,他能不能顾念往日的情分,来帮帮我,还是未知。” “为了若安,我要去试一试,总不能让她被那个野种踩在脚下。” 嬷嬷还是想劝:“小小姐的处境也不至于那么不堪,老爷对您好,您可别千万做错了事情!” 赵千兰摇头:“我只是去求求他顾念往日情分,不会再有其他事情的,嬷嬷放心。” “俊材对我好,我知道。如今我家宅安稳,唯一担心的事情就只有若安的事情。现在他们夫妻连心,等女婿飞黄腾达了,我也就再没有遗憾的事情了。” 两人说着,赵千兰见已经到了马车一旁,便弯了药先是上了马车。 嬷嬷叹了一口气,又是摇了摇头,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等赵千兰回了宋府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傍晚。 冬日里天暗的快,刚到用晚膳的时辰,天就已经全黑了。 可天是黑了,府里却空空荡荡,赵千兰在桌前等了许久,都不见宋俊材散衙归来的身影。 她想着白日宋若安那副凄惨的模样,一个人忍不住落下泪来。 等赵千兰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用完了膳,又是沐浴更衣后上了床榻。 瞧着一点点燃烧殆尽的烛火,赵千兰几乎是要等得睡着了,却还是不见宋俊材的身影。 第一卷 第163章 开始算账 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委屈,悲从中来,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屋子的木门才在此刻发出了吱呀一声响,赵千兰一抬眸,看见的就是宋俊材穿着官服,一脸疲惫的迈过了门槛。 瞧着他这副模样,想必是在衙署没少忙活,赵千兰心中的委屈才勉强消散了一点: “回来的这样晚,我亲手给你做了汤羹,正在小厨房里温着,我现在叫人端来给你吃。” 宋俊材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看见的就是赵千兰通红的眼眶:“你这是什么了?你哭什么?” 赵千兰终于忍不住了:“女儿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今日看了,心都要撕碎了。” 宋俊材听见这话,吓了一跳,等赵千兰细细的解释完今日的事情,他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都是这个封禅大典的事情,把我搞得焦头烂额,身为礼部的官员,所有人都在衙署当值到半夜,我才不知道若安的事情。” “若是我知晓了,定是要跟你一同去侯府,问个清楚!” 赵千兰摇头:“幸亏你没去,若是去了,再是一吵,贺云策说不准就真的要把若安休了!” 宋俊材听着难受,但是思来想去,也觉得是宋若安做错了。 “别说他生气,现在我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第一次她说自己有医术,害得礼部尚书的夫人,如今我在衙署可两面不是人,你可不知我的日子有多难过。” “如今,第二次,以为是什么好生意,投入了宋府的半副身家,害得宋府的现银全都打水漂!” 听着宋俊材越发大的嗓门,赵千兰咽了咽口水,倒是不敢提变卖宋府家产给贺云策还债的事情了。 她生怕宋俊材一个失望就出去找人了,或者直接从大房过继了个儿子,把家当全都给了大房。 于是她急急道:“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终究是没有办法。” “不过如今贺云策成了侯府的弃子,若是我们帮助他,那就是半个爹娘,日后若安生下几个儿子,放一个到我们膝下养着,倒是比过继大房的孩子好上许多。” 宋俊材听了这话,也是叹了一口气:“刚好封禅大典是礼部负责,陛下极为重视这次封禅大典,许多官员想去,都要从礼部这边笼络关系。” “到时候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帮我自己,或是帮贺云策疏通一下的官员。” 赵千兰听见这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眸转悠了一下:“都会有什么官员去?” 宋俊材以为她就是单纯好奇:“三品以上的官员肯定会去,就比如说六部尚书之类的,其他的倒是要看具体的安排。” 赵千兰垂了眼眸:“那……如今赵氏掌权的是工部尚书,赵庆舒,他还是良妃的亲哥哥,誉王的亲舅舅……” “你与他也隔着一层亲戚关系,你和赵庆舒笼络好关系,日后调动一下去工部,若是你们关系好了,让他在誉王面前提点一下,云策那边岂不是也疏通好了?” 宋俊材一摆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条路子我不是没想过,早些年我就去试了,可别说礼遇,他可给我不少冷眼。他对我的态度,可比一般的官员还要差,向来是不喜欢走关系的。” 一听这话,赵千兰的神色变动了一下:“他居然一开始就给你冷眼?” 宋俊材习以为常,也不当回事:“官场上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他是誉王的亲舅舅,日后保不齐就是……人家眼高于顶,也是正常的。” 他说完这话,赵千兰就没有再回话了,沉默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宋俊材转过头看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赵千兰突然抬头,她咬了咬牙,然后说:“夫君,我想与你去这个封禅大典。” 烛光摇晃,将赵千兰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映照得多了几分韵味。 两人到了中年,却还能如胶似漆,甚至宋俊材后院里都没什么姬妾,这和赵千兰的本事是离不开的。 宋俊材有些沉醉,又是有些疑惑:“你去干什么?” 赵千兰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这次封禅大典,什么宫中太后、娘娘都在参加,若是我去了,能和良妃娘娘打好关系,你在官署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了。” 宋俊材听见这话,突然很感动,觉得赵千兰为这个宋府真的付出了很多。 她生不出儿子,从前在家里被刻薄又刁钻的老夫人磋磨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分了家,把老夫人给了二房照顾,女儿又发生了这样事情。 宋俊材一动不动的看着赵千兰,突然心猿意马了起来:“你想去就去,为夫帮你安排。” 他说着,又是缓缓摸上了赵千兰的脸,神情变得暧昧不明。 赵千兰趁热打铁的说:“把若安和云策也安排上这次封禅大典,云策脑子活,说不定这次就得到了立功的机会,眼前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宋俊材脱了官服就猛地扑了上去:“好,依你,都依你!让他们都去!” “死杂种宋熹之不许去!”赵千兰娇嗔。 宋俊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好好,死杂种我们不给她去!” “……那夫人,你让不让为夫去呢……?” “讨厌!你都没有去沐浴呢~!” …… 宋府这边两个中年人干柴烈火,可安定侯府那边,那对两个刚见面的新婚小夫妻倒是显得有些拘谨和尴尬。 昨日夜里,安定侯府的人走了之后,卧室便骤然冷清了起来。 宋熹之眼前浮现出贺云策得知自己兄长苏醒的消息,整个人就像是碎了一样,离开时的身影也是狼狈不堪。 她心里开心,是两辈子以来少有的开心。 贺景砚一日不醒,他便一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整日得意洋洋,做他的春秋大梦。 只怕现在都没地方哭了。 人走了,她也不故意装着了。 宋熹之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手从贺景砚的手里缩了回来,原本柔若无骨、千娇百媚瘫在贺景砚胸膛处的身子,如今也是坐得笔直。 那副坚定、刚强的模样,就像是大胜凯旋的将军,仿佛现在就能抄起大刀带兵打仗去了。 感受着自己手掌间的柔软骤然消失,就连胸膛处的温度也逐渐冷却。 贺景砚半躺在床榻上,望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掌心,掌心缓缓收拢,他的脑子里不由得闪出了许多不合时宜的记忆。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声音也变得低哑了起来:“……用过就丢,这是夫人一贯的本性?” 贺景砚不轻不重的说着,又是将视线挪到了宋熹之的脸上,目光变得炙热还带着玩味。 第一卷 第164章 不合时宜的画面 “用过就丢……?”宋熹之咀嚼着贺景砚突然的话,感受着男人投掷来的视线,突然多了几分心虚。 她缩了缩脖子,十分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用过就丢是什么意思?我从小节约粮食,珍惜衣物,可不是一个奢靡浪费的人。” 贺景砚随意的坐在床榻上,微微仰头看她,姿势潇洒,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夫人对于粮食和衣物是节约了,可对于其他东西,却很铺张浪费……” “其他东西?” 宋熹之的思绪突然飘忽,脑子里在瞬间便浮现出了许多不合时宜的画面,脸色在瞬间滚烫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辛夫人从前说过的话,生怕贺景砚从前昏迷时也有意识,若是他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事情有印象…… 那…… 宋熹之简直是不敢再细想下去。 她梗住喉咙,硬着头皮问:“我还浪费了什么东西?难道夫君从前见过我吗?” 贺景砚眉骨微抬,他盯了她片刻,看着宋熹之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随即失笑。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摊开放在两人之间:“方才将我的手抓得这么紧,可他们走了,你便无情抽身,这不是用过就丢吗?” 宋熹之听见这话,猛地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庆幸的感叹:“原来你说的用过就丢,是说你的手啊……” 贺景砚声音低哑:“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 他说到一半,微微一顿,随即又是开口:“怎么夫人小脸通红?是想到了旁的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 宋熹之又是一哽,她隐隐觉得,在两个人短短的相处之中,这个男人总是能不留痕迹的占据上风,反客为主。 而自己总是被他带着跑。 不过当她抬起头,看见的事贺景砚满是纯良的表情,眼神清澈,就像是一位正人君子。 宋熹之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用冰冷的手捂了捂滚烫的脸颊,随即才摇了摇头:“这才不是什么用过就丢,这是在长辈面前,要表现的好些,免得他们担忧。” 贺景砚微微抬了下巴:“哦,原来你这是有孝心。” 宋熹之点了点头,眼眸真挚:“我也想让老人家开心嘛,至于他们离去后收回手,那便因为我们是初见,所以害怕夫君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 贺景砚听见这话,一个愣神回想起她从前对索取无度的举动,随即又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突然被她气笑了。 他笑得突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让宋熹之又是一头雾水。 她眼珠子胡乱的转悠,最后又是锁定在了贺景砚始终悬空在两人之间的手上。 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向来是一呼百应、统帅千军,所以这是因为她方才的举动,所以觉得没面子? 宋熹之思索了片刻,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手。 两人五指紧扣,她清亮的声音便在此刻响起:“寒冬凛冽,这么暖和的手,若是不握住取暖,真真是浪费。” 现在她总猜对这个“浪费”的意思了吧? 贺景砚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一只冰冷的小手,藏进了自己的掌心,又是牢牢的把他握住。 他微微一愣,随即胸腔出的心脏,又是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贺景砚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宋熹之亮晶晶的眼眸,就像是嵌上了夜间最美的星子。 …… 今夜宋熹之入睡的很困难,她浑身躺的笔直笔直,规规矩矩的。 分明她从前躺在贺景砚的身边一沾枕头,就能直接睡着,也从来都没有这样困难的睡着过。 虽然宋熹之嫁进来了那么久,已经习惯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但是她不习惯那个男人变成了一个能动的活人。 男人的呼吸声萦绕在她的耳畔,比以往来的更低更沉,更加紊乱。 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已经空了,宋熹之有些发愣的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贺景砚已经醒来的事实。 她不知道贺景砚去哪里了,倒是也没思索太久,便直接起身洗漱,用过早膳后,就给苏明礼写了一封信。 宋熹之在信中让小舅舅在散衙后,来侯府一趟。 最近因为封禅大典的事情,礼部很忙,本以为苏明礼要很晚才能到侯府。 谁知天还未黑,苏明礼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宋熹之在软榻上坐着,听到下人前来通报的时候,眼眸一亮。 “诶,小舅舅今日怎么来得如此之快?礼部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她的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了苏明礼有些清朗的声音:“多亏了你的福,礼部尚书孙大人,对我还算是照顾。” “他一知晓我要来侯府看望外甥女,便直接让我走了。” 宋熹之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苏明礼穿着一袭湖蓝色交领袍,大步流星的踏入了院子,到了外堂。 “自从你嫁进来,我还从未来过侯府,看望外甥女婿,今日正好来瞧瞧。” 宋熹之听见这话,倒是神秘的笑了笑:“若小舅舅是为了贺景砚而来,那今日真的不凑巧。” 苏明礼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她喜上眉梢的模样,瞳孔微微一缩:“他醒了?” 宋熹之点了点头,又用手指在嘴边闭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过这件事情,舅舅您可千万别往外说。” 苏明礼点了点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算起来,贺景砚醒来的事情,还与她娘的事情有点关系,因为宋熹之原本以为夜里的那场刺杀是针对她的。 虽然现在也不知道夜里的那场刺杀,到底是为谁而来。 是她吗?还是贺景砚? 第一卷 第165章 拭目以待 宋熹之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苏明礼解释清楚了,并把秀王关于自己母亲的回答,也一模一样的复述了一遍。 听得苏明礼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便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于是宋熹之便继续开口:“所以小舅舅,母亲的死就是和宫里有关系,和先皇后有关系。” “外祖一定知情,所以才这样严厉的制止我研制熏香,以防发生不测,而也是因为我开始研制熏香,所以遇到了这么多意外,这是有人要阻止我。” 宋熹之将这话的时候很平静,目光却又很坚定,一股带着执拗的坚定。 “可他们越是阻止我,我便越是要查,我不可能让我娘这样白白的死了。” 还有前世的外祖和大舅舅,前世外祖跳湖,或许就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为了终结这个秘密。 可这个秘密,又是被大舅舅知道了,所以才造成了这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 若是这件事情不从根上解决,恐怕她和苏家最后还是会重步前世的后尘。 苏明礼听完沉默了很久很久,等再次睁开眼眸,望向宋熹之的时候,眼眸里已经多了些血丝: “之之,你和你娘很像,你们简直是一模一样。” 宋熹之垂眸:“所以我需要去封禅大会,舅舅,您刚好在礼部,便帮我安排一下吧,只有去了封禅大会,我才能见到后宫中的众位娘娘。” 苏明礼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短短一日,你遭遇了三次刺杀,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去封禅大会?” “之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熹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她凝了神,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为什么呢?” “你从前说外祖瞒着你所有事情,我不瞒你,你现在便同外祖一样,开始拦着我?” 苏明礼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外祖最近经常在念叨你,你有空去看看他。” 宋熹之简直是要气笑了:“若是这件事情不解决,若是任由其发展,那是将苏府的所有人置于险境,外祖、大舅舅,幕后之人一个都不会放过,苏家会家破人亡!” 苏明礼听见这话,突然站起身,一手按在宋熹之的肩头,平复她的情绪:“我知道,之之,我都知道。” “从前阿姐出事的时候,我还小,没有能力护着他,我对不起阿姐。可如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以身犯险,步了阿姐的后尘。” 宋熹之仰头看着他,看着苏明礼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此刻盈满了泪水。 他眼眸里无言的悲痛,让宋熹之浑身的怒气在顷刻间消失了。 “这件事情就让舅舅来查,好吗?从前这个家是阿姐扛起来的,她为此丢掉了性命,现在不能轮到你了。” “昨日的几场刺杀,你已经处在刀光剑影之中。舅舅会把查到的所有事情告诉你,我们一起商量着来,但是请你这次留在侯府,好吗?” 苏明礼在等着宋熹之的回答,可宋熹之却是彻底的沉默了下去。 她的心情很复杂,她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从前外祖、大舅舅乃至小舅舅的所有选择。 可她又不得不忤逆他们的选择,因为她有她的选择。 “我一定会继续查下去的,舅舅,我无法骗你。坐以待毙从来就不是我的性格。” 苏明礼闭了闭眼眸,原本堆积在眼眶处的泪终于在此刻滚落,他居然是笑了。 他早就猜到了以宋熹之的个性,不可能安安分分的听他的话。 否则她也不叫宋熹之了。 苏明礼点了点头,重新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 “好,那就拭目以待吧之之,看你是否能有本事去封禅大典,我是一定会阻拦的。” “当然,我所知道的每一个真相,我也会一一告诉你。” 宋熹之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看着苏明礼捞起斗篷,转身便要走的模样,也急急的跟了上去。 “不要翻脸不认人嘛小舅舅,你不让我去,那我就去给林丞相的女儿治病,去求宁王或是秀王,总归是要去的。” “你就算是我不帮我,也别阻止我……看在我娘的面子上?” 苏明礼身材高挑,腿长步子也大,宋熹之追着他走到了门口,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苏明礼听到最后一句话,眼角抽了抽,猛地停住了脚步:“你还敢跟我提你娘?” 他扫了一眼宋熹之身上单薄的衣裳:“送到这里就好了。” 苏明礼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宋熹之有些惆怅的站在门口,她第一次觉得说真话也是一种苦恼。 就应该瞒着小舅舅,哄着让他带自己去封禅大典。 可真相终归是要说的,说了才能让小舅舅、让苏家的所有人都有个防备,不至于一击即溃。 宋熹之正想着,耳畔却听见一道尖锐的嘲讽声,打断了纷繁的思绪:“姐姐,怎么独自一人在冷风口站着呢?” “看上去是和小苏大人吵架了?从前听闻你与苏家闹翻,如今又被小苏大人厌恶,姐姐你这自私自利的性格,也该改改了,总不能到哪里都遭人嫌弃吧?” 宋熹之掀了眼皮,就看见了宋若安一脸得意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望宋若安的身上扫视了一下,发现她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一个球一样。 宋熹之微微挑眉,正愁自己没地方发泄,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我再不堪,倒是也不会被官府鞭笞,恐怕宋家往上数十八代,都没有女眷受过这样的待遇?” “若安你昨日刚在京兆府受刑,今日便不要随意出门,你已经伤了脑子、坏了心肠,可不能连身体都不好了。” 宋若安听见宋熹之的人生攻击,句句往她的痛处上打,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绿,气得几乎是要背过气去: “我今日来,是想告诉姐姐,过些时日我便要去封禅大典,姐姐有没有想要我带过去送给后宫娘娘的东西?” 宋若安扬了扬下巴,苍白脸上满是得意:“说来也怪,爹是礼部的官员,小苏大人也是礼部的官员,为何爹爹愿意带我去,可他们都不愿意带你去呢?” “丧门星就是丧门星,从小没有爹疼娘爱,你总说爹爹偏心,可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他一共就两个女儿,为什么唯独讨厌你呢?” “因为你是如此让人生厌,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宋若安无比畅快的说完这话,句句都往宋熹之的心窝上戳。 看着宋熹之陷入沉默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几日来的不如意都在瞬间消散了出去,整个人在瞬间变得神清气爽。 今日一早,她收到娘的来信,知晓她和贺云策,还有爹娘,都能去封禅大典,窥见天颜、接近权贵。 这是多么让人得意的事情啊! 娘在心里还说,宋熹之那个贱婢,宋俊材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会让她去这种地方的。 知道这个消息,宋若安便紧赶慢赶的来打宋熹之的脸。 因为她知道,宋熹之最在意亲情,幼时的她,最难过的事情便是父亲的偏心。 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宋俊材要对宋熹之像是仇人一样呢? 谁知她一来,就一听见了苏明礼和宋熹之的争执,好像也是因为封禅大典而起。 那么她就更加畅快的杀人诛心了。 谁知就在此刻,一道稳健的脚步声从宋若安的背后响起。 宋熹之和宋若安同时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瞧见男人的模样,宋若安几乎是看呆了眼。 第一卷 第166章 他原本应该是她的丈夫!宋熹之凭什么?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交领宽袖长袍,袖口以金线绣成的七彩祥云点缀,身披狐绒氅,头戴紫金冠,腰佩白玉,显得低调又矜贵。 再往上看,便能看见他俊朗的面容,面白似玉,眉如远山、鼻高唇薄、鼻尖还有一粒小小的黑痣,给他冷峻的面容平添了一份性感。 他身量颀长的站在原地,芝兰玉树,就像是从画中出来的似的,高不可攀。 世间竟有这样的男人,就像是料峭山崖上耸峻的黑石。 宋若安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嘴角下意识的向上扬起,虽然不认识他是谁,可瞧见他,让人一瞬间便什么都忘了。 就连站在门口的宋熹之,瞧见这幕,都小小的有些意外和惊喜。 从前见惯了贺景砚穿寝衣的模样,如今是第一次瞧见他换上了日常的装束,深色的长袍给人感到少了一分亲近的同时,又是让人觉得多了一分冷静和疏离。 可男人冷峻的眼眸在与宋熹之视线交汇时,陡然消失,似乎眉目中的冰雪融化,转化为了绵绵的情谊。 “之之,这么冷的天,怎么就在外面站着?” 他说着,长腿大步一迈,便轻而易举的到了宋熹之的身边,随即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狐皮大氅,盖到了宋熹之的身上。 柔软的墨色狐毛圈住了她的脖颈,只堪堪露出宋熹之的一个脑袋。 衣裳上还留有男人的体温,就像是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瞧见两人亲昵的举动,宋若安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耳畔像是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眼前的这个俊美男人,是宋熹之的活死人夫君? 这就是那个残废的贺景砚? 宋若安脸上灿烂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就算是她从前不经意间经过贺景砚一面,可那面远远没有今日来的震撼。 不一样了,贺景砚和从前昏迷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连带着的容貌都比从前好看了无数。 他天潢贵胄般的气势,带着矜贵和神秘,薄唇微抿时,似乎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只是无言的望着,便能让人感到一阵心悦诚服。 分明是兄弟,可他久经沙场的威势,不知道是比贺云策强了多少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宋若安心中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有不甘,也有气愤,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宋熹之能有这样的丈夫?她根本配不上这样的男人! 这原本是她的夫君! 宋若安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便扬起了一个笑容,要对着贺景砚开口。 可还未等她讲话,男人却忽然有了动作,他伸出长手,强有力的搂住了宋熹之的腰肢,又自己的身边一拽。 宋熹之便紧紧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男人眉骨微抬,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宋若安,只是淡淡开口:“丧门星?” “……就算是云策近日再不如意,弟妹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话语里有些玩味,还带着几分不怒自威,让宋若安说不出一句话。 随即贺景砚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云策是没能力,倒是委屈了弟媳。他分明自己就是京中的官员,可他官职不高,不仅不能带你去封禅大典,竟还是要劳烦岳父。” 宋熹之强忍着脸上的笑意,晃了晃手:“哎呀,虽然夫君你在小叔那个年龄,已经做到正四品了,可也不能事事以你作为标准呀!” 赤裸裸的炫耀。 宋若安听见这话,咬紧了牙关,就连脸色都白了:“不碍事的,不过是爹爹的举手之劳,他很乐意带我和云策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爹爹不愿意带姐姐去,若是姐姐是在想去,那让我回家再求求爹爹吧……” 宋熹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眸一亮,便仰头望向了自己身边的贺景砚: “倒是不劳你去求我爹了,我夫君是从二品的大都护,大概也在封禅大典的邀请之列,夫君能不能带我去?” 宋若安一听那“从二品”三字,嫉妒之火就在心中熊熊燃烧,她冷笑:“那也要人家愿意带你去才行。” 贺景砚也低头望她,两人如今离得极近,宋熹之只觉得他的眼窝深邃,看不见底,似乎随时能把自己吸进去。 只听男人的声音轻轻响起,吹化了冬日的料峭:“之之会去的,但是不是以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而是以自己的身份去的。” “毕竟之之那么厉害……” 宋熹之听见这话,怔怔的望着贺景砚的眼眸出神。 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 她不是谁的女儿,也不是谁的妻子,她是她自己,她会医术,会制香,她值得一切。 宋若安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似乎甜的是要酿出蜜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胃里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勉强的笑了笑,想要在贺景砚面前维持最后一丝温柔:“那就无比期待和妹妹一同去封禅大典了。” 贺景砚只是客气开口:“不必,之之会自己一辆马车。” 宋若安脸上的笑容差点裂开了,她几乎是要咬碎了牙龈,只是囫囵的说了两句,便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看着宋若安落荒而逃的背影,宋熹之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贺景砚的有力的长臂还在她的腰间搂着,如今他怀抱中的暖意,就像是幼时他毫不犹豫救下落水的自己一样。 其实真正的爱情并不像是前世一样,需要她一味的容忍或是哄着,呕心沥血的用尽一切,来帮贺云策铺路。 那简直不叫丈夫,是叫儿子。 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 第一卷 第167章 都牵手了,还不亲吗? 宋熹之的思绪正在飘忽,眼神也有些涣散。 可没想到就在此刻,她腰间的长臂突然一松,她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桎梏,踉跄了一步,又是猛地稳住了脚步。 宋熹之疑惑的抬头,望向了始作俑者的方向:“贺景砚?你怎么突然没力气了?” 贺景砚先是被宋熹之说的后头一哽,随后又是正了正神色:“男女授受不亲,方才在人前,我不想让你娘家人担心,于是便对夫人僭越了些。” “如今弟妹离去,身边也没了外人,自然不需要再勉强你了。” 宋熹之嘴角抽了抽,听着这段熟悉的说辞,倒是没想到贺景砚还是这样小心眼的男人! 拿她昨天的话来堵她!恐怕还是对她昨天“用过就丢”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宋熹之想到这里,又往前走了两步,十分自然的就牵上了贺景砚垂在身侧的手。 手指修长,指尖圆润,手掌又带着温度,跟汤婆子一样。 宋熹之仰着头朝着他笑:“都牵手了,还不亲吗?” 贺景砚看着女子脸上灿烂的笑容,微微恍神,自以为领会了她的意思,随即才反握住了宋熹之的手,十指相扣。 两人跨过门槛,便往屋内走去。 宋熹之的脚步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回答,反倒是急匆匆的往屋里走去,还走的这样快。 她想到了什么,又是气喘吁吁的抬头询问:“我想去封禅大典,那你要不要去?” 听着女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喘息,贺景砚才缓缓放慢了脚步,他感受着宋熹之有些迷茫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去。” 宋熹之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不去?既然贺云策和宋若安都知道你已经醒了,那这件事情就瞒不住了。” 贺景砚点了点头,好看的眸子里藏着几分无奈,他只是说:“我还要在侯府养病。” 宋熹之听见这话,将眸子从他的脸上又挪向了他宽厚的胸膛。 是了,贺景砚太过健朗,又是这么生龙活虎的模样,让她已经全然忘记了他锁骨处还带着伤呢。 其实额头处也还有青紫,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东西,昨夜的青紫,今日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两人进了屋子,又是到了软榻边,宋熹之才松了贺景砚的手,又是一脸好奇的望着他:“我去封禅大典的事情,我爹和我小舅舅都会阻拦,你果真能办妥?” 两人隔着一张小方桌,贺景砚斜着眼眸望她:“你怕我不行啊?” 宋熹之感受着男人的视线,偷笑着摇了摇头。 她可不敢这样说。 谁知贺景砚瞧着她没说话,还是有些不满意,竟径自站起身,又朝着宋熹之的方向走来。 宋熹之瞪圆了眼睛,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谁知贺景砚朝着她伸出了手掌,宽大的手掌间,竟多了一根白玉簪。 “一千五百两红包,是贺云策的赔礼,而这支玉簪,是我的赔礼。” 宋熹之十分意外的抬头,看着男人又将手掌往前伸了伸,十分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只觉得这么一瞬间,她的心化了。 她从未收到过这样的礼物。 宋熹之抬起手,将玉簪握在手里,簪子温润,沾染了男人的温度,并不让人觉得冰冷。 她紧紧将玉簪握在手里,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笑着问道:“原来你今日出去是去干这件事情了。” 贺景砚看着宋熹之紧张的反应,笑了笑:“除了干这件事情,还有去追债啊。” “贺云策说那一千五百两银子,很快就可以凑出来给你了,看他的模样,似乎轻松了不少。” 宋熹之听见这话,歪了歪脑袋,只觉得有些奇怪。 一夜之间,就有钱了? 要知道,这一千五百两银子,可是排在官府和印子钱的后面…… 贺云策不可能不知道印子钱意味着什么,而且宋府现在也没钱了,安定侯此刻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否则侯府此刻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那么他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呢?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 光启帝登基以后的十余年,政通人和、八方来朝,天下稳定,而封禅大典便是由此而办。 而吐蕃使臣近日陆陆续续的抵达了京城,司天台最后将开启封禅大典的日子定在了冬至当日。 因为冬至是阳气回升的重要节气,象征着新的生机与吉祥。 于是在冬至前的半个月,礼部的官员便将各府的请帖亲自送来。 安定侯府这边,是宋俊材和苏明礼亲自来送的。 宋俊材将手中握着的请帖递到了宋熹之的手上,表情十分窝囊:“你倒是出息了,还能得到司天台亲口的安排。” 就连苏明礼的表情也含着几分无奈:“之之,你的本事确实是厉害。” 宋熹之懒得理会宋俊材,却朝着苏明礼狡黠一笑:“小舅舅是要认输了吧?” 苏明礼摇了摇头:“不认输还能怎么办?” 他的话音刚落,听闻门口动静的宋若安,也火急火燎的跑出了侯府。 她看着宋熹之手上烫金的红色请帖,表情也很急切:“爹爹,那我的请柬呢?” 宋俊材叹了一口气:“你哪来的请柬?你是要跟我一起去!” 宋若安听见这话,又回想起了贺景砚的绝世容颜,心底更是不平了。 她含恨的跺了跺脚:“不就是靠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 宋熹之才没听见宋若安的酸话,此刻她已经一溜烟的跑回洗墨轩,想要好好感谢贺景砚一番。 她将烫金的帖子放到贺景砚的面前,又是十分好奇问:“没想到是司天台的人亲自出面,才让我拿到了这份请柬。” “夫君,你不是在西戎边疆吗?怎么会认识司天台的人?” 贺景砚听见这话,微微垂了垂眸,只是他神情没变,不着痕迹的开口:“吴嬷嬷正在收拾你的行李,你去瞧瞧有什么没有带上的。” 宋熹之听见这话,才想起了一件事情:“哦,对了,我虽要离家数日,却也为你准备好了每日的药,你要定时按量服用,身体就很快可以好了。” 她说着,又是紧张的握住了贺景砚的手:“等你的身子好了,你是要回边疆,还是要留在京城上朝?” “会留在京城,不过不会上朝。” 贺景砚的话让宋熹之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贺景砚从前说了,他苏醒的事情不必太多人知晓,免得传到了边疆去,西戎又要有异动。 可他在西戎受埋伏,又是在太子的手下,那这件事情,是否会与从前废皇后的韩氏案有关呢? 宋熹之张了张嘴,想要问开口询问,却又听见贺景砚低醇的声音。 他认真的望着她:“那支玉簪带了没有?” 一听这话,宋熹之忍不住莞尔一笑,她指了指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口:“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舍不得戴。” 她说完这话,又是牵了贺景砚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探去。 贺景砚猝不及防的感受着宋熹之突然的动作,整个人瞳孔都是一缩。 第一卷 第168章 都是我的东西 指尖触及女子的胸口,贺景砚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柔软,反倒是摸到了硬邦邦的东西。 物体坚硬、冰冷、有棱角、带着不规则的轮廓。 贺景砚微微扬眉,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迷茫:“是玉石?” 宋熹之点了点头,将放在胸口的玉佩和玉簪掏了出来,又摊开了手,展示在了贺景砚的面前: “都是你的东西。” 原本是青铜私自交给她的玉佩,她舍不得戴着,便贴身放在了胸口;现在又是贺景砚亲手送的玉簪,她便也随手揣进了胸口。 贺景砚听见这话,原本正经的神色陡然变得玩味了起来,他坐在床榻上,仰着头,视线在宋熹之的脸上扫视:“原来这些鼓鼓囊囊的,都是我的东西。” 宋熹之冷不防的听见这么一句,先是一愣,随即瞪圆了眼睛。 这话怎么感觉……让她想歪了呢? 感受着男子嘴角缀着淡淡的笑,宋熹之把玉簪拿走,又是将玉佩交到了贺景砚的手上:“只有这个是你的,我完璧归赵。” “那枚玉佩是在你昏迷时,青铜交到我手上的,我不知道是否是你的意思,便暂时替你保管,现在醒来便还给你了。” 贺景砚眯了眯眼眸,明显听出了宋熹之话里的意思。 她把这枚玉佩还给他,是不想要他为难,也是想要一个他真正的选择。 贺景砚握着玉佩从床榻前站了起来,又是往宋熹之的方向迈了一步。 两人离得极近,贺景砚高大的身子极具压迫性,让宋熹之只能抬起头来看着他,又是无可避免的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贺景砚捏紧了手中的玉佩,手指在玉佩的纹路上微微摩挲,随即才道: “从前,青铜的那些胡言乱语,全都是假的,我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宋熹之抿了抿唇。 “不过现在,你想退也退不了了。” 贺景砚的声音低低的,他突然弯下腰,将手中的玉佩重新放回了宋熹之的手里,然后捏紧了她的手。 宋熹之听着这话,抬眸望着男子认真的眼眸,却见贺景砚从她手上拿过玉簪,随即插在了她的鬓发上。 “这个也退不了。” 宋熹之只觉得耳边的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她的选择好像没有错。 幼时坚定选择跳水救她的男孩,如今也坚定选择了她。 贺景砚直起腰,认真的端详了一下宋熹之的模样,随即拍了拍她垂在身侧的手:“吴嬷嬷已经把包袱收拾好了。” “马车应该在门口等着了。” 宋熹之这下才反应了过来,她仰头望着面前的男子,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嘱咐了一句:“按时吃药。” 贺景砚点了点头,长腿一迈便坐回了床榻边,又对着宋熹之摆了摆手:“去吧,等你回来。” 吴嬷嬷早就收拾了包裹,在边上安静的等着了,她看着两人的互动,又是开心又是想哭,一直伸手抹掉眼泪。 宋熹之听见贺景砚的话,扭头去找吴嬷嬷,看她眼眶红红的模样,急急跑到了她的身边,搀着她的手就出门了。 她走的挺快,不带犹豫的,也没有回头。 贺景砚坐在床榻上,目送着宋熹之的背影离开,眸色墨黑,坐在原地没有动。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像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门时,要鬼使神差的买了那根玉簪一样。 可面对宋熹之的眼睛,他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贺景砚想着,又是伸手揉了揉眉心,整个人似乎有些惘然,又是有些困扰。 其实这并不是一种好的情况,也不是他想要的。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门口才重新响起了脚步声。 贺景砚抬头,脸上又下意识的挂上了一个淡淡的笑,等他瞧见门口的人时,笑容便又迅速收敛了起来。 “青铜,人已经走了,日后夜里便不必送来百合了。” 青铜夜夜送来的百合里,花蕊沾染了曼陀罗的花粉,曼陀罗的花粉经过军队特殊的调制,花粉无色无味,能够使人失去意识。 这种手段在军队中比较常见,在后宅还鲜少使用。 再加上宋熹之擅长制香和配药,不仅她的身上沾染了香楼里各种混合的香味,就连内卧里也有浓郁的安神香以及贺景砚的药味。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宋熹之都没有发现百合花蕊上的曼陀罗,还以为是自己的睡眠变好了。 青铜步履匆匆的进了屋子,看见的就是贺景砚脸上骤然消失的笑容,他抿了抿唇,神色多了几分踌躇。 “好,属下派人撤掉百合……不过主子,西戎边疆处,送了一封信过来。” 贺景砚听见这话,点了点头,从床榻上起身,神色倒是未变,只是多了几分他往日的冷硬。 “信中交代了边疆的情况?我走后,军队内部是否有了异动?” 青铜听见这话,又是微微一顿,然后才继续道:“这封信说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说是要您轻启。” 贺景砚听着,沉默了一下,原本大步流星的长腿定格在了原地。 他神色淡淡的接过了那封信,削葱似的手指微微动作,便是将紧封的密信拆掉了。 信上的字迹恣意,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的墨迹覆盖了一整张信纸。 可贺景砚越看,脸色却越发的凝重。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了闭眼眸,手中的信纸却轻飘飘的掉了下去,在空中打着螺旋的圈。 青铜站在原地,感受着贺景砚愠色渐浓的眼眸,他虽不言一语,可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温度,手背处的青筋暴起。 大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青铜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样的愠怒,他盯着掉落到地上的信纸,便急急弯腰捡起。 等他看信纸上的内容时,眼眸猛地一缩,浑身一抖,便跪在了贺景砚的面前。 第一卷 第169章 叙叙旧 青铜惶恐的膝行了两步,咬紧了牙关,随即开口:“是属下,是属下的过失,求主子恕罪。” “属下办事不力,并不知道也没有想到……” 青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贺景砚有些嘶哑的声音打断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墨黑的眼眸:“够了,别说了……” 青铜仍旧是跪在原地,他挺直了腰板,望向贺景砚的眼眸里满是愧意:“……属下罪该万死。” 贺景砚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缓了片刻,最后沉沉的闭上了眼眸,冷若冰霜:“去领罚,杖责五十。” “是,属下领罚。” 青铜说完这话后,担忧的看了贺景砚一眼,随即便转身出门了。 …… 封禅大典是在京郊的鹤延山上举行,事关江山社稷,又是缔结两邦友好,所以大乾朝十分重视这次大典,举办的流程也格外的繁琐。 参与祭祀的皇帝、官员、外宾和所有女眷,都要提前进行五日的斋戒。 在斋戒期间,要沐浴熏香,清淡饮食,还要清心寡欲,以表示对天地神灵的虔诚。 在山脚下进行了统一的斋戒和休整后,便要举行登山仪式和封礼仪式,来祭祀天地,等祭祀完毕后,皇帝便会赐宴并论功行赏。 此次参加封禅大典的除了皇帝之外,便是后宫所有嫔位以上,以及生下子嗣的妃嫔。 除了太子之外,所有皇子公主悉数到场,还有的便是前朝的部分官员、乐师、侍从。 所以队伍浩浩荡荡,从京城城门口一直绵延了几十里。 宋熹之和辛夫人一辆马车,此刻她刚出城门,便掀开车帘,一路看着外头的景致。 冬至将至,越往山里头走,温度便越低,不仅能看见皑皑的白雪斑斑驳驳的堆在草坪上,还能看见树枝上的雾凇。 宋熹之有点轻松,又有些新奇。 前世的她,倒是从未有过这样的遭遇,前世她唯一一次出京,是为了帮助贺云策治疗疫病。 那个时候京城外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饿殍满地、尸横遍野,与此刻的冰天雪地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辛夫人看宋熹之看得认真,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外望,她突然有些感叹:“我终于懂了你那味木踪的熏香,到底是想要描绘怎么样的场景了。” 宋熹之欣喜的望着她:“是吧,可那味木踪,是我想象出来的,如今这样的景致我也是第一次见。” 辛夫人笑了:“那之后你还会有很多第一次见的东西,比如陛下,比如皇子公主。不过这次见不到太子,倒是太可惜了。” 她眼眸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八卦,连声音都变得小了起来: “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几人曾经窥见了太子的容颜,其实韩氏一族各个容貌昳丽,先前那位皇后是京城第一美人,而她的亲兄长,则是无数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宋熹之听见这话,又想起他们背后的故事:“那倒是可惜了。” 辛夫人也点头:“是可惜,几乎没什么人窥见过太子的容颜,听闻他丰神俊逸,长身玉立,若不是从前的事情,恐怕他要是无数姑娘的春闺梦里人了。” 乍听见辛夫人一连串的形容词,宋熹之的思绪有些飘忽,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倒是贺景砚的模样。 春闺梦里人? 若是前世的她,恐怕也会与这些未嫁的姑娘相同,可成了妇人,才知晓到底是哪种男人好。 当然是像贺景砚这种孔武有力、身材健朗的男人啦~! 前世贺云策官至宰相后,同样成了无数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可是他根本算不上男人。 马车摇摇晃晃,一旁的辛夫人瞧着宋熹之心不在焉,但是神情变幻莫测的模样,猛地凑近了她,脸上满是八卦。 “又在想什么?我提太子,你不会又是发痴的想到你的死鬼夫君了吧?” 宋熹之一转头,就迎上了辛夫人那八卦的眼神。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是点了点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宋熹之把幼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听得辛夫人潸然泪下。 她一边拿着帕子拭泪,一边用污言秽语平等的谩骂宋府的所有人:“原来是你的夫君救了你的性命,宋若安简直不是人啊!” “是我的错,日后我再也不劝你去找下家了,鹤延山上有个千年古刹,既然来了,我们就顺便去拜一拜,上天瞧见你的诚心,定是能保佑你的夫君早日醒来。” 宋熹之听见这话,笑眯眯的摸了摸鬓边的簪子。 也不需要去求神拜佛了,她的夫君已经醒了,若是她还想去找下家,那个男人定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不可。 又过了半日,马车才在鹤延山的山脚处停了下来。 山脚下有一个山庄,类似于皇帝的行宫,是专门来安顿封禅大典的人员。 辛夫人收到消息,说是陛下舟车劳顿,所以一切从简,不再露面,让到场的所有人一并休整斋戒。 听见这话,宋熹之没有什么反应,可辛夫人却是叹了一口气:“陛下的身子近来是不太好,说是舟车劳顿,可能是生病了。斋戒的日子可能是要延长了。” 宋熹之想到了秀王那日在茶楼里的话,也是点了点头:“好像是的,所以秀王才那么急切的想要上供熏香。” 辛夫人突然盯着宋熹之,然后眼眸一亮:“若是你能去治愈陛下,日后无论是侯府还是宋府的人,都不敢放肆,对你倒是多了一个庇护。” 宋熹之急忙摇头:“我倒是不乐意,医者不叩门,更何况是去医治天子,千万的好处落在我的头上,我也不敢接。” 辛夫人想了想,也觉得她的话说得对:“是我贪功冒进了,咱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还是不要离得太近为好。” 她说完,便牵着宋熹之的手下了马车,两人一起去了同一间院子安顿下来了。 同一间院子,能三个厢房,宋熹之和辛夫人各自选了一间安顿下来后,还剩了一间等人来住。 而在另一间院子里。 宋俊材刚下了马车,便和赵千兰分开了。 男女不同宿,赵千兰随意选了一间院子安顿了下来,外头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老嬷嬷打开了门,看见的便是一个面善的中年小厮,正笑盈盈的望着郑嬷嬷:“许久未见了,纹秀,我家主子请你们家小姐叙叙旧。” 郑嬷嬷瞧见眼前的小厮,毫不避讳的叫出了自己年轻时的名字,她的脸色猛地一变,四处张望了一下,一瞬间如临大敌。 郑嬷嬷压低声音,猛地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敢来?” 那中年小厮还是笑盈盈的,眼眸里大含深意:“不是你家小姐有事相求吗?不,不能叫小姐了,要叫夫人,宋夫人。” “赵大人邀请宋夫人一见,不过他不会强人所难,若是不见,那就算了。” 原本在里屋的赵千兰,一听这话,双手捏成了拳头。 眼前浮现出宋若安那张凄惨又可怜的脸,她咬紧了牙关:“见!不过是叙旧……有什么不敢?” 第一卷 第170章 追求刺激 中年的小厮一听这话,眯了眯眸子,脸上没有什么意外,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 赵千兰瞧着眼前眼熟的小厮,已经是十几年没见面了。 从前过往的种种,断断续续在脑海里浮现,赵千兰无言的垂了垂眸,看不出脸上是悲是喜。 中间小厮瞧着她这副模样,只是客气笑笑:“夫人,请吧……老爷早已经在等着您了。” 赵千兰抿了抿唇,给了身边嬷嬷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跟在了小厮的身后,从院子的后门出去了。 院子的后门是一大片竹林,小厮对这里的路况比较熟悉,两人一前一后的避开了人流,穿梭在竹林间。 很快就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院子,和方才住的地方是同样的布局,但是看着已经有了年岁。 想来方才七拐八拐,也没有拐出去多远,反倒还是在鹤延山的山上。 宅院古朴,墙壁上长满了青苔,两侧的树木枯黄,落叶都堆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赵千兰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可她身前的小厮却突然在院子的门口站住了脚步。 “老爷就在正中间的厢房里了,您一个人进去吧。” 这孤男寡女的,又是在鹤延山这种神山上。 赵千兰心底有些犹豫,脸上也有些踌躇,可当她想到宋熹之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自己女儿绝望的哭声。 她一咬牙,把心一横,便迈进了院子,打开了那扇紧闭的木门。 木门吱呀了一声响,赵千兰便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也有一股熟悉的男人气息。 那是十几岁的她,刻骨铭心的气味。 软榻上的男人听见了门口的动静,随即转过头,笑眯眯的望向了赵千兰的方向:“人来了?坐吧。” “千兰,你这么多年了,倒是也没什么变。” 赵千兰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不过比她印象中的要老了十几岁。 毕竟是良妃的亲哥哥,良妃从前宠冠六宫,赵庆舒的容貌也是出挑,就算是过了十几年,有了胡子,眼角也有了细纹,却也还是十分儒雅。 ……如果不知道他真面目的话。 赵千兰想起他的本性,心里有点害怕,远远的挑了一张椅子,便在赵庆舒的面前远远的坐下了。 她的语气客气又带着讨好:“堂哥……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赵庆舒看着赵千兰的反应,微微眯了眯眸子:“跟自己的情郎说话,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他的声音带着不轻不重:“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不是我派人来找你。而是你派人来求我,问我有没有空,我才应了你的约。” “……如今,又是这样一副扭捏作态的样子做什么?” 赵千兰一听这话,心中有些慌乱,急急的上前一步,便坐在了他对面的软榻上,便开口:“是,是我求你。” “堂哥,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帮帮我吧!” 赵舒庆仍旧是坐着没有反应,赵千兰一咬牙,便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方桌上的手:“帮帮我……” 赵舒庆低头看着两人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他望向赵千兰:“怎么救?” 赵千兰见他松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想到宋熹之,咬牙切齿的道:“我要那个野种!宋熹之去死!” “我要让她死的很惨!让若安把这个贱婢狠狠的踩在脚下!就像是从前对苏明月那个贱婢一样!” 赵舒庆听见这话,倒是收回了手,表情很玩味:“那可不一样。” “苏明月不过是苏家的嫡女,小小一个苏家。而宋熹之是安定侯府的大少夫人,是二品大员的正妻,我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赵千兰听见这话,只觉得自己的牙关有点发酸,心中的不甘将她席卷,她直接起身,干脆利落的坐到了赵舒庆的身边。 她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阿庆,若是你能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赵舒庆终于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于是一手捏紧了赵千兰的手,一边转过身,打开了软榻边上的一个小柜子。 柜门一打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便暴露在了赵千兰的眼前。 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有长长的皮鞭,有蜡烛,还有丝绸制的红绳…… 若是一般的人瞧见此物,只会大惊失色,可赵千兰早已经料到了。 她只是羞红了脸颊,垂着眼眸点了点头:“只要你能让那个野种万劫不复,我都愿意!我要让她万劫不复!” 赵舒庆大笑出声,小声回荡在了幽静的卧房内,他取过木柜里的红丝绸,又是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赵千兰的肩头,便要去剥她的衣裳。 “你就这么恨她啊?” 赵千兰猝不及防的感受着他的动作,眼眸猛地一缩:“你想在这里……?” 赵舒庆很随意的道:“我特意找到地方,你不用担心。” 赵千兰还是不可置信:“可这是鹤延山,即将要封禅大典了,所有人都要沐浴斋戒五日……你就不怕旁人知晓?” 赵舒庆不由分说的将她的衣裳解开,语气还有些张狂:“正是因为封禅大典,需要沐浴斋戒,所以你的夫君才不会知道啊!” “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赵千兰听见这话,心里觉得也对。 反正就这一次,之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第一卷 第171章 贯彻到底 她想着,缓缓松开了按在自己胸口的手。 赵舒庆便将柜子里的东西纷纷扫落到了赵千兰的怀里,随即又是将她打横抱起,丢到了床榻上。 …… 女子被紧紧束缚着,凄厉的喊叫声在床榻上响起,让赵庆舒是越发的感到快意。 熟悉的痛感倾泻而下,赵千兰倒是有些食髓知味了起来,完全把其他的人和事都抛之脑后。 赵庆舒瞧着她脸颊红红的享受,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从前我便让你不要嫁给宋俊材,跟着我一辈子多好。” “现在宋俊材没用,你还要求到我的头上。” 赵千兰听见这话,才冷不防的回过神来,此刻的她终于想到了自己此来的最终目的。 她费劲的凑到了赵庆舒胸膛处:“庆哥,是没有人比你更高大威猛了……所以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情……” 此刻的男人格外好说话:“什么事情?” “我需要钱……还需要你多多赏识的我的女婿……贺云策,然后在誉王面前引荐……引荐一下……他有……有才能,但是被宋熹之那个贱婢害得很惨……” 赵千兰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说的极为艰难。 赵舒庆倒是极为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好啊,需要钱,我有的是银子,但是你得肉偿,一次一百两,够吗?” 赵千兰一愣,虽然此刻是很畅快,可这种事情做多了,定是要露出马脚了。 她可不想要身败名裂。 “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便宜吗?就像是娼妓一样?”赵千兰眨了眨眼,泪水就从她的眼眶滚落。 赵舒庆擦了擦她的泪:“那就两百两,再多可就不行了,外头的娼妓都没有这么贵的。” 赵千兰紧紧咬住了唇瓣,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贺云策京兆府的罚款,不过是八百两,至于贺宋两家的银子,也不着急还,一次两百两,四次就够了。 这次结束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的。 想到这里,赵千兰是越发的卖力了。 感受着女人的热情,赵舒庆很受用:“你放心,誉王、良妃,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你想要的事情,我会为你办妥的。” …… 赵千兰行色匆匆的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脚步有些不便,神色也还有些慌张。 可未曾想,刚刚到了院子,迎面便撞到了宋若安。 宋若安此刻正带着大包小包的包裹行囊,要往院子里搬。 虽然男女不同住,但是贺云策也专门陪着宋若安来了院子里,宋若安瞧着赵千兰,眼眸一亮,随即又是有些疑惑。 “娘?这么冷的天,您不在屋子里待着,这是去哪了?” “怎么看着像是哭过了的样子?” 宋若安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便都望向赵千兰的方向,在一旁拿着包袱的阿莲,也默不作声的看了赵千兰一眼。 赵千兰有些心虚,又是有些慌乱,只是随意的扯了一个谎:“刚刚想出去走走,熟悉一下门路,谁知风太大了,便绕着回来了。” 宋若安点了点头,手上还拿着东西,便不疑有他的进了屋子:“快些进来吧,娘!正好我们一个院子,互相照应着。” 听着宋若安雀跃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赵千兰松了一口气。 幸亏这院子里没有外人,她这傻女儿什么都看不出来,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赵千兰想着,又是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谁知浑身没力,脚上一个踉跄,险些便是要跌倒。 幸亏一旁的阿莲迅速的扶了一把:“老夫人,您小心。” 赵千兰点了点头,随即进了屋子。 只留下阿莲一个人站在了原地,回忆着方才在赵千兰手腕处看见的深深伤痕,就像是用什么东西捆绑过一样…… 她思索了片刻,看着赵千兰怪异的走路姿势,又将视线挪向了她沾满青苔的鞋底。 随即将手上的东西搬回了屋子里。 屋里的宋若安、贺云策正在和赵千兰说话。 赵千兰回忆着赵庆舒方才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又是对着宋若安扬起了一个笑容: “从前若安担心的事情,此刻倒是不用担心了。” “正巧遇上了这个封禅大典,今日我与你的外祖母好好的聊过了,她答应帮云策摆平从前的事情,也会把云策引荐给誉王。” 听见这话,宋若安简直是欣喜若狂。 她就知道自己的推测是没错的,她娘在赵氏的地位确实是不容小觑,就算不是嫡亲的外祖母,却也要好好来帮帮他们。 宋若安想着,又是十分得意的看了贺云策一眼,等接受到了贺云策的眼神,她又是小心翼翼的问: “那银子呢?夫君如今手头紧,娘您拿出些许银子来应急吗?” 赵千兰感受着女儿的视线,扬起了一个笑容,又是点了点头,表面上十分云淡风轻: “银子的事情也办妥了,不过是官府的几百两银子,马上就能给你们。” “好让你们解决了燃眉之急。” 宋若安听见这话,终于笑出了声,她得意的仰着下巴,对着贺云策高傲的笑了笑:“夫君,我说过什么?” “赵氏一族家大业大,我娘能说的上话,可不是像宋熹之外祖家那种小门小户,寒酸的要死!” 贺云策听见这话,又看着赵千兰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舔了舔唇瓣,又是犹豫了片刻,随即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岳母大人……” 赵千兰疑惑的抬头望着他:“还有什么事情?” “我其实不止欠了京兆府的八百两,还要还两千四百两的印子钱,除此之外,我还欠了我大嫂一千五百两银子……” “加起来一共是四千七百两……还没算欠了我娘的和铺子要重新改装的银子……” 贺云策如数家珍,让赵千兰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 “你……你……你居然欠了四千七百两银子?你叫我拿什么还?” 赵千兰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了起来,一个不小心便从软榻上跌落了下来,下半身是火辣辣的疼。 贺云策看着她剧烈的反应,也很痛苦的跪在了赵千兰的面前:“岳母大人,是小婿对不起您,求您再想想办法吧!” “您知道印子钱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还不上,便要身败名裂,而若是我还不上大嫂的脂粉钱,大嫂定是要闹起来,此事东窗事发,父亲便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到那个时候,父亲彻底厌弃了我,承袭爵位便是再不可能的事情!” 贺云策一边说着,又是一边膝行了两步,扯住了赵千兰的裙摆,眼里盈满了泪水:“母亲!我叫您一声母亲!” “就算是为了若安,就算是为了若安日后能成为世子夫人,成为一品诰命夫人!您也要救一救小婿啊!” 宋若安听见这话,也朝着赵千兰跪了下来,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母亲,你就再跟外祖母借一点银子吧!” “求求您救救夫君!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呀!” 赵千兰痛苦的捂住了胸口,两人求情的声音在耳畔隆隆回响,她的嘴唇都抖了起来。 天爷啊!天爷啊! 这都是什么事情? 她这么卑微的在那个男人身下赚来银子,居然是要给宋熹之去买胭脂水粉! 一千五百两啊! 第一卷 第172章 态度好转 可宋若安带着哭腔的声音还在赵千兰的耳畔响起: “娘,您说您能给多少,剩下的让女儿来想办法,我们必须争一争,无论如何都要争一争,难道平白无故的看着世子的爵位拱手让人吗?” 宋若安的话一语中的,让赵千兰在瞬间回过神来,她望着贺云策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打碎了牙也只能往心里咽: “若安,你是娘唯一的孩子,娘怎么舍得看你出去出凑钱呢?” 宋若安听见这话眼眸一亮,伸手紧紧的拽住了贺云策的袖子:“娘,你能拿出这四千多两银子?” 赵千兰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盯着贺云策道:“你要记住,若安乃至我们宋府,为你贺云策做了多少!” “日后你飞黄腾达,定是不能辜负若安!” 贺云策听见这话,心中感激,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真心实意了起来,他握紧了宋若安的手,重重点头: “娘,我知道了,从今日开始,您就是我的亲娘!” “日后我绝不会辜负若安一丝一毫,若安是我的挚爱,我将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贺云策的话铿锵有力,两人说完这话便抱头痛哭了起来。 看着女儿女婿的感情重新变好,可赵千兰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她思绪已经有些飘忽,脸色也有些惨白。 不论那些不要紧的银子,就说那四千七百两…… 她还要与那人多少次,才能得到四千七百两啊!? 赵千兰忍不住重重说了一句:“贺云策,你糊涂!你实在是糊涂啊!” 她的话音刚落,院子外头便传来了一阵喜悦的男声,让宋若安的哭声戛然而止。 赵千兰紧张的揪住了帕子,扭过头往门外望,便看见宋俊材单手负后,神采飞扬的就从门槛上跨了进来。 看着心情十分的好。 “什么事情?贵婿是做了什么糊涂的事情?” 贺云策抿了抿唇,看了赵千兰一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赵千兰心中一紧,随即扬起了一个笑容,朝着宋俊材甜甜的开口:“夫君来了啊?” “没什么事情,方才我们不过是喜极而泣,说云策形象好,从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真是糊涂。” “如今他不糊涂了,便马上要得到了陛下和各位王爷的赏识,听他说,从前欠下的银子也已经有着落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心中又惊又喜,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这岳母竟是这样好,在岳父面前,就尽可能的维护他的颜面。 宋俊材听见这话,抬头大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啊!”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想到是这样的顺利。” 他情意绵绵的握住了赵千兰的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咱们全家来了这个封禅大典,沾染了这里的佛气,果然整个人境遇都不一样了!” 赵千兰听见这话,瞪大了眼睛,也多了几分期待:“夫君,你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若是宋俊材这边遇到了什么好事,能还掉那些银子,她也就不必…… 宋俊材哈哈一笑:“赵庆舒那边的对我的态度便好了,就是你族里那个堂哥,赵氏一族的掌家人,你还记得吗?” “从前他对我冷言冷语,方才我在路上遇见他,他还主动给我打招呼,对我嘘寒问暖。感觉日后调到工部,是指日可待啊!” 赵千兰听见这话,双手一抖,又是垂下了眼眸,对着宋俊材笑了笑:“堂哥赏识你,是好事情。” “不过那位赵大人,是要去干什么呢?” 宋俊材回答:“大概是要去见他的夫人吧,就像是我来见你一样,今日方便,日后可就不方便了。” 赵千兰听见这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宋俊材抬眸,视线扫过了眼前的众人,又紧紧的握住了赵千兰的手。 妻子、女儿、女婿,都在他的身边,一心一意的,自己又得到了贵人的赏识,马上要脱离礼部的苦海,此刻他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赵大人愿意赏识我,也就是赏识云策,咱们一家人,很快就要蒸蒸日上了!” 宋若安听见这话,心中幸福极了。 她觉得从前宋熹之造成的阴霾已经消失,有了外祖家的助力,她很快就要把宋熹之狠狠踩在脚下了。 趁着宋俊材来了屋里,身后还带着几个小厮,把原本不大的屋子挤得水泄不通的。 阿莲便趁着这个机会摸去了宋熹之的院子里。 宋熹之这边刚收拾好了屋子,她便麻利的上了软榻,随即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司琴打开木门,便瞧见阿莲低着头,脚步匆匆的便进了屋子。 “阿莲?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看见来人,宋熹之很是意外,她没想到阿莲居然会在此刻过来。 阿莲抬头望向宋熹之,谨慎又小心的点了点头:“奴婢觉得宋若安的母亲,赵千兰今日很是奇怪。” 宋熹之一听这话,眉毛一挑,瞬间来了兴趣:“她哪里奇怪?” 阿莲回忆着方才自己观察到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向宋熹之讲述了出来: “在奴婢陪着宋若安到院子的时候,赵千兰应该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可她那副模样,像是刚从外头回来,眼眶还有些湿润,步子也有些乱。” “宋若安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摇头说没有,可却在门槛前一个踉跄,险些是要摔倒。” “奴婢急急上去搀扶,便发现她手腕上有些捆绑住的痕迹,而鞋底也同样是沾染了一些青苔……” 第一卷 第173章 发现可疑 宋熹之听见这话,眼眸在瞬间变得幽深了起来,整个人也来了几分兴趣:“捆绑的痕迹和脚上的青苔?宋若安的院子里有青苔吗?” 阿莲摇了摇头:“奴婢去看过了,屋里屋外都是没有青苔的。” 宋熹之也点了点头: “想来朝中夫人们居住的院子,都是新建的,就像是我这院子,在之前也是用专门的人来打扫过,是不可能有青苔的。” 阿莲脸上也是带着些许疑惑:“奴婢也想不通,所以特地前来告诉您。奴婢觉得她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被闷头打了一顿,手腕上才会有捆绑的淤痕。” 宋熹之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鹤延山上,能有什么人会对赵千兰动手?” “就算是贺云策还不上印子钱,那些人找上门来,也不可能在此时此刻,对赵千兰动手。” 除非是赵千兰得罪了什么达官权贵,所以她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肯声张,还要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阿莲听见这话,又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印子钱的事情大概赵千兰也能帮贺云策解决了。” “她说她找赵老夫人聊过了,贺云策的前途有救了。” 宋熹之沉默的思索着,没有说话。 她觉得事情有些说不通。 宋熹之正在沉默的想着,谁知道外头竟是传来了一阵吵嚷的喧闹声,就像是有人在门口发生了争执。 听见这声音,阿莲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我去外头拖着人,你从后面翻窗户回去吧。” 宋熹之一边说着,一边从软榻上站起身,又是郑重的拍了拍阿莲的肩膀:“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别让旁人发现了。” 阿莲感受着肩头的力量,微微有些愣神,她望着宋熹之的背影,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然后才从后头翻窗户走了。 等宋熹之开门出了屋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有丫鬟有小厮,还有大件小件的包裹物件。 而站在这些东西最前面的,则是一个衣着华贵、妆容得体的中年妇人,她身材清瘦,高颧骨、丹凤眼、柳叶眉。 此刻正双手叉腰的站在原地,像是朝着辛夫人说些什么,模样强势,看样子也十分不好相处。 “赵夫人,这真是不赶巧,你来得迟,我们都已经安顿好了。” “若是我们是一同来的这院子,你想要大些的主屋,我们定是让你先挑,可如今我们东西都安置了下去,总不可能重新搬了,这兴师动众的……” 辛夫人脸上还挂着笑,声音也是轻声细语的,她上前一步,拉着赵夫人的手,又是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过是暂时住下,等日后回了京城,我找你喝茶,正好有些熏香拿来给你品品。” 一听这话,赵夫人原本剑拔弩张的情绪正缓和了不少。 她真要招呼着下人把箱子搬到空下来的那间小屋里,却冷不防的看见了宋熹之从屋子里出来。 辛夫人朝着宋熹之招了招手:“之之,你来见见,这位是赵夫人,是工部尚书赵大人的夫人,也是誉王殿下的亲舅母呢!” 工部侍郎,赵大人? 宋熹之听着这个名字,微微眯了眯眼眸,随即走到了辛夫人身边。 辛夫人又是朝着眼前的赵夫人介绍,在外人面前,她的声音细细的,却也带着几分热络: “这位便是安定侯府的大少夫人,我这病便是她帮我治好的,若是赵夫人想要调理身体,找她就对了。” 辛夫人当着外人的面,又是恢复了从前与她初见时的样子,让宋熹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扬起嘴角,刚准备跟着面前的赵夫人打声招呼,可谁知这位赵夫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赵夫人半眯着眼眸,上下打量着宋熹之的模样,等看清了宋熹之的脸,眼眸里还带着几分轻蔑与厌恶。 “我身体可好得很,没病没灾的,谁敢去找她看病啊?” 辛夫人骤然听见这话,一愣,连脖子都伸长了几分。 只见赵夫人回忆着方才赵庆舒对自己的嘱咐,如今看见了真人,语气里也越发的含了几分冷意: “是非不辨,长幼不分,我与辛夫人在这里,你不过一个刚成婚的姑娘,却占了最大的院子。” “我如今箱子那么多,下人仆从也多,若是你不搬,便是在为难我,我定是要告诉贞妃娘娘。” 宋熹之先是被赵夫人突然的反应愣了一下。 感受着她眼中鲜明的厌恶,宋熹之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非但不生气,还觉得有些好笑,她干脆利落的便扭头,回了屋子。 “好啊,我让,我现在就叫人搬。” 辛夫人一愣,没有想到宋熹之变得这么好说话。 赵夫人以为宋熹之是怕了,态度倨傲的抬了抬下巴:“若不是旁的院子没了屋子,我才不住你住过的地。” 她身边的嬷嬷瞧着自家主子态度突然的转变,心里有些古怪。 她也是赵夫人身边能说得上话的老嬷嬷了,从未看见是自家端庄得体、张弛有度的主子,突然这样发作。 于是嬷嬷扯了扯赵夫人的衣袖:“主子,这位夫人看着也是个好相处的,您怎么突然这样说话呢。” 赵夫人想起赵庆舒说过的话,冷笑了一下:“她……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丈夫躺在床榻上,她却打扮的这样狐媚,看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她,生平最恨的便是这种狐媚的妖精,若是丈夫昏迷,便是这种人最会破坏旁人的家宅,不安于室又不甘寂寞,惹得男人神魂颠倒。 就算是夫君方才没有刻意嘱咐,让她小心这个女人,她也是会远远的冷着她。 空穴不来风。 如今夫君千里迢迢找她,向来淡淡的人,却如此旗帜鲜明的表达了对宋熹之的厌恶,还要让她提防着些。 一定是宋熹之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底细,又被夫君知晓了。 她能不提防吗? 一想到这里,赵夫人还上前一步,扯了扯辛夫人的袖子: “咏书,我实话跟你说了,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若是你想要后宅清净,可是要离她远些。” 赵夫人的声音不小,也没打算瞒着宋熹之,原本在屋子里收拾包裹的众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 吴嬷嬷心里也很是不解:“主子,您从前也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啊,如今这么这样干脆的来收拾包袱了。” “她是誉王的舅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您可是二品大将的夫人!虽是年轻了点,可按照尊卑来排,还指不定谁尊谁卑呢!” 宋熹之听见这话,只是笑了笑,随即将方桌上自己喝剩的牛乳,直接倒到了软榻的底下。 “我图什么?图个清净。她明摆着就是来找事的。” 众人看见宋熹之突然动作,干脆利落的同时还有些飒。 大家皆是一愣,可宋熹之却抬了抬眉骨,脸上还含着淡淡的笑意:“嬷嬷,您今日为我准备的牛乳呢?” 吴嬷嬷把手里正端着的罐子递到了宋熹之的面前,被她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满满一壶,姑娘你就喝了一口,余下的都在这儿呢。” 宋熹之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一半往床底下洒,一半留着,我还要喝。” 第一卷 第174章 您可千万别往后山去 宋熹之说完这话,在众人惊讶又疑惑的目光中,淡淡的走了出去。 只有拿着端着罐子的吴嬷嬷,明白了宋熹之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她默默的扭头,视线往床底下望去。 “我家姑娘的心肠还真是黑啊!” 她捂着嘴偷偷笑了笑,便将半罐的牛乳混了清水,干脆利落的往床榻底下泼去,又是搬了几个木箱子,把床榻下头堵得严严实实的。 牛乳混杂了清水,片刻之后便会干了,干了之后也就看不出痕迹。 只有几日之后,睡在床榻上的赵夫人,在床榻上闻见隐隐约约的臭气,这臭气如影随形,又是找不到源头。 到最后,会弥漫到整间屋子里。 吴嬷嬷手脚麻利的干完这一切,在屋子里点燃宋熹之常用的熏香。 随即便用一张帕子裹着罐子,混杂在忙忙碌碌的人群里,去了另一件屋子。 那个速度,那个反应能力,熟练的就像是做过千百次了。 而此刻的宋熹之,也刚出了门口,走到了赵夫人的面前。 赵夫人瞧着宋熹之的下人,正扛着大箱小箱,行色匆匆的从屋子里出来了,心里很得意,她用帕子抵了抵鼻尖,淡淡道:“识趣就好。” 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轻蔑。 辛夫人皱紧了眉头,扭头瞧着宋熹之不声不响的模样,只觉得这宋熹之突然是转了性子,她刚想开口说两句话。 可宋熹之只是对着赵夫人笑了笑,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尊您老,便把屋子收拾出来,让给您了。” 她说着,眼眸真挚又关切:“里面正在收拾了,您还是赶紧进去吧,耳顺之年,若是在外面吹了风,冻着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宋熹之刚说完这话,辛夫人便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赵夫人本来就长得老气,所以才这样恨那些年轻的狐媚子。 宋熹之这嘴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啊! 赵夫人猛地回过神,原本得意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恼怒了起来,她气的嘴皮子都在哆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老?” “本夫人如今可还未到四十!” 一听这话,宋熹之表情变得疑惑又懵懂,却还是先发制人的道歉:“那真是不好意思,没看出来,夫人莫怪。” “不过长幼有序这话,是您说的。这屋子让是我的情分,不让是我的本分。您日后可别又说什么把屋子还回来之类的话。” “这是不可能了。” 辛夫人也忍下了笑,严肃的点了点头:“是了,我是证人。之之想要与你好好相处,又是让了屋子又是赔罪道歉的。” “若是赵夫人之后还想要把换好的屋子还回来,那就是故意折腾人,这可不能够了。” 赵夫人听见这话,冷笑了一声:“你放心,我说什么都不会把这屋子还给你们的。” “我是誉王的舅母,若是之后良妃娘娘要带着其他的娘娘过来聊天,我这大屋子才能坐得下人。” 一口便是一个良妃,想来良妃日日与这种人交际,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辛夫人心底发起了火,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宋熹之拉着手,走了。 赵夫人见状,终于扬眉吐气的回了属于自己的大屋子:“知道理亏,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等进了屋子,便闻见了一阵清新好闻的香气。 赵夫人吸了吸鼻子,对这间屋子非常的满意:“这屋子开阔,屋里还有淡淡的熏香,人住着,便是连心情也变好了。” 而宋熹之和辛夫人那边,也刚到屋里坐下。 宋熹之身边也没带几个下人,辛夫人便把自己的下人借给了她,几人正忙忙碌碌的又收拾着。 辛夫人在宋熹之耳边絮絮叨叨的埋怨:“这赵夫人是个霸道又干练的妒妇,长得老气,手段却很毒辣,娘家后台也硬,所以赵大人后院是没有人的。” 宋熹之点了点头:“确实不好相与,能让赵大人后院空无一人,手段真是可见一斑。” 辛夫人心有余悸的摇头:“现在空无一人,可不代表一直空无一人。我可听闻了,赵大人后院从前的那些女人,早就成了死人了。” 她拍了拍宋熹之的手:“你让了也好,忍一时风平浪静,省的跟她有什么牵扯,只是她那屋子在中间,咱们的屋子被隔了开。” “而且你的屋子靠近门口,想来夜里风也大些。” 宋熹之听见这话,笑而不语。 新屋子虽小,但是靠近院子门口,其实这才是宋熹之换了屋子的真正原因。 她听了阿莲的话,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而这间屋子在最外边,所以夜里出去活动,更加方便,也不会被人察觉。 宋熹之想着,又是朝着辛夫人神秘一笑:“我倒是没有忍,只是赵夫人还有在这里小住十日,她怕是要忍忍了。” 听见宋熹之这话,辛夫人很是好奇,她正想要开口,却瞧见敞开了大门外头,多了一个人影。 是平时守山的嬷嬷,特地来各处问问院子里的情况。 “两位夫人在这院里住的如何?方才老奴听见了几声争执,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熹之笑着摇了摇头,又是微微眯了眯眼眸:“大事倒是没什么,不过本夫人倒是想问,鹤延山上是否有很多青苔?” 老嬷嬷听见这话,觉得有些奇怪:“院子里是有青苔?” 宋熹之道:“不是院子里长得,是院子里有野猫的脚印,脚印上沾染了青苔,下人虽已经处理过了,可青苔滑脚,我怕还会有,便来问问。” 老嬷嬷点了点头:“是底下人照顾不周了。不过夫人放心,这青苔不是此处的。” “大概是野猫在后山跑了,又闯进了院子,才有了青苔的痕迹。” 宋熹之歪了歪头,眼眸里多了几分好奇:“后山?那是什么地方?” 老嬷嬷眼眸沉沉,就像是回忆从前的往事:“那边也是鹤延山的一部分,与前山隔着一片竹林,十几年前是香客居住的地方。” “如今因为山顶的古刹关门了,而后山的山路也太过陡峭,便都荒废了,在前山建了新的院子,供贵人们居住。” 她话说一半,语重心长的嘱咐:“那处后山,大约是没人再去了,年久失修,杂草丛生,大概是生了许多青苔,夫人们可千万别往那处去。” 第一卷 第175章 前往后山 辛夫人一听这话,觉得嬷嬷的嘱咐简直是杞人忧天,她笑着道:“那里荒无人烟,我们在院子里修养几日便要去参加封禅大典了,是不可能往那边去的。” 她握住了宋熹之的手:“之之也是。” 宋熹之摸了摸鼻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老嬷嬷听见这话,才放下心来。 她婉拒宋熹之请她喝的茶,随即又道:“马上天黑了,素食的晚膳会有专人送来,老奴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宋熹之点了点头,客气的把她送了出去。 等用完了晚膳,天也黑了,宋熹之便在司琴耳畔小声吩咐了几句。 等她沐浴完毕,辛夫人也回了自己的屋里,司琴便查看好了后山的地势,回来禀报。 屋内烛火摇晃,她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手上持剑,脸上蒙面。 当她隐匿起来时,气息和脚步都很轻,若不是仔细观察,就算是在同一间屋子里,也很难感知到她的存在。 宋熹之眯了眯眼眸,觉得自己好像为阿莲发现了一位好师父。 “主子,在咱们院子的不远处,是发现了一片竹林,竹林很大,葱茏茂密。竹林之后是荒废的院子。” “不过竹林和院子两者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属下一人并无法仔细搜查,便先行回来禀报了。” 宋熹之对着她莞尔一笑:“不要紧,帮我换上这身衣裳,我们一起去仔细搜查。” 司琴听见这话,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您也想去?这实在是太过危险。” 宋熹之耸了耸肩:“这不是有你吗?” “除非是像上次那样,一下子碰见十几个刺客,否则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咱们……不太可能那么倒霉吧?” 司琴认真的想了想,也觉得宋熹之的话说的有道理。 这鹤延山要举办封禅大典,宫中侍卫早在数月前便将整个山头围了起来,定是戒备森严,最多也就是碰上些小虫小蛇什么的,不至于那么倒霉。 于是她帮宋熹之穿好了衣裳,两人便趁着外头月色正浓,偷偷溜了出去。 月凉如水,司琴带着她往小道上走,路上空无一人,后山处的竹林茂盛葱茏,密密匝匝的长在一起,看上去有几十年的年岁了。 宋熹之跟着司琴脚步匆匆,偶尔抬头往上瞧时,便觉得这竹林是要遮天蔽日了似的。 可就在此刻,司琴的脚步突然变慢,她扭头看了宋熹之一眼,又是用手防备的扣住了腰侧的长剑。 宋熹之抬头,脸上也多了几分迟疑:“……司琴,怎么了?” 还未等司琴开口,宋熹之便也听见远处传来了尖锐的呼号: “来人!救命啊!来人啊!”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的便是一群人在竹林里拼死的搏斗,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数十具尸体。 一侧是训练有数、装备精良的黑衣刺客,人多势众、有备而来,就算是经过了一轮血洗,此刻也还剩下了五六个人。 而另一侧则是两个凄惨又可怜的中年人,看上去是一主一仆。 两个老头身前,此刻只剩下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侍卫。 双方像是经历过一番激战,两边的人手都是有些体力不支,而两个防御的侍卫看着摇摇欲坠,看着马上就是要倒下去了。 几个刺客见此情形,看准了机会,便再次发动了最后的猛攻。 主子身量较高,穿着一身素色的常服,看见这样的情况,阴沉着脸色,手中也握了一把长剑,还算是镇定。 那稍矮的仆从看着较为年轻,白面无须,穿着束手束脚的紧身衣衫,看着满地的尸体,一面搀扶着自家主子的手,一边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大喊了。 “来人啊!救命啊!有刺客!” 方才他们听到的,恐怕就是这仆从的喊声。 宋熹之瞧着前面的动静,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又是扭头和司琴对视了一眼。 两人皆在对方眼里发现了“倒霉”两个字。 不过还好,至少那十余个刺客,此刻已经有半数成了尸体。 宋熹之不过思考了一息时间,随即便开口:“此刻还剩五六个,看起来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司琴,你有把握吗?” 司琴握住了宋熹之的手腕,不愿意放手:“属下的责任是保护您的安全。” 宋熹之听见这话,突然想起了自己上次遇刺、濒临绝望时,从天而降的那位恩公。 “既然有把握就去帮帮吧,就像是从前旁人帮了我一样。” 司琴沉默了片刻,随即才咬牙道:“您在树后藏好。” 她说完这话,一手抵着腰间的长剑,便驾起轻功,飞到了那边去,宋熹之远远的藏在树梢后,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有司琴加入了战斗,局势便在瞬间发生了改变,两个侍卫如有神助,攻势也越发的凌厉。 主仆两人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意外。 可就在此刻,黑衣刺客眼见败局已定,竟直接从胸口掏出了一小节竹管。 他将竹子放在口中猛地一吹,一道飞针便凌厉的射出,直直的朝着那主子的胸口飞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能反应的过来。 只有那稍矮的仆从,咬紧了牙关,他大吼一声:“主子!小心!” 他说完这话,便猛地朝着自家主子的方向,飞扑了过去。 他用身体挡在了主子的上面,飞针堪堪擦过仆从的手臂,又是猛地飞了出去。 两个打斗侍卫皆是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此处竟是个斜坡。 白面仆从不慎踩空,脚下一滑,两人倒在地上滚作一团,便不受控制的顺着斜坡滚了下去,直接到了斜坡的边缘。 而斜坡下的,便是陡峭的悬崖。 宋熹之猝不及防的看着眼前突发的场景,只觉得耳畔是嗡的一声响,她大喊了一声:“小心!” 索性宋熹之的提醒让两人猛地回过神来,那素衫中年男子在生死关头,猛地伸出手,咬牙抓住了竹子的根部。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抓住了仆从的衣领。 身下便是极其陡峭的悬崖,在浓重的夜色中深不见底,两人几乎是摇摇欲坠。 第一卷 第176章 野狼一样的绿眸 司琴和两个侍卫仍旧在与刺客打斗,抽不开身。 千钧一发之际,是两条人命,宋熹之无法说服自己明哲保身、冷眼旁观。 她见状,便急急朝着两人的方向跑去,又是趴在悬崖边,紧紧的抓住那素衫男子的领口。 冬天的衣裳实在是太厚了,而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似乎家世不俗、衣料昂贵,领口抓在手里是滑溜溜的,没有半分可以使劲的余地。 寒风凛冽的扑在面上,冷意简直是浸入了骨子里。 只见那素衫男子额角青筋暴起,面容扭曲。 他抓着身下那个白面小厮的手也在不断收紧,想必他也与宋熹之一样感到了吃力。 “主子,您放手,您放手吧!让那个姑娘救您上去……” 那白面男子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水,眼眸里也满是决绝,已经有了想要跳下去的打算。 上头那素衫男子只是呵斥了一声:“闭嘴!聒噪!” 宋熹之见状,急急伸出另一只手,便打算去抓底下那个白面的中年男人:“你把你的手给我,分担了重量,也不会连累你的主子了。” 一听这话,那白面男子似有意动,挣扎的伸出左臂,随即又是吃痛了一下,换了后手,便想要去够住宋熹之的手。 可就在此刻,宋熹之便感觉头顶突然炸开了一阵烟花,原本寂静的竹林,树梢也在此刻猛地晃动起来,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余光两侧出现了无数的黑影,身后便有司琴焦急的声音传来: “主子!敌人来援兵了!您跳下去!您现在跳下去!” 宋熹之艰难的扭头,看见的便是数根带毒的银针,朝着自己的门面飞了过来。 一瞬间,她的心中警铃大作,她对着面前两人开口大喊:“跳下去,刺客来了增援,一起跳下去。” 语罢,宋熹之便听司琴的话,毫不犹豫的从悬崖边缘跳了下去。 眼前是一片漆黑,凛冽的寒风直直的往她面上刮,猛烈的失重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久。 后背一阵剧痛后,宋熹之便听到了一阵闷声,身体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等往下翻滚了几圈之后,便停了下来。 原来这个悬崖并不高,下面便是有一个缓坡,还有一层厚厚的落叶垫着。 大概是司琴下午来探查过这边的地势,刚刚才这样镇定的让她跳了下来。 宋熹之心里松了一口气,躺在原地缓了片刻,耳畔便又听见了砰砰的两声重物砸落的声音。 她有些费劲的展开了眼睛,便瞧见了方才的两个中年男子,此刻也是双眸紧闭的躺在了地上。 宋熹之一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便看见那素衫的中年男子,正巧落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身后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突然觉得眼前的这张四五十岁的脸有些面善。 不过宋熹之已经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了,于是她只是拍了拍那男人的手臂:“怎么样?能睁开眼睛看着我吗?” 那中年男人一听这话,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先是下意识的产生了防备,又是盯着宋熹之看了片刻,整个人有些恍神。 宋熹之知道这是短暂失去意识后的正常反应,于是也只是耐心开口:“我是一个医者,原来刚刚的悬崖并不高,下面还有落叶垫着。” “若是你有什么不适,跟我说,我帮你看看。” 听见这话,那中年男子才终于回过神来,他捂住胸口,轻声咳了两声:“我没有问题,劳烦姑娘你去帮我看看我的贴身小厮。” 宋熹之点了点头,随即便爬到了那个白面小厮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只是一探,她的心里便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如今温度虽冷,可这小厮呼出鼻息却是滚烫。 整个脸颊都有些发红,身体也在发热,整个人意识全无的倒在原地,那副模样不像是摔伤导致的。 宋熹之回想着刚刚他在悬崖边的反应,心中一沉,借着天边的月色,便找到了他左臂处的一道擦伤。 “皮肉外翻,伤口发黑,是刚刚的银针有毒。” 宋熹之的话音刚落,那个中年男人便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是捂着胸口走到了她的身边。 “银针有毒?那要怎么办?” 宋熹之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到底他到底是引来了什么刺客,竟是用了这样带毒的方法。 不过此人身份神秘,她知道自己不便问的太多,只是沉沉的回了一句:“先把坏肉剜了,我随身带药,可以包扎。” 那中年男人听见这话,又是十分认真的看了宋熹之一眼。 随即掏出了随身的小刀,送到了她的面前,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嘶哑,又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感觉:“会用吗?” 宋熹之看了一眼送到自己面前的小刀,做工精致,刀柄是用玄铁打造,刀鞘上还镶嵌了大小不一的宝石。 她点了点头,随即反手握刀,将抽出刀刃,手腕一扭,便割掉了小厮的衣袖,随后手起刀落,便将发黑的腐肉剜了去。 昏迷的小厮感受到疼痛,在瞬间惊醒,又是发出了一声惨叫。 中年男人双手负后,不禁感叹:“这个手法倒是利落,姑娘医术高超啊!” 宋熹之沉默的将匕首塞回了那男人的怀里,便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洒在了鲜血淋漓的伤口处,随后转头询问:“有布料给他包扎吗?” 中年男人被宋熹之不咸不淡的态度弄得先是一愣,他似乎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随即他又是回过神来,才缓缓脱下了外衫,扯了一块长布,递到了宋熹之手里。 当着宋熹之的面,动作还有些羞涩。 可宋熹之接过布条还未包扎,几人四面的树梢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竹林顶端不断摇晃,紧接着数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又是将他们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终于找到你了。” 为首的黑衣人说着大乾的语言,宋熹之能听懂,却觉得怪腔怪调的。 还有那双眼睛。 分明是黑色的瞳孔,却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色,就像是野狼一样的眼睛。 这些到底是些什么人? 宋熹之抬头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心猛地一沉,牙关都在一瞬间咬紧了。 那男人只是从容不迫的环顾了四周的刺客,随即上前两步,走到了宋熹之的身前。 只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我是你要找的人,放了他们。” 为首的刺客挑眉,只觉得事情十分有趣,他大笑道:“那就满足你。” “你要死,他们也要死!” 他的话音刚落,便干脆利落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猛地朝着中年男人脖颈的方向劈去。 眼前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急,还没等宋熹之反应过来,漫天的血污便喷洒到了她的脸上,带着滚烫的腥气。 眼前的世界都染成了红色。 第一卷 第177章 恩公出现 齐王只是沉默的环顾了四周的刺客,随即上前两步,从容不迫的走到了宋熹之的身前。 只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我是你要找的人,放了他们。” 为首的刺客挑眉,只觉得事情十分有趣,他大笑道:“那就满足你。” “你要死,他们也要死!” 他的话音刚落,便干脆利落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猛地朝着齐王脖颈的方向劈去。 眼前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急,还没等宋熹之反应过来,漫天的血污便喷洒到了她的脸上,带着滚烫的腥气。 眼前的世界都染成了红色。 耳畔传来尸体倒地的声音,让宋熹之的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都没有想到堂堂齐王殿下,陛下的左膀右臂,居然就真的这样轻而易举的死掉了。 皇室神山,宫中禁地,原本应该是要守卫深严,重兵把守,可居然能让怪腔怪调的外邦人闯入…… 宋熹之捏紧了手中的布条,一瞬间都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只知道自己应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来司琴和其他救兵。 或许祖坟冒了青烟,她和申公公才能活下去吧。 她猛地抹了一把面前的眼前的血污,又是重新睁开了眼眸。 可刚一睁眼,宋熹之便看见了方才的齐王,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齐王没死。 宋熹之微微一愣。 反倒是刚才说话的刺客头头,此刻已经是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血泊中,怒目圆瞪着他那双野狼一样的绿眸。 宋熹之有些意外又是有些惊喜的抬起头,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了一件绛紫色交领长袍,脚踩织金长靴,伟岸的身躯犹如神祇。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肩头,他的脸上仍旧是带着从前那个银制的面具,手上握着染了血的长剑。 剑上的血,一滴滴的滑落在满是落叶的土地上,晕成了一个小小的血花。 是方才那绿眸刺客的血。 两人在刹那间对视,视线交汇时,似乎一眼万年。 宋熹之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人,便是那位几次三番救她性命的义士。 此刻就连齐王,凝神望着眼前的男子,脸上都微微带着几分震惊。 突变的局面不仅让齐王和宋熹之感到震惊,更是让其余的刺客的感到无比的愤怒。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首领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血泊中,眼里满是仇恨,口中念着陌生的话语。 随即便朝着那义士一拥而上,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可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男人出的都是杀招,剑风凌厉,刀刀致命,那染了血的长剑似乎在他的手中有了生命。 一人一剑似乎融为一体,竹叶随着剑风纷纷落下,在周围的一切生命都为这杀意感到胆寒。 宋熹之急急蹲下身,帮奄奄一息的申公公包扎伤口。 看着申公公的意识逐渐恢复,她便又急切抬起头来,望向男人的背影。 宋熹之的心中却生出了些许的疑惑。 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遭遇险境,都能遇到这个男人? 前几次若都是巧合,那么这次在皇家神山的相遇,一定不是能用“巧合”两字来简单解释。 还未等宋熹之多想,随着最后一具刺客尸首的轰然倒塌,原本平静的悬崖下方,此刻已经是血流成河。 万籁俱寂,只留婆娑的竹叶沙沙作响,鲜血在月光下平静流淌,只有男人孑孓的背影,独立苍茫的竹林之间。 宋熹之久久的凝望着男人的背影,心中带着警惕和疑惑,可却又不免松了一口气。 齐王仍旧没有开口,宋熹之只能轻声开口,打破了当下的僵局:“多谢义士相救……” 可就在此刻,那浑身是血的面具男人,突然转过了身。 他骤然举起手中染血的长剑,咄咄逼人的指向了宋熹之几人,眼眸中满是森然的冷意。 宋熹之可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可避免的后退了一步。 可下一刻,她便看见那男子,将长剑指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齐王。 而齐王一言不发的凝望着他,被他手中的长剑逼的一步步往后退。 可身后根本无路可退,随着男人的一步步走进,他手上那把染血的长剑,就这样的横上了齐王的脖颈。 带着十足十的杀意。 竹叶飘零,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前的这副场景,让瘫倒在地上的申公公,都忍不住尖叫出声。 宋熹之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前救了她的恩公,难道与齐王有血海深仇? 她十分站在原地,感受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之间的波涛汹涌。 可齐王感受着冰冷的剑刃抵在自己的脖颈处,血腥味直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他却十分平静的站在原地。 “你想要什么东西?”齐王突然开口说话,打破僵局。 只见男人凝视了他片刻,随即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你来这里干什么?” 齐王微微一顿,随即垂眸,声音嘶哑:“我来见一个故人。” 宋熹之见状,也上前了一步,从中调和道:“不知你与他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他刚刚是被刺客追杀了,他与那些刺客不是一伙的,想必也不是坏人。” 男人听见这话,突然笑了:“不是坏人?” 宋熹之镇定点头,两边都难伺候,她两边都说好话捧着:“你跟那些刺客也不是一伙的,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不是坏人,所以不必互相怀疑。” “我们还是齐心协力,早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为好。” 听见这话,男人只是微微挑眉,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话语里还隐隐带着一点压迫性: “那你,深更半夜与他出现在这个危险之地,是为了什么?” 第一卷 第178章 我拜访的,是一位死去的故人 男人的声音冷冷的,在清冷的夜色中更显得无情。 宋熹之听着男人突然的问题,微微愣神,倒是没有想到引火烧身,矛头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咽了咽口水,眼眸一下子变得墨黑了起来,于是也故作深沉的来了一句:“我来见一位故人。” 宋熹之的话倒是让齐王一惊,他拧眉望着宋熹之:“你也来见一位故人?” 她朝着齐王摆了摆手:“大概和你要见的不是一位故人。” 话已至此,宋熹之便将眸子望向了男人的方向,眼眸中带着疑惑和试探:“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男人与宋熹之对望,随即收了横亘在齐王脖子上的长剑。 长剑干脆利落的入鞘,只听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我来见一位故人。” 宋熹之和齐王在同时惊了:“啊?你也来见一位故人?” 大家都是各怀心思,才相聚于此,那各有目的也根本不奇怪了。 在一旁瘫坐着的申公公听了半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深山老林里,有这么多故人吗?” 几人的眼刀同时剜向了申公公。 申公公浑身一个哆嗦,撕扯着他的破锣嗓子:“主子,您还是来救救奴才吧,不然奴才就要成故去的人了。” 申公公倒霉的嗓音打破了在场暗潮涌动的气氛。 齐王这次才猛地回过神来,又是快步走到了申公公的身边,半蹲着查看他的伤势。 空气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如今只剩下宋熹之和那个男人不冷不热的站在原地。 眼前的这个男人神秘又危险,有着诸多的秘密,深不可测。 趁着月光如水,一切都能瞧着真切,宋熹之便趁机眯着眼眸,往男人的身上打量。 从前觉得他就是贺景砚,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这样一看,身型仍旧很像。 不过声音不像,至于容貌……他带着面具,什么都看不清楚。 若是心里没有鬼,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带着面具? 宋熹之想着,打量得越是仔细,眼神瞟得也是越发卖力。 可能是她的举动太过明显,男人却突然冷漠的后退了几步,转过了身,拒绝的态度溢于言表。 宋熹之眼角抽了抽。 好吧,性子也不像。 夫君不会对她这么冷漠。 宋熹之心里有些尴尬,若无其事的扭过了身子,假装忙碌了起来。 她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发现如今众人所处的斜坡,距离方才掉落的地方还是有一段距离。 坡度基本呈现垂直的状态,也没有什么任何能够着力的点。 她正想着,便听见男人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想要上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轻功。” 宋熹之好奇的扭过头看着他:“敢问恩公是否会轻功?” 男人点了点头:“自然。” 宋熹之眼眸一亮,“那能否劳烦恩公先将受伤的申公公送上去,上面大概有我的侍卫接应。” 她其实还有点担心司琴的安危。 男人听见这话,突然静默了一下,随即语气冷硬的回绝:“我不愿。” 宋熹之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恩公的脾气有些古怪,还有些善变。 刚刚还主动说上去需要轻功呢,现在求他带人上去,他又是不情愿了。 就在此刻,站在申公公身边的齐王,也站起身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 他不远不近的望着眼前的蒙面男子,语气也带上了一分恳求:“他的情况有些不好,劳烦你将他先行带上去吧。” 男人听见这话,话语里的讥讽更甚:“你是对身边的每个人,都这样有情有义吗?” 齐王沉默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眸里多了些水光:“是人,总是有感情的。” 宋熹之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 不过还未等她听出什么,齐王却将视线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的声音沉沉的: “你放心,这位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会铭记于心,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齐王这话说的倒是奇怪,宋熹之一愣,以为那位恩公闻言,不会有什么动作。 可谁知他只是静默了片刻,便径直朝着申公公的方向走去。 在申公公惊慌失措的眼神中,他单手拎着申公公的衣领,足尖轻点地面,便瞬间凌空而起。 耳畔再次传来齐王低低的感叹:“姑娘,珍惜眼前人啊。” 宋熹之原本正仰头盯着男人凌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空中。 可听见齐王这句饶有深意的话,她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 她很敏锐的转过头,眯了眯眼眸,又是注视着齐王的双眸:“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已经有了夫君,也与那位恩公素昧平生。” 宋熹之始终盯着齐王的脸,可齐王的表情却很正常。 他有些讶异,轻轻咳了几声,又是微微点头:“原来如此,那是本王误会了。” 宋熹之注意到他捂着胸口的手,半信半疑的收回了视线,随即将随身的药丸递给了他。 “殿下身子本就不好,或许是在掉下悬崖的时候伤到了筋骨,吞服了此丸,会觉得身体好点。若是您信任,也能来找我看病。” 齐王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了宋熹之递来的药丸,放在舌下吞服,随后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熹之,贺景砚是我的夫君,他比较出名,您或许您有听说过。” 齐王眯了眯眼眸:“宋大夫也同样很出名,你的名字本王有所耳闻。如今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你方才说自己是要拜访一位故人,是要拜访什么故人呢?” 宋熹之扭头,看着齐王的复杂的神色,鹰一样的眼眸里还带着几分审视,生怕他是误会了什么。 自己对他们的秘密可是一无所知,今日来不过也是为了找到赵千兰的秘密。 “我不过是寻一只野猫,误打误撞才遇见了殿下,方才说的什么故人,都是胡诌的。” “哦?”齐王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可突然,男人清冷的声音便冷不防的从两人的背后响起:“那你呢?你又是拜访什么故人?” 宋熹之转过头,便看见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来,正定定的望着齐王。 齐王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我拜访的,是一位死去的故人。” 第一卷 第179章 这个男人,她要亲自去查 拜访的是一位死去的故人? 宋熹之琢磨着话中的意思,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听见司琴有些急切的声音。 “主子,终于找到您了。” 话音刚落,她的双手也随之被司琴紧紧握住。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宋熹之认真的打量了司琴一眼,没发觉她受伤,于是才松了一口气。 她问:“司琴,你会轻功吗?” 司琴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会,习武之人都会,主子,怎么了?” 宋熹之眼眸一亮:“那正好,一人带一人,大家全都能上去了。” 齐王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向了男人的方向:“本王等来侍卫救援,也未尝不可。” 蒙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干脆利落的上前了两步,单手拽住了齐王的肩膀,足尖一步两步,便驾起轻功再次飞了上去。 动作迅速且随意,看上去带着些怨气。 可怜的齐王,身体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晃。 司琴见状,单手揽住了宋熹之的腰肢,对她低声嘱咐:“主子,抓紧。” 于是便也足尖轻点,驾起轻功飞了上去。 男人武艺高超,司琴的动作稍慢,不一会儿便追不上了。 凌空的双脚接触到地面,终于有了实感,宋熹之双脚一软,稍后才稳住了身形。 等她抬头望向四周的时候,发现四周空空如也,齐王和申公公,乃至那位恩公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宋熹之想四周张望了一下,便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从自己背后响起:“他没等你,你很难过?” “你甚至救了他的性命,他却没有一丝感激。” 这神出鬼没的男人,总喜欢这样冷不防的说话。 宋熹之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见的便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她突然笑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很感激。” 男人沉默了片刻,只是回了一句:“不要轻信男人。” 宋熹之抬起眼眸,深切的望着他:“那我能信任你吗?”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的身边、救我,却又带着面具?” “你方才要找的故人,跟那位齐王是相同的吗?” 男人感受着宋熹之的注视,微微放柔了声音:“太危险了,你的每一个问题都太危险。” 宋熹之敏锐的感受到了男人微妙的变化。 此刻的他和方才在悬崖下的他很不一样,少了几分冷意和锐利,针锋相对和剑拔弩张,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变得温和。 又让宋熹之产生了那股熟悉的感觉。 她突然回想起齐王在她耳边的那声叮嘱。 “姑娘,珍惜眼前人。” 宋熹之脑海中那个离奇的想法突然加剧了: 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就是她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夫君。 这个想法荒谬,又没有丝毫根据,可她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回荡。 她随即上前了一步,注视着男人的眼眸:“你救了我三次,恩公,我可以看看你的模样吗?” 男人微微偏身,又后退一步。 是无言的拒绝。 可是人的眼眸是不会骗人的。 宋熹之望着天边逐渐泛起的鱼肚白,闭了闭眼眸,等她再次睁开眼眸时,便恢复了神色。 “你不是问我在找什么故人吗?” “如今天色渐亮,若是你想要知道我到底在找什么,明日就在此处等我吧。我们一起去,就不会危险了。” “还有……你的救命之恩,多谢。” 宋熹之说完这话,便朝着男子微微俯身,随即便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念。 男人抱着剑,站在竹林间,风吹过竹林,吹起他的衣摆,吹得竹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男人不言一语,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宋熹之的背影,越来越小,愈走愈远。 等两人走的远了些,司琴才急急的靠近了宋熹之的身边。 她先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是忧愁的嘱咐:“主子,您明日还要这样出门吗?” 宋熹之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动作牵扯到身上的肌肉,背后还有些疼。 裙摆也是黑乎乎的,满是落叶和泥泞,想必自己的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垂了垂眸:“原本要做的事情还未做去,明日自然是要出门的。” 司琴自知拦不住她,只是道:“今日实在是太危险,这鹤延山不太平,甚至让您都受伤了,若是日后再遇见刺杀,我们也不能贸然相助了。” 宋熹之摇了摇头,眼眸里闪过了一丝锐利的光芒:“能在此处遇到刺杀的,都是同道中人。今日之事我不后悔,相反,我还很开心。” 齐王,和皇宫有关系,向来是光启帝坚定的拥趸。 而那些怪腔怪调的刺客,有着绿色的眼眸,看着便像是外邦人。 吐蕃?契丹?还是西戎? 齐王寻的是一个已故的故人,倘若刺杀他的是西戎人,那么这件事情是否和已故的皇后有关系? 线索错综复杂、千丝万缕,宋熹之却笑得恣意: “司琴,帮我查一查,竹林那头废弃的院落,从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废弃的?” “都有什么香客在期间居住过?皇宫贵族?后宫妃嫔?……皇后?” “还有从前韩氏一案中,齐王势力的态度和反应。” 宋熹之说着,微微一顿,然后又是道:“你是夫君指派给我的人,如今夫君已经醒了,你便去用夫君的势力查,查到切实的东西来告诉我,我能分辨的清。” 她特意吩咐用贺景砚的势力去查,便是警告司琴不要拿些没用的信息来糊弄她。 她看得明白。 司琴听着宋熹之的话,从她的态度里觉察到了强硬,还有隐隐的压迫,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她不敢劝阻,只是答应了一声:“是。” “那方才那个男人的身份,您要查吗?”司琴突然又是问。 宋熹之听闻这话,突然扭头打量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笑容中含着几分深意:“司琴,你查不到的。” 这个男人,她要亲自去查。 事情明日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第一卷 第180章 夫君,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宋熹之在睡前,又是吩咐了司琴,让她派人去暗中跟着赵千兰的踪迹。 然后又是派一部人去后山荒废的宅院里蹲守,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在此处逗留。 司琴听见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面露苦涩:“主子,您手下就属下一人,而属下手下空无一人,根本无人可调。” 宋熹之眼角猛地抽了一抽,这才反应过来,司琴不过是个光杆司令。 她也是个光杆司令。 主仆俩这样的捉襟见肘,倒是显得她们有些可怜。 司琴看宋熹之没说话,司琴思考了片刻,又是道:“不然属下去联系青铜统领,让他调派手底下的人?若是属下此刻出发,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人手大概明日下午就能到。” 宋熹之权衡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你也劳累一夜了,今夜好好休息。” 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无论是去调查齐王的背景来历,还是让青铜调遣侍卫跟踪赵千兰,她都只能通过贺景砚的人脉。 甚至连司琴都是贺景砚派来的人。 她根本没有自己的人手,也没有自己的情报网,也就是说在贺景砚面前,自己根本毫无秘密可言。 宋熹之想着,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司琴:“司琴,送你个徒弟,你要不要?” 司琴先是一愣,然后又是点了点头,眼眸里有的是欣喜:“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一整夜的折腾,宋熹之实在是太过疲倦,等回了院子,换了干净的寝衣,她便倒头就睡。 第二日到了约定的子时,宋熹之看着外头的夜色,利落的换上了黑色衣裳,又在胸口处揣了几个白瓷瓶,便带着司琴偷偷摸了出去。 今夜倒没有昨日那样的惊险,竹林里幽静,偶尔能听见竹叶沙沙的响。 两人到了约定好的地点,便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原地等着了。 他仍旧是戴着那个面具,单手抱剑,颀长的身子倚靠在竹上。 月光明亮,透过婆娑的竹叶,照在他宝蓝色的衣角,一阵微风吹过,掀起衣角蹁跹,看起来慵懒又尊贵。 宋熹之的心中又是浮现出了那股熟悉的感觉。 男人反应敏锐,远远的便听见了脚步声,便看见了来人,他驾起轻功,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宋熹之的身边。 “要去哪儿?” 宋熹之继续往前走,一面观察周遭的环境,没有寒暄:“去竹林后的那片废弃院子里,是从前香客住的老院子。” 男人并排走在她的身边,长腿刻意放慢了脚步。 他对于宋熹之的话并没有好奇,只是道:“那片院落规模很大,光是香客居住的院落,便有几十余间。” 宋熹之听见这话,回忆着阿莲那日的描述,又是仔细的推敲道:“要找的院子比较潮湿、地上长满了青苔,可能靠近水源。” “又比较僻静偏远,人迹罕至,甚至可能是一个刑罚室,若是被人掳到此处,捆绑双手,甚至于被害者大声喊叫,都没有人能听见。” 她的判断有据可依,一是赵千兰脚下的淤泥和青苔,二是她手上被捆绑束缚的痕迹和怪异的走路姿势。 以此推断,赵千兰可能是被人施虐了。 宋熹之想着,又是期待的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男人:“义士可是知晓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不出所料,两人视线交汇时,男人点头,声音都缓了下来:“是有这样的地方。” 他说着,轻道一句得罪,便单手掐住宋熹之的腰肢,足尖一点,驾起轻功,便带着她凌空飞了起来。 陡然地失重感让宋熹之一晃神,她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的视野越发大了,密密匝匝的竹林到了她的脚下。 皓月当空,明月大得似乎近在咫尺,冷冽的寒风和男人炽热的体温将她裹挟,世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一切恍然如梦境。 月夜宁静,男人沉稳的心跳声便显得尤为突出。 宋熹之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缓缓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处,双手拢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心跳也骗不了。 这样的心跳声,宋熹之夜夜都能听见。 “夫君,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静谧的空气中溢散出女子困惑的低语。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滞,就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可男人并没有回答,回答宋熹之的,却是泠泠的水声。 等她顺着水声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道高耸的瀑布,瀑布被月光照成了银色的,水流倾泻而下,触及岩石四溅出水花。 而岩石上便是一层厚厚的青苔。 双足触碰到地面,宋熹之双脚一软,缓了片刻之后,男人的手便迅速的抽离了她的腰侧。 陌生又疏离。 宋熹之无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是收回了眼神,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瀑布的旁边便有两间院子,院子门窗紧闭,黑灯瞎火,此刻并没有人的动静。 院子门前,还有一棵巨大的古树,此处偏僻又靠近水源,碧绿的青苔就像是路面,一路攀爬到了院子的墙壁上。 此处看起来荒废了许久,可又不是很脏,落叶也被人扫到了门口,留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 宋熹之眼眸一亮:“看起来有活人活动过的痕迹,看起来就是这里了。” 她也没有管身后的男人,便率先进了那间大门紧闭的院落。 一路上并没有被拖拽的很急,也就是说赵千兰是自愿来了这里,宋熹之木门,屋内便溢散出了一股奇怪的气味。 她微微一顿,随即又是一脚踏入卧房,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宋熹之想象中阴冷、简陋的审讯室。 反倒是一间整齐又干净的屋子。 男人随即到了宋熹之的身后,他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又是身后摸了摸方桌上的灰尘,轻声道: “三日内有人来过此处。” 第一卷 第181章 别看 宋熹之闻言,又依靠着窗外的月光,四处观察着屋内的陈设。 屋内干净到有些简陋,外头有简单的家具和一张软榻,中间用屏风隔着,里面便是一张大床。 但是与一般屋子不同的是,这间屋子的柜子和椅子格外的多。 椅子的造型不尽相同,高度也不同,看着奇形怪状的,也不是一般人休息时坐的。 宋熹之在原地走了几步,男人从身后给她递了一根火折子,她便清晰的看见了软榻后紧闭的几扇矮柜。 她伸手拉开了软榻后头的柜子。 一打开柜子,看见的便是整整齐齐排列的一行行蜡烛,蜡烛的形状、颜色各有不同。 宋熹之皱了皱眉,克制住点燃蜡烛的冲动,随手打开了另一扇柜门,看见的便是一行行整齐排列皮鞭,悬挂在柜子里。 皮鞭的长度、材质、款式、颜色各不尽相同,有些上面还有小小的倒刺。 而打开第三个柜子,看见的便是各式的绳索,有绸缎、有麻绳、有丝绸等等,颜色和长短也有区别。 如今这样看,倒是有点审讯室的意思了。 这绸缎和麻绳也与赵千兰手上的捆绑痕迹吻合。 宋熹之的眉头皱的是更紧了,她摸了摸下巴,客观的分析:“若说这是个卧房,却又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可若说是个审讯室,那这审讯室还布置的怪温馨的。” 她一边说着,又是扭头望向了身后的男子,想要去听听他的看法。 可男子只是无言的看了她一眼,又一言不发的转过了头,神情好像还有点不自然。 宋熹之的眼眸里冒出了两个问号。 她举着火折子,跟在男人的身后,来到一个巨大柜子的面前,柜子有等人高,柜门前没有锁,倒是雕刻着精细的花纹。 见男人站在柜子前没有动作,宋熹之心里还有些奇怪。 她上前一步,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柜子上的锁扣,又是打开了柜子两侧的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两人皆是被一道光晃了一下眼睛,男人下意识的动作比反应还要快,便直接挡在了宋熹之的身前。 等两人睁开眼睛,才发现两扇柜门之后镶嵌着两面巨大的铜镜,柜门能够完全打开,暖黄色的镜面清晰的照见柜前的两人。 将两人的模样照的真切。 宋熹之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她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便往前走了两步,顺着男人的视线往那柜子里望去。 乍一眼,便看见了一副等柜高的画卷,镶嵌在柜子内侧,画上一片白茫茫的东西。 夜色昏暗,宋熹之无法将画上的内容瞧的真切,她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火折子,又是抬头往前面望去。 下一刻,一只温热的大手便覆盖在了宋熹之的眼睛上。 眼前顿时被一片漆黑笼罩,她眨了眨眸子,睫毛划过手心,两人紧密相贴。 随即耳畔响起男子有些低哑的声音。 “别看。” 宋熹之愣了一下,才猛地回过神来。 原来方才那白花花的东西,画的是赤身裸体的人啊! 那这柜子前的两面镜子,岂不就是……? 宋熹之深吸了一口气,才骤然联系起了刚刚所看见的一切道具。 蜡烛、皮鞭、绳索、铜镜、避火图…… 她大梦初醒的后退了几步,又是猛地撞上了男人健壮的胸膛,便听见男人发出了一声闷哼。 空气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晦暗的卧房似乎在此刻生出了一丝暧昧的暖意,两人紧贴的身体似乎灼烫了起来。 “这不是一间审讯室。” 男人突然哑声道,就像是没话找话。 宋熹之伸出那只没有拿着火折子的手,将男人的大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拉了下来,又是抬头看他。 “我知道,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这东西我夜夜看,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掀起眼眸,打量着僵直的男子。 “你不会……没看过吧?” 只见男子突然低头对她对视,语气认真道:“我看过。” 似乎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男人又是补充了一句:“我从前就看过。” 宋熹之与他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又是讪讪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那你还挺见多识广的。” 她一转头,便看见了两面铜镜里的两人。 男子此刻也正通过等人铜镜望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原本也是正常的位置,也不知道为何,在这铜镜里瞧见,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宋熹之有点受不了了,又是往前走了两步,举起火折子去打量柜子里的东西。 柜子里的东西倒是多,除了壁上的那幅画,还放置了笔架,上面挂着大小不一的毛笔。 而另一旁则是一个四方形的白瓷瓶,瓷瓶里放置着长条状的物体,看着像是玉做的。 这回宋熹之可不愿上手去碰了。 她后退一步,便想要转身离开,可谁知男人正好到了她的身后。 宋熹之踉跄了一步,又是扭头往后看,此刻男子微微弯腰,又是探出了身子,她的嘴唇堪堪擦到了男子的面具上。 男子微微偏头,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两人离得极近,近的他眼底的墨色似乎要将她吸走。 他静静的眼神就像是落在心上的羽毛,让宋熹之感到浑身是一阵麻痒。 她急忙直起身子又转过脑袋,余光便看见男子的长臂从自己的身侧伸出去。 他修长的手指便探到了那白瓷瓶里,又是取出了一个长条状的玉质物体。 这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物件,形状类似于男子的阳|物。 宋熹之瞪大了眼眸,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从自己的面前缓缓升起。 男子指尖修长,骨骼分明,微微使劲时青筋暴起,与温润通透的玉石相互映衬时,还带着几分性感和色|气。 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眼前冉冉升起的玉势,手中的火折子也随之升高,直到抬到了男人的眼前。 火折子的光线幽幽,终于让男子看清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看见这狂放、孟浪、大胆的东西时。 男子的手指微微的一抖,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样,手中的东西也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宋熹之的脑子嗡的一声,手忙脚乱的便下意识伸出手去接。 第一卷 第182章 求你帮帮我 通透的玉石泛着火折子温和的莹光,宋熹之手脚并用的跳了两下,才勉强接住了凌空翻滚的东西。 手掌间冰冰凉凉,她的脸颊却在一瞬间滚烫了起来。 烫手山芋在宋熹之的手中跳了两下,她又是猛地往男人的怀里塞:“你都不知道干不干净,你就碰。” 男人此刻也是回过神来,一手按着宋熹之的腰,微微安抚,一手又是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按照原样放回了白瓷瓶里。 宋熹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男人看着她的反应,微微挑眉,有些揶揄的道:“你不是夜夜都看吗?如今羞什么?” 宋熹之瞪了他一眼:“有活的,我为什么要用死的?” 男人猛地一噎,却又听她的声音继续响起:“你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是怕东西碎了,被他们发现,所以才反应大了些。” 宋熹之说完这话,又是微微一顿,原本纷繁的思绪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原本我以为她手上的捆绑痕迹是被人施虐,倒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赵千兰昨日行色匆匆,居然是跑去与人私通,还玩的这么花! 男人挑眉,把一切回归原位,又是关上了那扇柜门:“她?你口中的那位故人?” 宋熹之点了点头,绕过了房间中央拜访的屏风,又是往里面探去:“我来便是为了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那奸夫是谁。” 她仔细留意着房间的痕迹,企图找到象征那奸夫身份的证据。 男人看着宋熹之认真的模样,信步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内卧,映入两人眼帘的便是一张大床。 可这床榻却与一般的床榻不同,轻纱垂落,将整个人床榻半遮半掩,而床榻上方钉着几个硕大的圆环,可以用来悬挂丝绸。 而拧动床榻一侧的机关,床板两侧还会打开、倾斜,伸出四个木制的镣铐,镣铐被打磨的光滑,固定在了床榻上。 宋熹之看着男子拧动机关,随即床榻产生的变化,她不禁张大了嘴巴感叹。 “今日真的是开了眼了,能拥有如此五花八门的玩意,想必这奸夫的身份并不低。” 男人此刻已经复原了床榻上的机关,收回了手,迈着长步走到了宋熹之的身边: 他的语气有些凝重:“不止身份不低,大概手也伸得很长。” 宋熹之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便听男子声音沉沉的解释。 “因为西戎那边,时常使用这些伎俩,先前看见的那些小玩意,我还只是怀疑,可眼前的这张床榻,床榻上玄妙的机关,并不是大乾的产物。” 西戎? 宋熹之听见这个词语,浑身衣领,抿了抿唇,抬眸望向了眼前的男人。 夜色晦暗不明,将男人高大的身影隐匿在阴影中,当男人声音沉沉的吐出西戎两个字的时候。 宋熹之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个人。 贺景砚。 他像极了贺景砚,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眼神。 她一步步朝着男子的方向走进,直到她可以看清男子的眼眸。 “西戎?” 宋熹之仰着头,眼眸直勾勾的望着他:“西戎与京城隔得远,恩公是怎么会知道西戎的机关?” 女子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恩公的身手这么好,莫非是在西戎边境当过兵?” “我的夫君叫贺景砚,是大乾从二品的大都护,他戎马半生,在西戎边境战功赫赫,可半年之前却不慎中伏受伤。” “或许你们……也认识?” 宋熹之的声音带着审视,在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咬重了音。 一瞬间的沉寂后,男子轻轻笑出了声,他摇了摇头:“你的夫君声名远扬,我哪里不认识?” “不过我从未去过西戎边境,他也不认识我,方才所言,不过是在书中看见过。” 宋熹之皱着眉头,又是上前了一步,整个人几乎是有些步步紧逼:“哦?” “那倒是凑巧,恩公没去过西戎都如此了解西戎……” “还几次三番的救我于险境之中,此事定是要让夫君知晓,让他当面来对你表达感谢。” 她说着,还想要上前,男人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他动作强势,声音却轻轻,就像是宠溺着一只骄纵的小猫:“好,等你夫君醒了,我们见上一面。” 宋熹之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后退了几步,收回了自己的手,扭头便要走。 宋熹之重新绕过了屏风,脚步匆匆的回到了外屋,男人在后头跟着。 等他也绕出屏风,便看见宋熹之俯身在软榻处,沉默的关上了方才打开的柜门。 月光照耀在她的小脸上,她美的不可方物。 软榻处原本有四个矮柜,如今打开了三个,还有一个,宋熹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把最后一个柜门轻轻一拉,便看见了些许瓶瓶罐罐。 她手中拿了其中的一个白瓷瓶,打开瓶塞,又是放在鼻尖反复品闻。 片刻后,他便看见宋熹之转过身,对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白瓷瓶:“你来闻闻这个气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是否也是出自西戎?” 男人一听这话,上前了一步,微微俯身就着女子手,仔细闻了闻白瓷瓶里的东西。 一股甜腻的香气涌入鼻尖,又是迅速的往他的体内钻,让男人的气息在一瞬间紊乱了起来。 他神色一凛,迅速的挪开了鼻子,又是攥住了宋熹之的手,便察觉到她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 宋熹之身上的温度滚烫无比,男人掀了眼皮,便看见她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眼尾也红,衬着头上那根白玉簪子,就像是倒映着海棠的艳色。 男人猛地收回了手,可大手还未抽离,却又被女子抓住。 她任凭本意驱使的上前了一步,小手带着温度,往男人的胸膛处攀升。 男人猛地后退了一步,低头往下望,看见的就是女子媚眼如丝的模样。 清辉倾泻,照在女子的脸上,似乎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容貌。 她有些情迷意乱的喘息着,鬓边的碎发凌乱,只是仰着小脸无助的望着他,粉雾从脸颊绵延至脖颈,又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她轻轻呢喃,身体也无意识的在男人身上乱蹭: “帮帮我,我真的好难受,你来帮帮我。” 男人呼吸沉沉,眸子里的眸色翻涌。 第一卷 第183章 揭开面具 男子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可看着眼前的女人,他闭了闭眼眸,随即又是将腰间的大手倏地松了开。 “不行,不可以。” 远离了滚烫的热源,宋熹之一愣,整个人又是跌到了软榻上,鬓发散乱。 男子瞧见她猛地一跌,心下一惊,急忙跟着往前了一步。 等瞧见宋熹之跌到了软榻上,脸上满是茫然和疑惑,他只是微微俯身,将女子鬓角处的碎发拢到耳后,几乎是哄骗着开口道:“外面有水,我给你擦把脸,好不好?” 女子的意识似乎越发的模糊,她无比茫然的摇着头,又是紧紧的贴在了男子的身上。 女人还在他的身下扑腾,可男人的眼眸却越发的冷冽。 他钳制住了女人乱动的手腕,将手腕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是扯过衣裳,遮住了她:“宋熹之!” “你清醒一点看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吗?” 他冷冽的嗓音把宋熹之吓了一跳,宋熹之半眯着眼眸,愣在原地,像是在艰难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 随即又是微微仰头,无意识的开口:“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夫君啊。” 男人又是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可是不行。 自从收到了那封来自边疆的信,知道了他们的情谊,就意味着他就不能再近一步。 男人用两只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腕,趁着她没有意识,他一字一句的认真开口:“我不是你的夫君。” 女子置若罔闻,只是滚烫的红唇轻轻吻着他冰冷的面具:“我爱你。” 男人的声音喑哑,指尖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你爱的是我?” 女人的声音轻轻的:“景砚,阿砚。”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僵,又是不受控制的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不要叫名字,叫我夫君。” “夫君。” 宋熹之抱紧了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原本茫然的眼神,却一点点清明了起来。 感受着男子逐渐沉沦,她的手也一点点向男人的背部攀升,手指灵活的一拨,便将男人的面具在一瞬间解了下来。 咚的一声脆响。 是金属掉落触及地面的声音。 宋熹之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又是轻轻推开了他的身体。 “夫君。” 滚烫的身体在瞬间冷却了下来,映着窗外清冷的月色,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含情眼。 一张陌生的脸。 他的容貌实在是太过优越了,鼻梁高挺,天生的眉目深邃,光华内敛,气质斐然,眼角眉梢却是还未褪去的情潮。 而现在,男人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定定的抬起头来,盯着宋熹之那张粉嫩的小脸,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 “宋熹之,你是装的?” 他说话的声音陡然变冷。 宋熹之也猛然回过神来,瞳孔一缩,又是将身上的男子重重推开。 她的眼眸带着惶恐和震惊,近乎是失声道:“你不是我的夫君?” 男人冷嘲,健硕的身子任她如何推搡都是佁然不动:“我说过的,我不是你的夫君。” 宋熹之咬紧牙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那张脸,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是一片空白:“你到底是谁?” 她相信她的感觉,她的感觉是不会出错。 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令她熟悉到这样的地步。 男人不仅没有起身,反倒是欺身下压,此刻的他眼眸里含着愠怒。 “你为了试探我是不是你的夫君,于是做了这个局?” 宋熹之只是沉默的盯着他,她用力的推搡了一下,可男人纹丝不动。 他气极反笑,几乎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孤男寡女,你在一个男人面前装的媚眼如丝,现在想要跑了?” “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纯良正直,都高洁无比?面对你能做一个柳下惠吗?” “宋熹之,你看着我,你的夫君就值得你这样冒险?” 宋熹之眼瞧着推不动,也就没有推了,她直视着男人的脸。 他就算是生气,也美的叫人心惊。 可他根本不是贺景砚,就算是宋熹之如何仔细的搜寻,都无法在两人的脸上找到相似之处。 看着宋熹之不说话,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回答我啊。” 感受着下巴处微微的疼痛,宋熹之点了点头:“是,我喜欢他,他值得我冒险。而我,也不能忍受被任何一个人蒙在鼓里。” 男人又是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力。 他定定的望着宋熹之殷红的唇瓣,心中却涌现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 “冒险,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叫你不要轻信男人。” 男人说完这话,加重了自己手里的力道,随即便又是将她纤细的手腕,重重的压在了软榻上。 宋熹之咬着牙望他,感受着他再次欺身,朝着自己压下。 她猛地抬起膝盖,便毫无犹豫的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顶去。 可她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他的力道简直是大极了。 男人将长腿横亘在她扑腾的小腿上,感受着她方才的意图,又是冷嘲:“现在知道怕了?” 他定定的望着她,身上因为药效仍旧潮红,可眼眸里只是带着淡漠冷意。 她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抵抗和推搡,只是努力的去够男人有些凌乱的衣襟,随即又朝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 男人对她骤然亲近的动作毫无防备,身子便不可控制的先前一倾。 只见宋熹之抬起头,便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静谧的卧房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身体在瞬间无力,他僵在原地,那张玉面也迅速的浮现出了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宋熹之轻笑,抬手拔出鬓边斜斜插着的玉簪,便抵在了男人青筋暴起的脖颈处。 玉簪摩挲着皮肤泛起了一层凉意,宋熹之清亮的声音便在晦暗的卧房里响起: “这药是我带来的,没有先服用解药,便会变成你这样,片刻之后,会全身无力,四肢不受控制。” “就算是五百斤的猪都抵抗不了分毫的药效,更别说是人了。” 第一卷 第184章 不要轻信女人 宋熹之说着,感觉男人的身体越来越沉,体温也越来越高,沉甸甸的压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小山一样。 她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又是猛地一推,随即翻身而上。 玉簪仍旧抵在男人的脖颈处,局势瞬间扭转。 宋熹之的声音很平静:“不要轻易相信女人。” 男人衣裳凌乱的被压在软榻上,听见宋熹之的话,他有些无奈,又是有几分无力,却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着女子的动作。 他体会着自己的四肢越发的沉,药效是越发的猛了。 看着女子清明的眼眸,他深知面前的女子没有动情,但是自己情动了,或许根本不是因为药。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靠近我?又要出手相救?” 宋熹之看着他这副颓唐的模样,毫不怜惜的拍了拍男人俊朗的脸颊。 空气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男人的眼神清明了片刻,他喘了一口气,哑声道:“我不是有意靠近你,而是靠近真相。” 他眯着眼眸望着宋熹之,泛红的含情眼水光潋滟。 他的眼神太过蛊惑人心,似乎随时可以把人吸进去:“你总是在真相的身边,三番五次的遇险。” 听着男人低醇的嗓音,宋熹之盯着他的下巴,不去看他那摄人心魄的眼眸:“我在真相的身边?” “……所以你也在查熏香的事情?” 男人点了点头,也缓缓挪开了眸子:“我的家人,是从前韩氏一案的受害者,因为韩氏一案,家破人亡。” 宋熹之的眼眸微微一变,听男人继续道。 “因为韩氏一案,皇后死了,但是皇后的死有问题,韩氏一案也有问题,皇后性情刚烈,绝不可能自尽而亡。” 宋熹之拧眉,大脑飞速思考:“所以是因为韩氏一案,皇后也被杀人灭口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不止是你我在查,此事背后暗潮涌动,所以你屡次遇险,是因为有人要阻止你查出事情的真相。” 男人说着,又是突然掀了眼皮,定定的望着她:“是我救了你。” 感受着男人话锋一转,宋熹之终于回过神来,她放下了玉簪,从男人的身上退了下来。 宋熹之仔细思索着男人的话,只觉得怪。 很怪。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在查韩氏一案,也不是在查皇后的死,她只是在查母亲死亡的真相。 而唯一被人知晓的,就是她会研制熏香。 若是因此被人刺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皇后的死和母亲的熏香有关系。 宋熹之突然发现,母亲的死,似乎已经和从前那位废皇后的过往紧密的交织在了一起,似乎无法分离。 怪不得外祖不让她查这件事情,恐怕此事背后的罪魁祸首,也是前世把外祖一家赶尽杀绝的真凶。 宋熹之一边思绪万千,一边低头扣自己身上解开的扣子,却在此刻感到一道炽热的眼神如芒在背。 她有些疑惑的转身,便看见了男人的控诉的眼神。 他回答完了问题就被宋熹之丢在了一旁,身上的药效未解,如今仍是鬓发凌乱的躺在软榻上,沉默的盯着她的动作。 那副幽怨的模样,就像是被惨遭蹂躏过后又狠狠抛弃。 宋熹之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看他这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模样,突然觉得有些不合适,她上前两步想要解了男人身上的药。 可谁知就在此刻,院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有人来了。 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撞上,瞳孔皆是猛地一缩。 宋熹之飞速的低下头,开始将凌乱的软榻重新复原。 男人声音嘶哑:“药呢?药呢?” 宋熹之急急将迷香的解药掏出来,又是塞到了他的嘴里。 身体的无力感终于减轻,男人强撑着起身,一手整理自己凌乱的外衫,一手又是弯腰捡起面具,重新将面具戴到了脸上。 两人胡乱的收拾了一下,情况紧急,生怕被来人发现身份。 情况紧急,男人也顾不得什么,便将宋熹之的搂到怀里,想要带着她从窗户处飞出去。 感受着男子的突然靠近,宋熹之却猛地回过神来,突然抬头,阻止了他,动作还带着下意识的抵触。 男人的动作一顿,气氛一瞬间有些僵持。 直到门口传来一道女声:“主子?” 宋熹之听见熟悉的声音,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司琴?” 她看见了来人,又急切的往司琴的身边走,离了男人的身边。 司琴瞧见宋熹之,又抬头瞧了一眼宋熹之身后的蒙面男人,看着男人下意识的护住宋熹之的举动,她微微愣神。 从前没觉得,可此刻,当这个男人与自家主子相处时,简直是太像贺将军了。 她压下了心中的惊诧,于是解释:“属下方才在竹林里走着,一抬头,您便消失了。” “属下在废弃的院落里搜寻了许久,才找到了这间屋子,您……” 宋熹之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们已经查到了这间屋子,确定是赵千兰来过的地方。” “我们确定有奸夫,也确定了此人与西戎有关,便听到了脚步声,所以才想着隐瞒身份先行离开。” 司琴点头,将视线挪向了男人的脸上,语气里含着几分深意:“那主子,奸夫的身份能够确定吗?” 宋熹之摇头:“没找出来,正想让你今后派人监视,看看谁会来这里。” 她说着,又是想起司琴手头无人。 于是转头望向了身后的男人,语气恢复了从前的客气疏离:“不巧我手头无人,便劳烦恩公您监视着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的主人或许与西戎有关系,那便也与您查的案子有关。” 男人听见这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最终是司琴带着宋熹之离开,两人在路上沉默了很久,司琴才突然开口。 “主子,那位恩公的身份,您查出来了吗?” “属下从前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方才那惊鸿一瞥,瞧见他下意识的护住了您,属下觉得他……” 宋熹之抿着唇,沉默的望着远处,继而开口:“觉得他很像贺景砚是吧?” “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也这样觉得。” 司琴扭头看她:“难道不是?” 宋熹之摇头,不想再回忆方才的那一段经历:“不是,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有秘密。” 她有些怅然:“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根本不了解我的夫君。” 第一卷 第185章 司琴也觉得像 司琴听出了宋熹之话语失落,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其实都是贺将军的问题,您已经足够努力的去了解他,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与您说。” 宋熹之噗嗤一笑,故作轻松的道: “他还是你从前的主子呢,你就这么帮我说话?” 两人在空中飞行,司琴便趁机将宋熹之的腰肢搂的更紧,像是要给她力量:“属下说的是实话。” 宋熹之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丝暖意,也靠得离司琴更近了些:“其实今日还是有收获的,第一是发现了赵千兰外面有奸夫,奸夫可能与西戎有关系。” “第二是发现了皇后并非自杀,皇后的死可能与母亲的熏香有关系。” 司琴询问:“那如今您要怎么办?您昨日吩咐查的事情,还未有消息。” 宋熹之勾了勾嘴角:“现在还有一个人可以问,那就是珍嫔。” 她一开始来这封禅大典的原因,便是因为珍嫔,秀王大概在之前便已经和珍嫔提过这件事情。 应该会很顺利。 得了宋熹之的吩咐,上门求见的消息是在一早递过去的。 而珍嫔那边的人是下午来的。 宋熹之听见动静,亲自出门接见了来人,是珍嫔身边的一个老嬷嬷。 嬷嬷长期跟在珍嫔身边,穿着打扮十分低调,眉目和善,如今看着宋熹之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歉意。 宋熹之的心中生出了一份不好的预感,便听嬷嬷的声音继续道: “真是不好意思,贺夫人。” “娘娘原本是要答应明日相见的,结果良妃娘娘有请,咱们娘娘无法推脱,还请您见谅。” 宋熹之微微拧眉:“明日没空,那今日呢?” 赵夫人刚刚带着仆从,跨进了院门,一听这话,便笑着走到了宋熹之的身边: “今日也没空,珍嫔此刻还在良妃娘娘的屋里谈天呢。” 赵夫人上下打量了宋熹之一下,脸上是说不出的得意:“原来是你要求见珍嫔,我还以为是谁呢。” “真是不好意思,你递消息来的时候,正好珍嫔和本夫人都在良妃娘娘屋里,讨论我新得的孤本佛经,是闭关十余年的圆慧法师亲自抄写的,世间罕见。” “娘娘们很喜欢,我便建议日后一起抄经念佛,所以不仅是今日、明日,日后珍嫔也没时间了,看上去贺夫人有的等了。” 赵夫人这话说的,可完全看不出来是抱歉的意思。 想来定是宋熹之派人去送消息的时候,正巧被赵夫人撞上了,她便故意提出抄经,让珍嫔也去。 良妃看出赵夫人对宋熹之的态度,刻意纵容,而珍嫔谨小慎微,读懂了良妃的意思,自然就不敢再见自己了。 宋熹之微微挑眉,平静的望着她:“赵夫人看上去像是故意的?” 赵夫人只是笑了笑:“若是我看你顺眼,其实以你的身份也是能去。不过我看你不顺眼,所以无论是良妃还是珍嫔,都不会去见你。”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不要企图攀附权贵了,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赵夫人无比畅快的说着,又是往前走了两步,宋熹之便在她的身上闻见了一股浓烈的熏香香气。 若是平常的人,大概只能闻见她这浓烈的熏香香气,可宋熹之擅长制香,嗅觉也较一般人来得敏锐。 她能够从赵夫人身上的衣裳里,闻见一股隐隐约约的臭气,就像是牛乳发酵后的臭气。 从前她只叫吴嬷嬷把牛乳往床底下倒,可吴嬷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仅是倒了床底下,还把牛乳倒在了衣柜里。 用清水略微冲洗后,又用箱子压住,因此不能让人察觉。 想来两天过去了,那牛乳大概已经开始发酵,散发出了隐隐约约的臭气,赵夫人有所察觉,但是根本找不到臭气的源头。 于是只能拿浓烈的熏香压一压。 宋熹之微微眯了眯眼眸,便见赵夫人凑近自己,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陛下很宠爱良妃,珍嫔时时刻刻都要小心谨慎的讨好良妃呢。” 闻见那浓烈的香气,宋熹之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眼见珍嫔身边的嬷嬷还未走,宋熹之挑了挑眉,语气幽幽:“赵夫人此言差矣,珍嫔娘娘与良妃娘娘关系好,一起抄经念佛,那是一桩功德。” “你怎么能说珍嫔是在讨好良妃呢?这不仅是侮辱了珍嫔娘娘,也是侮辱了良妃娘娘。” 老嬷嬷微微蹙眉:“赵夫人慎言。” 赵夫人瞪大了眼睛,她方才只是想要炫耀良妃的恩宠,于是顺嘴一说,却没想到宋熹之竟是当着嬷嬷的面,挑拨离间。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可别冤枉人。” 宋熹之望向了眼前的嬷嬷,点了点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 于是便转身进了屋子。 赵夫人见状,想要对嬷嬷再说两句,可那嬷嬷却是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她便也只能气鼓鼓的回了屋子。 她坐在软榻上大骂:“夫君说的还真是对,宋熹之就是天生的贱胚子,最喜欢的便是颠倒黑白,挑拨离间。” 既然夫君说不能让宋熹之过得舒坦,那一定是有理由,她照做就行了。 其实夫君……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专门的关心她了。 夫妻能够久违的一条心,让他不要出去沾花惹草,其实她已经很满足了。 赵夫人想着,又是觉得屋里有莫名其妙的怪味:“嬷嬷,再把香熏得旺一些,明日我还要去与良妃娘娘抄经呢,要香香的才好。” 而在另一侧,宋熹之刚一回了屋子,吴嬷嬷便忍不住叉腰怒道:“那赵夫人也太欺负人了。” “不就是仗着年龄大,背后又有良妃撑腰吗?便无缘无故对姑娘您使绊子,咱又没碍着她。” 宋熹之饮了一口茶:“嬷嬷,你也觉得赵夫人对我的恶意太大了?而且是没有缘由的,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 吴嬷嬷可心疼了:“就是有人撺掇的,她与赵千兰同族,定是听了赵千兰的话。” 宋熹之却摇头,前世的时候她也遇见过赵夫人,两人点头之交,也未尝有过矛盾,可这一世却不一样: “她与赵千兰的关系也说不上好,赵千兰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她这样失态的对付我,确实有些古怪。” 吴嬷嬷沉默了下去,思考着宋熹之的话,却又听宋熹之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 “嬷嬷,今夜吩咐人去抓些蚂蚁,然后放在赵夫人的屋子里。” 吴嬷嬷疑问的瞪大了眼睛:“姑娘,您是想……?” 宋熹之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珍嫔,她一定是要见的。 既然赵夫人自寻死路,不自量力的要和她作对,那么无论她背后的人是谁,先受伤的只能是她了。 第一卷 第186章 圆慧法师 等下头人放完蚂蚁后,宋熹之这边便熄灯睡下了。 她一夜无梦睡得倒是安稳,可隔壁赵夫人的屋里,却是突然慌乱了起来。 等翌日宋熹之起床的时候,便发觉往日热闹的院子,如今是静悄悄。 不仅赵夫人乖乖待在屋子里没有动静,就连她身边倨傲的下人,今日也没出来给人使绊子了。 正巧门口又来了一位老嬷嬷,嬷嬷衣着华贵,排场也大,后头跟着三四个丫鬟。 她一迈进院子,瞧见赵夫人大门紧闭的屋子,静悄悄的,她微微拧了拧眉。 “嬷嬷可是来寻赵夫人的?” 宋熹之正好站在院子里,撞见了她,便主动搭话。 老嬷嬷不认识宋熹之,此刻正疑惑,也客气的点了点头:“是呢,昨日赵夫人说新得了一本孤本佛经,今日要拿来给各位娘娘鉴赏。” “如今各位娘娘都在屋里等着呢,她这是怎么回事?” 宋熹之笑了笑:“大抵是佛经有什么损伤,不能送去娘娘屋里,否则就算是赵夫人突然有事,也该知会娘娘一声才是。” “若是娘娘身边有什么擅长修复文书的师父,便请来帮赵夫人瞧瞧?” 嬷嬷听见这话,眉头拧得是更深了。 这本佛经是圆慧大师在闭关前写得最后一本佛经了。 他三岁顿悟,五岁辩经,八岁一人前往西域,十八岁回到京城,翻译了佛法无数,也普度众生。 甚至于天下有什么变动,他都能早于司天台先一步预言,百试百灵,因此也被尊为大乾的国师,拥有信徒无数。 实乃朝廷的定海神针。 如今他已经闭关了十几年不见世人,就在这鹤延山山顶的古刹里,可就算是陛下亲临了鹤延山,要举办封禅大典,他也是不见。 世间传出流言蜚语,说这圆慧大师或许已经圆寂。 若是如此,那这本佛经便弥足珍贵。 如今这封禅大典,圆慧大师没有露面,可若是能向陛下献上他最后抄录的佛经,彰显诚意,以庇护整个大典,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 而先皇后已死,宫中后位空悬了十几年,陛下却也没有再立新后的打算,甚至连贵妃和皇贵妃都不曾有。 丽妃有肃王和显赫的家室,而良妃则是有誉王与陛下的宠爱。 她们已经在宫中斗了十几年,谁也不曾落了下风,若是能在这次封禅大典上,暂代皇后的位置,与陛下一同主持。 那身份和地位可就完全不同了。 一想到这里,嬷嬷朝着宋熹之行了一个礼,道了一声谢,便急匆匆的往回走。 宋熹之望着嬷嬷急匆匆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眸子。 想必就是因为赵夫人贡献出了这本佛经,所以良妃为她撑腰,不让珍嫔见自己。 既然是如此,那么她赌对了。 果不其然,不过是片刻,院子里又是有人来了。 这次竟是良妃娘娘带着珍嫔等各位夫人,以及修复文书的工匠,亲临此处。 随着太监的一声禀报:“良妃娘娘、珍嫔娘娘驾到。” 宋熹之和辛夫人听见动静,也从屋子里出来,便看见了院子里乌泱泱的人。 眼前所有的女人都衣着华贵,而站在众人最前方的那个女人容貌明艳,眼尾微挑,端庄又优雅。 分明生了誉王,再如何也是年近四十了,可因为保养得当,如今瞧着不过才三十岁。 她穿着一身华贵的宫装,衣料精致,针脚细密,花纹活灵活现,甚至在阳光下能够流光溢彩。 而站在她身后的珍嫔,则是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微微垂着眸,十分低调,容貌看上去也并不出彩。 宋熹之不过微微瞟了一眼,随后便与辛夫人一同行礼问安。 “臣妇见过良妃娘娘、珍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良妃的心思不在她们两人的身上,只是随意的招了招手,便叫她们起了身。 她往赵夫人的门前走了几步,见她始终是大门紧闭,里头也没有动静,表情微微变了变。 良妃只是表情一变,身边的嬷嬷便已经心领神会,上前敲响了赵夫人的门。 “怎么回事?” “良妃娘娘担忧赵夫人的身体,亲自前来看望,赵夫人如何能闭门不出?” 她的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缓缓打开。 众人闻见了一阵浓烈的熏香,熏香其中夹杂着隐隐的臭气,而在一阵古怪的气味之中,赵夫人便垂着头走了出来。 她穿着厚厚的衣裳,把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脖颈都没有露出来,脸上还带着面纱。 “臣妇向良妃娘娘请安。” 良妃用帕子碰了碰鼻子,屋里的气味实在是太过浓烈,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怎么了?” 赵夫人支支吾吾的,嗓音也有些嘶哑:“臣妇身体不适……” 良妃身边的嬷嬷也是开口:“身体不适,可是请了太医?生了什么病?” “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惹得娘娘担忧,亲自来看望您。” 赵夫人沉默的没有回答,可站在一旁的辛夫人,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赵夫人虽带着面纱,把脸蛋遮得严严实实,可低头行礼时,耳后露出的肌肤,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肿。 她眼神一变,拉着宋熹之的手后退了一步:“赵夫人,你耳后的皮肤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是密密麻麻的疹子?” “莫不是生了什么传染病,才带着面纱吧?” 众人听见这话,也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良妃皱着眉开口:“你到底生了什么病?还长了疹子?” 若是赵夫人生了传染病,那她经手的佛经就不能供奉了,若是疫病感染了人,那整个封禅大典都要被毁了。 这背后的罪过,可没有人能担待得起! 在场之人想到其中的关窍,脸色皆是一变,一想到自己昨日还在于赵夫人交谈,众人皆是后退了几步,人人自危了起来。 感受着众人恐惧的眼神,赵夫人惶恐的摇头,她彻底慌了神,急急辩解:“我没有生病,大夫说我没有病。” 良妃松了一口气,还是将信将疑:“若是你没有传染病,那为什么要戴着面纱?” 赵夫人感受着眼前乌泱泱的人,所有人都朝着自己投来了探究的神色,她动作迟疑又抗拒。 良妃实在是被磨得没性子了:“本宫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的佛经到底在哪里?” 第一卷 第187章 满身红疹 一边是在封禅大典得了传染病的大罪,一边是当着众人的面,展现自己的容貌。 赵夫人始终是跪在地上,保持着行礼的姿态,身上的瘙痒异常,心中焦躁不安,甚至于背后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良妃见她一声不吭,耐心所剩无几:“本宫在问你的话!” 赵夫人闻言,抬头看了面前的众人一眼,咬紧了牙关,又是猛地扯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娘娘恕罪!臣妇从前还好好的,可夜里却突然不对,身上、脸上瘙痒难耐,恶心想吐,心慌憋气,才迟迟无法出门接驾!” 赵夫人的面纱一掀,众人便清晰的看见了她此刻的模样。 她的整张脸都浮肿了起来,有了平时的两倍大,面上也有斑驳的红肿,有些已经红肿溃烂,是比辛夫人方才看见那一小块肌肤更要来的恐怖。 不仅是脸上,就连她裸露在外的手腕,也都浮出了红疹。 人群间响起了小声的惊呼贺窃窃私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连良妃都在此刻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辛夫人皱着眉,有些嫌弃的开口:“都变成了这副模样,还不是传染病?” 感受着众人避之不及的态度,赵夫人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变得惨白,整个人也是越发的摇摇欲坠了起来。 她摇头,急急辩解:“不,不是传染病!昨夜医女便来瞧过了,说臣妇并不是得了病,但是她查不出病因。” 更深露重,又是在夫人们的院子,赵夫人想要瞒下此事,便只是悄悄叫来了医女。 向来一声不吭的珍嫔,却在此刻敛了敛眸,话语中满是深意:“鹤延山下,佛门禁地,赵夫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生了红疹,却查不出病因?” “难道是赵夫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得罪了神明?” 珍嫔的话让在场众人沉思了片刻,望向赵夫人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排斥和质疑。 众人又是后退了几步,在赵夫人身边隔绝出了一个真空的地带。 “封禅大典在即,赵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才被天降异象?” “那简直就是不祥之人!” “从前便听说她妒忌心重,杀戮过多,可能就是现在遭到报应了!” 赵夫人一听这话,才猛地回过神来,将愤怒的眼神射向了宋熹之:“是你!是你害我!” “你会医术!一定是你下毒陷害我!” 宋熹之平静的迎上了她的目光:“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毒?” 赵夫人脑子里满是恨意,恨不得在此刻将宋熹之碎尸万段。 她为了证明宋熹之是凶手,便将从前的事情脱口而出:“是我故意抢走了你的屋子!还骂你是狐媚子,纵容我的下人欺辱你的下人!” “昨日我刚刚针对了你,又不允许你去见珍嫔,你心里没有一丝恨意吗?昨夜我就生病了,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听着赵夫人将自己对宋熹之所做的一切都坦白了出来,人群中又是响起了一阵小小的呼声。 “无冤无仇的,赵夫人居然蛮横至此!贺大人的官位可不比赵大人低,她是怎么敢的?” “那这样说来,这事情倒真有可能是宋熹之做的!” 辛夫人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自己有错。难怪你脸上要红肿溃烂了,你就是坏事做多了,被老天知道了,他便要降下异象来收拾你!” 赵夫人双眼通红的望着良妃,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求良妃娘娘主持公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降异象,都是宋熹之在搞鬼!求求娘娘严惩宋熹之!将臣妇害成了这副模样!” 良妃听见这话,突然转变态度,将视线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这事情是你做的?” 宋熹之摇头,微微俯身行礼:“娘娘明鉴,臣妇没有做过。” 良妃定定的望着宋熹之,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可在这鹤延山,只有你与她发生了争执,你们又是住在同一间院子里,若是你说你没做过,可拿的出证据?” 赵夫人指控宋熹之下毒,那定是要她拿出证据,证明是宋熹之做的。 可此刻良妃却是叫宋熹之拿出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良妃这话明摆着就是偏私,是要给赵夫人撑腰了。 宋熹之只是很平静的与良妃对视: “娘娘做事不偏不倚,方才赵夫人承认的话,大家都听见了,陛下让臣妇门在院内沐浴熏香、斋戒七日,并不是让人来搬动口舌,挑拨是非的。” “从前臣妇忍了,可如今……若是臣妇证明了此事并非我所为,那娘娘是否会惩治赵夫人在封禅大典上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凌辱他人?” 良妃微微抬了抬下巴,沉默了片刻,众目睽睽之下,却还是点头:“这是自然。” 宋熹之于是道:“那好。” “既然赵夫人指控我下药,便让太医前来检查赵夫人的身体和屋子,看她体内是否含毒。” 良妃一声令下,宫中几个太医听闻消息,便急匆匆的赶了来。 等她大致的解释事情的经过,几个太医便领命去进入了屋子。 赵夫人扭头看着太医们忙忙碌碌的背影,随即又是望向了宋熹之,愤恨的眼眸里闪过了几分笃定。 这次的事情,一定是宋熹之动的手脚! 一进入屋子,太医们便闻见了一股浓烈的熏香味,期间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约约的臭味。 老太医吸了吸鼻子,又是顺着屋内的臭味仔细追寻,才找到了一处柜子。 打开柜子,那股隐隐约约的腥臭味,便是越发的浓重。 老太医的目光马上被衣裳上面的蚂蚁吸引了,他小心翼翼的捏着衣裳的一角,又是放在鼻尖仔细的闻了闻,随即只觉得眼前眼冒金星。 他发出了嘹亮的一道呕吐声。 “开门开窗!通风!通风!” 等外头的人听见了吩咐,急匆匆将赵夫人的门窗打开,那股隐隐约约的腥臭味,便四处溢散了出来。 有些嗅觉灵敏的夫人,便已经发现了不对。 第一卷 第188章 丢人丢大发了 夫人们微微拧眉:“太医怎么突然叫人打开了门窗?难道宋熹之真的下药了?” 良妃微微勾了勾嘴角,看上去十分公平正义:“本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下毒之人。” 赵夫人听见这话,也终于提起了精神。 她瞧见几位太医大动干戈的打开门窗通风,也以为是在她屋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于是赵夫人急急的转身,看见几位太医步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连忙开口询问: “太医,你们是不是在我的屋里发现了毒药,能让人皮肤红肿溃烂,恶心想吐,胸闷头晕,甚至于时常如厕?” 太医轻轻咳了一声:“倒是在屋中发现了些许端倪。” 赵夫人闻言,眼眸一亮,又是伸出手,让太医来把脉:“昨夜我是叫了医女,可医术却不如太医院太医们高超。” “她竟然说我没病,可我没病怎么可能会浑身红疹,面部浮肿,还上吐下泻呢?” 赵夫人的话音刚落,便看见太医神色异样的收回了手: “您身上确实没病,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赵夫人瞪大了眼眸:“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招了招手,便有医童将屋内寻来的东西也搬了出来。 等医童将赵夫人屋里的衣裳被褥、箱子匣子全都搬了出来,众人便惊觉那隐隐约约的臭味是越发的明显。 “这到底是什么味啊?” “赵夫人的被褥和衣裳里怎么全是味啊!难怪她平时用那么浓的熏香!” “诶诶!你们看上面好像还有东西在动!” 等众人定睛一瞧,居然还在上面发现了密密麻麻的蚂蚁。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骇了。 堂堂赵夫人,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是誉王的亲舅母呢!居然衣裳被褥上,全都爬满了蚂蚁! 听见众人的议论声,太医也点了点头:“这便是微臣在赵夫人的屋内发现的异样。” 赵夫人脸色一僵,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口中只是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衣衫上怎么会有蚂蚁?” 太医也是第一次遇见了这种情况,于是合理推断:“大概是因为赵夫人素日里生活习惯不好,不注重清洁,又或是不慎将食物残渣沾到了被褥和软榻上。” “从前在京城的府邸中植被稀少,蚊虫也少,可来了这山上,蚂蚁众多,便爬上了赵夫人的床榻,咬了赵夫人,引发了疾病。” 赵夫人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她搬进来后,是隐隐约约觉得屋里有一阵臭味,可丫鬟日日将她的衣裳拿去浆洗,嬷嬷也日日收拾屋子。 所以她就以为这个是因为山中潮湿,于是加大了熏香。 可谁知竟被太医说因为她不注重清洁,才导致了如今的情况! “你说我不注重清洁,所以被蚂蚁咬了,蚂蚁咬了会导致腹痛腹泻,呼吸困难吗?这分明是下毒了!” 太医摇了摇头:“夫人息怒,蚂蚁会分泌毒液,确实会导致这种情况。” 赵夫人愤怒将手指向了宋熹之的方向,几乎是咆哮出声:“那就是你!是你放蚂蚁咬我!宋熹之你是故意的!” 宋熹之一脸无辜的望着她:“夫人是说我会指挥蚂蚁,让蚂蚁爬到您的衣裳和床榻上,然后咬您吗?” 赵夫人眼眸都在一瞬间猩红了起来:“那就是你,是你在临走前把食物残渣留在了床榻上!你才没有那么好心,把屋子让给我!” 宋熹之耸了耸肩,表情更无辜了:“是你逼迫,我才让了你屋子,难道赵夫人入住前,不会清洁屋子吗?” 赵夫人被宋熹之噎的哑口无言。 是清理了,只是时辰太晚,天要黑了,屋子也刚被清洁过,还有打扫的痕迹,所以丫鬟嬷嬷也就没有仔细认真的再扫了一遍。 只有像宋熹之这种自幼喜爱喝牛乳的人,才知道若是牛乳泼洒到了犄角旮旯里,就算是仔细清洁后,还是会有味道。 这味道挥之不去,便会招惹来蚂蚁。 而被褥衣裳日日在牛乳上头熏着,能不沾染馊味吗? 赵夫人日日派人浆洗衣裳,找不出问题,便只能用熏香压着,勉强没有感觉,可蚂蚁的嗅觉却比人类敏锐百倍。 “够了!”良妃突然出声。 她在冷风口里站了那么久,要为赵夫人主持公道,可最后得出的却是一个如此滑稽的结论:赵夫人因为不注重卫生,被蚂蚁咬了? 这简直是笑话! 她这个蠢货,让良妃有些忍无可忍了。 “曾雅娴,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你想要说什么?” 曾雅娴是赵夫人的闺名。 赵夫人直直的跪了下去,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心中满是不甘:“娘娘,臣妇是冤枉的!臣妇再如何不堪,也不至于因为不注重清洁,被蚂蚁咬了!” 良妃冷笑:“冤枉?那你要如何辩驳?” 她何尝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宋熹之的布局,用的还是这样简单的伎俩! 可输了就是输了,是曾雅娴自己太蠢,才落人圈套。 若是她在宫里,怕不出五日,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敌手是谁! 良妃冷漠的望着她,此刻也不想再念及亲情:“本宫只想知道那本佛经如何了。” 太医咽了咽口水:“方才微臣是在其中发现了一本佛经,经书已经被蚂蚁啃噬了。” 良妃闭了闭眼眸,眼眸里也多出了几分冷意:“曾氏在封禅大典搬弄口舌,颠倒黑白,冤枉他人,玩弄是非,禁食五日,抄经二百,以儆效尤。” 这个惩罚不仅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更是让赵夫人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乃至良妃都放弃她了。 曾夫人仓皇的抬头,眼泪从眼角滚落。 她扯着良妃的裙摆,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说完这话,便猛地后退了一步,扯回了自己的裙摆。 她冷冷的看了宋熹之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其余的夫人们也意兴阑珊的出了院子,只有珍嫔默默的站在原地。 等人走光了,她才抬起头看了宋熹之一眼,等两人的视线交汇,珍嫔便与她一起进了屋子。 “贺夫人,你很厉害,一使手腕就反败为胜了。” 珍嫔进了屋子,一个眼神,嬷嬷便关上门,她缓缓坐在软榻上,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 宋熹之摆了摆手:“顽劣的手段罢了,只能用来对付赵夫人,良妃早就看出了是我做的。” 珍嫔笑了笑,笑起来的模样倒是比方才好看了许多: “她看出来了,却还是要按照你的意思,处理了曾雅娴,让她五日不得食,颜面尽失。” “能让良妃有苦说不出,你是第一个。” 珍嫔说着,语气里带着赞善,突然抬头,目光和煦的望着宋熹之:“说吧,你想问本宫什么?才这样三番四次的求见,甚至不惜得罪良妃。” 第一卷 第189章 宫中秘辛 珍嫔在宋熹之面前,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不仅没有了在良妃面前的谨小慎微,甚至整个人都变得气定神闲了起来。 宋熹之知道这是珍嫔的示好,她放下了自己的伪装又展现了自己的城府,是让自己明白秀王也是一个选择。 而宋熹之用赵夫人做饵,不惜得罪良妃,目的就是为了让珍嫔看出她的意图和底气。 珍嫔欣赏她,想要拉拢她,给秀王铺路,才可以把自己多年来知道的秘密,事无巨细的全都说出来。 两人无言间便一拍即合,甚至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客套话。 于是宋熹之也不遮掩,开门见山的出口询问:“臣妇三番四次的求见娘娘,想要问的只有熏香一事。” 珍嫔眯了眯眼睛,坐直了身子,但是没有说话。 宋熹之继续道:“其中的关窍秀王殿下大概有跟您谈及,臣妇的熏香手艺,是来自于我的母亲,苏明月。” “母亲在十余年前曾经出入宫中,拿熏香献给皇后;又是在皇后身死后,离奇死亡。” “正巧您嘱托誉王向苏府索要熏香,臣妇便求到了您的面前,您也知道为人子女的心,臣妇必须弄明白母亲死亡的真相。” 珍嫔静静的望着宋熹之:“这背后的水很深,一旦涉入,便会万劫不复。” 宋熹之只是笑着摇头:“如今臣妇已经是万劫不复了。臣妇如此直白的询问此事,便也是打算与您一条心。” 珍嫔听见这话,眸光一变,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向宋熹之抛出了第一个好处: “你的母亲其实与皇后娘娘,是手帕交。” 宋熹之骤然听见这话,有些错愕:“手帕交?” 珍嫔点头:“不过本宫没有证据,本宫是感觉出来的,所以相不相信由你。” 宋熹之自然相信,珍嫔没有背景、容貌也说不上好,却能在宫中步步为营,培养了秀万,甚至在陛下跟前也能说得上话,靠的就是她这缜密的心思。 她将手中的茶盏捏的是更紧了,继续发问:“那皇后娘娘的死,与母亲的熏香又有什么关系?” “为何皇后娘娘死后,母亲便离奇死亡;而等我开了香楼后,便几次三番的遇到了刺杀?” 珍嫔的目光仍旧和煦:“因为有人想要阻止你继续查下去。” 她说着,眼眸凝视着前方,似乎在回忆从前:“其实先皇后死的那一晚,陛下在本宫宫里。” “所以当陛下急急赶去皇后寝宫时,本宫也跟随在侧,本宫看见了先皇后的尸体,她刚离去,去得很安详,脸上带着微笑,身上还有一股异香。” 宋熹之微微一顿:“皇后的尸体上有异香?” 珍嫔点头:“正是因此,你母亲的熏香与皇后的死,牵扯上了关系,这也就造成了她的死亡和你的遇刺。” 宋熹之反复咀嚼着珍嫔的话,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从前那个神秘男人的话。 “皇后刚烈,不会自尽而亡。” 宋熹之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她的脑子里一闪,她想要抓住那灵光一现,可那想法又在瞬间消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晃了晃脑袋,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既然皇后的死与母亲的熏香有关系,那您为何还要向苏府讨要熏香呢?” “秀王殿下说是因为陛下的身体越发不好,所以才要熏香助眠。他不知道实情,可您不怕陛下厌恶吗?” 珍嫔听见这话,突然笑了:“我又想起了那夜,陛下看见皇后尸体的时候,表现的很冷静。” 宋熹之注意着她的人称变化,缓缓坐直了身体。 “因为他的冷静,我一直以为陛下厌恶皇后,可这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其实一个人的爱是是从细枝末节里发现的。” “陛下爱娘娘,他也日日懊悔、辗转反侧、甚至于泪流满面,身体才一日日的差下去,这便是本宫向苏府索要熏香的原因。” 宋熹之惊呆了,她瞪圆了眼睛,消化着珍嫔所说的一切。 这可与传闻中的故事背道而驰,她相信,就算是在宫中,乃至于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 光启帝在外表现得那样痛恨韩氏一族,甚至在皇后死后,把太子送去了鹤延山修行,父子终生未得相见。 可他又是那样的爱皇后,午夜梦回时辗转反侧,一朝天子,泪流满面。 宋熹之思索着,又是有些感叹。 也就只有珍嫔心细如发,又时时陪伴在陛下的身边,才能从中窥探出些蛛丝马迹。 珍嫔宣泄般的说完这话,才像是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是饮了一口茶:“本宫失态了,莫要见怪。” 宋熹之笑着摇了摇头:“娘娘心细如发,守口如瓶这样多年,实在是不容易。” 她心中思绪万千,拼凑着一点点的线索。 韩氏一案有疑点,所以陛下爱皇后,也只能装成不爱的样子。 可皇后还是死了,并非自尽,死时尸体有股异香,陛下十分后悔,最后可能与异香有关的母亲也死了。 她又是问:“母亲的熏香在皇后的死中又是起到了什么作用?皇后并不是自杀的。” 珍嫔听见这话,微微有些惊讶:“你能确定皇后不是自杀?” 宋熹之点了点头。 珍嫔沉默的思索了片刻:“本宫带着这个秘密探究了十余年,却也不知道皇后身上那异香,到底是从何而来。” 她笑了笑,又是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若是再晚些回去,怕是要叫人生疑。” 宋熹之也跟着她起身,“娘娘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臣妇这么多,想必也是需要臣妇付出什么?” 珍嫔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台前,又是微微停住了脚步。 见她静静的望着外头的院子,宋熹之便也顺着她的视线向外看去,便是赵千兰提着礼盒,进了赵夫人的屋子。 如今的她,看上去还有几分神采奕奕。 只听珍嫔突然开口:“其实今日,你这个计谋,用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很难得逞。” 宋熹之扯了扯嘴角:“也就只有她,听了旁人的撺掇,便在第一日来的时候,抢走了我的屋子。也只有她闻见了屋内隐隐约约的臭气,却也没有生疑。” “更是只有她,能被蚂蚁弄成这副模样。” 珍嫔眯了眯眼睛,于是道:“那你觉得像曾雅娴这样的人,武将世家出身,城府不深,又怎么会凶名在外,处理掉了赵大人身边的所有红颜知己?赵大人也对她无可奈何?” 宋熹之一愣,又是转头看她:“你是说赵大人身边的所有女人,不是赵夫人处理掉的?” 珍嫔摇了摇头,朝着她翘了翘嘴角:“我什么都没说。” 第一卷 第190章 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珍嫔留下了这句话,便没有再说其他。 她在门前,等赵千兰进了屋子,又扭头看了宋熹之一样,轻轻道了一声:“不用送了。 于是便出了门。 等珍嫔的身影消失了,宋熹之才转头回了屋子,她不禁有些感叹: “珍嫔果真处处警惕。” 吴嬷嬷也在此刻叹了一口气:“也正是因为她小心谨慎,才发现了皇后死亡的端倪,能让您寻到线索。” “这珍嫔娘娘前面讲的话倒是清楚,可那最后一句……” “她城府颇深。毫不设防的与您讲了这样多性命攸关的秘密,甚至姑娘您问她想要什么,她都没有回答。” “没有索求远比等价交易来的更令人防不胜防,姑娘您可要小心了。” 宋熹之听见这话,只是微微一笑,将视线缓缓望向了窗外的方向。 赵千兰进了赵夫人的屋子,待了这样久却还未出来,想必是交谈甚欢吧? “珍嫔是一个聪明人,方才她告诉我的消息,想必不是她的所知道的全部,她一定还有所保留。” “我问她要什么,她像是什么都没说,可又是什么都说了。” 吴嬷嬷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她说了?” “她想要您付出什么?” 宋熹之眯了眯眼眸:“她想要为秀王铺路,让我对付誉王和良妃,甚至于方法也给我找好了,正好,我与她要对付的是同一个人。” “……赵大人,或许有问题。” 宋熹之抿了一口茶,回忆着方才珍嫔那饶有深意的眼神,电光火石之间,觉得自己想到了一种很离奇的可能。 不过现在的她,还没有证据。 而在隔壁的屋子里,赵千兰刚拿着东西站在屋子门前,听见的便是赵夫人在屋里啜泣的声音。 屋里的所有吃食都被撤走了,赵夫人不仅颜面尽失,生着病还要禁食五日,底下的丫鬟嬷嬷也要跟着挨饿。 如今她全部的衣裳被褥,都已经用水洗了数次,就连这间屋子都被丫鬟反复的擦拭,可是那隐隐约约的臭味根本洗不掉。 这臭味就像是在嘲讽,又像是提醒,提醒着赵夫人丢人的时刻,提醒着赵夫人所有人惊恐的眼神。 赵夫人是真的觉得天塌了。 “毁了,什么都毁了!如今我这副模样,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所有人都知道我堂堂赵氏主母,曾府嫡女,居然被太医说不讲清洁!” “我彻底成了一场笑话,怕是明日便要传遍鹤延山了!” 老嬷嬷也是苦不堪言,在一旁苦苦劝慰:“小姐,您别哭了,您省着点力气,哭饿了怎么办?接下来还有四天呢……” 武将的女儿,自小吃的就多,还不长肉,根本挨不了饿。 赵夫人听见这话,哭得是更大声了:“嬷嬷,我饿了,我肯定会饿,我今日早上就没用早膳,良妃居然这样狠心,我是她的大嫂啊!” 嬷嬷一听这话,急急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姐慎言!君臣有别,您毁了那佛经,良妃娘娘小惩大诫,已经算是仁慈。” 赵夫人听见这话,倒是不敢再说话了。 站在门口的赵千兰听到这里,终于敲响了屋子的门,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惊。 等老嬷嬷打开木门,看见了来人,又看见她手上提着的木盒子,心中是更加惊讶了。 “夫人是?” “赵千兰,是赵夫人同族的堂妹,听闻大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特地前来看望。” 老嬷嬷急急把她迎了进来,脸上还有几分受宠若惊。 如今赵夫人遇了难,良妃娘娘铁了心要小惩大诫,其他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此刻还有同族堂妹愿意前来。 那真真是雪中送炭。 床榻上的赵夫人擦了擦眼泪,表情也有些惊疑:“你这盒子?” 赵千兰笑了笑:“里面装了些药材,能涂抹大嫂身上的伤口,我来之前便禀告过娘娘了,经了她的首肯。” 她说着,又是打开木盒子,赵夫人便看见里面装了些人参、鹿茸、还有些涂抹伤口的膏药。 赵夫人眼眸一亮,心想若是饿极了,这人参鹿茸也是可以啃的。 可赵千兰的手还是没停,她垂眸看着赵夫人,缓缓打开了盒子的暗格,便看见暗格里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几块糕点。 赵夫人和老嬷嬷皆是瞪圆了眼睛,还未等她们说话,赵千兰就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降低了音量:“我是宋熹之的继母,今日之事全都是因为宋熹之而起,她心思不正,故意陷害,我清楚,良妃娘娘也清楚。”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良妃娘娘无可奈何,于是才小惩大诫,这些糕点,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赵夫人听见这话,眼神时刻愤怒,时刻感激,她沉默了片刻,要握紧了拳头:“夫君果然说得对,宋熹之真是个贱人!” “从前是我小瞧了她!才落入了她的圈套,害得我颜面尽失!” 赵千兰听见这话,面上都是愧疚:“什么?赵大人也是这样说?” “都是我!是我这个做继母的,没有管教好她!但是她实在是不受管教,就连我也要欺辱!” 赵千兰一边说着,一边泫然欲泣,看着便像是要跪下去请罪:“赵夫人,是我管教无方!” 赵夫人急急的拉住了她,又搀扶她到了床榻边坐下:“不用叫的那么生疏,我是你的堂嫂,夫君也是你的堂哥,你亲近些,叫句兄长也是应该。” 她讨厌宋熹之那种丈夫卧病在床,自己还穿的光鲜亮丽、在外招摇的狐狸精,也对赵千兰这种善解人意、苦口婆心的贤妻良母十分说得上话。 特别是当她知晓,宋俊材的后院只有赵千兰一人时,态度便是越发的热络了: “我这人是非对错倒是分的清楚,宋熹之的错,并不是你的错,你还给我送吃食,我很感激。”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本就没什么亲戚,日后你便是我的亲妹妹!” 第一卷 第191章 要四千七百两银子,不多不少 赵千兰听见这话,脸上看起来是十足十的感激,她紧紧的握住了赵夫人的手,表情满是无奈:“多谢大嫂体谅。” “纵使宋熹之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终究是我管教无方,才让她做出了这等事情……甚至……甚至……” 她话说一半,好像难以启齿一般,便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赵夫人疑惑的皱了皱眉:“甚至什么?” 赵千兰想起了自己近日想到的计谋,停顿了片刻,敛着的眼眸晦暗了一下:“甚至于宋熹之不知廉耻!” “我的女婿虽然卧病在床,可他终究是活着呢!可宋熹之居然在封禅大典如此重要的时刻,与外男媾和!” 赵夫人瞪大了眼睛,握着赵千兰的手也在瞬间收紧,她几乎是要失神尖叫:“你说什么?” “这可是封禅大典啊!是宫中的旨意,叫所有人沐浴熏香,修身养性,我不过是被虫子咬伤,已经是大不敬……宋熹之她到底是怎么敢的!” 赵千兰的声音也是越发的低沉了起来,眼眸含泪:“我身为母亲,实在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看见她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赵夫人恨得有些牙痒痒,她辈子,最恨的便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何况是在封禅大典这样大的场合! 她的父母征战在外,原本两人情比金坚,是公认的神仙眷侣,被传为一段佳话。 可就是因为她的父亲,在外认识了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女人搬弄是非,让母亲在战场上心力交瘁,甚至失去了一座城池。 而她的父亲,在知道真相后,绝望悔过,拼死夺回了五座城池,也死在了战场上。 城池是夺回来了,可她却再也没有家了。 想到这里,赵夫人的眼眸里已经含了几分热泪:“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宋熹之和那个男人的错!” 赵千兰感受着赵夫人的亲近,心想堂哥给自己出的主意还真是好用。 堂哥说不能用仇恨来撺掇这女人,必须用真情来哄骗她。 赵千兰心中有些窃喜,又是有些玩味,她缓缓收了泪,眼眸也变得坚毅了起来:“所以不能再这样了,身为母亲,我不能让她再这样了。” 赵千兰反握住了赵夫人的手: “你愿意做我的人证吗?你刚好和宋熹之在一个院子,你说你在看见她与男人苟且,让良妃将她禁足,那才能彻底阻止她,不让她再错下去。” 赵夫人一愣:“我?你让我说啊?” 她不是不恨宋熹之,她恨不得宋熹之去死! 可她根本没见过这回事,便要在众人面前做了伪证,这实在是太过冒险! 已经在宋熹之的手上折了一回,总不能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吧? 赵千兰摇头,泪水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但是她做了,无论你有没有看见,她都做了。你能明白一个母亲的苦心吗?” 赵夫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自己死在战场上的亲娘:“你让我捋捋。” 赵千兰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总不能让她一错再错。” 两人又是聊了片刻,便听闻门外头又是用了动静。 两个女人都是拭了拭泪,老嬷嬷打开了木门,看见外头的来人,又是有几分意外:“姑爷?” 她放低了声音:“您怎么来这里了?” 赵庆舒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看起来来的很匆忙,整个人还有些喘:“无妨,我听闻了先前的事情,便来了,良妃不会怪罪的。” 他急急的进了屋子。 赵夫人见状,差点就要从床榻起身,她心里甜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怎的,自从来了这鹤延山,就连夫君对她的关心都变得多了起来。 男人来了,他身量高,动作也大,便让整个人屋子变得狭小又逼仄了起来。 赵千兰见状,于是对着赵夫人开口:“既然堂哥来了,那我也不方便在这里,你们夫妻叙旧。” 说完这话,她只是垂着头起身,朝着赵庆舒客气又疏离了行了一个礼,便急匆匆的走了。 赵庆舒的脸上还有些意外,他走到赵千兰坐过的那张椅子前,自顾自的坐下,于是询问:“方才那人是谁?” 赵夫人对他解释了一番,又是说了赵千兰方才说的事情。 “我与宋熹之一间屋子,她让我当人证。我虽然恨她,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可若是没有这件事情,那万劫不复的人就是我了。” 赵庆舒关切的掖了掖被褥,对着赵夫人扯了扯嘴角:“我感觉她倒是一片苦心,你答应她也未尝不可,你这样善良,不过是助人为乐罢了。” 赵夫人瞪圆了眼睛:“夫君,你觉得此事可以做吗?那我就听你的了。” 赵庆舒点了点头:“是,你去做吧。” 他说着,突然又是挺直了脊背,正了神色:“从前岳父岳母为国捐躯、马革裹尸,陛下抚慰曾府,发了抚恤金,你如今还剩下了多少银子?” 赵夫人有些疑问,又是有些诧异:“夫君你需要银子了?从前你开得酒楼,给了你六千两银子,我还要将钱发放给父亲母亲手底下阵亡的士兵家属,如今倒是不剩下什么了。” 赵庆舒握住了她的手,坐到了床榻边上:“你也知晓,我开得那间酒楼,赚了不少银子。” 赵夫人点头:“酒楼赚钱,我也知晓。” 赵庆舒又道:“所以想开第二间,只是现银都被第一间酒楼套牢了,所以还需要不少银子,到时候给你分红。” 赵夫人思索了片刻:“大概需要多少?说的具体些,若是不够,我便拿嫁妆给你凑了。” 赵庆舒没有犹豫,便回答出了一个数字:“四千七百两银子,若是你能凑得更多,凑够六千两也行,这样我手头便会宽裕些。” 第一卷 第192章 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赵夫人听见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四千七百两?这么大笔的银子?我的嫁妆定是付不起的。” 就算京城满地都是达官权贵,可一天之内一个人能拿出近五千两现银,根本没有什么官员能做到。 或许就连做买卖的商贾,也需要凑上些许的时日。 赵庆舒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需要的银子是不少,也知道你的嫁妆如今已经所剩无几,可岳父岳母那笔阵亡抚恤金,却比你的嫁妆还要丰厚。” 赵夫人的神情有些犹豫,明摆着便是不想要答应。 那笔阵亡抚恤金,是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丝念想了,她从来没有挪动过分毫。 “你倒是不如去问问良妃娘娘有没有现银,我也不需要那样多的分红。” 这银子他怎么可能去找良妃要? 赵庆舒心底的想法倒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耐着性子对赵夫人柔声道:“这第二间酒楼,我是专门为你而开的,怎么能问阿姐要钱?” 他怜惜的扫过赵夫人满是红疹的脸,又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动作轻轻的: “开这酒楼的本意,原本就是想给你一个保障,若是钱让阿姐赚了去,我可心疼。” “为夫知晓,那抚恤金是岳父岳母留给你的最后一丝念想,可你拿出来并不是没了,而是会越来越多。” 赵夫人有些沉溺在他温柔的嗓音里。 “这第二间酒楼,就等于是我与岳父岳母一起为你开的,为你一个人而开,剩下的钱我来添,你便是这酒楼唯一的老板。” “我想用这一间酒楼告诉你,也是告诉在天有灵的岳父岳母,我会替他们照顾好你,雅娴,你一直觉得你父母双亡,没有家了,可我一直是你的家啊。” 赵夫人听到这里的时候,是再也忍不住的泪流满面了。 近日来的委屈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她呜咽着扑到了赵庆舒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爹娘死了,曾府的其他几房,对我也虎视眈眈,夫君,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赵庆舒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不仅有我,你还有银子和酒楼。时间紧急,你什么时候能给出银子?” 赵夫人从他怀里出来,抬头看他,眼神有些茫然:“这么着急吗?我们如今不还在鹤延山上吗?酒楼一时半刻也开不起来啊。” 赵庆舒神情未变:“为了你,我自然着急。” 赵夫人不疑有他:“那我现在便传信回去,让管事嬷嬷把这银子挪出来。” 赵庆舒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屁股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床榻。 赵夫人有些猝不及防的看着他的动作,想要下意识的就想要拉住他的袖子,可赵庆舒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封禅大典,你如今还在受罚,我们也不能太过亲密了。” 赵夫人这才恍然大悟的回过神来,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赵庆舒却像是有什么急事。 “那我便忙着去经营你的酒楼了。哦,对了,既然那个什么同族堂妹,求到了你的面前,那你便成全了她身为母亲的一片苦心好了。” “正巧宋熹之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不知检点,罪有应得,还那样对待你,我实在是心疼。” 赵夫人听见这话,觉得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夫君,你不用心疼我,我不疼。” 赵庆舒点了点头,又是柔声嘱咐她好好休息,于是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冬日里天黑的早,赵庆舒走后不久天就黑了,院子里的各户也点上了烛火,烛火昏黄,照的整间屋子黄澄澄的。 赵千兰映着烛火,坐在软榻上摆弄着一件轻薄的肚兜,在肚兜的正中央绣上了一对鸳鸯。 就在此刻,原本紧闭的窗户发出了吱呀的一声响。 她有些惶恐的抬起头,又是急急将肚兜藏在了针线的下方,等她瞧见了眼前的男人,才终于猛地松了一口气。 赵千兰压低了声音,眼睛亮亮的,面上多了几分媚态:“堂哥,你最近都不想见我,我还以为就和下午一样,要当一辈子的陌生人了呢。” 此刻的赵庆舒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脸上也带着轻佻的笑,他朝着赵千兰伸出手:“若是我不想你,现在会翻窗过来吗?” 赵千兰也握住了他的手:“你也是忒大胆了,居然直接来了我的屋子,从前那地方多好?” 一听见这话,赵庆舒的表情倒是凝重了片刻:“我们初见的当夜,竹林里便发生了打斗的痕迹,此刻有多方势力在鹤延山里,我们再去那处,实在是不保险。” “日后你也别去那地方了。” 赵庆舒为人素来警惕,疑心病也重,若是什么事情让他察觉风险,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他是能立刻舍弃的。 赵千兰听见这话,倒是没说话。 他也没说话,只是低头摆弄赵千兰的手腕,发现她手腕处的捆绑痕迹已经完全消失,沉重的表情倒是一变,眼神也多了几分暧昧: “这里的痕迹消失了,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 赵庆舒说着,又是从斗篷里掏出了一件件小玩意,各式各样的花样,一件件的摆在了赵千兰面前的方桌上。 “方才瞧你听见不能回那屋,心底不开心,是不是馋这些了……?” “没事,我带来了,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赵千兰瞧着那些玩意,来了点感觉,她心底确实有些喜欢。 上次之后,她就有些上瘾,感觉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她才十几岁,比现在更大胆,更放得开。 不仅主动勾搭上了自己的堂哥,还提高了自己在赵氏一族的地位,让所有人都不敢看轻她。 最后依靠着这一层关系,她挑挑拣拣,找到了宋俊材,一份在她看来最好的亲事,这是她能够到的最高了。 赵千兰心底虽是这样想,可嘴上却还是自顾自的说着:“谁说我馋了,你可要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若是银子凑不齐,我才不与你一起。那四千七百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我有急用。” 第一卷 第193章 假太监 赵庆舒听见这话,翘了翘嘴角,脸上是一片气定神闲的得意之色。 “不是说了,一次两百两?现做现结,若是你消受得起,今夜便能拿到四千七百两了。” 赵千兰听着,猛地夹紧了双腿。 不过她听懂了赵庆舒话里的意思,心里很开心,也是猛地松了一口气:“所以你银子已经凑齐了?” 赵庆舒微笑着坐到了赵千兰的身边:“根本不用凑,要多少有多少,看你表现了。” 听他这话,赵千兰的眼神在瞬间亮了起来,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崇拜。 这倒是真不是做戏。 普天之下,能够在一日之内,随手拿出四千七百两银子,并且根本不伤筋动骨,就像洒洒水一样,恐怕也只有他了。 赵庆舒感受女人的崇拜,一点点解开她身上的扣子:“不仅是银子,就连事情我也帮你说好了。” 赵千兰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反倒是隐隐有些期待:“你真的说服了她?” 赵庆舒点了点头:“是,她没有父母,很听我话的。” “而另一边,是我的姐姐,她早就把宋熹之视为眼中钉了。” 赵千兰很开心,又隐隐觉得曾雅娴这个女人有点可怜,不过这点高高在上的同情很快就被得意掩盖。 “我这边也已经筹备好了,有了你的帮助,这一次的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她再也不可能找到理由,我就是要让宋熹之彻底身败名裂。” “让她直接绞了头发,待在鹤延山常伴青灯古佛,或者直接浸了猪笼,让她根本回不去侯府!根本不能跟我的女儿争!” 赵庆舒眼眸幽深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长臂一伸,便将方桌上的绸子拿了过来:“你就这样心疼你的女儿?” 赵千兰心甘情愿的被束缚双脚,急急道:“自然也是因为你。若是没了她那个碍事的,等回了京城,我们再如何折腾,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赵庆舒这才终于满意了。 他将绳索一拉,女人动作便随之一变。 …… 那日在赵夫人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甚至是赵夫人的衣裳被褥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太医说是赵夫人不注重清洁,于是良妃震怒,拂袖而去的细节也闹得人尽皆知。 于是隔日,与良妃斗争已久的丽妃,便也突然高调的请来各位妃嫔夫人,一同来抄写佛经。 丽妃新得的佛经,虽不是像圆慧大师的那样珍贵,却也是由著名的法师抄录,更重要的是,那本佛经是完整的。 关键是丽妃还邀请了所有相熟的夫人,甚至连良妃本人,丽妃都亲自派人去请了。 这像是赤裸裸的嘲讽,更像是挑衅。 所有人都以为良妃不会去,可谁知良妃却也一反常态,盛装出席,去的时候整个人容光焕发,看起来十分开心,甚至连佛经都抄了许多。 她只说同样身为妃嫔,抄写佛经是为了天下苍生祈福,那么一定是要到场的。 丽妃不免有些意外,在场的所有夫人都夸良妃心怀天下。 只有丽妃眯了眯眼眸,心里多了几分提防。 事出反常必有妖,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良妃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对劲。 果不其然。 等众夫人抄了一日的佛经,天都黑了,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丽妃的院子。 而良妃几个夫人出门时,便在院落偏僻的拐角处,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良妃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她突然大吼了一声:“什么人在那里!” 在场的夫人都被突然的情况吓了一跳,也纷纷抬头去看那个漆黑的身影。 只见那身影听见良妃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猛地跌了一跤,便有什么东西从包裹里不慎掉了出来。 他急急的捡了东西,慌慌张张的便往外跑去。 良妃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有刺客!” “来人!抓住他!” 听见这话,院子里的侍卫和嬷嬷纷纷出动,便要上前抓捕那个落荒而逃的人。 院子里的动静闹大了,把在屋子里的丽妃都喊了出来。 此刻原本离去的夫人们都纷纷折返了回来,丽妃的院子里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丽妃搀扶着嬷嬷的手,又是走到了良妃的身边,瞧着眼前的动静,眉头微蹙:“这是怎么回事?” 丽妃虽然的封号是丽,但是容貌却没有良妃那样艳丽动人,保养得也没有良妃来的年轻,在脸上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她家庭显赫,久居高位,那张原本带着英气的连,此刻也带上了几分倨傲。 “良妃,你在本宫院子里兴师动众的是要干些什么呢?” 良妃只是一笑,笑容里带着些深意:“姐姐院子里有刺客,本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人已经抓到了,带回来审一审就知道了。” 等丽妃扭过头,便看见侍卫嬷嬷抓着一个太监装扮的人,把人带到了她的面前。 丽妃拧眉没有开口,可丽妃身边的嬷嬷看见被抓住的小太监,却是微微惊骇的喊了一声: “小盛子?” 丽妃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嬷嬷没有说话,可抓人的侍卫却道:“这人是娘娘您院子里的小太监,方才鬼鬼祟祟的跑走,又是掉落了东西,看上去十分的可疑。” 丽妃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可良妃却是迫不及待的追问:“他掉落了什么东西?” 侍卫停顿了一下,将包裹里的东西丢到了小太监的跟前:“是女人的肚兜,还有些助兴的东西……” 只见砰得一声闷响,一个包袱被丢在了地上,露出了一件露骨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有些瓶瓶罐罐。 在场的所有夫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那肚兜出神。 小太监只是摇着头,神情痛苦的辩解:“这不是女人的东西!不是奴才的东西!” “奴才是冤枉的!没有奸情!并没有奸情啊!” 这太监是不打自招了。 丽妃的脸色在瞬间阴沉了下来,珍嫔也在此刻眯了眯眼眸:“他不过是个太监,手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良妃微微抬了抬眉毛:“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还说不准呢,看着那肚兜用料华贵,也不像是小宫女的东西……” 她的话语里还有几分意味深长,好像在说只有丽妃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才能用得上这样昂贵的肚兜。 良妃说着,扭过身体望着丽妃的方向:“姐姐,这是你宫里的人,居然在封禅大典期间干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快些查查吧。” “若是犯了忌讳,神佛震怒,就算是抄了多少佛经也都是不管用的。” 丽妃深吸了一口气,话语里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对着侍卫开口:“去验,看看他到底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再查他怀里的肚兜到底是怎么来的,是本宫院子里的,还是旁人院子里的。” 丽妃说着,又是将目光转回了良妃的脸上,眼眸墨黑。 就在此刻,站在角落里的宋若安,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她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匿在了人群里。 第一卷 第194章 反将一军 就算是宋若安装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可她小小的惊呼声也被丽妃听见了。 丽妃迅速的转过头,盯着宋若安的脸,声音带着冷意:“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宋若安白着脸摇头,声音细若蚊呐:“不,臣妇什么都没看出来。” 丽妃冷笑,她释放出了浑身的威压:“你没看出来,你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这肚兜是你的东西?” 这话一出,宋若安浑身一个哆嗦,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她摇头,急急皆是:“不,臣妇清清白白,臣妇只是觉得眼下这肚兜,看着有些眼熟……” 宋若安话说一半,声音又都弱了下去,看起来支支吾吾的。 丽妃脸色一变,追问道:“看着怎么眼熟?是谁的东西?” “若是你知情不报,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 宋若安听见这话,把头低得更低了,她像是迫不得已,才说了一句:“臣妇觉得这像是臣妇姐姐,宋熹之的东西……” 她的回答让珍嫔眼眸微微一变,珍嫔盯着那地上的肚兜,又是微微转头,给了身边的嬷嬷一个眼神。 那老嬷嬷接受到眼神,便看准了机会,偷偷的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珍嫔站的较远,又是素来不起眼,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老嬷嬷的举动。 “宋熹之?”丽妃回味的这个名字。 很快一旁便有夫人在解释:“宋熹之,便是安定侯府的大少夫人,贺将军卧病在床,她年纪轻轻的嫁进侯府,相当于是冲喜了……” 一听见这话,在场的便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若是嫁进侯府冲喜,丈夫瘫痪在床,成了一个活死人,那宋熹之不就是年纪轻轻守活寡,从来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若是从前在侯府中,众目睽睽,不方便做些什么。 如今到了这封禅大典,天高任鸟飞,和太监看对眼了,便私通了。 这也说的过去。 人群中响起了小小的议论声,良妃也在此刻皱着眉感叹:“如此淫秽,如此胆大,还是发生在封禅大典上,简直是该杀!” 丽妃迅速扭头看她:“鹤延山上,良妃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如今事情还未弄清楚,或许是有人栽赃嫁祸,也未可知啊。” 并非是丽妃刻意要帮宋熹之说话,只是如今事情牵扯到了她宫中的太监,良妃又是这样的反应。 若是此事板上钉钉,那她便有了治下不严的罪过,不仅是要受到牵连,也根本不可能暂代皇后的位置,和陛下一起参加封禅大典了。 所以若是证明此事是栽赃嫁祸的,不仅是保全了宋熹之,也是保全了她自己。 就在此刻,两个侍卫拎着五花大绑的小太监,也重新回到了众人的面前:“启禀娘娘,已经证实了这小盛子根没有断干净,是个假太监,也有男人的反应。” 全场哗然,丽妃脸色一变。 她随即给了侍卫一个眼神,侍卫便将小太监嘴里的麻布拿掉。 小太监能够开口说话,便一个劲的求饶,无论侍卫如何殴打,都不愿意说出情妇是谁。 终于,丽妃肃声质问:“你净身不净,在封禅大典与人私通,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可又正巧,遇上了封禅大典,不能见血,若是你能供出淫妇是谁,本宫便饶你不死。” 小盛子听见这话,沉默了片刻,也犹豫了片刻才嘶哑着声音开口:“若是奴才供出情妇,那情妇是否也能免除死刑?” 丽妃笑了简直是被气笑了:“你们的情谊倒深,但是你没有跟本宫讨价还价的资格!” 小太监低低道:“是之之……我的对象是宋熹之……但是我们是真爱啊!” “她说她很寂寞,说她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她想要一个男人!她有什么错!” 全场哗然!所有的夫人都瞪大了眼睛。 宋若安踉跄的险些要跌倒到了地上:“真的是姐姐?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小盛子只是说:“她后腰有一颗小痣!我没有在说谎!” “求娘娘饶我们一命!” 这话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赵千兰一听,反应大极了,整个人就晕死过去。 “糊涂啊!她糊涂啊!实在是糊涂啊!” 夫人们看着赵千兰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小太监说的是真的了。 而且方才宋若安说这个肚兜是宋熹之的,那小太监可不在场,他们却能说出一样的话。 这意味着什么? 良妃用帕子碰了碰鼻子:“如此淫乱,如此饥不择食,就算是守活寡,也不能干出这种事情!” “此事必须启禀了陛下,把两人都斩杀了!” 丽妃深吸了一口气,对嬷嬷吩咐道:“把宋熹之给本宫叫来。” 等宋熹之到达丽妃院里的时候,因为珍嫔的偷偷通报,她便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知道赵千兰不安好心,所以就算是今日丽妃邀请,她也是推辞了不去。 可谁知道她没来,这戏班子便已经演起来了。 只见宋熹之面容冷峻,穿了一身玄色的劲装,头发高高束在了脑后,身下穿着长靴,手上还拿着一把佩剑。 她身量高挑,如今这样穿,虽然与平日的模样不同,但是也有着说不出来的英姿飒爽。 而司琴则是穿了一身较为华丽的袄裙,头戴珠翠,身披斗篷,与宋熹之并行走着,而两人身后远远的跟着吴嬷嬷。 司琴的步子稍快,看起来便像是走在宋熹之的面前一样。 在场有认识宋熹之的人,一开始还以为走在前面是宋熹之,可等司琴一脚跨进院子的门槛,看见了两人不同的装扮。 赵千兰一瞬间都微微有些愣神。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便听见司琴突然开口,厉声朝着地上的小太监质问:“我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 “你可知道一个女子的清誉,意味着什么吗?” 良妃一听这话,突然意识到不对,可还未等她开口,便听见那个小太监捂着胸口,满心欢喜的道: “之之,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你不是说你的夫君没感觉,我雄姿英发,能给你感觉吗?” “娘娘答应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第一卷 第195章 继母,您手腕处捆绑的痕迹,如今消了吗? 小太监这话落地,许多不认识宋熹之的夫人,便有些嫌恶的望向了司琴:“污言秽语,扰人清听。” “不守妇道,不管是不是封禅大典,这种女人就应该去浸猪笼!” 可司琴脸上却带着笑,她微微后退了一步,又是对着宋熹之拱了拱手:“主子,这个太监不认识您。” “他把我认成您了。” 现场的所有人,包括丽妃,都愣在了原地。 司琴说完这话,宋熹之上前一步,朝着丽妃行礼问安,直接略过了良妃:“臣妇宋熹之,见过丽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她这话一出,原本深情款款的小太监,眼眸在瞬间猛地一缩,赵千兰和宋若安也在一瞬间白了脸色。 她们强压着手上的帕子都要搅烂了。 丽妃这才反应了过来:“你是宋熹之?方才那个说话的是你的婢女?” 宋熹之点头:“正是如此。” “臣妇从未见过您,更不可能看得上一个太监,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甚至于那小太监都能把人认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求娘娘明察。” 方才说话的夫人们,看着眼下突然的反转,都是睁大了眼睛,一脸疑问的模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太监认错人,此事有可疑。 丽妃听见这话,可乐了:“你说的有理,若是有人刻意陷害,本宫定是会好好彻查此事,看看是有谁在搅动风云。” 良妃却是冷不防的开口:“你倒是聪慧,可本宫却觉得此事有疑点。” “若不是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会事先就有准备?” “而你的奸夫喜欢你,甚至可以为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那么故意在众人面前演一场戏,说他并不认识你,也是有可能的。” 赵千兰也在此刻哭诉:“之之,你从小就不知检点,出入青楼,日日都要我把你抓回来,原以为你会改过自新,谁知道……” “跟你妹妹一样安安分分的不好吗?居然私通了一个太监,还是在封禅大典上,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赵千兰声泪俱下,说出了宋熹之从很小就品行不正,出入青楼。 众位夫人听见这话,也才想起来,其实宋熹之的恶名,在很早很早以前,她们就有所耳闻了。 良妃的声音凉凉的:“不然为什么他是个假太监,身上还有你的肚兜?这种女子贴身的东西,恐怕一般人根本不好得到吧?” “更何况,他甚至于知道你背后有一颗小痣,这恐怕除了最亲近的人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 宋熹之笑了:“谁的身上还没几颗痣?更何况那衣裳又如何证明是我的?” 她说着,又是转过头,眼眸玩味的看着赵千兰:“继母,您手腕处捆绑的痕迹,如今消了吗?” 赵千兰的脸色一僵,眼眸猛地一缩,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宋熹之,表情里满是惊骇。 她急急的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手腕。 丽妃看着赵千兰的神情变动,就知道宋熹之是说对了,她很是好奇的望向了宋熹之:“所以你是知道你的继母手上有捆绑痕迹?” 宋熹之摇头,又是耸了耸肩,神情优哉游哉:“我与我的继母从小关系不好,跟我的继妹更是水火不容,从前还闹出了许多风波,或许各位夫人都有所耳闻。” “所以我与继母来到这鹤延山上还未曾说过一句话,我并不知道她手上有什么痕迹。” “方才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随口一说,谁知这么巧,就被我说中了呢?” 她这样气定神闲的态度,落落大方的,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丑事的人。 而且她方才的话,倒是证明了这些东西确实是有偶然性。 丽妃点头,语气终于轻松了几分:“你说的对,若你的继母和继妹与你关系都不好,太监的反应也不对,确实不能算作什么证据。” 方才跟宋熹之一起来的辛夫人,此刻也是冷哼了一声,终于找到了自己开口的机会: “此事疑点重重,而赵千兰和宋若安的话,都有诱导的嫌疑,也不怪丽妃娘娘您怀疑,不过之后还请您彻查此事,肃清小人。” 辛夫人和宋熹之都是一个劲的朝丽妃解释,也是求丽妃主持公道,那副模样,仿佛丽妃才是六宫之主。 良妃的脸色很差,而宋若安与赵千兰,更是咬紧了牙关。 本来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可谁知宋熹之一来,略施小计,便把事情扭转了。 这个贱人!智多近妖! 宋熹之的手段此刻是真的让良妃预感到了有些不好,若是此刻不能将她赶尽杀绝,日后必定会是大患! 可就在此刻,大门洞开院子里,远远的便走来了一个身影。 随即女子有些脆弱的声音,便在此刻响起:“你们说没有证据,我能证明。” “我与宋熹之在同一间院子里,我能证明宋熹之夜夜与男人私会。” 听见女人的话,现场在一瞬间安静了下去,众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的便是赵夫人的身影。 冬天夜里,她身上裹着厚厚的斗篷,脸上也带着面纱,饿的脚步有些虚浮。 众人皆因她的突然的话,而感到一丝错愕,丽妃也皱紧了眉头:“你说你能证明宋熹之与男人私会?” 只有赵千兰猛地松了一口气,良妃的脸色也逐渐好看了起来。 赵夫人一顿,等想到了自己丈夫的嘱咐,点头的时候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在宋熹之面前站定,说话的声音看起来十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你水性杨花,丈夫卧病在床,就耐不住寂寞去找男人。” “贺大将军还是征战沙场,不幸受伤,他是大乾的英雄,可你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在佛门清净地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对不起国,也对不起家。” 赵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还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感,在场的人甚至听出了哭腔。 她因为自己的身世,是真的很恨那些水性杨花的人,特别是那些背叛了家庭的人。 第一卷 第196章 齐王是人证 赵夫人的话还带着几分浓烈的情感,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了烧开了水里,让现场的夫人们都在瞬间沸腾了起来。 “居然是赵夫人,她如此真情实感的说出这话,看上去不像是演的。” “赵夫人平时与人和善,可与宋熹之初次见面,便刻意刁难,我从来没看见她对哪位正室夫人如此刻薄过。” “若是她是因为宋熹之水性杨花,所以如此厌恶,那还真是能解释的通了。” 其他夫人也是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是了,她最恨的便是水性杨花的人。” 良妃挑了挑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口:“赵夫人?” “你与宋熹之住在同一间院子里,你便是最好的人证,若是连你都看见宋熹之与男人私会,那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辛夫人紧紧的握住了宋熹之的手,表情愤愤:“赵夫人从前就与之之有过恩怨,她的证词哪里能信?” 良妃垂眸望着两人交叠的手,皮笑肉不笑:“院子里一共就你们三人,她的证词总比你的证词能作数。” “更何况如今人证物证都是齐全,肚兜与奸夫人赃并获,除非宋熹之是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没有私通外男。” 良妃又是这副说辞,让宋熹之拿出证据,和上次一模一样。 可无论换做是谁,就算是她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屋子里,面对这样的局,也根本拿不出证据。 根本逃脱不开她们布下的圈套。 还真是够狠毒的。 辛夫人也明显是想到了这一层,望向宋熹之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担忧。 可宋熹之只是用平静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了在场的众人,她的视线在赵千兰和赵夫人的身上停顿了片刻。 随后对着丽妃道:“丽妃娘娘,若是最后证明臣妇是无辜的,敢问您是否能严惩凶手,以正视听?” 丽妃点了点头:“无论犯错的是谁,本宫都将严惩不贷。” 宋熹之听见这话,终于笑了,笑得很是恣意,看起来很有底气。 她低着头,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你说我与你私通?那你说我都是什么时候与你私通?在哪里私通?” 小太监此刻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哆嗦了一下,随即气息奄奄的抬头,有些胆怯的与宋熹之的眸子对视,然后开口: “我们……我们自然都是晚上见面……” “你说你爱我,所以夜夜都要见到我,所以昨儿夜里、前儿夜里,我们都有见面……” “今日你说夫人们都去抄经书了,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所以叫我提前过去,我们私会好了,你便让我带着你的肚兜回来,做一个念想。” 良妃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感叹了好几声:“污言秽语!还真的是污言秽语!” “原来今日丽妃请夫人们抄经书,你三推四推的不来,居然是要跟这么一个男人私会!” 宋熹之直接忽略了良妃的话,扭头望向了赵夫人的方向。 赵夫人带着面纱,大概是被风吹的,眼眶微红,众人便听宋熹之对她询问: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我与男人偷情私会?” 赵夫人说:“我并不是每日晚上都能瞧见的,只是昨日晚上,便感觉有男人到了你的屋子里,然后你的婢女就全都守在了外面。” 良妃点头,想要一锤定音:“那就对上了,宋熹之偷情,板上钉钉。” “还是此刻禀告了陛下,让陛下来,严惩不贷!还有丽妃治下不严,也要一并处置了!” 辛夫人一听这话,心头一紧,急急转头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可谁知宋熹之居然笑了:“笑话,真真是笑话。” “昨夜,前夜,乃至往前的好几夜,我都不在屋内。” 夜夜不在屋内? 宋熹之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就连丽妃、良妃都瞪大了眼睛看她。 还以为她是疯了。 只听宋熹之继续道:“最近夜里我都出门,去给人看病去了,是有不在场的证据,又如何跟男人在屋里私会?” 良妃眼眸一缩,急急询问:“给谁看病?” 宋熹之想到那日夜里,齐王在悬崖下的郑重保证,眼眸晦暗了一下:“齐王。在我到了鹤延山不久后,一夜便有齐王急急派人上门相邀,求我给齐王妃治病。” “所以那日之后,一连几日,齐王和齐王妃都能是我的人证,丽妃娘娘大可以派人去询问齐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王妃近日确实是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就算是丽妃亲自去请,也没露面,原本以为是她没来,倒是没想到是她卧病在床,所以不得出门。 宋熹之此话一出,赵千兰窃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宋若安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就连良妃的身体都摇晃了两下。 赵夫人整个人的脑子都懵懵的,她不相信自己夫君说的东西是假的:“不可能!你绝不可能夜夜都去医治齐王妃!你一定私德有亏!” 宋熹之对她笑了笑,眼底里还有几分意味深长:“从前原本不想说,可架不住有人诬告。” 她的眸子一点点的扫过良妃,赵千兰,宋若安和赵夫人:“至于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派人去一问便知。不过在封禅大典的时候,有人心术不正,肆意诬陷,那又应该怎么处置?” 她们一个个的,都跑不掉。 丽妃听见这话,整个人虎躯一震,眼眸里明显有了神采:“来人!现在便去询问齐王,看看贺夫人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老嬷嬷得了命令,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而丽妃随即转身,望向了自己身后的众人:“今日之事,事态恶劣、牵连甚广,无论是有人私通还是有人蓄意陷害,本宫一定会禀明了陛下,对幕后的黑手,从重处罚。” 赵夫人挺直了腰板,还是一副不信邪的模样。 她又是扭头,望向赵千兰的方向,给了赵千兰一个安定的眼神,叫赵千兰不必心慌。 赵夫人觉得宋熹之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垂死挣扎罢了。 若她真的是清清白白,那么菩萨心肠,夜夜出门去救人,那明辨是非的夫君,又怎么会在她的面前说这种话?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赵千兰缓缓将自己的手捏的是更紧了。 第一卷 第197章 光启帝亲临 丽妃说完这话后,院内就陷入了一片沉寂。 没有人回答,就连良妃都是板着脸没有说话。 原以为叫人去请齐王和齐王妃,会需要些时间,众人在院子里站的也够久了,冷风呼呼的吹在身上,就是连铁人都受不了。 于是丽妃吸了一口气,便道:“需要等些时辰,大伙儿便都先回屋坐坐吧。” “来人,把那太监也用绳索捆绑起来,一起带进来。” 众人听见丽妃吩咐,也觉得夜风吹得身上冷,便三三两两再次往屋里走去了。 赵千兰紧紧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两人慢吞吞的跟在了众人的身后,眼神闪烁,心情沉甸甸的,就像是要奔赴了刑场似的。 可没有想到的是,众人刚在屋子里坐下,外头便又已经有了动静。 丽妃顺着门口一看,看见便是赵庆舒一脚跨过了门槛,又往屋子里走了几步,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模样。 而宋俊材等人则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赵庆舒远远的站在门口,便恭敬的朝着丽妃、良妃、珍嫔等人行礼: “臣见过各位娘娘,各位夫人。” 他的到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赵夫人眼眸一亮,急急的走到了赵庆舒的身边:“夫君,你怎么来了这里?” 赵千兰此刻也是猛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是有了主心骨。 赵庆舒眼睛轻轻瞥了一眼赵千兰,随即收回了眸子,然后握住了赵夫人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赵大人,这更深露重的,你来怎么突然来了这里?”丽妃也问。 赵大人冲着她的方向拱了拱手:“臣方才与宋大人等人出门时,遇到了娘娘您宫中的嬷嬷。” “臣仔细一问,才知道她是要去找齐王,也知晓了今日在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丽妃点了点头,神情没有什么变动:“是要找齐王,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赵庆舒突然站直了身体:“娘娘您不用找了,齐王和齐王妃根本没有来鹤延山参加这一场封禅大典,他们此刻都在京城待着呢,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来作证。” 赵庆舒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宋熹之站在原地,皱紧了眉头,手心一紧,心底也满是意外。 齐王没有来鹤延山,没有来参加这一场封禅大典? 那她那日在竹林里遇见的那个中年男子,到底是谁? 他不仅自称齐王,看上去气度逼人,临危不乱,身边还带着小太监。 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丽妃也在此刻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你说齐王根本不在鹤延山?” “可贺夫人却说自己夜夜去治疗齐王妃,所以自己有人证。” 良妃看见这陡转的情形,心中快意,险些就是要笑出了声:“这难道姐姐还看不出来吗?” “是有人心中有鬼,刻意说了谎话,想要拖延时间,想到齐王妃近日来没有出面,便用了这个托词,谁知道齐王夫妻根本没有来封禅大典!” 良妃说着,又是转头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凌厉的怒气:“宋熹之!” “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想说实话吗?” 宋熹之站在原地,抬头望向了赵庆舒的方向:“赵大人一面之词,恐怕很难作证。” 赵庆舒微微抬了抬下巴,将眼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又是给了良妃一个安定的眼神: “是,本案事关重大,毕竟贺将军刚刚战场受伤,昏迷不醒,如今若是他的夫人与人私通,那简直是牵连甚广。” “无论是夫人想要辩驳,或是想要去求证,都不要紧。因为本官已经派人告知了陛下,陛下即刻就能赶到。” “齐王是否来了,犯罪者应该如何严惩,一切就由陛下来做主吧。” 赵庆舒势在必得的话,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又是让在场的许多人的心思都紧绷了起来。 原本一言不发的宋俊材,也在此刻哭得昏天黑地:“家门不幸!真的是家门不幸!” “我勤勤恳恳,忠于职守,忠于朝廷,可谁曾想到,居然生出了这样的一个女儿!” 宋俊材说着,又是想要冲上前去,狠狠的给宋熹之一个耳光:“你怎么这么犯贱呢?怎么不学学你的母亲和妹妹!” “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你对得起贵婿吗?你……你真是跟你的母亲一个样!” 不过宋俊材的霸占还没有落下,便被司琴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拽住了宋俊材的手腕,又是猛地往后一推,将他退了出去。 宋俊材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到了地上,惹得赵千兰又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了,搀扶住了地上的宋俊材。 “夫君……夫君……你没事吧?” 赵庆舒淡漠的垂眸,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 宋俊材也哎呦哎呦直叫唤:“千兰!千兰!你看她不知检点,还根本不知悔改!” 赵千兰也在抹眼泪:“夫君,你快些让之之认错,让她现在认错,总比等陛下来了,还谎话连篇,惹得陛下震怒要好!” 就在此刻,门外却响起了一道雄浑低沉的声音:“是什么事情,会让朕感到震怒啊?”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外头望去,看见的便是一道明黄色的衣角。 宋俊材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来人行礼。 而在场的妃嫔夫人们,也纷纷起身,齐齐朝着来人的方向下跪行礼。 “臣妾/臣妇/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光启帝的声音淡淡的:“都起来吧。” 良妃见到光启帝来了,眼眸一亮,急急便要上去相迎:“这更深露重的,却让陛下亲自来了一趟,敢问某些人是要该当何罪!” 宋俊材也急急跪了下去,对着皇帝告罪:“是微臣管家不严,才让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丑事,微臣对不起侯府,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陛下。” “请求陛下息怒,从轻处罚!” 可光启帝只是避开了良妃的手,朝着丽妃的方向走去,又是一屁股坐在了丽妃方才坐过的软榻上,随即玩味的对着宋俊材开口: “你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丑事?事情还没有拍板,你被给她定罪,你这个爹当得倒是可以。” 良妃一愣,动作僵在原地。 宋俊材也是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光启帝,眼眸里满是茫然。 宋熹之听见这熟悉的声线,猛地抬起头,看见的便是两张熟悉的脸。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了软榻上,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的白面太监。 这人,不就是她那日在竹林救下的中年男人吗? 还有皇帝身边那位太监,就是当日受伤的申公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