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仙山之主》 剧情线普及 今天看到评论说看不懂的,老途写这书一面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原剧不满意的补全,一部分也是希望宣传一下霹雳。 特地在这里普及一下人物背景,以及涉及到的人物。 仙门 玄尊,九天玄尊,昔年对抗邪神的主力,和皇儒无上,道皇圣无极,尊佛宿何年并列为四大创道者。生死成谜,目前剧情看已经死了,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剧情里如何。 仙门创始人,点育天下英才无数! 天迹(原名玉逍遥,后来改名神毓逍遥,仙门大师兄,涉及冥帝之祸,『性』格脱俗,不似常人,除了人觉,到处组cp) 现在由于变故困守天堂之门,但是被三光接应出世,和地冥有误会,记忆有了缺失。 地冥(鬼谛,无神论,末日十七,马甲无数,和天迹有着相同的面孔,玄尊血元造生的产物,原剧里没有在明面上拜入玄尊门下,这里作者安排在猪脚影响下拜入仙门,三师兄) 神秘异常,隐藏许多消息,藏身于黄泉三千丈。 人觉(非常君,人鬼之子和猪脚仙穹组成难苦二仙cp,对玄尊存有误会,对师弟有莫名感情,原剧没有入门,现在由于主角影响,仙门四弟子) 双身之术,一面假扮鬼麒主搅动风雨,一面又是江湖高人人觉非常君。 法儒(玄尊和鬼蜮之主战天下之子,仙门少主,二师兄,情伤之后,出走落于德风古道,成为法儒,驻守昊正五道第一道。) 仙穹(猪脚,原剧没有,作者加入的,远古之前亡故,近来从新来过。) 云尊(云徽子,原剧里的小师弟,这里排第五,仙门之中默默无闻扛起责任的一个,现在的仙门掌教!) cp天地组合,天迹和地冥,相同的面孔,血元造生,命运羁绊,血元造生大家可以理解为克隆。 天法组合,奉天逍遥,仗剑走江湖。 地仙组合,地冥和仙穹在永昼之间有过情感羁绊。 人仙组合,过去不停劝慰,苦难之中的救赎,一起化身走江湖,苦难二仙的身份。(原剧没有,作者加的!) 默云一个人,孤单单,可怜。。。。 精灵天下,精灵八脉,当年因为与魔族一战产生分歧,有些选择隐退,有些选择战争。 隐退的有,玄脉,御脉,神脉等等。。 主战的有,天脉,禁脉,兽脉 天脉之主,狩宇旸神,一个头戴光环的好领导,妄图杀灭人族,觉得人族在破坏环境,对下属族人好到批爆的绝世男神,对其他族群不管死活。 其实是受到地冥魔鬼种子的影响 禁脉,禁城罂粟,孤家寡人一个,当年全死完了,被地冥魔鬼种子影响,老坑旸神。 兽脉,兽王,同上! 幽界,夔禺疆,这个百度查询就差不多了,没啥可说的。一代魔主,后面的魔始是创造幽界的大佬,中间还有个原始魔君,现在是生命练习生。 一直想要实行焦土魔宇大计,也不知道为了啥? 其他的,有什么遗漏大家提醒,会随时更新! 魔始,幽界创主,玄尊之弟弟,貌似杀了一片人,新剧没看! 第一章 仙山归来 仙穹睁开双眼,看着这一片旷野无际的天宇。 “又回来了吗?”仙穹喃喃自语道。 当年他于域外降临这片充满玄幻气息的世界,也曾一度激动莫名。 想要为这片多灾多难的苦境大地付出许多,可惜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 昔年恰逢玄尊出世,创立云海仙门,点育天下英才。前世被法儒爸爸君奉天气质感染,沉『迷』其中的他毅然决然的跑去加入了仙门。 后来,他便见到了那位不正经的大师兄,整天里招摇撞骗,就连他这位刚刚入门的小师弟都不愿放过。 想到这里,仙穹不由微微一笑,不得不说,大师兄烧鸡的本事却是天下一绝。 就连美丽温柔的玉姐姐,比之大师兄也是相差远已。 当然也见到了那位气质柔然,潇洒英姿的二师兄,当今儒门顶级先天,昔年的仙门少主。 那时候他还没有如今的严肃,时而『性』格温柔,和大师兄一起玩一出顽皮游戏,整日里形影不离,盘古云鲸也没少被两人打搅。 仙穹目睹当时的一切,又想起未来发生的事情,天地之争起,相互误会,人觉非常君堕入魔道。八岐邪神一战起始,三界动『荡』,战『乱』不休,玉姐姐香消玉殒,二师兄自此以后笑颜消失,满满的都是苍凉。 大师兄玉逍遥改名神毓逍遥,封于天堂之门,于仙脚之上自娱自乐,却是掩盖不住的寥落悲伤。 人觉一战封神,逆伐一页书,却是忘却人之真意,最终难敌天命,死于非命。 初入仙门,仙穹应下法号,忘却前世种种。却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化入此界天命之中了,仙穹,仙道顶峰堕入仙山。 昔年为了阻止日后的仙门内『乱』,仙穹奔波往来与天地人法之间。 于永昼之间见到了当初凄惨寥落,身世伤悲的末日十七,后来的地冥鬼谛,无神论,永夜剧作家。 看着他凄怆的样子,仙穹悲伤莫名,后来便逐日出现在这里,想要地冥化解心中的忧愁。 后来大师兄不知为何也出现于这里,三人便开始了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事业。 那段时间仙穹开始荒废学业,玄尊测验的时候,仙穹可耻的学习了大师兄,开始满篇的抄袭二师兄君奉天的。 对于未来的法儒君奉天来讲,这些东西不过都是指尖笑谈,即使每日里晃悠囍戏,也是随意完成。 想起往日的回忆,即使时间久远,仙穹也不由的『露』出笑意。 本以为开解划导了地冥,找到了被玄尊隐藏的非常君,诱因种下慈善悲悯普度苍生的种子,这一切就都会被逆改。 “哎!”仙穹不由叹息一声,为当初自己的天真而感到无奈。 当天命的力量降临之下的时候,你真的是无可阻挡。 邪神之祸降世,玄尊广邀天下高手参战。作为玄尊弟子的仙穹更是首当其冲。 本以为可以一战诛邪,却是频频有意外发生,八部众提前出世。 隐于八岐邪神体内的第八条龙魂不知何时藏匿于仙穹体内。 诛邪一战,九天玄尊洞悉一切,手提神谕,正法,使出巅峰一式“向天借剑”,仙穹当场肉体化灭,生陨话魂,无奈之下只有应征天命,进入仙山之中。 本以为一切落下帷幕,自己测算了一切,但是于仙山之上的眺望,却发现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做了空谈。 地冥躲于暗处,目睹了一切。血河战役时,云海仙门遭冥霾邪滍入侵,地冥鬼谛受此前影响,一度出手重创玄尊。 恰有玉逍遥赶回仙门将冥霾邪滍击杀,但也被众天邪王趁机附体,玄尊在为玉逍遥疗伤过程中被众天邪王偷袭,仍坚持吸收玉逍遥体内邪气而引动屠龙圣战留下的暗伤,最终以余力封印众天邪王,力竭而死。 误会终究还是结下,天地之战再次拉开帷幕。人觉非常君本有普度众生的意念,行走苦境大地,普度世事沧桑。 只是之后光明神陨落,化为冥帝。邪意浸染之下,最终人觉还是复归属于他的天命。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黄杉隐逸的高人形象再不存在。 从向天借剑之下陨落的仙穹飘『荡』到仙山之中。却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命。 生来便与仙山本源相合,相互吸引之下。仙穹一到仙山,便沉眠于仙山本源深处,逐步开始炼化仙山本源。 期间,仙穹也化身出世,行走苦境大地。也曾见到过天地离『乱』的盛景,苦境居民饱受疾苦。 费力的收留了几个,也只不过是望梅止渴,作用了了。 目睹过弃天帝降临世间,柳生剑影倒提万神劫幻化剑影,一代剑道神话终究陨落 三教先天合力围攻,还是抵挡不了威力更胜八岐的弃天帝。 “人间,又污秽了!” 脑海里充斥着化身的种种见闻,最终还是要归于如今。 藏晦居。 原本平静的场所,今日注定了不平静的一天。 最难解的心思,最难料的来人。夸幻之父巍然压境,不为救人,只为夺回一切。 “在圆公子供出珍藏下落前,藏晦居,他一步也别想迈出。”乐寻远眼见大敌压境,却依旧不显丝毫慌『乱』,反而跃跃欲试。 “痴人说梦,不值卬一笑。你们是一对一,或者三对一夸幻之父都准了。” 夸幻之父自信盎然,眼前三人无疑皆是世间一流高手,却视之无物,欲要一败。 “那玉梁皇的御宇八字诀会印在你的尸体上!”玉梁皇乃是一代枪皇,威力莫匹。 “尽管施展你们名震天下的绝学,一招,就能教会你们天外有天!” 夸幻之父双手负于背后,睥睨天下。。 自信!高傲!霸道! “将军令一式——逆天!”高傲如玉梁皇岂能受此之辱,竟抢先出手。 玉梁皇信手一招,手中不世利枪——将军令化现,扫『荡』四方,直刺夸幻之父。 “昨日前,你是一代枪皇,而今日后,你只是一名败将!”说话间,夸幻之父拨开玉梁皇的枪招,轻松至极。 “言之过早,唯帝御宇--濽武乘天!”玉梁皇虽见枪招被破,毫不气馁,极招再现。 玉梁皇手中将军令挥舞如龙,竟枪招幻化,银龙盘旋而起,声势啸天。 “很好!”夸幻之父眼见玉梁皇极招出手,却是神情淡漠,不为所动。 “这才是卬想见识的实力,一掌,足以败你!” “幻世七劫——狰狞火!”夸幻之父内元提起,双掌翻飞,面前竟升起妖异之火。 火,似狰踏焰,势,若岳穿霄。 山火之威,摄人惊目。 夸幻之父身后似有异兽浮现,吞吐火焰。 银龙战山火!神枪斗烈掌! 掌枪交接,唯见两人立焰剪影。 只见枪飞,掌落! 玉梁皇手中将军令脱手而出,而夸幻之父巍然不动,傲立群雄。 “第一胜!”夸幻之父魔『性』的声音诉说着此时的战果。 只见一人信步走出,一头白发梳得整洁无暇,配上一袭白衣,似是正气凛然。 “前日小试,今日才是真正实力。”开口者正是乐寻远。 “结局同样,只有败亡一途!”夸幻之父刚经一胜,气势更胜过往。 如今身为仙山之主的仙穹隐于高空之上,看着下方交锋。 “夸幻之父!又或者是一页书?”喃喃低语。 又一次的天命将起,又一波的苦境罹难,这次又该何去何从? 第二章 人觉,非常君 神情淡漠的看着下方的争锋,历经昔年诛灭邪神一战的仙穹早已对此淡然。 若论实力,天地人法仙,又如何会弱于他人。 仙门弟子,自有一番别样的傲气,睥睨天下。 藏秽居内,忽有一道庞然气息压迫而来。 精灵天下的绝代皇者,天脉狩宇创主,旸神,逆神旸。绝代气息披『露』无疑,尽展神之威严。 “狩宇创主?逆神旸?”仙穹眼光奇异,看着眼下这位绝代皇者。 “这是地冥的手法吧!”淡漠的语气流『露』而出。 魔鬼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无休无止,不停蔓延。只有战争的血恶,才能掩盖这血脉的嗜血气息。 想到地冥,仙穹不由有些缅怀往昔仙门的岁月。 “去看看人觉吧!”叹息一声,仙穹不由无奈。 地冥自困于黄泉三千丈之中,谋划天下,脱分末日轮回。 天迹困守于天堂之门内,与众天邪王做着生死搏斗。 法儒自罚于昊正五道,驻守第一关,锤炼本心,照顾玉离经。 至于仙门之中,仙穹闭眼往事一幕幕回『荡』,终究是不愿意回去面对往日里的一切。 也只有非常君闲适恬淡,可堪一聊,伴着茫茫金『色』细雨。 明月不归沉内,响亮诗号响起。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人觉非常君潇洒慨然,卓门而出,看着远处飘来的人影。神情有些恍惚,凝重。 又有天迹白玉飘『荡』,逆反春秋冬夏,反复时光荏苒,仙穹一袭白衣,头戴白玉紫晶冠,腰系丹青岫玉剑。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千秋唯一念。” 仙穹缓缓飘落,看着立于明月不归沉里的那一袭黄『色』衣衫。 “阁下是谁?”人觉非常君刹见人影,神情震怒,怒意升腾,昔日好友不容人轻辱。 一袭飘然的黄『色』衣衫随风飘『荡』,高人形象『荡』然无存。 “呵!”仙穹一声轻笑,不知该是欣慰,还是恼怒。 刚才仅仅刹那,他已经感受到属于天可明鉴的气息,以及那刹那可见刀龙气息。 “狱龙斩?”语气疑『惑』,却又卓然不已,他终究还是复归了天命。?利狱龙斩出世,罪孽已经造下,人觉非常君再非从前。 “说明来意,非常君或可饶你!”非常君神情冷淡,想起了往日里自己的奔波。 那时自己私下拜入玄尊门下,不被众人理解,每日里受尽欺辱,却又无法言语。 后来受封天地玄黄三乘,人觉之位,却是位居辅佐。 唯有眼前这道熟悉的人影和自己相处,开解劝导。导人向善,虽是日后已然透析往昔的一切不过幻梦。 可对于眼前这道已经消逝于诛邪一战的人影,却从未有过怨恨。 今日惊见人影,却是愤怒不已,昔年作古化作云烟,可是自己亲自验证过的。 “师兄?”微微一声柔和笑意,化解了两人之间的片刻僵持。 “仙穹?”非常君黄『色』雨伞飘『荡』,金『色』细雨微微停顿。 记忆里,也只有这道人影会叫自己师兄了! “呵呵!”悲愤的笑意,非常君不知是哀还是幻梦,笑意凄凉。 天可明鉴化作莫匹剑意,通彻天地。 “逆拨乾坤”金『色』剑光充斥而下,远处习烟儿高叫“觉君!” “天行日月”仙门秘传,天行日月脱手而出,仙穹单手并指,一手划出。 明月不归沉内,仙穹与非常君相对而坐。 一招过后,彼此已经承认了对方的身份。 仙门秘传却是做不得假。 “师,师弟。你如何了?”非常君有些犹豫,不负往日算计天下,计定苍生的模样。 “师兄,昔日你可不是如此犹豫啊!”仙穹朗笑一声,玩笑似的说道。 “是啊!”人觉忽然语意成蓦,缓缓说道。 幽幽湖水飘『荡』,习烟儿端了一杯清茶上来。 热气升腾,幽幽飘散。非常君挥手飘散烟雾,默默品尝。 “师弟,这可是你当年最爱喝的醉清啊!”非常君闲适恬淡,悠扬自在。 “师兄,你还是谁都不愿意相信!”仙穹轻笑,当年他最爱的还是铁观音啊! “他们两人怎么样了?”微微停顿,仙穹还是想看看非常君的应答。 “天迹,地冥吗?当年我们三人自幺幺之冥同修,后来天地反目,逆鳞之巅一战,重伤难反,如今还在疗伤。”人觉非常君怀揣哀伤。 仙穹默默的看着,不由有些伤悲。尽管自己昔年努力,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天地反目,人觉失真。 “天命,天命啊!”仙穹有些感叹。 “你呢?”非常君反问,昔年听闻仙穹罹难,非常君走遍山海苦境,还是没有找到丝毫的复生之望。 踏遍山河,不能复归自己千秋一念,恨天,恨地,恨众人。自此之后,苦境行走的难仙非常消失。 出现在世人眼中的便只剩下一袭黄衣,恬然舒适的人觉非常君。 “我吗?”仙穹蓦然,想起自己这些年。陨落于师尊手中的向天借剑,一剑离魂,生死难付。 幸亏自己复归仙山本源,受此影响,化合仙山。分身亿万,凝结万千剑意,剔除古今剑灵影响。 炼化仙山本源,行走生死本意。 “我一直在仙山待着啊!”仙穹笑意嫣然。 仙山的苦难,早已被他忘记。本源融合,痛彻心扉,刺入骨髓。昏『迷』与消沉之间徘徊,痛到失去知觉。 终于还是功成,逆转生死,回到了这里。 “仙山!”非常君轻轻一笑,表示理解。 久远时间过去,仙穹也不明白面前的师兄明白了什么,又不好仔细询问。 “天迹,地冥之伤终究需要了却啊!”仙穹叹息一声,当年相处邝久,对于师尊九天玄尊,仙穹还是了解况少。 只有每日里相处的几位师兄,却是放却不下,即使仙山轮回归来。 心念的还是天地人法。 “师兄!”仙穹想要劝解放下,人觉,人之最有何差别? 然而思及人觉心『性』,只是呐呐,然后便不再言语。 却觉劝解已是枉然,若要逆反天命,救助几位师兄。却是还需自己多方谋划,再思计策啊! “嗯!”人觉非常君淡然转头,本以为再次相见,应是相处甚欢。 怎料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千流。 第三章 立山门 湖水波光粼粼,茶香蔓延四逸。 仙穹与非常君相对而坐,默然无语。习烟儿默然侯立左右,神情讶异。 突兀间,白衣飘『荡』,轻衫依旧,仙穹站立而起。 “要走了吗?”非常君神情恍惚,抬手说道。 “要走了。”仙穹肯定道,此次复生毕竟还有大事。 “去往何处?”非常君关怀道。 “立山门!”仙穹语意肯定,坚定意念,踱步而出。白『色』衣衫飘『荡』,腰间长剑散发盈盈光彩。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千秋唯一念。 白玉飘舞,寰宇重现,逆反春秋冬夏,诀立往复过去。 仙穹脚踏祥云,欲要一跃天涯,着一出奇葩之地,立一方盛世净土。再开山门,重扬仙威。 “何如送君一程?”非常君踌躇许久,终究还是落下一语。 好风如水,夜凉如月,江草萋萋。这一端,是心有定向的人,那一岸是身无可限的影。 何来月下谪仙,常伴一壶浊酒,一卷书篇。 语弗落,天际传来一声朗然诗号。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听闻诗号,仙穹抬眼望去。见远处一卓然身影,驾一叶扁舟,着一袭轻衫,夺一卷轻书,悬一壶浊酒。 卓然而至,悬停于一旁道中。看到此景,仙穹回首望去,见人觉非常君杳然而立,神情柔然。 “道佛魔,三教一体,化合无方啊!”仙穹一声叹息,昔年人觉非常君受他影响,化作难仙做非常二字,行非常之行。 步踏神州苦境,遍受人间苦难,救黎民于江河,拯万民于水火。 人觉之道,踏上天途,却突逢光明神坠落,屠杀一州之地。成不灭终极冥帝,自小兴趣相合的师弟仙穹死于救恩之人玄尊之手。 受此影响,人觉心情折变,计谋天下,化合人之最。 欲要一谋天地最高,再见神秘玄尊之高下。 然而心计折变,今日再逢小师弟,心底柔然破除,难免『露』出破绽。 仙穹目视一眼楚天行,“这又是你计划里的那一部分呢?” 绝处智谋,『露』于眼前,是不忍隐瞒至亲,却也是心思难觅的决然。 江草萋萋,好风如水,溶溶夜『色』,落于何方。 一壶酒,一卷书,一叶扁舟。月下何人,人间谪仙,舟泊何处,月为江萍。 楚天行一手弗落草编帽,羽衣甘蓝,道:“朋友,夜『色』如斯,岁月静好,莫让匆忙脚步,错过了身旁美景。” 仙穹哑然看向身旁,淡笑一声“身旁美景?善恶难断,何来美景?” “善恶心中断,人间自美景。” “人间自美景?善之极入魔,视为极恶,众恶难反,为魔中之魔,可称魔神。” “不知这可不可以称为美景?”脑里闪过非常君的一幕幕,昔年的这位师兄,已然抛下一切。若是在不阻止,恐怕是。。。。 “世事默然造化,善入魔固然极恶,魔向善何不极善?”楚天行慨然一笑,踏船而立。 船身一阵摇晃,仙穹默默摇头,锦丽竹染。 立山门之地,思及过往,他其实早有计划,抬手仰望天际,星空淼淼。 端坐船头,仙穹闭目静思,幽幽夜『色』寂然,漫漫孤舟飘『荡』,谪仙降世,白衣蔚然。 刺目刹那光芒出,天际一丝光亮照破苦境大地。 这一刻,仙穹双目斟冉,漫漫紫光透析而出。 白玉浮散,白云飘『荡』,邪神一战,仙穹陨落,化一缕灵识遁入仙山。 受仙山本源激『荡』,历经仙山众人意念洗礼,受万般轮回之苦,沉沦而下。意识化合,在激『荡』之间创立了梦入神机之法,散尽自身灵光。 转身苦境,布局天下,待到历劫结束,收术而回,成就仙山本源,融合仙山功成。 终于,成仙山之主。 双臂伸展,摊手而立,天际风云聚散,邈邈云汉幻化一片孤城。 古今豪杰幻影再现,琼玉之间,宇宙虚茫,诗号响彻天迹。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千秋唯一念。” 白云凝结,灵气聚集,天地古往烙印化合。 虚空一声高和“九峰,五楼,十二城。” 语落,天际虚空化现,九座注目高峰显现,五幢庞然巨楼化生,十二处生机乍然,百姓黎明,活灵活现。 摊手而立的仙穹飘『荡』天迹,背后一座仙山起起伏伏,头顶之上,白云漂浮,九峰,五楼,十二城化为实质。 形象逐渐变为实质之时,仙穹一步踏出,越上虚空,站于五楼顶端,足履白玉,仙衣飘摇。 “仙山古今灵识,聚”摊手再开,天地风云巨变,窈窈之冥,神秘莫测的太穹十三仆,光影散『射』,天命造生之地显现神奇变化。 仙山,纳天地轮回之命,不入轮回,不论生死,不言善恶,此为仙山。 灵识聚集,古今万千豪杰人影奋勇而入,天际飘散的五楼十二城里顿时间人影弥漫,影影绰绰,满目山河空念远。 “造化”小摊手维持,指尖变换莫测,玄奥莫测的光芒流转。 生机显化,维系于白玉京外围的九座仙峰开始飘转。 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九字现于虚空,铭刻而下,刻于九峰之上。 “九峰立,当有九大守山之神显现。”话语弗落,五楼十二城内,万千剑意飘『荡』,奇术溢彩纷呈。 巅峰一刻交际,九人破云而出,落于九峰之上。 九峰守护之人化现,九座仙峰自然运转。 仙穹微微一笑,叹息一声“终究功成了啊!” 背影虚空之上,一座仙山若隐若现,点滴奇异光点丝丝缕缕的蔓延到仙穹体内。 身形飘落,足尖点地,缓缓落于仙穹。无穷造化之力,古今万千灵识,聚散天地造化,经由仙穹之手缔造而出。 “远古谋划至今,创立逆命阁,飘散天涯,仆测未来,破除天命,集聚逆命之力,今日居然一日耗尽,不知值不值得。”仙穹细细凝视着脚下的这处世外奇葩之地。神思飘扬,喃喃低语道。 万古之前,陨落于邪神一战。仙穹身融仙山本源,历经万千轮回,参悟梦入神机之法,散化灵识,历劫转生,创立逆命阁。破除太穹天命,收集逆命之力,测算未来,谋划亘古。 随着仙穹话语落下,仙穹白玉京开始缓缓消失。 石破天惊立山门,世外混沌曰仙穹。 今日化尽千秋算,来日重修万世功。 第四章 策划天下 待到九峰落定,五楼耸立,十二城巍峨盎然,仙穹缓缓飘散衣袍,紫金白玉冠冕微微,腰系纤维长剑。 扶手挥动一袭长衫,站立于白玉京之上。九峰之气化合,五楼投影,十二城淤积。 激『荡』而出,天际之上缓缓出现一座宫殿,仙意昂然,渺然云烟,白玉铺地,黄金做砖,白云环伺,仙鹤伫立。 上书一匾,曰白玉京。 玄奥莫测的黄泉三千丈之下,一道幽暗人影惊见悬空之上奇异景象,卓然为奇。 “天外之境,浩然瑰丽,眩者不知何时方能领教!”语气讶异,倒有一股狂然大气。 “仙气?倒让永夜剧作家有些期待了!”神秘的魔幻师黎姿冠冕,语意冰冷。 “超出计画之人,才更有趣啊!” “哈哈哈哈哈!”森然笑意透发而出。 傀一默然,静静的立于一旁,『操』控偶师,越发玄幻,叙述着不平静的心境。 德风古道之内,巍峨一道身影站立,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幽幽抬眼望向悬空。 眉目复杂,愁绪滑丝,最终化作一声悠悠然叹息。 “哎!”思及过往,几多解不开的愁绪,多少挽不回的沧桑,最终把那一头乌发做了这满头雪丝。 “法儒尊驾!”玉离经一身紫衣,满怀敬畏,关怀却又紧张。 北天七峰岳狩宇之都,沉稳高傲、睥睨天下,狩宇创主旸神逆神炀大手一挥,暂住众人议论。 抬眼望向虚空之处,却见天际九座仙峰缥缈,仙峰之内有旷世盛景若隐若现。满目山河空念远,一腔白玉唱清空。 卓然一道身影,双手摊府,立于仙峰之上。一派仙家风姿,卓然不觉,白衣飘寐。 映入眼帘的是绝代高手,世外仙家,映入眼中的,却是穷势霸主,一主天下。 “旸神又何曾怕过谁?”气息博然出现,乍然的气息压迫而下,精灵天下内众人颤颤巍巍,不敢言语。 霎时之后,旸神气势回收,眼底闪过一丝温和,眼含柔润的望向眼下的精灵一族。 “旸神,不知刚才发生何事?”炀司出列,疑『惑』问道。能让巍峨决然的旸神神『色』变换,料定必定是有大事发生。 明月不归沉内,人觉非常君神情复杂。满目怆然的看着天空,悬空之上白玉京悠然漂浮。 “哎!”人觉非常君无奈叹息,心思却是平白再增几分愁思。 “觉君?不知为何无故叹息!”习烟儿看着叹息的觉君,倒了一杯清茶,慨然问道。 听到习烟儿问话,人觉非常君转头看去,目光却是更加复杂了起来。 幽界第一层满目幽暗,一道霸世人影触然站立,背对苍生,面对一魅染邪空之木盒。 幽幽然道“九五之盒,我之霸业何时能成?” 突然人影或有感觉,转身看向世外虚空。 “苦境,又起波澜吗?”神情深沉,不知是喜是哀。 “我之霸业,无人能阻,焦土魔宇大计,必将功成!”突兀之间,幽界一代魔主或是想起什么,狂然四野的笑意响彻虚空。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一步踏出,诗号响绝天涯,霸绝古今,涵盖天下。 仙穹神思不属的望向仙脚之巅,就在刚才。他或是于若隐若现之间见证了一座天堂之门的出现与消散。 神情复杂,背负双手。一步踏出,步履踏足而立,仙穹颔首萧然,双手复礼身后。淡然说道“九峰之主何在?” 话语弗落,外围九峰之中刹见九道人影闪现,落于仙穹面前。 仙穹面视眼前九人,已然不付往昔的激动,淡然开口道“苦境大地,大劫将起。我于万古之前筹谋,散神天地,收集逆命之力,于将来逆改天命。” “今次,却是一着用尽。凝结尔等几人灵识烙印,助你们几人重生出世。 “逆命之战,自此便是已经开始了!” 仙山,收纳古今灵识,唯有逆命之力,强加烙印才能逆转生死,重参造化。 仙穹于万古之前开始筹谋逆命之力,欲要逆改未来天命。救助几位师兄,或是。。。。。 哑然之间,仙穹恍若想起什么。自从陨落之后,仙山再现,仙穹便心心念念玉姐姐。 可惜,古今灵识至强者无算,本就天资普通的玉姐姐却是杳无人烟,查无可查。 即使身融仙山本源的仙穹也是无能为力,谋逆将来一战,也是有此因果。 “耗尽逆命之力,也只是唤醒了尔等九人,计划如何,你们早便明白。” “我也不再细说,今日过后,安排好仙峰之事,便就此告退吧!” 仙穹神情蓦然,表情凝重仔细叮嘱道。万古一谋,成败今朝,即使淡泊如仙穹,也不由慎重。 静听仙穹之言,几人虽是或正或邪,历经仙山一遭。却是心思有所转变,虽然或有不服,但也只是静听。 待到仙穹语意说尽,几人应了一声,或是剑意动『荡』,或是法意溟『荡』,便自淼淼退去。 “苦境之行,变数骤生,太穹十三朴衍生天下命数,此次一战尽数逆转,所得逆命之力不知又有几何?” 看着身影飘散的几人,仙穹身着白『色』仙袍,面无表情,神思悠远,测算未来,谋划变数。 “不省心的师兄啊!”叹息一口气,仙门小师弟,也是不好做的了! 不一会,白玉京外围九座仙峰便起神奇变化,九宫大阵开始自发运转,道道流光闪烁,却是九峰之主已经开始离开仙穹去往苦境大地去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迫切的众人。仙穹又低头望了一眼脚下的五楼十二城,万千烙印彼此争锋。古今灵识尽皆聚集于此,只为夺出第十个逆命之机。 “既然九峰之主已经出发,作为仙穹之主的我也该开始计划了!”低声呢喃一句,背后仙山起起伏伏,宇宙幻影闪现。 “去看一看二师兄吧!”突然,仙穹神『色』复杂,想起了方才神『色』奇异的那名白发儒者。 “旷古一别,已是如此了吗?”低声呐呐着,却是有些心痛。 失去最爱之人,情伤难却。失去最敬之人,孝感难全。失去挚友之人,友情不付。却还要背负,父之罪责,满身沧桑,压抑不过。 御命丹心君奉天,法儒无私君奉天,白发仙者君奉天。 又可曾为自己活过一天。 第五章 见 法儒 思及过往真像,虽不能了解心思,却也能劝慰一番。 “当年师尊为阻邪神之祸,使出仙门禁招--向天借剑。一剑诛邪,却也使我灵魂化灭,遁入仙山。” “想是二师兄这些年得知过往,淤积心中。方才惊见仙意,才会神情哀伤吧!”仙穹神思邈邈,决心一面法儒,叙说昔年过往真像。 话一袭白袍,做仙衣绵绵,腰系清风明月,剑说几多风云。 飘眉盎然,法谈间已是降临德风古道。 骤见盎然仙气降临,白光缥缈天地。骤然天地失『色』,万物回春。 儒门众人行『色』匆匆,往前寻找主事。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幽幽诗号传响,弥弥诺然轻声。 “尊上前来儒门德风古道,不知所来何时?” “可要一探昊正五道?” 轻声传,清风入,晧光映耀,化一身肃气凌然,德威平心。 却是儒门主事玉离经一袭紫衣,翩翩而立,话一曲新词,说五道昊正,即是要挟,或是点明。 漫天仙气消散,回手拂袖,背拖双手,腰悬白玉清空,脚托遍地散花。 闻听玉离经所言,仙穹散去护体圣光,神情微妙,开口便道“离经!可还记得师叔?” 刹见熟悉人影,熟悉面孔,熟悉语气,玉离经登时神情变换,心思混『乱』。 费力平息心境,玉离经心念“还是不能淡如止水啊!不知亚父在此,又会如何?” 脑中神思闪烁,想及过往所见一切,玉离经神情微哑。 恐怕不能好了再多! 重生以来,一直为自己几位师兄奔波,虽然情谊深厚,万古筹谋。但情绪压抑,沉寂心中,如今竟见玉离经神情失守,面『色』变换。 仙穹登时哑然,柔和笑意绽放脸上,还是那个调皮的离经啊! 仅是刹那,玉离经便收回失『色』神情,转而端庄,恪守,一本正经言道“尊上来此不止所谓何事?” 昔年情况,玉离经虽是没有经历,但也有所耳闻。这些年亚父每每为此哀伤,小师弟消陨。玉姐姐也。。。。。 面前身影来此,目的叵测,为了亚父,却是需要一阻。 看着已然变回端庄模样的玉离经,仙穹登时感觉无聊。 心情烦躁,感叹一声“离经长大了,不好玩了啊!” 神情失落,不想多言,烦躁挥手,直言便是“吾欲闯昊正五道!” 听此直言,儒门众人反而松了口气。法儒尊驾,驻守昊正五道第一道,威力之强,莫可匹敌。 今日来人虽说气势浩大,但是比之法儒尊驾,众人还是更信法儒一筹。 然而事情转折,德风古道往来狡辩,玉离经开口直言便是“近日儒门事大,昊正五道已然封闭。尊上欲闯昊正五道,却是还需多待几日!” 一身紫衫微微飘『荡』,神情蓦然语意悠然,为亚父愁思。定亚父心计,此次无论如何,眼前之人都不能入昊正五道,面见法儒。 听闻玉离经所言,儒门众人神情变换,最终皆是呐呐无语静看主事何如! 闻听玉离经所言,仙穹凝神看向玉离经,往昔的画面渐渐浮上心头,虽说世事多变,玉离经再也不是那个顽皮的小孩子。 转而成为如今模样,却是依旧有所不变。 “奉天,君奉天我真是有些嫉妒你啊!”仙穹喃喃低语,前世他于局外看戏,为法儒之室外倾染所感,降临苦境,便毅然决然的加入了仙门,拜入玄尊门下。 只为一睹御命丹心君奉天,法儒无私君奉天之英朗面容。 后来身处仙门,勿论大师兄还是默云师兄,还有面前的离经,满目里却决然都是君奉天。 “君奉天,真是让人嫉妒啊!” 恍然间,仙穹有些理解末日十七了。 德风古道之内,为平往昔事由,玉离经无奈聚集儒门众人前往昊正五道,面见法儒尊驾。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盎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陡然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影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薄然而来。 轻声低语“参见法儒尊驾!”玉离经领头,儒门众人参拜而下。 仙穹浮生站于一旁,足尖点地,落于虚空,以礼敬眼前之人。 “众人因何而来?”法儒无私神情淡然,即使眼见昔日熟悉人影,面『色』依旧毫无波动。 白衣,白发,儒服,儒典,仙气,仙意。映照往昔人影,仙穹目光所即,神情微哑。 玉离经烈站而出,道“为弥平儒门事由,有人欲闯昊正五道。” 话语落下,挺声,观颜,不语,只是静待。 “何人欲闯昊正五道?”法儒无私君奉天,展颜而观,言语简洁,面如止水,秋毫无动。 听及此言,见及此景,仙穹踏步往前,直面法儒,言道“便是在下!” 步沉,语沉,一步踏去,挑战不知为何而起!一语落下,情分不知归于何处! “即来闯关,便现招吧!”君奉天双手并指,一指向天,正法剑应声而出,现于法儒手中。 见师兄如此,仙穹索『性』不再推辞。旷古不见,昔年论及武学修为,仙门之中自是以大师兄玉逍遥与二师兄君奉天为首。 而今历劫归来,不知高下如何! 扶手,立身,悬于腰间的仙穹立时出鞘,昔年兵器早已毁去。而今这柄仙剑,却是仙穹划归仙山本源,历经千秋轮回之时铸造而出。 昔年兄弟,今次再见,却是拔剑相向,几多钟情便都化作多少轮回,情谊默然,唯有剑论高下。 君奉天出手便是仙门秘传--天地正法。 玄妙招式,威力莫匹,仙门秘传,至高绝学,今日再现尘寰,却是落于昊正五道。 同门师兄,虽有高下之分,却也只是差之豪厘,普通招式用之无颜,出手便是极招相会。 惊见师兄用此绝式,仙穹一引手中仙剑,划归天地,出手也是一招--天地正法。 同是仙门秘传,同是神兵所发,一者先天神皇之气加持,一者历经万千劫难,修成红尘不侵,世俗不染的卓然仙体。 极招相会,结果却是。。。。。 第六章 仙门秘辛 昊正五道之内,昔年同门今日再见,却是欲要一证高下。 同使玄尊秘传,霎时间昊正五道之内,惊天剑势起,万波会涛澜。 天地正法显,浩然正气临,儒门超强先天,仙门昔年少主,绝强剑势出手,绘万波惊涛,成不灭回环剑意。 另一边,仙穹自仙山而来,昔年玄尊嫡传,同修天剑秘式,出手也是一招天地正法。 然,昔年身受玄尊极招向天借剑,承接古今万千剑意洗礼。昔年肉躯已然破裂,神皇之气『荡』然无存。 却,今日归来,仙山本源相合。修一体不灭仙躯,仙意显化,加持正法,天迹浩然仙气降临。蔚然巨势,磅礴而来。 一对,受仙门神皇之气加持之天剑秘式。 双剑争锋,丹青对仙阳,仙气指浩然。极招相会,结果却是各有千秋,平分而下。 极招相会,虽是平分而下,然气势波涛,汹涌而出,涤『荡』而下。儒门众人纷纷出招抵挡。 “众人快退!”儒门主事玉离经见此场景,挺身挡关,一绝剑势余波。 剑气散尽,浩芒归无,昊正五道之内。君奉天,仙穹二人相对而立,剑指彼此,欲要再论高下。 见此场景,紫衣阑珊玉离经伸手欲要多言,最终化作喃喃。放下纤手,道一句“众人速离昊正五道,免扰法儒尊驾。” 儒门众人听主事所言,欲要反抗,再见此刻所处。心知于此对法儒尊驾帮助了了,反而徒增困顿。 众人随即应道:“谨遵主事指令!” 言罢,众人便此退去,玉离经回首细看一眼,也离去了。 仙穹看着离去的儒门众人,脸上不知为何却『露』出一丝笑意,手中长剑挥舞,却是一式天罡玉旨。 漫天仙气飘『荡』,浩大气势降临,昊正五道顿时被笼罩其中。 儒门退去众人见此场景,却是担心不已,言“主事!” 玉离经神情微『迷』,回首安抚众人,道“众人安心,无事!法儒尊驾之实力,当可一挡来人!” 昊正五道之内,仙穹出手便是天罡玉旨,而看另一边。君奉天却是毫无所动,反而剑指一引,正法剑复归背后。 见此场景,仙穹无奈一下,开口道“二师兄,做戏也要做全套啊!” 听到仙穹此言,君奉天无奈,手持至衡律典,轻念一声“天罡玉旨” 漫天浩『荡』儒气降临,彻底遮蔽了昊正五道的一切。 仙穹见此,不由想起昔年仙门那段可耻的秘辛。 想昔年,在清圣的仙门,民风淳朴,学生各个彬彬有礼。尤其更有君奉天和仙穹,两人为陇中俊秀,并称一时佳话,奉天仙穹。 但不知为何,有一天来了两名不学无术,四处欠债的无赖,叫做玉逍遥和默云。 这两人仗着师兄的身份,作威作福,欺负每个师兄弟,欠了大笔的赌债。 而且还威胁他们,不可向他们讨债。 最后潇洒的君奉天和年轻有为的仙穹我两人联手制裁了罪恶。 使得恶霸玉逍遥和默云大彻大悟,重回正道,这才有了后来的天迹神毓逍遥和云尊云徽子。” “想不到时隔多年,师兄居然连和我做到简单的心灵感应都不行了吗?” “师弟真是好伤心哇!”说着,仙穹眼底漫起泪珠,竟直奔君奉天而去,抱着君奉天开始痛哭。 心不动,神意转,再回首时,便见君奉天伴着漫天晧光,站于远处,冷然问道“师弟?” 仙穹回首一看,才发现自己抱着一根石柱,尴尬咳嗽,呐呐道“哇!儒门果然阔绰,就连闲置在昊正五道的几根石柱都有如此质地,厉害啊!厉害。” 满口赞叹声不觉于耳,心里却是满满的怨念。 多年不见,师兄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 “此来昊正五道不知所为何事?”君奉天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仙穹神情复杂,望着眼前白发沧桑的师兄君奉天,思及过往傲气凌霄,睥睨天下的仙门少主,不觉压抑。 “来看看师兄你!”思量许久,仙穹才开口言道。 “呵!”君奉天语意不明,发出一丝声响,结果就是默然。 看着不为所动的师兄,仙穹叹息,接着说道“我此来,只是想要解释一下,昔年师尊使出向天借剑是另有缘由的。” “而且,也是我让师尊使出的,师兄不必自责。”过往一切,都已化作历史里的苍白,如今说来,也不过是为解活人哀伤。 仙穹只是自顾自的说着,絮絮叨叨,诉说着当年玄尊的无奈抉择,以及自身的舍身忘死! 只是君奉天勿论如何都是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站立。天罡玉旨之下,漫天金黄文字飞舞,儒经充斥四野,遮蔽了法儒的那一线生机。 见君奉天依旧不为所动,仙穹转而开始诉说天地人三人。 “大师兄如今如何了?不知师兄可曾知道他如今状况!” “我多方打探查之被封于天堂之门,不知此事是和人所为!”眼看即使提及于他昔日形影不离的天迹玉逍遥,依旧不为所动。 仙穹便更加显得无奈,转而开始谈及地冥无神论。 “不知师兄可知道地冥是何出处?” “听说当年我死之后,师尊也被。。。。。” “此事好似与地冥有关,他当年到底如何进入仙门重地的!” 地冥『性』踪成谜,又事关当年玄尊死因。本以为提及此人,君奉天应该会有所反应,却那知,他依旧不为所动。 幽幽圣光普照,君奉天的天罡玉旨虽是传自仙门,然而后来改入儒门以后,招式显化已然与往前有所改变。金『色』圣字,漫天环绕,与仙穹的仙峰环伺所出的天罡玉旨已经是有所差别。 金白二『色』泾渭分明,恍若再去诉说离别的故事。 “哎!”叹息一声,仙穹已然气馁,准备就此放弃。 “师兄,还请小心人觉非常君啊!”临别之机,仙穹还是多般叮咛。 说完此话,便转身离开了昊正五道,只是仙穹却是没有发现,他转身之时,法儒君奉天终究是有所波动。 低声呢喃了一句“人觉,非常君?” 看着逐渐消逝的仙穹,君奉天沉默以对,待到确定人已走之时。 才道“师弟,师兄对不起啊!”悠然一声抱歉,满怀沧桑血泪,昔年同门师兄弟,今日再见却道别离。 只是不想已然轮回一次的师弟,再涉生死! 黯然白发儒者,背负刚正法剑,出神凝望,天迹金『色』圣字飘散,『迷』茫一片。 回想方才叮咛,微微一笑,却做伤心眼角一滴泪! 第七章 地冥鬼谛 从昊正五道出来,仙穹看了一眼守候在外的儒门众人。 玉离经见此,上前问道“不知法儒尊驾。。。。” 仙穹气恼,当年血河战役之时,玉逍遥和玉姐姐二人收留还在婴儿时期的玉离经。 辗转之间,仙穹几人也都抚养过玉离经,虽然后来八岐龙魂复生,仙穹先一步陨灭,但是好歹也是看育过玉离经的。 哪知道,玉离经现在却是满脑子的法儒尊驾君奉天,思及刚才不知变通的二师兄。仙穹顿时忿忿不平言道“死了!” 话语落下,已然踏空而去,独留昊正五道之前的儒门众人呆滞站立,以及神『色』慌张的玉离经。 微微白云飘飞,丝丝清风伴随,日升日落,缘起缘灭。 幽幽然抬头望向虚空之处,前日自己破空降临之地,当初的那声婴孩啼哭不知又要造化多少玄奇。 “人之最天命,人觉之途,人鬼双身之子的身份限制。” “人觉非常君,师兄啊!师兄,真是难为师弟啊!”唯有悠然安静之时,仙穹才会静思总结得失起落。 此番在法儒君奉天之处碰壁,仙穹方才复又想起自己还有谋划。 “儒,佛二道,我这位人觉好师兄,倒是得罪的干干净净。” 有关于本觉禅林之事,以及天可明鉴。仙穹于昨日见人觉之时,便已然明白。 想到人觉犯下的事情,他就不觉头疼,不知如何谋划,才能改此天命。 “还有,一页书,梵天!”一想到一页书那个暴力大和尚。即使仙山归来的仙穹也只感一阵头皮发麻。 “轮回一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蹦出来了啊!”仙穹无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如何处理人觉之事。 同时对于八岐邪神厄祸的怨念已然是突破天际了,虽说自己多年在仙山收集到的资料显示。人觉之殇,是因为昔年身份原因,以及光明神坠落所造成的。 但其中却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亡故所引发而出的,若不是昔年八岐龙魂附体,他也不会就此消陨,哪来的现如今阴谋诡计谋划天下的人觉非常君。 恐怕依旧是那个在自己劝解下,行走苦境,引人向善的难仙非常吧! “哎!”无奈叹一口气,不再想这位师兄的烦心事。 一着事情落下,另一起便就升起,刚刚放下人觉的事情。便就想起刚才的二师兄法儒君奉天了。 昔年情殇,多少苦难,这一切归根结底还不都是鬼麒主的算计。可惜那时候仙穹已然因为八岐龙魂消陨,再次苏醒已然位于仙山。 对于这般事情,却是阻止都来不及的。 “鬼麒主,鬼麒主!”想起鬼麒主之事,另一件头疼的事随之涌上心头,关于玉离经的身份。虽然法儒等人或许不太了解,但是对于化合仙山,梦入神机的仙穹来讲,却是少有不明之事。 鬼麒主之子玉离经,天邪八部众之一,鬼龙王。 头疼之事,最终还是归结到一起了,“八岐,此仇不报非君子!”仙穹站于天际,咬牙切齿的说道。 踏步一起,仙穹已然不愿多想,二师兄之事,还是随着时间化解吧!又或许自己自仙山之中,可以找寻到昔年玉姐姐的身影才会有所改变。 可惜,仙山收纳古今万千豪杰之灵,玉箫姐姐实力一般,灵力差强人意。即使身为仙山之主的仙穹想要找寻,也是万难。 况且,即使找到,也不过是天人相隔,这么多年来,仙穹谋划千古,收集逆命之力,强加而上,也不过只是唤醒了实力突破天际,意志超越古今,战力近神的九峰之主。 想要自仙山引归玉箫之魂,又是何其艰难啊! 心里百转千思,神情悠然微微,脚下白云相间,腰间仙意盎然。 意遂心动,心意缥缈,行踪也是缥缈,飘飘无际,卓然无形。 烦心蕴藉心中的仙穹索『性』放飞自我,随心而行走。 玄天古『色』,深如渊默,血地残脉,艳似凄霞,风化涤洗了岁月,仰望可窥得天机。 地涌三千火脉,蒸腾起焰,极目烽火蔓延,焚似炙髓炼狱。 惊见眼前场景,仙穹脑中倏然间闪过一道身影。 “地冥!”仙穹惊呼,顿时间脑海里记忆翻滚。 永昼之间的记忆,往日的相处,和大师兄一起的柔和戏弄,尽皆化作眼前的一片幽暗涛涛,血海『荡』漾。 龊然间,一道黑衣卓然,缥缈不凡,却又形状怪异的身影,踏血暗渊默,行卓然之行,哗然现于眼前。 “哈哈哈哈!”炜意凌然的笑声传出,况然四野,山河皆动,滚滚血焰涌动不止。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末日,无神论。” 笑声之后,便是一道朗然诗号响彻虚空,震动山海,血河暗涌。 “末日十七!”仙穹凝神看去,面向这名形状成『迷』的怪异之人。 然而内心却又好似有一道声音在诉说,在嚎叫,眼前之人便是末日十七,便是地冥,便是永昼! 心念暗动,心计显『露』,对面之人却恍若未止,依然笑声不知,卓然而立,动机成『迷』。 见此状况,仙穹一时也沉默了下来。虚空静立,凄霞似彩,山河如血。 暗夜血河翻滚,磅礴血雨飘零,人间恍若炼狱,三千火脉变动。 一者笑声震苍穹,一者静声叹苍生。 彼此相对,皆是不言。仙穹思绪飘『荡』,此次重生,最看不透之人现于眼前,昔年末日十七,如今地冥鬼谛,无神论。 玄奥的面目,成『迷』的目的,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事方法,叫人捉『摸』不透的诡异布局。 时间恍若流水,于指尖悄悄划过。光阴好似利箭,忽消逝茫茫人海。 一切如同梦幻一般,梦幻般来,梦幻般去,却一眼未留一语未发。 “地狱魔幻师!”仙穹低声呢喃,看着已然消散的虚空。 “又是头疼的人啊!”仙穹看着眼前虚空,头疼欲裂,这些师兄啊! 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从人觉,法儒,到如今的地冥! 抬头望向虚空云海,那里好似有一扇门户若隐若现,这道门户叫做天堂。 门里却是囚有一人,昔年仙门大师兄,天迹-神毓逍遥。 第八章 神毓逍遥 “天缘已至,人难度世!既然已经见过了,人法地三位了,索『性』也便见见大师兄吧!”思绪筹谋,情谊皱结,天地人法仙,仙门五子,缘啊缘! “若然,日后他从天堂之门出来,得知我看过其他几人,却对他置之不理,怕是。。。。。。”想起这位仙门大师兄,仙穹便头疼不已,一代大师兄怕是连他这位小师弟都不如啊! 摇了摇头,不在细思,以免徒增烦恼。 思绪落下,神意暗涌,纳千山暮雪之意,成祥云匹敌之形。踏空而起,直向天堂之门而去。 足踏仙脚之巅,神掩万物辉光,天地一片暗淡。 “师兄,你混的也太惨了点吧!”眼见眼前场景,仙穹撇嘴嗤笑,对于这位仙门大师兄,仙穹实在是。。。。。。 话语落下,只见仙穹手起数点光芒,微茫乍起,倏忽闪亮。犹然邈邈,芯梓瑰异。 “指落风雨,脚起山河,成万里河山图录,引天地神意三光。”仙门之基,仙穹之法,古今融汇,成不世瑰丽奇术。 指印三光降世,天迹异像纷呈。 仙术临世,珍物灵动,霎拨漫天云雾,照引巍峨天门。 “天堂之门开启,静待结果出现!”眼见眼前巍峨天门乍现,仙穹沉意,静待,只等结果。 夜深度云汉,默默仙人衣。云深不知处,晧镜放光明。 放眼所见,七彩银河,雾隔仙凡,鹰形唳空,孤飞万里之中。仙鹤随空,直去九天之上。 蓦然,仙音烛燃,玲珑皆动,叮当清妙,响彻云霄。 “师兄,近年可还安好!”穆然睁眼,便见神斯丽影,恰如其分,却见天显异像。 语甫落,云从龙,风从虎,云龙风虎开天机,仙书云撰传玄机。 “不好!”形似委屈,状似凄凉。仙穹抬眼望向悬空匾额,便见其中文字。 扬手,扶额,就知道会这样。 “如何不好啊!”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接着配合,师兄情分依旧在,如今且先谈着吧! “没人来看我。”匾额之中,文字再变,虚空之内凄凉意境逐步蔓延,孤寂,冷清,压抑,无聊,一个人,一个字,难! 仙穹哑然,一时居然不知该说什么。 同出仙门,交流却是如此困难。君奉天不听劝告,一意孤行,身负万千苦难,只是装作不言,不语,淡然若斯! 地冥『性』格畸变,目的成『迷』,形迹成『迷』,心迹成『迷』,面目怡然成『迷』。交流只是梦中『迷』幻,人间假想。 至于天迹神毓逍遥,仙穹不予多言。因为天迹的话总是比他还多,比他还烦,比他还『乱』。 结果便是到最后,连自己最初的目的都被吵『乱』,亦无结果。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仙穹无奈,委身安慰,想是劝慰,又恍若安抚。 “奉天没来啊!”仙撰之上,文字变换,却是熟悉的字眼,熟悉的人。 “。。。。。。”仙穹咬牙,只想转身离去,已然不想再待下去。 “天地鏖战是怎么回事?”仙穹神思转正,认真问道。 关于地冥之事,为了转变地冥之心,仙穹早在昔年仙门之时便已经暗暗埋下伏笔。 然而仙山走了一遭,这次面对地冥依旧是看之不清。 “。。。。。。”仙撰之上,半天没有变动,正当仙穹欲要开口之时。 “此事与你无关!”仙撰变化,龙虎动,风云变,斗转星折。 “确定无关?”仙穹气息波动,仙脚之上,风云起雷动,念动『乱』苍星,神撵转太极。 盖压虚空的气息压迫而下,使得恰时正在攀登仙脚的品愁煌一时不慎,跌落而下。 “地冥杀了师尊!”仙撰无奈,字体显化,却是惊世之字,血泪泣苍炎,五莲动古者。 惊世之字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昔年仙穹谋划,地冥转折无常,天迹突然消息,时迹之后,何思何从,何起何落。 “怎么可能?”惊闻如此消息,仙穹当即震怒,悲愤之情漫动苍穹,扰『乱』天机。 多般谋划,到底哪里出错,几班轮回,为何依旧如此,地冥目的成『迷』,天迹消息惊人。 仙穹思绪折『乱』,却是需要一时成静。 此言落下,仙撰突兀破空而去。仙穹无奈,回首望下仙脚之底。 只见一蓝衣身影,飘魅而上,踏虚空,临顶峰,踩奇岩,虚空而起。掉落而下的品愁煌豁然入怀,却是已然落入解锋镝怀中。 惊见此人,仙穹开口便道“有缘人,有缘人啊!” 絮絮而言,却是天缘已起,大劫已至,这一劫面的是苍生,对的却是仙门。 昔年玄尊创立云海仙门,点育天下英才。收受五大门徒,号天地人法仙。 而今天命已至,大劫将开。云袍展立,神思飘『荡』,仙穹指笔画落,遮掩身形,静待! 云涛千里无尽藏,大巧化朴在仙峰。 仙脚之顶向无人迹,倏来龙踪化变,两道人影突破天盾,踏足仙乡。 解锋镝气息落下,拍了拍品愁惶,言道“我们到达仙脚顶峰了。” 品愁惶呆滞,倏然一会方才开口“顶峰?抱歉,一生所愿,一刻得尝。” “反而让我一时不知所措了。”挥舞手中扇,言语蓦错杂。 解锋镝并手,展颜,言道:“凡事皆有因缘际会,做你该做之事吧!”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品愁惶恍然。 闻听此言,解锋镝恍若未知。 “而我,行我该行之路。”手中浮尘挥舞,满目皆是肃然,圣光洗礼而下。 “解锋镝”品愁惶呢喃。 衣袂飘飘,天光绽放,云雾开道,万千晧光为引,天地显异彩。 “锋镝谁可解,云渡有缘人。莫追莫缘求,原来自可有。” 熟悉诗号,步履踏足,蓝衣飘摇,轻扇挥钗。 解锋镝恍若悟道,又仿若得道,道起道灭,缘落缘生,缓步而行。 身形倏忽变换,人影眨眼异形。 昔日解锋镝,今日素还真;昔日素还真,今日解锋镝。 “踏云行,行行飘袂任疏狂,一身世尘和天光,尔今天关从头越,风云无住没行藏。” 清朗诗号,熟悉面孔,步履踏足,云雾掩埋,飘飘黄袍衣寐行,跃跃山行潜岸明。 仙穹事先已然落入云中,眼神奇异,面目倏然,恍若看江湖起落,却是明眼前身影。 见,或者不见! 言,或者不言! 世道几多沉浮,浪里真个英雄,争耐春秋几个留名在,浪淘沙,不是一片平夷死滩,却看新岸峥嵘,翻江搅海又江湖。 新一页的武林,圣邪再变,何处安息? 第九章 素还真,劫 仙穹云端伫立,思量许久,终究划开结障,显『露』身形。 踏云行,云绽开道,万千晧光做引,紫霞为繁,天地显异彩,浮尘飘飘,一袭黄『色』披风遥遥而起,刹见仙衣人影。 素还真当即伫立身形,浮尘挥舞,卓然一笑拜道:“劣者素还真,拜见前辈。” 仙穹当面,先是惊诧,之后抬头,望向虚无之外。 一声前辈,寄托多少冤魂,一句劣者,埋葬多少英烈。 “六天之界?”虚空之中,一道恍若诅咒,又好似宿命般的力量,倏忽降落而下。 正当融入仙穹之体,化合仙穹元神之时。只见仙穹背后,一座仙山起伏,波涛而过。 恍惚见,天地闪现一道流光,却见诗号响彻虚空。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千秋唯一念。” 缤纷九峰流转,五楼林立,十二城耸立天地。 朔然间“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九字漂浮,大阵弥漫天际。 大九宫之阵,天地穷疑,万物起落,生死玄甫,逆转生死柳絮,花落苍生转逆。 “大九宫阵,开!”仙穹摒气,厉声高喝,言辞犀利,面目凝重。 语落,仙穹开,世外仙地,人间奇葩,今日再现尘寰,绝洛弥漫云芬。 “素还真,可愿一坐?”仙穹眼含威胁,语意冰冷,却是看向素还真。 “劣者便随前辈走一遭吧!”素还真叹息,面目柔和,微微一笑,低手拜服。 待到素还真语落,仙穹便感虚空之中,那形似诅咒,恰如宿命般的力量再强一分。 感此情况,仙穹步踏,衣袖回落,牵引素还真一探仙穹深处。 入了仙穹便是一番别样风景,素还真只是静待。却见仙穹高立虚空,向天借立,施展旷世奇法。 “逆转天地,逆转生死,逆转正反,逆转光阴,逆转时间!”宿令下,天地动,仙山移,五楼变,十二城竹染血焰。 却是仙穹借助仙穹之中天地之力,勾连时光,凝结岁月,一挡天外异力。 施法之下,仙穹松了口气,缓缓叹息,看着手中逐渐凝聚而出的一团『迷』蒙光团,言道“素还真,素还真,往日仙山总有人说,你是古来第一坑,原是不信。现在我却是信了!”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光团,仙穹的表情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嘿嘿,拿来坑人倒是不错!”仙穹自言自语,一时间倒是开心不少。 “这玩意自带坑人效果,又是因他而出,便叫做还真珠吧!”仙穹了望了一眼下方依旧怡然自得的素还真,喃喃道。 时间凝结,光阴凝结,岁月凝结,手中光芒凝结,却是逐渐变成一颗珠子,流光溢彩,上书“还真”二字。 “要不要再让他多叫几声前辈,多收集点拿来坑人!”仙穹思绪飘散。 踏步仙峰转,无极九峰衍,收敛思绪的仙穹终于想起还在下边的素还真,还转而下。 “仙之居所,果非寡淡!”素还真依旧淡然飘眉,漩涡眉回转,笑意菲菲。 “呵!你倒是不怕死!”仙穹语意清冷,倒是想要吓唬一下他。 “仙者若是欲与素某为敌,又何以自暴弱点,引劣者来此!”素还真神思一转,浮尘翻飞,随风飘舞。 略微缥缈的环视四周一眼,看九峰环转,观五楼起落,见十二城争执不休。 定定的看着素还真,仙穹脑海里不由的闪过昔年仙山飘『荡』而过的诗号。 “坑神坑圣亦坑仙,骗儒骗道还骗贤。坑蒙拐骗用不尽,人送外号素老『奸』。” 微微诗号飘过,饱含多少血泪,几多英雄豪杰,为此抛头撒血。 强忍着拍死他的冲动,仙穹凝望了一眼九峰之外的虚空。又望向六天之界,哪里却有几双目光试图看破这里。 “你走吧!”扶额之后,仙穹喃喃道,却是有些无力,滚刀肉啊! “不知素某有何不到之处,还请前辈说明,劣者。。。。。”素还真还待多言,讲明事情缘由,江湖大劫起,他之天命显,而今『乱』世,仙者出尘,却是需要劝解一番,使其心向正道。 “快滚吧!”仙穹不耐,感受着九峰之外再次开始凝聚的异力,赶紧挥了挥衣袖,将素还真赶了出去。 仙穹之外,却是一片朦胧兼混沌,六天之界,目光主人感素还真危机解除缓缓收回凝视。 素还真回首凝望,看着混沌景象,叹息一口“不知前辈对素某有何误会,却是。。。。” 神情压抑,日才子思绪凝结,不知错起何处,麒麟星应难诀,思量计出何处! “哎!”叹息一口气,清香白莲素还真别无他法,只好一挥浮尘,诗号震寰宇。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天迹彩芒开道,云绽光彩,风云错『乱』,丝丝弥竹之音响彻寰宇虚空。 仙穹隐于仙峰之内,目光悠然。 “因果牵涉太广,还准备唠一唠呢!没想到,清香白莲,六天之界,不知有何关联!”仙穹深思,双手扶额。 “算了,不想了,他之天命开启,且先去了。” “我这几位的师兄天命何尝不是如此呢?” “接下来,全力逆命,搏一搏锦绣前程吧!” 仙穹战意高昂,自旷古之前,一战八岐邪神之后,仙穹又一次『露』出如此神情。 这一次不知何人又会倒霉! 窈窈之冥,纵横子与沽命师双双到来。 天时至,倏见天绽云霞,耀五『色』于昆山,灿九光于玉帝! 同一时间,地涌三千火脉,极目烽火蔓延,焚似炙髓炼狱! 随即,人间响春雷,紫气送甘霖,金『色』雨『露』再飘! 天地人三大先天与会,再掀武林天机! 却是惊心动魄之仆词:“三光争辉,血灾迭殁,百世经纶,邪心魔佛。” 仙穹高坐白玉京之中,高俯而下,观此一切,却是尽收眼底。 “天地人,相互算计,有意思吗?”仙穹呢喃。 “还有你,窈窈之冥,太穹十三仆,迟早废了你!”嚣狂语气,一改仙者往日风范,却是霸气蔚然。 “仆词之下,还敢如此,找死!”霸道如斯,恐怖如斯,决然如斯。 劫起,众生入红尘。 劫落,有谁看风云! 纵使仙者又当如何,劫开,劫落,却需走一遭啊! 劫,劫,劫! 仙者入劫,又将掀起怎样波澜,大幕拉开,苦境又当何去何从! 第十章 白玉京出世 思绪落下,狂傲之态如『潮』水般涌退,大劫起,大幕开,入世一战,刻不容缓! “若是入世,先当一扫沉珂,立不世威名。”仙穹闭目谋划,眼前苦境之内诸多实力纷纷划过。 儒家,昊正五道,君奉天驻守此地,一代创道者皇儒无上坐镇其中。 “儒门,儒门且先放下!”一句放下,儒门先就出局,幸免于难。 佛门,西煌佛界?闭目极运神思飘飞,双圣四禅天几张面孔划过眼前,摇了摇头。 “佛门,威名悠悠,实力却是,哎!”仙穹无奈叹息,此次一去恐怕佛域便将崩灭,日后故人出世,恐怕不好交代。 道门,道门!道门? “如今江湖,道门,道门!”苦境历来多劫难,这一劫难起潇湘,劫于道门。 “道门中人自身难保,便不去打扰了!”仙穹谋划许久,却是还没有定下去处。 仙门在脑海划过,顺势便被掩埋,若是打上仙门,恐怕他那几位师兄会吃了他! 忽然,仙穹眼前划过人觉非常君那隐逸高妍的身影,撇了撇不在细思有关仙门之事。 苦境既然无有目标,便只有跨过苦境,一试界外! “好了,就你吧!”一语落下,却是仙穹目标选定,此次一战,为幽界之枭,视幽界霸业为毕生首要目标。 出身于茧族,由金丝魔茧脱胎而出的一代魔主夔禺疆。 甫一出世,便是一绝幽界霸主,压服天下,塑天下第一人。 神思既定,便是踏步而起,身影飘飞,仙穹九峰顿时开始回环飘『荡』,笼罩仙穹的护体光罩消散,混沌之防散,天地奇葩,世外芳地再现尘寰。 奇术运转! “仙音邈邈,仙意晓晓,仙峰开道,仙人入世!” “白玉京,出!” 倏忽之间,仙穹一道流光划出,呈九彩,『色』缤纷,如高丽现于昼间,若玄天蓦然成冕。 “宫,出于世,势,惊天下!”白玉京朴一出世,便是惊世异像。 天地动『荡』,万物悦鸣,苦境居民夸目远视,却是见之不清。 仙穹双目睁开,冥视而下,见白玉京出世,势动山河,惊天地,轰传苦境,便逐渐收敛华光,随即一指点向九峰。 九峰自然运转,包裹着仙穹,飘飞而起,逐步转还,却是邈邈逝去。 “此一战当惊天下,立规,树矩!” “以此观之,便需要自西而东,压服众生,携此之威,于极东之地,神皇之位,入幽界,战魔主,踏一界,扫沉珂!” “自此以后,白玉京过处,众生退避!” 淡漠的颜,潇洒的姿,卓然的剑,仙灵的宫,这一切恍若都在诉说,这一战,功成,惊天下! “第一战,不知将遇何人!”仙穹闭目,收势,架宫而行。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千秋唯一念。”清丽诗号响彻虚空,满目而去一片丽景。 夜冷,孤寒,人影缄默,步踏刀握,荧光寒,却见诗号传!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仙穹悬于白玉京之上,高俯视而下,开口便言“挡路者何人?” 语冷,声冷,意冷,寒冷刺骨! “恨!吾!峰!”一字一言,泾渭分明,言落,刀起,却是寒影纷飞。 出手便是极招,天煞孤辰,“刹那用灭·因陀罗之斩”。 刀落,气出,仙者见。闭目,抬手,白玉京肃然显仙光,仙光耀世而出,压迫而下。 结果却是,恨吾峰,败! 挣扎,是落败的垂暮;彷徨,是无奈抉择! 狼者,千里行足,跋涉不弃,刀者,一贯气势,霸绝冷傲! 立身,转意,提刀而走! 仙者目视,眼帘垂暮,抬手,白玉京戳然起行,自东而去。 仙者入世,第一战,胜! 来历不明的顶尖剑客,沉郁寡言,发型散『乱』拓落! 一把圣剑贯穿其左胸透后背,漫无目的低首行走,宛若失魂落魄! 诧然间脑中听到浅声呢喃的杀人指令,拔出胸口之剑,进入烽火幻境,梯步,踏行,走! 仙者于世外遥遥,驾白玉京而行,目视天涯,神感四野。 忽感前方来人,止,落,观,言“来者何人!” 语落却不见回应,剑者拔剑竟是只为杀戮。 “杀,杀,杀!”三字出口,执剑而上。 “单锋剑法,天人永隔!”『迷』茫之间,沉默之言,杀戮之声,自口中飒然而出。 仙穹见此,依旧闭目,挥手言:“仙,镇!” 两字脱口,白玉京再出仙光,妙曼之光自白玉京散发,磅礴气势压迫而下。 单锋剑者,持剑,转回,挡! 一式落下,结果却是,剑者,退! 仙者闭目,架宫,将行。 却见剑者不退,再次上前,圣剑出,剑芒斩,威力更胜方才。 仙者皱眉,不耐,言“仙,灭!” 灭字出口,气势不觉,满目毁灭气息云聚而来,直向剑者而去! 剑,气相交,结果却是,剑落,气击! 剑者,败! 爬俯,前行,探剑,僵直,昏! 仙者闭目,挥手,白玉京动,张嘴喃喃! “斩获,人觉?最后一次!”言落,疾。 仙者入世,第二战,胜! 『性』格淡泊的江湖行者,手持玉竹杖,爱踏青!藏着许多私房景点,爱游玩山水! 以诚待人,剑法高深莫测,『性』格随和,锋芒内敛!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清朗诗号,伴着的便是清朗身影,手提竹杖,恰见一道闲意侠影! 这一次却是仙者挡道,不言,不语,只是挥手。 白玉京伫立云间,茫茫白『色』光芒绽放,倏忽之间降落而下。 “一蓑烟雨任平生–空里流霜不觉飞。”招式如山似水,『性』格平和柔然,结果便是败退,不敌! 任平生欲要言语,却见云中仙者再回手,言道“仙,灭” 灭字出口,气势不觉,满目毁灭气息云聚而来,直向剑者而去,堵塞剑者之言。 任平生无奈,回身,出剑,却是一招“江湖剑冷·生死无情·万雪千山不留行。” 剑影纷飞,剑光挥洒,漫天青光弥漫。 黑隐对青剑,结果却是剑者再败,一退再退,吐血,勉立,支剑! 任平生苦笑,回忆往生,清然,闭目。 仙者漠视,再开口,却是“仙,逝!” 『迷』茫光彩闪烁,倏忽之间降落任平生眼前,刹那之后! 人影幻灭,任平生,逝! 目视,眼帘垂暮,抬手,白玉京戳然起行,自东而去。 仙者入世,第三战,胜! 第十一章 仙门旧事 “何故江湖争令名,却忘山水悠暇景。竹杖芒鞋无觅处,天地苍茫不留行。” 悠悠诗号伴着风传来,看天空风和日丽,极目远望,景『色』『迷』人。 一生或对或错,是是非非,都化作了风里的那一声声叹息。 任平生,单锋剑隐流右单锋之主,剑法高绝,『性』格柔和,谦虚内敛。 一生『性』格悠游自在,喜爱游玩山水,踏青出游,伴着几位好友,尝尝美食,游览风景,不胜人生一场醉。 白玉京在天空之上悠悠然飘『荡』,仙穹端坐其上。 “哎!”风中传来一声叹息,却是饱含无奈。 却说仙穹之上,当仙者逝字落下,任平生无奈消逝的时候。 九峰之内,五楼之中却是有一阵淡青『色』的光芒闪烁。一名手持竹杖,身姿挺拔的剑者卓然出现在此处。 悠悠诗号传出,却是“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仗剑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却说天上飘『荡』的白玉京,一路向东,驾风聚云。 一时间白玉京变得气势极盛,盘踞在周围的风云或聚或散,凝聚成各种模样。 看上去倒好似仙人降世,仙穹静静的坐在白玉京之中,却是思绪开始飘飞。 “此次入世立威,把幽界灭掉以后,是时候思考立宗之事了!” “想要争霸苦境,实力和势力缺一不可,我这次前往踏平幽界!” “声势足够,实力自不便说,那缺的便是人了!” “该去哪里找人呢?”仙穹开口低语。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去了幽界先砍死夔禺疆再说吧!” 仙穹想起这些就显得烦躁,昔年仙门之内,仙门五子。 天迹玉逍遥,仙门的大师兄,诸事不理,整天就知道四处晃『荡』,美其名曰行侠仗义。 地冥鬼谛,整天神神秘秘的,倒是爱搞这些,只是也不干什么正事,小心思捏坏捏坏的,和天迹怕不是可以三七开了。 人觉非常君,这一位倒是正派,自从仙穹当年把事情挑明以后,正式拜入玄尊门下,就把美食一道发展到人间顶峰的程度。 美食佳肴,享受生活,这才是人间极乐啊! 据江湖传说,苦境之内最大的连锁酒店就是人觉开的,若论势力,不是一般的大。 说起搞副业,天迹虽然看起来一副不务正业,商业头脑也差不了多少。苦境最大的香肠摊老板兼包子铺老板。 当然仙穹深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想吃,开来纯粹给自己吃的。 说来当初仙穹跟着这俩人混,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对于吃食,仙穹即使如今一副仙气飘飘的模样,也是抵挡不了什么诱『惑』的。 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仙穹兀自开始思量。 仙门之光,法儒尊驾君奉天,昔年的仙门少主,钦定的仙门继承人。也是因为有君奉天的存在,其他几人才有时间和心思到处游山玩水,大搞副业。 “可惜!”无奈叹气摇了摇头,仙穹又想起了昔年的战祸。 “倒是幸亏有默云师弟。”眼前划过一张谦虚有礼,和熏自然的脸庞,飘飘衣寐,浮尘轻摇。 世人皆知仙门之中有仙门五子,天地人法仙。 玄尊亲点的玄黄三乘,天迹神毓逍遥,地冥鬼谛无神论,人觉非常君,三人自不必说,威名极高。 仙门少主法儒尊驾,御命丹心君奉天之名与玉逍遥合称奉天逍遥,奉天更在逍遥之前,由此,便可说明什么。 至于仙穹自己,想到这里,仙穹不由得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年少时候干的荒唐事,那时候人觉非常君正为自己被策辅佐人之最烦恼,苦恨。 仙穹为开解人觉,特地与其私下交谈了一番。 之后,苦境之中便有救世般的难苦二仙出世。 难仙非常,苦仙间左。 其中的难仙非常,便是人觉非常君在仙穹一番劝解之后化名而成的。至于另一名苦仙间左,便自然是无所事事的仙穹化生而出的了。 昔年难仙悬壶救世,遍尝人间疾苦,历经人间苦难。然而苦仙却是行侠仗义,除破人间邪恶,杀遍天下不平。 那时候,难苦二仙之名响彻苦境,又因为苦仙专注杀伐,说一声杀人无算也不算什么,导致的结果便是。 苦仙之名响彻天下,成为人人敬仰,却又敬畏不已的禁忌存在。 可惜,日后,化作苦仙的仙穹却是不慎暴『露』身份,仙门身份揭晓,仙之一字,威名甚至一时间高于天地人三人,成为禁忌存在。 既然事情被揭穿,仙穹身份暴『露』,索『性』他便从此不再以苦仙身份行走江湖,转而回复原来的身份。 仙门五子,天地人法仙,都各有一番机缘造化,造就的便是名声响彻。 但是,却少有人知,在仙门五子之后,玄尊还有另一名弟子,云尊云徽子。 云聚散无常,有相无形,便如同云尊,隐于仙门五子之后,如同影子,有相无形,不贪任何功名。 直到厄祸之灾,八岐邪神开始的那一场劫难,仙门之人分崩离析,天地反目,玄尊消陨,人觉离门,法儒出走,仙穹化道。 身为仙门之人的云尊云徽子毅然决然的继承了仙门之主之位,不为尊容,只为扛起仙门责任,守护神州大地。 摇了摇头,仙穹变得更烦了起来。说实话,他不愿意回仙门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 这次出世以后,他见过人觉非常君,见过法儒君奉天,见过地冥鬼谛,甚至隔着天堂之门见过天迹神毓逍遥,却没有回仙门。 无奈的双手覆着面孔,越想越烦躁。仙者,在无人之时,却是『露』出另外一面,烦躁,无奈,无所适从。 “不想了,师弟啊!师弟!仙门的事情,你先扛着吧!”仙穹喃喃低语。 “师尊之事,虽然口中说是不在意,但是死于救恩之人,至亲之手,却还是不甘心!”仙穹狼狈的喊叫着! 白玉京悠然飘『荡』,倏忽间,仙穹踏步出宫,现于虚空之中,回首一指,白玉京缓缓消失,转而看向眼前。 低语道:“幽界,差不多了!” 话语落下,一手划过,幽界之门倏然而现,森森阴寒气蔓延而出,幽界第一层,乍然出现。 第十二章 战幽 幽界内部,夔禺疆端坐王座之上,闭目冥思,突然感觉天地一阵动『荡』。 天地摇晃不止,缓缓睁开双目,王者霸绝之气扑面而来,散发而出。 一袭黑袍,金丝缠绕,巍峨的身影,黑雾缓缓消散,『露』出的却是充满果决霸道的面孔。 “幽界外敌入侵,地茧你出去看看!” 王座之上夔禺疆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直接杀掉,不留余患!” 地茧站于下方,阴暗柔和的气息散发出来,微微欠身,看向王座之上,言道“是!” 躬身行礼,然后逐步退下。夔禺疆看着缓缓离开的身影,眼神奇异。 幽界入口鬼翦、幽界魔仆、无间鬼后、蛾魔蝗几人带领幽界万千魔兵封堵路口。 仙穹一人身姿缥缈,缓步前行,步踏间,诗号响起。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天地唯一念。” 邈邈诗号,诉说着来人身份,昔年仙门弟子,仙穹! 无间鬼后身姿妖娆,纤纤玉指飘魅,婀娜多姿的漫步走到仙穹面前,开口说道“不知,尊驾降临幽界有什么事情?” 幽界众人一时间看不出仙穹深浅,便只能试探,搜寻化解之机! “来此,灭邪,诛魔!”仙穹满目杀伐之气,恍若又回到了曾经苦仙那段岁月,灭魔诛邪,诛灭不平,还天地朗朗乾坤。 气势恢宏,仙者的面目一改从前。 “呵呵呵!敢来我幽界诛邪,不知是谁给了你胆量?”一声轻笑,语气轻蔑。 却是一道纤瘦清明的身影踱步走来,伴着身影,诗号缓缓飘『荡』而出。 “无限之前,唯见悲怜。”却是幽界之中,天地双茧之地茧无限! 仙穹看着面前这道有别于幽界的清妙身影,缓缓的磨砂了一下系于腰间的仙剑。 “仙穹之上,白玉宫主,需要别人的胆量?” 恍若疑问,又好似质疑,语落,仙穹拔剑,剑光横扫而出。 刹那间,只见天地间有一道清明出现。好似初阳破晓,雄鸡绽鸣,刺目而出,白光耀眼,遮盖了幽界的魔氛。 地茧无限见此场景,缓缓拉动弦弓,一道音波细线『荡』漾而出,如同利索,锁魂而去,地茧无限双手翻飞。 “无限六调–天愁地黯”一出手便是惊世之招,幽界四野万魔惊颤。 同一时间无间鬼后等人也是纷纷绝招迸发,『色』彩暗淡,威力破石赶山,气波『荡』漾而出。 一时间幽界之中『乱』做一团,待到光芒落下,招式停歇,仙穹悠然的收剑。 看一旁,地茧无限表情凝重,看向了一片哀嚎之声弥漫的幽界万魔。 血缓缓流淌,伤残哀嚎不止,摒气咽息者不计其数。 无间鬼后等人满脸凝重的站到了地茧身后,却是明白,来人比之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的多。 “一剑之威,恐怖至此,白玉宫主,领教了!”地茧无限眉目『色』彩不变,只是语意凝重,开口说道。 “不过,就此退去,还有生路!”一语落下,表明天地双茧之地茧,怒! “若是依旧如此,那便葬身幽界吧!” 眼前血流成河,幽界众人死伤无数,目睹眼前场景,地茧淡泊的心『性』都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狂魔炼狱–罪罚之章”暴怒的语气自地茧口中发出,无间鬼后等人见状,也是怒意勃发,绝招再出,伴着地茧无限的招式,劈天盖地打向仙穹。 紫电雷霆,幽暗狰狞,磅礴如排山倒海,气势压迫,黑云压城,向着仙穹碾压而去。 仙穹见此场景,微微一笑,喃喃低语“这才有点意思了!” 话语落下,一点寒光乍现,如同冬季的雪,凝结的冰,刺骨的寒,晶莹剔透,恍若寒星。 再看,却是剑尖点『射』,极速而来,刺目突破。 寒光与恢宏交织,仙门剑光对幽界奇术,刹那间两者交集。 随着一阵破碎般的声音传来,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静,死寂的静! 直到一声癫狂的笑声传来,却是幽界蛾魔煌肆意狂笑,一息之后,笑声戛然而止。 “蓬”鲜血四溅,漆黑如墨的血缓缓流淌,地上却是杂碎的尸体。 这一战结果显『露』无疑,仙门,仙穹,胜! 地茧再不付刚才的淡然,表情凝重,不顾一旁神情悲怜的几人,当即下令“诸将退守!” “魔兵出击”冷血的命令自地茧口中发出。 话语落下,地茧无限便当即退守,果决非常!无间鬼后几人挣扎片刻,目视一眼爆裂的蛾魔蝗,便也纷纷跟随而去。 一番交手,几人已经心知,自己几人绝不是白玉宫主的对手。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都有可能身死此处。 仙穹看着远远逃离的几人,面『露』轻笑。 “地茧,无限?不知道在隐藏什么,双眼禁闭,又埋藏了什么秘密?” 低语之后,仙穹收归手中仙剑。然后悬挂于腰间,逐渐踱步前行。 漫漫光彩自仙穹身体里散发而出,仙穹修练自千百世聚散之间的仙体威能散发。 护体仙光照耀幽暗的幽界,幽界群魔霎时间痛苦不堪,倒地不起,呻『吟』声,哀嚎声不断传来! “啊!痛啊!” “杀,杀,杀!” 痛苦的幽界群魔开始聚拢起来,妄图杀伐仙穹。 然而仙穹只是轻轻一笑,右手伸出,五指合拢,一股恐怖的威能自虚空绽放。 幽界群魔受此一击,纷纷退后,散『乱』开来。 一掌过后,仙穹摇了摇头,好似在感叹幽界的弱小。 之后便踏步向着幽界深处走去,哪里便是幽界魔主夔禺疆的栖身之所。 幽界之中,夔禺疆端坐魔座之上,看着败退回来的地茧几人,神情默然。 地茧微微抬头看着如今深不可测的天魔茧。自从今天天魔茧出关以后,无限便感觉夔禺疆越发神秘,越发难以度测起来。 “幽界都要被打破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地茧看着笼罩在一片漆黑里的夔禺疆,开始疑『惑』。 同为天地双茧,地茧无限本以为自己对他已经足够了解。 到如今才发现,还是有些小觑了他。 天魔茧端坐王座,霸道睥睨的看着下手几人,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言道“仙门之人,便由我来对付吧!” 话语落下,却是不仅没有动作,反而缓缓闭上双眼。 仙者踏足幽界一战群魔,天魔茧夔禺疆目的成谜,两者相击,不知结果如何? 第十三章 惊变 幽界深处,魔主闭目,目的不明。 幽界外围,仙者肆意,杀伐不绝,踏尸而过。 王座之上,嘶吼声不断。 “嗷嗷嗷哦,啊啊啊啊!” 仔细聆听,是魔主的哀嚎,却也是霸主的不屈。 “滚出去,滚出去啊!”天魔茧端据王座,彷徨决绝的吼声刺破虚空。 空间如同皱裂一般『荡』漾开来,波澜起伏,好似烈风刺骨阴冷,危险莫匹! “哼!”一声满是不屑的音『色』想起,充斥着霸道,表情狰狞的天魔茧满脸晦气。 “魔始,还不滚出来?你子孙都叫你滚了!”夔禺疆表情奇特,好似挑衅。 “魔者,千面真主,六界布武,藐天地神话,诩黑暗之始。” 霸绝诗号,魔威赫赫,漫天魔氛『荡』漾,铺满幽界,阻隔了外来的窥视。 “呵!该滚的恐怕是你才对吧!”一声轻呵,却也充斥霸道。 地茧无限缓缓退后,“被发现了吗?” “到底是谁?他绝对已经不是夔禺疆了,他还没有这么强!” “可是到底是谁,居然能在无声无息之中控制夔禺疆呢?” 地茧无限低头沉思,眉头紧皱,突然满脸惊愕,好似想起了什么。 “该不会是?”眼底升起一丝喜悦,却是不知道地茧无限察觉了什么。 仙者,白玉宫主,踱步前行,再次挥手打退几百魔兵。慢悠悠走着,好似在度测幽界广博,又恍若在适应此地环境。 “离了仙穹,缺了白玉京,仙山本源流逝严重,怕是不能这么消耗时间了!”仙穹感受着逐渐流失的仙力,无奈摇头。 “早知道不该装十三的,现在这情况怎么收场?”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满眼皆是的魔兵。 仙穹一时间有些后悔,转而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去仙门先看看默云师兄,隔天再来闯幽界! “好长时间不见师兄了”仙穹思维飘散,满脑子都是盘古云鲸之上的仙门众人。 正当仙者思及离开之事时,却见远处一道凌厉身影缓缓行来。 伴着步伐,漫天剑意袭来,一袭白衣,丝带飘飞。 “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 冷,决,傲,寒。唯有四字可以形容来人,剑冷,意决,神傲,天寒。 漫天风雪飘洒,纷纷扬扬。身处幽界,却让仙穹恍若回到从前,自己化作苦仙之时,踏遍天下,历经神州所见过的冬雪。 料峭雪寒,剑光刺目,风过留痕。 却是昔年剑界神话,剑道顶峰风之痕,君临幽界,拔剑试天下。 沉思在回忆里的仙穹只是习惯的挥手,却发现面前已然空无一人。抬头看去之时,忽感一阵刺骨寒意袭来。 “好凌厉的剑!”一声感叹落下,霎时间仙穹回首,伸出一掌,两指开裂。 凌厉的剑意倏忽间收缩回来,仙穹两指之间却是昔年声闻天下的神剑,绝代之狂。 剑如人,人若剑,剑者凌厉无匹,剑亦天下无双。 只是刹那,夹于仙穹双指之间的神剑便散出一股刺目的寒意。 点点仙白中夹杂着红『色』的血迹自仙穹手中流出,却是仙者临世,首次负伤。 仙穹默然,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收回,放在眼前,仔细的凝视,默默的看着,出神的望。 就好似其中有瑰丽的景『色』一般。 “我居然受伤了?”仙穹喃喃自语,然后缓缓抬头,极目望去,望破幽界。看向了高悬于苦境天迹的仙穹。 “果然,化身之术便是如此不靠谱!”摇了摇头,仙者挥手,点滴血『液』跌落幽界,然后右手执剑。 表情开始凝重,仔细看向剑意冲宵的来人。 “你叫什么?”仙者仙气全无,气质全无的耷拉着头,飘散着发,问道。 仙者,仙源之体,化合仙山而成,自此之后,仙山便是功体,仙灵便是仙穹,由此也可称呼一声仙山之主。 染了仙源之人是仙者,仙源流散之后却是会化为凡人! “风之痕!”白衣身影一身丝带飘飞,冷言冷语,决然无味。 “仙源流逝严重,索『性』便都拿来孕养仙剑吧!避免浪费,反正这具化身眼看着是凉凉了!”仙穹在默默思索着。 之后,一阵莹白『色』的光芒流转,仙穹身上的仙意逐渐流逝,仙剑的光芒却是越发璀璨起来。 “风·之痕”白衣剑者挥袖,舞剑,速极快,快若雷霆,恍若流光,身影霎时间开始缥缈。 只有漫天剑意纷纷扬扬,向着仙穹奔袭而去。 仙者站于场上,四处搜寻着身影,查找半天依旧是毫无结果,看着逐渐受伤的躯体。 “仙,灭”二字落下,仙者神情越加精彩起来,踩着凌『乱』的步伐,拖拖拉拉的喊出两个字,刹那间,毁灭之意自仙穹手中剑散发出来。 磅礴的毁灭之力,散发着寂灭,破坏,死亡的气息排山倒海,向着四野扩散。 既然找不到人影,索『性』便连着茫茫幽界一起灭了便好。 漫天剑影和四散毁灭之力相互博弈,仙者肆意的狂笑,恍若疯魔。 站在原地,拿着手里仙意盎然的仙剑,翩翩起舞起来。 剑舞,舞剑,只是舞姿,却是污人眼帘。 “风过·留痕”悠悠然,飘散的剑影里传出一声缥缈的声音。 雪白的寒,刺骨的冷,恍若极北的冰,冷,冷,冷! 魔界传说中的绝代剑者,无人能出其右,平生追求剑术极致,崇尚自由不受拘束,这一刻,怒! 漫天寒冷的风雪,寄托着剑者的怒,杀意融入冰雪,剑意刻画生死。 极道剑法,蹦散仙者的毁灭之力。 毁灭之力受阻,仙者不耐,凌『乱』的舞姿不得不被迫停止下来。 骂骂咧咧的表情变化尤其强烈。 “真是个废物,这么垃圾,连这货都打不过,要你有什么用!”仙者指着手里的仙剑,肆意的责骂着。 盈盈白光散出,却是仙剑有灵,散发不满。 极远之处一道人影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看到这里,双手缓缓遮住眼帘,却是不忍直视! “哎!”一声叹息悠然,夹杂着多少无奈,多少心酸。 幽界之中,仙者责骂半天,看仙剑有了斗志,便骂骂咧咧拿起手中仙剑,舒然剑指风之痕,出一招。 “剑·逝!” 第十四章 魔流剑·风之痕 两字轻叹,剑尖开始散发蒙蒙白光,悠然间消逝意境散发而出。 威力却是比之方才更胜一筹,仙源之力,便是仙力。 仙力乃万物本源之力,可划归万物,塑一声天下无敌。 蒙蒙白光散发,维纶仙者的冰冷剑意逐渐消退。 “咝,咝,咝”声音响起,就好似万物消融一般,漫天剑光突兀消散。 风之痕挥手,一丝飘带迎风飘扬,剑,依旧是方才的剑;人,还是方才的人。 神情依旧冰冷,只是比之方才,多了几分凝重。 微微清风飘过,满天飞丝飘扬,纤细的丝带逐渐遮蔽了风之痕的脸,遮蔽了他的身,遮蔽了他的形。 瞬时间变得有些莫测起来,悠悠然好似幻境,却是风之痕一分为二。 “魔流剑·风之痕”好似冬雪滴落而下,传出一声悲悯的叹息,又好像烈焰灼烧冰雪,流『露』一丝的凄冷。 人影倏变,白丝飘飞,黑丝漫天,幽界深处,今日魔界绝代剑者再现绝学,却是! “魔流剑·风之痕。” 魔流剑为狠野疯狂,风之痕为冷静快意,剑道绝颠为求剑之巅峰,竟创两门绝然不同之剑法,一者求速,速若瞬电,一者求力,力可开天。 今日,却是两者相和,同出天下,是为“魔流剑·风之痕” “风尽残痕独凭剑”白衣风之痕手持绝代之狂出手即使绝招,欲要一招制敌。 风,天地云散,天,霜冷残裘,剑,独立人间。 人,持剑,剑,依人。人剑合一,剑人合意。 天地莫匹之速度,剑出语落之诧异。 一代剑道神话,剑出,惊九天。 “魔风剑流走无形”黑衣魔流剑手持绝代之狂同使绝招,欲要一剑杀敌。 魔,肆意张狂,风,飞走流行,剑,狰狞凌厉。 人,握剑,剑,御人。人剑混同,剑人化一。 天地莫匹之威力,剑落人亡之意境。 一代剑道神话,剑出,亡九幽! 仙者晃眼看去,好似太极阴阳轮转不休。黑白二『色』满目皆是,一股死亡气息濒临而来。 “呵!仙剑,仙剑,看你了啊!”仙者轻笑,赶紧弯腰开始『摸』拭仙剑,轻声劝慰,好似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嚣狂。 仙剑轻『吟』,蒙蒙白光散发,却是同意了仙者无理要求。 “剑·灭”手持仙剑,仙意弥漫,却是灭字再出。但是与方才想比却是决然不同。 剑本杀伐,灭曰毁灭。崩天灭地的威力普发而出,一对魔界绝代剑者。 摧天崩折之力,刹那临近,风之痕无奈回首抵挡,漫天黑白双丝飘飞。 风之痕剑招变换,风过留痕,满目疮痍。 魔流剑杀伐不断,欲要一会白玉宫主。 不停的杀伐,不绝的交锋,剑与剑相会,人与人相交。 当仙剑与魔剑再次交汇之时,却见一声巨响响彻虚空。 “蓬”声音落下,三道人影逐渐纷飞。 仙者手持仙剑,仙气盎然,随着仙气临身,仙者气质再回,却是不付方才的痞气。 “不差!”两字评论,显示结果,却是剑者败! “你很强!”剑者来此,首次开口,却是一番交锋,卓然破除体内封印,禁锢。 正当剑者体内封印破除之时,幽界深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狰狞的天魔茧这时候一改常态,转而变得宁静。 “出何变故,竟敢反叛,逆者该死!”冷然,霸道! “封印不知错在哪里?”一声疑『惑』,魔者沉思。 “风之痕,你真是好运啊!!”满天的愤埋之气散发。 几声言语落下,天魔茧又陷疯狂,神情变换,恍若疯魔! 仙力本乃世间本源之力,可破灭万物,却也可以救赎万物。 剑气入体,就如仙气入体,仙气入体,本乃必死之事,却是机缘巧合,救赎了绝代剑者。 “可还要再战?”仙者对于眼前身影,由开始的轻慢,到如今的郑重,却是别然两分,显示天差地别。 一丝战意自风之痕眼中散发而出,绝代之间为证剑道高下,遂创两门决然之剑。 今日再遇世间剑道高人,那便自然是不战不休,不死不绝。 “战!”冷目剑者轻声低语,神情却满是决然。 “满天银雪梦一生,悲乎?乐乎?遍地寒霜醉红尘,仇乎?情乎?流金岁月,难忘忆秋年–过往云烟,不留风之痕。” 轻念一首诗,记忆中划过一个人,往昔历历在目,三论高下,却是缺席于最后一战。 此为毕生遗憾,而今再遇剑道高人,必塑一战于此,决天地高然。 仙者闭目,睁眼,漫漫仙气环绕身周,霎时间神情再变,却是一派冷然。 “天剑名峰,玄尊之上,仙山之内,缓和之外,在修五百载,大道甫如,剑道甫如!” 漫漫轻语,好似回忆,却恍若哀念。 声声叹息,满怀寄予,满目萧然,剑论高下。 仙剑轻『吟』响彻,好似喜悦,却是激动,似在感叹终于再回熟悉之人手中,为将要一战,赞叹。 仙者倒划仙剑,漫天剑意飘散而出,『乳』白『色』的剑意充斥柔和,却是内蕴杀伐。 风之痕见此,第一次执手绝代之狂,神情慎重! 风丝丝吹过,剑映『射』寒光,天幽暗漆黑,人决战于此。 “魔流剑·风之痕”相同的字眼,却是决然不同的招式,话语落下,风之痕转化,成为黑白玄『色』交汇。 仙者见此,当先一剑而出,此剑无招,只有单纯的剑意,剑招! 魔流剑·风之痕见此,绝代之狂,一剑轻点。 两剑相交,却依旧是仙者更胜一筹。 “两者相交,速不及风之痕,力不及魔流剑,意在何处?”仙者轻问,鏖战许久,彼此剑招却是熟悉非常。 “待会儿便知!”剑者话落,却是抢先进攻。 这一次依然无招,无式,只是一剑直刺而过,漫天剑意相随,剩下的唯有速和力! 仙者挺剑,双剑再会!极招相对,极道剑颠,仙者,剑者,于幽界四野,划落磅礴剑意,越战越凶,越战越厉,征战无休无止,杀伐永无止境! 似一刹,又似永恒,征战止,两者歇! “你变强了?”仙者凝目看向对边,黑白玄『色』交叉,绝代之狂手握,语气却是惊诧以及喜悦。 “极道之剑!” 第十五章 极变 仙者默然,开口便是惊世之语。 极道之剑,无极无限,随世随时而变,人越坚,意越强,剑便越强。 征战许久,仙者刹那得知,却是不惊反喜,惊诧不已。 “看来不能逆反仙源了,剑之毁灭之力已经不足以击败你!”仙者开口说道。 仙源之力,可化合世间万力,身处幽界,仙力隔绝,为了消减消耗。仙者不得不逆反仙源之力,吸收幽界明暗毁灭之力为己所用。 这样,固然可以减少消耗,然而威力却是差强人意。 “剑仙源力,出!”一语落下,漫漫仙白如梦幻『色』彩的仙力蔓延而出。 遍布仙者四周,一时间仙者看起来风骨盎然,气息更胜从前。 风之痕·魔流剑见此状况,眼神『迷』离,谨慎非常。然而剑在手,便是天地破灭,剑道之巅,也要一式力挽狂澜,剑出! “残风剑影·魔剑狂流”这一次,风之痕再不保留,剑招,剑势,剑意,极道狂颠,毫不保留。 一剑出,幽界四野动『荡』,万魔哀嚎,幽界深处,万剑狂澜。 剑,飞舞,影,起兮。 “好一个风之痕,比之刚才却是再强三分!”夔禺疆端坐王座,神情开始平淡。 “你我几人争锋落下,且去一看,诛灭来敌!”魔威『荡』漾,霸绝语气再出,夔禺疆金丝缠绕,黑『色』云雾环绕而开,霸绝当代,不容拒绝的语气缄语而出。 “逆者,自该诛绝!”暂缓一息,王者,一语应下,却是气势争锋,毫不逊『色』。 “万古一魔,夔禺疆!”一声巨嚎,响彻幽界。 却是魔界霸主夔禺疆欲要一出,一战定天下。 风起,剑出,剑意狰狞,魔流剑之威,风之痕之速。今次完美融合,却是古往今来最强之剑,由来往复极道之人。 魔始为之赞叹,魔主为之畏惧,王者为之震怒。 “呵!”一声喝,一剑出,仙者气势再变,气息再盛,仙剑在手,『乳』白光环萦绕。 仙气缭绕之势于幽界四野却是格格不入,丝丝虚空裂痕恍若承受不住仙者之威,开裂而来。 “剑,灭”两字出口,剑光『荡』漾,虽是相同的招式,却是决然不同之威。 剑,白光闪烁,威,震慑四野! 魔流剑至高绝学,双剑合流,仙者尘封姿态,剑仙再出。 一招之间,却是胜负枉然,剑光在碰,剑意纷『乱』。 一剑出,磅礴剑意扫『荡』而下,幽界地面划出一道千米巨壑,烟尘翻飞。 不及退却远离的幽界魔兵,一招之下尽数亡故。衣衫飘飞,尸体不存,丝丝血『液』汇聚,好似河流一般沿着沟壑汇聚而出。 黑褐『色』的血『液』填充了沟壑,却葬送了万千魔兵。 朱雀衣被地茧无限护持在身后,一脸惊恐。 “地茧,他们是谁,好可怕啊!”闭目之间,好似回忆起方才一道纷飞而出的剑光擦肩而过,若不是地茧营救,自己这时候恐怕早已经身首分离。 地茧表情凝重,回忆方才自己放下豪言,威胁闯界之人,也是一脸害怕。 但回头看了一眼妹妹,却又强做镇定,开口解释道“黑白玄『色』身影的是魔界剑道传奇–风之痕。” “至于另一位,恐怕是传说中的仙门中人!”地茧无限沉思许久,才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开口说道。 “这两人什么实力啊!为何如此恐怖,无限?”仔细凝视,仙者与剑者争锋已经落下,朱雀衣表情夹杂着惊恐和疑『惑』,开口问道。 “威力怕已近神!”地茧无限疼痛难忍的抚『摸』着双眼,语气沉重的说道。 “你我快快离开,这两人气息乍停,接下来恐怕才是绝代之战。”忽然地茧仿佛察觉了什么,赶忙催促道。 场中,一场交锋落下,仙者气息微微一闭,观察着对边站立的身影。 “一番争斗,你之实力居然提升将近一倍!极道之剑,果然厉害!”仙者感叹,却又好似肯定。 “还要感谢冕下!”风之痕少见开口,冷颜一战,即使将分生死,也要为自己能再现绝道剑争而投以感激。 正当两人气息着落,准备再行极道之战时,却见场上朗朗诗号,霸绝而来,却是!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诗号响彻,霸绝寰宇,却也揭示来人身份,幽界一代魔主–夔禺疆。 正当仙者,剑者转目看向来人之时,却听又有一道幽然昂扬,气灌寰宇之诗号响彻。 “一睨仙魔惊叹,一笑天地独尊。六界布武,在予一人,始主藐神话。” 神秘莫测的幽界创主,世外莫知的七修真主,今日诗号于此响彻,却是不知将有如何惊人巨变。 地茧无限藏身暗处,本见夔禺疆诗号响起,神思有瞬间喜悦,却是刹那在魔始出现之时消逝。 “小妹,快走!”一声落下,地茧无限拉着朱雀衣之手飞奔而去,地茧一边奔跑,一边有些悔恨! 早该想到的,也只有释魔录里记载的幽界创主,才能无声无息的控制夔禺疆。悔恨夹杂心中,只是不知原始魔君。。。。。。 神『色』匆匆,地茧无限急奔而走,带着朱雀衣逃亡而出! 只是地茧逃亡之时,却是不曾发现,魔始之后,却是又有一道诗号响绝,王者之气,帝皇之姿! “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 上古枭雄,曾斩杀魔神邪天御武,建立天都,君临天下。 但却也带来另一个暴政及屠戮,以至被醉饮黄龙﹑刀无后联手以影神刀斩杀。 死前恨意强烈,致使力量不散,寄宿于罗喉戒玺之上,控制闇影魑首,破解星宿大阵,让自己重新复生,二世再出君临天下。 双足踏出战火,双手紧握毁灭,这是他对自己的诠释。 可怕的魔头,酷爱征战的个『性』,睥睨天下的力量与气势,披着暗沉诡异的暗法之袍,走过之地处处战火蔓延、生灵涂炭。 甚至他死,都要诸多封印加持,防治他由无间复活。然而,这个被历史毁灭的英雄终究还是复活了! 今日,绝代王者,再现尘寰,却是三段人生之后,逆转轮回,再临世间! 这一次,一战幽界,手握战火,杀戮与教化生死交织,王者与暴君两者难定! 来人身份,武君,罗睺! 幽界之中,仙者,剑者,王者,魔者,创者! 巅峰交汇,这一次,时风难料,结果难寻! 第十六章 仙·葬 仙者,剑者,魔者,创者,王者,于幽界旷野相会,极道相交! 仙穹见此情况,神情逐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方才的剑道锋芒之气收敛。 “武君,魔始,夔禺疆,风之痕!”仙穹呢喃,一字一句,句句惊心,每一个名字背后却都掩藏着一段惊绝世间的历史! 时势造就英雄,强者辉煌时代。 千古之前,武君出世,君临天下,那一个时代是天都的时代。 百代之末,夔禺疆自天茧而出,一统幽界,铸就辉煌! 玄黄之时,幽界创主,魔始威临,一绝天地强势! 末日之机,剑道神话,剑威赫赫,一战天界武神! 魔流剑·风之痕冷峻脸『色』,黑白玄『色』交织,衣带飘飞,神情戒备,执剑冷漠! 武君一身王者之气散发而出,闻名世间的长短双刀隐于暗处,踏步开口: “仙门之人?” “仅有如此实力吗?” 嗤笑之意溢于言表。 仙穹仙气降临,神情有些奇异,看着好似在演戏的武君。 “哼!”魔始一声冷哼,却是明白武君在针对谁,数日之前,武君再临! 却是发现幽都势力,王者之姿不忍埋没,欲要再次君临天下。所以踏入幽界,准备侵占幽都一切,却不想遇到了早有暗手的魔始和魔威赫赫的夔禺疆! 自此之后便是三人纠缠不清,武君实力强绝一世,夔禺疆本属自我,占据地理之便,魔始处于幽界本源庇护! 互相数日纠缠,记忆搅『乱』,一些不重要的思想却是开始共享。事关仙门之事,武君自然是自此了解,魔始与仙门的纠缠忌惮,也是透析丝毫! 而且,当年他君临天都之时,也曾在历史里了解过这个曾经一度点育天下的势力! 更何况,自己此身,却是还要感激!武君暗金玄袍飞舞,抬头隐晦的看了一眼仙者。 “一起出手吗?”夔禺疆无愧于幽界一代魔主,枭雄之姿,霸道之语,却是准备众人齐上,强势诛杀来犯之敌! 风之痕听见此话,却是准备退去,剑者高傲不羁,联手对敌,令人不齿! 如此想到,绝代之狂便就抢先闭合。 “呵!”一声清喝,仙者却是收敛锋芒剑气,转而癫狂傲世之意铺天盖地而来。 “今日,幽界踏灭,众生皆亡!”淡漠,无情,不杂感情的语气! 仙者仙气缭绕,彻底入化仙者姿态,流转化合的仙源彻底回归,不顾消耗,不顾明灭,不顾后果。 仙穹,再现仙者姿态! “仙·灭”磅礴仙源凝结,仙体化合而出。 不灭仙源之体,化合世间万物,破灭天地之力! 生死一体,造化相合,轮回无间,混沌生灭! 一招出,幽界动『荡』,仙者此次出战,丢了往昔的失心,不再『乱』舞;落了手中的仙剑,不再狰狞。恢复仙穹之中的仙者姿态,无敌气势压迫而下! 仙字十二诀,灭字诀,曾经由化合之力使出,威力绝伦,后来剑仙源力再出,一战绝颠,而今仙源力出世,幽界动『荡』! 幽界之中,早已远离的地茧无限双眼倏忽睁开一丝裂纹,神异的光芒闪烁,神情凝重,眼角有点点血泪落下! 朱雀衣少见的有些担心,开口问道:“无限,怎么了?” 幽界动『荡』,地面如同波浪一般一波一波的振动,万魔哀嚎,惊恐不已! 幽界一层之中,茧族、鬼族、血族、灵族众人急急奔走! “噢噢噢!” “快跑啊!幽界要破灭了!” 惊恐的气氛蔓延不止,众族之人为之哀嚎! 无间鬼后几人退回之后,本在幽界之中驻守,突然见到幽界动『荡』! “这是怎么了?”无间鬼后深思。 “难道是魔主出手了?”鬼翦见此,猜测道。 “如此威力,方才闯界之人也有留手啊!”幽界魔仆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说道。 幽界外围,夔禺疆,武君,魔始表情开始凝重,武君王者之姿,一生征战,自来便没有退缩过,今次来着绝招出手,准备亡灭幽界,屠戮天下。 “殒天斩星诀”罗喉灌注全身功力于计都刀上,一刀斩出 计都刀浮现巨大的鲜红气劲贯穿天际,形成天地一线的壮观景象,鬼神见之惊狂,佛魔见之辟易。 就在刀气扫落劈向对手之时,空中托出一道红『色』轨迹,天际恍若也被计都刀气划出长长血痕。 战争,淤血杀伐,王者,霸绝不世。 极招相会,然而当年逆天一战,留下半世功过的武君罗睺,依然不敌不世仙者无敌之姿! 一招对拼,天地碎裂,幽界动『荡』,结果却是王者,败! 鲜血缓缓自罗睺嘴角流淌,却是认真起来的仙者只是一招,便使王者溃败重伤! 剑者风之痕本以收剑归鞘,惊闻来人欲要屠灭幽界,血染苍生,一颗济世救人之心勃发,本欲出手,却是发现已然有人先一步出击! 殒天斩星诀,一击出手,双目凝缩,却是风之痕明白自己恐怕难以接下此招! 魔始眼神微眯,神思暗属,幸亏早有留手,以幽界本源制约此人,又限于夔禺疆之体。 “不然此人恐怕真的已经制霸幽界,收纳此界归属了!”夔禺疆双眼微缩,低声说道。 然而一招对拼结束,结果却是震撼人心,一招落下,仙者完胜,王者败退,嘴角现新红。 “怎么可能?”地茧无限眼角点点血泪流淌,语气震惊的说道。 转而回头看了一眼朱雀衣,眼含温柔,开口说道“你我赶紧逃往苦境,幽界恐怕。。。。。。。” 话语没有结果,却昭示着绝望的结局。 魔始魔源饱提,凝聚全身之力,神情戒备,满眼震惊。 丝丝衣带飘飞,本已经准备退去的一代剑道神话风之痕早已开启风·魔合流,再现巅峰姿态。 夔禺疆暗金丝线缠绕,魔丝金袍却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只有武君,一声朗然笑声响彻幽界,自从昔年诛灭御天邪武以后,他却是再没有感到如此刺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却说场中,罗睺一招殒天斩星诀固然落败,然而仙者的招式也尽数被阻挡,余波缭绕,消于无际! 仙穹见此,清言一声: “三招之敌,值得敬重!” 话语落下,仙源再提,却是更胜从前的极道气势,无敌之气散发,威压场中! “仙·葬!” 第十七章 暗视 仙源饱提,功体圆满,仙穹运转自仙山之中纳取而出的仙源,出手即是破灭之招! “仙·葬”仙字十二诀,镇封第一。 一招出,漫天白光绚丽耀眼,道道霞光流转,然而天迹却有一庞然巨影降临而下! 一股镇压天下,庞然无敌的气息散发而出,不朽,不灭亘古长存! 虚空四野泛起波澜,夔禺疆只感觉行动受制,魔源运转之间有了一丝滞涩! 风之痕双剑合一,再现绝代之狂,一道刺目锋芒剑气划出,剑指天迹降落而下的镇封之力! 幽界之中,万魔哀嚎,痛苦之感自虚空袭来,生活许久的幽界大地一瞬间好似变化非常,已经开始对幽界群魔出现排斥。 无间鬼后魔源流转,稳固身形,妖娆身姿晃动不已! “这又是怎么回事?魔主难道不管幽界死活了?”惊恐的表情逐步蔓延而上。 她真的开始有些害怕,如此惊心动魄的动静之下,不知道这一次幽界将会有怎么样的损失。 更重要的是,一旦魔主败退,以来人『性』格,自己等人恐怕生死难料! 鬼翦无愧统兵大将的身份,见此状况反而镇定下来。 “我们赶紧前去整顿兵马,这次一战不管结果如何,偌大幽界总是需要治理!” “即使是来犯之敌赢了,他入侵幽界总不至于全部屠戮吧!” 无间鬼后心思稍定,赶忙点头,“是啊!那我们赶紧前去,来人即使打赢,我们也可以介于统治幽界之利活下来!” 幽界之人,自古以来便是唯有自己的利益,自家魔主还在与前敌拼搏,却是已经开始自谋生路了! 然而两人筹划,却是没有发现魔仆命运,机会二人已然消失不见! 却说,幽界外围巅峰一战,仙者一会剑者,魔者,创者,王者! 幽界内幕,夔禺疆却是依旧端坐王座之上,金丝魔茧,暗黑魔袍,一身威风凛凛,察觉霸道睥睨! 命运,机会二魔仆跪俯地上,满地血『液』飘散,却是不知在举行如何古老的仪式! 幽暗,漆黑,深沉,寒寂,以及泛起的弥弥之音! 倏忽之间,端坐王座的夔禺疆双目开合,刺目幽光散『射』而出。 两魔仆见此,立刻匍匐地上,抖动不已,显是害怕非常! 夔禺疆少见微微一笑,幽暗狰狞的面孔,笑容不仅未给人带来丝毫温暖,反而更添几分可怕! “你们两人今次做的不错,且先出去吧!”夔禺疆见此,也没有生气,只是神情阴郁,挥了挥手,让两人先出去。 待到二魔仆退去,幽界王座之上,夔禺疆一人静坐,表情诡异,似震怒又狰狞! “魔始,武君”一声低吼,却是满目杀气,肆意散发! 数日之前,武君降临幽界,意图谋占夔禺疆之体,君临幽界进而再现天都辉煌。 本来已经陷入绝境之中的夔禺疆满目愤然,却是这一番变故激发了早已经布局已久,目的莫测的魔始谋划! 一道早已潜藏幽界已久的魔魂现世,才将这一切制约平衡! 意识夺魄之争自此开始,抢夺占掠,三者交锋无数次,终究因为相互牵制,未出结果! 然而仙者入侵,却给这一切造就了偌大的变故,武君,魔始二人如此争锋,不过是为了幽界而已! 眼见幽界可能毁于一旦,只好达成协议,一同寄体夔禺疆三魂,出去铲除平『乱』,之后结果。。。。。。 夔禺疆受两人强『逼』,只好答应下来,然而这具身体毕竟属于夔禺疆,分化之前,夔禺疆引动暗手,招来魔仆,却是激活了他的本体! “变故如此,圣母,为了幽界大业,却是只好牺牲你了!”魔瞳绽放道道烈焰,喷『射』而出,转目看向争锋的仙者几人,夔禺疆深深凝视,隐于暗中! 孕生圣境,昔年幽界圣母九婴重创,无奈之下只好沉眠于此! 幽幽黑水动『荡』,万千魔婴飘『荡』,黑水之中恍若一个巨大的生殖器一般,生机盎然! “小妹,你我来此,有何作用?”地茧无限双眼刺目血红滴落,焦急的看着朱雀衣。 “圣母在这里,我们怎么可以逃往苦境呢?”朱雀衣满脸悲痛,不愿般的说道。 “我们逃了,圣母怎么办?”满眼焦急,关怀,孺慕之情,却是孩子对于母亲最深的挂怀,也是最真挚的情感! “这。。。。”地茧哑然,不知如何开口,却也无法开口。 却在这时,一代魔主夔禺疆踏步而来,伴随着的是惊世诗号。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地茧无限震惊看向来人,言语诺诺,不知方才还在与幽界众人争锋的夔禺疆为何会到来此处! 朱雀衣神情戒备,不知夔禺疆来此有何阴谋。 “呵呵!”暗处一道人影,踏着玄奥步伐,悠然莫测,只是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骨扇轻摇,透『露』一股诡异,惊诧的气息! 却说幽界外围,仙者怒出极招,镇封天下,亘古巨力压迫而下。 禁断幽界本源之力,隔断天地气息,无敌,不朽,破灭,镇压! 剑者风之痕,风·魔合一,绝代之狂飘飞而出,紫电伴随,雪飘人间,风澈魔吼。 魔始见此状况,神情阴暗,饱提魔源,诗号响彻。 “一睨仙魔惊叹,一笑天地独尊。六界布武,在予一人,始主藐神话。” 虚暗之力,天地睥睨,一道巨大暗芒自虚空生灭而出,戮世破灭的气息汹涌澎湃! 即使被仙者镇封的虚空都泛起涟漪,虚空道道暗痕出现,暗黑『色』的虚空裂痕恍若欲要择人而噬! 王者,越战越强,不败而败,又是一招殒天斩星诀出手,威力却是更胜方才。 点点血痕自嘴角流出,天迹乍然出现一道血红气劲,天地一线奇像迭出! 幽界恍若承受不住众人巨力,开始剧烈动『荡』,山河翻涌,夔禺疆悠然转头看了一眼,却是继续『逼』迫地茧二人。 隐于暗处之人骨扇挥舞越发快速起来,诉说着心底的不平静! “仙穹!”缕缕轻声自风中飘『荡』而出! 双手摊开,仙者虚空飘离而起,双脚冯虚御风,恍若欲要飞仙而去! 仙源流逝,功体完备,却是刚好维持,仙者不言,却是又出一招绝式。 “仙·葬!” 庞然巨物,彻底凝形,却是一方仙山耀世,仙山之内,繁复芳华恍若一方人间盛世! 仙者立于其上,飘飘飞舞,虚空压迫而下,幽界空间瞬间凝实,远处鬼将几人举步维艰。 第十八章 战,战,战 仙者冯虚御风,威临高空俯首而下,双手摊立,脚下一座仙山恍若真实,镇压而下! “仙·葬”一式再出,仙者用来维护仙之体的仙源登时流散,只是一招,仙源便已经消耗四分之一。 结果却是更加惊艳,幽界上下,虚空凝结万里魔兵哀嚎,大地顿时泛起波澜。 夔禺疆本体受激,却是决定加快行动,避免意外发生。 隐于暗处之人,骨扇挥舞,鬼折般的面具下神情刹变,不知是喜是哀! “仙穹,仙穹!”声声叫声,在这波澜壮阔的镇封之下显得邈邈无际,消失无踪。 而位于仙山下方的几人见此状况,霸道昂扬之气充斥,却是再出绝招,绝世一击! 王者,罗睺,四世而出,回忆往昔,自己有过功于天下。也曾背负累累罪责,或许那一场激变埋葬了许许多多,包括自负,也包括自己! 这次重活一世,世事浮名本是早已经看淡,只想隐于山林,过一场闲云野鹤,小桥流水的闲适生活! 可惜,答应过别人,王者,纵使失去王位,也当一言九鼎。 “殒天斩星诀”罗喉灌注全身功力于计都刀上,一刀斩出。 计都刀浮现巨大的鲜红气劲贯穿天际,形成天地一线的壮观景象,鬼神见之惊狂,佛魔见之辟易。 就在刀气扫落劈向对手之时,空中托出一道红『色』轨迹,天际恍若也被计都刀气划出长长血痕。 幽界之中奇像迭出,再世王者跨越极限,超越意志,极战爆发! “杀。。。。。”一声巨吼,灌破苍穹,幽界众生动『荡』,天迹刀锋累世! 剑者,眼见一座邈邈仙山降临而下,其中其乐融融,或者风景秀丽。然而,若不阻止,结果便是幽界毁灭,众生亡故! 眼前景象,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一战那道巨厄魔影之时,双手摊立,静战不动,却是一招出手,便是天地反复! 剑,唯我唯一;风,唯极唯快;魔,唯力唯道! “风·魔合流,道威临!”今次一战,剑者在做突破,超越古今,神意暗藏,恍若化身亘古难寻的无上剑道。 只是静静站,便有一股刺破天迹,锋芒毕『露』的气息散发出来!生命好似停滞,气息恍若流转,这一刻唯剑,唯道! 幽界之中,一道磅礴剑影显化而出,倾天彻底,庞然占据整片天下! 银白光彩若隐若现,昭示着其无上威力! 隐藏于暗处的人影惊见如此招式,赶忙运转内源,压制自己手中之剑! “岑,岑。。”声响不绝,却是神剑受阻,无奈之下的反抗! “安静点!”暗中人影见手中圣剑收激波动不止,无奈一声巨喝,磅礴气源压迫而下,圣剑无奈静立不动! 却说场中,剑者王者极招出,一对仙者压世镇封。 亘古不朽,不灭的气息压迫而下,四野禁锢,天地凝实,仙山耀势! 刀气充血光,天地奇像出,天地一线,鬼神惊惧,万魔哀嚎,计都刀,斩! 以身化剑,以剑合道,剑道无上,风·魔合流,力与速的完美诠释,极致释放,神剑震动,勾连幽界万千剑息,绝代之狂,绝! 三者绝招相会,风流睥睨,气息相交,这一刻答案已经印入心间! 创者,千面真主,六界布武,藐天地神话,诩黑暗之始。 明晰答案,这一刻却是不能留手,决议甫下!一股磅礴魔意袭来,天地之间万物苍凉,幽界深处,至极本源之力流转,缓缓降临至此! 魔始,幽界创主,生灭造化,创生一界,毁灭一界,却也可以借力一界! “万魔始源”一招出,天地暗流拥趸,万魔卸力,匍匐地下,全身气力内源恍若一时间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自体内飞速流逝! 藐天地神话,诩黑暗之始。旷世之威,聚集手中,双手张开,魔源磅礴,一招出,极致对拼,打向仙者! 夔禺疆身躯僵硬,看着眼前几人的交锋,然而魔者天地傲然,万物睥睨,纵死也需竭尽全力,战不休,血不止!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诗号再出,预示着,魔者将要竭力,也需一参此战! “焚星禁限、罚月禁限、天地禁限、吞天禁限、灭世禁限、斩日禁限、破天禁限。”磅礴巨喝,出手即是极端之招,吞天噬地九大限! 九招齐出,惊世之招,天迹奇像纷呈焚星、罚月、天地、吞天、灭世、斩日、破天之力,破式惊人,极招万灭! 响彻天地,五者交汇,仙者一式惊神,葬尽诸天仙魔! 剑者一式述道,演绎极致剑道! 王者一式极致,征战不休不止! 创者一式创生,万魔内源倒转! 魔者一式毁灭,万物奇像迭出! 惊天动地之交汇,响彻人间之交手,幽界之中已然难以禁锢这般磅礴伟力,透析而出,万界天下皆可见得,这一招一分高下! “。。。。。。”极招相会,却是一片无声,死寂,波澜不惊,只有破碎的虚空,绽裂的天地在述说着这一战的惨烈! 磅礴虚无之中,仙者依旧挺立,好似不曾受到半点伤害,神情更显神圣,然而脚下仙山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不见! 镇封诸天的气息,压迫也随之消失! “一招诛灭!”冷言冷语,言语之中意义却是惊动天穹,一招诛灭,便是仙者欲要一招诛灭其余几人! 再细看,仙者一招,仙体维持却是不负方才从容自然,仙源流逝越发严重,只剩五分! “哈哈哈哈哈哈”王者好似癫狂,重获活一世,改变的便是这气质昂扬,战天斗地的极致战意,身不死,战不休! 剑者黑白二『色』交织,闪烁奇异光芒,一招对拼却是已经逐渐维持不住风·魔合流之态,绝代之狂也泛起斑驳气息! 创者手握万魔气息,护体之间黑雾散尽,『露』出一道诧然身影,仙者转目神情有一丝波动。 然而,如今近仙姿态,极致挥发,情,神,意压制,仅丝毫波动便波澜不惊! 魔者受伤最重,一招落下,形体差点蹦散,然而一代魔主,统治幽界,即使如此,也当昂扬。 第十九章 绝变 “仙,回”仙字十二诀,生死二诀合一,生死轮转,轮回无尽。 一式出手,仙穹便好似入了近仙姿态,空灵,无极之气散发。耀眼白光勾兑天地万物,丝丝缕缕的气息慢慢自万物体内渗透而出,然后融入仙穹之体。 仙穹恍然间变得更加神圣,高洁,伟岸,无上,却又缥缈。 一招出手,体内仙源之力开始飞速流散,状态挥发,吸纳天地生生之机,溃散而出的便是无尽死气! 剑者,风之痕只感手中一阵滞涩感传来,绝代之狂沧桑气息弥漫,好似时光流转了几千年一般,苍炎老却,斑驳窈布,灵气逐渐散尽 创者感觉尤其明显,仙者一招落手,他便感觉自己创生而出的幽界飞速开始老化,崩毁。自己原来自如调动的本源之力也在被迫维持幽界运转,而无法有丝毫调动! 王者见此情况,虽然已经满目怆伤,然而霸者无败,王者无溃,此次一战纵死不屈! 罗睺饱提真源,纳全身气力于一刀,耀眼红光满目寂然,身影逐渐变得飘散离合。却是从未见过的招数,也是毅然决绝的升华! “献祭·刀无垢”清绝刀光散出,这一刻世界恍若进化,天地一片清明,杀戮缪世的计都刀深化之后,却是救世之念,王者之治! 天地青光闪耀,日月一片清明,自征战起始便哀嚎不已的幽界群魔停滞了哀嚎,恍若受到了安抚,静静的匍匐下来,倾听大地的奇幻。 孕生圣境之内,夔禺疆收工回体,道道金丝流转,圆满功体,双手落下! “圣母,却是感谢与你啊!”默默看着孕生圣境之内起起伏伏的婴孩,夔禺疆低声呢喃。转头又看向了一边逃往而走的无限,朱雀衣二人。 “武君,魔始!”凝目,满目严肃,看着一片青光照耀之中的幽界! 王者极道升华,打出超越界限,亘古未出的一招,妄图清明世界,再造乾坤! 看着斗志依旧昂扬的武君罗睺,风之痕受此感染,再出风魔合流,玄『色』飘摇,这一次却是更加彻底,至极的白,耀目的黑,白的惊心,黑的深沉。 “风魔合流·道散”剑道唯极,无极剑道,无极无限,无上无执,千年修行,追逐剑道顶峰,追求无上剑锋! 然而这一刻为了苍生,为了黎民,为了幽界万千众生存活下来。 绝代剑者风之痕决定散尽剑道,诛灭来犯之敌。 一招出,万界神剑恍若受到召唤,虽说亲身难来此处,然而亿万剑气,携无上剑意纷纷划破长空,跨越界限,破空到来,凝聚于风之痕身周,受其『操』控! 丝丝晶莹刺目的剑意环绕而过,缕缕惊心动魄的剑影划破虚空,恍若是为绝代剑者的凋亡礼敬,又好似对王者的敬畏! 魔始,幽界创主,造化天下,也布局天下,一生智谋无算,却绝不轻易犯陷。 而今眼见自己一生谋划之幽界即将破灭,却是也不在压抑,不准备压抑。至此,结果便是,极道爆发,无上降临! “魔·始”仅是简单二字,然而已经是魔意滔天,万里狂沙飞舞,惊天鬼嚎响起,幽界悼亡之曲,众生悲悯之丧! 幽界,幽界,庞然无际的幽界开始剧烈颤抖,好似即将承受不住如此这般巨力,开始剧烈摇晃,抖动不止! 夔禺疆闭目之间,已然明白本体吸收圣母九婴之事,万魔造生,伤源开始极速恢复。 随后双目之间闪过一道诡异的光,然后极力表现。 “焚星禁限、罚月禁限、天地禁限、吞天禁限、灭世禁限、斩日禁限、破天禁限。”磅礴巨喝,出手即是极端之招,吞天噬地九大限! 暗黑幽『色』光芒开始弥漫而出,逐渐触『摸』到武君罗睺的青『色』光芒,两者不知为何却是开始缓缓融合。 魔始一改常态,万魔气息流转,极端之招数生发,绝世一击! 神『色』已然有了几分近仙姿态的仙穹依然于天空之中漂浮,摊手而立,即使仆发绝招,依然不改造型! 只是恍然之间可以发现,刚才还恍若凝实的仙体这时候已经逐渐变得接近虚幻『色』彩,『迷』离柔白『色』光芒散发着生死奥义,如同太极一般流转! “仙·回”闭目之间的仙者乍然开眼,无情的落下二字,然后便是一团柔白『色』光芒的光团乍然离手,向着魔者几人打去! 光团所过,万物凋零,就连天地都变成了一片虚无,大地消逝不见,天空化为虚空。 自外看去,幽界中间恍若被天地鬼斧神工造化之力一劈为二,逐步开裂! 剑者几人如临大敌,风之痕首先出手,环绕身周的无数剑光,剑意,剑影,铺天盖地汹涌而出,风魔合流姿态坚定不移,链接万千剑灵,极道挥发,一对仙者绝招!散道之力,恐怖绝伦,却也至极于斯! 武君罗睺再不留手,天地青光弥漫,救赎苍生万物的意境散发,王者之道,弥平仙者留下的丝丝痕迹,妄图修复幽界创伤! 魔始,万魔奔腾,早已经与幽界本源融合为一的魂灵之力逐渐开始回收,全部凝结到此身之中。 “魔·始”创始之魔,一道擎天巨影显化,面容模糊,却又好似魔始本人。道道黑『色』幽玄『色』彩的光芒包裹着身影,使其看起来越发神秘! 幽界动『荡』,万物凋零,幽界魔主夔禺疆绝痛至此,一招极势挥发,九大限,禁绝天下之招,束缚本源之招! 然而惊世一幕显现,幽界魔主夔禺疆一招落下却是打向了不知防备的幽界创主,魔始! 在场众人惊诧莫名,唯有夔禺疆一声惊天诗号响彻,却是夔禺疆三魂之外本体来到此处!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诗号响绝,魔始回头,满目愤然,还夹杂着一丝明悟,只是说了一句。 “好,好,哈哈哈哈哈!”痴狂的笑声,好似包含着瞑目,却又有几分命运造化的奇谈! 幽界之中,巅峰一战,夔禺疆一招打向幽界创主,目的成谜! 魔始一声长笑,却不知明悟几何,仙者一招之下,却是不知又有几人存活! 『迷』,『迷』,『迷』! 第二十章 落幕 夔禺疆一招打向魔始,表情狰狞,真身来到此处之后,夔禺疆先是和武君罗睺对视一眼,之后就双手伸出,漫天魔气波涛汹涌,充斥整个幽界! 仙者矗立,白『色』的光芒开始升腾起来,就像像初秋时节晨雾弥漫,环绕着的仙气越发缭绕,好似神圣附体降临。 “啊。。。。”魔始一声痛苦的哀嚎,夔禺疆九大限禁绝之招,封锁了魔始的所有出路,本体来到此处以后,夔禺疆气息升腾,比之放才却是强出许多,已经逐渐超脱先天的境界,威力接近近神之威! 一代创世魔者,不甘就此败落,却是极招爆发,想要回首先把背叛自己之人杀死。 “死!”灭亡之声想起,充斥着暴戾的气息,然而一心想要除灭叛『乱』的魔始却没有发现,天空飘『荡』的漫天青『色』光芒,不知何时已经逐渐笼罩着他的全身! “禁锢!”武君罗睺,四世而生,手握毁灭的王者,神悟净化世间的救世之招,本自魔源出走,而今出手对于魔者造成的制约,却是强大异常! 外有漫天青光禁锢,背后是专门克制自己的天地禁绝九大限,而今想要突破的唯一出路居然是前面仙者的一式绝杀。 剑者,无私无我,下定决心,便是不管变故,只是散道一剑,身携万千神剑剑影,剑意,刹那之间杀向仙者。 仙者受此一击,本身仙源开始飞速流散,便如同大河东流一去不返,感受着仙源流逝! 仙者的神情却是毫无变化,只是动作之间变得更加迅捷,看着起了变故的魔始几人,仙者神情不变,一招极势便打了出去。 这一次,仙者身形移动,双掌排出,如同排山倒海,携带者磅礴巨势,仙山之影再次出现,好似一方世界盖压而下! “魔·始”魔始身为一代幽界创主,身形受制,却是想要极限爆发,突破阻碍,然而九大限之招生于幽界,天命造就克制魔体,而且如今这具肉体本就属于夔禺疆,受到夔禺疆巅峰一击,顿时无法作为! 更何况,武君罗睺救世之招笼罩幽界,魔始思维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看到效果显着,夔禺疆本体神情了悟,化为一道流光,竟然是直直的穿入魔始体内。流光入体,魔始开始剧烈挣扎。见此状况,夔禺疆和武君索『性』先放下仙者,转而全力抑制魔始! 昔年魔始埋下伏笔,使用魔魂寄体之术魂寄夔禺疆,而今夔禺疆反其道而行,顿时克制了魔始,开始主宰身躯! 魔始剧烈的挣扎震『荡』天下,幽界之中天地动摇,大地崩裂,万魔哭嚎! 突然,魔始神情剧变,一股磅礴的能量自体内开始散发,幽界之中漫天的本源之力开始慢慢吸收到魔始体内,却是当初创界之时,魔始埋下的伏笔,这时候全部取了出来! 惊天动地的能量,一时间使得幽界上下分裂开来,自中间一分为二,幽界群魔哀嚎,万魔动『乱』! 仙者仙源流逝,一边对抗风之痕化道一剑,一边还要强杀魔始,武君散发在天迹的漫天净化之光也逐渐侵袭着仙者! 仙源流逝,仅仅只有四分之一,当机立断,眼见一时半会战斗无法结束,再拖下去只能仙源耗尽回归仙山,仙者索『性』孤注一掷,全力施为,一招,灌注全身仙源,双手摊立,直冲而出! “万古一魔,头上是不需要一个创始之魔的!”魔始的面孔,发出的声音却是属于一代魔主夔禺疆。 “创始之人,便应该和世界同归于寂,然后留给后来人向前的路!”魔者霸道铸,言语之间对于创界之人毫无尊敬! “仙者!”言语落下,夔禺疆才看向了仙者,爆发而出的至极一招,倒是使得夔禺疆一时间有些神情波动! “纳源,抽意,裂天下!”夔禺疆只是简单的适应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身躯,便感受到来自体内的那股剧烈威胁,当即便是生灭之招,不留遗患! 一股使得天地战栗的力量自夔禺疆体内散发出来,蕴含着魔始创主的气息,却是收回了散发在幽界之中游离的能量! 眼见魔始之事将要解决,现场只有剑者,魔者二人,武君罗睺收发自己散出的漫天青光,压迫向仙者!威力挥发到极致,昔年由魔源逆转而来的真源不要钱似的飞速流逝,向着手中极招涌去! 极致的对碰,仙者葬身一击,剑者葬道一击,王者葬心一击,魔者葬界一击! 仙者聚集全身仙源,打出极致一击,不顾身死!剑者冒着散道之危,聚集万界千万剑意,引领天下剑锋!王者埋葬自身过去三世,救赎自我之心,武道无极无限!魔者夔禺疆,逆反上下,谋篡创始界主,打出至极一招,尽现枭雄之姿! 至极交汇,超越意志,超越天地,超越时间,超越神。 “万界万剑诛仙人!”剑者锋芒毕『露』,万千剑影飞出,杀伐破灭之意显化,不顾生死,不畏险难! “仙源散道破万邪!”仙者至极至高,豁命散躯强出,诛绝天下之气昂扬,不顾后果,不惧结局! “纳界之源裂天下!”魔者自私自利,枭雄之姿惊现,逆转乾坤之思霸道,不顾苍生,不惧报复! “三世葬心成我道!”王者为求救赎,英雄二字重写,三生三世之道明确,不忘百姓,不失本心! 至极的碰撞,巅峰的交汇结果只是无声,无极,无迹,霎时之后答案依然一片渺茫! 一片白光飘散弥漫,仙者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便好似他刚刚踏入幽界一般,自信,昂扬,柔和,圣洁,或许是角度问题,又或许是发自本心。 仙者白玉宫主对着武君柔和一笑,好像在诉说计谋得逞,又好像在感叹欣慰落幕! 一招落下,魔始的躯体彻底碎裂,内部掩藏的魔始之魂消失无踪,只有夔禺疆一身伤痕的佝偻站立! 剑者风之痕再次被迫退出风·魔合流的姿态,绝代之狂崩裂噬灭,只有风中的点点残骸,诉说着这个凄凉的故事! 王者武君罗睺受伤最轻,却是只是呆呆的站立,不知何去何从,脑海里却是回忆着方才仙者望来的那一眼! 那一眼秋水,包含着诸多期许! 世事沉沉浮浮,糟『乱』多少春秋,幽界几多动『乱』,如今终究是落下了帷幕! 仙者嚣狂而来,却落地一个凄凉落幕,不知未来发展又当何去何从! 江湖起兮,又将走向何方! 第二十一章 罗睺(上) 大战落幕,留下的只是一地残嚣,分离的幽界大地也开始各自恢复,万魔哀嚎的场景逐渐停滞下来! 然而遍地流淌的鲜血还在诉说着过去的残酷,子民的哀嚎,鲜血的流逝,诛灭强敌的欣慰! 武君罗睺,眼中看着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最初诛灭御天邪武之时! 十万子民的鲜血流淌,惨遭屠戮的神州大地,『乱』世纷呈。 那时候自己便如同现在一般,像一个英雄,掀起了救世的造反之路。 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自己身边的兄弟已然不存在了,回首看一眼,不由沉默! 转身之后,一步步踏出,想要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第一段人生,我自救赎之中走出,沉『迷』浮华盛世,却惨遭背叛离散。 武君罗睺步伐依旧,脑海却满是激『荡』,回想着自己的过往! 之后我活出了第二世,便是那一段充斥杀戮,毁灭的道路,几度离散! “和平带来的只是腐化!沦丧!” “英雄的存在注定不在盛世!” “暴君罗睺,如果这是世人对我的评价!” “那我就不能罔顾虚名!” 无尽苦难漆黑的深夜里,苦思冥想,面对复活之后所见的一幕幕,这是我的领悟,灭世武君的领悟! 杀戮,无尽的杀戮,毁灭,无端的毁灭,神州黎民深陷苦难,便好似昔年御天邪武统治下的黎民! “救世武君,灭世武君!我都已经走过,却还是不明白英雄二字!” 步伐沉稳之后,武君罗睺抬头看向天空,幽暗谌冷! 可怕的魔头,酷爱征战的个『性』,睥睨天下的力量与气势,披着暗沉诡异的暗法之袍! 好似又回到了昔年天都,面对那个人的疑『惑』。 “什么时候世人会反抗英雄?” “当人民不在需要英雄的时候!” “那人民要如何消灭一名英雄?” “让世人遗忘英雄的名字,让他在历史中永远尘埋!” 一段掩埋在历史里的对话,却是诠释了两世而出,他对于英雄的理解和注释! “黄泉!”回想着那道金黄的身影,罗睺少见『露』出一丝微笑! 轮回的造就,天命的垂青,逆活第三世,我在善与恶之间徘徊。摇摆不定,只是『迷』茫的跟着前行,直到那一声刺入骨血的声音响起! 我的一生落下了帷幕,功过累累,都做了历史长河里的一抹浪花,点缀了时光,惊艳了时间,却对如今不掀起一丝波澜! “仙山!”一声呢喃,让他想起了那道仙白的人影,那时候他只是在仙山铸起一座竹屋,过着闲适的生活,一切宁静的如同画卷一般精致! “想不想再活一世?”仙白的衣袍,柔和圣洁的笑容,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这是罗睺见到仙者第一面时脑海里升腾起的感觉,甚至对于他所说的话语都没有太过理会。 “想不想活出第四世?”直到仙者第二次开口,习惯了悠闲的武君罗睺才反应过来。 “活出第四世?”罗睺反问,好像有些讶异,觉得他在说笑。 如今他在这里其实过得其实挺好,彻底身死以后来到这里,在几番波折之下,他甚至找到了几个离散的兄弟,每日里悠然自得! 比起曾经征战流血,充斥着叛『乱』血腥的天都,如今这样。。。。 仙者见到他如此反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下来和他聊一聊他的过往。 他说了他的过去,关于他揭竿而起诛杀御天邪武,他会给予他赞叹,时而甚至会兴起『吟』诗一首,赞美他当初的豪勇。 也说起了他那段关于屠戮的生涯,他也没有什么动容,只是比之现前多了些许沉默! 关于英雄的话题,关于救赎,关于毁灭,他说了好多! 也只是他一个再说,仙者有时候只是充当一个旁听者的身份,静静地听着,一眼不发。 有时候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像是在鼓励,又好像在感叹什么! 那时候,他也疑『惑』过仙者的身份,然而除了第一次以外,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笑而过! 那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去找他,听他诉说,给他沏一壶茶,绘一幅画,展示一下他有关于艺术方面的高绝天赋! 慢慢的,他们成了天命相交的朋友,无话不谈,他了解了他的全部,他却对他一无所知。 一段时间以后,突然有一天,他说他有些事情要去做,不然他会后悔一生! 他给与了他支持,那一天两人彻夜长谈,之后他于门前的柳树下给他做了送别。 依然记得那时候,他一身仙白云袍,挥一挥手,回首留下一个柔和的笑容,飘然离去!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千秋唯一念!” 诗号响起,罗睺以为他只是感叹,却不知道那已经是在表明身份了! 一段时间之内,他只是孤独,孤单的望着门口的那一棵柳树,悠然出神! 归来的兄弟几人问他为何,他也不说什么,脑海里闪过那一道柔和仙白的身影,微微一笑,摇摇头,只是笑! 等了多长时间那?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知道他等了好久,好久,好久。 等到他都快要忘记他的容颜的时候。 等到他已经习惯了等待! 等到。。。。。。。 那天早晨,他习惯『性』的望向门口,却是发现那道身影如同以前一样,一身仙白衣袍,微微站在那里! 他甚至『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一会之后,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他,真的回来了! 再次归来的他,他可以明显感觉出他好像变了,但是具体有什么变化,却又说不出来! “你去哪了?”罗睺如此问道,一杯热茶冒着一缕细烟,自从他来过以后,他更加学会享受生活! “呵呵!”微微摇头,笑了一声。 他以为他还是会一笑而过,什么都不说,却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说出了答案! “我去了一趟苦境!”语气之中有几分苦涩,还有些停顿,和以前柔和的他判若两人。 “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看着惆怅的人影,罗睺如此想到。 他倒没问他为什么可以前往苦境,他只需要知道他不会骗自己,这就够了! 第二十二章 罗睺(下) “怎么了?”出于关心,罗睺还是开口问道。 “没什么的!”轻轻的叹息一声,仙者什么都没说,只是端起一杯热茶开始细细品尝。 之后的日子,他又开始三天两头的来找他,慢慢的,他终于知道他有什么变化了! 他变得爱说了起来,曾经静坐一个下午只是静静聆听的他开始缓缓的叙说一些事情。 叙说他在苦境的见闻,末日的灾难时有发生,苦境黎民的苦难,血与泪的故事。 罗睺只是静静听着,这一切他都经历过,也明白其中的故事。 这一天,他又一次来到了这里。罗睺如常的沏了一壶热茶,等待着他的故事。 “我决定了一件事!”他郑重的说道。 罗睺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想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我历经苦境,看到了很多故事!呵呵呵呵呵。。。。。。”不知为何,他开始痴痴的笑着,带着几分疯狂,也有些轻蔑。 “正道栋梁,救世之路,埋葬了多少人命啊!” 回想着苦境的罹难,百姓的牺牲,所谓正道的救赎,希望,什么是希望? 所谓的天命吗? “我想要救世,真正的救世!”他来到此处说出了他真实的目的,拯救世界,一个沉重的话题! “救世?”罗睺疑『惑』,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世间希望断绝,留下的只有奢望,奢望所谓正道的垂怜!” “若不然,就只能等死。而我想要给他们,给苦境的人民们,铸造一条希望之路,一条通往生的道路!” “人人如龙,天下太平吗?”罗睺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你愿意帮我吗?”他一天清晨,他恳切的说出了这句话,满眼的真挚。 “我愿意!”罗睺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自从罗睺答应了他的问题以后,他来到更加轻快了起来。 每天来到这里,诉说着他的计划,有关于救世救赎的计划。 以及斥骂那些所谓的正道,唾弃一番天命的无能。 有时候,他还会特地讲述一个领导者的作为,解读一下当初他对于英雄定义的诧异之处!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罗睺开始了反思,回顾自己的往昔,从而找到了他的王者之路,救世之路,一条真正的救赎之路! “当苦难结束,世间便不再需要英雄,需要的只是一名英明的领导者!” “一名可以带来繁荣,和平的领导者!” 步伐依旧踏过,暗金『色』的长袍开始缓缓改变,转而化为一身金黄。 从今天开始,他便不再是武君罗睺! 幽界一分为二,各自开始愈合,罗睺向着其中一侧踏入! “从此以后,此界叫做冥,称冥界。” “吾为冥帝罗睺!” 一语落下,整座世界都好像开始颤抖,仿佛认同了他的意思。 “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 这是他的过去,三世人生铸就的辉煌。 “吾之双足踏出救赎,吾之双手紧握造化,吾名——罗喉。” 仙山过来,道路更变,这一刻他恍若新生,冥帝罗睺! 冥帝罗睺踏步所过,天地开始变换,倏忽见一座庞大的城市触然而起! 冥都二字显化,一座宏伟的城市矗立起来。这一刻,这座世界的归属正式定下,冥界,冥帝,罗睺! 端坐王座之上以后,罗睺抬头,不知看向何处。只是轻声呢喃“你的万古谋划不知结局如何,冥界之事,我会做好的!” 好似承诺,又夹杂着几分担心,万古谋划,逆命之局,只为给众生带来希望,带来救赎! 仙者,仙者,仙者! 原来幽界故土,夔禺疆神思邈邈,枭雄之气绽放,神情明灭,看不出喜怒。 剑者风之痕不知何时早已经远远离去,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罗睺,与你合作不知是对是错!”夔禺疆看着远处飘『荡』离开的冥界,暗暗说道。 自从魔始变局出现以后,夔禺疆便明白,自己只有和罗睺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要不然,以释魔录里记载的有关魔始消息看来,自己这些幽界之人。。。。。。。 正在夔禺疆看向罗睺之时,新一届的冥帝罗睺恰时看向了他。 两目光对视,然后立时分开! “枭雄!”罗睺开口。 “英雄!”夔禺疆如是。 转身而去,夔禺疆心里却在思索,这一战幽界固然缩小了一半,但是却也不是全无收获。 “魔始的传承,对于我构建新的功体,完成大计,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枭雄的思考,往往便会牵涉利益,涉及生死。 随着步伐的行径,幽界也开始缓缓愈合,可能是为了对比,又或者为了什么。 当夔禺疆走到原来住所的时候,一座磅礴的城池已然悚然而立。 幽都二字,闪烁着诡异而又凄美的光芒。 不在思考魔始之事,放下有关于罗睺的思绪。 夔禺疆转而开始思考刚才一番争斗之时最后闪烁而过的那道鬼魅的身影。 “鬼麒主?”一个深埋历史的名字,一个掀翻天下的名字! 鬼麒主,当年血河战役的幕后主使,一手引导了天下战局,最终被仙门少主君奉天斩杀于玄黄岛的存在。 如今却是突兀的出现在了夔禺疆口中,这一切背后又深埋多少秘密! “幽界首智!”一声轻叹,这个身份才是他所顾及的。 “地茧两人逃离,幽界之中少有可用之人。” “接下来,冥界之中的罗睺也不是轻易与之的人物!” “却是应该寻找一位智者了!” 话语落下,夔禺疆已经明白了自己缺少什么。 一番变故以后,他已经开始真正感受到了危机,这一次固然得到了魔始部分传承,然而冥帝罗睺四世而生,又岂是易于! 更何况还有隐于暗中,目的不明的昔年幽界首智鬼麒主。 冥都之中,罗睺召集散『乱』的幽界魔兵,却是想要抢先树立规矩,避免重蹈昔年覆辙。 一切忙碌之后,罗睺才有时间回想自己这番动作的任务。 “镇压八岐之首!”沉声言语。 “训练兵马,来日一战,弥平天下!”细数目的,却是还有一条。 “造就人人如龙,天下太平的盛世!” 罗睺哑然闭目,却是需要好好努力了! 第二十三章 落子无悔 幽幽月『色』冷花屏,邈邈清风锁秋水! 丝丝! 一阵清风吹过,一叶扁舟漂浮,一道鬼魅人影,骨扇随意的凌『乱』着,一袭蓝紫衣衫在逍遥中透着几分散『乱』! “师弟!你怎么样了?”神情焦急的呼唤着,却是对着自己怀中早已经气息微微的人影。 仙穹无力的睁开双眼,银白『色』的月光看起来都有些晃眼,动了动手,想要遮蔽一下。 却感觉一阵无力感传来,体内的仙源已经接近枯竭,就连维持基本的行动都不能做到了! 鬼麒主见此情况,圣气流转,道道能量连贯传输到仙穹体内,直到仙穹面『色』有些许好转。 “你是?”疑『惑』中带着几分警惕。 看到仙穹的表情,蓝紫人影倏忽间好似明白了什么,赶紧掀起自己脸上的鬼魅面具,『露』出面容! 然而『露』出的人影却是惊疑了仙穹! “师兄!”一声轻呼,却是确定来人身份,仙门弟子-人觉非常君! 仙体修炼,必须孕集仙源,而仙源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逆命之力! 这一次自仙山出走,仙穹花费极大代价,逆转生死复活了九峰之主。 仙山之中仙源之力接近枯竭,若是轻动,必将累及仙山集聚的仙山众人,所以此次出行,仙穹便切断了供应仙源之力的白玉京! “没想到,幽界之中会有如此变故!”仙穹苦笑一声,退出近仙人模式以后,他又恢复了常态! 在几位师兄面前,他总是如此没有防备,即使眼见师兄如此装扮,背后可能蕴藉着不世阴谋,也依然毫无戒备! “魔始,风之痕,夔禺疆,罗睺!”人觉非常君再不付曾经隐逸高人的形象,满目怒气。 小桥流水,优雅房舍,清茶淡饭,身为师弟的仙穹每日里不厌其烦的来开导,劝解! 后来,行走江湖,一者扶贫救难,一者行侠仗义。 江湖悠悠,几多离别愁苦情伤,却剪不断彼此之间兄弟之情。 虽然后来仙穹身份暴『露』,不得不走向阳光,但是之间的感情却是越发浓郁! 直到,那天惊变传来,仙穹亡于玄尊之手,愤怒,不甘,寥落,难仙非常自此消逝,留下的便只有一心反叛的人觉-非常君! 前次惊见师弟复活,一时言语凝噎,没有多说一丝,便已经后悔非常! 然而如今再见,师弟重伤垂死,气息奄奄,知道事情缘由的非常君顿时怒火升腾! “我会一一让你们给我师弟陪葬!”怨怼之气,气冲云霄,月光逐渐被遮蔽! “咳咳!”一声咳嗽声响起,仙穹逐渐清醒过来。 “师弟,可还好!”温柔细语,不敢有一点大声,怕惊了师弟。 “师兄,我还好了!”仙穹安慰,解释着说道。 “你不好,你看看你都什么样了!”非常君语气温柔,然而眼底却闪过一丝埋怨,好像在责怪他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没事的!”仙穹还想强撑,却发现嘴角已经有丝丝仙白『色』的血『液』渗出。 “师兄,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这样了。”仙穹看着遮掩不住了,便轻轻的拉着非常君,紫『色』衣衫被拉动,掀起一丝波涛!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人觉疑『惑』,质问,不愿意回答他刚才的话语。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梦想吗?”回顾往昔带,着追忆的思绪,呼吸逐渐变得若有若无起来,他还是慢慢的说着。 “梦想,那个天下太平,人人如龙的梦想吗?”非常君回忆过往,想起了他们行走苦境之时聊过的话题。 “是啊!”仙穹默默的答应下来,情绪有些低沉。 其实,当年他自苦境穿越而来之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到天灾气息波折的普通人! 他依然记得那时候他有一个普通的名字,阿琼! 他感受到了弱小的无力感,才会费劲那般力气苦难,费力的加入了仙门,也才会有日后行走江湖,救苦救难的生活出现! 所以,从那时起,他便将和平二字记在心中,当做梦想。 “阿琼”轻轻的一声呼唤,人觉呢喃,温柔非常 眼底满满的都是怜惜,疼爱之『色』,关于他们彼此的过去,曾经都有过交谈,正是如此,人觉对于这个师弟总是有一股异样的关爱! 听到师兄唤出自己早已经深埋的名字,仙穹却是微微一笑,纯洁稚嫩,却又无力! “师兄”一声师兄,抓紧衣袍,微微颤抖,却是想要言语什么。 “不要报仇,师尊之事是我自愿,幽界之行,我自有谋划!”颤颤巍巍,说完了这一句劝慰的言语,想要人自己最亲的师兄放下仇恨! “师兄!”柔柔的叫了一声师兄,仙穹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却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 双眼开始变得『迷』离,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了仙山,在哪里有一个和他面容相似的人影站立着! 目光清冷,仙意缭绕,仙白衣袍飘『荡』,自然之间就有一股渊博浩瀚的仙人气息! “道我!”心底最后一丝话语落下,仙穹缓缓闭上了双眼。 “师弟,师弟!”一声声呼唤,撕心裂肺,悲痛欲绝,却也狼狈非常! 天地金雨垂落,丝丝滴滴降落人间,苍天垂泪,命运哭泣! 兄弟之情感天动地,劲『射』鬼神,声声哀嚎,饱含着一抹化不开的情感! 凝结着此生不渝的情谊,师弟,师弟! 声声呼唤可否沟通生死,替我挂连师弟? 然而逐渐僵硬的躯体,缓缓流逝的鲜血,却书就了不许! “师弟,为何如此,落下师兄凄苦一人?”向天一声咆哮,说出人觉非常君此生至高的悲痛,痛彻心扉! “幽界,此生首敌!”一声饱含怨愤,杀意滔天的怒吼自人觉口中发出! 诉说着不死不休的仇局! 仙穹之上,豪装玄奥的九峰九宫大阵依旧规律的运转着! 九峰之内,五楼起起伏伏,人影寥寥,好似人间繁华盛世,演绎着一出出悲欢离合! 五楼之下,十二城耸立,江湖争锋,征战不休,杀伐戮世,争斗好似无休无止! 这一切之上,白玉京悠悠然漂浮着,空『荡』,孤寂,连接着一处神秘的地方,神思探去! 一座仙雾缭绕,不知大小的仙山恍若镇压亘古,触然漂浮! 却说仙山顶端之处有一处神奇之地,隔绝生死,超脱时空,超越意识! 悠然,深奥,神秘,古老,深邃,恍惚,矛盾,错『乱』,混沌! 一道人影静静端坐期间,不朽不灭的气息流『露』出来!面前摆着一副棋盘,零零散散摆着几枚棋子。 然而棋盘之中,却不是常见的纵横十九道,而是纵横九十九道,硕大深奥无比! 包揽天下局势,点缀万物深辉。万古不动的人影开始缓缓动作,伸手,落子,一枚黑『色』棋子缓缓按落在棋盘之上! 棋盘局势顿时间开始剧烈变化,一幅幅画面闪现,幽界,冥界,罗睺,风之痕,倏忽而过! 落棋之后,人影抬头,却是『露』出一张好似仙穹之面孔! “此局下棋,落子无悔!”声音深沉,宏大,浩然,一字千金! 第二十四章 道我 一句莫名的话语落下,神秘人影表情开始变换起来,时而温柔,时而狰狞! 一会之后,终于有所好转,表情逐渐舒缓下来。 “幽界布局,还真是困难啊!”带着侥幸的语气,神秘人影叹息着说道。 “万古以来,我一直在谋划传道天下,人人如龙,天下自强的计划!” “天地禁锢生死通道,使我无法亲临苦境大地!” “化合仙山本源又需要花费极大的经历,苦境之行便一直无法成行!” “无奈之下,只有推演一门梦入神机的功法,分化无数分身,入苦境历劫!” “可惜,分身毕竟是分身,限制太多,实力低下也就罢了!” “有些甚至连记忆都没有苏醒!” 仙穹无奈摇了摇头,一脸愁苦表情。 想着当年的苦难,后来无法之下,他只好转换思路,一手促成了逆命之局,功算千秋! 于苦境之中立下了仙穹之上这片奇葩之地,九峰,五楼,十二城之局! 可以一举勾连仙山本源,引渡仙山之人入世! 并且把自己千古谋算,尽心挑选的九位九峰之主一举引渡而出。 可惜代价也是不菲的,逆命之力一度消耗枯竭,就连仙穹炼化化身,行走苦境,动手之时所需要的仙源之力都不足以维系! “传道天下,人人如龙之局,太过艰难!” 幽界之行,本以为以坤峰之主武君罗睺的实力,足可以单刷幽界,一举霸占下来,建立直通幽冥的冥界,为日后建立轮回之所构建场地,提前做出安排。 没想到,魔始出现彻底打破计划,而且幽界本源禁锢,根本无法轻动! 无奈之下,仙穹只好将自己本我炼制而出的化身排了出去,利用谋划之局。 先是让武君罗睺串联夔禺疆,谋划魔始,一举将早已禁锢的幽界本源,彻底拖出掌控! 然后,仙源之力弥漫,遍布幽界,将幽界归属划定,为日后建立轮回做出准备! 只是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魔始的实力,化身耗尽仙源之力也只是炼化了幽界一半本源,世界之气就开始排斥。 无法之下,当机立断,仙穹只好抢先出手,将炼化后的幽界分割出来,形成了如今全新的世界格局。 幽,冥二界! 捏起一枚棋子,想着面前纵横九十九道的棋盘之上按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 “这是又出了什么变故吗?”疑『惑』声音落下,仙穹收回棋子。 天地棋盘,化合仙山本源之后,仙穹用仙山本源之力炼制而成的一方可以勾连天地的棋盘,探查天机,沟通万物! 纵横九十九道,演绎天地万法,起落鸿蒙混沌! 棋盘之中,世界起起伏伏,一幅幅场景飘『荡』而过,其中夹杂着些许熟悉的面孔! 长河之畔,哀嚎之声响彻天际的鬼魅身影。 明月不归沉内,消沉低落饮着一杯清茶的人觉非常君! 昊正五道中,出神望着月光深思的法儒君奉天。 黄泉三千丈下,演艺话剧脾气暴躁的地冥鬼谛! 仙脚之上,云汉仙阁和老鹰拌嘴的天迹。 “你倒是悠闲自在!”看着悠悠自得的天迹大宝贝,仙穹撇嘴嗤笑,摇了摇头! “精灵天下,还是如此混『乱』!”再看看精灵天下之中的众人,旸神固然可以称得上一声好老大。 但是他哪几个猪队友,又在费尽心思的思考着怎么才能坑死他! 不像幽界之中的魔主夔禺疆,孤零零一个人,只有自己坑自己,哪有被队友坑的道理! 突然,仙穹看到夔禺疆出行,好似要去找寻什么。 “棋邪,纵横子!”看到夔禺疆所干的事,仙穹当即住嘴,喃喃不语,过了半晌才说道! “当我什么都没说,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人,自己找猪队友坑自己的?” “变故到底发生在哪里呢?”仙穹忽然开始有些焦急起来,找寻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阻拦自己的变数。 然而自己的时间已经变得不是太过充裕了! “看来只能依靠九峰之主了!”一声叹息,却是预告着仙者时间无多! “道我,道我!” 一语落下,一阵幽暗的光芒闪烁,仙者神情恍惚,转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道我,仙者的奇异姿态首次展现眼前,却是代表着什么? 一改常态的无情姿『色』,又与曾经的近仙人之姿有何关系? 幽暗的氛围,空旷的世外奇地,仙山之上太古虚空! 只有一柄仙剑嗡嗡作响,显示着这里并非毫无生机! 仙山之中,一道人影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 “苦境百姓生死,与你有何干系,每日里如此造作自己!” “道我,摒弃情感,回归仙山之灵的状态。你已经被『逼』迫至此了吗?” 道我之态,是仙穹融合仙山以后所获得的一个奇异的状态,是他最强,也是最无奈的姿态。 一旦踏入这个模式,便代表着从此之后,他将无情,无私,无我,无道,心里唯一的寄念便是维持仙山运转! 若不是这次他仙源之力消耗巨大,已经不足以维系仙山运转,他也不会主动踏入这个境界。 毕竟,一旦踏入,再想脱离,却是难如登天!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控制这个姿态的自己,鉴于如此他还特地创造了一套心变之术。 体悟万千姿态,其中有杀伐无尽的杀戮之态,剑道顶峰的剑仙姿态,刀道无敌的刀皇之姿等等 然而到得最后,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反而把自己搞得更像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太古虚空之上,无私无无我的道我仙者恍如一名巡视天下的皇者,神情凝重,庄严的审视着眼下的天地棋盘! 指尖轻轻划过,将一枚枚『乱』了轨迹的棋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曾经在仙穹手里众若青天的棋子,这时候好像毫无重量,被道我之姿的他肆意把玩,移动! 随着棋子落下,苦境大地也随之掀起变局,又或者是定局,随着棋子的位置变换,散『乱』的棋子好像逐渐变得有形起来! 龙,一条腾飞的巨龙,活灵活现的展现在棋盘之上,好似要马上活过来一般,狰狞飞舞,越出棋盘的感觉充斥太古虚空! “梦入神机!”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初时低若落雨,然而越是传播便越是广大! 直到,石破天惊,惊天动地,惊动苦境天命! 第一章 无双相士 人说江南好风雨,人间四处皆美景! 丝丝细雨垂落,翩翩荷花盛开,采荷姑娘踮着脚,轻轻提着绚丽的衣袍。轻手轻脚的采摘着荷花,或是受到惊扰。 采荷姑娘回头细看,见是翩翩佳公子的玩笑。鲜嫩的脸庞透出一抹羞红,衣袍遮住面容! 这一幕,把江南姑娘羞涩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书中誊写社稷,墨上指点江山。铜钱洒,铁口断,卦象由己。算尽世间事,卜穷苍生情,名:无双相士,号:相士无双。” 一阵不合时宜的诗号声响起,却见道旁,一位似道非道,似儒非儒,却好似一位相士之人,踏步走来,嘴里『吟』着诗号,手中倒提长帆,上书四字“指点江山!”。 长帆舞动,掀起一阵呼呼风声,转动之间把一个长帆舞的好似长棍,水泼不进! 长帆暂定,却是又换了另外一面,上书四字“铁口直断!” “铁口直断,指点江山!”两个毫不相干的词汇,牵引出的是一位阴阳缠身的武林奇人! 无双相士–孤城! “朋友,我看你黑气缠身怕不是要命不久矣啊!”孤城长帆引动,拦着一位行『色』匆匆之人,语带神秘的说道。 “命不久矣?你又是哪来的骗子,学的些不入流的骗术,也想骗我阿炳!”黑衣阿炳拍了怕胸口,一脸自得的说道。 想他阿炳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江湖风雨没有见过,还会在乎这一个小小骗子。 “不然,不然,看来你我无缘,不能救你一命。”孤城摇着头,满脸无奈的表情,凄苦非常,边说边渐渐离开! 离开之时,孤城手指牵引,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倏忽向着阿炳『射』去! 别看他一副自得的表情,其实这类人才是最好骗得,他们一边嘴上说着不相信! 另一边却是最坚信天命之人。 “不知道你小子又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暗暗瞅了一眼阿炳,孤城自语。 脚步却是不变,依旧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走着,好像确实已经放弃了阿炳! “啊,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孤城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惨叫声。 “哎,你先站住,站住!”一会之后阿炳心惊胆战的赶紧跑上来张开双臂拦住了孤城。 “你把事情说清楚,说不清楚不能走!”看他镇定的模样,阿炳越发有些心慌了! “说清楚什么?”孤城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问道。 “就是,就是我将要命不久矣这事!”阿炳无奈,只好照实说。 其实气势上已经他就已经输了。 孤城暗笑,咳嗽一声,沉默不语,只是细细端量着阿炳! 一边看着,一边撇了撇嘴! 小子,刚才不还装『逼』吗?这时候就怕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寒冰之术吗? 一点寒冷都受不了,还准备给你加点料呢! 看了一会之后,在阿炳胆战心惊的目光里,孤城从衣袖里掏出一沓草纸! 递了一张纸过去,满脸不情愿的说道:“会不会写字?” “会,会,会!”阿炳慌『乱』不已,赶紧说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救你一命吧!”先不说一个道士说这话是不是合适,单就孤城这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就可以虎着一片人了! 果不其然,听到孤城如此说话,阿炳不仅没有丝毫反感,甚至还满脸感激! 只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孤城干的,会不会一掌拍死孤城! 要知道那一掌在未来可是可以硬撼八岐的! “来写一个字,我给你测测,看看有什么说法。”孤城现在可谓是胜券在握,开始使劲忽悠,也不管逻辑什么的了都。 阿炳扔了脑子,也开始陪着孤城玩这个无脑游戏,并且还有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倾向。 一笔书就却是一个命字,金钩铁划,气势雄浑骨气洞达直透纸面! 一笔勾勒而出,如沙划痕虽是一个字但也透出一股龙飞凤舞之气! 孤城诧异,抬头看去,没想到这货还有一手如此好字,气势雄壮。 暗暗瞅了一眼阿炳写字的右手,不愧为可以硬撼八岐一掌的手,果然不一般。 一边想着,孤城一边收回了自己准备写字的手! 字体这种东西吧!就不是能拿来对比的,本来一手漂亮纤细的书法,看起来是不错的,只是要是摆在这一手雄浑的“命”字面前,那就。。。。。。 既然书法之中找不回颜面了,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嘿嘿一笑,孤城转头对着阿炳说道,“来你看,你这个命字啊!” “先看这里“命”字是“人”字在顶,表示,我命由我不由天,中间为一横,表示,如果要让自己的命好,一定要“横”眉冷目笑对世间冷言热讽,跃马“横”刀,横扫世间艰难阻碍才能人定胜天。” “叩”字在下,表示虽然人中奴颜婢骨,对人叩头委曲求全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节,但终究是下下策。” “下下之策,是你这个字的解!” “然而你现在黑气照顶,煞气临身,可谓是天煞做官,孤星如命!” “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之命!”说到这里,孤城摇了摇头,倒是先叹息起来。 “怎么奇特了,有没有救?”一阵说辞下来,阿炳就没有听到一句对自己有利的,再加上刚才孤城心情淤积,寒冰之气又加了一分,阿炳现在已经是面『色』煞白了。 “有救倒是有救,只不过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孤城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愿意,愿意,怎么样我都愿意!”阿炳赶紧忙不迭的点头。 “以毒攻毒知道吗?”看阿炳态度良好,孤城开口道。 “知道,知道。”吓破胆的阿炳听到熟悉的话语,赶紧点头。 “你如今这般,天煞入宫,几乎是必死之局了!” “要想破局,就要以毒攻毒,以死劫抗死劫!” “以死劫抗死劫,怎么个抗法?”阿炳满头疑『惑』,赶紧问道。 “过来,听我细说。”孤城招了招手,说道。 等到阿炳侧耳过来,孤城才开口道“你这样,这样,这样。。。。。。” 一会之后,阿炳才咬牙切齿开口说道:“阿蓝,一定要打死阿蓝!” “阿蓝,对不起了阿蓝!”阿炳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提前说着抱歉的故事。 至于能不能打过,这不在他阿炳的思考范围之内,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阿炳打不死的人! 第二章 过客匆匆 长帆舞动,无双相士身形变换,一番玩弄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奇思梦想而已! “书中誊写社稷,墨上指点江山。铜钱洒,铁口断,卦象由己。算尽世间事,卜穷苍生情,名:无双相士,号:相士无双。” 诗号响起,相士踏步离去,却是欲要找寻一地,饮一杯茶水,吃一顿粗饭! “哎!方才只顾着戏弄他了,倒是忘了让他请贫道吃饭了!”想起方才衣着华丽的阿炳,相士后悔莫及的叹息一声。 却说远处,一道清丽人影默默注视,儒道之气混杂,倒是显出几分仙风道骨,背负剑袋、相貌斯文秀气,文弱之身却又透着一股武者的雄沉之气。 “醒时只愿朝花笑,醉时只愿对花眠。从今不问人间事,只作人间不老仙。” 一声清亮诗号响起,却好似在诉说来人身份–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 “此人是谁,为何无辜戏弄旁人,却是需要给他一番教训!”亦正亦邪的悬空楼阁之主,双指一并,划过双眼! “阿鼻邪眼”一阵诡异的光芒自眼底『射』出,顿时给人一种看透世事沧桑变换之感! “嗯?”阁主眉心一痛。 “此人身体有异,平凡之下似暗藏惊天不凡之力,不如外表那般普通。” “近日心绪繁杂,行至此处,难道是天命指引,且去一会!”话落,脚步轻踏,便是直直而去。 荒野小店之中,孤城一人点了一杯清茶悠悠品尝,却听耳边传来一语。 “道者,吾内心有事难安,不知可否为吾算一卦,求个心安?。 孤城抬眼望去,却是一道似道似儒的清丽人影,望之不似凡俗! 沉『吟』片刻,孤城便开口问道:“想算什么,且说来!” 阁主先是沉默,之后反问,到“道者可知当年冥帝之祸?” 孤城听此一言,开始静思。 便听来人接着开口说道 “久远前,冥帝之祸源自神州海外四大部洲之一的东皇玄州,祸发之时苍天示警,万雷齐下,造成神州大地蹦彻,分离成长生树、北邪玙、世外天书、飘血孤岛等七大岛屿,原本岛上的金狮皇城竟然也一夜消失。” 暂缓片刻,待孤城『露』出了析神情之时,阁主方才接着开口。 “东皇玄州尊奉的乃是光明神祌天爻帝。衶天拥有近神之能,而被玄州之人奉为光明神,劫来劫往间守天宙无数年数,之后一段岁月不知发生何事,后人无从得知。” “只知一日,三光失『色』,万雷交响,光明神堕落成祸世魔鬼,传闻中,是夜,六天之界降下三光之器,制裁堕落的光明神,天谴击碎偌大的东皇玄州,玄州一化为七,灾祸更直袭神州大陆。” 说道这里,阁主神情有了些许动容变换,平复许久放才开口。 “宣起一场三界失『色』的冥帝之祸,最后为平浩劫,一名绝世高手紧急前往东皇玄州,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向天借剑,击杀冥祸。后来此人被尊为玄黄之尊、三界之主,也就是传说之中四大创道者之一的九天玄尊。” 言语落下,醉花颜便开始沉默,静待道者反应。 孤城默默消化了一番来人讲解,世事繁杂太多纷『乱』讲不明白! 摇了摇头,孤城转头望向醉花颜,开口道“不知你有何事问寻,于冥帝之祸有和干系?” 听到道者言语,醉花颜踌躇许久,方才开口,倒是不付往日的杀伐决断。 “我观星占卜多年,发现不久之后,随着战星与祸星双星耀芒,冥帝之祸将再次席卷而来,我身为冥帝之祸的局中人,着实有些六神无主,所以恳请道者指明一个方向。” “指引方向?”孤城眼神奇异,没想到还真有找自己算卦求签的。 “先测字吧!”放下思量,孤城随手递了一张草纸过去,却是要他书写。 阁主听此一言,凌空虚引,笔法悬浮,一股凌厉至极的气息散发,却是书就一个“东”字! “东,那个东,意属何物?”看着一笔书就的醉花颜,孤城接着问道。 却是不知这一个东字包涵着多少意思,诉说着怎样的心绪! “东皇玄州的东!”阁主只是简单一言,语气已开始变得清冷起来。 看到如此情况,孤城不再!多言,双眼闭上,双指一引,漂浮在空中的草纸飞舞,缓缓落在不知何时出现在相士手里的罗盘之中。 “阴阳罗盘,动!”光芒闪烁,引动法器,一会之后。 “东”字闪烁奇异『色』彩,缓缓漂浮起来,柔和的金光,散发点点温润气息! 眼见如此情况,相士停滞动作,收回罗盘,“东”字也自然随风飘散,洒落点点金光,飘想空中! 收法,睁眼,孤城看向醉花颜,语气沉重,开口说道 “冥帝之祸,牵连甚广,你之一字,表明前尘之事,还未曾忘怀,已然入局!” “局势之中,东即神,天命之下,玄州冥帝与亘古之时的邪神恐怕牵连不浅!” “而且,方才测算之时,测字两次向天。” “命天之人,本就稀少,于此牵连的,便只有云海仙门的九天玄尊,以及他之弟子,位属玄黄三乘的天迹玉逍遥了!” “邪神,九天玄尊,天迹?”醉花颜喃喃低语,竟是有些茫然! 于是便开口问道 “那不知,道者,吾此时该当如何?” 不知何时,醉花颜已经化成一袭白『色』衣衫,漫天风雪飘『荡』的白衣剑者形象。 冷风飘散,一剑直至道者咽喉。 前刻『迷』惘下刻杀伐,这便是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 孤城长帆引动,挡下一剑,却见白衣剑者已经伴着风雪消逝,只有茫茫一道背影,以及飞驰而来的一枚奇物–彩云瘴! 静立风雪,看着缓缓消逝的人影。 叹息一声“天下皆是苦命人,何时方能安乾坤。”语气里饱含济世情怀。 “芙蓉铸客巧天工之处,或可解你之忧!”伴着风雪,孤城一声高喝,惊动四野! 说完这话,孤城回头引动长帆准备继续自己的江湖路! “既然什么都明白,何必来难为贫道,还问卦,恁的心烦!” 南岸不平的话语,伴着风雪埋葬了年华! 人生匆匆皆是过客,没有谁会罔顾年华,『乱』了秋水! 第三章 八面玲珑之主 看着逐渐消逝在风雪之中的身影,道者也渐渐远行! “这一次主体幽界谋划陷入沉眠。” “如今主持仙山的便是道我了!” “道我之身,无私无我,感情摒弃,想要借力仙山看来是行不通了!” “不过还好本体沉眠之前留下后手,使出梦入神机之法,唤醒诸多沉眠的分身!” “若不然,这次恰逢千古变局,六天之界忙着稳定天数。造成的一线生机之局,就要亡于腹中!” 长帆引动,梳理当前情景,却是为将来自己的走向划定方向。 “九峰之主入世,邪神之祸尚远,却是需要他们几人愁劳便好!” “仙门之中,我如今此身实力低微,却是没什么可以『插』得上手的。” “看来只能行走江湖,打探消息,发动逆命阁之力,继续积蓄实力!” “等到九峰之主恢复巅峰,本体复苏吧!” “或许等待其他分身谋划!” 筹谋许久,却是发现当前时间,自己颇有些无能为力,只好继续等待时机! 突然,孤城神情一顿,好似想到了什么。 “虽然此身武力低下,但是江湖争锋,又不是全看武力!” “智谋较量,也是尤为重要啊!” 心思甫定,孤城却是明白此身该做些什么了! 当前时间段,莫过于活跃非常的精灵天下,隐于暗处的天地人法。 至于幽界之中,却是有罗睺制约。 八部众,其他八峰之主也会酌情处理。 “当前可称智谋之士者,莫过于棋邪纵横子,还有即将出世的月才子。” “这两人不好轻动啊!” “谋士,谋士,智谋之士!” 至于仙门之中的众人,已经自动被他所屏蔽掉了。 筹谋许久,心思淤积,且走一步看一步,行一步,着一步! “书中誊写社稷,墨上指点江山。铜钱洒,铁口断,卦象由己。算尽世间事,卜穷苍生情,名:无双相士,号:相士无双。” 诗号起,阴阳显,踏步而行,道者却是准备先『操』老本行,入江湖走一遭! 道路两旁,树林隐逸,芳草萋萋,孤城悠悠的踏着轻快的步伐。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啊!”『摸』一『摸』肚子,舒一口气,长帆舞动。 “就是老板有些过分,还向老道我收钱!” “不知道我老人家已经几百岁了吗?”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摇了摇头,对着缺德老板一阵吐槽,孤城便继续三部了。 道旁,却有一驼背老叟,面容奇丑,向着一边的商家求买百年玉梧心。 “老板我要买一块百年玉梧心。”驼背老叟神情焦急。 “百年玉梧心,你有钱吗?”黑衣老板鄙夷的看了一眼来人,问道。 “有,我有。”老叟赶忙弯腰取出手中几块碎银,递给老板。 “这里不过五六两银,连一块玉梧心都买不起,何况百年玉梧心?” “这,但少爷已经命在旦夕,老板,请你给我一块百年玉梧心,日后我愿替你做牛做马,把钱还给你!” “呵,你又老又残,赚的了这么多钱吗?”老板一声嗤笑,怀疑道。 “老板,算我求你,求你救救筝儿。”说着,老叟已经跪在地上。 “噗!” 突然,有声音传来,却是地面滚落一块金砖! “金砖!”老板赶忙弯身,捡了起来,惊呼一声。 “百年玉梧心,市价三百两,这应该绰绰有余了!” 一声清丽中带着稚嫩的童音响起,却见远处缓缓走来一个红衣小姑娘,后背坠着一个仆人。 “把东西给这位老伯吧!”红衣小姑娘走进之后,再次开口。 “啊!这位大小姐发善心了,老头,你很走运!”黑衣老板惊讶一声,转头看向老叟,说道。 说完这话,老板便自发的前去找寻玉梧心。 恰时,老叟赶忙转头对着小姑娘,说道“这位小姐,多谢,多谢!” “拿去吧!”老板拿出一块玉梧心,对着驼背老叟说道。 却见红衣小姑娘走过来,一掌打翻在地,开口问道,“你这块是百年玉梧心吗?” “玉梧心十年而碧,百年转青,三百年化血!老板别在行家面前玩花样哦!” “这。。。。。。”老板无语讪笑,喃喃不语。 过了一会才道“是我拿错了,抱歉抱歉!” 说完,递了一块青『色』玉梧心过来。 接过玉梧心之后,老者开口道,“多谢小姐,我需赶紧将玉梧心熬制成『药』,大恩大德,来日再谢!” 这是,小姑娘笑意妍妍,说道“生火费时,附近也无水源,你要如何煎『药』?” “这。。。”老叟无言。 “我们有办法,让我们帮你吧!” “那就在劳烦小姐了!”老叟再次感谢。 语落,古小月转身走开。 孤城默默目睹这一切,看了一眼手中的轮盘,喃喃开口,“此人是谁?” “居然可以引动轮盘,料是不俗!”且跟去一看。 语落,也尾随几人而去。 汤『药』入口,原本发烫如火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 “开始退烧了,太好了!”老叟满脸欣喜,开心不已的喃喃自语。 “先生以气凝水,掌中腾焰的奇术着实不凡,今日多谢先生!” “今日筝儿能脱险,实赖二位相助,原奴感激不尽!”说着,已经弯腰而下。 “不客气,小事而已!”蝶小月清脆之声再次响起。 “你的儿子这么可爱,谁忍心让他受病痛折磨?” “他,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家少爷!”原奴踌躇许久,方才慢慢开口。 “是吗?我刚才看你叫他筝儿,还以为他是你孩子。” “是!” “是老奴一时情急,僭越了!”老叟颤颤巍巍的开口。 “你爱他如子,有这样的家奴,是他的福气,怎算僭越?”古小月开解。 “多谢小姐美言!” “时间不早,我们也该走了!有缘来日再会。”小姑娘一言,却是转身欲要离去。 孤城缓缓提步,行前而行,却好似准备有所行动。 “八面玲珑之主,圆公子?” “湛卢无方!” 低低细语,望向远方佝偻的老叟。 “谋士,谋士,谋士!” 声声细语随着风雨飘散! 第四章 批命 “书中誊写社稷,墨上指点江山。铜钱洒,铁口断,卦象由己。算尽世间事,卜穷苍生情,名:无双相士,号:相士无双。” 脚步缓缓前行,长帆伴着清风飞舞。 正面书“指点江山”,背面书“铁口直断”。 手持一面星布罗盘,腰缠阴阳旋绕道袍。 头戴道家正玉冠冕,若是再配一须白胡子,倒真像是仙家隐逸高人。 可惜,修剪一番的孤城依然避免不了那张稚嫩英俊的面容。 『摸』了『摸』自己无暇的脸庞,孤城喃喃自语“哎!我这盛世美颜,怎么都遮掩不住啊!” 沿着河流审视了一番自己绝丽的容颜之后。 孤城回头看着逐渐消逝的圆公子背影,赶忙追了上去。 又一次的长帆拦路,孤城开口“这位先生,我看你乌光照顶,却是将有大灾啊!” 圆公子惊恐回头,本以为会是自己往前见过的那几位仇人,入眼的却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一副道人打扮,拿一引长帆,持一柄罗盘,颇有些出尘气息! 这一副面容倒是让他陷入短暂的回忆,古原争霸之时,我何尝不是如此模样,只是。。。。。 遥想古原争霸,他圆公子的盛世威名之下,却也铸就了一番不世英明。 只可惜如今却是,寥落到如此这般地步。。。 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圆公子不由的又有些开怀。 只顾着回忆,一时间倒是忘了顾及孤城了! 我这花费了半晌才捣鼓出来的衣服,难道很没有排面吗? 为什么这老头爱理不理的? 孤城心里吐槽,面上却是一脸和善,毕竟是来招人的,得罪顾客总是不好的。 所以,见圆公子半晌没有反应以后,方才再次开口“我看你煞气冲顶,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血光之灾?”圆公子身姿佝偻,听到这话却好似不愿多言,转身便想离开。 “哎,哎!站住,站住。。。”孤城无言,自己这副面孔难道很招人厌恶吗? 这还什么都没说那,就要跑了,不至于啊! 现在不都是看脸的世界,颜即正义,法儒,天迹,这些人之所以混的开,还不都是颜值。 三大台柱子,素还真,大和尚,叶小钗。 要不是素还真长的最帅,凭什么连着十年当值票房第一? 孤城心里纳闷不已,凭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被人躲着跑? 却不想想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和他多说。 不过,作为此世第一次的招人,失败是绝对不允许的。步伐移动,一个转身,孤城便又一次拦到圆公子身前。 “不知道者有何事?原奴还要回去照顾夫人!” 见躲不过去了,圆公子便满脸无奈,躲闪言语。 一转手,把罗盘收起来,孤城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圆公子,我便直言吧!”见装下去了,孤城索『性』准备直言,这个身份是他觉醒灵识之后,随便安排的。 也没学习多少专业知识,骗一骗外行人还行,眼前圆公子也是经历过古原争霸大触。 还是不要『乱』来的好,一会搞出什么乌龙事件,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历经古原争霸,得罪之人数不胜数,单就如今便就有夸幻之父和玉梁皇等人一直在找你。”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安然隐退吗?” 直言不讳的话语,却好似冰冷的事实,直直的刺入圆公子心头! 日夜思量担心不已的问题,终究还是被人说出来。 来历不明的道者,到底是谁派来,又有什么不明的目的? 圆公子只是装作不知,开口说道“道者,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圆公子,我只是原奴!” “一个普通的奴才而已!”颤颤巍巍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言语,却好似真的不是昔年叱咤风云的湛卢无方,圆公子。 然而,怀中孩子的啼哭,声声撞击着他的心头! 表情越发唯唯诺诺,这一切无不说明着,为了幼子,哪怕是死亡又如何,何况尊严。 看着这副模样的圆公子,孤城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找错了。 可惜罗盘转动之间,指引的方向,却正是眼前这个面容奇丑,身影佝偻的老叟。 “我便替你仆算一卦,之后你再答复!” “如何?”道者开口问道,斩钉截铁! “好吧!”看着表情严肃的孤城,圆公子知道一次退步,已是极限,只好无奈开口答应下来。 精力却是早已经转向了怀中的孩子,微微摇动,孩子恍若有灵,沉沉睡去,不在哭泣! 也不管圆公子动作如何,孤城却是不在言语,准备转动罗盘。 退一步,或可说是怜悯,然而道人却从不会一退再退! 向天将罗盘抛起,星光弥漫开来,罗盘之中投『射』出一副星空寰宇的图像。 纵横睥睨,囊括四海琼玉,覆盖九州八荒! 一束淡蓝『色』光芒『射』出,直直的向着圆公子而去,见此,圆公子表情立马警惕,防备的看了一眼孤城。 蓝『色』的光芒只是倏忽,便已经消失,罗盘开始在投『射』而去的星空之中旋转,一会之后,一行大字铺天盖地显化在两人眼前! “湛卢无方佝偻身,八面玲珑古原争。做号原奴身后事,夭折歧途难苦果!” 一字一句,好似宿命一般刻入圆公子眼中,脑海里一幕幕闪现,好似印证着诗号前夕! 然而,论述结果,却是如此的不尽人意! “这,这。。。。。。”圆公子无言,只是步伐凌『乱』,开始缓步后退,却牢牢的抓着手中的孩子,不愿放手,也不能放手。 孤城开眼,表情严肃,冷厉开口“你也曾是一代俊杰,天命批示,想必也曾听闻!” “结果如此,你还不愿意相信吗?” 孤城的一番言语,仿佛字字如刀,扎入圆公子心中。 他躲避隐居,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抚养筝儿长大,做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和鱼美人度过下半身,没想到。。。。。。 一时间,纠结的情绪,矛盾的心绪,皆因为眼前一句批命引发而来! 看着逐渐陷入混『乱』之中的圆公子,孤城也没有过分『逼』迫。 “我会在此停留几天,批命真假,自会验证!” 邈邈之音,幽幽传来。 在抬头,已不见道者身影,圆公子怀抱婴孩,恍若幻梦! 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五章 孤城 悠悠消失之后,孤城赶忙去找方才那家包子铺老板去了。 “怪不得包子这么好吃!” “原来是下了『药』了啊!我这拉肚子一定是包子吃太多了!” 孤城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寻思着找包子铺老板算账的时候。 圆公子却是心思不属,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将至的天命。 “筝儿!”眉头紧皱,担心不已的看着怀中的孩子,满脸的歉意。 “招人真是个力气活,太费心了。” “去找点好吃的吧!”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念叨着根本和身份不匹配的俗语,孤城顺溜溜的就跑去找吃的了。 行至小树林,孤城『摸』了『摸』衣兜,才发现刚才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拿来置办这身行头了。 现如今,却是已经经济告罄,资金链断掉,没钱了! “没钱了该怎么办?”无奈之下,孤城瘫倒在小树下,手臂耷拉下来。 脸『色』土黄,一脸的砒霜相,如果这时候他掏出罗盘给自己仆算一卦。 绝对是早死之相,衰竭之命,衰神附体,扫把星打脸! “难道要下海赚钱?”孤城自问,想了想那种销魂的痛苦,飞速的摇了摇头。 把这种想法抛出脑海,抬手大力拍了拍脑袋,“是不是坏掉了?怎么能想到这种事?” “哎!贫穷限制了我的思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一次,孤城躺的更加彻底起来,都快要睡倒在地了。 “赚钱,赚钱,怎么赚钱啊!” 躺倒在大柳树树荫下,嘴里噙着一条柳枝,晃『荡』着一双长腿,孤城愁思满目! “啊,对了啊!我可以去给人算命啊!” “也算这一身行头没有白整,就当废物利用吧!” 突然,孤城灵机一动,倒是想起了自己谋生的行业。 算命这个东西吧!专业知识不需要懂多少,学会骗人就好! 鉴于前面两次不太熟练的算命经历,这一次孤城决定多说一些好话。 毕竟顾客才是上帝,不照顾好顾客的心情,喝凉水都没得喝! 君不见大和尚一身暴力肌肉,每天在苦境打生打死,动不动就是一个极限爆破。 什么转世轮回,历劫苦难,疗伤验血,经历了不知道多少。 可惜台面第一人还是我们伟大的秦厉害,一手芭蕉扇,一个大红鼻子,口中吹嘘拍马,行动自然带风。 bgm都不需要,自然就能吸引一片风和水远。 思绪下定以后,孤城便不再一副死样子,弯腰起身,整理行装,准备去找寻自己的第一单生意。 沿着小树林着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影。 “树林里怎么没人啊!” “不对啊,作为苦境世故发生率第一的小树林难道不应该满满都是人才对?” 找了两个时辰,肚子都开始叫了以后,孤城才发现自己的思路好像确实出了问题。 “是不是该找个人多的地方啊!” “这小树林不是算命良地啊!” 喃喃自语,把自己用来装『逼』的长帆和罗盘收起来,孤城无奈的又想要歇息一会。 太累了,都走了两个时辰了,别说算命的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公开庭是不是在卖假消息,就这人流量,凭什么小树林可以登顶事故率第一?” “我孤某人第一个不服。”强烈谴责了一番公开庭背后的行业大触。 孤城又开始对他的事业进行二次谋划了,实在是不谋划不行,再这样下去,今晚之前他估计就要因为弹尽粮绝饿死了! 成为他诸多分身里最惨,最丢脸的一个奇葩存在。 “哎!对啊!我可以算命找人啊!”突然,孤城有些气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语道。 “我好蠢,真的!” “我这个罗盘可是勾连仙山之中的天地罗盘的,若论信息储备!” “我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天地棋盘,当年仙穹化合仙山本源炼制,先天就可以沟通万事万灵,可谓少有事情超脱于棋盘之外。 若说窈窈之冥的太穹十三仆是生发天命的起源,那么天地棋盘便可谓是逆发天命之起始。 只不过,天地棋盘至大至重,一般人就连触及都做不到,何况掌控。 即使是仙穹也只是简单的使用,监督,查探,若说掌控却是相差远已。 唯一可算做掌控的恐怕也就是无私无我,道我唯一的道我之身! 只是,转化为道我之身的仙穹已不完全算是仙穹了,还有仙山之灵,天地意志加持其上。 鉴于如此情况,当年仙穹无所事事之时,便炼制了几件可以勾连天地棋盘的宝物! 其中,孤城手中的罗盘便可算是一件,而且作用还是颇为奇特的一件。 定位,寻人,求缘。 若是硬要细说,其实单靠一件这个宝贝,孤城便是扮一番算命先生也未尝会有什么破绽。 只不过,孤城这人自认为自己是个实诚人,还不愿意不懂装懂,搞得现在七七八八。 若要别人来说,不过就是矫情,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天命求缘,财深气粗,求缘指引!” 双指之间一道白光闪烁,点向罗盘,倏忽之间,紫伊维兰,宇宙寰宇降临,天地四时节气变换。 阵阵奇光异彩闪烁,一会之后,一道透明的白『色』丝线自罗盘之中蔓延而出,指向一个方向! “古小月?”看到罗盘起了反应,孤城赶紧低头查看情况,看看罗盘有什么显示! 映入眼中的是一袭红衣的小姑娘,后背负着一个仆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前行。 小姑娘倒是欢欢乐乐,开开心心,老仆在后面却是一脸无颜,面无表情。 画面如眼之后,一阵详细的资料也显示出来。 古小月,原名蝶小月,化名古小月,离家出走。 是蝴蝶君与公孙月的女儿,『性』格聪敏慧黠的少女,年纪轻轻就已通晓人『性』曲折,与老仆二人勇闯江湖,且见多识广、胆识过人,鲜少吃亏。 “蝴蝶君,公孙月的女儿?”孤城表情一时间变得奇怪起来。 没想到这个漂亮小姑娘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不过,没背景也不可能有钱啊!有钱人怎么也得有点江湖地位才说的过去啊!” “只是这条鱼有些太大了,不好下咽啊!” 不过只是简单沉『吟』,孤城便发现其中的巨大商机! “阴川蝴蝶君,这可是出了名的有钱人啊!” “而且江湖传说他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吧!” “又是出了名的爱女狂魔。” “要不要。。。” 想到这里,孤城一时间都有些动了邪念了。 要不要去绑票啊!这一波下去,下辈子都不用愁了就! 一时间,孤城倒是开始思维散发,满脑子yy念头。 都开始规划他美满幸福的下半生了! 第六章 论绑票的正确姿势 邪念这个东西吧!一旦冒出来,就很难在收回去了,就像如今孤城便已经收刹不住自己的邪念。 双眼冒着红光,眼中的红光透析小树林,散发出一阵择人而噬的光芒。 本着劫富济贫,惩『奸』除恶的理念,孤城决定一出手就拿下价值赶超黄金万两的蝴蝶家千金,蝶小月。 将罗盘抛向空中,顶着一角,单指卿着,开始飞速的旋转。 “罗盘,带路,我们去干大事了。” 孤城话语落下,罗盘却一阵抖动,在空中开始摇摇晃晃。 “啪”一声响起,落到地上去了。 孤城看去时,罗盘已经躺倒在地上,活像一条死狗一般,一动不动。 嫌弃的看了一眼罗盘,孤城试探『性』的拿脚戳了戳罗盘。 脚丫子戳去,结果没有戳着,罗盘不知为何,却是已经换了个地方。孤城不死心,换了个角度,重新来过。 这一次却还是扑空,不仅如此,刚才躺倒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一般都罗盘。这时候却好似活过来一样,蹦蹦跳跳的跳到空中,在孤城眼前晃悠,洋洋得意!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无奈之下,孤城只好低头。 听到孤城这么说,罗盘赶紧喜悦的在空中跳跃了两下。 之后,便开始在空气之中肆意的滑动,不一会,一行金『色』的打字便出现在孤城眼前。 “什么,你要分成?”孤城诧异高呼。 你说一个破罗盘,跑来要分成,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你要钱干什么?”孤城诧异,开口问道。 “我要晋级了,需要许多珍惜的材料!” 一会之后,一行鎏金大字出现在空中,孤城一字一句的读出声来! 诡异的看了一眼罗盘,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解刨了这货,重新炼制一下。 毕竟,神兵有灵可不是什么太过友好的事情,这都还没有升级,就开始要挟主人了。 要是完全升级了,那还得了。。。 正当孤城思考的时候,罗盘已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肉眼可见的在空中一阵抖动,掉到了地上。 “反应没这么大吧!”孤城尴尬的看着罗盘。 他也不想想,这货可是勾连天地棋盘的存在,就他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躲过窥视。 看着已经有了几分跑路心思的罗盘,孤城赶忙安抚。 “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当真,不要当真啊!”像是混小孩一样混了半天之后。 罗盘才算是熄了跑路的心思,只不过其间孤城也没少签下不平等条约。 例如,绑票的分成从以前的一九开,成功升级为现在的三七开。 “哼,就是这么说说而已,先骗着再说!”孤城脑海里刚升起这个念头,便看见罗盘又有跑路的心思。 孤城只好继续安抚这位大爷。。。 我孤城为什么就这么惨呢? 自闭儿童孤城开始自哀自怨,不说本体在仙山自由自在,实力高强,吊打一切,单说其他行走江湖的兄弟们,那个有他这么惨。 本来就已经沦落到靠绑票为生了,还要被自己的兵器要挟。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人一盘沟通协调好之后,终于踏上了前往绑票的途径。 绑票之前,也是孤城彻底化为脑残之前,他终于想起自己好像还有圆公子一事没有处理完。 联系了公开庭抛出的霹雳集团最伟大的存在,霹雳信使。 将沟通圆公子之言化作信件,邮寄出去。 拍了拍胸脯,孤城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跑去干副业去了。 “罗盘,指路,咱们干大生意去!” 话语落下,罗盘倏忽化作一道紫电,极『射』而去,动力十足。 “你倒是跑慢点啊!”孤城在后面费力追赶。 树林悠悠,夜风飞舞,晚凉凄清,银月卓耀! 孤城一袭道袍,收起罗盘,看着前方悠闲行走的主仆二人。 一袭红衣的小姑娘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蝶小月,至于黑衣仆人凭吾术,早已经被他忽视掉了。 “嘿嘿嘿!”一阵『奸』笑声响起,孤城右手一挥,一条黑巾已经出现眼前。 拿起手中的黑巾,孤城双手合握,准备遮住自己绝美的容颜。 我是绑匪,一个纯粹的绑匪,一个纯粹只以赚钱为目的的绑匪,一个绝不会涉入别人感情的绑匪。 我虽然有一张倾城绝世,人见人爱的绝美容颜,一身天下无双,孤傲世间的完美气质。但我绝不会以此为资本,前去玷污我神圣的绑匪职业。 我要让世人知道,我不仅是一个有能力,有实力,有手段的绑匪,而且还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有自制力的绑匪! 当黑巾从开始遮脸到彻底遮住这一段时间里,孤城心中闪过一段内心独白。 具体内容如上。。。。。 灯光闪起,红『色』,红枫,红蝶,红『色』的身影! 一袭赤红衣袍,一面殷红面具,一柄永红长刀,一道君红身影。 诗号响起,漫天狂风呼啸,却是。。。。。。 “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规矩有规矩的眉角,杀手有杀手的角度,游戏有游戏的魅力。” 逝去久远的诗号,尘封许久的人影,今日再现武林,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恶涛! 见到来人身影,蝶小月神情立变,老仆却是与之截然不同,常年如同冰封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动容。 “哼,你怎么来了?”蝶小月满脸不高兴写到脸上。 “小月啊!爹爹找你找的好苦啊!”蝴蝶君长刀收肃,满天异像刹那消失。 满脸哭泣哀嚎的跑向了蝶小月。 论绑票的正确姿势,首先得详细调查被绑票者的身份。 并且还要连带了解与之亲近之人的详细情报。 这第一条,对于有罗盘在手的孤城来讲,简直等于送分题。 第二条嘛,当然是想办法降低被绑架者的戒备心理了。 鉴于此,孤城特地在树林里偷窥了半个时辰,终于想出了这个办法。 假扮蝴蝶君,绑架他女儿,想想就觉得刺激。 “你不是爹爹,凭叔,快跑!”不知为何,看到跑过来的蝴蝶君,蝶小月突然神情变换。 高呼一声,逃跑而去。 “这,。。。。。。” “怎么回事啊!” “我如此完美的绑票计划。。。。。” 孤城一脸呆滞,在风中凌『乱』。 第七章 儒雅随和孤道人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到了眼前的肥肉可不能让他跑了。 长袖挥舞,孤城恢复成了他的道人模样。 “罗盘,锁路!”恢复成道人模样的孤城右手一挥,把罗盘扔出去。 既然智取不行,孤城就准备强取。 罗盘出手,散发出道道光芒,星光幻显,罗织成一道星网向着蝶小月主仆二人笼罩下去。 凭吾术看着笼罩而来的星网,止住了身形,回首双手捏印,火红『色』的焰火自手中升腾。 “小月,快跑!”一边施展术法,一边回头向着蝶小月高呼! 漫天星光飘摇,罗织而成的星网如同夜幕下无言的杀机一般。 星罗密布,铺天盖地压盖下来。 “奇术,焰火星点!”凭吾术施展独门奇术,星星点点的火焰升腾而起,向着遮盖下来的星网打去。 这时候,孤城也赶了过来,长帆在手,一面书“铁口直断!”。 如同斩世长刀一般,挥斩而下,一道舒白『色』的光芒向着凭吾术打去。 电光雷霆,霹雳之声不绝于耳,好似雷神出世执掌灭世的权威,盖压而下。 凭吾术手中,点点星火辉芒微微闪耀,虽然幼小微弱,但也有阵阵危险的气息传出。 星火和星网接触,便如同蚕虫蚕食桑叶一般,一点点『舔』食下来。 不一会,星网就被『舔』食出一个大洞,幽深恐怖的气息自黑洞中蔓延。 乍然看去,星网整体圆满柔润和谐的美感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趁着这断时间,蝶小月已然跑的身影全无。 她知道,以她的实力留在这里只能是拖累,如果不早早的逃离只不过是让凭叔更加难为而已。 “红蝶,去告诉爹爹,就说有人要杀我!”跑远之后,蝶小月对着身前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言语道。 蝴蝶好似可以听懂人言,听到蝶小月如此说,摇晃着飞舞了一会之后,便翩翩飞走,不知去向。 “说说吧!蝶小月跑哪去了?”孤城一身褴褛的蹲坐在地上,看着地上被绑的像个粽子似的凭吾术问道。 说起来当年仙穹被玄尊一招向天借剑打的只剩灵识,之后他便飘去仙山。 化合仙山本源,在这期间由于他放心不下苦境,所以便创造出一套梦入神机。 化身千万投影入了苦境,期望有朝一日可以苏醒记忆,帮助自己完成昔年未尽事宜。 却没想到,此术固然是成功了,但是缺陷也是大的可怕。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化身可以复苏仙穹全部记忆,只是继承了他的一部分特点,然后多年沉淀,自我发展。 其中有发展的好的,这时候早已经成为一方大佬,主宰天下沉浮,也有失志江湖浪迹天涯的,每日里行侠仗义,也算逍遥自在。 有经商从业,累及家赀万贯的,有安平救世的,也是一方美名盛扬,有开宗立派的,收授万千门徒。 总之不管如何但凡觉醒记忆者,皆会做出一番事业,不负仙者身份。 但万事总有例外,例如孤城,这货混到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了。 简直是惨不忍睹,你说没势力也就罢了,连基本的生存资金都没有。江湖安身立命的实力也是差的可以。 勉强踏入先天境界的实力,在如今这个仙魔满地走,先天不如狗的时代里,恐怕连掀起一点波涛都做不到。 若说孤城为何一身衣衫褴褛,一副狼狈模样,还不是因为实力太差,还想强行装『逼』,快速活捉凭吾术,硬抗了两计凭吾术的火球,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死罗盘,你别笑了!”地上的凭吾术一脸死相,做出一副死也不会说的表情。孤城看着就烦,不就是绑票要点钱吗? 至于这样?又不是江洋大盗,杀人放火不眨眼! 回头罗盘还在一边一副幸灾乐祸的到处『乱』飞,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我儒雅随和孤道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孤城恨声说道。 “你要在敢笑,我真把你拿去烧火了啊!” 扔了一块石头过去,孤城气急败坏说道。 罗盘看他这副模样,也开始有些害怕了,在空中抖动了两下,颤颤巍巍飞过来,绕着孤城转了两圈落到孤城头上,算是屈服了。 “呵,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孤城有些好笑的看着罗盘,瘫坐下来,一『摸』头,把其上的罗盘拿了下来。 “给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逼』供的术法,或者搜索记忆的术法,我要用。” 对着罗盘,孤城懒散的开口,若说打斗,星月罗盘可能真的不擅长,但要说到辅助功效。 从前世到现在,孤城就没有见过一件比之星月罗盘还要牛『逼』的辅助神器。 得益于天地棋盘的功效,星月罗盘可以借此搜索天地之间近乎所有的奇术秘法。 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不二神器! “你怎么来了?”蝶小月一脸害怕悲戚的看着追来的孤城。 在她看来,既然他已经到了这里,恐怕凭叔已经。。。。。 “小姑娘,你先别害怕,叔叔没有恶意的!”孤城扔下手里倒提的凭吾术,『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自以为温和的对着蝶小月说道。 却不知道他这副表情落在蝶小月眼里,却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你有什么目的?”事到临头,蝶小月却是临危不『乱』,没有像一般小姑娘一般哭哭啼啼。 孤城看到这里,欣慰的笑了,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想他如此儒雅随和的一人,今天也是差点没被『逼』疯。 “不就是弄点钱吗?至于如此拼死拼活?”骂骂咧咧的说了两句,孤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再次恢复到原来儒雅随和的模样,接着开口。 “你怎么发现我不是蝴蝶君的?”第一次作案就失败,孤城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气馁的。 “爹爹一般都叫我阿月仔的,从来不叫我小月!”蝶小月笑嘻嘻的开口说道。 一番观察之后,她发现来人其实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加上方才其所言,以及这时候已经清醒过来并且疯狂示意的凭吾术,她好像突然之间明悟了什么。。。。。。 “原来只是个小贼而已!”心里飘过一句话,蝶小月神情不变,开始解释。 第八章 玉梁皇 幽暗的夜『色』,凄清的冷氛,圆公子急急的奔忙回家。 然而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枯寂的穿堂风呼啸而过,冰冷了身躯。 “夫人,夫人!”焦急的呼喊声响彻夜空。 “夫人去哪了?”佝偻的丑陋老者焦急不易,昔年八面玲珑之主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冷漠淡然,留下的只有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道旁一封飞信飞驰而来,圆公子伸手接住,急忙拆开信件。 “玉梁皇。。。。。。”打开信件,映入眼帘的却是昔日仇敌–玉梁皇。 仔细的一字一句阅读下来,每一个字都好像穿心利剑刺入心中。 “该怎么办才好啊!”踱步来回走动,心神失守。 “鳗鲤和筝儿都落在玉梁皇手中,若是不去,他们恐怕便是凶多吉少!” “但是,即使去了,以我现在这副模样,又能做什么呢?” 圆公子呐呐不安,开始悔恨自己,往日的年华风流,惹下的这许多愁苦之灾。 却是连累了自己的妻儿,让他们平白遭受了这许多灾劫。 “对了。”忽然,圆公子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记起来前些日子为自己仆算的那位相士。 “当初他的仆算与今日际遇如此雷同,料定他定非凡人!” “如今这般模样,不管他所求为何,且先求助与他。” “玉梁皇之为人,昔年古原争霸便有领教,总之道者应是比之梁皇要好应付许多!” 心思下定,圆公子立马开始奋笔疾书,写出一份急救书,字字血泪。 招来霹雳信使,令其务必迅速将信件交于道者之手,以便解救鳗鲤母子。 一切行动完结,圆公子才好似放下一丝心绪,但还是满面愁容。 “我先行前去,以防玉梁皇狗急跳墙,对鳗鲤和筝儿下毒手!” “若是道者收到信件,想是应会迅速赶来。” “也不知我这一身废骨残身,是否还有几分价值!” 话语落下,圆公子急急而奔,向着玉梁皇要求之地赶去。 落月坡下,诗号响彻! “金车齐首伏六龙,云驾听史御长风。酣觞赋诗槊在手,一朝攀日『射』苍穹!” 一道人影显现,鼋无极看去,却是熟悉身影,早居身旁的鱼婆。 疏忽之间,鱼婆现真身,却是千面修罗枪,一代武都梁皇,玉梁皇。 鼋无极赫然惊觉,原来危机早在身边。 被捆束在一旁柱子之上的鱼美人惊呼,“怎么会!” 玉梁皇枪尖一转,默然开口,“不敢置信吗?孤皇最欣赏的就是这种表情!” 鼋无极身躯摇晃,醒悟道“原来我们从来不曾离开江湖!” “身带腐肉怎能摆脱得了虎豹逐味而来?曾经你可是以他意气风发,束缚各方群雄的。” “现在,该主客异位了!”一语落下,枪尖锋芒毕『露』。 “你。。。。。。”鼋无极无奈。 “不动城很眷顾你们一家,还暗中派苍鹰留心照看,但他们算不到,孤皇竟会以平凡的渔『妇』面貌接近你们!” “来吧!卸去你不需要的腐肉,用珍宝的下落,换去你最需要的一家的平安吧!” “公子。。。”鱼美人惊呼,焦急万分。 “玉梁皇,先放开我的妻儿,你要的,我会给你。”佝偻样貌的鼋无极好似再回曾经的一代枭雄模样,沉稳开口。 “哼,鼋无极,你好像还看不清楚局势,除了先说出珍宝下落,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那如果我死了,你还有得道珍宝下落的机会吗?”鼋无极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抵胸口。 “人在孤皇手上,你还想以死威胁?”玉梁皇毫不在意,轻声疑『惑』。 “我相信你要的不是他们的命,而是我口中珍宝的下落,我要他们母子平安。” “你说的对,珍宝的下落是腐肉,我不必留在身边,更何况,你需要提防我这个废人吗?”鼋无极不屑言语。 “哈哈哈哈哈!”玉梁皇一声朗笑。 “你虽失了武功,但是口舌仍不逊刀剑!” “来人,将鱼美人松绑,将孩子交还到他手上!” 夜幕之下,幽影重重,三道鬼魅身影雌伏树荫之下,静静注视这一切。 “看事情,好像要告一段落,我们就不用上前营救了吧!”孤城怯懦开口。 “你是不是男人啊!我都没怕,你怕什么?”蝶小月鄙夷的看了孤城一眼,轻蔑道。 凭吾术面无表情立于蝶小月身后,充当一个安静的守卫。 “我。。。。。”孤城无可奈何,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是实力实在太菜,我,我至于这样。。。。。”喃喃自语了半晌,却发现两人对他爱理不理看,顿时呐呐。 却说前些日子,孤城绑票失败以后,为了避免被蝴蝶君惦记,索『性』就坦白直言。 之后,便跟着小富婆蝶小月混吃混喝,日子过得也是逍遥自在。此身记忆觉醒以来,还没有如此舒服过,一时间孤城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要不是鼋无极一封求救信把他惊醒,他这时候估计还躺在包子铺肯包子吃呢! 话说那家包子铺确实不错,如果换个老板就更好了。 正当孤城思维散发,想入非非的时候,场中局势却是突然巨变。 本以落下帷幕,各自安息,却没想到玉梁皇回手一枪,贯穿鱼美人的身躯。 猝不及防的一枪,宣告一切仍是骗局。 “孤皇说过,将他们交还与你,却没说过,留他们一条生路!”一语落下,尽显梁皇枭雄之姿! “任平生缘何还未赶到?”孤城焦急万分,场上局势瞬息万变。 凭吾术奇术迭出,炫目黑鸦铺满天空,向着场中落去。 孤城无奈,迟迟等不到任平生赶来,无奈之下罗盘出手,满目星光照耀,封堵去路! 见此状况,蝶小月,凭吾术二人立即出手,营救鼋无极一家。 “罗盘,前去通知任平生,让他拦截玉梁皇一行,定要夺得珍宝!”一语落下,罗盘散发蒙蒙亮光,绕着孤城飞行两圈,倏忽飞走。 “任平生之事且再说,先去劝说鼋无极!”筹谋之后,孤城化影步着几人身影追去。 第九章 任十七 夜『色』之下,『性』格淡泊的江湖行者,手持玉竹杖,芒鞋轻踩落叶,悠悠『吟』着诗号,却是: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江湖悠悠,轻舟独进,多少往事翻滚,这一生功过累累,都化作了过往云烟,历经仙山走了这一遭,行者却好似更加透析自己。 苍茫行者行苍茫,苍茫起处落苍茫。 “让我赶去辅佐你之化身,筹谋大劫?”轻声悠悠,怨霾非常。 遥想曾经仙者出世,一路向东,仙威耀势,镇压了多少邪魅魍魉,但惟有他–任平生,何其无辜。 本自道中绸缪前行,却是无辜躺枪,被一招送到仙山。 然而仙山复苏,却又一次遇到那张该死的面孔。 了解事情真像,原是仙者信誓旦旦的言语“我观你深受重创,功体受制,特地将你送来仙山,花费逆命之力替你疗伤。” 语意盎然,满目里尽是劝慰,怜惜,一时间倒是差点让的苍茫行者感动,流泪。 到得如今思及,才知道“骗子,就他妈是一个骗子!” 闲适淡然的苍茫行者首次出口,却是言语污秽,可见其心境波澜如何巨大。 “不就是缺了一个跑腿马仔,直说便可,还立威造势,说这些有的没的!”愤愤不平的言语自行者口中说出。 “要我早早赶去辅佐你那个破化身是吧!” “就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死狗一条,还吓唬我?” “想我十七岁那年。。。。。” 行者一人在道中喃喃低语,嘟嘟囔囔,咒骂着仙者的诸多不是。 却没发现,远处一道星光闪烁,满目望去,一片灿烂『迷』蒙的光辉映照着前路。 却是星月罗盘顺着孤城的指引来到此处,寻找任平生。 任平生见此,神情诧异,不知来着何物,却见空中罗盘身影一转,漫天星光倏忽起了变化。 聚散之间,变成一行紫荆大字,列阵空中。 任平生看去,却是“碎光洞之中,有古原遗宝,消息已被玉梁皇得道,前去阻敌,抢回珍宝!” 任平生气急,“早知如此,应该早早赶去汇合才是!” 至于方才言语,早被行者忘于路中了。 念头转动,行者化一道寒冰剑影,纷飞而去,星月罗盘见此,身形缩小,挂于行者腰间,也跟着前去。 碎光洞前,行者到时,却发现征伐已然开始,却是一道白衣剑影,独对玉梁皇一众。 行者朝着白衣剑者看去,却是一声惊叹,“好精纯的剑意,好强的剑势!” “白雪三千·寒梅艳天下”一招出手,漫天皆白,白雪落处,点点梅花盛开,『迷』人傲寒的花,如同墨笔轻点之下的造化,晶莹,剔透,杀机毕『露』。 三千白雪落,三千梅花开,梅花开处杀机显,绝世杀机,漫天密布。 玉梁皇见此,身影倏退,手中冥帝之枪枪尖轮转,点滴金芒透『露』。 “万兵伏首,武道称皇,谈笑定尊。”朗然一笑,尽显霸道之姿,出手便是极招,却是。。。。 “御宇八字诀之惟圣裁荃” 圣光耀世,教化之光高陵,漫漫柔和圣光渐与玉梁皇一身金甲合二为一。 一招落下,满天白雪消散,杀机皆无! “留下冥帝枪,或可留你一命!”白衣剑者眼见招数被破,神情依旧冰冷,冷声开口。 “呵,孤皇之物,如何会落得他人之手?” “且退去,若不然今天便是你葬身之日!”霸道嚣狂,一显梁皇之威。 “死!”一声冷言! 话不便多,一句即可,一句落下,彼此却好似已然明晰对方,再不言语,唯有一字,杀! “雪掩天地一片白”一声冷言,饱含杀机。 纷纷落雪掩埋了人间,埋葬的是杀机之下的污秽,点点落雪如同晶莹的雨滴,散发着莹莹的亮光,落叶一般都漂泊着! 落雪归于大地,雪『色』依然变成了血『色』,跟随玉梁皇来到此处的几人纷纷受创,血水盈满大地。 玉梁皇眼见下属受累,即使王者无情,霸者无畏,心情也是一时受激,极招再出,却是自己苦修多年的招数。 “玉玺禁章·六神篇”极道之招,昔年枪界首届天子枪之旷世奇招,今日再现尘寰! 满天枪影纷飞,划破了满是白的血光世界。 枪势不停,直激白衣剑者而去。 暗处观战的任平生见此,深知机会难寻,把握时机,倏忽之间化作一道流光向着碎光洞赶去。 碎光洞中,满目望去尽是珠光宝气,数不尽的珍宝,皆是精幽大战的遗物。 来不及感慨昔年精幽大战的残酷,行者剑意冲霄,正准备收起宝物先行离开。 然而准备行动之时,才发现有一物比之他来的要迅速许多。 却是星月罗盘早已化作一道星辰之光,绕着碎光洞开始肆意收刮,不一会满目珠光之气便渐渐消散。 星月罗盘也化作原型,慢慢落于行者手中。 来不及咒骂,却听洞外传来一片打斗之声。 任平生出洞看去,白衣剑者这时已逐渐落于下风,玉梁皇此人不愧一代枭雄之姿,眼见变局出现。 不愿耗时,立马便要求跟随而来的众人一起出手,众人合力,白衣剑者自然不是对手。 然而即使濒危如此,白衣剑者依旧神情冷淡,不为所动,只是眼光灼灼的望着玉梁皇手中的冥帝枪! 任平生还在仔细观望,却没想到玉梁皇已是一招极势,『逼』退白衣剑者。 然后转头看向任平生,竹杖芒鞋的造型,是如此的熟悉,却也是如此令人不可置信。 “任平生,怎会是你?”玉梁皇不信道。 任平生亡于仙者之手,这则消息可是他亲自验证过的,绝对不该出错才是。 眼见玉梁皇一招『逼』退自己,白衣剑者本待继续动手,却发现一件熟悉的物品。 “道者的罗盘,怎会在此人手中?”疑『惑』之意升起,便收起剑锋,静待事情转圜。 “怎么就不会是我?”看着失『色』的玉梁皇,任平生淡然开口。 “仙者出世,你不是已然亡故?”玉梁皇表情转圜,冷漠开口。 “呵,任平生不愿离开江湖,又有几人可以『逼』退?”竹剑轻点,纷纷剑意升起,隐单锋之主自信盎然! 第十章 逆命丹 玉梁皇本待开口嘲讽一番,却没想到这时候立于一旁的白衣剑者柔然开口,道“你我合作,碎光洞之物皆归你,冥帝之枪归我!” “如何?”即使事关冥帝至宝,白衣剑者依旧冷言冷语,神情冷凝。 山洞之中,当孤城急急赶到之时,却发现鱼美人已是奄奄一息。 蝶小月早已经将自己所带『药』物一一使用,却还是作用了了,没什么起『色』。 佝偻身形的圆公子失去方才独对玉梁皇之时的巍峨盎然。只有神情焦急,满目悲怆! 眼见孤城走入山洞,鼋无极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立马扑倒在地,言语哀伤,恳求道“求你救救鳗鲤吧!” “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愿意!” 曾是古原一代枭雄,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世事变幻无常,谁又能料到结局会是如何? 孤城便是跳脱在命运线之上的相士,本自以算命求生为己任,却是对此更加笃信一些。 “算命,求援,逆天之行,若是没有代价,哎!”言语点道为止,之后便是一声叹息。 “当初悔不该不听先生之言,都是圆某之错,但是妻儿无辜,求先生救救他们吧!” 如今思及,鼋无极依旧悔不当初,当初路遇孤城,早已算定如此命运,然而一时不信,没有听此劝告,却是落得如此模样。 蝶小月这时候正在照顾已然昏『迷』过去的鱼美人,听到这边动静,急急赶了过来。 “老伯,你为何跪在这里?”眼见鼋无极跪在地上,蝶小月善意涌上,赶忙扶起了鼋无极。 鼋无极本待挣扎,孤城见此,开口道“你先起来吧!鱼美人之事,一会细谈!” 眼见道者神情严峻,鼋无极不敢违背,立刻起身,静待道者言语。 “如果有办法,就救救她吧!”蝶小月几日相处,已然和孤城熟悉起来,间歇之间,开口求情。 “呵,当初我拦路,其实是有一事告你!”孤城叹气,述说当初缘由。 “当初见你之时,便已知道将有大劫,本待劝你离开苦境,可惜你不听劝告,一味如此,祸端起处。。。。。” “我也无能为力!” 沉『吟』许久,孤城还是叹气说道,说话间眉头紧皱。 “公子!”一声轻呼,却是鱼美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鳗鲤!”眼见鱼美人醒来,不愿被发现事情真由的鼋无极立马飞奔过去。 鱼美人感受着自己受创的身躯,满脸哀容,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身旁昏『迷』的筝儿,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圆公子,一时之间言语呐呐,不知该说什么。 孤城只是静观,看了一会,不知为何转身离去,走出山洞,悠悠出神的望着天空。 “你为什么不愿意救他们?”蝶小月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看着出神的孤城,问道。 “我救不了他们!”孤城背转身形,一身道袍随着清风幽幽飘『荡』,月光下映衬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落寞。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蝶小月言笑晏晏,温和开口。 “你为什么如此笃信?”孤城无言,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你在纠结,若是真的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愁绪满肠?”父亲是北域第一杀手,母亲身份成『迷』,出身于这样的家庭里,蝶小月自然就有极强的观察力。 “呵,是啊!我又何必纠结呢?”突然,孤城一声轻笑,好似明悟了什么,转身走进山洞,也不顾一边诧异的蝶小月。 清风贯山洞,暗影映山月,萋萋角落里,是命运摧折的一家人。 样貌丑陋,童年便已不幸的鼋无极,绝世倾城,假意言笑晏晏的一代歌姬鱼美人,生长极速,如今还处昏『迷』的筝儿。 眼底透过一丝怜悯,好似不忍破坏这苦涂一家人这少有的一丝温馨。 但是,事情终究还是要处理的,人,毕竟是活在当下。 “圆公子,我需告知你一件事!”孤城稳定情绪,开口说道。 “先生明言,不知何事?”鼋无极神情激动,好似明白了什么。 “当初我找你,是需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祝你恢复功体!” “神『药』难求,我这里只有一颗,本是用来求揽一位所需之人,今日便且与你!” “只是,如何使用便看你之抉择了!”一字一句,说明来由目的,之后,孤城自怀中掏出一颗闪烁着奇光异彩的丹『药』。 普一出现,『色』彩斑斓的丹『药』映照的整个山洞奇光异彩,『药』香味蔓延四逸,山洞墙壁角落里的野草杂虫好似受到刺激,开始疯狂躁动,蔓延生长,肉眼可见! 逆命丹–这是久远之前,仙穹还在仙山之时,特地收集逆命之力,遍学医『药』命理炼制而出的。 丹成之日,仙山光彩漫天,祥云飘『荡』,九光动雷霆,紫衫耀世间,大日东出,银月伴生。 丹成十转,共成就了十颗丹『药』,然而天地至极,大道至简,十之数为圆满之数。 天命博弈,削去其一,所以最终留存世间的便只有九颗半! 那半颗是因为造物至上,仙穹逆改天命,拦截毁灭之劫,抢救而下的半颗。 后来,仙穹筹谋,便应许了九峰之主,给了九人一人一颗,算是报酬。 至于孤城手中的这一颗,是他自冥界冥帝罗睺手中寻的,助其招揽一位掌管冥界大局的人物。 “这颗丹『药』,是逆命产物,可医救世间一切伤痛,你两人之痛,自己抉择吧!” 纠结许久,孤城最终还是选择了救人,只是抉择如何,却是交给了两人自己。 毕竟圆公子功体尽废,容颜逆改,这期间的伤痛其实不亚于鱼美人之伤! “便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呐呐低语,孤城无言离去。 走到洞前看着依旧孤单赏月的蝶小月,孤城苦涩一笑,开口说道“这一世,我觉得从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 “怎么就输了?”蝶小月眨了眨眼睛,无辜开口,问道。 孤城回头看向眼前这个一身红衣的小姑娘,感受着他纯真,稚嫩的气息,不由微微一笑。 蝶小月看着孤城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柔和的笑容好似夏日清晨的暖阳。 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第十一章 天命变换 山洞之内,看着盈彩斑斓的丹『药』,鱼美人眼底透出一丝欲望,眨眼之间却又消失无际。 “公子,还是你服用吧!”感受着自丹『药』中传来的阵阵诱『惑』力,鱼美人强忍欲望。 “鳗鲤。。。。。。。”身形佝偻,面貌奇丑的圆公子眼底闪过一丝回忆。 古原争霸,『操』控八方风雨,掌控江湖起落,八面玲珑之中,唯我独尊,多少人的生死命运掌控手中。 低头看着如今这般模样,再看看面容俊美的鱼美人,一股愤埋之气自心底燃起。 慢慢展开手掌,一只粗糙中透着坚韧的手掌映入眼帘,好似风筝一般漂浮在空中的逆命丹逐渐飞入圆公子手中。 突兀间,圆公子身躯开始剧烈抖动。 “不行,不行,鳗鲤,鳗鲤啊。。。。。”一声痛苦的哀嚎自圆公子口中发出,双手抱头,痛苦的躺倒在地上,到处翻滚。 听到洞中的动静,蝶小月立马起身,停下了赏月的闲情雅致。 看着好似要回去观望的红衣小姑娘,孤城眼底的柔和更加深沉。 不知何时,长帆出现手中,挥斩下来,拦住了蝶小月的去路。 “别去了,如何抉择,自然由他们决定,你的『插』手只会增加变局!”轻盈的月光散『射』到孤城脸上,遮住了孤城的半边面孔,把他映照的高深莫测起来。 凭吾术不知何时已然一脸戒备的出现在了孤城身后,点点火光自手中散发而出,蒙蒙亮的光彩夺人眼帘。 蝶小月回头,深深的看了孤城一眼,好似在确定他话语的真假。 半晌之后,蝶小月并排坐在了孤城身边,悠悠出神望着孤城 神秘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帮助老伯一家又有什么目的呢? 一个个疑问逐渐涌上心头,这一切好似给孤城笼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蝶小月看去,反而感觉这一层神秘倒是使得他越发『迷』人起来。 “怎么了?”看着半晌没有反应,呆呆望着自己的蝶小月,孤城开口问道。 “傻丫头,别不是生病了吧!”伸出手慢慢接近额头,在即将触到之时,蝶小月才反应过来。 脸颊上闪过一丝羞红,气急败坏的扇了孤城一巴掌,把手打开。 “干什么,不知道女孩子的脸不能『乱』『摸』的吗?”蝶小月嘴上说着,脸却好似更加鲜红了一些。 好丢人啊!刚才都是在想些什么,难道不应该担心老伯他们一家才对! 哼,都怪这家伙,忿忿不平的看了孤城一眼,蝶小月有些生气! 白雪纷纷落下,萨满长空,星空上的月光透过瓣瓣雪花,映『射』照耀,透出丝丝诡异的光芒。 冰冷的声音传来,好似寒风刺骨,却是:“醒时只愿朝花笑,醉时只愿对花眠。从今不问人间事,只作人间不老仙。” 诗号响起,昭示来人身份,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 孤城拍了拍沾染灰尘的道袍,长帆引动,一迎清风袭来,吹散了漫天的风雪,刚要准备迎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来客。 然而变故陡生,竹杖芒鞋,星光引路,星辉漫天,一身潇洒朗然的声音传来,却是,“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人影未至,声音却是早早传来“我说孤城,让行者前去阻敌,自己却在此地风花雪月,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声讶异的询问,兼调笑,却是让面无表情的凭吾术神『色』陡然变化,好似两人之言语触碰了禁忌! 这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凭吾术看了眼整齐列坐看的蝶小月和孤城,心底闪过一丝波动。 是不是该回去了,若是再这般发展下去,小主真的有个什么。。。。。。 回去之后老主和夫人怕是会发狂的吧! 默默的看了一眼孤城,凭吾术觉得,还是把这家伙的样子记得清楚一些的好。 不然这次回去老主蝴蝶君问起,回答不好可能会出事! 杀手杀人也是需要目标和基础信息的啊!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躲过老主的追杀! 脑补了一下画面,凭吾术投去一道怜悯的目光,表情也不在扭曲,转而又回到了面无表情。 孤城转头向四周看去,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刚才为何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是谁惦记我,孤城暗道,我最近没有得罪人的吧! 正当孤城心里纳闷之时,恰好任平生竹杖芒鞋走了过来,一脸怨气! 孤城抬头看去,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用想了,肯定是这个家伙,当初行走江湖,传闻任平生是一个『性』格豁达,悠游自在的人啊! 看来江湖传言也不可尽信,毕竟剑道如人道,九霄霎寒,寒气冲天的剑法,习练之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深深的看了一眼任平生,小子敢惦记我,等着,找个机会坑死你! 心里想着,面上却是『露』出一抹微笑,开口问道“阻敌结果如何?” 任平生看着孤城态度还算可以,不像曾经见过的仙者一般,一副死人脸,还尽干些缺德事。 如此想着,任平生态度有所转变,开口说道“结果甚好,玉梁皇已然败逃,想是近期不敢『露』面!” 只是不知他要是知道孤城心里想的什么,会不会回头拔剑一剑『插』死眼前这个满脸虚伪的家伙。 “那不知东西都放哪去了?”眼见任平生空手来此,孤城好奇问道。 “东西?”任平生轻『吟』一声,然后挥了挥衣袖,把挂在腰间的罗盘扔了出去。 “啂!”努了努嘴角,任平生开口道“都在这里了!” 伸手接过星月罗盘,孤城也没有当场查看,他这个人虽穷,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暂时的忍耐还是可以做到的,忍着查看宝物的心思,孤城转头看向醉花颜,开口问道“你们两人如何相识?” 醉花颜见两人之间交谈结束,接过话茬,冷言道“冥帝之枪!” 冥帝之枪?冥帝之祸! 孤城听此一眼,串联线索,却是明白了什么。当初一番仆算,已然明白眼前之人和冥帝之祸牵扯甚深。 如今思及,玉梁皇手中的冥帝之枪引起他的注意,也是恰当! 想到这里,孤城却是不由皱了皱眉,其实他本意是不想牵涉冥帝之事的,这些事情本该就是由其他分身负责的。 上次仆算已经算是意外,没想到这次却是再次遇到来人。 抬头望向天空,一双眼睛变得晶莹剔透,幽深奥妙,好像望穿山河,看到了窈窈之冥! “天命变换,自我修复吗?” 第十二章 抉择 任平生看着逐渐变得死寂的氛围,竹剑轻点,悠悠开口:“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去了!” 思及还在家里等待着的人影,任平生神情有些期许。 “绣儿,不知你可还好?”喃喃低语,神情温和,带着些许期盼。 孤城抬眼看向任平生,略显几分尴尬,但还是开口,“你如今却是还需等待一些时日,与我合力办成几件事情!” 圆公子之事至今为止还没有解决,答应冥界罗睺之事更加变得希望渺茫。 三光之路,还没有头绪,逆命阁发动全力开始布局江湖。 精灵天下动作不断,仙门几人内讧不减,暗中还有八部众虎视眈眈。 “你这。。。。”任平生诧异开口,但看着夹杂几分歉意的孤城,便住嘴不言,只是暗暗对着绣儿说了一声抱歉! 醉花颜目视两人交谈,暗暗思量,这两人是何关系? 任平生之名,虽不在江湖,却也有几分计较。但道者名号却是一无所知,苦境悠悠,不知还隐藏多少秘密。 山洞之内 圆公子痛苦哀嚎,只有历经波折取『乱』,方明白逆命丹之吸引力。虽说对于如今这番面孔他早已经厌倦。 但是为了鳗鲤,一切的牺牲都是理所应当的,况且还有筝儿。 闭目静心,当做一切只是平常,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只一味的将手中仙丹喂向鱼美人嘴里。 “公子,先生已然说明,这颗丹『药』是为了治疗公子,如若被我误食,恐会恶了先生。。。。。” 江湖之中的人心险恶,她已经见得太多了,一面相逢,便送上如此神『药』,若说毫无索取,她却是不相信的。 来此招安公子,她倒是有几分相信的,毕竟公子才情绝世,也值得这一颗神『药』。 看似让他们自己选择,如果不如他之意,怕是会累及筝儿。。。。。。 鱼美人只是一眼,鼋无极便已然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江湖险恶,人心起伏!”浑浊的双眼透出丝丝的『迷』茫,紧紧握着鱼美人的双手。 “鳗鲤,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就是了。” “我不能,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就此离去。。。。。。” 呜咽之声自鼋无极咽喉里传出,低沉哀呀! 小时候在幽暗的角落里受人欺辱,童年里充斥着苦难,悠悠翩飞的风筝寄托着他对梦想的幻痴。 当初巧遇夸幻之父,早已经经历了此生一切的辉煌,听闻鳗鲤怀有身孕之时是如此激动,满目喜悦。 筝儿当面,呱呱坠地的呻『吟』苏了他那坚韧的心。 如今却要眼见鱼美人离去,来换得自己再回曾经的赤血冰冷模样,他是再不愿意。 风筝,悠远天空之上念的寄托,童年直到现在,他唯一热爱的便只有风筝。 因为风筝的漂浮质感,会让他有一种活着的错觉,不在冰冷如同一具僵尸。 漫漫七彩光芒照彻整个山洞,随之时间的流逝,鱼美人的双眼已经透析一丝火热,满眼的欲望充斥期间。 鼋无极佝偻着腰身,颤抖着拿着逆命丹,不由自主的想要塞到自己嘴里。 致命的诱『惑』力,好像沙漠饥渴之时遇到绿洲,又好似濒死之人见到希望,满眼都是期翼,奢望。 “啊。。。。”突然,鼋无极反应过来,突兀的将手中的丹『药』仍了出去。 “我不能,不能,这是留给鳗鲤的。”衣袖遮掩面孔,不忍面对鱼美人,好似生怕她见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圆公子的一声惊呼惊醒了沉『迷』其中的鱼美人,费力的呼吸一口空气,伤势却是越发恶化。 逆命丹的本源,本就是天地之间的逆命之力,也是万物本源的仙力,其中透析着万物归一的本源混沌气息。 经过时间散发,逐渐渗透而出,便会自然而然的勾起人对于本源的向往。 鼋无极和鱼美人二人与逆命丹相处邝久,免不了被丹『药』『药』力侵蚀! 看着漂浮空中的丹『药』,鼋无极突然神情变得冷凝,好似突然决定了什么。 我这一生,固然童年不幸,活在了阴影之中,被诸多同班欺辱,这一副面容也给我带来了颇多的不幸。 但是,八面玲珑一生,执掌江湖起伏,掌握江湖大势起落,生生死死,却也经历了足够的精彩。 天命垂青,还让他遇到了眼前的佳人,看着气息微弱,奄奄一息,但还是遮掩不住的绝佳面容。 记忆沉淀,好似回到了初见,却也没有想到后有后来的这一切故事的发生。 “感情的积淀,筝儿的诞生,这一生是非功过,就到这里吧!”鼋无极喃喃低语。 然后走上去将鱼美人拥入怀中,温柔入怀,紧紧的拥抱,力气逐渐变大,好似想要把鱼美人拥入自己体内,生生世世在一起。 “鳗鲤,丹『药』之事,不如还给先生吧!” “这一世也就到这里,若是真有不测,我便陪你一起,至于筝儿,便脱付给先生!” “先生之能为,我至今还是没有看透,筝儿跟着他,童年之间或许比跟着我这个废人要好了许多!” 感受着公子身躯的火热,鱼美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好像万花盛开之中的一朵灿烂盛开的牡丹一般。 柔和,温润,灿烂,浓情,诺诺开口,“公子,你又何必如此呢?” “我这一生,已经背负了太多,也累了,也不能再背负更多了!”清晰的话语传入鱼美人耳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加用力的拥抱。 灿烂的辉光慢慢的自山洞之中散出,而洞中至今却是毫无动静。 蝶小月的焦急已经写满了脸颊,老伯一家不知如何了。 能不能恢复伤势啊!还有筝儿,他还那么小,如果失去了母亲,该怎么办呢? 未来好似变得一片漆黑,只有满目的茫然。 孤城回头看着逐渐变换的山洞,嘴角翘起一丝微笑,“不知你又会如何抉择呢?” “你的决定,可是关乎你接下来的去向生死啊!” 幽幽一句话,包含的却是一家人都生死未来。 任平生被迫留了下来,面对的却是一圈沉默寡言的人,只好搬了一张椅子。 伴着月光,拿出一壶珍藏多年的清酒,悠悠然对月徜徉起来。 悬空楼阁之主不知为何,静静等待在此,好像期盼着一个确切的结果诞生。 一行人,不同的愤怒纷『乱』,寄托的却是繁杂的心念。 洞里的人,为了生死抉择。 洞外的人,为了洞中牵挂! 第十三章 结果 逆命丹的『药』力已经挥发开来,血『色』映照着银月,双『色』交织罗布成斑驳的『色』彩。 晃照到几人脸上,映着光彩,几人倏然有些呆滞,不知发生了何事。 抬眼望去,鼋无极拥着鱼美人缓缓自山洞中走出,鱼美人的虚弱已经是肉眼可见了,满脸的白皙之『色』,一种病态的白。 孤城看着走过来的两人,不等其他众人有所反应,已经抢先上前,开口问道,“你们可曾决定好了?” 本是一句疑问的语气,但是自孤城的口中说出便自然有一股不容辩驳的肯定之感! 等待的眼神盼来的却是鼋无极扶着鱼美人弯腰的一拜,一拜之后,二人或许是觉得不够有诚意。 鼋无极微微拥着鱼美人就这样直直的跪了下来。 额头垂落地上,发出彭彭的声音。 这是额头撞击坚硬的地面造成的,孤城看去,二人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肿胀。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使以孤城先天境界的修为,也是来不及阻止,便已经发生。 本以为一切便已经结束,没想到接踵而至的却是两人的继续叩首。 叩满三个以后,孤城已经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欲要扶起二人。 鼋无极伸手阻挡,开口说道,“鼋无极已是废人一个,当不得先生如此,只是这里有件事恳求先生答应!” “圆深知自己已是废人,本不该有所祈求,但是,事关筝儿却是。。。。。。。” “我夫妻二人已经决定,若是这一次夫人之伤无法痊愈,鼋无极便随她一同离去。” “我夫妻二人,虽不能成就一世圆满姻缘,便算是求一个共死同『穴』!” “只是,唯有一事放心不下,幼子筝儿出生之时,便是遭遇了诸多不幸。” “如今我夫妻二人更是要双双辞世,惟愿先生可以帮我夫妻二人照料筝儿。” “祈望先生能收筝儿入门,做一个道童也好!” 一语落下,夫妻二人满目渴求的望向孤城,眼角甚至肉眼可见的蕴藉着一丝泪水。 可怜天下父母心,惟愿报得三春晖! 看着面前这一对夫妻,孤城一时竟陷入沉思,也不管还在跪扶的二人。 他知道,一旦扶起,便代表着应下责任,日后需要承担照料之则! 他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做好一个照料孩子的准备。 毕竟,至今为止,他还只是一个单身的道士,别说孩子,连一个道侣都没有。 想到道侣,孤城脑海里就不由的闪过曾经见过的那些个风姿各异的美女。 手持魂摇,外貌清丽绝尘,个『性』爽飒大气,别有幽默感的舍脂多。 『性』格冷冰难测、难展笑颜,并仇视每一对眷侣,愿天下有情人,不成其好的冷凝御姐赦天琴箕! 身为倚晴江山楼之主,亦是隐流左单锋之主。 文秀儒雅、貌美如花,善于琴棋书画,学识渊博又天赋异禀的洛神红尘雪! 『性』格聪敏慧黠,善良又单纯的天真少女蝶小月,想着,孤城还回头望了一眼红衣小姑娘。 突然,孤城回过神来,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畜生,这是在找道侣啊! 怎么能把蝶小月这个小姑娘算进去那?那才几岁,能干什么? 不对,不管几岁,总之,不是。。。。。。 纠结了半天,直到把自己都搞昏以后,孤城才发现四周众人一直盯着他看。 思虑了一下方才的事,孤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不行!”不行二字如同冰冷的利剑,『插』入鼋无极夫妻二人体内。 孤月高悬,银『色』的月芒挥洒下来,淡淡的清冷之感融入体内。然而这一切,却都没有道者一句话来的冰冷。 鼋无极身躯开始有些抖动,抱着鱼美人的一只手都变得僵硬起来。 却也没有埋怨什么,一者,身在江湖,便需要明白,强者为尊,没有实力,便没有资格反抗! 二者,道者并不欠夫妻二人什么,又何必需要答应两人这个看似恳求,实则无理的要求呢? “你们的儿子,还是你们二人自己抚养的好!”微微一句温润的话,如同夏日清晨的阳光,温暖鼋无极一家的身心。 话语落下,不等二人有所反应,孤城五指成抓,散发一阵磅礴的吸力,漂浮空中的逆命丹不由自主就被孤城吸到手中。 拿到手中,仔细端详了几眼手中的丹『药』,好似要把它印在心里,毕竟这个丹『药』,他也只有一颗。 “任平生,醉花颜,一会便做好防备!” 趁着间歇时间,孤城回头对着二人一句言语,也不管二人是否明白。 孤城已经将挂于腰间的星月罗盘拿出,对着空中一抛,双手伸出,一阵大力的吸纳,鱼美人鼋无极二人登时不能动弹。 “罗盘,吸引天地精华。”随着罗盘抛向星空,孤城抬头说了一句。 一人一盘相处日久,早已做到心意相通,只是一言,罗盘便已经明白孤城之意。 星光弥漫,一方玄奥无匹的阵法缓缓自空中凝结,漫天星辰之光不由得受此吸引,降落此处。 银月的辉光映照下来,与淡淡蓝紫『色』的星辰光芒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漂浮于鼋无极二人的罗盘,以及逐渐笼罩二人的阵势,孤城长帆做引。 牵引着手中的逆命丹缓缓深如阵法,将丹『药』镶嵌到法阵之中。 鼋无极二人在阵中随着罗盘开始转动,『迷』『迷』茫茫的逆命丹『药』力也开始极速挥发,本待散尽的『药』力为阵法所困,被强行引导至鼋无极二人体内。 随着『药』力入体,二人顿时起了反应,鼋无极先是一阵痛苦的哀嚎。 接着的便是鱼美人点点鲜红血『液』的垂落,丝丝血『液』自鱼美人体内牵引而出。 和圆公子体内的黑『色』怨霾之气合为一体,绕着两人旋转。 见到如此情况,孤城再次挥舞长帆,罗盘之上奇异景象显现,好似在推演未来的一幕幕。 却是星月罗盘开始自发的勾连天地棋盘,借助天地棋盘的力量,推演救治二人的方法。 未来一幕幕自星月罗盘悬浮而出的投影里显化,好似电影一般一幕幕,一帧一帧的落过。 一遍遍的演绎,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否决,待到最终。 最完美的结果出现,最终极的答案浮出,星月罗盘刹那停滞了推演,时间好似定格在这一刹那。 孤城见此喃喃开口,眼似星眸,浩瀚深邃,“这,便是我需要的结果。” 第十四章 疗伤 随着结果的出现,倏忽变化的影像定格在刹那之间,罗盘微微转动,倒转过来的罗盘将定格的投影打入鱼美人二人体内。 『迷』蒙的图像在星光斑斓的阵法里开始倏忽不停的演变,一次次的推演到完美的结局。 随着这种变化,鱼美人二人也开始随着图像变换,丹『药』之力已经彻底融化,变成『迷』幻的七彩气息。 逐步的和二人身周环绕的血玄二『色』结合,围绕成一个大茧一般,把两人彻底包裹起来。 “任平生,施展隐单锋引气之法,醉花颜释放冥帝之息!” “星月,准备续脉石!” 听到孤城的吩咐,任平生有些犹豫,我来这里是和你合作的,什么时候你可以命令我了? 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啊! 算了,看在我本心善良的面子上,就帮你这个忙好了。 强行安慰自己之后,任平生竹剑在手,施展隐单锋导气之法,引导阵内气息流转。 醉花颜本就是冷颜之人,听到孤城之言,也没有问询,冥帝之枪出手,直抵而去! 许是看到两人动作,星月罗盘翻转身形,一块奇异的石头自罗盘之内掉落出来。 柔白『色』的光芒,灿烂的辉光,却原来是江湖奇宝–续脉石! 续脉石掉落,穿过层层阻隔,直直的落入鱼美人体内,本来被冥帝之枪贯体造成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原。 那一抹疼痛刚刚升起,就自然有逆命丹化作的烟雾弥补其中,缓解了疼痛。 而与之鱼美人相对的圆公子便没有如此幸运了,即使有逆命丹『药』效抵抗。 然而异形换髓之痛,岂是了了可以抵消。 “啊。。。。。”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长空。 月光悠悠照耀,樱兰草绿之上,是相对而坐,表情各异的鱼美人二人。 伴护左右的是星光褴褛,以及灿烂辉光组成的星月法阵,以及当空之上星月罗盘亲自的守候。 醉花颜,任平生二人一左一右看护着。 一者施展隐单锋导气之法,一者施展冥帝之枪勾连气息。 孤城长帆为引,端坐正中,手中捏着不可名状的指印,指挥着眼前的一切变化。 这一地,只有纯真的蝶小月满目焦急的望着眼前,以及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凭吾术,思绪飘飞。 洞府之内,是昏睡不醒的孩子,嘴角挂怀着一丝微笑,仿佛在梦乡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蝶小月出神的望着孤城的背影,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不会放任不管的,果然如此。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要付出多少,他那么穷,吃饭都需要靠着打劫绑票来救济。 这次付出这么多,恐怕很长时间都不能吃饱肚子了。 要不要接济他一下呢? 给多少合适呢?给的多了,他估计也不好意思要,给的少了也做不了什么。 嗯!要不要让他跟着我一起,每天我给他管饭,这样就好了。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他跟着那,这样我就不自由了啊! 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思绪,蝶小月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 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不说蝶小月在这里担心不已有关于孤城,孤道人的吃饭问题。 凭吾术这时候眼里心里已经是写满了焦急。 完了,完了,小姐这次恐怕是彻底沦陷了。 看着一门心思都在孤城身上的蝶小月。 他『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暗信,是不是该给老主人通风报信一下,让他赶紧过来。 不然,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完事不好收拾啊! 思考着,老主人那暴力爱女狂魔的『性』格,为了孤城着想,凭吾术还是决定一会就赶紧去给老主人蝴蝶君发个暗信! 为了避免人间惨剧发生,他终究是下定了决心。 指印收回,眼前的一切承诺工序已经踏入正规,留下的只有等待了。 “圆公子,这一次成败皆系于你之身了,若是可以支撑的住,你夫妻二人自然是可以脱胎换骨,重新为人。” “若是扛不住,也怪不得我孤某人了!” “我可是已经尽心尽力了,到了仙山也别来烦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暗暗思量了一番,孤城开口呐呐低语。 随着孤城话语落下,法阵之中却是开始了至极的变化。 斑斓『色』彩的大茧之中,环绕对坐的夫妻二人,身躯逐渐变得『色』彩斑斓起来。 四周的天地能量飞速流逝,向着二人体内灌去,能量已经凝实,肉眼可见一般,好似一条瀑布灌入两人身躯之中。 两人身形也开始变化,首先是鱼美人创伤的躯体,随着隐单锋导气之法的介入,受伤的部分便开始极速痊愈。 冥帝之枪贯体留下的气息也被手持冥帝之枪的醉花颜引导出来。 转而化为环绕二人的护体大茧里的一员。 随着黝黑『色』的冥帝之息加入,光茧变得越发灿烂,奥妙起来。 鱼美人的身躯逐渐开始散发灿烂的神光,一股特殊的气息自其中散发出来。 这股气息好似在吸引两人的护体光茧,随着气息出现,光茧里的能量开始倒灌。 不一会,鱼美人便转化了一身气质华贵,风姿动人,比之从前更加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 妙曼的身姿,晶莹的躯体,勾勒出风韵『迷』人的画卷,好似九天之上的仙女临世一般,却又夹杂着几分诱人的妩媚。 嘴角,微微的一抹笑意,挑眉淡红的柔唇,微微张合,吐『露』出一丝芬芳的气息。 只是一会,鱼美人已是脱胎换骨,不仅伤势痊愈,且铸就一身不斐根骨,以及华美姿『色』。 鱼美人之变化本就已经是脱胎换骨,与之对坐着的鼋无极相比,却又不算什么了。 本是佝偻躯体,年纪老迈,面容奇丑的形象,这时候再入眼,却已经是一副俊美的容颜。 玉树临风中,带有柔和的眼神,修长挺拔的身姿,透出一股昂然的自信。 好似重回昔日古原争霸,再现那个『操』控江湖起伏的圆公子。 然而,再细看,却可发现,昔日的冷厉早已消失,留下的只是圆润柔和的气息。 感受着充满力量的躯体,鼋无极此时只想高呼一声,然而磅礴的心绪却随着面前佳人的微微一笑,压制下来。 好似为了迎合眼前佳人,鼋无极随着嘴角开裂,柔和一笑,,“从此之后,只有鼋无极,再无圆公子!” 一句好似承诺的话语,却被他英俊的面容映衬的柔情蜜意起来。 蝶小月眼见如此场景,开口赞叹,“好一个才子佳人!” 似一副画卷,徐徐展开,画中才子佳人,星月做伴! 第十五章 落幕 “别柔情蜜意了,该干正事了!”正当两人柔情蜜意,情意正浓之时,孤城不合时宜的叫声响起。 单身道士面前,卿卿我我秀恩爱什么的最烦了。 暴躁的孤道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撒狗粮了。 嗯? 撒狗粮? 那是什么东西,突然孤城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心里飘过的一个词汇。 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刚出江湖,贫穷落后,没钱花的时候。没少干坑蒙拐骗,不,劫富济贫的事,别不是被找上来了吧! 环顾四周仔细看了看,周围也不像有人的样子啊! 皱眉细想,莫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不然怎么会有莫名其妙的话语飘过。 找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孤城只好悻悻的停下观察。 “感谢先生再造之恩!”俊郎容颜的鼋无极眼角闪过一丝尴尬。 但还是扶着容颜更胜往昔的鱼美人缓缓上前,拜谢道。 “不用谢,救你们是有代价的!”孤城欠揍的语气缓缓飘过。 任平生站在一旁很久了,看着孤城这副装模照样的样子,一时来气,开口说道,“别人谢你是给你面子,还在这里装高调纯洁!” “小心出门被雷劈!” 自从被仙者吊打以后,任平生就变得毒舌起来,说话根本不过脑子! “我出门被雷劈?呵,要劈肯定也是先劈你啊!” “九霄霎寒,那可不是什么好剑法!” 淡淡的话语自孤城嘴中说出,言语之间饱含深意,好似暗示什么。 任平生愤愤,不就是给我治疗了一下九霄霎寒造成的暗伤吗? 还抓着鸡『毛』当令箭,不准备放过了不成! 任平生正准备开口反驳,鼋无极适时开口,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恩公有何吩咐,尽管直说,我夫妻二人一定做到。”说这话之时,鼋无极一脸肯定之『色』。 回头微微看了一眼鱼美人,能够有今天,他已经知足了,至于道者有所要求。 也早已在他意料之中,毕竟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无无缘无故的爱! 只是不知,道者会有何要求。。。。。 “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真要你去死,我还不如不救你呢?” “世上想活的人很少,想死的还能没有了。” “去哪还找不到一个送死之人,需要我花费这么大代价找你。” “你还真以为你长得帅啊!” 听到孤城这别具一格的劝解,鼋无极当真变得放松了许多,正如他话中意思,要他去死,又何必救他。 “幽界知道吗?”看着表情转圜的鼋无极,孤城挥了挥长帆,变做一席躺椅,找了个地方舒服的躺座下来。 “知道!”鼋无极俊郎的面容闪过一丝了然,开口说道。 难道是让我针对幽界,只是以我的实力。。。。。 “前段时间,幽界发生了一场大战,如今幽界已经一分为二,化作幽冥二界了。” “除了原来的幽界由幽界霸主夔禺疆掌控以外,分裂而出的冥界却是被如今的冥帝罗睺执掌!” “罗睺虽然执掌了冥界,然而冥界叛『乱』四起,执掌大局的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人。” “现如今,整个冥界『乱』哄哄一片,我前些日子前往冥界,他便拜托我给他找一个可以把持冥界大局的人物。” “我遍寻江湖,如今出世兼之在世之人适合者寥寥无几,最后就找到你这里。” “你觉得如何?” 躺着竹椅,摇晃着双腿,不管几人诧异变换的表情,孤城只是徐徐道来,这明了的故事。 “前往冥界,执掌大局?”鼋无极脑海里一片混『乱』,如今江湖变局,却是来的太过猝不及防了一些。 隐世许久的幽界入世,可以破碎一界的大『乱』,冥界的出现,以及冥帝罗睺! “这。。。。。”一时无言,鼋无极不知该如何。 “公子!”鱼美人一声轻呼。 “不论如何,恩公与我夫妻二人有再造之恩,既然先生吩咐,鼋无极自无不许!”弯腰一拜,鼋无极应答道。 “放心,罗睺实力很强的,你去他那里混,比在这里安全多了!” “要不是他看不上我,哪里可以轮到你去。” 不知何时,孤城手里出现一把山水缭绕的画扇,轻轻点了一下鼋无极的头部。 “呵呵!”鼋无极无奈苦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 轻扶着鱼美人,鼋无极回洞,以这副新的姿态,去看望一番筝儿。 看着离去的鼋无极,孤城悠悠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夜晚,月光『迷』人,篝火肆意,孤城几人围坐一起。 圆公子一袭华服,怀中搂着鱼美人和筝儿,腾挪了一下位置,圆公子端起一杯酒水。 “这一次,多谢先生,此恩毕生难忘,日后先生但有所求,必将尽心竭力!”双手合十,握着一杯酒,敬向孤城! “筝儿,鳗鲤,感谢先生!”鼋无极敬酒之后,鱼美人和筝儿也随之感谢! 今日事情结束以后,鼋无极便将事情对筝儿坦白了,筝儿初时还有些抵抗,后来思及父爱临身,一切怨霾早已经被忘诸身后。 “哼,希望如此吧!”孤城冷哼一声,淡淡开口。 这一下搞得鼋无极尴尬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蝶小月见此,赶忙开口,“孤城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不善于表达。。。。。” 余光扫过,任平生可以清晰的看到凭吾术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没事,先生乃真『性』情之人,不碍事!”鼋无极历经劫难,反倒想清楚许多,比之从前,圆润不少! 夜幕下,围坐着心思各异的几人,却都为了这一刻的圆满而心情喜悦。 筝儿虽说身体与心智发展神速,但毕竟出生时日尚浅,不一会便受不了此地氛围,一个人跑出去玩耍了! 不一会圆公子便牵挂不已,匆匆忙忙落下一句话之后,伴着筝儿的步伐走了! 一艘风筝悠悠的伴着夜风,呼啸吹想了天昼,为了哄儿子开心,鼋无极也是童心大起,也不怕被人嗤笑,漂浮手全力运转,不一会风筝便漂浮的极高! 眼看着如此乐事,蝶小月也是跃跃欲试,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孤城,脸上写满了愁苦,纠结。 一边想要出去玩会,一边有舍不得离开孤城,真是难受啊! 孤城看着她这副表情,淡淡开口“想去就去吧!” “我陪你一起!”鬼使神差,孤城随后又接了一句。 一语落下,蝶小月瞬间变得气势高涨,开心不已! 惊涛拍岸,江河滚滚,天迹飘『荡』的风筝不知他人怎样的思绪! 孤城只是默默的看着圆公子一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人生,便应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才是!” 呼呼海风吹过,把这一句话『揉』碎,撒在江海之中,有一天或许会伴着雨滴,再次回到这片大地! 第十六章 分离 翌日清晨,长空之上,初阳刚刚升起,柔和的光打在脸上,使人异常舒服,孤城舒展着身形,走出了山洞。 “环境真的是太过恶劣了一些啊!”道者无奈的高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腰肢,越发烦躁起来。 昨日,孤城救治完鼋无极两人之后,天『色』便已经暗淡下来,无奈之下,几人只好在此凑活一番! 干枯的石洞,若说舒适程度,那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起码孤城的老腰是受不了的。 不在细想这些烦心的事情,抬头望去,才发现鼋无极一家早早的就已经起来了,隔岸的树下,鼋无极带着筝儿,有说有笑,像是在谈论着什么。 右翼的醉花颜,舞着一柄金丝白玉剑,密不透风,剑意呼啸! “真是勤奋的人啊!”孤城开口感叹了一句,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悬空阁楼之主有如此威势,想来也不是巧合! 本以有几分走向天道酬勤道路的孤城,当他转向左翼,看着躺在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的任平生,有关于上一个话题,就直接被他打包了,准备什么时候任平生没了的时候,打包送给他,当个陪葬品。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给自己的思绪『插』上翅膀,默默的记在心里。 孤城还在观察着四周,却没发现当他出现的那一刻起,蝶小月的目光就牢牢的锁定在他身上! 怎么不看我一眼,蝶小月愤愤不平的向着。 哼!真过分,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不如回去照镜子看自己好了,还看别人! 看着孤城的目光将要转向自己,蝶小月忽然有些激动! 看来主角总是最后出场的啊! 得意的心绪还没有升起,就发现孤城就已经收回视线,转而走向醉花颜去了! 蝶小月表情逐渐变得凝固,刚才在手里把玩的小花也不要了,一把扔出去,看着它像个孤儿一样到处『乱』飘。 “死孤城,臭孤城,孤儿,脑子有病!” 却说孤城,环视了一周,想起罗盘昨夜的提示,缓步向着醉花颜走去! 看着他瑰丽炫目的剑法,孤城住步欣赏了一会,放才招手,让他暂歇一下! 过了一会,微微一笑,扭了扭头,开口道“你转运了!” 半晌过后,一脸冷峻的醉花颜才知道这话是对着他说的。 投去一个问寻的眼神,好似再问为何。 “给你一个任务,不知你是否愿意!” 看着依旧一无所动的醉花颜,孤城无奈,继续开口。 “护送鼋无极一家前往冥界,如何?” “罗睺那个家伙,虽然最近修身养『性』,但他要是知道有一个和他名号一样,都叫冥帝的存在。” “估计又要炸『毛』了。” “这就是你的机会了,你报仇宿敌的机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听到孤城这絮絮叨叨的一番话语,醉花颜终于明白自己的直觉起于何处了。 自从遇见道者,便感觉找到了复仇的契机,原来是这样吗? 冥帝之争,生死之战。 “嗯!”一声微不可及的声音自醉花颜嘴中发出。 “能不能大点声啊!老兄?”费力思考了半天,才明白醉花颜这是同意了。 无语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孤城才呐呐开口。 “不能!”清冷,淡然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再看是,却发现醉花颜已经又一次开始练剑。 这副模样使得孤城一度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无聊的到处转了一会,孤城便听到了鱼美人柔美的声音响起,“先生,饭菜已经做好了,该吃饭了!” 满桌的丰盛饭菜,稍稍的弥补了一点昨夜环境造成的,孤城一个人吃的倒是挺开心的。 然而,围坐几人,却都是心思沉重,离别的氛围变得越发浓重起来! 午日的阳光,刺目非常,炽热的温度一度惹人讨厌! 一袭华服的鼋无极拥着倾城绝丽鱼美人,好一对才子佳人! 身旁跟着的是又长大了一节的筝儿,筝儿一步三回头的向着这边看来! 蝶小月看着,也有些伤感,不停的挥舞着她白皙的小手! 鼋无极『摸』了『摸』筝儿的头,爱惜的说道,“有缘自然还会相见!” 这一句话,或稍微解了筝儿的几分愁思,不在频繁回头! 脚步却依旧缓慢,江湖悠悠,离别的苦,伤心的痛! 醉花颜一脸冷厉的跟在一边,一语不发,背负一长白剑袋,凌厉剑意透『射』出来! “这才是完美的结局嘛!”孤城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嘴角挂着几分笑意。 转而看向了任平生几人,说道,“我要继续我的江湖之路,不知你们。。。。。” 不等孤城话语落下,任平生已经竹剑一晃,飘飞而去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随着诗号响彻,传来的却是,“我家里还有些事情,便先行回去了!” “你。。。。。。”,看着消失的人影,孤城无语,只好把目光转向蝶小月主仆二人。 蝶小月兴致勃勃的正准备开口说要跟着他,便被凭吾术上前阻止。 面无表情的凭吾术少见开口,“小姐,是时候回家了,若不然老主恐怕要着急了!”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看着蝶小月对孤城越发浓重的兴趣,凭吾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拉拉扯扯,凭吾术强行拉着蝶小月就这样离开了。 这一番打闹,倒是把分别的氛围驱散了一大半。 看着逐渐散尽的人影,孤城叹息着感慨了一声。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掀一袭衣袍,罗盘在手,长帆一引,诗号响起。 “书中誊写社稷,墨上指点江山。铜钱洒,铁口断,卦象由己。算尽世间事,卜穷苍生情,名:无双相士,号:相士无双。” 江湖路,悠远辽阔,茫然无际,这一番造化落下,又一番奇葩升起。 一杯酒,一条路,道者的路,还需自己前行,接着走下去。。。。。 缓步轻启,长帆引动,本准备继续赶路,悬于腰间的罗盘却是突然发生剧变。。。。。。 第十七章 心悦 “值得吗?” “值得啊!为什么不值得?” “呵,圆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啊!江湖起落,当年他造了多少杀孽,这时候不是就应该以死相报吗?” “杀孽,报应,因果,彼岸回头,就应该有一个好结果才对!” “那死了的人怎么办,就是白死了吗?” “怎么能叫白死呢?起码点醒了回头的人。” “回头的人,苦境大地,回头的人不都死在了回头路上吗?” “那是他们还没有彻底回头,不忠于道路之人,死了也是活该!” “强词夺理!” “哈哈哈哈哈,不,这叫强者为尊。” 夕阳照耀,孤城一身道袍,伴着清风,长帆化引,与肩头端坐的银白小兽做着辩驳! “对了,你还没有名字,想好了没有,别说没有给你机会。”孤城好似想起了什么,也不回头只是淡淡言语。 端坐肩头的银白小兽好似一只松鼠一般,不同的是两只小爪子握成一个拳头模样,像极了人手。『毛』茸茸的,异常可爱! 一只大大的尾巴,高高的翘起,尾端的绒『毛』是彻底的雪白,摇摇晃晃,不时触碰一下孤城的脸颊,给孤城带来一丝温暖。 嘴角的绒『毛』轻轻扇动,小巧的嘴唇开合,“不如就叫心悦吧!” “你本体是星月罗盘,叫做心悦也没什么!” “不过,你不觉得太没有『逼』格了些吗?” “『逼』格,那是个什么东西?” “好吧,不跟你个弱子争论了,那以后你就叫心悦吧!” “名字本是浮尘,没想到入世厮混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看透!”心悦伸出一只小爪子抓了抓自己的小脑袋,语气深沉的说道。 “别学本体,他就是个垃圾,整天说是搞大事,什么布武天下,再造轮回,天下太平,人人如龙!” “语气倒是喊的响亮,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我当年都差点当真了。” “结果呢?都是狗屁,搞了这么半天,到头来把自己搞得陷入沉睡,临时拉了道我那个二五仔出来掌控仙山。” “搞得我们这些分身有家不能回,每天还要累死累活的帮他干活,想找个地方休养生息还都找不到。” “真的是烦啊!”心悦的一席话,顿时让孤城想起了他那不靠谱的本体–仙穹! 枯燥的扶着糟『乱』的头发,孤城不愿想那糟心的事了。 “哎,真是废物一样的相士啊!”心悦晃了晃硕大的尾巴,感叹道。 “是不是上边待到不舒服了?”一把抓着心悦的大尾巴,不管它胡『乱』的抖动。 孤城提着它的大尾巴,把它『毛』茸茸的小脸对着自己,义正言辞的问道,“用不用到下边待一会?” “不用了不用了,上边待着挺舒服的。”小爪子凌空『乱』晃,『毛』茸茸的小脸堆满笑容,求饶道。 看着求饶的心悦,孤城暗暗骂了一句不要脸,便又将它放在了自己肩上。 毕竟还用的着它,不能真仍了不是。 却说,今日随着几人的分离,孤城还沉寂在满目的离别伤感之中。 挂在腰间的星月罗盘却是突然开始闪烁道道奇光异彩,肉眼可见,天迹雷霆乍现。 乌云密布,紫电晴空,黑云压城城欲摧,满目摧折的气势压迫而来。 孤城本待躲避,却看见星月罗盘迎着雷霆,直直的破如其中。 雷海之中游『荡』了好一会之后,星月罗盘终究是有了反应,倏忽之间,就变化为如今这般模样。 身形好似一只松鼠,满身『毛』绒绒的银白『毛』发,抖动着硕大的尾巴,尾巴末梢点缀着一丝雪白,嘴角晃晃悠悠的乌黑绒『毛』。 一眼看去,倒是有几分可爱异常。 说实话,当时的孤城,也是被惊艳到了,只是过了不久,他就明白,形状的改变,并不能阻挡他这副死狗一般都『性』格。 稍微给点阳光就想着如何灿烂,但凡放纵一下,就想着给你搞点事情。 这一路走来,光是王霸之道,孤城都不知道行了多少次了,但它还是一副我行我素,不知悔改,也是真无奈了。 看着又一次瞪着一双乌黑溜溜的大眼睛,到处『乱』转的心悦,孤城决定还是先给他找点事做吧! “说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咧嘴一笑,孤城『摸』着心悦的大尾巴问道。 “我怎么知道,别问我啊!”心悦小嘴巴一张一合,推的一三二五六,就差明说两人不认识了。 “小子,以前带路的责任可都是你包了的,别以为变了个模样,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听到这话,孤城登时不乐意了。 “以前是以前,我现在不是化形了吗?”心悦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嘴上却是反驳着。 “化形怎么了,化形就可以不带路了?”听到心悦的推卸,孤城决定加把力气,给他找点活干,别让它整天活力四『射』,尽给他添『乱』 “化形了就不能飞了,当然不能带路了!”心悦理所应当的说道。 好似带路只有能飞才可以,不能飞连带路的资格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逻辑?不能飞就不可以带路了还是咋滴!”孤城不乐意道,都吃这么胖了,不能减减肥啊! “不会飞当然不能带路了,你整天走路尽想着抄近道,我不会飞,怎么抄近道啊!”心悦抓住机会,准备狠狠的黑孤城一把。 “嗯。。。。。。”,孤城『摸』了『摸』脑袋,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那你指路,我来飞好吧!”无奈,孤城只好换了个方式,准备曲线救国。 这回,心悦倒是没有拒绝。孤城本以为它是回头是岸,真心悔改了,但一会之后,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见心悦端坐孤城肩头,凌空虚点,刹那之间,空气好似波浪一般开始起伏,不一会,一副画卷呈现眼前。 画卷之中,一道银『色』的细线贯穿始终。 孤城看去,才发现这是心悦给他规定的接下来的行进路线。 这一刻,他差点没把肺气炸,不过。 “吸气,吸气,心平气和!”低低的呢喃几句,强忍着打死这只小胖子的冲动,孤城加快速度,风驰电掣的向着它规划的路线行进。 突然飙升的速度,下的心悦牢牢的抓着孤城,大尾巴也不晃『荡』了,『毛』绒绒的尾巴牢牢的把握着孤城一头披散而下的浓密黑发,生怕掉下去。 看着害怕的心悦,孤城嘴角『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 第十八章 烟主 古来征战几人回?秦中花鸟已应阑。 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人却早已不知换了多少。 公开庭前,人影绰绰,面着公开庭上的告示,议论纷纷。 “武都梁皇缘何通缉任平生与白衣剑者三人?” “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梁皇近日被此二人围杀,颇为狼狈啊!” “被围杀,不可能吧!任平生实力也就和梁皇差相仿佛,那个白衣剑者又是谁?” “白衣剑者啊!”一声悠远的叹息。 “传说,白衣剑者是来自东皇玄州的悬空楼阁之主,化身而出!” “悬空楼阁之主?” “哎,你们还在讨论这些事啊!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便如同昨日黄花!” “那请教侠士,如今江湖最惊动的事是什么?” “当然是幽界一战啊!听说有个正道侠士前往踏破幽界,那一战打的是惊天动地,最后就连幽界都被打成两半了。” “如此恐怖吗?那不知结果如何?” “结果,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们还在这里看告示啊!赶紧跑吧!” “这位兄台,不知行『色』匆匆,缘何逃跑!” “你还不知道吧!烟都之主大宗师古陵逝烟再出江湖,如今正在四处抢人呢!” “你还是快点跑吧!要是被他抓住,。。。。” 听到来人所说,公开庭前的人影顿时鸟兽余散,不一会就没几个人了。 “这群男人,真是没种,不就是一个古陵逝烟吗?” “有什么可怕的!” 孤城看着一个二百斤的胖女人抠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离去的人群。 立即停下了准备前去看一看公开庭消息的心情。 “太瘆得慌了,人世间怎么能有这种奇葩呢?”喃喃自语了几句,看着看过来的胖女人,孤城立马火力全开,急急跑走。 孤城只顾着逃跑,却是忘记了方才那个逃跑而来的人,正是从他去的方向过来的。 “冷灯看剑,剑上几番功名?炉香无须计苍生,纵一川烟逝,万丈云埋,孤阳还照古陵。” 一道高深莫测,冷峻绝艳的人影,踏着宫步,轻缓走来,轻纱朦胧,妙曼好似美人。 诗号,霸气之中夹杂几分高深莫测,阳刚之气由衷散发。 来人,烟都之主,大宗师–古陵逝烟! 孤城吞咽一口水,满目躲闪的看着来人,实际上心里早已经开始骂娘了! 该死的本体,当年选九峰之主,你选个谁不好,古来人杰那么多。 变态吧!你把这个祸害放出来? 坎水之位,选个个『性』丰饶,风华绝代的女子不行啊! 偏要选一个这个东西出来? 不说在心里暗暗诅咒仙穹去死的孤城,却说古陵逝烟看着人影散尽的公开庭。 悠悠长叹一口气,“世人何其愚昧,不知阉礼,方是人间至高!” 孤城看着古陵逝烟这副自以为神圣的做作,脑海满满的都是烟都得传说。 在烟都,阉代表光荣的净身,是礼不是刑,是大宗师门下弟子的证明。 抛弃俗世『性』别之见,烟都特别鄙视女『性』,只将女『性』视为繁殖的工具,认为女『性』是污秽贱鄙的,上天赐予女『性』唯一的优点与天赋,即是繁殖。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无语轮次的低语着,为烟都这惊世骇俗的理念折服着,实际上却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至于端坐孤城肩头的心悦,这时候也是瑟瑟发抖,一双小爪子死死的护着自己双腿之间。 看来对于大宗师,不管是人是兽,都怕啊! 脚步轻轻抬起,弯腰,低身,颤抖着前行。 “小友何必躲闪?”古陵逝烟轻声一笑,言语温柔圆融,正应了一句,大珠落盘,小珠点玉,清脆动人,使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 一袭白『色』轻纱笼罩身影,古朴轻冠,点缀着几枚碎玉,静静伫立,便自有一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风华! 孤城无奈,只好挺直身形,直视古陵逝烟。 认真看去,却发现古陵逝烟的面容却是少见的冷艳清绝,自有一股风华绝代,一股朦胧的气质笼罩全身,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单以容貌姿『色』而言,当今武林便已是少有能及,若是再配上他这一身气质。 起码自出江湖以来,孤城识人无数,也就功体尽复的鼋无极可以匹敌一二,至于其他,不谈也罢! “家有急事,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思绪飞转,孤城思考着找什么借口,却发现只有这个千古金句可以挡得住古陵逝烟的诱『惑』。 “呵,小友真是天『性』质朴!”听到孤城这个回答,古陵逝烟的眼神更加的火热。 孤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一道火热的目光在自己身周游离,尤其是在某个不可名状的地方停留的最多。 脸已经皱成一团,苦恼之『色』就差写到脸上了,妈的这是被看上了吗? 前些日子去冥界应聘,被冥帝罗睺直接扫地出门,隔天遇到大宗师,却是如此这般热情似火。 难道我天生就适合去烟都? 孤城不得不自我怀疑,内心居然有些松动,要不就去? “不行!”突然孤城开始剧烈摇头。 “赋剑流觞,碧海春霖,六欲浮屠,源远留常,亭午夜风,这几位老兄还在天上看着呢!我可不能步了他们的后尘!” 当初几人入了烟都,我还信誓旦旦的嘲讽,如今要是也跟着进去了,那岂不是忒没有面子? 碍于面子,孤城瞬时间变得斗志昂扬起来,不管了,心知不能动摇,还是赶紧跑路吧! 再不跑,别跑不了了。 也不管古陵逝烟费力的推销,以及淡淡带着赞赏的目光。 孤城右手用力,一把抓着心悦的尾巴,费力的挥了出去,扔到半空之上。 “心悦,开启时空之门,准备跑路!”一声高呼,『逼』格肆意,将中二少年的气息释放的淋漓尽致。 可是却苦了心悦,半空之上,无处借力,两只小爪子胡『乱』晃悠,看起来异常可怜。 “孤城,我和你誓不甘休!”嘴角绒『毛』炸裂,大尾巴翘到天上,根根『毛』发耸立,心悦还不忘放下狠话。 实在是太不是人了,想它心悦也是世上唯一,天下无双的世界珍惜保护动物,到了孤城这里却遭到如此对待。 真的是不当人子! 看着半空之上的心悦,孤城也有些尴尬,一时只顾着装『逼』,竟是忘了心悦已经化形这件事了! 以前扔盘子扔习惯了,一时顺手就。。。。。。 第十九章 天行 夜幕之下,一圈黝黑的光幕出现,光幕之中一道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扑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毛』绒绒,银白『色』的萌物。 孤城扑出空间黑洞,面部还带着几分惊悚,回头看去,生怕那道可怕的人影追出来。 “我糙,古陵逝烟都老古董了,还这么生猛!” 孤城后怕的排着胸脯,喘着粗气说道。 “得亏最后时空黑洞打开了,不然。。。。” 想一想入了烟都的画面,真是画面太美不敢细思。。。。。 “这是那啊?”稍稍缓了一下,孤城拍了拍躺在他身上的小胖子心悦,问道。 “我怎么知道!”心悦绒『毛』炸裂,双眼喷火的看着孤城。 “嗯。。。。。”想起方才的事,孤城还真有几分尴尬愧疚,不过愧疚很快就被他丢在垃圾堆里了。 想他孤道人是谁,怎么可能有愧疚这种情绪。 “你开的空间黑洞,你不知道这是那?”抓着心悦的大尾巴,孤城要挟道。 “姓孤的果然都是孤儿,赶紧放手,你这个没教养的玩意!”心悦摇晃着大尾巴挣扎着,嘴上骂声连篇。 绒『毛』炸立,紫电惊雷自心悦银白的『毛』发上爆发出来,尾巴一甩,就是一团紫电雷。 看着飞过来的电雷,孤城才发觉这次好像玩大了,闪电之力,自古就是杀伐重器,执掌天地刑伐。 但凡和雷电沾了关系的东西,那个不是惊天动地,威力绝伦。 心悦的紫电雷威力当然也不例外,当然他希望是例外的! 可是眼瞅着,紫雷过处,空间都被划出道道黑痕,他也不能找死自欺欺人,这可真会死人的! 眼见紫雷临身,孤城赶紧祭出长帆,轻轻一划,极速躲避! 威力太强,挡不住,只能跑了。 看着紫电落下,炸开一片大洞的场面,孤城就不由有些胆战心惊。 “我糙,你来真的啊!”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心悦,孤城满身狼狈的高呼。 “吱吱吱吱吱。。。。”看着狼狈的孤城,心悦一双小爪子抱着肚子,在空中到处『乱』滚,一条大尾巴跳的像开了花! 月上中天,星光灿烂,道旁芳草萋萋,河上莫名人影! 一壶酒,一卷书,一叶扁舟。月下何人,人间谪仙,舟泊何处,月为江萍。 一声清亮歌喉传来,江湖悠悠,相似苦难,寄托几多快哉人间乐事!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随着歌声,伴着诗号!一道人影显现,手持仙人萍,腰『插』竹简陋室铭,身背古雅剑袋,其人玉树临风,似儒似道。 看之便知其身负万千学识,脑藏几多玄机! “朋友,何来行『色』匆匆,不如闲谈几许?” 岸畔之上,孤城长帆一引,眺望江面,望着谪仙似的来人,淡淡开口。 “闲谈几许!本非朋友,何来闲谈?”落于扁舟之上的楚天行躺坐船头,斜眼看去。 “坐下喝喝酒,品品茶,自然就成了朋友了。”孤城暴『露』本『性』,自然说道。 “有意思,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看着舟上的孤城,楚天行悠悠站起,舒展了一下筋骨。 “说说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孤城一时兴趣起来,倒想听他说说,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着如此自来熟的语气,楚天行默然,回忆起前些日子接到的那位朋友。 自上船起,到下船止,言语不过五句,却又字字惊心动魄! “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将方才遮脸的陋室铭合上,楚天行摇手。 “你这个人,真是无趣!”主客异位,孤城搬了一张藤椅,一趟在桌子一侧,嫌弃的看着楚天行。 “无趣,无趣,哈,便算作无趣吧!”楚天行无语,他何时被人如此评价过,一时倒还真无法反驳。 “喝茶吗?”一壶热茶,一套茶具,一张青桌,绘出了这夜间午后的一幕美景! “朋友相赠,便尝一口吧!”淡淡青烟缭绕,一杯热茶,暖人心脾。 “明月相伴,朋友相识,喝这淡茶,多少有些无趣啊!”品了一杯热茶,楚天行顿感气氛别扭。 “便让你尝尝我珍藏多年的千日甘吧!”炫耀似的,楚天行手中幻化一摊清酒。 “这酒,我可是只给朋友喝的啊!”一句朋友,好似玩笑,却是相逢一面,彼此有缘的见证! “那我可要多饮几杯啊!”听此一言,孤城顿时来了兴趣。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醉酒当下,明月作伴,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且多饮几杯,一醉方休!”听到孤城一言,楚天行也知对方也是『性』情中人,豪言向送! “那就满饮此杯!”酒杯高举,豪情万丈,势要博出个生死高下,一醉方休! “咣”清脆撞击,如玉珠落盘,悦人耳帘! 有些人,相识邝久,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有些人,初次谋面,便好似相识许久,一见如故,彼此可以生死寄托,放心把臂! 不用说,江湖路远,孤城与楚天行二人,便自然属于第二种。 夜到深处,月光逐渐消散,乌云遮蔽了晶莹的月亮,只有星星点点的光辉透过云雾,『迷』『迷』茫茫的流『露』出来。 便好似夕阳的辉光一般,倒也有一股别样的美感! “喝,继续喝!”孤城摇晃着身子,还在最后的挣扎着面部已经变化满脸通红,好似透出血丝! “继,继续!”楚天行不甘寂寞,谪仙之姿尽数放下,一袭长袍肆意的散『乱』着,长发披肩,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丝滑柔润! “呵呵呵,你,你不行了。”孤城眼里,这时候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了,满眼望去都是楚天行的身影,到处弥漫。 却还是不肯服输,一手指着楚天行,『露』出傻傻的笑容,嘲讽着他。 “你,你才不行了,你看我还能站,站起来!”打了一个酒嗝,楚天行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扶着船舟,挣扎了几下,最终也没有站起来,只是骂骂咧咧,不仅如此,还撞翻了一地空酒坛。 “嘿嘿嘿,不行了吧!叫,叫,叫大哥,快,快。。。。。。” 看着倒地的楚天行,孤城爬过去,傻傻的拿着陋室铭敲起了楚天行的脑袋。 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还说清楚个什么,楚天行就已经一巴掌把他撂倒在地。 撂倒还不解气,楚天行爬到孤城身上,拍着孤城的屁股,像是骑马一样。 “驾,驾,快跑,哈哈哈哈!”傻傻的笑声充斥着这片天地。 “滚开,大哥都不叫,干,干。。。。。” 天边缓缓出现一抹鱼肚白,太慢慢爬了上来,不知何处悠远的村落里,一声鸡鸣声划破长空! “咯咯咯。。。。” 第二十章 大哥 翌日清晨,心悦挥舞着一条大尾巴,在孤城脸上玩的不亦乐乎。 哼!这人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好歹跟着他也算是有主不是! 一个人出去,被人抓住虐待了,怎么办。 而且,看在跟了你这么多年,就给你个面子,原谅你昨天的事了! 最主要的是,一个人出去,吃喝拉撒都得自己负责,好累啊! 心悦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衣衫凌『乱』,斜躺着的孤城,谋划着到底是继续出走,还是留在这里。 昨天,因为孤城的一番失误『操』作,心悦彻底恼火,在它看来,这是置它的人格,不,物格不顾! 不能在留在这里了,跟着一个不顾物格的老大,迟早『药』丸! 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出去浪迹天涯,来的实在一些! 所以一合计,心悦拿紫电雷暴打了一顿孤城之后,就潇潇洒洒的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孤城当时看着它离开,不仅没有丝毫离别的苦难,甚至有些想笑,在他看来,心悦离开时间能超过半个时辰就算它厉害了! 那知道估算失误,这一次心悦的小脾气闹得有些大了! 孤城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只好到处溜达,没想到遇到同样是到处晃『荡』的楚天行。 就做了一对酒肉知己,一醉解千愁,一醉万事休! 孤城再次睁眼,就感觉头痛欲裂,昨日夜里,他和楚天行许下约定,比拼酒力,谁赢了,这就是大哥! 为了一个大哥,两人也是生死不顾,一味地脑子里只有喝酒二字,喝到最后,两人兴致高涨,一度还进行了一场深如交流! 若不是,实在是没得力气,最后怕是要演化成全武行,当场上演! 眼前一片银白『色』的是什么东西,孤城『迷』蒙的『摸』了『摸』眼前的东西! “啊。。。。。”看着孤城伸手,心悦一声尖叫,赶紧忽悠着大尾巴飞开! 昨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它可不想又一次被丢出去,以前没有化形还没得感觉,如今思及,简直是丢尽神器一族的脸面! 孤城听到尖叫,抬眼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心悦,说实话一日不见,少了个吵架的对象,孤城还真有些空『荡』! 倍感亲切的看了一眼心悦,这一眼看来,心悦却是提心吊胆,这小子是不是发现我在他脸上。。。。。。 应该没有吧!我已经处理干净了啊! 忽闪着大眼睛,戒备的看着孤城,心悦已经决定了,一会但凡有些风吹草动,立马开启时空黑洞跑路,不管其他! “小悦,过来啊!”看着躲闪的心悦,孤城柔声说道,昨日里,确实是他不对,如今思及,后悔莫及! “昨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过都已经过了一天了,我想你道歉好不好,就原谅我吧!” 孤城头疼的扶着船边,昨夜酒力还没有散去,头还是疼的厉害。 “好吧!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心悦又一次开始装模照样,一旦遇到这种时候,它总是不会放过! 不过,这却是孤城最烦的,你说说,学谁不好,学个本体,学他能有什么前途,那天也得和他一样,『药』丸! 突然,孤城好似想起什么,赶忙转头看向身边,楚天行一袭长衫散『乱』,书就陋室铭的竹简散躺在他身边! 仙人萍早已不知所踪,不只是被他收起来了,还是昨日打闹甚大,早已经掉入了湖里! 看着这样的楚天行,孤城嘴角闪过一丝『奸』笑,当然他自己不会这样认为的。 这个评价,全是出自在一次落于孤城肩上的心悦。 阳光散出的金辉洒满天地,给天地铺就一身红装淡裹,妖艳了整个夏季! 楚天行就是伴着这样的阳光苏醒过来的,当他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孤城满眼温和的望着自己! “喝一杯解酒汤吧!”轻柔,温和,双手持着一青花瓷碗! 低手,弯腰,淡白『色』的勺匙舀了点点清白的解酒汤,温柔的伸向他的嘴角。 楚天行不由的的张嘴,汤『药』入醉,没有往日的甘苦,却少见的有几分淡淡的甜意! 看出楚天行的疑『惑』,孤城柔和的开口,解释道,“怕你不喜欢喝,我特地加了少许的蔗汁!” “安心,清晨时分,我特地赶去附近市集买的,味道可还好!” 楚天行『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部,有些感动! 昨日里,只是明晰了眼前之人一见如故,好似自己往昔的友人! 一息心情激『荡』,就答应了和他拼酒的心思。 然而,现如今,见到的却是好友的另外一面,温柔如水,暖人心肺! 就好像是夏日温暖的阳光,找入久久沉寂在冬天雪原的白鹿一样! 柔滑丝顺的皮『毛』,缎如筹椴的体纹! 微微篝火闪烁,一坛清酒坐落其上,青梅煮酒,论英雄成败! 他真的想时间就这样停滞,留在这里,不在『插』足江湖的起起落落。 也没有那许多烦心的事情,只是。。。。 想起记忆里的那一袭黄衫,楚天行终究还是。。。。。。 不在思考筹谋烦心的事情,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看着眼前温和的人! “好友,酒量果然惊人!”适缓了一会,楚天行看着孤城,惊叹一句。 孤城听到这句话,心里狂喊稳了,稳了,这波稳了! 为了这即将到来的大哥二字,他也是拼了老命了。 且不说趁着楚天行宿就未醒,特地又给他下了一些『药』! 单说准备这场安心,装『逼』的场面,他就废了不少心思! “好友,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看出楚天行眼神里的神情变换,孤城抓住机会,一言入心! “没什么,没什么!”摇了摇手,楚天行直立身形,想要站起来。 孤城挥手阻止,“你昨夜喝酒太多,喝完这碗解酒汤,再行起来!” 楚天行苦笑,运转功法,磅礴无铸的根基体现出来,刹那间,宿醉的形态消失全无! 得意一笑,楚天行开口,“大哥,若论酒量,我或许不及,但是行走江湖,功力却还要重要几分!” 看他已经承认了自己大哥的身份,孤城索『性』也就不再勉强,撇了撇嘴,“大哥只是不屑修行,若不然。。。。。” 话语没有说尽,意思表达到了就好。 “大哥,你就不要逞强了!”楚天行难得见眼前大哥出丑,顿时抓住机会。 第二十一章 坦白 夙风寒,明月勾,夜『色』萋萋,江水悠悠!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楚天行踌躇许久,开口直言问道。 从昨日相遇,到今日一切,虽说孤城表现的一切温和,毫无心机,对他也足够友善! 甚至让他一度以为遇到了人生知己,好似曾经年少轻狂时候遇到的他。 但是,江湖,或许会诞生奇迹,相逢,也或许是天命垂青! 然而,楚天行更加明白,一切的机缘巧合,都是可以经过精确计算之后,确定出唯一一条必然的路! 就如同那道一袭黄衫的身影,叫自己来这里等待,等待需要等待的人出现,来完成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如同眼前的相士,长帆做引,道袍飘『荡』,长发及腰,根根柔顺丝滑,便好似绸缎一般! 然而,相逢偶然,熟识的却是太过迅捷了一些。 江湖是热闹的江湖,每日里大事小情,总是有人惊天动地,总也有人横死街头,昨日一代雄主,今日沦落妖道角,打酱油都嫌多余! 一盒盒饭,已经是最好的收场,若然还要挣扎,刀片下去,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妻离子散! 江湖热闹,便显得江湖里的人尤其孤单,道左相逢总需防备许多,熟识多年,可能背后一刀! 想要找一个三教流氓一般的朋友,又是何其之难! 两日,便熟悉的如同经年好友,不是宿命轮回,就是阴谋筹划! 然而,不幸的是,楚天行不相信轮回,也不坚信命运,他只相信自己! 所以,便有了眼前一幕! “你怎么发现的?”见楚天行怀疑自己,孤城也没有恼怒,淡淡饮了一杯清茶。 既然没有直接动手,就代表还有的谈,既然有的谈,他相信,以他手里的情报资源,想要搞定一个楚天行还不是轻轻松松! “你的来历太过莫名,你的目的太过单纯。”楚天行看着神『色』如常的孤城,说出了自己观察所见! “也或许是,你有意的告知!”毕竟眼前所见,清晰明了,也可以看出孤城倒没有特地隐瞒!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陪你喝酒聊天,都是有目的的。”孤城开口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 随手拿起茶壶,给两人满了一杯清茶,随口说道,“这可是我珍藏许久的茶,喝一点,就算大哥补偿你了!” 楚天行看着面前的茶水,伸手揭开茶壶,看着拢共没有十片茶叶的茶壶,无语凝噎,抬头看向孤城,意思不言而喻,这就是你说的补偿? 孤城面『色』如常,对他来讲,这些东西都已经是小场面了,毕竟以前坑蒙拐骗,抢劫绑票什么没干过。 除了蝶小月那里失手了一次意外,他至今还保持着百分百胜率的战绩! 由此便可看出,孤城的脸皮是如何之厚。 “当今社会,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茶农也不好好学习技术,都是适应一些农『药』了,敌敌畏了,什么的来杀虫!” “鉴于这种情况,大哥已经很久没有喝超过五片茶叶的茶了,今天看到小弟激动,还特地多放了一些呢!” 看着面『色』如常的孤城,楚天行不想多言,扶着额头,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着楚天行一在纠结于这个话题,孤城也不在躲闪,直言道,“我不想眼看着他踏入歧途!” 说这话的时候,孤城眼里闪过一丝追忆,有时候他其实觉得,他觉醒记忆还不如不觉醒来的好一些! 想他化身千万,学艺百家,历经千万年存活至此,记忆累及之下不知多少! 你说说觉醒点什么不好,偏偏最是苦闷,觉醒的是有关于仙门的那些破事的记忆! 什么天地人法,什么玄尊魔始,想想就让人头疼! 而且,最让人烦躁的还是,此时主体沉睡,无法借力仙山,往昔他又习惯了借力仙山吊打一切,也没有好好修炼。 搞到现在,还是一副弱鸡的样子,现在却要去参与『乱』成一团的仙门内『乱』,还不如让他和八岐对打,索『性』直接死了,回仙山养老来的好一些。 听到孤城提及那个他,虽说没有明言,但是楚天行已经明白他说的是谁了。 天地人玄黄三乘之人觉非常君,与天迹神毓逍遥,地冥鬼谛齐名的绝世存在! 想到人觉,楚天行表情就不由得复杂,到如今,他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感激他救治了友人,还是憎恨他不择手段。。。。。 “你何必要『插』手到这里呢?” 两日相处,虽然知道孤城别有目的,但观他神情磊落,对他也可说是真心实意,所以楚天行有此一问。 “我和他关系复杂,不得不牵扯其中,而且趁此机会,也顺手解救一下你啊!” 神情真挚的看着楚天行,他来此,最主要的目的其实便是救治楚天行,若不是如此,想要介入人觉之事,又何必来此! 当年观影天地棋盘,目睹了楚天行的凄惨落幕,他便心思冲动,早想救治与他! 如今降临苦境,又不得不『插』手其中,索『性』便顺手而为,也为一全曾经梦想! “大哥,人觉非常君,藏匿暗处,所谋不小,你还是不要。。。。。。。”楚天行听到孤城所言,眼角闪过一抹温润,但还是直言开口,劝慰道。 在他看来,既然认定是友人,不管过程如何,一声大哥,就是一辈子的大哥! 曾经他可以为了朋友放下一切,如今他不能因为自己,害了大哥! 没错,在他看来,参与人觉之事,便是害了孤城,实在是人觉非常君藏匿的太深了,目的也太『迷』离了! 玄黄天地人,既然沾了人之一字,便自然有了人心复杂! “大哥,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啊!”孤城厉声喝道。 “既然我是大哥,我说什么你是不是就该听?我让你离开你是不是就该离开,我说让你不要『插』手人觉之事,你是不是就该不『插』手,远离江湖事端?” 严厉的喝词,饱含的确是深厚情的挂念,以及更深层次的爱护! 昨日便已经开始的谋划,难道是孤城真的在乎一句大哥,不过是因为楚天行在乎感情,多一个大哥身份压迫,可以方便行事! “大哥若是说的有理,我自然要听,但是,这一番话,错漏百出自然是不能听的。。。。。”楚天行压抑心底的激动,表情却是更加坚定! 不能让大哥代他受难,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坚持! 我说这是加更你们信吗? 说说更新的事情,老途早说过,本来这本书就是写给自己看的。 后来发现有几位道友好像也在追,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索『性』也就慢慢写了! 一个月下来了,老途也没得断掉,不管多艰难都坚持下来了。 就连当年驾照考试练习,半夜都在写。 嗯! 老途只想说,我对自己真好。 不过,如今一个多月下来了,发现看的人也没有多少,评论回复更是没得。 所以。。。。。。 以后改为周更,也算恢复传统,毕竟以前大家都是周更啊! 怪血红大佬,带坏风气。。。。。。 感谢一直投票子的几位,没得好意思,不过各自都有生活,大家也找不到我,明天开始继续悠游自在! 潇洒快活去了,妈的,一个月码字真不是人干的! 手机打字,日均三千,自以为也很牛『逼』了。 想要暴打我的,地址是不会给地址的,只有咬牙切齿,难受的你们。。。。。 不过,貌似,与我么得关系哈! 周更事宜说明一下,大概是周一更新吧! 升级一下,三千字,或者四千字。。。。。。 或者依旧两千,看情况。。。。。 关于烟都, 嗯! 我一周一个字,也算更新吧! 打扰了,诸位,睡觉,大家好睡。。。。。 蓝瘦。。。。。 对了,更新事宜可以加群了解啊! 具体群号如下。。。。。 找群主。。。。。 实际情况是,老途要撸大纲,加最近考试,以及补剧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 暂时先随缘更吧! 第二十二章 仙者 孤城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楚天行,这一眼包含的意思却是让楚天行有一张想要杀人的心思! 因为他读懂了那其中的意思,然而他宁愿不懂,因为这其中包含着的赫然是父亲对不成熟叛逆孩子那无可奈何的失望! 压抑愤怒,楚天行突然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戏谑,看向孤城。 “大哥,你别这样,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留下来的!” “还有,大哥如果你再敢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怕忍不住动手!” “到时候,以大哥你初入先天的境界,被打死了可别说小弟以德报怨!” “......” 孤城无言闭嘴,倒不是害怕还是什么,而是他发现周围的环境倏忽变得有些宁静! 心悦甩着大尾巴从远处极速飞来,一条大尾巴带起丝丝电光! 电闪雷鸣一般,然而这点滴的亮光却改变不了四周漆暗,肃杀的气息! 好似永昼降临,黎明即将被大地侵蚀,一种叫做绝望的气息压迫而来! 幽暗笼罩,杀意袭身,孤城只感觉后背汗『毛』战栗! “小心!” 感受到空气的冷凝,孤城深知有高手来袭,神情戒备! 小舟之上,不待孤城提醒,楚天行早已经将一卷陋室铭收回腰间!仙人萍握于手中,功力流转,气息若隐若现,四周环视,想要寻找来人! 正当两人神情戒备,防备有人暗中袭击,心悦尾巴炸立,紫电雷虚空凝聚,聚散离合之时! 却听远处一道鬼魅身影,伴着异像缓缓走来,玄奥的步伐,鬼魅的扮相,一袭骨扇轻摇,一身鬼龙袍飘『荡』,脸上是看不清神情的邪魅面具,脚下是说不出名字的鬼魅步伐! “鬼麒主?”一声惊叹,孤城满脸惊慌失措,昔年血河战役,鬼麒主不是亡故于君奉天之手了吗?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诗号起,声音传来,却不似他表面样的鬼魅邪恶,反而有一种清朗名圣之感! 感受着那股熟悉的感觉,孤城念头通透,一瞬间好似窍门打开,想起了诸多记忆! “不对,不是鬼麒主!”倏而,孤城想起仙门记忆之中,天地人法后来发展! “人觉,非常君!”一个名字自孤城心底升起。 继承了本体有关于仙门的记忆,自然也便了解了人觉非常君一体双身的秘密! 只是曾经的时候,由于他的意外降临,他以为人觉折变,不再习有一体双分之术! 所以刹见鬼麒主,一时间倒是有些误会,不过清圣的气息,清朗的声线!相处日久,又怎么会忘记! 天命之力,深不可度,却是如此无奈,却又令人恼怒! 历史终究还是回到了曾经的起点,也归于原来的选择! 孤城心里闪过这些念头,却还在思索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将要面临的来犯之敌! 只是,若是让他知道,他之本体早已经察觉了人觉练就一体双分之术,却是由于匆忙,沉睡之时忘记传导记忆给他,不知他的怨念会不会更加深切一些! 面临意外来客,孤城满目警惕,却又带有一丝伤感,顺带着对于某些人也产生了极度的怨霾! 心悦已经回到了孤城的肩头,大尾巴翘立,紫电雷闪烁,黑紫『色』的雷光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摄人之感! “鬼海邪涛!” 鬼影临近,骨扇轻摇,好似百鬼夜行,万鬼滔澜,身后是暗夜笼罩,万鬼横行! 身前,虚空塌陷,万物摧折,方圆十里之内顿陷鬼蜮,幽暗魔氛,压人心魄! 一招已是嫌多,出手即是绝杀,遭逢意外变局,人觉化身鬼麒主降临,欲要一招杀敌,来将这一切导入正规! 楚天行自见到来人,便神情恍惚,犹豫不已,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一见如故的友人,另一边是关乎生死的恩怨,抉择之间,如何下定! 孤城却是无此犹豫,端坐肩上的心悦紫电雷祭出,一道划破虚空的紫电直袭鬼麒主而去。 孤城见此,也不甘落后,长帆做引,引动千里波涛水渍,长帆之上“指点江山”四字陡然转亮,道道玄奥莫测的法印自其中散出! 幽蓝圣字化合方圆海域,万千滔澜随着一席长帆引动,卷起十丈海啸,直袭鬼麒主而去。 极招相会,鬼麒主深厚无铸的无上根基显化而出,只是一招落下,十丈滔澜,紫极电光顿时消散,幽暗光柱不带丝毫停滞,直袭孤城而去,此一招杀生致命,不留丝毫生路! 鬼蜮魔氛,笼罩方圆百里,幽暗凄氛之下,百鬼夜行,狰狞咆哮,凄惨哀嚎痛哭之声响彻天地,直袭人之心神深处! 意志动摇,楚天行一时间居然双眼陷入一片血红,却是曾经相处之间,楚天行早已被鬼麒主留下暗手,方才相见,发觉他神情变换,顺手引动,楚天行深陷险境! 孤城见此,绝望之感直袭心头。 难道我孤城方出江湖,大业未开,事业未成,变要草草落幕了吗? 这出场戏份,细算一下,怕是连一个二线人物都比不上吧! 好歹也是猪脚,戏份堪比妖道角,这般待遇,不能忍! 回顾天地棋盘见闻,深感受到奇耻大辱,孤城一拍端坐肩部的心悦! “化为原型,准备大战!” 听到孤城所言,眼见如今身处陷阱,心悦没有丝毫停滞,一眼落下,身周紫电环绕,道道星光月『色』作伴,疏忽之间却是已经化为原型! “星月罗盘!”四字漂浮于罗盘是身周,于这魔氛笼罩的漆黑有野里显得异常耀眼明目! 眼见心悦显出原型,孤城上前一手握于掌中,紫电闪烁,星月缭绕! 这一刻孤城再无曾经的玩世不恭,只有神态严谨,气质凌冽,双眼透出幽幽蓝光,好似看穿了魔氛笼罩,看穿了邪魅面具! 目光落于面具之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师兄!”低声呢喃一句,然而时光流逝,事过万千,曾经师兄弟的情谊,却是好似已被黄沙掩埋,留下的只有如今的肃杀! “梦入天机,仙穹!”罗盘抛出,紫电缭绕,点点星月之光自天际接引下来! 奇光笼罩大地,孤城玄指轻点,戳破虚妄,勾动生死,连通往复,再生轮回! 只见天地之间,倏而有一道清圣明朗的仙气贯穿而下,好似自宇内破空而来! 在看孤城,清绝英姿的面容,道袍飘『荡』的身影,长帆做引的风姿,罗盘在手的自信。却是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唯有一袭仙气盎然的白袍,一道旷世难见的身影,却是。。。。。。 “仙者。” “仙穹!” 第二十三章 师兄,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小师弟吗? 身披长白云雾海仙袍,头戴白玉紫金冠,腰系晴空白玉剑,脚踩云海仙履靴! 长发披肩,道道好似柔丝绸缎,飘柔抒发! 面容朦胧中透着几分出尘的美感,淡漠如渊,深奥似海,身影伫立,已是一代绝世仙姿! 绝世仙者出世,神情淡漠,掌出如龙,排山倒海之势磅礴而出,直袭鬼麒主而去,血海百鬼幻境顿时承受不住,刹那告破! 鬼麒主眼见强者来袭,却是神情不变,威势更胜往昔! “夜魅天哭·十方藏杀”掌中结印,十方葬杀,万鬼哀嚎,铺天盖世的绝世杀伐直袭仙者而去! 仙者神情淡漠,梦入神机之法,本是分身之术,当年仙者于仙山草创,轮回千百世! 然而如今,孤城借助星月罗盘之力,沟通天地棋盘,勾连天地之间散落的仙者印记,化合而出的仙者虚影! 又因两者本源相同,所以仙者附体临身于孤城之体! 然而,孤城初入先天,无法掌控入体的绝世力量,神智『迷』失,唯留战斗本能! 眼见鬼麒主一招打来,仙者已经不顾来人身份,回以绝世杀招! “仙,灭!”掌中结印,磅礴毁灭之力自仙者手中发出! 云聚云散,风云哀嚎,千里波涛翻滚,纳于掌间,一招祭出,方圆百里之内尽皆落入战『乱』! 虚空碰撞,鬼麒主的“夜魅天哭·十方藏杀”激发全部气力,声声幽鬼哀嚎,好似人间化为炼狱,鬼蜮重出天下! “仙,灭”一式,夹杂磅礴的毁灭之力,无敌无味刚强无上的意境散发,一招出已是不败! 湖面之上,楚天行夹杂两者之间,喃喃自语: “我是谁?” “我是谁?” 倏而一道白光照耀,神情转为安宁,倏而一道幽光临身,神情狰狞复杂! 嘭! 一声巨响,山石动『乱』! 波涛汹涌,掀起万丈波澜! 掌印交接,仙者与鬼麒主二人各退半步! 眼见结果如此,鬼麒主神情再怒,又出绝杀,“列缺无界·太荒鬼击”苍茫天地之间暗影鬼能充斥天下! 明月不归沉内,人觉非常君撑着一把金伞,丝丝金雨落下,面无表情,双眼深处透出一股择人而噬! “仙者!你到底是谁?”好似感应到了仙气动『荡』,人觉心思难测! “觉君,夜深了,该是吃夜宵的时候了!”习烟儿悠哉悠哉走过来,拉着人觉的手,摇晃着说道。 “知道了,不过今天你又准备了什么?”放下心思,人觉难得开口考量! 孤舟在湖中飘『荡』,狂风骤雨袭来,一页孤舟顿时显得无所依存,好似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随风飘『荡』! 楚天行好似仙谪落一般,一袭紫衣早已被淋湿,点点落水顺着衣袍划落到湖里,掀起阵阵波澜! 楚天行神情转折,或是幽暗漆黑,或是正气盎然,好似映照着变幻莫测的天际! 滴! 滴! 像是落雨的声音,实则是鲜红的血『液』滴落大地! 仙者伤口开裂,衣衫映照出点点血红,却是一番较量,孤城根基毕竟浅薄,到得如今,聚散而来的仙者印记也逐渐消散,实力落下! 孤城不敌鬼麒主,落败之势已然明显! “渺冥断魂泣”眼见孤城已是重伤之态,鬼麒主乘胜追击,万鬼哀嚎,幽魔之气炸破山河万朵“ 方圆百里尽皆沉沦,夹岸小湖水,湖水散尽,万波滔澜,化作点点水渍融化于天地之间! “仙,逝!”孤城无奈,只好出招抵挡,然而出手招式已然不足维持,只好借力打力,倏忽之间好似电光流转,身影闪烁刹那之间好似化为千百身影! 湖面中央,楚天行依旧处于彷徨之间,像是感应到了孤城的危险,声声入耳,却是更加急切。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我是楚!天!行!”突然,楚天行双手抱头,一声惊天巨嚎划破苍穹,一番挣扎几多沉浮,终究还是找回自我! 鬼麒主眼见孤城落败,正待上前解决祸患,将一切导入正规,却突然听到这一声响彻天迹的痛嚎,当即回头看去,神情惊诧! “楚天行,倒是有些小看于你!”一眼看去,楚天行神情恢复,一招直袭鬼麒主而去! 鬼麒主开口呢喃,不过神情依旧不变,无上根基再次爆发,绝势再发“鬼电聚引·雷歼”。 楚天行仙人萍在手,身形瞬动,速度之快于空中形成道道幻影! “大哥,你先退下,我来!”楚天行立于仙者身前,自信开口。 “仙。。。。”仙者不言,极招再起,直袭鬼麒主而去! 楚天行见此无奈,身形移动,忘却昔日的恩怨情仇,身影飘『荡』,拳掌相交! 咔嚓! 拳入骨髓,孤城身形瞬间被击退而出,见此状况,楚天行侧面偷袭! “大哥!”极道之力,紫电滔澜,万海波涛,汹涌气息压迫而去! “焚天苍龙印”鬼蜮幻境再出,鬼麒主不愿拖延,极招出手。 “楚天行,你可想好了?”鬼麒主气息压抑,狰狞开口。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今日我愿舍鱼而取熊掌!”楚天行朗声开口,却是抉择以下,不愿更改! “那今日便送你二人上路!” 自从昔年师弟逝世便已经下的决定,谋划千古,时机已道,如今面临变局,人殊越骄子决议以杀止杀,杀出一片碧海蓝天! 决定落下,鬼麒主骨扇轻摇,倏而化为一柄充斥浩然圣气的宝剑! 初阳之力映照,好似透析出天可明鉴四字! “鬼行天地!”披靡天地的剑光,痛彻日月的剑意,长剑斩出,万千剑光伴随,鬼魅神气伴随锋利落尽万千繁华,周遭百里大地沉沦,湖水泛滥,崩灭万物生机,摧折天地杀伐! 眼见鬼麒主杀伐落下,楚天行神情骤变,怒提全身功力,道道儒光圣气升腾,然而比之鬼麒主的剑气却好似荧光比之皓月! 正当楚天行生起赴死之心之时,遂见仙者神情波动,仙气升腾,一张伸出,万千仙气贯体楚天行! 受到贯体的楚天行只感磅礴大力袭来,顿时功体爆极,发挥远超常态的实力! 嘭! 极招碰撞,虽然楚天行受到加持,然而鬼麒主根基无上,功体完备,实力更是旷古绝今! 极招相会,楚天行,败! 随着楚天行的败落,孤城仙体随着破裂,『露』出原型! 噗! 一口鲜血喷出,衣袍随风『乱』飘,散落点点碎衣! 星月罗盘砸落额头,孤城悠悠转醒,眼见提剑走来的鬼麒主,喃喃开口:“师兄,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小师弟吗!” 第二十四章 离别总是相思苦 如果说惊愕有一个最直观的表达方式,那么除了表情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鬼麒主带着幽灵一般的面具,世人很难看到他的神情,也便很难去度测他的心情。 狰狞愤怒以及柔情似水表面看去好似全都一样,没有丝毫区别。 正如三分钟前,鬼麒主怒发冲冠,长剑倒提,势要杀绝天下,一眼望去是幽深的面具。 也如现在,鬼麒主长剑在手,步踏前行,听闻孤城一声轻问,脚步微顿,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一言不发,一眼望去,依旧是幽深的面具! 孤城双眼有些『迷』离,楚天行蹒跚着身形走过去搀扶着他,颤颤巍巍的身躯好似随时都会倒下,一晃一晃的。 “大哥,没想到相逢一场,却要生死同路!”楚天行无愧洒然,即使面临死局,依旧开怀畅笑,也许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 孤城无言,只是呆滞的看着身形停顿的鬼麒主! 春雨初落,星星点点的雨滴落下来,饱受摧折的嫩草『露』出几分新绿,费力的想要爬出土壤,一瓣绿叶绽开,绽放一世繁华! 淅淅沥沥的雨滴不停的落着,泥泞的土地上,孤城已被淋湿的不似人影,却依旧呆滞的看着对岸那道鬼魅的身影! “师兄,你该打着伞的!”轻轻的呢喃,却好似可以听出其中的稚嫩,稚子捶嫩! 一声打伞,好似一柄利剑直『插』心田,触动了早已经尘封的记忆! “师兄,师兄,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啊!” 清晨的初阳还没有升起,伴着几分余夜,稚嫩的声音询问着身旁那道金『色』的身影! “今天,师兄带你去品鉴美食!”背着一柄金丝雨伞,纵横风雨天下,略显年长一些的英俊少年开口。 “美食?师兄又发现什么好去处了吗?”原来,是一对私自下山的师兄弟。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你师兄我是谁?”年长的少年洋洋得意,自得的说道。 “远不远啊!距离太远,回去太晚,被师傅发现可是要。。。。。”突然,年纪尚小的师弟打了个寒战,一身云白仙袍都跟着颤抖起来,显然是害怕极了。 “这个。。。。应该是不会被发现吧!”年长的少年也有些踌躇,只是对于将去地方的渴望,还是战胜了对师傅的恐惧,抱着万一的希望,低声呢喃! “师兄,你这样让我好怕啊!要不我们回去吧!”看到师兄的表情,师弟就觉得将有祸事来临! 夕阳伴着晚霞,幽夜又将落下,蝉鸣声若隐若现,雌伏在芳草之中,绽放着灿烂的生命辉光! “嗝!” “师兄,你这去处,太。。。太好了,这酒也不差!”颤微着身形,两人互相搀扶,师弟打着酒嗝,磕磕绊绊的说着。 “师兄,师兄厉害吧!”同样神智不清,醉意袭身的年长少年师兄这时候还是不忘自夸,洋洋得意的说道。 “厉,厉害,厉害,师兄,师兄你是这个,这个!”年少的师弟双眼充斥着崇拜,摇晃着身子,分开身形,面对面站立,竖起一跟大拇指,赞叹着师兄的厉害。 年长少年醉眼朦胧,一手打开师弟竖起的大拇指,“什么玩意,说人话!” 即使宿酒未醒,对于小师弟这『乱』七八糟的手势,非常君依旧反感非常。 被打开手,仙云白袍的少年悻悻,过了一会勾肩搭背的挂在年长少年身上,“师兄,我们何时再去啊!” “明天去怎么样?”一道厚重的声音传来,中气十足。 九天玄尊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得意传人,双手背在身后,双眼阖目! “好啊,好啊!”云袍师弟听到声音传来,连连点头,欣喜若狂! 哼! 一声冷喝,九天玄尊面『色』漆黑,背于身后的长袖挥出,风云变『色』,磅礴大力应袖而出,宿酒未醒的非常君和仙穹无力抵抗,面对着阵仗,身形好似断线的风筝,直直落到地上,在山阶上一阵滚落! 本就的零落衣袍,这时候已经毫无造型可言,断线溴袍就像乞丐一般! 一阵摔落,宿酒的非常君和仙穹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想起刚才的遭遇,也不管到底什么情况,非常君为了体现自己在师弟面前的威严,骂骂咧咧的开口,“谁,谁敢打本少爷?” “找死,是不是?” “不知道我非常君与师弟两人合称隆中双秀!” “敢惹到我们头上,不想活了!” 三言两语,把仙门二代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九天玄尊的脸却是早已漆黑的好似锅底,仙穹却是睁眼发现了师尊,眼见师兄还敢如此猖狂,一边感叹自己胆小怕死,一边却是悄悄拉了拉师兄的衣袍! 让他暂时消停一会! 大师兄玉逍遥幸灾乐祸的捂嘴偷笑,看着猖狂的非常君和胆小怕死的仙穹。 偷偷出去玩还敢不带我? 出事了吧! 话说,我和奉天都不敢这么猖狂,上课抡共也没有几人,还敢逃课? 真当师傅老眼昏花,发现不了? 玉箫担心的看着仙穹,对于非常君,他一直就很厌恶,也没什么感想,但是对这个小师弟,他可是疼惜非常。 “师兄可还记得宿酒未醒,你我经历了什么?” “师弟可还记得宿酒未醒,你我经历了什么?” 鬼麒主与孤城异口同声,开口说道。 “扫厕所!”又一次异口同声的回答! 答案落下,两人却是突然陷入了沉默! 孤城回忆着刚才化合仙者,收集印记,想起的仙门记忆! 鬼麒主却是落入沉思,不知到底如何开口,自从遇见单纯质朴的师弟以后,他变得活跃开心自然,活出了精彩的自己! 后来的后来,他死了,仙门变了,人心散了,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所以,自己也变了,变成了曾经不可能变成的模样,一体两分。 人觉非常君,人殊越骄子! 越骄子化为鬼麒主,终日里将神情隐于面具之下! 逐渐沉『迷』进去,比起人觉之体,他逐渐开始『迷』恋戴面具的自己! 好像面具可以遮掩自己的改变,让世人发现不了自己! 死亡的离别,改变了多少? “为什么?”孤城质问! “为什么,呵呵!”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鬼麒主反复言语,言语呐呐,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语气『迷』茫,满脸愁苦! 人间三大难,离别,相思,苦! 最是黄泉,轮回,奈落何! 换来总是相思离别苦! 本是清圣灵明的仙门,一着遭变,人情已是三二寥落,人心更是折变如昨! 面临如此一切,非常君只好隐匿了自己往昔的一切,忍痛割舍过去,为了师弟,为了曾经,遮盖了面目,改换了人心! 只为了这生死之间的相思,也为了这永不相见的离别,便让众生皆苦! 为一人,可守一城,为一人,亦可失天下! 那一天,仙门脚下,人觉戴上不属于他的面具,隐逸了属于他的身影,接下了不属于他的使命。 河间道左,黄粱在上,道一句。 “此去经年,师弟,师兄来了。” 或是恩怨情仇,或是爱恨痴缠,师兄自是一人承担,当年轻狂,少年义气,如今面临熟人问询,却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是呐呐! 无言以对,总是无颜以对! 第二十五章 仙山天命 “放过他,怎么样?”相顾无言,孤城开口祈求。 “为什么?”鬼麒主清圣之声传来。 那年雨季,相遇道中,金伞随身,伴着蒙蒙春雨,彼此眼中,可还有他人? 而今相见,相对无言,唯有一语,道破玄机,竟是放过! “人之最的路途,太险太难,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有资格踏上去!” 周遭四野摧折,点点落雨滴答作响,溅起了舟泊之下的湖水,云雾升腾起落,缭绕身周,抚着孤城紧皱的眉头,牵动了刻骨铭心的言语。 “嗯。。。。” 楚天行轻轻移动,抽动了伤势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哼。 他有些郁闷,合着打了半天是真的认识啊! 这还聊上了,这可是大哥啊! 刚认的大哥啊! 就这样扔下小弟,相顾无言,卿卿我我去了,楚天行自认为自己没有眼瞎。 还是能看出两人眼底散出的炽热火光的。 『奸』夫**,他心底呢喃了一句张口说道: “大哥。。。。。” “你先闭嘴!”孤城看了一眼楚天行,发现他暂时还死不了。 “你。。。。”楚天行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鬼麒主不由问道。 时隔千古,再见师弟,那时候激动不已,还在忙着整理语言,他却已经匆匆忙忙的离开。 说什么立山门,传道统,成就不世基业! 都是屁话,再见的时候已经是一副重伤垂死,遗言都没力气留下的模样。 为此他还伤心许久,夜夜感伤,明月不归沉都有好久没出了。 “我?”孤城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在搞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孤城满脸糟心的表情。 你说说,别人都是被人坑,到他这里,就是被自己坑! 本体仙穹早说他有大计划,一天天磨刀霍霍,他们这些分身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也没管他! 没想到到了后来,这货直接把自己玩崩了,沦落到沉睡保命的状态。 那时候,他们这些分身一心欢喜,召集了好些个分身兄弟,一起开了三天三夜的『露』天趴体,那叫一个开心啊! 毕竟,压在头上的太上皇没了,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然而,经过刚才一番变故,孤城才明白,这他妈那是玩崩沉睡,明明就是找好了背锅侠,自己找个地方悠闲溜达去了啊! 你道为何,却原来是,自从仙穹沉睡以后,孤城关于仙门的记忆就越发清晰起来,记忆的感染,使他不由自主的『插』入仙门内『乱』之中。 『插』身其中,若是想要功成身退,则必然会不由自主的走上仙穹早已经安排好的道路! 仙门的内『乱』,自然便可以解决了! “我这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啊!”明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孤城连吐槽的心都没了。 谁叫当初年少情况不自知,如今被骗了,还能怎么样。 一切的阴谋诡计,放到明面上成为堂皇正道的时候,就已经是无力反抗了。 当初有多看不起本体,现在就有多苦『逼』! “你也不知道?”鬼麒主满脸问号,天可明鉴收回,目光透过幽灵面具看向孤城。 明月不归沉内,悠悠夜『色』喜人,满桌的丰盛佳肴是习烟儿的心血凝结! 人觉非常君抬头望着苍茫月『色』,突然对着站在身后的习烟儿说道:“我出去有些事情,稍待回来!” 随着声音落下,人觉非常君已经消失无踪! “觉君,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习烟儿稚嫩的声音响彻夜空,然而,却等不到回应! “哼,又是这样,自从见了那个见鬼的师弟以后,就神神秘秘,不知道干什么!” 看着桌上还散发着热气的美食,习烟儿伸出筷子轻点了一下。 又悻悻的收回了,望着天边淡淡溢出的月『色』发呆,看的时间久了,弯月好似『露』出了微笑,一如觉君平常的表情! 想到这里,习烟儿嘴角咧开,双手撑着下巴,傻傻的笑着。 凌『乱』的小湖,鬼麒主不习惯以这副面貌说话,拿出骨扇,掩饰的摇动了起来。 “师兄,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孤城挥手赶开趴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心悦,认真的说道。 “你还是和他谈吧!”鬼麒主抚了一下面具,复杂的说道。 话语落下,湖水中央掀起一阵波澜,黝黑的时空黑洞盾开,鬼麒主扇着骨扇,一步踏入黑洞,消失无踪。 金『色』细语容物无声,紫『色』甘霖滋润大地,长空一声霹雳,万物复苏交汇,伴着异像,诗号朗然传来! 激动,彷徨,朗然,潇洒,悠游自在!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一袭黄『色』衣衫,半柄金『色』雨伞,身影随风摇转,长袍轻微飘动! 熟悉的人影,熟识的面目,不似方才,恰似眼前! “师兄。。。。。。”念到深处,竟是无语凝噎,意到极点,原是思量无通! 贯穿始终都记忆刹那通透,仙门凌『乱』的记忆一瞬理清,这一刻他好似复苏了曾经,曾经属于仙门小师弟的记忆,也复苏了往昔,往昔苦境苦仙的一切。 “匡山河之倾,扶日月之序,正神鬼妖说,道岿然不动,仙风浮华,剑扫天下!” 长空道道仙气流转,属于曾经的记忆开始复苏,飘转而出的身影,激『荡』而出的人影,万古未出的面目,一如从前的面目,无不诉说着,玄黄之时,仙门弟子,仙穹再现尘寰! 仙云白袍飘『荡』,掀起点点落雨波澜,身被玄『色』剑袋,幽玄长剑藏匿期间! 虽是深拿乾坤,自有无尽锋芒。 一世人,两辈子,入了仙门,应了天命! “一世为仙门人,一辈子是仙门人!”仙云白袍的孤城嘴角绽开,自然开口。 “当年,入了仙山,承了天命,一世仙山途,半部荣华史,如今化身重来,忘却前尘旧梦!” “不管是久远前的仙门小师弟,还是前夕的相士孤城,一切随风飘『荡』,埋葬天命道途!” “今日之后,复归天命,我为苦仙间作!” “逆命之途,自造天命!”望穿秋水,看破苍穹,这一次的天命,不属天地,乃是仙穹自造,自诩天命,造化大同,颁布而下的天命! 独属于仙山一脉的天命,可称,仙命! 第二十六章 人之最 “师弟,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 非常君伴着异像降落,本待好好交谈一番,却面临着觉醒仙命的孤城,一时无言。 眼见变化结束,孤城回到了曾经他熟悉的模样,非常君摒除尴尬,淡淡开口。 “师兄啊!你终于走出明月不归沉了。”虽然恢复了远古以前的记忆,毕竟此身并非本体,孤城的『性』格却也没有改变多少。 “......” “难不成明月不归沉是监狱不成?” “还我终于出来。” 非常君自然坐卧都有一股自己的风华,随意的撇下金伞,搁置在虚空之上,挥手变换出一艘孤舟! 舟上,有一座象牙白玉桌,有两个紫荆细冕坐席,清茶冒着热气,形成淡淡浓雾,在雨后初晴的湖水上飘散。 “仙门重意轻形,你整日里不出来走动,和监狱也没多少差别了!” 孤城自顾自的走向舟中,坐了下来,端起茶杯,闭目抿嘴品尝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 楚天行已经彻底绝望了,自己这是得罪谁了? 莫名其妙的被算计认了个大哥,还说是投缘。 现在眼瞅着大哥认亲认的飞起,马上就要逍遥快活起飞了,他却只能重伤垂死,奄奄一息。 这。。。。 是真的不服,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要遭这罪?吃你家饭了还是怎么滴! “哦,对了!” 孤城突然恍然的拍了拍头,记起了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干呢! “心悦,去看看小弟的伤势怎么样了,重不重,重的话你帮着处理一下!” “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眼见孤城如此自觉,非常君好似又回到了以前一起闯『荡』江湖的岁月,自然的说道。 “哎!好个屁啊!” 素质这件事好像天生就和孤城绝缘,反正自他记事起,他记忆里就没有那一天是讲过素质的。 “怎么?” 非常君瞑目轻轻品了一口茶,好奇问道,他也有些好奇师弟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事情太『乱』,不好说啊!” 皱了皱眉,孤城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头说。” “太长了啊!” “那就往短了说。” 非常君有些不耐,端坐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本待还要废话多孤城,看着这样的非常君,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如此如此,。。。。” “这样,这样。。。。” 简略经过,孤城说了一些自己了解的过去,顺带说了一下自己此生的经历。 “原来是这样吗?”非常君了然的点头。 “那你如今,又是要怎样?” “现在?闲的慌,被本体算计,想先去看看人之最是个什么货『色』,敢抢师兄你的生意!” 变了一盘瓜子出来,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孤城随意的说道。 “那染的这些坏『毛』病?”非常君凌空一巴掌拍在孤城脑袋上。 “哎呦,师兄你干嘛?”孤城『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委屈哀叫道。 “嗯?”看着扮可怜的孤城,非常君一眼瞪去,孤城顿时歇菜,呐呐不语。 “楚天行之事,你确定要『插』手吗?” 玩笑过后,非常君正『色』说道,他其实还是挺欣赏楚天行的,毕竟和当初的自己有几分肖像。 “江湖悠悠,难得有一个看着顺心的人,总不能眼瞅着让师兄你玩死吧!” 孤城开口吐槽,对于仙门这几位『乱』七八糟的师兄,孤城觉得也是没谁了。 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里里外外,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刨开来没一个是白的。 赤果果的白切黑,黑的透底的黑,黑的发光的黑! “长大了?翅膀硬了?”非常君仙目怒睁,一眼看去,孤城立马认怂。 “师兄,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主要是怕师兄费力『操』心,查探人之最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就交给师弟好了。” “这些小事情,哪里需要师兄亲自动手,师兄只管回明月不归沉等着,待师弟大功告成,你就坐享其成吧!” 等你回了明月不归沉,事情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了算。 孤城正襟危坐,悠悠然端起茶品了一口。 就知道武力胁迫的废物师兄,有本事别要挟我! 也就是现在刚刚复苏记忆,还没来得及练功。 要不然,能轮到你猖狂? 神情复杂的看着师弟,非常君喃喃开口,“师弟,确定如此吗?” “一世人,两兄弟!比起你,我凭什么相信外人?” 嗤笑一声,孤城起了一种不知的嘲讽感,是对世间的鄙夷! “人之最。。。。。” “到底什么是人之最?” 人觉忽然有些茫然,眼看着师弟因为自己,即将踏上这将去的歧途。 才来的及反思,自己最初的追求是什么。 那时候,他饱受摧折,然后遇到了天『性』质朴,温柔和善的师弟。 把这一切埋在心底,拜师玄尊,走出了不一样的人世繁华。 后来,得知师弟逝去,痛哭悲悸,许下了埋藏千年怨恨凝结的愿! 成为人之最,领略不一般的风景,借着那唯有人之最才能使用的力量,彻底消灭八岐邪神,返归仙门,一血师弟之仇! 如今,师弟从新复活归来,目标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一生的追逐,最后发现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贪婪与不甘,这真是。。。。。 “哈哈哈,哈。。。。”嘲讽似的疯笑了一会,人觉突然住嘴。 人之最的路途,还需努力,且先随师弟折腾吧! “你若愿助师兄,自是好事!” “只是,你安心吗?” 若问大道几何,他可以肯定,师弟绝对是不知道的。 然而若问人之最的路途,这一路走来,是非功过,成败皆然,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弟绝对是一清二楚的。 对于自己的黑历史,熟人面前,即使被发现,非常君依旧坦然。 只是,师弟生来便有一副侠道心肠,又如何可以忍受这般摧折。 天下布武,人人如龙的梦想更是与此违背! “安心?师兄,时隔千年,你已经看不透我了吗?” 反问一声,孤城有些悲伤。 “呵,仙门之中你的心思最为复杂,我又怎么可能看的清呢?” 这一次,非常君没有动怒,缥缈的语气缓缓飘来。 “人之最!我只想知道,他凭什么可以成为人之最。”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人间,是世间人的人间!” “无功无过,自垂自恋,便可以成为所谓的人之最?” “又或者是,真要相信那可笑的天命?” “勿论世人如何言说,人之最的席位他还不够资格!” 声音逐渐转为咆哮,声嘶力竭的咆哮声炸响湖周,孤城少见的显出了他的绝世锋芒。 一如曾经入世的苦仙间作,任世人言说,马踏天下,剑诛九族,人影过处,人头滚滚,血海翻滚,直杀得天下沉默,邪魔外道纷纷遁世而去,才算罢休! 如今继承仙者记忆归来的孤城,虽说有几分收敛,但本质依旧难以改变。 “没有经过人生历练的人之最,算什么人之最?” “没有入过人世劫难的人之最,算什么人之最?” “不曾造福天下民众的人之最,算什么人之最?” “没有经过世人审核的人之最,算什么人之最?” “没有经过我同意的人之最,凭什么成为人之最?” 最后一条,孤城说的随『性』自然,却不知这是如何的嚣狂霸道! 第二十七章 下棋 看孤城说的豪情万丈,人觉一时间也有些心『潮』澎湃,仿佛眼前人之最三字伸手可触! “嗯!” 晃了晃脑袋,又被这小子带偏了。 这次过来,本来是想要撬开这小子的嘴,看看他有什么秘密,反倒先被算计。 斜瞟了一眼孤城,看他激情四『射』,还真有些像那么回事! “说说吧,楚天行的事情怎么处理?”人觉面无表情,淡淡开口。 “小弟,过来给师兄见礼!”孤城眼见人觉松口,就知道事情已经定了泰半。 赶忙招了招手,让一旁脸『色』苍白的楚天行过来。 楚天行的伤势其实说起来不重,本来就是被禁制所伤,人觉出手也只是波及了一点。 能有什么伤势,大抵不过是精神状态有些问题,这一会心悦又帮着处理了伤势。 他也就是看着伤重,实则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好的!” 楚天行抬眼看着招手的大哥,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神『色』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孑然的走过来。 看着孤城的做作,人觉眼角抽搐了一下,这小子自从死了一次以后。 这次归来,不知道那学来的这么多鬼点子,小动作不断。 他要是想要对楚天行下手,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孤城见师兄眼神奇异,有些悻悻,但他也是没办法,毕竟多年不见,这些年师兄经历了什么,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过。 不说其他,单是天可明鉴涉及的灭佾事变就造就了多少风波。 虽说知道师兄不会对他下手,但是楚天行可就不一样了。 提前让楚天行认他当大哥也是有此打算,毕竟熟人不好下手。 杀熟的名声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背负的。 楚天行缓步走了过来,神情依旧有些复杂,心悦倒是没心没肺的在楚天行头顶四处晃悠! 它趋吉避凶的本能告诉它,跟着楚天行,它肯定不会被坑。 至于其他两位,不说也罢。。。 “大哥,不知找小弟何事?”对于这个新人的大哥,楚天行也算是彻底信服了,毕竟见面不久,孤城对他也算是掏心掏肺,他也不是无情之人。 虽然对于当个小弟有些反感,但谁叫当初赌酒赌输了。。。。 “叫师兄,认识一下!”孤城看着过来的楚天行,戏谑说道。 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孤城其实也不是太过清楚,不过见方才楚天行的表情。 想着,也不是什么清风明月的故事! “叫声师兄,你不算吃亏的!”人觉看着都到了这个地步,慵懒的说道。 “我好歹也活了几千年了,不算占你便宜!” 人觉挥手变了一张柔垫出来,和善道。 一袭金『色』衣衫,满目柔和,语气温润,如春风般和煦! 楚天行表情复杂,想着两人的交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叫声师兄又不会死!”见楚天行表情变得难看,孤城也不想勉强,挥了挥手,无奈道。 “算了,不想叫算了,你先坐下吧!” “小弟!” 有气无力的说了两句,孤城也是无法,刚认的这么个小弟,也算有几分真心实意,他要真不愿意,也便算了。 反正师兄这里,既然已经答应,也不怕他反悔。 纠结了少许,楚天行踱步走向座席,盘膝坐下! “师兄。。。。。” 人觉也没有在意楚天行,挥手招出一副棋盘,纵横二十一道,棋盘上空空如也。 “师弟,有没有兴趣陪师兄下一盘棋?” “既然师兄有兴趣,师弟自然奉陪!” 抬头对视一眼,非常君抿嘴,诧异道,“怎么,这次有时间了?” 玄黄之时,人觉几人同在仙门,一门之下,自然少不了比拼较量! 天地人法仙,若论武学根基,大抵是相差仿佛的。 之所以说大抵,是因为当初几人虽是同门师兄弟,虽说常有交集,但是武学根基,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之外。 地冥一直就是躲躲闪闪,少有尽力,人觉更是将藏私之道发挥到巅峰,相处经年也看不出深浅。 不过,以孤城如今的眼光来看,当年几人的实力,也就相差仿佛,分不出胜负! 武学修为胜负且先不说,若论棋道,当年人觉可谓是大放异彩,技压群雄。 到后来更是独孤求败,难求一敌手,那时候一说下棋,孤城的推脱借口莫过于没时间,这次人觉开口,也不过是敲打敲打他。 没想到孤城居然一口应下。。。。。 指尖夹起一枚棋子,凝目看了一眼孤城,人觉嘴角微翘。 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坏心思,人觉暗思。 不会是要拖时间吧! 这事放到以前可能不会发生,然而这次回来,孤城已经一次一次打破非常君的认知,这时候他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师弟! 看来等会不能留手,得杀杀这小子的威风,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正道。 挑眉看了一眼非常君,不用多想,孤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也没说话,只是心里已经暗暗开始谋划,一会该怎么装『逼』了。 招了招手,让心悦落到自己肩上,不是害怕,只是为了预防万一。 虽说这些年他没少练习棋艺,但当年非常君毕竟战绩辉煌,余威犹在! 索『性』他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能有便利,孤城自然不会放过。 下棋之道,说到底,还是看谁谋划深奥,而在这苦境大地里,孤城不觉得谁的计算力能有手握天地棋盘的自己更强! 安抚了一下心悦,孤城胸口微微挺直,自傲开口, “所谓长兄如父,师兄先行吧!” 说这话的时候,孤城的目光却是一直看着楚天行。 直直的目光看的楚天行恨不得站起来当场砍死他算了。 什么玩意啊! 不就是个大哥,又不是他爹,反反复复,不断强调,几个意思啊! 这茶还能不能喝了,这棋还下不下了。 想到这里,楚天行端起茶一口饮尽,好似把这当做孤城,喝完还狠狠的咬了一口。 “当师兄的总是要让着师弟的,还是师弟先来吧!” 人觉抵定身形,淡淡开口,也没管他调戏楚天行,毕竟免费的好戏,不看白不看! “真可爱!”喃喃低语一声,眼见楚天行有了爆发的趋势。 孤城连忙转头,一脸正『色』的说道,“既然师兄不愿意先行,那不如猜先吧!” “棋场规矩,也算合理!” 第二十八章 以棋论道 “既然师兄同意,那便请了!” 一语落下,孤城再不见轻狂姿态,棋盒推至中央,右手摊开,静待师兄动作。 非常君见此也没有客气,一手伸出,随意的握了一把棋子,满手皆白,倒像是冬夜里随意伸手,握了一把雪,且感受着。。。。。 眼见非常君起白棋,楚天行转头看向自己所谓的大哥,不知他是出单亦或是出双! 扫了一眼看过来的楚天行,难得没有调笑,双指微并,夹起一枚黑棋,落于天元之位! “确定了?” 比局开始,非常君严肃异常,陈声问道。 “确定了,单!” 深吸一口气,『摸』了『摸』端坐肩上的心悦,孤城语气轻松道。 “呵,那师兄就开始对棋了!” 见孤城放松下来,非常君想了想,不能落了师弟,故作轻松的开口,甚至还待上几分戏谑调笑的语气。 毕竟在他看来,这些年过去,孤城即使提升,与他相比,也不过了了。 只不过,若是让他知道孤城的作弊神器,非常君不知道会不会哭晕过去。 毕竟严格说来,手握天地棋盘的孤城与人下棋,已经不能算是作弊了,恐怕说句开挂都显得没有排面! 若说人觉非常君是爆肝玩家,那么孤城恐怕算是游戏老板亲自下台肉搏了。 你说这还怎么玩。 说完对棋,人觉没有拖沓,撒手一扬,掌中棋子相继两两合一,满天棋子飞舞,他挥手间已经将棋子尽落于棋盘之外! “师弟,看来你运气不好啊!” 微微愣神,人觉开口说道。 棋子既然落尽,自然便代表着数字属双,而孤城方才却是选择的单数。 按照棋盘规则,当是人觉执黑先行! 收拾了一下棋盘外的散棋,人觉正准备执黑先行,却听一直默默不言的孤城开口道,“师兄,你怕是少算了一枚棋子啊!” 说着,将手伸出,放在天元位置的白子之上。 对,确实是白子,原来孤城放上去的黑子早已不知去向,如今只有一枚白棋落于棋盘天元之位,安安静静的矗立着。 “有必要吗?”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人觉定定的看了一会! 好似明白了什么,嘴角扯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是提前的布局算计黑白易像而已,也算不上什么大计!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何来的垂死挣扎?”孤城淡淡言道。 坐于一旁观战的楚天行,这时候已经想要掩面而逃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怎么就认了这么个大哥,明明是作弊,还搞得如此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 “既然你想先行,就且先行吧!”非常君叹了口气,大气辉煌的说道。 “师兄,棋道如大道,一步先,步步先,。。。。” 神情莫名的言语了一句,孤城提起黑子。 一双修长的手指,只是轻轻的夹着棋子,却自然有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就像坐落于天山之上的雪莲一般,坚韧璀璨! 执棋的孤城和不执棋的孤城完全是两个模样,棋子入手,孤城闭目冥思,缓缓移动,就好像是神圣的朝拜一般,一尺三寸,轻轻的将棋子落下。 棋盘之上,又是熟悉的位置,落棋无悔,这一日孤城又一次将棋子落于天元之上,执着坚定。 棋子落下,秀手离开,孤单的棋子却自然如一名战士一般,孤守棋盘之中,矗立不动,虽是孤单,却自有一种八方不动的感觉。 人觉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嵌入棋盘的黑子,眉头微皱,什么也没说,表情微凝,执白随后。 “步步为营,开局为先!” 论起开局,人觉显然要比孤城高妙许多。 御棋一道,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相比于孤城浪费一般的天元一子,非常君显得气势汹汹,只是初子,便已落于九星之位,目的如何不问自知! 看着气势汹涌的人觉,孤城淡淡一笑,开口道, “师兄,有时候,风雨之中的宁静,更容易让人看清楚一些东西!” 说着话,天『色』却是突然变阴,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扑面袭来! “师弟,先下手总是不会出错的。” 非常君眼见孤城落子,紧随其后,也落了一字。 “开局出错,一错再错,错无可错,又如何?” 孤城的落子开始变得极速起来,好似群狼环伺,择人而噬! “一路的风景已经看尽,一时成败,又有什么当紧?” “何况,开局错,步步错,一错再错,结果就一定是错的吗?” 落子之后,非常君突兀抬头看向孤城,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精光,语气却好似另有所指! “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说这话的时候,孤城笑意居多,还夹杂着几分嘲讽。 “......” 人觉一时沉默,不为所动,棋路却更加稳健。 “如果道旁突然死了人,你认为是路中瞎子,瘸子,聋子中的那一个所为。” 布局完备,场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争锋,蚕食! “瞎子有眼无珠,瘸子有腿无路,聋子有耳无息!” 说了三个词,也是三句话,孤城便孑默不言! “杀人的为什么就是道中三人?” 下棋至今,孤城还是第一次抬头,一双清亮浩瀚的眸子映衬着几缕辉光,璀璨夺目,耀人心弦! 湖中的水无风自动,掀起一抹波澜,涟漪抖动,散净满湖的惆怅! “是啊!杀人的为什么就是道旁三人!” 人觉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叹息道: “可惜,世人愚昧,不明白这个道理!” 灭佾事变,三教圣剑丢失,多年以来,瞎子依旧有眼无珠,瘸子还在单腿走路,聋子索『性』真就装作不知。。。。。。 摇了摇头,孤城凝望了一眼师兄,执棋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随着言语间的较量,棋子已经逐渐布满棋盘,接下来每一步都关乎生死,一步错满盘皆输也不是不可能。 孤城呆呆的看着如同世外的天元一子,那一子是他最先落下的一子,却也是最远离是非的一子! 好似棋盘上的争锋与它无关一般,它只是静静的嵌在哪里,如同固守的战士。 “咳!” 眼见孤城许久未动,楚天行不由咳嗽一声,以做提醒。 第二十九章 棋盘内外 平静的湖面上,突来波涛汹涌,湖水起伏不定,黑压压的乌云摧折着湖面。 小舟如同暴风雨里的海鸥一般挣扎在激『荡』的湖水中。 小舟之上,倒是有一种异常的安和,风雨吹起莲蓬,一道漆黑的闪电划破长空。 看起来倒像是一匹战马,桀骜不驯的肆意在天空之上崩腾,潇洒随意。 听到咳嗽声,非常君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楚天行,面无表情,嘴角微翘,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师兄,解和吧!”平静的小舟上,孤城的声音有些沙哑。 “棋局上争锋,棋局外天下!” 非常君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眉头皱了一下,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棋局上争锋,争的是一时成败,然而关乎的却是棋局外的天下。 一盘棋局已开,自然被人觉和孤城二人带入天地之息,棋盘纷纷起合,自然就会带动天地变幻莫测。 棋局停滞,天下却不会骤暂,时光冉冉,挡不住历史冲刷。 暗夜下的小舟,风雨飘摇,寄托的却是江湖天下的起伏,也是各自大道的抒怀! 孤城抬头默然,却也不再犹豫,踌躇许久的一子按落棋盘,顿时风起云涌。 嗷! 一声好似传自太古的惊天巨吼响彻而起,划破漆黑的幽夜,肆无忌惮的凌虐着天下而去。 闪电划破长空,照亮漆黑的夜,光亮闪过,如同铁水浇筑的身躯,扭动之间虚空碎裂,两条龙须随意的摇摆着,天地好似承受不住,出现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痕。 漆黑的鳞片闪烁着幽光,有一种金属光泽的质感,一声龙『吟』震苍穹,自开裂大口的看去,好似深渊,幽深寂静恐怖! 四肢之间,蕴藉着足以毁灭世界的狂暴力量,却也抵不住五趾倏忽间闪过的明亮光芒来的更有震慑。 楚天行震撼的看着着这一番变故,透过船蓬,仰望着悬浮于空中的远古霸主,心底自然就会升起一种由衷的敬畏。 孤城收回落到棋盘上的手,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鬼知道为什么下个棋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以他低调的『性』格,怕是打死他也不会答应这场棋会的。 也怪孤城手贱,天地之息那是什么东西,说白了差不多就是红尘气息,下一场棋,加一些天地之息,增添一下变局,本来没有什么。 怪就怪孤城强行装『逼』,棋力本来已经撑不下去了,人觉又没看出来。 还以为他想藏拙,就言语激了一下,这事怎么能忍,索『性』孤城也不忍了,拍了一下肩上端坐的可爱萌物心悦。 在人觉不察之间,已经偷偷沟通了位在仙山的天地棋盘。 被加入天地之息的棋盘本就已经是天下少数的硬件了,孤城又强行给他配了天下唯一的软件,链接了天地棋盘的道衍之力,顺手还链接了天地棋盘的计算力。 这一下倒好,风云激『荡』,直接就搞出这么一场大戏! 人觉非常君听着响彻长空的嚎叫,只是眉头微皱,微不可查的闪过,眼底精光一闪,又恢复了原样。 张牙舞爪的黑龙这时候好似舒展了身形,逐渐沉寂下来,安静的悬浮在长空之上,就像是在守护着小舟。 “继续?” 越是面临剧变,人觉便越是安静,也越是神秘。 “继续!” 眼见局面已经成了这样,孤城也上赶着准备继续下去。 执一枚棋子,摇摆不定,犹豫不决是阻碍成功最初始的梦魇。 “师兄,你认为人之最是什么?” 噔,噔,噔! 孤城伴着节奏,随意的敲打着桌面,问出了一个牵挂至今话题。 人觉听到孤城开口,好似决定了什么,摇摆不定的棋子刹那落下,风景顿时不同。 “人之最,是美景,是人间至绝的美景!” “美景?” 孤城只是疑『惑』,重复了一遍,好像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问了这句话,孤城索『性』闭嘴不言,专心的沟通天地棋盘,落子越发的迅捷起来。 神『色』欣慰的看着孤城,人觉有些欣慰,许久未见,师弟的棋艺已经进展止此。 自从问了那句话之后,两人就不在言语,只是专注的下棋,棋子飞速的落着,也消失着。 天间的异像已经变了不知多少,有长虹贯日,划过剑道锋芒,有鹤鸣九霄,带起朵朵祥云! 人觉一袭金衫,指尖夹着一枚棋子,金光将棋子映照的好像染上了落日的余晖,夺目耀眼! 棋子如长空坠落星辰,风筝折断纸鸢折翼垂落! 极速落于棋盘之上,棋子落下的一刻,正值初阳刚升,映照日出之光,这一刻人觉,神圣不可犯! 大日落下棋盘,顿时棋盘上局势发生剧变,本以三劫连环,棋局陷入僵境,然而人觉一子破局,恍若重来。 “涅盘?” 孤城好奇的呢喃,有了些许的兴趣。 棋局到了方才,已经陷入僵局,只要随着时间推移,孤城相信,背靠天地棋盘的他一定可以顺利拿下胜利。 本已是兴趣缺缺,却没想到人觉还有如此奇招! 置之死地而后生,涅盘重生再来过! 楚天行有些惊疑的看着人觉,今天面临了太多的变故变局了,但是也只有这一刻,带给他的震动才是最大的。 大取大舍,大成大败! 看到棋子落下,孤城眉间不由的皱了一下。 “看来师兄是铁了心想要赢了!” 调笑着开口,自人觉棋子落下的一刻起,天地之间的种种异像就已经全都消失了。 黑龙咆哮,九日行空,血灾跌殁,长蚁嚣空,暴风来袭,暗夜笼罩,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幻觉一般,于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既然入场了,当然就要赢下比赛,不然岂不是愧对我仙门棋圣的称号!” 人觉平平淡淡的说道。 “吱吱吱!”心悦趴在孤城头上,大尾巴懒洋洋的晃动着,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精疲力尽。 安抚的抚『摸』了一下,孤城才开口: “入场的人何其多,师兄为何就确定可以赢?” 好似在说着眼前的棋局,却又像另有所指,言语莫名! “因为我不想世间都轮罩在所谓天命这个最大的人世谎言!” 人觉心里暗暗划过一句,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温和的看着孤城。 一如久远之前,夕阳下,非常君也是这样看着仙门小师弟。 第三十章 入局 孤城是挥着手送走人觉的,看着背影,依旧是一袭金衫,带一柄金伞,行走坐卧间自然的宗师气度! 人觉就这样突兀的走了,扔下那枚可以算作是起死回生,又可以说是涅盘的棋子之后,人觉便起身离开了。 “小弟,你觉得师兄是怎样的人?” 初升的太阳照着人觉的背影,散出一『迷』人的金芒,步伐带着轻盈的节奏。 楚天行沉『吟』许久,开口道:“他是个神秘的人,也是个野心很大的人。” 说出野心二字的时候,楚天行的语气特得加重了几分,不只是有意还是自然。 “呵,野心!” 孤城轻笑一声,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说他为什么离开?”突然,孤城转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表情,偷偷低声问道。 “大概是,没什么想说的了吧!”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楚天行有些慌张,低低的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偷偷抬头打量着孤城的神情。 “怕什么,大哥又不会吃了你。”用力拍了拍楚天行的肩膀,孤城挥了挥扇子,轻松自在的说道。 两人言语的时候,人觉的背影已经逐渐消散在晨阳之中了,只有金伞反『射』的光芒依旧刺目。 “师弟,你终究不是师弟啊!” “师弟是不会这么小心翼翼,试探我的。” “他只会像个小傻子一样,开口直接问我。” “也不管我有没有骗他。” “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喀,喀,喀! 人觉的脚步踩在干枯的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路旁的青草还带着朦胧的晨雾,缓缓升腾的雾气遮住了人觉的面容,将他笼罩在『迷』雾里,使他看起来越加朦胧。 “我已经不是仙门的小师弟了。”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也不像他那么傻。” “我不会允许有人骗我,因为我不想了解更多的错误。 “我也不再单纯,我是孤城,一个传承仙门记忆的人。” “一个承仙命而来的人。” 收回望着的目光,孤城又『露』出熟悉的痞赖表情,抬腿踢了一脚楚天行。 “走了,大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这一回,楚天行是真的忍不了了,所谓有一二,无三四,这都多少次了,。。。。 “船长,这你都能忍,屎你都能吃。” 心悦挥舞着大尾巴飞到楚天行头上,挑拨道。 “大哥。。。” 龇牙咧嘴的喊了一声大哥,楚天行『操』起仙人萍就向着孤城冲过去了。 “小弟,所谓长兄如父,你这可是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啊!” 孤城发现情况不对,做着垂死挣扎。。。。。 半盏茶之后,孤城顶着硕大的熊猫眼,骑在楚天行头上,拍着楚天行的屁股。 “小子,敢不敢了?” “打人不打脸知不知道?” “啊。。。” “欺人太甚。” 趴在地上的楚天行双手撑地,一把掀开孤城。 拳头如雨点一般向着孤城脸上打去,没一会,孤城的脸就肿的像个猪头。 “泽阳对大锅不耗。”(这样对大哥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听到孤城说话,楚天行也不多『逼』『逼』,只是拳头锤的更快了一些。 孤城微眯着眼睛,不是不想睁开,而是肿胀的眼帘让他实在是睁不开。 初阳被孤城看出了夕阳的凄凉,好似落幕的余晖招摇着『迷』离的人们。 “小弟,大哥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带着几分深沉的悔悟,孤城痛苦的开口,牵动了伤口,他的嘴角又抽搐了几下。 “咝!” “以后打人能不能别打脸?” “不能。” 互相搀扶着的孤城和楚天行又开始哲学式的争辩。 “继续继续,开打开打!” 心悦挥舞着小拳头,呐喊助威,玩的不亦乐乎。 孤城两人齐齐转头,向着心悦看去。 “大哥,我打死他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 “我最近眼睛不好,看不太见。。” “乒乓,噼里啪啦。。。” 打完心悦以后,楚天行顿时神清气爽,刚才和孤城仇人相见的表情都收敛了几分。 “大哥,一会去哪啊!” 收拾收拾残破的长袍,整理整理发型,『揉』一『揉』发痛的帅脸。 “带你去见大佬去。” 孤城顶着一个胖脸,惨不忍睹,面无表情却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强装镇定又显得有些煞笔,学深沉又不太像。 索『性』随意的说道。 “大佬,什么是大佬?” 有心悦这个翻译在,发现听不懂的话,楚天行捏了捏心悦的大尾巴。 吊在仙人萍上的心悦吃痛,痛苦的哀嚎两声。 瞪着可爱的大眼睛,说道:“大佬,就是看起来牛『逼』轰轰,其实就是差不多快死的一群人。” “用通俗易懂的说法讲,就是前辈的意思。” “死在前面的那一辈。” 眼瞅着楚天行不搭理它,心悦无奈,偷偷撇眼看向孤城,悻悻的解释道 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怪不得单身。 明明是自己定力差,随便挑拨两句就上当。 还怪在我的头上。 想我心悦是什么人,万古第一神器化形而出。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千年,后知五千年的绝世神器。 却惨遭如此对待。。。。 “见那位大佬?”听到解释,楚天行有了几分兴趣,低声询问道。 “一页书!” “百世经纶一页书。” “一页书。” 听到这个名号,楚天行沉默下来,实在是这个名号代表的东西太过沉重。 手持拂尘,顶一头至高修行者象征的金『色』舍利子;『色』相端严,眉间朱砂一点红;凤眼半阖,自信的眼神睥睨天下,两鬓带有白发肆意猖狂。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句诗号,压塌万古天地,厚重的背影,撑起苦境灾难。 “找他干什么?” 孤城回头无语的看着楚天行,伸手弹了弹心悦漂亮的小脑袋。 “给他解释一下吧!” 心悦忿忿不平的看着孤城。 真是忘恩负义,要不是帮着你下棋。 老子能成这个样子,不救我也就算了。 还落井下石? 脑袋一转,哼了一声,不想理会孤城。 “说说吧!” 楚天行可不管他俩之间『乱』七八糟的事,当然是什么方便什么来。 他『摸』了『摸』心悦柔滑的绒『毛』,笑着道。 “人觉当初给你安排的任务不就是去找他吗?” “孤儿帮你挡下算计,不过他不得去看看!” 心悦看白痴一样看着楚天行,不明白孤城为啥救这么个废物。 回头在看,才发现眼前一张讨厌的脸—孤城! “叫四师伯!” 孤城黑着脸说道。 第三十一章 一页卬 “小弟,唱首歌听听!” 悠闲的躺倒在舟泊之上,晃着双腿,悠然自得! 楚天行踏月而歌,清酒满上,“大哥想听些什么?” “搞得你会唱多少一样!” 叹息一声,换个姿势,孤城嘲讽道。 闻听孤城如此说道,楚天行也没有生气,不知道,毕竟他已明白,孤城便就是这样的人。 “咳!” 一声轻咳,清了清嗓子。 楚天行揽上纱帽,遮住了眼帘,一股江湖豪侠谪仙垂落的气质悠然而生! 舟泊飘『荡』,湖水青绿,透明见底,几多鱼儿悠悠嬉戏! “江湖多滔滔,人间值一笑。偶开天眼觑红尘,世情多无聊!” 清雅悠扬的旋律,透人心弦,清丽的歌喉,穿透波涛,向着四野划去,传出江湖。 斜躺舟泊之上,掀翻竹蓬,纱帽遮着倾世的容颜,桌上点缀着一壶清酒,倒挂着一片陋室铭,好似诉说着船长的高雅! “风雨任潇潇,平生自孤傲,我欲横刀向天啸,又恐震云霄!” 曲调柔顺,陡然转折,仿佛一幅画卷落于眼前,陡然展开,记溯着年少的江湖路! 立于船头的孤城眼角闪过一丝湿润,来自曾经的记忆逐渐开始侵蚀属于现在的他。 苦仙间作的江湖路,慢慢显化于他的脑中。 “邪佞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猖狂的少年,秉持着错百杀一得理念,不留活口,对着只是有些许可疑的行人便是一阵屠杀!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村落,血腥气升腾浸染了天空, “狼烟未了,邪魔当道,快意妖氛一剑扫!” 曲调一转,眼前好似变成了快意江湖,快哉风! 几多人来人往,多少邪魔妖道,仗剑天涯,一剑扫平,书就年少时的轻狂肆意。 “琴思古调,酒论知交,为君一舞醉翁『操』。” 楚天行踏船饮酒,歌声悠悠,江湖悠悠,千日甘满饮! “大哥,满上,你我今朝有酒今朝醉!” 受此激『荡』,孤城也有些『迷』醉,躺倒的身形,一个鲤鱼翻滚,倒立而起,开口道, “满饮此杯,再来一杯!” 豪情万丈,气冲云霄! “江山如此多娇,饮者自古寂寥。” 长帆出手,呼应着天地风云变『色』,逸风云澜响彻湖泊,孤城一时诗兴大发,上前搂着楚天行! 高歌一句,肆意狂浪,掀起波涛千丈! “宠辱随天身似飘,尽付浙江『潮』。” 迎着黄昏,孤城两人肩并肩,手扶手,同声高歌, “红颜由来易老,侠者终需殉道” “明日天涯欲晚照,一篙春水风雨摇!” 歌声悠扬,声传百里,隔岸白鸥翔天而去,优美的曲线划出一条白线。 激岸的猿猴声声高吼,腾飞起舞,迎合着歌声,水里的嫩莲微微绽合,好似害羞! 好一副绝世瑰丽的图画,好一场青春肆意的歌舞,好一双绝世盛美的谪仙! 当两人放浪形骸于江上,恣意高歌于舟中之时,却说幽界深处,夔禺疆高立王座,比之往昔更加多了几分深沉! 幽暗的氛围,金丝缠身的霸道气息,无不诉说着夔禺疆更胜从前的绝代威严! “查清楚了吗?” 暗压威严的王者霸道之声,幽幽的自安静的幽窟里响起! 无间鬼后害怕的扭动了一下腰肢,低声回道, “鬼麒主自从前些时日现踪,之后便踪影全无,查无音讯。” “日前进攻我幽界的仙者。。。。。” 说道这里,鬼后微微停顿,显然有些顾及。 “无事,只管直说。” “前日,落月湖湾,只听鬼麒主一声哀嚎,想是仙者已经。。。。” “仙者,仙穹,仙门?” 低声呢喃了两句,夔禺疆眼神充满忌惮。 “当日使用手段联合罗睺,吞噬了魔始,自他记忆里得来的消息。” “仙门之人,却是。。。” 抬头,幽暗的阴影遮住了夔禺疆的面容,他神情莫测开口道, “仙者之事就且先放下,当今之机,应以招揽各方奇人为主。” “以应对接下来的天地灾劫。” 伸手抚了抚额头,想起仙门之人,夔禺疆就感危机之感越发浓重! 天地人法仙五人,仙者如今虽然已确定化古,但是其余四人若是联合。。。。。 “不知道剑之事。。。” 鬼后扭动妖娆的身躯,然而眼见夔禺疆不予理会,也便低声问道。 “道剑剑非道?” “发去招揽之帖,注意武林动向。” “遵命!” 无间鬼后拜服听了,隔了刹那,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魔主,若是想要招揽江湖奇人,属下倒有一个推荐!” “谁?” 霸气沉稳的语意响起。 “夸幻之父。” 鬼后笑意妍妍的答道。 一语落下,却是满篇的沉寂,时间不知过了一瞬,又好似千年。 才听到夔禺疆开口,道:“那此世便交给你处置吧!” “好了,你且退下,召集幽界其余几人,商议事宜,近日我要闭关,无事休来烦我。” 听到夔禺疆下令如此,无间鬼后还待多说,又思及夔禺疆最近变得越发深不可测的霸主威严,张了张嘴,开口道,“属下告退告退。” 幽暗的氛围,漆黑的环境,只有夔禺疆双眼透出一道幽蓝的光,时不时的闪烁着。 “冥界罗睺,精灵天下,天地人法,八岐邪神,魔始,鬼族!” 喃喃的诉说着诸多禁忌的词汇,夔禺疆逐渐消于无声。 吞噬魔始获得的无上武学根基,以及奇异的武学见闻,对于他功体重修,却是大有裨益。 极目望了一眼远处比邻而居的冥界,夔禺疆低不可闻道, “幽界本源,却是也该炼化了。” “魔始,罗睺,倒是要感谢你二人了。” 江湖夜幕,黄昏之态看去,总好似染上一层血『色』的辉光。 绿水,轻舟,舟前一银白『色』的萌物在费力的前行着,不时传来一声大力的呼吸,像是要把整片湖都吸进嘴里。 “心悦,带路快点,不然晚上没饭吃。” 孤城斜躺在床上,品尝着水果,悠然自得的和楚天行谈论着歌韵诗词。 “大哥这样是不是不好!” 楚天行分心看了一眼受苦的心悦,有些怜惜,开口道。 “你说心悦?这事一时说不明白,以后有时间,我告诉你!” 楚天行呐呐,见他一脸神『色』肯定,也只好给心悦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继续悠然自得的赏花看月了。 月『色』悠悠,树林隐逸,林间一白发分立,带几分霸气枭雄,有几缕沉稳愁思的人影踱步走来。 “此人便是夸幻之父?” 遥远舟泊之上,楚天行好奇疑问。 “正是此人”说这话时,孤城眼神奇异,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百世经纶一页卬! 第三十二章 精灵一族 纵横峰上,棋邪纵横子心思不宁,神思无主! “纯阴无迎,坤地西南,四中二下,降灾之象。” “象曰,天龙暴怒,雷公击鼓,兴云致雨,流潦下土!” 挥手随意,捻动棋盘上随手落下的占卜之棋,纵横子一一收起,落于玉钵之内。 叮叮之声作响,敲动烦『乱』的思绪。 “奇怪,这两天我以连续占出,八次『荡』覆卦,此卦主大凶,有天灾降患,凡事皆凶之兆!” 踱步而起,行走间,纵横子落不下的思绪,喃喃低语, “头一回,我有这样的奇异卦象。” 缓缓踱步至红枫树下,鲜活的枫叶飒飒作响。 “因为此卦皆阴爻无法上下相应以避险,顾可谓穷凶极恶之占。” “莫非,我要有大劫临身?但此卦说灾由天来,非是人为。” “然而我沉寂纵横峰已久,何来人祸。” “莫非是我在窈窈之冥,窥得天机所致。” 棋邪一语落下,忽而天迹动雷霆,白日响惊雷,舒白闪电划过清朗日空,好似警告,又似末日审判最后的通牒。 孤舟之上,孤城身形翩然,飘飞而去,只留余音渺渺。 “天行小弟啊!人我已经带你找到,接下来就看你了。” 人觉非常君往日的安排,有关于人之最最顶端的抉择,两者一事,皆系于眼前之人,眼下只有一交,以示深浅! “虽是安排与我的任务,你也不用跑的如此之快吧!” 望眼欲穿,却是窥不得一丝背影,楚天行无奈,只有划定孤舟,向着远处人影渐去。 且不说楚天行划定孤舟,满脸愁思,如何去面对难搞的夸幻之父,却说孤城一人,带着心悦独自高飞。 “心悦,有什么想吃的吗?” 悠闲的漫着步伐,孤城开口问道,说话间看向了端坐肩头一脸沉思状的心悦。 “怎么还在生气?” “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你说说,你要是一天这副死样子,也不说修炼。” “那接下来你还能坚持多点时间。” “下一次天地棋盘的反噬,恐怕你就扛不住了!” “扛不住的结果是什么?” “嘭!” “爆炸你知道吧!” 孤城絮絮叨叨开口,做出满脸悲痛的表情,一副你完了的样子。 “我知道,可是,可是好累啊!” 心悦听到孤城解释,耷拉着光滑『毛』茸的小脑袋,哭丧着脸说道,就连一直翘立天空的大尾巴都垂落下来,包裹着脑袋,活像一只仓鼠。 心悦的原型,本是曾经仙者锻铸的天地神器之一,生来就可沟通天地棋盘,幻连天地气息。 这本是好事,然而近日以来,仙者重伤垂死,陷入沉睡,主持天地棋盘之人换做道我,道我无私无我,自然会收回一切权限,道化一切。 本来若是心悦不曾点灵,生出灵『性』,天地棋盘的同化自是无关紧要。 然而心悦化灵,生出灵智,天地棋盘的同化之力袭来,前两次,心悦还可以依靠孤城之力抵挡,然而时间久远,威力越发强盛。 到如今,几尽无法抵挡,因此,这些天以来,孤城只好痛下决心,使孤城被迫修炼。 生生死死,破而后立。 “好了,好了,扛过去就好!” 看着委屈的心悦,孤城好意安慰。 “带你去吃包子去,一会多吃点,对身体好,看看都饿扁了!” 伸手把心悦拉到自己怀里,孤城可怜道。 “我不想吃包子。。。” “好难吃啊!” “那你要吃什么?” 夕阳之下,孤城的声音越发悠远起来。 深深子夜,静不住探求之息,落月之下,尽是人心凶险。 “天织主!”夸幻之父神情压抑,睁目一眼却是一道俏丽身影,言笑晏晏,却暗藏杀机。 “夸幻之父!”饱含杀伐的语气,却好似掩不住往昔遭受屈辱过去的怨怼之气。 “前日是卬放你生路,今日当时你放不过卬了!” 夸幻之父无愧主宰古原争霸的一代雄主,截杀降临,依然神情不动。 “呵,你留给精灵之恨,可不止我一桩!” 一声冷笑,满目愤然,今日势要一绝夸幻。 话语落下,却听一道凶悍之声。 “记得我吗?夸幻之父!” 惊诧回头,又见昔日另一段烽云,迎面而来。 “你,是你,六忌,战温爵!” 沉声一喝,夸幻之父神情冷凝,却是暗道不好。 “记得我,就该觉悟,拿命来!” 话不多说,仇满心绪,六忌战温爵极招首出,直向夸幻之父。 久远之仇,时间未曾冲淡,一朝狭路相逢,便成惊涛裂岸! “夸幻之父,这一生我最痛恨的名字,今日就将消失。” “看到你们来寻仇,卬对过去感到很骄傲!” “拿出本事,否则你们没有第二次活命机会。” 天织主虽是清纯面孔,却不掩杀机肆意,出手即使怨怼, “为我,禁城赎罪吧!” 话语未落,天织主已是一马当先,先杀过去。 弃神类虩一声咆哮,随着眼前熟悉人影随杀过去。 “杀!” 六忌战温爵武器化现,带领兽族众人杀将过去。 “放肆!” 夸幻之父满目愤然,好似王者受到侵扰,『露』出睥睨之态! “幻世七劫,狰狞火!” 双手呈擎天之姿,青绿火焰化现手中,一招击出,山河动『乱』! “封天雷网!” 天织主容颜俏丽,满目决然,极招迭出,天地雷电动『荡』! “骸之斩!” 六忌战温爵思及往日冤仇,满目血红之『色』,硕大刀光连天接地,直袭夸幻而去。 精灵之恨,恨绝天地,兽脉,禁脉,覆灭之仇,今日势要一绝生死! 极招相会,夸幻之父寡不敌众,身形受创,倒退三步! “夸幻之父,去死吧!” 六忌战温爵,狰狞一笑,绝招再出,不留生路。 夸幻之父虽是身形受创,扭转身形,内元饱提,绝式强出,一挡杀招! “杀!” 见此际遇,天织主再杀,紫电祭出,浸染天宇。 正当几人激战正昂,远处荒原惊见风乘云驹星火奔驰。 “杀!” 六忌战温爵不依不饶,缠战不已。 恰此之时,风乘云驹乘隙而入,撞退战殟爵。 “殟爵!” 一声惊呼,兽脉众人担心上前,趁此间隙夸幻之父转身退走! 第三十三章 江湖事 凌云堑上,孤城一步当先,引着心悦前行! “杂碎子的,老大你确定要这样吗?” 心悦神情压抑,嘴爆粗话,看着孤城,低声问道。 “我怎么样了?” 孤城脚步不停,执着前行,好奇反问。 “你把你小弟拉出去找夸幻之父,你却在这里到处找美食!” “这都几天了?” “你当真不管他死活了?” 心悦满脸担心,毕竟楚天行对他还是不错的,除了间歇『性』的『摸』一『摸』它的头以外。 “人生路,当然是自己走自己的了!” “只有经历了红尘烦扰,才会成长啊!” 孤城一本正经的开口,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慌张。 “对了,你确定方才的占卜没有出错?” “没错啊,怎么可能有错,你别转移话题。” 心悦眼见孤城神情冷静,也放下担心,没好气的说道。 就在刚才,孤城无聊,眼见自己已经出来几天了,就让心悦随意占卜一下楚天行的情况。 哪知道占卜的情况,岂止糟糕两个字可以形容,精灵天下两脉之仇,三强聚会,围杀夸幻之父! 幽界群雄虎视眈眈,暗中潜伏,意图不轨! “小弟应该不会『插』手吧!” 孤城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探寻似的看向心悦。 “你觉得呢?” 心悦没好气的说道,楚天行什么『逼』人,你还不清楚,你跑来问我? 会不会救人心里没点『逼』数? 他那副侠道心肠,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孤傲自高,到头来还不是麻溜就跑去干活去了? “孤城,我以前只是看不起你,现在我是真的看不起你!” 想到这里,心悦越加为楚天行感到不值,遂满脸鄙夷的看着孤城。 “你知道什么?” “我这不是准备去搬救兵吗?” “你是不知道我实力多菜?” “还是活的时间太长,不想活了?” 孤城开口辩解,打消了心悦回去送死的冲动,拍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孤城速度越发迅捷起来。 毕竟事关楚天行生死,若是不能极速搞到救兵,那结果。。。。 不敢多想,孤城急急而奔! 纵横峰上,棋邪下棋占,却是连八大凶之劫! 正当心思弗定,下了决心,欲要一窥真相之时,却听霸绝诗号,响彻虚空!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幽界霸主,魔中至尊,一道霸绝人影,金丝缠身,独压纵横峰。 “哈哈哈!” 一声朗笑,棋邪朗然开口:“想不到棋占应验,为我送来平生最大凶劫之人,竟是你幽界天魔茧!” “让本座亲自送你上阎王路!” 夔禺疆一步踏前,霸气开口,“从此纵横峰,由人凭吊!” “杀我的理由是?”棋邪开口,悠然而问。 “非我族类!” 一语落下,杀伐起兮! 奕界神手,魔中至尊,动『荡』对上。 “哈!” 嘭! 一声巨响,夔禺疆两人拳掌交击,山石滚动! 棋邪浩气长提,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之招,只见浑元初遇! “要力挽狂澜,这种实力,令本座实力!” “要铲除异己,天魔茧恐需多加费力。” “一式让你见证,天地无上之威。” “破日贯月万魔震!” 一声巨喝,却见夔禺疆合上天下地万魔之功,山石动『乱』,破碎山河,无上之魔贯彻无上之招,杀破天地! 幽魔之气通天彻地,天地霎时变换一番锦瑟。 棋邪端目一眼,轻声开口,“头一回,纵横子动用绝着八险之招!” “风云半步绝!” 棋邪扬袖兴风,足画方圆,顿时地现神棋异局! “啊!” 夔禺疆一声巨喝,绝着普出,极端一爆,山河碎裂! “天魔茧不愧为幽界霸主,这一击,尽显无上根基!” “棋邪能安然挡下此招,那接下来的九大限,不知可能安然拖困!” 落月坡前,夸幻之父跨步奔走,欲要一逃三强绝杀! 忽感身前剑气袭来,剑锋如刺骨的寒冰,剑意如袭人的烈焰。 交相矛盾的剑意,白衣飘『荡』的人,丝带飘舞,高挑的剑眉,微冷的容颜,诗号响彻。 “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 “呵呵呵,夸幻之父,你要去那啊!” 妖娆的身姿,略带挑逗却又自得的语气,来人幽界-无间鬼后。 “幽界?” 夸幻之父嘴角鲜红,雄浑的语气有些暗哑,眼帘低垂。 “夸幻之父,休走!” 身后,天织主携六忌战温爵奔追而来,绝杀之局显化。 人影交锋,幽界无间鬼后携剑道神话风之痕,精灵一族,禁脉之仇,兽脉之怨,今日势要了结! 夸幻之父陷入死局,昔日的冤孽,今日汇聚,遥想昔日古原争霸,一人挑起天下烽火。 到得如今,真相还未查明,却要。。。。 楚天行独坐孤舟,隐于暗处,神情讶异,思及前几日与夸幻之父的交谈,却是颇得心计,如今友人陷危,难道真要熟视无睹! 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踱步舟上,读几遍陋室铭,歌几首江湖笑,心思下定,楚天行便自是楚天行。 绝境如何? 杀局如何? 今日便是入了这局,为这方交的友人,献上几分真情! “杂碎子的,我们这是去哪啊!” 凌空飞跃,心悦心惊神颤,抖动身形问道。 “前往冥界,寻求冥帝罗睺之助!” 孤城沉声一语,道破天机,却是欲要前往昔日的幽界,如今的冥界,找寻冥都之主罗睺助战,一救友人! 正当孤城急急找寻,寻找跨入冥界之路之时,冥界之中,无限眼底发痛,一声痛苦哀嚎响彻! “臭地茧,你怎么了?” 朱雀衣神情担忧,紧紧抱着地茧,满目里充斥着关心。 却说昔日幽界一战,天地摧折,万物崩灭,参战五人,仙者,魔者,王者,剑者,创者! 仙者一战道陨,创者神消意散,唯留王者罗睺,剑者风之痕,魔者夔禺疆三人存活。 然而故事之后,还有缘由,夔禺疆吸食幽界圣母九婴,地茧目睹眼前,悲怆入心,觉醒魔始之瞳,出现返祖之象。 携着朱雀衣逃出幽界,夔禺疆虽是功力大进,然而巅峰一战还未落下帷幕,便急急赶去参战。 致使地茧两人逃出生路,事后,仇怨满腔,鲜血淋漓的地茧二人多凡谋划,便决定加入刚刚入主冥都,无人可用的冥帝麾下! 也就有了如此局面。 “无事!”地茧双目泣血,疼痛暂止,回首言道,嘴角带笑,不愿朱雀衣伤心! 第三十四章 江湖起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朱雀衣依旧不放心,关心问道,对于始魔之瞳,窥视未来景象,地茧早已告知朱雀衣,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我方才看到,三方之战,牵扯未来变局。” “百世经纶,邪心魔佛!” 朱雀衣闻言,眼见地茧陷入沉思,乖乖的守候身边,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一般,默默无言只是静静的看着。 “前往寻找冥帝!” 沉思许久,地茧下定决心,主动前往寻找罗睺,欲要寻求解决之道。 冥都之内,冥帝罗睺高居王座,比之昔日征战幽界之时少了几分霸道,却多了几分王者威严。 赤金魔袍之下,是让人望而生畏的面孔! “冥帝,幽界之中人马整顿已经落下帷幕,即将成形!” “至于。。。。” 鼋无极英姿潇洒,俊郎的面容充满了认真的神『色』,弯腰面向罗睺,拜首道。 “暂住!” 鼋无极本待诉说近日管理冥界之德,却听王座之上,一声威严之喝,只好停下汇报,抬头看去,眼神疑『惑』。 罗睺抬手指了指门口,便闭目等待,不一会,朱雀衣便拖着地茧走进冥都。 虽说冥界本是自幽界之中分离出来,但是,比之幽界,冥界却是少了几分幽深之气,多了几分恍然大度的霸道之息。 冥都王殿,大气彷徨,空阔之处,落针可闻。 朱雀衣还是首次来此,只是一眼看去,便震撼非常,往日里散漫的『性』格都有些收敛。 地茧安慰似的拍了拍朱雀衣,抬手汇报道, “冥帝,方才属下魔始之瞳显化异像。” “见到未来一角,此事涉及未来武林变局,百世经纶,邪心魔佛!” “遂,特来禀报!” “武林未来,邪心魔佛?” 罗睺重复一遍,神情邈邈,看不出喜怒,落于王座之上的手指轻轻敲动! “噔,噔,噔!” 幽静的大殿空谷传响,悠悠然回『荡』,突然声音乍停! 罗睺开口言道:“详细说来。” 安抚了一下神情焦急的朱雀衣,地茧无限开口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会之后,罗睺『露』出了然之『色』,一旁的鼋无极不知为何神情却又几分焦急,欲言又止。 纵横峰上,棋邪纵横子一对幽界天魔茧,吸纳圣母九婴,吞噬幽界创主,夔禺疆的功体已达前所未有之巅峰。 巅峰交汇,棋邪纵横子无力抵挡,绝招频出,却是毫无还手之力,落败之象已显,必死之局已定! 却听一声鬼魅之声悠然传来,伴随而至的却是一道妖魅身影!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禁忌的面孔,妖魅的人影,莫测的来意,未知的目的。 来人幽界首智-鬼麒主! 间歇之后,天地化烽火,狼烟起四野,在场众人瞬间陷入烽火狼烟幻境之中! “杀,杀,杀!” 无尽的杀伐之气显化,初阳之力,天地剑锋,无不显示天可明鉴的莫匹威力! 故事还未落下,结局却在上演,狼烟过后,又有人至!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冷风呼啸,狼嚎四野,刀光睥睨天下,一袭狼袍加身,一柄孤刀在手,来人-恨吾峰! “鬼!麒!主!” 一字一句,恨声入耳,本是幽界之人,前帆出手营救仙者,今次还敢现于眼前,夔禺疆恨极! “天魔茧?” 疑『惑』之声,是同样的恨极,面具之下化名鬼麒主的越骄子面目怒火。 今次师弟复活归来,本可以天伦之乐,琴瑟和谐,都是眼前之人,破坏了这一切,若不是他一切不会如此。 前日相见孤城,了解事情真相,人觉之恨却是越加深沉! “死!” 死字出口,刀鸣,剑『吟』! 恨吾峰神智『迷』失,双眼显『迷』茫之『色』,魔刀在手,银光乍现,一道通天彻地的刀光向着天魔茧斩去。 斩获嘴中呢喃,拔出『插』入体内的圣剑天可明鉴,剑光起,万千剑意升腾,初阳之力铺天盖地,烽火幻境笼罩四野! “泠夜·亡神斩” 一语落,绝招起,天地变『色』,冷言冷语的恨吾峰绝招初绽,已是浸染一片天空,杀伐之气遍布四野,直袭夔禺疆而去。 剑客,沉郁寡言;发型,散『乱』拓落。闭目不发一言,睁目之时,剑出天地变『色』,剑收天人永隔! 极巅交汇,棋邪纵横子与魔尊夔禺疆相交纵横峰上,却遇意外来客,人觉鬼体越骄子携魔刀圣剑,压迫而来,势要一绝战场! 凌云堑上,孤城依旧徘徊,到得此刻,他终究是首次感受到漆暗之绝望! 三强压迫,欲要一杀夸幻,楚天行或将搅局,面临的只有生死『迷』途,明知结果,却无力『插』手! 一身玄虚的道袍随意凌『乱』,挠了挠散『乱』的发型,最终下定决心,只有前往冥界,寻找九峰之主罗睺帮忙。 当年仙穹抵定九峰之主,寻找而来的几人,莫不是半强迫,半推就,由此也便造成了其中几人对于仙穹的意外抵抗。 若是仙穹本体前往求援,或许还可寻得生机,然而化体孤城,却是不用细说,也知下场了了。。。。。 毕竟像是大宗师古陵逝烟式的人物,岂是会随意屈服。 “心悦,最后帮我一次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孤城满目的不甘,因为他明白,越是动用星月罗盘,便越是将心悦『逼』上绝路,下一次天地棋盘的同化之力来袭,或许心悦面对的就将是死局。 然而,也来不及客气了,毕竟,牵扯楚天行的生死。。。。 “杂碎子的,老大,你还跟我客气?” 心悦玩笑一语,接着开口,“要我做什么,只管只说。” 大尾巴摇摇晃晃,尾端的点点雪白看起来异常晃眼,入了孤城的双眼之时,刺痛了孤城的心。 “链接天地棋盘,打破冥界通道,强闯冥界!” 心知时间流逝,便越是危险,一面相思,不愿化作两地泪流,心悦已是面临死局,若是不能解救楚天行,这一次是真的。。。。 所以,眼见心悦答应,孤城便直言开口。 听到孤城指令,心悦大尾巴一甩,化作原型,星月罗盘光辉四布,银白『色』的星辰之光散发着『迷』『迷』茫茫的光彩。 忽而变得七彩斑斓起来,孤城看去,已是明白,它在沟通天地棋盘,越是明白,也便越是心痛,以致不敢直视! 七彩的斑斓映照辉光,凌云堑上,一道黝黑光洞倏然展开,好似深渊巨口,吞噬四野。 “时空之门!” 孤城沉声一喝,踏步而入,欲要跨过阻碍,直达冥界。 第三十五章 江湖演(加一201817 ) 孤舟之上,楚天行几番思量,思及过往这几日,相交之和谐琴瑟,醉酒千行。 终究还是下定决心,眼见夸幻之父垂败将死,一道宏大掌气排掌而出。 “谁啊!这是?” 无间鬼后扭动妖娆之姿,神情戒备看向精灵一族几人,谨慎出声。 夸幻之父鏖战至今,一人力敌精灵族三强,又逢幽界之人挡道,已是满身重创,嘴见鲜红!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清朗诗号,伴着的是一道似儒似道,谪仙降落的人影,来人九风萍舟楚天行! 眼见人影显化,无间鬼后神情冷凝,倏然看了一眼精灵族一眼,确认不是精灵之人,神情仆定。 “以多打少,岂是良人所为,不如也让我楚天行『插』一手吧!” 楚天行嘴角带笑,仙人萍忽然挥出,神情自在的开口。 “楚天行,这是我精灵一族私仇,若敢『插』手,今日必叫你有来无回!” 天织主虽是一介女流,然身为禁脉之主,当年可与原始魔君一战的女中豪杰,自有一股霸道英姿。 一语落下,即是劝阻,却更是警告,若敢『插』手,则必是死局! “呵呵呵,有趣,有趣!” 楚天行还未开口,无间鬼后却是轻声一笑,轻蔑开口。 她于天魔茧面前立下军令,来此收复夸幻,以正幽界之威,自不会眼见夸幻出事。 “夸幻之父,你若是答应入我幽界,那么今日我幽界必然保你安然!” 无间鬼后话语方落,风之痕一身剑息停滞,立于鬼后身间,好似保驾护航一般。 “卬一生立世,何来低头,今日你等尽管来此,我自当一一接下!” 自信!昂然!霸道! 夸幻之父无愧古原霸主,自有一股威严霸道,即是死局当前,气势不落下风。 “既然如此,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本来眼见楚天行出场,鬼后就以不抱希望,不过还是例行似的开口一问。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既然不愿投靠,那么。。。。。 鬼后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武林太小,容不下太多变局。 精灵一族出世,已是被夔禺疆忌惮不已,若是今日夸幻之父活下去,联合楚天行这般高手。 不出多久,相信又会是一股影响武林的势力。 所以,今天,夸幻之父若不投降,便只有一字。 死! 一念升起,鬼后当即挥手,风之痕敛息的剑意再次升腾,无穷剑气划破苍穹,直袭楚天行二人而去。 天织主方见无间鬼后意图招揽,杀意以起,眼见夸幻之父拒绝,正合心意。 亲见鬼后出手,眼神闪烁,也是一声杀子起兮! 顿时间,六忌战温爵,弃神类咆哮一声,奔袭而上。 烈眼只能倏然放出两道火焰之光,直袭楚天行而去。 “纵天雷网!” 天织主手『操』雷电,紫电腾空,万电齐鸣,天地之间好似便成了紫黑之『色』,全数被雷电覆盖。 “骸之斩!” 六忌战温爵为报昔日囚禁之仇,决议起杀伐,满目杀念,直袭夸幻而去。 “好友,这一次我可是被你害苦了啊!” 楚天行语间带笑,轻松自在,只是内里不免闪过一丝不爽。 先假意投降有什么不行的,偏要在这紧要关头装什么英雄豪杰,真的是。 抬头看看『迷』人的夜『色』,那不靠谱的大哥也不知哪里去了。 “卬不需你相助,自作多情之人!” 夸幻之父长袍一挥,神情傲然,话出口却是如此冷然绝情! “你。。。。” 楚天行气急,不过也知眼前不是开玩笑的时机,眼见天织主等人杀伐落下。 楚天行真元饱提,掌出排山倒海之势霸然而起,直袭无间鬼后而去。 场中几人,天织主虽然伤势未复,但毕竟根基深厚,到如今实力也非凡俗。 弃神类和六忌战温爵二人实力不凡,且决心已定,即使抢先攻击也会收效甚微。 只有无间鬼后一人,只是初见,楚天行便已明晰,剑道神话风之痕或是受她所制。 若是击杀于她,或可收到奇效,即使不便击杀,自然会使风之痕有所顾忌,减少两人压力。 眼见楚天行出招,夸幻之父虽是神情冷凝,也是为他所动,不由自主便被楚天行牵制,往日的真相还没有明晰。 眼前又是为他拼搏的友人,他还不想过早死去,这一战,只是尽力! “幻世七劫·狰狞火” 一声巨喝,天地异像显化,一头震怒异兽自夸幻后付升腾而起,咆哮着冲向无间鬼后。 “楚天行,你。。。” 眼见两人不顾身后来袭众人,直直向她打来,无间鬼后顿时明晰两人来意,一时气急,无奈极招抵挡。 趁此间隙,风之痕剑意升腾,白丝飘带随风飞舞,冷言,冷语,开口直言,却是。 “风·之痕!” 一语甫落,天地尽是剑影,漫天剑气飘飞,升腾的寒意,极速的剑芒,无不诉说着绝代剑者的无上荣光。 眼见楚天行两人直取无间鬼后,天织主神情一动,不管不顾,紫电腾空,不仅没有收缩威力,却好似还故意加大了一番。 幽界与精灵一族之仇,由来已久,虽说此番来此是要一雪夸幻之父昔日造下的冤孽,但是若能一并铲除幽界邪佞,自是一箭双雕,大快人心之事。 轰! 一声巨响,紫电腾空,火焰纷飞,山河动『乱』,剑意四起,绝代强者的至极对撞,『乱』世前夕的无上斗战,时间好似停滞,天地一片寂静。 霎时之后,却见无间鬼后吐血倒退,跪地不动,风之痕手握绝代之狂,剑意纷飞。 一袭白衣飘『荡』,神情冷凝的看向场中。 “啊!” 一声痛苦闷哼,夸幻之父倒立身形,连续变换三次,才算止住身形,却是呕血不止。 楚天行眼见如此,开口问道, “何必替我挡伤?” 却是方才,风之痕巅峰剑意袭来,夸幻之父孤身上前,一挡绝代之狂,造就如此伤势。 “卬之一生,不欠人情!” 即使伤重至此,夸幻之父依旧不减枭雄之姿,暗哑开口,只是气势比之方才却是逊『色』不知凡几。 第三十六章 江湖化(加二问道尘世) “哈哈,确实如此吗?” 楚天行爽朗一笑,心知夸幻之父只是不愿连累于他,索『性』也未揭破。 “将死之人,何来笑谈?” 六忌战温爵,眼见大仇将报,压抑不住内心的狂暴,一语落下,绝招再出不管不顾向着夸幻之父杀去。 “孽之斩!” 兽音咆哮,好似万兽崩腾,冤孽不断,幻境显化,一副万兽逐鹿之境。 有万兽之王捕猎围杀,有森林至尊咆哮怒吼,有狼走四野环顾四周。 至极的绝招,绝强的杀势,这一击寄托的是多年以来的恨,埋藏的是囚禁之时积埋的怨,杀伐起! 楚天行顿时变『色』,不付方才玩笑之态,嘴角『露』出一分苦涩,两分暗淡。 “这一次,你恐怕必须欠我人情了。” 玩笑一语,楚天行不待夸幻之父回应,真元饱提,极招划过。 “九风萍舟!” 背负身后的剑袋破空而起,楚天行首次亮剑,一出手便是超越从前的绝势! 暗流涌动,绿水『荡』漾,清凉的湖水划过眼帘,眼前好似一副盛景,舟泊飘过,悠悠船家怡然自得! 眼见绝杀之势再起,弃神类呐呐自语,眼底闪过一丝柔和,看向身旁倩影。 天织主眼见情况,嘴角带笑,转而化为决然,一语落下,却是一个字。 “杀!” 一字落下,弃神类好似收到命令,顿时神情振奋,烈眼之能好似无尽,烈焰腾空击出,直向楚天行二人袭来。 “幻世七劫·混沌殛” 多凡征战,已是身受重创,沾满鲜血的衣袍,披散而下的白发,无不显示着夸幻之父从未有过的狼狈。 然而,夸幻一生,何来低头,更何况如今情况,已是牵扯他人,从未有过的奇异感情,喃喃耳边的好友二字。 好似为他注入无穷的力量,极破真元,巅峰再出,夸幻之父身后,是代表混沌的奇景,然而他之身前,却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紫电惊雷!” 漫天雷霆,浸染天地,九天之上,月光暗淡,竟是被无上雷电之威摧折,不负光芒! 虽然炽雷刀已不在手,然而千秋修为,过往的仇怨,女儿的凄凉,促使天织主爆发出远超巅峰的站立。 超越极限,超越意志,超越躯体,超越爱恨! 无间鬼后神情陡变,极速退后,妖娆的身姿已顾不得形象,在场众人,本就以她实力最差,方才又受楚天行和夸幻之父联手一击,本就重伤。 如今极招相对,若是再受波及,恐怕将会。。。。。 心知如此,无间鬼后再不保留,极道狂催,只为逃离战场。 奔逃之间,鬼后依旧不忘运使天魔茧传授的御使风之痕之密招! 剑起落无息,人快若紫电,风流落无痕! 白衣飘『荡』,神情冷凝,绝代剑神风之痕再出绝杀,绝代之狂离手而去,漫天剑影纷飞! “风尽残痕独凭剑” 昔年,有人一剑可挡三千越甲! 昔年,有人一剑可阻千军万马! 而今,这一剑好似再现尘寰,不似人间的一剑,自天迹而来的一剑,决断的不仅是去路,更是生死! 楚天行绝招出手,孤舟飘『荡』,汇出一片盛丽的景『色』,满眼的决然,满目的柔和,却终究抵挡不住现实的无情! 夸幻之父不顾自身,极破真元,爆发前所未有的威力,血『液』流满全身,身躯微微摇晃,分散的白发显得寥落。 这一刻,他好像褪去了古原争霸之时幕后的枭雄之气,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王者霸气! “殛火裂·三式并合” 烈焰腾空,异像咆哮,圣印当空,三势合一,是前所未有的爆发,也是至极生命的一击! 背依靠着背,虽是眼落心烦,但是又怎能视而不见! “好友啊!” 一声饱含哀嚎的叫声,一声痛苦响彻的巨吼,楚天行双眼血红,即使如何装作不在意,又如何能够真的不在意,这一次,恐怕已是最后,这一程便让兄弟陪你! 想法方落下,楚天行仰天一声咆哮。 “啊。。。。。。。” 又是极破真元,又是满身鲜血,唯有眼底流不尽的泪水,似在诉说着,这已是换了一个人,换了一幅场景,换了一片天地! 孤舟越发清晰,画卷越发明显,突兀眼前的是数不尽的美景,落于画下的是人间最凄惨的悲剧! 如此凄凉的一幕,天织主却好像抒发了内心的哀愁,刹那之间是越发狂暴的招式,以及大仇将报的畅快。 “夸幻之父,去死吧!” 凌云堑上,孤城一步跨出,踏入时空之门,心底越发焦急的心情,未至之处是刚认小弟的生死。 往日的淡然自若好似早已被他埋葬,这一刻留下的只有焦急! 寂静的四野,幽暗的氛围,昏暗的夜『色』,赤黑的土地,无不诉说,一步踏出,孤城已是变了又一个天地。 此地原名幽界,如今唤作冥界,此界主宰—冥帝罗睺! 方入冥界,孤城来不及观察四周景『色』,带着几分疼惜的拥着心悦,准备急急赶去冥都,寻求冥帝之助! 才走几步,却听一声悠然之声,冷然中透着几分爽朗,音哑中有些暗淡, “天长有尽,梦短无穷。独问人间何限恨,血泪永埋笑苍穹。” 诧异来人,孤城抬头看去,却是一张素未谋面的面孔,俊郎的外表,柔弱的身形,却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风姿! “来人可是无双相士,孤城?” 语带疑『惑』,却自有一股确定的意味。 “嗯?” 孤城疑『惑』,不知来者何人,为何认识他。 “地茧无限奉冥帝之命前来相助!” 地茧无限沉声开口,解释来意。 孤城神情了然,明白罗睺已知他之来意,只是,眼底透出一丝疑『惑』。 手握绝代之狂的风之痕,旁人不知他之实力,但是孤城对此却是了然非常,地茧之名他也听过,但他不认为地茧会是手握绝代之狂的风之痕的对手。 眼见孤城怀疑,地茧微微一笑,也不也不解释,只是摆手,开口笑道:“你要还是迟疑,你那刚认的小弟,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地茧一语点题,孤城无奈,索『性』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摆正衣袍,随人而行。 他既知楚天行之事,想来也非范范,只需阻挡风之痕一息时间,我便可以携小弟从容撤退。 暗暗思索,孤城神情不变,只是伸手『摸』了『摸』昏睡过去的心悦,眼底闪过一抹疼惜。 还是实力太差惹得祸啊! 此事过后,当是时候勤加修炼了,孤城暗暗思量! 不然大世来临,迟早会变成前辈! 死在前面的那一辈! 第三十七章 江湖纵横(加三战为我航) 正当孤城心思甫定,决心营救楚天行,解当前之厄,迎战未来变局之时。 纵横峰上,又是另一番风景! 圣剑魔刀,降临纵横峰,一对幽界霸主夔禺疆,越骄子暗中雌伏,目的明确,诛杀天魔茧,一报师弟之仇! 圣剑普照光芒,初阳之力展现,剑咫尺神情冷漠,步伐一眼,眼底透出的冷意,只有一个意思! “杀,杀,杀!” 烽火幻境降临,营造四野寂静残酷的景象,满目凄凉,战火纷飞,落日余晖普照下的大地更显几分凄凉。 神情冷漠的刀者,睥睨天下,不言不语的行者,独对天下。 恨吾峰,伴着声声狼嚎,四曜星辰伴着奇光闪烁,来到此处。 “刀梦浮生·光影并行” 刀出,即是绝杀,幻影浮生,天地光影倒流,声声催人命,眼底不留温情,唯有杀伐! 眼见双强阻路,夔禺疆在不保留,神情充斥暴戾,满目愤然! 青绿摇曳的邪魔内源升腾而起,一声巨嚎, “吞寰噬宇九大限·焚星禁限” 星辰俱灭,天地闪烁奇异景『色』,夔禺疆腾空而起,奇景照耀天地,布满星空,登时烽火幻境摇摆不定,好似不能承受至极威力。 眼见三强交集,纵横子独站枫树之下,双手轻捻一片红枫落叶,仔细凝目,尽是不管眼前战局,好似陷入沉思。 战场之上,三强交汇,一招制敌,三人各退一步,一招落下结果显化,唯留一词。 平分秋『色』! 或可曰,各有春秋! 极道之战,夔禺疆虽是被迫交战,然而王者之姿,霸者之气,不容后退,奇招刚落,夔禺疆主动出手。 “罚月禁限” 紫月腾空,如同一轮硕大的浩日一般笼罩整个烽火幻境,初阳之力都被压迫下去。 这一刻,夔禺疆超先天的实力尽展无疑。 眼见夔禺疆出此一招,一直隐于身后的越骄子神情陡变,煞白的面具遮挡不住的一头湛蓝长发随风飘『荡』,似要随时出手。 战场之上,神情冷漠的刀者,双手持刀,一改从前的姿态,前所未有的认真。 “天煞·孤狼斩” 朔白的刀光充斥天地,好似要掩盖天魔茧的紫月光辉。 “嗷!” 狼嚎四野,孤狼离群索居,徘徊不前,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在等待,油绿的双眼透『露』出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坚持。 刀光凝练,乍然间凝结于空中,却是不动,好似时间暂停,实则却是在等待敌人『露』出破绽的一刻。 被压抑的初阳之力由圣剑引导而出,剑咫尺略显痴呆的面容眼底透出一丝波动。 “天,可,明,鉴!” 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四字,烽火幻境之内被压抑的初阳之力突然爆发,紫月腾空的异像刹那消失。 这一刻,刀者等待的时机瞬间来临,好似孤狼寻息而来,崩腾而出,凝练的刀光直取夔禺疆。 圣剑随身而去,剑咫尺无愧天人永隔之名,于生死之道,自有一番不同的领悟。 绝招相撞,夔禺疆虽是奇遇连连,已达人生至高之巅,然而所遇之敌,亦非寻常,刀剑相合,结果落下,又是一番相同的际遇。 正当这是,早已隐于暗处许久的越骄子趁此机会,蓄谋已久的一击倏然打出,却是 “夜魅天哭·十方藏杀” 一出手便是绝招,绝杀之势,已然明白。 他知道,谋杀夔禺疆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次若是还未功成,天魔茧退守幽界,受幽界庇护,剑道神话风之痕守护一旁,再要杀死他,机会几近渺茫。 所以,越骄子以下定决心,一出手便是绝杀之招。 夔禺疆眼见如此,神情陡然变换,来人的威胁,甚至要高于面前二人,这一刻他以明白,眼前之人,或非鬼麒主! “你到底是谁?” 神情转变,夔禺疆金丝魔袍纷飞,震怒开口。 红枫树下,纵横子思索眼前变局,幽界天魔茧虽然于他杀意已决,但是,眼前局面。 若是任由来人诛杀夔禺疆,恐怕接下来面临危局的将会是他,棋邪纵横子。 毕竟他之存在,既然入了江湖,便必然成为变数! 天下之人,对于变数,应对的唯一方法,只有一字。 “杀!” 抬眼望向眼前,魔刀圣剑皆属隐私,鬼麒主的身份又值得揣测。 他不认为,知道如此秘密,还可安然退走。 那么,既然不能退走,留下的唯有一条路可走。 一条可称绝路之路,死亡之路。 明白结局局面,索『性』棋邪非是安心求死之人。 指尖倏然显化一枚棋子,『色』彩奇异,刹见之时只有白『色』,仔细凝视却又现黑。 张嘴轻念,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棋布星罗·巨峙长城” 一语落下,天地现一张巨大棋盘,黑白棋子自然落下,成就莫名棋局,笼罩烽火幻境,另成一片奇异幻境。 结果落下,棋邪双臂展开,少见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是一种棋遇知己,剑求高下的朗然之笑! “哈哈哈哈!” 世人只知,棋邪之道,棋道无双,又何曾知道,他之剑道又何曾逊于他人。 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双剑在手,棋邪一人,可对天下! “风云开合辟紫宵!” 双剑在手的棋邪,一身蓝袍飞舞,出手却好似无极无限的至极绝招。 一剑袭去,直抵鬼麒主身后,这一刻越骄子『色』变,夔禺疆诧异,唯有剑咫尺和恨吾峰两人神情不变,只是争斗! 轰! 一声过后,是死寂的空白,身影空白,声音空白,天地空白,一切空白! 时间好似一瞬,又或许千年,只听越骄子一声震怒之声,夹杂着计划失误的恼羞成怒, “纵横子,你找死!” 一声震怒之声,揭示着战场结局,却是鬼麒主苍茫回击,却依旧受伤,夔禺疆慌忙回首,却一招落空,平白受了剑咫尺一剑。 “棋邪一生,于败中成长,命将终结,却好似不想留下遗憾!” “这一次,我想要赢!” 一句发自肺腑的言语,一声夹杂轻谈的叹息! 道尽了棋邪一生! 本以抵定结果的纵横峰上,再生变局。 纵横峰前,让天地一先,湛湛生辉! 第三十八章 江湖无尽 纵横峰上,纵横子成『迷』的选择,却是联合夔禺疆,一对来人组合。 至极的斗争再次升级,杀伐的场面悠然变换,不知棋邪的『插』手,又会将这一场变局引像何方。 “棋邪,倒是有些小觑你之度量!” 夔禺疆出深吸一口气,好似要吸进朗朗乾坤天地。 “咝!” 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天地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一般,夔禺疆一身魔袍随风飘『荡』。 神情专注,目视眼前莫名截杀的来人,话语却是落向身后的棋邪纵横子。 “若没有气吞山河的胸襟,又如何能达到棋之至极?” 装若疑『惑』,又好似自傲的一语,似在诉说棋邪下场后睥睨一切的霸道。 “哼,纵使有棋邪这个变局,夔禺疆,今日你还是要死。” 越骄子脚踩鬼魅步伐,骨扇摇摆的越加迅捷,『迷』离的面具之下,是杀意甫定的决然,此战必诛夔禺疆。 “剑咫尺,恨吾峰,刀剑合一迅速诛灭棋邪。” “我且一战夔禺疆!” 一语落下,越骄子『操』纵鬼能,极招再展, “鬼电聚引·雷歼” 鬼魅的步伐,呢喃的咒语,骨扇微微飘『荡』,步伐轻轻移动。 刹那过后,天地变『色』,雷霆布满四野,紫黑『色』的雷霆压人心魄,直有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霸绝之感。 一瞬间,棋邪摆布而下的棋之结界好似风雨飘摇,左右了了,与之相反,剑咫尺随身携带而来的烽火幻境却好似收到加持,威力越见壮大。 幻境之中,夔禺疆眼见面前伪装鬼麒主之人有此绝招,神情刹那变『色』。 不能让此人继续下去了,感受着魔体受到压制,夔禺疆暗暗思量。 “幽限之体!” 一声庞然巨喝,夔禺疆的形象开始扭曲变换。 幽限之体,是夔禺疆吞噬九婴以及幽界创主魔始之后,自发研究而出的一种无上功体。 此功体自带幽界结界,一经展开,幽界之人便会受到加持,与之相反,便会受此压制! 紫电雷霆响彻,一对天魔茧幽限之体,逐渐张开的结界好似随时吞噬诸天的深渊。 幽深,枯寂,冷凝,悠远! 另一处战场,剑咫尺与恨吾峰收到斥命,迅速变换目标。 剑咫尺依旧『操』纵初阳之力,压制棋邪变换莫测的招式。 恨吾峰如同一头孤狼,寂静等待,只需棋邪有一息松懈,则便是雷霆万钧之势,万般摧折之能,杀将过去。 紫极动雷霆,棋界陷动『乱』。 趁此一刻,恨吾峰把握时机 “刹那用毁·释天虚空斩” 刹那一刻,时光用尽,虚空用尽,天地用尽,万物用尽,内元用尽,发挥至极天地的一击,斩出超越意志的一刀。 刀光通天彻地,如同一道匹链一般,拉扯着虚空勾兑过去,尽揽时空之内,万物一切。 棋邪纵横子手握黑白入道,湛然留机,玄白二『色』奇异之间耀闪出刺目的光芒,微微颤抖。 好似为将面的一战激动,深埋府库已是多年,棋邪纵横子已有太久未让世人见证他的锋芒了。 “夜来风横雨飞狂,满目杀戮血腥红,长剑渐归封木鞘,挥手再斩万人头。” 遥想昔年,琴棋并列,纵横子只是一人,便可独挡天下,护佑好友元神,安然离去。 到如今,却是家门之前,纵横峰上,便有人肆意踏入,饶人亲近! “难道唯有鲜血,才能让世人铭记棋邪的可怖吗?” 一声疑『惑』,答案自在心间,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再不留手,双剑合一,斩出披靡天下的至绝剑招! 黑白二『色』玄化,映照天地离奇,剑影纷飞,万物离『乱』,纵横峰上的奇景好似映照着另一处的变换。 且说夸幻之父面临风之痕至极一剑,笼罩四方的无上剑意好似封堵了他所有的退路。 到如今,夸幻明白,唯有奋死一搏,眼角余光扫过颤抖着立于身旁的好友! 夸幻之父只感眼角好似有热意涌动,闭目再开,唯留一片冷凝。 “好友,这一次恐怕必须欠你人情了。” 似叹息,又似玩笑,充斥着的却是对死亡的豁然,夸换一生起起落落,也曾雄霸天下,也曾主人生死。 临到落幕,却是终究欠了人情! “夸幻之父,你也有今天!” 满目的仇怨早已使得天织主失去理智,留下的只有满目的杀伐! “死!” 弃神类依旧神志不清,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曾经伤害了他心里的倩影,这是不能容忍的。 琥珀,心中挚爱,纵死也要解救的天使,如今却为人伤害至此。 “嗷!” 一声咆哮,弃神类再次欺身而上。 化身琥珀的天织主眼见弃神类上前,不做停歇,杀伐再起,今朝势要绝杀夸幻。 六忌战温爵无声,无语,却用行动表明了他之意志,超越意念,双手豁然。 “怨之斩!” 怨气充斥霄汉,四野哀嚎四起,兽脉首席战将今日爆发前所未有的至极,怨念好似鲜血一般浸染了正片天空。 无间鬼后伤势有所稳固,眼见大战落下帷幕,再次欺身上前,风之痕护佑一侧。 “风之痕!” 风过留痕,留的却是道道惊心动魄的剑影,剑意反飞,丝带飘扬,剑道神话用此一剑,告诉世人,剑神不容侵犯! “生为彼岸,死亦无间。问尘世,何处不黄泉?” 眼见战局将落,无间鬼后扭动妖娆身姿,轻念诗号,好似为仇人送上最后的礼赞,或是终结。 “千难万劫”一袭红衣飘『荡』,四野纷飞。 思及于幽都立下的誓言,此次虽然没有收复夸幻之父,但是夸幻之死,也可让世人明晰,幽界之前,众生俯首的至极真理! 楚天行眼见四周尽起的杀招,满目间尽然有些『迷』茫。 好友二字,足以让他付出一切,曾经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 时间的变革不能动摇他的初衷,人影都抉择如何挑动坚毅的心扉。 楚天行一生逍遥,生也逍遥,死亦逍遥。 “好友,黄泉路上,我先行一步!” 明知结局早已注定,楚天行跨步向前,欲要以自身凡躯挡下来人至极绝招,只为夸幻留下一息喘息之机。 在人间多留恋几秒! 正当楚天行下定决心,安心赴死,一步踏出之时,却见遥远之处,有朗然诗号传来。 人未至,声已达! “星临千户动,月傍九霄多,碧空万里,白玉京前渺天穹。道人庭宇静,苔『色』连深竹,诗酒玉阙,十二城边绝仙踪。” 来者何人,诗号诉说,孤城! 第三十九章 江湖情(加四给自己取个好听的名字) “天长有尽,梦短无穷。独问人间何限恨,血泪永埋笑苍穹。” 诗号还未落尽,只见又有诗号响起。 只见一道邪魅冷峻、孤高优雅的身影踱步而来,来人地茧无限! “大哥!” 初见人影,楚天行神情激动,不由的叫出了大哥二字。 几日相处,早已将彼此刻入心中,也曾怀疑过目的,也曾疑『惑』过来历。 但是前夕一事,孤城不顾生死,也要挽救他于苦难之间。 那一幕,深深的刻入心中。 “小弟。。。。” 孤城刹见楚天行如此形象,神情变换,却是不由的怒气升腾。 开始之时,只是一番玩笑之语,以赌酒为界,定下了兄弟之属,其实本来便是另有谋划。 可是人觉非常君的『插』手将一切都摆上台面,让彼此的友情变得尤其澄澈。 这次离开,一方面是不想早日见到人之最的前身,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历练一番楚天行。 哪知道,变故陡然升起,占仆之中的历历劫词使得孤城心智大『乱』。 正当孤城沉寂在彼此再次相见的凄凉之中时,天织主却是早已不满。 相见的场景,好似让她回到从前,女儿琥珀跪在床前,戚戚沥沥的泪水流不净的伤心。 为了救他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琥珀如今却是。 恨极心中,天织主开口, “胆敢『插』手精灵之事,人族该死!” 精灵一族,本质爱护自然,与人族的破坏生来便是对立,邪恶的人类,只知破坏。 在他们眼中,人族,魔族毫无区别! “我来阻挡风之痕,你且带几人离开。” 地茧无限一身羽衣,洁白无瑕,即使面对如此场景,依旧神情如常,毫无波折,只是淡淡开口。 “好的!” 虽是满眼怒火,血红的双眼透出一股择人而噬,但是孤城明白,以他初入先天的境界,对上精灵一族和幽界众人,结果恐怕。。。。 愤恨的握拳,锋利的指尖深如骨肉,即使指甲嵌入骨肉鲜血淋漓,孤城依旧不为所动。 他恨,恨他自己无能。 坐拥天地之间最丰盛的秘籍,天地棋盘,手握万千历史古迹,资源亦是不缺。 到如今,不过初入先天境界,这一切到底是因为如何,只有孤城自己明白。 懒惰,随遇而安,自以为无人会对他出手,敢对他出手。 仔细一想,他是谁,他只是苦境大地上无穷过客中的一个,没有丝毫特殊。 即使亡故,对于这天地又会造成如何伤害,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 太阳依旧会升起,海水依旧会『潮』起『潮』落,只是世上少了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普通人,没有丝毫特殊的普通人!” 孤城喃喃开口,自我告诫道,曾经他不思修炼,先天境界也不过是靠着时间堆砌,自然而来。 如今他,幡然醒悟,然而好友重伤已成变局,他无力改变。 眼见夸幻之父将要逃离,天织主当即决定放下昔日仇怨,联手幽界,这一次,一定要绝杀夸幻。 “鬼后,你挡住地茧,其余几人由我诛杀。” 神思一转,天织主开口,眼见天织主开口,弃神类乖巧的站在身后,眼底不时透出一丝柔和,温柔的看着眼前。 六忌战温爵虽然觉得眼前之事不妥,但是毕竟曾是兽王下属,而天织主又是兽王。。。。。。。 事情不涉原则,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言不语,静静看他『操』作。 本来见到地茧开口,无间鬼后神情变有些犹豫,一时不知该当如何。 地茧毕竟属于幽界之人,于天魔茧更是关系颇深,今次来此,她也不好执意下手。 恰好这时提听到天织主提议,无间鬼后立马答应。 一来可以避免伤亡,毕竟夸幻之父也是一代雄主,临死之机,所能爆发出的实力将会远超想象。 二来,趁着和地茧交手之时,可以伺机询问一下地茧近日情况,为何不归幽界。 月光悠悠,星辰闪烁,楚天行伤势恶化,满身鲜血,仙人萍早已破碎,只是靠着他的庞大内源支持。 夸幻之父也不负狂傲之姿,面『色』灰败的躺倒在地上,微微踌躇。 “天行小弟,可还能行走?” 孤城走到眼前,语气温和的问道,边说边将化作原型的星月棋盘拿在手中,照耀出淡淡的银白光辉,治疗着楚天行的伤势。 “当我不存在吗?” 天织主怒急,决然开口,随之而来的是成天巨喝, “紫电雷网!” 天地紫光闪烁,电闪雷鸣,呲呲之声不绝于耳,道旁的花草树木经过几番大战的摧折早已不堪重负,面对如此雷霆,瞬间化作灰烬,消散空中。 “骸之斩!” 六忌战温爵绝招出手,直取孤城而去,他已经明白,眼下破局的关键,或许是他才对。 他一人之生死,牵扯着场上的变局,战殟爵虽然智慧只说一般,但说直觉,却是天生明睿,世上少有人及! 地茧与孤城连骋而来,此次如果诛杀孤城,地茧无限离心离德,必然将会离开。 而且,楚天行眼见救星兄长因他而死,到时候,即使豁达如他,恐怕也会怨念四起,这时候生为故事的主角,夸幻之父,将是群途末路,只能自觉走入死途。 “夸幻之父,没死的话,就上前阻挡片刻。” 相比于对小弟的开口,对夸幻之父,孤城可是毫不客气,没有半点重视,呼和道。 若是往日,狂傲如夸幻之父,必将掀起波澜,写下不一般的造化玄奇。 然而,实际上来讲,夸幻之父只是低声呐呐,便自然答应。 步伐踏出,已经不是往日的雄浑傲然,少见的微微有些颤抖,有气无力! “幻世七劫——狰狞火!”夸幻之父内元提起,双掌翻飞,面前竟升起妖异之火。 火,似狰踏焰,势,若岳穿霄。 山火之威,摄人惊目。 夸幻之父身后似有异兽浮现,吞吐火焰。 虚弱的身躯,寄托最后的决然,为了友人,为了生死,为了普生再不欠人情,夸幻之父豁近力气,至今一战! 潇潇暮雨,点点雨水不知何时开始划落,透明的雨滴放一接近,就遭到油然的破坏,方圆十里,周遭花草尽皆破碎! 第四十章 江湖落寞(加五迷茫星海) 战场一侧,无间鬼后扭动身躯,挥手让风之痕退下,质问开口, “地茧,你确定要叛出幽界吗?” “你知道魔主为人,最是纵容不得叛逆。” “历来就是,顺者生,逆者死。” “以你在幽界的地位,现在回头,再由我美言几句,想来魔主不会怪罪。” 鬼后字句分明,条理明晰,劝慰之意明显。 眼底流『露』一点祈愿,眼见地茧沉思的面容,无间鬼后沉默等待,等待地茧抉择落下。 要知道,幽界之中,除了天魔茧夔禺疆之外,便数地茧地位最高,现如今,夔禺疆实力大进。 焦土魔宇大计提上日程,幽界正值用人之际,如果可以劝得地茧回归,效果或许相比夸幻之父臣服还要更好。 此事若成,对于她来说也是大功一件,不仅如此,回归之后的地茧避免不了于他人出现隔阂。 而她无间鬼后,作为劝降之人,天然便可获得地茧的友谊,这样她在幽界的实力,也将飞速提升。 压下心底的激动,无间鬼后神情专注的观察着地茧,不愿放过一丝变换。 “呵,回归幽界?” “夔禺疆不死,地茧此生不归幽界。” “下次入幽界,我也必将是带着冥界千军万马。” “地茧此生,不与天魔茧同!” 地茧一声轻笑,双眼充斥血红,悲愤之气溢满天空,话语越是冰冷,故事便越是悲凉。 圣母九婴,一生寄托的希望所在,却在眼前被夔禺疆吞噬待尽。 回归的希望一招断绝,生为人子的地茧顿时怒火冲天,还有压抑不住的凄凉悲哀。 “你入了冥界?” 无间鬼后神情惊诧,才知道这些日子不归幽界的地茧原来是加入了冥界。 原先她只是以为地茧叛逃,而地茧虽然入了冥界,但是速来低调,情报组织也没有勘测清楚,所以无间鬼后诧异! 诧异过后,留下的唯有愤怒,以及杀伐! “幽界叛徒,你居然敢加入冥界?” “今日,无间鬼后必叫你有来无回!” 地茧一语落下,无间鬼后顿时神情变换,在顾不得招揽地茧,眼底唯留一字。 杀! 冥界来历,是昔年至极一战,破碎原来幽界分离而出的一界,冥帝罗睺和幽界霸主夔禺疆当年一战虽有合作。 但是本属幽界之地,却被?出现的冥界占领,只是如此,幽冥二界便就先天有了不灭的冤仇。 若是地茧只是单纯的叛逃,无间鬼后还有心思说服,但是事涉冥界,无间鬼后不愿多言,免受牵连。 她也不愿详求缘由,天魔茧近日大进的实力便足以抵消她对此事的探究之心了。 杀字落下,风之痕不问自动,风动衣飘,漫天丝带飘舞,凄凉的景『色』倒是舞出一片盛丽的奇景。 好似一位缳衣姑娘,清朝便起来端坐清晰的荷叶旁,书就这属于她的绝美故事。 剑出,九霄雷霆皆动,风影四散磅礴,漫天剑意升腾,剑意之中是升腾不落的愤怒。 风之痕受『操』神者无间鬼后影响,行动之间不由就夹杂了几分决然愤怒。 “风过·无痕” 似轻谈,又似呢喃,更好似阎王嘴间的低语。 一声过后,天地四野布满剑影,绝代之狂好似幻化万千,伫立天地的每个角落,堵塞地茧每一条生路。 留下的只有正面一击,或是无处逃生。 绝境当前,地茧无限随手幻化,鬼面弓弦和阳魔琴随之出现。 “无限六调:天愁地黯” 节奏是『迷』人的旋律,出手却是至极的杀招,节奏清欢倏急,杀招布满寰宇。 只是曲尽,人未散去,琴声自然转折,惊天动地的杀伐,铺天盖地的音掀,直取无间鬼后。 地茧于天魔茧相处日久,对于天魔茧的『操』神之能了解异常,他知道这一战关键或在无间鬼后。 若是速杀鬼后,或可换来风之痕退去,如此一来,自然可以轻松面对精灵来人。 决心甫下,地茧琴声悠扬,比之方才越发急促,威力也越发宏大,布满天地的剑影霎时消散。 轰! 崩灭之声,传『荡』四野! “狂魔炼狱:罪罚之章” 一招未落,又起一招,这一次地茧一改从前儒雅形象,随之而来的是至极的铁血,也是决绝的杀伐。 破灭天地的威力,『操』控鬼神的音灵,风之痕顿时心神失守。 魔君绝学再现尘寰,却好似惊天动地,无人可挡。 战局另一侧,人心最是难测,昔日无情无义,『操』纵天地变换的夸幻之父,今日为了一句好友,两字泰山。 豁尽毕生之力,打出人生最后的巅峰,然而,他面对的却是精灵一族三大绝强。 天织主,昔年于魔君交手同落重伤之人,弃神类,弃神谷中镇守封禁的绝强一人,六忌战温爵,精灵兽脉第一战将。 三强交汇,夸幻之父,败! 嘴角是流不尽的鲜血,眼底是掩不住的伤悲,夸幻一生或是起起落落,或是冤孽不断,或是遗祸天下,或是心愿未了,到如今都临了了。 眼帘越发沉重,肢体越发僵直,模糊的视线里只有天织主肆意的狂笑,以及六忌战温爵大仇得报的喜悦。 想要回头,却发现扭动头颅的力气都没有了,轻轻移动,只是垂死挣扎。 到最后,他只想看一眼那个称他为好友之人,如何了。 顺道,或许还想品一口千日甘,最后留恋一下人间。 凄凉的只有落寞,故事的最后,原本就是没有结局的,真实的世界中,哪来那么多的垂死挣扎,一战落幕,考量的却唯有落幕人心! 地茧至极一战,一对剑界神话风之痕,论根基,风之痕可称一句天下无双,论武学,风之痕可当一句举世无双!论战意,风之痕可谓战绝天下。 如此的风之痕,如此的绝代之狂,让处于交战之中的地茧感受到了何为剑道,何为绝望。 令人绝望的剑道,令人生不起抵抗之意的人,这便是风之痕! 飘散的丝带,漫天飞舞的剑影,这一切好似在诉说着一个名叫死亡的故事。 眼底刹那恍惚,朱雀衣好似在耳边呢喃。 “臭地茧,早点赶回来,顺便给我带点吃的。” 家中的牵绊,使得地茧心思越发沉重,他深知,当前实力已是无法阻挡,唯有巅峰狂怒,一显地茧至极,此战或有胜机。 “魔始之瞳,始魔之念,逆流时光,再造意识!” 地茧幽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划过道道诡异之光,倏忽间纵览整个天地。 第四十一章 江湖杀伐 地茧心思甫定,绝招初绽,始魔之力流转,幽选之『色』的光彩弥漫而出,道道好似封印结界的力量围困四周。 始魔暗界! 意识空间之中,地茧初心化现,一身俊郎容颜,一点轻盈乍起。 荒莽的四野,幽寂的人影,地茧端坐虚空,嘴中呢喃,玄奥莫测的咒语,神秘不知的符咒之印,印刻四周的结界。 倏忽之间,空『荡』的四野之中,风之痕的身影悠然化现,之后是一身茫然无知的无间鬼后。 两人方才出现,四周的幽寂瞬间打破,幽暗的结界有一瞬间的破碎,无间鬼后扭动完美的腰肢,面容挣扎。 好似一瞬,又或千年,无间鬼后一脸狰狞扭曲的面容,将原来姣好完美的脸蛋映衬的『迷』离丑陋。 “这是哪里?” 鬼后环顾四周,表情惊恐,三分害怕里夹杂两分惊寂,纽折的腰肢伴随着话语好似风中漂泊的泛舟,虽是都会折断。 方才不是在于地茧争斗吗? 风之痕哪里去了? 想起风之痕,鬼后立马抬头环顾,陌生的环境,入眼即是一身白衣胜雪,衣带飘飞的风之痕。 鬼后抚了抚胸前的波涛壮阔,暗暗松了一口气。 风之痕这是如何了?不知『操』神咒可还有作用。 运转天魔茧传授的『操』神咒,风之痕的意识瞬间开始激『荡』,禁闭不开的眼帘好似将要破开封印,重现人间的魔王一般。 天地之间充斥着漫天的剑气,好似在等待着主人的复苏,带领它们再战天下。 无间鬼后的『操』神咒方才施展,端坐虚空的地茧嘴角便开始抽搐。 莫名的咒语有一瞬间的暂停,然而坚毅的意志好似在支撑,支撑着他继续下去。 双手捏印,地茧已经意识到无间鬼后或许已经苏醒,行程要加快一些了。 “咒话之印·点神之术!” 一语落下,咒语齐飞,天地充斥七彩光芒,道道光彩映照地茧,倏而又照亮整个结界。 破空而出向着,闭目不醒的风之痕落去。 “这是什么!” 正在使用『操』神咒的无间鬼后惊恐尖叫,才回神望向『色』彩来源之处。 微微抬头,地茧的身影映入眼帘,无间鬼后顿时明悟了什么。 原来一切都是地茧在搞鬼,她就说为何会来此莫名之处。 方才到来之时,他只是依据习惯,环顾了下四周,倒是忘了看向空中。 “你想对风之痕做什么?” 突然,鬼后好似想到了什么。 七彩的光芒映照,流转风之痕全身,当前的争斗,地茧之所以落入下风,不过是因为她有风之痕相助。 而,风之痕,本非幽界中人,实乃天魔茧『操』控术法,抒俘灵神,方才为幽界所用。 “你想要破除魔主的『操』神咒?” 想法一生,鬼后就是抑制不住的惊恐。 且先不说风之痕生变将会对幽界造成什么,但是当前局势,若是失去风之痕,她必将当场落入下风。 若是地茧于风之痕二人联手,她或许将是毫无生路也未可知。 眼见地茧闭目施法,鬼后当机立断,不能如此了。 『操』纵幽魔之力,极招击出,一招直取空中的地茧。 “去死吧!” 千劫万难,魔鬼咆哮,这一刻无间鬼后在不保留,在这奇异玄幻的结界之中,爆发出至极的实力。 幽魔随身,天地动『乱』,四周幽寂的空间划出道道空间裂痕。 无间鬼后绝招击出,地茧依旧毫无动作,只是嘴角呢喃的咒语越发迅捷。 漆暗的招数落下,突然地茧叹息一声,单手挥出,空中飘『荡』的七彩光芒好似凝为一条磅礴小溪。 聚散无常,护卫地茧身周,替他挡下这一击。 一击落下,虽是毫无建树,无间鬼后嘴角却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是计谋得逞的『奸』笑,风之痕终极还是醒来了。 随着鬼后思绪升起,缠绕风之痕身周的磅礴剑气顿时生变。 好似摧折洪流一般,直直的侵入风之痕体内,风之痕尘封的双眼顿时张开。 两束惊天剑芒顿时自他眼底升起,一黑一白,交缠束缚,击向空寂无忧的高空。 轰! 轰! 轰隆隆! 接连惊天巨响,预示着结界的破碎,四野的崩塌,随着结界崩塌,地茧神『色』慌『乱』。 哎! 一声计谋未曾得逞的失落叹息,伴着一喷鲜血自嘴角喷出。 “还是差了一些吗?” “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地茧呐呐几句,觉醒魔始之瞳以来,他一直在钻研其中用法。 近来在冥帝罗睺的相助之下,他与意识时光之流造诣飞速提升。 特地创造出这一式始魔暗界! 凝聚精神之力,只创意识,破碎心神。 然而招式毕竟初创,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况且对于绝代高手来讲,意识之重,凝结金刚,守护心神。 初创的始魔暗界或许毫无作用,然而风之痕一人,意识动『乱』,被天魔茧借用始魔之力控制意识,动『乱』心神。 间隙之间,如铁水熔铸,地茧恰好落入风之痕心神。 本已即将大成,原属于天魔茧的控制职权即将落入他之手中,哪知道无间鬼后恰好苏醒,打『乱』了这一切那。 时候施法的地茧毫无防备之力,只好暂时中断了施法,结果如何他也未至。 睁眼之时,结界破碎,地茧抹了一把嘴角的鲜红,抬眼看去。 无间鬼后双眼怒火的看来,地茧不予理会。 喃喃低语一声,疯女人! 夜『色』萋萋,银月如勾,映照着此岸薄利的人心。 风之痕双眼呈现奇异的『色』彩,一黑一白,两『色』交集,黑白交错。 扭曲的面容好似在展示着内心的矛盾,激『荡』,以及剥离! “风之痕!” “魔流剑!” 两道不同的声音,两道不同的身影,一黑一白,一玄一雪,至极的碰撞,极巅的道争,现于眼前 “神分两处?魔流剑,风之痕?” 地茧眼见远处,顿时好似明晰了什么,低声呢喃,神『色』震撼,却也有些自得。 如今思来,方才单是风之痕就将他压制下去,若是魔流剑,风之痕齐出,结果将会。。。。。 地茧不敢细思,剑道神话果非一般! 与之不同,无间鬼后看着眼前,瞬间脸『色』苍白,脑海翻滚,满满都是夔禺疆霸绝的身影,惊恐不已,眼帘无神。 第四十二章 纵横峰 落月之下,地茧至极升华,展开始魔暗界,沟动一代剑神风之痕的初心记忆。 效果初显,风之痕一化为二,魔流剑,风之痕彼此敌视,剑意震『荡』苍穹,九霄划破剑意。 “鬼后,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地茧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爽感。 虽然不能马上诛杀天魔茧一报圣母之仇,然而勾起风之痕的原始记忆,破解『操』神咒,腰斩幽界夔禺疆一大助力,也算收点利息! 鬼后怒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地茧可能早已轮回千遍。 风之痕失控事小,若是影响到魔主,那。。。。。。 鬼后脸『色』苍白,心底升起不详! 世人皆说,女人之感,世上无双,然而幽界之魔,比之女人,却好似有过则无不及! 纵横峰上,夔禺疆极道一战,突感心神失守,连忙回首抵挡。 “鬼后有失?” 疑『惑』闪过,眼见鬼麒主再次袭来,夔禺疆顾不得细思,幽限结界开展,压制了烽火幻境的影响。 “焚星禁限、罚月禁限、斩日禁限” 眼底冷厉之光闪烁,夔禺疆决定再不忍耐,三限合一,天迹顿时奇光闪烁。 白日显星光,烈日行苍穹,银月挂前窗,三星合一,三光合一,幽魔之气纵横天地。 烽火幻境碎裂之势明显,初阳之力再出,维持结界构成。 “鬼海邪涛” 鬼麒主刹那出招,万鬼哀嚎,幽鬼之能充斥,幽魂环绕四野和烽火幻境两相合一,压制场中夔禺疆。 棋邪纵横子极道升华,手握黑白入道,湛然留机二剑,剑意席卷天下,铺就纵横峰,枫叶垂落,卷起几分凄凉。 “神机如道!” 好似道祖呢喃,喃喃自语而不自知的锤炼,苍天开眼落幕自然而不留恋。 神机的剑,落点分明,一起一落都好似早有预算,正如一盘盛世将起的大局,等待有缘人落子。 而,棋邪,恰好是那个落子之人,不仅落子,而且棋艺高超。 黑白玄『色』交集,双剑合一,破灭鬼麒主施展而出的万鬼哀嚎。 天地之间的棋之结界慢慢和夔禺疆的幽限之体合二为一,来抵挡烽火幻境的压制。 “杀!” 剑咫尺依旧神情冷漠,就像是万古不曾凋零的寒冰烈焰,满眼透彻之光,压不住丝毫情绪。 只是却被人强行灌注了杀之理念,也便成了这杀人的机器,不知疲倦,不知疲劳,无休无止,不曾妥协! “夜魅天哭·十方藏杀” 山河破碎,天地涌动,方圆百里都陷入了万鬼波澜的滔澜之中,掩埋原来的盛世景象。 虚空塌陷,咔嚓之声作响,天地承受不了这至极的威力,不得不选择退避。 三式合一的九大限,摧折天地的幽魔力,至极碰撞,参战五人神情凝重,灌注全身气力,真元,意志,肉体,意识! “黑白有道,天地无心!” 至今的碰撞只是刹那的停滞,停滞之后留下的还是杀伐。 杀伐之道,黑白有道,天地人心,日月无悔! 棋邪之道,超天,堕地,无情,无意,意识超越古今,谋算划破未来。 好似刹那曙光,照亮整片天地。 “棋邪,就此退去,我不与你追究!” 眼见争斗越发剧烈,天地之间的元气波动好似穿透时空,传递到天地之间各个角落。 昊正五道之内,有儒者身姿挺拔,身背刚正法剑,手拿浩正法典,闭目沉思,感受着天地之间的律动! 倏而,『乳』者目光转折,看向天地的尽头,好似穿越千山万水的阻隔,看穿时空,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景象。 “超先天的争斗?” “天启之言刚落,邪心魔佛还未有所线索,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而且,气息倒有些莫名的熟悉!” 疑『惑』的语气,饱含的是不确定的心迹,掩藏不住的探究心里,终究被身份所迫,只好闭目端坐,省去烦心。 “退去吗?” “今日众位未经同意,入我纵横峰,坏我山门。” “如今一句退去,可曾思虑过?” 人在家中坐,莫名入劫来,而今动『乱』起,却被求劝退。 人,或许也该有些许争端,才会更显几分高洁! 夔禺疆一招击退夔禺疆,见棋邪不动,霸绝开口, “棋邪?” “今日退后,明日便只有死!” 夔禺疆的霸道,冠绝始终,即使相互依求,心计不『乱』,或是即将,或是淡然,霸气昂然。 棋邪不知是听了天魔茧之言,还是自我开悟,突然朗然一笑, “今日棋占,连测八大限之局,或是天命以至!” “退?” “以退了一生了,今日便以进为退吧!” 棋邪的一语,仿佛诉说着故事落下帷幕,谈判终究无果。 鬼麒主的言语终究没有动摇棋邪的意识,天魔茧不管如何目的算是达成。 棋邪的朗然一笑,好似开悟了今生,却也埋下不一般都苦果。 “独夜孤狼啸寒光” 如同狼啸,响彻夜空,孤寂的星辰被彻底掩埋,查不出点滴『色』彩,黝黑『色』的夜,轮罩了苦境,也便笼罩了纵横峰。 这一刻,天地好似没有异同,普天众生都站在了同一起点。 下一刻,狼嚎四起,刀光四起,随之而来的是剑影纷纷,圣剑之光笼罩意志。 “寄心绝杀·魔锋剑网” 鬼麒主心知策反之计无果,也不再言语,专心战斗,欲要肃杀天魔茧。 “死!” 杀伐之气浓郁到可以精艺天空,璀璨的杀意凝结成琉璃晶莹的毗连,璀璨夺目妖娆的过分。 幽限之体彻底展开,传自幽界创者,魔始的极道体质开始挥发。 “魔武究竟·残神废玄黄” 不属于人间的武学,吞噬天地,吞噬万物,吞噬而来的力量,造就的便是无尽的吞噬,无穷的吞噬,迎合着无尽的魔意。 “哈哈哈哈!” 肆意猖狂的语气,狂傲如天地震『荡』,四野的空气凝结,不动,传递着这肆意的笑声。 无间鬼后的意外变局,昭示着风之痕出现意外,风之痕的实力夔禺疆虽是不愿意承认,但也明白,与如今实力大进的他想比,也不过是往复之间。 而风之痕都面对不了的劫难,那是什么。。。。。。 掩不住的焦急,使得霸道恐怖如天魔茧,都抑制不住自己,极道爆发,破灭苍穹。 第四十三章 时光归来 极道的争锋,渲染出夕阳的斜照,暗夜归于绚烂,黎明埋葬荒芜! 夔禺疆至极爆发,在不保留,传承吞噬自幽界创主魔始的绝招再现尘寰! 叹一声天地幽幽,玄黄之时,多少人杰争锋天地,以万物为局,以众生为子,博弈天地,不分善恶,只是道争! 皇儒号无上,创立昊正五道,道传儒门,在哪个或是战『乱』频发,或是波『乱』动折断来的岁月里,引领儒门走出不一样的道途。 道门之中,道皇为尊,扛起道门的脊梁,也参与了这场谋动天地的计划,以道为名,自以为大道至上,唯留一卷丹青狱图,自以为可制邪佞。 佛门中的尊佛,步踏方圆,丈量天地,生来好似便为救世而来,营造一方盛世净土,构建一片天地黎明。 仙门有尊号九天,点育天下,玄黄尊主,三界共尊! 幽界创主魔始,鬼蜮之中的天鬼,多少赫赫威名的人物,绽放在那个璀璨的时代。 埋葬在历史的深处,这一刻随着绝招降世,好似沟动了光影,苦境大地众人纷纷有了感应,天地众生尽皆变得不同。 黄泉三千丈下,地冥踏出血暗之渊,神情间充斥着鬼魅的邪笑,好似看透沧桑世事的观棋者,又像是会随时入局的下棋人。 棋,黑白有子,道天地人心,有人争一手先局,不不择手段,只为那点点的优势。 人,绝情纳意,束无法无道,争生机一刹,谋划古今未来,计定沧桑天下。 天堂之门前,天迹神毓逍遥满目的『迷』茫,不知远处生变的一切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只是知道,这或许将会扰『乱』他的一生,牵绊他的一世,变局起了! “师尊!” 喃喃一声低语,清丽绝伦,仙气盎然,好似久不如尘世的仙者,又或许是飘摇于九天上的落魄者,不知所措。 明月不归沉内,人觉晃了晃本源被迫压制的躯体,还是有些不适应,一体两分,终究还是有所缺陷。 场外众人,唯有他对局势了解的最为清晰,因为他人虽在局外,心却在局内。 “天魔茧居然与魔始有所牵扯?” “是前日小师弟战灭幽界之时?” 人觉非常君眉头一皱,神『色』间有些了然。 大世将起,看来昔日的天启之言要有所折『乱』了。 不知道太穹十三仆所在的天命源头,今次变故又会出问题什么奇招。 “倒是有些好奇!” 眉眼一挑,非常君极目望去,好似看到了悠悠天启之地的太穹十三仆,神『色』自然。 “觉君,夜深了,夜宵已经准备好了,就别看了!” 习烟儿拉着习惯『性』发呆的人觉之手,摇晃着说道。 “好的,好的,别晃了。” 人觉轻声细语,温和的说道,嘴角微抿,眼帘上拉,一抹柔和的笑颜便自然出现在脸上。 一袭金『色』衣衫映照,琉璃紫荆冠冕垂落下来,步伐微动,走出个沙河涌动,山石滚『荡』! 幽暗的角落里,有人神情『迷』茫,不知来自何处,去往何方,呐呐低语,眼神『迷』茫。 遥远的世外中,神秘诡异的神像之下,是凄诚的信徒坚定的跪拜,希望神来救赎人间,救赎堕落绝望的他们。 玄黄岛下,好似有一道残破鬼魅的人影,悠悠飘动,有一瞬的生机波动,牵动了他伪装的形象。 冥界深处,罗睺费力的运转功力,抵抗着冥都不断摇晃传来的剧烈震『荡』。 “八岐?到真想放你出来,看看你是否有他说的那么难以匹敌!” “罗睺一生,倒还未曾酣畅淋漓的一战过。” 霸道的声音,贯彻冥都之内,鱼美人摇晃了一下身旁风姿卓绝的鼋无极, “公子,你千万要劝劝他啊!” “孤城相士遣你我来此,也是为此事而来,若是当真让他放出八岐,那。。。。。” 鼋无极拍了拍鱼美人拉扯着他的纤纤玉手,神『色』平静,皱了皱眉,开口道, “鳗鲤,放心,冥帝他自有分寸,不必担心!” 这样说着,鼋无极好似担心鱼美人不信,又强调了一句。 “八岐的危害,他比我们清楚,绝对不会行此之事。” 这话说完,鼋无极神情越发坚定,倒是鱼美人依旧皱着眉头,担心不已。 好不容易和公子找到这片安闲的世外桃源,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啊! 筝儿还没有长大,公子也。。。。 鱼美人目光柔和的转动在鼋无极和筝儿之间。 苦境大地之上漂浮的九峰五楼十二城,环着白玉京,悠然转动。 空『荡』的白玉京里,任平生闲适的躺倒在宫里, “照看家门的日子倒是不错。” 任平生双腿颇有节奏感的摇晃着,闲适不已的呢喃。 自从昔年被出世的仙者一掌拍死以后,任平生便来到这里担任起看门的职责。 而那时候仙穹未回归,白玉京无主,又没人看管,他入主这里,一时间倒是无人看管 到后来,仙穹更是被打的沉睡过去,主宰这里的也变成了道我之体。 道我无情,在他眼里,蝼蚁一般的任平生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只是淡漠的瞟了一眼他,便在不管了。 自此之后,这货倒有几分老虎不在家,猴子充大王的错觉。 前些日子出去执行了一场任务以后,他忙忙碌碌跑回来,便决定近期还是不出去了。 这里,壮阔山河,万里美景,闲则游园惊梦,忙则,。。。 他也没什么可忙的,就是一天有些无聊而已。 突然,苦境好似沟通时光的异像出现,倒刻于白玉京中之时,这种异像便异常明显了。 “哎,又得出去跑路干活了吗?” “苦境大地,就不能安生一些,整日里不是破灭大灾,就是灭世大难。” “你不烦我都烦了,索『性』都死了算了。” 烦躁的拍了拍腰间的长剑,任平生有些不爽的爬起来,准备踏出白玉京,再履红尘! 正当任平生心思怨怼,埋怨着苦境之时,却不知他头顶之上,跨越空间,超越时间,一座磅礴无极的充斥着斑驳时光气息的大山漂浮其上。 直视而去,便好似看到一方世界,众生挣扎其上,然而其上一座棋盘笼罩,却又将着磅礴显的不起眼起来。 一道亘古不动的身影端坐棋盘之前,双目无神,却深邃莫测,眼底深处好似蔓延着两座宇宙,翻滚着众生红尘。 一股淡漠孤寂之感自内而外,好似自他的心底传出,远离红尘的气息,超脱世俗之上。 淡漠,遥远,无情,深奥,混沌,虔诚! 黑白纵横闪烁的棋盘上,九十九道纵横线交错淋漓。 刻画出,天地二字! 第四十四章 人觉回忆(加六墨欲与) 一段争斗,引出的却是沉寂苦境大地千年的传奇,千秋之前埋葬的多少历史传承,史诗歌唱,早已归于话剧故事里的人物一一出世,将给苦境演绎怎样的绚丽世间。 纵横峰上,变数起兮,争斗升级,夔禺疆狂绝宇内的气息不断升腾,属于幽界霸主,盖世狂魔的气息摧折着孤翘凌绝的纵横峰。 雷电狂闪,一道幽鬼人影脱下面具,『露』出的却是盛世的绝美容颜,和人觉非常君相似的面容,好似不在掩埋的故事,也是至极的争端爆发。 “左手幽界·主宰天下!” 一掌出,传承自魔始的传承,弘扬着属于他自己的极端气息,幽界本源之息流『露』出来。 幽限之体,功体爆破,好似勾连了冥冥之中属于幽界本源的气息,刹那用灭,天地摧折。 开始的争斗还有些次序可言,圣剑魔刀一战纵横子,然而自从变数升起的一刻。 战局早已开始混『乱』,五人混战,纵横峰早已被摧折的只剩一座孤锋。 恨吾锋魔刀在手,好似入魔之人,意志全无,全凭心意,摧折天地的刀光封印四周。 棋邪纵横峰子子嘴角流出点点猩红,咳着血,血『液』慢慢流淌,逐渐染红了他身披的蓝『色』大裘,及腰长发披散开来,好似根根利剑,锋芒四『射』! “杀!” 越骄子陷入癫狂,战局至此早已超出他的预料,勾连出时光本源的气息已经算是意外。 棋邪的实力更是超乎想象,圣剑魔刀合一,鏖战至此,依旧没有抹杀棋邪。 “战至如今,作为对手,棋邪你当得留名天下!” “你死之后,我会拿这座纵横峰为你做陪!” 越骄子神情坦然,脸上毫无愧疚之『色』,坦白自若的开口。 自从和师弟一席谈话之后,人觉的念想便有了改变。 这一切也自然影响着人觉鬼体越骄子。此次一战,本是准备斩杀夔禺疆,他便归入正道,做出一番属于人觉的天命之事。 哪知道出了这许多事情,棋邪的实力也当即出乎他的意料。 “征战至此,还未请教大名?” 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双剑已然折断,虽是手提断剑,一步踏前,还是遮掩不住的宗师气度。 死神临近,纵横子已然明白,这一次真的逃不了了。 索『性』,世事起落,沉沉浮浮,苦境,最不缺的就是死去的人,那将死之人,也自不会少了多少。 赴死,其实也只是了了,他只是好奇,来人,到底是谁? 黄泉之路,他不愿做一个往死『迷』途之鬼。 听到这话,越骄子低头沉思三息,这次过后,终究是要行走光明之下。 棋邪,也算一代人杰,便让他走的安心一些吧! “人觉非常君!” 开口之间,却好似翻开了历史尘封的史册,天地复归初始,万物回归原始。 “玄黄三乘,人觉非常君?” 凡事有志天下的人,都有一座绕不过的高峰,昔日的云海仙门。 作为昔日云海仙门,九天玄尊轻点的天下行走,玄黄三乘,棋邪自是不会陌生! 突然,越骄子回首摆了摆手,剑咫尺和恨吾峰收到指令,瞬间停滞下来。 而另一侧的天魔茧夔禺疆也为方才听到的消息震撼着,暂时忘记了出手。 “棋邪,归入我之麾下,如何?” “若不然,你便唯有送死一途!” 越骄子认真开口,神『色』间充满了真挚。 不管曾经有过多少是非,至少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前日和师弟一番谈话,若说解开心结,那是妄言,但是那一夜的谈话,倒是让他想到许多以前不曾想到的问题。 便如,人觉的天命,便如人之最到底是什么,便如天命是什么,便如,人觉真就低于人之最? 越是沉思,他便越是感觉,天命之事好似充满扑朔『迷』离,古今多少人杰豪强,为了所谓的天命献出一切。 也不过只是换来了苦境苟延残喘的一个轮回,下一次的灭世劫难来临,便好似又一次的轮回。 一次又一次,轮回往复,天命若真有用,又何必轮回。 他曾经坚信天命,是因为曾经他觉得那是日月都点不破的真理,前人的经历不停的影响着他。 而,那夜的谈话,好似勾起了曾经和师弟的相交,一幕幕,一默默,关于世间,关于天地,关于天命,也便有了不一样的思考。 “师兄,你说为什么我们可以长生不死,他们就要经历生死苦难?” 人约黄昏后,仙穹依着日落,满是疑问的开口。 那时候,他只是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加入仙门,便是此生的造化,自然可以长生不死,苦难不侵! 怎么可以与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骄傲如非常君自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那之后,师弟沉默了好多天,那时候他不明白,经历了千秋的演变,他好似看破了当初师弟的心计。 “是因为那时候师兄回答的太过无情,太过淡漠了吗?” 人觉呐呐,之后的时间里他没有问过师弟答案,他便只有这么认为了。 “师兄,既然命运由天,那为什么又说什么天人合一?” “命运由天是道途,天人合一是境界!” 那时候,他如此回答。 “那人定胜天又是什么呢?” 他如此问道。 人觉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回答,『摸』了『摸』还有几分稚嫩的仙穹,玩笑似的开口。 “也许,那是叫我们多努力吧!” “努力吗?” 仙穹反问,便闭目沉思去了,不一会好似想通了什么,又或许不愿去思考,忙忙碌碌的跑开了。 后来,他再也没有问过他关于天,人,命运的话题。 师弟一直有个习惯,不管是什么,他都只问一遍,一遍过后,不管明白与否,他都不会再问。 人觉曾经疑『惑』过,也问过,他只是笑笑,也不说为什么。 后来的后来,他一遍遍的疑问或许找到了最终的答案,突然跑来告诉人觉。 “师兄,我要入世了!” “入世?” “我已经找到我的天命了,我要去完成它。” 那时候,他依然记得,仙穹稚嫩的面容充斥着认真。 人的第一印象终究是难以改变的。仙穹入门之时,年纪尚小,只是一个稚子孩童,那一抹记忆便已印入人觉的记忆,之后,仙穹不管如何变化。在他眼里,他只是个孩子,稚子孩童。 直到他说出那番话,并且毅然决然的下山入世之时,人觉才发现,师弟已经长大了。 “天下布武,人人如龙,万世太平,睨平天命!” 四句,十六字,好似至今还在耳边回『荡』。 曾经一切的请教,都好似化作灵影,投入这十六个字中间,重现眼前,自仙穹嘴角吐出! 回忆着往昔的事,越骄子悠悠出神,越过眼前的纵横子,看向远方。 明月不归沉,享受夜宵的人觉非常君突然闭目,眼角落下点滴泪水! “觉君,你又这样!” 习烟儿不依道。 第四十五章 棋邪归途 一滴泪水跌落,哗啦一声,便如落叶飘入湖水,掀起一丝涟漪,湖水『荡』漾! 在安静的夜空里尤其明显,习烟儿本以为觉君只是习惯『性』的沉思。 哪知道。。。。。。 “觉君你怎么了?” 习烟儿小心翼翼的问着,小手紧紧抓着觉君的衣袍,眼眸里透着关怀,神『色』间认真非常。 “没事,只是习烟儿今夜的饭菜,太过美味而已!” 温柔的『摸』了『摸』习烟儿的脑袋,非常君柔和的说道,平日里的他,本就是一个温柔如水的人,见过他的人很多,认为他柔和的倒是占了一大半。 这事一直被习烟儿津津乐道,对着非常君也越发的憧憬,爱戴起来。 『摸』着习烟儿,感受着掌间传来的温润之感,柔滑的长发散着一种清香。 他记得,这种清香,以前是只属于小师弟的。 “师弟,不知你可还好!” 喃喃低语一声,非常君抬首望向天迹的明月,今夜的月尤其大,还夹着明亮。 明亮的月光最容易勾起人的相思之情。 “觉君,真的吗?” 习烟儿高兴的叫声打断了非常君的沉思,显然刚才玩笑的话被他当真了。 苦笑一声,嘴角勾勒出一道浅弯,调笑着开口, “是啊!习烟儿最近又偷学了谁的厨艺啊?” “我去苦境最大的。。。。” 习烟儿也没看人觉的神『色』,蹦蹦跳跳的高兴炫耀着自己的成果。如同一个得到棒棒糖奖励的小孩。 纵横峰上,越骄子真心的话语,却是让的战场彻底沉寂下来。 红枫缓慢的飘『荡』,微微轻风吹拂,尘土『乱』飞,落叶纷纷。 剑咫尺与恨吾峰面无表情,手中握着的圣剑魔刀在夜里烨烨生辉,漆黑的夜幕,微微的亮光是唯一的光源,照亮这几人的眼帘。 夔禺疆神情紧张,功体喷薄,左右双手散发着同源异像的两种气息,左手幽界之息若隐若现,右手却没有左手的真实感,只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散发,好似自井中观测到的九天明月,虽然看似真实,一手握去,才知道不过镜中月,水中花。 防备着越骄子偷袭,夔禺疆凝神看向纵横子,眉头紧皱。 还是小觑了人觉几人的实力,圣剑魔刀合一,他本就难以招架,如今在加一个人觉非常君,若不是棋邪方才反水,突兀的加入他这一方。 这时候,他恐怕早已经。。。。 棋邪的助力,不能失去,人觉话语刚落,夔禺疆心知糟糕,斟酌开口, “纵横子!人觉出自仙门,且不论他是真是假。” “来此纵横峰,我单人独行,未告知任何人!” “他寻来此出,若说他对你纵横子没有想法,呵!” “而且,人觉掩藏身份,化做鬼麒主,行此圣剑魔刀之事,一看便是所谋非小。” “谋划之道,你比我清楚。” 话不言尽,却是最为致命。 霸绝如夔禺疆,虽然不常行『奸』谋之道,但毕竟身为一方霸主,自然有所涉猎。 异地而处,对于人觉一行的诡异之处,他只是简单几言,便清晰挑动了棋邪的怀疑。 纵横子低头沉思,血『液』滴落尘埃,在四野寂静的空间里便显得尤其明显。 人觉到底有什么目的,云海仙门的天下行走,应该不需要为世间的名利奔波才是。 他又为何隐藏身份,假扮鬼麒主? 而且,圣剑魔刀,牵扯的三教之案,他不信人觉在暴『露』身份的前提之下,还可以简单结果。 昔年灭浍惨案,牵扯到三教多人死亡,三教高层追查许久,没有结果。 若眼前之人真是人觉,那么,身后的圣剑魔刀涉及的惨案,便是人觉所为了。 仙门,道门,佛门,儒门,涉及四门,他不信人觉会放过他一个局外之人。 而且,多年以来,他一直谋求天地一造,万古一求,极致道之巅峰,衍道德之无上。 今日众强临场,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自问一句,棋邪纵横子做出决定,不看人觉真挚双眼,只是双手划开, “孤峭天引” 双手一拉,一柄长弓在手,殷红的光彩自弓体散出。 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双剑化现,慢慢归入孤峭天引之上。 “回天光剑!” 一声巨喝,代表着纵横子决心下定,不再有丝毫留手,凝结毕生之愿,倾尽绝世之道。 一箭,印大道,绝世天下! “哎!” 越骄子一声叹息,为智者默哀,为棋者赞叹,为往昔挽回,为今世作伴! 就在方才,他自棋邪身影之中看到了几分昔日小师弟求道的艰辛,心神有几分放松,便不由自主的开口招揽。 话语出口,他其实便已经有几分后悔,想不到棋邪反对,倒是正好应了他的心意。 “天地正法!” 浩光照破了夜『色』,树荫之下的枫叶也散出红光,浩然正气自越骄子手中发出,一式绝杀,天地无尽,传自仙门的绝招,昭示着他人觉的身份。 人觉,非常君! 绝招出手,光剑回天,至极的碰撞,绝世的杀伐! 轰! 轰隆隆! 碰撞过后,仰天一道朱红,此身尽付归途。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抟扶摇,看青霄,黑白有道,壮气赋云『潮』。” 败,当然;死,当然。棋邪深谙个中道理,他不惧怕败亡,他是个棋者,更深知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享受的是下棋的过程,享受的是一个和自己认定的劲敌对弈的尽兴。 落幕的身影,哀悼的诗号,悠悠叹息,此身他尽兴了! 疑:逆三教 不信正道,背离真理,何为绝对,何谓可信。 邪:心武棋会 邪见邪念,邪业肈生,一去不往,一错再错。 嗔:素还真 好争求胜,恚怒伴生,善缘即断,水火难容。 痴:天十三觉 醉心忘魂,别无他物,志之所在,寸草不生。 慢:一刀斋 我慢贡高,自信自负,天字一笔,难脱定数。 贪:雨霖铃 贪求贪着,欲念追逐,起心不舍,满盘皆输。 记忆翻滚,脑海里的一幕幕,或是对或是错,此生尽了。 你,只是一名棋者,痴者。 白茫茫的一片脑海里,依稀可见一片枫红! 棋,棋! 向天呢喃,蹒跚而起,一步步走去,似在找寻,找寻着曾经的『迷』途,最初的故事。 背影凄怆,满目萧瑟,蹒跚的步伐,不负往日稳健,无神若痴的表情,喃喃自语,。 茫然追寻今世最重要之物,棋!棋! 友情,亲情,爱情,散『乱』的棋子,斑驳的故事! 一切如逝水流去,落得一地枫红! 越骄子目睹一切,虽知这一切皆是他一手造成,嘴角还是不由微微抽动,思想所及,竟是无语。 “安......心!” 第四十六章 江湖了(加七墨欲与) 轰! 轰! 轰隆隆! 随着惊天动地的响声,纵横峰倾倒而下,往昔不倒如同擎天之山,支撑着天地的纵横峰,倒了! 曾经的逆三教掌舵人,神机,去了! 曾经纵横棋界的一代棋邪,纵横子,凉了! 江湖滔滔,来来去去,留下的不过是寥寥!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江湖的路,太险太难,从苦境里走入又走出的,古来也没有几个,纵横子又何以免俗! 越骄子木然的看着一切,衣衫伴着清风飘『荡』,夜风凉如水,晚风凄如夜。 自来到纵横峰便面无表情,如同僵尸一般毫无波澜,一如死水的剑咫尺,恨吾峰二人,眼角起了点滴波澜。 茫然无措,倒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 纵横子,没想到你竟然能有如此决然。 夔禺疆回首望着倒塌下的纵横峰,神情复杂。 一手按着胸部,点点『色』彩分明的血『液』流淌着,滴落地上的血『液』腐蚀着生机,带来满地的荒凉。 人觉,到底有什么阴谋,回去以后一定得仔细探查。若不是此次九五之盒让我前往纵横峰,不知日后若是焦土魔宇大计启动。 那时候,人觉出手,我幽界恐怕。。。。。 纵横峰一战,随着棋邪落幕,夔禺疆败退,告一段落。然而他的影响却注定是连绵不绝的。 落月坡前,随着夔禺疆重伤败逃,风之痕神情逐渐变得狰狞,血红充斥双眼。 啊! 向天一声巨吼,剑意磅礴四『射』,白亮如银的剑光照亮漆黑如墨的夜空,一瞬间天地大方光明! 地茧捂着心口,命令魔流剑回来,风之痕的变故,令人猝不及防,地茧想要窥探一下情况。 而且,自来到此地,他便被牵扯住了,孤城的情况,至今还没有了结过。 冥帝罗睺派他来此,为的就是辅助孤城,解救夸幻之父两人。然而,无间鬼后携带的风之痕实力太过强大。 即使他开启始魔暗界,分裂风之痕的意识,控制了自他体内分化而出的魔流剑。 然而,磅礴天地的无上剑意,分割战局,流光般的速度,依旧阻止着地茧离开,前往拯救孤城。 “怎么了?” 无间鬼后脸『色』煞白,早已不付来时的风华绝代,想她来时,携着一代剑神风之痕。 剑道披靡天下,自然也给她带来不一般都自信,狂傲,一度不可一世,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原本在她想来杀了夸幻之父以及楚天行二人之后,便联合风之痕将精灵一族众人尽皆留在此地。 幽界和精灵一族的仇怨,自上古之时传承至今,早已经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了。 对于有机会灭除精灵之人,幽界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哪知道,真到开战,变局频出,夸幻之父的实力超乎想象的强大,还有一个楚天行半路杀出。 好不容易将两人『逼』入绝境,地茧无限意外到来,将她的谋划彻底打的粉碎。 一招始魔暗界,风之痕一体双分,化作两人,开始自我争斗。 得辛于此,地茧重伤,她免力可以抵挡一二。 风之痕的突然变故,这是超乎意料之外的。 对于变故得出现,鬼后有所猜测,但是这种猜测却让她胆战心惊。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夔禺疆败亡。 “不可能,魔主他。。。。” 眉目骤簇,『毛』发竖立,无间鬼后惊恐开口,眼底有一抹幽暗的漆光闪烁。 顾不得向天怒吼的风之痕,无间鬼后转身便跑,催动极元,以比来时快几倍的速度奔袭而去。 魔主,千万不要出事啊! 焦急,悲伤眼底一处一丝湿润,想起记忆里魔主的霸道绝伦,气势恢宏。 端居王座,君临天下的气势,在脑海里一幕幕闪烁,却满是不可置信和否定。 她不愿相信魔主大业未成,就会。。。。 掩藏在心底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表达,朝夕相处的一幕幕,无不在摧折着心神。 “这。。。。” 地茧无言,眼睁睁看着鬼后极速退走,不知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难道。。。。” 天地间,有什么人能令鬼后如此? 夔禺疆! 难道是夔禺疆出了意外? 只是不知以夔禺疆的实力,又能出什么意外,若是出了意外,那谋算之人,恐怕实力已经几尽近神,不然,夔禺疆不可能。。。。 可是,当今天下,近神之人,有谁? 冥帝要镇压冥界,显然不可能,那又有谁呢? 搜寻了半天可能的身影,地茧还是不能确定,实力达到近神地步的人,太过稀少,也太过神秘。 看来,天下间还有不明的幕后黑手潜藏。 望着远去的鬼后,地茧也不准备追袭,曾同在幽界,毕竟也算有几分香火情分。而且,风之痕毕竟未死,一会『逼』急了无间鬼后,也得不来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地茧身形飘忽,深深的看了一眼发狂的风之痕,转身对着魔流剑道, “走!” 一字落下,地茧极速向着孤城所在奔走而去,去迟了,他不确定孤城是不是还活着。 对于,孤城和冥帝的关系,他看不明白。 然而,他方入冥界,正是立功之时,若是冥帝交代的第一件事都没有办好。 日后在冥界,恐怕也不好混下去,若是只有他一人,还好说,毕竟他还有朱雀衣这个妹妹在。他受些苦难自然没事,但是他不能连累妹妹。 夸幻之父极破真元,为孤城争取最后的时间,帮助楚天行的复苏,他也尽力了。 眼前一片发黑,夸幻一声闷哼, 坚持不下去了吗? 不,我还能坚持,耳旁好似又响起了,好友二字。 悠长婉转,饱含真挚的情意,支撑着他的意志。 “幻世七劫,狰狞火!” 最后的爆发,极道的战争,朦朦胧胧之中,他好像看到一只银『色』的小兽,扇舞着大尾巴,缓缓落在他的头上。 一股温和的气息慢慢浸荫着他,力气开始缓缓恢复,给他一种还可以再战三百年的错觉。 狰狞火,踏烈似焰,异兽腾空,磅礴的气势压制的精灵三强无法逾越一步。 隐隐约约之间,夸幻好似听到一声稚嫩的叫声, “杂碎子的,老大啊!我扛不住了,快点啊!” 鲜血流尽,眼角发黑,夸幻之父只以为是幻觉。 “我,我尽力了。。。。。” 还未说尽的话语,寄托着放不下的情意,人生的最后,他终究还是。。。。。 第四十七章 孤城的觉悟 初晨的日光,总是温和的如同少女的轻吻,甚至透着些香气,『逼』近的阳光,挽起一阵香风,柔和的照在脸上,顿时给这天下,增了几分颜『色』。 孤城焦急的来回走动着,眉眼紧皱,两条眼帘都快要合在一起了,鼻间夹着一点汗水,双手紧握,背在身后。 踱步来回,把平整青绿的芳草踩踏的不成样子,却恍然好似不知。 小弟的伤势不知怎么样了。 罗睺派了地茧来此,应该是料到会有此事吧! 恍惚的心神,是寄托压抑不住的担忧,楚天行的伤势,实在是太过沉重了一些。 话说昨夜银月如勾,星空下几人战至癫狂,战到最后,夸幻之父奄奄一息,楚天行重伤垂死,地茧携着魔流剑到来虽说拯救了战局。 时间却是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伤重的两人在生死线挣扎,初入先天的孤城参战并不能改变什么。 地茧兼魔流剑虽然可以暂时压制精灵一族三强,却不能迅速结束争斗。 心知如此的孤城一言而决,速走! 魔流剑当即一剑横空,剑意升腾映照漫天银月,刺目的极道光剑,好似九天银河降落人间,洗礼天下一般,将精灵一族的几人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剑神之剑,恐怖如斯,无可阻挡! 趁着这刹那的功夫,孤城当机立断,背起楚天行,地茧见此,也随之被起夸幻之父,两人急急而奔,只是刹那便消失了踪迹。 逃离战局之后的孤城一马当先,摆脱精灵一族几人之后,先是找了一处安息之所,等待地茧到来。 “他们的伤势太重,已经伤及功体,若是不能及时诊治,恐怕。。。。” 地茧的话没有说尽,但是孤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挣扎,看不透生,何来的死,想来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吧! 这么想着,孤城却是越发恼怒起自己,要不是自己,楚天行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的下场,重伤垂死! “心悦,帮我查看一下两人伤势,看看具体到了什么地步。” 听到地茧之言,孤城眉头紧皱,手指不由自主的来回『乱』舞,他紧张担心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做出这个动作。 看着心悦漂浮在空中,开始检查楚天行两人的伤势,孤城才贪心着眼神看向地茧。 走投无路的绝境里,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寻求依靠。 毕竟对于医治之术,孤城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不只是看天赋,还要说经验,以及底蕴的。 既然自己无力,他便也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地茧了。 “我可以帮你!” 地茧的一句话,好似冬日的暖阳,照进了孤城的心头,神『色』间充满期盼。 他自来便是一个重情之人,或许相处之间少不了的互损,咒骂,但这只是一种表象而已。 他只是把这种在乎,压在心底,不远透『露』出他不为人知的温和,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夜光,品着水酒,出神之时,他才会透析着心里,自问一句,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江湖里的路,太过艰难,没有想象中的仗剑天涯,也没有故事里的豪情万丈,只有魑魅魍魉,人心诡诈。 今天你敢『露』出一丝的关怀,明天他就可能被绑在柱子上,要挟着你或生或死,不能自已。 “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说要求?” 嘴角一撇,孤城直言不讳的说道,他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这是多年以来的江湖路,交给他最真实,也最残酷的经验。 每日的夕阳落下,他总在思量,这一生他到底被骗过几次,被几人骗过。 每次思考,便如同一柄刀,划过稚嫩的心扉,把它划得鲜血淋漓,没有一处完好。 人族的江湖尚且如此,幽界之人,呵呵! “冥帝与你平等相交,我相信这背后有我投资的价值!” 地茧诧异的看了一眼冷淡的孤城,这倒是少见的语气,少见的人族。 怪不得冥帝与之平等相交,想来以冥帝的骄傲,相交之人,也非了了。 这也是他不遗余力的帮着奔波的原因,若不然,单单一个冥帝都说不上命令的吩咐,何来如此尽心竭力? “投资?” 诧异的看了地茧一眼,倒是个有眼光的人,虽说此世重生以来,他一再的想要摆脱来自本体的影响,逃避着一切有关与仙穹的话题。 然而,不可避免,天下大同的局,太大,太广了,不知不觉间,他不得不走入这局里。 而,一旦入局,那自然便避免不了,一路向前,直到最后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好吧!他们两人若是活下来,我便答应你一件事!” “不论道义,不论亲疏,不论生死!” 最后一句,孤城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压抑的好似永夜来临,漆黑如墨,看不到点滴希望。 “但若是失败,你明白!” 眼帘收合,嘴角微涟,勾起一道沟壑,温润如同春风吹拂,眼帘眉目如画,看起来倒像是很开心一般。 明明是温和的笑意,却给人一种刺骨的冷,地茧一时到有些被震慑到了。 暂停一瞬,地茧转身走去,前去观望心悦已经查检完毕的夸幻二人。 默默的看着地茧走去,孤城深深的看了一眼,踱步轻轻离开,前往守护。 到最后,他都没敢在看楚天行一眼。 喀嚓! 喀嚓! 喀嚓! 随着步伐,喀嚓声不断,青草折断的声音不断传来,孤城的心情随着声音起伏。 逃避,真的有用吗? 孤城抬首自问,一身走来,他都在逃避,逃避着自己的身份,逃避着他的使命。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化身?为什么,为什么他生来便只是为了所谓的计划? 这种不甘,随着时间的流淌并没有消散,只是淤积心头,越发深厚。 浪子江湖,浪迹天涯,对于修行的恐惧,逃避,躲闪,不愿。 这一切的一切,都深刻的说明着他在意,他很在意,对于身份,对于来历,对于未来。。。。。。 然而,一切的所谓在意,一切的所谓抗拒,都化作了今天夜里的一场悲剧! 悲入心弦,无力如斯! 我的选择,到底对不对啊! 双眼无神,抬头望着夜空,晶莹的星光,透『射』着璀璨,洒满孤城全身。 第四十八章 伤势(加八墨欲与) 星光铺就全身,上身弯曲,一手抚着下巴,撑着整个身体不至于倒下。 夜晚的寒风吹拂着身体,摇摇晃晃一副快要倒下的样子。 嗖! 有些冷啊! 双手摩擦着,放弃了思维坦尼夫利亚似的思考方式,孤城还是决定不和自己斗气了。 是的,就是斗气,梦入神机,心意投影,说到底万化一体,不管是分身还是化体又或者是本体,终归说起来。 他们还是一个人,只是由于记忆差别,经历不同,造就了不同的『性』格而已。 “要不,开始修炼?” 疑『惑』的自语一句,又像是对着一旁飞舞的心悦呢喃。 看见心悦表情如常的回来,孤城心思就放下了,既然心悦没什么过激反应,那想来楚天行两人也就没什么事了,结果最坏也不过是个重伤残废。 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 “杂碎子的,修炼,得了吧,你还能修炼?” 心悦一脸鄙夷的说道,虽然它那一副么么哒的胖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鄙夷的表情。 但,在孤城看来,确实是一脸鄙夷。 “小心我打你,知道不!” 懒得和它多比比,上来就是最大刑伐,要挟一通再说。 “孤儿,忘恩负义也别写在脸上啊!您能不能再不要脸一些?” “我这可是刚帮你干完活,打通冥界通道先不说,我这查探伤势可是刚回来结果都还没说。” “气都没喘一嗓子,你就要报复,脸呢?” 心悦忿忿不平的看着孤城,就差把曹尼玛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能啊!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忘恩负义,相处这么久,它还不知道他孤城是什么人,忘恩负义,见利忘义都是基本『操』作,临阵倒戈背后『插』刀才算是有点难度。 对于这些早已经深如骨髓的『操』作,它应该习惯了才对啊! 端详了两眼,确定还是原版原装之后,孤城『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 嗯,看来是最近忙着干活,把这脑子都干啥了,没以前精明了。 要不要以后少点套路,多些真诚,让它少干点。 想想还是算了,它干的少,孤城自己就要干的多。对于干活,他想来就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所以 怜悯的看着心悦,以后干活这种高尚又伟大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你的啊! 心悦莫名其妙的拿它的大尾巴『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不知道孤城为什么这么看着它。 难道有什么阴谋,警惕环顾一周,没有啊! 撇了一眼警惕的心悦。 化形日久,心悦的小心思也是越来越多了,看来以后要在不要脸的路上在做深造,不然压制不住这家伙啊! “你!” 心悦一条大尾巴直指孤城,气愤不已,看着他这副无耻的嘴脸,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不想不挨打啊?” 孤城稳坐钓鱼台,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小伙子还嫩点。 “想啊!” 听到不用挨打,心悦小脑袋飞点,也不纠结孤城到底有没有脸了。它只知道,不挨打就好。 “具体说说楚天行的伤势吧!” “嗯,还有夸幻的。” “说了就可以不挨打了?” 心悦问道。 “你在慢点,我考虑考虑要不要打死你。” “哼!” “楚天行的伤势只有一个,极元爆发留下的后遗症。” “除了近日以来不能动用功体争斗之外,也就是实力退步而已。” “找寻几株重铸根基的神『药』,内元重铸也就没什么事了。” 心悦颇为轻松的说道,就好像再说。今天中午吃屎,屎这个东西还挺好吃的。 别人能和你一样,你以为全天下都吃屎啊! 也就你一个把屎当做宝了。 虽然这个比喻有些不太恰当,但是意思到了即可,可爱如心悦当然是不可能吃屎了。 屎也是不好吃的这一事实当然不能改变,就好像神『药』不可能烂大街一个道理。 要是烂大街了,那还用加一个神字吗? 压制住给它普及神『药』难求的心思,孤城淡淡开口,反正它都这么傻了,告诉它也没什么用的,孤城如此想到。 “夸幻之父的伤势怎么样?” 虽然心底恨不得他去死,但是临到关键,心悦总是把持不住在孤城面前装『逼』的心思。 甩着大尾巴,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说那个绿衣服的胖子,他就惨了,我估『摸』着活不了多久了。” “极破真元还不甘心,还要根基爆发,没有当场自爆而死就算好的了。” “想活着,恐怕希望渺茫!” 心悦大尾巴下垂,『毛』绒绒的小脸做出一副沉痛的样子,摇着头,深沉不已。 “不装会死啊!” 随手在路边捡了一块碎石,向着心悦的胖脸砸过去。 最烦这种装『逼』的了,想他孤城一生儒雅随和,就从来不装『逼』。 喃喃了半天,说实话对于夸幻的生死,他也不是太在乎。 又不熟,生生死死爱谁谁,关他屁事。 “说真的,能不能死?” 纠结了半晌,孤城抬头问道。 “不能吧!” “我查探了一下,他体内好像另有一股生机之力,维持着他的生命。” “所以,他应该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吧!” 心悦正『色』说道,说起正事,它跑偏的次数还是很少的。 “另外的生机之力?能查出来具体是什么吗?” 夸幻之父,看来人觉关注他果然有些蹊跷啊! 难道前些日子的天启之言真的代指他? 百世经纶,邪心魔佛! “查不出来,只是这股力量有些熟悉,好像以前遇到过。” “不过你也知道,你那道我之体现在主持着天地棋盘。我根本不敢深入借用棋盘的力量。” “想要查询气息的来历,没有三五年岁月是不可能的。” 听到心悦低沉的回答,孤城眉头紧皱,正『色』道, “感觉到,天地棋盘的反噬了吗?” “你最多还能坚持多久?” “这。。。。。” “没事,还要好久,我还能坚持很长时间的。” 看到心悦支支吾吾的样子,孤城的一颗心就开始不住的往下沉,恐怕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 “说,到底还要多久?” 厉声开口,孤城冷言道,虽然嘴上说着打压心悦,苦活累活脏活差活都交给它来干。 真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很在乎心悦的,毕竟心悦是此生陪伴他时间最久的了。 而,陪伴又是最长情的告白! 第四十九章 反噬将来 一番详谈以后,孤城也算放下不安,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收缩的眉眼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至于心悦的事情,也只能暂时压后,等待时机,至今他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太好的抵挡方法。 天地棋盘的反噬可是涉及整个仙山本源,上及千秋人杰之灵,下合万千人心演变。 想要抵挡,不是一般的困难。 正在孤城焦急等待,踱步来回之时,只见抬眼处,地茧无限一身羽衣,神情疲惫,单手扶额缓缓走来。 焦急等待的孤城赶忙上前,探寻似的问道, “不知结果如何?” 地茧无限神情凝重,『揉』了『揉』沉重的眼帘,下巴比之去时明显低垂了许多,皱了皱鼻子。 “你想知道谁的结果?” “楚天行!” “他的伤势倒还算可以,我已经用我幽界圣『药』为他拯治过了,想来修养几天便没有事了。” 听到这话,孤城松了一口气,“还好!” 还好楚天行没事,要不然他这江湖路,又要多几分凄凉了。 说起来,楚天行接触夸幻,还是他的安排呢!如果他在此事上出什么意外。 即使楚天行不说什么,世人也无法评论许多,但是单是自我内疚,他恐怕就要在惶恐之中度日了。 “那夸幻之父呢?” 听到楚天行没事,孤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心情关心一下夸幻之父的情况。 轻熟远别,虽然说起来无情,但人情世故,江湖悠悠,便就是这样的。 想要一个陌路之人,对你付出真心,又是何等之难,非生身父母,非过命友谊,旁人凭什么对你付出真心? “夸幻之父。。。” 说着,地茧抬头看了孤城一眼,欲言又止。 不知道该如何说,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本来,夸幻之父被背回来的时候,一副气息奄奄快咽气的样子,他就想,这大概是快死了吧! 没想到回来以后,夸幻的脸『色』突然变的红润起来,他想着原来伤势没这么重。 就信誓旦旦的大包大揽,想着占点便宜,白得一份人情,哪知道查看伤势以后才发现,内腹破裂,血管齐断,内元混『乱』。 这伤势怎么活下来的,这不是坑人吗? “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孤城不耐,自从看破世事沧桑,准备好好修行,对于过去造成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是真的烦躁。 “夸幻的伤势,全由体内的灵珠支持,。。。” “灵珠?” 孤城疑『惑』,灵珠,大概便是心悦所说的生机之力所在吧! 撇了一眼心悦,看来和它的查探没有什么出入啊! “能不能救治?” 孤城思索一会,还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能救当然是皆大欢喜,不能救,看在楚天行的面子上,恐怕又是少不了的一番奔波。 ”可以医治,只是时间上,恐怕需要很久。” 地茧虽然知道事情有些棘手,毕竟答应了的事情,哪怕再难也要办成,信誉有失,以后恐怕将难以立足。 脑海翻涌,寻找着合适的救治方法,当今江湖,医道圣手也不少,多处找寻,应该会有所斩获,若是还没有办法,不行就前去找寻冥帝吧! 他总觉得,能够自轮回归来的冥帝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次派他来此,应该。。。。。 “不管多久,夸幻之父就交给你了。” 既然答应的事情,这么轻松显然不能放过啊! 谁叫你装『逼』不看清楚局势? 也不管地茧为难的神『色』,孤城已经一言定下,挥了挥衣袍,他准备告辞了。 若是让楚天行醒来知道,他这个大哥把他新认的朋友就这样不负责任的丢出去。 丢给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魔族之人。 他怕楚天行会当场爆发,和他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为了免除这些是是非非,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这样即使到时候楚天行醒来,大不了说一句事出无奈,两三句话大概就可以忽悠过去。 毕竟在他看来,楚天行的智商,大概也就在及格线上转悠的样子。 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认识没两天的死胖子拼死拼活,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心悦,走了!” 扛起依旧昏『迷』的楚天行,孤城踏步而去,江湖悠悠,自然便是聚少离多。 这一次的离别,只为下一次的重逢,无奈说不出口的言语,压积在心底的许多无奈,都化作了漫步而去的一衫背影。 淅淅沥沥的小雨散漫着自头上落了下来,心悦挥舞着大尾巴焦急的追逐着。 这漫天烟雨里,大概也只有它,才会懂得这许多无奈,以及压积在他心头惆怅! 地茧回头观望着离去的孤城,不知道为何,他从那道离别的背影里看出来几分苍凉! 苍凉? 地茧皱了皱眉头,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我心底积压着杀母之仇,尚且还可以如此自在随心,不知你又有什么样的无奈凄怆,才会变成这样。 眯眼看着孤城离去,他不知道这一次的人情值不值得,但是看在同病相怜的分上,帮他一次又如何。 “孤城,你又何必这样呢?” 心悦只能无力的声音自风雨中飘散,被飘落下的雨滴击打的破碎开来,柔化在风雨里。 像是一个无情的轮回,自何处来,归何处去。 在地茧救治楚天行二人的一夜里,孤城便开始了思考。 这一次为了在最快的速度里找到救兵,他不顾心悦的情况,突破极限,借用天地棋盘的力量。 本来还可以支持三年的反噬之力,在最近已经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猖狂之感。 若隐若现的气息,便如同阎王的审判,高举头上,随时可能落下,而一旦落下结果便是,死! 孤城自古以来便不是一个等死的人,既然不愿意等死,唯有抗争出击! “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玩笑似的开口,却只有心悦能明白其中的温情。 “不一定会死啊!天地棋盘的反噬,大不了便是变回原型,化作星月罗盘。” “反正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年了,大不了就是变回原型而已!” 心悦挥舞着一双小爪子,自语自说着。 “你变成原型那我该多寂寞啊!” 如果真是变回原型,他也不用如此生离死别了,一旦反噬无法阻挡,变回原型。 心悦积攒多年蕴藉的灵识就会散尽,从今之后,就只能是一个冷冰冰的罗盘。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第一章 道体的吓唬 夕阳落幕好似残阳,高挂悬空的是悠悠玄黄,步履虚踏,意兴阑珊! “杂碎子的,孤儿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啊!” “你不知道我在想办法吗?” 孤城低着头,没好气的说道。 .. 第二章 借宿 说着,心悦的心情却好似午日的阳光一般,越发明媚起来。 嘴上虽然说着不在意,但是,那可是去死啊! 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不是说一说就可以不在乎的,一时听闻它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 第三章 红尘雪 言笑晏晏,嘴齿微掩,脸颊上不由有些羞红,毕竟尚是佳龄少女,如何可以巍然不动。 听闻眼前少女言语,孤城回首弯腰,身体微欠,背着楚天行的身姿佝偻下来,双手合十,拜首道:“我叫孤城,这是家... 第四章 嚣张的心悦 床沿是沉沉睡去的人,床边是焦急等待的心,华芷素手掀云,飞瀑流针,一根银针翻飞,徘徊在楚天行身周四处。 银光流『乱』,孤城无奈只好焦急等待,来回踱步而行,素雪白靴踩着坚木地板,发出哒哒的声... 第五章 地榜红尘雪 孤城苦笑,他已经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了,想来不过是心悦又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听到华芷开口问询,孤城侧了侧头,『摸』了『摸』鼻子,决定还是先苟一波的好。 红尘雪回首,看到华芷过来... 第六章 山海奇观 清风朗月,月明星稀,莹莹璀璨的辉光漫着轻盈,映『射』下来,给万物披上一层银辉! 华胥端着一壶新茶走进,漫香四溢的芬芳终究是搅动了人的心弦。 一时沉默的空间也便变得吵杂起来,自孤城... 第七章 迷神安灵 “不便告知!” 眉头微皱,孤城抬手摩擦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陷入沉思。 说来,山海奇观的珍宝于他而言,毫无作用,能换来红尘雪的一个人情当然是值得的。 毕竟,人道阁发布的地... 第八章 人道阁 东厢之内,孤城望着依旧昏『迷』的楚天行踌躇不已,事到临头,却是有些下不了决心了! 一番移动,虽然孤城极力避免,不免还是出现些许震动,心悦抖了抖『毛』绒绒的眼帘,嘴角的绒『毛』如同两把小扇子一样,... 第九章 人道阁主 脑海里闪过那个神秘异常,令人心悸的人道阁! 红尘雪秀美微皱,眼帘向下拉低,神情中有了几分疑『惑』。 不知他如何会知道我位列人道阁地榜之中。 江湖之中变革随时随地发生,当年... 第十章 夸幻纪事 孤城的一声轻笑,惊醒了沉『迷』不醒的红尘雪,她脸上依旧残余着惊『色』,也没有在意孤城的嘲笑,只是眼帘低垂,深深的看了一眼孤城。 如此造物奇观,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有怎样的目的? 也难怪... 第十一章 任十七再出(加?墨欲与) 星月罗盘 孤城抱着心悦,只是脸『色』有些阴沉,心悦昏昏欲睡,在孤城怀里一晃一晃,『毛』绒绒的银白『毛』发透着一抹淡红,看起来有些诡异。 目光微涟,眼帘低垂,孤城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抬的极高... 第十二章 天剑老人 西厢房内,红尘雪有些出神的望着桌上热气升腾的茶水,只是不经意的转头,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桌上的某处。 那里放着一本有些古旧的典籍,放才孤城一语落下,便发现气氛诡异。 在几人的调... 第十三章 难言相见 “叔父?原来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如此这般。” 西厢房内,红尘雪神情复杂,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夸幻纪事,又有些不甘的松开。 帝诏好似感应到了主人的焦灼,不停的晃动着。 铃,铃,震动之声充斥房间。 无力的合上双眼,一手低垂落下,红尘雪神『色』变换的看着帝诏,眼底有着一丝探寻。 更多的却是『迷』惘,瞳孔扩散,眼角上拉,眉间紧皱,嘴角下拉泛起一抹涟漪。 伸出手抚了抚震动不休的帝诏,红尘雪站起身来,踱步走向窗前。 出神的望着窗外,柳树新开,绿翠萦绕,漫着丝丝淅淅沥沥的风声,记忆沉淀,好似回到了过去。 “为人子女者,便该为父母忧心,不论如何,当初皆是因为你,父亲才.....辞世而去的。” “恩仇情怨且先不说,叔父,此事终归是要了结的。” 沉默许久,红尘雪喃喃自语,语气里不知是恨亦或是怨,总之复杂难明。 “下次见面,生死一战,结果便由天定吧!” 右手悬空伸出,帝诏好似有灵,破空而至,入了红尘雪的手中,握枪,随手一转。 哗啦,破空之声响彻,一阵枪芒激『荡』。 东厢房内, 孤城无力的瘫软在茶桌之上,斜眼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睡意沉沉的楚天行,眼帘低垂,目光再转。 便见心悦大尾巴抚着全身,倒悬在楚天行身边,小鼻子一收一缩,扇动了嘴角的绒『毛』,起起落落煞是可爱。 “哎!” 孤城看着,无力的叹息一口收起无力垂落的双手,支起下巴,端详凝视了许久。 “还真是两位活大爷啊!”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劳碌命,也找一个能这么伺候我的人。” 眼睑下垂,失神的看着,脑海间记忆转动,暂时忘却了世事的烦扰,对未来多了一丝幻想。 是不是该找个道侣什么的了,不说相生相伴,此生不渝,好歹可以相依相偎,照顾起居也好啊! 皱了皱眉,开始自记忆的角落里翻找,那一袭大红衣袍,每次回忆总感觉像是一袭嫁衣,眉目传情,招人爱慕。 “有情的也罢,无情的也好。情天已老,霜冷残裘,愿天下眷侣,不成其好。” “嗯!” 不知想起什么,孤城突兀的打了个冷颤,脸上还残余着几分惊恐之『色』。 “怎么会想起那个冷淡女人呢?还是交给别人头疼吧!” “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孤城喃喃自语,风华绝代也得有命消受才好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仔细想想一个人还挺好,起码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无人拘束!” 本还沉寂于百年好合,朝朝暮暮的美好幻想之中的孤城突然变得有些失落,开始自我劝慰。 一会之后,孤城收回发散的思绪,依着下巴转头看向依旧如同两条死狗一般的楚天行二人,放弃了继续等待下去的心思。 踏步向着院落里走去,挥手间整理了下一身褴褛的衣袍,顿时又回到了往昔那个,似儒似道,半点仙意袭身,一曲佳话流传,英姿不凡的无双相士。 院落里,孤城踏步而来,发现却好似寂静的如同失神的冬季一般,落雪冻结了整个天地。 安静的落针可闻,探寻的目光四处环绕,没找到华芷的身影,孤城一时间居然有些失落。 方从团长霸气的背影里走出,孤城还想来找漂亮小姐姐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来着,看来是不行了。 有些失落的低头摇了摇,不经意间却发现远处枪芒闪烁,肆虐这整个天下,按说如此动静,早该动『荡』四野才对。 却是直到看到枪芒,孤城才发现远处的动静,一时间居然有些好奇,不知发生了什么。 半晌之后,孤城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望山跑死马,也明白了为什么远处枪影激『荡』,院落里的他却没有听到一丝声音。 实在是看似不远的激『荡』,实际上离此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远的多。 走到近处,映眼看去,红尘雪挥舞着一杆长枪,漫起一片枪芒。 漫天枪影划过,天地周遭好似都陷入了波澜壮阔的战场一般,动『乱』不已。 只见红尘雪一身青衣,面无表情,光滑的额上有一滴滴晶莹的汗水闪烁,看的出来,她来此练枪时间已经不短。 然而却毫无停止的意思,一杆长枪挥舞的水泼不进,凌厉的枪芒随处点刻。 本是男人征战杀伐之利器,却被红尘雪舞出一种巾帼须眉之感,若论用枪之道,她大抵可入当世前五之列。 “怪不得以那个家伙挑剔的『性』格,能让她列入地榜之列,倒是确实实力非凡。” “若是我下场与之比试,恐怕撑不过两招才是。” 说着,孤城嘴角抽搐,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女子两招都接不住,实在是太过丢人了一些。 虽说不是大男子主义,但是.....涉及打斗之事,总也要留几分颜面吧! 出神之间,孤城望去的目光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不知收敛,只直直的看着,不发一言。 红尘雪挥舞着帝诏,施展一套枪法,却是停不下来,只想要耗空全身的气力,忘却今日所见的一切真相。 不管是夸幻之父的谋算,还是当年叔父猜测所下的决定,又或者是父亲那不明真假的谈话。 一切的一切,都想要忘记,然而随着枪尖点罗,密布成一片繁密星布的落网。 汗水滴落而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一切都记忆好似越发深刻一般。 眼帘收缩,挺拔的鼻尖越发高耸,若是懂得之人,便可明白这是情绪将要落入极端的表现。 该死,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红尘雪发现了远处踏步而来的孤城,心底暗暗骂了一句,心情越发烦躁。 事情的真相还是透过他才明白的,这时候她突然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他。 若是没有他,想来此生便不会明白父亲的死因,或许会常怀愧疚,可总是.....要比如今陷入两难之境要好一些。 可,仔细思及,却又是自己主动蒙骗,方才获得了夸幻纪事一书,不论如何言说,终归是要欠他几分人情的。 本已决定收枪回落的红尘雪,因为孤城的到来,一时间又陷入了『迷』惘,枪意激『荡』越发浓密。 逐渐遮掩了她复杂的神情,将她幻灭在一片枪影之中,她也不知她在躲闪什么。 总之是不愿于孤城照面,起码在她想通叔父之事前不愿照面。 毕竟,江湖听闻,苍茫行者任平生于无双相士也曾合击梁皇。 如此推算,两人交情想必不凡,若是被他知道自己透过他去调查他的有人。 这.....事情恐怕更加复杂难明。 日光高悬,枪意纷飞,孤城望神,四野之下除了枪声,便又袭来一阵淡淡的风声。 咝咝之声漫过耳捎,掀起长发,波澜两人心弦。 定格一瞬,恰如画卷,眷侣仙神,鹊桥难顾! 第十四章 洗练尘心 眼前枪意纷飞,是越发疲惫的人,也是陷入『迷』醉的心。 时间过了许久,直到孤城回神之时,便见红尘雪依旧肆意挥舞,仿佛不知疲倦,汗水早已浸湿衣衫,却只做不知。 定定的看着,孤城抬手,悬虚,动了动,又无力垂落下来,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如此僵持了许久,孤城觉得,这时候他该做些什么了。 双指并拢,一点星光自指尖弥漫,盈盈的光辉之时乍现,便自有一股凄冷幽寂之感。 “点落九宫,星罗棋布!” 轻声呢喃,一道散着朦胧『迷』人辉光『色』彩的星点便已出手,这些年以来,虽然孤城依旧适应不了江湖的繁复斗战。 但人在江湖,如何由己。鉴于此孤城便也随之流『乱』,领悟了一套武学出来,当然对于手握星月罗盘的孤城来讲,领悟武学恰也不难便是。 当日,孤城端坐星月罗盘之前,闭目三日,此一式便已经烂熟于心,且还算妙用无穷。 星光乍现,其势如龙,震慑四下,禁断虚空,蒙蒙而去,闪烁其夜,看似移速缓慢,却自有一股坚毅执着。 星茫悠悠闪烁,缓慢移向红尘雪,看似慢如龟蚁,却好似可以跨越时空,只是刹那,便见破空一点直袭红尘雪而去。 星点落定,乍然四『射』,散漫如同漫天星辰一般,沿构成一座庞然的罗网,笼罩向红尘雪。 这才是此式的真实模样,点落如九宫,星罗漫棋布,封闭四野,生者无路,死者无生。 红尘雪本以暂缓,眼见孤城竟开始欣赏她之枪武,满心『迷』『乱』,无处发泄,便越发沉寂其中,直至全神而去。 所以当孤城的点落九宫一式弥漫而去,轮罩红尘雪之时,她一时居然然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被困其中。 本来,她自此地练武,也还留了一分防备的心思,只是后来孤城到来,让她彻底的放下那一丝戒备,又因复杂的心绪,便对四下彻底放弃。 也便造成了眼前一幕,当红尘雪长枪上提,欲要划破虚空,再演一套天子枪法之时,才觉身前有所阻碍。 刹那睁眼,收敛一切心绪,皱眉看去,却见身体四围着一座星光弥漫的阵法。 绝妙非常,细节处令人动容,可谓精妙绝伦,只是或许是布阵之人内力孱弱,却显得如此精妙之手段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好似随时会崩塌一般。 红尘雪帝诏在手,全神戒备,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观察形式,到没有轻举妄动。 “鸿雪,我不知你有何烦忧,以至于此,只不过眼下,我可给你一次机会。” “一次了悟尘心的机会,不知你可愿意?” 红尘雪本凝神戒备,环顾四周,突然便听星光之间,一道坦然爽朗之声传来。 凝神听去,却是孤城的声音若隐若现传来,只是话语里包含的意思,却让她陷入沉默。 “如果你愿意,便不要打破围绕在你身周的阵法,我稍后便会运转阵法,解你愁思。” “若是不愿,你便自可打破法阵,出来就好,相信以你的实力,应该可以做到。” 这一次的声音,比之方才却是清晰许多,透过星光,弥漫像整个空间。 红尘雪眉间紧皱,也不问孤城为何知道她心间愁绪,只是直言,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不信世上有如此无私之人,前日里我取你珍宝,你可算得被『逼』无奈,或是有所谋划,我皆无言。” “只是今天,你为何如此,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红尘雪话语落下,便见四周一片宁静,只有星光萦绕的声音,漫漫环绕,她相信孤城一定能听到她的声音。 只是不知.....枪尖旋转,索『性』红尘雪将帝诏收束而回,背负背上,静静等待答案。 沉默许久,孤城方才开口,言道:“我需要去做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小弟楚天行却重伤昏『迷』,无处依托。” “想要.....借你之手,帮我照顾他。” 飘忽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知为何,红尘雪居然自他的口中,听出一种难言的痛苦。 回想起前日里孤城手中的『迷』神安灵『药』,听着耳边的解释,红尘雪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便开口答道:“好啊,便麻烦你了。” 轻声轻语,好似清风拂面,低不可闻,却能撩动心弦。 “呵!” 朦胧中,红尘雪好似听到一声轻笑,却又像是错觉。 “放松心神,不要抵抗!” 孤城朗声开口,指尖飞舞,中指伸出,自虚空向下,划落而出,便见一道血『色』迸溅而出。 晶莹的血光之中夹杂着一抹仙白之『色』,眉间微不可见的轻轻一皱,脸『色』有些凝重,显得痛苦非常。 “阵起,洗练尘心!” 之后,红尘雪便听到一道炸裂耳际,震慑人心的声音传来,继而便陷入了昏『迷』。 再睁开眼时,红尘雪入目看去,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身旁阵阵溪水流淌的声音传来,凝神看去,像是落在一处峡谷之中,许是费神,牵动了伤势,费力的抬手『摸』了『摸』昏昏沉沉的脑袋。 “嗯,怎么回事?” 突然红尘雪发现不对,头上的发饰为何是如此?双手伸出,眉心一皱,赶忙向着溪间爬去。 『摸』着脸颊,看向水中,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陌生是因为这张脸却已不是自己曾经的面容,熟悉是因为只在方才,她脑海里心心念念的还是这张面孔。 这张属于叔父,苍茫行者—任平生的脸。 “怎么回事?为何会是这样?” 脑海里思绪翻滚,红尘雪开始回忆,突兀的想起那一声振聋发聩的响声。 再次翻看了一番手心,确定不是自己的,将手伸入水中,打散水中的倒影,溅起朵朵浪花。 一会儿之后,好似放弃了一般,无力的将手垂落下来,耷拉在青草铺就的土地上。 微风吹拂,掀起丝丝波澜,柔顺的丝滑长发飘飞而去,好似带走了她全身的烦恼。 单手撑地,逐步攀爬着站起来,将落于一脚的丹枫剑收回手中,学着叔父的样子,挽起一朵剑花。 “且去看看这片世界,到底有什么不同吧!”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 低低言语,红尘雪,不,任平生脸上显出一抹确信,记忆里他纯真如水的双眸,仿佛可以倒映出人影一般。 每次对视,都是坦然自若,却可以感知到他发自内心的柔软,温和。 “只是不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带着一抹疑『惑』,任平生转身离去,迈着凝重的步伐,脚步落地,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嗯,来信?” 突兀,一道刺耳声音传来,却是有信使到来,任平生定神之间,单手伸出,接过信件,微微疑『惑』,转而看向封面。 朔封的纸面上,铁钩银划是天剑老人四字。 是父亲的来信,不知所为何事?红尘雪心底暗暗思量,出口之时却是。 “是义兄的来信?不知所为何事?” 第十五章 再睁眼时,此身非己身 瞳孔扩大,眼帘上拉,任平生丹枫剑一转,剑意倾城而出,激『荡』四野,无一处安宁。 “嗯,不对!” 红尘雪眉心一皱,眼睑倒弯,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手『摸』了『摸』衣领,嘴角『露』出一丝恍然之笑。 是因为我如今用的是叔父的身体,所以.....便只能以他的身份行事吗? 抬头望望天,碧空如洗,白云缭绕,不知到底还有什么限制。 想着,低头看向了义兄送来的信件,只是红尘雪自己都没发现,往昔父亲的身份自然间便被她认做义兄。 义弟,任平生启! 义弟,闲谈三日,你我已有许久未见,义兄甚是挂怀,恰逢六月花开。 去岁你我牡丹一会,酿制的酒水业以成就,今佳酿已足,却待故旧。 你我兄弟何不把臂而歌,同游千古,醉饮今朝。 速来,平生吾弟! 义兄,天剑老人。 “饮酒?义兄怎会如此,他向来少沾酒水,怎还会特地要我前去。” 任平生合上信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知义兄天剑老人有何隐瞒。 眉心一皱,突兀之间红尘雪记忆翻滚,回想起了曾经深埋在记忆角落里的一幕。 那日,叔父任平生突兀而至,约父亲与牡丹花中,饮尽十坛美酒,留了八字,之后两人便翩然而去。 牡丹花开,富贵自来! 而这一次的离去,恰是父亲死亡的前奏。 难道当初的事情,另有隐情?除了夸幻纪事里的,又还有哪里是我没有明白的那? 红尘雪眉间紧皱,不自觉的梳理着柔滑的长发,柔和的清风袭过脸庞。 索『性』前去一探,真相自然便会明就,想到这里,红尘雪运转内息,欲要回转天剑湖,踏步而起却只感一阵滞涩之感。 ..... 法阵外围,孤城踏步而立,溅血行法,仙白『色』的血『液』一出,四周便好似被牵扯而入,勾动了天地山火,风雷万物。 乌云转瞬而来,狂风磅礴骤起,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不绝,雷霆震动万物。 好似有不容于世间万物的奇葩造物现世,天劫降世,势要灭绝尘寰巨孽。 孤城抬头,冷眼看着天空的剧变,眼底越发深沉,凝视好似一瞬,实则已过千年。 孤城印法再变,极速闪烁,天地八卦,山水坎兑乾坤震雷,恣意降世。 “点落九宫,逆心,以身成阵!” 一语划下,孤城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光,溢彩斑斓,显着一抹鲜艳的血红,夹着一抹凄美的白,缓缓融入法阵之中。 本以摇摇欲坠,星光弥漫的法阵自孤城融入之后,好似突然获得巨大助力,倏忽间变得坚不可摧,庞然坐落于此。 只微微闪烁淡淡晶莹的光彩,继而逐渐开始变得暗淡,直至消失不见。 随着法阵的消失,天际的雷霆,却也如同幻梦一般,疏忽间已是不见,方才如同末日一般都画面,也自天地之间消散。 仅是一会之后,天地便恢复了原样,好似方才的一切,都不过只是黄粱一梦,千秋已过,人间千年,幻梦一场。 东厢房内,心悦好似突然有了感应,眼角滴落一滴晶莹的泪光,映『射』着天空高悬的大日,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角,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我为何流泪了?” 『迷』茫一闪而过,大尾巴自然垂落,突兀的心底传来一阵空虚之感,堵塞了言语。 “到底是怎么了?” 没来由的闪过一抹烦躁,小爪子『乱』刨,挠『乱』了柔滑的『毛』发,感受着肤间的疼痛。 “难道是,孤城?” 天剑湖中,孤城再次睁眼,便见眼前湖水激『荡』,悠悠清澈的湖水抚平烦躁的内心。 身下是逐渐盛开的荷花,朵朵荷花妖冶袭人,青翠欲滴的荷叶便悬着剔透的『露』水,倒悬着落入湖里,滴答一声,湖水『荡』起一抹涟漪。 如同顽皮的稚子,嬉戏追逐着离别中点,却最终消散在扩散的途中。 孤城不由的有些『迷』醉,眼帘越发沉重,合上双眼,感受着清风拂过发梢,掀起飘在眼前的一缕长发,自风中独自狂舞。 盘膝而坐的身体开始自发的旋转,翻找着脑海里沉淀的记忆。 “天剑老人?” 突兀睁眼,一道凌厉的剑光自眼底『射』出,空气一瞬间好似变得越发清明起来。 皱了皱眉,浑浊的双眼越发透亮起来,一瞬间便好似从一个将死的老人,变为一个正当年轻的豪壮之仕。 “阿雪!” 一声呢喃,嘴角微涟,眼底闪过一丝柔和,继而嘴角绽起一抹笑意。 “原来他心底蕴藉的人,居然是她的父亲吗?” 闪过一丝恍然,孤城喃喃自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想来就是这样了。 『摸』了『摸』下巴,了然之『色』一闪而过。 “熟悉一下此身的武学吧!也可趁机感受一下,变身高手的滋味。” “希望别被她发现才好!” 语意复杂难明,纠结难复,说着,天剑老人再次闭上了双眼,内息流转,掀起湖光波涛,莲花微微绽喝,便好似害羞一般。 丹枫剑悬空飞舞,划过道道流转的剑意,激『荡』四野,树林阴翳的角落里,不时有一双双窥视的目光。 却又忌惮于眼前的破灭之力,杀伐之气,不敢上前一步,只是暗暗窥视。 收剑而回,红尘雪暗暗叹息,终究是没有天子剑法施展的顺畅啊! 晃了晃手中的丹枫剑,若不是叔父昔年也曾教习我他的剑法,一时间还真有些适应不了。 想着,红尘雪眉心不由的皱了一下,活泛的心思压抑下来,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 犹记得,小时候,和无骞一起,叔父也曾细心教导过我们,那时候年纪尚小,渴望自由。 是叔父背着父亲,带着他们姐弟二人出去游玩。 “鸿雪,无骞,回去以后千万别告诉你们父亲啊!” 任平生一袭长衫,低浮着身子,轻声开口,嘱咐着年纪尚小的两人。 “好的,好的,我们不会告诉父亲的。” 夕阳落幕下,红尘雪重重点头,眼角偷看着树林下的玩乐,糊弄着回答。 任平生笑了笑,『摸』了『摸』红尘雪的长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啊,就不能安生一些?” 眼睑回落,堵住即将流淌而出的点滴火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叔父便开始生疏了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留下的竟只是满腹怨念,甚至怨恨。 思绪一下子好似被堵上一般,若是没有这一次,对叔父.....呵呵! 终究是回不去了,红尘雪突然轻笑一声,醒悟过来。 自从发现父亲死因与叔父有关,便已经回不去了。 无力的合上双眼,抚着手中既熟悉又陌生的丹枫剑,感受着那一抹清亮,挽起一抹剑花。 还是先去看父亲吧!想着,红尘雪踏步而起,运转内息,向着天剑湖而去。 第十六章 天剑湖会,愁绪说经纶 天剑湖,孤城睁眼,一身迤逦长袍披散而下,眉眼间绽放一道精光,透『射』而出,直袭一池湖水,『荡』起波澜。 “天剑老人,功力居然精纯至此,消化了足有一日,方才算是告一段落。” 疏散紧皱的眉头,挥手将极道剑招来,接下来只要熟悉了剑法,便可恢复天剑老人九成的实力。 至此,不管接下来有何变局,便都可以安心承受了。 “义弟?” 哗啦,远处一声巨响,只见随着清风的是一道朗然俊逸,潇洒不然的身影,伴随而来的还有洒脱诗号。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眉头紧皱,眼放精光,极道剑随手旋转,功力饱提,突兀天剑老人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继而将长剑收回,这是来自阵法的限制吗? 入了阵法,便只能随着阵法之中的人物,寻心而走,不可违背! 疏忽之间,任平生一时踏步而来,走到天剑老人的面前。 看着眼前气息飒然,潇洒脱俗的任平生,不知为何孤城却感觉一阵由衷的不自然。 不管是从他多日相处的任平生来看,还是天剑老人记忆的任平生看来,都有些微不同。 或许是时隔久远,人总是会变吧! 孤城眼神微动,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绽出一抹微笑。 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踏步上前,激动不已的抱住了任平生。 “义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拍了拍任平生有些单薄的衣衫,天剑老人神『色』激动的说道。 自从往昔一别,已有许久未见,如今一见,神『色』不免有些激动。 孤城感受着逐渐被侵蚀的神智,索『性』也不在抵抗,只是眼底绽出一抹柔和,抚了抚任平生,方才彻底合眼。 “义兄,好久不见啊!” 任平生的话语有些复杂,夹杂的却是更加深沉的思念。 感受着逐渐被侵蚀的神智,红尘雪依依不舍的握了握父亲的手,眼角溢出一滴泪水。 “走,去岁你我痛饮一场,葬于此地的牡丹酒,今朝已然香醇。” 攀着任平生的胳膊,天剑老人将他拉到院落挺远之中,自地底取出十坛美酒。 “义兄,没想到你还留着啊!” 任平生朗然一笑,眉眼间绽放一抹柔和,眼带笑意的看向义兄,手中动作不停,接过了义兄递来的美酒。 天剑老人同样掀开一坛,举着整个酒坛,向前一拉,看向任平生, “义弟,痛饮此酒!” 不知为何,今日的天剑老人少了往昔的沉着镇定,却是一派豪放不羁。 “义兄既然想要谋求一醉,小弟自然舍命相陪。” 任平生也不阻止,反而酒坛相对,嘭,碰撞之声过后,便是咕噜噜的饮酒声响起。 “义兄这次找小弟前来,应是不止此事吧!” 痛饮之后的任平生居然一改往昔,清明透彻,问出了一路走来的疑『惑』。 以义兄的『性』格,决然不会因为饮酒小事,特地叫他前来。 哼! 闷哼一声,天剑老人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的将酒坛再次向前一推,说道, “别管其他,今日且先不醉不归就好。” 任平生定定的看着,眉目一片坦然,义兄平日待我不薄,既然他不愿说,便.....就如此吧! 索『性』不在犹豫,酒坛一举,继续痛饮。 黄昏的落幕垂下,暗淡如同烛光之『色』,垂暮漫天残云,火烧似的余幕遮掩了残光。 “小弟,来喝酒!” 嘭! 酒坛碰撞之声响彻。 “义兄,来,继续。” “今日不醉不归!” “今日不醉不归!” 随着两人的吵闹之声,便又是一朝痛饮。 呼噜噜! 酒如愁肠,如烈火灼烧,天剑老人此时已如赤火灼烧一般,满目皆是火红。 任平生早已没了往日的潇洒英姿,一袭长衫沾满了酒水,落寞的如同淋湿的乌鸦。 “喝,继续!” 伸了伸已经毫无力气的臂膀,最终还是无力下垂,躺倒在桌椅之间。 .... 客房里,孤城睁开双眼,顾不得细看,便有闭上,『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 “我沉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了按依旧发痛的太阳『穴』,回忆脑海里残余的记忆。 “嗯?原来如此,没想到此事还牵扯到夸幻之父。” 前些时日,天剑老人居于天剑湖中,却意外收到来信。言称有寒澪玉的消息,信件来源正是夸幻之父。 天剑老人沉思许久,最终还是传信任平生,将任平生唤来此处。 本待仔细商议,只是后来,话到嘴边,却不由的有些哽咽,看着痛饮浊酒的任平生。 心底暗暗下了决心,寒澪玉只有一份,成就九霄霎寒的机会,便让于他吧! 愁绪难言的决心,结果便是愁肠灌满酒水,一坛坛酒水入喉,溢住眼角的温和。 “天剑老人,没想到居然有如此这般的魄力。” “这就是兄弟情深吗?” 眉间皱起,只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记得与任平生相会之时,对于天剑老人之事,他可是忌讳非常啊! 还有鸿雪,你到底在追寻什么呢? 鸿雪啊! 一声悠长的叹息,孤城抬眼望向窗外,黄昏如夜残阳如血。 隔壁厢房,任平生悠悠转醒,茫然四顾。 “意识再次复苏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攀爬者站立起来,以丹枫剑驻地,摇摇晃晃的立住身形,红尘雪满眼茫然。 还有,父亲这场醉酒到底隐瞒了什么?当初只是远观,看不清真切实际,如今思及,却是颇多疑点。 还有,叔父当初居然可以坦然自若,不顾险阻,明知疑难重重,却依旧不顾生死。 我对他......是不是误会太深了一些? 眉间蕴藉着满目的愁思,一念排不尽的愁绪,抬目远望,夜空之下,挂着一抹弯月。 银月如勾,何来寄托许多思念,父亲啊!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还有他,脑海闪过似儒似道的孤城,那一抹淡然柔和的笑意,居然有如此能为,帮助我重历已经消失的过往。 『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眼底有着一抹茫然,最后那一抹深沉的痛苦,到底是对着谁呢? 为何,像是说给我听的? 隔壁屋里,天剑老人映月而立,满腹愁思,嘴中呢喃。 “鸿雪啊!” 第十七章 坦白真相,相伴见夸幻 翌日清晨,孤城醒来,自卧房简单梳洗了一番,便派遣下人前去叫醒任平生。 而他自己却是前往客厅等待,今日他便要坦白有关寒澪玉的真相。 与任平生合谋,寻思如何应付夸幻之父的伎俩。 事涉夸幻,回归故事本该的轨迹,眼睑收缩,孤城的意识再次开始消退。 天剑老人将桌上的茶杯翻转,将方才下人送来的茶水倒满茶杯,给两人满上。 闭目凝神,等待任平生的到来,不一会儿,他便听到远处传来踏踏之声。紧闭的双眼当即睁开,看向门口。 只见任平生迤逦长袍,长发飞舞,卓然而来,只是一只手却不知为何依旧停在太阳『穴』附近。 “义弟,怎么了?” 天剑老人『露』出一抹关怀,眼底『露』着温和,柔声问道。 “宿酒未醒,还能是怎么样?” 任平生微微摇头,苦笑一声,开口说道。 “义兄,年纪虽然比之小弟大了不少,身体却是比之小弟硬朗许多啊!” 带着敬重的神『色』看向天剑老人,任平生沉声开口。 相交许久,对于同为剑道中人的天剑老人,他还是颇为敬重的,一来,他尚年轻之时,天剑老人对他照顾有加。 二来,两人剑道相仿,时常切磋,自然便有了几分心心相惜的感觉。 “你啊,还是先喝杯茶醒醒酒吧!” 天剑老人愕然一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热茶,向着任平生示意。 “小弟多谢义兄关怀。” 任平生见此,也没有客气,坐如席位,端起茶杯,向着天剑老人虚晃一下,继而一饮而下。 “不知义兄此次叫我来此,到底有何事情?” 喝完茶水之后,任平生方才神『色』凝重,看向天剑老人,本来昨晚他便问起。 只是当时天剑老人推脱,他索『性』也就没在坚持,今日酒醒,大哥叫他来此。 他想来,应该是要有事坦白,便开口问道,话落,凝神看向天剑老人。 听到任平生询问,天剑老人眉头微皱,不知该从何说起,忽然双眼一亮,像是想起什么。 “可还记得我单锋一脉,至极绝学九霄霎寒?” 疑问出口,天剑老人看向任平生,见他面『露』恍然之『色』,天剑老人才接着开口。 “想要练成九霄霎寒,据秘籍记载却需一件奇物—寒澪玉!” “近日我倒是有了寒澪玉的消息,所以招你前来。” “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说这话的时候,天剑老人眉心紧皱,神『色』有些凝重,心思复杂难定,目光闪烁的看着任平生。 真不知道是希望他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的好。 一方面,他希望见证单锋一脉至极绝学再现辉煌,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担心将遇的危机。 毕竟,他之一生还托付着红尘雪和应无骞两人。 “寒澪玉?” 任平生反问,待看到义兄点头确认,即使淡然如他,神『色』间都不由有些触动。 寒澪玉是练成九霄霎寒的先决条件,而以他如今的实力,一旦练成九霄霎寒,剑法受到加持,实力恐怕会一步直达地榜。 “寒澪玉在哪?” 看到义兄确认,任平生赶忙问道,好似生怕寒澪玉丢失一般,一双手都有些颤抖。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天剑老人目光柔和,将原委徐徐道来,话落之后,饮了一杯热茶,等待任平生回神。 “夸幻之父?” 任平生疑『惑』,按下方才的激动,显得有些踌躇。 寒澪玉事关九霄霎寒,当然是不得不要,然而夸幻之父也非善类,想来前路艰难,不知又有何种艰险。 “小弟,不知你决定了没有?” 眼见任平生沉思许久,一语不发,天剑老人才关怀道,心底也有些沉重。 “不知大哥是何决定,我听大哥的便是。” 任平生踌躇许久,还是拿不定主意,实在是此事不单涉及自己,还有大哥,所以一时心思淤积。 不知如何是好,索『性』转而看向义兄,看他作何决定,作为小弟,自然是长兄如父。 “我吗?” 待到任平生问起,天剑老人才一时喃喃,只顾着劝慰义弟了,倒是忘记自己心底到底作何打算。 这一生真就如此,眼看着单锋一脉的辉煌自自己这一代断绝,这......不能这样。 神『色』变换,又看了眼饱含期颐的任平生,他无奈闭眼,诘问心底最深沉的答案。 结果是,去。 心思落定,天剑老人睁眼,晃了晃头颅,脑海里突兀的飘过红尘雪和应无骞的身影,又有些踌躇。 复杂的看向任平生, “午饭时间快到了,你我就餐过后,在做商议吧!” 本带着期盼看向义兄,却被他的忽然一言大『乱』节奏,任平生才发现他有些焦急了。 不负往日的淡然,苦笑摇头,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感叹一声便随着天剑老人而行,踏步前往就餐。 就餐过后,两人不知为何,自发分离,各归己处。 一人独处,孤城的意识再次苏醒,感受着天剑老人心底对于鸿雪那一抹复杂难言的爱意。 嘴角微微绽放一抹笑意, “鸿雪,如果这是真的,我也许便会阻止他前去了,可惜这只是一场幻梦。” “与其如此,不如让你彻底经历一次,这样你也好看清自己的内心。” 两日相会,孤城已经明白了这片世界的本质,也自明白了红尘雪的身份。 蕴藉在心底的怨念,让她变为任平生,体会他这一路以来的心路历程,看透世事本质,涤洗尘心。 虽然不希望她直面一次父亲落幕,然而他更不希望她蕴藉悔恨之中,终身难负。 想着,双手背负身后,踏步走出房间,寻着任平生而去,随着走动,天剑老人神『色』间的惆怅消失,留下的只有复杂。 这一刻孤城的意念再次消退,换回了天剑老人的归来。 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抬头望去,孤城最后好像看到了任平生眼底的一抹波澜,激动。 只是在那之后的深沉处,他好像看到了那个一袭青衫,巾帼须眉的少女,轻咬嘴唇,犹犹豫豫。 念着眼前最后的一幕,孤城沉沉消散,天剑老人踏步上前, “义弟,决定好了吗?” 一声疑问,却底气十足,当已经做好决定之时,天剑老人又恢复了往日一言已决,果干镇定的模样。 “义兄,你决定好了吗?” 任平生丹枫剑旋转,同样的一声疑『惑』,却好似已经说出答案。 此生入了剑道,无悔,大道路上,何曾退让? “既然如此,你我明日出发,前往找寻夸幻之父,一谋九霄霎寒。” 双目显精光,天剑老人极道剑在手,气势恢宏,磅礴剑意透『射』而出。 落幕潇潇,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落定执着的人! 第十八章 洛水有神,愁苦间抉择 “前面便是夸幻信中所言的那片奇异之地了。” 天剑老人神情郑重,向着任平生解释道。 “前面便是了吗?” 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任平生神情间波动剧烈,只是天剑老人一直关注的前方,没有发现。 挣扎着苏醒一丝意识,抬眼望向前方的奇幻景『色』,红尘雪神情复杂,这便是引发父亲死亡的根源吗? 夸幻之父! 还待细看,属于阵法的压迫之力,却是通天彻地的汹涌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息,见父亲发现了这边的动作。 红尘雪也便不再抵抗,任由意识消退,思维散去,恢复了原样。 ..... “孤单零落醉千秋,彼岸潇潇饮黄泉,醉是这般潇洒,醒是如此寥落!” 夕阳下,任平生痛饮美酒,神『色』间充斥着『迷』醉,『迷』茫,以及落魄。 “义兄,你想要练成九霄霎寒,告诉我便是。” “为什么要骗我!”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难道兄弟之情,竟是如此廉价?” “想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 喃喃低语,是沉醉的人,更是『迷』醉的心。 亲眼目睹了义兄背着自己私下前往找寻夸幻之父,这件事对于任平生的打击是尤其之大的,足以击破他坚韧的内心,让他彻底沉沦。 时间流逝,随着约定时间的临近,任平生却越发消极起来,终日饮酒买醉。 “哎!” 悠悠一声轻叹,红尘雪转醒过来,眉目间充斥着复杂之『色』,想不到叔父当年居然如此痛苦。 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那一种被欺骗的绝望之感,本是把臂同游,生死相交的兄弟,如今却背着自己,阴谋算计。 实在是......当初旁观局势,还没有什么,如今身处其中,以叔父的视角来看,不免对父亲有些埋怨。 踏步走过,指尖划过眼前缓缓流淌的溪水,看着倒影里以不付往日潇洒英姿的模样。红尘雪不由的的『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脸颊,抚了抚自己苍白的额头。 眉眼充斥着血丝,眼底却是深深的失望,甚至绝望,指尖划过水面,漫入水中。 一股透骨的凉意袭上心头,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好久了,好久没有这样冷了。 紧了紧衣衫,点着指尖还残留的湿润,拂过面容,将堕落的样子清理干净。 “叔父,你当初选择了逃避,之后终日悔恨,惶惶度日!” “现在,你不愿选择,逃避而去,不如就让我帮你选择吧!” 说着,红尘雪眉眼间显出一抹决然,踏步向着日出的方向走去。 随着红尘雪决心落下,天地瞬时开始变换,原属于故事主线的人物,脱离控制,走出原来的故事线。 阵法运转之间,自然出现了滞涩之感,属于阵法自发的收束之力,转换为这片天地的雷霆暴怒,向着悬空击打而下。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一声清丽如倾城绝『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轻声低语,便是一世芳华。 一声清朗如山水游朗,一言抵风雨,一语『乱』风华,朗然言语,自是一场人间。 这一刻,任平生的身影之上漂浮出一道清丽绝伦,先绝人间的盛世丽影。 文秀儒雅、貌美如花,倚晴江山楼之主,隐流左单锋之主,洛神映鸿雪。 天雷动九霄,风雷变『色』,天地震怒,暮雨潇潇,残阳如血,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压迫而来,直袭心底。 惶恐,害怕,战栗,颤抖逐渐弥漫全身,任平生的身躯开始颤抖,却依旧好似不自知的前行着,步伐坚定,执着。 踩踏着路边的杂草,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轰隆隆! 雷霆之声响彻,天迹划过一道亮光,紫黑的闪电映照着幽暗的夜幕,如同雷罚降世,惩戒人间。 『迷』茫的双目,忽然有些躲闪,好似震慑于天迹雷霆的威力,犹犹豫豫,不知所措。 眼见任平生似有苏醒的痕迹,映鸿雪当即挥手,丹枫剑破空而至,剑势挥舞,漫天剑影直取天迹而去。 雷霆倏忽散尽,只是属于映鸿雪的虚影开始暗淡了一些,胸口起伏,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漫出一抹鲜艳红。 眼底执着更甚,踏步继续前行,雷霆散尽,乌云却是更加密布,突然狂风骤起,自任平生身周环绕。 她的一剑就像是彻底激怒了上天,雷霆突然以比方才更加激『荡』的方式劈洒而下。 入目之间,皆是紫电雷霆,一片紫光耀势的世界彻底笼罩了映鸿雪。 “杀!” 巾帼须眉,这一刻,映鸿雪虽为洛神,却好似战神,激『荡』的杀伐,直向天迹。 磅礴的剑意挥洒而出,丹枫剑好似化作幻影,任平生双目紧闭,任由映鸿雪施为。 倏忽,天迹一点红光乍现,诡异妖冶如鲜血,却又凄美落幕如凄霞。 红光乍现,直取任平生,只是刹那便自眉心入了任平生的脑中。 寂静,突兀的寂静笼罩四野,接着来的便是雷霆万钧,任平生突然开始剧烈挣扎,紧闭的双眼开始翻腾。 “啊!” 一声痛苦又绝望的巨吼,映鸿雪无奈,却又坚毅,不愿放弃,丹枫剑回旋,竟是直取天空。 “叔父啊!” 离魂的一声呼喊,好似小时候夕阳下的离别,呢喃在耳语变的,是昔日最疼爱的雪儿。 也是义兄眼里的心头肉,你怎么忍心伤害,你又如何能够伤害她。 不,不能,伸出的手开始摇晃,头颅开始剧烈的疼痛。任平生的躯体剧烈激『荡』的颤抖着,好似内心自有争斗一般。 眼角抽搐,神情狰狞,一会怜惜之『色』展现笑颜,一会狰狞似仇杀伐决断,过了许久,又好似一瞬,眼角落下一滴泪水,神『色』也逐渐平静下来。 映鸿雪的虚影越发暗淡了下来,满脸凄苦之『色』在发现平静之的任平生后,『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呵呵!叔父!” 记忆深处,早已经忘却的呼喊,这一次却是充满温情,含情脉脉里,有着一抹依恋。 第十九章 苍茫行者,过去与未来 小树林里,任平生急急而行,突然灵觉受限,脑中无端升起一声呢喃。 “叔父!”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悠扬,清丽的声音,只是听到声音,便让他想起了那道清绝人间的身影。 “鸿雪侄女!” 停下悬空奔驰的身子,脚踩树枝,落于树顶之上,翩然而立,任平生双手背负身后,忽然神情复杂。 “为何会突然想起她呢?” “是因为义兄的关系吗?” 闭目沉思,内源运转,手中出现一个晶莹透亮的物件,低头定定的看着手里冒着寒冷之气的晶莹之物,任平生的手突然紧紧握住,手筋崩裂,蹦出青紫之『色』。 “义兄,当初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此事过后,我会向鸿雪解释清楚的。” “当初。。。。。” 眉眼间神『色』坚定,任平生抬眼看向天上,一轮浩日当空,亮堂堂的,映照众生。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义兄,多么希望可以一起啊,!” 嘴角微绽一抹微笑,弯起一轮弯月,眨了眨眼,眼角有一抹期颐,深吸口气,内源饱提,踏步疾驰而去。 ..... 暗淡的虚影漂浮在空中,看着逐渐散去的雷霆,红尘雪眼底闪过一抹凄凉。 突兀,一道亮光自身下绽放,只见方才闭目的任平生眼睛突然睁开,明光的光芒透『射』而出,映出凄清的亮光,闪过一抹深沉。 “鸿雪吗?” 任平生轻声呢喃,抬眼看着即将消散的映鸿雪,眼底复杂难明。 就在方才,他好像透过时间,看到了未来的自己,青衫迤逦,练就了九霄霎寒,也如愿以偿的度过了人道阁的地榜试炼。 成就了,少见于江湖的至极武功,可惜却终日忧郁,声『色』淡淡,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眼前,『性』格淡泊的江湖行者,以一派闲情度日,十足惬意。手持玉竹杖,踏着青草,缓步走来,嘴角带笑,轻声开口, “你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要再错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任平生眼底却好似毫无波澜,嘴角绽起一抹相似的笑容。 “我知道了。” 无奈中透『露』着狡猾,行者就像是恢复了许久前的本『性』,说完这话,对着眼前不存的虚影,撇嘴一句。 “好了,你可以滚了,尽干些破事,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虚影淡淡一笑,也没有生气,虚影开始缓缓消失,只有一声淡淡的言语缓缓飘来。 “说的你不是我一样,还瞥的这么清晰。” “你。。。。。。” 看着自己的投影消失,任平生撇了撇嘴,小家子气。 继而抬头看向了头顶漂浮的映鸿雪,见她面无表情,估计是心里还在怨恨他这个叔父当初违约。 “别生气了,这不是事情还没发生吗?” “要找事出去找他的麻烦去,别对我这样,我对你多好啊!” 指了指方才任平生虚影消失的地方,眨了眨眼,也不管映鸿雪看明白没有,他才接着说道。 “算了算了,反正我时日无多了,你爱怎样,怎样。” 摆了摆手,像是放弃一般,任平生也不管映鸿雪如何,自顾自的说道。 “我的意识马上消退,至于接下来你要怎么走,便全看你自己了。” “临走前,我将自己的武学凝成传承给你,至于能学会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说着,神『色』坦然的看了一眼映鸿雪,任平生额间散出一抹柔和的白光,柔柔的飘『荡』起来,『射』向了映鸿雪。 映鸿雪本待说些什么,被突来的变故惊到了,连忙伸手阻挡却发现身前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捉住。 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双指并拢,还来不及施法,白光便已经植入脑中。 脑海翻涌,属于任平生的武学传承自脑中不停翻滚,千秋的修行,凝结的感悟。 不停的冲击着映鸿雪的意识,伸了伸手,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么还在生气?算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就算是替他背锅吧!” “不过,你出去以后,好歹可要收拾他一顿,不然对我多不公平啊!” 凝聚了白光之后,任平生的脸『色』就开始变得煞白,随着话语落下,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 “鸿雪,别怪叔父,当初只是误会!” 随着脸『色』苍白,任平生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神『色』间郑重了许多,带着祈求,开口说道。 眼底闪过一抹期望之『色』,嘴角颤抖,在最后,他还是不能故作淡然,对于当初他避战不去,导致义兄意外战死。 这些年他日日备受煎熬,自从练出九霄霎寒之后,更加是寝食难安。 方才,对视未来,自他眼底看到的苦境,满是惆怅,最对不起的不过是眼前的侄女罢了。 未来的任平生一直想要说出口,却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由过去的他代劳了。 “你!” 好不容易消化了传承带来的影响,抵挡住了意识的冲击,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眼下的任平生早已经双眼闭合。 伸手探去,只感觉手不停的拉长,拉长,思维越发散『乱』,身体开书变得沉重,越来越重,在入目之时,便看到眼前的景『色』和方才完全不同。 伸出的手,紧紧握住一枚竹竿,翠绿晶莹,闪着一抹生机,透『露』着锋芒毕『露』,丹枫剑! 映鸿雪慌忙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一切,四周散『乱』如同『乱』麻,小树林里隐隐约约的树木早已消失不见,方才狂风四起。 雷霆动『乱』,一片紫雷耀势,剑意磅礴的斗争,将周围的一切都破坏殆尽。 “叔父!” 轻声呢喃,眼角闪过一抹伤感,无力的放下悬虚的手,啪一声拍打在自己的衣衫上,一袭衣衫掀起波澜,长发凌『乱』的随意飘散。 无神的抬步走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响起,踩着杂『乱』的『乱』草,茫然的前行,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空虚,无神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追寻什么,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茫然的前行。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幽幽的残阳溢上天空,一片残云如同火烧,燃出一片彷徨空阔,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第二十章 至极一战,天剑会三化 北域之地,孤城持兽妖焚来到此地此。入目看去一片幽暗漆黑,压抑的氛围袭上心头,天迹的月光被乌云遮盖,只留下点滴残光,垂怜着大地。 突然,夜来风雨,漆墨如夜,一道鬼魅身影,磅礴而来,漫着妖天邪笑。 “十八殿中,看谁穷凶恶极;朱砂点判,狱王截首来谒。” 凶恶诗号传来,点明来人身份,猃狁三化(凶首恶来、昴宿儿、君凰雪灵)。 孤城意识开始消退,只要这场戏曲落幕,想来这幕戏也便可以终结。 “雪儿,珍重啊!” 一声呢喃,不知是天剑老人无意识的叹息,还是孤城放不下的留恋。 闭目再开,一身磅礴王者之气悠然散发,极道剑寄托手中,倒悬一圈,掀起一波滔澜。 “凶首恶来、昴宿儿、君凰雪灵,今日我受托前来,斩邪除恶,还不速速死来。” 话落,极道剑在手,双指并拢,抹过剑身,乍然起了一点光亮,刺人眼帘。 天剑老人当初之所以答应夸幻之事,固然是为了任平生练就九霄霎寒,其实其中还掩藏着另一份目的。 他之一生斩邪除恶,杀尽『奸』佞,即使没有夸幻『插』手,来此除恶,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剑之极” 一声雄浑巨喝,磅礴之声炸裂空气,四周树木倒塌破碎之声,不断传来。 一点银光乍现,激目而去,凶首恶来眼见如此,回身抵挡,回身瞬间,凝聚一紫绿光球向着天剑老人打去。 昴宿儿、君凰雪灵眼见天剑老人抢先出手,兵分两路一者向左一者向右,包抄与他。 危机只袭心上,天剑老人挥剑抵挡,内源饱提,剑意上涌,绝招再出, “极道·非极” 一招出,天地尽是剑光弥漫,凶首恶来、昴宿儿、君凰雪灵三人顿时不知所措,慌张逃散。 趁此机会,天剑老人极道剑在手直取而去昴宿儿,三化之中,凶首恶来实力最强,昴宿儿次之,君凰雪灵最弱。 只要除去一人,便可暂时解去危机,落定心思,他便一直找寻机会,只是君凰雪灵固然实力最弱,但移速极快,若是一击不中,便很难再有机会。 所以,天剑老人眼见『乱』局,长剑在手,直取昴宿儿。 眼见天剑老人持剑而来,刺目的锋芒铺面而来,肌肤战栗,昴宿儿心知不能抵挡,转身回击,向着一旁呼救。 “老大,救命啊!他要杀我。。。。” 话语未落,便见天剑老人已经一剑直『插』心口,鲜血弥弥流淌,一剑抽出。 “啊。。。。” 只闻一声痛苦哀嚎,昴宿儿死! 听到昴宿儿呼救,凶首恶来以攻为守,趁着天剑老人袭杀昴宿儿之时,一掌直取天剑老人背部。 天剑老人心思沉寂,无力抵挡,只好脚步微移,躲过致命之处,可还是受他一击。 顿时,背部鲜血溢出,染红了一身衣袍。 “嗯!” 闷哼一声,以剑拄地,天剑老人按住胸口。 “天剑老人,你找死!” 凶首恶来怒喝一声,一声咆哮,邪元饱提,全身充斥紫光。 “六狱恶剑·刀锯斩” 邪魔气息散发,恶来一声巨喝,向着天剑老人杀去。君凰雪灵眼珠一转,飘『荡』身形,倏忽来去,『骚』扰天剑老人。 战愈狂,剑愈巅,剑意纷飞,满目极巅,随着征战越久,天剑老人的伤势便越重,鲜血染红了衣袍,浴血而立。 “终极恶剑·殁魂斩” 恶来也是多处受创,眼见天剑老人身体不支,赶忙极招频出,极道剑意笼罩四野, “极单锋·极目江湖雪惊云” 强撑着意志,血溅轩辕,眼前一片血红,江湖凄凉落雪,潇潇暮雨,开始沸沸扬扬的垂落。 寒冷,孤寂,白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君凰雪灵不由将身躯抱紧,嘴角开始颤抖。 “冷,冷!” 悠远的记忆里,埋葬的点点滴滴,开始逐渐涌上心头,落幕的红枫凄美如画,鲜艳如血,落在洒白的雪上。 映出一片凄凉,冷,冷字贯穿心头,带着祈求的眼光看向老大,极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终究只是无奈,入目的是一片血红。 脖颈间传来一阵痛,极致的痛,伸手『摸』了『摸』,放到眼前,睁开模糊的双眼看去,红的,为什么是红的? “啊!” 一声痛呼叫,一抹鲜血洒落白雪之上,君凰雪灵双目圆睁,瞳孔扩大,看着远处垂落的那熟悉的物件。 原来,那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已经死了吗?带着最深处的疑问,君凰雪灵闭上双眼。 白雪依旧飘落,洒落人间,好似要铺满整个北域。 义弟,为何还不来呢?记忆埋葬,为什么还不赶来那,再不来,或许,或许便要。。。。 “父亲,父亲可以教我剑法吗?” 记忆里,深埋的是女儿抱着自己,睁着一双透亮的双眼,祈盼的看着他。 “雪儿!” 一声轻呼,双眼却是越发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以剑拄地,一身长袍披散,长发飞舞。 “终极恶剑·炼魔斩” 暗影之处,恶来邪元寄身,身冒紫光,邪意芬腾,极道摧折的气势压迫而来。 “天剑老人,去死吧!” 看着爆发之后,陷入昏『迷』的天剑老人,恶来聚集全身精元,怒喝一声,杀伐过来。 猃狁三化相交已经多年,聚散于北域之中,呼啸聚集,威名盛大,这些年来,虽然几人关系不说亲如兄弟啊,到底还是有几分亲近的。 而如今,就因为天剑老人,他目睹两位兄弟死于眼前,天迹纷纷落下的雪,滴如肌肤的寒冷,都没有他的心冷。 炽热的血焰,压抑不住沸腾的怒火,唯有天剑老人的死,才能压制自己的伤悲,痛恨。 杀意激『荡』,距离越来越近,邪元压迫着向着这边盖压过来,刺骨的杀伐,压抑的气氛,压迫的气息。 而如今,天剑老人还垂死闭目,躺在地上,落幕潇潇。 北域边境,映鸿雪疾驰而来,神『色』焦急,父亲坚持住啊!我马上就到,丹枫剑绽出一抹鲜艳,竹竿绽出清亮。 风声呼啸,自耳边划过,掀起一抹发梢,丝发飘扬。 寒冷的雪地里,天剑老人好似听到呼唤,指尖微微颤抖,伸了伸,又是半天没有动静。 “啊!” 第二十一章 绝望局面,红衣显恶来 痛! 刺骨的痛! 轻轻挪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一阵刺骨的疼痛袭来,全身就好像被放进碎石机里『揉』碎一般,断裂成一节一节,一块一块,没有一处完整。 没来由传来一阵无力之感,想要睁开眼睛,试了试,却发现眼睑重若千斤,费力挣扎了一番,却还是毫无结果,长喘一口气,无语望天,却是一片漆黑,唯有眼帘。 认命了一样,翻了翻身,倒躺在雪地里,白雪纷纷扬扬的落着,恶来踩着雪迹,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满脸的狰狞之『色』,近了,近了,马上就到了,天剑老人,去死吧! 内心狂喊,脚下却移动的越加缓慢,神情也紧张了几分。 端详着目光仔细凝神看去,天剑老人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躺着,一动不动。 凝眉,皱首,难道他已经死了,回神在看,即使死了也不能轻易放过。 双眼『射』出一道烈焰,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报兄弟之仇。 “六狱恶剑·刀锯斩” 紫青烈刃划破长空,破碎空间,向着天剑老人的实体划去。 纷纷扬扬洒落的白雪被一分为二,落地一道漆黑的印痕,就像是碳火烧焦的炉石,摧折着烟火。 孤城费力的挣扎,却还是毫无办法,灵觉感应之中,危机预警达到有史以来最强的巅峰。 动啊! 内心咆哮,苍天却无法怜见,落雪逐渐掩埋了身体,内在的火热灵魂拯救不了将要冰凉的躯体。 铃,铃! 极道剑在天剑老人身周飞舞,发出玲玲之声,像是在哭泣,恋恋不舍的依偎着。 不可见处,一道自天迹雷云深处链接而下的颇长红影,垂直落向恶来天灵。 诡异的红影蔓延着攀爬到恶来四周,好似要吞噬了他一样,蠕动的红丝爬进了恶来的眼里,鼻里,嘴里。 诡异的感觉将四周可见的生物都惊退了,恶来却恍若未知,依旧踏步凝招,向着天剑老人冰冷的躯体击打而去。 “有什么办法吗?” 越是挣扎便越是无力,极道剑看着扑面而来的巨影迎身上前,相伴千秋,已生灵智的极道剑户主心切,不愿老主受到丝毫伤害。 眼前剑影纷飞,身躯坚硬如铁,孤城沉下心思,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局面,『逼』迫着孤城开始了思考。 “当前局面,身躯不知为何无法移动,灵觉被锁。” “想来,天剑老人应该是遇到生死大敌,爆发了极致招数,重伤至此。” 灵觉空间,孤城眉目紧皱,分析着自己的生机。 “如果想要破局,只有入主躯体这一条路可走,可是方才挣扎,却是毫无反应。” 天地棋盘之中的术法,当初观看有什么收获吗? 疑『惑』之中,开始翻找往昔的记忆,寄生演体,天剑秘法,奇术异阵。。。。。。 北域落雪纷纷,雪落之地,却有一道身影急驰而来,风波缥缈,清朗影依,入目却是行者打扮。 只是,眼睛里却时不时闪过一抹焦急,父亲坚持住啊! 映鸿雪抬头看着天空落下的飘雪,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这是父亲极致爆发之后才会产生的异像啊! 到底是什么,恶来几人应该没这么强才是,这些年调查信息,多方查探,父亲应是坚持了好久才对。 可是,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越来越强烈,压抑着神情,丹枫剑劈开漫天风雪。化作一道青光,疾驰而去。 霹雳,乒乓! 极道剑苦苦坚持,可惜恶来的实力随着时间推移不减反升。 “剑,不如归了我吧!” 诡异的笑着,恶来随手一击,再次打开冲击而来的极道剑。眼底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飘散的红丝越发弥漫,即将彻底浸染恶来全身,把恶来渲染的如同降临人间的魔鬼一样。 “六狱恶剑·刀锯斩” 又是一招劈出,将满是伤痕的极道剑击落,恶来神『色』不耐的看向它。 “归不归顺,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极道剑玲玲作响,好像再说不降,摇摇晃晃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免怜惜。 剑尖落下一滴水渍,就像是落泪一样,好像在自责自己无力保护主人,微微颤抖,慢慢向着天剑老人的尸体移去。 最后的时刻,它想要依靠在主人身边。 “好一出主仆情深啊!” 恶来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像是一个绝世美人一样,掩着嘴,呵呵的笑着。 只是狰狞的面容注定没有人可以欣赏她的美感,最后只能显得越发恐怖。 “万灵归一!” 突然,孤城脑海里闪过一抹灵光,当初仙穹分化万千,为防意识分化,人格分裂。 特地创造了一套万灵归一的术法,也是主体对于他们这些分身的一种掣肘。 只是功成之前,却是实验了许多次,更新了多个版本,其中有个版本的作用,倒是适合如今他用。 “点一抹生机,葬漫天风雪,葬神术!” 灵觉空间里,孤城想到就做,一指点下,落向天灵,一抹柔和的白光自指尖划出,蔓延而去。 随着孤城施法,天剑老人躯体周围,微不可见的有道道白光透『露』而出,向着漫天风雪化去。 落雪开始消散,逐渐化为水渍,就像是天剑老人的躯体突然开始发热,变成一个火炉,炽热灼烧着身周四处。 “怎么回事啊!这是?” 妖娆的扭动腰肢,恶来缓步走来,腰肢扭动间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只是一个相貌狰狞的怪异,如此动作,在这漆暗的氛围里显得越发恐怖,血丝环绕,彻底缠绕了恶来。 如果孤城这时候睁眼看去,一定会发现这些血丝里掺杂着一种令人无端由愤怒的气息。 就像是恶人当面行凶,肆无忌惮,也像是杀人入室,猖狂来去。总之有一种超脱规则的气息蔓延着。 “嗯,这是来人了吗?” “想不到这极北荒原还会有人来?” 转头向着一个方向眯眼看去,红衣恶来皱眉思考,一手拂过衣袍,像是在整理着装,将溢散的衣袍换了一件大红嫁衣。 才像是满意了一般,点了点头。 “既然来人了,就不和你玩了啊!老头子哪有年轻小伙子玩的开心。” 恶来轻咬嘴唇,嗲声嗲气的说道,一手回勾嫁衣,拂过面容,『露』出一副幽怨的样子。 像是有人欺负了她一般。 第二十二章 想着,恶来咧嘴微笑,带着残忍邪恶的笑声,一脚将极道剑踩到地上,还狠狠的踩踏了一脚,像是要发泄方才的痛苦一般,蹂躏过后,脚尖点地,浮着它的尸体,慢慢向天剑老人飘去。 如果这时候天剑老人还醒着,或许便会体会到这扑面而来的恐怖感和压抑感,继而心神奔溃,可惜如今在场的却是沉睡昏『迷』一心求脱的孤城。 嫁衣越发鲜艳,像是要渗出鲜血,漆黑如墨的夜里,本该伸手不见五指,却见她伸出的手指鲜艳如血,映红整个夜空,勾躲着扑向天剑老人。 舌头伸出,绕着嘴唇转了一圈,还贪婪的『舔』了『舔』,像是一个渴望吃到糖果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夜幕之下,恶来的面容居然逐渐改变,面容越发的趋近一个妖娆的女人。 妙曼的腰肢扭动着,左摇右摆,迈着s型步伐,肆意的展现着她丰满圆润的躯体,真的魔鬼身材虽然远没有想象中的有诱『惑』力,却足够刺激。 “六狱恶剑,惊鸿剑弦。” 红唇轻轻张合,充满诱『惑』力的红唇中吐出几字,纤红的手指转而为抓,直取孤城而去。 汹涌的剑意袭来,这一次极道剑碎裂,全身绽放如烟,再也不能替他遮风挡雨了,而他无力下垂的手指,僵硬冰冷的躯体,重若千斤的眼睑,无不诉说着故事是绝望的。 招式划破长空,破碎风雪,越来越近,掀起衣袍,烈焰如火,眼看要直入天剑老人躯体,将他最后一丝生机摧毁。 却听,道旁之中,一声乍喝,“住手,休要伤我义兄。” 话未落,便见一道清光剑意袭来,挡住恶来一击,却是映鸿雪在最后关头,终于赶来,眼见父亲陷危,出招抵挡。 “任平生?” 见到来人,恶来不知为何毫无意外之『色』,像是早知此事一般,眼底透着一股淡漠,轻蔑之『色』,淡淡开口。 “正是在下,你又是谁?” 映鸿雪脚步移动,慢慢站到父亲身前,侧身护着天剑老人,凝重问道。 恶来的信息夸幻其实是给过任平生的,作为附体任平生的红尘雪当然也了解过了。只是如今的恶来被红丝寄体,模样大变,乍然入眼,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曾经的恶来,所以疑『惑』开口,想要探寻些信息出来。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 “呵呵呵。。。” 听到映鸿雪的问话,不知为何,红衣恶来陷入了癫狂,声音已经彻底变成了女声,怨毒的笑着。 “你杀了我父亲,你居然问我是谁?” “任平生拿命来。” 说着,红衣恶来突然神情大变,狰狞着冲向了任平生。 “一蓑烟雨任平生” 眼见红衣恶来杀来,为避免父亲受伤,映鸿雪当即挥剑抵挡,烟雨平生,不含丝毫杀伐之气的剑意。 像是烟雨朦胧,笼罩梦境,营造出一片朦胧的『迷』幻,任我平生,肆意潇洒。 剑意笼罩下来,红衣恶来怨毒的神『色』更甚,五指『乱』舞,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飘舞。 迎着漆黑的夜,好似要融入夜空,长发飞起,穿透映鸿雪布下的剑意结界,将整个四野都混打的破碎开来。 “终极恶剑·炼魔斩” 一招得手,破开结界,恶来还不罢休,凝聚全身魔元,以身化剑,一道通天彻地,洗礼万物,毁灭天地的气息压迫下来。 映鸿雪本待放松的神情再次提起,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人是谁?见到恶来的招数,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空里流霜不觉飞” 不及多想,映鸿雪将用的越发熟悉的丹枫剑握于手中,出手便是单锋一脉的至极绝学,方才父亲使过单锋禁招,此地落雪纷纷,恰适合施展单锋极脉绝学。 空里流霜,霜寒四野,凄寒冬季的早晨,料峭初醒,落雪刚刚席卷了整片天地,白雪席卷,剑意袭人。 长剑在手,寒冷笼罩,受到环境加持之力,这一招剑势发挥出远超常态的实力。 一剑出手,恶来当即后退几步,绝招相会,映鸿雪技高一筹!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你应该没有如此实力才是啊!” 恶来被击退,没有恼怒,没有害怕,只有淡淡的疑『惑』,甚至看向映鸿雪,开口问道。 这个时间? “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映鸿雪皱眉开口,眼底闪过一抹惊疑。 自从被孤城牵引到此地之后,她对时间两个字便异常敏感,毕竟此地的存在形式,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一直疑『惑』的。 是真的穿梭时间回到过去,还是......一场幻梦,梦醒之时,万物消退。 “呵,为什么要告诉你?” 恶来一声轻笑,眉目翻转,丢了一个魅力四『射』的白眼出来,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满是仇恨的看向映鸿雪。 都是因为你,父亲才会死去,当年你若是去了,父亲就不会死,我也不会.....任平生,你今天必须死。 没想到你还隐瞒了实力,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眼帘微微闭合,恶来提及全身精气,决定再不保留,天灵之上的那一丝红线越发粗壮,肉眼可见,直达天迹。 “气运全身,直达天听,倒转流年,邪光洗礼。” 好似咒语,又像是封印,一段念咒般的仪式之后,指尖恶来全身弥漫红光,接天连地,天灵之上的那条红线已经粗壮如同棍棒一般,高耸入云,立于头顶。 只见随着恶来的仪式,她的模样开始极速转变,不一会一张倾城绝世,貌美如花的面孔便已经出现,红衣假装,一袭长袍,艳压群芳。 随着变换,红『色』丝线凝实,笼罩遮掩了恶来,映鸿雪凝神看去,却也突破不了屏障,无奈之下,只好回身看顾父亲,仔细戒备。 时间流淌,天剑老人依旧如同僵尸,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只是身周的落雪,却消融的干干净净,就好像天剑老人的生命力完全被白雪吸收一般。 正当映鸿雪仔细看查父亲伤势内心焦急不已的时候,道旁却传来一身熟悉的诗号。 “漱冰濯血,霞佩云冠,眇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血衣如嫁,倾城一顾,盛世绝丽,映入眼帘! 第二十三章 红衣嫁妆红尘雪 “红尘雪!” 听到动静,映鸿雪当即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一袭红衣,手持利枪。 枪尖锋芒绽『露』,闪烁着透亮的寒芒,入眼看去却如同帝诏一般。 “怎么可能?” 映鸿雪震惊,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变成自己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映鸿雪失神之时,红衣红尘雪利枪旋转,『荡』起漫天锋芒,扫开一地风雪。 秉枪直刺,袭向神『色』震惊,失去防备的映鸿雪。 “任平生,替我父偿命吧!” 红衣红尘雪表情狰狞,满含怨毒,双眼通红,血『色』弥漫,像是要蔓延出来一样。 来不及多想,映鸿雪眼见红衣红尘雪袭来,无法之下,只好挥剑抵挡,丹枫一出,天地刹寒。 “争如无事隐青山。” 寒芒之下,一座青山耸立,巍峨山峰高耸入云,轰隆一声,山峰倒塌,压迫而下。 叮铃! 乒乓! 兵器相撞,映鸿雪退后三步,额头一皱,表情越发凝重,白若凝脂的肌肤上绽出一抹鲜红。 “天子枪法!” 一招相撞,映鸿雪已经知道来着施展的绝学,天子枪法,独属于她自己的枪法,而且纯正至极,绝非掩饰而来。 来不及思考自己的枪法为何会被来人学去,如今需要思考的却是,如何才能打赢这场战斗。 此战,不分胜负,只有生死,还是事关父亲的生死。 如果她输了,那么.......父亲就要,想着映鸿雪秉着丹枫剑迎身而上,决定抢先攻击,以得先手。 一剑出,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几分属于她自己的气息,本是任平生的剑法,九霄霎寒,却为她舞的轻盈如画。 像是一卷画卷,徐徐展开,笼罩像红衣红尘雪。 “呵!还想要反抗?” 红衣红尘雪妩媚一笑,手指划过红唇,娇滴滴的说道,真像一个魔女一样,虽然顶着一张红尘雪的容颜,『性』格却是完全不同。 气质更是大相径庭! 天子枪法再出, “十里龙涛。” 霄汉如云,十里飞舞,云中骤然起了波澜,像是一条腾龙飞舞,仔细看去,却是长枪转动,青龙出袖。 腾龙飞舞向着映鸿雪书就的画卷袭去,画面高转,纷纷扬扬的落雪之下,一条莽龙冲如画卷之中,卷动完美的构建,袭向四周的景『色』。 一瞬间,山碎了,河断了,花灭了,屋塌了,一切的一切都面临着毁灭,只是瞬间,都消亡了。 “怎么可能?” 映鸿雪一声惊呼,剑法回转,变换招式,却是一声惊呼,为什么和她的天子枪法不同了? 她的枪法,若论熟悉,除她之外,世上不做第二人想,方才眼见红衣红尘雪天子枪法出手。 她寻着脉络,挥剑如画,笼罩了枪势,寻找枪招之间的破绽,欲要一招破局。 却发现,还是有些小视了她,虽然本源相同,枪招出手,却已是完全不同。 “任平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居然如此了解天子枪法?” 红衣嫁妆的红尘雪皱了皱眉,眉目间含情脉脉,泫然欲滴,泪水在眼睑累及,『露』出一副委屈可怜的神情,让人看去不免怜惜。 “你到底是谁?” 征战已过一个回合,互相之间只是试探,不过试探过后,结果却是令人费解。 红衣红尘雪疑『惑』深埋,任平生于此时怎么可能了解天子枪法,难道他早有接触。 或许,他当初接触我父便是有所隐瞒,可是......难道是他观过天命,如此才能。。。。 映鸿雪更是恍然,天子枪法除她之外,居然还有人会使,施招之间,居然和他是完全不同的面目。 而且,相似的面容,她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天剑老人依旧僵直的躺着,四散的落雪已经逐渐消化,只有一滩水渍伴随着他。 灵觉空间之内,闭目的孤城突兀的睁开双眼,眼角之间抽搐了一下,牵动了额头,顿时有一滴汗水滴落到地上。 哒! 在寂静幽暗的的灵觉空间里,这一处声音显得有些悠远,不停的回『荡』着。 孤城凝神看着四周,双眼之下的鼻尖笼着一层薄薄的虚汗,深吸了口气,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 他才疑『惑』的抬头看向四周,只见方才还是漆黑一片的空间,一瞬间有了『色』彩。 先是一片白茫茫的,除了落雪之外别无他物的空阔场地,视线下拉,却是一道绝美的盛世红颜,红衣为嫁,披散着长纱。 “鸿雪?” 低声呢喃,孤城显得有些不确定,记忆里,她不该是这样才对啊! 文秀儒雅、清丽卓绝,貌美如花才该是她的标签才对。 “不对,她不是,虽然有着相似的面容!” 眉头皱起,他凝神看去,仔细的观察画中女子的一举一动,发现虽然面容相似,但行动之间,却没有红尘雪的洒脱,大气。 反而显得有些妖娆妩媚,像是和红尘雪完全相反一般,若不是多方打探,确定红尘雪没有姐妹,这时候他恐怕都会直接认定了。 皱了皱眉,还是没有想通,索『性』转头看向另一道身影,转首看去任平生一袭青衫,映入眼帘。 孤城顿时瞳孔紧缩,双目圆瞪,转而看向方才红衣如嫁的红尘雪,眼底保留着一抹震惊和了然。 “原来如此吗?” 低声呢喃,孤城散去震惊的声『色』,有些了然的说道。 他抽取自身本源,凝为一分仙之血精,以此为基,构建了这座大阵。映照红尘雪记忆深处最难忘之事,让她再历一遍,以达劝解的效用。 这片世界,可以看做是虚幻的,可是其中人物,又不全然是。 若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行下去,故事结束,世界崩散,一切化为虚无。 可是,方才孤城见到任平生之时,便已经明白,原来的故事线被打破,其中的人物随着变动开始自发的运转。 这片世界,也再不能当做虚幻了,这是从映鸿雪决定来极北之地见父亲之时,便已经确定了的。 违反了原来的故事线,人物自发运转,走出如今的故事。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凝眉之间,孤城还是疑『惑』,故事固然会随着变局生变,可是红衣红尘雪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也是第一次施法,说实话也不是太过了解。 不过,冥冥之中,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会有何事发生。 想到此处,嘴角咧开一道细缝,苦涩一笑,以后看来不能胡『乱』施法了,尤其是涉及仙源之事,有时候威力强大,也不全都是好事啊! 就像是现在的这片『乱』局。 “看来,要快点苏醒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凝眉向着任平生的身影看去,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孤城再次闭上了双眼。 他的术法正到关键,要不是感受到了危机也不会冒着反噬,回神思量了。 第二十四章 雪儿 当孤城再次闭眼的时候,外面的争斗却是愈演愈烈,映鸿雪化身的任平生剑道极巅,对战红衣红尘雪枪道无双。 红衣红尘雪满脸怨念,眼前的‘任平生’越是坚持,她便越是愤怒,若不是因为他的见死不救,父亲就不会死。 她也不会为了父亲的死整日奔波,耽误了多少青春年华。 鲜红的血丝弥漫,搅动整个天地,红丝如血,浸染着红衣红尘雪,雪『色』,血『色』两种鲜明的颜『色』交织着。 “你到底是谁?” 一剑再次落空之后,映鸿雪诡异的感觉越发浓郁,忍不住开口问道,眼前的人不仅有着和自己相似的面。 还有那独一无二的枪法,以及满腔的怨恨,都不似作假,可是,她.....思绪混『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是红尘雪啊!” 邪魅一笑,挑着嘴睑,血『色』在双眼中流动,眼底蕴藏着仇怨,怨恨,以及极致的杀伐之气。 天地流转,道道如同光影的血线蔓延着攀爬向红尘雪。 “杀!” 红尘雪一枪直刺,不在如同方才一般,讲求迂回取胜,这一次她长枪如龙,蕴含着无匹莫测的大力,破碎空间,向着‘任平生’打去。 “你!” 映鸿雪气急,丹枫剑回转,旋出一圈圈的气流,卸力而去,卷起漫天的风雪,像是倒卷的龙卷风一样,将帝诏裹夹住,让它无处可去。 剑方触碰,映鸿雪便感到一阵大力,如同高山落石直压心脏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气,持剑的手震动的异常剧烈,疼痛感直达心扉。 “哇!” 一缕鲜血划破风雪,溅洒在地上,丹枫剑勉力挡住了击来的帝诏。 右手微微颤抖,左手抚着胸口,好强大的力量,好雄浑的气魄。 用力挪动了一下僵直的手,映鸿雪只感觉右手好像被截断一般,失去了知觉,只有刺骨的疼痛。 眉头紧皱,额上浮出一层虚汗,回头看着依旧躺倒在地上的天剑老人。 双眼变得有些『迷』离,一时间空间变得悠远,时间像是拉长,就像是又一次目睹了叔父一般。 叔父,鸿雪承托着你的意志来到这里,丹枫剑的意志将会在我手中传承,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脑海里凝结的任平生传承如同融化的落雪一样,消融一般都化作点点意识,经验,逐渐的开始融入映鸿雪的全身。 属于单锋一脉的绝学,属于任平生的剑法,属于苍茫行者的一切,这一刻好像再次觉醒,降落此地。 这一刻不止是映鸿雪,也是任平生,两人意志首次合一,灯火相传的救赎,首次合一的期颐,展现出的是至极的威力。 “江湖剑冷·生死无情·万雪千山不留行” 寒冷的气息袭来,纷纷扬扬的落雪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映鸿雪的四周,丹枫剑染上了一层霜白,晶莹剔透。 剑『吟』之声在这空『荡』『荡』的原野上传播,直到很远,它也很久没有这样畅快了,苍茫行者将它收在剑鞘中太久了。 佝偻的腰肢立起来,擦去嘴角的鲜红,映鸿雪战意高昂。 “哼,垂死挣扎!” 红衣红尘雪不屑的言道,这是独属于天子枪的自信。 混『乱』的记忆让她有些烦躁,还是早些结束这场闹剧吧!这些年来,已经失去太多了! 天变之时起落,彻底的激活了仙源之力,也引出了属于祂独有的创生之力。 本该属于故事线里的任平生出走北域,引得天劫落下,这之后又牵动了时间线变换。 继而让不属于时空中的任平生降落这里,点化了还在此地的任平生,任平生自我救赎,将毕生传承凝聚而出,传给了映鸿雪。 导致映鸿雪放下了昔日的仇怨,无端端的由于仇怨而出的世界,失去了支持故事的基础,本该消失才是。 可因为前面一系列的变换,使得镇守本源的红尘雪怨念不甘就此消亡,就开始侵蚀原本故事线里的另一主要人物,恶来。 强行改变他的意志,让他维持原属于红尘雪的怨念,维持世界的运行,只是其中出现了偏差。 生机之力让红尘雪的怨念出了问题,形成了属于自我的灵智,自称一体,化为了红衣红尘雪,寻任平生报仇。 红衣红尘雪眼见任平生还要反抗,眼底的鄙夷之『色』更甚,不仅是个忘恩负义之人,还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帝诏轻『吟』,自发的开始旋转起来,卷起了漫天的风雪,苍龙出海。 嗷! 一声震颤天地的咆哮响起,红衣红尘雪狰狞之中开始显得有些悲凉,眼角落幕之下,溢出点点晶莹的泪水。 “死!” 虚空塌陷,这一刻她在不留手,只想结束这个可笑的故事。 贪婪自私的兄弟,替父报仇的女儿,一场可歌可泣,好像是话剧里的故事一样。 没有人会在乎那个义弟到底有没有苦衷,也不会有人在意那位女儿有么有误会,更加不会有人理会其中撕心裂肺的怒号,以没日没夜刻苦勤奋。 只有快意恩仇,大仇得报暴戾的一面,畅快的一幕,才会被他们收录,便成故事,流传到这个天下的各个地方。 这样,演话剧的人得了利,故事里的人得了名,看戏的人得了个开心畅快,酒后茶语也多了些闲聊的话题。 这样看来,倒是彼此秋毫无犯,谁也不曾欠谁,算是各有所得了吧! 至于午夜坟茔之上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那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不会有人理会,也不会有人在乎。 枪,剑,交集,无力,绝望,身体像是在飞一般,映鸿雪闭目,听着耳旁传来的呼呼风声,思索着为什么会是这样。 嘭!嘭!嘭! 躯体怕打在冰冷的雪地上,掀起一地的风雪,雪水扑洒在脸上。 有一种冷冷的,冰冰的感觉,不知是雪,还是雪。让她想起了童年的时候,第一次『摸』父亲的剑时,指触间传来的冷,和这个倒是有几分相似。 当初父亲刚刚手刃仇寇,血迹还没有彻底清扫干净,就是这样的感觉。 只是当初父亲站在身前,严肃的收回了冰冷的剑,让她远离了绝望,这一次......谁有能帮他呢? 朦朦胧胧中,映鸿雪好像听到一声雄浑的声音。 “休要伤害雪儿!” 第二十五章 红尘血 红衣红尘雪惊闻一声巨喝,有了一瞬的窒息之感,放下绝杀任平生的机会,赶忙转身看去。 却见方才躺倒在地上如同一具死尸一样的天剑老人,这时候已经站起,立于雪地之上。 面『色』红润,气势如『潮』,磅礴汹涌压迫下来,方才破碎的极道剑也已经恢复了原状,被他倒提手中。 “父亲,你醒了!” 看清楚情况之后,红衣红尘雪妩媚一笑,清脆开口,指尖溢散出一丝血『色』,萦绕在身体四周,在这漫天风雪的雪夜里,显得尤其诡异。 轻柔漫步,踩踏着风雪像是期盼父亲归来的女儿一样,泫然欲泪的看着父亲—天剑老人。 “你到是谁?” 孤城一声厉喝,红尘雪的身份没有人比他了解的更加清楚,根本不可能是眼前这副模样。 淡然如他,见到如此的红尘雪,眼底也不免『露』出一丝杀意,好像触及了心底的禁忌一般。 “我是雪儿啊!” 红衣红尘雪收起手中的帝诏,喜极而泣,辩驳道,说着泪水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眼泪自眼角流出,经过了一张白皙无暇透着鲜艳的绝世盛颜,漫过高挑的下巴! 滴答,滴答,落到雪地里。 点点漫着血『色』的泪水落到雪地里,逐渐消融,泪水尚温,可是孤城的心却是逐渐冰冷。 这样的际遇,让他想起了许久前的一幕,魔穹! 当年的事历历在目,怨念聚合,思绪成灵,凝聚出的人格黑暗面。 仙穹昔年思怨成劫失误,放出了他自己的黑暗面,聚合为魔穹,掀起滔天灾劫,险些掀翻仙山世界,破碎古今。 相似的面容,一样的『迷』『乱』,眼前的红衣红尘雪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便是红尘雪的黑暗面聚合了吧! 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她入了局,放下了怨念,又逆『乱』原来的故事线,引发此世变局,才造就了她的出世。 孤城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测已经接近真实,只是他不会想到这件事背后,其实还有任平生的『插』手。 要不是任平生跨越时空,触及了此界本源,也不会激活她的求生欲,继而附体恶来,成就现在的红衣红尘雪。 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她,孤城眉头紧皱,如今的情况,只有先稳住她为好了。 红尘雪的实力本就高深,如今恶念出世,以他的眼光看来,恐怕极致爆发,还要强过原本的红尘雪。 于是开口说道,“那你先在此等待,我去看看你叔父如何了。” 说完这话,孤城转身向着任平生走去,想要看看他如今如何了,是否还能醒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红尘雪的事,起于任平生,而又系于红尘雪,如今两人一体,不管怎样,终究还是要结局的。 当孤城转身走向任平生的时候,却不知红衣红尘雪表情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不知何时,系于她天灵之上的红线不付方才的粗壮,反而显得淡泊轻柔。 “父亲,叔父他不是好人,我们一起杀了他好不好?” 孤城刚踏出两步,便见一袭红衫,表情真挚的嫁妆红尘雪挡在身前,娇滴滴的撒娇道,看起来就像是再说,爹爹我们一起下午喝茶好不好。 “你,让开!” 孤城厉声呵斥,映鸿雪附体任平生,若是有了什么闪失,那真是.....日后如何相见。 “父亲,你不愿依随我?” 红衣红尘雪陌生的看着眼前一脸冷『色』的父亲,一时喃喃。 孤城无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情况,红尘雪的魔意还没有完全浸染,依旧处于混『乱』之中,似『乱』似真的阶段。 可惜,这种过程是不可逆的,当前情况,还是先唤醒鸿雪,踏出这片世界。 这样,方才可以解决眼前的事端,而且不管如何说,鸿雪的心结也算是放下了,任平生想比也可以坦然度日。 “父亲!” 一声轻声呢喃,却是虚弱不堪,像是幻觉一样,越过红衣红尘雪,只见‘任平生’虚弱的睁眼,期颐的看着他。 眼角闪烁着泪光,眼底包含着喜悦,意外,憧憬之『色』,他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将一个眼神表达的如此充盈,他只是知道,这一刻她大概是高兴的吧! “义兄,快走!” 恍然摇了摇头,却见任平生挥舞着无力的手,呐呐说道,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幻觉一样。 “你们。。。。” 看着眼神交汇,彼此劝慰的孤城两人,红衣红尘雪突然发狂,仰天长啸。 啊!。。。。 一声长啸震动四方,红发飞舞,席卷风雪,方才还寄托于她天灵之上的红『色』丝线像是断线一样,自中间一碎为二,破碎开来,融入她的体内。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红尘血记忆翻滚,脑海里闪烁着一幕幕画面,直到遇到孤城为止,本愿吸收殆尽,她终于承接了完全的记忆。 明悟了眼前的局面,长发飞舞抹去眼角的血泪,一脸杀伐的看着孤城。 敢冒充我的父亲,必须去死,还有任平生,就是你,父亲才会死的。 “死,死,全都要死!” 像是陷入了疯狂,又好似抛开了掣肘,她叫红尘血,红尘雪的红尘血。 往后的日子里,她要让这片世界变为血的天地,一切都要死,对她不好的人要死,冒充她父亲的人要死,杀害她父亲的人也要死,还有他—孤城,也要死。 一头红发垂天而起,身后纷纷扬扬的落雪开始倒流,自地上升腾而起,落于空中,刹那间变为一片血红之『色』。 浸染了半个天地,看到这种情况,孤城神『色』骤变,怎么可能,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完成转变。 入眼一片血红,漫天的杀伐之气,意志清明,目的明确,这一切无不在说明着,变化已经进行到了结尾。 她即将彻底独立,变为一个单独的生物,自我启灵,从今以后她不再是红衣嫁妆红尘雪,或许可以称她为红尘血。 鲜血的血! 极道剑流转,方才万灵化一,收归的本源之气流散,他踏步而过抱起任平生疾驰而开。 以如今他的实力,再加上一个重伤的任平生,想要击败她只能是妄想。 还是先找个地方恢复伤势,在决定如何吧! 第二十六章 孤城遇雪 “走!” 走到身前,不顾‘任平生’的反对,孤城抱起他,踏步转身逃离。 “呵,在我的世界,如何还能让你逃了?” 红尘血邪魅一笑,狰狞着将长发抛出,红发散出像是绸缎一样,封锁着四周,缠绕向孤城,诡异的血丝自长发上蔓延,虚幻如同妖冶的火焰。 孤城入目看去,眼帘四周全是一片烟火,血红『色』充斥着眼睑,深吸口气,心思沉寂。 一脚踏地,腾空飞跃而起,极道剑出手,撕裂了阻碍,趁着长发愈合的瞬间,孤城倒转身形钻了出去。 “仙·疾” 眼看如今的情况,孤城也不在顾忌身份,原来的故事线已经彻底崩溃,当即属于仙者的绝学再次现世。 晃眼之间,孤城疾驰而去,仙字十二觉,疾字决功伐之力或许不足,单论速度,却可以称为第一。 一瞬间,孤城好像化身风雷,虽然体质不适,没有仙力驱动,但疾字决的速度依旧极快。 身后,红尘雪表情沉寂,眼神奇异的看着逃离的孤城,像是猫捉老鼠一样,长发飞舞,紧紧追随着孤城。 感受到背后的风声,孤城回头看去,却见满天血『色』弥漫,长发披散鬼魅的追随着,神情变换,内源饱催,孤城速度再快两分。 “你,到底是谁?” 孤城抱入怀中的红尘雪皱眉思索,虚弱的问道。 他不是自己的父亲,自小相处,父亲的气息她异常熟悉,方才他爆发之时的样子,是她自父亲身上从来没有见过的。 而且那一刻,显得太过陌生了,这不像是父亲对她的样子。 眼角带着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孤城,先别说话,待逃脱之后再说!” 孤城感受着怀中的躁动,解释道,也是有些无奈,本来好好的劝解之局,怎么就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任平生......脑中想着他,孤城越发绝望。 红尘血两指合一,漫天长发突兀的有着些许停滞,然后便见她脚踏风雪,极速向着孤城飞驰而去。 长发以比之方才快了一倍的速度向着孤城缠绕过去。 只是眨眼,诡异的红发就像是生出灵智,圈饶成一个圆球,将孤城包裹了进去,只留了面向红尘血的一面,留下空挡。 孤城瞳孔紧缩,额上的一层虚汗沿着鬓角流淌,衣衫经过刚才的浸染已经便成了破烂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在空中踏步转了两圈,抱着映鸿雪的躯体紧了几分,这样的变故,恐怕已经不只是此身死亡了。 要是真的死在这里,那么处于外界的本体,恐怕也会....不敢多想,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 “碎空!” 一声低『吟』,孤城的手指变为了透明的颜『色』,就像是虚空一般,慢慢融入了空间,一指向前点去,随后意志催动,极道剑自发的飞舞,向着身后袭来的红尘血打去。 “想跑?” 身后,红尘血看到孤城的动作,登时神『色』变换,脚步极速踩踏虚空,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接近。 不仅如此,长发飞舞,向着孤城缠绕过去。散开的头发诡异的武动,不时的散开聚合,溢散出如同烈焰一般都『迷』雾,喷想孤城。 “抱紧!” 孤城顾不得抵挡身周的『迷』雾,低头对着怀里的映鸿雪说道,刚才停滞在空中的右手向着前方轻点,向前。 啵! 空间像是化为实质,像湖水一样,掀起一层波澜,继而划开一道黝黑的裂缝。 黑洞之中传出阵阵漆黑,幽深的气息,像是在诱『惑』人前往进入一样。 孤城转身看着身后追来的红尘血,眉头皱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不过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还是毅然决然的踏步走了进去。 进入之时,抵挡红尘血的极道剑回身,也跟着进入了黑洞,目睹这一切的红尘血神『色』狰狞,咬了咬牙。 长发碎裂,破碎成一点一滴,一片片的零散绸缎一般,随着长发的破碎,她好像是挣脱了掣肘,刹那就到了孤城方才所在的地方。 黑洞还是如同刚才一样,在虚空之中伫立,幽深,漆黑玄奥,莫测,不知为何,刚一升起进入的念头,红尘血就感到一阵的惊悸感传来。 犹豫了一会,想了想父亲的仇怨,以及.....方才撇眼所见任平生真实的面目,嘴唇紧闭,闭眼冥思,一跃踏入了黑洞。 孤城踏入黑洞之后,就是想历经了时光一般,遍顾四周像是历史的长河一样,一场场从未见过的景象,一幅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在眼前流淌。 三阳同天,苦境罹难,三界交汇,百姓痛苦哀嚎,四处逃难,隔着悠远的距离,孤城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深沉的绝望。 刀龙咆哮,五龙在天回旋着在空中飞舞,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道磅礴如同旷世巨魔的身影,如今看去,居然有几分罗睺的影子。 琴声悠扬,是久远之前的传说,御清绝在弹奏属于他的仙音,伏羲神天响像是穿透了光阴,在孤城耳边回『荡』,激起道道波澜。 随着轻盈如月的古筝之曲响起,孤城弯腰,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映鸿雪放在眼下,之后闭上双眼盘膝坐下,等待路途走到最后。 安静,漆暗,四周墙壁上的画面不停变换,从九轮烽火,到五龙传说,由罗睺灭世到弃天帝降临,像是历史的话剧,一遍遍的演绎。 然而孤城闭目,一身阑珊的衣袍披散在身上,极道剑在身边轻『吟』,黝黑的剑身上的道道裂痕开始自发修补。 时间像是停滞不前一般,只是不断重复,画面变了千百遍,又回到了最初,却是完全不同的故事。 漆黑的通道里,孤城的身躯开始变换,一身厚重的宗师气度逐渐开始消散,变成了似儒似道,仙气缭绕的样子。 脸『色』煞白,红润的脸『色』开始褪去,像是扒皮一样,一层层褪去,从红润变为微黄,继而转白,到彻底的煞白,血『色』全无。 随着面『色』的变换,孤城的眉头不由的皱起,眉眼紧皱,眉间聚起个川字。 额上浮起一层虚汗,薄薄的一层,铺洒开来,将孤城显得有些落寞,凄凉! 第二十七章 缘由 虚汗流淌,孤城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眉头皱的越发紧致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肆意的攻击着他一般,而他又无能为力,无力阻止,只能是忍耐。 奇幻的光彩闪过,任平生一袭青衫,丹枫剑『吟』『吟』作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暗淡起来。倏忽之间,便见他身上传出一阵轻柔的光芒。 笼罩了他的身躯,光芒散去,只见方才的任平生已经消失,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倾城绝利,晃眼世间的青衣扶摇,洛神红尘雪! 可能是由于方才的争斗,累及了她自身,便见红尘雪白皙的脸颊上显着一种病态,肌肤闪着莹莹光泽,像是会发光的珍珠一样。 安详的躺着,如同睡美人一般,凄美的病态更添几分风姿,映衬出一个风华绝代,绝美世间的女子。 当然这一切变化,都是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发生的,孤城闭目,依旧在抵抗着未知的痛苦。 红尘雪昏『迷』,不知该何去何从! 另一边,红尘血踏入黑洞,入目的便是一片漆黑与玄白交织的世界,黑白变换,如同阴阳交织,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生机与毁灭伴身! 她收回一头披散飞舞的长发,长发如同倒立的长剑一般,根根垂落下来,倒垂在红尘血身后,紧贴着她的肌肤。 一身红衣妖冶的嫁妆,这时候没了方才的肆意,反而收敛了不少,低廉的衣袍裹着身躯,附着在她的身体上。 勾勒出一句妙曼的身姿,和红尘雪相似的面容,却是完全相反的气质,少了红尘雪的清丽圣洁,反而多了几分诱『惑』,妖冶!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诱『惑』人的魔鬼一般,惹人垂涎。 红尘血恍若未知,一只白皙的小脚赤『裸』着,踩踏在虚空上,面带好奇的看着周围。 “这里是哪里?” 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环顾四周,只有黑白『色』玄奥莫测的变换,不时传来一阵阵心悸的感觉。 “为什么,我这些东西在诱『惑』着我?” 红尘血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是什么原因呢?” 心底升起几分探索的念头,于是便伸出纤纤玉手,试探着想周围触『摸』过去。 “啊!” 刚一触碰,红尘血就感到指尖传来一阵痛楚之感,感觉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低头看着手指,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在弥弥的流着鲜血,血『液』鲜活妖冶,把手指伸到嘴间,伸出粉嫩诱人的小舌,轻轻的『舔』了『舔』。 待到痛楚渐渐消失,她才将手指一开,转而看向了四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走廊变得比刚才狭小了一些。 它好像在接近自己。 蹙眉细思,『露』出一副好奇的面孔,她挥了挥手将帝诏唤出,立于走廊之上,目测了一下枪尖距离走廊壁罩的距离。 然后,换了一只手,将手指再次伸出,感到指尖的痛楚,极速收回白嫩的小手。 红尘血仔细看去,果然它又靠近了。 为什么? 嗯! 映鸿雪嘴唇微微张合,意识有了些波动,却感脑中传来一阵痛楚,赶忙伸手抚着额头。 睁开双眼,却看到一片瑰丽盛美的图画,倏忽又变成了另外的样子,像是时光流淌在眼前划过,只是瞬间便历经了千秋岁月。 这是那? 已经逃脱了她的追杀了吗? 轻轻的捶打了一下额头,她想起了昏睡前的一幕,好像是孤城打开了一道诡异的裂缝,然后跳了进去,之后她就陷入了昏『迷』。 孤城呢? 想起孤城,映鸿雪赶忙转身寻找,如今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找他了解了。 那个和她相似的人到底是谁,还有父亲,怎么会变成她,以及她所去的那片世界,那个时间到底是真是假。 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问题需要解答,虽然她自己已经有了几分考量,但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入目的孤城,脸『色』微白,布着虚汗,气息微弱,端坐廊道。于记忆里第一次相见那个似儒似道,仙骨侠风,谦和卑恭的孤城完全不同。 注目看了一会,映鸿雪无奈,一时不知该如何,只是探去灵识检查了一下孤城的状况,脸上显得有些幽怨。 什么事啊! 当然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当初是她自己一时心动,答应了的。 幽冥之中,孤城感到一阵窥探感传来,无奈的睁开双眼,入眼的就是倾城绝丽的映鸿雪。 他赶紧闭眼,这时候最怕的就是见她,实在是心虚的厉害,其实他也烦,不就是弄个洗练烦心吗? 怎么就能变成这个鬼样子。 又想了想,自己如今也是一脸虚弱,应该不会被揍吧! 大概.....不会吧! 想着,灵觉查探,却见映鸿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孤城脸『色』一拉,完了,看来躲不过去了,讪笑着睁开眼,一脸尴尬的看去。 也顾不得欣赏眼前没人的绝世风姿了,不被打死就算不错了。 “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了?无双相士!” 映鸿雪一脸阴森的看着孤城,恨声说道。 “这事,其实也不是全怪我的,意外,纯粹是意外!” 孤城讪笑着挥了挥手,表示这都是意外,不是他的锅,这锅他不背。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 映鸿雪正『色』说道,『摸』了『摸』心口,总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那个人?” 孤城眼见映鸿雪转为正式,沉『吟』一会,才开口解释道。 “那个人,说起来应该是你的反面,也可以算是你的阴暗面!” 郑重的看向映鸿雪,这事还是早早解释清楚,如果所料不错,这件事很可能还没有结束。 因果已经埋下,只好早做防备,不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会出事的啊! “阴暗面?” 映鸿雪疑『惑』,看向孤城等待解释。 “前日我见你心思沉郁,便想着替你化解一下。” “你来我看你对我神『色』异常,恐怕此事与我有关,我不能束手旁待。” “二来,也是想托你帮我照料一下天行!” “却是没想到出了意外!” 映鸿雪点头,明悟了什么,自己这几天因为隐瞒任平生的事情,所以显得心情烦躁,不可避免的便被察觉了吗? 只是,恐怕也有一些误会,想来他以为是她自己的错误,怕引来什么误会才是。 没想到却是与叔父任平生有关。 看她有些了然,孤城才解释道,我欲要行大事,需要剔除本源,清正本质,恰好遇到你的事,就想着尽善尽美一些。 所以,加入了一些独特的材料,恐怕这也是变故的起源。 孤城解释,至于奇特的东西,当然是他的仙源了。 第二十八章 眸光映照时空,此生唯一 映鸿雪听到孤城的解释,闭嘴沉思,也不言语,既然孤城没有说到底加入了什么奇特的东西,那想来此事涉隐,不方便说明。 索『性』她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只是疑『惑』, “那后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沉『吟』许久,映鸿雪抬头问道。 孤城低头不语,组织了一下言语,才说道:“当初你答应下来,我就按着记忆里的样子,构建了法阵。” “之后,你我就都去了那片世界,我化身天剑老人,你应该是变身任平生。” 孤城按着猜测说着,抬头看了眼映鸿雪,见她了然,才接着说道。 “那片世界,本来是虚幻的,是根据你内心的怨念,兼之法阵之力构成。”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祂的本质,其实就是让你再历一次曾经,直面真实。” “开化与你!” 说完这话,孤城坦然的看着映鸿雪,诉说着当初事情的缘由。 映鸿雪端坐与孤城对面,听着他的解释,一会眉头紧蹙,一会脸显疑『惑』,回忆着不久前的一幕幕,和孤城的言语做着对照。 却发现,正如孤城所言,开局之时倒确实如此,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呢? 眉头紧皱,寻找着事情的根源,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映鸿雪当即醒悟。 叔父—任平生,自他出现,传承功法之后,事情就走上了不同。 不对,摇了摇头,映鸿雪又想起叔父来临之前,那场天地变换的灾劫,无奈闭眼。 恐怕那才是引起事情变局的真正因素。 果然,映鸿雪思绪刚刚落下,就听孤城开口, “开局一切都很顺利,故事里的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样子前进着,直到我面对恶来,不知为何她出现了。” 说着,孤城探寻的看向映鸿雪,那个时间他什么都没做,那么既然如此,就只能是她做了什么触及本源的事情了。 “没错,是我。” 映鸿雪坦然承认,应该是自己逆反了原来的故事,才造就了那时候的变化,不过那时候她也是一片懵懂,虽然灵觉告诉她那样做或许不对,不过见父亲的心思却还是压下了一切。 让她做出那样的决定,如今想来,这么多年过来,父亲都快要变成她的心病了。 怪不得孤城会发现她自己心神的恍惚,固然是因为蒙骗之事,恐怕也有父亲的原因在里边。 “能说一说,你当初经历了什么吗?” 孤城见映鸿雪好似释然的面容,也没有怪责,只是仔细问询,还是尽早查探清楚的好,如果所料不错,红尘血的事情,还没有完结。 她很可能......会突破虚幻,降临真实。 见孤城问起,映鸿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开口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字一句,将自己降临之后的经历都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心思的转变。 如今她已经放下了对叔父任平生的怨恨,也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所以这一次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照实细说。 “原来如此!” 孤城点头,了然道,一语双关,眼底闪过一丝释然的神『色』,这样一切就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不管是自见面来映鸿雪对他的奇异神『色』,还是红尘血的产生原因,都清楚了。 “你明白了吗?她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和我应该有很大的关系才是。” “而且,我有预感,这件事恐怕还没有结束才是。” 映鸿雪绝美的容颜上闪过猜测,试探着说道。 “呵,我还真想说事情就这样已经结束了,可惜怕是要应验你的猜测了。” 孤城苦笑一声,无奈的看向映鸿雪,说道。 见她疑『惑』,才解释道:“其实类似于红尘血的事情,我曾经也经历过一次。” “那一次,事情结果如何?” 映鸿雪赶紧追问,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被坑了的错觉,是,她是放下了父亲的仇怨,释然了过去,不过却换了个更麻烦的东西出来。 与其如此,还不如默默忍受原来的好。 “说来,红尘血的本质其实是虚幻的。” “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下去,只要差撑到故事线结束我们回归真实,她就会自然消散。” “不过,可惜.....你的实力太强了一些,我有些招架不住她。” “我怕在撑下去,会死在那片世界,都等不到故事线结束。” “这一次意外那么多,就怕在里面死了,就真的死了。” “若是就我一个,我就忍了,可惜还有你!” 说着,孤城突然抬头望向了映鸿雪,含情脉脉,凝视着,像是无意,又或者故意,直视着她的眼睑。 这一瞬,时间好似停滞,四周流光千秋的岁月廊道转变的越发迅速,像是人生流逝,跨越时空的对视,一双眸子,映照着内心的萌动,可远观不可亵玩! 过了许久,映鸿雪才呐呐言语,清丽的声音自红润的嘴间吐出, “之后呢?” 孤城讪讪一笑,嘴角闪过一抹苦涩,眼帘低拉,感觉眼前有些黑暗,强忍着眼角没来由的湿润,深吸口气。 “之后啊!之后我就打开了岁光洞,寻找了外出的路径,离开了哪里。” 孤城笑着解释道,临了还说道,“即使她也进入这里,我们也不会遇到一起,岁光洞,虽然不能勾动时光,但也算涉及时空。” “虽然看似一刹,其实已经隔了千秋,你不用害怕。” 看映鸿雪有些躲闪,孤城安慰道,嘴角闪着一抹柔和的笑容,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幻梦,不曾发生。 只是他却凝目看着映鸿雪身后,不知是不是巧合,那里时光流淌,正在上演方才那好似跨越时空的对视,深深看去,想要刻入心中。 那恐怕是今生,离她最近的一次了吧! 想着,心底苦涩,眼帘低拉,瞳孔收缩,就连幻梦的印记都没有了吗? 却原来是,映鸿雪身后的幻梦还是落下了帷幕,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弃天帝震慑降世,一袭黑袍好像压的天地都喘不过气来! 双手摊开,呐呐自语, “人间,又污秽了!” 说不出的霸道,自信,昂扬! 映入孤城眼中,却有些刺目,悲哀,寥落。 第二十九章 岁光洞 “岁光洞?” 可能是方才的一幕让映鸿雪有些抵触,眼神不似开始的咄咄『逼』人,柔和的问道。 尽力的表现出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只是微微飘舞,无风自动的长发,还是暴『露』了她心有波澜的事实! “嗯!” 孤城招了招手,瘪了瘪嘴,才对着映鸿雪解释道。 “岁光洞,其实也可以称作岁光廊道,也就是我们脚下所站的这片地方。” “这是一条联通虚幻与现实的路途,超脱与现实之上。一般是见不到的,要不是这次......情况特殊,恐怕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来到这里的。” 孤城有些感慨,又有些不愿面对,毕竟当初魔穹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里疲惫。 如果多来几次,那是会死人的。 “虚幻与现实?” “虚幻!” “现实!” 映鸿雪反复呢喃了几遍,总感觉那里不对,突然,她瞳孔紧缩,黑『色』的瞳孔映照幽光,闪过一幅幅画面。 赶忙抬起低垂的头颅,神『色』震撼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红尘血可能通过这条通道,降临现实世界。” “继而永久长存吗?” 说着,脸上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抚了抚起伏的心绪,怪不得感觉内心空落落的,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是的。” 孤城点了点头,回答道,虽然他也不想承认,但事情如果按照最坏的结果发展,恐怕真的会是这样。 除非,当初红尘血眼见他们离开,没有踏入这里,那么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随着那片虚幻的世界,崩溃消散。 只是这可能吗? 抬眼看着眼前的映鸿雪,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无缘放弃。 必定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杀了任平生,恐怕做梦都得惊醒。 “这。。。。” 映鸿雪眼见孤城确认,眉头顿时皱成“川”字。 天剑湖,这里依旧是风和日丽,阳光悠悠照耀,温暖的阳光普照在大地上,青草微微摇摆,晶莹翠绿,煞是好看。 湖水不时被吹过的清风掀起些许波澜,波纹『荡』漾,逐渐散开继而消失无踪。 还是一副仙家世外的卓越风景,凄美悠扬,突然,空气划过一道漆黑的裂纹,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一样,敞开狰狞恐怖的巨口,咆哮着向这片秀美的风景撕咬过去。 只是瞬间,方才『荡』漾的湖水就陷开一道缺口,湖水开始变得浑浊起来,弥弥流水掀起波涛,汹涌澎湃。 这道裂痕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随着它的撕扯,天地之间开始弥漫相同的裂痕,布满了整片天地,像是狰狞的巨兽。 咆哮着开始吞噬天地,这一刻天地好像分离,世界被撕扯成一片片,像是支离破碎的破布一样,随意的寥落在地上。 没人搭理,天空的大日也忽然多了一个缺口,温度开始下降,寒芒轮罩天地,狂风呼啸,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哀嚎声四起,凄厉的惨叫牵动人心,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北域之地,一道圆形弧线勾勒出一个黑洞,溢散着七彩的光芒。 这正是方才孤城开辟的岁光洞,只是随着红尘血的踏入,这北域之地就已经无人了。 所以,它只能孤零零的伫立在这里,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缤纷的『色』彩围绕着它旋转,将它映衬的美丽异常。 刚才还是一人高下的黑洞,这时候已经是尺寸方圆了,时间的流淌,好像散失着什么,让它越来越小。 寒风呼啸,一阵黝黑的凄风吹过,掀起一条黑『色』的裂纹,风雪蔓延随风飘『荡』。 倏忽,黑『色』的裂纹开裂,开始肆意的吞噬这极北的雪原,入眼看去,天地间都是开裂的黑洞,风雪摇曳,徘徊之间尽是无奈,最后只能无奈的被吞噬。 这些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一阵雷霆闪烁,倏忽整个覆盖天地,像是末日来临一般。 狂风大做,雷霆咆哮,紫青『色』的雷光将天地映『射』出道道裂痕,吞噬着波澜。 众生陷入哀嚎,天剑湖里的荷花摧折,凄美的落幕,瓣瓣花朵溢散开来,随着凄冷飘散成灰。 岁光廊道,红尘血依旧在试探着周围的黑白玄『色』,不知是不是错觉,如今的红尘血一身红衣嫁妆,比之方才少了几分癫狂,却多了些真实。 如果说刚才的红尘血是一幅画的话,现在的她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虽然依旧虚幻,好歹却已经脚踏实地了。 “额,为什么有些心慌!” 红尘血捂着心脏的位置,脸『色』阴晴不定,呐呐自语。 转身回头看去,是一片纯粹的黑,漆黑的压抑,让人看了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绝望的压抑。 “好像有什么在离我而去!” 喃喃自语一句,她脸上闪过一抹疑『惑』,接着说道:“不对,应该是我在离开什么一样?” “是什么呢?” 皱眉思索,她的生命里,其实没有多少重要的东西,除了父亲,大概就是叔父的仇怨,或者还要加上他,脑海里闪过那道狂风不羁的身影,红尘血少见的『露』出一抹笑意。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方才,那片养育她的天地,繁华落尽,这时候正在经历绝望,漆黑落幕,逐渐走向终结。 看着一片漆黑的廊道,她有些抵触的转过头来,却发现刚才还是黑白交错的走廊,前面已经是一片煞白。白的纯粹,就如同身后黑的压抑一样。 环绕四顾,除了身周的一圈依旧是黑白二『色』以外,身前已是彻底的白,身后只是彻底的黑。 她就站在这两者中间,像是隔开了整个廊道一般,活像一个站在生死间抉择的壮士。 “没有退路了吗?” 喃喃低语一句,红尘血的长发无风自动,在这一片黑白交织的廊道里飞舞,显得凄美异常。 刚才的心悸感已经彻底消失了了,如今只留下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填满了她的心房,她不知道刚才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现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前进这一条路可供选择。 不进,则死! 别无它选! 想着,她高傲的抬起头颅,『露』出白皙的脖颈,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那里一片煞白,就像是被雪花填充过了一样。 第三十章 离开廊道 同一时间,岁光走廊,映鸿雪与孤城谈话落下帷幕,沉默如同落幕的夕阳,只是一味的寂然,自从刚才的谈话落下之后。 孤城和映鸿雪就相对而坐,不知是不是刚才的那一幕依旧难以忘怀,两人只是无言。 就这样安静的坐着,闭目养神,孤城感受着体内的虚弱之感,将失落的心思掩埋下去,开始恢复创伤。 毕竟失去了最重要的仙源,本源受创已经成了必然,只能竭力将伤害降到最低。 孤城不知道的是,当他闭眼的时候,映鸿雪张开一双眼睛,美丽的眸子复杂的看着孤城,脸上显得有些犹豫。 感受着面前和父亲有些相似的气质,以及不经意间那股厚重的感觉,带着憧憬,希翼看去。 眉头皱着,她知道她不该这样,却又有些难以抑制。 哎,叹息一声,逝去的终究已经失去了。他终究不是父亲,如此想着,带着失落,映鸿雪闭上了双眼。 四周的时光依旧在演变,如同昙花演幻,纷呈『色』彩,数不尽的风流英雄,都做了古,道不尽的风华绝代,都化了灰。 江山如此多娇,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光阴似箭,岁月如刀,穿梭而过,辽远之后。 孤城紧闭的双眼突兀的睁开,透『射』出一抹精光,溢散着异样的纷呈『色』彩。 “出口到了!” 蓦然一声,随着孤城话落,远处岁光廊道出现了变化,本是『色』彩纷呈的廊道这时候只余单纯的白。远处的尽头,一道亮光透入,有些柔和。 听到孤城的言语,本是闭目,收拾内心繁杂的映鸿雪皱了皱眉,当即睁开了一双眸子。 眸间透出一抹异彩纷呈,闪烁着柔和,孤城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她像是少了什么,比之往昔多了几分改变。 “到了吗?” 轻声疑问一句,映鸿雪转首向着孤城的目光看去。 “马上就到,雪儿!”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天剑老人的身份,孤城自然的开口,不经意间有些温和,亲昵。 话一出口,孤城才觉得不对,有些呐呐,也没有掩饰,只是有些莫名。 映鸿雪听到孤城的呼喊,眼底掀起一抹波澜,终究是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见半晌没有动静,孤城有些诧异的看向映鸿雪,不像是她的『性』格啊! 入口越发接近,外界的阳光已经可以透入廊道,青草悠悠飘『荡』,嫩绿的枝叶,姹紫嫣红的花朵,显示着外界的生机勃勃。 “走了!” 临近出口的时候,孤城再次开口,沉声说道。 话落,孤城脚尖轻点,旋起一阵微风,踏步飞向走廊之外。随着孤城的动作,映鸿雪青衫飘飘,也随之向着廊道之外飘去。 孤城回身向着即将愈合的廊道看去,七彩斑斓的黑洞不像是在雪原上那么明显,略显得有些单薄。 回想着这些天都经历,依旧好似幻梦一样,虽然看似他进入期间只有几天功夫,但他整理收束了天剑老人的一生。 像是历经了他的一生一样,闭眼之间,天剑老人的一生还是历历在目。 其实,对于映鸿雪的感情,孤城也感觉有些复杂,一方面当初相见,就为她的风姿沉『迷』,有一种一眼相见,情定此生的感觉。 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受了天剑老人的影响,带入身份,对映鸿雪不免就有些关怀。 两种复杂的情绪夹杂,也就造就了时空廊道里那跨越时空的对视,眸光灿烂! 深吸口气,孤城闭目再次睁开,甩去内心的繁杂,柔和的看向映鸿雪,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映鸿雪眼里闪过些『迷』茫,一时间倒是真不知该去哪里,父亲的仇怨,她附身叔父,已经明晰了当初的感受。 对于叔父,她也不准备怪罪了,至于随之的夸幻之父,且先如此吧! 我还能干什么,『迷』茫的『色』彩越发浓郁,映鸿雪无奈的抬头望向星空。 “如果不知道,就且先休息一下吧!” 看着『迷』茫的映鸿雪,孤城安慰道,又有些责怪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就.....不过,天剑老人的事情,迟早需要解决。 这样,也许已经很好了吧! 想着,孤城苦笑了一下,自身都前途未卜,不知如何,又如何还有时间去关心别人呢? “接下来,我有些事要做,如果可以,就劳烦你在华芷姑娘之处,帮我照顾一番天行吾弟。” “至于红尘血的事情,就不用你劳烦了,事后我会找寻她处理的。” 神『色』认真的看着映鸿雪,孤城沉声说道。 该要担起的责任还是要担负的,不能说是弄下一地的麻烦就溜之大吉啊! “红尘血?” 红尘雪喃喃开口,眉间不由的皱起,神『色』间有些犹豫,带着不确定问道:“你确定她就会踏出那处空间吗?” 听到红尘雪的疑问,孤城回头认真的看着她,自她清绝秀丽的容颜,到她天鹅般白皙的脖颈,纤细的腰身,苗条的身姿。 沉思了一会,孤城还是无奈的选择了点头,反问道:“以你的『性』格,你会选择留在那里吗?” “不会!” 沉思许久,映鸿雪摇了摇头,说道,继而哭笑不得的看向孤城, “所以她也不会留在那里咯!” 得到答案,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不知道,她如果出来,会去哪里?” 既然已经确定她会出来,映鸿雪也向着孤城问道,事涉己身,还是了解一些的好。 不能一味的选择让孤城担当,不说事情本就与他关系不大,单说那与他父亲相似的气质,就不能让他出了意外才是。 “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些猜想!” 孤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只是红尘血的本源,毕竟是属于映鸿雪,所以,她所去的地方,大抵也就是那几处了。 “想来,她应该会先去寻找任平生才是,毕竟那才是她产生的根本原因。” 看着映鸿雪,孤城说出自己的猜测,映鸿雪因为对叔父的怨怼,形成了那片虚幻的世界。 又因为放下仇恨,继而将原来世界的源泉激怒,形成了如今的红尘血,这一切,都绕不过任平生三字。 所以,他猜测,不管红尘血落在哪里,最后都应该会选择去寻找任平生才是。 第三十一章 离去 岁光廊道之中,红尘血艰难前行,每进一步,鲜血便淋漓一分,四散的血『液』溢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廊道上。 脸『色』煞白,眼里却满是决然,她承受着痛入骨髓,嘴角上扬,银牙紧咬。 她的心底好像在告诉她自己,坚持下去,坚持,若是不坚持,她感觉她将会失去一件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目光坚定,步伐坚定,踏步落下,一步一步在这煞白的廊道上前行着。 一身鲜红的衣袍已经零散的如同破布,披在她的身上,『露』出点点白皙的肌肤,安静单调的廊道气息压抑。 让人喘不过气来,飞舞的长发也安静下来,披散在她伤痕累累的背上,不时的,有一根根断发飘落在廊道上,和廊道合为一体。 她不知道的是,这就是由假炼真的过程,只有经历了这种痛彻心扉,她才能彻底化为真实,继而踏入属于人世的苦境。 目光『迷』离,眼前的白『色』看上去像是映照出一片片真实的画面,父亲昔年的抚慰,笑意妍妍的伴着她开怀。 那日收到消息,独自站在门前的柳树之下,黯然神伤,独自垂泪。泪水滴滴落下落下,淹没了一切都悲伤。 从此,脸上的笑颜却是逐渐减少,每日里练武,壮大自家实力,查探当年父亲的死因。 记得,第一次得到消息的时候,她一度开怀畅笑,在父亲的灵位之下,不管不顾。 “任平生!” 满目的杀伐,仇恨的意念化作漆黑的怨念,恍若实质一样,萦绕着红尘血飞舞。 嘴中的呢喃,坚定着她的信念,眼帘越发沉重起来,抬起沉重的步伐,却发现怎么也落不下去。 就像是脚下垫着一块块落石一样,累积成块,堆到她的脚下,组织着她的步伐下落。 身体开始不由控制的摇晃,摇摇欲坠,身周的黑白二『色』依旧旋转着,只是比之曾经,白『色』变得暗淡了几分。 和黑『色』放在一起,显得寥寥无迹,仇恨堆积在心上,支持着她不放弃,只有继续前进。 “啊!” 长发飞散,红尘血一步踏下,终于前进了一步,再抬脚却发现抬脚比之落下不知难了几倍,汗水浸湿了衣衫,紧紧的裹着红尘血的身躯。 勾勒出妙曼的身姿,如同魔鬼一般,只是身躯乍现的春光,道道流散的血痕,看起来异常的凄凉。 仇恨满腹,支持着她前进,却是寸步难行,一丝一毫都不能移动,费力的睁开双眼,像是看到父亲在向她招手一样。 “父亲!” 呐呐低语,她的脸上显出依恋的神『色』,满眼的孺慕之情,若不然就放弃吧! 意志开始消沉,她坚持不下去了,她已经太累了。 “我,坚持不住了!” 张了张嘴,向着漂浮在空中的父亲,喃喃开口,满脸的难过,羞愧之『色』。 “血儿,休息会吧!” 天剑老人逐渐漂浮到红尘血身边,抚着她披散的长发,柔和的说道。 说着,『摸』了『摸』她凌『乱』的长发,收拾着将长发收拢起来,摆正披散到背上。 像是小时候她还不会梳头发的时候,每日清晨,严肃的父亲总是耐心的帮她梳理出一头飘逸好看的发型。 “父亲!” 红唇轻咬,她倔强的低下头,不愿面对父亲,僵直的脚步放的轻松下来,不如放弃吧! 内心呢喃着,眼底倔强的眼睑放的轻松下来,满身的伤痛刺骨的袭来,告诉着她该如何选择。 留在这里,陪父亲一起就好了,至于仇怨的事情,就让他随风飘散吧! 眉目柔顺的如同画卷里灿烂的牡丹,嘴角绽起一抹微笑,脚步后挪,她要放弃了。 抬起头,看着父亲脸上的怜惜柔和,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想着,抬手向着父亲抚着长发的手握去,一阵冰冷刺骨,让她打了个冷颤。 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一个潇洒不羁,狂放自然的人逐渐映入他的眼帘,继而充斥整个心房。 “练习生!” 开口叫出她的名字,本以冰冷柔和的心突然变得坚定,不,我还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不能放弃!” “血儿,血儿。”天剑老人费力呼喊着,伸手向着红尘血『摸』去,却感觉距离越来越远,只是费力的呼喊。 “父亲,我还不能随你一起,等我,等我,我还有他,还有练习生。” 红尘血向着父亲,像是解释,又或者是挣扎,突兀的挣脱了梦幻。 “嗷!” 仰天一声巨吼,恢复了真实,眼前依旧鲜血淋漓,一片茫然,只是这一次她不在充斥仇恨,心底冰冷。 练习生的身影好像在眼前晃『荡』,指引着她前行的路途,这一次前路无阻。 “日为坠·星同沉·洛神一怒天子鸣” 左手持枪,右手握剑,枪剑合一,天地一片锋芒,前方光芒大方! 青草旷野,孤城与映鸿雪商量定策,猜测着红尘血的去处,最后达成一致,任平生。 “先前往华芷姑娘之处,已经耽搁许久。我也该踏上我应有的征途了。” 话语落下,孤城看向映鸿雪, “事情办完以后,我就会前往找寻任平生,处理红尘血的事情。” “那你我就先前往华芷姑娘之处!” 映鸿雪开口说道,说着,抢先踏步,一步直行,青衫飘『荡』,背负长枪,帝诏『吟』『吟』作响。孤城紧随其后,追寻着映鸿雪的身影,向着医馆而去。 医馆门前,孤城怀抱心悦,心悦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耷拉着尾巴,大白尾巴晃眼的很。缠绕着孤城的脖子,让他感觉甚是温暖。 “华芷姑娘,鸿雪,天行就拜托你们了。” 孤城欠身向着两人行礼,腰弯得狠低,都快要到九十度了。 “公子不必如此,这是应该的,不算劳烦。” 华芷赶忙伸手扶住孤城,慌忙的说道,神『色』间有些慌『乱』,说话间都不似曾经唯唯诺诺,柔和的样子了。 “一路顺风,事有不及,可以回这里找我。” 映鸿雪只是清清淡淡的开口,但神『色』间还是掩埋不住的关怀,毕竟她对这个形似父亲,且对她关怀有加的人,感官不差。 孤城定定的看着映鸿雪,看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雪儿,我会的。” 说完这话,孤城长衫飘『荡』,唤出他一直持在手中的长帆,随风挥舞,踏步离去。 “书中誊写社稷,墨上指点江山。铜钱洒,铁口断,卦象由己。算尽世间事,卜穷苍生情,名:无双相士,号:相士无双。” 走出很远,依旧能听到悠远的诗号缓缓传来。 华胥满脸羡慕的眺望着远方,开口道:“大哥哥,好帅啊!” 华胥还要多说,华芷拉了拉他,掩住了他的嘴。 一旁,映鸿雪目光呆滞,远远的看着孤城离去的地方,突然,一脚踏地,向着孤城离去的地方飘去。 第三十二章 血暗结界 孤城一步踏出,离开了居住了两日的医馆,离开了心思牵过的人,只携着心悦,悠悠踏上了征途。 “感受到了吗?” 孤城自顾自的说道,目光一直看着远方的青翠绿蔓,芳草涟漪,平静的荒野上,野花开了满地,天空还有些昏沉。 “走了啊?” 远远的,孤城听到飘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她。 回首看去,却见她一袭青衫,衣衫摇摆,额前的长发随着清风飘摇,将她的面容笼的有些模糊。 “走了!” 孤城微笑,挥了挥手,低声说道。 “能不能留下啊!” 映鸿雪轻轻伸出香舌,『舔』了『舔』嘴角,脚步轻点落到了地上,复杂的说道。 “你管我啊!” 孤城一声嗤笑,闭上眼,挥着手,转过身去,一只手抚着端坐在肩上的心悦,便没有动作。 柔和的『毛』发让他有些寥落的心扉感受到一些温暖,抬头看着初生的阳光。 “我管你啊!” 映鸿雪嘴唇轻咬,低声呢喃,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只是眼角有些湿润。 清风忽然变得有些狂躁起来,掀起趴在地上不知已经多少时日的杂『乱』物件,尘土飞扬。 逐渐将孤城有些佝偻的身影掩埋,直到许久,映鸿雪才无力的转身,向着来的方向走去。 一个世界的寄托,压在心底,总让人变得沉甸甸的,没有人分享,孤独,寂寞。 闭上眼,好像可以看到红尘血挣扎的样子,血迹斑驳,依旧在坚持着寻找出路。 也许她比我更有资格!如是想着,映鸿雪踏步赶向华芷的医馆,那里还有人需要照拂。 小树林里,孤城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有些低沉的说道:“这天气真是多变啊!” 心悦鄙夷的看着孤城,旋着大尾巴,离开了他的肩部。 “就怕不是天气多变,是你的心思多变才是。” 孤城随手捡了快小石头向着心悦扔过去,气急败坏道:“说什么呢?找死是吧!” “呵,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吧!” 心悦撇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谁还不知道谁啊! “你,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反正你也不懂。” 孤城气急,挥了挥手,躺倒在树下,准备蔽过这阵风雨在上路,至于心悦还是不理会的好,不然迟早要被气死。 “我不懂,我什么不懂,不就是那点情情爱爱的事情吗?” 心悦也不在乎劳累,飞到孤城头上,将大尾巴转的和风扇一样,将孤城的长发吹的『乱』糟糟的。 “说起这个事情,你还是要和我们家台柱子多学学,你看看当年素还真拿下风采铃,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 “现在,儿子都多少岁了。再看看你,时间咱先不说,从见面到现在,有个三四天了吧!” “效率上输就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人家姑娘好歹是动了心了,你又开始在这挑挑捡捡。” “忒不是个东西了。” 说着说着,心悦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鄙夷的看着孤城。 这小子不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又惦记上谁了吧!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欲拒还迎,早就你侬我侬才是了啊! 眼帘拉低,满脸怀疑,转到孤城四周,仔仔细细端详了好几遍,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没想到平时人模狗样的孤城,暗地里居然是这种人。 心悦自以为猜透了孤城的心思,扇舞着大尾巴远离了孤城,爱护生命,远离人渣。 “你干什么?” 孤城诧异的问道,他就看见心悦飞在半空嘲讽了他半天,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围着他转了两圈,他也懒得理会,这现在这一脸防备的跑路,又是几个意思? “我警告你啊!你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了。” 指着它,孤城一脸警告的说道,实在是这一路走来没少给它擦屁股,他也是有些怕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 过了半晌,看孤城还是那副死样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脸的忧伤沉重,像是死了母亲一样,心悦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在外面飞了半天,心悦才发现这就不是人干的事,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孤城怀里来的实在。 至于孤城人渣,他人不人渣和它心悦又有什么关系? “去,云渡山!” 心悦说完,就看见孤城无神的双眼逐渐收回了焦距,瞳孔紧缩,嘴里吐出几个字。 “云渡山?去哪里干什么?” 心悦好奇的问道,他的劫难在他预感之内,也就是几天之内,若是不压制掩饰,恐怕立即便会降临。 这时候,他居然要去云渡山,心悦有些费解。 正当孤城和心悦讨论之时,只见天地之间一片血暗轮罩。 血暗泫溟之内,涛涛血海,将近一空,逆神旸体内暗力充盈,体内精灵禁元,也转为暗血之『色』。 “啊!” 一声巨喝,逆神旸集运暗血之力,霎时转化体内精灵禁元,凝出四道血『色』禁元。 “呵,血暗禁元已成,这将是净化这片大地的解『药』!” 逆神旸身周环绕血暗之力,身放异光,如同神明。 浩力再运,血『色』禁元飞窜,穿梭地底,落向天地四方,凝为四座结界晶塔。 “噬魂劫印,蚀魂夺魄,人魔灭绝的永恒之世,即将来临!” 沉声一喝,逆神旸拳头紧握,如同皇天神明,高立远空,俯首大地,众生。 小树林里,孤城眼见四周血暗之力流窜,运转功体,抵挡着血暗之力的侵蚀,神『色』凝重的望向远方。 一会之后,一把将心悦揽入怀中,护持着它,坚定放心,向着云渡山极速赶去。 “杂碎子的,老大这又是怎么了?” 心悦窝在怀里,探出小脑袋,不安的扭动,问道。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血暗结界,起始于精灵天下的血暗结界。” 孤城神『色』凝重的回答道,当年的计划终究还是要开始了吗? 血暗七灾,第一灾已经显世,想来其他几灾,也不远了。 如今还是赶快赶往云渡山,解决心悦的同化之危,如此才能有资格参与接下来的『乱』世啊! 眉目紧皱,孤城暗暗下定心思,步履纷飞,向着云渡山极速赶去。 他预感,云渡山对于心悦入劫,将有偌大的帮助,天时已过,人和难求,便只有在地利上考量了。 第三十三章 宇内四极 小树林里,孤城急急而行,欲要赶往云渡山上,行渡劫之事,步天命之途。 幽界之中,夔禺疆端居王座,神『色』睥睨的看着王座之下的来人,仙蝶—九千秋! 白羽仙叶飘飞,翩翩银竹落舞,蝶意禅飞,秋意浓浓! “霜天闻鹤唳,得乾坤清绝之气;晴空点仙蝶,识宇宙千代之机。” “荐者何人?有何目的?” 王座之上,夔禺疆神『色』睥睨,映着幽暗王气,霸道开口。 “在下九千秋,自荐加入幽界,为幽界一统大业献上微薄之力。” 九千秋微微欠身行礼,抬眼望向王座之上的夔禺疆,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 “加入幽界?” 逆光的阴暗王座下,看不清夔禺疆的神『色』,只有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的!” 九千秋神『色』自然,肯定答道,坦然自若的看向夔禺疆。 “我幽界广大,界民万千,何需你一个外界之人加入。” 夔禺疆有了些兴趣,一直瞑目的双眼睁开,透出一抹幽光,激『荡』着『射』向九千秋。 九千秋眼见如此,神『色』淡然,不为所动,激光方入九千秋身前三尺,便自发消散。 夔禺疆雄浑一笑,将王殿震慑的震『荡』不已。 “你的勇气令本座欣赏,只是不知有何能为?” 九千秋听到夔禺疆疑问,哈哈一笑,将手中玄灯一旋,自傲开口。 “幽界广大,却无一人可用,能为如何,且看魔主度量。” 夔禺疆听到九千秋的说辞,倒也没有生气,反来了几分兴趣,站起身形,走到九千秋眼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方才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言语。 “幽界存世已久,除早已消失无踪的原始魔君与圣母九婴之外,当今幽界,可堪一用之人,便也只有魔主您与地茧二人,其余众人不过了了。” “而地茧,前些日子,又不知因何缘由,加入了冥界。由此,幽界虽大,却陷入无人可用之局。” “当今『乱』世,旁有冥界虎视眈眈,外有精灵天下宿命之敌,纵使魔主雄才大略,想要一统寰宇,魔吞天下,恐怕也是甚难啊!” “看来你对我幽界了解不少啊!” 夔禺疆仔细听着他的分析,可谓句句在理,字字入微,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会亲身前往纵横峰,前往招降纵横子。 只是,怀疑的看着九千秋,他毕竟来历成『迷』,贸然取用,可能带来不便影响。 而且,自古以来说者千万,行者一二,他的能为还待确定!便如古时之赵括公孙之士,空有纸上谈兵之能,真论实战,却是。。。。。。 “既然决定加入幽界,便自然需要多方取证,在寻机会。” “说说,为何入我幽界?” 夔禺疆眼睑低垂,声音低沉的说道。 “当今,天命再出,且先不说虚无缥缈的百世经纶,单论如今天下,便是群雄并列的之局。” “苦境三教且先不论,留下的便只有精灵天下,武都梁皇,幽界的您,以及卧榻的冥界。” “四方鼎立,各有谋划,最终就看谁技高一筹,定鼎宇内,谁功败垂成,草草落幕了。” “你以势力论天下,未免有失偏颇吧!” “那不知魔主有何高教?在下领教。” 九千秋垂腰拜倒,抬眼望向夔禺疆,不知他又有何高教。 “武都梁皇,小人一个,猜忌,怀疑之心太重,行事不择手段,无王者之气,角逐路上,必然崩殂!” 说着,夔禺疆眼帘低垂望向九千秋,看他如何辩解。 “梁皇固然令人小觑,不过他之背后,隐隐有人暗中『操』控,恐怕......想来魔主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九千秋说着,闭目不语,像是有些顾忌,转而隐晦说道。 “嗯!” 夔禺疆微微颔首,像是同意了他的猜测,也不再多言,转而说起逆神旸。 “精灵天下,分崩离析,如今主持大局的也就唯一逆神旸一人,可惜他独木难支,不容异类,对族内之人又过分宽待。” “若是一方为王,固然可行,若说一统寰宇,却好似有些过于勉强。” 说起逆神旸,夔禺疆不似方才的轻蔑,对于幽界这个宿世仇敌,他自出世以来,便视为头号大敌,只是近来忙于事故,方才松懈了对他的关注。 “逆神旸固然『性』格偏激,但也正因为如此,也便造就了精灵一族对他尊崇有加,团结一致,这股力量,且巅峰战力不缺令人惊悸!” 九千秋神『色』惊恐,像是震慑于精灵一族暗藏的力量。 “呵!” “团结一致?我看不尽然吧!” 夔禺疆神秘一笑,像是手中握有不为人知的隐秘,莫名的说道。 “而且,越是团结,便越容易自内部破灭啊!” 悠悠一声叹息,像是说给九千秋听,又像是说给自己,自他出世一统幽界以来。如今固然政权稳定,只是隐患也不少。 不说原始魔君的事一直没有解决,还有地茧,以及那神秘莫测的魔始—君轩辕。 “那不知对于冥界,魔主又有和见解?” 见夔禺疆将他所列几方势力贬斥的一无是处,九千秋不动声『色』,询问冥界相关。 “冥界吗?” 重复一声,夔禺疆不由的皱起眉头,像是有些烦恼,又有些顾忌。 “冥界存亡强弱,皆系于冥帝罗睺一人,他强则冥界强,他弱则冥界陨落!” “如今看来,冥界当然是春秋鼎盛,只是不知这般春光,还能维系多久!” 对于冥界这个卧榻之侧的猛虎,夔禺疆倒是没有多加言语,神『色』间还有些忌惮。 看到这里,九千秋瞳孔紧缩,只感觉夔禺疆的危险已经是夜以继日的攀升,比之往昔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收敛神『色』,九千秋索『性』放开自我,也不怕夔禺疆的猜疑。 “说过了天地三极,不如魔主也说说我幽界如何?” “幽界?既然你想听,便说与你听又如何?” “单以实力论,你所言四方实力,我幽界也只是勉强入了前三之列。这还是不算武都梁皇背后之人。” “若论谋划论,也只是不分伯仲。这还不说我幽界虽广阔无边,却无人可用。” “更何况,我幽界内部隐患重重,迟早都会显离『乱』之象。” 说着,夔禺疆目光凌厉,看向九千秋,『逼』视之下,九千秋不由的退后一步,开口说道:“如此说来,我幽界无一胜算了?” 九千秋费解,不知夔禺疆是何意思,竟是如此贬低自己。 “不然!” 九千秋疑『惑』看向一袭金袍的夔禺疆,不知他是何意! “有我一人,幽界便足以一统寰宇,制霸宇内,让众生沉浮其下了。” 说此话时,夔禺疆步伐沉重,踏步离去,步伐震『荡』魔殿,将九千秋震的神『色』震撼。 自信!昂扬!霸道!无谓!王者气度十足,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风采。 第三十四章 幽界谋划 九千秋看着逐渐远去的夔禺疆,暗暗低下了头颅。 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如此自信,居然以一人自比天下。 难道你还隐藏有什么秘密? 呵! 今后相处日久,就看你我谁技高一筹了。 九千秋抬起头,踏步离去,既然决定加入幽界,总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行。 幽界之魔,本质上还是噬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没有价值的人,如何引人重视。 白羽仙叶飘飞,翩翩银竹落舞,蝶意禅飞,秋意浓浓! “霜天闻鹤唳,得乾坤清绝之气;晴空点仙蝶,识宇宙千代之机。” 诗号响起,仙蝶飘飞,九千秋转神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所向。 另一边,无间鬼后佝偻着看向夔禺疆,神『色』间警惕愧疚相交。 “孤城?” 夔禺疆喃喃低语,『乱』世将起,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像是孤城,楚天行,这些往昔于江湖上毫无名气之人,居然同时出现! “查清楚他是什么人了吗?” 背转身形,夔禺疆低沉的声音飘来,自从前日收复纵横子失败,回归幽界以来。 噩耗一件件传来,事涉夸幻之父的孤城和楚天行他自然要调查清楚,现如今的天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丝一毫的小事都不能小觑! “查出一些消息,只是还待确定!” 无间鬼后小心翼翼开口,弯腰拜首,自从地茧出走以后,便数她地位最高,夔禺疆凡有大事皆会交付于她。 可惜,第一次出手,收复夸幻之父,就功败垂成,不仅如此风之痕也被他遗失,导致幽界战力再次下落,可谓雪上加霜。 所以,汇报之时不由小心翼翼,一方面害怕魔主震怒之下的谴责怪罪,另一方面也是自责! “说!” 夔禺疆转过身来,『乱』世当用重典,溯本清源是当务之急的大事,为了铲除一切不利于幽界发展的大敌,这一次他却是准备下狠手了。 “楚天行来历不明,但内源雄浑,实力不俗,只是不知何时与夸幻之父有了交集,这也是当初导致诛杀夸幻失败的缘由。” “至于孤城,消息查探得知,他曾阴谋算计『插』手鼋无极一家之事,设计玉梁皇。” “而且与冥界恐怕有所瓜葛,不仅自鼋无极手中获得了山海奇观的珍宝,而且举荐鼋无极加入冥界。” “此人,应和冥帝罗睺有关!” 说着,无间鬼后抬起头来,有些顾忌担忧的看向夔禺疆,如今幽界看似强大,实则风雨飘摇。 外有精灵天下宿世冤仇,旁有冥界虎视眈眈,而今又查的冥界的意外布局,恐怕.....想着,无间鬼后越发感觉事情棘手。 “冥界,罗睺?” 听着无间鬼后的汇报,夔禺疆不言不语,来回踱步,一手抚额,近日烦心之事太多,幽界又无人可用。 真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啊! 来回踱步许久,孤寂的大殿上只有夔禺疆的脚步声回想,鬼后的目光随着夔禺疆转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走神。 突然,夔禺疆站定身形,转身对着鬼后言道:“收回监视夸幻之父的人手,将孤城之事通知武都梁皇!” “魔主是要?” 无间鬼后神情微动,像是明白了什么,夸幻之父牵扯甚广,武都梁皇气量狭小,两者联系,目的不问自明!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幽界何不做那黄雀,坐收渔翁之利!”夔禺疆闭目凝神,沉声开口。 “武都梁皇,气度狭小,想来是不会放过『奸』计暗算他之人,到时候我幽界便可隔岸观火,魔主英明!” 无间鬼后仔细思量,明白了夔禺疆的意思,顿时开口拜服。 “近日,精灵一族动作频频,加注人手关注,其余人众尽皆收回。” “至于其他,待我功成,再做打算!” “是!” 无间鬼后拜服,缓缓退后,退出王殿,执行夔禺疆的命令去了。 待到无间鬼后退去,孤寂大殿之上,便只有夔禺疆一人独自站立,金丝魔袍缠身,巍峨霸气! “九千秋,接下来便看你表演了,不知你又会给我幽界这坛沉寂已久的死水,带来怎样的纷呈『色』彩!” “如若能入得我眼,接替地茧的位置又如何?也让幽界之人惊醒一番!” 嘴角绽起一抹微笑,夔禺疆脸上显出神秘之相,踏步向着来处走去。 “一时的沉寂,是为了长久考虑。待我神功大成,便看江湖如何起伏了!” “哈哈哈~~~~” 霸道的笑声震慑寰宇,随之而来的是绝代的诗号!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随着夔禺疆的退去,便见他之身后有两道人影起伏,一道清绝靓丽,容颜绝世;一者霸气孤高,自有风采! 茅草屋中,夸幻之父悠悠转醒,却发现四周孤寂,一片荒凉,唯有他一人独坐! “这里是哪里?” 夸幻之父呐呐自语,依稀记得自己极破真元,想要为近日相交的友人搏出一条生路,只是后来。 蹙眉而起,突兀,夸幻之父像是想起什么, “后来,有人救援与卬,不过他们如今何在?又为何救卬?” 自语一句,夸幻之父却是越发满肚惆怅,增添了更多的『迷』茫。 “难道是因为楚天行?” 皱眉细思,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想着这些,夸幻之父才有时间环顾四周,却见破败的茅草屋里,四周一片杂『乱』。 突然,一封信件映入眼帘,悬挂于屋檐之上,离他不远。 伸出一手,方伸出去,夸幻之父就感觉体内没来由的传来一阵痛楚,眉头不由皱起,额上浮起一层虚汗。 痛,刺骨的痛! 往昔本就带伤,如今极破真元,却是伤上加伤。 强挣扎着将信件拿入手中,夸幻之父掀着嘴角,打开信件,另一只手实在是无力动作。 入目所见,字体瘦劲清峻,却自有一股风采,笔画勾勒转接,文风清奇,倒不像是常书古文之人,勉力为之! 夸幻之父,你的伤势我已帮你尽数压制,只要稍待修养,便可功成八九。 因事有急切,便先行告辞,望见谅,屋舍之中留有我独有阵法,解阵之法,附着于信件之后,若要离去,可自行查看。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必挂怀! 地茧留! 看完信件,夸幻收起翻转,果然找到了一副古鉴,上书四字,解阵之法! “地茧?” 夸幻之父疑『惑』,运功压下体内沸腾的气血,站起身形,来回踱步。 想不通幽界地茧为何要救治与他,皱眉间,又不免开始担心起与他一起的好友—楚天行! “难道是因为他?” 突兀,夸幻之父像是想起什么,释然了情怀。 “卬还是先先离开此处,在行计划吧!” 想着,夸幻之父放下沉思,准备先行离开,时间已经耽搁太久,还是先寻血暗源头吧! 第三十五章 云渡山 眼见烽火漫天,孤城急急而奔,终于在落日之前,赶到云渡山前。 入目所见,一尊旷天大佛倒映人间,巍峨耸立,直入云端,眼帘微合,恰如半阖眼眸看尽世俗庸人,微扬嘴角笑尽天下英雄。 悠扬的曲调,好似天人作伴,由心而起,奏响人间,披靡的佛言枷锁,道道琉璃显现异芒。 圣光普照,云渡山三字烨烨生辉,好似在等待着来人,开启宿世的天命,迟迟未归的宿命之人,斑驳而来的失路之人,又将为这片佛门圣地带来如何变故! 孤城踏步而至,落于云渡山前,步伐初履尘埃,脚步微移,向着前方圣山走去,目显尊崇之『色』,显威仪之相。 “老大,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心悦歪斜着躺在孤城的怀里,蜷缩着绒『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扇了扇嘴角的绒『毛』,喃喃自语,将气氛破坏殆尽。 都要火烧眉『毛』了,它实在是看不明白孤城到底要干什么。云渡山又有什么隐秘是它所不知道的。 眨巴着小眼睛,合着眼帘,眼角微眯,看向旁里神『色』满含敬重的孤城。 “登山之后,你便明白我的来意了。” 这一次,孤城没有当场说明,反而神『色』郑重的开口,看到出来,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显然此地的谋划对他关乎重大,不容闪失,不然以孤城好动的『性』子,那还能在这里坚持这许久时间,还能如此沉着。 心悦与他相处日久,见他如此神『色』,便明白此事关乎重大,收敛了调笑的神『色』,将一直飘舞的大尾巴收起,缠绕在孤城的手臂之间。 卧坐在怀里,眨巴了下小眼睛,向着孤城看去,等待他接下来的吩咐。 孤城走到山脚,脸显郑重之『色』,一身似儒似道的装扮显得清奇迤逦,俊美的容颜少见的显出几分郑重。 拍了拍依旧在怀里贪睡的心悦,让它暂时离开一下,看着心悦从怀中飞起以后,孤城正了正头上的冠冕。 将有些歪斜的衣衫整理的整整齐齐,又将悬于腰间的极道剑背负在身后,这才转过头看向心悦,挥了挥手,道:“来吧!” 自从自那片虚幻世界逆转归来,极道剑便一直伴孤城左右,也没有消失。 这也是映鸿雪愿意相信孤城言语的原因之一,要不然空口白字,即使映鸿雪相信孤城不会骗她,也不免会有些猜疑。 另一边,听到孤城的呼唤,心悦蒲扇着大尾巴,飞过来端坐在孤城肩上,他寻思着也就这里还能算个落脚之地了,至于方才一直贪睡的怀抱。 斜眼扫了一下孤城一马平川的胸脯,还是算了吧!它觉得它再不知死活,那就是真的不知死活了—死人当然是不用知道死活是什么样子的了。 看一切就绪,孤城方才抬起脚步,准备登山,倏而又停下脚步,有些留恋的看着一身衣袍,似儒似道的装扮,映衬着一袭白袍,让孤城看上去清绝靓丽,风姿夺目。 “哎!” 无端叹息一声,悠悠叹息消散于风中,孤城摇了摇头,神情复杂,抬起沉重的脚步向着山巅走去。 心悦见老大如此神『色』,也是安安静静的端坐在孤城肩上,不移不动,目视前方。 方行至山脚,孤城就感一阵厚重圣洁的佛光之气笼罩而来,涤洗着心灵。越是向上行走,这种感觉便越是清晰。 踏,踏,踏! 脚步不停轮换,耳边回『荡』的是脚步踩落尘埃发出的踏踏声,眼观鼻,鼻观心,心神合一,如入无间之境,得大自在超然。 呼~~ 微微清风吹过,空气里好像弥漫着佛门特有的染香之气,将心底的烦躁之感剔除,越是接近山巅,便越感觉内在空乏。 空,无迹之感,全神皆无,内在澄明,心神守一,和天地同在,入日月之道。 眼底焦距逐渐消散,眼神微涟,踏至山中,一股霸道厚重的意境压迫而来,直袭陷入顿悟之境的孤城。 极道剑无风自动,发出『吟』『吟』之声,一道极目的锋芒刺破虚空,也刺破了压迫而来的厚重,无神的人依旧前行,无心的人知白守黑。 心悦眼底显出一抹焦急,却发现自己好像被限制了一般,无法移动,无法开口,只能转动黑白分明的眼珠,呈现出焦急的神『色』。 孤儿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云渡山不是以久无人居了吗? 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起这两天孤城的诡异行迹,心悦越发焦急,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清楚啊! 现在陷入沉『迷』,被困此处,叫我如何是好? 还有这诡异的压迫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我的本体星月罗盘都可以隔绝,这种力量见所未见。 转动眼珠,难道是有人设计埋伏于我,澄明的眼珠倏而凝聚,心悦像是想起了什么。 可是,自出江湖以来我们也没有得罪谁啊! 是谁有如此能力,将我俩诓骗至此,还能让星月罗盘毫无感觉。 心悦脑海转动,划过一个个人影,继而又一个个划除,不像是他们所为,不管是从目的还是能力上讲。 另一边,夸幻之父撕开信件,明白了解阵之法,一收一合内源流转,阵法倏忽破除,踏步离开茅草屋。 欲要追寻目的而去,方一踏出门口,便见天地一片血红,生民离散,像是众生罹难,鲜血染红了天空。 “这是怎么回事?” 夸幻之父神情震动,眼睑收缩,看着天空之上的奇异景象。悲悸哭喊之声响彻宇内,充斥夸幻之父耳边。 感受到灵魂被强行剥离的感觉,夸幻之父赶忙运转功体,压制这种奇异之象。 “卬昏『迷』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苦境会变成如此模样?” 夸幻之父一手抚胸,神『色』震撼的看着血迹染红的天空,不知所措。 心口不知为何传来一阵阵阵痛,还有丝丝的悲哀,以及愤怒,到底是谁,尽能做下如此之事? 一会之后,夸幻之父收目光,运转功力,踏步极速离去,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使命召唤之感。 深觉,天地化血,血暗结界,与他相关甚远,也与他一直追寻的血暗源头有所牵扯。 第三十六章 心剑 步踏沉昏,梵音悠扬,孤城自由心间,信念坚定,踏步云渡山,倏而,开口言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阵阵圣音响彻,环绕云渡山,回『荡』不羁,圣光普照,梵音四起,悠悠照彻孤城! 却说仙穹之上,豪华玄奥的九峰九宫大阵依旧规律的运转着! 九峰之内,五楼起起伏伏,人影寥寥,好似人间繁华盛世,演绎着一出出悲欢离合! 五楼之下,十二城耸立,江湖争锋,征战不休,杀伐戮世,争斗好似无休无止! 这一切之上,白玉京悠悠然漂浮着,空『荡』,孤寂,连接着一处神秘的地方,神思探去! 一座仙雾缭绕,不知大小的仙山恍若镇压亘古,触然漂浮! 却说仙山顶端之处有一处神奇之地,隔绝生死,超脱时空,超越意识! 悠然,深奥,神秘,古老,深邃,恍惚,矛盾,错『乱』,混沌! 仙穹道我之体静静端坐期间,不朽不灭的气息流『露』出来!面前摆着天地棋盘,零零散散落着几枚棋子。 纵横九十九道棋盘硕大深奥无比,包揽天下局势,点缀万物深辉。万古不动的人影开始缓缓动作,伸手,落子,一枚黑『色』棋子缓缓按落在棋盘之上! 棋盘局势顿时间开始剧烈变化,一幅幅画卷倏忽展开。 落棋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硕大无鹏的人字,悠扬的楼阁之中,一人黑袍袭身,身影轮罩在幽暗的黑袍之下,若隐若现! 突然,画面之中的人影有了动作,只见他面部转向镜面,青铜面具之下,一道狠厉的目光直视画面,如同刀光睥睨,突兀间,画面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 喀嚓! 破碎成一点一滴,洒落尘埃,镜中的一切都不付存在。 “嗯!人道阁主?” 道我万古无波的眼帘泛起一丝涟漪,冷漠,空灵,无情的声音自口中发出,似疑『惑』,又淡漠。 停顿了一瞬,道我随后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扫平,收回到一旁的玉钵之中。 之后,手中捻起一枚白棋,双指夹住,缓缓落向天元之位。 啪! 棋子落下,棋盘上掀起波澜,一瞬间划过万千的画面,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面,有人剑光睥睨,向天挥剑,斩破羁绊。 有人张弓如月,凝聚回旋光箭,直指浩日。有人术法奇幻指尖轻点,便是一片盛世河山,遮蔽了一切轨迹。有人步履沉昏,踏步云渡山上。 棋盘之上,画面闪烁,棋盘之外,道我之身已然又一次捻起一枚棋子,这一次是稚然的黑,漆黑如墨! 一子落下,环绕着白『色』棋子,画面之中的一切,便都起了变故,有劫起雷电,有风卷云霄,有火烧连城。 “初劫,风林火山!” 道我之体,眼帘无波,波澜不惊淡漠开口,出口却是极致的劫难。 恰好道我落棋之时,云渡山上,孤城已是步履艰难,天迹雷霆呼啸,身周狂风呼啸,烈焰腾空而起,巨啸山林之间。 这时候,一直紧闭双目,一直无所动作的孤城终于睁开双眼,一股透亮的精光『射』向天外,睥睨四方,直取雷电之中。 天上的落雷自半空中破碎,变成点点紫光,从空中破碎开来,四周烽火连天,烈焰四起,向着孤城袭击而来。 孤城淡然的看着一切,一指点向端坐肩头的心悦,刚才懵懂无法动作的心悦化作一柄星光璀璨的罗盘。 上书二字,星月! 星月罗盘自孤城指尖旋转,继而越变越大,遮蔽天空扑向烽火,阻挡雷霆。 “生来已有九百九十九个轮回,自世间行走,历烽火之劫难,初心而生,化无谓之道!” 喃喃低语,孤城圣上莫名起了一阵圣光,自心底而起。 圣光之中,一幅幅画面闪烁,有将军睥睨,马革裹尸,有一身儒服讲述经纶,有士子风流,剑行天下。 目光微涟,心中往昔波浪翻飞,一时间好似顿悟了一切,顿悟了人生!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花开花落,自心之内外,由心而生,自心而灭,万物一众,皆起于心,而归于意! 方知此心,彼身,皆为一体,天地人心,心外无物。 “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 步履沉踏,走遍江湖起落,人生还是那个人生,目的依旧未曾染『色』,然而本质柔然,高冉几分,自此我已非我,天也非天。 遍行了江湖,才知道知行本是一体,合一方为大道! “千圣皆过影,良知乃吾师。” 千帆过尽,往圣前夕,方知我心为我师,我意为我心,心念起处,便须致良知,已是足够! 透彻心灵,孤城再非从前,千年的修行,终究蕴藉了心中的一剑,剑出动九霄,风雷契合,山河为楔! “以天为剑,以地为意,以沧桑为念,以我心驭之,此为心剑!” 一语落下,孤城自背部拔出极道剑,一剑划向天地,一道银白『色』的睥睨而出,向着天宇刺去,空气琉璃,漆黑的暗夜涟漪,划出道道裂痕! 当孤城出剑之时,遥远之处,云海之间,有一庞然大物,似鲸鱼似大鲲,翩然飞舞在云海之间,这便是云海仙门的矗立之地,盘古云鲸! 云鲸之后的天剑名峰剧烈震『荡』,摇晃不止,万千古今剑灵『吟』『吟』作响,像是在欢娱庆祝,又有至极的同道诞生。 浩正无道,法儒身背刚正法剑,手扶律典,一头白发飘扬,极目远望,看着远处投『射』云霄的剑意,喃喃自语。 “又有一脉剑道现世,不知此人是谁,对这武林大世又有和影响!” 言语间,皱眉而起,一股烦愁的气息轮罩,将法儒映衬的有些凄苦。 仙脚之巅,天迹极目远望神『色』玄秘,不知是和意思。 黄泉三千丈,血暗之下,一袭黑袍,轮着面具的地冥诡异笑声响彻,像是为这『乱』世喝彩。 北海灵洲,剑意腾空,像是要与远处的剑光一较高下。 万里黄沙,一人白衣白袍,腰背长剑,突兀抬头,望着漂泊天空的剑意,眼底闪过肆意的凌厉,像是要与远处争个高下。 漆黑的山巅,一人盘膝而坐,眉间一道裂痕,剑意凌厉,排斥着四周空气,清明透亮之『色』浸染着附近,突然老者睁眼,刺目的剑光自眼底『射』出。 给空气划出两道漆黑的裂纹,蔓延着攀爬向远处。 “新剑问世,有缘当要披『露』锋芒,一分生死了!” 说完这话,老者再次闭眼,深合眼睑,唯留空气中依旧存在的裂纹,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第三十七章 锻剑 幽暗的烽火幻境里,闭目无神的剑者独自行走,胸口圣剑震动,似在欢呼,又像是呢喃。 失神的剑者初次停下步伐,缓缓拔出胸口的圣剑,自指尖摩擦,微微触动,显得异常亲昵,像是对着自己的未婚妻子一般! 温和的眼帘,绽开的嘴角,嘴角吐『露』的柔和气息,观赏了一会之后,无神的剑者再次将圣剑『插』回胸口,又一次踏上征程! 壁崖之间,深刻剑痕,单锋意境划破云霄,山内,一人衣冠质朴,做灰璇净土冠,盘溪而坐,属于单锋剑的极道意境散发。 盘溪而坐的人影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气息隐约之间有些滞涩,像是重伤未愈。 邃无端睁开双眼,清丽质朴的神『色』含着几分激动。 “又有新剑问世,可惜我重伤未愈,不能一观,实在是一大憾事!” 叹息之后,邃无端再次闭上双眼,眉眼抽动了一下,像是牵扯到了伤势。 云渡山上,孤城闭目出剑,剑光纵横九天,照彻天下,昭示着天地之间,又添新剑,此剑由心而起,自心而发,随心而变,驭心而行! 照彻长空九万里,纵横天地一息间,剑出剑芒动澈,悬挂于天宇之上的九天雷霆,轰隆隆作响,霹雳而下,落向孤城。 四周,烽火连天,狂风呼啸,席卷满天碧落黄泉,炽热火焰袭来,灼烧着人心向背! “以烽火做引,以雷霆为念,以极道为基,以此劫铸剑!” 双指并拢,形成剑指,划过极道剑,眼底闪过一丝留恋,继而显得决然,一声仰天巨喝。 向天一抛,极道剑脱手而出,飞入云端之中,雷霆轰鸣,击打着剑身,摧残着本就有些残破的极道剑。 突兀一瞬,极道剑彻底崩碎,化作点点晶莹的碎屑,漫着雷海各自漂浮,像是畅游于海底的鱼儿一般,自由自在。 见到如此情况,孤城反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双手合十,凝结昊天光影,掌心之中一个“心”字烨烨生辉,突兀离手,飞入云海之中。 落向了飘散的剑屑,心字化作光点,点点璀璨的光芒各有去向,分别落入了极道剑破碎之后的碎屑之中,继而化为一个硕大无鹏,却又虚无缥缈的“心”字,连成心字的基础,恰是极道剑的碎片。 这一瞬,本以各自分崩离析的极道剑,好似再次有了联系,焕发了生机,微微震动,虽然在这漫天雷霆之中显得微不足道,却透析而出,直入孤城的心底。 “星月罗盘,镇压虚空,待我收拾劫难!” 清圣灿烂的云渡山上,梵音阵阵,衬托着炽热狂躁的雷霆。孤城一语落下,九天之上,漂浮的星月罗盘中传出心悦的声音。 它少见的有些正经,开口说道:“好的!” 话语刚一落下,便见星月罗盘之中,有道道晶莹璀璨的银白光芒落向雷海。 幽暗的夜空降临,天迹零零散散的漂浮这些许不知名的星辰,明月还未爬上天空,四周已是一片沉寂。 突兀,孤独踏行的江湖行者便见远处云渡山上,一道接天连地的星辰光柱降落尘埃,像是九天神灵自天宫垂落一般。 圣洁璀璨,睥睨天地,行者一身清丽装扮,持竹玉长剑,转首好奇呢喃。 “不知云渡山又有何事发生,难道是人之最已经归位?” 眉头皱起,凝神仔细看去,却是只有一道璀璨的星光浇灌着云渡山,却无梵音四起,佛言睥睨,布满山间。 “若是梵天归位,想来不是如此动作才是啊!” 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行者一时思绪堵截,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近来早已习惯了,遍观天下的生活,已经好长时间不走江湖,如今履凡尘,竟是有些不适! 无奈摇了摇头,竹剑一转,锋芒透析,索『性』他也不再苦恼,踏步离去,只有阵阵空语自风中飘回。 “此事过后,若是有暇便亲身前往一观!” 至于无暇,当然就是不了了之了,他毕竟也不是什么大慈大善之人。 星光弥漫云海,将霹雳作响的雷霆镇压的不动分毫,连四周都虚空好似都变得有些滞涩,隐晦难撼,比之方才清晰透亮了几分。 孤城看着,不由抬头忘了眼天空,眼帘之下的双眸显得柔和非常,像是有水要一处一般。 “多亏今日暗夜无云,若不然没有星光为引,还得另寻他法,镇压虚空。” 说完这话,孤城便盘膝坐下,手捏指印,开始『操』控雷霆之中那一个“心”字的变换。 虚无缥缈的心字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开始凝实起来,雷霆轰隆作响,却不能撼动它分毫,反而越发的使它凝练。 咒印变换,一抹圣光自孤城手中蕴藉,像是有圣人出世,浩光弥漫九千里,又像是有天人降临,呢喃大道练如兮! 好似一瞬,又像是千年,天空中的心字已聚合为一柄长剑,只是这柄剑暂时还只是虚幻,唯有一抹留影,而无剑体,更无剑锋! 灵觉感应,剑影已经聚合,孤城久闭的双眼突兀睁开,指引飞速变换,直至最后,手中凝成一个晶莹璀璨的“理”字! 缓缓的飘向雷海,落在“心”字之后,本已经化为剑影的长剑,有了这个理字的加入,好似变得凝实了一分,越加接近真实了一些。 孤城双目睁开,眼底柔润,只是漆黑如墨的瞳孔深处,却寄托着一抹锋芒,随着双眼的睁开,『射』向了天空。 只是,两道锋芒方一出世,便停留在雷海里不可移动,继而缓缓瞟像了神剑! “剑形以成,剑意已入,剑道方蕴,剑心内杼!” “一切都已就绪,接下来便是锻铸剑体,静待神剑出世,同时也顺带睨平第一劫,彻悟虚实!” 话语落,孤城再展奇幻术,十指掀飞,舞起绚丽的舞姿,一双手便如同,上帝造物,白皙如玉,诱人心神。 随着奇术出世,四周炽热灼烧的烈焰,好似明悟了自己的目标,纷纷飞跃而去,踏入天际飘舞的雷霆海之中。 炽火与雷霆作伴,烈焰与霹雳为舞,两者激『荡』,却汹涌激『荡』着虚幻的神剑,随着这种激『荡』,剑体越发凝实起来。 黑白二『色』的光芒已经清晰可见,剑尖之处,一抹银亮的光芒闪烁,像是在昭示着它的绝世锋芒。 以九天雷霆锻造其形,以烽火连天凝其体,神剑越发的璀璨耀目。 虚幻的感觉在流逝,四周澄明的虚空不时划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纹,好似承受不了它睥睨的风采,继而退散。 逐渐成形的神剑映入眼帘,黑白玄『色』映照,紫青『色』的剑柄之处闪烁着雷霆的磅礴,不时有道道紫光闪过。 剑体白『色』一方,映着个万象无定的“心”字,剑体黑『色』一方,映着个天意恒常的“理”字! 黑『色』剑体上,山势连绵起伏,郁郁葱葱的树木连成一片,向一副画卷,徐徐展开。 白『色』剑体上,江湖起伏不定,延绵不绝的杀伐弥漫生平,像一曲琴瑟,绕梁三日。 眼见剑体成形,孤城倏而变换了手势,以比之方才快了十倍的速度展开,瑰丽奇幻,同时开口向着悬空的心悦言道:“凝聚虚空,聚合剑鞘!” 一语落下,星光弥漫,压迫着袭像雷海烽火! 书细之后,便见以赤紫剑鞘喝着神剑落向孤城眼前。 孤城伸手持于胸前,一手握柄,一手持鞘,缓缓拔出神剑,最终呢喃:“心剑终究还是锻造成功了,也不枉我一场谋划,生死渡劫!” 说着,嘴中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落向神剑,鲜红的血迹弥漫着剑神,缓缓的渗入其中,不一会便消失无迹! “以人为念,纳天地寰宇,此剑便作心;以天为意,纳人心万物,此剑便作理。” “从此以后,你白日为心剑,夜间作理剑。徜徉我之大道,致和心剑无极!” 眼帘低垂,孤城将长剑摆正,眼含柔和的说道。 说完这话,他方抬起头,望向遥远的虚空,像是透过万水千山,看到了端坐于虚空之中的道我之体。 他亘古不动,无偏无私只是淡漠,面前摆着硕大的天地棋盘,像是囚禁着苍生的意志,随意摆放的几枚残棋,便可压的众生无力喘息。 眼帘合上,孤城将长剑归鞘,扔向空中,让它自然的落入剑袋之中。 之后,孤城方才闭上双眼,嘴角微翘,一指点向依旧漂浮在虚空之中的星月罗盘,喃喃开口! “第一劫已过,第二劫何时方来?” 似疑问,却淡漠雅致,似呢喃,却惆怅满须! 第三十八章 心劫 幽暗空阔的神秘空间之内,道体眼睛微眯,看着画面里波澜壮阔的众人,眼见自己的谋划破灭。依旧面无表情,便好似此事与他无关一样。 过了一会,画面之中,有几副画面破碎,溢散成点点滴滴,落入棋盘之中,将天地棋盘的阴郁沾染的越发沉重。 许久之后,道体方才有了动作,自玉钵之中取出一枚棋子,这枚棋子相类与其他,黑白难分,玄色为间! 自手中摩擦了许久,道体的神情好似有些犹豫,继而决然,淡漠开口:“窃取权柄之人,当诛!” 啪! 一语落下,玄色棋子划破僵局,落入棋盘之中,方才乱世纷呈的局面顿时有了变故! “神劫,起!” 滔澜起惊涛,掀起一阵波涛,如同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卷起了暴风雨一般,海浪滚滚,压迫下来! 云渡山上,孤城看着逐渐平静的四周,旷大的巨佛依旧眼帘微合,笑看人心起伏! 孤城一手按着胸口,感受着体内残乱的状况,神色越发庄严,一步踏前,长剑在手。 “平日不修功果,只谈逍遥快活,忽地劫难压迫,情丝扯断玉锁,云渡山上悟道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长吟巨啸,响彻云渡山上,悠悠回旋的响声回荡于四野! 平生渡尽,一生荣辱与共,前半生逍遥快活,不修功果,只求随心潇洒,忽遇风尽雨歇,仙穹玉崩! 此身难断,入得江湖来,悠悠闲人,满身繁杂,一目倾城,一见钟情,此生难对! 沧桑已过,踏步云渡山上,悟道理心,明悟本心质朴! 当孤城彻悟己身,明悟大道,勘破真如之时,他不知道的是,远天之上,一枚棋子,轮着玄色光芒,如同一方虚无缥缈的世界一般,降落下来。 “心悦,你的劫难来了!” 摸了摸已经化为原型的心悦,孤城喃喃低语,抬头望向了下落的棋子。 最难渡的劫数最终还是来了,至于方才的烽火雷劫,不过是开胃小菜,指尖轻纱而已! 如今才是最难渡的一劫,心劫,意识同化! “双神合一!” 淡漠的看了一眼虚空之上的落棋,孤城低头,双指合拢,并指为剑,一指点向额头。 双神合一秘术,是当年孤城无聊之时翻阅天地棋盘的累及,翻查而出的,唯一的作用,便是将两个毫无关联之人的心神合一。 平常之时,自然是毫无作用,但对于接下来,心悦将要面对的劫难,意识同化,却是颇有奇效! 毕竟两个人的意识,终究是比一个人要强一些的,两人合一,渡劫的把握也要大了许多。 这也是一直以来,孤城淡定自若的资本,哪怕明知道我之体的恐怖,依旧还敢破碎根基,重铸本源,实则全靠这一门秘术。 他相信,依着以二敌一之能,他必然可以安然渡劫! 思虑着,指尖带起一阵彩色的奇异光芒,七彩绚烂,之后他才缓缓移开额头,自空气中涟漪,继而移向星月罗盘,一指点落。 孤城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继而变得呆滞,面无表情,冷漠的气息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杂碎子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变成你的样子了?” 突然,孤城有些慌张的抚摸着自己身体,开口说道。 只是口中的言语却让人不由的想起心悦,毕竟只有它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 “闭嘴,你先!” 话语刚落,孤城的神色就转为凝重,恨声说道,说完这话,孤城才神色凝重的看向天空即将降落的棋子。 说话之间,硕大无朋的棋子已经落下,缓缓轮罩了孤城,入目所见是一片漆黑。 幽暗的漆黑,让人的心思都有些压抑,这时候孤城和心悦又一次放开,分立两旁! “这里是哪里啊!” 心悦有些害怕的颤抖着身体,缓缓的飘向孤城,又一次端坐到孤城肩上。 “心悦,该面对的时候,要学会面对了!” 孤城面容平和,这一次没有训斥它,只是轻柔的将心悦抓下肩膀,柔和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以前的时候,他不懂努力,事到临头,却发现有多为力,痛苦闭目,脑海里翻滚这一路走来的无奈! 不管是遇难的楚天行,还是凄惨的夸幻之父,追杀而来的精灵一族,目的不明的幽界地茧。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还不适应这个江湖,入了红尘,便已是身不由己,进了江湖,就该学会求生存。 以前,他不懂,只能转身选择离开,无能为力,而今他明白了,他就不愿意再妥协。 既然如此,心悦自不能跟他一般妥协,既然走到了一起,便要学会一起面对。 看着孤城诚挚的双眼,心悦忽闪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脑海里闪烁着记忆里的一件件事,无奈的底下了头颅,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明白了!” 话语落下,她突兀的抬头,眼里蕴藏着一股刺目的锋芒,这便是它坚定的意志! 两人意识相连,孤城明白了,便也如同心悦明白了,只是闭目之间,心悦就明悟了孤城的无奈。 也明白了眼下的绝望,身处劫数,即是劫难,也是机遇,能不能破而后立,再造乾坤,就看此次一战了。 想着,心悦雪白的大尾巴悠悠摇荡,缓缓飘向空中,和孤城并列而立,斗志勃发。 眼见心悦明白了他的意思,孤城眼帘微合,嘴角绽起一抹微笑,柔和而又温润。 正当两人交谈之时,远处天空之上,缓缓有一片黑羽飘落,悠悠扬扬,伴着清风。 不快不慢,像是一个巡查自身领土的君王一般,踏步走在自己的领地之中,随性自在,毫无羁绊。 沿着这悠扬的速度,黑羽飘落到地上,激起一片尘埃,灰土飞舞,灰尘弥漫空中,将一切显得朦胧起来。 这一切,恰好落入孤城眼中,他瞳孔收缩,看着这奇异的一幕,继而神色巨变,像是想起了什么,突兀的抬起头来,看向空中。 入目所见,一道磅礴盖世的魔影豁然降落,双翼张开,黑色羽毛纷飞,便如同灭世的魔神一般,狂傲,孤高,无情,霸道! 魔神降临,巍峨而立,双手摊开,如同高举一轮浩日,执掌毁灭再生之能! 眼睑闭合,毁灭魔威便已自然压迫而来,如同生就而来的灭世大魔神一般。 “人间,又污秽了!” 一声振聋发聩的淡然,孤城倏而神情变换,瞳孔收缩,眼里只留绝望! 心底只有四字,怎么可能! 第三十九章 弃天帝 “弃天帝!” 孤城神色变换,闭嘴呢喃,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是祂? 弃天帝异度魔界的创始魔皇,兼职天界第一武神,毁灭与再生之神。 当初神州系列借着圣魔元胎与神州支柱的能量,降临人间苦境。血洗苍生,直杀的正道崩殂,苍生罹难! 无感无情,孤高自许,厌恶凡人的争权夺利和自相残杀,欲灭世再生! 一声惊呼过后,孤城当即拔出背后的心剑,置于手中,神色戒备,剑尖绽露一点锋芒,刺目耀眼。 这时候,孤城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灵感指引,要他来到云渡山上,不是为了此地圣光普照,是彻悟之地。 也非,为了迎接天命,借力再生,只是因为,此地属于梵天之所。 而梵天一页书,恰好是当年神州故事,送弃天帝回归天界的主力! “窃取权柄者,当诛!” 一声冷言,自弃天帝口中传出,气息巍峨,霸道无情! 话语方落,一股盖压天地的气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如同夜幕降临,笼罩大地一般,天地之间没有一处可以逃脱暗夜笼罩,也便无人可以逃脱魔神的制裁! 随着动作,只见弃天帝倏而飞向浩瀚的宙宇,双翅展开,根根黑羽竖立而起,散出黝黑的光芒,如同一柄柄利剑一般,箭射而出,铺天盖地的射向孤城。 弃天帝淡然的面孔依旧巍峨,却显得更加残酷,无情,好似降灾人间的死神一般。 黑羽如同利剑,席卷而来,还未接近,孤城便感觉到一股锋芒扑面而来,压抑的他无法喘息。 心剑抵挡于身前,遮住眼帘,抵抗着这股磅礴压抑的气息,双指并拢抵于剑柄之上,传导内源。 待到气势聚到巅峰,孤城一步踏前,眼帘微掩,回首对着心悦说道:“你先到我身后,勾连此地的梵天气息,我暂时挡住祂!” 一语落下,不管心悦有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孤城长剑回转,一道炫目的光芒自剑中发出。 “心剑八式,第一剑—格物!” 格物之意,勘意无尽,格破苍生,以无情会友情,以无限衍有限!心剑八式,格物之式,出! 心剑首出,绽露锋芒,刺目柔和的白光自剑中发出,围笼为一圈,孤城单手持剑,自虚空画弧,勾勒为一圈! 白色的光圈自虚空伫立,将弃天帝射落而来的黑羽尽数抵挡,黑羽残废,纷纷扬扬的洒落地上。 “嗯!” 孤城皱眉,为何如此之弱? 以弃天帝血洗天下的实力,即使随手一招,也应该是所向披靡才对啊! 虽然,他如今得悟大道,实力大进,再铸根基,比之往昔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即使十个他也未必是弃天帝的对手! 正当孤城疑惑之间,却见远处......惊诧一幕! “不差!” 一招落,弃天帝的神色毫无变换,淡漠开口,似是夸奖,又或勉力! “神之焰” 孤城还待开口,便见虚空之上,一声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抬眼看去。 便见弃天帝双手摊开,指掌之间,一团刺目悠然的火焰,闪烁着波澜,期间充斥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之感。 弃天帝淡然下视,无视孤城冷凝的双眼,双手合一,神之焰脱手而出。 哗啦! 空间破碎的声音传来,便见空中的神焰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将天地染成一片鲜艳,箭射而来,空间被划开道道暗痕! 破灭,无敌,无尽,毁灭! 压迫而来! 孤城心神守一,手捏剑印,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有所领悟,闭目凝聚梵天印记的心悦,深吸口气。 长剑执于手中,眼神冷凝,冷言开口:“心剑八式,第二式—致知!” 越是到了绝境,才越应该镇定,这是他早已经明悟的道理,却直到现在才有所体验! 收回脑海里烦躁的心绪,双眼焦距汇集,眼中只有那漂浮于空中的灭世魔神! “死!” 一语落,幽暗的空气里好似突兀的传来阵阵朗诵诗书的声音,圣贤之音震慑苍穹,压迫宇内! 致良知,平内心,吾心常在,自为圣贤,这一式不求外物,只求己心,以我意铸我锋! 剑一出手,便有一股盖世的凌厉自心而起,由心而发! 疾驰而来的火焰,与心剑相撞,烈焰焚烧,染红一天天宇,空间刹那破碎,留下的只有漆黑如墨,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四周风景点滴不存。 烈焰四射,属于神的火焰降临人间,毁灭的气息轮罩而来,好像勾动了人心之内的自然生灭,无力,痛苦! 自内而外的生灭之力,自外而内的毁灭之力,两者合一,同时降临,灵觉之内充斥着死亡的暗夜! 只是接触,孤城就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右手一般,动作间毫无知觉,心剑微微颤抖着,本是黑白相间的剑体,这时候已经是一片通红,赤红的色彩浸染剑体,划出一道道裂痕! 僵持了一瞬,孤城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大约划了十米之后,孤城一手撑地,暂时止住了退后的趋势,满眼杀气的看向空中,却见弃天帝依旧面色如常,分毫无变! 见到如此,孤城警惕之心大起,压下满目的杀念! 不能这样了,剑道本为杀伐之道,不擅防守。只是却遇到了祂,杀伐之力比我强出太多,如此对拼下去,迟早是要败亡! 这般,却需要早做打算,一招落下,结果出现,孤城神情冷静,计算着自己的取胜之道。 如此,只有等待心悦聚合了梵天印记,到时候由它来抵抗伤害,而我主持杀伐,这样或有机会。 一如神州往事,不然....恐怕,结局难测。 想着,孤城感受了一下恢复了一点知觉的右手,再次提剑,战略改变,剑光弥漫,划出道道锋芒,将心悦和他笼罩起来。 既然不能硬拼,便只能智取,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心悦。 左手提起,双指合十,凝出一道剑芒,加持在心剑之上,引动心剑之上的风雷之力。 烽火连天,孤城主动出击,踏空而起,围绕着弃天帝而行! “蝼蚁伎俩,灭!” 弃天帝淡然看着孤城袭来,一手抬起,轻轻的下压。 便见虚空之中,好似有一道豁然如同掌印之物,下压而来,孤城只感觉一阵气息不畅! 方才淤积在心口的一点鲜血喷涌而出! 噗! 血红迷雾灿烂,如同一朵绚丽的花朵! “找到了!” 随着孤城吐血,弃天帝双眼绽出一道冷芒,喃喃开口,寻找笼罩身周的万千剑光! 一掌,打向了那点血红! 第四十章 无敌之姿! 弃天帝一掌打出,顿现天地崩灭之危,一点血红连同四周剑影,纷纷崩碎! 这一式,既展绝世无敌之姿,顺现斗战无双之道! 巍峨,霸道,睥睨人间! 孤城神色首次巨变,心剑连转,抵挡而出,白色的剑光显得有些凌乱无措,震慑于魔神之威,一时竟是无法披露全功。 硕大的手掌铺天盖地,将孤城的剑光盖压下去,毫无反抗之力,剑芒便已破碎成点点滴滴,洒落尘埃! 瞳孔收缩,孤城心知自己已无力抵挡这盖世一掌,赶忙回首,施展人剑合一的无上剑技,剑随心动,人随剑转! 化作一道剑光疏忽退去! “嗯!” “人间的蝼蚁,你尽力了!” 淡漠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睥睨人间,一句尽力似蔑视,又似真实! 尽展无敌盖世之姿! “呵,我心向阳,即使神又如何?” 一声轻笑,似是不屑,却是最致命的激荡! “心剑,一念化生!” 一语落,孤城抛却手中神剑,额间迸发一点圣耀之光,像是一尊圣贤落入人间! 这一刻,孤城形色大便,不付曾经似儒似道的不羁姿态,转而如同他那失落黄泉的二师兄,法儒君奉天。 一袭儒服,刚正之气悠然而发,白发披散,自有一股教化世人的风采! 飘散于空中的心剑刹那间起了变化,破碎成一点一滴,沿着曾经的痕迹,自空中凝聚为一个硕大的“心”字! 连接心字的转折撇那之处,是点点剑韧碎片,这时候化为一道道包裹着剑光的锋芒之气,闪着刺目的光芒。 “心剑,锁!” 双指下滑,好似控制着远处的神剑,一语落下,万千剑光耀眼,崩腾而出,如同形成一片恐怖的修罗杀伐战场。 无穷无尽的士兵争先恐后的上前,将弃天帝围困在中间,包揽成一个光圈! 璀璨的光芒,不时闪烁出一个个“心”字,意念坚定,蕴含着万民之念! 知行合一,行万民救赎之道,蕴隽永内在之意,自践行之中练心神知念。 我意永恒,我心不灭! 一股永恒不动,不灭,不败的气息缠绕着弃天帝,像是要把他永久的囚禁在“心”之囚笼中一般。 囚笼之内,弃天帝神色不变,双手摊开,如同高举一轮浩日,执掌生死毁灭魔能,直到孤城出剑,祂眼底方显出一抹奇异。 “剑者,你之能为,让神惊讶!” 弃天帝的语气好似有些惊讶,摊开的双手终究是有了动作,缓缓移动,一道闪烁震荡的雷霆自手中凝聚! “神之雷!” 雷霆激荡,溢满整个囚笼,将天地渲染为一片紫黑之色,虚空不堪受力! 咔嚓,咔嚓! 传来阵阵崩灭的声音,剑韧剧烈摇晃,围困而成的心字光芒倏忽闪烁。 像是夜空即将消逝的流星一般,固然会有一时惊叹人间的璀璨,最后终究会败亡于烟火之中! 霹雳震荡的声音越发剧烈,随着弃天帝一声巨喝,这一式终于脱手,打向孤城而去。 只是刹那出手,围困而出的“心”字囚笼便刹那崩毁,连接的阵势化作雷霆,好似被神雷同化一般,一同打向孤城。 铸造心剑之时,为借天地之力,孤城以道我之体所下劫难,凝聚烽火雷电,结合而成这把心剑,究其本质,它也分数雷霆! 因此,受到更高级别的神雷激荡,不免便更改目标,汇合一统,向着孤城袭来。 “这。。。。” 孤城无奈,驭心而行,将自己化作一把神剑,剑影纷飞,脱离神雷锁定。 然而,孤城虽然心意坚定,见到变数将起的一刻,便立刻逃离,还是低估了魔神之危。 轰~~~~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虚空塌陷,天地都好似变得破碎开来,一片漆黑如墨的景色笼罩而来,外面一片虚无。 “呕!” 一招过后,孤城不支,无力瘫软到地上,右手摇摆不定,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滴答! 滴答! 空寂的旷野中,传来凄凉的声音,是鲜血滴落尘土! 鲜红的血液滴落到地上,慢慢汇流成一道小溪,弥弥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将漆黑的土地沾染的一片血红。 孤城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无力喘息着,抬目看向前方,只见弃天帝一袭黑袍,披散下来,笼罩着祂英武,刚正的躯体。 额头之上,一双金角直冲云霄,绽露出一股披靡天地的气势,长发及腰,根根竖立而下的长发如同利剑! 黑色的瞳孔绽放着金色的光芒,眼帘微合,露出丝丝缕缕,如同神圣不可直视的神灵。 “人间的剑者,瞑目吧!” 淡漠如烟的语气,自弃天帝口中发出,一如祂方一降临之时,淡漠,无情,霸道,真实! 孤城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右手抽搐,好似重若千斤,无力举起,只能无神的看着祂慢慢的降落大地! 足尖轻点,掀起一抹尘埃,弃天帝双手摊开,神色淡漠,脚步轻移,向着孤城缓缓移步走来。 孤城逐渐双眼弥漫起一似绝望,看着逐渐临近的弃天帝,只感觉一股压迫心灵的绝望,孤寂,死亡感传来! 继而,无力的抬起眼帘,费力挣扎一番,左手撑地,将整个身躯支撑起来,盘膝坐下,缓缓合上双眼。如同一座安静的佛像,闭目合眼,观尽世事沧桑。 踏,踏,踏! 空寂的旷野之上,只有脚步落地的声音缓缓流入孤城耳中,声音越来越大,便代表着距离越来越近,也便是死亡越来越近! 直到许久,又像是一瞬,这一刻春秋一瞬和眨眼千年好似混为一谈,不分彼此。踏步的声音,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那淡漠如烟,不含点滴感情的冰冷声音! “神之岚!” 一语落下,这一刻,孤城知道,死亡终于来了! 身心不由放的轻松,嘴角绽出一抹微笑,努力了,失败又如何?想着不由越加轻松! 然而,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绝杀还是没有落下,反而听到一道雄浑的诗号! 明目看去!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豁然,一道雄浑,厚重的诗号响起,字字句句,饱含佛家救世之感,又蕴济世渡人之念! 孤城费力睁开双眼,便见一人手持拂尘,顶一头至高修行者象征的金色舍利子;色相端严,眉间朱砂一点红;凤眼半阖,自信的眼神睥睨天下,两鬓带有白发。 来人,赫然是梵天——一页书! 第四十一张 再战 突兀的一声诗号,将失神的孤城唤醒,入目看去,是只身挡关圣光佛者。 哗啦! 刹那间,脑海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方才的一切,被自己忽略的疑惑,失神间的躲闪,接踵而至,溢满心肺。 眼底透出一股幽冷的光芒,抬眼直视远方的弃天帝,嘴角呢喃,绽开一缕笑容。 “这里依旧是劫?” “而你也非真正的弃天帝!” 一字一句,好似疑惑,确是异常坚定的神情。 刚才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为什么他的万雷齐鸣会败于神之雷,甚至回首一击,还打向了他自己。 为什么一门心思,只知道拔剑斗战,竟忘记观察周围的一切,以至于连一旁的心悦都忘记了。 为什么,是自己安排心悦行事,竟会完全忽略。 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一度升起道灭之心,心剑修持,纵死不退,怎会做那种等死的决定。 这一切无不在告诉他,这里依旧是劫,心劫已经袭来,而他却沉迷期间,将来敌当做真正的弃天帝。 怪不得方一见面之时,祂会如此之弱,是因为那时候,这片世界初成,还没有适应。 心劫起,一切成虚,本心比拼,以弃天帝远高于世俗混同的神灵之心,自然以势压人,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眼神透露微光,看着远处的弃天帝,好似在向祂追寻答案。 “你只不过是道我之体,透过时光,以弃天帝的印记聚合而成的。” “不是吗?” 哈哈哈~~~ 笑声激荡天宇,将四周无声的空气激荡起道道波澜,蕴藉着无上的大力。 弃天帝的来历,实则与面前的梵天一般,不过是一者用弃天帝为基构架而出,一者以梵天为引,勾勒而成。 “还真是宿命一般的际遇啊!” 孤城感叹一声,昔年最后灭神一战,是梵天亲自出手,击碎弃天帝的圣魔元胎,将祂送归六天之界。 而如今,再次相遇,却是同为两人的印记复刻,该说是不愧为造化弄人吗? “杂碎子的,老大,当务之急,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心悦眼见它一击打退敌人,老大不说帮忙,反而在一旁独自发狂,不由开口问道。 “杀!” 听到心悦的疑惑,孤城只有一字,话语落下,眼底已弥漫起一股超越时空的杀意,好似聚合了时空长河里的万千杀伐之力一般,将那一片血红抽离。 掩埋在心底,随着一语落下,由手中的长剑释放而出。 随着孤城踏步向前,飞跃而起,本已破碎的心剑倏忽间聚合,被孤城握于手中。 心劫,本就起于心,期间一切,万物由心,孤城修习心道,明悟一刻,自然学会如何运转,只是刹那便已经伤势尽复。 说来许久,实则一瞬,弃天帝一招击落,本以为自己蝼蚁终亡。 没想到,却遇挡路一人,眉间一点朱砂,尽显佛门高僧圣德之光,身份不问自明,梵天,一页书。 “一页书,神之怒,你无力阻挡!” 但见来人,弃天帝顿显前所未有的愤怒,汇聚全身神源,幽暗之光笼罩全身,这一刻弃天帝便如同灭世魔神一般。 执掌人见灾劫,一言决万物生死,一语落众生徽念! “神之涡” 淡漠无情的呢喃响起,弃天帝双手摊开,一手朝下,绝势甫出! 一式出,收纳万千,吞吐吸收之意显化,万千剑雨尽皆吞没。黑白二色玄光闪烁,如伏羲演八卦,文王论周易,道祖传道德。 一式出,“梵天一页书”还未动作,孤城便抢先上前,剑光披靡,将弃天帝笼罩全身,好似剑神演道,刺目明亮的剑光充斥天地,剑一切都映照的明亮悠悠! 铺天盖地的剑光刑天巨轮悬挂天际,似一道分割线,把孤城和弃天帝分割开来。这一边孤城踏步舞剑,演心道无尽。那一边,弃天帝摊手而立,孤傲自高,披靡天下。 “心剑八式,第三剑—诚意!” 眼见弃天帝聚合一击,孤城心知以无法抵挡,剑势流转,内心之息猛提,不管不顾。 诚心之念,诚于剑,诚于心,心诚则剑诚,剑诚则意达,意达则无敌! 另一边,眼见老大出手,挡下了迎面而来的一击,心悦也不在踌躇,须白浮沉挥舞,佛源提起,巨喝一声。 “大梵圣掌!” 雄浑巨喝,将虚空一片片崩塌,佛光耀眼,凝结为一掌,破空而出,打向气势高昂的弃天帝。 这一掌如同节奏的起始,一掌祭出,四周方圆尽数塌陷。 “蝼蚁,安敢冒犯神之威严!” 一招落下,明目的剑光破碎,浩然的佛气溢散,漆黑的神源消散,弃天帝淡漠如烟的面孔自降临以来,第一次出现变化。 霸气如潮,开口即使披靡天下的话语,无情淡漠的气息由内而外,自祂体内散出。 “呵,尽是废话!” 孤城一声冷笑,执剑再次上前,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这次实力大进,还未来的及干点什么,就遇上了弃天帝,谋划落空。 孤城本就愤怒,更别说之后,他意识被蒙蔽,若不是心悦一句诗号提醒,他恐怕早就去见他的本体去了。 这时候,新仇旧恨一起,孤城爆发远超于方才的实力,剑意激荡,剑芒乱飞,明亮的剑光将周围的一切都扫荡为一片白地。 “老大,他只是个印记,废话自然就多了,可能是随了你.......” 随了你的道我之体,这话心悦没有说尽! 孤城的道我之体,一贯冷淡无神,当年魔穹之劫出世,曾一度被其他化身吐槽。 现如今,祂又压在了一众兄弟头上,孤城心底就不由想起当初,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心里不免吐槽几句。 却没想到意识相连之时,被心悦偷看了去,方才有此一言,说话间,心悦一掌打出,又一次加入战局。 噼里啪啦! 轰隆隆! 剑光肆意,神源激荡,佛光浩然,战局开始,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 “心剑八式,第四剑—正心!” 突兀,战局之中,孤城一声冷喝,只见一道通天彻地透亮如烟的剑光,自战局中央升起。 一瞬间,便将战局切割为两个部分,一边弃天帝护体圣光濒临破碎,另一边心悦浩日圣光袭身,气息动荡! 心劫之中,心剑创主—孤城,梵天印记—心悦,灭世魔神—弃天帝,动荡对上,激战如潮,不知结局如何。 幽暗的仙穹之上,神秘的道我之体手持棋子,摩擦手指,突兀抬头,望向远空之外,不知所观何物! 苦境之中,血暗结界笼罩苦境,众生罹难,夸幻之父踏上命途,疑惑难懂! 医馆里,洛神映鸿雪神思难属,内心蕴藉着无尽的斑驳,一袭红衣飘荡,占据了双眼。 原野之中,任平生极速奔行,不知到底在追寻着何种目的。 人道阁中,一人轮着阴影,低首观着手中晶莹剔透的宝鉴,嘴角绽出神秘笑容! 请勿错过,霹雳之仙山之主下一章,还没想好名字! 第四十二章 心剑 心劫之中,孤城再展心剑之威,极道之巅,心剑第四式出手,前所未有的剑势,肆意的剑意激荡开来,处于身旁的心悦不由退开。 明白真相之后,孤城再无顾忌,心剑之道,本是他的本道。若是如此,还要畏畏缩缩,那不如弃剑投降来的痛快一些。 无所顾忌的孤城,一着出剑,剑威震荡,银白色的剑光睥睨纵横,自虚空划开道道斑驳的痕迹,便如同无法愈合的黑洞一般。 一剑出,斩神灭魔,杀伐天下,一股漫天的血色鲜红之气好似自虚空徐徐流出,伴喝着银白的剑光,杀向弃天帝。 心悦无奈再退,神色震撼的看着。 “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一剑出手,万剑来朝,万千剑意崩腾,如同烽火连天的战场,血色的杀伐之气,震慑人心,让如今身附梵天功体的心悦都震撼不已。 要知道,梵天之体,可是近神之姿。虽然心悦自云渡山上化合而来的印记,不足以推动一页书全部实力,但八成功力,已是恐怖。即使如此,心悦依旧震撼失色,便可知孤城一剑到底有多强。 又有多么霸绝尘寰,气势无双! 眼见剑光来袭,弃天帝无颜的面孔终于有了变化,一瞬间愤怒漫上面孔,便好似蝼蚁挑衅苍天,苍鹰藐视大道! “神之光!” 神说,要有光,天地间便有了光。光乃万物本初,生灵本源,没有光万物将会凋零,众生必将陨灭! 随着弃天帝淡漠开口,只见祂摊开的双手之间,突然绽出一朵灿烂的花火。如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悠悠的照耀,给人以温和之感。 这道光,便如同创世之光,带给天地以光明,带给万物以生机。可惜事不久持,刹那过后,灿烂的辉光转而凝为一片漆黑。 漆黑如墨的黑暗笼罩了花火,便如同笼罩了希望,救赎,甚至创始! 一股毁灭的气息自弃天帝手中升起,将一旁的心悦压迫的不由再退几步。 “变态!” 心悦看了一眼弃天帝,又瞅了眼孤城,喃喃说了句。 话是这么说,但心悦手中也不松懈,双手擎天,厚重的声音自嘴中吐出,浩光圣辉降临! “莲华圣路开天光!” 半阖眼睑,笑尽英雄,梵天一页书再展绝学,一式出手,天地如同破晓,将弃天帝黑暗压抑的氛围压迫下去。 便如同,朝日之间,破日初晓的那一道光,照亮了整片黑暗。 哗啦! 轰隆隆! 极招相交,万千剑光披靡,神之光芒展现魔神之源,佛者凝神救世,初绽救世之光! 轰! 三色光辉交织,银白色的剑光,紫黑色的魔源,赤红的佛光,四周刹那陷入了空寂。 肉眼看见,一道能量气旋便如同石子落入湖泊,泛起的涟漪一般,倏忽扩散出一道波纹,只是相较于湖水的波纹。 能量气旋要来的更加猛烈,也更加急切! 瞬息之后,气旋好似触碰了这片幽暗世界的界壁,轰隆隆,噼里啪啦的激荡声方才幽幽传来。 噗! 梵天一页书口吐鲜血,一抹鲜红蹦射,身体划出一道弧线,飘飞着落向远处。 身体垂落大地,去势不见,将大地划出一道十几米长的痕迹,如同一条巨沟一般。 另一边,弃天帝四周环绕的神之护光,终是不支,不堪受力,发出哗啦一声,破碎开来,溅射出点滴碎片。 剑意萦绕,无尽披靡的剑光自虚空之中生显,直取弃天帝摊立的双手。 弃天帝身不动,脚微沉,魔源再提,勉力维持护体真元。可惜方才一击,已然耗费祂太多气力。 堵截未遂,剑光袭来,弃天帝首见鲜红,胸口绽出一道寸许的伤口,点点鲜红溢散而出。 孤城单手撑地,微微喘息,方才争斗,他主杀伐,心悦主防护,所以一击落下,虽然他也受了些牵连,若说伤势,其实比之心悦还是青了许多。 用力撑地,抬眼看去,恰好看到弃天帝受伤一幕,嘴角不由咧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像是大年初一,得了红包的孩子一样。 柔和,温润,不含一丝杂质的单纯,可惜孤城还未高兴多久,神情凝结,满脸呆滞的望向弃天帝。 便见弃天帝方才溢散鲜血的伤口已然开始缓缓愈合,便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只是刹那,便消失无踪,看上去完好如初! 执掌毁灭与再生之能的魔神,内源流转,已是恢复原样! “这。。。。。” 孤城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力阻止! “神之能为,岂是蝼蚁可以窥视?” 弃天帝淡漠如烟的语气里好似夹杂了一抹火气,在祂看来,神威降临,便该是众生臣服,任神主宰! 凡尘蝼蚁,居然敢反抗神之威严,不容饶恕! “神?” “算了吧!你最多可算个魔而已!” 孤城淡淡言语,单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将心剑握在手中,紧紧的握着,就好像手中的剑是他的唯一,可以带给他必胜的信念一般! “你已无力再战,瞑目吧!” 弃天帝本以饱提的魔源,缓缓流散,似有些赞赏的看着孤城。 神之面前,尚能侃侃而谈,单此一点,便可当得神,亲手送他入灭! “无力再战?” 孤城一声嗤笑,反问道,语带笑意,好似在笑弃天帝的无知一般。 “神或有怜悯,但这却不是你放肆的理由!” 弃天帝眼睑低垂,双眼中蕴含着一抹柔和,便如同上帝开眼,看向祂治下的凡人,视众生为蝼蚁,怜悯便是无情! 微微合上双眼,弃天帝魔源再提,却好似准备一招送孤城归葬! 孤城只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切,也不见阻止,甚至嘴角依旧带着笑容,好似还有什么未出的绝招,底牌,带给他无穷的信心! “如果这是在外界,我固然已经输了,可惜,这是在心劫之中!” “我心唯一,心道又恰好是我主修之道。所以今日便让你一见,心剑之威!” 孤城语未尽,身躯已是直立起来,一身长发随风飘荡,乌黑的长发在这幽暗的环境里,竟似闪烁着点点亮光。 头上的儒冠飘摇着落到地上,嘴角的鲜血缓缓消散,颤抖的双手停伫虚空! 手中的长剑,吟吟作响,奏响着一曲欢乐的乐曲,风声烈烈,掀起衣袍。 这一刻,孤城依旧一身儒服,英姿潇洒,竟无半点狼狈之态,一如未战之前! 踏步向前,孤城朗然开口:“弃天帝,既然你我伤势皆已复原,不如再来过!” 朗然之声,自嘴中吐出,便如惊雷一般,炸响虚空,划出道道黝黑的裂纹,掀起一阵波涛,直向弃天帝而去。 第四十三章 游戏bug “梵天”盘膝而坐,佛光普照,圣洁之芒照耀身躯,逐渐回复着伤势。 眼帘微合,似是笑尽天下,自有一股披靡的气势,趁着孤城暂时拖住弃天帝。 他争取多恢复一下伤势,以便于一会之后再适争斗。 方才一番打斗,虽然已伤到弃天帝,不过比之他和孤城的伤势,弃天帝不过纤维之伤。 内源流转,体内破碎的内腹受到安抚,弥漫起一阵阵馊酥之感,痒痒的感觉,似是在告诉意识主体,伤势已在逐渐痊愈。 感受着逐渐恢复的气力,心悦嘴角露出点滴笑意,眼帘微合,向着场中看去。 却见弃天帝魔源流转,毁灭与再生只能爆发,只是刹那,伤势便已经复原。 它不由神色变幻,方才心底升起的那点滴喜悦之感早已如流水一般,尽数退去,不留丝毫! “太欺负人了!” 太欺负人了,好不容易破防,转眼恢复几个意思,你以为这是打游戏。 还可以存档继续来过的吗? 问题是存档继续来过,也不是这么个来过方法的啊! 你倒是连我一起恢复也好啊! 你只恢复祂一个人的伤势是几个意思? 难道不应该一视同仁才对的吗? 垃圾游戏,我不玩了,游戏出了bug都没人管的吗? 心悦内心哭丧,转头向孤城看去。 见他也是一副伤痕累累,垂死挣扎的模样,不知为何,不仅没有半点伤悲绝望,心底还隐隐升起一些喜悦。 还好....... 还好这里还有一个正常的,还有一个陪它一起受伤垂泪的。 不然,现实这垃圾游戏是真的没法玩了。 心悦方找到点安慰,一脸哭丧的表情刚有了些收敛。 就看见孤城挣扎着站起来,手里还倒提着他那把心剑。 青筋直绷,握的很用力的样子,然后身上就开始冒哪些该死的彩光,七彩斑斓,色彩鲜艳。 之后...... 之后它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孤城从一副重伤垂死的模样,变得神采奕奕,气势昂扬,甚至还可以舔着脸跑过去找弃天帝嚣张。 “这就是心剑吗?” 心悦喃喃,以前的时候,他俩一起,见孤城那么废物,心悦也不是没有吐槽过。 那时候孤城笑呵呵的似是开玩笑的说了句,他在憋大招,只是还没有好而已! 那时候,他刚刚成灵,索性就信了,还是坚定不疑,当做信仰的那种。 不过,任是如何坚定的信念,在经历过一次次,被人追杀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沦落如丧家之犬。 火热的信念也就差不多可以熄灭了,那以后孤城也不是没有在比比过这事。 不过,在心悦看来,也不过就是颜面上过不去,强撑着而已,谁还不知道谁啊! “这是真有大招啊!” 直到如今,看着他眨眼回复伤势,挑战弃天帝的气势,它终于算是相信了。 原来咸鱼到最后,只有自己一个啊!自以为的一起咸鱼到最后,直到天荒地老,是真的只是自以为是。 人家从头到位都是在潜伏,扮演楚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故事,而它是什么,东施效颦不伦不类吗? 想到这里,心悦孤愤低头,受不了了。 另一边,孤城可不知道心悦内心戏这么多,他这时候内心正激动呢! 那能顾得上那许多,春风得意都不足以形容这时候的孤城,毕竟千年苦修,一招功成,还难得有弃天帝这么个可以装逼的对象。 他不觉得,人生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憧憬,羡慕的了,在他看来,这时候他差不多已经登顶人生巅峰了。 一语落下,不等弃天帝言语,孤城已经倒提长剑,向着弃天帝飞奔而去。 “神之焰!” 弃天帝双手摊开,魔源饱提,气势全开,睥睨天下,魔神之势拉满,天地动荡。 心剑表面冒出莹莹之光,白色圣洁的光芒将剑表笼罩,肆意激荡。 轰隆隆! 激战再起,弃天帝自降落尘寰以来,未见的愤怒,爆发的是极致的实力。 孤城大道初成,心剑自衍,不问天地苍生,万物鬼神,只求自身,自给自足! 轰! 黑白二色光芒映照,将天地分割成两片,一边亮如白昼,一边漆黑如夜! 两式相交,孤城固然实力进步飞速,只是相类于弃天帝魔神之姿,终究还是有所差距。 嗡! 空气划出一道绚烂的波纹,孤城随着波纹推到极远之处,鲜血缓缓流淌,只见溢散出一点一滴的鲜红! 滴答,滴答! 落在地上,将漆黑的土地染红,孤城抬头看着原处黑袍笼身的弃天帝,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无愧于当年神州线的主打,灭世魔神弃天帝,实力果然惊人,能为果然强盛! 身处心界,我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依旧还是与他差距明显! 不过,祂的护体神光已经破碎,拖到最后,我还不信拖不死你? 想着,孤城抬头,绚烂的光芒笼罩全身,伤势再一次开始恢复,便如同时光倒流! “心剑八式,第五剑—修身!” 修身之念,救赎之造,不假外物,只在心求,随着一剑出手,孤城身后好似映照出一道圣洁的人影,面容模糊! 嘴中呢喃,手中执一卷竹简,圣贤之文,自内而外,溢散而出,圣洁之芒普照! 人心中自有一个圣贤,修身之间,便是修心,自能唤醒造化,直扣本心! “这还是老大吗?” 一边,心悦眼睛瞪的蛋大,它已经一避再避,避无可避,被两人的战斗余波逼迫的无处可留! 这一次,真的是刷新了心悦对孤城的影响了,在它哪里,孤城应该是和它差不多贪生怕死,实力一般,只会溜须拍马的彩笔才是。 这一转身,他还不是他了,这怎么还能和弃天帝打的有来有回呢? 要知道那可是弃天帝啊! 当年一个人吊打全天下的存在,虽然这只是一个a货,不过a货也分谁的a货,如果是弃天的a货,那你妈也应该是无敌的才对。 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那真是孤城之后,心悦将一双手放下,眉间一点朱砂闪烁。 嘴中喃喃,“是不是该好好努力了,以前就被他欺负,现在他又变得这么强。” “那以后不是连活路都没有了?” 想着,心悦有些走神! 第四十四章 六天之界 圣贤与魔神碰撞,光明与黑暗大战,黑白二色的光芒彻照整个心劫空间。 孤城占据天时地利,一剑斩出,威力破灭苍穹,一如万剑来朝,万千剑意自心中凝聚,化合圣贤之身,一招出,虚空破碎,天地归冥。 弃天帝,毁灭与再生之神,天界第一武神,魔界创世魔皇,威能近神,虽为印记再生,实力也可谓震撼苍穹。 一招打出,天地动荡,心劫之界好似不能承受其威,虚空震动不堪受力,发出哗啦的破碎之声。 如同一面清净明亮的镜子,浪涛汹涌,不堪受力,刹那间化为碎片,点落尘埃! 一招过后,是短暂的沉寂,唯有四周尘埃落地卷起的狂风呼啸之声,缓缓自身边飘过,掀起孤城披散的长发,露出白皙的面容。 噗! 一口鲜红的血液溅射而出,面前是一道道的虚空裂痕,血液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已经被虚空吞噬,消失不见。 另一边,弃天帝眼帘低垂,神色默然,双手摊开,一身黑色的衣袍随风飘荡,掀起有些断裂的下摆,华贵布料被黑洞吞噬。 目视前方,淡漠,无情,孤傲的声音缓缓自弃天帝嘴中吐出。 “这便是挑衅神之威严,的下场!” 孤城抬头淡看了眼弃天帝,一手伸出,擦拭了下嘴角的鲜血,不屑开口道:“行了吧!别做梦了,该醒醒了!” “搞得你赢了一样!” 话语未落,孤城随手将心剑一扬,自虚空转了一圈,将黑白二色的长剑舞成太极圆转。 一刹间,孤城双手伸出,握住心剑,神色冷淡,淡淡开口:“你我再来过?” 只见此时孤城再次恢复了一袭儒袍风姿飘渺,清朗俊然的形象,赫然已经再无伤势。 另一边,弃天帝魔源流转,毁灭与再生之能极限爆发,伤势尽复! 眼睑低垂,弃天帝踏步离开,自降落尘寰以来的位置,这一次他采取主动,首出攻击。 “想要破除我的心剑之道吗?” 孤城一声轻笑,他已经明白了弃天帝的心思。 第一次复原,弃天帝淡然视之,如此把戏,祂早已经见了太多次了。 第二次复原,祂神色无变,自负可以应对一切,但是这第三次,祂终究色变,再不负从前。 主动出击,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 可惜心剑之道,起伏于心,以我心为天心,自给自足,我心不败,便天地皆一。 如此,除非将他打落尘埃,心念有瑕,不然想要阻挡他的复原之术,只是枉然。 想着,眼底划过一丝冷芒,就让他看看,到底是你弃天帝再生撑的久,还是他孤城心剑之道更加厉害! 长剑入手,一剑出,天地破碎,如同故事的往复,天地剑意动荡,破灭一切于弃天帝掌剑相交。 刺目的光芒闪耀,心悦无奈,不得不再次后退,却发现已是无处可退,无奈之下,运转内源,佛光出手,佛言呢喃,抵抗两者交战的余波。 一招过后,“梵天”泣血,无奈盘膝,再次开始调息,刚刚有点好转的伤势又犯了。 闭眼瞑目前,心悦眼睁睁的看着弃天帝和孤城两人又一次伤势复原,开始互相挑衅。 只好无语望苍天,低声呢喃一句:“垃圾游戏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真是游戏出现bug,好歹还能致电客服,要求整改,可惜现实这个垃圾游戏,连客服都没有。 只有一个主管一切的主机系统—贼老天,可惜贼老天又瞎了眼了。 眼睁睁的看着这俩逼在这里开挂,也不说管一管,无限血条挂现在难道烂大街了吗? 是不是烂大街心悦不知道,它只知道,以后还是听孤城的话好一些,不然它不知道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心悦自哀自怨的想着。 另一边,孤城再次恢复伤势,看着另一边同样恢复伤势的弃天帝,性质昂扬的问道:“继续?” 越是战斗,孤城性质越高,对于刚刚领悟,还不够熟悉的心剑之道便越发纯熟一些,战意就越是高涨。 战意高涨,成果便越好,如此往复,孤城的斗志越发高昂,起处对于战斗的抗拒之感也逐渐消失,转而成为喜爱。 内心还不由的有些感激道我之体,趁着他突破间隙给他送来这么好的一个陪练。 这可比什么礼物都要来的实在,是实打实的真东西啊! 想着,眼底透出一股炽热,他也不管弃天帝是否愿意,一剑出手,剑光披靡,四周已经是一片黑洞环伺,呼呼幽暗的凄风吹打着衣角。 将孤城衬托的倒是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风采。 “神......”弃天帝话语未落,就看到孤城已经抢先攻来,无奈之下,只好回首迎战。 “神之涡!” 不知为何,弃天帝的声音已不如初来时的淡泊,反而有几分无奈,已经寥落。 向祂堂堂天界第一武神,毁灭与再生之神,执掌毁灭与再生的灭世,即使在天界,地位也仅在太阳神之下,唯有寥寥几人可以媲美。 何时居然沦为了陪练的地步! 且不说弃天帝与孤城无休无止的争斗,以及憋屈的落在角落,已经失去斗志,甘心做一条咸鱼,任由战斗的余波洗礼身形! 只是端坐不动,佛言枷锁披盖全身,圣光照耀,手持拂尘,顶一头至高修行者象征的金色舍利子;色相端严,眉间朱砂一点红;凤眼半阖,自信的眼神显得恍惚,两鬓带有白发。 只不知为何,此时梵天眉眼间,却带几分凄凉寥落之感,惹人怜惜。 天穹之上,六天之界,神光弥漫,笼罩一片圣洁之气,踏步间有一人走出,全身洁白长发飘荡,额上双角冲天而起,自有一股威严,以及披靡天下的气势。 一袭白袍笼罩全身,微微清风呼啸,卷起衣角,掀起一抹发梢,将脸面掩饰的有些朦胧。 紧闭双眼的天神突兀睁眼,眼底自带一股威严,怜爱,圣洁,救赎,眼睑低垂,眉目如画,似在垂眼看着人世变幻! 许久之后,才听此人淡淡言语,语气里满含着圣洁,救赎,威严,淡漠之感。 “久不下界,居然有人敢借神之印记?” 呢喃间,神目移转,看向仙穹之上的那一片奇异空间,哪里恰有一人,手握一枚棋子,自棋盘前惆怅。 似是感应到有人窥视,抬头望天,一瞬间,目光好似化为实质,星河动荡,黑白交错,虚空霎时崩塌! 第四十五章 真·弃天帝 间隔两界,道体抬头,额头微皱,似是感觉有些麻烦,眼睑低垂,捏了捏手中的棋子,擦拭了一下,最终放入了一旁的玉钵之内。 方才神情仔细的看向远方,六天之界,彼岸之端。 “白衣,弃天帝?” 面无表情,似疑惑,语气却是毫无起伏波澜,似只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另一端,白衣弃天帝扶手而立,双手摊开,淡淡言语:“人间的小神,你越界了!” 隔着远空,似万云过海,风起云涌,残阳映照天穹,落幕窥视沧桑,一语落,似有一阵微风拂面,掀起涟漪。 “越界,是什么?” 仙主疑惑,身为仙山世界一界主宰,祂自生来便无所拘束,所向睥睨,此世而来,即使祂的本体,仙穹,单论实力,或许也便与他两可之间! 如今,居然有人跨界而来,言祂越界,祂疑惑,不知,更不明白祂所言的意思。 “......” 无言,沉寂,微风激荡,掀起些微的涟漪,虚空似是扭曲,精致了许多,透空明亮,仔细看去,还有些褶皱! 过了许久,弃天帝方才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如烟,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高居六天之界,坐卧天穹之上。 “人间之事,神不屑插手,仙穹之地,却可自由来去。自碎神之印记,若不然,神不惮降临仙山之界!” 一语落下,弃天帝气息勃发,依旧是一袭白衣飘荡,圣洁之光环绕身周,只是涟漪间,却好似夹杂了一抹深沉的黑,漆黑如墨! 便好似纯粹毁灭的色彩,浸入人心,无力涤洗! 双眼直视彼岸之前,端坐棋盘前的仙主,一股披靡天下的气势压迫而去,好似穿越时空,直达仙山之界,落到仙主身前! 气息压迫,落到这久远亘古的本源空间,便好似被碾压,禁锢了一般,只如微风一般,掀起仙主一缕飘飞的长发。 落于眼前的天地棋盘却好似收到了激荡,不由的映照出黑白二色的炫光,照彻空间,将弃天帝那一缕气息彻底碾碎。 “若能胜仙,便许你此求,如何?” 随手将棋盘上随意飘散的一枚枚棋子收起,仙主挥了挥衣袖,淡淡开口,似是毫不在意,却自有一股披靡天下的气势。 六天之界,听到仙主一眼,弃天帝眼底升起一抹鲜红的火焰,似是激发了祂的斗志了一般,自就任天界武神以来,已有太久无人与他战斗了。 虽然祂为白衣之体,不适争斗,只实在是闲散了许久了,此次总算可以尽兴一次了,这时候祂也不在计较,仙主私自收敛祂印记之事了! 祂只想,好好的打一场! 想着,祂踏步向前,准备离开六天之界,降临仙山之界,与仙主一战高下。 身体方移动,便感觉六天之界一阵摇晃,似是要坍塌一般,一片圣洁的空间不时飘散过阵阵灰白破败的色彩,天地颤抖! “弃,你欲要何往?” 弃天帝还待运转神源,维系六天之界的稳定,以便自己可以暂时脱离,却听虚空天宇之上,一道雄浑巍峨的声音传来。 极目看去,却见远处,一赤红金光环绕的太阳图腾缓缓飘荡而至,落于天宇之上。 刚才的声音,赫然是自图腾之中传出。 弃天帝衣衫飘荡,一袭白发笼到腰间,微微飘荡,柔滑似水,眼帘低垂,似用一种柔和的语气说道:“我欲下界一趟,了结私事!” 弃天帝用从未有过的柔和解释道,言语里似有一股发自心底的尊崇之感,倒显得祂有些如同人世间的稚童一般了。 “如今天界不稳,你若下界,恐有闪失啊!” 太阳图腾之中,雄浑的声音里夹杂着一抹疲惫,满含无奈的说道。 “这......我旬日便回,应不会有事才对!” 弃天帝眼底闪过一抹犹豫,最终还是开口辩驳道。 ........ 许久无言,好似过了千秋,太阳图腾之中,方才缓缓吐出几字:“早去早归,注意自己!” 话语落下,太阳图腾突兀的闪烁出一股浩然的光芒,笼罩了六天之界,如此,六天之界的动荡总算才有了些平息。 看到太阳图腾的此番动作,弃天帝微微踌躇,点了点头,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一步踏出,已经离开了六天之界。 只是弃天帝离去之后,太阳图腾之中却是缓缓飘出一点叹息,久久不散! “你这又是何苦呢?” 云海之巅,风起云涌,弃天帝踏步祥云之上,回头看了一眼六天之界,微风吹起长发,眉眼转动,表情转为坚定! 此去,我一定要平息下界动乱,如此方可安心应对天界的灾难。若不然,如此乱世,下界再起波澜,那真是...... 想着,弃天帝神色坚定,踏步凌云而起,白羽飘飞,似虚空穿梭,直达仙山之界。 棋盘之前,仙主端坐,自应下战端之后,祂便有些沉默,踌躇的触摸着棋盘上的几枚闲棋,眉头微皱,似有些惆怅。 如此情况,若是孤城在此,一定会诧异,毕竟在他看来,道我之体,主持仙山之界,应该是无私无我,无情无念才是,居然会有如此复杂的思绪。 这不应该才对啊! 将手伸出,随意的一抹,棋盘上的棋子就已经聚集到了一起,一枚枚棋子黑白交错,在仙主看来,倒有些像是祂的心思。 “也不知我的选择是对是错?” 抬头看着为太阳浩光笼罩的六天之界,仙主踌躇的想到。 祂此身矢志于祥平域内,天下布武,人人如龙的宏愿! 自诞于此世便一直为此努力,矢志不渝,哪怕到死轮回,化合仙山,依旧不曾放弃。 但......了解的越多,便越是迷茫,不知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太阳神......” 天界罹难,外族入侵,作为此世排行前三的强者,祂不去封堵入口,却在此处寻思大计,妄图天下布武,集一界之力! “人间,又污秽了!” 仙主还待沉思,却听一声无情的呢喃自耳边炸响,抬眼看去,却见弃天帝一袭白衣,悬浮于空中,眼中夹杂着一丝火气! 冷漠的看着祂! 第四十六章 碎,神印 “你来了?” 仙主抬眼之间,淡淡开口,像是面对一位多日不见的老朋友,不付方才的冷淡。 显然,六天之界的炽热浩芒,对祂还是有几分影响的。 “仙山之界?” 弃天帝一袭白袍随风飘荡,降落之间,整个仙山似都在震动,九峰旋转越发迅捷,五城之上若隐若现的人影不知为何显得越发真实,似有满腔怒气,积压心中。 仙主看着没有理会自己的弃天帝,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一声轻笑。 之后,一指轻点,点向独立一旁的天地棋盘,棋盘起伏旋转,似乎隔离了仙穹之下! 一瞬间的隔离,九峰依旧恢复了原来的安静祥和,五楼也消逝了方才的炽热杀伐,一瞬好似恢复了原样。 只有仙穹之上,神秘空间之中相对而立的仙主和弃天帝两人,似乎在证实着,故事从来没有截止,只是被时光掩埋。 “神之焰!” 弃天帝淡漠开口,冷漠如烟,手中似是救赎世间的花火,却又如同毁灭世间的灭世魔焰,闪烁着杀戮,混乱的破灭气息! “仙·逝!” 轻轻一声呢喃,似是情人耳边的轻柔低语,充满了柔和爱恋之息,却自有一股无双的气势! 仙,神交集,初一见面,便是极致的动荡,灭世的征伐,结果唯有破灭,杀伐,披靡,毁灭! 不说仙穹之上,却说心劫空间之内,弃天帝一袭黑袍如今已经是完全失却了,方一降临之时的潇洒之感尽数消散。 衣衫褴褛,黑袍飘散,长发断裂为一段一段,说不出的狼狈,说不出的凄凉。 “再来过!” 另一边,孤城一袭儒服,长剑再挥,一剑披靡而出,他这时候可谓是性质高昂,越是打斗便越是有激情,和另一边的弃天帝形成鲜明的对比。 长剑出手,一股银白色的剑光披靡而出,扫射天地,心剑吟吟作响,似也是斗志高昂,比起刚一交战之时,如今,他和弃天帝的较量,却是越发随意起来。 毕竟,不用顾及伤势,又不用顾及把陪练打坏,随便发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若是如此,进步还不快,也是说不过去了。 “哎!” 心悦已经不知道今天自己叹了多少口气了。 至于是不是今天,它也不愿意计较了,毕竟自从踏入这片心劫空间之后,天空便一直是一副灰蒙蒙的模样。 也看不出个白天黑夜,春夏秋冬来! 一手扶着下巴,摩擦了一下嘴角不存在的胡子,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百无聊赖的开口道:“变态啊!” 说是变态,那不是玩笑。是真的变态,它都不知道两人这已经是第几次恢复了。 这还是个人吗? 自从它睁眼开始,就看见他俩一直再打,不停的打,打累了.....嗯!也没有累过! 打残了,打伤了,回头随便恢复一下,就继续开打! 把一片清洁明亮,啊!不,整洁灰蒙蒙是空间打车一片,黑洞弥漫,裂痕弥漫的世界,现在这地方,还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吗? 没有了! “啊!” 许是看的太久,孤城感觉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切,抻了抻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它不知不觉间竟有些瞌睡起来,拍了拍大张的嘴,睡意朦胧的眨巴了下眼睛。 哎!不如睡一觉起来再看? “神之焰!” 迷迷蒙蒙的火焰,微微绽起,弃天帝双手摊开,掌间凝聚一点火光,又一次的极致爆发。只是眉眼间已经缓缓皱起一道褶皱! 另一边,孤城手握长剑,剑意弥漫,升腾而起,剑芒崩腾,剑意勃发,一剑出手,万剑随身! 孤城眼睑微眯,仔细看着弃天帝的神色动作,这还能坚持吗?太不是人了吧! 他这时候心里也已经开始骂娘了,理论上来讲,心剑之道,向心而求,当然是不需要花费什么气力的。 可是,那他么只是理论上,又不是真的时光倒***神上的疲惫可是不加掩饰的,战斗了这么久,又不是肉体上的伤势,说恢复就能恢复! 他在这里装作一副斗志昂眼,一方面是真的,另一方面也是存了几分蒙骗弃天帝的心思在里面的,实力本就比不上,气势再输了,还怎么打? 若不是如此,不然你真当他孤城转性了。再说,谁家转性是这么转的? 从一个好吃懒做,肆意潇洒是江湖浪子,直接过度到一个战斗狂人,这也太梦幻了一些吧! “心剑第四式,正心!” 眼见自己再次撑不住了,孤城不得不再次出剑,洗礼心灵,重新激发自己的斗志。 另一边,弃天帝神灵内蕴,魔源流转,伤势复原,内心却在呢喃。 方才已经感受到了本体的气息,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呢? 祂难道就甘心让我在这里给别人当陪练,天界第一武神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身为堂堂毁灭与再生之神,天界第一武神,异度魔界的创世魔皇,却被人拉来当陪练。 这,还能看了?即使是分身,那也不能这样吧! 正当弃天帝心心念念祂的本体之时,仙穹之上,白衣弃天帝一袭白袍笼罩,面容显得有些朦胧模糊! 淡漠中夹着几分烟火气息,弃天帝开口呐喊:“仙主,你确定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另一边,仙主神情淡漠,一手高举着天地棋盘,四周有道道七彩斑斓的气息向着他的身躯汇聚,使得祂的气息越发磅礴,孤高起来。 透过色彩斑斓,还可以感受到那些细密的仙穹本源之息! “是你要掀起战端,怎么现在怕了?” 似是轻蔑,又带着几分自傲,仙主淡淡开口。 一语落下,弃天帝好似受到刺激,眉间升起一团火焰,好似笼罩为一团太阳之焰! “神,从无畏惧!” 一语落下,弃天帝气息再升,已是到达前所未有的极巅,随着气息升腾,整个空间好似都开始震动,虚空碎裂,划出道道暗痕,显出不堪受力之像。 眼见如此,仙主蹙眉一下,似是在感应什么,随后棋盘落下,将震荡的虚空镇压! 一息之后,眼见虚空已定,不在动荡,仙主方才挥了挥衣袖,似是无奈,又像是妥协,收起手中的棋盘,开口说道:“神印,我会破碎的,你先回六天之界吧!” 第四十七章 代我说声,对不起! 听得仙主之言,白衣弃天帝滞停了一息,似在做心底的思量,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仙主,似是要把祂刻在心里,记在心里! 随后,摊开的双手方才缓缓垂落,气势也开始自然回落,似是觉醒暂息争斗! 动荡破灭的气息消散,弃天帝回首看着远处被炽热浩芒包裹的六天之界,眼底闪过一抹歉意,祂没在找仙主之事。 转身,凝视了一眼仙主,挥了挥衣袖,白发翻飞,神羽凌厉,展翼向着远空飞去。 祂走的异常决然,似是没有丝毫留恋,也或许是心中有事牵挂,不愿留恋! “回去,代我向祂,说一声对不起!” 弃天帝正待离去,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似复杂,似踟蹰,却意味不明的话语。 转首看去,却见仙主双手负在身后,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祂,似是方才的话语不是出自祂之口中一般。 定定的看了一会,弃天帝什么都没有说,挥了挥显得有些宽松零散的衣袍,踏步离去。 祥云为伴,团起一簇簇花团锦簇,弃天帝脚尖轻点,转而收合一双神翅,眉目舒展,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看向自己的居所六天之界。 炽热浩芒就近观看,却好似比之去时显得暗淡了几分,临到彼岸,祂却显得有些犹豫。 “仙主!” 一声呢喃,冷漠果决无情如弃天帝,也不免回陷入惆怅,祂不知是不是该把仙主的话带回。 更不知道,那一声悠扬的叹息里包含着什么。 为什么,明明可以自己传话,却要祂这个“仇敌”代为传话。 祂和祂又有什么关系! 仙穹之上,仙主双手背负身后,脚下所踏的是一方荒古流转的世界,这一刻将祂映衬的异常高大,雄伟! 一头长发随意的垂落,掀起一阵清风,黝黑灿烂的长发不由随风游动。随着飘舞,发梢处不免就会多出些微毛糙! 但祂之做不知,眉目复杂的看着弃天帝远远离去,又看了一眼越发显得暗淡的炽热浩芒,眼底闪过一抹痛惜,复杂! 伸出舌尖,轻触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将一切波折抚平。红唇未合,却自有一股披靡天下的风采! 好似又回到了那端坐仙山,独镇一界的无情道我之态,无私无我,唯执唯念! 待到,弃天帝的身影彻底消散,回归六天之界,流淌于六天之界的炽热浩芒收回之时,仙主方才将背负于身后的一双手放下。 随意的将双手垂落,双臂自然下垂,触碰着衣衫,发出啪啪的声音,无处受力。单薄的衣衫伴着清风掀飞,加之祂略有些凄凉的背影,竟显得有些无力。 过了许久,祂伸出白净无暇的手,双指并拢,一指点向虚空,只见一方棋盘缓缓旋转,慢慢变大,直到充塞天地。 落于虚空之上,又一次镇压了天下,朦胧间似有天地二字闪烁。随手将两个玉钵落于一旁闲置的虚空,玉钵之内,是浸染满溢的黑白双色之棋! 踏!踏! 踏步生响起,仙主缓缓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眼帘低垂,端坐下来。面容朦胧,这一刻祂显得像是寺庙里高立云端之上的真佛。 伸手,自玉钵之中取了几枚棋子,随意的洒落在棋盘上。九十九道纵横棋盘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斑驳中流转着不同的画面。 过了许久,才听医生淡漠的声音自仙主嘴中缓缓吐出:“神印,碎!” 心劫空间之内,孤城和弃天帝的斗战还在继续,剑意纵横,剑光披靡,心悦时而上来插手一番,时而躲在角落闭目疗伤。 好似故事在不停的重复,流转,没有点滴的暂停,却又永远止于一瞬! 汗水自孤城额头缓缓流淌下来,衣衫破碎,心剑之上不可避免的划出道道暗痕,他已经许久没有再次恢复伤势了。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练心之战,他固然可以依靠一次次的伤势复原拖下去,可若是出了心劫空间之外呢? 他的依靠一旦失去,又拿什么和他人较量。 此番,大劫将起,又涉及仙门,想来战端起兮,到时候或许又是一场昔年神州动乱,甚至更有胜之。 若是不趁着这个间隙将实力提升上去,到时候连番大战,不说破格之事,一番重伤垂死下来,任他明月下西楼,也免不了再上仙山,面见道体的际遇。 心思下定,孤城倒提心剑,双脚踏步迅速变换移动,随着万千崩腾的剑光,向着弃天帝直袭而去! 另一边,弃天帝也是一身苍凉之态,他的高傲告诉祂,既然蝼蚁都愿不复伤势,持续斗战,神,便更加不能! 眼见低垂,神羽翻飞,铺天盖地的赤黑神羽如同万千崩腾的剑光,向着孤城对轰而去。 打到现在,两人对彼此可谓是了解十足,敌方出什么招数,自己该如何应对。剑光转动,该如何闪躲,一掌拍出,如何方能虚不受力。 万千剑意崩腾,或是厚重如山,或是炽热如火,或是柔润如水。铺天盖地的神羽,却只有刺目的锋芒! 轰隆隆! 两者碰撞,震荡之声不绝于耳,响彻虚空,震碎苍穹。 哗啦! 空间如同清洁明亮的镜子一般,破碎成点点碎片,被虚空之外的黑洞吞噬。 呼~~~ 黑洞起伏,传出阵阵虚无虚寂的风声,清风拂过面容,掀起凌乱的长发,将伤痕累累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之下。 “神之雷!” 雷霆动荡,紫黑色的雷霆翻转如云,抬起无穷无尽的黑洞,随着天地向着孤城崩腾过去。 “还来?” 孤城眉头紧皱,感受着指尖的无力感,无语问苍天。实在是有些无奈,这时候他多么希望,加点中场休息时间啊! 这样下去,不被打死,也迟早会被累死呀! 想着,动作不停,毕竟眼前是满目的雷霆,铺天盖地压迫而来,若不阻挡,那......想着,孤城心意流转,伤势尽复! 正当两人极势相交,披靡天地之时,虚空之外,却好似有一声淡漠,无情之声响彻,炸响虚空。 “神印,碎!” 第四十八章 心剑创主—孤城! 朗然雄浑,似天神临凡,仙意盎然,似青空万壑,三字落下,心劫空间顿时开始震动,天地四野响起炸裂之声! 轰隆隆! 天崩地裂,石破天惊,碎裂天地的意境自天地间响彻! 这一刻,剑掌交接,孤城弃天帝两人功体同受压制,巍峨天地的气息庞然落下。 “这。。。。” 孤城凝神挥剑,满目警惕,长发随着清风缓缓飘飞,一袭儒袍猎猎作响,合着黑洞传出的幽暗之息! 呼呼~~~ 风声激荡,落于幽暗之境,虚空撕裂,拍打着彼岸的花红! 弃天帝回首,意识已然联通位于六天之界的本体,洞悉了此番动作的缘由。眉目不由自然展开,弥漫一股解脱之感。 “终于,结束了吗?” 轻声呢喃,自心底划过,传至脸上,依旧是淡漠如烟的表情。额间双角冲天而起,自有一股披靡天下的气势。 岿然,霸道,无情,无谓,一如方一降临之时! 祂深深的目视着远方神色戒备的孤城,漆黑如墨的瞳孔中一片幽深,毫无波澜!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好似一瞬,又似千年。弃天帝身周传出一道白光,环伺身周,倏而变得七彩斑斓。 “......” 直视之间只是无言,眼底却似乎划过了千言万语,嘴中无一言吐露。 霎时迁转,岁月流光,再回首时,弃天帝依旧霸道巍峨,无情,无我,恍若为生而存,为灭而在,无心无念! 这一刻,好似被时光镌刻成隽永,永留时光画廊之上,见证历史的璀璨。 心悦闭目再睁之时,见到的便是相视而站的两人,默然无语,好似要将彼此镌刻心间,铭刻心中,此身不忘。 ................... 天空是浩日青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只有微风缓缓流过,吹拂着眼角的眉目如画,梳理着发梢的灿烂光华。 心悦低头,环视着自己这副毛绒绒、胖乎乎的身体,习惯性的跳了跳,感受着这种发自内心熟悉的感觉,它嘴角展开,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洁白如雪的大尾巴旋转,吹起一阵柔和的清风,盘旋带动着身体,飞到半空。 “哦,哦!” 自空中随意的飘飞,欢乐的呼叫了一会,像是在庆祝,庆祝又回到了曾经自己喜欢的样子,而不是那个暴力大和尚的身体。 也庆幸,庆幸经历了弃天帝的敲打,它还能活下来,也是真心不容易啊! 想到这里,心悦突兀的想起了孤城,眨巴了一下小眼睛,环顾了一周,找找看他去哪了。 说真的,这次能活下来,全靠了孤儿啊!如果没有他,心悦痛苦的皱了皱眉.....不敢想下去! 找了一圈,才发现孤城正一个人站在云渡山巅,一身柔和刚正的儒袍为清风吹拂,掀起一抹涟漪,在空中猎猎作响!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垂散着,长发及腰,没有收束,显得有些随意。清风拂过,随意的飘散开来。 远空之上的浩日透过万里长空,照射下来,赤红的光芒含着柔润的气息,给人一种清水拂面的柔和感。 歪了歪头,心悦眨巴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孤城,总感觉他那里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它也说不出来。 岁月静好,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孤城,我们去哪啊!” 摸了摸有些饿瘪下去的肚子,心悦一语打破了这岁月美好的画面! 僵硬的声音自空荡的峰顶回荡,掀起了远处孤城的衣袍,微风轻扬。 孤城缓缓转身,回过头来,回首间,他将握于手中的长剑收于鞘中。 噌! 一声轻吟,长剑归鞘,传响空中,荡起丝丝波澜,向着四周闯荡而开。 孤城洁白无瑕的额上皱起一道细纹,似无奈的看了一眼心悦,方才淡淡开口:“你有什么想法吗?” 话语里说不出的温润柔和,仿若夏日的春风,缓缓拂过面容。 “这。。。。” 心悦垂下眼睑,有些不习惯的看着眼前的孤城,不知他到底怎么了,它寻思着,孤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心悦还待思虑,就看见孤城轻轻拍了拍它的肩膀,示意它坐过去。 放下思虑,心悦旋起大尾巴,缓缓的向着孤城飞过去。 “劫数总算是结束了啊!” 端坐肩上,心悦隐约听到一声叹息,若隐若现似乎是在感慨。 它不由的有些失神,回忆往昔的一幕幕,弃天帝降世的绝望,天地雷劫之间的霹雳。以及之后的剑光纵横,披靡天下,以一己之力撑起天宇。 “怎么了?” 看着有些失神的心悦,孤城好奇的问道,这倒是不像以前那个叽叽喳喳,没个消停是心悦了。 要不是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他都要怀疑,它是不是被别人掉包了。 “谢谢啊!” 心悦耷拉着小脑袋,依靠在孤城肩上,低不可闻的呢喃道,说着一条大尾巴飞起,将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活像一只仓鼠。 “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 孤城好笑的看着心悦,乐了。说实话,心悦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一个不要脸,没脸没皮的形象,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没有!” 感受到孤城话语里的调笑,心悦抱着大尾巴向着孤城笼过去,像是害羞了一样。 打打闹闹,孤城两人也走到了云渡山下,山脚之下,孤城回首细细的凝视着云渡山。 眉目有些复杂,又像是解脱,毕竟在这里经历的一切,如今思及,还像是做梦。 自己蕴藉千年的大道,在此地成就,明心静意。侵扰多日的意识心劫在此地消除,没有了头上悬挂的利剑。 与弃天帝的一番斗争,学会了斗战之道,在这乱世之中,也算是有了几分自保的手段了。 看着入目之处,盘膝而坐的真佛,一头至高修行者象征的金色舍利子;色相端严,眉间朱砂一点红;凤眼半阖,自信的眼神睥睨天下! 认真的看着,眼底透过执着,眼中孕养着一汪泓水,晶莹剔透,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看了许久,孤城不由的弯腰而下,鞠了一躬,起身,再次垂落,如此往复,三次过后。孤城才定定的看着,继而转身离开。 这一转身,似乎告别了过往,将半生埋葬。唯留将往,启示着斑驳的后半生! 心剑创主——孤城! 第四十九章 风中似是有人来! “人道长生,算来世上何曾有。玉尊长倒,早是人间少。三千年来,历尽闲烦恼。而今世,人道开阁,赢得人间少。” 本是天清气朗,爽朗之空,悠然之间,繁华落尽,红尘起伏。似是有万千幻变,自眼前纷呈划过。落英缤纷,暮雨潇潇,夹着清风和柔。 随着而来的是,厚重诗号,朗然传声,似风中来客,自天而降,破空而至! 抬眼看去,见一人立于半空,着一袭厚重的衣袍,遮蔽了身影,幽暗的轻纱,遮盖了眼睑,朦胧了面容。 苍白的长发随意披散,落至脚下,微风荡漾,似有一股无力的凄凉之感! 孤城诧异抬头,看向来人,却见一道暗夜幽昂之影落下,仿佛笼罩了日月,瞒蔽了辰星! 空阔的空间里,心悦无由自动,似是有所感应,天空之上星辰流转,感应这这一切的变换。心悦竖起煞白的大尾巴,遮住了眼睑,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背负身影的男子。 “人道阁主?” 孤城皱眉,疑惑问道。他有些费解,不知人道阁主来此有何事。分身之间,两两不见,这虽不是既定规则,但也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暗示。 而今,他刚刚渡劫,人道阁主赶来此处,拦截他的去路。实是不知他有何目的。 故此,孤城开口疑问! “心剑创主,孤城!” 转过身来,幽暗的面具下,可清晰的看出他眼底的那道精光,两点亮光点缀着他的面孔。 似给他的神秘又加了几分魅力,显得越加莫测起来。 皱了皱眉,孤城心底升起一抹警惕。如今本体陷入沉睡,他们这些化身各有目的,他蓦然前来,实在是不知有何目的! 虽然,不知他有什么目的,但总是需防备几分才对,摸了摸有些颤抖的心悦。 孤城淡淡开口:“不知你来此有什么目的?” “呵!” 话语刚落,孤城便听一声轻笑,自而边响起,似乎显得有些不屑,更多的是淡然。 “你倒是警惕!” 淡淡一句话语,点明了眼前的窘境,也表明了他之态度。既然开口,自是有事问询,尚未拔剑,彼此当还有情。 皱了皱眉,孤城索性将心悦抱在怀里,盘膝端坐下来。抚平褶皱的衣袍,将披散的长发收拢起来,别上一根木簪。 舒展了一下颈骨,转了转脖子,才好整以暇的问道:“到底有何事,需要你堂堂人道阁主亲自出面?” 面无表情,就这样看着孤城动作,待到过了许久,人道阁主才沉声开口道:“你自创心剑,大道将成,实力推进。我的灵神宝鉴自然有所感应。” “此来,自然是给你抵定名次,列入人道榜单之中。” 听到人道阁主的言语,孤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底却是又升起了另外的疑惑。 人道阁遍布天下,以金银铜铁划分天地人先天四阶。 近神之下,恐是无需阁主亲自降临才是。他不觉得,他心剑之道初成,便可一举跨过先天,踏步近神,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出孤城的疑惑,人道阁主沉声开口,解答了孤城的疑惑。 “人道开榜,列出,道、神、天、地、人、先天六榜。” “除道榜与神榜之外,皆只是我一灵神罗盘分身降临,测验实力,排出次序。” “只是,你毕竟不同。本质高冉,与我等同,若是派遣分身来此,未免显得无礼。” “故此,我便亲身降临,为你划定名次。也算免了你一番波折了。” 孤城抬头,审视着一袭暗影黑袍的人道阁主,嗤笑一声。 “你倒是厉害,灵神宝鉴怕是已被你开发到了极致吧!” 灵神宝鉴,测验天下,查验信息,秉承了天地棋盘检测天下的特点而生。 人道阁主倒好,以此为由,建立人道阁,遍布天下,以一卷武道榜单,聚合天地人心,竖立莫测的威严。 又借用,收拢而来的资源,炼化分身投影,测算天下实力。再次丰富人道榜单,往复循环。 几千年下来,早已经人道阁打造成一个铁桶一般都势力,不仅如此,借此还将灵神宝鉴开发到极致。 “人生于世,各有各的谋划道路,各有各的执着追求。” “你又何必说我呢?” “千年养剑,一剑出,天地动荡,比起我这样苟且偷生,唯唯诺诺,我倒是还有些羡慕你呢!” “呵!” 孤城苦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正如他所讲,人各有志。潇洒一生,仗剑天下是他孤城的道。谋划天下,鼎力四方,巍峨神州江湖,那自是阁主的道。 道无高下,就看彼此最后谁可功成了。 不纠结此处,孤城低头沉思了一番,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阁主,问道:“不知我此次功成,可入那个榜单?” 他还真有些好奇,毕竟千年修持,蕴养大道,虽然武力只是顺便,大道才是真如,但却也不免有几分计较。 毕竟是自己多年努力的成果。 “你觉得呢?” 阁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直言,只是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孤城,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 听到如此疑问,孤城索性闭目,冥思许久,方才睁开双眼,眼底划过一道精光,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只直直的看向阁主。 “怎么,担心我骗你?” 阁主见他不言,不由有些诧异,疑惑着反问道。 “榜单排定,还不全看你一言而决,你说如何就是如何。” “任我如何思量,又有什么用,索性便随你吧!” 孤城好似放弃,有些低沉的说道,说完抬头看向阁主。看他会给出个什么答案。 “你啊!” 指着孤城,阁主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不过最终还是开口给出了答案。 “我将你列入地磅如何?” “地榜?” 孤城皱眉,思虑了许久,喃喃自语,疑惑的看着阁主,想要知道原因。 “大劫将启,你的天命之路想来应该要开启了,虽然我不知道当年本体沉睡前安排你做什么。” “不过,看你近日以来的动作,想来和仙门脱不了关系。” “仙门之中,实力高者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你如今实力也不适宜招摇过市。” “索性,地榜之中,不高不下,正合适你。而且,你如今大道初成,正常发挥,也可有入地榜的实力。” “所以,便将你列入地榜,至于之后。你若有需要,我会帮你调控。” “如此你看如何?” 说完这话,阁主抬头看向孤城,见他点头,神情微缓,才接着说道。 “你我虽是一体,但毕竟大道不同,天命相左,我能帮你的也只有如此了。” 阁主目光清澈,眼睑低垂,似是豁开心扉吐露心声。 “那你无事的话,不如就先退去?” 看着阁主故作深情,孤城淡淡开口,一语落。阁主登时变色,似有些恼怒! 第五十章 血暗灾劫 阴翳的面具之下,人道阁主面无表情,只做听不到。不仅如此,反而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衫,踏步走到孤城身前,盘膝而坐。 一袭暗袍自然的随着身体垂落,梳理了一下掀起的褶皱,将衣衫整理整洁,拍了拍身上不存的灰尘。 人道阁主方才抬头看向孤城,淡淡开口,道:“我此来,不单是排列榜单,其实还另有要事!” 幽暗的面具上,只能看到那双浩瀚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眼。眼睑微拉,倏忽闪亮了一瞬。 “什么事?” 孤城歪着头好奇的看着阁主,不知他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说实话,对于这个,他还是有些好奇甚至费解的。 要知道,如今之时。不说势力,阁主独步江湖,而他只是单身狗一枚,即论实力,虽然如今自己自创心剑。 但他不觉得,他会是名声响彻苦境的人道阁主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事关八岐邪神!” 阁主沉声说道,说这话时,即使隔着面具,孤城都能感受到阁主的认真。 “八岐邪神?” 孤城反问一句,神色不由有些凝重,当年本体陨落,化合仙山,固然是因为师尊九天玄尊,归根结底还要算到八岐邪神头上。 同时,心中也有些恍然,若说是因为八岐邪神,这一切便可以解释清楚了。 他们这些化身,说到底,和八岐可都是有仇的,毕竟仙穹的仇,就是他们的仇。 只是一时间思绪凝结,没有想到而已,如今经过阁主点播,他也有些明白,为何当年知道他面对八岐,本体都没给他另作安排,加强实力。 想来,当初就早有预料,各大分身不会放过这个报仇机会。 “是的,近日江湖掀起了血暗结界,盖压苦境,收束灵魂。你可知道?” 点头确定之后,阁主放才继续问道,如今江湖之中,耸立四座晶塔,立于苦境四端,吸收灵魂血肉,如今在江湖不停弥漫,不知何事是个休止。 孤城皱眉思索,想起了自己前日前往云渡山之时,遇到的那场变故,那链接天地的血暗之色。 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之后抬头看向阁主。看他还有什么消息,血暗结界又是什么来历。 “既然你知道,那我便好解释了许多。” “如今苦境之中掀起的这阵血暗结界,吞噬血肉,收束灵魂,压制外族。” “这番作为,你想到了什么?” 听到阁主的疑问,孤城闭目,回想着记忆之中的画面。他不觉得阁主来此,只是调笑他而来,所以一言一语,应该都会有所暗示。 若不然......便是关乎着什么奥秘,隐藏。自记忆的角落里搜寻,孤城缓缓剖开历史,一点一滴的查找。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脑海里闪过一道人影。白衣仙袍,仙意盎然,蔚然而立,目中不由闪过一丝孺慕之情。 “你是说师尊......” 孤城话语未落,便听阁主接道:“不错,便是当年师尊所言的血暗之力。” “血暗之力!” 孤城重复了一遍,暗暗沉思,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背后,是仙门之人在策划?” 孤城目中闪过一丝恍然,像是想通了什么。接着他眉头紧皱,握拳而起,垂了垂有些头疼的太阳穴。 不知为何,孤城总感觉他好似遗忘了许多东西,许多对他很重要的东西。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映像,索性也就放弃了。 抬头看向阁主,等待他接下来的解释。 “除了仙门中人,不然谁还会干出这般事情呢?” 反问一句,阁主接着叙述,“经过我多年的查探,以及打听,大概了解了一番。” “精灵一族其实一直有一个隐藏源头,起始。或者说,精灵一族的点化者。” “精灵一族将祂称之为,血暗源头。笼罩于阴影之中的血暗源头。” 听到阁主言语,孤城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阁主,问出心底的疑惑道:“精灵一族,血暗源头?不知这两者冥冥之中有什么关联?” “哦,对了,还未跟你说清。其实这次血暗结界的起始,便是精灵一族。是精灵天下,狩宇一族的神,逆神旸掀起血暗浪涛,鼎力四座结晶之塔,围绕苦境竖立,由此推动灾难。” “而他发动灾劫的缘由和根据,虽然表象看来。是因为精灵一族厌恶人,魔两族。” “想要行杀伐净世之道,剔除除精灵一族以外之人。” “可是,这一切的本初,其实都是因为这个血暗源头的暗中推动。” “那你可有血暗源头的具体信息?是我们那位神神秘秘的师尊吗?” 孤城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淡淡道。 “师尊?” 不知想起什么,阁主也是苦笑一声,看来对于九天玄尊的怨念,不止他一个。毕竟当年,可是这个号称师尊的东西将他亲自击杀。 虽然,他也想说是,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师尊,而是地冥鬼谛,无神论!” “不过如今,他大抵是不叫这个称号了。他如今叫做魔幻师,或者命运规划主!” “......” 孤城无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对于这位师兄,由于往昔的经历,他总是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摇了摇头,略过此处,孤城问出了关键一点。 “血暗之灾,根据当年推断,应该需要血暗七灾,才能推动形成血暗之力。” “如今才是第一劫,便已经造成如此苦难,他果然还是如此无情啊!” 感叹了一声,孤城突兀的有些出离的愤怒,苦境之民,便不是人了吗?只为了一个所谓的救赎希望,就要发动灾劫,凝聚血暗。 如此,可曾问过苍生? 可曾问过黎庶? 可曾问过这苍茫大地?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言而决,只是颁布结果。心念落定,与魔和异? 当年他立下誓言,天下布武,人人如龙的大局,便是因为见多了这般的操作。 以万民血肉为材,以诸天血泪为真,为了所谓的救赎之道,不管不顾,到得最后,还要冠以正义,诉说救赎,如此作为,实是难以苟同。 常言,众生皆有其美,不类同,无所似。大道在我,贵高以专! 这一切,难道只是虚妄的幌子? 还是早在初始便已编织好的骗局? 第五十一章 夺取权柄! 双目圆瞪,孤城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突兀。 阁主只是淡淡的看着,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这些年走来,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了。 一颗原本炽热的心,也逐渐变得冰冷压抑起来,再不付曾经的热血。 只是,眼底还是不由控制的出现一抹震动,实在是孤城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一些。 昔年,本体仙穹历经苦难,为求解脱。施展了不知是好是坏,结果难测的梦入神机。 诞生了他们这些分身,自诞生之日开始,便不可自勉的代了些仙门的淡漠之息。 只是而今,却是这个主持仙门线,沉寂最深的孤城,发出如此岿然一叹! 阁主,不由感觉有些奇异,这不应该才是啊!将疑惑埋在心底,阁主闭目冥思,淡淡言语道:“先不说当年师尊往事,毕竟教导过我们多年。” “血暗七灾,可是事关铲除八岐邪神之事,一味的让着地冥主持,却是有些.....” 孤城瞳孔微缩,却好似有些明白,阁主找他的目的所在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邪神之事。事关消灭邪神,众体合一的仇怨,他们毕竟还是放心不下。 又因为顾忌主体,各有安排,所以便找寻阁主,代他们前来。找他这个事涉仙门主线的人,寻隙接替血暗之灾。 “呵,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孤城冷笑一声,淡淡开口,似是嘲讽着面前之人的无耻,以及淡漠无情。却也有些嗤笑,自己太过多情,多事。 历经千年岁月,本该是一体之念的人,却早已经背心离德了。 “地冥毕竟是外人,若是任由他主持血暗之灾,我担心......到时候出现什么变故。” “到时候八岐邪神现世,有些难以面对。而且,血暗之力背后,好似还有另外的隐秘。不得不关注啊!” 阁主好言相劝,说明厉害关系,企图劝解孤城出手。代表他们,操控血暗之灾,再施灾难。 “说说吧!你们有什么计划,或者是又有什么安排?” 淡淡的看着阁主,孤城淡然无波的问道,好似在问一件与他无关之事一般。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到孤城的疑问,阁主嘴角绽出一抹微笑,细细的将往日的计划徐徐道来,期间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暂停,显然,他是早有准备。 “呵,你们倒是准备的详细,不过到时候又不知谁来收场?还有,我出手的代价又是什么?” 孤城冷笑一声,冷眼看着阁主,也不再如同往前的忌惮和客气。毕竟已经知道来人的目的,又如何能够客气? “你有什么条件?说来吧!” 听到孤城的言语,阁主好像早有预料,抬头认真的看着孤城沉声说道。 略夺本属于地冥的血暗之灾控制权,风险可谓不是一般的大,若不是有足够的代价。 想要孤城出手,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也是阁主早有预料的,虽然如今个化身各有目的,但基本都原初性格,还是没有变化。 该是苛责的利益,终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呵呵!” 冷冷的笑了一声,孤城只是淡淡的看着阁主,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 “换我出手一次的代价,你觉得如何?” 过了许久,阁主眼见孤城还是没有动作,无法之下,只好先开口。 这不吃亏的性格啊!自己身负的时候,固然可以百折不挠,只是面对之时,才会明白,到底有多绝望。 “一次,不够!” 阁主刚一落下言语,就听到孤城冷淡的声音缓缓传来,抬头看去,只见他还是一脸面无表情。 阁主抬了抬手,又无力的放下,绝望的想到,难道还真能打死他。 不能啊! 无力的抚了抚自己的面容。 “你先出价,我看看能不能承受,若是可以就答应下来。” 阁主无力挣扎,给出了最后的底线,没办法。彼此性格明晰的清清楚楚,不说明白,还不知道要退到什么时候。 听到阁主的无奈之声,孤城缓缓伸出右手,展开三根手指。 “三次,不可能!” 看到孤城的动作,阁主当即摇头,拒绝道:“我如今坐镇中央,镇压当局,事关来日大业,出手一次已经是极限了。” “三次,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言语直白,意志坚定! 听到阁主这么说,孤城抬头,一双明目直直的看着阁主,不言不语,却好似胜过千言万语,直看的阁主意志动摇。 但他还是坚定的摇头,表示不同意。 “你换一个条件吧!即使这次他们出动的利益触动了我,也不值得我出手三次。” “我如今的实力,已经触动天机命运,出手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若是三次,呵!” “那样,我宁愿就这样随波逐流,大不了算是这次谋划白费,也不过多费些心思而已。” 轻笑一声,阁主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似乎是有些忌惮。 孤城认真的看着阁主,透过面具,好似可以看到他的坚定,索性也就不在坚持,反而转了一个方向,开口问道:“那不知你有什么是可以答应的。” “说说看。” 一番转圜,事情好似又回到了原点,阁主无奈叹息,眉目紧皱,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 突兀的抬头,看着孤城说道:“我的底线了,我可以出手一次帮你解决星月罗盘之事,彻底阻断与天地棋盘的链接。” “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星月罗盘?” 孤城喃喃言语,摸了摸怀里陷入沉睡的心悦,柔顺的毛发此起彼伏,孤城的手略过,将毛发整理的绒华起来。 才缓缓抬头,认真的看向阁主,等待他的解释,他相信,他会收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不会以为一次简单的劫难,就能划清它与天地棋盘的关系了吧!” “若是如此,当年我也不必那么拼死拼活了。” 摇了摇头,阁主像是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他自己的当年。 抬头简单的解释道:“当年,本体未眠,炼制了一批圣器,一来祝我们成事,二来,也有监察的心思在里面。” “以天地棋盘为源炼制而出,与其说是法器,不如说成是祂的分身来的实在。” “秉承不同能力的分身,便如同你我之于仙穹!” 认真的看着孤城,阁主仔细解释,希望能在他脸上看到了然的神色。 毕竟,此事处理不好,以后便是一切皆休。 第五十二章 斩断联系 孤城了然的点头,同时也感觉一阵释然之感。怪不得即使劫数度过,还是感觉到一阵的窘迫感。 而且,阁主初一降临,就使心悦陷入沉睡,初时他还一阵警惕,如今思来,却原来根由在此。 沉思了许久,孤城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阁主,点头道:“如此,我答应了。” “哈哈哈~~~” 待看到孤城点头确认,阁主面具之下,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悠然的传向四方。 “不过我有条件。” “你必须即刻应验!” 笑声落下,孤城淡然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他虽然相信阁主,毕竟以他垂落灵神罗盘,究极之能。 他说他可以做到,孤城是相信的,只是......如果不知还好,既然知道了,他就有一种如鲠在喉,不除不快的感觉,索性就做一回小人,要挟一把。 “好,此事便如此定下!” 一语落下,阁主当即伸手,与孤城拍掌立誓,算是契定了誓言。 约定了誓言,两人相视一笑,也便算是结下了契约之情,比之初始要轻松了一些。 幽暗空阔的四野之下,孤城恋恋不舍的将心悦交到阁主手中。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阔带面具的阁主。 然后移步,缓缓退后,退到极远之处,准备看着阁主施法。 孤城方一站定身形,就感觉一阵天地动荡之感传来,四野之下,波澜壮阔。 轰隆隆! 如同闷雷一般,炸响虚空,抬眼看去,入目之处。孤城只看到天空之上,一座硕大的棋盘,坚定执着的耸立其上。 天地二字,虚立其中。 看到这副场景,孤城瞳孔收缩,双目圆瞪。满脸的震惊之色,不自觉的开口说道:“天地棋盘!” 天地棋盘,耸立于仙穹之上的天地棋盘。惶惶之威,镇压仙穹的天地棋盘,道我之体,监视天下的天地棋盘。 “看来还是小视了阁主的实力了啊!如今他已经可以直面天地棋盘了吗?” “怪不得有如此自信,帮我解开星月罗盘与天地棋盘的关联!” 孤城内心呢喃,内心好似受到了触动。同为化体,差距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正当孤城失神之时,半空之中又出现了奇异变换。只见一道巍峨耸立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天地棋盘之上。 只见巍峨人影似是有所感应,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双眼透出一道神光。 冰冷无情的看着星月罗盘,嘴唇微张:“死!” 漆黑,压迫,无谓,无情,无敌的气势压迫而至,即使远隔此处,孤城都感觉一阵窒息的绝望感。 而正对这一切都心悦却早已陷入沉睡,只做不知。阁主立于棋盘之下,抬眼看向虚空。 一股肆意张狂的气势逆冲直上,好似化为了实质。逆向压迫至天宇之中。 两股气势激荡,化为实质,一黑一白,两色交织,虚空炸裂。 霹雳! 轰隆隆! 破碎炸响之声不觉于耳,好似就在耳边炸响,虚空崩塌,显现出一个个黑洞。 呼呼呼~~~ 虚空明灭之风缓缓吹过。 “人道阁主?” 似疑惑,似呢喃,一声轻呼自虚影嘴中传出,神情冷淡,无情,无谓! “斩!” 阁主神情不变,便好似逆天的战神,一声咆哮冷喝,恍若绝世凶人,一道披靡天地的刀光闪过,只是刹那。 虚空碎裂,天地崩裂,方才立于虚空之上的天地棋盘,与道我之体一起消失,留下的只是一片虚无。以及虚空之中缓缓飘荡的呼呼风声。 孤城神色淡然的看着眼前一切,好似无所谓一般,实则是内心的震撼,无语言表。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阁主像是有些诧异,看着消失殆尽的虚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不应该啊! 当年他破除灵神罗盘,可是筹谋许久,计划了千年,最后还是竭尽全力,才算功成。 即使如今,虽然实力大进,想来也不该是如此轻松才是啊! “为什么有一种半推半就的感觉呢?” 疑惑的看着天宇,阁主将疑惑深深的埋在心底。转而挥了挥手,将半空之中的心悦抱在怀里,揉了揉毛绒绒的大尾巴。 “嗯!” 忽然,他感觉手中一阵抖动,低头看去,却发现心悦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眨巴着眼睛仔细的凝视着他,神色间还充斥着戒备! “小家伙,醒过来了?” 嘴角带笑,阁主伸手拨弄了一下躺在怀里的心悦。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和蔼的表情,落到心悦眼里,那简直是恶意满满。 它自从化灵以来,除了孤城,少有与人接触,突然发现自己落入陌生人手里。还带着个暗黑面具,畏畏缩缩的摸着它。 心悦不觉一阵毛骨悚然,赶紧甩动大尾巴,想要脱离恶魔的怀抱。 努力了半天,心悦感觉自己的毛发已经出汗,浸湿了,还是没有挣脱。 眼里已经是满满的绝望,正当它有些怀念孤城之时,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身影。 “放了它吧!你的事情,我到时候会按计划进行的。” 只见孤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阁主身边,伸出双手,眼含温和的看着阁主怀里的心悦,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阁主不悦的将心悦放到孤城手里,在他看来,抱你是看得起你,还不情不愿。 待到看到心悦急急忙忙,兴高采烈的跑到孤城怀里的时候,阁主的一张脸已经黑成锅底色了。 孤城左手环成一圈,将心悦放到期间,右手伸出,握成一弯形,轻柔的抚摸着心悦的绒毛。 心悦舒服的打了个哈切,眨了眨小眼睛,摆了摆大尾巴,扫过孤城的脸庞,确定了是他之后。他才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躺了下来。 “啊!” 还发出一声悠扬的叹息。 过了一会,孤城眼底带笑的抬起头来,看着依旧一副愁怨模样的阁主。 淡淡开口,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如果没有的话,你便可以离开了。我也需要踏上我该踏上的征程了。” 淡淡的言语,似乎在诉说着两个完全陌生之人的故事。 “过河拆桥就有些过分了啊!” “更何况你这没有过河呢?” 阁主无语,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要不是他不可能被监视。 他都要怀疑,孤城的目的是不是就在这里了,就等他帮着解开联系。 第五十三章 我只想,离她近一点! 幽暗之境,孤城眼见心悦醒来,满目喜悦之色。竟是将阁主落于一旁,爱答不理。 目睹一切,阁主心思暗淡,神意不属,决心事情告急,绝事之后,即刻退走。 “既然如此,那索性我就先行告退了。” 眼见事情落下帷幕,彼此已经协定功成,阁主冷淡言语,表明自己去意已决,不必挽留。 孤城淡淡斜看一眼,没有理会阁主,反而摸了摸心悦绒毛。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疑惑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紧皱眉头似乎在诉说着,孤城此时的烦躁。他自从来到云渡山后,还没有过片刻的停息。 一至此处,便斩出那震动寰宇的一剑,摧折宇内。剑意升腾,引动天地纷呈。 之后,道我之体降下神劫,孤城挺身挡关,一对风火山林,雷霆动荡。于雷霆之中,铸造了如今的神剑—心剑。 弃天帝之事刚一完结,便遇到了阁主挡道,一直拖到现在,才算是落下帷幕。 虽然表面无事,实际上他内心早已烦躁不堪了。 “你的地榜名次定到多少为好?” 迈开离去的脚步,阁主回身,才发现自己来此的目的好似还没有完全解决。 淡淡开口,向着孤城询问,看看他到底还是否关心属于他的排名。 “排名?” 孤城轻声呢喃了一句,简单的两个字,不知为何,竟然给人一种惆怅的感觉。 眉头紧皱,就像是一汪秋水,落入一块碎石,激荡了整个繁华景秀,敲碎了一片盛夏荣华。 “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收敛了脸上的烦躁,孤城有些神色不属的开口说道,眼底蕴藏着一抹期颐,希望阁主答应,又像是不希望他答应。 对于心底的疑惑,孤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知道的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因为,关于她的问题。 他总会觉得犹豫。 即使如今心剑已成,透析本心,即使是泰山崩于前,他也可以面不改色。 可是唯独对于这件事,他会犹豫。 阁主好奇的看着孤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孤城露出这样的神情。他觉得他要是早知道,孤城现在想要问询的事情。 刚才的谈判就不会陷入刚才那样的尴尬境地,一直处于被动局面。 至于现在知道,那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毕竟都到了现在了,定金都付了,再毁约就没有意思了。 更何况,毁约的代价,也远比他出手一次的代价要大的多。 想了许久...... 眼帘微抬,阁主看向孤城,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说来我考虑一下。” 听到阁主的疑问,孤城反倒陷入了踌躇,阁主可以清晰的看到,孤城握着心悦的臂弯用力收缩了一下。眼底溢出一抹深情,又显得有些犹豫。 细思了许久,孤城的瞳孔扩散了一圈,鼻子上耸,眼底划过一道坚定的目光,灿若星辰的双眸一瞬显得异常耀眼。 “能不能告诉我,映鸿雪在地榜的排名?” 一语出口,孤城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弱,像是浸染了水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孤城左右摇摆着头,尽力的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只是,透过间隙,还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关心,以及角度有些扭曲的双手。 “映鸿雪!” 阁主喃喃低语,阁主面具之下的双眼绽出一道精光,双目环视孤城。 “想不到......” 阁主是真的没想到。 孤城,这个看似冷面无言,一副孤家寡人,自闭孤儿的样子,暗地里还有这样的心思。 映鸿雪,一切都明白了。 她那是谁啊! 台面上数得上来的绝世倾城,文武全才,巾帼须眉啊! 这小子又是什么时候起了的心思? 阁主蹙眉,双眼紧盯着孤城的一举一动,想要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实在是出人意料啊! 眼底升起一抹探究之色,阁主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告诉我,我就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 “算了,不愿意就别说了。随意定个排名就好。” 孤城眼睑微抬,面无表情,低声呐呐,开口说道。 方才他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才有如此言语。 毕竟她已经是.....想着,孤城心底不由有些黯然,不愿再想。 “你这就没意思了。” 看着孤城又回到了那副死样子,阁主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觉得他要是再在这里多呆一会,他都要被这副死人脸气死。 说真的,他这时候没别的心思,就像问一问,你的敛容之术是跟谁学的。 能一度气死人不偿命。 “没意思就算了,你可以走了。” 不知道想起什么,孤城一时间有些暴躁,没好气的看着阁主,冷言冷语的嘲讽道。 双眼微眯,看着阁主,一副嫌你多管闲事的模样。 差点没把阁主气死,想了半天,拗不过孤城的死人脸。阁主只好悻悻的伸手。 往虚空一旋,一道透着晶莹之光的榜单自他手中出现。银白色的光芒,投射着浩瀚的星宿之光。古朴的装饰上,刻着地榜两个硕大的字眼。 看到地榜出现,孤城双眼一瞬聚焦,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副榜单,好像它寄托了他全部的一切。只有这样的关心,才不算是猥亵。 “你等会,我给你找一下,近来榜单变动频繁,一时间我也说不清她位于何处。” 看着孤城,阁主无奈的解释道。 之后,他就低下头,仔细的看着他手中的榜单,一个个查找他所需要的人物。 榜中光影流散,一个个人物自阁主眼前划过,又一个个被他否决。 待到一息之后,一个文秀儒雅、貌美如花的负剑少女映入阁主眼眸。 阁主双眼不由自主的出现一瞬的波动,看到如此,一直关注着阁主动作的孤城脚步移动,一瞬移至阁主身旁。 伸手欲要抢夺,出手之后,才发现榜单早已消失于阁主手中,留下的只有一抹空气。 收起悬于半空的手,阁主上下扫视了一眼孤城,眼底带着一抹笑意,似是有些嘲讽。 他还以为你孤城会是多么男儿热血,多么铮铮铁骨,搞半天也就这样。 也就是刚才不知道,要不然,能让你孤城在他面前装这么大的逼了? “把我的名次列在她下面一位,落后一位!” 握了握手,却只是一把空气,孤城无力的收回,真挚的看着暗影之下的阁主,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道。 看着这样的孤城,阁主一时间失去了调笑的心思,仔细的看着阁主,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落后一位,有什么说法吗? 以孤城如今心剑初成的实力,位列地榜起码可入前十,即使低调,也不至于就要落后于映鸿雪啊! 他这又是何必呢? 阁主好奇,所以开口问道。 他理解不了! 听到阁主的疑惑,孤城转身,踏步向着远处走去,看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辰。 眼底亮起一抹晶莹,轻声呢喃:“我只想离她,近一点。” 阁主静静听着,不知为何,这一语落下,他有些触动,只是孑默。 一语不发,也没有再调笑! 只留清风吹拂,掀起波澜,激荡心湖的涟漪。 第五十六章 榜中人 “离她,近一点!” 阁主呐呐,漆黑如墨的瞳孔一时间变得有些空洞,好似陷入了最久远深沉的回忆。 久久未有动作! ....... 许久之后,阁主方才抬头,沉声问道:“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 孤城点了点头,神情复杂,但还是开口确定道。 他知道他不该有什么奢侈的想法,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思念。 或许是那初一相遇,印入眼帘的低眉浅笑。 又或者是,原野之上,肆意激荡的破空枪芒。 如今思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深埋心底。也只能埋在心底。 双眼微睁,有一瞬间的空灵闪过,孤城抬头认真的看着阁主,目光平静。 给出了他沉思许久后的结果。 深深的看了眼孤城,阁主深吸口气,探手再次取出方才的榜单,执于右手之上。左手,突兀的出现了一支如缘巨笔。 孤城只是静静的看着阁主动作,这一次他没有再上前抢夺,只是静静的看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单手执笔,以虚空凝墨,点滴撇那,一笔书就,便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落笔之时,孤城仔细凝视,不落下一丝一毫,待到笔落,回忆着脑海里闪烁的一点一滴,不放过一丝细节。 孤城闭目凝神,嘴角微微张合,吐露几字,却是, “第三十八!” 地榜第三十八,这就是孤城观察之下得出的结果。那么所料未错的话,映鸿雪就该是三十七的位置了。 这一刻,孤城好似忘记了三八这个数字代表的含义,只是明晰着他离她很近这一点。 嘴角便不由的微微张开,露出一抹轻柔的微笑,如同夏日和风,拂过脸颊,轻柔如斯。 笑着,阁主就看到孤城的嘴角瘪了下去,上下嘴唇抿成一条细线,看起来苦涩异常。 ........... 当阁主书就地榜排名之时,苦境之中,涛涛江湖波澜壮阔,流光溢彩时光如梭。 多少纷繁江湖事,几多人间离别情,铸就了这别样的风华,异样的魅力。 北天七峰岳,精灵一族的圣地大殿之中,逆神旸独自站立,手中捧着一卷金光闪耀的榜单,透过间隙,还可清晰的看到“天榜”二字。 却见此时逆神旸手握榜单,低目垂帘,看着榜单之中掀起的变化。 “心剑创主—孤城?地榜第三十八位,!” “是他吗?” 喃喃两声低语,逆神旸昂首阔立,眼神飘飞,不知看向何处,只是心底却在沉思。 这个孤城,是自己映像里的那个孤城吗? 逆神旸来回踱步,双手背负身后,一袭王袍笼地,头顶金丝王冠,散着柔和的光芒。 可是,依照罂粟哪里所得情报,无双相士孤城,应该只是初入先天的实力才对啊! 即便是入先天榜都有困难,何况是入地榜,还是位列第三十八位! 旸神疑惑,不解! 别看三十八位排名不高,而且还仅是地榜的第三十八位。 可是,要知道,榜单之争,可是全天下的盛宴,不分前后,只论高下! 榜单之中,以洛神映鸿雪的实力,也只是勉强入了地榜三十七位。如此想来,就可以明白地榜三十八位,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数字所代表的意义,又有多么厚重、深沉! 期间关联,由不得旸神不慎重。要知道若不是最近他依照血暗源头的指引,建立四座结晶塔,得了血暗之力的帮助。 他原本,也只是位列地榜而已! 想着,旸神不由皱起眉头,开始沉思,计划着接下来的路途,来回踱步。 踏! 踏! 安静的大殿上,唯有旸神的踏步生缓缓传来,过了许久,有好似一瞬,旸神突兀的暂定身形。抬首而立,双目绽出一道精光。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将兽王几人召回吧!” “事有不协,不若由我亲自出手,至于他们,遇到孤城......恐怕。” 想着这些,旸神眼底闪过一抹焦急,踏步向着狩宇大殿之外走去,脚步匆忙。 踏至大殿出口之事,旸神才抬头对着虚空,柔和的喊道:“苗儿!” 说这话时,旸神嘴角带笑,眼底满含柔和,就好像在饱含神情的呼唤自己的恋人。 明月不归沉内,人觉非常君端着一杯热茶,悠然的赏着月色。不知为何,此时的人觉比之往昔,好像悠闲自在了许多,不付往日背负苍生的沉重感。 “觉君,最近有什么喜事吗?常见你嘴角带笑,笑意盈盈。” 习烟儿蹦蹦跳跳的跑到人觉身旁,站定身形,摇晃着非常君的胳膊,好奇的问道。 自从前次回来以后,不知为何,习烟儿就看到觉君时常望着月色发呆,还经常性的露出些诡异柔和的笑容。 问了他几次,他也不说。搞得最近习烟儿也是闷闷不乐,做饭的性质都变低了。 “无事,无事,说了你也不懂。” 拍了拍习烟儿的小脑袋,人觉自然的说道,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了一般。 突然,人觉有了一瞬间的颤抖,抽出别在腰间的卷轴,缓缓展开,却发现原来是一卷榜单,上书二字,天榜。 凝目看去,不知道这次天榜又有什么变化,人觉疑惑。最近榜单变换频繁,他也没了初始之时的兴趣。 “孤城,地榜三十八!” 人觉语意默然的吐出几个字,就陷入了沉思,收起榜单,将其重新别回腰间。抬眼出神的望着天空,天上明月高悬,繁星点点,显得异常迷人。 “看红尘冉冉,须臾无间,参遍昙华演幻。问法珠玄玄,方寸有变,听尽默剑说禅。” 旷野之上,禅剑一如身披佛言枷锁,背负三光神剑,伴着月光,踏步前行。 一旁,楚天行亦步亦趋的跟着。眼睑低垂,显得有些出神,好似在牵挂着什么。 突然,走在前方的禅剑一如止住身形,探手一抓,自半空之上抓出一卷榜单。 银光闪闪,璀璨的银芒刺目激荡着原野,寄昙说眉目低垂,定定的看着。 一旁楚天行见他如此,上前好奇问道:“不知何事,你却是停留此处。” 听到楚天行的话语,寄昙说一言不发,只是示意楚天行看他手中。 垂目之间,寄昙说缓缓展开手中榜单,银白色的光芒刺目闪烁,透过间隙露出地榜二字。 第五十五章 离去的红尘雪 如同一卷画轴缓缓展开,入目所见,却是一头缠绕的昂扬白发,层次分明。 额前,半遮半掩着一直透析明亮的瞳孔,将其映衬的圣洁阳刚,一袭长袍袭身,自有一股披靡天下。 画面流转,人物图影收敛,留下的却是一行缕金大字,飘摇匍匐着烙印其上。 入目看去,上书, 地榜:第十六位 人物:寄昙说 名号:禅剑一如 性别:男 身份:夸幻之父重生 兵器:三恒曌世 战绩:曾独战精灵一族,自精灵三强手中潇洒退去。 楚天行探头看着寄昙说手中的榜单,眉目间蕴含着一抹深沉,眉眼微动。 “地榜之中,你居然位居十六位了?这是何时之事?” 楚天行好奇疑问,记得上次几日相交之间,两人虽然没有谈论此事,但以当初的了解看来。 夸幻之父,应是已经没有如此实力才对。 可是如今......他有些疑惑不解,抬头仔细看着寄昙说。 “前几日的事情,我被精灵一族围杀,情况特殊,化出如今的身份。” “逃离追杀之后,人道阁来人测评实力,我无力阻挡,就有了如今排名。” 楚天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只是心底却还有更深的疑惑。夸幻之父的蜕变,难道真的要依照那个人的安排吗? 可是,他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皱了皱眉,楚天行低首看向寄昙说手中的榜单,凝目看去,疑惑问道:“这是怎么,难道是地榜又有变动?” 地榜规则,凡是高于排名之人,自然可以观看榜下中人。 以寄昙说地榜十六的排名,已经几乎可以遍观榜单中人了。 再加上近日里,地榜变幻频繁,他虽然只是位列六十六位,不知前列具体情况。 可是,近来他的名次反复波动,便可以知道,如今的江湖又起波澜了。 “又是一场江湖大劫起兮,诸天落尽,众生入劫,一时间风云变幻,也是应有之意。” “只是不知这一次又是谁!” 寄昙说悠然一叹,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悲天悯人,宝相庄严,睁目看向一旁的楚天行。 说完此话,寄昙说转首回来,低眉垂眼,缓缓展开手中榜单,凝目看去。 只见卷轴之上,一袭人影缓缓浮现。清朗明圣,英姿不凡,身披一袭儒袍,垂地而落,不占尘埃,身负刚正法剑,黑白二色旋绕,倏而显化一个“心”字,倏而化作一个“理”字。 明灭不定,乱了尘埃,也激荡观画之人。 人影离散,之后浮现一行大字。 地榜:第三十八位 人物:孤城 名号:心剑创主 性别:男 根据:独孤的剑者 兵器:心剑,理剑 战绩:云渡山上,独战风火山林,与天对弈。 窥探着榜中信息,楚天行只感心头被重重一击,有些恍然,心底发狂呐喊,怎么可能? “是,他吗?” 间歇了许久,楚天行转首看向寄昙说,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 是孤城吗? 认了兄长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表示不服,其中最看不过的就是孤城弱鸡一般的实力了。 回想当初,要不是醉饮山林,输了一筹,他也不会落得个二弟身份才是。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刚刚分开还没有旬日,就要这样了吗? 地榜第三十八位,比他都快要高出三十位了。 这怎么可能? 看着楚天行的疑惑,寄昙说也有些无奈,他怎么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现在都有些方了。 虽然两人都是突兀的被列入地榜前列,可是这其中差距太大了吧! 他的前身夸幻之父,临近归元之前,好歹也是地榜三十位的强者,蜕变重生,跨入十六位,也是应有之意。 可是,孤城这算是什么,记得前段时间匆匆一瞥,他还是一个初入先天的弱鸡啊! 现在这是搞什么? 寄昙说风中凌乱,看着楚天行呐呐开口:“想来应该是吧!” “世上相似之人不少,可是这姓名也雷同的,可就绝无仅有了啊!” “可是这怎么可能?” 楚天行还是忍不住吐槽,英俊的面庞都快要皱成一团了。 “他最终消失的地方,是你那里,你都不知如何问我?” “你真的不知他去了何处?” 寄昙说压下心底的慌乱,正了正神,沉声问道。 他自茅草屋内醒来,观四周无人,解开地茧无限的法阵之后,就踏步继续前往找寻血暗源头的信息去了。 可是,期间却又遇到了失神剑者的干涉,以及精灵一族的绝杀,无奈之下,只好出手重铸三光之剑。 重铸之后,才发现命格不符,无法拔出,寥寥之下,只好继续踏上找寻血暗源头的路途。 却遇到了还不死心的精灵一族,而且这一次还有精灵一族的绝代强者旸神出手。 寡不敌众之下,他只好选择拔出神剑,奈何无所响应。步入死途,退变而出,变成了如今的禅剑一如。 也恰是依靠着这蜕变一瞬的间隙,他挣脱了精灵一族的追杀。 刚一离去,却遇到了寻着三光之剑找来的楚天行。 两人相会,彼此诉说缘由,对于孤城的离去,楚天行依旧感到不解。 回顾往昔一切,楚天行已经明白,孤城乃是真心相交,此次离别,应是无奈之举。 两相交集,寄昙说找寻血暗无果,楚天行欲要寄托孤城。又觉寄昙说牵挂甚大,所以就结伴而行,直至如今。 “我醒来.......” 楚天行悠然呢喃,回想起了自己醒来的际遇。他自华芷医馆醒来,闭目再开,却只有一对姐弟,以及映鸿雪的留信。 遍目四观,四下无由一个相熟之人,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颅,却只感一阵无奈。 明晰了一切之后,他选择了告辞离别。 大哥......眼神微眯,伴着柔和的阳光,他离开了华芷姐弟的医馆。 “我醒来的时候,医馆就只有一对姐弟,其余空无一人,又如何能够知道!” 楚天行瞳孔微缩,黝黑的眸子闪烁着星光,回忆着醒来的一切,却只有一片迷惘。 “你没有问询他们姐弟吗?” 寄昙说还不死心,他一直觉得,孤城可能会知道有关于血暗源头之事。 如果找到他,那么一切都不明就都会自然解开,也不会如同现在一般,只是一片空荡。 “问过了,只是他们姐弟也不知道兄长的去向。想来,当初洛神红尘雪应该知道。” “只是不知,大哥离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促使她也离去了,只是留书一封。” 楚天行皱了皱眉,回想着自己当初疑惑之下得到的答案,大哥临走之前,应该是把他托付给洛神红尘雪照顾的。 只是后来,洛神红尘雪不知遇到了何事,选择了离去。独留华芷姐弟二人,而两人却又恰好什么都不知。 叹息声中,两人相视苦笑,各自摇了摇头,尽诉凄苦! 第五十六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白雪纷纷落下,菱形的雪花如同飘飞的风筝,散着迷人的风姿,旋转如翩翩仙子一般,徐徐降落下来。 嘶! 一片雪花落下,落到厚重的雪地上,让得本就厚重如山的雪地越发厚重。放眼望去,万里之内,一片雪白。 倒影的天空只是一片白茫茫,却是万里无云,却也不见皓日,唯有空寂。 红尘血披着单薄的红衣,茫然的前行着,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喀嚓咔嚓的声音,在这四野孤寂的环境六,显得尤其明显。 她略显迷茫的抬头看了看茫然的雪地,好似感受到了天地恶意的寒冷,紧了紧衣衫。 怎奈衣衫单薄,并不能改变什么。不知何处袭来的一息寒风卷起雪花,铺面涌来。 红尘血无奈,踟蹰的伸出卷在袖子里的手,本是白皙如玉的纤纤玉手,如今已是通红一片。 弯了弯胳膊,遮挡着迎面袭来的寒风,她卖力的向前走着。来到这里已经不知多久了,自从来到此地之后,她便开始了执着的前行。 一步一步,坚定执着。可是不知是方向错误,又或者是天地太过广阔。即使走了许久,眼前的风景还是不曾改变。 眼前好似划过一道狂放不羁,吼着诗号,豪放不羁。眼底划过一抹柔情,红尘血的意念好似得到了加强。 咔嚓! 咔嚓! 接连有脚踏雪地之声响起,红尘血踏步而走,面着不知的方向,执着前行。 自从踏出那片黑白二色旋绕的通道之后,红尘血不知为何就落到此处。 初始,她只是迷惘,不知何去何从,可是毕竟巾帼须眉,不落与人。只是简单适应,她就坚定目标,执着前行! 黑白二色旋绕的通道里,红尘血满身鲜血,滴滴鲜血缓缓划落,自指尖滴落到通道壁垒之上,继而撕裂消失。 疲倦袭来,只感觉满目的漆黑幽寂。红尘血眼睑沉重,如千斤之山,压落下来。 睡意笼上心头,她费力抵抗,脚步落到空阔的廊道上,发出踏踏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光明溢入眼中,满目唯有光明,白茫茫的光亮让她感觉一阵温暖,笑意怀上脸庞,扩散开。 这一刻,她便如同一个天真的赤子孩童一般。 失重感传来,再睁眼之时,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雪白。 僵硬的思绪环绕在眼前和过去,黑白二色在此时激荡,震荡出异彩纷呈。 感觉腰间传来震动,这种震动之感,已经是近日以来的第五次了,自从她拿到这个所谓的地榜之后,她感觉就没有停止过。 只是,不管如何震荡,她还从未打开过。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的震荡,她感觉有些引人入胜,不由的将手伸向腰间。 取下腰间的银白榜单,缓缓展开,入目看去是一道清朗人影,英姿儒雅。如同幻梦,人影划过,是一行璀璨大字。 地榜:第三十八位 人物:孤城 名号:心剑创主 性别:男 根据:独孤的剑者 兵器:心剑,理剑 战绩:云渡山上,独战风火山林,与天对弈。 眼睑低垂,红尘血睁开无神的双眼,眯眼看向榜单。微微移动,像是要把信息刻入心中。 看着看着,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嘴角微拉,向着右面拉去,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这是这种滑稽,配着红尘血倾城绝色的姿容,只会给人一种风华绝代之感。 摇了摇头,笑意收敛,她随手收起榜单,不带丝毫停歇的踏步向着风雪走去。 双眼淡漠,似是对榜单之中的孤城,已经毫无印象。眼底深处,蕴藏着的只有那一道狂放不羁,豪情万丈。 “漱冰濯雪,霞佩云冠,眇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诗号响起,红尘血一袭血衣,迈步往漫天雪原而去。 渺小如蚁,映着旷如天地,竟是给人一种人大于天的感觉。 ............... 步履草黄接天碧,踏步芳涯翠如玉。悠悠湖水荡漾,荷花点点盛开,波光荡漾,反射着天宇的七彩浩光。 映鸿雪一袭青衫,身负长剑,缓缓移步而来,踏步之下,是翠绿的青草。 蹙眉微皱,她的眉间蕴着一抹愁绪,手中秉着银光烨烨的地榜,好似是其中的色彩,惹恼了没人的心绪,他不可避免的将眉头皱的越发紧致起来。 脑海里闪烁着一幕幕画面,初逢之时的匆匆忙忙,再见之时的淡淡言语。 双目交接中那一抹躲闪,柔情溢散,动乱春光。 “你,为什么?” 抿嘴喃喃低语,映鸿雪聚神的看着榜单之中那一道清朗的人影,又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站在柳树之下,眼含温柔的看着她练剑。 剑光如匹链,划过半空,连成一片洁白,银光乍现,剑芒激荡,却好似全然的不同。 不知何时,记忆里父亲的面容开始变换,逐渐与眼前卷轴里的面容重合。 眼底好似出现重影,过去的,现在的,眼前的,记忆中的,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心底最深处那一抹触动。 “我到底该如何?” 瞳孔扩散,她显得有些痛苦,无力的将榜单遮到眼前,像是要拿它遮蔽整个世界。 包括眼前的风华,心底的春光,过去的愁绪,将来的抉择。 美人如画,青衣飘荡,失神的双眸里好像映照着一片雪白之色,仔细凝神观瞻,还可以看到那一片雪白的世界里,好似有一点鲜红在缓缓移动。 无力的将双臂垂落下来,耷拉着放到双腿两周,榜单缓缓消散,她脚步轻移,慢慢的向着湖边走去。 看着眼前的波光荡漾,轻盈的湖水清澈见底,双手上提,掀起裙摆,映鸿雪秀手捏起,攒成拳头,捶了捶腿弯。 像是要强制让它弯曲,天不负人愿,只是轻轻敲动,她就无力支撑,突兀的蹲在了湖边。 双手张开,呈倒八字形状,支撑着下巴,脑袋下垂,将绝美的容颜倒影到湖水之中。 用力的将眼帘向上拉了拉,像是要将眼睛睁到最大,以便于清晰的看清湖中的自己。 眉眼低垂,湖里的人影,就如同画轴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绝色倾城。 唯一可惜的就是,在她绝美的容颜之上,柳眉倒弯,似是蕴着满目愁绪。 第五十七章 赦天琴箕 低眉垂目,映鸿雪悠悠望着望着湖水发呆,波光涟漪,眼神呆滞。长发悠扬的飘飞,如同风中柳絮,青衣如画。 正当映鸿雪出神之时,清风传声,悠扬的古琴荡漾红尘。便如六月初降,飞雪人间,异常的凄凉,幽幽的传入耳中。 噔!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淌过映鸿雪低垂的眼睑,静静地淌着。 穆然回首, “有情的也罢,无情的也好。情天已老,霜冷残裘,愿天下眷侣,不成其好。” 一身红衣袭身,丝带飘飞,容颜清冷,舞姿翻飞。清淡如凄苦寒冬的落雪,刺骨如心,缓缓流入映鸿雪心间。 即使神思不属,见到来人,映鸿雪眼底都不由闪过一抹惊艳,背负于腰间的长剑吟吟作响,剑意勃发。 收敛心神,映鸿雪凝神以待,看向来人。神色充斥着警惕,眼底的惊艳缓缓收敛,来人实力非凡,当凝神以对。 “你,便是映鸿雪?” 赦天琴箕低眉垂眼,淡淡的言语自红唇间缓缓吐出,一字一顿,清冷如画。 即使声如寒冰,然其中的悦耳之色,却也让人沉迷,即使同为女人。映鸿雪也不得不承认,来人的魅力。 闻听眼前之人的言语,映鸿雪皱眉,不知来人有何目的。思绪流转,正色看向来人,沉声说道:“我是。” “呵!” 听到映鸿雪承认,不知为何,赦天琴箕慨然一笑,意味不名,略带嘲弄! 等待赦天琴箕收敛了笑容之后,映鸿雪才面带好奇之色,开口问道:“不知找我何事?” 话语落下,映鸿雪目不转睛,想看看她是何反应,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按了按背上吟吟作响的长剑,以做安抚。孤城之事本就淤积心头,让她愁思往复,又有人打扰她静思。 即使巾帼须眉如她映鸿雪,也是会适时的放荡一番,更何况,还是她先叨扰。 “找你,受人所托!” 清冷的言语自赦天琴箕红唇间轻轻吐出,香舌流转,将琴箕勾勒的异常迷人,曼妙的身姿缓缓摇动。 咔嚓! 咔嚓! 脚步落在青草之上,耸立的青草无奈被压迫的垂落到地上,掀起尘埃,琴箕脚步微移向着映鸿雪走去。 “不知受何人所托?” 映鸿雪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近日以来,她还未与人接触。况且如今,她心绪烦节,又是谁找人接触她呢? 低头思无果,她抬目看向赦天琴箕,希望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听到映鸿雪的疑惑,赦天琴箕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有依恋,爱慕,仇恨,嫉妒,怨念,甚至是杀气。 映鸿雪疑惑,不知她到底是如何把如此多的心绪,寄托于一念间的眨眼。 更不明白,她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如此复杂的心绪。又或者,到底是什么人叫她前来,目的何在? 会只因为她的一句疑惑,疑问,就会演变出如此的局面。 美人如画,红衣如血,不知为何,这一瞬她好像看到了,红尘血一般。 两个完全不曾搭嘎的人,于一瞬间有了重合,一样的执着传情,一样的红衣如血。 思绪落下,映鸿雪就看到赦天琴箕止住身形,深深吸了口气,凝目看着她,嘴角张合。 “他告诉我,就说,我是受孤城所托,来找你的。” 一语落,意外的名字,意外的人,意外的目的,意外的言语,映鸿雪登时心神失守,这一句话好似利剑,直直插入她的心中。 这一刹,她的面容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刹那的变换,而这一幕,却恰如其分的被琴箕看在严重,眼底的冷淡不由更甚了一分。 “愿意去吗?” 看着,站在那里失神的映鸿雪,赦天琴箕压低嗓音,暗哑的说道。 “可以容我思虑一番吗?” 抬头仔细的赦天琴箕,映鸿雪不付往日的杀伐决断,神色犹豫的开口说道。 说完这话,不等琴箕答应,映鸿雪就转身踏步,向着一旁的湖水边走去。 脚步移动,脑海里却是满目的复杂,这一刻她没有考虑赦天琴箕到此的目的。 孤城与她的关系,只在于眼神交汇一刹的彼此印心。这件事除了两人,再无人知晓。 所以,她不怀疑赦天琴箕的目的,她只是疑惑,孤城找她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者,他也是事有不协,遇到了什么......想着,映鸿雪心底不由有些黯然。 看着湖水中清丽的人影,她好似透过心底,看到了她内心的抉择,纠缠。 父亲天剑老人和睦,怜惜的眼神,慢慢垂落到她身上,眼里是满满的柔和,以及期待,祝福。 孤城,莫名的出现在父亲的身旁,一会又于他合为一体,柳树下,默默的瞩目看着一切。 还有......他,豪放不羁的练习生只是闪过就被她掩埋,消逝的无踪无影。 只是眼底那一抹自雪白天地里,移动的血红色,显得越发执着。长剑吟吟作响,羁绊着她繁杂的内心。 方才已经收入怀中的卷轴,缓缓展开,银白色的光芒照如眼中,入目看去, 地榜:第三十八位 人物:孤城 名号:心剑创主 性别:男 根据:独孤的剑者 兵器:心剑,理剑 战绩:云渡山上,独战风火山林,与天对弈。 地榜之中的数字,化作一江春水,流入心扉,那一个数字,充斥溢满了她的心房。 “三十八位?” “我是三十七呢!” “难道这就是缘分?” “或者,是你的心意?” 喃喃低语,映鸿雪低头看向湖水,湖光涟漪起,湖水中的人影离散,最终留下的只是一道清朗人影,一身儒服,黑白二色的玄剑背负身后。 这一刻,他英姿潇洒,这一刻她,低眉笑颜。 缓缓收起榜单,转过身去,看着赦天琴箕。 恰好这时,赦天琴箕也抬眼看来,不知为何,她觉得映鸿雪此时的笑容有些刺眼。 更有些刺心! 本能的将手放到心房之外,用力的按了按。 嘭! 嘭! 心跳声卓然有力,仿佛在告诉她,她活的很好。 只不知为何,她嘴角微绽,苦涩一笑,眼角红润带血,她不这么认为! “我决定跟你前往!” 清丽之声,缓缓自耳边升起,将赦天琴箕僵硬的思绪拉回。 第五十八章 分离 盈盈月光,散着淡银色的光,自天宇缓缓飘落,路过树林之时。光影离散,形成一种特殊的层次质感,倒显得惊艳。 夜幕之下,孤城一手抱着心悦,一手伸出,想要理一理有些散乱的长发。 虽然,与弃天帝的斗争是发生在心劫空间,意识之内。没有波及到本体。不过初劫之时,风火山林卷起的浪涛,不免还是给他带来些影响的。 可是,孤城方一抬手,离开心悦柔软的毛发,他就感觉胳膊内弯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低头看去,却发现心悦颤颤巍巍的睁着一双小眼睛。两只小爪子拨弄着他的胳膊,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角的银白绒毛处,还闪烁着湿润特有的光泽。 孤城尴尬一笑,低头解释道:“不就是理一理头发,没有别的意思,别怕啊!” 不知为何,自从自心劫空间出来以后,心悦就变得异常安静。一语不发,时不时的还颤颤巍巍,显得异常可怜。 孤城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说在心劫空间之内。它化合梵天印记之时,虽然也没干什么,可也表现的正常啊! 倒是出来以后,离了弃天帝,它却这样,孤城有些费解。本待找个地方仔细问询,奈何一直忙碌,也没有时间。 轻轻的拂过心悦的绒毛,将其捋顺。柔顺的毛发卧倒下来,倒成一层,铺垫在心悦身上,银光闪闪,衬着心悦回转盘旋的白色尾巴。 月光下,心悦看起来特别可爱,像是一只萌物一样,惹人怜惜。 见它还是一直紧盯着他看,孤城索性苦涩一笑,摇了摇头,也不在挣扎,随手撇了一根竹签。 打了个响指,竹签自然飞起。将他散乱的长发收拾了一下,就这样穿插而过,牢牢的固定在了他的头上。 嘴角绽开,柔和一笑,孤城将他的手放到心悦的肚子上,缓缓的拂过它胸前那一撮柔软的银毛。 可能是感受到了孤城放在它胸前的手,心悦舒服的翻了翻身子,小嘴微张,哈了口气,眯了眯眼,睡眼惺忪的闭眼睡去。 “你这是照顾儿子呢?” 等了许久,就这样看着孤城在他眼前表演所谓的主仆情深,阁主还是没忍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是真的想不通了,当年通灵之后,有圣器的不是一个两个,他就没见过,能把关系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化身。 什么玩意啊! 还真当儿子养啊! “你可以闭嘴了,不想看可以滚,没让你看。” 阁主还在想着,就听到耳边炸起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抬头看去,却是孤城嘴唇一张一合,在那里气急败坏。 没来由一笑,更加无语,这是有多在乎啊!还怕吵着它睡觉,特地凝神传音。 不留一点吵杂。 “算了算了,你开心就好!” 他是彻底无语了,不想跟这种人多待一秒,还是先溜吧!他怕再留下来,他忍不住出手干死这玩意。 什么东西啊! 到时候,亏不亏先不说,道我之体那里恐怕又是一道难题。 得亏事情已经办完。 想着这些,阁主索性闭眼。眼不见心不烦,转身伴着月色踏步离去,步伐微移,伴着他的背影,一道悠然的诗号缓缓传来,透过风声,划过耳捎。 “人道长生,算来世上何曾有。玉尊长倒,早是人间少。三千年来,历尽闲烦恼。而今世,人道开阁,赢得人间少。” 听着着清风带来的悠然诗号,孤城抬眼,出神的看着远处,看着缓缓离开的阁主。 五指微张,轻轻的揉着心悦的柔软肚皮。脑中却是思绪翻飞,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嘴角轻轻呢喃,孤城冥思苦想。他不觉得阁主来此,就为了这简单的所谓血暗之灾,或者是他所说的地榜之时。 自知之明,他孤城还是有的。人道阁主,威亚武林,实力冠绝天地,在他看来,即使比之弃天帝本体,应该都差不了多少。 如此实力,需要为了所谓的血暗之灾烦恼吗? 这已经不是当年了,往昔,他实力低微,一个八岐邪神,就逼得他不得不遁入仙山,化入轮回。 “不管如何,谨慎为上!” 眉头紧皱,孤城呐呐一眼,看着夜色中缓缓消失的阁主。 猜不透,索性他也就不猜了,徒劳之功,他是不远花费的。只要有所目的,想来之后也会露出端倪,到时候一窥真相便是。 想着这些,孤城移动脚步,趁着夜色,他也需要前行了。天命之路开启,不管眼前有什么阻拦,都需要他踏步而入,一面天地峥嵘。 抬眼看着依旧是一片血红的天空,孤城额上皱起一道裂痕,显得恼怒,愁苦。 “血暗结界?” “看来需要尽快处理了,灾劫一日不除,苦境百姓就不知会有多少罹难!” 神色间闪过一抹悲悯之态,孤城语气坚定,眉宇间闪烁着焦急之色,呐呐低语。 “先去医馆,找寻二弟......映鸿雪。” 踌躇了一下,孤城还是呢喃出了那个名字,眼底划过一丝柔情,夹杂着些微痛苦。 想着这些,背负于孤城背后的心剑闪过一道白光。 吟! 一声鸣叫,只是刹那,孤城就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于夜空之中,行色匆匆的向着华芷医馆赶去,那里有他寄托深情的人。 踏!踏! 咔嚓!喀嚓!喀嚓! 脚步声响起,只见方才孤城所立之处,缓缓走出一道人影。黑色的衣衫笼罩着全身,面上是一个漆黑如墨的面具。 黝黑的夜空下,显得异常诡异。人影双眼之处绽出两道幽光,静静地注视着离去的孤城。 过了许久,黑衣人呐呐开口,语气温和,略带些有趣。 “还真是急性子。” “嗯!还是个专心,柔情之人呢?” “呵,不过在这江湖里玩柔情,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一声轻笑,黑衣人似是有些看不起孤城的作为。 “好歹是一体同位,要不要帮你一把呢?” 幽光收敛,黑衣人摸着下巴低声自语着,像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算你命好,阁主我今天心情好,索性就帮你一把了。” 过了一会,黑衣人影抚着下巴的手倏忽停下,抬头看了看已经消失无踪的孤城。 喃喃低语一句, “该怎么帮呢?” 停顿了一瞬,黑衣人影似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才落下放在下巴的手。 “要不然叫她去?” “顺便也可以......” 第五十九章 路途之上! 却说孤城也不知道阁主竟未离去。喃喃低语一声,就放下了戒备,整理行装,踏步前行。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踏步之间,诗号响起,圣贤的映像自背间若隐若现,间杂着呢喃,圣音嘹亮。 坚心明智,正天地之心,格物致知,诚生民之念。尽揽红尘三千年,紫雾缭绕升腾起。 步履尘埃,入凡尘走了一世,出红尘经了一劫。一路走来,或是坎坷路途谁来陪,也有肆意潇洒为谁欢。 如今呢喃,只做了一把黑白二色玄,白天读作心剑主,夜晚当说理中人。 衣衫挥舞,向天漫起一滔波澜,儒袍烈烈,化一身正气凌然,星月为伴,夜路做途,踏歌向天行。 行至路中之时,天气已经逐渐转阳,皓日普照。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感觉有一股燥热感,把袖子舞成扇状,挥了挥。 一股热浪涌来,孤城叹了口气,又将袖子放下。显然这样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低头看了眼依旧熟睡的心悦,将袖筒散开,整个右臂遮到悬空,帮着它把太阳光遮住。凝目看着翻了翻身,逐渐散去眉心褶皱的心悦,孤城不由的咧嘴笑了笑。 柔和的笑容挂在脸上,溢散着周边春光一片。可惜远处漫天溢散的血色光芒,让得孤城的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血暗结界,扩散的好快!” 凝眉呐呐低语一句,孤城的脸上不由攀上一抹焦急之色。 “看来不能停歇了,还是先赶往华芷医馆处吧!” “到时候,见了小弟,也好有个打算啊!” 低语了两句,孤城神色变得郑重,慢慢的收敛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胳膊,怕吵醒了心悦。 之后,才又走上路途。 自从昨夜辞别阁主之后,孤城一直赶路,星夜未眠。倦意涌上,又加之今日天气炎热,额间已有丝丝热汗淌出。 划过显出一抹鲜红的脸颊,落到地上。圆润的汗珠并不显得晶莹,反而有些浑浊,落到地上,便如同珍珠一般,吧嗒碎成一地,溅起缕缕尘埃。 滴答! 滴答! 汗水滴落,孤城只做不知,踏步继续向前行走。大日行空,从天宇的正中缓缓向着西边落去,一抹夕阳的橙红色划过天宇。 落到虚空,漫过孤城背负在身后的长剑,黑白二色混着夕阳的颜色,显得异常璀璨和美。仿佛给这把方才出世的神剑,谱上一层历史的烙印。 苍老,厚重,史诗的气息缓缓自剑上传出,绘成一卷绝美的画卷。 夜幕降临之前,孤城终于赶到了他来时的小树林前。 哼哈! 鞥! 粗重的喘息声自孤城喉咙里传出,顾不得疲惫。他感觉用力赶路,踏步向着前方的树林赶去。 顾不得地上散漫的尘埃,随手掀了掀衣袍,孤城就随地躺下,也顾不得所谓的形象了。 现实毕竟和梦幻还是有几分差距的,那种踏步便是天涯,一步走出,诗号嘹亮,便是目的地已达的错觉。 于现实之中,却只换的满目苍凉,一身疲惫。 休息了一会,粗喘了两口气。随手取出水壶,喝了两口,壶里的水,还是他今日路过一条尚未干枯的小溪时,自己动手亲自接的。 得省着点喝,水很少的。喝了一口,摇了摇水壶,就听到哐当哐当的空荡声传来。 孤城无奈苦涩一笑,将壶盖拧上,随手收起。用力的腾挪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舒服的躺倒在树上。 长喘了口气,像是要把全身的晦气吐出去,这时候才低头看向怀里的心悦。 心悦这时候已经是满身湿润了。一路赶来,炎热的天气混合着他流淌下来的汗水,将心悦本是银白光润的毛发浸染成一团一团。 苦笑一声,这时候的心悦看上去有些滑稽,像是一团揉搓滚动而成的破布一样,整个环成一团。 “你啊!可气死我了。” 看着这样的心悦,孤城不知是喜是悲的吐槽道。 要不是它状态不对,想他孤城也不至于遭受如此罪难,不说赶路的事,起码不会窘迫到连一口水,都要省着喝的地步。 孤城正想着,准备将它散乱的毛发整理一下时,低头才发现。趁着这点功夫,心悦已经醒过来了,正眨巴着小眼睛看着他。 “醒了?” 柔声细语的呢喃了一句,他也不敢大声说,怕又引的它有了什么误会。 本来就已经自闭了,再大声,怕是真的要变成孤儿了。 可能是听到了孤城的言语,心悦两个小爪子像里缩了缩,毛绒绒的小脑袋弯了弯,挤向孤城怀里。一条大尾巴将整个身体裹夹住。 这样,它才好像是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抬起头,眨巴了下小眼睛,点了点头。眼底升起一抹孺慕之情,看着孤城。 看到突然变得胆小至此的心悦,孤城伸手摸了摸它裸露在外的大尾巴。 捋顺毛发,缓缓揉搓,将它攀缩的身体整个梳理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看向怀里。 柔和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孤城尽量的将声音拉低,放的平稳,怕它受到刺激。毕竟这还是自从踏出心劫空间之后,首次交谈。 说这话的时候,孤城倒是有些怀念心劫空间之内的时候。那时候两人施展了双神合一之术,彼此心底的秘密,想法可以一览而尽,那里还有如今这许多事情。 听到孤城的疑问,心悦显得有些踌躇,大尾巴一会缠着孤城的胳膊,一会掩着它的双眼。白色的亮光,自方升起的月光间反射。 星光璀璨,映照的它异常踌躇,等了许久,才见它掀开尾巴,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谄媚之色,看着孤城说道:“你不会抛弃我吧!” 看着这样的一副画面,孤城只感觉刺目,什么时候起,它居然已经.......是我太苛责了吗? 如同一柄利剑,插入心中,是一种刺心的痛,痛彻心扉。这可是和自己相伴千年的伙伴啊! 想着这些,孤城眼角溢出一滴晶莹,湿润。嘴角咧开,露出些柔和的笑,孤城才摇着头,赶忙说道:“不会,不会,你可是我拿命换来的,丢了你,我多亏啊!” 好不容易开口说话了,不抓紧时间,恐怕......只是它话语里的信息,想来却不免令人心寒。 第六十章 心悦的自闭原因! 昏暗的夜色下,华胥脸上显得有些焦急,焦躁不安的推了推自家的姐姐。 “姐姐,美人姐姐走的时候,让我们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怎么还在等啊!” “你看,那边的血红之色已经快要蔓延过来了,再不走的话......恐怖就没有机会了啊!” 说着,指了指天边。那里一片血红气息弥漫,间歇还有一丝幽暗之色闪过。凄凉,残暴,杀伐,灭绝的气息若隐若现的在那里盘桓围绕。 “这........” 华芷洁白如玉的无暇面孔显得有些踌躇,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伸出她的纤纤玉手,摸了摸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华胥。 开口说道:“天行公子走的时候,可是让我们通知一声孤城公子,或者鸿雪姑娘的啊!” “当初孤城公子留下诸多银两,让我们照顾天行公子。若是找回来,发现没有人的话.....岂不是会很着急!” 想着孤城临行前的安排,还有映鸿雪走前的叮咛,华芷白皙的脸上,不免多了几分内疚。 “可是,村里的人都走光了啊!他们说,那片血光会吃人的,要是过来了......” 说着,华胥上前有些害怕的抱着姐姐,希望她能给他带来安全。村里人说的恐怖,华胥年龄毕竟不大,听了传言,难免就会有些害怕,这也是他摧折姐姐离开的原因。 “那......我们等到明天,如果明天还没有人回来,那我们就离开吧!” 听到弟弟的言语,华芷也有些踌躇。虽然父亲教导他们要诚实守信,可是毕竟涉及到生命,若是只有她一个还好。 可是...... 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抱着她的弟弟,这可是华家唯一的血脉了。父亲去的早,长姐如母,她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涉险。 明天如果事有不协,不如先将弟弟骗走,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着。眼睑低垂,华芷淳朴的内心里不由多了些盘算。 对于孤城的交代,若是不交代清楚,她怕会出事啊! 想着映鸿雪和楚天行走前的行色匆匆,华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与此同时,她没有发现的事,天边的血红离此越发的近了。 .............. 小树林里,心悦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跃,正围着孤城的头到处乱飞,还时不时的抽出大尾巴拍一下孤城的脸。 让孤城不厌其烦,不过看在她刚从自闭状态走出来。别再出个万一什么的,索性孤城就暂时忍了。 同时,心底也不免的有些无语。 其实这事还要从心劫空间之内说起。那时候,为了应对将要到来的劫难,孤城发动了双神合一之术。 将他的思绪和心悦的思绪串联到一起,那时候孤城忙着打斗。 加之心悦头脑简单四肢更简单,脑子里一眼望去,和一片空白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也就懒得看心悦的记忆,可是孤城不同啊! 自从弃天帝降临,孤城发动心剑之术,斗战就成了孤城和弃天帝两人的事。 身为事件主角的心悦,倒是空闲了下来,一时间无事可做。 打架又插不上手,它一个无聊,就躲到角落里,偷偷的窥伺孤城记忆去了。 要是搁在以前,看就看了,也没什么。毕竟两个人几乎寸步不离,几乎没有隐瞒,也不存在误会什么的。 可怪就怪在这窥伺时间上,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这边孤城刚对映鸿雪有了那么点意思,爱恋之心掩埋心底。 那边就被心悦看到了,这一看不要紧,可是出事了啊! 在它眼里,那知道什么一见钟情,相守终生。在它看来,就是孤城看上别人了,不准备要它了。 本来,单是这件事也不至于搞成这样。毕竟,虽说它有些傻,有些单纯。 但也知道,两人相处上千年,不可能就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孤城就把它给抛弃了。 “你确定了,你真的消失了所有能为?” 孤城抬头头看着飞在半空的心悦,再次问道,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不应该啊! “嗯!” 心悦点头如捣蒜,确定孤城不会赶走它以后,它就又恢复了本性。 倒是孤城也已经习惯了它二皮脸的性格,见怪不怪的看着,懒得搭理它。 却说,心悦方才之所以一路走来,小心翼翼,一副怕孤城扔了它的样子。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放在另外一件事上。那就是,自从踏出心劫空间之后,它的能力就全然消失了。 失去了勾连天地棋盘的能力,它的验算之能,跨越时空之能跟着尽数消失。 恐怕现如今唯一留存的,也就是它那副宽敞的本体空间了。 想着心悦的遭遇,孤城皱了皱眉。如今想来,这样倒也没错,它的能力本就和天地棋盘挂钩,隔断阻碍,自然就消失了。 “那.......人道阁主,到底是依靠什么,建立的人道阁呢?” “如今的人道阁又是拿什么在维系?” 想到这些,孤城就想起了放才分离的阁主。 孤城疑惑,同时对于这个一体同出的兄弟,戒备更深了一些。 “不管这些了,如今我剑道已成,足以面对天下高手。对于心悦的依赖也已经少了,没了便就没了吧!” “只是......” 低语一声,孤城放下心中的介怀,理了理思绪。 既然已经搞清楚了心悦的状况,他也就该继续上路了啊! 血暗结界的事情,事关重大,若是不抓紧时间处理。不知又会有多少人罹难。 更何况,他还答应了阁主,要接手地冥血暗七灾的操控权。早日入局,也算抢几分主动之权了。 思维落下,驱散了眉间的褶皱,孤城挥了挥手,向着一旁到处乱飞的心悦喊道:“走了,再不走真把你扔了啊!” “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了。” 半是玩笑,半是胁迫的话语落下,心悦赶忙扇舞着大尾巴飞过来。 落到孤城肩上,张开小嘴,气急败坏的缠着孤城的胳膊,同时嘴上不停,气急败坏的怒吼着, “你果然还是想扔了我,我早看出来了。” “你现在心里念里只有那个映鸿雪,那里还有我?” “是不是?” “我咬死你,啊!” 夜幕落下,星光璀璨,月光迷人,悠扬的人影拉到越来越长。月下,是打打闹闹的一对冤家。 第六十一章 离去的两人 初阳缓缓升起,天边的鱼肚白逐渐被染的淡红。而另一边,却又是骇人听闻的血红。 华胥拉着华芷的胳膊,摇摇晃晃着说道:“姐姐,走吧!” “再不走就彻底过来了,你看。” 说着,指向了天边的血红之色,那里是精灵一族至强者,开启血暗结界,形成的晶塔笼罩范围。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扩张,弥漫整个苦境大地。 “你说了,等到今天就走的。” 说这话的时候,华胥一脸的惊悚之色,毕竟年龄不大。对于死生之事,他还不能看淡。 “那,好吧.......” 向着旷远的天边望了望,确定那里无人到来。华芷才勉强应答了一声。 说着,牵起华胥的手,理了理背上庞大的包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走着,她还不时转身一步三回头的看看医馆。 眼底闪过一抹留恋之色,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如今背井离乡,不免有几分伤感。 而且,答应孤城公子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却要就这样离开,想起父亲的叮咛,华芷咬了咬唇,愧疚之色一闪而过。 深吸口气,闭眼再开,脸上显出郑重的神情,毅然决然的踏步而走,欲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华芷姑娘!” “嗯,幻觉吗?” 低低呢喃一句,华芷不由摇头苦笑了一声,摸了摸一旁华胥的长发,理了理凌乱的衣冠。 “华芷姑娘!你要去哪里?” 又是一声呼喊,这次比之方才还要清晰几分,恍若耳边。 华芷皱了皱眉,拉了拉一旁呆立的华胥一把,呐呐道:“刚才,不是你嚷嚷着要走吗?” “怎么不走了?” 疑惑的问询了一声,转身看去,才发现华胥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身后。 怎么了? 疑惑升起,华芷不由转头看向身后。 入眼看去,一人身着儒服,身被黑白二色玄剑,长发及腰,随风飘荡。 英俊的面上,正一脸焦急,极速向着这边靠拢过来,怀中搂着一只体色银亮,尾巴雪白的萌物。她认识那只萌物,心悦! “孤城公子!” 华芷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眼睑上拉,双手捂嘴,显得激动非常。纤瘦的身体甚至有些抖动,本来都已经要放弃离开了。 这....... 真可谓是绝处逢生啊! 孤城眼睑华芷如此模样,一时无言。行色匆匆的走到华芷身前,看着一身欲要远行的装扮,心里蕴藉着千言万语。 但是,看着眼前一脸激动的华芷,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等了一会,眼见华芷收敛了情绪,不再激动。华胥也搂住姐姐的胳膊,偷偷看他的时候。 孤城方才开口,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还有......” 还有小弟的去向,以及映鸿雪的去向。只是话到嘴边,一时淤积,竟是不知该如何表达。 一时呐呐。 “孤城公子是想要问询天行公子和映鸿雪姑娘的去向吗?” 看出了孤城的为难,华芷善解人意的疑问道。 “嗯!” 孤城收敛了下情绪,点了点头,认真的看向华芷。不知道自他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两人又去了何方。 还有......他们是何时醒来,又留下了什么言语。 千言万语,有太多太多的想要问询。这时候,他早已经忘却了,来时所预备的再次相会。 以及,那准备了许久的所谓言语。在现实面前,不论高下,都要低头,这时候,他只想知道,她去了那里! 同时,心底的黯淡之色,不免越加浓郁起来。 她难道已经对我厌烦至此,见一面都不愿意吗? 想着,孤城的双眼一时显得有些空洞,无神。 正当孤城思维发散,想入非非的时候。华芷也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整理了下语言。 开口说道:“公子走了不久之后,映鸿雪姑娘就找到了我。” “说是她有事,要先行离开,并且嘱托我照顾天行公子。” “.......” 华芷状似回忆,喃喃的言语。眼神迷离,像是回忆着往昔的画面。 白皙的脸颊,迷离的眼神,质朴的衣衫,纤瘦的腰肢,将华芷衬托的异常迷人。 孤城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华芷,声怕漏听了一句。过了一会眼睑华芷不在言语。 孤城才焦急的开口问道:“那她走前,有没有说过别的?” “或者是,她走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说起映鸿雪,孤城一时间心神失守,不免多说了几句。让得一直卧坐在他怀里的心悦又开始了躁动。 一条雪白的大尾巴,忽悠忽悠的在孤城眼前划过。孤城一手伸出,一把按下他的尾巴,用力的按着。 眼神却一定不定的凝视着华芷。 “她走前吗?” 华芷呢喃一句,又陷入了回忆。看的出来,华芷是一个迷糊的姑娘,说话做事总是小心翼翼,不愿有丝毫差错。 “我知道,我知道!” 华芷还在沉思的时候,一旁呆立的华胥这时候倒是活跃了起来,跳着说道。 听到华胥的言语,孤城不由的转头看过去,想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信息。 “我记得美人姐姐走的时候,好像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嘴里还呐呐着说着些什么......” “心事重重,说着些什么?” “说了什么?” 孤城抓住关键,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之色,赶忙开口问道。 “我记得,好像是,孤城,父亲,练习生,还是什么.....” 华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免低了许多,并且偷偷的看着孤城,有些害羞。 “孤城,父亲,练习生?” 孤城跟着呢喃了两句,摇了摇头,还是想不明白到底代表着什么。 只是知道,她没事就好了。 想着这些,孤城一时间有些消沉,沉思了许久,变得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才转为正色。 “那不知,天行又是怎么回事?” 放下映鸿雪的事情以后,孤城的状态恢复了正常,抿了抿嘴唇,双目盯着华芷。 华胥毕竟是个孩子,问一些.....小事还行,涉及到其他。他还是更加相信华芷一些。 “按照公子的嘱托,天行公子我们一直在给他喂食迷药。所以他是在公子走了三天之后才醒来的。” “他醒来以后,问询了一下公子与映鸿雪姑娘的去向,便也没有说什么。” “而且天行公子的离开,与远处的血红迷雾有关系。” 说着,华芷指向了远处血暗结界扩散引起的血舞,神色肯定的说道。 第六十二章 友情 看着华芷所指的方向,孤城回头随之看了过去,入目的却是越发接近的血色迷雾。 “血暗结界!” 低声呢喃一句,孤城疑虑更甚。他不明白,血暗结界的扩散,怎么又会和楚天行牵扯上联系,不应该啊! 孤城疑惑,难懂! “难道是?” 突然,孤城瞳孔扩散,只是刹那便已经睁到最大,像是有什么吃惊之事。 “听说那片血雾会吃人,好可怕的。天行哥哥离开的时候。叮嘱我们早早离开这里。” 孤城还待细思,就听到一旁一道稚嫩中夹杂着几分焦躁的声音急急传来。 “胥儿!” 华胥还待多说,华芷已经伸出纤纤玉手,遮住华胥的嘴,不让他多言。脸上显出一抹羞红之色,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有些失神了,不好意思。” 孤城回过神来,内心闪过一丝内疚。才想起两人只是普通人,如果血暗结界袭来,两人恐怕难有抵抗之力。 皱了皱眉,如今的情况,还是先帮衬着华芷姐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才是,若不然。 看着越来越近的血暗迷雾,孤城的心也沉了下来。 毕竟两人只是普通人,若是沾染了血暗结界的气息。恐怕,生死难料啊! 想着这些,孤城低头看向躺在他怀里正无所事事,一脸愤愤不平表情的心悦。 吩咐道:“显化本体,带我们离开此地。” 一语落下,却是半晌没有反应,心悦眨巴着一双小眼睛。一脸无奈的看着孤城。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如今已经失去所以能力了。失去了勾连天地棋盘的能力以后。 我现在和咸鱼已经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了。至于穿梭时空,打开时空黑洞,都已经是往昔之事,化作流觞了。 等了半晌,孤城见还没有反应,尴尬一笑。想着华芷两人挥了挥手,表示抱歉。 方才低头看向躺在怀里的心悦,却见它正一脸无辜和嫌弃的看着他。 问搜道:“你做什么?” “我已经失去能力了啊!” “什么都干不了了,我还要问你要干什么呢?” 心悦顺口反问了一句,心底呢喃。你心里烦,我心里比你烦的多呢! 本来是去能力就已经很伤心了,可是你不仅不安慰一下。还时不时拿来暗示一下。 不是人就可以这样了? 宠物难道就没有人权了吗? 孤城听到心悦如此一语,无奈的捶了捶额头,只想打死这玩意。他又没说让它干什么,何必自作多情,自我猜想呢? 跟着指令走就是了。 “我说,你是失去了能为,还是丢了脑子呢?” “我让你怎么样你就照着做就是了,那来那么多废话?” “我只是想让你化为本体,展开你的本体空间,携带着她二人,离开此地,又没让你干别的。” 心里无奈,嘴上还不得不解释,不然时间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看着两人沟通的时候,华胥是一脸想笑不能笑的憋笑表情。 在他心底,英姿飒爽、逍遥帅气、无所不能的孤城哥哥,没想到还有如此的一面。 想笑,可又顾忌一旁的姐姐,不敢笑。所以就是一脸憋笑,把个小脸憋的通红,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华芷虽说质朴单纯,不过如今也是差不多的表情。等到了想要等来的人,又得知自己没有了生命的威胁。 多日以来,一直活在压迫之中的华芷,也不免露出一抹质朴的笑容。 笑意涌上脸颊,好似给她洁白的脸颊添了一抹生机。柔和的笑容,如同春季拂过的一抹清风,给人带来温润。 教训完心悦的孤城抬头,看到的恰是这温柔和谐的一抹笑意。一时间心湖波澜,好似受到了无端的影响。 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只是刹那,他就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咳嗽了一声。 听到咳嗽声,华芷自知失态,也收敛了笑容。不知是不是孤城的错觉,他感觉华芷的脸颊越加羞红了一些。 另一边,被训斥了一番的心悦在摇摇晃晃中,化作了本体。 一道闪烁着星光的罗盘自半空中,突兀的显化出来。悠然的悬浮于半空中。 罗盘前,是一道心悦有意显化出的光圈。踏过光圈,就可以走入星月罗盘之内。 失去了勾连天地棋盘的能力之后,心悦唯一留下的,恐怕也就是它体内这一片硕大的空间了。若不然,它就彻底的废掉了。 将两人让入星月罗盘之后,孤城收起罗盘,踏步悬浮身形,向着远离血红颜色的地方飞去。 身形悬浮,一袭儒袍笼罩全身,身后黑白二色玄剑寄体,悬于孤城身后。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踏步之间,诗号响起,圣贤的映像自背间若隐若现,间杂着呢喃,圣音嘹亮。 坚心明智,正天地之心,格物致知,诚生民之念。尽揽红尘三千年,紫雾缭绕升腾起。 却说孤城一手迟罗盘,一手掀衣袍,挥展衣袖,身影腾飞,欲要先带着华芷姐弟远离是非之地。 星月罗盘之内,此地孤城站立,面前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华芷姐弟。 看到孤城到来,两人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赶忙围到孤城身边。华胥一边抱着姐姐,一边还有些好奇的看着四周。 来到陌生的地方,人总是会选择性的靠近自己熟悉的东西。 “你俩且先不要接近于我,我这只是一具心念之体,非是本体。若是离的近了,怕会受到影响。” 眼看华芷两人都快要靠到他身上,孤城不由有些无奈的开口阻止。 他的本体如今在外界,正带着几人离去,而他又想要了解一下当初的详细情况。 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划出这一道心念。 心念之身,虽说对于斗战之道毫无帮助,属于一触及散的那种,不过简单的交谈还是可以的。 “华芷姑娘,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当初的事情吗?” “鸿雪和天行,他们醒来以后都说了什么,对你交代了什么,又是为什么离开?” “这些事,如果你清楚,就都告诉我一下。” “这些事对我很重要。” 诚挚的看着华芷,孤城认真的说道,此身虽然已经入世千年。然而,往昔一直出入随心,熬制大道。修的是一个无情无念,唯心唯一。 只是这一次,本体沉睡,再次入世,洗练尘心,才有了蕴藉感情的基础。 唯二友人,牵挂心中,难免在乎,自然郑重。 第六十三章 勘破真如思入局! 然而这次,这两个人,这两个自己所在乎的,所牵挂的人。 一个自己心动之人。一者自己结拜所认的兄弟,两人失踪,他也就难免牵挂了。 听到孤城问的认真,华芷皱眉细思,争取回忆记忆里的一点一滴。 见到如此,孤城赶忙住声,收敛了动作,紧张的看着华芷。 好像生怕她的一点动作,打乱了华芷的思绪,继而忘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过了一会,孤城已经是满手是汗,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他才听到华芷呐呐开口,讲解道:“映鸿雪姑娘走的时候.......”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这次华芷说话的时候,华胥并没有打断。可能是他也感受到了事情重要,或者是察觉了气氛的压抑。 半晌之后,孤城脸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点了点头,神情认真的看着华芷说了一句, “谢谢!” 说这话的时候,孤城满脸的感激之色。实在是这件事对他太重要了,即使镇定洒脱如他,也不免郑重对待,但凡有一点进程,就激动不已。 说完这声谢谢之后,孤城便急忙低下了头,静静不语,一言不发的开始思考。 来回踱步,脑中却是脑中思维流转,思索着方才华芷话语里的信息。 “鸿雪的信息和方才华胥所言没有什么出入。” “那想来便是真实。” “父亲,我,练习生?” 呢喃几声,孤城皱眉。想了想两人一路来的交集。 还是洗练前尘时遗患啊! 感叹一声,孤城的眉头不由皱起,过了许久方才缓缓散去。 看来,还是有些小觑了它的影响啊! 不过,如此看来,鸿雪应该是安全的。 一时半会,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是。 “父亲,我,练习生!” 又一次低声呢喃,父亲应该便是她的父亲,天剑老人了。只是,他已经辞世而去,不该考虑。 留下便只有我和练习生,如今我在这里,无所谓考虑。那么还有练习生,她去找练习生了吗? 想起练习生,孤城就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烦躁。深吸口气,强行抚平内心的烦躁,加速了来回踱步的速度。 像是要把内心的烦躁甩出体外一般。 “鸿雪之事暂时无碍,只是天行,你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想着孤城陷入沉思,身旁清风吹过,长发飘飞,带起了孤城悠扬的思绪。 一手紧握心悦罗盘,一手背负身后,速度却是快了又快,还是赶紧把华芷二人送到安全之地,如此也可安然进退,无有挂碍才是。 身旁清风拂过,指尖摩拭流沙,脑中是转动不停的思绪。思及这一路以来的交谈,或者话语中的漏洞。 思维无果,不免便将范围扩散开来,想着如今台面上的那些个大触。 天迹? 地冥? 人觉? 嗯,人觉! 想起人觉,孤城才突兀的回忆起了楚天行的来历,不由瞳孔紧缩,身形有了一瞬间的晃动,握着罗盘的手勒出一道血红。 难道他当初告诉了你此事吗? 所以,眼见血暗结界开启,你才会急忙赶去。 想着此事,孤城又复想起了他那位深沉如墨的师兄,人觉。 “看来,一场血暗灾劫,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啊!” 孤城眼睑低垂,语气却不负方才的沉重,反有些跃跃欲试在里边。 前些时日,他与人觉照面。当日,人觉信誓旦旦,一副似要悔改的样子。不过,看如今楚天行的动作。 孤城摇了摇头,他现在有些不太信了啊! 由于童年的经历,他这位师兄,心思总是最为深沉。别看表面看去,地冥执掌杀伐,造成了这偌大的杀劫。 实则,他其实最重感情,对于同门中人,他如何都是下不了手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倒是人觉......他的心思,能为,以及狠辣。 嘴中呢喃,孤城抬首,悠然的望向远处高升的皓日。 “不过.......” 不过也不排除是楚天行自作主张,本来他也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想起,两人二次照面之时,他对于夸幻之父超脱的挂念。 孤城就只感无语,这不是没有可能。多日相处,孤城对于楚天行的性格可算了解。 他看上去性格爽朗,豪迈大气。实则孤高内敛,难以接触。可是在这一抹孤高深处,又夹杂着一抹最深沉的重情,温情似水。 看起来,他倒像是一个三重人格一般都存在,际遇如何全看你能靠近他心涟之处的第几层。 而以孤城的观测,夸幻之父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甚至是他人之最天命的加持。 他之心意,却是已经走入了楚天行的第三层心境。如此这般,重情如楚天行,若是放心不下夸幻的安危。自主觉得加入这场强者的盛宴,其实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不谈这些,天行大概率怕是已经前往血暗结界之处了。如此,不知是好是坏!” 好处,当然是,已经知道目的地,到时候赶去,自然会见到身处期间的楚天行。 坏处却更加让人头疼,毕竟如此大局,天命历途,每次这般大劫,苦境就不知道要死多少所谓的前辈,豪侠。 贸然参与其中,恐怕结局难料啊! 脑中思量,心思却不在沉重,好歹算是明晰了两人现如今还算安全,只要自己即时赶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要紧。 落幕的夕阳之下,天边却依旧是一片血红,远处红烟阵阵,残阳如血,仿佛在预示着这即将掀开的未来大幕。 “华芷姑娘,苦境将有大劫起,我也无暇顾及你们,所以便只能讲你二人送到此处。” “前方,有一高人隐居,他之能为可称惊世,这是我与他书就的信件。” “你前去之后,将信给他,想来,看在我的面上,他应会照顾你姐弟二人的。” 说着,孤城将信件递给华芷。他也有难言之隐,如今大劫起,除非无奈,凡事隐士之人,都在闭颂浅谈,不愿涉世。 他若如今前去,恐怕不仅摆脱不了他,连见面都要困难。如此之下,只有出此下策。 看在他的面上,想来,他应会照看几分。 “孤城公子,你不前往吗?” 华芷柔柔一笑,喃喃言语。纤瘦的身形微欠,一手放在华胥头上,摸着他披散的黑发,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被华芷搂在怀中的华胥,脸上也显出恋恋不舍的神情。 “我吗?我却是还需前往找寻天行和鸿雪,所以不能陪同你们前去了。” 孤城脸上显出几分歉意,面上认真的说道。已经入劫,又如何还能连累别人呢? 内心呢喃,孤城出神的望着华芷,细细叮咛。将两人安抚好了之后,孤城踏步转身,在两人依恋的神情中,挥手离去。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踏步之间,诗号响起,圣贤的映像自背间若隐若现,间杂着呢喃,圣音嘹亮。 坚心明智,正天地之心,格物致知,诚生民之念。尽揽红尘三千年,紫雾缭绕升腾起。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长啸一声,孤城挥动衣衫,长袍遮蔽身形。毅然决然向着天边血红之地赶去,那里灾劫起始,晶塔迤逦。 “孤城哥哥!” 华胥呐呐低语,显得低沉,依依不舍,陌生之地,又失去了依靠,像是孤独无所依的孤儿。 “胥儿!” 华芷抚了抚他的额头,轻声安慰,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晶莹,又强行压抑,安慰着弟弟。 第六十四章 魔始,九婴 幽界初深的大殿之中,幽界之主夔禺疆盘膝而坐,身后两道人影若隐若现,起起伏伏。 其中一道人影紧闭着双眼,身姿妖娆,妩媚动人。一身紫衣缭绕,蹒跚着丰满的身姿,嘴角微绽,似笑非笑,却自有一股诱人风姿。 另一道人影,黑衣袭身,衬托着雄壮的身姿,似是王者君临,气度非凡。眼睑下拉,遮着双眼,一股无双气势压迫而来。 虚幻的人影在夔禺疆身后飘荡,魔源流转,魔气出体浸染虚空,也渲染着两道虚影。 随着时间推移,两道人影好似自虚幻走出,越来越真实,紫衣女子妖娆的腰肢扭动间。显出倾城绝色的面容,白皙的脖颈高扬,显得倨傲不凡。 黑衣王者气度十足的男子,随着人影化现,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魔意升腾。幽界动荡,似是幻影,王者君临。 盘膝而坐的夔禺疆,额间流淌汗水,凝聚为一滴滴浑浊的汗珠,沿着眼帘落到漆黑的幽界王座之上。 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倏忽一刻,夔禺疆紧闭的双眼睁开,一道黝黑的精光闪烁,喷涌而出,虚空炸裂,溅射为点滴碎末,划开一道漆黑的裂痕。 突然,虚空一道君临天下的气息压迫而来,虚幻的黑衣男子化为真实喃喃开口。语出,却是震人心魄的言语,诗号如雷霆,蓬勃炸响。 “一睨仙魔惊叹,一笑天地独尊,六界布武,在予一人,始主藐神话。” 诗号落下,黑衣男子男子闭目凝神,回收气息,气息微绽,一道黝黑如墨的气息,浸染虚空,仿若在宣誓主权。 微微欠身,魔始看向端坐王座之上的夔禺疆,神色恭敬,弯腰拜倒, “魔始见过本体!” 夔禺疆闭目坐在王座之上,内源流转,将磅礴绽放动荡的魔源收回,方才缓缓睁,眼凝神看向弯腰站立的魔始。 沉吟许久,方才开口说道:“且先起身吧!” 此话落下,夔禺疆便不再言语,转而看向依旧处于虚实相间的紫衣女子。 眼帘低垂,静默如烟一,言不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只是黝黑的眼珠转动,不免流露出几分伤感之色。 似痛恨,似怨怒,最终却化为轻轻一声叹息,好似往日如烟,尽赋笑谈,再难回首。 真实与虚幻交织,紫衣阑珊,衣领高立,遮掩了白皙的脖颈,下巴尖圆,抵到锁骨之间,绝美的面容上镶刻着两颗好似紫水晶一般的眼珠。 晶莹璀璨却一动不动,便如童话故事中沉睡的白雪公主一般,容颜惊世,沉鱼落雁。 千秋夹裹在一瞬之间,蹉跎误会了终身,魔始脚步微移,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笼罩与一片血海之中的紫衣女子。 嘴唇一张一合,低声呢喃:“九婴,全体的九婴吗?” “呵,不知与我这冒牌魔始相比,实力又如何?” 他嘴角咧开,含着几分笑意,似是自黑,更多的却是不屑,像是有些看不上沉睡的九婴。 正当魔始不屑之时,却见一片血海溢满天宇,血流漂橹,伏尸百万,哀嚎之声肆意。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冷言,冷语,冷艳的面容,承托着漫天的血海,幽界圣母九婴踩踏漫天血海,踏步而来。 冷目看向一旁一袭黑袍的魔始,一掌拍出,天地动荡,血河滚滚。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没有半点礼数。便让我教训你一番,免得来日犯错,破坏了大计!” 随着磅礴一掌,九婴眼底闪过一抹轻视,讥笑道。 “区区后辈,找死!” 眼见九婴袭来,魔始震怒,同样一掌回击。血色流转,漆黑如墨,两道盖世的掌印交集,悬空霹雳一声。 四下破碎,掌印也随之消散。眼见如此,九婴轻哼一声,淡淡言语:“倒是小看你了,再接我第二掌。” “够了!” 话语刚落,掌印未出,便听一旁端居王座之上的夔禺疆一声怒吼,魔威震荡,将两人的气息彻底压制。 千斤之力,压迫身上,魔始竭力抵抗,却只感魔源流转滞涩,隐晦不动,无奈之下,只有后退卸力。 另一边,圣母九婴与之相比,也好不了多少,脸色已是一片煞白,眼底闪过一丝暴戾。 大殿之外,无间鬼后看着王殿之中升腾而起的震天气息,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扭动腰肢,回身向着身后魔兵吩咐, “守好此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有人踏过此地。” “知道没有?” “若是有人敢强闯,有死无生!” 美颜的脸上显出一抹狠厉,无间鬼后决然命令道。 “遵旨!” 听到无间鬼后的命令,再看着她磅礴而出,似是随时可能出手的模样。四下魔兵不由一怔,赶忙跪付在地,齐声应答。 齐声应答,声势动天,幽界虚空都好似要被震塌。 顾不得关心身后状况,无间鬼后踏步虚空,向着王殿疾驰而去,幽光闪烁。 王,你可前往不要出事啊! 眼含焦急,鬼后不免更加担心。夔禺疆本就自纵横峰重伤归来,如今王殿动荡,她怕是有外人入侵。 王殿之中,夔禺疆收回气息,有些不耐的看着面前两人,神色恍惚。 空寂的大殿上,响起夔禺疆厚重霸道的声音:“本是一体,你们要是再敢敌视。说不得,我便让你二人一体同魂,分出个胜负成败来。” 淡淡的言语落下,虚空好似吹过一抹黝黑的清风,魔始只感一阵刺骨的寒冷自内而外的散出,虽非雪地,却是寒冷十倍。 九婴也收回了怨怼的双目,双眼微眯,有些闪躲之色。 看着如此的两人,夔禺疆凝目,心底呢喃。 不知此次所为,是对是错。 前番,幽界动荡,五者交汇,剩下的唯有三人,魔主夔禺疆,冥帝罗睺,剑者风之痕。 虽然此三人留存,但也各自复出了代价,身为地主的他首当其冲,幽界破损损失一半,本源动荡,至今不息。 冥帝罗睺看似为最后的胜者,完满收场,可惜自昔日一战以后,他便隐退不出,如今主持冥界大局的却还是鼋无极。 如此思来,也是伤势沉重的局面。 风之痕最是惨淡,受制与他,神智全失。 这样看去,表面看去损失最为惨重的他,方才是最后的胜者。不仅收有再越巅峰的剑者风之痕,而且还收敛了魔始残骸。 可惜,见证了昔年巅峰一战的他,对于这般收获,又如何还能看在眼里。 眼帘低拉,幽暗的魔殿深处,端坐的夔禺疆一瞬间显得幽深,恐怖,气魄狰狞,便如一头择人而噬的荒古魔龙。 第六十五章 暗谋(上) 无间鬼后急急而驰,神色焦急,眼见王殿在前,速度越发迅疾,一步踏出,便落在王殿之中。 抬头看去,却见魔主夔禺疆端坐王座之上,神色深沉。一旁立着两人,九婴神色惶恐,身缠血色,呆立一旁。 另一边,即使魔主压迫,魔始依旧傲气磅礴,身姿迤逦。紧要牙关,不愿乞拜。 “魔主!” 看到魔主夔禺疆无事,无间鬼后松了口气,同时不免有些惶恐不安,弯腰战战兢兢的说道。 “来此何事?” 看着颤颤巍巍的无间鬼后,夔禺疆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淡淡开口。 “属下见此处魔气升腾,恐出了事端,所以......” 说这话时,无间鬼后闪闪躲躲,抬着眼帘看着面无表情的夔禺疆。 窥伺着一旁的圣母九婴和魔始,感受着刺痛肌肤的炽热眼光,她身形微颤。 圣母九婴,怎么可能? 无间鬼后心底呐喊,只觉得自己这次撞破了魔主的大事。 是不是.......要....... 想着,眼底闪过一抹释然,索性放下压抑,抬起头仔细端详着王座之上的夔禺疆。 阴影之下,夔禺疆眼睑低垂,神色不知,过了许久才呐呐开口,问道:“我闭关之间,江湖之中,又有何事发生?” “还有,幽界之中,可有离乱?” “这......” 无间鬼后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了许久,心底喜意勃发,无间鬼后赶忙答道:“如今江湖之中,有一件大事发生。” “事关何处?” 暗哑开口,夔禺疆挥手,似是无意,将一旁的九婴与魔始收起,自从前夕一战。 他就将自己的三杀魂重新炼化,如今尚还有些瑕疵。 “根据属下调查,精灵天下狩宇旸神,近日在苦境之中开启了血暗结界,像是重启昔日的杀伐净世计划。” 说这话的时候,无间鬼后表情诧异。似是喜悦,却更多的是沉重。 毕竟,杀伐天下,一直是他魔族是大计,如今眼见苦境遭殃,她心情波折,高兴一番也是应该。 可惜,施展这般大计的却不是他们,发儿是他幽界的死敌精灵天下。 “精灵天下,杀伐净世?” 夔禺疆低低呢喃,懒散的身姿坐直了一些,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无间鬼后。 问道:“你觉得,此事我幽界该如何自处?” “幽界吗?” 无间鬼后呐呐低语,抬首看向夔禺疆,言道:“净世计划?固然可以与我幽界有利,可是,随着血暗结界的扩散。” “精灵一族,恐怕会得到空前的发展,我觉得我幽界不得不前往阻断啊!” 沉思许久,无间鬼后还是说出了他心底的言语,毕竟夔禺疆有一统寰宇的计划,她也就不得不以此为考虑。 不能单单的图一时之快。 “插手吗?” “我看不必了!” 夔禺疆摇了摇头,垂目看着无间鬼后,似是有几分教导的意思在里边。 “可听说过,昔年的战国七雄?” “听过。” 虽说不懂是何意思,但无间鬼后还是确信的说道。 春秋战国之时,齐,楚,燕,韩,赵,魏,秦。七国争霸,最终秦国奋六世余烈,一统寰宇。 这事,她还是知道的。 “七国之世,最后是谁一统天下,称霸宇内?” “秦国!” 无间鬼后应答,心里却在沉思,魔主说出此话的目的。她不相信,魔主会无聊至此,耗费时间,只为给她讲一个动人的故事。 “战国之世,齐国曾傲世天下,晋国更是睥睨宇内,为何秦国可一统宇内。” “不知!” 鬼后眼底闪过一丝迷惘,还在猜测魔主的目的。 “真龙出世,总有潜龙相随,若要一统寰宇,总是需要蛰伏几分啊!” “你别看如今精灵天下嚣张至此,称霸苦境。可是苦境所谓正道人仕,他们恐怕距离出手之时也不远了。” “到时候.......” 随着夔禺疆的引导,鬼后思绪流转,想起了许多。苦境之中,如今精灵天下固然称霸天下,可是还有诸多其他势力。 一直处于幽闭状态的儒,道,佛三门,且先不提,还有称霸武都的梁皇,一直虎视眈眈,想是不会让他好过。 “魔主的意思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眼底闪过一抹恍然,鬼后开口言道。 如今情况,苦境正道和精灵天下必有一战,到时候幽界蛰伏暗处,待到两方双双重创之时,幽界便可乘虚而入。 到时候...... “呵!” “你还是有些小觑天下之人。你能想到之事,你觉得主宰冥界起伏的鼋无极会不会想到?” 夔禺疆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的说道。 “这......” 鬼后无言,思及自从鼋无极入主冥界之后,冥界的诸多变动,以及那驻守冥界边境的无双人马,身形微晃。 她不觉得如此简单的筹算,是他想不到的,这般想来,最后恐怕会落得个猎手在后,黄雀落网的代价。 “那不知魔主的意思是?” 苦涩一笑,鬼后为自己的愚昧羞愧,却又无奈,将头颅压低,扭动曼妙的腰肢。 带着疑惑看向夔禺疆,不知他是何意思。既然将她留下,这般交代,想来魔主会有属于他自己的谋划。 不过,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计划都行不通,那到底还有什么。左右思量,不由黯然,同时暗暗下定心思,看来需要加强一下自己的策谋之道了。 若不然,抬头看着王座上的夔禺疆,发觉他已闭目。眼底暗淡,深深的底下了头。 “一个江湖,有人写成王途,有人写成霸业,还有人普世潞潞,无所作为。” “将目光放的长远一些,天下又不只是一个精灵天下,或者是冥界幽界。” “更有那万千苍生,朴树黎民,只有放下刻意,才能收获更多。” 正当鬼后失神无奈,准备告退之时,才听耳边喃喃低语响起,不似往日训斥界民的孤高霸道,反而有一股循循善诱之感。 “这次,我幽界就不插手精灵天下一族之事,另开新局,整顿内治。” “彻底铲除幽界祸患,之后才好万众一心,齐对大敌。” 初始之时只是呢喃,到得最后,却是声如雷霆,响彻霹雳,震荡虚空。 第六十六章 暗谋(下) 铲除幽界祸患,万众一心,齐对大敌! 鬼后瞳孔收缩,吃惊的看着王座之上的夔禺疆,心思骤然掀起波澜。 “魔主欲要......” 无间鬼后本待仔细问询,却听夔禺疆话语转折,两指敲打着王座。 啪嗒! 啪嗒! “除了血暗之灾以外,近期还有何事发生?” 听到夔禺疆的疑问,鬼后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抬起头来解答道:“自从前日魔主闭关之后,我便按照魔主吩咐,尽数收回了幽界人手。留下的只有关注精灵一族的人手,所以江湖起伏,却是没有多少信息传来。” “那九千秋呢?” 一手敲打着王座,一手支撑着高昂的下巴,夔禺疆突然想起闭关之前投靠而来的九千秋。盯着鬼后仔细看去,疑惑开口。 “九千秋?” 似是反问的重复了一遍,鬼后才答复道:“自从魔主闭关之后,九千秋便少有回归幽界,即使回来也是行色匆匆。” “眼见魔主依旧闭关,便再次离去,在幽界却是未待多久!” “可曾知道,他在忙碌些什么?” 夔禺疆眼底升起些兴趣,对于这个主动投靠而来的人。他还是抱有几分期颐的。毕竟,没有几分实力,也没胆量前来魔窟领职。 而且,如今幽界人才凋零,不管目的如何,能为我用,便已是足够。 为王之道,只需驱驰前行即可,为我所用便好。又非斥候,却还需要问询清楚。 “他好似在关注练习生,也就是昔年参与古原争霸的生命练习生,似是有所发现。” 眼帘下拉,鬼后回忆着九千秋近日以来的动作,不免便有几分探究之色。 “可知道,生命练习生背后事关何事?” “别做隐瞒,此事关乎重大,与我有大用。” 一语落下,夔禺疆似又想起什么,不曾道:“我不会怪你,探查同僚的责任的。何况初入幽界,你替我监察一分,也可全了他的戒备心理。” 鬼后无言,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魔主,眼见他为此事兜底,索性不做隐瞒,徐徐道来。 “自从魔主当日与他交谈之后,他便一直行色匆匆。神神秘秘的,属下见此,怕他做了有违我幽界之事。” “便派人监察此人。” 说道此处,鬼后抬头向着王座上的夔禺疆看去,见他闭目冥思,似有些不悦。 赶忙低头,结束了废话转入正题,言道: “根据属下多日来的监察,以及猜想。得出结果,生命练习生恐怕事关幽界原始魔君。” 说这话的时候,鬼后抬眼看着夔禺疆,犹记得方才。她似在这里见到了幽界传说中的圣母九婴,不知这一次事关原始魔君,他又会如何。 “原始魔君?确定吗?” 听到鬼后的猜测,一直淡然如水的夔禺疆倏忽自王座之上坐起,神色激动。 实在是魔君对于他的大业来说,影响太大。 先不说,他如今重铸三杀魂,已经完成了阴魂九婴,神魂魔始,只差阳魂魔君,便可功体完备,实力大进。 便说肃清魔君之事,本就事关王道正统,若是得不到魔君署名背书,他这幽界王者之位,终究是来路不正。 对于如今即将面对天下的幽界来讲,实在是暗藏的祸患啊! “不确定,不过魔主可以召回九千秋,亲自问询。” 鬼后突见夔禺疆如此,吓了一跳,这还是她自从分幽一战之后,首见魔主失态。 同时,心底疑惑,不知魔主到底有何谋划! 不仅聚集了九婴,还要找寻魔君的踪迹。疑惑间,却听王座之上的夔禺疆朗然一笑。 “哈哈哈~~~”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你亲自前去,将九千秋带来此地,我亲自问询。” 夔禺疆一语落下,鬼后呆滞,转首看向王座之上。自他话中,她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想来九千秋应是已经回归幽界了。 “不过,他是怎么确定的呢?” 疑惑闪过,自从那之后。魔主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神色微泠,鬼后放下沉思,开口答道:“是!” 一语落下,鬼后转身退去,前去找寻九千秋。王座之上的夔禺疆眼帘微合,看着鬼后扭动着曼妙的腰肢缓缓退去。 “鬼后!鬼后?” 双眼迷离,重复着呢喃了两遍,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看上去有些恍惚。 ............... 白羽仙叶飘飞,翩翩银竹落舞,蝶意禅飞,秋意浓浓! “霜天闻鹤唳,得乾坤清绝之气;晴空点仙蝶,识宇宙千代之机。” 诗号响起,仙蝶飘飞,夔禺疆诚目看着王座之下走来的二人。略过身姿妙曼的鬼后,看向一袭白衣的九千秋。 当夔禺疆看着九千秋的时候,九千秋也凝视着王座之上的夔禺疆,神色深沉。 夔禺疆? 他的气息比之前次,却是越发的深不可测起来。 幽界声传,夔禺疆这次闭关是为了疗伤,恢复前次的伤势。 看来不尽然啊! 不过,只是短暂时日不见,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九千秋心底闪过诸多心思,面上却是不变,一步踏前,执登的手微移,弯腰欠身,拜首。 “见过魔主!” “且起身吧!” 看着行礼的九千秋,夔禺疆心思暗沉,不知为何,此人总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却又感觉一阵无端,想来曾经也未曾见过。眼底疑惑一闪而过,索性不在计较。 开口直言:“听说你最近在追查原始魔君之事?” 说这话时,夔禺疆眉头微皱,语无波澜,沉声开口。 却没有疑惑他查探生命练习生之事,而是直言原始魔君。 如此,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也可明晰他的立场。 魔族,从来便是奸诈狡猾,无情无义,身为其中王者,夔禺疆可谓深谙此道。 若是能够为他所用,便是欺瞒一些事情也是无妨。可若不能为他所用,那么...... 听到夔禺疆的疑问,九千秋本待装作不知,先行糊弄过去。可不知为何,却想起了前日本体之处,双目泣血所看到的场景。 话到嘴边,却改了言语:“启禀魔主,却是有关原始魔君之事,不过,属下还不曾确定。” 说这话时,九千秋将腰弯的极低,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实则,低垂的身姿,也恰好遮掩了他眼底散出的一抹冷芒。 第六十七章 以假乱真 “不敢确定?” “如何不敢确定,说说看!” 听到九千秋的回答,夔禺疆将上身向前,低压下来,带给九千秋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双目圆睁凝视着九千秋,沉声问道。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属下察觉苦境之中。曾经突兀的升起过一道魔气。” “似跟属下翻阅典籍,所见的魔君之气有所相似,便前往追查。” “最终查到了生命练习生,不过.....属下跟踪他已有一段时间,却是没有再发现有此异变,一时无法决断。” 说道这里,九千秋神色间闪过一丝为难之色,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有何难处,直言便可,恕你无罪!” 夔禺疆听着他的解释,见他突兀停下,并露出如此表情。不免诧异,淡淡开口,却是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顾忌。 “是这样的,属下初来幽界。前日一番谈话,已是知道,幽界如今发展,却是雌伏而下,不能有所变动。” “为了大计,属下不敢擅自出手,怕大乱魔主大计。” “若不然,依属下考虑,遇到生死危机,魔气应会再现!” 一盏明灯旭旭散着白光,映照着九千秋清绝的面容。他昂首直视王座之上的夔禺疆,坦然自若,风采依然! “嗯!” 听着九千秋的分析,王座上的夔禺疆却是陷入了沉默。一身金丝魔袍笼身,一手扶额,一手落于王座之上,双指微曲,敲打着王座。 吧嗒! 吧嗒! 幽寂的空间里,落针可闻,除了夔禺疆击打王座的声音之外。便是鬼后逐渐变得粗犷的喘气声都清晰可闻。 过了许久,夔禺疆停下了击打王座,节奏逐渐变得舒缓。 夔禺疆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下来,似是多时的考量,终究还是做下了决定。 “九千秋,听令!” 夔禺疆突然开口,将逐渐僵立的九千秋吓了一跳,呆立一瞬,他才回过神来。 赶忙弯腰,恭敬拜倒。 “属下接令!” “命你即可前往苦境,带回生命练习生,必要之时,不惜一切代价!” “执令期间,可调动幽界之中,除鬼后外一切人手。” “全力而行!” 听到夔禺疆的命令,九千秋赶忙弯腰,肃然道:“属下接令!” 无间鬼后看着身旁一脸激动之色的九千秋,眼底不免闪过一抹幽怨之色。 事关幽界大计,怎么可以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外人! 要不要上前抢过? 鬼后挣扎了许久,还是选择了放弃,毕竟近来她几番出去执行大计,即使上诉请求。 也不一定会成功。 何况,君大如天,既然已经下令。朝令夕改,却是要不得到,维护夔禺疆的威严,一直是她致力之事。 “此次行动,以低调为主,你若是成功带回魔君。我便可则你入幽界决策层!” “若是不能,拿命见我!” 说道最后,夔禺疆气势勃发,压迫而下,铺天盖地如同浪潮一般,滚滚压迫而下的浪涛,让得九千秋不由后退三步。 方才带着震撼的神色,赶忙保证道:“属下明白,若是不成,必然提头来见!” 见他态度诚恳,夔禺疆满意的点了点头,过后挥了挥手,开口道:“既然明白,便退下吧!” “是!” 将腰弯的极低,遮掩着面部的扭曲变换,九千秋缓缓退去,只是走出魔殿之前。 侧眼看了一眼一旁的无间鬼后,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幽界如今还有何事? 需要留下鬼后另外交代! 看来,他对我还是没有丝毫信任啊! 看着九千秋退去,夔禺疆才看向一直欲言又止的无间鬼后,淡淡开口:“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听到夔禺疆这么说,无间鬼后赶忙迫不及待的说道:“魔主为何将事关魔君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九千秋一个外人?” “不然呢?” 鬼后话语刚落,夔禺疆反问一句,堵塞了鬼后接下来的话语。 不然呢? 不然如何? 不然要交给谁? 一句疑问,却是包含着诸多的无奈,以及心酸。偌大幽界,到如今,遭遇大事,居然需要依靠一个外人,其中难堪,又有谁能明白。 “我,我可以!” 呐呐言语,鬼后才心虚的开口。 “算了,此事就此揭过,我还有另外的事情交给你办,此事若成,也可暂缓我幽界的燃眉之急。” “且给你记一大功!” “不知是何事?” 听到夔禺疆这么说,鬼后疑惑问道。 如今的幽界,低调处事,她实在想不通,还有何事是可以和寻找魔君相提并论的。 没有理会鬼后的疑问,夔禺疆挥了挥手,将九婴和魔始二人再次自体内唤出。 这次出场,两人具都收敛了气焰,不付方才的嚣张。 实在是方才无法自主的一幕,有些吓着两人了,如此方才警觉有些小觑主体。 不想经历方才的一幕,自然便收敛了气焰,不敢嚣张。 满意的点了点头,夔禺疆才看向九婴,仔细端详。越过绝美的脸颊,划过曼妙的身姿,甚至还上手摸了摸。 过了一会,在鬼后不堪直视,九婴满脸晦气的表情里。夔禺疆缓缓收手而回。 掉头看向鬼后,探问道:“端目看去,你觉得她和圣母有几分相似?” 听到夔禺疆这么说,鬼后才收有些羞怯的收起她龌龊的思想,仔细向着九婴看去。 “大概十成!” 过了许久,鬼后才不确定说道,若不是亲眼目睹了这个九婴是从夔禺疆体内化出的,她都要认为这就是圣母九婴了。 “仔细考量之后,觉得有几成相似?” 对于她的回答,夔禺疆似乎有些不满,摇了摇头,再次问道。 “九成! “神色气质还是有些差别的。” 这次,鬼后观察了更加长久的时间,才给出个确切的答案。这还是在她已经确定眼前之人为假的基础上,特地找寻,才得出的结论。 “那,刨除你亲见她为假。” “又有几分相似?” “刨除的话,大抵是十成吧!” 这次,夔禺疆没有等待多久,就得到了鬼后的回答。她觉得,她已经不能再观察的更加细致了。 “十成吗?” 反问一句,夔禺疆嘴角绽起一抹微笑,笑声越来越大,逐渐充斥整个幽界魔殿。 “哈哈哈哈~~~” “近日,我听说一事,地茧不在冥界?” 笑声暂缓,夔禺疆反而说出一句与上一事毫不相干的事情。 “或有此事!” 虽然有些跟不上节奏,但鬼后还是照实回答。 “如此甚好!” “九婴!” 说完此话,夔禺疆突兀的自王座上站起,走到九婴身前,淡然的看着她,沉声喝道。 “在!” “命你秘密前往九婴故居。前去好好考察熟悉,学习九婴昔年的一举一动,势必功全!” 话落,又不放心的补充道。 “你如今有她全部记忆,相信只要稍加学习,就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一旁呆立的鬼后听到夔禺疆这道命令,再联系前后言语。 突兀,瞳孔紧缩, “难道......” 第六十八章 夔禺疆x无间 在鬼后沉思之时,九婴已经是扭动着妖娆的身姿,缓缓退去。血海翻涌,紫衣阑珊。 看着背影,无间恍若又看到了那个曾经纵横幽界,执掌万魔生死的圣母——九婴。 夔禺疆神色也是有些复杂,轻嘘口气,才正了正神色。看向一边再次露出不屑神情的魔始。 淡淡开口:“你看不上她?” 魔始的身姿磅礴雄壮,即使只是站于原地,就自然会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 何况,他还有一身君临天下,万可匹敌的无双气质。使人目睹之处,就会自然蛰伏,不敢造次。 听到夔禺疆的疑问,魔始只是眼角微动,就开口直言:“是的!” 虽然,如今同为夔禺疆的三魂。但是,他的前生可是幽界创主,九天魔尊,自然看不上只是后辈的九婴。 “那好,如今我重铸三杀魂。除去尚未出世的阳魂魔君且先不提,你与九婴我将各有任务交代。” “谁若是能先一步完成,从此以后,三杀魂中。另一人,就要执首听令!” “你觉得如何?” 夔禺疆走到魔始身前,帮着魔始整理了下他有些凌乱的衣衫。柔声细语的开口说道,像是情人间的倾诉。 拍了拍他褶皱的脖领,夔禺疆突兀一把扯断笼于魔始身后的薄衫。 转而冷冷开口,道:“到时候,你若是败了!” “便休要找借口理由!” 说完这两句话,夔禺疆回首,走到王座之前。转身做到王座之上, “现在,你可以选择放弃,便当我没说此事!从此以后,低眉顺手即可。” “或者,接受......论成败战果,依照战果而论!” “告诉我,接受或者不接受?” 话语落下,夔禺疆就眼帘拉低。冷冷的看着魔始,等待他给出答案。 这次重铸三杀魂,虽然获得了远比从前更强的三魂,不过,缺点也是越加明显了起来。 极强的独立性! 不管是魔始甚至九婴,若不是惮于他的实力,想来如今也不会如此安宁。恐怕早就盯上他坐下这张王座了。 鉴于此,他却是要给这两个闲赋的人,找一些事情来做了。 到时候,赌约之下,不管谁赢! 既然起了争胜,胜负之心! 那自然就会给他应有的敬畏! “你这是激将?” 傲然直视夔禺疆,魔始索性收起谦卑恭敬的态度。散出一身王者气度,淡淡的开口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接不接受?” “呵呵~~~” 冷冷一声笑,魔始开口直言:“那寡便答应你又如何?” “到时候寡若是输了,不单是认她为尊,便是认你为主又如何?” “不过若是寡赢了,从此以后,若无大事,你不可扰我静修!” 夔禺疆穆然,端坐王座之上,静静的看着魔始风姿披靡。 “那好,便一言而决!” 声如霹雳,炸响雷霆,一语落向,便像是镌刻誓言,刻入天命之中。谁若是敢于不加遵守,恐怕下场只是寥寥。 随着话语落下,夔禺疆指尖随手射出一道幽光。直向魔始而去,一息之后,就已经融入魔始脑中。 魔始眼见袭来的幽光也没用抵挡,反而闭目冥思,静静思量。 过了一会,才一脸沉重是睁开双眼,看着王座之上的夔禺疆,冷冷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魄力,寡倒是小觑你了!” “怎么,胆怯了?” “哼!” 冷哼一声,魔始没有理会夔禺疆的调笑。挥动衣袖,眨眼便已消失与王殿之上。 只有诗号缓缓飘来, “一睨仙魔惊叹,一笑天地独尊,六界布武,在予一人,始主藐神话。” 待到魔始的身影彻底消散之后,鬼后才迫不及待的问道:“魔主,此人是谁?” “还有方才的圣母九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了。为什么圣母九婴明明已经为魔主迫害,消失无踪,此次又出现在了此地。 还有后来的黑衣男子,那一身气势。气冲云霄,做不得假。幽界又何时有了这样一号人物。 而且,听魔主所言。他还似有些看不起九婴。这才是最令人惊诧之语。 九婴,幽界圣母,执掌幽界泰半之人的生死。以狠辣着称,自卑微一步步崛起,到最后的圣母之位。 为了这,不知有多少人喋血......想到这里,鬼后不免意动的看向王座之上。 “九婴,魔始!” “这便是这两人的名字,昔年的幽界圣母,以及传说中的万魔起源,是这两人的来历。” “不过,那都只是过去了。” “如今的他们,只有一个相同的字号,我新铸的三杀魂!” 说到这里,夔禺疆突然感觉失言了,挥了挥手,将一手无力的搭在王座上。 “好了,这不是你该关心之事,倒是我多言了。” “你只要做好我给你的交代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有我!” 近来经历了太多的事了,给他一种昨日已非,今日再难的错觉。在亲近之人面前,就不免多言了几句。 看鬼后放下好奇的神情,夔禺疆拂了拂有些僵硬的面容,悠悠的开口说道: “过段时间,等她熟练了九婴的生活习惯,你就带她前去苦境,寻找地茧。” “九婴出面,到时候,看看我那个王弟会不会回归幽界。或者依旧死心塌地的选择留在冥界?” “对了,必要之时,你可以试着通过朱雀衣,看看他会有何反应,朱雀衣可是他的死穴。” 不知想起了什么,夔禺疆神色有些莫名。 “魔主是想用圣母的身份打动地茧,劝地茧回归?” “只是,他若是回归,魔主又该如何自处,这恐怕......” 沉思了一会,无间就明白了魔主的意思,有些难为的看着上首的夔禺疆。 “这事你不必操心,他若是回归,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留下。” “毕竟,我只是怕冥界冥帝插手,不便出幽界,而不是不能出手。” 说这话的时候,夔禺疆少见的露出了王者的霸道之气。 自信!狂霸!无双! 这番话语之后,夔禺疆就缓缓收敛了气息,又仔细叮咛了诸多事情。 例如让鬼后仔细观察九千秋的动作,检查他的身份来历! 还有,建立和魔始的单线联系。为他将有的计划提供服务,且要注意隐蔽。 等等............. 吩咐完这些事以后,夔禺疆就冥神闭目,静静的等待鬼后消化。 无间鬼后整理思绪,将魔主的交代梳理清楚。就等回去以后的细节处理和执行了。 这般,才舒了口气,像是方下了心底的羁绊! 如此,带着几分期颐和仰慕之色缓缓抬头看向王座之上的身影。却发现,等到的终究只是那长坐于阴影之下的不动身影。 失神看着,看了许久,仿佛要把那道人影刻入眼中。 许久之后,见他还是没有动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鬼后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曼妙的身姿妖曳扭动,却不免显得落寞。 “无间?” 一声带着温柔疑惑的呢喃,惊醒了失神离去的鬼后。她僵硬的站住身形,眼角闪过一丝湿润,静静的站着不动。 她只觉得她听错了。 已经有多久了? 多久没有听到这般呼唤了? “怎么?你这就要离开了吗?下属的事情做完了,你这鬼后的职责是不是也该履行一下了?” 夔禺疆嘴角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柔和微笑,看着静立前方的鬼后,深情的呢喃。 这次,无间终于可以确定,她没有听错,魔主真的是在叫她。 满含激动的转过身去,却只感一具雄壮厚重有力的身躯早已把她搂入怀中。 深吸口气,是深埋记忆里熟悉的气息。自然的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拥着她的夔禺疆。 “无间,今日带你去我的后殿寝宫看看吧!” “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这次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夔禺疆亲吻鬼后的耳垂,喃喃低语。 无间刚一反手拥住夔禺疆,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如水。 像是一江春水,润人心扉! 继而,就感觉身体悬空,虚不受力,只有一双温和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嗯!” 无间细若蚊吟的低声呢喃,低若不可闻,脸颊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此处省略五亿字,剧情如何,大家脑补即可,此处不予点明! 第六十九章 摧毁晶塔! 小树林里,孤城心忧友人安慰,急急而奔,双腿交织,背负黑白玄剑,一袭青衣荡漾。 “老大,凝神啊!你这样漫无目的的找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心悦落在孤城肩上,耷拉着尾巴,有气无力地说道。 “血暗结界扩散至此,已经多少时日。前日,我听人说,东门玄德聚集武林仁侠,欲要大破结界。” “想来,以楚天行的脾性,应该会参与此战,若是去晚了,恐怕中了奸计!” “中了奸计?” 心悦诧异,疑惑反问。身形却是不动,闭目冥思。尾巴似一根天线一般竖起,像是在接受信号一样。 “狩宇一族,逆神旸可谓是当年精灵天下之中第一强者,智慧非凡。” “在他带领下的狩宇一族却也是强盛非凡,兵马强绝。麾下人才济济,而且他个人虽是看不起人族......但手下还是收纳有人族人众。” “若是这事被泄露出去,他收到消息。将计就计依此设下埋伏,伏击前往准备破除血暗结界的人,那样,。。。” 卧伏在孤城肩上的心悦,听了孤城的解释,有些恍然,却也有些不以为然,不明道:“精灵一族,高手有限,即使伏击又能如何?” “狩宇一族中可以给楚天行造成伤害的也就仅有逆神旸一人而已!何况,依照你的猜测,此时楚天行可能与夸幻之父在一起。” “他俩合力,当今之世,又有什么人可以给两人带来伤害。我看你只是关心则乱,失了警惕。” “与其如此,不如思考一下如何解决血暗结界才是真实。” 心悦分析了一下,觉得孤城纯粹就是关心则乱,乱了心思。至于担心,不过是多余的而已。 不过,眼底倒是闪过丝诧异,撇了眼孤城。倒是少见他居然这么有执行力。 放在以前,那可是能拖就拖,这次自从渡劫之后。就一直星夜赶路,不休不眠,到现在也没见他休息。 还一心挂念着楚天行,准备前往营救,虽然感觉他有些想多了,不过出发点毕竟是好的。 所以,心悦倒是也没有再反对他继续去找楚天行二人。 毕竟,这事放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让他这么忙碌,怕是得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血暗结界?” 听到心悦的言语,孤城重复了一遍,也觉得它说的有理。血暗结界的事情,毕竟事关重大。 如今虽然挂念楚天行的安危,但血暗结界之事,也不能轻易忽略。先不说,已经答应了人道阁主。单说苦境百姓罹难这一件事,就让他难以忍受。 “不说其他,总是需要前往找寻血暗晶塔才是。” 当孤城和心悦二人就楚天行的安危在争论之时。却说血暗结界之中,禅剑一如身缠梵音,佛光耀眼。 一头白发如舍利高悬,额间悬挂一枚似睁非睁的眼珠。眼帘微合,却有一种笑看风云变幻,再谈人生起伏之感。 负背三光神剑,蓝光绽绽,一道圣光映照,禅剑一如自悬空降落,佛光起,诗号响,却是: “看红尘冉冉,须臾无间,参遍昙华演幻。问法珠玄玄,方寸有变,听尽默剑说禅。” 诗号方一降落,将一片被血暗笼罩的天地。划开一道道青空朗月,空气清明,佛光救赎。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清光朗朗,一道似儒似道,状若谪仙的人影缓缓降临。随着禅剑一如的身姿,给这一片血红的天地,又开拓了一片净土。 似缓缓流水划过,湖泊荡漾,莲花初绽,夏日春光一度照耀清莲,悠悠起伏。 吧嗒! 吧嗒! 随着脚步落地,楚天行看了眼入目的血色烟雾。似是有些不习惯的挥了挥衣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精灵一族,本是爱好和平,何以会做下如此之事?” “你看看这片天地,被他们污染成何种模样了?” 禅剑一如听着楚天行的抱怨,清节名圣的面上,也不免闪过愤怨。黎民本无罪,若是有事,尽可以找罪魁祸首的责任。 又何必牵连无辜民众? 眉头微皱,没有回答楚天行的抱怨,禅剑一如睁目看着远方高耸的血暗结晶塔,言道:“你我还是按照计划行事,赶紧摧毁这血暗结晶之塔。” “这样也可让黎民少受些罪责吧!” “晶塔耸立,已经有了些时日了。不知多少百姓已经罹难,若不抓紧时间,又不知有多少人间惨剧发生。” 楚天行点了点头,同意道:“你所言有理,今次东门玄德召集江湖武林,举办论侠行道,才能聚集这许多人。若是错过这次机会,那不知摧毁晶塔......要等到何时去了!” 随手将仙人萍一扬,楚天行抢先前行,撑起一片光罩,抵抗血暗之力的侵蚀。 走了一会,感受着越加难以运转,隐晦滞涩的内源,楚天行沉声言道:“看来越是接近结晶塔,压制之力就越发强大啊!” “走到这里,我这一身实力,已经被压制三成。今次也就你我二人一同前来,若不然,以如今状态。单是遇到精灵天下,三脉之中随便一人,恐怕我便不敌了。” 楚天行表情沉重,原本轻松的心态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越是接近结晶塔,他便越能感受到功体被压制的厉害。 思考着接下来或将遭遇的大战,一手不由缓缓摸向身后的长剑。同时扭头左右环视,以防遇到突袭。 幽暗的氛围下,四周入目之处,尽是一片血暗之色。不时,还有一道道凄惨哀嚎的惨叫之声响起。 禅剑一如蹙眉间闪过一抹伤悲之色,继而舒展眉头。目中闪烁坚定定的神色。 “精灵一族高手毕竟有数,你觉得此次,你我将要面对的会是何人?” “早早谋划,到时候你我合击。争取做到一击毙命,然后迅速摧毁血暗晶塔。也好锁定胜局,为其他几处人马争取时间!” 禅剑一如耳边绕绕着的惨叫悲悯,声声呢喃,似是缓缓融入他的心扉。佛言枷锁缭绕全身,他一手持了一串念珠。 抽动间发出刺啦一声,惊醒了还在仔细观察的楚天行。 被惊醒的楚天行本待仔细问询,就听到禅剑一如面无表情的呐呐之言。 不由陷入沉思! 第七十章 皇旸紫薇 清风微微吹拂,掀起楚天行的衣衫,他皱着眉头。眼底闪过疑惑,仔细猜想着。 “精灵一族如今可以上得台面的就只有四人,逆神旸,禁城罂粟,兽王,皇旸耿日!”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据说投靠狩宇一脉的乐寻远!” 楚天行说着,皱了皱眉,想了想开口说道:“依照狩宇逆神旸的性格,乐寻远虽然投靠狩宇,但想来不会得他信任。” “无法进入决策层的乐寻远,便也不可能出来主持事关精灵一族大业的血暗结晶塔。” 眉头舒展,楚天行看向一旁的寄昙说,开口道:“如此,敌对之人便好猜测了许多。” “当日论侠行道,众人猜测,虽然四座结晶塔鼎力四方。不过应会有主次之分。” “依照推论,所料不差的话,便应该是位于东方烈阳之位的那座结晶塔了。” 说着,楚天行侧头向着东方看去,眼底透出一抹微光。浩若辰星的双眸,似是透过血雾看向了极远之处的东方之塔。 寄昙说也看向东方,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东方才是主要驻守之地,那么那里的驻守者应该才是最强的逆神旸!” “至于驻守此地的,就应该只是剩余的精灵三人了。” 楚天行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 “到时候,不管是禁城罂粟,皇旸耿日或者是兽王,你我联手务必做到一击毙命,不予留手!” 寄昙说慈善的面上闪过狠辣,精灵一族这一番动作,实在是太过有伤人和了。 唯有以命抵命,才可消除怨念! “走吧!” 说着,两人身形微动,速度变快,衣袍翻飞。掀起阵阵枯死的落叶,黄叶伴着凄凉,禅剑一如神剑开路,剑光披靡。 楚天行两人疾驰前行,不一会便到了晶塔之前。入目看去,只有一道道幽影徘徊,笼罩着整座结晶塔。 幽影之中,一道道凄厉哀嚎的声音,悸动人心,悲痛入骨的传出。 而这,饱含凄惨,悲痛,凄厉,哀嚎的声音却似乎为晶塔注入了生机。随着暗光流转,晶塔越发璀璨,映射而出的血红光网越加鲜艳,好似鲜血。 禁锢压制之力也便越发强大起来。 入目看去,楚天行已是双眼一片血红,不付儒雅之态。满目愤然,背负在身后的长剑刺出一道银光,拔剑出窍,欲要强毁血暗晶塔。 寄昙说神色警惕,却是没有如楚天行一般失去理智,一把拉住楚天行的胳膊。投去一个淡漠的眼神,似是让他先行忍耐,恐怕中了埋伏。 正当楚天行两人争执纠缠,心思不决之时,天边缓缓飘来一声诗号。 “紫微深锁九重关,清辉照宇寰。冷锋腾舞断生死,勾陈剑光寒。” 言语清冷,似是深宫独处的后宫妃子。又像是长于宫中,享尽人间繁华盛景的公主! 却见随着诗号,一清冷如冰,脚踏碧剑。一袭紫衣笼身,容颜绝世的女子,缓缓飘来! 姿态优雅,贵气逼人,捏着一根紫薇细丈,漫天紫光荡漾身姿,即使是这漫天的血红,都遮不住的绝代风华。 听着耳边响起的诗号,楚天行收回勃发的剑意,回首警惕的看向自空中缓缓降落的少女。 只觉人世丽景,似都寄托于她之一身。这万般锦绣河山,都抵不过她眉间一点朱砂,苍天何其无情,奈何这般偏爱于她? “你是何人?” 寄昙说抽动念珠,发出刺啦一声。凝神静气,逼视着看向来人,心底却沉了下去。 自从踏入晶塔笼罩范围之内,他内心便一直不安。却不知为何,只当是恰逢大事,心思不宁导致的波动。 直至看到来人,不论那一身厚重如山的根基,以及磅礴压盖而来的气势,或者那尖如春草的精灵象征。 甚至是,与周围血暗之气若隐若现的相合,这一切无不在说明。方才的一切猜测,原来只是错误,镇守晶塔的,原来并不是猜想中人! 楚天行神色变换,寄昙说可以猜到。他当然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免有些震撼,警惕的看着踱步走来的紫衣女子。 “精灵一族,狩宇帝脉三尊之皇旸紫薇!” 话语落下,过了间歇,紫衣女子又淡淡补充道。 “也是此处血暗晶塔的镇守者!” 微微一笑,露出倾世姿容,皇旸紫薇喃喃低语,自我介绍道,说着挥了挥手中细丈。 随着细丈挥动,一道清光自她背后升起,化作一把造型奇特的青绿色小剑,极速飞出,沿着血暗烟雾环绕。 封堵了楚天行两人的去路。 这样,她才像是暗松了口气,看着禅剑一如,清冷如烟的容颜上少见的显出一抹好奇之色。 问道:“你就是那个重创了天织主的寄昙说?” 寄昙说还在沉思皇旸紫薇话中意思。 狩宇帝脉三尊? 依其意思,那就是还有两人与她并列,那么......这次论侠行道,商讨摧毁晶塔。 所派遣的力量? 他不愿深思! 也不敢深思! 恰逢寄昙说陷入失神间歇,皇旸紫薇的疑惑,便被禅剑一如顺口回道:“正是在下!” 听到禅剑一如的确信,不知为何皇旸紫薇微微一笑,笑意莫名。之后便就收敛神情,挥动手中细丈! 环空的碧空细剑似是收到指令一般,本是环绕血雾环绕的轨迹当即改变,吟吟震动,直袭禅剑一如而去。 碧光划过,本已迅捷的速度,驰骋于漫天血雾之中速度好似受到加持,似光似电,只是刹那便已经到了寄昙说眼前。 寄昙说眼见如此,身后佛观六文闪烁金光。手中念珠拉长,双手转动,化一轮浩日。 金光闪烁,照向迎面袭来的那一点碧光。立于身旁的楚天行一直凝神勘查着皇旸紫薇的动作,眼见她抢先出手,突袭寄昙说。 “老昙!” 他一声怒吼,身后长剑出鞘,银光闪烁,碎裂空间,一剑向着袭向寄昙说的避光刺去。 奈何剑还未至,却见他之身前不知何时,已经突兀出现一道清丽身影,凝神看去,却是皇旸紫薇! “你的对手是我!” 一声冷笑,皇旸紫薇纤掌转动,凝聚全身内源,贯世而出,一掌拍出! 宏大掌气化为实质,凝聚血红色的烟雾,朦胧鬼魅,却是速若闪电,直袭楚天行。 楚天行眼见眼前宏大掌气,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攻击,收剑回手防备! 第七十一章 近朱者赤 长剑回转,楚天行转攻为守,神情凝重,双手撑剑,挡下了皇旸紫薇蓄力而来的一掌。 仓促抵挡,宏大掌力破空而至。纵使楚天行反应及时,奈何运力趋少,持剑双手传来一阵剧痛,身躯不由后退。 趁着这一瞬,皇旸紫薇不愿放过如此机会,细杖如手,回旋武动。如同一柄细小的竹剑一般。青丝流转,剑意纷飞,激昂的剑芒扫荡而出。 “死吧!” 皇旸紫薇眼含杀意,竹杖旋转,冷言怒喝,杀气逼人! 血暗结界之中,虽然可以将她的实力发挥至巅峰之态,甚至还有所超出。 可是,如今的局面是以一敌二,且寄昙说两人的实力,比之她本身也是相差不远。 要不是占据地理,两人一身实力无法发挥。以一敌二,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以她功白垂死收场。 不过,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现在,她的实力比之两人更强,这就是事实。如此,她却是决定抓住机会,先用勾陈剑缠着寄昙说,然后抢先击杀楚天行。 这样,也可以保住晶塔的安危,避免一会一人拼死缠着她。一人强行摧毁晶塔,破坏了她的地理优势。 到时候,不仅是阳神交代的责任无法完成,恐怕就连她自己的生命,都要受到威胁。 清光耀眼,充斥眼帘的却是磅礴的剑意,一束清光伴着皇旸紫薇极速袭来。楚天行以剑撑地,凝神聚气。 磅礴内源流转,剑体上逐渐漫起一片清圣的辉光。楚天行拉低眼帘,看着袭来的皇旸紫薇,长剑入手,倒批而下。 叮铃! 轰隆! 两剑相交,清光于银光交集,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气势磅礴交汇。四散荒原的血暗迷雾刹那被撕裂开来,像是一直无行大手。用力将整片迷雾扯成两半。 一息之后,一道人影破空倒飞而出,楚天行一袭长袍已经是一片褴褛,如同破布一般零零散散的挂在身上。 临要落地之时,楚天行用力转身,跪立于地上。 咳咳! 咳咳! 轻咳两声,嘴角显出一抹苍白之色,楚天行眼底却不见畏惧,反而嘴角开裂,豪迈一笑。 “哈哈哈~~~” “皇旸紫薇,你想杀了我,恐怕还是差了一些!” “咳咳!” 言语牵动了伤势,楚天行又费力的咳嗽了两声,一手从嘴前移开。移开之时,手里已经是一片鲜红了。 受到血暗结界的压制,一身实力本就只能发挥七层。更何况楚天行本就重伤未愈,上次征战天织主等人之时,极破真元留下的内伤至今还有留存。 所以,只是交战两式,楚天行就口吐鲜红,满脸虚弱。 “临到死了,还要嘴硬?” 皇旸紫薇扭动了下曼妙的腰肢,芊芊玉手摇曳,将手中细杖转动。划起漫天清光,眼底一丝冷芒闪过。 嗤笑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楚天行,淡淡言语了一句。不受影响,脚踩落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步伐坚定的向着楚天行而去。 她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速战速决,赶紧解决了楚天行。然后回头去处理寄昙说。 “这你就说错了,什么嘴硬,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女人家家的,就该待在家里洗衣做饭,相夫教子。整天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楚天行弯腰而起,调笑着说道。 如今的情况,不敌已经成了事实,那么他能做的,也就是尽力拖延时间。等待寄昙说的救援,或者......结晶塔的摧毁。 不然,就只能是等死一途了。 听着楚天行的言语,皇旸紫薇清冷的面上有着一瞬的扭曲,继而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意,刺骨的杀意好似十二月的落冰一般,冻彻心扉,无力抵抗。 皇旸紫薇不仅没有按着楚天行的猜测停下与他争辩,浪费时间。反而加快速度,竹杖回旋,刺出万千剑芒,磅礴盖世,向着楚天行压迫过去。 “.......” 楚天行无语的看着极速向他袭来的皇旸紫薇,嘴角泛起苦涩。这和计划不符啊! 怎么会是这样? 难道我说错了吗? 女人不就该是洗衣做饭才对的吗? “疯女人!” 楚天行心底暗骂一句,眼见皇旸紫薇的剑已经到了眼前,没有办法,只好后退,欲要脱离攻击范围。 交手两式,楚天行就已经受伤。他知道,要是再打下去,还能不能活下去都要两说呢! 所以,还是先跑路的好,至于摧毁结晶塔的事,便只能交给寄昙说了。 他要做的就是别死,拖住皇旸紫薇,为寄昙说争取时间。 “御风而行!” 脚底漫起一阵清光,楚天行好似化为浮云。虚不受力,徐徐漂浮起来,躲开了皇旸紫薇全力而为的一式。 御风而行,可以算作是他楚天行的压箱底本事了。自从前一次被天织主几人联手围攻,生死难料,陷入昏迷以后。 他就琢磨着,是不是该创造一套保命之法。不说斗战胜利,起码可以不被打死。 一想到活命,他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那个不靠谱的大哥——孤城! 以及那段跟着孤城厮混的日子。记得那时候。,两人打打闹闹,没少互捶。 那时候,楚天行已经实力大成。 而孤城却还只是一股初入先天的小渣渣,不像现在,已经入了地榜前列。 可是,每次交战,楚天行也不见得能占到多少便宜。大多数,却还要吃亏。 这固然是他留手,顾忌情分。不可否定,主要原因还是孤城那套惊天动地的步伐。 那他们的跑的是真的快,根本也追不上! 鉴于此,楚天行就仿着孤城的那套步伐。加以改正,便成了他现在脚下的步伐——御风而行! 神化清风,漫如云烟,随风聚散。 “疯女人,想杀我,你先追上来再说吧!” 学着孤城的样子,楚天行极尽嘲讽。一边忽悠闪烁,若隐若现的跑着,一边还不忘回头嘲讽两句皇旸紫薇。 “你找死!” 皇旸紫薇满脸潮红,看着紫光闪烁的楚天行,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竹杖转动,化作一道清光,紧追而去。至于一旁依旧和勾陈剑做着搏斗的寄昙说,她大抵是不想管了。 现在,在她心里,天大地大,都没有打死楚天行来的大。 要知道精灵一族,素来团结,首领旸神更是对他们如亲人一般,连句重话都不说。 所以,自出生来,千秋岁月,她还没有被人骂过呢?更何况还是当着她的面,骂的这么难听,这如何能忍? 趁着间隙,楚天行回头看着气急败坏追来的皇旸紫薇,心底不仅没有慌张,反而有着一种异样的爽感升起。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孤城每次被他追杀,都笑容满面,像吃了大力丸一样。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看着别人想打你,又打不死你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第七十二章 殊死一搏 楚天行脚踩清光,身影闪烁躲避着皇旸紫薇的攻击。嘴中呐呐不停,不时的出言挑拨她两句,皇旸紫薇登时被气的半死。 翠绿竹杖飞速旋转,剑芒四射,漫无目的不顾消耗的向着楚天行打去,勾动四周散漫似网的血暗之力,扫荡天下。 神色间怒气焚影,杀意漫天的追杀过去。可惜身法比之楚天行差了太远。楚天行只是随意闪躲,就躲过了皇旸紫薇蓄力许久的杀招。 眼见绝招再次落空,皇旸紫薇紫色眉毛下的一双眉眸升起一团烈焰,气急败坏的喊道:“你有种别跑!” 说话间,细杖回转,散出极致动荡的锋利剑芒,再次强攻而出,射向楚天行。 “你让我不跑,我就不跑?那怎么可能,那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楚天行嘴上喃喃,似是自语,却是对着皇旸紫薇说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看傻子似的看了眼皇旸紫薇。脚步却是不停,身形移转,又是倏忽间,便已急行远处。 皇旸紫薇气的跳脚,却又拿楚天行没有办法。白皙俊美的脸颊一片潮红,显然是被气的。 世上怎么能有这种人? 怪不得旸神要启动血暗净世计划,毁灭人魔两族,原来她还有些反对。 如今见到楚天行的所作所为,皇旸紫薇只觉得,逆神旸的计划启动的太晚了。要是早点启动,那她也不用受这般闲气了。 狠狠的看了一眼远处楚天行即将消失的背影,皇旸紫薇放弃追杀,细杖转动,掀起一抹清光,剑芒四射。 看了看所处的地方,剑光回转,脚底漫起一道清光,欲要赶回原地。既然追不上楚天行,那就只有先向寄昙说下手了。 想着这些,皇旸紫薇正要回转,突然神色变幻,脸色一瞬变得煞白! “不好!” 。。。。。。。。 却说另一边,寄昙说手持念珠,随意转动拉扯,扩转为一圈浩日之状,将勾陈剑圈入其中。 清光转动,勾陈剑好似通灵,自发的激荡出一股凌厉的剑意,只有一股划破天地,刺破苍穹的意志。紫薇天降,好似帝星高坠,惶惶之威不可度量。 寄昙说双手持着念珠,注入满身真元,欲要压制勾陈剑。奈何勾陈剑本身的意志剑意太过强盛,只是刹那。 这种制约就宣告破灭,只有刺目耀眼的清光,梳理眼前。化作一柄青色小剑,虎视眈眈的看着寄昙说,不让他有所动作。 眼见战局陷入僵持,寄昙说回首观察了一下另一边的战局,却见楚天行已经明显表示不敌,四处躲闪,并且离他越来越远。 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暗光,寄昙说将手中念珠挥出,内源运转,金色圣光照耀而出。 一股镇压天下,不念不动的气息压迫而下,勾陈剑青色剑光激荡,反激而出。 嗯? 寄昙说皱了皱眉,灵识扫过,看到楚天行与皇旸紫薇二人已经离此地越来越远。 一头白色长发倒立而起,身上突兀的显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手中念珠扔出,落到勾陈剑上,将它蹦射出的剑意死死压制下去。 一手伸向背后,触及剑柄,三光神剑散出刺目光芒。紫银色的剑光还未出鞘,就已经透射而出,刺破虚空! 早在来到此地的时候,他和楚天行两人,就已经猜测过可能遇到变局的情况。 也自然筹划过如何应对,虽然如今情况有些出入,不过总得来说,还是符合原定计划的。 先由楚天行佯装重伤落败,,引走驻守之人,留下寄昙说一人,找准时机,伺机摧毁血暗结晶塔。只是这次,由于多了一柄勾陈剑,多了些变数。 所以才耽误了许久。 不过总得来说...... 若不然,以楚天行的实力,虽然比之寄昙说要差一些。也不至于只是初步交手,就不敌颓败。这一切,不过只是个局而已。 心思划过,禅剑一如心思甫定,背负身后的三光神剑出鞘,以披靡天地的气势向着结晶塔斩去。 勾陈剑好似明白了寄昙说的心思目的,激烈震动,欲要掀开念珠的镇压。可惜蕴含了寄昙说一身内源的念珠,岂是一时可以掀开。 所以,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寄昙说拔出神剑,一剑挥出。虚空凝结为一道半月形的横斩,直直的向着结晶塔射去。 通过感应,皇旸紫薇神色变换,脚步急飞,欲要赶回去阻止结晶塔受到毁灭。 然而,这时候,一直远远避开她的楚天行,却是少见的出现于皇旸紫薇眼前。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清光朗朗,诗号喃喃,一道似儒似道,状若谪仙的人影缓缓降临,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自信,一身装束完好无损。 似缓缓流水划过,湖泊荡漾,莲花初绽,夏日春光一度照耀清莲,悠悠起伏。 “哈哈哈~~~” “皇旸紫薇,你要去哪?你的敌人可是我!” 看到皇旸紫薇的神色变换,楚天行就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寄昙说恐怕已经开始动手摧毁结晶之塔了。 不然,以皇旸紫薇的性格,不会出现如此变色的表情。要知道,即使在刚才,他那样挑拨,她也不过只是表现出些许愤怒,完全说不上是花容失色。 “这是你们的计划?” 看到楚天行完好无损,自信昂扬的出现在眼前,皇旸紫薇就已经明白自己中计了。眼底闪过懊恼之色,不由悔恨万分。 旸神早说了,人族狡猾异常,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避免中了他们的奸计。 可是......没想到,只是几句话的刺激,就要......想到可能因为自己的失误,精灵一族准备了许久的净世计划就要自此划上终止号。 皇旸紫薇一身紫色衣袍不由无风自动,升腾磅礴。头上的一双尖耳,漫起红光,双眼一片血红,手持细杖。 “死!” 她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眼里只有满含的杀机, “紫薇天降,勾陈逆乱!” 天间紫色光芒闪烁,一片华贵之色笼罩了皇旸紫薇,她的身后好似若隐若现,浮现出一片奇异雄壮的建筑。期间耸立一柄细剑,剑身上刻着勾陈二字。 一抹清光闪烁,皇旸紫薇手指尖溅射出一抹血色,漫天而起,化作铺天盖地的剑芒,向着楚天行射去。 血暗晶塔之处,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底将她激怒。她不能容忍净世计划的失败,更不能容忍因为自己引起的变化。 自损自身,皇旸紫薇将实力催到极巅,爆发出的威力可谓惊天动地,全方位全角度,无死角的打击。使得楚天行的步伐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眼见如此,楚天行苦涩一笑,眼里升起一抹坚定之光,转头看了眼极远之处的结晶塔,拔出身后的长剑,主动冲向了漫天剑影。 既然别无选择,何不殊死一搏? 第七十三章 意外 满目之间,一片碧影,无穷无尽的剑芒汇聚,化作一片剑之海洋,好似万元归海,打河东去,浩浩汤汤,直冲楚天行而去。 刺目,锋芒,厚重,徜徉! 磅礴的剑之海洋,占据楚天行瞳孔视野里的全部,他看不到丝毫躲闪开来的希望。 本是天留一线生机,这一刻却是毫无生机。 既然已无生机,那么,何不杀出一片朗朗乾坤,日月天地。楚天行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等待死亡的人。 手筋爆起,一片青紫之色,表情平淡处却夹杂着一抹疯狂,一头长发随意披散飘荡,这一切已没有功夫顾忌,留下的只有疯狂。 噌! 撕拉! 长剑出鞘,刺目的银光披散而开。这一刻,楚天行人剑合一,化作碧空剑影,反向刺向皇旸紫薇所成的剑之汪洋。 嘭! 喀嚓! 轰隆隆! 肉眼可见,远空之下,一道气浪扩散,似圆形,又像椭圆。扩散而开的气浪击打四周树木,地上荒草。一切都化作泯粉,好似万物不存。 帕拉! 次啦啦! 被气浪掀飞而起的乱物逐渐落回地上,残渣余物,便好似受到烈火烧灼一般,留下的只是寥寥。本就枯黄的落叶,这一刻消失殆尽,四周变为一片白地。 楚天行费力的睁了睁眼,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之色,伸出左手,向着右臂处摸了摸。一股粘稠之感立马袭入心中。 鼻翼微动,就能感受到一股铺面而来的血腥味,以及枯黄腐败的气息。费力的一手向地,撑了撑,想要先站起来。 喀嚓! 踏踏踏! 刚一动弹,就听到一股熟悉的脚步声自耳边传来,赶忙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袭紫衣,腰肢纤瘦,姿容绝美,步履蹒跚的皇旸紫薇缓缓走来。 双目一片肃杀之气,虚空都像是要凝聚出片片雪花,空气无端的变得寒冷凝结,眼里心里一瞬间都被她占据。 一股阴影弥漫在心头,抬头看着依旧再被血暗笼罩的天地,楚天行心底不由闪过疑惑。 老坛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已经拖延了这么久了。 血暗晶塔还没有摧毁?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心扉焦急,心思转动,楚天行不由的想要寻思站起,奈何伤势过重。方才出鞘的剑,已经由于无力驾驭,自发的回到鞘中,只有他凄凉的躺在地上。 就连站起来都困难。 “怎么,想站起来?” 皇旸紫薇静静的站在楚天行面前,就这样看着他动作,也不阻拦。过来许久,确定他已经无力动弹之后,才淡淡开口。 听到皇旸紫薇的疑惑,楚天行嘴角苦涩,露出一抹苦笑,抬着头看向眼前恰似少女的皇旸紫薇,点了点头,道:“想要站起来的夙愿,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疑惑的?” 皇旸紫薇深深的看着楚天行,倒是高看了他一眼。本在她看来,以楚天行方才的所作所为,应只是个小人而已。 再加上,他还敢设局欺骗于她,早应该被千刀万剐。可刚才那临死的一剑,却让她有些高看于他。 那一道剑光,太过惊艳,就连她都有些失神,如碧海蓝天,轻舟独进,若不是血暗结界压制了他的一身实力,这次她恐怕就不止轻伤那么简单了。! 这也是她至今,还没有下手的原因,高明的剑客,自然就应该有一个体面的死法才是。 “你,自缢吧!” 皇旸紫薇抿了抿红唇,眼珠微微转动,淡淡的看了眼楚天行,开口说道。 “喝呵~~~哈哈哈~~~咳咳咳~~~~” “呕!” 听到皇旸紫薇的话,楚天行本待大笑,斥责不屑一番她的。可是,刚一笑出,就感觉喉咙深处,似有一股粘稠的物体,倒流而出,满目血红,尽染眼帘。 “你已经这样了,又何必呢?我敬你是剑侠,与你体面,你却。。。。。” 摇了摇头,皇旸紫薇已经不愿耗费时间,提起手中的细杖,缓缓踏步向着楚天行走去。 “十年可见春夏秋冬,百年可见生老病死!我这一生也算足矣了!” 楚天行脸上出现一抹释然,眼帘微微闭合,却是准备等待死亡陌路了。 吟! 一声剑吟响起,皇旸紫薇再不留手,一剑刺出,结果却是......剑影落空! 眼前已经是一片空白,只有虚空恍惚,至于楚天行,早已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皇旸紫薇一声惊呼,脸上一瞬间升起潮红,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今时今日,她接连被辱骂,不知如此还要连番被骗吗? “楚天行,我不会放过你的!” 震动苍穹的咆哮响彻虚空,这是来自女人的怒火,一个实力高强的女人的怒火。这般怒火,足够燃烧整个沙漠。 却说被皇旸紫薇心心念念的楚天行。这时候却是隔着远空,凝视着咆哮的皇旸紫薇,一脸劫后余生的感叹之色! 就在刚才,他差点以为他都要死了的。 要不是突然想起,醒来的时候,华芷姑娘给他的那张护身符,他这次就真的死了。 说起护身符,孤城离去的时候。知道这次前往,结果难测,而且,既然已经决定渡劫了,那么压制劫难,也就是随意之事,不必计较。 所以,趁着离开前,他特地制作了几枚护身符,唯一的作用便就是,穿越虚空,遁逃而去。临走的时候,他留了两张,一张给了映鸿雪,一张给了华芷姐弟。 是怕他们在他离开以后,遇到什么危险。留给他们护身用的,可直到楚天行醒来,他们也没有遇到危险。 鉴于此,善良的华芷就将护符交给了醒来的楚天行,楚天行那时候本来是要拒绝的, 后来经过华芷的言语点播,却是开悟,他已经失去了孤城的线索,茫茫人海,如何找寻。 既然如此,拿着护符,说不定还能收到奇效。而且,两人身份普通,想来也不会有人计较。 听了劝告,楚天行就答应下来,拿走了护符,并留了两道剑影,给他们护身用,也算补偿他们。 没想到,一时的突发奇想,这一次却是救了他一命。看着手中逐渐化为灰烬的护肤,楚天行撇了撇嘴。 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上来说,说起跑路。大哥孤城还是要比他厉害啊! 这厉害的不是一点半点! 他还在走现实路线,孤城已经开始开发虚路线,排面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定定的看着灰烬, “下次遇到了,不管如何,一定要把这招学到手,就算不行,也要找他多要几个护符!” “太好用了啊!” 喃喃自语了两句,楚天行才挪动了下无力的躯体,抬头看向晶塔之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老坛,不知你到底遇到了何事?” 又看了看四周依旧环绕的血暗之网,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被摧毁,想来他那里,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意外。 第七十四章 天织主 “要不要去看看?” 抬头向着晶塔之处看了一眼,楚天行犹豫着低语。 “可是,若真有什么意外,以我如今的状态,去了只能是拖累了啊!” 感受着虚弱的身体,以及运转困难的内源,他的脸上顿时闪出绝望之色。 正当楚天行焦急不已,不知该如何之时,却说另一边。 寄昙说手握三光神剑,一剑划出,半月形的弧线激荡,直取结晶塔而去。 即使沉静如寄昙说,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一抹喜色。眼见弧线即将落向结晶塔,摧毁血暗之塔,完成此番成就之时。 道旁,一道漆黑的刀光侵袭而来,跟随而来的是一道霸气如云的女声:“紫雷天降!” 紫雷天降,雷霆轰鸣,噼里啪啦躁动不易,掀起雷云,一片血暗紫极的色彩汹涌而来。天织主脚踏雷电,英姿勃发,手持炽雷刀,威压而来。 一挡寄昙说毁灭剑光,刀光与剑光交集,虚空炸响,毁灭之光照彻四野。 轰隆隆! 声音炸响,虚空碎裂,破碎成一片漆黑,而位于天织主身后的血暗结晶塔,却只是虚微摇晃,便已稳固不动。 吧嗒! 喀嚓! 天织主落地,脚踩废墟,一步步向着寄昙说走去,手中炽雷刀紫电闪烁,噼里啪啦在这幽静的环境下尤其明显。 “夸幻之父,这次看你往哪跑!” 天织主双目血红,看着面前形象大变的夸幻之父,满目的杀意好似在身后凝结,聚集为一片漆黑的杀气。 昔年的囚禁之仇,杀女之仇,前日的伤身之仇,多仇交集,这一刻彻底爆发。 在这血暗漫天的血暗结晶塔笼罩下,尤其明显。 “天织主?” 寄昙说长袍披散,回转身形,惊见来人,心底也是满目的诧异之色,怎么可能是她? 四座血暗结晶塔,这一处已经有实力强绝的皇旸紫薇镇守,居然还有人来此。 突兀,寄昙说瞳孔紧缩,似是想起了什么。方才皇旸紫薇的话语自耳边想起。 狩宇帝脉三尊! “三尊!” 嘴中喃喃,他已经明白了,这次驻守血暗结晶塔的人,恐怕会彻底出乎意料。 由狩宇旸神驻守主塔,再由帝脉三尊驻守其余三塔,剩余众人迂回查看,救急现场吗? 想通之后,寄昙说顾不得顾忌满目杀气的天织主,思及前后。他已经准备退去了。 单是一个皇旸紫薇就让两人不可阻挡,更何况如今还要加一个天织主。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无,若不退去,恐怕结果难测啊! 正当寄昙说深思之时,天织主等不到寄昙说的回应,炽雷刀在手,一刀劈出,劈头盖脸的打向寄昙说。 这一刀,她豁尽全力,似是要将全身的怨气怒气都要宣泄出去,更是要一招毙命,以报多日仇怨。 一刀斩出,虚空升起紫电惊雷,紫黑色的雷霆划破虚空,破碎大地,锋芒,霸道的向着寄昙说斩去。 霸道,无敌,杀气漫溢! 回过神来,看着天织主扑面而来的一刀,寄昙说一手伸出,将一边正和勾陈剑做着搏斗的念珠收回。 双手一拉,发出刺啦一声,念珠回旋,拉成一个圆形。凝聚内源,向着天空拍去,念珠好似一圈浩日一般。 将天织主的一刀笼罩进去,方才紫电耀势的景色顿时消失。反而有茫茫金光自寄昙说手中的念珠散出。 迎面圈禁天织主的刀光,寄昙说刚要喘息一口气,侧眼看去,却见一道清光倏忽破空而来。 却是勾陈剑,挣脱禁锢,又起杀意,这一次比之刚才更加暴戾,清色光芒里夹杂着黑红之色,似是要一报方才的囚禁之仇。 见到这般情况,寄昙说无法,只好一脚跺地,推动身形后退,脱离了勾陈剑的目标。 勾陈剑眼见目标失去,躁动的自虚空颤抖了一下,吟吟震动,旋转了一圈,再次向着寄昙说刺去。 “去死!” 天织主也是爆喝一声,炽雷刀在手,紫光闪烁,随着勾陈剑向着寄昙说打去。 寄昙说一边身形闪烁,一边将手伸向后辈,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到了现在,他已经明白,想要摧毁结晶塔已经是不现实了,当务之急需要思考的反而是如何脱身了。 一个天织主就够难缠了,还要加个勾陈剑,正面交锋取不到半点优势。要是贸然逃跑,那就是将破绽留出。 简直是找死的行为,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紧要之事还是楚天行,他伤势还没有痊愈,本就要比皇旸紫薇差了一筹的实力,又受到此地环境压制。 牵制这么长时间,恐怕已经到了极限。本来计划,他迅速摧毁结晶塔,破灭压制,然后回去救援他。 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有摧毁结晶塔,还陷入了包围,没有救援的楚天行,能够支撑多久,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这都已经成了未知之谜! 心中一瞬间闪过诸多挂念,禅剑一如一手放到三光神剑上,如今之局,思考再多也是无用,只有兵行险招了。 想到此处,禅剑一如瞬时拔出三光神剑,天迹之上,日月星三光普照,圣洁的光芒打破血暗晶塔的笼罩,向着三光剑袭来,落于剑上。 剑身上顿时显出亮银色的星辰辉光,一剑斩出,铺天盖地的耀势光芒,将天地渲染为一片亮白之色。 刺目的光芒将天织主的眼睛遮蔽,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茫茫,见到这般情况,天织主好似想起什么。 前日,就是这招,将她重创,眼见局面重演,这次她虽然有炽雷刀在手,再非从前。不过还是双手持刀,将炽雷刀放在身前,遮蔽即将到来的攻击。 。。。。。。 离次不远处,孤城正奋力的向着结晶塔赶去,心悦坐在他的肩上安安静静,不时闭目冥思,竖起大尾巴,似是在感应什么。 突然,安静的心悦甩动大尾巴,向着孤城脸上打去,同时一脸神色激荡的指着前面,说道:“老大,老大,你看,看哪里!” 听到心悦的叫喊,孤城也停下了埋头赶路,抬头向着心悦比划的地方看去。 入目之处,一片星光弥漫,自天宇落下,向着结晶塔的方向落去,一片亮银之色,色彩鲜明,引人入胜! “那是......三光神剑?” 孤城瞳孔紧缩,瞠目看着远方,像是想起了什么,呐呐低语道。 第七十五章 勾陈剑的怨念 孤城瞠目看着远方,天迹晨曦坠落,漫天的星辰光辉普照大地,弥漫着整个天空。 “三光神剑,你说的是夸幻之父手中的那把剑?” 听到孤城的惊呼,心悦像是想起什么,赶忙问道。前次将夸幻之父从天织主等人手中救出的时候,他背上背的可不就是这把剑。 不过,那时候,三光神剑还是半残有缺的,看如今的状况,应该是已经修复完好了。 “就是那把!” 孤城肯定答复,说话间一把将心悦搂入怀中,踏步向着晨光耀势的地方赶去。 “既然夸幻之父在此,那么,想来,小弟应该也在这里,我们赶紧赶过去救援!” 步履飞扬,孤城好似挣脱束缚的风筝一般,一道白光划过,自血暗之中显得尤其明显。狂风自耳边呼啸,掀起片片飘落的枯叶。 “我们就这样直接赶去吗?” 心悦奋力的从孤城怀里探出脑袋,摇了摇耳朵。将有些扭曲变形的小耳朵重新梳理了一下,才眨巴了下眼睛,看向孤城说道。 “你看那里,一片星光耀势,想来他们正陷入苦战,我们就这样过去,是不是显得有些被动?” “被动?有什么可被动的?” 孤城反问一句,顺手摸了摸心悦柔软的肚皮,将它飘起的尾巴压下去,淡淡开口:“这已经不是曾经了,如今我心剑已成,万事从容,那还需要像以前那般?” “他们既然陷入危机,我自当一剑破之,解苍生之厄!” 话语落下,一股自信,高傲,感与天下敌的气势自然勃发,剑影升腾。 背负于身后的心剑吟吟作响,闪烁出风雷火光,似是激动。 。。。。。。。。。 接近塔前, 天织主眼见刺目光芒落下,想起前日的遭遇,赶忙将炽雷刀举起,放在身前,欲要挡下寄昙说将来的一剑。 啪! 刺啦! 轰! 一声巨响,剑光落下,炽雷刀微微震荡,天织主眼底火光升腾,运转内源,费力抵挡。 过了一会,眼底却是升起一丝疑惑,为何这一击,远没有上次来的磅礴,强大! 疑惑升起,天织主陡然色变,像是想起什么,又看了眼眼前茫然的一片白雾。手手而回,手握炽雷刀,一刀劈出。 紫电腾空,耀势的紫黑色光芒充斥着霸道雄浑的气势,磅礴的向着眼前斩落。 一刀落下,眼前的白雾被分为两半,中间是一道通天彻地的刀芒。黑色的刀光与白色的迷雾泾渭分明,毫不相干。 刀光落下,轰隆一声传出,四下一阵动荡。过了一会,刀光散尽,迷雾散去,眼前却是空荡荡一片,只有勾陈剑茫然四顾的到处乱飞。 见到这般情况,天织主双眼充斥着血红,炽雷刀乱舞,向天一声怒吼:“啊~~~啊~~~啊!” “夸幻之父,我要你死!” 恨极,怒极,新仇旧怨,这一刻同时涌上心头,眼前好似有一道白色的丽影缓缓走进。 “母亲!” 诺诺低语,眼里满是孺慕之情,似乎实在劝告,又好像依恋,洁白如玉的手腾空升起。 天织主双眼变得模糊,一手伸出向着眼前抓去,却发现只是一片幻影。白衣丽影早已破碎,化作点点滴滴,消失不见。 “琥珀啊!” 双眼滴滴晶莹的泪水落下,将天织主的眼帘堵塞,记忆里女儿的一颦一笑涌上心头。 可是,仇人却还在逍遥快活。想到这里,天织主就为她自己方才的卑微,怯懦感到羞愧,怒火涌上,却更多的是无力,自责!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声怒吼:“夸幻之父!” 喊声震荡九霄,将四周枯败垂落的树叶震起。 过了一会,她收敛了下情绪,将一头披散的长发收拾了一下,抡在身后,长发披散,柔顺的自肩上落下,垂落到背后。 天织主手握炽雷刀,回首望了眼血暗结晶塔。走了过去,同时对着一旁的勾陈剑招了招手,让它过来。 同时,心底不免升起疑惑和暴戾,皇旸紫薇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放着血暗晶塔不去驻守,却不知跑去哪里。 要不是这次她赶来的及时,血暗晶塔恐怕就已经被摧毁了,到时候精灵一族的计划就要彻底告吹,筹谋多年的计划,也只能胎死腹中。 “皇旸紫薇去了哪里?” 心底疑惑,天织主看着勾陈剑,眼神冷淡的问道。她知道,勾陈剑已经通灵,应该是可以明白她的意思的。 勾陈剑听到天织主的疑问,不由的颤抖了下剑身。刚才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的,面前的这个女人,恐怕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一个不好。还不是要把它给拆了,所以听到她的疑问。 勾陈剑赶紧调转剑身,将剑头对着皇旸紫薇方才离去的方向,自空中不停的晃动。 意思是,皇旸紫薇去了那里! “你说皇旸紫薇去了那里?” 天织主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勾陈剑所指的方向,眼底闪过疑惑,开口问道。 她不知道在如此关键时刻,皇旸紫薇去那干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比驻守晶塔还要重要的事情吗? 听到天织主又一次疑问,勾陈剑原地转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毕竟,这个事情,涉及到很复杂的东西,它又不会说话,所以叙述起来自然就难了。 在空中转了半天,天织主等的有些不耐,炽雷刀电光闪烁,满含要挟的向着空中提了提。 自虚空上划出一道道,虚空裂痕,天织主冷冷的看着勾陈剑。她现在心情正不爽,又发泄不出去,正要找一个发泄的地方 这就送到眼前了? 勾陈剑剑神晃动,心底暗骂了好几句疯女人,却也越发焦急。在这么下去,这女人还真敢把它给拆了。 你说,这不是为难剑吗? 想着,同时连它的那个有些不靠谱主人,皇旸紫薇也有些埋怨起来。你说说,好好的,守着晶塔就行,跑出去追什么人,平白让它受罪。 眼瞅着炽雷刀已经接近剑身,厚重压迫的气息都快要把它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勾陈剑才突兀的抖动剑身,开始晃动。 清光闪过,扫起一片枯叶,聚合成三堆。慢慢的扭转为三个人的样子,一个是寄昙说,一个是楚天行,还有一个当然是皇旸紫薇。一边动作,一边怨气冲天。 想它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在皇旸紫薇手里的时候,生怕它受了一点罪。每天按时保养,怎么可能沾染这些污秽之物。 “疯女人,你等着!” 怨气满满的放下一句狠话,勾陈剑继续干活,推演故事。它不是没有想过跑路,可是前天织主锁定气息,后有炽雷刀霸绝空间。 怎么跑啊?到时候跑不了,那下场才是真的惨,能不能留个全尸,都要两说呢! 第七十六章 终相遇! 寄昙说一剑斩出,只是恍惚,遮蔽了天织主的视线,以及勾陈剑的方向之后。 赶忙回转身形,仔细凝视着方才楚天行离去的方向,踏步离开,风声呼啸,落叶飒飒! 将三光神剑重新收回鞘中,念珠一拉,挂于手中。一手回旋,背于身后,凝目向着楚天行赶去。神情剑充满焦急。 楚天行的安危一直记挂在他心里,一路走来,他与楚天行两人相处已久,虽然嘴上不言。只是楚天行默默的关怀,但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好友啊!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心底担心闪过,寄昙说不由又快了几分。 结晶塔前,天织主怒发冲冠,满目血色,欲要报仇雪恨,却是没有方向,只有淤积心中的呐呐低语,以及不甘。 沅陵之处,皇旸紫薇急急赶路,欲要回去查看血暗晶塔的安危。神色焦急,若是晶塔陷落,她真不知怎么交代。 阴影树下,楚天行缓缓的恢复了些伤势,煞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一旁流血不止的胳膊,也止住了血迹,不在流淌。 落叶之上,寄昙说焦急赶路,手握念珠,满心挂念楚天行的安危,好友的生死,让他牵肠挂肚,内心不安。 星空之下,孤城仔细昂扬,怀抱心悦。意念坚定,向着方才大方光芒,三光神剑耀势的方向赶去。 急急赶到地点,却发现,眼前是离乱的场景,空荡荡无一人驻守。 只有满目的萧然,以及地上清晰可见的刀痕剑影,垂败枯黄的落叶,随意的在地上铺就。一层层落叶像是汇聚为形,化作人影! 孤城落地,抱着心悦向着哪里走去,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仔细的摩擦了一下,看了眼落叶处的断痕,凝目感受。 “走,这片落叶还是残缺,且划痕崭新,想来这是他们刚刚离开时留下的。” 查探了一下现场的状况,孤城神色凝重了许多,不像放来之时的自信昂扬了。 “离开?去哪?如今我们毫无方向,我看不如守株待兔来的好一些,这样漫无目的找寻,何时是个时候?” 听到孤城的话语,心悦少见的没有动怒,反而抖了抖散落的毛发,认真的说道。 刚来此地,一片散乱,只能看出刚才经历了爆裂的打斗,唯一可以确定的可能就是,打斗之人已经离开。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这般情况,与其盲目找寻,还不如守株待兔来的实在一些。况且此处有血暗晶塔耸立,他们一定会回来驻守的。 至于摧毁晶塔,它倒是没有想过,刚才路过,只是扫了一眼。不知为何,就有一股锋芒在背的感觉,如果真的摧毁。 恐怕,会有什么不可见也不可知的危难降临,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夸幻之父,集合三人之力,再看情况吧! “谁说是漫无目的?” 心悦的呢喃刚一落下,孤城当即反驳。然后弯下腰,蹲到地上,磨砂着地上厚重的落叶,轻笑一声,分析道:“你看,这几团落叶,是不是像几个人?” “这个,像不像楚天行!” 楚天行捡起一根枯树枝,指了指其中一堆落叶,淡淡说道。 “我想,刚才我们未来之前,这伙追杀之人,应该是失去了小弟他们的踪迹。” “然后,通过什么特殊的技巧,进行了占卜,仆算小弟的位置。” “想来,小弟他们的位置或许现在已经暴露了。” 皱了皱眉,孤城向着一个方向凝视了一眼,好似可以跨过千山万水,看到正在逃亡路途中的楚天行二人。 “索性,这也为我们留下了方向,我们只要沿着这个方向追赶。不论如何,总会找到人的,不管是追杀的人,或者是小弟他们都是好的。” “走吧!” 说着,孤城一把将心悦暴躁的揽到怀里,用力的抱着,然后向着刚才落叶所指的方向赶去。 呼呼~~~ 耳边清风呼啸,卷起长发,竹签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踪迹,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别落有秩,黝黑浓密。 随着孤城身形飘荡,长发自然的腾飞起来,像是一片瀑布一般,起起伏伏,自然带给孤城一个孤寂潇洒的形象。 随着追赶时间的变长,孤城却依旧是毫无发现,不由有些焦躁,皱了皱眉! 难道是猜错了? 这只是他们留下的迷惑伎俩? 脑中闪过这般思量,一道剑光划过,自然斩断。 不可能的! 既然已经坚定目标,就不容更改! 紧皱的眉头舒缓,孤城长衫飘荡,沿着一个方向追逐。并且不时停落下来,查勘一下四周的环境,看是否有路过的痕迹。 终于,前方一片肆意寥落的场景映入眼帘,孤城眼底山过一抹喜意。 摸了摸心悦雪白的大尾巴,他踏步落到地上,看着地上剑痕肆意,刀光披靡的画面。 喃喃低语道:“看来,他们终究还是遇到了一起啊!” 心悦伸出小脑袋,仔细的看了一眼,跟着点头,确认道:“应该是这样,而且看情况,好像不止刚才所见三人的样子。” “或许有四人,甚至不止!” 看了一眼地上泾渭分明的几种剑痕,以及霸道如云的刀光,心悦分析道。 毕竟是曾经观遍天下武学的人,如今失去了勾连天地棋盘的能力以后,它也学会了上进。不在是一副咸鱼模样。 “这两道剑光气息相似,不知是不是一人!” 孤城分析着,指了指地上两道相似的剑光,沉吟了一下,呐呐说道:“可是剑痕不同,倒像是一个使双剑之人的手法。” “或者是,双人同修?” “不说情况,起码方向是对的,看现场情况。楚天行他们恐怕情况不妙,我们还是感紧沿着痕迹追过去吧!” “我怕去迟了,你就只有上坟烧纸悼念的机会了。” 心悦摇了摇尾巴,敲醒了还在仔细分析的孤城,没什么可看的,只要知道大体情况就好。 主要之事,还是要赶紧赶去救援的好。 听到心悦的言语,孤城回过神来,赞同道:“你说的对,倒是我的错!” 自语一句,孤城踏步向着战斗痕迹衍生的方向赶去,未过许久,就看到前方剑光肆意,刀光肆虐,怒吼之声连绵不绝。 看到这般状况,孤城赶忙落地,映眼看去,入目的果然是熟悉的人影,楚天行! 多日分别,终于相遇! 孤城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不由升起一抹喜意。 心悦也看到了前面的场景,将尾巴紧紧贴着身体,将嘴捂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不远处交战的几人发现。 第七十七章 插手 孤城凝神看去,却见场中,楚天行面色煞白,岌岌可危。手握神剑,银色剑光闪烁,费力招架着天织主的杀招。 “紫薇,先杀楚天行,再杀夸幻之父!” 天织主一脸暴戾之色,双目血红,手持炽雷刀,刀光披靡,肆意挥扫,好似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披靡天下,的禁城之主,可于魔君一较高下的形象。 “蚩龙斩!” 语落,天织主抢先出手,炽雷刀紫光闪烁,随着一声磅礴巨喝,凝聚全身内源。 刀光处,一道披靡天地的刀芒激射而出,化为一条苍茫巨龙,仰天咆哮,向着楚天行逼近而去,眼前漆黑如墨! 嗷嗷! 只有苍龙呼啸的磅礴,楚天行看着眼前腾飞乱舞而来的巨龙,苍白的脸上显出绝望之色,继而咬紧牙关,长剑回首。 吟吟! 剑吟之声震动苍穹,楚天行一脸决然,双手握剑,颈间鲜血淋漓,滴撒到剑身之上,将一把剑染成血红。 “老坛,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长发披散,楚天行决议致命一击,撑着失神一瞬,赶忙回首对着还在费力支撑的寄昙说喊道。 寄昙说念珠挥动,一手伸向背后,一身佛言朴素,圣洁瑰丽的衣衫早已变成鲜血淋淋的模样。 他知道,今日他已经拔剑两次,内伤将现。若是再次拔剑,后果难料。 三光神剑,自有其天命所属,不是由他为所欲为而行,可是眼见友人垂死,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呢? “不行!” 一声呐喊,象征着行者的不屈,不愿,为了他,友人可以不顾身死,千里行足,那么,反之也将亦然。 “不着生死·一剑留禅!” 剑光披靡,自还未出鞘的三光剑中散出,一股披靡天下,谁可阻挡的气势磅礴而起,银光璀璨,暮光阵阵,日月星三光之力逆流而下,天迹橙光耀眼。 随着一声巨喝,三光神剑终于出鞘,寄昙说满脸冷凝,强压着伤势,回首一剑斩向天织主。 另一边,皇旸紫薇见到如此情况,细杖回转,勾陈剑随之而动,直袭剑光而去。 “寄昙说,你的敌人是我!” 皇旸紫薇扭动腰肢,嗤笑一身,欺身而上,细杖旋转,向着寄昙说打去,不给他救援楚天行的机会。 “哈哈哈~~~” 皇旸紫薇畅然而笑,看着刀光落下,即将彻底终结楚天行的性命,心里便就开心。 这烦心的人,终于要死了! 场中局势风云诡诈,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当楚天行落入绝境,一剑出鞘,神剑合一,欲要反击天织主,发动致命一击,打开一道缺口,为寄昙说争取生路之时。 正当楚天行闭目等死,寄昙说悲伤悸动,皇旸紫薇畅然而笑,天织主霸道决然之时。 却听一声朗然诗号传来,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随着诗号是一道身着儒袍,长发披散,身负黑白二色玄剑之人,随着人影落地。 衣衫挥舞,向天漫起一滔波澜,儒袍烈烈,化一身正气凌然。一手向后,背负于身后的黑白二色玄剑出鞘,刺目锋芒披露而出。 孤城长剑执于手中,眼神冷凝,冷言开口:“心剑八式,第二式—致知!” 剑出手,圣贤虚影浮现,呐呐低语的圣贤之音化作圣光普照而下,一剑刺出,万千圣意相随,压塌虚空。 天织主咆哮而来的苍野莽龙仰天巨吼,奈何力道已尽,又恰逢气势正盛的致知一剑,刚一交集,只听虚空一声炸裂之响。 讴! 莽龙悸哭,随之崩散! 一片圣光照耀而下,楚天行本已闭目,可是等了许久的杀招却是还未落下,试着睁开双眼,看到的却好似一道似曾相识的熟悉背影,嘴中喃喃:“大哥!” 看着沐浴在圣光之中的孤城,楚天行只感觉一阵热泪永动,激动不已。 朝思暮想的大哥,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不记得了,若是没有孤城,他怕是又要......想到这里,不愿深思,只是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 孤城一剑扫除了天织主的杀招,冷淡的看向杀气腾腾的天织主,说道:“天织主,上次就已经警告过你了,既然你不听这次就把命留下吧! “杀弟之仇,不共戴天!” “准备偿命吧!” 话语落下,也不给天织主的争辩的机会,孤城就已经出剑,逆向杀了过去,前次是实力底下,这次他再非从前。 前仇旧恨一起了结,至于是楚天行他们先惹事的?这事早已经被他忽略,在他眼里,就是楚天行被人欺负了。 这便是不行,被自己欺负可以,被别人欺负不行。更何况,要不是他来的及时,楚天行可是差点死在天织主手里。 敢追杀他孤城的兄弟,那就是杀弟之仇,那就该是不死不休,更何况,还是两次! 这能忍? 想着,孤城眼底冒出噬人的血光,择人而噬。长剑武动,银光闪烁,一时间将天织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噼啪! 乒乓! 兵器交接的声音响彻云霄,趁着一次交手间隙,天织主一刀斩出,逼退孤城。 退出战场之外的天织主看着孤城,震惊的说道:“孤城,你的实力进展为何如此之快?” 手中炽雷刀电光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在映衬着它主人的心思,震惊不已。 “呵,休想转移话题,今天,你必须为我兄弟赔命吧!” 听到天织主的疑问,孤城轻笑一声,不屑回答。反而满脸杀气的再次杀了过去,势要让天织主为他小弟偿命! “疯子!” 天织主暗骂一声,炽雷刀挥舞,紫电轰霆,挡下孤城迎面而来的一剑。 “去死吧!” 看着猖狂嚣张不可言的孤城,天织主索性不在理会,大不了就是从杀一个变为杀两个就是了。 “禁断五绝·神禁织天刃!” 雷霆轰鸣,天织主不顾自身伤势,极致爆发,发挥前所未有的实力,刀光溢满一片雷霆,紫光耀势。 这次,他不仅是要将楚天行杀了,就连孤城也要他死绝。她要让孤城知道,实力大进,不是他嚣狂的资本。 “这他妈是大哥?” 楚天行爆了句粗口,明目看着眼前的孤城,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再次看去,得到的结果却是,他是孤城! 气息是做不得假的! 可想着那个不干正事的大哥,和眼前这个霸气肆意的孤城! 他怎么都不能把这两者画上等号。 第七十八章 心剑之威 不说楚天行的胡思乱想,却说天织主下定决心。杀招祭出,普天雷霆降落,刀光肆意,刀芒四射,浸染一片虚空。 “炽雷刀?” 孤城凝神看着肆意崩腾的雷霆,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淡淡开口:“可惜,刀比人强,终究成不了气候!” 说完这话,孤城将手中长剑回旋,本是黑白二色玄映的剑,逐渐变为彻底的雪白之色。其上一个“心”字,烨烨生辉。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心剑之威!” 说着,孤城一剑刺出,雪白的剑身好似化为虚无。这一剑就像是捅破次元壁一样,漫无目的的向前冲去,无物阻挡。 随着剑圣化虚,孤城整个人身上都像是漫起一层圣洁的光芒,将他笼罩起来。守护着他不受伤害。 被白光笼罩的孤城,这一刻像是变为了画中人,与眼前的世界,不在是同一个次元世界,对于天织主斩来的雷霆,恍若不存,直直的就穿了过去。 看着面前这副诡异奇炸的场景,天织主表情扭曲,瞳孔收缩,身体后移,满脸的不可思议,瞳孔之中写满了慌张。 可惜,躲避已经太迟,孤城的心剑已经漫过雷霆,刺向了她的心口,在孤城诡异的笑容里,剑身穿过天织主,落于天灵! 黝黑凄凉的密闭空间里,四周虚不受力,不见人影,天织主茫然四顾,脚步乱移,自四周环顾,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呐呐低语,眼里充斥着疑惑。 “这是那里?” 天织主失神之际,就听一声熟悉的诗号自耳边缓缓传来。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赶忙回头看去,却见孤城一袭儒袍。长发披肩,乌黑浓密的长发随着清风,随意摇晃,却又紧紧的贴在身后。脚步移动,正缓缓向着自己走来。 凝神看着一身潇洒英姿的孤城,天织主神色警惕,环顾四周一切。 陌生的地方,敌对的人,朗然的身姿,步履蹒跚的步伐,这一切让天织主越发谨慎起来。 孤城抬眼看了一眼神色警惕的天织主,将持于手中的长剑收起,背负于身后。挥了挥手,长剑消失,反换了一身青衣,衣衫飘飘,随风荡漾。 踏! 踏~~~ 幽寂的四野下,孤城踏步向着警惕的天织主走过去,快要走到天织主身前的时候,孤城反而停下了脚步,站定身姿。 撑起上眼睑,歪头看了眼天织主,说道:“想不想知道,这是那里?” 听到孤城的疑问,再看着他一副装模作样,嚣张跋扈的样子,天织主握紧手中的炽雷刀。 “哼!” 轻哼一声,天织主不屑一顾,淡淡看着,不予理会。 “你,” “你说你都走不了了,还在这里耍小脾气呢?” 孤城摇了摇头,指了指天织主,好笑的说道。说完,挥了挥手,四下无物的空间里自然的出现一副桌椅。 映眼看去,还可以看见石桌上刚刚打磨的新痕。孤城看了眼天织主,见她还在防备,摇了摇头走到石桌前,拉开石椅坐了下来。 将手伸到桌前,自然的出现了一壶冒着热气的茶壶,以及随之出现的两个茶杯。 壶杯身上清晰可见的是青花色,蓝紫烟雨朦胧的色彩。绘制着山水,竹梅。杯上的梅花正盛开着,看去给人一种傲骨凌峋的感觉! 天织主看着好整以暇,洒脱自若的孤城,又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危机之后。 双手将炽雷刀握的更紧了一些,紫雷腾空,跃然向着孤城斩去,一道披靡天地的刀光,自然的落向孤城。 孤城低着头,搬弄着茶杯,一手将茶杯倒转,一手端着杯茶,仔细品茗。对于天织主披靡而来的刀光,只做不知! 待到刀光快要斩落到孤城头上之时,孤城才缓缓抬头,眸子里映射出一道刺目的精光,光芒与刀光汇聚,消与无形。 “炽雷刀不是你可以掌控的,空有力,没有与之匹配的心境,只是全然无用!” “就像这样!” 淡淡言语,孤城一手抬起,转而化抓,虚空一抓向着天织主抓去,炽雷刀吟吟震动,似是有了灵智一般。 脱手而去,直直的飞向了孤城手中。双手握向震荡不止的炽雷刀,孤城一手伸出,轻轻抚摸,一会之后。 炽雷刀就不在震动,反而孺慕的向着孤城慢慢摩擦,吟吟作响,显出高兴的声音。随着炽雷刀脱手而去,天织主好似失去了支撑的支点。 呼呼~~ 哈哈哈~~~ 深吸了几口气,天织主涣散的眼神逐渐聚拢起来,一脸惊恐之色的看向正在喝茶的孤城,呐呐开口:“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有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的好奇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 他又为什么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这一切,都是她好奇,疑惑的地方,张嘴之间,却只是呐呐,不知如何言语,只是问了一句为何? 呼! 轻吹了口气,将热气压下了一些,孤城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轻吹了口气。接着抬起头来,向着天织主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坐下说!” 说着抿了下嘴,咬了咬牙,像是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放心,这是你的主场,我也对你做不了什么,安心一些!” 天织主听到孤城的言语,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自己的主场?压下疑惑,看了眼神色自若的孤城,又看了眼自己,形势比人强,也没有办法。 踏! 踏! 思考了一会,天织主最终无法,踏步向着孤城面前走去,按着孤城的指示,坐在了孤城对面的石椅上。 看天织主坐下,孤城将手中闲置的茶杯放在天织主面前,然后端起茶壶,慢慢的向着茶壶里倒起了茶水。 哒啦啦! 茶水落入茶杯的声音响起,孤城一手扶着茶壶,见茶水溢满,他将手收回,把茶壶放在石桌上,抬了抬手,示意天织主喝茶。 天织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眼见孤城还是一副不动的样子,指着茶杯。只好放下疑惑,将白皙的玉手伸到茶杯前,心不在焉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她赶忙看向孤城,开口问道:“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吧!” 我已经按着你的要求,坐到了这里,你让我喝茶,我也喝了,现在是不是该你给我一个答案了? 孤城看着天织主好奇探寻的眼神,无奈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下,才看向天织主,说道:“茶是好茶,可惜,却没遇到一个好的赏茶之人!” 说着,还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感慨,接着才正色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说道此处,孤城抬头看了天织主一眼,眼神奇异。 “只是不知,出了此地你还能记得多少。” 莫名的言语,听在天织主耳中,却只有一句,她可以问问题了。 “这是什么地方?” 刚一得到答复,天织主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个问题压抑在她心中已久,让她彷徨。 “这里?你还没有看清吗?” 听到天织主的疑惑,孤城并没有解答,反而疑惑的反问了一句。同时有些诧异,他以为,天织主放下芥蒂,走到桌前,是她看清了此地。 看她神色,居然不是这般,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那她为什么敢过来坐着,以她现在的状态,杀她都不用第二招的。 索性,他没有杀心! 撇了一眼天织主,见她还是疑惑,孤城开口解释道:“此处,是你的心,你的内心深处!” “内心深处?” 天织主反问一句,看着孤城! “你应也知道,你内心有缺,这也是你一直不能自主掌控炽雷刀的原因!” 说道这里,孤城沉吟一下,抬眼看向天织主,接着说道:“在外界,我实力虽比你强出一些,不过经过血暗结界的压制,也只是相差仿佛了。” “想要速战速决,只是枉然!既然实力争端行不通,就只能转圜思路,做意识斗争!” “见你心灵有缺,索性我就把战场定在了你这里!” 说着,孤城看向天织主,这个问题,差不多已经说清楚了。他就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一连的言语,打乱了她的计划,天织主一时有些恍惚,本意味自己被他带到了何地,却没想到原来是她的心里。 至于,他欺骗自己。 这,天织主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话一挑明,她就可以清晰的感应四周空间于她的亲近感。 如此看来,他确实没有骗她。 想着,她开始主动勾连四周的黑暗避障,想要反过来侵蚀孤城的意识。 孤城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天织主,淡淡的的说道:“刚一告诉你答案,你就不老实了!” “也不想想,若是没点手段,我能告诉你答案吗?” 听着孤城有些轻蔑的言语,天织主一时有些羞怯,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底下了头。 “我修心剑之道,你的这片心灵漏洞,已经被我用心剑之道封锁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由于我要全力封锁空间,已经没有余力了,你想杀我随时可以!” 抬眼看着天织主,将茶水一口饮尽,孤城才淡淡说道。 “呵,不过想来你也没什么气力就是了。所以,还是坐下喝喝茶聊聊天,不要动气。” “就当是闲侃了。” 把一杯茶水再次漫上,孤城平铺直叙的说着。 对面,天织主则是一脸呆滞! 第七十九章 谈心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天织主过了许久,才唯唯诺诺的说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改变了形象! 一袭白衣笼身,身姿妙曼,单纯质朴,让人看来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孤城眼底蕴起一抹笑意,看着面前的天织主,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想找你谈谈心。” “当然,要是硬要说有什么目的的话,也不是没有。大抵是把你拖在这里一会。你我争斗若是伤到了天行就不好了!” 说完话,孤城看着桌上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两个茶杯。伸出手,抬起茶壶,缓缓的将茶水注入茶杯,他倒的很慢,像是把这当做一种消遣,只为了拖延时间。 漫长之后,茶杯终于满溢。孤城另一只手扶着茶壶,本待将清雨朦胧的茶壶放下。可又有些踌躇,好似想起了什么,抬眼看了一下天织主面前空置的茶杯。 想了想,孤城先是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天织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的伸手将茶杯放到眼前。这次倒茶,孤城好似失去了耐心,徐徐流水,只是刹那就填满了茶杯。 做完这一切,孤城低着头先将茶壶放下,又伸手将茶杯放到天织主面前。薄纱拢身,孤城好像看到了她若隐若现的柔美。 “谢谢!” 抬起头的时候,孤城就听到一声青翠欲滴的谢谢,自耳边响起,声音很好听,就像是玉石滚落珠盘,清脆悦耳! 看着如今面前形象大变的天织主,孤城一时间有些呆滞。不敢把那个杀伐,暴戾之气十足的天织主和眼前这个柔弱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心底疑惑, 这就是她心底的漏洞所在吗? 没想到暴戾如她,内心尽有如此圣洁安和的一面! 想着,孤城不禁感慨世事万千,果然奇妙。 想着,不能失了礼貌,孤城象征性的回了一句:“不用谢!” 说完,孤城摆了摆手,苦笑了一声,好像有些哭笑不得。说来也是,刚才两人还打打杀杀,一副不杀此人誓不甘休的模样,现在却在这里互相推辞礼让。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天织主神色清冷,淡淡的撇了眼孤城,就当没看见他的动作,开口说道。 孤城发现,自从换了样貌以后,天织主好像比之往昔,对于世事的挂怀越加少了起来,反而显得恬淡温和。 颇有一种,任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我自巍然不动的感觉。 “等到寄昙说他们何时脱离了血暗结界,我们就何时出去。” 不管天织主如何,孤城还是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 说完这话,两人就陷入了沉寂,好似彼此都陷入了沉思。 天织主咀嚼着孤城的言语! 孤城本身却是不知说什么! 过了一会,孤城先是受不了压抑的氛围,将茶水端起,品茗了起来,不时还略带赞赏的看一眼天织主,欣赏着她绝色的姿容。 这也许就是世上大多是人喜欢和美人打交道的原因吧! 毕竟看上去要赏心悦目,令人愉悦一些。 “这就是你的心劫所在吗?” 与其在这里无聊的待着,不如找点事情做,秉持着这般思想,孤城看着全新的天织主,淡淡问道。 眼底却有些好奇,不知道眼前这副面孔,到底为何成为了天织主的心劫所在。 天织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及高举的两束头花,眼神涣散,像是在回忆什么。 记忆里,和女儿在一起的和美欢乐,家庭和睦,美好自然。可惜随着与幽界的一场战争,这一切都变了。 曾经温润柔美的女人,一觉醒来,却已经是天人两隔。而自己也受尽了囚禁之苦,挫折苦难,不仅让她受创无数,心里也是满满的划痕。 恍惚的抬起头,看着孤城,一身青衣,乌黑的长发随意的飘散着,透过热茶升腾而起的烟雾。让他看上去异常和睦,儒雅。 天织主情不自禁的就开口说道:“这是我的女儿,她叫琥珀!” 一句话,却好像耗尽了她毕生的气力,一语落下,就是半天都沉默。女儿的样子不停的在眼前,脑海,记忆里划过。 就像是有人撬开了他记忆的门阀,把她往日里禁锢的记忆都释放出来,一时间愁绪满心。 “女儿,琥珀?” 孤城呐呐言语了一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之后,他转头回问道:“看你的样子,她是已经死了吗?” 这句话出口,孤城就感觉有一股刺骨的杀意,直直的指向他的脖颈,抬头看去,果然天织主正一脸冷漠的喝着茶。 “侍死如侍生,是死就是死,是生便是生,我不会改口,你也没能力让我改口。” “所以,别这么看着我!” “明白?” 天织主的眼神像是刺激了孤城,孤城冷淡的看着她,淡淡开口。披靡的言语,却是丝毫没有将天织主放在眼里。 听到孤城侮辱自己的女儿,天织主当即动怒,内源流转紫电惊霆,闪烁雷鸣之声响彻云霄。 看着这般动作的天织主,孤城嗤笑一声,淡淡看了一眼,一眼看去,天地间倏忽升腾起一道白光。好似旭日东升,普照人间黎明,又像是烛光摇曳,璀璨人家卧第! 随着白光升起,天织主运转内源而成的紫电雷霆,于一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像潮水般涌退! 天织主也变成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眸子里紫黑的眼珠不停转动。 显得他还是个活人,过了会。孤城可能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次挥手,天织主僵硬的身躯变得有了活力。 “怎么回事?” 刚一能动,天织主立刻问道,她满脸惊诧、绝望之色。抬目看着孤城,眼底深处,是深锁的疑惑,以及不解。 “这虽是你的地方,可是被我封锁了,那也就可以算作我的地盘了。” “现在,你的地盘,由我做主!所以,不要有什么激烈的动作,好好说话。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说服我,我就不说你女儿的事情了!” “好吧!” 像是对女儿一样,孤城一字一句的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天织主,他总有一种照顾女儿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毕竟他至今还是单身,也没个女儿。可这种感觉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像是长在心里。 “我们继续说你女儿的事情!” 看天织主又有发怒的倾向,孤城将面前的茶杯端起。轻抿了一口,挥了挥手,白光升起,天织主再次镇压成雕塑。 一动不动! 第八十章 欺骗 再次被镇压的天织主眼珠乱转,眼里却是血红怒喷的火焰,她恨不得把面前的孤城烧成灰烬! 她女儿,一直是她的心头肉。当初活的时候就是,两人可算是相依为命了。 如今经历了一切,又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女儿拿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那更加是愿意以命相抵,拿自己的命来换女儿的命。 她一只不愿意相信,女儿就这样死了。她不信,她欺骗自己,为的不过是那一点自哀自恋,留下的一点曙光! 可是眼前的人,却一再的在自己的面前提起女儿,提起女儿已死这个事实。 这就像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刀。不停的插到她的心里,直插的她鲜血淋漓,才算甘休! 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晶莹的泪水反着白光,看上去有些刺目耀眼。 “你先别哭,我不说了,不说你女儿了,可以吗?” “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孤城弯腰道歉,表情诚恳,发自内心的说道。 一看到女人哭,孤城就有些头疼,不知道该说什么。理论上来讲,天织主是他的仇人,真把天织主气哭,是他赢了才对,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那毕竟是理论上来说,搬到实际上说,那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说实话,要是现在可以杀了天织主。他二话不说,手起刀落,不会有丝毫犹豫。 可现在,却是她哭了......那他就头疼了。 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再次挥手,将天织主放出来。并且立即开口,将底线说明,就差向天起誓,表明决心了。 过了一会,看天织主缓过来一些,噙在眼角的泪滴渐渐融入眼帘,收敛了神情。 孤城才试探着递了个手帕过去,示意她先擦一擦眼角的泪水,同时目光紧紧的看着她的动作,他需要确定些什么。 看着天织主接过手帕,开始擦拭眼泪以后,孤城深吸了口气,眼底的奇异神色有了些收敛,同时嘴角升起一抹微笑。 “果然如此吗?” 孤城心中呢喃,他一剑刺出,运动心之结界,将他和天织主两人带到天织主的心劫之处,也就是心伤所在。 第一眼看去,他就觉得再次见到的天织主比之外界,有些差别。随着时间推移,待到天织主形象转变,他的这种猜想却越加肯定起来。 直到刚才,她泪水落下的那一刻,他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 天织主怎么说也是一代雄主,怎么可能做出仇人面前,愁断肠,泪满面的事情呢? 直到接过手帕的那一刻,他终于可以确信,正如他的猜想。确实,她真的不是天织主。 “是她女儿,琥珀吗?” 呐呐低语,孤城言语道。 “或者是,天织主人格分裂,幻化而出的琥珀?” 想着,孤城收敛思绪,只要知道这不是天织主,对他来讲,便已经是足够了。 “想不想救活你女儿?” 带着诱惑性的语气,孤城看向天织主,眼睛微眯,脸上窜起两汪圆璇,笑意盈盈的说道。 “......” 天织主孑默,只是静静的看着孤城言语,没有理会。 以为换了一个方式,她就会有什么改变吗?或者,还想气她?可惜这种事只有一次! 看着天织主一脸不信的样子,孤城无奈。他还从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在他看来,他说可以救活人,她不该是上赶着求他吗? 一如以前他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是这么骗人的,那时候不管说的多假,总会有人相信,上当。 更何况,这次前戏做的这么足,他的准备还这么充分,却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索性他孤城从来也不是气馁之人。这般不行,那大不了就是换个方向而已! 闭上眼,孤城先是观测了一下外界的情况,看到寄昙说这时候正和皇旸紫薇打的有来有回,难分难解! 又看了一眼猫在角落里,躲躲闪闪的楚天行。不由的叹了口气,对于楚天行的遭遇,他也是服了,明明实力不差,为何每次受伤的却总是他。 最可气的是,他还没有天命备身,说受伤那是真受伤。搞不好就是一年半载的不能动弹。 你说这.....搁谁身上谁受的了。 目光转圜间,看了眼楚天行。发现他还真是能受的了,顿时轻咳了一声,掩了掩,有些打脸了。 不过,他也是真的能忍! 看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孤城适时的叹了口气。 哎! 气息悠扬,长长拉到很长,伴着孤城眼帘半合,满脸惆怅的样子,瞬间勾勒出一个满脸愁绪沧桑的形象。 天织主疑惑的看着孤城,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或者又想气她,只为了寻开心。 心里想着,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不要理会、搭理他就好了。可唇上,却不由自主的微张,喃喃疑惑,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看上去很伤心!” “没,没什么的!” 摇了摇头,孤城遮着鼻子以上的部分,站起身叹息了一口,转过身去,嘴中却还呐呐说道。 装出一副很为难,不能说的样子。其实,不过是看天织主如今心里年龄幼小,好欺骗。故意装成这样,骗一骗她。 天织主却是信以为真,真以为他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想着刚才,他虽然气了她,不过,最后还是和她道歉了。 作为回报,她总不能就这样看着,见死不救吧! 如此,岂不是忘恩负义吗? 天织主胡思乱想的时候,孤城还在他自己编织的恩怨情仇里走不出来,正极力的飚着演技。 就差抽搐,流泪没有排上用场了。 不过,他要是知道天织主此事的心理状况,他恐怕也没心情自编自导自演,在这里飙戏了。 早跑过去,说出他内心的祈愿,然后握手言和,说一句合作愉快! 不过,事实变迁,没有如果。所以,故事继续,演技继续,狂飙的演技,对上懵懂的报答,只是最终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初入就是了。 “如果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你就说出来吧!万一我可以帮到你呢?” 柔和的光芒轻盈的照射在天织主身上,在光芒的映照下。如今还是琥珀模样的天织主看上去,多了几分圣洁柔和,少了些凌厉。 听到天织主的言语,孤城适时的转过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天织主的头。柔顺的长发,摸上去给人一种一样的柔顺、丝滑之感。 随着抚摸,抬脸看着孤城,慢慢合上了眼,脸上是舒服享受的模样。 看着闭目的天织主,孤城眼底升起不忍、踌躇、甚至是啼笑皆非的色彩。 摇了摇头,一时间居然有些不忍下手。 第八十一章 霸道大和尚 当然,这个不忍下手,非是不忍下手杀了她。若只是为了杀她,他孤城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睡吧!睡吧!” 抚摸着天织主柔顺的长发,孤城慢慢将她搂到怀里,动作越来越温和,轻柔。 只是眼底却是越加的冰冷无情,直到某一刻,当眼帘合上,孤城的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时候。 看起来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一具冰冷无情的工具,毫无感情可言,只坚定追求结果、目的! 反观另一边,天织主逐渐浸淫于一片白光之中,圣光璀璨。好像和孤城合为一体一般。 随着光芒升腾,整个世界都好像升起了白光,慢慢的填充每个角落,直到彻底化为洁白。 “以人心之恶,渡人心之善。天织主,不知你能给我带来多少用途,才能不枉我这一场忙活!” 一阵若有若无的呢喃在寂静的环境里响彻,语气冰冷无情,听去却让人毛骨悚然。 话语落下,整个洁白的空间,刹那碎裂为点点滴滴,好似破碎的镜子一般,裂痕四起,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斑驳。 血暗结界,孤城出剑,一剑直刺天织主而去,虚幻的剑影越过重重阻碍,直达天织主眼前。 当她回过神来,想要防备的时候,心底却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抗拒,不忍,好像眼前是自己珍重,敬爱之人一般。 强者交战,胜负只在一瞬之间产生,更何况还是天织主这般长久之时的失神呢? 随着孤城一剑刺出,银芒闪烁,天织主空门大开。被孤城一剑贯胸而过,若不是孤城临时留力,且没有运转剑芒。 只是一剑,天织主恐怕就免不了香消玉殒的结局。 另一边,皇旸紫薇扫视间,目睹了天织主被一剑贯胸的下场,神色凄苦。手中细杖旋转,运转勾陈剑回防。 自身却是踏步凌空,向着天织主的方向赶去。看到这般情况,寄昙说念珠在手,刺啦一声将念珠拉为圆形。 随着圣光升腾,直勾勾的就向着勾陈剑笼罩而去。而他自己则是佛光浩渺,身后佛言枷锁披散,佛关六文闪过刺目的金芒。 回转身形,追向了皇旸紫薇,天织主重创,如今正是杀她的最好时机。 至于她死之后,不管是离开此地。还是摧毁晶塔,都要方便许多,毕竟作为精灵一族,自精幽之战以后硕果仅存,且为数不多的几位高手之一。 天织主的死,可是会给精灵一族带来重创的。说时迟那时快,随着皇旸紫薇变换身形,欲救天织主。到寄昙说,紧随其后,截断杀路为止,也不过刹那之间。 见到这般情况,孤城回神看了眼逼近的皇旸紫薇,又看了一眼已经重伤昏迷,不知何如的天织主。最终还是选择了回转身形,抵挡皇旸紫薇的致命一击。 轰隆隆! 噼里啪啦! 轰天巨响,四下一片离乱,血暗结界之下的刺目红光越发耀眼起来,好似在极力压制这至极的碰撞。 四下烟雾升腾,一片灰色的烟尘笼罩了这片征战之场。 寄昙说身耀佛光,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当他赶到之时,就看到一片烟雾升腾之中,一道青紫之光闪烁,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逃了?” 孤城身形闪动,移至寄昙说身旁,站定身形,看着远处疾驰而去的青紫之光,淡淡言语。表情却是默然。 说完这话之后,孤城当即转身,向着楚天行停留的地方赶去,身形闪烁间,已经到了楚天行躲避的地方。 这时候,楚天行已经因为一连串的激战,以及大量失血。终究是陷入了昏迷,双眼紧闭。 只是即使紧闭着双眼,却还是紧紧的盯着战场之中,似是放心不下,孤城看着。 不知道他昏迷前是放不下自己,还是放不下寄昙说。当然这时候也不是计较这些之时。 向天一挥,将心剑收归鞘中,双指并拢,运指飞点,一连点落了一十八下,环绕楚天行身周四处。随着指法点落,柔和的白光散发,楚天行缓缓流淌的鲜血,却是停止了蠕动,不在流淌。 踏踏! 喀嚓!喀嚓! 孤城刚刚止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还夹杂着脚步踩落枯枝树叶的声音。 回头看去,却发现寄昙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正一脸关心的看着他怀中的楚天行。 眼神柔和,满含着关心之色,动作上却有些踌躇。畏首畏尾,一双手不知该落向何处。 扫了一眼他,孤城也没有搭理,对他。孤城本就没什么好感,不说因为他,楚天行这已经是第二次重创了。 单说他的身份来历孤城就一阵反感。没有在他眼前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人,一贯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 更何况,此事还要涉及他那位一直相处很好的师兄。这就更加让他影响恶化了。 虽说,事情到现在,也不管全怪他。不过涉事之人,毕竟已经全都死了,那就只有让活着的人来背受罪责了。 不然,怎么? 草草落幕收场吗?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撇了一眼寄昙说,孤城收回目光,抱起楚天行。想要先找个地方为他疗伤,至于血暗结界的事情。以他一人之力,毕竟力浅。 还是需要找寻帮手的啊! 更何况......他也不是没有后手,如今要做到只是等待就好。 抱着楚天行,孤城正准备离开,却见寄昙说脚步移动,却是挡在了他眼前。 孤城不由皱眉,开口道:“让开!” 语气冷凝,不含感情,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你不能就这么带着楚天行离开。” “呵,理由!” 嗤笑一声,孤城淡淡看了眼寄昙说。反问一句,看他能说出些什么。 都说佛门之人皆有舌灿莲花,黑白难分的能为,他孤城活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呢? 今天,他倒是要领教一下了。 孤城想的很好,想要见识佛门高僧的言语,可惜他却忽略了一件事。眼前的高僧,从来不是什么正牌的高僧。 往昔,他在这苦境大地上,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号—暴力大和尚。 所以,面对孤城的苛责言语,寄昙说也给不出什么理由,索性念珠在手,刺啦一声,拉做圆环之象,像一轮浩日一般,挡在孤城面前。 就一个意思,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我让你放下楚天行,你就要方下楚天行,不行,那就实力说话。 一贯的霸道如山河涌动,不留丝毫言语机会。 我说是那就是,不是也是,我说不是那就不是,是也不是。这就是霸道大和尚的思想。 虽然他如今还未乘愿归来,可对寄昙说的影响,却也是日益加深的。 第八十二章 不要冤枉我啊! “呵!” “果然是佛门一贯的假仁假义啊! “现在要动手了这是?” 冷冷的撇了眼寄昙说,孤城冷颜开口,一袭儒袍猎猎作响,背上一把长剑若隐若现,披肩长发随风肆意飘荡。 黑白二色玄映的长剑,倏忽之间就变为了白色,闪起一片刺目的耀芒。剑光凌厉,激荡四野荒乱的环境。 一身儒袍无法自动,孤城踏步向前,剑意翻飞,随着他的踏步,跟着向前移动。眨眼间,天地好似分化为两个世界。 一面剑意压迫,白光耀眼,一面圣光洗礼,佛言闪烁。 “不过,敢动手是你的勇气,可你真的有我厉害?” “我不觉得!” 轰! 一步踏出,天地之间响彻一片轰鸣声,刺目的剑光像是要化为实质,压迫的四周悄无声息,死寂一片。 轰! 又是一步落下,孤城抱着楚天行慢慢向着寄昙说逼近,双眼直视他的面孔。看他是不是敢真的出手。 要是真的敢在这时候动手......那么,他也算是给了天行一个交代,到时候他也就没什么理由怪他了! 毕竟,他重伤之计,寄昙说还要执意抢先动手。那内中的心思,可就不言自明了! 寄昙说眼睁睁的看着孤城慢慢的接近,从十米之外,一步步走到眼前,眼睛圆瞪,就这样看着,像是要看出花来一样。 手中的念珠如同一轮浩日,照射着刺目的光芒,背后的长剑吟吟作响,激荡出一缕剑意,似是要与眼前的神剑交手。 一分高下! 撑眼看着孤城,寄昙说也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强烈欲望。不过看了眼昏迷的楚天行,瞑目之间,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退让。 毕竟如今最主要的,还是楚天行的伤势,若不是因为他,这一路走来。楚天行也不会受此重创,如今受他连累,若他还要阻拦,那未免......就太过了一些。 想着,自我安慰,寄昙说只是不甘的看着逐步走来的孤城,最终缓缓移步,让开了阻挡的身形,留开足够行人的路途。 孤城走过寄昙说身边的时候,他不知是不是幻觉,听到耳边响起一声轻盈的呢喃。 “你若是不服,追上我。从此以后,我都听你的,只是不知道你敢是不敢?” 三分不屑,四分挑逗,孤城只是简单一句话,就将寄昙说彻底激怒,眼底满是怒火。 随着话语落下,孤城身影闪烁。留下一连串的幻影,放目望去,孤城却已消失。 江湖之中,终究还是要拿实力说话。孤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一面言语敲打,一面却又不免会给他些压制。 让他知道,他孤城只是不屑动手,而不是不能动手,更不是不敢与他动手,选择不动手,只是不屑而已。 圣光升腾,寄昙说的脚步,沉稳如山,踏步而去,却又给人一种轻盈如风的错觉。 光影闪烁,寄昙说拉起一道紫白相间的光芒,自悠远的地方,风驰电掣一般的赶路而去。 目标,前方孤城! 前方,孤城长发飘散,随着肆意呼啸的狂风,随意的摇摆着,低头看了眼怀中,楚天行睡意正浓,这时候,他正伸出舌头舔着嘴唇。 孤城摇了摇头,才喃喃低语了一句:“别怪大哥对不起你,要怪,就怪你识人不明吧!” “今天,大哥就教教你,该怎么认人!” “交朋友就应该交像大哥这样的,起码诚实可靠。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当朋友,尤其是像寄昙说这样来历不明的人,那更是应该小心防备才对。” 话语刚一落下,孤城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不用回头,他就知道,大抵是寄昙说追上来了。 眼底升起一股嗤笑,孤城淡淡开口道:“以为我抱着天行,你就能赢我了吗?” “可笑,能拿出来和你,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吗?简直是天真啊!” 感慨一句,孤城身上冒出一道白光,就如同他身后背负的长剑一般肆意凌厉! 嗖! 空气划破虚空,音爆声想起,只是眨眼,寄昙说就看到孤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咬了咬牙,寄昙说将念珠先收回手中,缓缓捻动念珠,佛言咒语自嘴中蹦出。随着佛言逐渐汇聚为一片文章,将他笼罩起来,寄昙说的速度也开始激增。 他明白,这次是孤城给他一个教训。若是这次试炼不过关,那么休说现在,即使是以后漫长的岁月。恐怕也难与好友相间了。 何况,他乘愿而来,到了此处,那就要担负起这悠悠苍生,担起这众生的生死。 以孤城方才表现出的实力,若是比拼胜利。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留下来,为将到来的破除血暗结界做些准备。 前日论侠行道得出的结论而言,依今日的见闻看来。完全是奢望,以原有的人手,面对如今的精灵一族,不亚于以卵击石。 基于此考虑,那就要多邀请高手加入,尤其是像孤城这般的顶尖高手。 而现在机会摆在面前,所以这次他必须赢。只要赢了,他以后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与楚天行相会,而且还可以拉着孤城一起入伙,那可谓是......正道之福! 不说寄昙说的考量,以及坚定的意志与决心。却说前方的孤城,那速度是快了又快,如今已经好似一道闪电幻影,风驰电掣都不足以形容。 幽闭的心意空间之中,孤城与天织主面对面的端坐于石桌之前。只是天织主不在迷惑,孤城也不在温和。 “为什么?” 天织主淡淡问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她已经知道,她如今已经被孤城控制。孤城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毫无反抗之力。 “为什么?” “其实没什么原因!” “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人监视逆神旸,恰好你就出现了,所以我就选择了你啊!” “算你倒霉哦!” 孤城倒了杯茶,挥了挥茶盖,将热气挥散,低头吹了口气,感觉不热了,才低头抿了一口。 之后悠然的睁眼,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天织主,眯了眯眼,也没有说话,又低下头喝茶去了。 过了会,他可能是喝够了,或者是不想喝了,才慵懒的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想问的话?那就赶紧问,一会就没有机会了?” “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中人吗?想来也不过如此,一样的心狠手辣,狼面兽心,令人作呕!” 听着天织主的言语,孤城摇了摇头,才有些好笑的解释道:“呵,江湖不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吗?这有什么错,你不一直都是这么觉得吗?” “更何况,我何时说了,我那是什么狗屁的正道中人了?” “我一直信奉的,可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江湖,本来就应该是强者的盛宴! “至于弱者,都去死好了,活着有什么用,浪费粮食,浪费空气!” “所以,你可不要冤枉我!” “我可不是那什么劳什子好人!” 第八十三章 降服其心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是和你合体的时候了!” 说着,孤城有些无聊的挥了挥手,邪魅一笑。看着天织主,他的双眼好似带电,释放出迷一般的光芒。 天织主看去,她只感觉全身酥软,浑身无力。有一种昏昏欲睡的错觉。眼帘开始下来,眉头也变得松散舒缓。 天织主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底疑惑,呐喊! 看着逐渐走到面前的孤城,她越发惊恐。可越是惊恐,身体就越是无力,恐惧蔓延着心灵,直到将她彻底淹没! 沉埋在深沉的海洋里! 在天织主无力挣扎之时,她面前的孤城却是越发接近。漫步向着她眼前走去,随着脚步沉踏之声,逐渐在她耳边响起。 踏!踏!踏! 呼!呼~~~ 清风吹过,微微柔和,可是天织主却只感觉到一阵深沉的寒冷,刺骨、冰冷,实在是眼前的一幕,太过让人惊恐,无力。 甚至是惊悚了。 只见随着越加接近天织主,孤城的形象却是开始大变。先是衣衫,本是青衣飘飘,儒风阵阵的形象,隔了一刹,却变成了一袭黝黑凌冽的黑炮。 刚建,英朗的身躯,在漫步扭动间,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异样的诱惑感,不一会魔鬼般的身姿就出现在了天织主的眼前。 只是那股异样的熟悉感,却不停的激荡着她的内心,让她无法安心! 光芒蔓延,终究还是围拢到脖颈之处。极目诱惑的身材;曼妙扭动的身姿;摇曳移动的步伐。在这幽暗空寂的四野里,留下的唯有诡异。 终于,光芒漫过额头,一头长发如波浪般披散而下,层次分明,映衬着的却是一张禁忌的面孔,抬眼看去—天织主。 一身白纱笼身,天织主看着面前向自己走来的“天织主”,内心只感一阵恶寒。 这可是她眼睁睁的看着,孤城从他原本潇洒英姿的模样,变为了现在,变成了她的样子。 疑惑! 不解! 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内心只有深深的好奇,无力,以及绝望。 身躯依旧被禁锢着,眼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还是他慢慢走进,走到她的面前。 汗水逐渐从额头上渗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织主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可她自己却只是不知,汗水划过脸颊,流过脖颈,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吧嗒!吧嗒! 一旦开始,就好像无法停止一般,汗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涌落下来。像是一滴滴璀璨晶莹的琉璃,跌落到地上,破碎成一瓣一瓣,令人惋惜。 天织主一双美丽动人的眸子,闪烁着晶莹,温和单纯的气质自眼底涣散而出,可结果只是令人怜惜! “以恶念之身,降服其缺,当时草创此法之时,还觉得无用。没成想,我这心剑之道,配合此才是天作之合啊!” 天织主的背上,突兀的显出一道孤城的幻影,如梦如幻,若隐若现的漂浮着。儒雅随和中夹杂着几分剑道的凌厉。 比起方才邪意昂然的孤城,这才像是真正的孤城!儒服披散,侠义漫漫,英姿潇洒! 他一手抚摸着下巴,正自带着几分探究之色,看着眼前的两个天织主。 虽然形象各异,不过以他看来。终究还是一体,不过是一者为恶念,一者为缺念。所以才显得性情各异,形象各异! 在孤城还在沉思之际,他眼下的两人却是已经慢慢合为一体,黑白二色的形象互相交集。 一会变为白衣琥珀的面容,眼帘下是一片温柔祥和之色,安宁沉寂的容颜,看着便让人心醉。 倏忽之间,又化为一袭黑衣,面容禁忌绝美的罂粟之态,眼底下是深沉的仇怨,蕴藉着一片怒火升腾,看着便不免让人陷入狂乱,肆意! 眼见是这般模样,孤城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双指并拢,手指间激荡起一阵银色光辉,刺目锋利的剑芒闪烁,期间又不免夹杂着些许柔和的白光。 一指点落,白银色的光彩映射而去,直直的落向还在挣扎,争执不休的天织主。本是一白一黑,泾渭分明的两个天织主,随着孤城这一道剑芒注入,像是融合了润滑剂一般。 渐渐的开始了融合,像是大川东流,本是两条河流。与一瞬间合二为一,再无彼此。 合拢而成的两个天织主,外围围绕着一个光圈,像是一轮浩日,将两人笼罩其中,看不起其中的影响,只有模糊。 看着这样,孤城不由的皱了皱眉,漂浮的身影缓缓降落下来,喃喃自语道:“看来,草创术法,还是有所缺陷啊!” “本以为摒弃善我,降服恶我,以恶我纳缺我,就可以完美无瑕的操控心灵,继而达到操控人心的地步!” “却是忘了,心灵本是一处,若是少了一部分,那自然便难以愈合了。不过,好在天织主如今被仇怨影响,满目为恶。善念淡化,不然,这次恐怕就要......不过,结果终究是好的。” “只是之后,术法需要完善了!” 思绪落得定,孤城抬眼看向眼前的浩日光圈,闪烁的光芒让他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不由的便合了合眼。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都时候,耀目的光圈已经散开,中间是一身窈窕身姿的天织主。闭着眼,面容祥和,一头长发披肩而下,如同瀑布一般。 看去,没有了白衣琥珀的柔和温润,也没了黑衣罂粟的仇怨执念。像是消除了一切影响,从新再来,反而给人一种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宁静致远的感觉! 双眼缓缓睁开,孤城看着她的双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亮光,看到了太阳,看到了浩瀚星空,不由的出现了一瞬的失神。 “念落之身吗?” “果然,也只有这样,才能压制其他一切,不会发生叛乱之象了。” “只是,还是有些小觑了念落的威力啊!” 喃喃自语了几句,孤城踏步向着天织主走去,脚步匆匆,眨眼间就走到了天织主眼前。 “知道你的任务了吗?” 看着澄澈宁静的天织主,孤城开口,沉声问道。 将双眼撑了撑,适应了一下,天织主才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明白!” “融合之时,你加入了自己的一缕意识。期间的信息,我都已经看过了,也都明白了!” 说着,天织主盘膝坐下,缓缓漂浮起来。似是已经不准备理会孤城,自得自扬! “那监听精灵一族逆神旸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到时候你要是收到信息,来此告诉我便可!” “我自然会转告本体的!” 虚影孤城看着冷淡的天织主,摇了摇头,明白她已经全都知道了,于是开口嘱托到。 第八十四章 算计寄昙说 “明白!” 听着孤城不厌其烦的叮嘱,天织主闭目冥思,冷冷开口答道。只是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像是有些不屑一般。 “呵!” 孤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体移动,他已经感觉到来自空间的排斥感了,看来不能在此久留了! 毕竟,主人已经开始驱赶他离去,如果他还是死乞白赖的留着,那到了最后,恐怕彼此脸上都没有光彩。 想着,转过身去,随着转身,衣衫被清风吹起,上下翻飞,青衣荡漾,掀起一抹涟漪。他面上的微笑却一直没有停下,脑中想的却是刚才的事情。 同化恶我,降服心灵之缺,两者相合在一起。再掺杂上己身的意识,成就念落之身,驻守这片属于天织主本身的心灵缺憾之地。 到时候,自然可以无声无息的影响天织主本身,同时也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监听天织主身周的每一丝风吹草动,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探听逆神旸! 由于念落之身本就属于天织主自身,她自身想要发现自然极难。至于旁人,更是不可能识别。 至此,再通过这片心灵漏洞所固化的地点,作为沟通交流的中专之地,将信息传输给本体孤城,可谓是天衣无缝,且毫无间隙! 想着,孤城嘴角上扬,微笑袭上脸庞,这番谋划之下。不知会将,即将要迎接的血案结界之战的天平,掰落多少。 想着,双目微合,闭上双眼,一袭青衫飘摇,身影开始渐渐淡化,缓缓消失! 同一时间,紧抱楚天行的孤城突兀的睁开双眼,眼底一道隐晦的精芒闪过。继而又化为无形,凝目看去,黑色的眸子浩如渊海,如星空般浩渺无常! 给人一种黑洞般的吸引力! 转头看了眼离自己已经不远的寄昙说,孤城冷冷一笑,内源流转,速度再快,拉出一道幻影,如一道闪电一般。刹那间,就拉开了和寄昙说的距离。 心思暗沉,抬眼看着远处血暗结界的边缘之处,快要出去了! 孤城暗呼一口气。 眼神微眯,到了那里大抵就可以停下了。 那时候,寄昙说的耐心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若是那时,他还没有追上来......那他也就可以趁势,想着孤城嘴角绽起一抹笑意。 他突发兴致,比拼速度,当然不是没有目的的。其中或许有不想让楚天行接触寄昙说的心思。 但事实,最主要的还是想要压服寄昙说。让他可以听从自己的号令,不说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起码要在即将到来的血暗一战中,听取他的指挥。 血暗一战,涉及三门六道,必将会影响接下来的武林走向。若是能够主导这一场战役的走向,那对接下来的计划,就太有力了。 而想要掌握争端的主导职权。首先就要有足够的支持之人,当今武林,高手不少。可是能达到祭坛说这个级别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所以,既然遇到了,那便不能放过。何况,以楚天行于他的纠缠之态。想要分离,也只是梦幻。 既然不能分开,那不如就选择掌控一切! 寄昙说本身乃是夸幻之父再生而出,虽是看起来低调内敛,实则。内心深处,却不免还是有几分夸幻之父的骄狂之态。 若只是言语而言,必然是天地不服,所以想要让他听令,就不免就要多花些心思了。 又恰巧遇到了楚天行受伤。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寄昙说牵连重伤了,这时候,孤城的介入,以及蔑视的神情。 必定会触及寄昙说的心灵,让他丧尸警惕之心,只留下质朴本质的纯然之心。 而这种状态,也正是胜负之欲最为强烈的时候。前有为友人担心的心思,后有欺凌蔑视的赌约比拼。 依照寄昙说的骄狂秉性,必然是会应战而出的。 这也正是孤城的机会所在。 呼,呼呼~~~ 身旁,狂风呼啸,凌厉的风声掀起孤城的一袭儒袍,长发飞扬,乌黑长发如同利剑一般,肆意凌厉的飞扬。 嗖! 血暗结界的边缘之处,一道银光闪过,孤城踏步落地,定定的站在原地,等待寄昙说的到来。 哼哈,哼哈! 过了一会,孤城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阵粗狂的呼吸声,转头看着,却见寄昙说一袭圣光普照的长袍显得有些凌乱。 额间一枚眼似睁非睁,半瞑目,眼帘微合。长发淤积,如同一枚耀目的舍利。 “怎么,还要跟着?” 孤城不屑的看了眼寄昙说,淡淡开口。 寄昙说听到孤城的言语,有些踌躇的看了眼躺在孤城怀里的楚天行,眨了眨眼。 孤城怀里,楚天行脸色煞白,臂膀之处由于血液滴落,已经凝结为痂,漆黑凝固成一片,看上去污秽不堪,不忍入目。 好友! 寄昙说内心呐喊,硬生生将眼闭上,不忍直视。缓了一会,才凝目看向孤城。 “愿赌服输!” 寄昙说淡淡的言语里,有些压抑沉郁,侧了侧牙。侧眼看着不远处血暗结界之中的烟雾缭绕,呜咽哀嚎。 像是为了坚定心思,寄昙说凝目直视孤城,不在侧眼看向身周。他不想让四周的环境影响他的判断,众生罹难,自然会有人拯救,可是友人遭劫,若是他离开了,还会有谁? “好了,你跟着就是!” 眼见着气氛压抑,逐渐陷入了奇怪氛围,孤城赶紧开口,止住了事态的发展。 虽然得到的结果有些奇怪,他的表情更加是奇葩。不过看寄昙说现在这个样子,孤城知道,他追求的事情。让寄昙说暂时听令,大抵是不用发愁了。 等到楚天行苏醒,他的计划差不多也就可以完成了。 想着,低头看了眼怀中的楚天行。孤城转过身去,踏步离开,声音缓缓流向寄昙说。 “走了,别发呆了。” 心之空间,孤城和楚天行两人面对面坐在石桌之上。桌上摆着一壶茶,两个茶杯。延续着孤城一贯的单调作风! 突然,孤城奇异的看了一眼楚天行。压低声音,好奇的问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说着,指了指眼前的变换图像。那里恰好闪过寄昙说惆怅、难离、为爱发愁的画面。 “......” 楚天行看着画面中的寄昙说,一时间无法言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看了一眼偷看的孤城,更加无语。 他真不知道他该说什么,难道说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们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摇了摇头,他觉得还不如不说呢! 第八十五章 好友啊! 过了一会,孤城看楚天行实在是纠结为难,就不再逼迫了。毕竟,他说起这件事,不过只是一时兴起。或者说是为了自己下一件事做一个铺垫,至于答案,他也没想着得到答案。 “天行啊!作为小弟,是不是该听大哥的?” 无奈的回眼勾着孤城,楚天行呐呐,过了半晌才接过话茬。实在是孤城紧盯着的眼神,让他受不了啊!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人前很正常一人,一到了他面前,为什么就能变成这个鬼样子?毫无底线,毫无下限可言,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最烦的的事,你还不能不理他,你不理他。他还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你搭理他。直到最后让你相信他,所以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所以,为了避免吃亏,楚天行觉得他还是早点问清楚的好,也避免遭受不必要的虐待。 “说吧!到底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答应,如果能,我忍忍就答应你了!” “如果是不能......你也别怪我无情。” “嘿嘿!” 听到楚天行这么说,孤城搓了搓手,嘿嘿一笑。眯眼看着楚天行,道:“不难、不难,你肯定能答应!” “快点说,别套近乎了!” 楚天行一把掀开凑到眼前的孤城,没好气的说道。 “你看,他现在已经被我磨了些心气。一会你帮忙演个戏,能让他心思沉淀,觉得对你有亏欠,这样就行了。” “至于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完,凑眼看着楚天行,期颐他可以答应下来,到时候他可也就是手握丹书铁券了,行起事来也就可以自由随心一些了。 “有什么好处吗?” 看着孤城把握十足的样子,楚天行知道,自己估计是抗拒不了了。正准备就这么答应下来,免得他在烦自己。” “突然,他灵机一动,既然无法反抗,倒是可以趁火打劫,趁机弄点好处,也不枉自己与寄昙说一场过命交情啊! ................... 却说,当时,孤城将天织主的事情处理完成,布置好对于精灵一族窥探的任务以后,就被迫退了出来。 退出以后,他就开始准备谋划接下来关于血暗战役的布置。不知道该说是他运气好,还是说他天命所归。 总之,他刚一升起这个念头,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寄昙说,一个费尽心思牵挂着楚天行的寄昙说,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你说,这他能忍的了。就像一只大白羊一样,扒皮抽筋做熟了,摆在你面前,你还能不吃? 决定下来以后,孤城为了避免楚天行出现什么隔阂,也怕他醒来以后露出什么破绽。 索性先勾连两人的意识空间,趁这个机会准备和他好好谈谈。 这样,也就出现了眼前的一幕! 想着方才的变换转折,孤城无奈的指了指楚天行,苦笑着说道:“小弟,你说说,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怎么能这样,你看看,我刚离开你才几天,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哪学的这些毛病啊!” “是不是祭坛说?” “你看,我让你离寄昙说远点,是为了你好。” “你不听......” 看着絮絮叨叨,逐渐要演变成没完没了趋势的孤城。 楚天行甚至有些佩服起来! 他不知道大哥这是哪里来的自信,或者是从那里偷了这么厚的脸皮过来,才能如此自然的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反正他这辈子大抵是做不到的! 感叹着! 楚天行赶紧挥手,止住了孤城的言语,开口道:“我跟谁学的,你心里能没有一点逼数?” “你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看着变成严肃模样的楚天行,孤城正色问道,看情况他是要说正事了。 虽然生活里,孤城不靠谱,不过一旦涉及到正事,他还没有掉过链子的时候。 落日的余晖映照着枯败的大地,远处一片血红慢慢侵蚀而来。血暗结界的扩散,随着这些日子的蔓延,已经逐渐发展到无法抑制的地步。 破败的茅草屋前,孤城盘膝而坐,运转内源。正在运使漂浮于半空的星月罗盘,企图彻底的治疗楚天行,让他苏醒过来。 半空漂浮的星月罗盘散着银白色的光芒,散开来,照射到楚天行的身体的每一处。 其实,楚天行的伤势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这次昏迷,看上去和前次差别不大,不过就内里而言,其实是天地之差的。 前次昏迷,是因为极破真元,内伤垂死,才陷入了沉睡。而这次,其实只是争斗过度,又遇到了血暗结界的压制,身体自发保护,为了不让身体受到更重的伤害,所以才会陷入沉睡。 这也是孤城一路走来,不但没有焦急神色,甚至还有心情前去算计寄昙说。 如果,真是像上次一样的重伤垂死......孤城这时候恐怕早就已经开始上天入地,求医问药了。 “嗯!” 正在四周环视,戒备的寄昙说突然听到些风吹草动,赶紧回神看去。却见银光照耀下的孤城手指缓缓勾动。 苍白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红润,干裂的嘴唇微微触动,一张一合像是想要说什么。不知为何寄昙说感觉眼帘有些酸痛,赶紧闭目再开,消除了这种错觉。 “好友啊!” 一身惊呼,寄昙说已经扑了过去,隔着银色光圈观望着光圈之中的楚天行。 恰好这时,孤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适时的散开了光罩,将心悦罗盘收了回来。 随着罗盘收回,楚天行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白皙病态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身躯激烈的开始抖动。 “老昙,快跑,快跑啊!别管我了!” 一双手乱舞,楚天行即使闭目未开,也在思虑着寄昙说的生死。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皇旸紫薇和天织主双双袭来。 他重伤垂死那会。 自然激动不已,想要伤势尚浅的好友寄昙说先行逃离,不要管他! “好友啊!” 寄昙说紧紧握着楚天行的手,一声好友出口之后,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款款热枕的情意,你让他如何言语,又何来言语。 只是眼底却有些湿润,一生行来,没想到他寄昙说何德何能,竟能遇到楚天行这般的好友。 呐呐张嘴,一时言语似是收到堵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握着楚天行的手,慢慢将他搂在怀里。 搂的紧紧的!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涉险了,我的好友啊! 一定不会了! 一定! 第八十六章 若是相见 可能是寄昙说搂抱的有些用力了,让楚天行感受到了束缚感。 他低微的咳嗽了两声,试探着睁开了双眼。 不知为何,他睁开的眸子里,并没有他方才言语里所表现出的绝望,焦急之色。反而是满满的淡如止水,无所波澜。 只是这一切,寄昙说都没有看到。因为不知,所以便也无所作为。 并且,他还将怀抱搂的更紧了一些,像是要把楚天行揉入他体内一般。 一次次的生离死别,让他心惊,也让他越加珍惜这一段的宁静。 可惜,温情是注定不能持续的,孤城已经看了很久了。看着寄昙说将楚天行拥入怀中,看着楚天行呐呐高喊。 看着寄昙说神色动容,看着夕阳逐渐落幕。本来,他还可以继续看下去,看到故事的最后,看到一切都结局。 可惜,逐渐弥漫的血色烟雾,却不允许他继续看下去了。耽搁一分钟,就是数以千百计的生命;耽搁一分钟,就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计划归计划,玩笑是玩笑。可这一切,也都应该有所克制了。乱世烽火,奕奕佳人,若是不想做了烟火的点缀,那么就该刻不容缓的选择前行。 “差不多就可以了!” 孤城走到两人的身边,淡淡的开口说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孤城抬目看着远处弥漫二期的烽火狼烟,也看着远处逐袭来的血色烟雾。 “哦!” “嗯!” 听到孤城的话,楚天行和祭坛说同时应到,同时也有些惊醒,连忙动手开始收拾妆容。 像是不愿让人看见自己如今面容一般,寄昙说更是背过身去,将散乱的衣服从新装束了一下。 趁着这个间隙,孤城向着卧倒的楚天行眨了眨眼,跪坐下来,帮他收拾形装。 同时低低的说了句:“谢谢啊!” 楚天行扫了眼孤城,一手甩开他,嘴巴一张一合。 孤城看去,却是‘算了吧!’三个字,摇了摇头。也没有抗争,结局是好的就成。耍点小脾气嘛! 一会就过去了。 毕竟,这事说到底,做的确实有些......不太友好! 落幕的夕阳已经压的很低很低了,残阳的光芒早已不足以满足天地的需求,所以四周显得一片昏暗。 以身体为界限,这一边黝黑暗淡。那一边却是血红燎亮,可是这种亮光,孤城只希望还是没有的好,应为那是血暗结界,吞纳亡魂,映照而出的。 “血暗结界的事情,必须抓紧时间处理了。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罹难呢!” 楚天行背转身形,看着还在不停蔓延的血暗结界,脸色沉重的说道。 “是啊!” 寄昙说认同的点了点头,背后的三光神剑不时的散出刺目的光芒,激荡着长空。像是神剑有灵,不忍生民罹难。 说完话以后,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了位于两人中间的孤城。愿赌服输,既然答应了跟过来的代价,是俯首听命,那么他接下来的任务,自然是要听从安排了。 这事,他本就无所怨言,何况还能够换来孤城这样的高手相助,那更是高兴还来不及的。 “咳咳!” 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孤城轻咳一声,神色也转为正式,没有了刚才的放浪形骸。 反而显得特别凝重, “刚才的事,你们应该也有所经历了。精灵一族的实力,恐怕远超我们想象啊!” 听到孤城这么说,寄昙说点了点头,认同道:“是啊!论侠行道之时,我们原本计划,兵分四路,各自为首,进攻四座晶塔。” “原本以为,精灵一族,只有逆神旸,兽王,天织主,皇旸耿日以及乐寻远几人值得考虑!” “可是......今日晶塔之处的交战,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啊!” 楚天行按了按还有些隐隐发痛的胸口,神色隐晦,开口说道:“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如今晶塔笼罩的范围还在扩散。如此看来,和我们一同行动的四路人马,恐怕都已经以失败告终了啊!” “以你我两人的实力,尚且重创至此,这还是在有大哥援助的情况下。而其他几路人马,实力本就比之你我不如,现在情况恐怕是更加不容乐观啊!” 孤城听着两人的言语,皱了皱眉,沉声道:“如今这种情况,想要破除晶塔,就不能轻举妄动,预防全军覆没的危机!” “而且,还要当心精灵一族出动,对正道逐个击破,采取灭首行动!” 不想不知道,一经思考,没想到局势已经紧迫至此了。晶塔的扩散,精灵一族暗藏的实力,以及正道一方略显单薄的实力。 这一切,好似都在阻碍着破灭晶塔。局势陷入僵局,留给他们的好似只有绝望。 “现在,我们能做的,恐怕只有联系各方高手,集结一起,二闯晶塔。不然,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想了一会,孤城还是没有更好的方法。留个他的好像就只剩下这一条路一般。 “联系各方高手吗?” 楚天行呐呐的反问了一句,想了想好像确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论侠行道,值得信赖。虽然袭击晶塔失败,我想应该还会有人留存。要想二袭晶塔,论侠行道留存之人,当可入伙!” 听到两人的言语,寄昙说沉声说道。这也是目前,最好邀请的一伙人了,毕竟他们的目的,本就是以摧毁晶塔为目的。 “除此之外,昊正五道儒门一方,自以为救世苍生之属。便由我亲自前往邀请,想来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孤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还是开口说道。毕竟江湖之中,存世的高手,不是隐居不出,就是天命未至。 能够出手的,可谓是少之又少。最终,还要说儒,道,佛三门。 至于他神色复杂,却还是要说道法儒君奉天了。作为镇守昊正五道第一道的至强先天,儒门要是派人出山,他必定是不做第二人想的。 虽然如今孤城化体再生,即使面见,可能君奉天也只是相见不识。可是,脑中记忆流淌而过,划出的一道道痕迹。 又如何能让孤城装作不知呢? 复杂的情绪纠缠,至今都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见于他。 前次与人觉相见,已是意外,这一次却又是主动前往,不免让他早已经可以心如止水的神思,再起波澜。 孤城神情复杂的想着。 若是相见! 如何相见? 若是言语! 如何言语? 第八十七章 搬救兵! 过了一会,孤城收敛神色。如今苍生罹难,也顾不得这许多私人情感了。 何况,如果要斩灭卷土重来的八岐邪神,面见法儒也只是迟早之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想着,孤城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之后,我就会前往儒门求助!而你们二人,则分别前往道门以及佛门!” “佛门西煌佛界虽然隐世,可实力却是不可小觑,内里有双圣四禅天之说。” 寄昙说品抿一语,却是说起了佛门之中。佛门西煌佛界线,有双圣四禅天。而且自从昔年八岐一战之后,镇守龙首。还没有出世过,实力保存尚且完好。 说起佛门,孤城突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记得今次出世不久,曾遇到过一人,主动求他占卜。 “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 喃喃低语,前次前往冥界,虽然与地茧相交只是匆匆。不过也了解到,醉花颜好像就是前往西煌佛界求取原因去了。 皱了皱眉,孤城在思考要不要将他也拉入这场战役。 “如今苍生罹难,他虽然性情冷淡。不过也应会有一番救世之心吧!” 想着,孤城抬头看向了寄昙说,手中出现一枚奇光异彩之物—彩云瘴! 这是上次醉花颜求他占卜之时,留下的占卜之资。有治人疗伤之效,当然可以作为信物。 将手中的彩云瘴递给寄昙说,孤城开口徐徐道来缘由。 “如果有缘遇得他,可尝试邀请他前来助战。” “这样吗?” 寄昙说呐呐,接过了彩云瘴,点了点头表示明晰。 “那我就先行离去了,先去找寻论侠行道,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待高手聚齐。” “再谈其他!” “一路当心!” 孤城点了点头,同意了寄昙说的计划。 话语讲完,寄昙说转身,负背三光神剑,蓝光绽绽,一道圣光映照,禅剑一如自悬空漂浮,佛光起,诗号响,却是: “看红尘冉冉,须臾无间,参遍昙华演幻。问法珠玄玄,方寸有变,听尽默剑说禅。” 伴着诗号,寄昙说缓缓漂飞而去,长衫飘摇,于落幕的夕阳之下消失无踪。 “大哥,他走了,那我也该走了啊!” 看着寄昙说缓缓离开的背影,孤城悠然出神,内心苦涩、空荡,还有些刺激之感。五味杂成,不知所言。 这时候,楚天行回过神来,走到孤城身边,淡淡开口说道。 儒门,佛门皆有人去,那么他自然就是前往道门寻求援助了。只是此次一曲去,结果茫茫,不知能不能功成了。 不同于儒门和佛门,道门一直以逍遥自处立世,道门之人也多喜好山水之乐。少有驻守山门之人,不说能否求告,是不是可以相遇都要两说呢! “一路小心啊!” 听到楚天行的话,孤城凝目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乱世末局,自然就该有所舍弃,他也明白。可是临到分离,不免还是有些伤感。 分离许久,刚一见面,茶水未歇,就要再次分开。这般际遇,如何能不伤悲呢! 不过,该离之时,他也不会劝阻,只是不免伤悲。 楚天行上前拍了拍孤城的肩膀,言道:“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事情告别,过不久就会相见,何必这样!” “徒增伤感!” “我去了啊!” “哈哈哈~~” 伴着一声朗笑,楚天行也踏步离去,仙意绵绵,似儒似道。像谪仙临世,潇洒不羁!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随着诗号响彻,楚天行也飘飞而去,隐隐约约。孤城还可以听到浪涛席卷而起,悠扬嘹亮的歌声传来。 孤城眼神微眯的看着随之离去的楚天行,喃喃低语道:“都走了啊!” “那我也该走了!” 想着,低眉垂眼有些复杂。 低着头,步履踩踏,缓缓一步步的挪动,踩在有些荒败,杂乱的破地上,发出‘踏’‘踏’的声响,别落有秩! “嗯,天织主找我?” 孤城本待起身离去,脚步已经缓缓飘离大地,离开地面两米之时,突然有所感应,喃喃低语了一句。说着,孤城闭上双眼,开始感应。 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天织主的心之空间之内,本已经漆暗一片,死寂空灵,好似没有丝毫生命气息一般。 这时候,却是逐渐开始散出微微柔和的光芒,白光微润,温和如同烛光一般闪烁着。 又是相同的地方,孤城出现之时,就自然的坐落在石桌之前,自然的倒了一杯清。 哗啦哗啦! 茶水流淌,渐渐满溢,发出刺耳的声响,可是孤城只做不知。待到茶水满溢,一手压住茶盖,将茶壶摆回正位。 放在石桌中央,示意坐在多面天织主可以自取。 天织主淡淡的看了眼孤城,也没有言语,神情穆然,似是不在意他的作为一般。 心中千年,世上刹那! 这里,是少有的可以肆意挥霍,却又不在乎消耗的地方。所以,趁着这个间隙,孤城也可谓是尽情享受了。 “说说,这次这么着急找我前来,有什么紧要之事吗?” 喝完茶之后,孤城正要继续倒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眼长发披肩的天织主。 疑惑问道。 “有关精灵一族的详细情况,我回去以后整理收集了一下,这次就是带过来给你看看。” “同时,也是让你小心。” “就在方才玉梁皇已经找到我精灵一族,说要帮着我们驻守血暗晶塔,而且,不知为何,逆神旸居然也答应了。” “所以,我来告诉你一声,小心玉梁皇!” “玉梁皇不可信任!” “玉梁皇!” 听到天织主这么说,孤城瞳孔收缩,喃喃低语。眉头微皱,这件事他还真没有考虑过。 精灵一族,可是出了名的排外,玉梁皇作为天下有数的高手,且手中握有武都之地。 又怎么会和逆神旸搞到一起去呢? 完全不能够理解啊! 不知道他所求为何? 想着,孤城将疑惑问出,同时问道:“知道他为何与精灵一族合作吗?” 抬头看着孤城,天织主淡漠如烟的脸上,有了一瞬的踌躇,开口道:“经过我的观察.......这件事恐怕和神秘的血暗源头有关!” 第八十八章 蝶小月一家 “血暗源头?” “是地冥吗?” 皱了皱眉,孤城摆了摆手,陷入沉思。随着孤城不言,四周的空气的好像变得冷凝了一般,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想了许久,他才摇了摇头。失神的伸手取了一杯茶,开始细细的品尝起来。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不知道这些天,逆神旸还有没有其他的动作?” “或者,狩宇之中,可曾出现过什么变故?” 沉声许久,孤城抬起头对着等待的天织主说道,说罢随手取了桌子上放置的卷轴。其中记录的,是她收集来的,关于精灵一族实力的记载。 和现如今高手的分布情况。 他可以了解一下! “没有了!” 天织主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天来,逆神旸只是留在狩宇王殿之中,从未外出过。督促和坐镇血暗晶塔中枢之地,为防出了什么差错。 “哦,对了,经你这么一说道是却有一件事。” “什么事?” 见天织主这么说,孤城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向她,疑惑的问道。不过,他也没有寄予什么希望,要真是大事,天织主也不会忘记。 如今说来,可能只是她自己有什么考量和疑惑吧! “狩宇之中,前几天倒是有一伙贼人闯入过!” “贼人?” “知道是什么身份吗?” 听她这么说,孤城顺便反问了一句,低头继续整理文件。 “好像是北域杀手蝴蝶君!” 这话刚一落下,孤城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笑意盈盈,有些嗤笑之意。 或许,在他看来也只有蝴蝶君这种人,才能干出这么没有底线的事情吧! 小偷小摸! 想着,他还笑着摇了摇头。 那副画面,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笑过之后,他突然僵住! 天织主就看见孤城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一双手激动的伸到半空,胡乱挥舞,不慎之间,甚至将放在石桌上的茶杯,都被打到在地。 “你确定,是蝴蝶君吗?” 听到是蝴蝶君,孤城的记忆好像被打开了闸口,往昔的一幕幕翩然流入脑海。 那个善良质朴的红衣小姑娘的身影,在脑海中闪烁。当初之时,他还曾为了钱财绑架过她呢? 只是后来,却是因为鼋无极的事情,化干戈为玉帛,解除了仇怨,还结下了几分赤子情意。 当初分别,他还有几分再见的念想来着。只是时间过了许久,经历了这么多,在他都快要忘怀的时候。 却又得到了这般消息! 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用猜他就已经知道。蝴蝶君为什么会前往狩宇了,想来是蝶小月一个人不知怎么又跑到狩宇去了。 蝴蝶君放心不下,才追过去的。 有时候想想,蝴蝶君的命也是有够苦的,娶了个太上皇回来,已经够凄苦了。这边,还又生了个祖宗出来。 这事如果,搁在他孤城身上,他怕是早就已经疯了。 想着,孤城开口向着天织主求证道:“这些天,狩宇之中,是不是有一个这么高,年龄不大,看起来很可爱的红衣小姑娘。” 嘴上说着,手中还不停比划,只求做到尽善尽美,完美还原。到最后,孤城又有些气馁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你看,我这都糊涂了。” 说着,向着一旁挥了挥手,半空就凝聚出一个蝶小月虚影,栩栩如生的漂浮在半空。 心之空间,万物虚假,作为这里的主人,孤城想要虚空造物还是很轻易的,刚才也是急糊涂了。遗忘了这件事情,这时候记起,自然画出人形。 让天织主识别! “是有,而且她现还被派来照看与我,与我每日相处!” 看着画中的姑娘,天织主映眼看去,一眼就认了出来,同时疑惑开口,道:“怎么?你认识她?” “认识啊!” “不仅认识,还可以说是很熟。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狩宇遭贼,和她可是要有很大一部分关系的。” “怎么说?” 听他这么说,天织主倒是升起几分兴趣,几天相处,他没有看出蝶小月有什么奇特之处啊! 为何在孤城这里,却又是这般言语。 “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见天织主疑惑,索性孤城坦白直言,徐徐道来,将自己的经历近皆倾诉给她。 “原来是这样!” 天织主了然的点了点头, “怎么,要我替你照顾她吗?” “如果可以的话,就帮忙照顾一下,我近来还有急事。有你照顾她,我也可以安心许多,劳烦你了!” 说着,孤城神色诚恳的看向天织主。当然这只是习惯性的动作,有求于人,礼貌为重。倒不是怕天织主会不答应。 “蝶小月!” 说完这话,孤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个不安分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蝴蝶君? 他可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除了他一家和黄金之外的事情,怕是天塌了,都不带关心的。 怎么可能是蝶小月这般善良的秉性。 公孙月? 她,虽然孤城没有了解过。可也知道,她年轻的时候,可也是杀伐果决的主,怎么可能是这般的单纯质朴柔软? 再次摇了摇头! 果然是世事造化,万事不由人啊! 想着这些,孤城朝天织主挥了挥手,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都话,你就先离开吧!你在此如果时间太长,天织主那里,恐怕会被人看出破绽。” “我喝了这杯茶,也该离开去干正事了。” 说着,他举了举桌上的茶杯! 听孤城这么说,天织主一双眸子深深的看了眼孤城,开口道:“那我便走了,下次有事再会!” 说着,身影已经缓缓消散,看着逐渐消失的天织主,孤城遥遥举了举茶杯,虚空敬了一杯。 这时,天织主恰好散尽人影! 见此,孤城低下头开始品茗,蝶小月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前去营救。不过想来有天织主的照料,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想着,孤城放下担心,将茶杯端到嘴边,丝丝缕缕甘苦的味道自唇间流入,经过舌头,缓缓的流如咽喉。 温和的茶水入喉,给他带来丝丝温柔之感。很是舒服,不由的闭目享受了起来。 嘴中,甘苦渐渐化尽,又有丝丝缕缕的甘甜袭来,两重相交,可谓天伦! 轻轻的抬了下茶杯,期颐茶水的流入。可过了许久,喉咙依旧干枯,茶水依旧未入。睁眼看去,却是杯中茶已尽! 他盯着空茶杯看了许久。 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拍了拍衣衫,缓缓站起,背转身形离开了座位! 该是上路,见一见自己那位师兄,儒门至强先天,无双剑者,仙门之光,法儒君奉天了! 第八十九章 驾临儒门 出了心之空间以后,孤城看了一眼即将落幕的夕阳。残阳如血,勾勒生死间的年轮,如同一副刻划流年的画卷,徐徐展开! “走了!” 走了,该去行事了,前往儒门,找寻支援。同时,也算面见故人! 只是,再见之时,不知道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惊讶、喜悦、9怀疑,想到这里,孤城摇了摇头。对自己的猜想,又一一进行了否定,大抵是相见不相识,当面映桃花才是。 毕竟,他如今的面容,如今的形象。和曾经、和昔年,都已经是有了太大的差别了。 闭目冥思了一会儿,将多余的思绪甩出脑海。孤城睁眼,踏步而起,诗号寥寥,身影戚戚,前往已经执着许久的目标。 正当孤城下定决心,前往儒门。找寻儒门求助,面见故人之时。却不知道,如今的儒门,正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 ............... 苍生涂涂,人间罹难,噬魂血界,肆意扩张,暗夜曙光,何处救赎! 德风古道之外,噬魂血界扩张,苍生尽负灾劫。儒门圣地也遭破坏,恰逢此时,儒门众人合力。剑光如擎天雨瀑,挥洒成圆! 却是昊天沧雨阵,一挡血暗结界!奈何,血暗之力,威能强耗,难以久持,就在剑阵将破一刻! 儒门主事玉离经,眼现惊愕,口言道:“那是......” 却见,悬空之上,惊现明卷浮空,籍文星射,修葺正典文萃,再坚护阵御邪。 玉离经倏忽从心,低言:“是法儒尊驾相助!” 神情一瞬舒缓,放下焦躁。 刹那相衡,只见从未能挡的血暗结界,首遭分途两方! 玉离经映眼看去,悬空之上,圣光耀势,硕大金色圣字有序排列,组成大阵,抵御血光侵蚀,纵横捭阖,难分难解! 低眉垂首,拜言:“危机已解,多谢法儒尊驾助阵!” 玉离经说罢,回首对众人吩咐道:“此阵,便劳烦你们护持,我会殿内,与众人商讨!” 众人运功抵挡,趁着间隙,答道:“是!” 话语说罢,玉离经衣衫飘魅,身姿缭绕,缓缓飘摇而去,归于德风古道之内。 话一袭儒袍,做圣衣绵绵,背负清风明月,剑说几多风云。飘眉盎然,法谈之间孤城已是降临德风古道。 骤见浩然圣气降落,圣光缥缈天地。金色大字耀人眼瞳,谈说几多真理,诉出多少真拙。 剑光环绕,血光逼迫,又见浩光临,儒门众人神色警惕。如今正值纷乱时局,看来人形色,虽不似奸邪之人。 不过,乱世当局,不得不防。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惊见来人,儒门之中,一人收剑归鞘,挡路中间,拦下孤城,言道:“阁下何人,来我德风古道?” 见有人挡路,孤城双手虚浮,按下身姿,徐徐降落下来,背负身后的一手缓缓收回,拜首道:“游方散人,孤城拜上!” “来此,欲拜访玉主事!” 身着红衣儒袍的儒仕听闻此话,神色见有些踟蹰,回首看向身后主持阵法的几人。 现如今德风古道为血暗侵袭,虽有法儒尊驾设局抵挡,可现今正值内忧外患之时。这时候有人拜访主事,不管是何目的,都不应放他入内啊! 他如是想到,可惜此地他辈分最小,无力做主,只好回首观望几位师长神色,再做决定。 孤城微微一笑,静静的看着,倒也没有动怒。毕竟,他此次拜访,本就有些唐突,他们小心一些也是应有之事。 未过许久,孤城就看到方才的红衣儒仕缓缓行至他的面前,面上还有些愤愤之色。 待到孤城面前,儒仕收敛神色,拜了一礼,说道:“先生,且随我来吧!”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离去。孤城看着,摇了摇头,步伐迈动,跟了上去。 浩光明圣的儒门大殿之上,孤城踱步踏入,却见四下一片幽寂,空无一人,只有微微灯光照耀。将这大殿映照的明目清圣,大气磅礴,却又别雅精致! 入了这里,孤城一路的担心也就暂且放下了。刚才他还有些害怕,红衣仕子不忿之下的报复心里,看来到是他多心了。 儒门可以垂流千古,还能自这惶惶苦境大地之上立足,自然有其道理。这一番折心懂礼,尊师守道之念,就非常人可得。 孤城还在沉思之际,却见前方带路的儒仕已经站定身形,回首对着孤城言道:“你在此静候,待我前往找寻玉主事,他此时正与众人商议,你不便入内!” 怕孤城生起什么误会,红衣仕子带着些许歉意,解释道。 “好的,我便在此静候!” 孤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应道。明知道此地有君奉天坐镇,他那里敢造次,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要是不慎被认出和本体的关系,到时候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着这些,孤城目视红衣仕子离开,转而环视四周。观察一下儒门近况,也为接下来切入话题,做些准备!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正当孤城观见四周,查勘虚实之际,却听幽幽诗号传来,语中是弥弥诺诺之音。 “尊驾前来儒门德风古道,不知所谓何事?” “可是要探查昊正五道?” 轻声传,清风入,晧光映耀,化一身肃气凌然,德威平心。 却是儒门主事玉离经一袭紫衣,迤逦翩然,飘飘而来,容颜惊世。话一曲新词,说五道昊正,即是要挟,或是点明。 儒门如今正值飘摇之际,孤城此时不告而来,作为儒门主事,玉离经自然就不免多想。 说出浩正五道,也是为了威慑来人。让他知道,此地有五位尊驾坐镇,不是可以轻易放肆和挑衅之地。 “在下孤城,见过玉主事!” 玉离经话里的意思,孤城当然可以听得出来。正因为听的出来,他才只有高兴。因为他此来的目的,正是闯昊正五道,面见法儒。 因此他的这番言语,在一定意义上,还算是算是帮了他。 所以,他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拜首见礼,动作自然,别致有礼! 第九十章 御命丹心—君奉天 “孤城?无双相士孤城!” 玉离经心中闪过关于孤城的信息,儒门势大,作为流传苦境千秋不败的势力,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情报系统。 何况,孤城算计玉梁皇一事,还曾被公开庭登录过,作为儒门主事的玉离经自然也就了解了。 脑中见闻一闪而过,玉离经神情淡淡,沉声问道:“不知先生来此,所谓何事?” “又为何要见离经?” 看着孤城异于传闻的装扮,玉离经态度诚恳的问道,只是目光冷凝,带着审视! “近日血暗结界扩散,苍生罹难,百姓哀嚎。我欲结交众多武林豪杰,一扫沉疴,破灭这武林毒瘤。此来其实是为了求援,为了苍生黎庶,恳求儒门出手相助,破除孽障!” 忽略玉离经的审视目光,孤城照实说道。 玉离经抬首,看着孤城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坦然自若,四目对视,不知为何,玉离经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神色回转,遍寻脑海,却是没有找到一双眸子,能如眼前一般,透彻坦然。 “向我儒门求援吗?” 喃喃低语,玉离经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倒是一旁的红衣仕子,一直焦急等待,这时候见主事陷入为难,自以为抓住时机,厉声道:“血暗之灾,我儒门自有主张,是何作为,自有定论,那需要你这等无名之辈前来攀谈?” 言辞历历,满脸的愤怒之色。在他看来,他德风古道,儒门重地,背依昊正五道,一切所谓劫难,自可一力铲除。 又如何还需要外人操心,更何况孤城一无名之辈,又有什么资格主持如此大会。 观其目的,还想儒门之人加入,听其号令。儒门之中,最重礼数,本来他是不会开口的。可,此人之言,实是让人愤怒! 红衣儒仕的话语刚落,孤城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玉离经开口训斥道:“退下,怎可对客人如此无礼?” 言辞犀利,面无表情! 看着红衣儒仕缓缓退去,玉离经才转身对着孤城拜首道:“抱歉,是我儒门教导失责,唐突了客人!” 言辞恳切,似是真心认错。 只是孤城却不会这么认为。若真是诚心认错,也不会是这般态度了,他还未曾言语,犯错之人就已经退去,这怎可能是真切认错? 言辞犀利,不过是变相包庇而已! 不过,他也不准备计较了。有求于人,又是熟人,计较多了,倒显得他孤城小气。 “无事、无事,只是这番,我欲要闯浩正五道,不知是否方便?” 摆了摆手,孤城神情坦然的说道。想要破除血暗晶塔,必然是需要一名顶尖高手,来牵制精灵之神逆神旸! 而儒门之中,也就唯有法儒和皇儒这寥寥两人可以做到。即使同为浩正五道镇守之人的凤儒、剑儒、侠儒几人,也难以牵制如今血暗加身的逆神旸! 所以,与其在这里和玉离经扯皮,还不如直接前往昊正五道闯关。 面见君奉天,来的实在一些,要是其他之事。他说不得还要留在这里,调笑一番玉离经。 可惜,事情紧急,涉及万民生死。拖延一时,就是无数百姓的性命。为此,孤城也就不能故作不知,虚以为蛇了。 “闯昊正五道?” 玉离经听到孤城一言,疑惑反问道。他的言语,又让他想起了前几日的那人。也是突兀降临,说是要闯昊正五道。 只是后来神色邈邈,踪迹全无。让法儒尊驾,整日里神思不属,这才刚缓过来一些。就又要有人闯关,真是...... 玉离经神色微妙,额头不禁微蹙,显得有些踌躇不定。孤城见此,气势高提,压迫道:“怎么,不可吗?” 眼见孤城神色转变,似有动气之象。玉离经心知方才之事,终究心留芥蒂,此时拜首,劝慰孤城放下怒气,开口道:“当年皇儒无上创建昊正五道,镇守天地悠悠,自也有点化天下的筹谋。” “你为儒林中人,自然可以闯关昊正五道。只不过,昊正五道之内,五位尊驾,实力高强,若是闯关,必然会有所折损!” “离经,还请先生三思啊!” 说完此话,玉离经凝目看向孤城,等待他做出决定。 听到玉离经这么说,孤城缓缓收回压迫而出的气势,将伪装的情绪收敛。 熟人之事,毕竟玉离经是不知道的,所以为了闯关昊正五道,他还是需要动用些手段的。 在儒门遭乱,不愿纠缠之时,一番有理怨怼的动作,自然会给他带来想要的答案。 “走吧!” 挥了挥手,淡淡开口道。说罢,孤城迈动步伐欲行,让玉离经前面带路。 玉离经定定的看了一眼,见孤城神色坚定。劝解,已是无效,此时唯有依行。索性不在言语,从容转身,示意孤城跟随。 昊正五道之外,一片清肃冷然,缓缓清风吹拂,激荡冷凝门户。 触然,两道人影自天而降,清圣朗然,一人紫衣飘飘,一人儒袍阵阵。映眼望去,容颜俊郎,浩光相随,千帆过处,圣影相随! “此地便是昊正五道,还请先生稍待,待离经援请法儒出面!” 轻声微动,脚步踩落大地,玉离经轻声开口,示意孤城稍待。待法儒出面,以从闯关! 孤城微微点头,表示明白,摆手示意,以示玉离经先行! 见孤城同意,玉离经转身踏步。脚步踩落坚硬的卓然石板上,发出踏踏的离乱之声,响彻四周空寂大殿。 “狩宇界下,血暗声传,生灵涂炭,苍生罹难。今儒仕孤城,欲解苍生之难,救黎民脱灾,身先而来,闯昊正五道,请法儒出山!” “黎生之心,拳拳之念,苍生有感,事故儒门主事玉离经,私下做决,邀孤城而来,恳请法儒尊驾出面,援手苍生!” 恳请声落,乍然,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正是现如今的法儒尊驾,昔年仙门少主御命丹心—君奉天! 第九十一章 法儒现身 “众人至此,所为何事?” 法儒君奉天踏步而至,身影朗然,步履沉稳,逐步之时。正法长剑化一道凌然剑光,收归剑鞘,手中至衡律典,纳然封合! 浩光收敛,法儒君奉天自圣光中走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凛肃之声! “玉离经,拜见法儒尊驾!” “孤城,拜见法儒尊驾!” 惊见法儒出面,玉离经跪膝拜言,孤城也弯腰拜倒,秉礼正道! “你二人此来,所谓何事?” 君奉天眼睑下拉,沉肃的表情像是千秋不变的寒冰,面无表情,沉声问道。 玉离经摆手,请示道:“血暗灾劫起,苍生尽入劫难,孤城公子欲要先行,摒除血暗,破灭劫障,故来我儒门求援,欲要一闯昊正五道,离经不敢阻拦!” 听玉离经这般言语,法儒君奉天转目看向孤城,看他如何言语。只是映眼看去,眼前清朗名圣的容颜,却不知为何,总有一股异样的纯熟之感。 一身儒袍加身,清风掀起衣衫,虽让孤城多了些周正之象,但更多的却是,不羁潇洒。 这般气质,像一个久经起落,出入红尘的侠客,多于像一个法礼周正,秉正明义的儒生! 狂士! 心中闪过这个评价,再看眼前,可那股熟悉感,却依旧是挥之不去,萦绕眼前,君奉天还待思虑,就见孤城已经开口,不由凝神去听,打乱了思绪。 “前些时日,精灵天下逆神旸倒灌血暗之力,强纳血色暗源,凝聚而成如今屹立苦境大地的四座血暗结晶之塔。” “吞噬黎庶血肉灵魂,吸纳灵源,并随之不断扩大。前日孤城出关,目睹如此,不忍百姓黎庶遭难,特地号召各方,想要力合一处,众人合力,强破血暗结晶之塔!” “今日来此,却是想要恳求法儒尊驾能够出面,助战牵制精灵一族,狩宇旸神,逆神旸!” 语落,孤城静立抬头,情感真挚的看向法儒,眼含恳切。 这一刻,孤城忽略了眼前之人人,身为昔年故人的身份,这一刻,只是一个期颐救赎黎民的儒仕,面对至高法儒的恳求之心! 玉离经看着一片神情恳切的孤城,眼底却升起一抹疑惑。 血暗之力?吸纳血暗之能? 血暗结晶之塔! 这一切,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若说明晰血暗之力,还可说是探查得知。可逆神旸吸纳血暗之能,他又是从何得知? 观其神色,言辞恳切,不像是猜测之言。反而言辞确凿,似是目睹一般。 先将疑惑按下,玉离经看向法儒尊驾,看他如何作为。只是心中,却不免将这疑惑深埋,以后交流之间,可要多些防备! 君奉天心思暗沉,看着言辞恳切的孤城,略过猜疑,直言道:“心剑创主,既然有心,我儒门自当尽力,只是来时,你可知我昊正五道的规矩?” 前几日,剑光凌霄,激荡他背后正法剑的情形。如今思及,还是历历在目,那时他就在猜想,新创剑道之人,会是如何! 后来,人道榜单革新,心剑创主入榜。他观览之后,却是心下有了些计较。是一个心纳乾坤,剑扫捭阖的人啊! 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孤城知道,他心剑创主的身份,果然还是隐瞒不住了。不过来时,他也没想着隐瞒,既然决定行江湖救赎之道。 那没有实力,必然难以服众,这次他来昊正五道之时,就已经决定要要绽露锋芒,立足武林,压服众人! 不然,到时破灭邪障之时,众人不服,难免会起波澜。 “昊正五道的规矩,晚生自然明白,不过如今正值特殊之时。如果你我争斗,高潮难却,必然难以收手,若是伤及一方,恐怕有碍于接下来的战役!” 听他言语,孤城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他的观点,突然转眼问道:“依你所言,精灵一族的血暗结晶之塔,似乎是因逆神旸强纳血暗之力,故而成形!” “而前几日,江湖之中,也有一件事涉及血暗之力。而且事关我三教昔年一桩往事,你可知道?” 此话一落,本是沉寂如万年冰雪的君奉天,气势全开,如潮水滚滚般,压迫向孤城,言辞也越发凌厉。 眼见君奉天突然发难,孤城不由后退一步,以示诚意,同时开口解释道:“三教昔年的那一桩往事,孤城来时,倒有所了解。是那件事关三教圣剑,如今称为灭倄之案之事吗?” 听到此事,玉离经上前点点头,确认下来。虽然不知法儒为何说起此事,还暗示他上前,不过法儒之令,他自然是要尊崇的。 “昔年,三教合一,互为表里,关系亲如一家,互相之间.......” “直到后来,单锋罪者行凶,夺走三教圣剑,屠戮看守的三教众人。当时唯有我儒门之人留存,所以其他二教,也将怀疑目标,定为我儒门!” “到如今,此事还没有定论只做悬案,不过前些时日,单锋醉者再出,行凶江湖,做下数起惨绝人寰的案件!” “正当我儒门派人参与调查之后,单锋罪者,却是再次销声匿迹。此番作为,我儒门的怀疑,却是越加严重起来!” 说起此事,玉离经还是一副沉痛凝重之色,显然此事对于他儒门的影响,让他这个儒门主事,异常难做。 也异常难堪啊! 不然,也不会时隔许久,还是念念不忘,言辞狠厉! 不过,对于此事,孤城虽说了解。却又不能明言。毕竟,这件事还关乎着他另一位师兄,也算是仙门之中,和他关系最好之人,人觉非常君! 现在法儒言及,夹杂中间,他也是左右为难。现在,只能装作不知,看看能不能躲闪过去。 想着,孤城将紧皱的眉头舒展,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道:“原来如此,原来当初的灭侑之案,还有这般缘由。细查之下,倒是不曾明晰。只是不知,法儒尊驾告知在下这件三教昔年丑闻,又有何目的?” 灭倄惨案,不论如何说,也可算是三教的一件丑闻了,对于儒门尤其如此。毕竟,它现在还背负着其他两家的误会! 暗思,孤城好似明白了法儒的意思,只是......他却还在祈祷,希望不是。 想着,抬头看去,却听法儒清朗肃然的声音飘来,话语一开,孤城心思就已沉到谷底,暗道。 果然! 只听上首君奉天肃然言道:“血暗之灾,迫在眉睫,你我确实不宜轻启战端。而灭倄之案,与我儒门又事关重大,如果就此放置,不予处理,则与我儒门声明有碍!” “可我儒门身处其中,却又不便大肆动作。故此,你若能参破这件惨案之源,捉拿单锋罪者归案,便算是你闯过昊正五道!” “我便可随你一同,前往牵制逆神旸,以破除血暗结晶之塔!” “若是不能......” 不能会有什么结果,君奉天倒是没说,不过孤城心里已经明白,如果不能,那只能是证明是他孤城能力不足,到时候他自然也就没了颜面再回来。 至于领导破除血暗晶塔之事,那自然是了了不知。 此事,对儒门而言,可谓是一箭双雕,如何都可得利。 抬头看了眼上首孤然站立的君奉天,孤城暗思。 经久未见,师兄,居然也变得如此谋于心计了吗? 第九十二章 君奉天那温润的双眸! 诸多心思自心中闪过,时间却只是过了一瞬,孤城瞑目不言,想着如何推却此事。不然,若真是接下这件事,那么再想要邀请君奉天出手的希望,就将无限接近于无。 毕竟,不管是为私,或者为公,此时都不便将人觉牵扯入内。如此,圣剑之事,自然就难有结果,到时候只能是,是非难明,结局难求! 相比如此,还不如直接恳求人觉出手,来的直接一些。依他们昔年的情感,他若真心求助,人觉应是会答应的。 而人觉的实力,比之法儒。不仅不差,或许还要更加强悍一些,即使如今人鬼双体未曾合一,可只是抵挡一个逆神旸,想来还是可以的。 不过,非是绝境,他不想主动求助人觉,动用昔年的情谊,仔细来讲,他和仙穹还是有所区别的,他只是继承了仙穹仙门的记忆,却不是他的情谊。 或许,因为记忆的原由,他会多出些许多愁善感,寡淡多情。不过这改变不了他是孤城,他只是孤城这件事! 尤其是在他彻悟心剑,理清思绪以后,这种感觉就越发浓郁。不然,面见法儒,他也就不会以孤城之身相见。而是亮明身份,那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想着这诸多繁思,孤城踏步向前,言道:“此事,恕难从命!” 眼底一道冷光闪过,即使是最坏的结局又如何,不过是巅峰交汇,至极一战。 可若是接下此事,那可真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沉默,寂静悠然空荡的昊正五道,一时间陷入了死寂的沉默,孤城抬目直言,法儒瞑目不言,玉离经踌躇难言。 彼此的顾及,反造成了如此的尴尬,或者说是死寂。 过了许久,还是玉离经抢先开口,打破这死寂的僵局。 “不知先生,有何为难之处,可以明言,这样法儒尊驾,也好决断!” 说着,玉离经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孤城,这一番作为之后,他对孤城的怀疑就越来越重了。 “这......此事乃是三教内部之事,我贸然出手,恐怕会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何况若此事真与贵教派有关的话......” 虽同为儒门,却非一派,孤城直言对于德风古道的怀疑,固然会令人不悦。 可也有可能将此事搬离正规,回归求援之事,而不是一直在此事上僵持下去。 这时候,一直站于原地,许久未曾说话的法儒却是突然开口,道:“你放心,此事有我为你作保,若是你前往调查此事,我将声明江湖,解除对你的误会!” “所以,你不必担心此事,只需放手施为就好!” 凛肃沉寂的言语,缓缓飘来。 “这......” 这般转折,让孤城突然陷入为难。看来,此事是不得不为了,可是为何他会坚持此事呢? 若说单他一人,还可说的过去。可是观察玉离经的神色,对此事似乎也是颇为在意。 可是,灭倄惨案,发生已近千载,何以现在,他二人会突然对这件事如此在乎? 是我遗漏了什么事吗? 孤城暗暗思量。 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孤城心中了然,怪不得! 原来如此! 想清楚以后,孤城点头,抬首看向前方孤立的君奉天,开口道:“此事我应下了,不过,只是十日。十日之内,如果可以抓捕单锋罪者,我自会回到此处,请法儒尊驾参战!” “若是不能,我将会直往论侠行道,商讨二次围剿精灵一族,破灭血暗晶塔之事。” “血暗晶塔笼罩范围,如今已是日益扩大,时间流逝,伴随的是苍生黎庶的卿卿性命!” “我不可能单为了法儒尊驾一人,或者就为了证明自己,而拖延下去,那置苍生于何地?” “只是,十日后,不论如何,还是希望法儒尊驾,可以降临论侠行道,援手苍生!” 说完此话,孤城坦然看向一旁的玉离经,以及法儒君奉天。这已经是他可以做到的极限了,实在不行,也只有另想其他办法了。 “好!” 见孤城望向自己,君奉天颔首说道,语气朗然,似有起伏。 见君奉天应答,孤城抬头仔细的看着孤立的君奉天,看着他白色长发飘荡,看着他沉默不言,看着他孤冷如云! 然后,默默转身,离开了浩正五道,心中却是五味杂成,不知是何种难言! ............... “亚父,就这么让此人离开吗?” 看着孤城的人影消散,玉离经缓缓走到君奉天身前,拜首问道。 眼底充满疑惑,孤城来此展现出的破绽,关于血暗之力的言语,以及精灵一族的境遇,甚至是听闻灭侑之案的神情。 还有,最后答应此事的慨然,这一切都充满疑点,依他的见闻,都可以看出,他不相信亚父会看不出来。 由此,他才疑惑问道。 “你觉得,他破灭血暗结晶塔的决心,是真是假?” 君奉天答非所问,却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玉离经陡然凝滞,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法儒尊驾的心思。即使诸多疑点,但是观其一路而来的态度。 破除血暗之塔,他应该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 见玉离经明白了他的心思,君奉天才接着说道:“不管他隐瞒了多少,总之,他破除邪障的决心是真的,便是好的!” 呐呐低语,君奉天像是说给玉离经的,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其实有一件事,他没有说。那就是那股挥之不去的纯熟之感,若不是因为此,即使决心再正,法儒面前,又如何能容忍隐瞒? “不过,你到底是谁呢?” 心中呢喃,君奉天有些出神的望着昊正五道之前,空荡的空气,那里正是孤城方才所站立的地方。 仙门之人? 儒门之人? 除此之外,我又有何熟人? 想着这些,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柔和,看向了一旁正在沉思的玉离经。 恰巧此时,玉离经回首,四目相交,有了一瞬间的交集。玉离经感觉,法儒尊驾那双眸子,竟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温和,令人沉迷。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双眸子,他记忆里好似早就有过,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一如刚才的孤城。 想着,再回头,却发现亚父依旧是一脸的冷凝,面无表情,至于刚才的一切,都好似幻梦一般,如同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思及记忆,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 第九十三章 路遇危情 出了昊正五道,孤城踏步缓缓。一时间居然不知该行往何处,若是其他,他还可言不知道,以此退托,找寻真如。 “千算万算,没想到竟会是这般结果!” 喃喃自语,想着,孤城不由的摇头苦笑。本是来这里求援,这倒好,人没请到,反将自己搭进去了,想想就觉得憋闷! 不过,也是他近日功成,有些得意忘形,失去了平日里的警惕之心。昊正五道内,虽然言辞恳切,却留下诸多疑点。 本是自天织主那里得来的消息,却又不便言明。对于精灵一族内部透露出的了解,可谓深邃,可却无有定论。 不免让人怀疑,恰巧此时又遇到了儒门悬案再现端倪。而他现今又是一身儒仕打扮,这不由就让人怀疑目的。 “当年圣剑一事,或许是人觉所为。可是儒门内部,又何尝不是多番离乱呢?” 想到儒门,他也只感一阵头疼炸裂,都说儒门之人,十个有九个黑,今日见闻,十个有九个黑他没有看出来。 倒是看出另外,十个必然有九个是坑。何事不能摆明言语,却偏偏要自以为聪慧,到头来互相隐瞒算计。 却又牵连到他头上! 想着此事,他就不由嘘声叹息,这般真是多有无奈啊! “圣剑,圣剑!” 呢喃两句,这事还没有那么简单,恐怕由于他这一番参与。法儒和玉离经两人,对于圣剑,又已经升起另外的猜疑了。 血暗源头! 圣剑此次出世,烽火环境之象,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此事。又出了他这么一个,对于血暗之力,虽竭力隐瞒,但却显得异常了解之人。 这般猜疑,真是...... 想着这些,孤城突然有些呐呐,不愿再想了。 “都已经这般了,看来是不得不前往找寻人觉了!” “不过,好在前次相见,他似乎已有了改善之念,此次说和,若是能够......说不得......” 说着,孤城不由的又升起了些许的期颐之色。 “杂碎子的,憋死老子了,孤儿这次你完了!” 正想着,突然孤城就听到怀里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喊声。他不由脸色一苦,心道,完了! 思绪刚一落下,就见到孤城单薄的衣衫内,缓缓飘出一个银白色的罗盘。 灿烂迷蒙的光芒绚丽耀目,隔空旋转了几圈以后。罗盘化为了一只银白色的小兽,一条毛绒绒学白色的大尾巴肆意挥舞。 圆圆的小脸上,却满是不服、怨念,以及气急败坏! 看到这副情景,孤城赶忙低头弯腰,舔着脸嘿嘿直笑,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赔礼,我道歉,我任由责罚!” 一边说,他一边已经是把腰弯的极低了。 说起这事,这次他是真的做的有些不地道。 话说那日相聚,医治好楚天行以后,因为血暗之灾的逼迫,三人不得不各奔东西,找寻救援。 由于这时候的昊正五道周围,已经全然落入了血暗晶塔的笼罩范围之内,为了加速赶路速度,也为了保护安慰心悦。 孤城就商议着,让它先化为原型,躲藏到孤城怀里等待到了昊正五道,脱离危险以后,他再把它放出来! 那时候,心悦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之色,不过为了江湖大计,为了多少年的情谊,就勉强同意了。 同意之后,就化作原型,躲到孤城怀里,沉睡去了。 孤城也是急急赶路,可是这一切,当到了德风古道之后,就脱离了计划。 由于孤城一心记挂这血暗之事,或者说是记挂着见法儒。 总之,最后他就将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至于怀里的心悦,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继续安然沉睡,躲在他怀里了。 要不是,它这次主动出击。孤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记起它,将它放出来呢! 至于躲在孤城怀里的心悦,一开始其实也只是将信将疑,相信了他。 可是,他在孤城怀里醒来,睡着,一次次醒来,一次次都是黑暗。一次两次他就认了,三次四次,他觉得孤城这是为它好,也勉强接受了。 它还是不愿意相信,孤城忘了它这个残酷的事实。 可是九次之后,它终于算是忍不住了,就试探着探头看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可看出大事了。 它映眼看去,一片浩光映耀,这分明就是昊正五道啊! 再看却发现孤城踏步,居然是向着离开的方向前行的。思维一转,它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也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试问,这事搁在谁身上,谁受得了? 反正它心悦是受不了的。 “是我的错,我的错!” “你说吧!要怎么样?” “解决了血暗之灾以后,我都依你,随便你怎么样,行不行?” 孤城已经是不停的弯腰拜首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做的太绝了一些。 人家这一心为你,到头来你转眼就把人忘了,这事做的,还是个人了? 这就不是人能做到出来的。 “啊!呸!” 啪! 想着,突然孤城拍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啊!这不是骂自己不是人吗? 这怎么行? 还真能不是人还是怎么滴了? ................... 清风悠悠,血暗交织,四周冤魂飘荡,一阵阵怨念升起,将天空染成漆黑一片! “走了!” 孤城撑着护体光罩,一边回头对着闷闷不乐,埋头慢飞的心悦说道。 经过孤城一番好说歹说,刚才的事情,终究还是被他给糊弄过去了。心悦也答应了继续赶路,不过这次,它是死活也不愿意再回到孤城怀里去了。 它怕孤城又把它忘了! 这种事,孤城不是做不出来。 想着,心悦又愤愤的看了眼前面撑着护体光罩的孤城,龇牙咧嘴的向着他嚎叫几声! “哎!” 孤城摇头苦笑叹息,却也不由有些憋屈无奈,自己造下的孽,吃着屎也要坚持下去啊! 反正现在,不管他说什么,估计心悦也不会回去了。这一次操作,不知道又会给它那幼小的心灵,积压多少怨气。 又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能化解! 嗯! 闷哼一声,孤城远转体内真元,将开始摇晃的护体光圈加固了一番,剑光升腾,刺目的银光将身周照彻! 在这血暗之界里,显得透亮异常! 抬目远望,孤城呼了口气,终于还是快出去了。 出了这贼地方,他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正向着,孤城就听到前方一阵吵杂,漆黑的怨气升腾,伴随的还有凄惨的叫喊之声! “快跑啊!” “救命啊!” 第九十四章 阿丙 桃苑村里,一身黑衣的阿丙摇晃着前行,手中握着来之不易的一吊铜钱,白皙滚圆的脸上,透着鲜红,唇角挂着一抹笑颜。 走着,不知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阿丙的步伐变快了许多,嘴上喃喃:“今日路过老甲的酒楼,又可以喝一顿好酒了!” 阿丙出生到如今已经二十余年,至今还未成亲。逢遇到的,不是他看不上,就是她看不上,以至于蹉跎至此。 不过,他倒也是个乐观心态,虽然二十几岁,既没有成家,也没有立业。不过,平日里做点小工,赚点小钱,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长这么大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好吃,不好赌,唯好的也就是一点水酒了,如果平日里能够帮工赚点小钱,然后去老甲开的酒楼里和一顿小酒,这就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今日,他运气不错,刚一起床,邻里盖房子就让他前去帮工了,邻里家主人倒也大气,这一天下来,他足足赚了一吊的铜板,这足够他和一顿好酒,还有剩余。 故此,刚一忙完工,他就想着赶紧去老甲开的酒楼里小酌两口,也算是犒劳自己一天的辛苦劳累了。 想着,阿丙的脚步越发轻快,真恨不得脚底生风,甚至多生出两双退,能够让他快点走到酒楼里,然后坐下来好好喝上两杯。 河边的水缓缓流淌,透过清澈的溪水可以见到水底下的石子,凌乱的分布排列着。 一条条红色的鲤鱼悠悠自在的飘荡在水中。不时打个旋,旋起一滔涟漪,再慢慢溃散开来。 突然,不知为何,上游的河水开始变得污浊,清澈的河水里夹杂着猩红,极速的流淌下来。方才悠悠自在的小鱼像是收到了惊吓,四散逃离。 可是上流的水,却如同潮信一般。滚滚而来,一层一层,不一会就将河水彻底染红,四散逃离的小鱼最终还是免不了被追上的下场,刚一触及。 好似寒光闪烁,小鱼身上血肉绽放,点点猩红自鱼儿体内飘出,融入河水,向着下游流淌而去。 “他们是什么人?” 阿丙惊恐的看了下远处,哪里一堆尖耳朵的人正慢慢的向着这里靠近。随着他们的靠近,一阵血色的迷雾随之笼罩! 阿丙可以清晰的看到,血暗笼罩之下,四周的树木青草瞬间化为枯黄,水中的鱼儿虫草也刹那无声。 只有惨淡的血红色流淌而出,留下一地僵硬的尸体。 “快跑!” 顾不得手中齐整的铜板,阿丙随手就把它们扔掉了。虽然,那是他一天的辛苦所得,拿着他们,甚至可以换来一壶自己梦寐以求的好酒。 可是他更知道,要是不抓紧时间跑路,他可能就连自己的命都没有了,更别说喝酒的事情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着,阿丙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向着血暗笼罩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里有人,快追!” 身后,精灵一族的皇旸血衣高吼一声,命令手下快追过去。 近日,他们的精灵之神逆神旸发动血暗计划,欲要将苦境大地笼罩在血暗结晶塔之下,同手也将他们派遣出来。 捉拿还存活的苦境之人,吸纳他们的灵源,意图再造精灵一族之人。精灵之神的命令,他们精灵一族的人,自然要严格遵从。 “是!” 听到皇旸血衣的吩咐,其余精灵之众应是,运转内源,向着前方奔袭的阿丙追去。 随着他们的追逐,血暗结界也跟着笼罩而下,身处血暗结晶之中,精灵一族功力平白提升一成,感受着远强于往日的气机。 精灵一众不由越发斗志昂扬! “杀!” 一声高喝,看着近在眼前的阿丙,皇旸血衣不由激动,运转内源,灿烂的辉光转动。 手中长剑挥舞,一道璀璨的光圈出手,向着阿丙打去。 感受着身后越发接近的长耳之人,阿丙不由的暗暗悔恨,前几日就有逃亡而来的人,说是不远处,有一团血色的烟雾,会吃人。 人一旦被它们追上,就不可能逃脱了。当时,他不相信,只以为是玩笑之语,以为他们是在骗他,就像是前些时日里遇到的那个骗人的相士一样。 说什么他印堂发黑,天煞入命,孤星坐宫,命不久矣,可是后来遇到人。才发现,那是什么印堂发黑,分明是他刚刚忙完事,没洗脸,所以看上去黑而已。 当初被他骗得团团转,自此之后,他对于这些所谓言语就不相信了。 可是,没想到...... 这次,居然是真的。 难道是天要亡他阿丙吗? 或者是,那人说的是真的? “啊!” 感受着身后越发迫近的危机,阿丙巨吼一身,聚集全身力气,奋力的向前跑去。 轰! 轰隆隆! 他刚一跑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趁着间隙,回头瞄了一,刚才自己所处的地方,已经是一个漆黑大坑! 赫赫! 深吸几口气,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但是他不敢去擦,他怕这一犹豫,就没了性命! 前面,是成群结队的逃难之人,只要再努力一下,到了哪里,他就可以和他们走到一起了。 到时候,即使被追上来了,他们选择的目标也会多一些,这样就不会杀他了。 想着,前方酒楼老甲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正一瘸一拐磕磕绊绊的跑着,身旁是他的一家老小,他那刚五、六岁的小女儿还哇哇大哭着,被老甲搂在怀里。 “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 心中这样呢喃,阿丙索性闭上双眼,盲目的冲了过去,冲进了人群之中。 可是,他想活下去。 他还不想死! 他还年轻! 他还没有成家,没有立业! 这一刻,心中,像是有千千万万个理由升起,然后促使着他向着前方跑去。 “哈,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我还以为,血暗结界笼罩,都已经死光了呢?” 皇旸血衣哈哈大笑,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跑了,前面他忙碌了许久,一个也就抓住五六个人。这也是刚才看到阿丙,他那么激动的原因。 却原来是,人都跑到了这里啊! 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感谢那个黑衣服的小子了,要不是他,他也不能立下这般功劳了。 这次如果把这些人都抓回去,他相信凭着这些功劳,他一定可以进入精灵一族的决策层,这样他也就不用整天看那个角宿儿的脸色了。 帝脉之人,却整天装什么纯柔和善,他看着就烦。 想着,他一挥手,高喝道:“上,全部活捉,然后送往狩宇!” “是!” 精灵一族众人垂首听令,然后拿出武器,奸笑着向着众人围笼过去。 逃难众人,一时间乱做一团。 “快跑啊!” “救命啊!” 第九十五章 救赎 随着皇旸血衣的一声令下,精灵一族人众围轮而上,手中利剑绽放寒光。 “快点,活捉了他们,我们就立功了。” “跑啊!” “快点,抓住他们!” 吵吵闹闹的环境里,阿丙随波逐流,神情有些呆滞。 眼看着精灵一族围了过来,老甲将妻儿护在身后。 “求求你了,放过我妻女,我可以跟你们走,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老甲再也没有往日坐镇酒楼之时的悠闲自在,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期颐他们放过他只有五岁的女儿,她还小。 “我跟你们走,抓我就行了!” 嘭!嘭! 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嘭嘭的响声,眼泪自眼角划落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堂堂七尺男儿,满脸伤悲的望着眼前,这一切阿丙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知为何有像刀扎一样。 “滚开!” 领头的精灵族人一脚踢开挡路的老甲,骂骂咧咧的说道。好不容易看到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简直可笑。 “快,全都给我抓了!” 说着,他挥挥手,让自己手下之人赶紧上前抓人。 “啊!” 突然,他一声痛呼,却原来是老甲眼见自己的妻儿要落入敌手,一口咬住他的腿部。 阿丙入眼看去,那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吃痛的精灵一族首领一脚踹开老甲,痛呼一声,命令手下人上前,他已经不准备管首领的交代,反正有这么多人。 死几个人,又有什么在乎? 嗖! 银光乍现,带起一道血光,老甲刚才疯狂的面容已经凝滞,脖颈之处,一道血线划出。弥弥的鲜血缓缓自脖子上流出。 “啊!” “哇哇!” 刚才被保护在老甲身后的妻儿,看到这一切,费力哭嚎,他只有五岁的女儿哇哇哭个不停! 躲在后面的阿丙已经是双眼血红,内心充斥着懊恼,害怕,恐惧。 如果不是他。 就不会是这样了。 可是,他怕死。 他想活着啊! 双手抱着头,看着周围因为反抗,已经一一倒下的众人,血红色的鲜血铺满底下,汇聚成小河,缓缓的流入一旁的小河。 本来已经是鲜红的河流,变得越发猩红起来。 “住手!” 阿丙站起来,拦住了又要杀人的小首领,一身黑袍已经被身周的鲜血染成猩红,脸上却满是决绝之色。 他知道,他快要死了。 可是,在死前,他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呵,小子,有什么事吗?” 皇旸血衣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子,嗤笑着问道,倒是没有下手。毕竟是这小子带他找到了这群人,要不是他,他还发现不了他们呢!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他呢! 所以,对于阿丙想要说的话,他还是有兴趣听一听的。 随着皇旸血衣的话语落下,四周不管是行凶的精灵族人,或者是逃难的村民都停止了动作,睁眼看向了场中。 老甲的妻子,甲夫人紧紧的将五岁的女儿搂在怀里,一手按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哭出来。 她怕她的哭声让这些恶魔感到烦躁,再遭了她爹的后路。 想着,他将一双胳膊箍的更紧了,脸上,泪水却是不停的滴落下来。 昨天她还只是一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妇人,今天却要面临丈夫死在眼前,自己和孩子朝不保夕的下场。 这刹那天降的灾难,已经让她绝望了,要不是还有女儿,恐怕就在刚才,他就已经自尽,随着她的丈夫走了。 眼底透出希翼,复杂的神色,看着站出来的阿丙! 危难的时候,人们总是期颐会有英雄出世,挽危难于将倾。这时候站出来的阿丙,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现在就是这个形象。 寄托了所以希望的救世主。 那怕这个救世主,就在刚才,还和他们一样,懦弱的选择逃跑,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怀疑,或者说是绝望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执意的资格,现在只有相信才行。 回头看了眼众人,看着他们眼底的期颐,看着他们那对于生的渴望,那种目光他知道。 就在刚才,正是那种目光,促使着他走到了这里,也是那种目光让他选择站出来。 那一双双眼眸里,满含的是希望,是救赎,是生的渴望! 转过头来,阿丙看着站在他身前的皇旸血衣,有些竭力的张开嘴,漫天血气弥漫,血腥气好似要堵塞他的喉咙,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啊!” 挣扎了一会,却只说出一个字! “哈哈哈~~~~” “想要拖延时间吗?” “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让你拖延又如何,我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或者是,还会出现什么奇迹?” 皇旸血衣好似看明白了阿丙的心思,眼底升起嘲弄之色,嘲讽的说道。 说着,双臂环起,叠在了一起,手中的长剑,随着淡淡的光芒,慢慢的消失。 看到首领这般动作,其余的精灵一族之人也有样学样,缓缓收起兵器,围绕成一圈。 将众人圈在其中,哈哈大笑,朗笑传遍四周枯败的树野! “哈哈哈~~~” 看着大笑的众人,甲夫人刚刚升起的那一抹期颐随之熄灭,脸色变得煞白,开始抽泣起来。 同时一双手抚向她女儿通红的小脸,那是因为长时间哭泣,呼吸不畅导致的。 摸一摸她的丝滑长发,将女儿搂在怀中,排着她的背部,喃喃低语:“楠楠怪,不哭,不哭!” “不要怕,睡吧!有母亲呢?睡醒了就会好起来了,睡醒了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也就不用经历这种痛苦了。 眉间紧皱,痛苦的哀嚎,弯下头,将女儿彻底搂在怀里。 阿丙看着傲狂的精灵一众,再看着已经彻底绝望的村中,内心好似有一个人在咆哮。 懦夫,上啊! 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怎么都是死,既如此,不如搏一搏! 上啊! 杀了他们啊! 杀啊! 随着内心的咆哮,阿丙的双眼变成了一片血红,其中包含着绝望、仇恨、肆意、晓狂,以及无尽的杀伐之气! 我要杀了你们啊! 内心呐喊! “阿丙一掌!” 一声咆哮,阿丙终于将一直缩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拍向了前方。 一道铺天盖地,硕大无比的掌印自他手中飞出,轰隆隆之声震荡,传遍四野,闪烁着白光的掌印好似无可阻挡,无可披靡,一路向前! 压迫式的打向了皇旸血衣。 “怎么可能?” 看着扑面而来的这一掌,皇旸血衣满脸的不敢置信,震惊的神色还在脸上停留。 嘴上呐呐! 他明明已经看过了,这里的只是一群普通村民啊! 为什么? 为什么能打出这样一掌? 第九十六章 剑河滚滚,令人绝望! 惊见奇变,皇旸血衣运转全身内源,长剑入手,内源流转,璀璨的银芒绽放,划出一道细线,迎面打向这硕大的掌印! 甲夫人眼见阿丙一掌出手,眼底升起一抹期颐,喜悦之色自眸中蔓延而下。 其他村众也发现了这奇异的一幕,他们没有想到。在这绝望一幕里,居然是这个平日里看上去一片乐天之派的阿丙站出来,而且看眼前一幕。 固然似要功成! “加油啊!” 拳头紧握,嘴中喃喃,双目紧紧的盯着场中,阿乙手中已经出现了鲜血,却故作不知。 只要这一掌功成,他就可以活下去了。 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杀了他啊!” 其余众人也是拳头紧握,内心暗压,期颐着阿丙可以杀掉这个可恶的恶魔。 为众人报仇,也让他们可以活下去。 其中家 甲夫人不自知,将双臂勒的紧紧的,怀中的女儿都已经被勒出红痕,却又不自知,奇异的是,小女孩这次却没有哭泣。 反而紧紧的盯着阿丙那一掌。 璀璨的光芒绽放,众人寄予厚望的阿丙一掌,终于还是和皇旸血衣交织一处。 轰! 轰! 轰隆隆! 一声整天巨响,烟雾弥漫,四周枯黄的落叶飘飞而起,野草纷飞,到处乱撒。 黄沙飞舞之中,阿丙无力后退。 呼哧!呼哧! 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烟雾缭绕,猩红鲜血飞舞,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这是来自救赎的喜悦。 嘴角绽出一抹微笑,阿丙陷入了回忆。 其实,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他右手天生异力,有异与常人,那时候他不明白,还曾因为一时失手,打伤了小伙伴。 那之后,和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见了他都躲着他,不愿意和他玩耍。 他就试着开始掩藏自己的右手,整天都缩在袖子里,不让它见到阳光。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直到所有人都忘记,都遗忘,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只以为,他的手一切正常,他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开始尝试着将手伸出来,半年一次,一月一次,一天一次,逐渐化为正常。 一切也确实进入了正常,只是在他不需要用到右手的时候,他还是会选择将右手掩藏到袖子里,或许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或者是生命中的一部分。 随着孤僻被接受,他越发珍惜眼前的一切,他的笑容逐渐溢满脸上,变成了乐观如今。 “赢了吗?” 阿丙摇摇晃晃,身体都已经站不直了,左右摇摆,这一掌已经抽干了他全身的气力。 用尽了他积攒了二十几年的气力,他已经尽力了。他遵从了他内心的声音,打出了这一掌。 这救赎自身,也救赎众人的一掌。 喃喃低语,回首看向期颐的众人,嘴角绽起一抹微笑,他又看向了那一片烟雾弥漫。 再次呢喃:“我赢了吗?” 喜悦的表情还未展开,他的瞳孔就已经凝滞。 “哈哈哈~~~” “你们的希望没了,我看你们还能有什么!” “嗯?” 只见烟雾之中,皇旸血衣满脸鲜血,步履蹒跚的自烟雾中走出来来,身为步入先天的强者。 尽管阿丙那蕴藉二十载的一掌威力极强,可惜还是被他抵抗下来了,他活着走出来了。 “那么,你们就该死了!” 皇旸血衣神情阴沉,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死了。 这,不可饶恕! 不过,还好,还好他抗下来了。 阿丙喃喃,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全身无力,已经说不出口了。临近闭眼之前,他已经是满脸绝望。 他知道,这一次,他要死了。 死定了。 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可惜,没能救下他们! 想着,他最后回头,饱含歉意的看了一眼眼,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说些什么。 嘭! 身体失去了意识的支撑,没有支点,无力的倒了下来。 “看什么看,都给我杀了!” 皇旸血衣满脸怨憎的看着四周众人,咆哮着说道。 这般丑闻,一定不能传回狩宇,更不能让帝脉之人知晓,所以他只能杀人灭口。 “是,大人。” 兵众眼见首领动怒,连忙应是,不敢有丝毫迟疑。 噌! 踏!踏! 噌,噌,噌! 手中绽起一道银光,将长剑倒替,剑身闪着银光,剑尖摩擦着地面发出蹭蹭的渗人之声。 他要杀了这个碍眼的小子。 要不是他,他也就不用杀人灭口了。 这么多人,是多大的功劳啊! 可惜,都要因为他,化为乌有。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死!” 步伐临近,皇旸血衣突然极速奔驰,向着阿丙疾驰而去,剑光披靡,身影如风。 杀意凌然! “不要啊!” “杀啊!” “去死吧!” “卑劣的人族,都去死吧!” “救命啊!” “阿丙!” “呜呜~~~” 四周吵杂声响起一片,村民的求饶声、哭嚎声,哀嚎声,以及精灵一族的杀伐声,凌虐声,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为了皇旸血衣的伴奏之曲! “哈哈~~~” 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充斥他的内心,他终于要杀了这个祸害了,四周越是吵杂,他便越是畅快。 甲夫人无力的合上眼帘,一滴清澈的泪水被寄出眼睑,吧嗒,滴落到地上。 像是璀璨的珍珠一般,破碎成点点滴滴。 还是要这样吗? 还是要死吗? 孩子,母亲对不起你! 绝望好似轮罩在每个人心上,没有丝毫救赎,求生之望。 昏迷的阿丙,畅快的皇旸血衣,疯狂残暴的精灵族人,,充斥绝望的村民! 银光起,一道刺目的剑光好似连为一条银线,将空间都要划破,长剑落下,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入阿丙体内。 皇旸血衣都可以想到,就在下一秒,就能够看到一朵美丽的血色玫瑰了。 那是,鲜血溅射,弥漫而成的。 思绪刚一升起,旁里,一声怒吼传来。 “畜生,找死!” 朗然巨喝,炸响虚空! 巨喝之后,天边银光乍现,皇旸血衣凝目看去,天边好似有一柄通天长剑划破虚空而来。 剑光披靡,好似凝聚为一条剑道长河,浩浩汤汤,滚滚剑意如同浪涛,一波一波的卷了过来。 刺目的剑光填满了他的瞳孔! 不知为何,皇旸血衣只感体内一阵无力。 握剑的手僵直不动! 啪啦! 剑落到了地上! 体内巨痛传来,好似有一道凌厉的剑光流转一般! 一如眼前的剑河,浩浩汤汤,压迫而来,心中只余绝望! 第九十七章 乱世遗祸 “啊!” 一声痛呼,皇旸血衣身躯僵直,他只感觉全身剧痛,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样。 银色的剑光越发凌厉,甲夫人搂着女儿的臂膀越发紧了起来。她就看到那个恶魔一步步上前,要杀掉阿丙。 那道可怕的恶魔身影,好似刻在她的心中,成为噩梦,绝望溢上双眸,泪水模糊了视线。 可是,突然道旁一道银光闪过,她就看见刚才还神情肆意的皇旸血衣突然不动了,僵直的身躯直直的立在哪里。 神情呆滞,像是被施展了定身之咒。 一抹鲜红乍现,漫天血舞飞扬,鲜血四溅,洒落满地。 认真看去,是那一道银光流转,杀死了那个可怕的恶魔,皇旸血衣。甲夫人出神望去,透过间隙,隐约之间,她好像看到,那是一把黑白相间的长剑。 正当她准备细看之时,剑光倏忽,划过围抡在她们身周的那些恶魔。 啪! “啊!” “不要啊!” “别......” 痛苦的呼喊声响彻,却又戛然而止。鲜血弥弥流淌,随后她就看到,那一个个的她眼中恶魔都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血雾弥漫,血腥气冲天! 深吸口气,她不仅没有觉得半点恶心,反而闻到了一种异样的香气传来。 属于恶魔鲜血味的香气 “死了?” 她呐呐低语,脸上还是不敢置信。 他们死了,这群恶魔死了。 他们可以活下去了。 随着这一幕的发生,场中好像突然变得寂静起来。落针可闻,只有清风吹动树叶的飒飒之身,以及那一具具恶魔尸体倒下的声音传来。 “我们得救了!” 过了许久,突然,不知是谁高呼一声,打破了这片死寂,四周瞬间由宁静变得吵杂不堪起来。 “我们得救了。” “这些恶魔都死了。” “我们可以活下去了。” “快跑啊!” “是谁救了我们啊?” “快去看看阿丙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情!” “是啊!是啊!快去看看,要不是他,我们可能就等不到现在了。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阿丙,阿丙,快醒醒啊!” 阿乙上前抱着阿丙摇晃,期颐他可以醒过来。将手伸到鼻息前,感受着若隐若现的呼吸。 他高兴的呼喊道:“他还活着,还活着啊!” 脸上满是激动和喜悦。 正当众人喜悦不已,因为阿丙之事异常开心之事,却听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 踏!踏!踏! 话一袭儒袍,做圣衣绵绵,背负清风明月,剑说几多风云。长发飘扬,法谈之间孤城已是降临枯野河道。 骤然间浩然圣气降落,圣光缥缈天地,金色璀璨的大字耀人眼眸,似在谈说几多真理,诉出多少真拙。 不知发生何事的村民们神色警惕,纷纷围抡成一圈,望眼欲穿,忐忑不安的看着树荫里。 刚刚经历了离乱,又遇到这般异像,已经被吓跑胆子的村民们惶恐不已。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随着人影降临,一道银光闪烁,复归了他的身后,仔细看去,原来是黑白相间的双色玄剑,插入了剑鞘。 孤城面无表情的踏步向前,看向已经被吓破胆子的村民们,满目悲痛。 他刚才在远处行进,准备前往明月不归沉内,见一见他那位人觉师兄,看看圣剑之事,还有没有转折。 行至路途,他就体内到远处传来的求救之声,还有那惨烈的黑色怨气。 这一幕入眼,他知道前方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赶紧赶了过来。可惜,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 看着眼前缓缓流淌的鲜血,猩红的鲜血将大地都染成了红色,四周的枯叶上,也是一片鲜红。 抬眼看着神情呆滞的村民,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能说些什么,怪他,怪他来的太晚了。 他如果能在早来一些,就不会! 想着这些,他一掌拍出,掌气划过空气,发出呲呲的声音,像是不堪受力,快要破碎了一般。 轰! 一掌落下,轰一声巨响,刚才还是完好无损的皇旸血衣,已经彻底的化为碎片,破碎成血雾,溢散在空气里。 “该死!” 怒骂一声,孤城握拳,却又无力的松开! 眼见着这般场景,村民们已经吓呆了,看起来孤城像是来帮助他们的。可是看他如今,双目喷火,一脸愤怒的模样。 还是吓到了他们! 这样的所谓侠客,他们见的其实不少,或许无事之事,他们为了全自己的威名。 也做一些力所能及,扬名立万的事情,可是一旦涉及到他们自己,和那些邪魔外道,其实本质也没什么差别。 在他们眼里,一切拥有远超他们能力的人,都是异类,敬而远之就好,千万不要接近。 不然,不知道哪一天,那一月,可能就因为你错误的一句话,就要葬送了自己的姓名。 实在是,他们已经被这样的事情牵扯太多了。 过了许久,眼见气氛陷入僵局,甲夫人神情微动,放下女儿,孤身一人踱步上前,走到孤城面前。 微微欠身,说道:“恩人!” 曾经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不凡,要不是中途裸男,也不会嫁给老甲一个酒楼老板。 多年过去,本来往昔的记忆,都快要被她忘记了。要不是这趟灾难,甲老板身亡,她也逃难不成,他恐怕都已经忘了这些事了。 因为,现在夫妻和睦的日子,她其实享受其中,而且,还有着一个可爱的女儿。 这一切,更是让她依恋。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这一天的经历,好似又一次打开了它曾经处于武林世家的记忆,整日里的高门过客,也是整日的刀口求生! 直到...... 神情复杂的想着,她看向了孤城。 依她往昔的记忆看来,眼前的人,应该是儒门之人,而儒门素来以仁善为己任,有着救世安民的理念。 即使传闻十有九黑,也少有伤及民众之事发生。所以,眼前的孤城,勉强还是可以信的过的。 孤城回神,看着款款而来的女子,看着他神情中的躲闪,内心刺痛。 这都是乱世遗祸啊! 想着,开口道:“夫人安心,我是儒门之人,方才听到这边有求救之声传来,特地前来救援。” “所以,你们不必害怕,我不是坏人!” 说着,孤城回首看向身后害怕的村民。 第九十八章 乱世悲凉,各有各的伤 说着话,孤城开始收敛他愤怒的神情,他怕再吓着这些已经受不了太多刺激的村民。 看着眼前的血红,他强忍着才没有别过脸去。 “恩人,感谢恩人!” 四周的村民察言观色之后,终于发现,孤城不是坏人。而且,刚才还是孤城救了他们。见他如今和颜悦色,也就不再害怕。 慢慢围上来,感谢恩人,说着,其中一部分人甚至要跪下来,感谢救命之恩。 孤城赶紧伸手扶住,不让他们跪下。 也许在他们淳朴的世界观里,恐怕也只有磕头,才能表达自己对恩人的感激了吧! 看着这样一副场景,孤城眼底有有一抹刺痛升起。 百姓,何其无辜? 他们有什么罪过? 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心底暗问,嘴上喃喃,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半晌,孤城才回过神来,看着围抡在他身周的众人,说道:“你们先收拾一下四周,让受伤的人都整休一下,搬到这里来,我给他们一一治疗。” “还有,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有没有走丢的,都出去找找,这里已经不能久留了。” “精灵一族要是发现这里失踪了这么多人,想必会前来探查。” “一会,我保护你们先离开此地,找一个安宁的地方定居,开始新的生活吧!” 这里已经不能待下去了,不说即将迫近的血暗结界,即使是精灵一族的追查,也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记忆里,精灵一族素来爱好和平,虽然如今为敌,他对逆神旸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毕竟,一个清正自洁,宽厚仁重的好领导,即使有些鄙弃异族,他也能够理解。 毕竟,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是,他没有想到。精灵一族居然已经疯狂到这般地步了,开始四处围猎苦境百姓。 这...... 已经是形同畜生了。 刚才的一幕幕还在他脑中闪烁,让他精神恍惚。 想着,孤城喃喃:“恶魔种子,血暗灾劫!” “哎!” 悠悠一声叹息,传遍四野。 四周村民的身影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停歇,有的人搬着尸体,将方才劫难里死去的人的尸体放在一起。 “加把力,快到了!” 阿乙看着对面已经被汗水浸湿额头的权责,开口鼓励道。 说着,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那高挺的额头上,已经是一片汗渍,在太阳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彩。 “好的!” 权责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 阿乙看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们现在抬得尸体,是对方的父亲,虽说在这乱世之中,死人已经变成常见。 可是,谁又能对自己父亲的死,视若无睹,恍若不知呢? 将权责父亲的尸体放下以后,阿乙拍了拍手,上前拍了拍权责的肩膀。 “节哀顺变吧!” 说了一句,权责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了头,一眼不发。 阿乙看在眼里,有些刺痛,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摇了摇头,转身向着甲夫人走去。 这一片人里,都是些乡下人,没一个有文化的,让他们统计,说和,就是在为难他们。 全场,也就只有甲夫人一个,由于以前是大家闺秀,还识的些文字,所以这些事,只好交给她了。 虽然,一群大佬爷们,却要劳烦个夫人,有些羞愧,不过,奈何实在是不懂。 而且,方才也是甲夫人第一个上前和孤城沟通的。看在熟识的面上,更好沟通一些。 现在,孤城看起来一脸和善,好似在为他们考虑,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有谁能知道呢? 在没有完全看清一个人之前,他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旁人的。 想着,他抬头看了眼远处静静出神的孤城,又倏而低下了头,慢慢的向甲夫人走去。 走到甲夫人面前,阿乙有礼的弯腰拜了一下,或许是出于礼貌,也或许有羞愧掩盖其中,总之弯腰之后,阿乙才开口道: “甲夫人,我那边已经整理出来了,一个有四个,分别是......” 喃喃低语,将自己刚才抬的那几具尸体所属的名字说出,阿乙才有抬头看向甲夫人。 这次凝神看去,发现甲夫人那只有五六岁的女儿,正可怜兮兮的抱着她母亲的裤腿,怯生生的偷看着他。 眼角还有些湿润,像是刚哭过一样,他这时候才想起。孩子的父亲,老甲,甲老板,好像也死了,就死在了刚才的劫难里。 不禁心生怜悯,有些怜惜的看向她小小的身影。 孩子何其无辜! 正当阿乙出神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呢喃把他拉回现实。 “加上你的这几个,一共已经有五十三个人了。” “还有受伤的四十八个人!” “一共是一百零一个人个人!” “完好的你那边有几个?” “有两个!” 阿乙听到疑问,赶紧回答,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只有他们两个。 “另一个是谁?” 甲夫人手中拿着个小簿记录着,看起来像是记账一样。说起来,以前她好像也是一直做着记账的事情。 老甲开酒楼的时候,一直都是她记账的,不然以老甲的那点能力,恐怕酒楼也开不到现在了。 想着,阿乙开口道:“权责!” 一直低着头的甲夫人听到他这么说,特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一双美眸扫过,眼底闪过疑惑,问道:“他去哪了?” “在哪!” 阿乙指了指远处权责蹲着的地方说道。说完,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他父亲死了,有些难受,就在那里......” 说着,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面前一直坚毅非常,恰似女中豪杰的甲夫人眼角有了些湿润。 那边,她五六岁的女儿也呜呜的哭起来了。 “阿妈,我要阿爸!楠楠要阿爸!” 说着,哭声越来越大。 阿乙的面上已经是一片通红,是尴尬,也是悔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孩子面前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要多嘴? 不说会死吗? 想着,反问着,突兀的,他的眼眶也红了。 他想起了,他的妻子,以及儿子。他那刚刚出生的,还不会说话的儿子,以及他那还处于新婚燕尔,情感和润的妻子。 就在刚才,他们也死了,死在了他的眼前。 即使他费力挣扎,但还是没有保住! 第九十九章 伤心故事里的伤心人 双目撑开,颜色鲜红,像是要溢出鲜血一般,一只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他像是要把这个混账的乱世,捏在手里,然后一把捏爆,可惜,却又无力! 无力充斥心中,任你如何,都无力反驳,无力反抗,更无力毁灭,只能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去适应! 直到冰冷,冰冷如同尸体,行尸走肉的活到生命的终点。 “把他的身体抬起来一些!” 孤城挥了挥手,对坐在他肩上的心悦开口道。 受伤的人已经有几十个了,伤势轻一些的,他都让他们到一旁休息去了。 至于伤重的,就需要他亲自施法现场救治了,而刚追上来的心悦,还没来得及埋怨,就已经沦为了帮手。 “好的!” 心悦有些有气无力的说着,好不容易追上这个狼心狗肺的,还准备咆哮一番呢,这就又要干活了? 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不过,它又不能不帮。 这些年和孤城一起,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将这套人情理法,人事善恶给学了去。 看着眼前这些受伤的人,它觉得他要是不帮,不说孤城会不会收拾它。 它自己心上,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到时候别成了史上第一件因为懊恼悔悟而死的神器了。 脑中胡思乱想着,一双小爪子乱舞,星光璀璨,弥弥向着下方散去,只见刚才躺在地上的那具身体缓缓飘了起来。 随着身体飘起,孤城手中银光闪烁,一道道银针闪过,划出纤细的痕迹,没一会就密布他全身上下了。 “心剑,以心传心!” 眼见银针就位,孤城一指身后,背在身上的黑白玄剑立刻开始震动,吟吟响彻不止。 孤城双手和十,心念相传,引导着受伤之人。 滴答! 滴答! 内源流转,肉眼可见的,方才还是银光绽绽的银针,立刻便开始变为漆黑。 漆黑色的毒血蔓延,沿着针尾流出,落在地上。 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 权责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空地上冉冉升起的大火,如今血暗弥漫,想要入土为安早已经成为奢望,所以早在孤城开始派发任务之前,就已经说明。 让他们将尸体收拢之后,集体火化。 硝烟弥漫的战祸,最终却还要归于烈焰,不得不说是有些嘲讽的,可惜这却已经成为了这乱世中最好的结局。 令人不得不选的归宿。 看着眼前滚滚热浪袭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权责不由自主的又落下了热泪。 双手伸出,像是要冲进火海之中,救出他那年纪尚不是太老的老爹,可是他刚一动,就被身后一人拉住。 权责回头看去,却是面无表情的阿乙。 “冷静!” 拍了拍权责的肩膀,阿乙淡淡言道,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有一种置身之外的感觉。 权责看着如今的阿乙,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出奇的陌生,这不像是那个和自己形影不离的阿乙。 突然,他眼角微动,好似想起了什么。 原来,阿乙不是他们这里的人,他是两年前逃难来到这里的。那之后,他对他的过去,从来都是孑默,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 起初的时候,大家还怀疑他的目的,可是见他一直一个人形单影只,过的久了,大家也就慢慢放下了。 甚至过了一年,他还和村子里的一个姑娘成了亲,那之后,更是没有人怀疑他了。 可是,现在想来,他的过去,居然是没有人了解过。 他从哪里来! 他为什么来! 他过去的亲人呢? 等等.......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成谜,直到看到如今的阿乙,看到阿乙眼底那一抹深沉的阴翳! 或者说绝望!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由的权责止住了泪水,看向了阿乙,轻轻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说着,拉了拉阿乙的胳膊,指了指远处,想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蹲在树下,看着那漫天火焰燃烧,权责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他一直记挂的旱烟居然还在兜里,捏了捏。 将手伸进兜里,摸了出来,僵硬的右手从左面的兜里拿出火石。 喀嚓,喀嚓! 两声轻响,只见一点淡淡的火星自旱烟上燃起,权责赶紧把火石揣进兜里。 一手拿住旱烟,深吸口气。 嗬!嗖! 一声轻吸,满嘴的烟火,将他略显红肿的眼圈压下去一些。 呼! 用力的向外吐气,把嘴中的废气吐出,权责又有些出神的望向了那团火焰。 那里有他老爹,有他那手把手把他养大的老爹。 他自小就失去母亲,要不是父亲坚毅,他恐怕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 他有些不敢想了,活着的时候,只记得他那粗暴的动作,以及整天的谩骂。 可是,只有失去了,才明白......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旱烟沿着嘴唇划落,将要掉到地上之时。 他突然感觉,一阵大力传来,他就感觉嘴上一轻。 神情疑惑,转头看去,就看见刚才还在他嘴里叼着的旱烟,不知何时,却是已经到了阿乙嘴里。 这时候,他正招着手,示意把火石拿过来。 他不是从来不吸烟的吗? 疑惑闪过,可是看着他有些僵硬的面庞,权责压下了疑问。 颤抖的将手伸入兜里,将两块火石拿出来,即使递出去的时候,他的手还是有些抖。 实在是阿乙现在的表情阴沉的让他有些害怕! 喀嚓!喀嚓! 轻轻的两声脆声响起,那一抹稀薄的火焰再次出现,火焰像是跟着他的心情也在颤抖。 忽闪!忽闪! 明灭可见! 烟雾缭绕之中,权责看着那有些陌生的面容,嘴唇喃喃,捏了捏拳,开口道:“能,能说一说你的过去吗?” “阿乙!” 问出口以后,权责深吸口气,又吐了出来,反复几次,实在是压力太大了一些。 摸了摸背后,已经是一片湿润,那是被汗水浸湿的。 他想要的答案,许久都没有结果,只有沉沉的宁静。 呼呼呼~~~~ 只有身旁不停吹过的清风,以及树叶飘落的飒飒声。 无聊之下,他又抬起头,看向了远处,那里依旧是熊熊火焰燃烧,像是要涤洗罪恶。 可是他没有罪啊! 权责心中喃喃,为他刚才飘过的思绪感到一阵阵的愧疚,索性不再看他们。 转移视线,准备看一看救人的进程。 这时候,久久没有话语的阿乙,却是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 “我的过去吗?” 权责转头看去,却见阿乙喃喃低语,如同梦魇一般。 旱烟排出的烟尘如同迷雾一般,烟雾缭绕缠绕着他的身周,让他看上去一片朦胧。 第一百章 过去的伤痛 过了许久,待到烟雾漫天,将他彻底淹没之后,权责才听到阿乙的声音继续传来。 只是一会,他的声音就变得沙哑了许多,像是好几天没有喝过水的沙漠旅人,喉咙摩擦,发出嗬哧嗬哧的声音。 “家里以前,以砍柴为生,世世代代都是这般。自我记事起,我的爷爷,就早出晚归的砍柴,他一天几乎都待在山上。” “少有在家的时候,当我长大一些的时候,爷爷就老了,去山里的时间也就少了许多。” “不过,爷爷虽然去的少了,可家里总是要生存的,爷爷一个人已经无力承担家里的开销。” “那之后,父亲待在山里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几乎是早出晚归,除了睡觉,一直都是在山上待着。” “.......” 说着,权责就看见已经散尽的烟雾下,阿乙少见的露出一抹笑容,他的笑和常人不同。 常人的笑,是从眼底开始弥漫,慢慢散开,直至整个脸上。而阿乙的笑,是从嘴角开始绽放的,先是漩起一个酒窝,然后慢慢的反馈。 到了眼眸止住,他的双眼异常深邃,即使看起来是在笑,可眼底还是丝毫没有动弹,只如一滩死水一般。 浩渺深邃! 暂缓了一会,权责就看到阿乙收敛了笑容,接着说道:“本来,我以为,我的一生也会步着爷爷和父亲的路。” “长大成年,然后跟着父亲进山砍柴,然后娶妻生子,然后慢慢变老,然后将这份事业传承给子孙!” “像是一条固执绵延的河流一样,一代代传承,延绵不绝。说实话这样的生活,我是不喜欢的,随着长大,甚至开始有些厌恶。” 说出这句话之后,权责看到阿乙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在笑,却又不像,反而有些嘲弄的意味,总之特别奇怪。 他不知道,阿乙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神情,可是看他那幽深的双眸,他知道,阿乙已经完全沉浸在过去之中了。 也许,是他脑海之中正在流转的记忆,在影响着他,让他自然的做出这样的表情。 “可我现在,却希望,我能够回到我那糟糕的过去里,重新沿着我祖祖辈辈的道路,继续走下去,走到最后,走到人生的终点,直到闭目合眼。” 旱烟早已经干枯了,漫天的烟雾消散的干干净净,只有一片澄明的虚空。 阿乙低沉的说着。 权责看在眼里,心底的探寻意味开始慢慢消散,直到消散的干干净净,点滴不剩,他知道,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悲伤逆流成河! 对于悲伤,这两天,他已经见到太多了,他不想再听了。 可惜,阿乙的意识和思绪,却不会随着他的念头转移。 所以,他刚升起这个念头,就听到阿乙低沉的声音接着传来。 “那年夏天,我还只有九岁,那一年家里添了个小女孩,那是我的妹妹。她是那么小,那么可爱,像是一朵花。” 说着,他那深邃的如同死水般的眼眸,甚至开始流转,漫出一抹亮渍。 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 看到这一幕,权责只感惊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透亮、温润的眼眸,那怕是从他那刚刚逝世的父亲眼里,都没有过。 璀璨收敛,温润褪色,只听阿乙缓缓开口道:“妹妹出世以后,家里虽然多了许多的欢声笑语,可是经济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了。” “我还只是十三岁的时候,就要开始帮着家里干活,包括进山,随着父亲一起,进山砍柴,为了家里的生机考虑。” “那段日子特别苦,特别难,不说一整天待在山里,要提防虫草蚁兽,单是吃饭问题就是一大难题。” “为了抢夺时间,中午的时候,我们很少回家,一般都是待在山里吃,带些干粮,凑活着吃了就行,勉强维持生存。” “可是吃的久了......” 喃喃的低语,毫无起伏,在权责的耳边回响。 “那年,我十九岁的时候!” 喃喃一语落下,阿乙毫无起伏的声音终于有了波折,权责知道,他想要知道的,要来了。 可是,这时候,他只想伸手,阻止阿乙的叙说,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那年,我和父亲按着往常一样,进山砍柴,夜幕降临,准备回家的时候。” “山里,突然跌跌撞撞的来了一个人,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步履蹒跚的倒在了父亲面前。” “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有些窃喜,我知道,我这毫无波折的生活,要出现变故了。” “我终于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死气沉沉的活着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我却只希望,我没有遇到那个人,我那天没有上山砍过柴。” 幽暗的夜色降临,树林阴翳,满目的苍凉,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在树林里结伴而行。 “阿乙,回去以后,动静小点,不要打扰了妹妹睡觉,知道了吗?” 看上去异常年轻的少年回头看了眼父亲,脸色变得有些失落,喃喃道:“我又没有打扰过她!” “呵,怎么没有?要不是你每天回家都要看妹妹,阿花能整日整日的失眠,晌午都不起床?” 听到阿乙这么说,父亲拍了下他的头,没好气的说道。 一巴掌下去,阿乙身体晃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柴火都晃了晃,噼里啪啦掉到地上。 “这......” 父亲喃喃了一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阿乙无奈,看了眼父亲,什么也没说,弯下腰,准备收拾一下,然后继续赶路,总不能不要了吧!这可是一天的努力成果。 想着,阿乙的动作快了起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再这么磨蹭下去,回去就太晚了,怕是晚饭都要再热一遍了。 中午就没有吃好,晚上如果再吃的差了,不说身体撑不撑的住,反正他是撑不住了。 “啊!这是什么?” 阿乙正捡着柴火,突然一声惊叫,他感觉脚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缠绕着他的腿,依他一贯的经验看来,好像是蛇!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阿乙的叫声,父亲赶紧转头问道,一脸的担心。 第一百零一章 岔路口 “有蛇,有蛇!” 阿乙惊恐的说道,身体不由的后退着。蛇这种东西,不是说你见的多,就可以不怕的,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人天生的。 而可以带来死亡的蛇,也就先天让得人恐惧,除了那些天赋异禀,或者是果干勇决之人。事实上,又有谁能不怕蛇这种畜生呢? 而阿乙自问,他自己,不是什么果干的人,更加没有所谓的天赋异禀,在他眼里,他大抵是不如他的父亲的。 因为,父亲就不怕蛇。每次在山里遇到野兽虫蛇,这些令人恐惧,可以带来死亡的畜生,他都害怕不已,想要逃跑。 可父亲不同,他总是能勇敢的站出来,面对面的和这些畜生对峙,而丝毫不落下风。 这一次,又遇到了一个这种东西,他不由的就想退到父亲身后去,躲起来。 让父亲去收拾那些畜生。 “在哪?在哪?” 思绪只在脑海里闪烁了一瞬,父亲果不其然,已经赶到他的身边,有些焦急的问道。 问着,伸手将他忽道身后,双臂张开,神情警惕的看着前方。 飒!飒! 摩擦树木的刺耳声缓缓传来,听上去,又有些急切。 “救,救命!” 一条满身带血的胳膊忽闪着,在这幽暗的环境里,显得尤其鬼魅。 “谁,谁在那里?” 暗夜里,父亲的眼突然显得透彻明亮,如同雄鹰的双眸一般,凌厉,锐直。 腰慢慢弯下,站在身后的阿乙可以清晰的看到,弯腰之间父亲那紧绷的脊椎。这一刻他看上去像是一条随时准备进攻的蛇! 全神贯注。 啪! 哗啦啦! 突然,在这幽寂,暗淡的夜色下,阿乙听到一声重物垂落的声音,牵动了杂草,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什么东西啊! 好像不是蛇。 阿乙有些好奇,对于刚才的猜想,也进行了否定,想着这些,他一手吧啦着父亲粗糙的大手,脑袋向右偏转。 慢慢向着前方探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入眼的,是一具尸体,满身的鲜血,一条胳膊无力的耷拉着,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像是一个倒弯的曲驾。 “尸体?” 阿乙喃喃低语了一句。还没来得及激动,以及暗暗惊喜。 突然,眼前,一双大手袭来,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将他塞到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孩子,别看!” 父亲那有些厚重的声音随之传来。说完这句话,父亲松开了阿乙,踱步向前走去。 阿乙看在眼里,只以为父亲要上前探查,还有些失落,却突然发现,父亲居然慢慢弯下腰开始捡柴。 默默的,一语不发,只是捡柴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像是赶时间,急着回家一样。 “父亲,这......” 阿乙上前,拉住父亲的手,有些呐呐的开口,说着指了指躺在那里如同死尸的身影。 神情上有些急切的看着父亲,双眼质朴,一语不发,却好似在说,父亲他怎么办? 不管了吗? “孩子,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捡了柴,我们回家。至于他,就当做没有见到过吧!” 有些粗糙的手,抚摸着阿乙的头,父亲喃喃低语,似有些深含的无奈,以及急切。 “可是,他说不定,还没有死啊!” 阿乙有些急切,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会是自己的父亲,居然会选择见死不救。 这还是那个他敬重有加,淳厚和蔼的父亲吗? 不知为何,他感觉有些陌生! “孩子,我知道他可能没有死。可是,这又能如何,就算他没有死,我们又有什么能力救他呢?” “没有能力啊!” 说着,父亲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呐呐重复了两遍。 “没有救过,怎么就知道我们没有能力啊?” 阿乙说着,向前走去,上前将手伸出,探了探鼻息,丝丝缕缕微弱的气息喷涌而出,射在了他的手指上,他感觉痒痒的。 “父亲,父亲,他还活着的。” 阿乙还在欢呼,父亲已经把一双大手伸到他面前,有些粗暴的要拉着他离开。 “走吧!我们现在就回家,不要管他,我们没能力救他的。” “没能力的。” 父亲一时间反复呢喃,反反复复都只是一句,我们没能力,没有能力,能力两字,说的虚无缥缈,恍若无力。 “那时候,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说,明明可以救的啊!为什么他会说我们没有能力。 “我们世世代代入山砍柴,以砍柴为生。可是,在这过程中,也不是毫无长进的啊!入山的次数多了,也就学会了辨别一些珍贵的药材,或者动物什么的。” “要是运气好一些,也是会采回家里,或是珍藏,或是卖给那些个游走的药材商人,赚些钱。” “怎么就没有能力呢?” “后来,父亲还是拗不过我,将那个人带回去了,带到了家里,并且把家里的珍贵药材取出来,尽数的用在他的身上。” “终于,不付众望,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只是两天时间,他就可以下床走动,四处转悠了。” 权责看着阿乙,看着他空洞的双眼,他已经慢慢沉浸在故事里了,这时候也没有了阻止的意思。他明白,反正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好好听一下。 “我那时候真的很高兴,很高兴,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觉得,我的人生有了新的放向,在原来的路途上,见到了新的岔路口。” “而且是,通向通天大道的岔路口。我要学武,我要拜师,我要变强,我不要再像父亲,像爷爷,像我们祖祖辈辈的那些人一样了。” “一辈子,就呆在这里,待在那个小山村里,以那座看不到边的大山养活自己。” “我已经受够了。” “我觉得,这个传承该断绝了。” 说起这些,阿乙看上去有些癫狂,一双手在半空乱舞,像是他以前在隔壁村子庙会上所见的,跳大神的,或者是杂耍队的人一样。 看起来特别有意思。 跳着跳着,阿乙就开始笑了,开始的笑声很小,慢慢变大,直到响彻虚空。 哈哈哈~~~ 四野震动。 第一百零二章 回家的路 权责突然掩目,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阿乙哭过,从两年前他来到村里,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过,不管发生了什么。 刚来的时候,他被误会,被歧视,被谩骂,他没有哭过,方才的时候他经历了那些,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他没有哭过。 陷入记忆里,那或是悲伤,或是难过的事情,他只有笑,没有哭,没有,没有泪水。 “他看上去很温和,说话温文尔雅,要不是我和父亲亲自将他从山里带回来,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浑身鲜血、满身创伤的人,会是他。” 权责看着,细细思索,大概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那个他,就是他刚才所说的那个,满身鲜血在山上遇到的人吗?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救他吗? 想着这些,权责抬起头来,仔细凝视着面前的阿乙。 “.......” 嘴巴一张一合,喃喃低语,如同梦魇,天边的浩日缓缓西垂,夜幕降落下来。 “自从他伤势好了以后,我就发现,父亲变了。开始提防他,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更不明白,有什么必要。” “.......” 当火焰燃烧,弥漫了整个房屋,我看着爷爷倒在血泊里,看着父亲跪地哀求,看着妹妹呜呜痛哭,看着那个人畅快肆意狂笑,震荡虚空。 “那时候,父亲的哀嚎声在我的耳边响彻。孩子,我们没有能力,没有能力承担后果。” 烟雾弥漫,模糊了我的眼帘,哪一天我不知道我流了多少眼泪,眼睛好似瞎了一样。 “求求你,放过阿乙,放过我儿子吧!” 记忆里坚强如同高山绵延一般的父亲,哭声哀嚎,惊悸人心,他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祈求。 “哈哈,想要放过你儿子吗?可以啊!我可以放过他,其实,说起来,你们还救过我那。” “不过,既然要救,就救的彻底一些,让我完好如初,让我再次焕发青春。” “我会谢谢你的,你放心吧!下了地狱等着我,等我过来,下辈子我们一起投胎,我会感谢你的。” “没想到,在这种偏僻旮旯里,我还能遇到生花圣体,真是天不绝我辉研啊!” “吞噬了她,我不仅不用死,甚至还能将功力提升至远超如今的境地。” “到时候,我就可以报仇了,想那些刽子手报仇。” 他肆意猖狂的呐喊咆哮着。 “呜呜,阿爸!” 一个可爱漂亮如同白玉雕琢的小女孩被他捏在手里,任凭小女孩如何挣扎,哭泣。 他却是更加肆意咆哮德凌虐。 “.......” “他们都死了,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杀我,向他所说的,为了报答那可笑的救命之恩。” “或者是,那时候,他其实已经无力顾及我,亦或者是他还有什么其它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切,我都一无所知。” “我只能默默流泪,默默的将他的一切,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把他那副如同出生一般都晓狂记在心里。” “祈祷着,期盼着,有一天,我可以报仇,可以手刃了那个让我咬牙切齿,让我家破人亡的刽子手。” “那一刻,我记住了父亲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每一个间隙,每一个暂缓。” “可却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说着这些的时候,他又开始笑了,还是他那如同标志一样的笑。权责看在眼里,不知道他之后又经历了什么,但只是眼前的一切,他就感到一阵绝望。 明明是善意的举动,为什么到了最后,却要沦落到这般的地步? 家破人亡,说出来只是一个词语,一个词汇,可是只有经历的人,才能够明白。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 痛彻心扉或许只是一个形容词,可是权责却觉得,这个形容词,描述的太过单薄,太过片面,太过失真。 这远远不足以概括,属于他们的痛苦,属于他们这些真正家破人亡的人的痛苦。 “我跑了,我跑了很久,很久,我不敢停下来,我怕我一旦停下来,再回头,他就在我的身后,我就会步了父亲的路。” “自从出生开始,我就一直在抵抗父亲给我安排的路,到那年,一直如此。” “只有那一次,那一次父亲让我跑,让我记住那些话,我按着他的意思做了。我跑了,我跑的很远,远到他不可能找的到我。” “我不能辜负了父亲,他想让我活着,为了他,为了母亲,为了爷爷,为了妹妹,为了他们我也要活下去。” “更何况,我还要报仇。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他们一一死在我的眼前,一个个的去了,然后追随而去。” “我还不能死,起码在没有杀死那个畜生之前,我还不能死。” “自那以后,我开始踏遍山水,游走于苦境的没个名山大川,期颐着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求道学武的地方。” “我希望,我可以学有所成,我期望,我可以报仇。为了此,我可以连姓名都不要,可惜没有用。” “求道无门,学武无路!” “好容易找到了所谓的武林高门,可惜只是一句复仇心切,难有所成,就被拒绝的一无所有,满目怅然了。” “失败了,不要紧,好歹是看到了希望。” “我一边干些零工,一边继续求道。到处找,有找过名山大川,又到过险地山垣。” “到最后,依旧是一无所获。” “........” “我找了十年,整整十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那日我行至道中,听道旁一游吟诗人喃喃,说的正是这首词,我记在了心里。” “那一刻,我满目恍然,有些恍惚,不知这十年,我到底追寻的是什么?” “我为了什么在追寻。” “哪一天,我豁然醒悟。” “沿着出来的路,我开始慢慢追寻,追寻回家的路,回到我那已成灰烬的家的路。” “可是,迷失了,我迷失了,迷失在回家的路途里。” “我,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明月高悬,月光倾洒,照到阿乙身上,权责凝目看去,他目光空洞,像是被明月勾去了灵魂。 第一百零三章 满地白骨 家,多么遥远又恍惚的记忆啊!早已经消失的如同一片虚无,那属于人间所谓善的拒绝,却也让他体会了最大的恶。 迷失了方向,做一个孤单的旅人,来到了这里,住在了这里,生活在了这里。 望着月光的目光一直没有收回,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双眼空洞,如同死水。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过了许久,权责才开口问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颤抖的。这不仅是在问阿乙,也是在问他自己,因为现在,他也已经成为了孤儿,孤单单一个人。 一股无助空虚的感觉如同天幕一般,突然的就罩下来,像是要遮蔽整个人间,遮蔽一切,遮蔽所有可以遮蔽的。 目光所及之处,前方已经是一片暗淡无光,看不到丝毫生机。 “我吗?我想再试一次!” 阿乙有些嘶哑的说道,只是一会功夫,他就像是生生死死不知经历了多少遍。 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苍老。 “最后试一次,为了父母妹妹,我努力了十年,抗争了十年,直到无力。” “这一次,她死了,他也死了,我想给他们个交代,哪怕是那自己的命去换。” 旱烟早已经干枯了,可不知为何,透过间隙,权责好似看到烟雾缭绕,弥漫了整个天空,将一切渲染的朦朦胧胧。 也包括坐在他面前的阿乙。 他知道,阿乙说的那两个他是谁,是他那刚刚失却的儿子和妻子吧! “你准备怎么办!” 阿乙的一句话,好似让权责找到了主心骨,急忙反问。 如今,在他看来,摆在他们面前的,好似只剩下绝望了,可是依照阿乙所言,好似还有转折。这不由的让权责有些心动。 想着,权责抬头看向了阿乙,却见他一言不发,直直的看着前方,沿着目光看去,面前的火势已经缓缓降下。 呜呜! 四周,围抡着不少人正在哭嚎,权责就看到甲夫人牵着她的小女人,就站在外围,静静的注视着,一言不发。 可是她的女儿,却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满脸苍白。 “阿爸,我要阿爸!” 即使隔了很远,权责还能听到她稚嫩的声音悠悠传来,听着不免让人联系。 “过去吧!” 权责感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去,却发现是阿乙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着,阿乙已经踱步向前走去,看着这种情况,权责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刚才,他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知道父亲离开了,虽然伤心,却更多的是空洞,可是结果真切的摆在他的面前。 眼前是已经化为骨灰的父亲,他却不敢过去,不敢面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走吧!” 前面,已经走了一段路的阿乙感觉到身后的空洞,转过头来,却发现权责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不摇,看上去有些呆滞。 哎! 叹了口气,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过来送你父亲最后一程吧!该面对,终归还是要面对的啊!你也不想他孤零零一个人就这么走吧!” 看着权责还是没有动作,阿乙开口劝解道,这种心情他可以理解,因为他曾经感同身受过。当他目睹了当年父母死在他眼前的时候,十年中。 他一直想着的是报仇,却没有想过,回去看他们一眼,送他们一程,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有一座孤坟墓野冢。 只是一味的流浪。 可能是阿乙的话语有些触动了权责,他右脚踏出,慢慢的向前踱步,有一些向前走的意思。 可是,刚走两步,他又停下来了。 阿乙看在眼里,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直接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在给他做一个多余的动作。 同样是伤心的人,他没有资格,更没有义务去安慰他,劝解他,他本身久已经很痛苦了,想着这些。 阿乙抬头看向了那片即将凋零的火焰,赤红的火焰已经开始蔓延起淡淡的白光,眼看着是要熄灭了。 他走了过去,有些出神的望着,呆立在那里,和那些周围哭泣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悦儿!” 他张嘴呢喃,眼底透出一抹温柔,想要伸手,去抓住面前那缥缈的人影。 他看到她的妻子在向他招手了,她说,他们母子需要他,需要他的帮助,照顾。 “我来了!” 失神的说出这几个字,阿乙踏步向着那团明亮的火焰走去,步伐从容。 “你要干什么?” 权责一把拉住阿乙,刚才,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放心不下,选择了回来,回到了这里,去送一下自己的老爹。 送他最后一程。 错过了,他怕他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当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阿乙像是着了魔一样,直直的向着火焰之中走去。 双眸之中没有焦点,瞳孔有些异样的收缩着。 “没干什么!” 阿乙放下手,淡淡的说道,他知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可是,他只希望那幻觉可以永远都停留在哪一刻。 那一刻最逼真的时候,让他把这一切都当做真实。然后自火焰之中升化为永恒! 可是,权责的一掌,却让他的幻梦被打破了。 眼底闪过失落,可能这就是命运的抉择吧! 他这样想着,收敛了神情,自原地跪了下来,双手铺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 一个为了他的妻子,一个为了他的儿子,还有一个为了他自己。 这一次,他要最后努力一次,成功了,那过去的他就已经死了,今天是重获新生的一天,失败了,那他也就该死了。 今天,也就当是祭日。 所以,他就提前叩首了。 看着阿乙的样子,权责也跟着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阿乙看去。 这大抵都是送给他的父亲的吧! 或许是上天有感,当权责和阿乙磕完头的时候,面前的火焰,也差不多散尽了。 只有点滴火星缭绕,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灰烬掩埋的土地上,方圆十米之内都露出了它可怖又悲哀的画面。 血色烟花,掩埋了赤血白骨,森森凄凉,只剩着满地苍凉。 白骨,满地的白骨,是矿世的悲凉! 第一百零四章 孤城的杀意 当最后一缕火焰熄灭,放眼望去,一片惨淡凄凉,赤土荒川,满目苍凉。 “等会吧!” 无力的坐到地上,阿乙拍了拍权责的肩膀,说道。 火焰刚刚熄灭,不管是土地还是骨灰,都还尚有些发热,这时候不宜触及,等一等,等热意散尽,到时候就可以收敛骨灰,入土为安了。 权责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也跟着他坐在了一起,夜幕降临,凉风习习,眼前一片烟雾缭绕。 “你在看什么啊?” 眼见阿乙又陷入了失神,权责好奇的问道,这两天过来,阿乙在他眼里的背影越加的厚重。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有一种为他是从点感觉了,所以看到他望着远处发呆,不由的失神。 “看他救人啊!” 指了指忙碌的孤城,阿乙随意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救人吗?” 权责喃喃,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孤城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暗淡。 “就差这最后一个了!” 心悦耷拉着尾巴,坐在他的肩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力气做出喜悦的表情,可见它到底有多累。 “快点了!” 心悦说着,大尾巴一挥,躺倒在眼前的人,就自然的开始起伏,缓缓的飘起来。 “好的!” 孤城像是认命,又像是听令道。 看了半晌,阿乙收回了目光,又看向眼前,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忽然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 权责的疑问在耳边响起,阿乙却只做不知,站起身来,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衣袍,踱步向前走去。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又是夜色,温度降的就尤其快。,所以感觉差不多的时候,阿乙就自觉的站起来,准备去收敛骨灰。 走到熟悉的那个地点,那是他放下妻儿尸体的地方,原本整整齐齐的两具尸体,这时候散乱的堆积到地上。 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甚至有些,都已经和旁边的尸骸融化到一起了。 拍了拍飞起的尘土,自散乱的骸骨里找出金光闪闪的那一点,坨成一团,堆积在一起。 呼呼~~ 轻吹一口气,将堆砌在它上面的灰尘吹掉,露出它原本的样子,扭曲弯折的一个金色圆环。 看着它,阿乙有些亲切的抚了抚,目光柔和。 这是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努力了很久,拿以前的积蓄和借贷,攒钱买来的一个金戒指,是他送给妻子的结婚礼物。 看到它,就像是看到了他那刚刚逝世的妻子一样,不免让他伤怀。 擦了擦,凑到嘴前,哈了口气,阿乙看了又看,有些神伤,过了一会,他把戒指揣进了兜里,神色无波的开始收敛尸骸。 “自从当年一曲词,此心换的他人心,遍寻隘路无关碍,从此便做无心人。” 似是轻吟,又好像呢喃,宛然曲折的乐曲自嘴中流出,如同徐徐流水,一曲东流。 吧嗒! 一块还算完好的骸骨放进盆里,阿乙接着在地上找寻,刚才的火太大了,完整的骨块已经没有多少,留下的只是一些散乱的细块,和尘土混合在一起。 如果不是仔细找,是很难找得到的。 另一边,权责也没了跟在阿乙身后的兴趣,而是弯折要,扒拉着尘土,出沉默不言的细细找寻,像是当初老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给他擦背一样仔细。 ................. 夜晚,远处的血暗结界散着刺目的红光,鲜红的让人绝望,在这幽寂的夜晚里,却要照亮了这一片伤心的人。 哭泣声遍地响起,仿佛是在将要下葬的这一刻,他们才突兀的发现,原来,自己的亲人已经离开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罹难之后存活下来的人,心灵不免会变得呆滞,但也会更加敏感。 排列整齐的一排排坟墓冢,在诉说着永远的离别,这一刻阿乙跪倒在地,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帐篷,跨哒一下倒塌下来,满身无力! 到了如今的地步,他的眼眶不免变得红润起来,如同涂染了一层鲜红的油漆。 可惜,也就由此而止,他依旧没有落泪。 孤城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侧头向着一旁的心悦问道:“过了多久了?” “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了吗?” 听到心悦的回答,孤城喃喃低语了一句,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说完之后。 他抬起头来,双目如同鹰隼一般,射出一道刺目的亮光,将整个夜色都照彻了。 “那我们差不多可以离开了啊!” “怎么?你不等了?” 听到孤城这么说,心悦有些诧异的反问道,好似在奇怪,他怎么会升起这种心思。 “被你看出来了?” 孤城淡淡开口言道,虽然是反问句,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诧异,就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 “呵,以你的性格,不可能看不出来,精灵一族失踪这么多人,必然会有人会找过来。可你却磨磨蹭蹭拖延了这么久,目的久不用说了。” “表面上看去是给他们疗伤,可是那些轻伤的,你又何必费时。真要着急,你早就招呼他们走了,你我还不知道吗?” “虽然现在实力大进,可还是改不了以前那个步步为营,不把自己立身险地的性格。” “既然你明知他们会追来,我还在这里拖延时间。看来这次精灵一族的人,是真的惹怒你了啊!” “准备给他们一个什么力度的教训?” 尾巴升起,绕过脑袋,弯到前面,摩擦着孤城的脸蛋,心悦轻声问道。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也学会动脑子了?” 孤城真的有些诧异,同时也有些老怀心慰,毕竟在他看来,心悦跟他混了这么久,能看出来他的谋划,也算能够理解。 可是,能这么条理清晰的说出来,这就难得了啊!甚至是有些了不得了。 太难得了! 一时间这种喜悦,甚至都冲淡了他这一天以来积攒的怒怨之气。 “不过,我到确实是这么想的。以前,多少仇怨我不想多说,也不愿多想。” “他们做什么,干什么干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我也不想管。可是,今天这件事让我遇到了,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曾有人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灭族又算什么?” “我觉得,应该以族命相抵!” 冷冷的言语,自孤城嘴中散出,背后的心剑好似有感,散出幽冷的光芒。 森然异常! 四周的空气都好像变冷了许多,空气里的水分子凝结为冰霜之状,慢慢的落下来。 落到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杀气!” 心悦将大尾巴围抡在身上,它有些冷。 第一百零五章 皇旸耿日来袭 狩宇王殿之上,逆神旸神思微暗,眼睑低垂,闭目不言。 空阔的王殿显得幽寂无言,四周一切皆是落针可闻的景象。 时间流淌了刹那,闭目的逆神旸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底一道精光透出,王冠之后的光辉灿灿生辉,将他衬托的有些伟岸。 “旸司,皇旸血衣还没有回来吗?” 寂静的大殿上,只有逆神旸的声音回响,显得异常清晰明了。 “启禀旸神,还没有。” 皇旸耿日弯腰垂首,摇了摇头,回答道。 “依照血衣的性子,他这时候早该回来了啊!” 上首的逆神旸神色不动,语气里却夹杂着关怀,神光灿灿,映照着他的面容。 皇旸耿日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才道:“想来,他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耽搁吗?”逆神旸呢喃了一句,突然转首对着皇旸耿日道:“炀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属下不敢。” 听到逆神旸的疑问,皇旸耿日目光有些躲闪,不过仅是一刹,他就恢复了正常,连忙摆手答道。 逆神旸身为狩宇天脉的创始人,在精灵一族的地位向来便高,在狩宇天脉之中这一点体现的尤其明显。 虽然知道旸神不会将他如何,可皇旸耿日还是免不得有些惊悸。 更何况...... 若说皇旸血衣的事情,他真不知情,那倒也算是真的,可对于皇旸血衣的去向,他大致还是了解的。 身为狩宇旸司,在逆神旸沉睡之时,更是一度成为狩宇之皇的皇旸耿日,对于精灵一族的关心,以及了解,已经深入骨髓之中了。 如今,他虽然已经不在为皇,可是对于狩宇的记挂,却也没有点滴减少,比之往昔反而更多了几分的细致。 皇旸血衣的性格他了解,杀伐决断,性格决然,是精灵一族之内少有的主战一派,对于人魔两族,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没有点滴转圜的余地! 这一次旸神发动血暗大计,以血暗结晶笼罩苦境,欲要绝杀人族,他更是身先士卒,带领精灵士卒,灭杀人族。 当初旸神有令,只许在血暗结界之内围猎人族,不许外出。这也算是对于精灵一族一种变相的保护。 可是依照皇旸血衣的性格,他铁定是已经离开了血暗结晶,不然也不会如此之久还没有归来。 “是吗?” 逆神旸自王座之上站起,深深的看了一眼皇旸耿日,没有深究,双手背后,来回踱步转了几圈。 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旸司!” “属下在!” 皇旸耿日双手报礼,弯腰道。 “不知为何,我今日有些心惊肉跳,预感不妙。” “皇旸血衣未归,你前去查看一番吧!” .................... 幽夜树林之内,冷风呼啸,夜色戚戚,甲夫人将女儿交付给同村的妇人之后,欠着身踱步走到孤城面前。 映目看去,孤城盘膝而坐,一柄长剑放在双膝之上,双手捏印,身周缠绕着黑白二色玄光,散着迷人璀璨的光芒。 走到身前,甲夫人一时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时间已经磨蹭了许久,再不离开,她猜测追兵就要追来了。 抬眼看着还在瞑目的孤城,她有些焦急。 追兵快来了,恩公还在休息,到底该不该叫醒他啊! 可是,恩公刚才救治伤员损耗重大,若是贸然叫醒,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啊? 正当甲夫人踌躇难定之时,却感身旁一阵清风吹过,正疑惑间,就听到一声疑问传来。 “女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转身看去,却见恩公的头上,似有一团银光飞舞,只有一只雪白的大尾巴,渲染着身体。 让它看上去异常漂亮。 “小恩公!” 欠了欠身,甲夫人柔柔的说道,对它的称呼倒没有反感。刚才救治伤员的时候,心悦没少出力,而这一切,甲夫人他们都看在眼里。 心里都暗暗感激。 只是无力报答。 “嗯,有什么事吗?” 本来心悦还有些烦躁,听到她的称呼以后,瞬间就变得开心起来,双眼眨了眨,嘴角的长毛翘起,颇有些傲娇的问道。 说着,银白色的小脑袋还向上抬了抬,尽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这幅画面,看在甲夫人眼里,却显得异常可爱。 “乡亲们合计,我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哪些魔鬼恐怕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差错。” “为防出现意外,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所以,我特地过来想要看一看恩公的意思,可是......” 说着,甲夫人呐呐,有些说不下去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压迫而来的气势使她无法言喻。 “狩宇神荒,辟灿烂无止之世。天旸圣耀,照永恒不灭之光。” 圣芒耀势,如同浩日降临,孤高傲然,普照大地,灼罩人间,诗号冉冉,随之而来的是手持长杖,身姿幺幺之人。 狩宇旸司——皇旸耿日! 浩日降世,荡魔氛,扫沉疴,恢宏的气势压迫而来,皇旸耿日双目血红。 “就是你们吗?” 血色内源勃发,好似随时都可能爆发极致的怒火,燃烧灼夜着遍野的天地。 自从离开狩宇大殿,他便沿着精灵一族血脉的痕迹一路找寻,终于在这里停止了下来。 可是,眼前目睹的一切,所显示的结果,却让他有些怒急。遍野荒地,满目凄凉的景色,浸染大地的,是精灵之血,是他视之如生命的精灵一族的血液。 “是你们杀了他?” 又是一句疑问,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极致勃发的气势,气势濒临达至巅峰。他已经不想思考了,他只想杀光眼前的人,为他的族民报仇雪恨。 “死来!” 暴怒一喝,炸响虚空,血焰燃烧天迹。 甲夫人脸色瞬间煞白,挣脱束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女儿的方向奔驰而去。 “楠楠!” 还是躲不过吗? 内心呢喃,眼泪自眼角划落出来,一日之内,这最后的结果,不知该喜还是该怒,一家结局,到达最后。 终极还是死于同年,藏于同地。 这一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思绪在咆哮,和女儿死在一起,到了地狱她还是可以保护她的女儿。 热泪滴落,还未到地上,就被虚空的浩日蒸发,满目望去,皆是绝望。 第一百零六章 杀戮 “为我精灵一族,殉葬吧!” 呐喊磅礴,旭日东升,皇旸耿日极道爆发,欲要灭绝此地众人,为皇旸血衣等人报仇。 “快跑!” “为什么啊?” “我不想死?” 凌乱的吵杂声中,阿乙有些恍然,随波逐流的移动着。 眼帘下拉,他陷入了绝望,等待死亡的来临。一路走来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而他还活着,这一次,他不愿意逃了,也懒得逃了,看不到曙光的黎明。 不如随之归藏。 “呵,终于来了?” 闭目的孤城盘膝而坐,眼帘低垂,虽未睁眼,但压迫而来的气势,已经让他明白,他要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随着言语落下,放在膝盖上的心剑吟吟作响,绽放出一道道璀璨的银光,刺目激荡。 划破苍穹,也刺破了悬空漂浮的浩日。 “你是谁?” 这时候,皇旸耿日终于发现了盘膝而坐的孤城,透过那刺目激荡的剑光,看清了孤城的面容。 “心剑创主—孤城?” “是你杀了我精灵一族之人?” 似疑惑,更是压迫,如同浩日当空,压迫而下,披靡出一股无双的气势。 曾为精灵一族之皇,皇旸耿日自有一股浩荡无双的威严,后来卸任之后有所收敛,可是如今遭遇精灵一族的仇怨。 不由的再次勃发而出,气势如虹,惶惶浩然。 “是我!” 点了点头,孤城肯定了皇旸耿日的猜测,不等皇旸耿日再问,手中长剑向天直冲而起,离鞘而出,刺目剑光耀眼。 一柄黑白二色的长剑已经落入孤城手中。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踏!踏!踏! 诗号朗朗,步伐轻踏,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肃然,冷凝,若说皇旸耿日只是为报亲子之仇,那么他—孤城,就是为了肃清天地朗然,还一片青空朗朗。 “格物!” 长剑在手,白光耀眼,直刺而出,刺目的光芒灼人眼瞳,身后圣贤虚影笼罩,护卫着身后村民,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噼里!啪啦! 真元流转,剑意犀利,刺目的剑光激荡天地,整个世界都被剑光笼罩,如同被神剑洗礼,化为一片剑之天地。 眼见一片剑光笼罩而来,皇旸耿日心知,今日已经不可善了,孤城的资料,自从上次之后,一直摆在狩宇一脉的资料库里。 不仅如此,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增长着,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眼就认出孤城。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敢相信,孤城的实力居然是如此的恐怖。 与精灵一族初次结怨之时,不过是初入先天,可是上次再现,居然可以轻易压制天织主,虽然有天织主身体受创的原因在内,可是其实力进展,实在惊人。 而如今,刚一交手,他就发现,孤城的实力,比之星妃所言还要强出许多。 这实在是...... 想着这些,皇旸耿日眼帘拉低,这一次一定要留下此人,若不然来日必成精灵一族的大患。 “火曜天殒” 想着,内源流转,赤火浩日之能流转,聚集天地火能,爆发远超以往之实力。 势要一绝心剑创主。 在费力抵挡孤城的同时,暗地里,皇旸耿日灵觉暗运,捏碎了藏在怀中的一块玉符。 那是精灵之神逆神旸特地给予他的护身之物,当玉符破碎之时,逆神旸就可以立即察觉,继而赶来营救。 对于视精灵一族为手足的逆神旸来讲,精灵一族之人的存活,甚至比之他自己都要来的重要,所以,对于精灵一族重要之人,逆神旸可谓花尽心思保护。 赤火烈焰之中,孤城嗤笑一声,丝毫不放在眼里,自从心剑之道大成以后,所遇之人,还没有一人能让他动容。 他如今到底有多强,就连他自己其实都有些恍惚,毕竟,虽然他如今位列人道榜单地榜三十八位,可是那不过是为了有意的接近红尘雪,以成全他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可是,真要以实力论,他的实力却是要远远超出这个范围的。 长剑破空,剑影纷纷,只是刹那,皇旸耿日极致爆发而出的烈焰,就被孤城一剑斩破,更是去势不停,向着皇旸耿日斩去。 “死!” 孤城双目冷厉,如同利剑,直直的盯着皇旸耿日。 皇旸耿日之感一阵冷意袭来,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知道,他还是低估了孤城,现在局势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了。 若是再无变局,恐怕今天,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皇旸耿日的双目彻底化为烈焰,如同火山喷涌,烈焰冲天。 刹那间,渲染了他的整个躯体,天旸之体,极致的烈焰之能,极致喷发,极破真元,鲜血喷涌而出,刺目的落向孤城的长剑。 “死来!” 眼前的惨烈,丝毫不能动容孤城的意志。早在他目睹了皇旸紫薇屠杀村民的那一刻,他就开始聚集怒火,当皇旸耿日踏空而来,欲要二杀村民之时。 这种怒火便被刹那点燃,炽热的怒火燃烧体内鲜血,唯有同样的鲜血才能浇灭。 所以,今天...... “皇旸耿日,今日,你必死!” 一声怒吼,换来的却是更加凌厉的攻势,连绵不绝,没有间隙,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将空气划开道道裂纹,如闪电一般在虚空之中闪烁,将着夜空,照彻的透亮澄明。 “火旸九曜·烈旸天灼” “双势合一!” 皇旸耿日一身衣袍几尽破碎,如同碎布一般挂在身上,惨淡凄凉,内源倒转,他已经顾不得生死了。 他能做的,只是拖延,拖延到旸神到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精灵一族未来的曙望。 “去死吧!” 这一刻,皇旸耿日如同化为一团烈焰,又如同一轮浩日,轮罩而下,破空而去,向着孤城冲去,他想要和孤城同归于尽。 当他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活着离开了,身为精灵一族的旸司,为了精灵一族,纵死何妨? 当皇旸耿日决定同归于尽之时,天宇之上,逆神旸神思不属,只感觉心惊肉跳,经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滴清泪落下。 “旸司!” 喃喃低语。 第一百零七章 殇,离去 刺目的烈焰,鲜艳的血烟,两相交织,朴画出一副至美的画卷,好似人间绝艳,精致人间! 烈焰之中,一抹银色的剑光闪过,刺目耀眼刹那收敛,如同浩日坍塌刹那失明。 噌! 长剑归鞘,孤城将手中长剑一转,背负在身后,抬目看向了前方,神色复杂。 皇旸耿日眼神失去了焦距,渐渐涣散,脑海里只有一幕幕回忆闪烁,最后的最后还是放不下的精灵一族,放不下的旸神。 “旸神,珍重啊!” 曾为精灵之皇,带领精灵一族纵横古原,也曾体会过失落的彷徨,一路走来哀寂难当。 如今,要去了,却也希望,自己的死,可以唤醒如今逐步陷入骄狂的精灵一族们,让他们正视当局,方能傲立当世。 皇旸耿日身周的烈焰缓缓浇灭,化作晨曦,微微惨淡。只是比之晨曦,他却少了太多的磅礴,给人一种迟暮之感。 “殇!” 呐呐一语出口,却已是人间最后的留言,如同燃烧殆尽的蜡烛一般,逐步消失,直至虚无。 “精灵一族?” “倒是爱护族类,都要死了,还在想着他们。” “可惜......” 摇了摇头,孤城叹息一声。 可惜类族之道,为他所见,那便注定难存于世。 踏!踏!踏! 脚步踏在漆黑坚实的地面上,发出踏踏的声音,孤城缓缓转身离去,独留一抹背影,映照着落幕,这一抹背影,仿佛诉说着一代精灵之皇的陨灭。 清风缓缓吹拂,掀起尘埃,孤城抬目,看了一眼依旧处于离乱的村民们,向着他们走了过去,顺便招了招手。 “来嘞!” 心悦看到孤城的动作,尾巴一扇,一声欢呼,极速飞驰而来,空气划过一道银光。 “甲夫人,村民们都集结起来了吧!” 走到甲夫人面前,看着衣衫凌乱,正在安抚女儿的甲夫人,孤城虽然知道此时不宜打扰,可是思及刚才的皇旸耿日。 心下明白,皇旸耿日在精灵一族的地位,远远不是方才的那些蝼蚁兵众可比的。 虽然精灵一族的逆神旸爱民如子,将精灵一族视如己出,可亲属有别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也绕不开的话题。 狩宇旸司死在这里,依他对逆神旸的了解,他恐怕这时候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快快离开此处的好,他虽然不怕逆神旸,可是处于愤怒之下的逆神旸。 到时候,势必是要波及到村民的,这对于孤城是不能忍的。 “恩公,能找到的都已经集结在这里了,至于其他的.......” 正在孤城思量的时候,却听甲夫人略显伤感的声音缓缓飘来,说着却有些踟蹰,哽咽。 “那就这样吧!” “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你去召集一下他们,告诉他们,收拾行装,我们要离开了。” 淡淡言语了几句,孤城背转身形,缓缓踏步离去,向着远处血暗结界看去,神色晦暗! 过了一会,甲夫人再次款款而来,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她已经将消息通知给了村民,孤城看去之时,他们已经大包小包打包的,神色匆匆,脸色灰暗。 像是一群失去了曙光的人。 哎! 叹息一声,孤城看向面前欠身而立,神色焦急的甲夫人,开口道:“消息都通知到了?” “通知到了!” 看到孤城眼底的关心,甲夫人高提的心终于放下,到底没有对他们不管不顾。 如今乱世烽火,真要是孤城不管他们,即使刚才久了他们,相信他们走不出许久,也依旧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毕竟,这片天地叫做苦境! 苦境之民,何其苦也。 “那东西如果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听到甲夫人的回答,孤城淡淡道,自他来到此地只是,就发现甲夫人一举一动之间,看似散漫,却自有一种特殊的定则,这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妇人。 他相信,不论而今如何,单以这一番作为,简单的领导村民,他必定可以胜任。 所以,听她这么说,孤城也没有再细问,而是缓缓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以及悬于天迹的明月,又回身看了眼身后的血暗结晶,仿佛要确定些什么。 “甲夫人,一会之后,你带领乡亲自这个方向先走,记住,中间尽量不要停歇,以防被人追来,知道吗?” 回顾考察了一番环境之后,孤城向着右方指了指,看向面前谦恭的甲夫人,开口吩咐道。 “那恩人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听孤城说完,甲夫人最终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疑惑的问道。 “我吗?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感受着身后隐隐震动的长剑,他知道那是心剑在提醒他,有大敌将来,孤城的神色也不由变得有些凝重。 摆了摆手,孤城随口解释道,眼神扫过,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孤城细细思索,就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索性解释了一句:“后面还有大敌将来,我先去引开他,避免伤及你们。之后,我会追过去,找你们的。” 听到孤城的解释,甲夫人呼了口气,却又有些羞怯,知道她不该有这些无谓的奢望,救人已是恩德,又如何还能强求保护。 这一切,实在是女儿的生死,让她不由的有些......为母者,为了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是不能说,不能做的呢? 看甲夫人欲言又止,像是要解释什么,孤城摆了摆手。远处垂怜双目的那个小女孩,已经告诉了他所有的答案。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悠悠长叹,孤城也没有责怪她。 只是开口道:“时间已经不多,你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去吧!再不抓紧,他就要来了,到时候大战起,我没有力量护持你们的安全,免不了就要出现伤残。” “你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 吟!吟!吟!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孤城身后的长剑不停颤抖,震动越发明显。 眼见孤城这么说,甲夫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赶紧匆匆忙忙的向着村民跑去。 看着村民们一个个离开,缓缓消失于他的视野之内。这时候,孤城凝目回头,他知道,逆神旸快来了。 呼了口气,在这朔冷的天气里凝为一股白气,缓缓飘散。 “我也该走了!” 低叹一声,孤城转身。 第一百零八章 不死不休,不共戴天 “走了!” 孤城话语刚落,端坐在他肩头的心悦也兴致昂扬的喊了一声,尾巴一翘,白色的绒毛散开,炸成一片,似白雪一般。 孤城手中长剑一转,随着村民离去,身影倏忽,踏步悬于半空,悠悠向着右侧飞去。 为了引开即将到来的逆神旸,他也只有往相反方向走去,若不然,逆神旸愤怒牵连之下,免不了要那乡民发泄。 天宇之上,逆神旸脚踏句龙兽,双手背负身后,神色晦暗,双眼透亮,眼底却透着一抹焦急。 “苗儿,速度快点,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安之感,不知道旸司是不是出事了。” 说着,逆神旸少见的神情变色,露出焦躁的神情。 “吼!” 听到逆神旸的吩咐,句龙兽仰天一声咆哮,双翅展开,若垂天之云,翼展遮天。 呼呼~~~ 双翅扇动,掀起滔天大风,呼啸而起,将四周的散云都吹散开来,磅礴如雷霆。 血暗结界的步伐依旧蔓延,如同一条源源不绝的滔天大河,连绵不绝的想要流经苦境的每一个角落,可惜范围的滞碍,却让它的速度越来越慢。 一如龟爬,或者蚁行,悬空之角,逆神旸强令脚下句龙兽极速赶行,神情凝重,谈目远视,感受着样司的气息。 “旸司就在前面了!” 看着脚下蔓延的血暗结界,又极目望了一眼远空的,血暗结界的边缘之地。 逆神旸已经可以确定,皇旸血衣的行踪,想来旸司是知道的,因为在前面,他也感受到了属于皇旸血衣的气息。 虽然同为狩宇帝脉,不过皇旸血衣毕竟血脉浅薄,与他牵连不深,所以到得此处,他才能感受的出来。 逆神旸脸上刚升起一抹喜色,庆幸自己找到了旸司的踪迹,至于刚才的触感,他只以为是错觉。 可刚走两步,他的喜意还没有落下,探目所见的场景,却只让他天灵充血,纳目皆仇。 满地残辉,落幕的点点血焰,透露的皆是属于狩宇旸司皇旸耿日的气息,只是触目,他就明白了,此地发生了什么。 目睹一切,句龙兽速度再提,如一道刺目的极电,风驰电掣一般向着地面疾驰而去,落到了血暗结界的边缘。 也就是方才孤城驻留之地。 句龙兽踏步落地,缓缓变小,化作一只黄色小猫,轻轻一跳,落在逆神旸肩上,侧头看去,拿着绒毛抚了抚逆神旸的脸颊。 “喵!” 仰头叫了一声,眯了眯眼,仿佛在说不要伤心一般。 踏!踏! 逆神旸双脚缓缓落地,发出沉重的声响,脸色沉重,阴沉的如同可以滴出水来一般。再没了往日骄傲不可一世的王者气度,反而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一样。 伸出的手微微颤抖,不敢触碰眼前还没有熄灭的血焰,似是抗拒,似是不敢置信。 “旸司!” 微微一声呢喃,逆神旸突兀的仰天一声巨吼,震破苍穹,虚空震颤,如同要破裂一般。 吼! 巨吼之声好似化为实质,将四周虚空掀起波浪,一层一层,层层叠叠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方离别,却没想到居然会成为永别,再相见,到如今,却已是天人永隔,这一切,让他情何以堪,情自难堪! “都是我啊!” 探手自血焰之中,取出一滴血红,逆神旸垂泪呢喃。决战之时,皇旸耿日心知必死,为了拖延到逆神旸到来,可谓极破真元,燃烧一切。 身体,灵魂,内源,一切一切,到最后,只剩下这燃烧一切,而留下的血焰,熊熊燃烧在这片凄凉之地。 可惜,他已经死了,任凭他生前,是如何的仇怨加身,怨怼怒极,他死之后所留下的血焰,却也并不能继承他的意志。 看着掌中漂浮的血红,逆神旸运转内源,极致磅礴的内源流转,将置于手中的那一滴血红凝练,化为宝石一般的晶莹剔透。 烨烨生辉! 将手一收,神光闪耀,方才置于手中的晶莹刹那消散,逆神旸牙关一咬,抬起头来。 向着右方看去,探出神思探查。旸司死于此地,他不能让旸司白死,他要报仇。 仇人猖狂,行案逃脱,这一切让逆神旸不能忍受,今日他就势必要报仇血恨。 神思流转,细细感受着右方,不放过一丝一毫,入目看去,残草踩踏的痕迹映入眼帘。 踏步移去,捡起一片折断的树枝,看着这崭新的折痕。逆神旸闭目,内源流转,一掌豁然拍出,掌出如龙。 吼! 一声震天咆哮,眼前的一切,刹那破碎,如同镜面一般,破碎成一块一块,表象破碎,露出其中的真知。 却见一条悠然小道,旁附几颗残杂小树,而刚才所见的断枝,正是其中一棵。 “幻镜?” 呐呐低语,逆神旸凝目看向远处,那里一柄长剑吟吟作响,黑白二色交织,正刺目激荡,绽放着耀眼的锋芒。 随着逆神旸极目看去,长剑呼啸,一声轻吟,转折之处,刹那间,向着于此地相反的方向,呼啸过去。 眼看着远去的长剑,逆神旸左右转圜,结合此地场景,绝代之神,只是刹那,就已经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皇旸血衣私自外出,前往捉捕离散的村民,可惜为人所阻,不敌之下,生死而去,得知一切都旸司前往此地报仇。 誓死杀伐,可惜最后,依旧难敌对手,身陨敌手,见到这般情景。 此地之人为怕再有来人,所以选择了逃离此地,又怕被他追上,牵连了此地原来的离散村民,所以选择了兵分两路。 一面自己逃离引开视线,另一面又让村民离开,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而且,对于杀死旸司的凶手,他也有了几分思量。那柄黑白相间的长剑,就在前日,还曾在他眼前划过。 那是星妃提供的信息! “心剑创主—孤城!” 喃喃低语一声。 明白了局势,逆神旸脚踏大地,轰隆一声,震天巨响,直如雷霆一般,震动苍穹,身形从天而起,高入祥云。 “死来!” 随着一声呐喊,苗儿化作句龙巨兽,双翅展开,磅礴而起,向着长剑离去的方向追去。 此次,不死不休! 旸司之仇,不共戴天! 第一百零九章 精灵一族,动 另一边,孤城一袭青衫飘飞,掀起层层波澜,耳边清风吹拂,凌乱了长发。 噌! 身后一道银光闪过,孤城凝目回头,却见自己的心剑正疾驰而来,如同一道银芒,刺目激荡,发锋芒毕露。 凝目见,长剑已经到了孤城的眼前,心剑微微颤抖剑身,在空中悬飞,有规律的抖动着,面对着孤城,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你是说逆神旸已经追来了吗?” 看着长剑的比划,孤城还没有说什么,心悦已经开口,说出了自己读懂的意思。 吟!吟! 长剑轻吟,微微震荡,似是再回应心悦的猜测。 看到这般反应,孤城皱了皱眉,对着长剑问道:“我不是让你去布置幻境迷惑逆神旸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孤城的疑问,心剑自空中转圜,画了一个圆圈,又刹那扎破,中间的圆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破灭。 做完这套动作,心剑还微微颤抖,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你布置了幻境,但是被逆神旸看出来了?而且还出手打破了幻境,你抵抗不住,所以才撤回来了。” 看着心剑委屈的样子,孤城上前抚了抚剑身,轻声问道。 吟!吟!吟! 轻吟响起,心剑极力的回应着孤城的言语,而且还震荡剑身,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眉头皱起,孤城抬眼很恨的看着远处,仿佛能透过千山万水看到正疾驰而来的逆神旸,看着伸手触了下心剑。 将它插入身后的鞘中,刚才逆神旸的一击,毕竟还是击伤了心剑,虽说没有伤及本源,孤城还是想让它回到鞘中好好温养一番的。 感受着孤城触感里的温和,长剑一声轻吟,回到了鞘中,安息下来。 “走了!” 将心剑安置好,孤城拍了拍坐在肩上的心悦,喃喃低语了一声,踏步沿着方才的方向离去。 “老大,就这么逃了?” 扇了扇尾巴,心悦随着孤城飞起,一边飞着,一边悻悻的言道。刚才孤城眼中的不甘,他是看在眼里的。 毕竟,精灵一族大肆屠杀百姓,本就为恶,而他孤城如今被逆神旸追杀,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还要羞耻的逃亡,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这让心高气傲的孤城如何能够忍受的了。 而这种不甘,与他相处日久的心悦,却是有一种别样的体悟,所以开口问道。 如果搁在以前,他大抵是不会问的,毕竟那时候孤城实力低下,躲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同,他心剑之道大成,可谓不惧天下。 如今却还要如此逃亡,这自然便让人愤霾难当了。 “不走怎么样?难道回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吗?” 一边飞向,一边淡淡低语,语气平和,似是毫不在乎,也似是在否定刚才心悦的疑惑。 他孤城,就是一个胆小之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能走则走,能跑则跑,绝不正面交锋。 “你就不要装了,我们之间谁还不知道谁啊!” “当年为了一只鸡腿,你都能守人家三天三夜,更何况现在被人追杀,装什么淡然,谁还不知道谁,你不装我还说不定有点信!”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觉得我能信,也是有鬼了!” 嗤笑了一声,心悦嘲讽道。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心底恨不得拔刀相见,脸上还一副和蔼的模样。 伪君子! 心悦瞟了眼孤城,心里想到。 “好了,别整天胡思乱想的,想点恢复实力的事情,比什么都实在,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废物模样。” 眼瞅着心悦的表情,孤城就知道,心悦心里又不知道在怎么嘲讽嘲笑自己呢? 索性一巴掌把她的脑袋拍下去,让她安生点,老老实实的滚去修炼去得了。 自从前次因为逆劫,失去能力以后,心悦这么多天,也还没有多大进展,这几天过来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孤城看在眼里,免不得就要说它几句了。说完这些,孤城抿了抿唇,将干裂的嘴唇浸湿,才又开口解释道:“再说逆神旸的事情,我是有些心高气傲,受不了,可是我心高气傲归心高气傲,可我也不是傻子啊!” “我如今虽然实力大进,可和如今血暗加身的逆神旸还是有些差距的,若是正面真刀真枪的打,我固然不怕他。”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人家可是精灵一族的一哥,后面还站着整个精灵一族呢?” “我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 “你说一会要是开打,被逆神旸缠住,精灵一族的追兵赶过来,我倒是能跑,可是,我觉得你这小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孤城指了指心悦的小脑袋,有些窃笑的说道,一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呵!” 心悦听到孤城这么说,心底不仅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实在是类似的话,孤城说了太多太多了,多到让它这个听的都感到麻木了。 它都不知道,支撑孤城说出这些话的动力是什么。 在外人眼里,孤城可谓是潇洒,诚信,讲义气,帅气,英俊,有文化,好像是当今苦境主流的代表一类的人物。 可那只是在外人眼里,在心悦这里,这一套却是完全行不通的,当然,把这一切当成是反话,这么说,倒是也能说的通。 “精灵一族的追兵?” “你怎么知道精灵一族有追兵?” “还信誓旦旦为了我,你可行了吧!怕死就怕死,哪来这么多废话。” “呵!” 看到心悦的这番表情,动作,言语,孤城就知道,这一套言论说的太多,在心悦哪里,估计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了。 不由一声轻笑,瞑目,看来下一次要换一套说辞了。 心里向着,嘴中却说道:“这次我还真不是乱说的,你是知道的,我在精灵一族可是安插了间谍的。” “精灵一族的动作,我知道的自然清楚。说真的,要不是天织主那里传来消息,说是这一次帝脉三尊都出动了。” “我还真准备上去和他逆神旸比划比划,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敢在苦境干出血暗结界,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章 逆神旸阻路 “精灵一族出动了帝脉三尊,你说的真的假的?” 心悦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孤城,不信道。 也不怪心悦猜疑,自从上次孤城遭遇了狩宇一脉的皇旸紫薇阻路之后。回去以后,便对他的来历进行了深切的了解。 越是了解,便越是感叹,实在是没想到,精灵一族居然还隐藏有,那般深厚的实力。 狩宇帝脉三尊! 皇旸紫薇! 狩宇皇脉三尊之一“星妃”,慧黠冷静、贵气美貌,具备判断情势的睿智,身负辅佐之才。 身背勾陈剑,虽非持剑战斗,然而奇特的御剑术,以紫微杖指挥攻击敌人,却是更加凌厉,姿态优雅,宛如乐团指挥家。 皇旸耀雪! 狩宇皇脉三尊之首“雪爵”,刀法高妙异常,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智谋深远,对事物有着自己的独见。 一袭素雅白净、白衣白发,独钟雪景,并以雪为禅。武艺高超,藏刀于雪,变化万千,为三尊中的鳌首。 皇旸惊霆! 狩宇帝脉三尊之一“惊雷尊”,耿直寡言、威武不屈的硬汉,对于旸神绝对忠诚。 以雷电为主要属性,实力不在精灵旸司,皇旸耿日之下,双拳之威强大无比,击拳中夹带惊雷之威,令人难以招架。 三位超先天级别的强者,若是放在曾经的苦境,别说三位齐出,就是一位出世。 也都已经是震动苦境的大事了,也就是现在大劫起,仙门出,外有敌,暗藏的实力纷纷走上台面,不然还真扛不住如此实力的精灵一族。 “你确定吗?” 想着,眼见孤城一脸肯定的神色,心悦忍不住再次确认道。实在是他的消息太过惊悚了,不怪它不能接受。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跑路?” 听到心悦还有些猜疑的语气,孤城瞬间气急败坏起来,他现在说真话都没人信了吗? 他孤城何时沦落到这般地步了? 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啊? .................. 当孤城与心悦争论不休的时候,血暗结界之内,狩宇三尊,皇旸紫薇,皇旸耀雪,皇旸惊停三人急急而奔。 皇旸紫薇青色长剑轻舞,环身而绕,呼呼飞舞,她神色焦急,沉声道:“旸司遇险,是真的吗?” 她至今还是不愿相信,在狩宇地界,血暗结界轮罩的范围内,她精灵一族的人,居然会被外人所杀,实在是...... “当然是真的了。” 皇旸惊霆确认道。 “自从他早早出世,当任精灵之皇以后,皇旸耿日就变的浮躁起来,骄狂不可一世,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预料之中。” “不算意外!” 皇旸耀雪淡淡道,心绪平淡,好似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耀雪,你!” 皇旸紫薇气急,她最见不得就是皇旸耀雪的这副模样,世事不挂心间,看着就让人心烦。 “耀雪,我知道你看不惯旸神启动血暗计划,屠戮生灵,不过,事已至此,旸司已死,我精灵一族的人不能白死。” “现在还是先放下芥蒂吧!” “还有,紫薇,你也不要动怒,万事好说,我们还是赶紧行进,追上旸神吧!” “若是旸神出事,那才是得不偿失。” 皇旸惊霆眼见,皇旸紫薇与皇旸耀雪又有起争端的意思,赶忙开口劝解,让两人暂时放下争端,不要争吵。 “呵!” 皇旸耀雪情呵一声,摇了摇头,懒得理会。 “哼!” 皇旸紫薇眼见皇旸耀雪还是这般,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来一个人眼不见心不烦。 .............. “苗儿,再快一点!” 逆神旸精灵禁源倒逆,缓缓运转,将神源传导入句龙兽体内,沉声道。 他已经感受到了孤城的气息,他已经离得不远了,只需要再快一点,就一点,他就可以追上孤城了。 吼! 感受到逆神旸的焦急,句龙兽仰天咆哮,震荡虚空,双翅展开,若垂天之云,遮蔽天地,疾驰而去。 身影闪烁,孤城极速奔驰,忽然身后一道庞然气息压迫而来,回身看去,却是一庞然巨兽,双翅展开。 轰隆! 一声震荡,落到地上,掀起漫天烟尘,随之而来的是高傲中包含仇怨的诗号,急切,压抑,气势如虹!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厚重如山的气势压迫而来,如同浩日降世,双手摊立,逆神旸撑眼看向前方,淡淡开口:“心剑创主,孤城?” 淡漠,无情,霸道,晓狂! 孤城转身,眼底深藏疑惑,逆神旸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的上来呢?按说不可能才是啊! 他如今心剑之道大成,虽不是主攻移速,可速度也是不慢啊!当世能比他快的虽说不少,可其中必然不应该包括逆神旸才是。 眼神下拉,入目便是一庞然巨兽,仰天咆哮,吼声震天,孤城恍然,原来如此。 是因为它吗? “逆神旸?” 目光转向为金光轮罩的逆神旸,孤城淡淡开口,既然已经追上来了。 那就面对吧! 正如他刚才对心悦所言,他非是真的惧怕逆神旸,只是不想耽搁时间而已。 可如今,被人堵到门前,那自然也就不能忍耐了,忍不了,那就上吧! 想着,孤城索性也不准备言语了,长剑回转,吟吟作响,黑白二色玄耀。 “是你杀了旸司?” 踏!踏!踏! 逆神旸并没有像孤城所想的那样,上来就刀剑临身,杀伐过来。反而神色淡然,慢慢向他走来,开口问道。话落,突兀抬头,眼底一道金光闪过,闪烁的如同午日的浩光,刺目耀眼。 “是我!” 见逆神旸不像是要打架的样子,孤城吧嗒一声,将长剑收回剑鞘,淡淡开口,直言不讳,也没有否认。 事实摆在眼前,矢口否认,只会让他看来显得虚伪,而并不能躲避,证明什么。 “要跑吗?” 在孤城解释的时候,心悦悄悄的移到孤城耳边,轻声说道。 刚才逆神旸没来的时候,它嘴上喊的厉害,一副看不起孤城的样子,可是这逆神旸真来了,感受着这镇压虚空的气势。 不得不说,它有些心虚了。 这一会儿要是不打还好,要是真打起来,到时候孤城又顾忌不上它。 那它可真是要被打出脑子了。 第一百一十章 决战 “你先躲起来吧!” 拍了拍心悦的小脑袋,孤城淡淡说道。 一语落定,已显孤城决心。出言躲避,却为极致杀伐,为成败,可乏而避之,然而仇已上门,堵避在前。 如此际遇,一躲在躲,心难求,神难却,唯有一战。 极!极!极! 至极一战,巅峰交汇,逆神旸挡关为报旸司之仇,势要不死不休,孤城反转,不再逃亡,决意死战。 至极的交汇,巅峰的交集! 孤城抢先出手,长剑道提,剑意披露,刺目激荡的银白剑光如同倒流的剑河,向着逆神旸发难而去,极致的一剑。 既含争胜之心,又纳肃清之意,出手即使绝招,剑意漫天碧荡,浩浩汤汤。 “你既抢先出手,看来是不愿辩驳,我敬你真爽,待会落败,会给你个全尸!” 逆神旸双手背负身后,淡漠开口,如同高山仰止气如浩日,一如神灵。 高傲!披靡!霸绝!自信! “天地荡灭!” 一语落下,双手摊立,左右展开,如同擒着一轮浩日一般,光团越发硕大,逐渐遮蔽了原有的漆黑,转而一片浩然。 如同星河临世,一片浩瀚。 轰! 轰隆隆! 一式出手,山河捣碎,玉捻蒸发,江河反复,人间难在! 剑光如擎天巨瀑,浩日如降世神光,剑意纷纷,神意纷纷,极致交汇,轰隆炸响,虚空震荡,继而转为一片死寂。 心悦化作原型躲在孤城的怀里不停颤抖,刚才的一招对拼,由于孤城的护持,虽说没有波及到它,可只是眼见,它就感觉双目有些刺痛。 闭目之间,感觉完全被那片浩瀚的神光,以及凌厉的剑光所侵占,再无所有,唯有极致的杀伐,和破灭。 呕! 极致对碰,两招相交,身为局外的心悦都受震荡,处于战局之中的孤城身形后退,脚步踩踏大地,沉重的步伐将大地豁开一排极深的洞穴,看之好似黑洞。 身形不由后退,五步之后,身形暂住,拄剑撑地,一口鲜红喷涌而出。 一招相交,孤城泣血,再观战局另一边,逆神旸双手颤抖,身形退后两步,极致的碰撞,尽绽深厚的宫底。 此一战,逆神旸胜! “剑者的实力,令人钦仰,怪不得旸司会亡于你之手中,也不算辱没了他。” “你自缢吧!” 一手按着胸口,逆神旸看了眼孤城,眼底透出一股赞赏之色,虽不属同族。 不过,孤城的洒脱,真如,以及极致的剑道,让他肯定,所以,他给与孤城应有的敬意。 “自缢?” 孤城感觉自己好似听错了什么,反问了一句,满脸诧异,更多的却是不屑。 没想到堂堂精灵之神,居然是一个依靠着言语占些小便宜的卑鄙之人,还亏他之前对逆神旸敬重有加。 “自缢!” 逆神旸点了点头,确定了孤城没有听错。顺道又解释了一句:“你之实力固然强绝,不过比我还是捎差一筹,若是强行交战,免不了重伤垂暮。” “与其英雄迟暮,静待黄昏,倒不如你先自缢,将自己的人生,驻足在最辉煌的那一刻。” “你觉得如何?” 逆神旸淡淡的解释,充斥着属于他无边的自信,以及磅礴的自傲,在他眼中,众生之力,不过尔耳,他之面前,皆为蝼蚁。 而蝼蚁,便只有生死之差。 神,赐予你辉煌刹那! 便已是至高荣耀,又如何还能寻求其他? “我觉得不如何?” “不如再来过?” 听到逆神旸这如同梦魇般的解释,孤城只是淡淡一笑。 语落,剑出,剑影晓狂,比之刚才更加狂暴的剑意自孤城心中升起,自从他剑道成就之后,还没有品尝过失败的滋味。 更何况是被人要求自缢! 还许以最高的荣誉,这般荣耀,不要也罢,他孤城,既然入世,既然执掌仙门之路。 既然选择了千秋磨一剑,那这一剑,便该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一剑,即使众生在前,都无力抵挡的一剑。 而不是如同现在,绵软无力,遭人鄙夷,这般的一剑,他孤城,不需要! 心中,是无尽的呐喊,手中是极致的爆发,长剑出鞘,不见强者血,不归手中鞘。 “极道,格物!” 格物一剑,星光刹那,一点寒芒悄然而聚,恍若冬天雪地里闪闪发亮的一片雪花,又如同漫天星辰之中最不起眼的那颗,可是倏忽之后。 如同流星划落长空,夜色寂然如潮,漫天一色,星光璀璨,剑光璀璨,银光璀璨。 逆神旸瞠目而视,只见一点寒芒闪烁,却是刹那之间的极致杀伐,就如同究极万物之本源,找寻到最不起眼的那一抹。 然而,这最弱,最柔,最温和的一点,却又包含着人间最锋利,最敏锐,最凌厉的意识。 一剑出,天地尽话银白,如同剑光侵洒,入侵了这整个世界一般,于刹那之间,让人迷失在这触然的世界里。 迷失,然后,死亡! 刺啦! 痛! 刺骨的痛! 眼前净色迷人,可是胸口的巨疼,却告诉他,不该在沉浸其中了,一卷画轴,散漫而开,一柄长剑,倏忽刺出。 低下头,看着眼前的那柄黑白交错的长剑,逆神旸顺手一掌打出。 “倾倒玄黄!” 属于精灵之神的禁忌之学,今日再现尘寰,出手见,已是风云动荡,一出手,便是风云变色,天地尽如洪荒之境。 如同,逆反了时空一般。 隐在漫天银光之中的孤城遭受一掌,顺势后退,脚步有些踉跄,刚才的交手,本就是他落入了下风,后来却又极致爆发,欲要强杀逆神旸。 以展露属于他心剑创主的威名,让他有改写名号的机会,相比于心剑创主这个字号,他更希望,世人称呼他为剑主! 万剑之主! 剑中之尊! 无眠之王! 而不是什么所谓的一道源流,心剑之主! 可惜,逆神旸的实力,还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一剑出手,漫天银光的遮蔽。致命一剑的杀伐! 终被发现,再回首之时,已经是漫目的玄黄之境。 这一次的交手,依旧是,败! 呼呼呼~~~ 清风呼啸起,孤城单膝跪地,以剑强撑! 凝目看向站立的逆神旸。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败了! “又败了吗?” 孤城低头,呐呐低语,眼帘下垂,遮盖了高挺的额头,遮盖了黝黑的瞳孔,一眼望去,看不到长发遮掩下的神情。 只有低声的呢喃,缓缓的随着清风悠扬,悠悠的传出,传到逆神旸的耳中。 “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逆神旸淡淡一笑,开口道,只是神情不似方才的孤高凌绝,反显得有一抹庆幸夹杂。 确实庆幸,方才孤城的一剑,那刹那间的一点寒芒,让他惊悸,也让他警醒。 若不是他功体强绝,有逆纳万物的本能,天生与世间万物亲和,方才哪一剑,就不止是刺入他的胸口。 这时候,大抵已经是贯心而过,一剑毙命了。 庆幸由此而来。 “你败了!” 喃喃而言的三个字,如同雷霆,压迫向孤城,一代至强逆神旸,为仇,为怨,为己,淡淡三字,诉说着己心的真如。 也诉说着,将临的结局。 江湖的波澜壮阔,是常人不能想象,也想象不到的,江湖的魑魅魍魉,是常人不可预见,也不可遇见的。 江湖多变,有人拔剑而歌,却只为做一豪侠,有人匹马邀诗,却尽负一个狂字,有人势要争胜,却单论天下第一,有人岁月悠悠,却只醉情山水。 江湖多变,江湖中的人更加多变,江山多变,江山的主人,也是几经变幻。 可这世上,这天下,却总有些事情是颠破不变的,世人将它们称之为真理。 或者说,是规则。 而江湖之中,说的最多的一条规则便是,你败了,你便死了,在江湖中,这是千秋时移,亘古不变的。 三字落,如雷霆,如狂风,似咆哮而起,又像疾驰而来,铺面的狂风暴雨,让人惊心动魄的雷霆暗涌动,这一切的一切,如今却都落到了孤城的身上。 落到剑道处成的剑主身上。 “你败了!” 眼见孤城垂目不动,恍若未闻,逆神旸再次开口,这一次,他不再是呢喃,转而凌然,却更像咆哮。 雷霆炸响,轰隆隆! 踏!踏!踏! 话语落下,逆神旸踏步向着孤城走去,步伐落在高低起伏的大地上,大地自然抚平,像是在迎接自己的王的到来。 脚步落下,发出踏踏的声响。 激荡着孤城的心湖,传入他的心中。 当逆神旸披散着神袍,走到孤城眼前之时,他才恍然抬头,仰视着看向面前的逆神旸,淡淡道:“给我三年,你不如我!” 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可惜,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双眼之间透露出刺目的锋芒,如同一柄利剑,直插逆神旸的心湖,不知为何,他的一语落下,逆神旸质感自己,居然无力辩驳。 便好似,他的一眼,就是真理,三年后,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一般。 这般思绪,让他羞怯,让他无地自容,好似只有用更加爆裂,更加残酷的语气,才能赢回自己失去的一切,例如,自信! 这一战,逆神旸赢了! 可是他却觉得,他输了!他输掉了自信,他已经不敢确信,三年之后,他是不是还能如同现在一般打败孤城。 他的自信,没了!在刚才的一战中,变成了粉末,随着清风,漫天悠扬的飘散了。 可是他却直到现在才恍然。 因为失去了自信,所以,孤城要死,要死在现在,死在挡下,死在眼前。 逆神旸满眼怒火,好似只有孤城的消亡,才能让他重新找回自信,重新变成那个睥睨天下的逆神旸。 不然,只要闭眼,他就觉得,暗夜里,有一点寒芒在向着他激射,射向他的眼前,射向他的心口,然后炸开,炸成那一柄黑白交错的剑,杀死他! “死吧!” 看着孤城依旧凝目看着他,逆神旸淡淡开口,表情于一瞬间就收敛而起,什么都不残留,只有冰冷,无情,谱写故事的最终。 最终结局,孤城,死! 死亡,好似成为了最终的归宿,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金光,孤城睁眼极力的想要看个清楚,看个明白。 一息之后,他看清楚了,也看明白了,那是独属于精灵之神的至极绝学,倾倒玄黄,那满目的金黄,是他的禁源在流转。 想着,这些,孤城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暗无天日一般,比他曾经遇到的最漆黑的夜,还要黑,黑如渊墨;比他曾经遇到最惨淡的暗,还要暗,暗夜凄凉! 痛! 刺骨的痛! 痛彻心扉的痛! 比记忆力任何一次痛都要彻底的痛。 他甚至可以嗅到自己鲜血的味道,腥,甜,他可以听到自己颅骨断裂的声音,喀嚓,咔嚓! 眼帘越来越重,如同上眼皮上吊挂了千斤巨石一般,强行拉扯着他的眼皮向下坠落,不停的往下坠,直到低点,坠无可坠! 记忆开始翻涌,最初的点点滴滴,救赎世间的希望和渴望,满目茫然的找寻,不求希望的追寻,追寻着自己的起源。 记忆觉醒的那一刻,有着惶恐,有着害怕,有着抵抗,却最终全都化为了无力,如同现在的无力。 毫无办法,毫无力量,毫无希望。 绝望的落下,势必是等价的,当他面临死亡的时候,曾经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结束了,他不必在面对来自所谓本体,所谓化体的倾轧。 因为他要死了! 可是,死亡的最初,又何尝不是最大的绝望呢? 轮回的尽头,固然还是等价的,用死亡终结了绝望,却不知死亡本就是最绝望的绝望。 想着,孤城缓缓合上了双眼,只是在闭眼的那一刻,脑中却不由闪过一道丽影,青衣薄衫,文秀儒雅! 想着,孤城不由笑了! 笑着,嘴巴张合! 映鸿雪! 这,是属于那道人影都名字! ..............分割线 夜,灯光璀璨,照耀迷失的人,心遥远无涯,如同孤寂的行者。 极目看去,是散漫凌乱的光,剑光耀眼,掀起点点波澜,黑色、白色,银色,三色交织,如同剑舞一般。 是剑舞,也是剑武,更是剑悟! 一息寒窗,不如刹那生死,一刹警觉,不如半点阴阳,自轮回之中茫然,自耿离之间抉择,追寻最成功的路,找寻最极致的点!一点寒芒刹那,漫天银光闪烁。 殇! 月光下! 一人独自,舞剑!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月下人 咻! 夸嚓! 月光如同银辉一般,漫天倾洒而下,瀑布般汹涌,掀起波涛,狂澜四耀! 孤城一人,擒着一柄黑白二色玄耀的长剑,舞动的水泼不进,如同密布的长帘! 只是,透过间隙,可以看到,孤城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有了些许缺憾,剑锋之处,有着一道豁口,呈现出难看的黝黑。 孤城脸沉如墨! “老大,你怎么突然开始练剑了?” 心悦扇舞着雪白的大尾巴,忽闪着飞到孤城身边,颇有些兴趣盎然道。 毕竟,在它的记忆里,孤城练剑的时间可是不多啊!他虽然说不上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但要说勤奋,那离得就更远了。 可是,这一次,孤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自从和逆神旸一战,跑回来之后,就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停的练剑。 这一去一回,起码得有五六个时辰了,就连他方才记挂的村民,他都没有多余的搭理,就跑到这里练剑了。 真正是奇怪! 银光如瀑,闪耀着点点光辉,凌空绽批,舒然如同仙人降世,武动仙剑,摆动长空。 “不爽!” 一式剑舞落下,孤城将长剑收回,摆正剑势,他淡淡的说道。 不爽,当然不爽! 毕竟,他剑道刚成,正值人生巅峰之际,却突兀的遇到了逆神旸,让他打了个狗血临头,差点没被打死。 这事,你说说能忍? 旷然的难受啊! 想着,孤城不由的有些烦躁的摆了摆长剑,挽起一朵剑花,银光四溅! 长空落月,如同海面悠悠然,仅见的风平浪静,不掀半点波涛,突兀间明月起兮,如同海面升腾,明月再回,冉冉倒挂! “怎么,不嚣张了?” 看着孤城老老实实的练剑,心悦知道,它还是有些低估了逆神旸对他的刺激了。 不过,刺激好啊! 刺激了才有动力! 俗话说的好,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刺激,没有动力,孤城如何才能变成大树。 它又何时才能背靠大树乘凉。 所以,这时候,劝慰孤城的事情,就不能多做了,心悦暗暗想到。 不如趁火打劫,火上浇油? 满脸不屑,嘲讽意味十足! 听到心悦的说辞,孤城长剑挥舞,没有作答,只是剑锋如刃,披靡数十里! 火焰如潮,银光倾洒! “怎么?说到痛处了?” 看到孤城的反应,心悦一时间激动,知道自己说到了重点,越发的开始变本加厉。 “实力低下,被人看不起,这其实没什么的。江湖之中,不就是这样吗?” “你说是不是?” “好歹还留了一条命下来,没死是不是?” “虽然被人追杀的像一条丧家之,哎!不对,被人追杀的有些难堪,不过忍一忍就好,就当没有发生就是了。” 甩了甩尾巴,心悦继续火上浇油。 能有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一年到头能遇到一次,已经是难得了,更何况,还可以成趁机刺激孤城,让他变强。 简直是何乐而不为? 这机会不抓住,要遭天谴的。 “少说两句,可好?” 淡淡的看了眼心悦,孤城开口道,心悦自以为深沉的那点小心思,他其实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自从逆劫一战以后,心悦的小心思就变得尤其的多,孤城看在眼里,心里难受,却又不能直说,怕刺激到它。 趁着这个间隙,让它发泄一下也好,突来的变化,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他也没想到,当初一劫,会遭逢那样的变故。 要是早知道...... 想着,孤城看向正喋喋不休的说着的心悦,眼底柔和。 “不能,怎么?现在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说你,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没被杀,只是因为逆神旸不了解你。” “下次遇到,他一定会注意你的理字剑,到时候想要逃跑,就变成了奢望。” “你以为,下次,逆神旸还会看不清你理字剑化出的分身吗?” “这根本不可能,好不好?” “所以,趁着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修行。” “好好练剑,知道吗?” 摆了摆尾巴,递给孤城一个不可能的眼神,心悦再次开始了絮絮叨叨,它现在失去了能力,全部都是安危都挂靠到孤城身上。 孤城生,它就生,孤城死,它就死。因为它现在还不想死,所以,得让孤城好好活着。 活着! 简单的两个字。 可是在这江湖,却是如此艰难,难如登天! 没有定鼎一方的实力,没有筹谋天下的智慧,想要活下去,恍若幻梦! “知道了!” 孤城有气无力的回答,本来被逆神旸一顿教训,打的他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他还挺难受的,可是撇了眼心悦! 他现在没有动力了。 要是不知道目的的激将,可以让人勃发斗志,斗志昂扬,变得动力十足,逆天伐道都是尔耳。 可是,知道目的的激将,却只是好笑,想着孤城噗嗤一声笑了。酝酿了五个时辰的坚持,在这一声笑声之中,刹那消失。 “你,你笑什么?” 絮絮叨叨的说完以后,这时候心悦正在做着最后的补充,一条大尾巴向天翘起。 有些意犹未尽! 它好像知道孤城为什么这么喜欢训斥他了,这东西有些上瘾,有些爽啊! 砸吧砸吧嘴,心悦得意的想着。 突然,孤城心一声笑声将他惊醒,心悦赶忙回头,凝目看着舞剑的孤城,喃喃道:“你,你笑什么?” 满脸惊恐,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一条白色的大尾巴缩紧。 “你管我笑什么?” 哐! 孤城手中的长剑顺势劈砍而下,发出一声巨响,如同一柄长刀,将空气都要分割成两瓣。 “我,我怎么就不能管你了?” 心悦端详了一下孤城的神色,心底有些焦急,它发现,它又,又,又看不懂孤城的意思了。它看不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了。 难受,苦涩! 我该怎么办? 大尾巴耷拉下来,心悦痛苦的想着。 哐! 一声轻响,孤城收剑而回,将手中的长剑插回鞘中,黑白二色的长剑,恰好收入鞘中。 没有丝毫多余。 恰如其分。 “走了,和你说点事!” 拍了拍心悦,孤城淡淡道,头疼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叩拜月下仙 林叶中,孤城拍头,蕴含点化之意,心悦摇晃,呐呐垂怜自知,谁不知昨夜明月,孤星高悬,烨烨如黄河灿烂。 雷霆闪烁,映照着鞘中的黑白二色,长剑莹莹,划出一抹刺目锋芒。 将心悦放在肩头,孤城背转身形,高视远空的繁星,银月孤悬,似一轮倒勾! “出来吧!” 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孤城自然的散发着,一种浩瀚如渊的宗师气度,望之好似面对无垠的大海,或者浩瀚的星空。 树林一侧,阿丙一身黑袍,目光躲闪的看着远方之人,上次相遇之时,那时场景,如今思及好似还历历在目。 无双相士! 天煞坐宫,孤星入命! 这是当时相士给他的命,那时由于频繁的奇异之事,他就信了。可自从离开孤城以后,他的生活就又回到了正常。 他所预言的所谓劫难,所谓生死,都没有来临,久而久之,他只以为那时的一切,不过都是巧合,孤城的把戏,也不过是江湖术士的骗局。 不可信,不可信! 可那日的遭遇,那夜的生死,让他有些羞怯,他觉得,都是因为他自己,要不是他,村民们也就不会遭遇这般际遇了。 他就是个扫把星,生来就不正常,有着异于常人的力量,所以也就伴随着劫难,要不是他,乡亲们可能就不会....... 想着事,阿丙泪水已经模糊了眼帘。 知道,孤城的叫声响起。 孤城说话的声音很低,低若蚊鸣,可是听在阿丙耳中,却如同雷霆炸响,霹雳震荡。 嗯,不对! 阿丙突兀有些醒悟,这般声响好似是在心中响起,而不是耳边。想着,他扭头向着一旁几人看去,对视一眼。 阿乙:“你听到了?” 权责:“你也听到了?” 阿丙:“你们听到了?” 几人异口同声的言道,说完还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村民,发现他们依旧恍若未闻,一动不动的或是呆坐,或是忙碌。 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 阿丙犹豫的看了眼孤城,开口道:“既然相士让我们过去,那我们就过去吧!” 说着,看向权责二人,征求两人的意见,不过他自己已经是移动步伐,不管两人是什么决定,他都是会过去的。 毕竟,他和孤城,这已经是第二次相遇了,上一次他命有大劫,遇到了孤城受他庇护,躲了过去,却不知感恩。 而这次,又是救命之恩,若是当面言谢都不做的话,那与畜生何异? 权责听到阿丙的话,不由的看向阿乙,自从父亲死了以后,他好像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以前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只要听父亲的话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父亲已经死了,他失去了方向,那他就只好重新找寻一个指路标,两天的相处。 让他明白,阿乙,是不会害他的。 所以,听到阿丙的话,权责不由转头看向阿乙,看他如何决定。 眼见两人都把目光转向自己,阿乙突然感觉有些沉重,即是为自己,也是为他们二人。 十几年前,他遭遇了巨变,失去了一切的亲人,父亲,母亲,妹妹,一切一切,他十年追寻,追寻复仇的道路。 可是上天去给他关上了所有的门,所有的窗,甚至连一点小小的细缝都不给他留下。 这也就算了。 当他放下一切,重新选择安逸的时候,晴天霹雳炸响,天降横祸,这突来的劫难,让他措手不及,让他绝望,让他不知该如何。 他好不容易再次成立的家庭,重新拥有的温暖再次消失,而且还是在他的眼前,被凌虐致死,这般残酷。 让他几欲疯狂! 他心中早已经熄灭的,一个叫做复仇的火焰,再次看是燃烧,而且比上一次来的更加炽烈,更加决然,更加激烈。 不死不休! 深深的看了眼两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没有理由,选择推却,因为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想着,阿乙一眼步伐,踏步而起,向着孤城走去。阿乙的动作好似一个信号,他刚一动,等在一旁的阿丙和权责就随之而动,步伐一直。 踏!踏!踏! 脚步轰鸣,整齐一致,好似这般,可以给他们带来自信。 月光悠悠照耀,漫天的银辉如同河流一般,沿着既定的痕迹,倾斜而下,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诗一般都意境,高妙异常! 月光下,孤城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敲击着右手,计算着大致的时间。 他只等十秒钟,若是十秒时间,他们都不愿意出来的话,就证明他们之间没有缘分,或者说,他们已经失去了机会。 十,九...... 孤城心里默默数着,一言不发,只是不时眨巴着眼睛看一眼星空的繁星!感慨一下月色清明! 三,二。 数字极速的流淌着,眼看着时间已经快要结束,而丛林之中,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孤城将右手弯曲,准备收回,他们大抵是没有缘分吧!他内心呐呐的想着。 要不然,都叫了出来了,却还要这般犹豫,实在是没有别的其他的原因了。 一!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弯曲的手指缓缓伸直,五指伸展,孤城想要收回右手。 因为直到现在,树林之中,还是没有动作,如此只能是命中注定的没有缘分了。 本来,他从逆神旸那里遇了挫折,回到这里之时,正好是心绪波动极大的时候,要不然,他也不会孤单单一个人面对着月光脸了整整五个时辰的剑。 像个疯子一样。 失败,他还是在乎的。 因为这般原因,本来见三人等候在外,又各有心事,和他有些相类。 他就想着,他没有能力去改变自己,却有能力去改变别人啊!一时的恻隐之心动荡,他就想着帮几人一把。 可是,语落之后,半晌了,还没有人回应,这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想的太多了,也许他们不是来找自己的呢? 正想着,孤城就发现局势不对,转头看去。 阿乙带着阿丙二人,踏着整齐的步伐,昂扬而来。 阿乙:“见过恩公!” 阿丙:“见过相士!” 权责:“见过仙人!” 言语落下,三人弯腰俯首,叩拜而下,恭敬有礼。 像是叩拜仙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拜师 孤城晃了晃头,看着脚下跪扶的三人,暗道。 原来如此,吓他一跳。 他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呢? 可是,现在该怎么处理呢? 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以后,孤城却又有些犹豫起来。 是啊! 现在该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 顺手回头,将兴奋激动的心悦按下去,让它安静的坐到肩上,孤城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的几人。 “你们有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才淡淡开口问道。 事情毕竟还是要解决的嘛!不能就这样干看着,什么都不做。 先问一问情况再说吧! 孤城如此想到。 “相士,我想让你帮我!” 不等权责和阿乙说什么,阿丙就抢先开口,不同于两人,他和孤城之前就有过交集,知道孤城其实是一个异常好相处之人,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在大街上,当街拦下他,受着他的白眼,还要救他,不求回报,这样的人,如果都不好交流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可能就真的没有好相处的人了。 阿丙这样想着,双目带着倾仰看向孤城,上一次就是孤城带他脱离了陷阱,这次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恰好也是孤城救了他,这证明两人有缘啊! 阿丙心里闪过诸多心思,实际却只有一瞬,他凝目双眼炽热的看这孤城,好像孤城的一句话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一样。 “师傅,收下我吧!” 说着话,阿丙已经跪在地上,啪啪啪的开始磕头了,肉眼可见的额头开始红肿,渗出血迹,而且看他的意思,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孤城看在眼里,他自己都感觉疼啊!同时有些费解,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神经,上次骗他的事情,他难道还没有拆穿吗?这时候上来不应该是要打要杀才对。 还在这里磕头拜师? 没病吧? 想着,孤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家伙不会是......想着,孤城还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实在是那个想法太邪恶,也太恐怖了一些,让他不敢在往下想了。 他怕他忍不住......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 环视一周,看了一眼三人,孤城说道。 毕竟三人现在都是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样,再加上有阿丙领头,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出几人的心思。 听到孤城问话,三人忙不迭的点头。 “是的。”“是啊!”“是。” 不同的回答,却是相同的意思,更加饱含着急切的渴望。 “能说说理由吗?” 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孤城开口说道 刚刚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即使到现在,他其实还是处于一种事情的漩涡之中没有能够挣脱出来,可是却又遇到了这样的事。逆神旸的问题刚刚落下,他被打了个狗血淋头,正直奋发图强之际,却遇到了有人拜师,这事情,真是......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烦的是,他居然还有些心动,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他,只能说是一个巧合,上次逆劫一战,他自和道我的决战之中存活了下来。 顺便领悟了自己蕴藉千秋的剑道,心剑之道,他本就早有传道的心思了,只是一直被事情耽搁,以至于到了现在,依旧还没有个传人,这次恰好遇上。 也怪不得他心动,想着这些,孤城不由的认真审视了下三人,先看向跪在最前面的阿丙,也是刚才事情的发起者,只见他一袭黑袍,散乱着披在身上。 刚刚才经历了战乱,而且他还抵挡了对抗皇旸血衣的主力之位,现如今可以活着,还是因为刚才逃亡的时候,乡亲们没有把他丢下。 看着他,孤城皱了皱眉,从感情上来讲,阿丙算是和他相交最深的人了,毕竟江湖悠悠,两次遇到,两次牵绊,这般的缘分,实在是有些.....说是上天注定都不是太过分啊! 可惜..... 可惜,收徒固然要看缘分,但是不看感情,所以这段属于感情的缘分,在这里的作业瞬间就掉到了低谷,恍若没有一般。 摇了摇头,孤城接着看向了第二个人。 第二个映入孤城眼帘的是权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孤城就对他失去了兴趣,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普通的,平平常常的村民而已。 没有丝毫的特质,也没有任何的特殊,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能够修习好他的心剑之道呢? “老大,有人拜你为师耶!你不是一直想收个传入吗?这可是个好机会,我看,你不如全都收下好了!” 刚安静了一会,心悦就又坐不住了,扇着小爪子坐到孤城头上,摇晃着大尾巴,砸吧砸吧嘴,看着还在跪着的三人,好似再细细品尝一样,看了一会,它喃喃开口。 虽说它已经说的很低声了,可惜,几人的距离间隔实在是太近了,所以这话不可避免的被权责三人听去了。 听到这话,阿乙用力的捏紧自己的拳头,鲜血透过指甲缝隙流了出来,染红了一片土地。 可是他却恍若不知一般,只是死死的捏着,就好像他的手中握着整个天下,握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权责二人听到心悦的低语,虽然没有像阿乙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也是满脸喜色。 乱世之中,能够跟随一个实力高强的人,能不能学会本领且先不说,起码可以多一些自保之力。 还是那句话,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孤城没有搭理心悦的呢喃,反而一把提起它的大尾巴,将它塞入自己的怀里,让它化作原型,好好安静一会。 “孤儿,你,你又恩将仇报,你太过分了啊!你,你真要这样?别啊!杂碎子的,孤儿,你玩真的?” “我,我不敢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说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我从来不骗人的。” 在心悦吵吵嚷嚷之中,孤城还是把它塞入了怀里,至于它的说辞,孤城只想说三个字,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不理会心悦,孤城沿着刚才未尽的事业,将目光从权责身上移开。 而这时候的权责却还沉浸在方才心悦制造的幻觉之中,不可自拔。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失去了机会,失去了他梦寐以求的拜师的机会。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考验 想着这些的时候,孤城已经将目光转向了最后一个人,也就是阿乙,说起来孤城其实是一个很现实,很务实的人,对于与他无关的事情,他很少去关心,他只关心和他有关系的东西。 例如现在,一旦确定权责与他无用,他就会没有丝毫留恋的将目光转向阿乙,看到阿乙的那一刻,孤城就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一身很普通的装扮。 看起来似乎和权责没有丝毫的差别,可是那披散的长发,却出卖了他。他的发质很粗糙,像是树皮一样,一块一块陀起来的感觉。这是饱经风雨,历经了很多地方,才会出现的现象。 每一个江湖之中的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满身的粗糙,至于那些所谓的细腻柔滑,不过是内源到达了一定的境界之后,自然而然修复的结果,若不然孤城现在大抵也是这样的。 这是个饱经沧桑的人,孤城心里暗暗想到。 心剑之道,由心而出,掌心之道,没有一颗强大的心灵,是不可能练成属于他的心剑之道的,而想要拥有一颗强大的,由自己掌控的心灵,不是天赋异禀,就是经历非凡。 而这两种,前一种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至于后一种,经历了挫折沧桑之后,大多数人其实都已经死了,尤其是在死亡率尤其高的江湖之中,那死亡的几率更是大的恐怖。 至于没死,活下来的,那样不是成为了一方豪强,也是旷世高手,想要让这样的人,拜他为师,跟着他学习这所谓的心剑之道,其实差不多就是痴人说梦而已。 所以,刚才,几人一语而下,虽然让他有些心动,不过他知道,这也只是一种奢望而已,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传承他剑道的人,太难了,太难了,太难了。 看着眼前的阿乙,孤城只以为他看错了。 怎么可能,到底是经历了多少的生死离别,爱恨情仇,才能蕴藉出一双如此这般,淡如止水,却又炙如烈火的双眼。 那双眼中,包含着多少的情感,又蕴藉着多少的心酸,也许只有他本人知道,不过孤城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跪着的这个人,是真的适合传承自己的剑道。 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啊! 这件事,就连孤城自己都有些感叹,实在是...... 心下满意,可是却不能直言。毕竟,适合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最重要的还是要讲求一个你情我愿,缘分结果啊!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挥挥手,示意三人先站起来。 看到孤城的动作,权责收敛了表情,这一会儿他也想清楚了,孤城的一切作为都映入了他的眼中,他知道事情其实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容易。 也许刚才,那只银白色的小兽,只是一个玩笑。也不是没有可能,若不然,没办法解释,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孤城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三人转头对视一下,有人摇头,有人点头,争执不下,是两种相反的结果。 眼见自己已经给了示意,三人还是不动,孤城也没有再多说。摆了摆手,开口道:“想要拜师,就需要通过考验!” “没有意见吧!” 一语落下,孤城双目之中好似有一道冷光射出,在这漆黑幽静的夜晚之中显得尤其明显,虚空之中都有了一瞬的闪亮。 “没有,没有!” 权责几人连忙拜首,笑着说道,您老人家都这么说了,哪敢有意见啊! 再说,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听到几人的回答,孤城也没有理会几人内心的想法,那不关他的事,他要的只是几人没有反对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不关心,也不在乎。 闭目冥思,眼帘缓缓下垂,遮住了他黝黑的瞳孔,当孤城闭上双眼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质刹那间都好似便了。 变得凌厉无比,却又夹杂着一种异常的虚幻之感,一如他身后背负着的长剑。 心字笔下,万物皆然! 双指并拢,一指点出,看之缓慢,却是于刹那之间,已经落向了三人的额上,一道虚影划过,连成一条直线。 轰隆! 权责只感觉脑中炸响,刹那之间,就失去了意识,整个脑海都陷入了混沌,一片迷蒙。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路边是吆喝声,有卖包子的,卖茶水的,卖小玩具的,甚至还有些杂耍在表演。 一幕幕,涌入脑中,汹涌澎湃,可是眼前的景象,不知为何,却让权责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 什么时候见过? 权责撑了撑双眼,敲了敲发痛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着? 迷茫着,权责缓缓踏步开始行进,脚步踩在坚硬的路上,发出踏踏的声音。 一下,一下,传到他的心中,让他不由的有些心烦,索性他就抬起头来,想看一看日色如何。 可是想象中的皓日没有看到,看到的,却只有一片血红袭来。 “血暗迷雾?” 权责有些惊恐的喊道,同时噩梦般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开始涌入,浩浩汤汤,波涛汹涌让他无力抵挡。 瞳孔扩散,眼白充斥了整只眼睛,将黝黑缩成一点,看上去不比一根针要粗多少。 “父亲!” 脑海中的一幕幕翻涌,权责神色大变,奔跑着像家里跑去,使出全身的力气。 父亲鲜血淋漓的画面在他眼前不停的划过,还有机会,现在还没有发生,没事的,没事的。 权责一遍遍安慰着自己,汗水顺着鬓角不停的流淌,可是他却如同不知疲倦一般。 跑,跑啊! 满身的汗水,见证着他对父亲的在乎,因为在乎,所以,那一幕幕的场景,一幕幕的鲜血,让他没有办法去面对。 他要改变,去改变那即将到来的结局。 他不想让父亲死。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声和身旁的风声交杂在一起,连绵不绝的吹拂着,脚步越来越无力,开始抬眼看去的那片血红迷雾,却让他好似又有了动力。 跑,不停的跑! 就好像和时间赛跑,只要跑赢了,他就可以救下他的父亲,如果输了...... 输了,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他只要他的父亲活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守恒定律 幽幽清凉的夜色之下,孤城明目细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像是有什么事情无法决定下来一般。 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待到那奇异的肿胀感消去以后,孤城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将手放了下来,想了想。 孤城伸手入怀,将怀中的星月罗盘取了出来,仔细的擦拭了一下表面,让它看上去银光灿灿,色彩纷呈起来。 看差不多了,他才开口说道:“好了,还发小脾气呢?出来吧!刚才事急从权,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也应该理解才对。” 孤城和颜悦色的对着星月罗盘说道,实则,他是说给其中的心悦听的。 眼瞅着权责几人已经陷入了考验之中,一时半会的也出不来,这里又是一片孤寂。 半个人影都见不到,所以,这时候孤城又想起了刚才被他关了禁闭的心悦,刚才是怕它坏了自己的事情,如今该处理的也都已经处理好了,不怕它出现什么问题。 所以,拉它出来聊聊天也是不错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说到底还是心悦最懂他。毕竟在一起已经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即使是一块石头,也要成精通灵了。 何况是比石头要强出一截的心悦。 吱吱。 树林了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发出悲鸣之声,凄惨的叫喊着,在这幽静的夜色下显得特别的凄苦悲凉。 精灵一族的血暗计划,影响到的止是苦境的百姓,对于这些生存于自然之中的幼小生灵,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逆神旸,自号精灵之神,以万物之灵神自居,可是又何尝为万物生灵考量过呢?” 眼见着心悦半天没有理会自己,又听到了一旁凄楚的吵叫声,孤城不免陷入了犹豫以及彷徨。 对于精灵一族,他一直就有一种特别的矛盾之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自处。 别人也许不明白,他们可以将全部的罪责都加注到精灵一族的身上,加注到逆神旸的身上。 可是他不可以,因为,孤城自己明白,他自己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其实还有另外的原因。 逆神旸的背后还站着另外的一个人,他才是这一切背后的主谋,这些时日以来,孤城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欺瞒着自己,让自己尽量不要多想。 将一切的罪责都加注到精灵一族的身上,加注到逆神旸的身上,这样就好了。彼此都可以心安理得,互不干扰。 可是,掩盖在迷雾下的真相,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掩盖下来的,时不时的传来的噩耗,半路所见的凄惨景象,让他不得不去回想,回想那背后的罪恶源泉。 地冥! 我该怎么办? 抬头看着天边倒挂的一轮弯月,孤城陷入了幽幽的沉思。 他自千秋之中积累了诸般意念,可以应对一切,他也自认为如此,心剑之道,本就是守护最初,斩断一切阻碍的剑道,身为心剑创主的孤城内心之中,又能够有什么挂碍呢? 没有,也不可能有才是。 可是,这一切的不可能却偏偏就发生了,发生在真实的世界里,所以他踌躇他彷徨,他不知所措,他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哼!” 正当孤城犹豫彷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哼声传来,击打在孤城的耳畔,让他的耳廓都有些震动。 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尾巴高悬,正气呼呼的心悦,它正双眼喷火的看着自己。 苦涩的笑了笑,好吧!他觉得,地冥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了,还是先把心悦搞定再说其他吧!不然,他今晚,不,是以后恐怕都不用睡觉了,没有机会的。 试问耳边要是一直有一直蚊子,嗡嗡嗡的在你的耳边叫,你可以睡得着吗? 如果现在不能立刻搞定心悦的话,它会让你明白,耳边一直有几百几千只蚊子嗡嗡嗡叫,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那酸爽,绝对是体会过一次,就再也不希望有第二次了。 ...................................... “你刚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在许下n多的条件之后,心悦终于是答应先放过孤城,让他进入考察期。 如果最近表现好的话,就放过他,不然的话,什么结果,孤城自己心里明白,这里就不给与说明了。 化解了冤仇以后,心悦才开始关心孤城,刚才他见孤城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大概是又装了事了。 老大出事,身为他的小弟兼心理医生,心悦责无旁贷的准备开解一下孤城。 “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知道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还徒增烦恼!” 见心悦恢复了正常,孤城愁眉苦脸的看了它一眼,开口说道。 如果是搁在以前,说不定孤城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心悦了,可是现在的心悦嘛! 他觉得,还是算了吧! 以前的心悦,虽然本身只能捣乱,可是胜在它还有一个本体可以依靠啊!依照它本体勾连天地棋盘的能力,孤城没少解决问题,可是现在。算了吧! 说给它听了,它除了捣乱,恐怕也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说不上还要坏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不说给它听。 孤城是这么想的,可惜,事情的发展如果都顺了他的心意,那么这片天下,也就不叫苦境了。 “怎么?你确定不说给我听?” 心悦冷冷一笑,看了眼孤城,将尾巴盘在自己的身上,接着道:“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还在考察期啊!” “你如果不怕死的话,你可以隐瞒,我没有什么意见的。” “真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心悦转而笑意盈盈,甚至银白色的毛发都比刚才要变得柔顺了许多。 看的出来,它现在心情很好。 心悦心情好了,那随之的孤城心情就好不起来了,这好像是一个定则,不知道遵守的什么守恒定律。 依据孤城的总结,以及亲身经历来讲的话,这也许可以叫做,孤城不痛快,心悦痛快守恒定律。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个守恒定律的话。 脑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孤城苦笑着开口道:“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又何妨?”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眼见躲不过去了,孤城开口,将自己的纠结徐徐道来,说给心悦听。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权责疯了 银月如勾,夜色萋萋,阴翳的树林之中,凌乱的响着一些凄杂的响声,充满了缭乱。 银芒普照大地,隐射着万家灯火,悠悠千古之间。 隔岸之下,是一双相对无言的朋友,说是友人,又有些不恰当,因为,树荫之下,是一人一兽,人是孤城,兽是心悦。 孤城身姿挺拔,直直的站在树荫之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心悦深陷愁思。 心下却有些无语。 都说了,不要知道,不要知道,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的,偏还不信。 这下好了,从一个自闭孤儿变成了两个自闭孤儿,这下开心了吧! 灯火阑珊的夜色之下,权责满地乱爬,披头散发,呵呵傻笑着,不知喜乐,不知伤悲,只是满脸的泪水,不知到底为谁而流,心中是无尽的悔恨。 本来,在那一个刹那之中,他已经想起了那记忆里的一幕幕的凄惨,他有机会救出他的父亲的,可是,贪婪,贪婪! 赶回家中以后,依着记忆之中的画面,他赶忙急急的带着父亲离开,想要离开这片是非之地,让父亲脱离死亡。 可是路过村旁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不知是他还未曾泯灭的善意作祟,或者是单纯的想要证明或者炫耀。 总之...... 他想让村里的乡亲们也脱离苦难,他想到了之后,村子里的乡亲们的经历,那一幕幕凄惨的场景,让他心中刺痛。 所以,他就了留下来,留下来劝说他们,可惜他的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悠然记得酒馆老板老甲的嘲讽,说他是白日做梦得了癔症,还让他去看医生。 可是,即使面对着这般,他还是不愿意放弃,时间就在这不停的劝说之中缓缓流淌着,直到时间逐步消失,消失到一切皆休,消失到皇旸血衣的追杀到来。 本来,到来这个时候,他就应该放弃了,可是他尤然记得,故事的最后,有孤城出现,他相信他的记忆不会错。 他还有机会,他和父亲还可以活下去,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也是这么安慰着自己的父亲,甚至是安慰着自己的乡亲。 让他们跑,只要跑,就还有机会,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相信他,恩公会来救他们的。 即使在他闭目之间,他都是这么坚信的。 这一次,乡亲们选择了相信他,毕竟,他早上的言语好似和现在重复了,他的预言好似是真的。 “哈哈哈,去死,都去死!” 恶魔们肆意的屠戮着乡亲们,天地都变成了鲜红,他们是那样的恐怖,那样的可怕。 “权责,恩公呢?恩公这么还不来?” “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们,要不是你,我们分开跑,说不定可以掏出去几个啊!” “权责,你不得好死。”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们?” 乡亲们凄惨,惨痛,咒骂的声音像是一连串急促的鞭炮声一样,急促的传入了权责的耳中,他只有呆滞,无力,瘫软到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星空。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前面的一切,都可以对应上啊!为什么? 他疑惑,他呐喊,就在刚才,他又看到了一身鲜血的老甲满脸怨恨的看着他,然后被那些恶魔折磨而死。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啊!” 权责看着他们举起大刀,要砍向自己的父亲的时候,跪爬在地上抱着一个精灵士兵的大腿,高声的呐喊着,哭泣着。 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原来的时候他们没有这么残酷的啊!他们明明有抓活口的啊! 可是现在,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要全部杀掉乡亲们? “哈哈哈,你们看,你们看,这里有一个问我为什么的?有没有意思?” 正要举刀的士兵看到突然抱着自己大腿痛哭的权责,哈哈大笑,好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不止,笑着一脚踹开了权责。“杀人,还有什么为什么?想杀就杀了呗!” “滚开!” 说着,他一脚踹开了又爬过来的权责,大骂一声。 “我杀的就是你们这些贱民,你知不知道,你们就是一群杂种,贱民,就该死。” “有活命的机会,不知道好好珍惜,快死了才在这里哭喊,有用吗?” “贪婪无度的人,有了这个还想要那个,就你们?还想活下去,做梦吧!” 精灵士兵骂骂咧咧的说着,一刀看到了权责父亲身上。 权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无力反抗的倒在地上,双目呆滞,嘴上喃喃:“贪婪,贪婪,贪婪.....” 披头散发的,像是疯了一样,趴在地上,到处乱爬,把黄土抹在脸上,将他染成一片土黄色,像是要和大地合为一体。 “啊!都是我的,我们都要,所有的都是我的,父亲,父亲,你看,这些都是我的,你看,你看。” 捧着一捧黄土,权责痴痴傻傻的爬到他父亲尸体旁,指着手里的黄土,呐呐地说着,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一样。 “老甲,老甲你看,你看,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说着,权责转过头去,傻傻的一笑,把手里的黄土递给老甲。 只是朦朦胧胧的,权责好像听到有人说:“首领,这小子好像疯了。” “疯了?疯了的话,那就杀了吧!免得占据空间。” 皇旸血衣冰冷无情的话语缓缓传来。 权责失去意识的最后,听到的就是这句话,而这句话之中包含的意思,却只让他浑身冰冷。 “嘶!” 疼的深吸了口气,发出一声踌哧之声,让本已经安静下来的树林又起了波澜。 “他醒来了。” 无聊的心悦拍了拍孤城的肩膀,指了指地上,哪里并排躺着三个人,而左边的权责,这时候恰好睁开双眼。 “恩,恩公!” 权责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看着眼前的孤城。 他还沉寂在方才的场景之中,没有出来。 本是一片好心,可是却要面对乡亲们沉痛的咒骂,最主要的还是要经历一个个平时和蔼的乡亲们,全都凄惨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其中还包括着自己的父亲,那双满含失望的双眼,至今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 那一瞬间,他真想杀了那群可恨的恶魔。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权责有些结结巴巴的讲道,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婚的夜 落幕的暗夜终将舒醒,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孤城将长剑插进剑鞘之中。 呼呼~~ 呼了一口气。 这一夜,他过得可谓是提心吊胆啊!虽然他已经涉及将逆神旸引向了另外一条路。可...... 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找回来呢?这不是不可能,毕竟精灵一族的旸司皇旸耿日死了,这可不算是小事。 于公于私,逆神旸都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好在.....” 好在他们没有追过来,不然,到时候孤城又不知该怎么办,这又是一个难解的抉择。 是独自逃亡,还是共赴黄泉。 好在老天开眼,没给他安排这样的狗血剧本,要不然...... 想着这些的时候,阿乙和阿丙也都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阿丙满目迷失,不知所措,他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就迷迷糊糊的又醒过来了,眼里包含着迷茫,看着孤城, “相士,考验还没开始吗?” “已经结束了。” 孤城淡淡的一句话,让阿丙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啊!就结束了?他这里还没什么反应呢?这题目都不知道,这就结束了?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他也不像是通过考验的样子啊! 内心憋屈,想问什么,可抬头一看孤城,他又住嘴了。没办法,积威深重,不得不怕。 眼看着阿丙的表情,孤城就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了。 虽然不报什么希望,可是,这也太差劲了吧!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也是没谁了。 摇了摇头,孤城也不准备搭理他了,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吧!到时候,说不定还真能有什么奇效,也说不定。 想着,孤城转头看向了阿乙,这位自己寄予厚望,准备收为传人之人,希望他不是这样子的。 要是他也一样,那孤城还不得被气死。 入目所见,阿乙的神情特别的奇怪,似哭似笑,眼角还挂着一串泪珠,不过嘴角的笑意,又不似作伪。 孤城奇怪,这又是什么操作? 看不懂。 既然看不懂,索性孤城就准备开口直问,没什么不可以的,收授门徒,毕竟是他的事情。 同不同意,也要看他,问一句情况,这难道不应该是师傅应该做的吗? 如此想到,孤城开口道:“阿乙,有什么想说的吗?” “现在,过去,未来,是什么关系?” 阿乙开口,说出的却是一个很哲学的问题,孤城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 想了想,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将来之日未可期!” 昨日的事情,是留不住的,现在的事情,只是诸多的烦扰,未来又没有什么可以期许的。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将来之日未可期!” 阿乙听到孤城的解释,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却更多了许多疑惑,睁目看向了孤城。 “既然如此,我们活着,又是为了那般?” “活着,活着。” 孤城喃喃言语,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走到了阿乙的面前,伸手拍了拍阿乙的后脑勺。 啪!啪!啪! 共拍了三下,发出了啪啪啪三声轻响。 “坚定目标,更昨日之不易,清今日之烦忧,明来日之迷惘!” “这,方是我们活下去的理由,明白了吗?” 望了一眼远方初升的朝阳,孤城淡淡开口,内心也闪过一抹欣慰,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中之人,没有辜负自己的期许。 考验,通过了。 孤城的话不停的在脑中回荡,羁绊着方才的抉择,同时脑中也有了些清明。 夜色之下,他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满目漆黑的夜晚之中,记忆里的一切,让他满目的伤悲。 他只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生,父亲母亲的伤悲,妹妹的罹难,都不要加注在他的身上。 他只愿做那个继承家庭事业,沿着固执河流传承的人,他不愿意再改变了。 砍柴,便是砍柴。 江湖,什么江湖? 忘却所谓的繁华,回归最初的本真,他选择了放下一切,来换取曾经的安和。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为了它,他哪怕放弃未来所要经历的一切繁华,忘却十年生死两茫茫的苦难,忘却求之不易的妻子,儿子。 忘却,得之不易,好不容易才遇到的所谓机缘,让他可以跨越生死的机缘。 他都可以放下,只求回到最初。苍天也许开眼,最初或许移改,那个满身鲜血的人,再次来到。 可是,这一次,他选择了绕道而行,装作不知,避免和他产生任何的瓜葛。 这个选择他不后悔。 内心一直以来的梦魇,就这样消去了,看着爷爷慢慢变老,随着父慢慢长大。 爷爷老了,连走路都做不到了,他拄着个拐杖,每天站在院口,直愣愣的看着,希望他的儿子,以及孙儿早早回来。 每次看到他们回来,他总是跛着脚,满脸笑容的迎上去。爷爷越来越老,直到一天,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爷爷死了,岁月的摧残,他终究是没有抗住,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去了。就连来年他迎娶妻子,都没有等到。 那天,他整夜未眠,思虑着过去,问自己,后不后悔,凡人如蚁,春去秋来,终究是会死去的。 为了他们,放弃了自己漂泊江湖,求道长生的目的,值不值得,那夜,他的头上,添了白发。 最后,他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铁钩银化,值得! 第二年的春天,他终于还是结婚了,解开盖头的那一刻,他想起了在那个悲惨的世界里,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在没有,他的介入之后,他们怎么样了。 他好奇,疑惑! 这天夜里,在他的新婚之夜,他想大醉一场,这么想着,他也是这么做的,夙夜饮酒,将属于他的新娘子放到一旁。 不管不问,只是冷落。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是她不够好吗?或者是,他嫌弃自己,可她是个贤惠的,选择了忍着。 所以,本是春晓一刻,却是夙酒的新浪,以及沉默的新娘,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连圆房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章 厌雪 “想什么呢?” 第二日清晨,她款款而来,轻声言语。 “想我的妻儿!” 阿乙神情复杂,复杂道。 她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她只以为是阿乙有什么心事,不想说出来,因此也就没有再细问。 至于他的回答,他的过去,早在结婚前,就已经摆在她的梳妆台前了,对于他的过去,她比他都要了解。 他有没有妻儿,她自然也清楚。 时间流逝,如光似箭,风驰电掣一般穿梭在时空的廊道上,让一切都变得与往昔产生了别离,有了区别。 父亲的容颜逐渐开始苍老,身姿佝偻,说一句完整的话都要喘息休息好久。 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树荫下,父亲挥着手让他过去,走到跟前,阿乙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父亲的苍老。 他老了,头发全白了。 “咳咳,乙儿,有没有恨过父亲?” 轻咳了一下,父亲喘息的问道,他也许是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想在他走之前,找儿子细细的问询一些事情,一些积压在心底的事情。 自从那年以后,阿乙就时不时的发呆,尤其是在爷爷死的时候,还有他的新婚之夜,这种感觉就变得尤其强烈。 他知道,这一切产生的原因,那年的山中行,他还是在埋怨他这个做父亲的! 阻挡了他的长生之路。 让他只能在世俗之中厮混,却与长生绝缘。 “恨你?” 阿乙诧异,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说。 “那年夏天......” 不知道儿子是在装迷糊,或者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忘了,可是,他还是放不下,放不下这个心劫,徐徐讲述了当年的事情。 那个满身鲜血之人的事情。 听着父亲的叙述,阿乙陷入了沉默。 他不是因为父亲所说的这件事而沉默。 而是因为其他。 故事中没有了那个人,那个满身鲜血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了之后的一场罹难,父亲和母亲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自然也没有了那一番,十年生死两茫茫的特殊经历。也就没有了结识自己妻子的机会。 同时失去的,还有他仅见的一丝曙光,孤城带来的曙光,长生涌存的曙光。 “你说这件事啊!我早已经忘了。” 摆了摆手,阿乙笑着说道。 可是时刻关注着他的父亲,却发现了他眼里的苦涩。 在安慰我吗? 父亲有些欣慰的想着,他没有什么伟大理想抱负,对待孩子也是一样,不求成龙变凤,只愿一世平安。 孩子,恨我也好,怨我也罢,父亲都不后悔。 当年,现在,我们都没有能力去承受那个他所带来的意外,没有能力。 想着,他复杂的看向儿子。 对不起! .................. 自从那场谈话之后,父亲就变得沉寂下来,阿乙可以感觉到,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已经无力说话了,每次看到父亲,阿乙都能清晰的看到那种深藏的无力感。 他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 只是平时,逗弄一下他的小孙子。 说起这个,结婚没有多久,阿乙就有了儿子,他新婚的妻子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女子,说话轻柔如风,给人一种梨花带雨之感。 每次见到她,阿乙都不由的回想起,他曾经的妻子。仰望着天边的银月,陷入沉思,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是否还好。 这年冬天,不知为何,比之往常,要寒冷许多,雪来的也很早,白雪纷纷扬扬的洒落,将天地染x一片雪白。 这天,父亲也去了,在母亲走了不久的时光里,他也去了,走的时候,他紧紧抓着阿乙的手,喃喃低语,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他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泪水,喃喃言语着看向阿乙,哪怕是到死,他都没有放下。 阿乙紧握着父亲的手,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流着。 吧嗒,吧嗒,落到地上,砸碎成一瓣一瓣的,像是一朵晶莹美丽的白玫瑰一般。 握着的双手,一瞬间变得松弛。 “父亲,父亲!” 阿乙高呼,嚎啕大哭着,他知道,父亲去了,在这个冬天里,第一场雪的时候,去了。 从这一天开始,阿乙开始讨厌雪,因为在这片大雪里,这已经是他送走的第二个亲人了。 第一个是爷爷,父亲是第二个。 下葬的哪一天,雪依旧在下,棺椁上面,是一层满满的雪白,阿乙看在眼里,走上前去,用着自己已经冻的通红的手,扑开了那已经有些厚的雪。 可是,雪太大了,像倾洒一般,刚一扑开,雪就继续落下了,薄薄的一层,铺在棺材盖上,阿乙的双眼变得通红。 “走开,走开啊!为什么不滚?” 任凭他如何呐喊,都没有用的,雪还是在下,不停的下着。 “阿乙,好了,就这样吧!” “老人走的很安和,你也不希望吵到你的父亲吧!” “瑞雪兆丰年,你父亲身前就喜欢雪,不如就让他们一起吧!” 乡亲们走过来拦着阿乙,劝解他,安慰他,让他不要这样。 可是,这一切听在阿乙二中,却只是嗡嗡嗡,不知为何,他感觉,双眼变得模糊了。 像是被雪遮住了一样,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 下葬以后,雪还在下,不停的下,阿乙呆呆的守在墓前,一眼扫过去,是一排排整齐的坟墓,而眼前,是崭新的坟堆。 那里,埋葬着,他的父母。 他就这么在雪地里站着,站了许久,等到,眼前的雪白开始消散,脑子不在迷糊。。 咔嚓,咔嚓! 一阵僵直的,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传来,阿乙回头看去,想知道在这冰天雪地里,到底还有谁,在这里,不回家。 入眼的,是那个温柔如水,言语若风的女子,他的妻子。她正将袖筒卷起,躲着脚,希望可以在雪地里取暖。 “你怎么在这里?” 阿乙问了一声,又觉得有些不妥,再加了一句:“回去吧!别等我了。” “我等你!” 她的脸已经冻的通红了,大衣身周,轮罩着一层薄薄的雪,让她看起来一片白,离得远了,可能都看不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回去吧!” 看着雪地里的女子,阿乙有些感动。 她摇了摇头,给自己冻的通红的手打了个哈气,一片白雾升起,打在她的手上,她以为她的手会有什么变化,可是她的手,却还是一片通红,毫无变化。 “你看,没事了呢!” 过了一会,她的手变白了一些,将手伸出来,对着阿乙摇晃,得意着说道。 阿乙定定的看着,看了许久,一句话不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完结 “过来吧!” 过了很久很久,像是走到时间的尽头。画下一个道标,做了个记号,转了一圈,观赏了道中风景,又走回原点一样。 阿乙抬了抬嘴唇,无力却温和的说道。 听到阿乙的话时,她正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言不发的站在雪地里。 可能,这是她最后的,无言的抵抗了吧! 看着这副场景,阿乙只感觉,内心之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 哗啦一声,碎成一点一点的。 咔嚓,喀嚓,咔嚓! 雪已经有差不多半尺厚了,她踩在雪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声音很刺耳。 可她却甘之如饴,脸上还绽出一抹笑容。 看着这副场景,阿乙无力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走了过去,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背! “上来!” “嗯!” 她红着脸,扭捏的嗯了一声,与她往日里温柔如水,淡然自若的表现相差千里。 张开双臂,爬到阿乙的背上,平素爱干净的她,对于阿乙那脏乱的背没有丝毫厌弃,反而甘之如饴的爬了上去。 “有些赃,别嫌弃啊!” 阿乙尴尬的苦笑,说道。 “没事!” 蹑手蹑脚的拍了拍阿乙的背,把他肩上的雪花拍落到地上,她轻声细雨的说道。 咔嚓,喀嚓,喀嚓! 显然,两个人的体重要比一个人要重的多,背负着妻子的阿乙缓慢的走在风雪里。 呼呼呼~~~~ 大雪纷飞,掀起地上的落雪,将空中的飞雪吹散,纷纷扬扬的吹打在啊乙的身上。 她身出双手,不时的拨弄一下,他的衣衫,不让飞雪落下,不然一会雪融化了,变成水,会浸湿衣衫的。 一声画角谯门,半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竹篱茅舍,淡烟衰草孤村。 漫天的飞雪,飘洒在天空上,远处是一片雪白,刺目的光芒让他的眼又变得迷蒙,眼前白茫茫一片,天空满是烟尘。 她紧紧的搂着阿乙,感受着这得之不易的温暖,将大衣上的雪迹拍一拍。 飒!飒!飒! 凌乱的声音里,雪悠悠然落到地上。 伸出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结婚以后,他对她就有一种疏离感。 这种疏离感让她陌生、害怕,甚至是恐惧,她以为是她做的不够好,可事实上她已经尽力了啊! 好在.......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终于还是选择了温柔。 用力的勒紧脖颈,可她内心还是有些疑惑,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感受着背上传来的温暖,阿乙一双粗糙的大手更加用力了起来,这些年,他已经彻底接过了父亲的班。 进山砍柴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又他一个人来完成的,过些年,也许他也会带着他的儿子,继续这传承一般都路。 劳累多了,手自然也就变得粗糙了,不付往日的柔滑。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特殊触感,阿乙的心情有些复杂,按说背上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注定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不必要有什么隐瞒,甚至是隔阂。 可不知为何,每当目光触及之时,他总是忍不住的会想起他前世的妻子,那个同样温柔如水的女子。 这样,每次看着现在的妻子,他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稍有接触,这种感觉就会变得极其强烈。 他,讨厌这种感觉。 夜幕萧萧,风雪里,满目疮痍,尽人间,一曲潇湘,洒泪千秋,谁道人间,失了真意? 这一天,风雪大做,他归藏了他的父亲,他洗礼了风雪,他背着她归了家! 从此,隔阂皆消,举案齐眉,琴瑟和谐。 咕!咕!咕! 清晨,院子里的鸡鸣声缠绕着房檐,攀爬到日上,天边的映红缓缓显现,一眼望去,朝阳起落,尽给人间一片繁华。 “我走了啊!” 回首向着妻子告别,阿乙转身离去。 “小心一点啊!” 身后,是他恋恋不舍的神情,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这样,温润如水,亲和如风,对阿乙一如既往地挂怀。 “知道了!”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一手摸了摸旁边已经快有自己搞的儿子,他还有些没睡醒,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 “给母亲告别!” 埋怨的看了眼父亲,孩子不情不愿的回头向着母亲摆了摆手。 阿乙看在眼里,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他仿佛看到了昔年的自己。 “走了啊!” 说着走了,这次他是真的转身离开了,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在朝阳下,拉的很长,很长,很长。 光阴的流逝,总是在眨眼之间进行着,流光岁月,朝暮人生,蹉跎的皆是繁华。 “咳咳!” 一手放在嘴前,咳嗽了两声,阿乙佝偻着身躯,向着树下走去,慢慢踱步行进。 满头白发,在阳光下显得特别刺眼,他已经老了,不付往日的青春年少了。 把个小凳子摆在树下,转身坐上去,垂了捶僵硬的大腿,刚走了两步,就有些走不动了。 “老了,老了!” 有些感慨的说着,阿乙有用力的拍了拍大腿,然后眯着眼看向了天空。 透过朝霞,一轮浩日正缓缓升起,朦朦胧胧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他的父亲,在向他招手。 他知道,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人一旦老了,就总是喜欢想一些过去的事情,年轻时候的事情,年少时候的事情。 阿乙也不例外,眯着眼,悠然间,他好像陷入了回忆。 他记得,好久以前,对,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曾经梦到过,他走过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有着完全不同的经历。 ................ 在那里,他的人生完全不同。 想着,他的双眼变得迷离,也许在那个不同的世界里,他感受不到苍老吧! 他这么想着。 “老头子,又干什么呢?” 他的妻子端着一盆水走出来,向着他问道。 她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年轻貌美,留下的,只是一副苍老的躯体,以及苍老的声音。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柔和,动听。 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忙活的,忙里偷闲,及时行乐才是应该啊! 如此想着,阿乙开口道:“悦儿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以前啊!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没有你......” “.......” 他的双眼开始迷离,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看着眼前的她,不知为何,他觉得,她就是自己前世的妻子。 悦儿! 空灵,悠远的声音,悠然的传来,像是梦魇一样,诉说着,那一片梦魇般的旅途。 “好在那只是个梦!” 他的妻子悦儿上前搂着他,有些庆幸着说道。 “好在,那只是个梦!” 他重复了一遍。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逸云清 “回神了!” 孤城轻拍了下失神的阿乙,淡淡道。自从醒过来以后,他就一直一副死人脸。 孤城都看了半个时辰了,从暗昏的夜色,看到了淡淡的清晨。他觉得,不管是什么事,这么长时间,都应该缓过来了。 “恩公!” 从呆滞中回过神来,阿乙在迟疑之中,喃喃言语。 “恩公!怎么,还叫恩公?” 孤城轻笑一声,诧异的看着阿乙,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小子,十年苍茫十年心,这般经历之后,居然还是这个傻样! “不过,也只有这种性格,才能守护本心,不贪婪,不焦躁,不偏执!” “也只有这样,才能传承我的剑道!” 想着,孤城也有些释然。 “叫师傅啊!” “你已经通过考验了。” 看他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孤城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师,师傅!” “滚开,有你什么事?” 一脚踹开自我感觉良好的阿丙,孤城摸了摸肩上的心悦,再次看向阿乙。 “师傅!” 这次,阿乙没有在推诿,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褴褛的衣衫,恭恭敬敬的礼拜首道。 孤城摸了摸肩上的心悦,有些欣慰,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收徒虽然不似生子,可也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 剑道有所传,终究是一件值得欣慰,欣喜的事情。 这时候,阿丙不知死活的又啪了过来,抱着孤城的大腿。 “我不服,凭什么他就通过考验了?我就不行?” “我不服,你这是暗箱操作,不公平!” 阿丙也不管什么礼仪礼法了,吵吵嚷嚷的搅闹着。 在他看来,同样都是人,凭什么别人可以,他就不行?这是区别对待,他不服! “呵,你可滚开吧!你还不服?你有什么可不服的,你没看人家权责,那不是也乖乖的在那里站着吗?” 孤城还没说什么,心悦已经飘飞过去,踩在阿乙的头上,一条雪白的大尾巴指着他,训斥着说到。 “我就是不服嘛?” “再说,你问问他,你看他服不服,我看他只是不敢说而已。” 阿丙委屈的抹了把脸,愤愤不平的说道,说着还指了指呆立的权责。 眼见突然几人都看向自己,权责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你是不是也不服啊?” “说说看!” 孤城看着,一时也起了好奇的心思,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想法。倒不是为了平息阿丙,纯粹是好奇而已。 阿丙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想想,他就感觉一阵头疼,还管他死活? 与其如此,不如关心一下自己来的好一些。 “我,我没有啊!我觉得阿乙哥通过考验很对啊!他那么,那么的.......” 权责结结巴巴的说道,说着脸已经憋成了通红一片。 “好了,你不用说了。” 孤城看到,都为他感到一阵的着急,赶紧让他主口,在这么下去,他还不得被憋屈死? 到时候,他说不得还要背个杀人的罪名,那真是呜呼哀哉! “你看,他没有意见,你还有没有啊!” 转过头,看着阿丙,孤城淡淡道。 “有啊!凭什么没有,他没有意见是他傻,脑子有病,我怎么能没有?” “你说说,他有什么比我强的?比身份,我好呆出生地主之家,他呢?就是个劳务工,比有钱,看看这身衣裳。谁家有钱还不是一目了然。” 阿丙滔滔不绝的说着,不时的还指指点点,口水飞溅。 “就算是比天赋,他也是不如我的吧!我阿丙天赋异禀,你看我这一掌下去,对面山头都能打掉一半。” “你再看看他,他有什么?” “都不说这些了,就说最简单的,我认识你多久久,他认识你才几天?”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是这样吧!” 听着阿丙滔滔不绝的说辞,孤城细细思索,居然觉得有理! 见孤城点头,阿丙朝着权责得意一笑, “是吧!” “可我,就喜欢收他,你有什么意见吗?” 孤城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装逼,所以,他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把刚才还神采飞扬的阿丙打回了原型。 实际上,事情的真实原因是,想要秉持他之剑道,必然要有坚定不移的心智,和万般不改的意志。 而刚才的考验之中,只有阿乙一个人,至死不渝的坚持了他的初衷,至于其余两个人。 权责,本为救治父亲,可是由于贪婪做怪,故意停下将消息泄露给了乡亲们。 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阿丙,天性质朴,本性纯良,压根就没有进入考验,连最基本都执念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修炼这披荆斩棘,为我唯一的心剑之道呢? 只有阿乙,十年生死两茫茫,历练出了一刻坚韧不拔的心,万死不改,只希望回到最初,沿着祖辈的道路,走下去,至死无悔。 即使到死,他都没有后悔过,后悔选择放弃一切,放弃长生,放弃将来。 爷爷死的时候,他挺过来了,父亲死的时候,他挺过来了,到最后,他死的时候,他也是畅怀笑意,离开的。 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他愿为了他曾拥有的一起玩,放弃所有。 而这,正是心剑之道,所追求,和守候的道,此谓之,心剑之道。 为一人,守一城,为一城,戮天下,又如何? 思量,是无尽的苍凉! 吟! 剑吟之声震动苍穹,孤城身后,心剑出鞘,一道银光划破长空,席卷苍穹。 “跪下,受礼!” 长剑垂落,孤城伸手接住,神情郑重。 嘭! 阿乙双膝跪地,重重的叩拜而下,一旁阿丙,权责只是羡慕。 “心剑之道,乃唯我唯一之道,传我剑道,当正心念,守正道,尔能持否!” “能持!” 嘭!嘭!嘭! 三声重响,诉说着跪拜之人的诚心,实意,或曰至死不渝。 “承我之道,当守我门规,不可欺师,不可灭祖,不可判门,若有违背,天人共诛之!尔能持否?” 嘭!嘭!嘭! 又是三声重响,诉说着叩拜之人的执着,坚定,以及忠贞不二。 “既能持,接剑,受礼,自此之后,你便是我心剑一道传人,承格物之道,传心剑之重。” “自此之后,更名逸云清!” “传我剑道!” 一声朗然,庞然巨喝,炸响虚空,九天震荡。 随神而落之时,孤城手握之剑,有一道剑影分离,自心剑之中化分而出。 银白剑身之上,雕刻万物之灵,诉说格物之道,龙凤绕旋,神灵回护。 待到剑影成形,长剑一声轻吟,自九天之上,悬飞而去,历经雷霆万钧锤炼。 稍时,长剑回落,垂于阿乙手中,接剑之刻,却见半悬神光,围绕阿乙打转。 神光下去之时,再看,已是儒袍朗然,清风阵阵,一袭英姿,颜带潇洒,诗号响彻,却是, “一声画角谯门,半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承剑之志,随逸隐云清。” 诗号声传,青衫飘飘,心剑传人,逸云清,飒然入世! 第一章 去处 “拜见师尊!” 阿乙,不,逸云清神光散尽,踱步走至孤城身前,恭敬拜礼道。 “起来吧!” 孤城摆了摆手,让逸云清起身。 “你且先跟着,待我安置了他们,带你去一个地方,顺道,传你本门要诀!” 说着,孤城转身踏步,向着安置村民的地方走去。 天边的浩日已经缓缓升起,到了满溢的地方,散出朝阳特有的温暖柔和,照在脸上,很是舒服。 远处,村民们忙忙碌碌,一天的离乱奔驰,又夹杂着亲人离去的伤悲,他们也没少受累。 这一夜,又怕逆神旸追来,可谓是提心吊胆,如今朝阳到来,暖意袭来,不由的勾起他们的睡意,因此,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 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看着孤城踏步离开,逸云清赶忙亦步亦趋的跟上,紧跟着孤城的脚步,神色恭敬,没有了昨日的冷漠沉寂,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成熟稳重。 “师傅,你准备怎么安置乡亲们。” 走了一会,逸云清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虽然他在这里扎根只有一两年时光,可这里毕竟是妻儿的生养之地。 两年时光,乡亲们对他也很好,所以,听闻要安排乡亲们的去向,他就不免会关心。 “如何安置?” 孤城沉吟一会,这件事,其实他也挺头疼的,毕竟,他答应了君奉天,解决圣剑之事,到现在已经耽搁了两天了。 如果再不赶去明月不归沉,找师兄人觉解决问题,那血暗之灾就将拖延更久了。 何况,楚天行和寄昙说分别前往佛门和道门,寻找救兵,不知结果如何,此事也让他牵挂。 一事接着一事,安排这些村民的事情,还真有些困难呢! 这不同于华芷姐弟,只是两个人,随便找个好友就可以轻松安排了,这可是一村几十个人啊! 抚了抚额,孤城不由的皱起眉头。 “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 想不出来,他索性就照实说了。 “不过,这里不能久呆,逆神旸迟早会找来的,即使他不来,依照血暗结界的扩张速度,想来也要不了多久的。” 松开紧皱的眉头,孤城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里终究是不能待了。 如果留下来,待到他离开,这些村民想必也活不了多久的。所以,离开,已经成为势必! “师傅也不知道吗?” 逸云清不禁有些失望,满含希翼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僵硬。 “哎,对了!” 突然,逸云清一声轻呼,他记得,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一处世外桃源。 那里,地方宽敞,土地肥沃,倒是适宜居住,想到这些,他赶紧将这件事说于孤城。 “果真有此地?” 烦恼的孤城听到逸云清这么说,不禁确认道。真是天无觉人之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可是,此事毕竟事关重大,他还是细心的确认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居所?” “几年前,我路经过那里。” “当年,我为求仙道,找寻复仇之路,一路拜访名山大川,曾经去过哪里。” “只不过,那是我满心仇恨,没有留恋,反而失望离去......” 说着,逸云清的声音渐渐变小了,昔年的那桩旧事,终究已经深埋在他的心底里了。 此生想要忘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盼有来生,再续前缘,偿今世之恩情! 听到逸云清这么说,孤城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这个土地,向来成熟稳重。 也就只有这件事,能让他失态了。可是,他这个做师傅的,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毕竟,他自己,现如今还是一片离乱,处于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又如何还有心思和能力去关心别人。 “既然你确定,那我们就去看看。” 挥了挥手,让逸云清和他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权责阿丙二人跟上。 身影走过,道旁的树林传来飒飒的落叶神,也许是血暗结界的影响,此地虽然还未落入血暗结界,可是早已经是树叶枯黄。 一片衰败的景象,也许,它们是预感到了将来的际遇吧! 哎! 秋风里,一声长叹,孤城不由伸手摸了摸道旁的树干。 乱世凄凉,凄凉的又岂止是人,那满目的草花虫蚁,又何尝不是呢? “甲夫人!” 轻呼一声,孤城唤醒了垂泪的甲夫人。她已经没了昨日的矫健,反是满脸苍白,她旁边的小女孩,也不付昨日的活力了。 也是,中年丧夫,留下孤儿寡母的,在这悠悠乱世之中,想要走出一条活路来,太难了! 看着这副场景,孤城不由觉得有些心痛,扎心。这一刻,他暗暗下了个决心。 一个早已经有了萌芽的决定! 将溢出的眼泪擦干净,甲夫人强做镇定的看向孤城,问道:“恩公,有什么事吗?” “你让他们集合一下,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指了指远处偷看这里的村民,孤城沉声道。 “恩公找到要去的地方了吗?” 身为大户出身的她,比谁都明白,乱世之中,一个栖身之所的重要性,如果没有一个适宜生存的地方。 现如今已经是深夏,秋季将来,不趁着这最后的光阴,种些粮食,即使撑过这段时间,他们也活不过寒冷冬季的。 “找到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孤城意外的看了眼甲夫人,没想到她还有如此眼界。 “好的!” 欠身行李,甲夫人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匆匆忙忙的应答道,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前去通知乡亲们了。 哎! 看这幕,孤城不由的再次摇头叹息。 逸云清站在他的身后,抬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只是眼中深藏着疑惑,感动,问询,以及深切的感激! 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一双深邃的眼,饱含着这般多的深意。 涛涛江河流水,满目浪涛涟漪,一袭清澈的流水从眼前划过,不时打个旋,跳跃而起,溅到脸上。 “阿丙,该走了!” 在阿丙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示意他该走了。 午日的烈日正浓,将一行人普照的汗如雨下,好容易遇到一丝清凉,人就不免产生些许堕性! “快到了吗?” 催促完好吃懒做的阿丙,孤城转头向着逸云清问道。 “过了这条河,山的那边,就到了!” 逸云清指了指前方,说道。 第二章 明月不归沉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黄昏的斜阳拉的很长,映照着斜阳之下的人影,孤城英姿飒然,儒袍烈烈,一马当先,逸云清默默都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随着逸云清的步伐,孤城果然找到了他所言的那片世外桃源,不过那里虽说是风景秀丽,环境宜人。 可若说,想要当即居住,却是有些想当然了,那里蛇蚁兽怪,可是栖息了不少。 若是任由这样,孤城觉得,可能他前脚刚走,后脚,这些村民就要全军覆没在这里了。 他都想不通,当初,逸云清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难不成真有天命主角,遇难成祥一说? 摇了摇头,孤城不明白。 不过,当师傅的,暗地里吐槽徒弟,无论怎么说,都是有些不.....类人,所以,孤城只是稍稍思索,也便收回了思绪。 没再多想。 鉴于此地的环境,孤城不得不多留一会儿,帮着将四周的生存环境清理一下。 顺便,也安排一下村民们的居住问题,毕竟,他们是要在这里常住的,不能随便草草了事。 帮着收拾环境,驱赶野兽,收拾住所,说起来简单,真到施行起来,即使如今孤城功体非凡,也是花了几个时辰。 才算是,勉强处理清楚。至于其他的,就只能留给他们,自己处理了。 前路如何,还要看自己,别人,只能做个指路人,却毕竟不能替你行进。 做完这些,孤城便领着逸云清离开了,不顾村民们的留恋。 不过,在离开前,孤城倒是留下了一样东西。 传习录! 这本书中,记载的,是他这千年来,走过,路过,见过,总结之后的精华所在。 而他这千年的行进,却只有一样收获,便是心剑之道,所以,这本书,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心剑总纲。 将这本书传下去,是他早就有的决定,不过一直还有些迟疑,只是方才甲夫人黯然神伤的一幕,让他触动。 所以,就在那一刻,他决定,将这本书,留在这里。 至于能不能参悟,能够参悟多少,就要看他们的机缘造化了。 他也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以后的路还长,终究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走下去的。 明月不归沉外,孤城收回思绪,摸了摸道旁枯黄的树叶,一时间居然有些犹豫,也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当年,仙门五子,天地人法仙,法儒君奉天号称仙门之光,兼职仙门少主,一切的光辉都向着他普照。 在仙门众人中,君奉天是最让人爱恨难言的存在,至于天迹玉逍遥,孤城一直觉得,那就是个搅屎棍。 留下的地冥,由于出身原因,导致他一直心思阴沉,暗自谋划,不对人敞开心扉。 到最后,当年仙门之中,和仙穹关系最好的居然成了人觉,不说当年两人化身走苦境的经历,单说,这性格方面。 人觉和来自大吃货帝国的仙穹,就有种莫名的cp感,而如今的孤城,虽然已不再是仙穹。 可毕竟有着他当初的记忆,不免就会受此影响,更何况,说到底,两人本质实为一人,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所以,到了明月不归沉前,孤城就不免会有些犹豫。 “师傅,怎么停下了?” 眼见孤城半晌不动,逸云清看了看天色,暗淡的夕阳落下,天边已经泛起暗色,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不由出声提醒。 “哦,没事!” 回过神来,孤城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伸手抚过面容,将有些僵硬的脸庞揉了揉,他才回首对着逸云清招了招手。 “走了,带你去见你师伯!” “好的!” 见师傅回过神来,逸云清也没有再纠结刚才的事。 半边湖水,荡漾着一清涟漪,波光粼粼,映照着失落的心,撑着一席竹蒿,孤城悠然失神。 直到明月不归沉内,响亮诗号响起。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人觉非常君一袭黄杉,潇洒慨然,尽显高人风姿,卓门而出,看着远处飘来的人影,眼底深藏疑惑。 似乎是为了迎合人觉,他之诗号方一落下,便又是虚空震荡,诗号响彻,圣光照耀。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随着浩然圣影降临,漫天的圣贤虚影逐渐散开,露出了其中人影。 一袭儒袍,轻衫荡漾,乌黑长发披肩落下,像是刚被清水涤洗过一般,柔顺,丝滑。 身后,是一把黑白相间的长剑,风雷作伴,刺目耀眼。一旁,逸云清默默跟随,一言不发。 见到这般,人觉深深凝视了一眼来人,将疑惑身藏,淡淡开口:“不知何方高人,驾临此地,人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说着,人觉非常君将他的金伞放入后背行囊之中,躬身施礼道。 看到人觉这般,孤城不仅没有放松,反而瞬间神色警惕起来,行走江湖,多年相处,让彼此的熟悉已经深入骨髓。 便说人觉,他若真是失礼,欲要还礼之时,通常都会撑着他那把金伞,这是属于他人觉的骄傲,纵使天高三尺,地厚五丈! 他人觉,却也不会全然皆错,故留伞全礼,以示非他全错。 可是,此次,他行礼之时,居然是收伞而回的,孤城不觉得,这是人觉真诚认错,只会觉得恐怖非常。 因为,只有死人,才会让他放弃这狂放的骄傲! 毕竟,他为苦仙,向来敬死,重生! 孤城知道,这要是解释不清楚,他估计是离不开这明月不归沉了。 苦笑一声,孤城挥了挥手,示意逸云清先退开一下。 看到孤城这般动作,人觉皱了皱眉,似乎在踌躇,过了一会,他才舒展了眉头。 事关师弟,还是问清楚一些吧! 心中想着,非常君面色不变,只是挥手让习烟儿上前,示意他带着逸云清离去。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眼见着逸云清两人的身影消失,孤城轻呼口气,踱步走到人觉身前,淡淡道,语气轻松,毫无起伏,像是朋友间的疑惑。 第三章 仙门往事 “请!” 非常君移动步伐,让开半个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孤城先行! 孤城看在眼里,正准备先行,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回神看向人觉。 “还是您先请吧!” 说完这话,孤城才感后背的凉意缓缓退去,不免惊悸,人觉这背后下手的习惯啊! 不知道跟谁学的,这要是刚才真信了他的鬼话,这时候还不得躺尸在这里啊! “先别动手,听我解释清楚,再说动手的事宜也不迟,你说是吧!师兄?” 眼见着僵持不下,人觉半晌没有动作,孤城怕他忍不住,给他突然来一下子。 所以决定,还是先坦白的好,要是真不幸被他打死,那岂不是冤的很? “你到底是谁?” 见孤城竖起双手,一副要投降的模样,人觉非常君不仅没有放下警惕,反而更加慎重。 能源暗提,一身真元流转,运转全身,随时随地的准备出手,或者防备孤城出手。 说话间,孤城觉得,人觉这一时半会的应该是不会对他出手了,挥了挥衣袍,掀起一阵清风,踱步走向了人觉院中的石桌。 客主异位般的掀起两个茶杯,提起茶壶,缓缓倒满,茶水缓缓流淌溢满茶杯,热气升腾,在幽暗的夜色下,冒着白烟。 “师兄坐!” 将一杯茶喝完,孤城享受着眯了会儿眼,才又睁开,招手示意人觉坐下。 心中还不由有些感慨,还是师兄会享受啊!这生活质量,是从来没有下降过,一杯单纯的茶水,都是甘苦相宜。 香醇宜人,像他这种可怜哈哈的,这要不是机缘巧合,恐怕是这辈子都喝不上了。 “师弟?仙穹!” 人觉缓缓走进,俯着身子,凝视着孤城,沉声道。 正在喝茶的孤城僵住,轻轻放下茶杯,疑惑的看向人觉。 “看出来了?” “呵!” 人觉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反而拿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摇晃了一下,随手一洒,将茶水洒向空中,透过夜色,飘散向四方。 一番动作之后,他才将杯子放在桌上,缓缓将茶倒满,放在嘴边细细品尝。 嘭! 一声轻响,人觉将茶杯放下。 “这世上除了你,试问还有谁?能把我这么好的茶,喝出牛嚼牡丹的味道?” “怎么?何时又换了一身行头?” “哎!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我好歹是你师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趁着不注意,孤城又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或许是天赋的原因吧!仙穹虽说酷爱美食,可是对于欣赏,却是毫无天赋可言。 承接了仙穹传承的孤城,大抵也是这般的,虽说知道这茶很好喝,看上去碧波荡漾,卖相也很可观,可具体好在那里,他还真说不上来。 所以......人觉这么说,他还真是没法反驳。 “怎么不能了?你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我这么说,已经是看在师兄弟情谊上了,你要不是我师弟,这时候我应该早已经动用武力,请你出去了。” 说着,人觉顿了顿,接着道:“怎么,这次来我这里,又有什么事?” 孤城本待争论,不过,见人觉说到正事,神色转正,开口道:“师兄,近日的血暗之灾,可有所了解?” “血暗之灾?知道啊!” 人觉点了点头,这个计划早在久远之前他就有所听说,不过那时仙门正值多事之秋,玄尊和其弟魔尊暗自较量。 还有八岐邪神,众天邪王在外虎视眈眈,他也就没有多加理会,没想时隔千秋,此事居然再出,不过,依他之见。 这件事的背后,终究是免不了仙门中人的插手的。 “如今苦境罹难,百姓离散,尽皆入了血暗之中,可谓名不聊生,无处过活,我想要师兄帮我!” 血暗之灾,覆盖苦境,几多生民离散,尽赴苦难,每每见之,孤城都感心痛,便如前日所见的累累血案。 这还是他见到的,救援过的,他未见的,还不知有多少,一场灾劫,说来只是言语,看之却是深沉如渊。 “仙门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插手了!” 非常君的面容轮罩在幽暗的夜色下,看不清神情,只有淡漠的言语飘来。 当初,加入仙门,本是抱着一腔希翼而去的,可到来最后,却是那般的际遇,若不是仙穹一路以来的扶持,伴陪。 他恐怕早已经反出仙门了,就连现在这,面和心离的状况,都不能维持了。 “仙门,此事或许与仙门无关呢?” 眼见人觉似乎不明白其中详情,孤城不由开口辩驳。 “师弟,你我同处几近千年,你觉得,你能骗过我吗?” “何况,血暗计划,可是我们那位师尊心心念念的计划,你觉得,我会相信,以他的老谋深算,会让此计划,流落门外?” “千年不见,是你看不上师兄我了?还是,忘记了我们那位好师尊的深沉之处了?” “这.......” 见人觉已经将话语挑明,孤城顿时无言,不知该如何言语。 那年,由于法儒的原因,孤城的前生,仙穹毅然决然的跑去加入了仙门。 本以为,有了他的加入,仙门之中,就会变得祥和清圣,一派宁静的场景。 可是,来自异世的他,还是低估了苦境天命的力量,也低估了仙门内部隐秘的深重。 到头来,撞得可谓是一头鲜血淋漓,之后身影寥落的跌落仙山,做起了所谓的仙山之主,实则,不过是个伤心人而已! 如今听人觉这么说,孤城就不免回忆起那段让人心痛的往事,遂沉默下来,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嘴边细细平常。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 摆了摆手,人觉也觉得有些烦躁,毕竟昔年的仙门往事,说到底还是个剪不断理还乱,说多了,除了徒增伤痛之外。 也说明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到最后,还破坏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值得! “说说你,这些时日,又去干什么了吧!还整了这么一身行头,怎么要学他?” 品茗抬眼,淡淡的看着孤城,人觉似是随意的说道,只是一双执着的眼,出卖了他看似平静无波的神情。 说到底,他还是在意的。 “他?不是。” 孤城知道人觉说的他是谁—法儒君奉天,不过,说起来,他这身装扮,和君奉天,还真没有必然的关联。 因此,他不禁摇头否定。 第四章 和人觉的无形较量 “呵!” 眼见孤城矢口否认,人觉无奈,摇头轻笑,也没有再多说,既然孤城自己都不承认,他还能怎么办? 说多少,都只能是废话而已! 何况,孤城学君奉天,关他人觉何事?与他又有何干系? “地榜之上,三十八位的心剑之主,是你吧!” 撇了眼孤城,人觉像是随意的问道。 心中却在暗自琢磨,孤城现在的实力,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弱了,可也不至于只是地榜中游的水准吧! 中游也就罢了,这若是其他名次,还可以说是孤城低调,可这个.....三十八,那可真是大有考究啊! 三八,三八,八婆! 受这种屈辱,还不声张,这背后,可就大有说法了啊!虽然他因为过往之事,不愿意插手血暗灾劫,帮助师弟。 可毕竟多年情谊,师弟的事情,他还是要帮忙站台的。 “是!” 在桌子上磕了下茶杯,孤城承认道,这种事,否认也没有意义,依照人觉的智慧,想来也能一眼看破。 索性,孤城直接承认,免去了诸多麻烦。 “为什么?” 人觉向着远处的习烟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顺便,对着孤城好奇问道。 他还真有些疑惑,这个向来洁身自好的师弟,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能甘愿背负这般屈辱。 这背后的原因,实在是令人好奇的紧,尤其是让他这个师兄的好奇。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婆了?” 抬头瞅了眼一脸好奇的人觉,孤城无语道。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记忆里那个黄杉隐逸,潇洒慨然的人觉那里去了? 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 眼见孤城如此,人觉却是更加好奇,心里好像猫抓一样。他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可唯有一点,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谴责,鄙夷别人,抓住一点把柄,那是往死了用啊!当年,就因为这事,他可是没少吃亏。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那能放过。 “我这不是关心师弟你吗?你说,作为师兄,关心一下师弟,没错吧!” “我觉得,要不你还是说了吧!你我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即使你现在不说,也是隐瞒不了多久的。” 眼见习烟儿过来,人觉本待安排他去做些吃食,招待一下孤城。可看了孤城的反应,他那还顾得上这些。 赶紧追进进度,争取获取答案,为了这,人觉都不惜放下脸面,半是劝慰,半是威胁了。 “你.....” 摇摇头,孤城指着人觉,有些无语。他没想到,人觉现在也变得这么八卦了,果真是时光洗涤岁月,变更沧桑啊! 感慨一句,人心隔肚皮,如今的师兄已经不是当年的师兄了。 “你真想知道?” 低着头,压低声音。 “想啊!” 看到孤城这样,人觉也不由的压低声音。 瞥眼,看了看一旁的习烟儿,孤城示意,这件事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先让习烟儿离开。 收到孤城的信号,人觉对着一旁等候着的习烟儿挥了挥手,道:“去准备些吃食吧!” “来了客人,要招待周全啊!何况,今日的晚膳还没有用吧!” 人觉严厉的看向习烟儿,眼带责备,怎么没点眼色,这夜宵还没上。 “可是,觉君,你刚才不是说,今晚你要减肥,不吃夜宵的吗?” 习烟儿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的说道,明明是你自己说了不要的,这时候却要责备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咳咳,是吗?” 干咳一声,人觉有些尴尬的反问一句,舒抡了下长发,接着道:“现在,去准备些吃食,尽全力啊!” “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可不能让客人失望,小觑了我明月不归沉的实力。” 说着,人觉似是想起什么,特地补充道,实际上,他只是想让习烟儿尽量慢点来,给他留出时间。让他可以更加确切,详尽的打探一下孤城的消息而已。 望眼欲穿的看着习烟儿,消失在视野中,人觉赶紧回过身来,着急忙慌的说道:“赶紧的,赶紧的,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让我大名鼎鼎的仙穹师弟,背负这般屈辱。” “你真要知道?” “真要知道。” “确定?” “确定!不是你现在怎么这么啰嗦了?赶紧说。” 说着,人觉变得有些急躁,看到出来,对于抓住师弟的把柄,人觉那是相当在乎的。 “想知道,也可以,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 眼见人觉急躁,孤城却气定神闲起来,好整以暇的倒了杯茶,慢慢品茗着,欣赏着师兄的变脸表演。 “血暗之灾,想让我出手,不可能的。” 孤城只是稍开话题,人觉就当即反应过来,拒绝道。 仙门的那些个破事,他是真的不想再多加插手了,孤城的那点小心思,人觉那是一眼就看破了。 当即摆手拒绝,表示不行。 “师兄,你觉得,我得有多大自信,会让你答应我插手血暗之灾?” “更何况,师兄都说了不愿意,师弟又怎么会为难师兄呢?也太让师弟伤心了吧!” 血暗之灾,如今只是初开,仅一个精灵一族的逆神旸,到时候只要法儒出手,自然是人到病除,又如何还要人觉出手。 刚才,他出言,也只不过是先定个基调,然后想办法让人觉答应他圣剑之事。 没想到,他这边还没说什么,那边机会就送上门来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 这机会来了不说,说出来,说不得这师兄还得帮着他怎么娶媳妇呢? 到时候, 怜悯的看了眼人觉,孤城都感觉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师兄弟,经久未见,这一见面,就这么算计师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想着,孤城又觉得自己冤的,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啊! 见孤城表情诡异,人觉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想想,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这可是师弟的把柄啊! 机会千古难求! “什么条件,说说看!” “师兄,要不你还是放弃吧!” 将腿翘起,晃着腿,眼见大局已定,孤城才好整以暇的说道。 “说吧!只要不是让我插手血暗之灾,其他的,我都答应你,行了吧!” 看着孤城那副自得的模样,人觉真恨不得上去,一拳打烂他那张可恶的脸。 什么玩意啊! 第五章 成亲之路 天边的浩日缓缓升起,晨光下逸云清手持长剑,伴着清风,悠悠武动着。 一旁,孤城好整以暇的端着杯茶,茶杯之中,清澈的茶水下飘着几枚散落的茶叶,悠悠漂浮起落。 喝着茶,孤城也不忘出言指点一下练剑的逸云清,缺漏之处,不禁出言提醒。 “直刺,用力一些!” “左折!” 话语多了,唇齿就感一阵苦涩,他伸出舌头,环了一圈,撇了撇嘴,瞅了眼一旁的人觉,有些无奈。 他在这里这么悠游自在的,已经待了好几天了,自从前几天他和人觉坦白了映鸿雪的事情以后,人觉就开始发神经。 一直把他晾到一边,爱答不理的,像欠了他几千万一样,搞得孤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依着他这幅样子,孤城也没办法说明圣剑之事。 索性,就将自己的心剑之法传授给了逸云清,趁着这少有的空闲时光,指点一二。 毕竟,逸云清可是心剑首席弟子,不出意外,将来可是要承剑,继承他的衣钵的。 茶桌的另一边,人觉看一眼孤城,又将头低下,喝一口茶,又看向孤城,一双手满是汗水,在衣袍上擦一擦。 听孤城讲完以后,他已经忍了三天了,到了极限了,现在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实在是孤城说的事,太惊悚了,惊悚到让他害怕的程度。 成婚啊! 那可是成婚啊! 在苦境这片大地上,成亲代表着什么,都不用细想,他都能想到千千万万的结局,可是每一个结局却都是满目的血泪,以及苍苍白骨。 “当然是真的了,地榜在那里摆着,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斜眼示意,人觉看一看桌上的白银卷轴,其上孤城的面容如同真实一般呈现其上。 一身儒袍,烈烈如风,随风摇晃,其后的心剑黑白二色旋绕,如同深刻心间的刻痕。 人觉没有搭理桌上的武道榜,那玩意他早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了,其上的三十八更是已经刻入心中,那里还需要再看。 “不是,师弟,你不在想想了?成婚之人,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了吧!你真的要走上那条不归路?” “没你说的这么玄乎吧!” 撇了眼人觉,孤城恍然,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件事啊!。 还未曾降临这片世界的时候,他对于cp必死的定律,就有所了然,可是经历的多了也就淡然了。 毕竟,心动的人出现了,撩人心弦,又如何还能管得了这些东西? “远的不说,仙门之中,那些成亲之人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 “玄尊,云魁,还有你敬佩有加的君奉天。” “三思啊!” 人觉深切的看着孤城,满含劝慰,在他心里,成亲之事,恐怕是比灭门惨案还要恐怖的事情。 若是真的让师弟粘上,那结果..... “八字还没一撇呢!” “别在这里干着急了。” “你既然回过神来,我们还是说一说,你答应我的条件吧!”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眼见孤城想要转移话题,人觉当然不答应,师弟好不容易自轮回之中归来,这还没见过几面呢?怎么能就让他放任自流,在这里乱搞呢? 没错,在人觉看来,这就是在乱搞,这如果,因为这件事,孤城再次出事。到时候,那真是悔恨都来不及了啊! “人家看不看得上,还是两说呢?你在这里倒是着急上了,有必要吗?” “看不上,我师弟人中龙凤,这出门走一趟,都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那里还有别人看不上的道理。” “你休想转移话题,如果这件事不答应我的话,刚才我答应你的那件事,就不做数了。” 说着,人觉满含威胁的看向孤城,他可是人觉,谋划深远的人觉,怎么可能就因为刚才的一时激动。 就真的察觉不出孤城话语里的陷阱,不过是情谊深重,又放不下面子,所以准备变相答应下来而已。 可是,结婚这种事都出来了,那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师兄,你这样就不对了啊!” 眼见人觉突然变脸,孤城是真的没有想到,云海仙门里,第一当然要算实力了,从哪里走出来的人,不说其他,单以实力而言,可谓强绝。 随便领出来一个,都是苦境之内少有的绝代强者,超强先天。 第二,那当然是颜值了,也不知道当初玄尊是不是开了天眼,或者是实力强大者,必然伴随着容貌俊郎。 在这个颜即正义的时代里,仙门可谓走在浪潮的最前沿,自仙门之中走出的人,不管男女,那都可以说是少有的俊男美女。 第三,就是脸皮,孤城一直觉得,仙门之人,最是注重脸皮,那可都是一群视尊严如生命,视面皮胜过尊严的人呢! 那里能够想到,作为仙门三弟子的人觉,居然公然说出,要违背誓言,违约而行,这摆明了就是不要脸了啊! “为何不行!” 人觉气势凌厉的看向孤城,他已经决定了,这次孤城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如果真的不答应,那不如就将他囚禁在这明月不归沉之内,和他这个师兄作伴。 这,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不是,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干呢?我仙门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 孤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了,依旧在那里费力的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说服人觉,让他答应下来。 他也没有想到,人觉对于这件事,居然能够这么抵抗,不惜以自己的尊严,底线为资本都要反抗。 至于这样吗? 孤城费解,他是真的想不通,不就是表达了一下自己有这方面的诉求吗? 也不想想,他都已经几千岁了,搁在别人那里,见到自己家里的小弟弟要成亲。 那都不应该是欢欢喜喜,开开心心的吗?可是,到了他这里,这都是什么啊!生怕他结婚一样。 “又不会死人!” 低声嘟囔一声。 可惜,孤城所谓的低声嘟囔,在人觉这里,差不多就等于在耳边大喊了。 “你知不知道,这比死人要可怕的多了,死人?死人算什么,要真是死人,不用你说。” “师兄帮你去杀,杀到足够为止。可......” 第六章 抉择人之最 “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可好?” 从朝阳起兮,说到了晌午到来,孤城终于还是没忍住,说出来终止谈论的话语。 没有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原来人觉这么能说,这说起来可是比大师兄都要恐怖的多。 大师兄神域逍遥和他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不行.....” 孤城话刚一落下,人觉就摆手拒绝,然后接着开始他的表演。 “你再这样,我是可要走了啊!” 眼见这般,孤城不得不掏出杀手锏,他是真的绝望了,这都什么人啊!怎么就说不通呢? 人家红尘雪又没吃你家饭,这么嫌弃人家几个意思? 惹你了还是怎么滴? 何况,这事到现在都还只是他一个人单相思呢? 能不能成都两说,你在这里倒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有这个时间,不如想点别的。 例如,多整点美食出来,招待一下他这个许久未见的师弟,这样更实在一些。 想到这个,孤城就一阵气愤。 因为红尘雪的事情,这三天以来,人觉那是根本不把他当人看啊! 不搭理也就算了,连口饭都不给吃,让他就这么饿了三天,最过分的是,还特地嘱咐习烟儿,不准给他吃的。 这.....是亲师兄? 孤城心里否定,估计不是吧! “那算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三思啊!” 盯着孤城看了半晌,人觉知道,这已经到了孤城的忍受极限了,再说下去,他大抵是真的要跑了。 “习烟儿,过来!” 不理会人觉那最后的絮絮叨叨,孤城转身,向着一旁真认真看着逸云清练剑的习烟儿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可能是因为仇恨的原因,又或许是对于长生的执着,这些天来,逸云清自从得到孤城的传授以后,不用孤城多说。 那股子勤奋,让孤城看了都感觉汗颜,不用他催促监督,逸云清那是,太阳还没升起,就开始练了,太阳下山都不见停歇。 期间,除了吃饭之外,几乎不见休息。不过,进展却是......有些辜负了他的努力。 天赋,天赋,天赋啊! 孤城呢喃着,习烟儿已经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 “去,搞点吃食去。” 虽然孤城心中知晓,习烟儿是人觉的鬼体,两人可谓一体两化,言语应该尊敬。 可惜,受了人觉半天折磨,孤城早已失去了最初的耐心,那里还有功夫考虑这些。 “觉君?” 习烟儿可怜巴巴的看向人觉,前些天,人觉可是特地下令,让他别给孤城美食吃的。 虽然他觉着觉君这样有些过分,可是,人觉既然下了命令,他也就不能违背啊! 前些天也好,孤城也算有些自知之明,问了一次,搞清楚状况以后,这些天,也没在说起这件事,不知道今天,又是怎么了。 “去吧!去吧!” 人觉摆了摆手,让习烟儿去准备,师兄弟之间,还真能就这么僵持着不行。 表明观点,说明立场,看清局势,也就够了,既然孤城决定终止游戏。 那他人觉,也就不能继续这些小伎俩了。 “说说吧!这次来,到底有什么事?” 敲了敲桌子,人觉知道,孤城支开习烟儿,势必是有什么事要和他商谈。 不然,孤城还不必就为了一顿美食,就这般的神色外漏,不值当。 “你又看出来了?怎么知道的啊!” 孤城有些泄气的说道,在这几个师兄面前,自己还真是个弟弟,什么都没说呢! 就被看出来了,最主要的还是,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暴露,这才是最让人伤心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听到人觉这么说,孤城也没有再计较,转而正色道:“师兄,上次见面,你我详谈的事情,不知你如今是何想法?” “你说的是,人之最?” 皱了皱眉,人觉回想起了上次,两人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也是那次,让他知道了师弟再次现世的消息。 可惜,道路的驳离,以及触然的怀疑,让得上一次谈话,只是不欢而散。 若不是事后,他发动自己暗藏的力量,查探孤城的身份来历,这次,他还真不敢让孤城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进入明月不归沉。 “人之最的道路,师兄,你如今,到底是何抉择?” 血暗之灾已经出现,当年幺幺之冥的扑言一一走上路途,到如今人之最能否归位,全看人觉一人抉择。 若是他真要决心一争人之最的席位,即使孤城心向正道,可这其中的抉择,他势必还是要倾向与人觉一些的。 毕竟,千年的情谊面前,所谓的天命,又算的了什么? “人之最?人之最!人之最。” 人觉喃喃而言,状似癫狂,一路以来的虚以为蛇,一路以来的推脱耍赖,最终还是为孤城点破。 人之最的道路,是他追求千古的梦,是他背离玄尊的选择,也是他自我救赎的最终! 在孤城到来明月不归沉的那一刻,人觉其实还在彷徨,自己的路,该如何走。 是选择继续,还是戛然而止? “人觉,做了这么久的人觉,我还是继续吧!” 过了许久,人觉才像是泄气了一般,空灵着双眼,望着远处的浩日,喃喃开口道。 人字两笔,善恶立分,人之最这座高山,即是至高的风景,又是最重的责任。 他非常君,一生潇洒慨然,人觉之路,尚且没有走通,又如何能够受的了人之最的束缚? “师兄,你决定了?” 不知为何,这一刻,孤城只感觉眼前的师兄,有一种前所未见的空虚,失落感。 像是丢失了追寻多年的梦,又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栀子之态,全然如同单纯的孩子一般。 正用着一双质朴纯真的双眼,看着这个瑰丽多姿的世界。 “决定了!” 一声长叹,非常君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的自信昂然,身姿慨然的说道。 这一刻,他神采飞扬。 “那,既然这样.....” “别想多了,我只是不在追寻人之最的道路,不代表我就要插手仙门的那些破事。” “你想让我出手,不可能的。” 怕孤城得寸进尺,火中取粟,人觉说话间,堵上了最后的曙光,表示,此路不通。 第七章 醉酒 说完这些,空气突然变得沉寂下来,一时间,安静的像是深秋的夜,宁静中透着一股猝然的凄冷。 偌大的明月不归沉内,只有逸云清舞剑的声音不时响起,划破空气,铁树银花,勾起一朵绚烂的剑花。 过了许久,还是习烟儿的到来,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觉君,饭菜已经做好了,要上吗?” 习烟儿收敛了往日的调皮,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天的觉君有些不同了,没有了往日的风姿潇洒,反而显得寥落,孤寂。 像是在一夜之间,失去依靠的失孤老人,望之便让人心生怜悯。 “上吧!” 人觉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习烟儿随意即可,不必如此拘束。 “上完菜,你也找云清去吃饭吧!晌午到了,别饿着了。” “觉君......” 习烟儿想说什么,可眼见人觉神情严肃,有一种远迈往日的冷肃。 张了张嘴,最终化作无言,踱步退去,安安静静的开始上菜。 一张小小的桌子,寄托两个无言的人,世间流逝,桌上的菜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摆放的满满当当。 色彩鲜艳绝丽,香味溢出,飘散十里而久久不散。 单看着般,就可以知道,这一餐,习烟儿是下了苦心的。 “吃吧!” 望着缓缓退去的习烟儿,人觉双眼失神的说道,没有回头,但孤城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吃啊!” 拿起一双筷子,敲了敲碗,发出乒乓的清脆声,悦儿动听。 吃了一口菜,明明是嘴上生津,可不知为何,孤城却只感一阵苦涩,完全没有体会到美味应有的芳香。 不是桌上无味,只是心中含苦,甘苦自在心中留,弥漫而出溢十里。 “苦着个脸,怎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我这里受苦了呢?” “说我这个当师兄的虐待你。” 人觉挥了挥衣袖,在桌上少有的空闲之处,显出一壶酒,银色雕花酒壶,不说其中美酒,单说卖相,想必都能卖不少钱。 “别苦着个脸了,陪师兄喝两杯。” 将茶杯中的茶倒掉,人觉提起酒壶,在哗哗声中,将已经化为空荡荡一片的茶杯填的满满当当。 他端起一杯酒,递给孤城,又拿起另外一杯,向着孤城晃了晃,示意孤城一起。 抬起头看着人觉,认真的看着,从他那高起的冠冕,到他白皙的面容,转而到他那一身黄衫,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仔细凝视。 期间,只是在他那双深邃的目光前,停留了一瞬间。 “好!” 目光落尽之刻,孤城端起酒杯,过了下巴,直直的递到人觉眼前。 嘭! “师兄,我陪你。” 酒杯相撞,满溢的酒水不免就洒落了出来,滴落的酒水在午日阳光的照射下,散着涟漪,发出波光彩虹一般都色彩,看上去异常美丽。 吧嗒! 酒水滴落尘埃,摔碎成一瓣一瓣,点点滴滴,沾上泥土,融入大地。 “喝!” 一声高喝,拉开了肆意激荡的序幕,这一刻枯寂许久的人觉,像是放下了营造千秋的形象,揭开神秘的面纱。 留下最本真的自己,属于难仙非常的自己。 把苦涩化作动力,自深渊找寻最初,这一刻不管是心剑之主孤城,或者是人觉非常君,都好似忘却了平日里的一切。 放下了关于血暗之灾的苦难,放下了关于苍生黎民的救赎,放下了这次前来的目的,只做最迷失,最真实的自己。 人觉,也好想放下了千秋以来的执着,忘却了人之最的美景,只愿意在人觉的这座属于自己的山丘上,自娱自乐。 “师兄,说一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追逐了。” 孤城一身酒气,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着,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能是靠着直觉,排着人觉的胳膊,喃喃低语。 人觉,对于人之最的执着,到底有多深,孤城其实是不明白的,只是前世记忆交杂着这一世的见闻。 让他知道,人觉很在乎,在乎那个被玄尊撇像一页书的人之最的位置。 “没,没意思。” 人觉少有的丢失了自己的庄严肃穆,一贯注意的仪表,这时候也顾不上了,也是满身酒气,胡言乱语着。 “那,那条路,不适合我!” “你,你不是一直说那才是你的路吗?怎么就,就不适合你了?” “啊?哈哈哈!” “口是心非。” 用力的睁了睁,孤城把眼帘拉到最上,可依旧拯救不了美酒带来的沉醉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像是跳舞,又像是剑舞。 “没有,没有口是心非。” 人觉一把打开孤城伸过来的手指,摆着手,示意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我,我真不在乎,当初争这个,不过是看我们,我们那个师尊不爽,不舒服而已,不然,你以为我会在乎?” 把一袭黄衫随意的拍在地上,人觉一手指着天,一手指着地,像是要做那生来就要一世独尊的如来佛祖。 “那现在为什么不争了?” 孤城的意识因为人觉这极大的反转,有了一瞬的清醒,趁着这个间隙,孤城赶紧嫁点私货,看看人觉是个什么反应。 “现在不争,不争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丧天良的。” “丧天良的。” 说着,不知为何,人觉居然开始哭嚎了起来,孤城只感觉一股凉意直冲脑海,这话说的...... 想了想,孤城打了个冷颤。 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半壶酒,又看了眼迷糊的人觉,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醉了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的是。 想着,孤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把拿起桌上的一壶酒。 咕噜,咕噜,咕噜! 一阵狂灌之后......天为什么在转,地为什么是圆的? 嘭! 一声巨响,孤城倒落尘埃,落到地上,一动不动。 只是在最后闭眼的刹那,孤城听见逸云清在高喊:“习烟儿,习烟儿,赶紧过来,师傅和师伯昏过去了。” “哎!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这不是找事吗?” 习烟儿悠哉悠哉的走过来,踢了一脚人觉,确定他是不是真昏了。 第八章 处理圣剑 嗯! 一声闷哼,孤城缓缓睁开双眼。刺目的亮光透过睁开的眼帘,直直的射入孤城的脑海,他不由的再次将眼闭上。 这时,脑中一股阵痛也随之而来,似是浪涛起伏,一波一波,连绵不绝,侵袭着孤城的神经。 过了许久,在孤城慢慢的揉搓之下,疼痛终于减轻了许多,他没有当即睁眼,反而开始沉思,他知道,如今睁眼,失痛的双眼,恐怕依旧承受不了强光。 不仅看不明白什么,恐怕还会伤了眼睛。 拿定主意,孤城开始回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的画面,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像是帷幕电影一般,化作丝丝缕缕,传入孤城脑海,继而让他明白。 明白,他昨日到底有多丢人。 没有经历过痛彻心扉的醉酒,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人醉酒之后,到底能够有多疯狂。 想着昨夜和人觉互扒衣服,就差跳脱衣舞的画面,孤城就感觉一阵羞耻感传来。 怎么能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当孤城反省自己的羞耻之时。 他不知道的是,另一边,人觉正在和他做着相同的沉思。 一袭黄衫随意扔在地上,长发散乱,疯狂自责。 该说,不愧是师兄弟吗? 晌午的阳光旭旭照耀着大地,逸云清放下舞着的长剑,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屋内。 问道:“习烟儿,我们真就不管他们了?让他们放任自流去。” 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孤城不仅是他如今的师傅,事关他之长生大道,即使不说这层关系,孤城也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孤城夙酒未醒,却不管不顾,这不是他的性格。 习烟儿呆滞的看着逸云清,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 “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 “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些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吧!” “你觉得,以他们两人的性格,只时候你要是进去,他们醒过来发现,你见了这些不该见的东西。” “你认为你会是什么下场?” 对于如何应付像是觉君这般的仙门中人,习烟儿可谓是早有经验。 一群臭不要脸的人,你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见过他们的糗事。 如果,真没办法,被知道了,你最好给他一段时间缓一缓。 不然,你真要撞到枪口上去,他们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习烟儿,在说什么呢?” 习烟儿还在为孤城普及着专业知识之时,远处一身叫喊,却让他不得不回神。 回头看去,人觉一身黄衫,风姿迤逦,卓越如一位旷古绝今的大宗师一般,一身气质卓尔不凡。 要不是习烟儿早已透析了人觉的本质,这时候怕不是早就跑过去磕头拜师了。 也许是巧合,又或许是缘分,人觉出门的刹那,孤城也自另一边走出来,同样的华服秀装,风采斐然。 让对孤城本就崇拜不已的逸云清瞬间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做师傅这样的人。 出门的孤城和人觉似是默契暗种,相视一笑,露出一个莫可名状的表情。 同时看向了习烟儿和逸云清。 “习烟儿,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 “逸云清,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 另一边的习烟儿和逸云清也似乎早已经排练过几百遍了一样,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响声,震破天迹。 眼见这般,人觉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转头对着孤城说道:“师弟,你来师兄这里也有几天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这边商谈。” “留了你这么多天了,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说话间,人觉挥手,漫天辉光弥漫整个明月不归沉,这一刻明月不归沉外的湖水,好似被裹上一层金光,璀璨,斑斓。 “一觉游仙好梦,任他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诗号响彻,人觉黄衫隐逸,似是旷世不绝之高人,武动长空烈日,挥洒之间,一片金雨弥漫,滋润万物。 奇幻的空间之内,人觉的姿态刹那间变得如同陌生一般,这不同于两日见所见的,任何一秒钟的人觉。 深邃,磅礴,如山如渊。 孤城凝重,不过却不是防备,戒备的凝重,而是深寒赞叹的凝重,人觉的实力,根基,果然非同一般。 上一世的见闻之中,人觉逆伐一页书,掀起惊涛骇浪,已是让人赞叹,这一世,人觉的功体,恐怕还要胜过前世。 毕竟,由于降临苦境的仙穹,一直与人觉相处,来自异世的那别人然与如今的思想,与仙门的激荡。 让本就天资纵横的人觉,触然将自己的优势,发展到了极致的地步,举一反三,穷极一道。 最终造就的,就是眼前恐怖如同他前不久所见的魔神一般,气势压迫之下,让人只感到绝望,再无任何救赎之念。 “师兄,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孤城心中赞叹,面上的神情却逐渐收敛。 “说说吧!这次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不是说了,为了血暗之灾。” 人觉皱了皱眉,紧盯着孤城道:“还不说实话,我不相信你看不透,自从昔日那桩旧怨之后,我就对仙门绝望,根本不可能插手血暗之灾。” “好吧!” 停歇了一会,孤城像是认输,呐呐说道。 “我记得你来时说过,你是从昊正五道过来的?不过观你神色平静,显然,不是君奉天让你来找我的。” “甚至,他现在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都要两说。” “那么来自儒门,又和我有关,也就只有那件事了。” “天可明鉴,三教圣剑?” “你来此,是为了圣剑吧!” 喃喃低语之中,人觉已经理清了思绪,昔年他为了争执人之最的位置,谋划千古,可不是单单只有一个夸幻之父的。 其他,圣剑,魔刀,这些可都是他的杰作。 “你准备怎么处理?” 凝视了眼孤城,人觉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既然现在他都已经决定,脱离人之最这条坎坷歧路,圣剑魔刀这些东西,其实已经与他没有什么用了。 既然孤城想要圣剑,给他倒也无妨。 只不过,圣剑背后,毕竟还暗藏着昔年的三教惨案,就这么给出去,没有个说法的话。 不管是儒门,道门,或者是佛门,恐怕都不会答应。 “处理?” 孤城皱眉,这件事,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多。 经人觉这么一提醒,如今思及,他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 第九章 棋邪,纵横子 孤城微微沉吟,看向人觉,开口道:“倒是师弟疏忽了,看来此事还需另行布置啊!” 四周璀璨的圣光闪耀轮转,如同一层层祥云一般,一会化作龙形,震天咆哮,一会转为凤凰,长鸣不止。 人觉将双手背负身后,双眼微眯,暗暗沉思,这些时日以来,他本人其实也一直在思量这件事。 前次因为仙穹的事情,他前去纵横峰,围杀夔禺疆,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之事,就暴露了身份,可最后却因为棋邪而功亏一篑。 自那以后,夔禺疆回到冥界,再没有动作,可是人觉却不会报有侥幸心理,欲行大事者,点滴错漏都出不得,何况这般。 所以身份之事,还是需要尽早处理,不然迟早是祸害。 ................. 心中思索,面上却是不变。 “不知师兄可有良策?” 思索良久,孤城抬头看向了人觉,当年的仙门之中,玄尊固然有诸多不是,可孕育良材的手段,却不得不令人敬佩。 天地人法仙五子且先不谈,之后的迹君云徽子不说,单是旁门之类的御清绝等人,也是不类凡俗,冠绝一方之人。 或许是耳濡目染,又或者是无形的影响,仙门之中走出的人,都不可避免的沾染上可玄尊谋划的本质。 整天不是算计来就是算计去,恁的让人心烦,天地人法仙,五人之中,除了当初的仙穹之外,其余四人,可都是此道高手。 其中尤其以人觉与地冥两人,将谋划一道,可谓是点到了极致,达到无形化神之境。 仙穹当年是对此不屑一顾的,在他看来,真男人自然是万般挫折,诸多劫难,我自一剑斩之。 那里还需要谋划算计,有失偏颇,大丈夫不为也。 那时候的仙穹,那可是气势高昂,雄赳赳气昂昂,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可是,现实最终还是教他做了人,遭遇算计,被玄尊手刃之后,仙穹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或许是这一番悔改太过彻底了一些。 自从那以后,仙穹那是满脑子的机关算计和曾经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模样,若非熟识之人,恐怕很难想到,两人会是同一个人。 思索着,孤城却有些气恼。 仙穹的谋划之道是提升了,可于他而言,却完全没有丝毫作用,他继承的,是他于仙门之前的记忆。 也就是他没脑子的那段记忆,这般,也就造成了,孤城现如今的状态,其实和往昔的仙穹,简直一模一样。 妄图以手中剑,教天下人做人,好在他比仙穹强一些的在于,他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有仙穹那么猖狂。 若不然..... 看着孤城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己,人觉闭眼,心道,果然如此。 “良策,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师弟你愿不愿意配合师兄了。” 长袖挥舞,人觉自云中构建出一片秀丽楼阁,漫步过去,缓缓坐下,淡淡说道。 “不知是何计策!” 思量许久,孤城抬头看向人觉,也随之落座。 “自此以后,我准备潜心研究人觉之道,研学属于我自己的通天大道之路。” “在此之前,我准备将昔日的一些谋划一次性抛出,不管是圣剑,或者魔刀,甚至是夸幻之父。” 眼睑低垂,人觉盯着桌上满溢的茶水,悠悠出神。 如今血暗之灾迫在眉睫,不管是儒门,道门,佛门,都是自顾无暇,忙着拯救乱世。 夸幻之父蜕变而出,化为禅剑一如,虽然心系昔年往事,可更重要的,却还是顾忌血暗之下的黎庶百姓。 而在这一片本就浑浊的汪洋里,再投入圣剑魔刀,让本就混乱的江湖,再起动乱。 这固然,会让他们有着一时的手忙脚乱,可最终却都会屈服于血暗之下,让罪恶潜沉。 “一次性抛出,师兄的意思是?” 孤城满脸震撼的看向人觉,他虽然不善谋划,可并不代表他不懂谋略,只是不屑为之而已。 人觉虽然话未说尽,可孤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也正是因为明白,才会震撼。 “没错!” “我欲另起炉灶,将圣剑,魔刀,甚至是夸幻等事,一次性抛出,将这本已混乱的江湖,再搅乱几分。” “搅乱江湖?” 孤城皱眉沉思。 “师兄的意思是......想一次性将过往不堪,尽数抛弃,留一身干净利落之身,专心人觉道吗?” “如今江湖乱起,过往之事,想必各方都不会细查,也无暇细查,拖的久了,这些事自然随着时间,消弭于乱世之中,如同暗礁一般,潜底暗沉。” “可另起炉灶的人选?” 孤城眼底透过一道精光,他也觉得在如今这般乱世之中,将湖水搅浑,消弭过往,是一个不错的计策。 只是这其中,却有一最为关键之点,若是处理不好,那不仅不会将水搅浑,甚至还有可能惹火烧身。 另起炉灶的人选,实为重中之重。 一般人,即使被推选而出,可没有绝颠的武力与智慧,也担不起圣剑魔刀这两座大山。 即使,如今正值乱世,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途自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想要找一个有此担当之人,时间紧促,一时间又能去那里去找呢? “你不用担心,此事我早有计较。” 人觉一身轻笑,似是早已经料到孤城会有此一问,淡然自若的答道。 “早有准备,不知是何人?” 见人觉这般自信,孤城还真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能给孤高凌然的人觉带来这般自信。 想必,此人非同一般。 “棋邪,纵横子!” 人觉开口,说出的名号却是震慑人心。字号落下,仿若天地变换,入了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黑子先行,纵横捭阖,白子置后,置疑答豁。 “棋邪,纵横子?” 孤城震惊,前几日,江湖里最震撼之事,莫过于,昔年震惊人间的逆三教掌座,神机;奕界第一神手,棋邪,在纵横峰上,为人所杀。 那日,纵横峰塌,有人见幽界夔禺疆仓皇而走,观遍纵横峰故址,有人见棋邪珍爱的棋子,随意洒落山下。 红枫叶,也随着清风,四处飘散。 这件事一出,当即震惊江湖,久久不息,直到这些天,才算是归于沉寂。 当初听闻此事,孤城也曾一度遗憾不已,只恨剑道成时晚,剑成人已亡。 奈何,奈何! 可如今,却从人觉口中,再闻故人名号,他又如何不震惊?如何不震撼? 第十章 人觉之谋 人觉看着眼前面色震撼的孤城,不由抿了抿嘴,有些自得。 “觉得此人如何?” “棋邪的话,当然可以,只是不知,此人是否可靠?” 看着人觉,孤城终于知道了他的自信来自那里了,有超神越鬼天下有双的棋邪出手,不管何事,又如何能难的过他。 或者说,当今江湖,若论谋划策略之道,又有几人,能够超越棋邪呢? 况且,棋邪此人本就亦正亦邪,其作为逆三教掌座的身份,更是使得他有足够的理由,构成灭倄之案。 即使江湖澄明之时,都难以有人辨别清晰,更何况是如今,江湖大乱,血灾迭出? 身份足够,能力足够,只是对于棋邪此人的目的,以及忠诚度,孤城觉得,还有待商议。 “可靠?” “放心吧!不管他昔年如何,如今既然为我所用,我自然就有能力,让他听从我的命令行事。” “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眼见人觉自信,孤城也就放下担心,论及可靠程度,仙门之中,恐怕除了大师兄玉逍遥之外,便数他的前身仙穹最不靠谱。 剩下的几人,那个不是一言九鼎,所言必中之人。 他的这种担心,也不过是出于习惯,倒是忘了面对的,毕竟不是时常相处的那些江湖常客。 而是仙门玄黄三乘之一的人觉非常君! 孤城将心绪稍微舒缓一下,波澜起折,从担忧到刻缓,从刻缓到必然,虽然只是一会,可孤城觉得,这比自己近日来所面对的一切,都还要让人心绪起伏。 即使前日面见法儒君奉天,也不过如此而已。 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下,放置了一会的茶水,虽然还是飘着热气,可润如喉中,却没有那种刺痛的燥热之感。 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轻柔感,就像是春雨降落,滴落到脸颊之上,淡淡的冰冷之后,那刹那及会消失的轻柔之感。 温润如玉,清淡如云! 喝了会儿茶之后,孤城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位计谋深远,谋定后动的师兄。 开口道:“既然师兄已经有了如此完备的计划,想必对于具体的执行,也有了计划吧!” 就连人选棋邪纵横子,都已经想到了,而且,人觉还讲细节透露的如此完备。 孤城猜想,他怕是早已经腹有乾坤,早有定计了。 可能在他到来之前,人觉就已经有着这样的打算了,即使他不来,想必,过不了许久,孤城都会听到棋邪所造成的轰动! 他的到来,或许只是会让这个计划多一个知情人。 想到这里,孤城微微一笑,这倒不是为了庆祝这般计划功成,促进了他完成法儒所交代的事情,继而对于如今的血暗之灾,造成积极影响。 实则,即使他此次不来,想必到时候论侠行道,法儒君奉天依然会按时到场。 毕竟,对于把苍生看的比自己都重的君奉天来讲,眼睁睁的看着苍生罹难,不是他的性格。 若真的如此做了,那也就不是君奉天了。 他轻笑,只是替人觉开心。 本来,人觉放弃争夺人之最,孤城固然欣喜,其实心中不免也有些自责。 在他看来,人之最,是师兄毕生的梦想和追求,而这一切却要因为他的出现,他的搅局,而黯然落幕,提前终结。 这一幕固然是喜闻乐见的,可是对于非常君来讲,太过残忍了一些? 可听师兄如今的言语,以及思虑,显然,这一切,他是早已经做过准备的,而不是仓促造就,只为了自己。 所以这次,孤城才会轻笑,为师兄看破迷雾,看破本真,找到属于他自己的道,而开心。 “具体执行吗?” “我已经有了腹稿,至于具体如何。” “一会儿,吃过午饭,你离开明月不归沉,踏步江湖之后,想必就会有所耳闻了。” “这里,我就不在细说了。” 人觉出言,解答了孤城的一切困惑。 天高地远,固然难测,可是人心却永远是天地之间,最难测的东西。 玄黄三乘,天地人,位处人字之位的人觉,可谓是将这个人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人心难测,人觉的谋划策略也是同样的高深。 其实早在孤城踏入明月不归沉之前,人觉的计划,就已经启动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事情,自然是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水落石出,不管是圣剑,或者是魔刀,甚至是夸幻之父所挂念的血暗源头。 一切的一切都会自江湖之中浮现,呈现出一幕幕当年,那所谓的真相。 而他人觉,却还是那个闭门不出,喜好美食的,黄衫隐逸高人,武林的一切动乱,都不会牵扯到他人觉身上。 为了此,他特地将孤城留下,同时留下的,还有属于君奉天的目光。 此事过后,儒门的怀疑,将会在瞬间消失,不,不能说怀疑。毕竟今日之前,或者是今日之后,他人觉都只是人觉。 又有何人,会怀疑于他呢? “午饭过后,自有分晓吗?” 凝视着人觉,孤城内心震撼,步步谋划,原来自从自己踏入明月不归沉之时,便已经开始了吗? 或者,在自己踏入明月不归沉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这般操作,不免令人窒息。 果然,论及谋划一道,仙门之中,当以人觉为尊啊! “午饭之后,自有分晓啊!” 拍了拍面无血色的孤城,非常君淡淡道,语气轻柔,像是在宽慰孤城一般。 说话间,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举过头顶,一饮而尽,抬头看了眼已经恢复如常的孤城。 轻轻的挥了挥手,随着手势落下,满天的金光如同来时一般,缓缓散去,龙吟虎啸,凤鸣鲲嚎,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渐渐化作淡淡的虚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虚空的一片湛蓝,以及淡淡的金雨落下。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随着梦幻般的诗号传来,人觉非常君一袭黄杉,脚踩金色祥云,徐徐降落而下。 明月不归沉外,湖水荡漾,平静无波,好一处人间秀景。 半边湖水,荡漾着一清涟漪,波光粼粼,映照着失落的心,踩着玄色长剑,孤城悠然失神。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本是平静无波的湖水,随着诗号响彻,圣光耀势,一瞬间波澜起伏,滔滔不绝,似是千秋有遇海浪哮。 “习烟儿,准备午饭!” 第十一章 圣魔峰 公开庭前,孤城静静矗立,与身旁的杂乱丰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昨日,孤城自明月不归沉内与人觉商议有关于圣剑之事,之后用过午饭,他就离开了明月不归沉,再次入了江湖。 江湖悠悠,乱世起兮,孤城听了人觉的言语,进入江湖,便思索着该去那里找他言语之中所谓的,另开新化之局。 两开花之道,终究有所缘起。 既然要找寻变局,这江湖之中,又那里还能有比之公开庭还要合适之地呢? 所以,孤城就来到了此地! “逆三教掌教神机再出,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啊!” “神机?他不是死了吗?” “那日可是有人亲见啊!” “是啊!是啊!我还去看过,就连棋邪看中的纵横峰都倒下了。” ................. “圣魔峰?” 公开庭下,孤城喃喃低语。 前日,孤城还在明月不归沉消磨时间的时候,江湖之上却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昔年逆三教掌座,棋邪纵横子再出江湖,通传江湖,要在七日之后,再开山门。 名号都已经起好了—圣魔峰。 “怪不得他说,我踏步江湖之后,自然就会明白了,搞得这么隆重,还真是大手笔啊!” 赞叹之后,孤城抬眼看了眼日色,摩擦了下下巴,喃喃低语道:“七日之期,到今天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看来,我也该尽快赶去圣魔峰了。” “参加了这场盛会之后,也算对法儒有个交代。血暗之灾终究是个祸患啊!” 说话间,孤城抬起脚步,踱步而去,只是眉头却是紧皱,让着青空朗朗的天地,都变得阴沉起来。 “老大,我们现在去圣魔峰吗?” 心悦端坐在孤城肩上,好奇的问道,离开明月不归沉以后,它又活了过来,不在躲在孤城怀里撞死卖活了。 “怎么?敢出来了?” 孤城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反而挑眉,嘲笑着问道。 “哼!” 听到孤城这么说,心悦瞬间炸毛,雪白的大尾巴翘起,不过这次,它倒是一改往日的风格,没有刁难孤城。 反而调转身形,倏忽之间就化作原型钻回孤城怀里了。 孤城看在眼里,苦笑一身,摇了摇头。自从前些天孤城收了逸云清为徒之后,心悦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终于开始认真修行了,又恰好遇到孤城前往明月不归沉,鉴于上次的不欢而散,心悦索性就化作原型,躲到孤城怀里,开始偷偷的修炼去了。 当孤城离开明月不归沉之后,就把它叫了出来,可它出来以后第一眼就看向了练剑的逸云清。 那一刻心悦的表情,孤城至今还记忆犹新,双目圆瞪,毛发竖立,一条雪白的大尾巴向天矗立,直冲云霄,欲与天公试比高。 显然,逸云清的进度,让它害怕,石乐志。 ....................... 圣魔峰前,江湖人影聚散,因为棋邪之事,聚拢到这里的江湖人士,已经隐隐可以组成一方鼎力苦境的强大势力。 当孤城赶到这里的时候,眼见如此多的江湖之人聚拢此地,也在为眼前的盛景赞叹。 看来,他还是有些低估了棋邪在这江湖里的地位啊! 也是,孤城虽然已经存世千年,可大多数时间,都处于隐士状态,不是宅在山里种花养草,就是关在门里调教心悦。 这次,要不是本体出了事,强制命令他们这些化身出山,他怕是还不知道在那里宅着呢。 恰好,昔年棋邪威压江湖的时候,孤城正好在山里修身养性,所以虽然听闻过棋邪之名,可孤城还真味与他有过什么交集。 大抵,都是错过了。 “云清,你前去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挥了挥手,孤城将逸云清叫过来,吩咐到,以前的事后,这件事一般是有孤城自己来做的,可是现如今,他毕竟也是为人师父为人尊长的人了。 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遇到这种事,当然是交给身为弟子的逸云清来做了,孤城是这样想的,当然也是这么做的。 “是!” 逸云清拱手拜礼,应答道,说完话,他将一直握在手里的剑收回鞘中,挂在腰间,缓缓向着人多的地方去了。 孤城目送着逸云清离去,收回目光,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不知为何,来到此地之后,他就一直有着一种心神恍惚的感觉。 总觉得,近日会有大事发生。 只是不知这件大事,到底是因为眼前的圣魔峰,又或者因为其他,想着孤城缓缓皱眉。 “又是多事之秋啊!” 当孤城还在筹谋之时,远离此地的明月不归沉内,人觉正闭目茗茶,平常着自己今年新收的雨后龙井的清香。 神情淡雅,舒适,正是他一贯常有的表情,好似不将天下事放在心上,只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悠游自得。 “觉君,有什么喜事吗?” 习烟儿走过来,看着一脸享受表情的人觉,好奇的问道,不知为何,自从孤城走了以后,人觉就陷入了这般的咸鱼姿态。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他还没有缓过来,习烟儿不得不担心,觉君这是不是受力什么刺激。 “无事,无事!你只管准备你的晚膳就好了。” 人觉躺在椅子上,一边品这茶,一边挥手,闭着眼随意的说道,显然,他不准备告诉习烟儿,他这般享受的缘由。 “觉君......” 习烟儿还是担心的看着人觉。 “无事,无事!放心了。” 见习烟儿还是不放心,人觉不得不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几个来回,给习烟儿演示一下,自己确实是没什么事了。 习烟儿上下扫视两眼,确定人觉无事之后,才满腹疑惑的告退,去准备晚膳去了。 习烟儿离开之后,人觉索性也没了再回去的念想,索性就沿着方才的路途,开始缓缓踱步,游走,不时的看看远处的夕阳。 “夕阳落下,明天太阳升起之时,七天之期就要到了。” “到时候,圣魔峰开,不知道江湖,正道、魔道、幽界,对此,又是什么看法?” 凝视着远方缓缓消逝的夕阳,人觉喃喃低语:“师弟,你还是有些稚嫩了啊!” “就让师兄告诉你,江湖,为什么叫江湖。就是因为他的嗜血,没有历经鲜血的洗礼,我这另起炉灶,两开花之局,即使如何的完美造物。” “即使如何的证据分明!” “又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不历经鲜血的洗礼,不将这个世界杀出一片晴空朗朗,不展示威震天下的实力!” “江湖上,多的是没事找事的闲人,多的是行侠仗义,初出江湖的愣头青。” “我虽决议归途,重新来过。可在这最后,还是要给这江湖,来一个临终的告别,一场血的腥风血雨。” “顺道,也为师弟你上上课!让你明白,江湖的真相,不止是所谓的善与恶,正与邪!” “最主要的,还是强与弱!” 落幕的夕阳下,人觉隐于暗影之中,黄衫都变成了暗红之色,幽幽暗影,空灵低语。 卷起几多清风! 第十二章 芳菲主人—映鸿雪 当孤城在圣魔峰前踌躇不前,左右思量之时,小树林内,生命练习生一身鲜血,急急奔驰。 忽然白羽仙叶飘飞,翩翩银竹落舞,蝶意禅飞,秋意浓浓! “霜天闻鹤唳,得乾坤清绝之气;晴空点仙蝶,识宇宙千代之机。” 一声清朗诗号缓缓传来,却见九千秋一身雪白、手持白灯,卓然踏来。 “魔君,这次你逃不了了!” 淡淡的言语,似在诉说着生命练习生的死道。 “练洗之路,向死而生,是生是死,岂是你可以评判的?” 生命练习生尽管已经是满身鲜血,却依旧不类洒脱之名,长枪乱舞,抵挡来着攻势。 九千秋凝视着眼前的生命练习生,眼底闪过一丝赞叹。若不是为了取信夔禺疆,这一次他说不得就会放过他了。 毕竟,举世之内,像是如此洒脱之人,确实少见,每一个都可谓是人间至珍。 想着这些之时,九千秋手上却不放松,极道内源狂催,漫天银蝶飘舞,笼罩了整个小树林之内,银雾遮掩。 生命练习生重伤狂退,顿陷绝望之境,双目湿润,他脑中最后划过一袭青衫,然后缓缓闭合。 似是英雄迟暮,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天空已是一片黑暗,乌云笼罩下来,似是为了这人间的最后真颜做着哀叹。 似是一场人生一场醉,换的人间沧桑百难死! “死吧!” 九千秋手中轻灯旋转,白光飘逸,旋转之间,万千银蝶飞舞而出,画面凄美,似是盛夏之间的盛丽景色,可在这漫妙的画面之下,却是冷肃的杀机。 杀机昂然,漫天一片银肃,为了取信夔禺疆,以报圣母九婴之仇,地茧所化九千秋决议在不留手,漫天以及。 取命练习生。 “漱冰濯血,霞佩云冠,眇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正当生命练习生闭目垂怜,身陷死劫之时,却听悠远之间,一声诱人的呢喃,随着清风缓缓飘来,魅惑、迷人! 长发披散,红衣飘摇,红尘血一身血衣,缓缓踏步而来,手中长枪,天子帝阙却早已不知去向。 嗖! 划破长空,一声巨响,如同沧浪咆哮,漫天血雨席卷而至。 刹那间,九千秋所发的银蝶如同潮浪一般,缓缓退去,只是刹那,便已经消散的干干净净。 本已闭目等死的生命练习生等待许久,却久久未能迎来那等待的致命一击。 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一袭血衣,以及熟悉的面孔。 “鸿雪!” 喃喃间的言语,眼底却满含着悲痛,熟悉的面容化作这漫天的血衣,背后的原因让他心痛。 生命练洗之路,尚且没有通达,可如今却要面临着往死之道,最主要的,却是要死在伤痛铸就满身的她的面前。 这一刻,生命练习生只感心中苦涩,前所未有的苦涩。 “为什么!” 呢喃间,他缓缓合上了双眼。不许之命,身来便是伴随着劫难,自之间铸就的泪滴,却只让他虚弱。 这虚弱的刹那,遭受了九千秋的连绵杀伐,他本就已经濒临死亡,再见眼前人的心思恍惚,内外交接之下。 生命练习生终究还是昏死过去了。 看着昏倒在眼前的身影,红尘血不管一旁轻吟的天子枪,只是缓缓弯腰,温柔的看着倒在她怀里的生命练习生。 自虚无之中走出,他没有选择去寻找任平生,以报杀父之仇,没有选择去寻找红尘雪,去追寻唯我之路。 最终选择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在哪最绝望的时刻,她的心里,第一个倒影而出的人,是他——生命练习生。 可是,她千里奔波,赶至此处,为何,却要面对这般的结局,为什么? 内心愤怒,红尘血满头长发飘舞,好似化作一个个虚空触手一般,向着四周蔓延而去,萦绕着整片树林。 倒影着满目仓惶! “去死!” 缓缓的放下生命练习生,红尘血拿起身旁的长枪,踏步向着九千秋走去,满脸杀伐之气。 帝阙好似感受到了红尘血的愤怒,震颤虚空,吟吟作响。 九千秋看着迎面杀伐而来的红尘血,眼底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 她是谁? .................分割线............ 漫天悠扬的琴声,红衣披散的英姿,树荫下,赦天琴箕盘膝而坐,指尖轻轻抚过面前的古筝,一曲悠扬的琴声,便已缓缓自虚空凝结,化为实质,飘散而出。 不远处,映鸿雪盘膝而坐,一袭青衫随着清风舞动,长发飘扬,置于发间的束缚,不知何时早已经被她所丢弃。 到如今,她只想自在洒脱。 双眼,晶莹透亮,如同一泊湖水,清澈见底,透亮明目。 “鸿雪,为何今日这般心绪波澜,我能感觉到你的心不在焉!” 一曲琴声落下,赦天琴箕缓缓站起,收束了一下长衫,漫步走向映鸿雪。 冷然悦耳的声音,自她的红唇间,缓缓吐露,飘向映鸿雪。 “前辈,鸿雪不知为何,今日总有些心绪不宁,似是将有大事发生。” 轻轻抚过自己的心口,映鸿雪有些茫然的言语道。 听闻映鸿雪这般言语,赦天琴箕深深的看了眼她,该来的还是要来,看来他终究还是要做无用之功了。 收回目光,赦天琴箕转身回头,长袖挥舞,收起了自己的古筝,一袭红袍随风飘散。 “你我想见,已有多日,本是受人所托,解你心绪波澜,真挚之苦,可今日见你如此。” “想来,你我缘分已尽!” “且去吧!” 说话间,赦天琴箕不等映鸿雪回答,便已经运转身法,长发飘扬,红衫舞动。 “有情的也罢,无情的也好。情天已老,霜冷残裘,愿天下眷侣,不成其好。” 一身红衣袭身,丝带飘飞,容颜清冷,舞姿翻飞。清淡如凄苦寒冬的落雪,刺骨如心,缓缓流入映鸿雪心间。 望着远去的身影,映鸿雪呆站原地,默默注视,一言不发,竟是没有出言挽留之意。 待到空气的冷凝散去,人影失去了踪影,再难寻觅之时。 映鸿雪才缓缓收回目光,低下头,神色复杂的呢喃道:“前辈,断情绝性,斩断情丝,鸿雪终究是做不到啊!” 红唇一张一合,香气袭人,伴着一缕轻香,消逝而去。 语罢,映鸿雪一揽身后长剑,神色坚定,望着远方那悠远的江湖,透过千山万水,好似看到了那一袭心动的人影。 嘴角带笑,起身,向着那里而去。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清风悠扬,唯一悠扬,绝美的诗号,自虚空,缓缓传来。 似是讲述着一个,凄美如画的故事。 第十三章 圣剑魔刀 圣魔峰下,孤城眉头紧皱,神思不属,暗暗闭目,思索着近来可能发生的江湖大事,却如何都不能通透。 “到底为何呢?” “自从来到此地之后,就总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眉头皱起,孤城喃喃低语,说话间,嗨抬头仔细环视了眼远处人影渺渺的空阔。 脑中神思,却是不停流转,回忆着明月不归沉内之时的一举一动,看看是不是有所遗漏。 “他说入了江湖,便自然明白,将起之事,可此事是大是小,是善是恶,却是毫无线索,只在人为。” “按理来讲,若真是简单之事,不管如何,都应该事无巨细的讲述清楚,以防错漏。” “可是他却欲言又止,一副似是而非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呢?” 入目所见的一切,让孤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离开明月不归沉,他才算有时间思及,过往的一切,自己到底忽视了什么。 一直不能平息的内心,到底在警示着什么。 “难道是因为,就连他自己,对于将起之事,都有所不确定,所以......” 喃喃低语间,孤城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管是眼前的心惊胆战,又或者是过往的迷雾岚山,都明白了。 “师兄,难道你还有什么谋划,是瞒着我的吗?” 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孤城一时间好像明白了人觉为何留他在明月不归沉那么长时间了。 “果然,人觉还是人觉。” “即使中途退出,都要留下不一样的退场礼物。” 轻笑一声,孤城缓缓收敛了神色,抬目看去,那里逸云清已经回来了,不管如何,待他回来一问之下。 差不多就都可以水落石出了。 “师傅!” 逸云清走到孤城面前,双手抱起,拜首道。 “情况打探的如何了?” 因为心中记挂着事情,孤城也就没有和逸云清多加客气,直接开口问询道。 “弟子绕了一圈,自己打探了一番,探听道,此地明日寅时三刻,圣魔峰开,到时候,一论江湖过往,解往昔仇怨。” “论江湖过往,解往昔仇怨?” 听逸云清这么说,孤城随之喃喃低语了一句。 论江湖过往,如何论述?难道真是摆下擂台,畅谈人生吗? 解往昔仇怨,如何解?难道还真能大肆表演一番三刀六洞,黑道人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啊! “这消息是从那里传来的?” 低头沉思了一瞬,孤城再次问道,虽然他心中已经有所思量,可还是报有万一。 万一,这只是谣传呢? 摇了摇头,这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好像是,近日有人传出来的,总之这件事如今,好像都已经成为了常识一般了。” “所以,弟子想来,这件事应为真实。” 听逸云清这么说,孤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时候,他才发现,逸云清还在俯首拜礼,赶忙招了招手,让他起来。 “是。” 看到孤城的动做,逸云清恭敬的拜了一礼,然后神色不属的走到孤城身后。 孤城摩擦着下巴,开始思绪接下来的事情,自从想通了人觉可能的谋划以后,他那种莫名的惶恐感,总算是消退了。 这也让他更加的确信了,这一次人觉必定是有所谋划。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谋划,到底有多大,又饱含了多少人,对他是不是有影响。 当孤城陷入沉思的时候,这圣魔峰下的来人,却是越来越多了,放眼望去,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手持刀剑的江湖之人。 方才还是稍显宁静的这片乐土,这时候也是乌漆嘛黑的挤过来不少人,孤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身旁的逸云清一直关注着孤城的神色,眼见他皱眉,看了眼眼前,便明白了一切,身形微动,就准备上前,将他们赶开。 在他心里,孤城不仅是他的恩师,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把孤城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但凡看到孤城不顺心之时,那他自然便回扫清障碍,不管这障碍为何! 看到逸云清的动作,孤城看了他一眼,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动。 “师傅!” 他喃喃低语,神情挣扎。 孤城继续摇头。 他将手中的剑,捏的嘎巴嘎巴的响,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缓缓退后。 “走吧!你我离开此地,找一片清净所在,明日再来此地。” “想必,到时候,这场盛宴,也该开始了。” 回头望了眼远处的浩渺高山,孤城收回目光,淡淡说道,说话间,神色已经转为一片平淡,毫无波澜。 “嗯!” 逸云清无奈的点了点有,看着孤城离去的身影,缓缓的踱步跟上,只是神色间,还是有些不甘。 明明是他们先来的啊! 为什么? “好了,为师喜好清净,即使是驱赶他们离开了,又能如何?盛宴将起,那里那么多人,我总不能将他们全部赶走吧!” 看了眼生着闷气的逸云清,孤城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也算是宽慰一下他了。 自来便喜欢山水隐逸的她,让他在这般嘈杂的环境里呆上一天,他是受不了的。 要不是,此事事关圣剑,或许他都不会来此处。他向来也不是什么喜爱热闹之人。 ........................ 第二日,天色澄澈,悠悠的朝阳正缓缓升起,好似自遥远的地面,升腾而出。 浩光耀势,洗礼苍穹。 正是在这般璀璨的时刻,人影云集的圣魔峰,终究是起了变化,只见刹那间,天地动荡,幽暗笼罩,炽热交杂。 烽火狼烟燎原,四周刹那陷入一片幻境,随之,来历不明的顶尖剑客,沉郁寡言,发型散乱拓落,步沉而至。 一把圣剑贯穿其左胸透后背,漫无目的低首行走,宛若失魂落魄! 诧然间脑中听到浅声呢喃的杀人指令,拔出胸口之剑,进入烽火幻境,梯步,踏行,走! 圣剑之光天可明鉴,剑意升腾,耀势黎明,一席苍穹天地,好似破灭今古。 夜冷,孤寒,人影缄默,步踏刀握,荧光寒,却见诗号传!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随之诗号传,恨吾锋手握魔刀,霸道而至,刀气划破苍穹,与苍茫剑意映耀。 圣魔峰前,刀剑会,圣魔争,江湖散乱,血灾迭出,人觉的谋划,天下的变革,孤城的抉择,一切一切,交相而来。 是非成败,转折如何,且看下章辩驳! 第十四章 纵横擂下,阻断过往 随着朝阳起兮,浩日映照,万物都笼罩在一片灿烂的辉光之中。 只见天迹圣剑显踪,魔刀出世,剑气,刀意划破长空,竞相角逐,好似要争个胜败生死一般,可间歇之下。 却可以看出,在那暗淡的幽夜黎明中,无论是刀,或者是剑,都好似在隐隐护持着身后的一方圣山,魔宗。 “三教圣剑,天可明鉴!” 人群中,不知是谁一声高呼,瞬间就将本就杂乱的氛围,转圜的越加躁动。 人影纷纷,皆是极目远望,看向那象征着三教友谊,却又濒临消散,最终背负血暗的原罪之物。 眼底,却是暗藏的贪婪。 “原来,昔年的血案,都是纵横子造成的,怪不得。” “当年圣剑失窃,三教之中,两教有人死亡,唯儒门完好如初,本以为是儒门所为,现在看来,却都是棋邪啊!” “棋邪身为昔年逆三教的掌舵之人,有此动机,也是情有可原,应有之意。” “只是没想到,棋邪会隐藏的这般深,居然直到今日才暴露行径,显露了单锋罪者与他的关联。” “不对啊!他今日为何会暴露而出啊!按说,他这般谋划,不该是等着坐收渔翁吗?今日为何却又主动暴露?” 突然有人提出疑问。 “你没听传言吗?” “今日所来只为论江湖过往,解往昔仇怨!” “你是说,棋邪今日再出,是有所悔改之念,想要洗心革面,从新来过?” “想必就是如此,毕竟前些时日,纵横峰一战,惊天动地,就连棋邪所珍爱的纵横峰都倒下了,想必哪一战,有什么暗藏的玄机是我们不知道的。” “不然,棋邪不该做出如此选择才是。” “此言有理。” ............................ 远处,孤城淡淡的环视着四周,看着他们逐渐归于统一的论述,眼睑拉低,缓缓合上。 若说这一切背后,没有阴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只是,不知这次谋划,目的为何,针对的又是谁? 想着,孤城缓缓睁开双眼,越过那一片人山人海,看向了刀剑肆意,圣魔轮罩,隐于暗中的圣魔峰。 他明白,其实面上的一切,看似峥嵘纵横,其实都不过是眼前的幻影盛世,只有隐于暗中的棋邪,方才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因为他,才是这场烽火狼烟的主持之人,也是直接授命于人觉的掌局之人。 事情演变转折,终究是要由他而起的。 正当人海繁忙,人影散乱之际,只见孤城一直暗暗关注的圣魔峰上,一人身穿蓝色大裘,翩然而来。 随之的,是黑白分明的棋局,以及纵横捭阖的纷争,刹那间,幻境转折,烽火退散,转而落入了一片黑白二色,棋格初显的世界。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独属于棋邪的暗哑嗓音下,诗号缓缓流转,虽是淡雅别致,却萦绕长空,久久不散。 “今日,圣魔峰开,解天地怨结,离往昔过错,九日生死数论台,半边天地,半边颜!” “我棋邪一声,或是谋划,或是算计,或是位达人之巅,或是也曾垂死挣扎。” “今日黯然而回,欲将一身热血,遍散江湖,而今之世,血暗灾起,众生罹难,我棋邪,虽未逆三教掌教之人。” “可也当得一人字,善恶之道,自有千古悠悠评定,来年若是醉饮黄泉,我亦无悔,只是今朝,却还希翼,为这天下,再尽一份甘苦。” “棋邪在此叩首,以谢苍天,以谢苍生,以谢沧桑!” 说话间,棋邪踏步而出,自虚幻的黑白棋盘之上,就地跪下,向着这悠悠苍生黎民,三次叩首,以全礼数。 礼全,棋邪收身而起,轻甩衣衫,自有一股霸绝天地的气势,自内而外的散发而出。 “我知我之过往罪恶,不会因今日之一言,一笑泯逝,我也不会这般而为,若真是这般,那还要这悠悠江湖,做了什么?” “我亦知道,棋邪所为,今日纵是九死,也难于世人有所宽恕,可是为了苍庶黎民,我却要活下去。” “因为,我觉得,我比在座各位,皆有能为,对这天下而言,一个活着的棋邪,其所作为,胜过在座诸位。对这黎民而言,一个活着的棋邪,胜过其死。” “所以,今日我想活着!” 悠悠一席话,随着棋邪的言语,缓缓传遍四海八荒,传进这漫天的人山人海中。 经过短暂的寂静之后,整个盛宴会场,刹那间,好似升温了几十度,上百度。 一瞬间,就进入了沸腾的阶段。 “棋邪,你什么意思?” “你找死。” “......” 纷乱,嘈杂的声音不断传来,为这本就杂乱的盛会,再添一分盛焰。 会场的扰乱,并没有影响到高傲的棋邪,圣剑魔刀的护持之后,棋邪依旧淡淡而立,如同一位通古绝今的大宗师一般。 沉着,稳重,如山如渊! 越过圣剑魔刀的阻隔,孤城看向了彼岸的棋邪,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有一种看到人觉的错觉。 熟悉的高傲内敛,熟悉的沉稳有度,熟悉的淡漠如渊! 看到这一刻的棋邪,孤城已经明白,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一刻他已经无力阻止了。 至于眼前的所谓江湖侠客,不是孤城小觑天下之人,实在是入眼所见,皆是废柴,无一可造之材,又如何能够阻拦棋邪? 过了许久,好似一瞬,又像是千年,空荡的吵杂声终于因为棋邪的不回应,渐渐的低垂下来,逐步趋于消散。 看着会场再次恢复平稳,棋邪踏步而出,啪啪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尤其的明显,清脆。 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圣剑出鞘,魔刀绽锋,刺目的黑白二色光芒交织,本就轮罩于虚空上的黑白幻境,瞬息之内,好似得到了加持。 于眨眼之间,扩散至天迹,将在场众人皆轮罩其中。 “今日,我棋邪开纵横擂台,一战天下,洗礼过往罪孽,论述昔日功果。” “九日之内,众生皆可入内一战,或是仇,或是怨,我棋邪一并接下,一战了之!” “若是九日之后,棋邪有幸,尚能苟活,那么自此以后,将于过往割裂,再非一体。” “江湖仇怨,也皆消散!” “功过之下,因果往来,善恶之间,由心抉择。” “那么,有怨者,入擂吧!” 淡淡的言语,伴着清风,这一瞬,好似通传天下,霸绝的气势,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四海八荒宣誓而去,好似昭示着主权。 棋邪,无惧! 今日,为黎民,或是善,或是恶,或是因,或是过,一战消亡,自此两分! 第十五章 圣剑魔刀,逐戮天下 豪言落下,狂言惊世,初阳照彻大地,满目的红光如同刺目的惊蛰一般,华丽风影。 “九日劫,断生死?” “真是好打算啊!” “乱世起兮,假借为天下之名,度厄之难!” “此时,乱世沉平,但凡有所威能着,皆都参入血暗之灾中,江湖正值空虚。” “以迎战天下为由,洗清过往罪难,即使血暗之灾过后,三教想要追究圣剑之事。” “受控于江湖大义之名,也将难有作为,即使有人心有不甘,可也难让三教再聚首。” “而没了江湖大义,又没了如三教般的滔天底蕴做底,又有什么能难得过棋邪?” “这般谋划,实在高明啊!” 孤城站在远处,观望着由于纵横子一言,再次陷入吵闹之中的江湖众人,透过这纷杂的乱世,好似看到了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暗暗牵引着根由。 “不仅如此,这一战,恐怕还有立威的心思在其中,江湖说到底还是弱肉强食的。” “以一战天下洗清过往罪孽,到时候棋邪,恐怕是要被冠上天下第一人的名号啊!” “只是不知,他担不担的住。” 喃喃低语间,孤城不由的又皱了皱眉,不对,这样的算计,对于棋邪来讲,好似并无多少利益。 “我还遗忘了什么吗?” 双眼微眯,孤城细细思量。 天地,黑白双分,自中间而开,纵横之间三十六道的棋盘,将此地众人,尽数笼罩而入。 “现在,做出决定吧!” “是选择,就此退去,或者一战以解昔日仇怨!” 蓝色大裘之下,棋邪褪去了方才的和颜悦色,转而冷凝着面容,透出一股霸世嚣狂的气势。 决然开口,似是要在今日,今时,便要在此地,分出个生死成败来。 “棋邪,休要猖狂,我来战你。” “还有我。” “我逆晓狂,今日便来会一会你这江湖棋邪,所谓的逆三教掌教,看看是否真如其名。” “......” 孤城淡淡而视,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棋邪有意的安排,或者是真有不怕死之人,不过这一切也都已经没有作用了。 因为,棋邪的计划,已经得逞了,只要这一战开启,便是天下,江湖,承认了他这一场过往罪孽清洗之道。 自此之后,不管是否参与此战,都将再没有资格,来质疑棋邪的所为,也在没有人有资格,拿昔日的事迹,来怪责棋邪。 而且,隐隐之间,孤城似乎明白了,这场交战之中,棋邪还有何种谋划了。 “圣魔峰,圣魔峰,原来只以为是一座山名,现在看来,恐怕还有大开山门之意在其中吧!” “这一战,棋邪不仅要一战成名天下知,还要广开山门收纳天下。” “实在是好谋划啊!” “比起万事皆要从头起,那里可以像现在这样,人在家中坐,客从天上来。” “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少的良材美玉啊!” 摇了摇头,孤城制止了逸云清前往参战的请求。 既然已经看透了谋划,他又怎么会还让自己的徒弟前去送死呢? 他也没有阻止的心思,不说,他已经无力阻止,即使有能力,他也不准备阻止。 不得不承认,江湖之中,最多的还是败类,若不是有这个可怕的江湖,也就不会有这个苦难的生民了。 这是孤城一直以来秉持的观点,在他看来,苦境一半的苦难,要归功与这些所为的江湖侠客。 而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有机会,让着江湖死伤一批人,实在是何乐不为呢? 江湖人死的多了,乱世就怀疑少了许多,百姓也才能进入沉平许久的社会,再不需要面对离乱。 “安安静静随为师看完这场大戏,为师带你去一个地方。” 拦下逸云清之后,孤城漠然开口道。 眼前的局面,已经进入了既定的轨迹,如今的际遇,即使神人降世,恐怕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索性当初答应法儒的,也只是搞清楚圣剑的前因后果,今日棋邪坦白,相信不需多言,只需要前往昊正五道。 拜托法儒出手的事情,就大抵已经锁定局面了。 这时候,孤城不准备早早赶去昊正五道,他准备趁着这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时间,休息一下,顺便看一场大戏,思虑一些事情。 “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雷霆一般,响彻天宇,一个个所为的江湖侠士,为了心中的正义,手持刀剑,前赴后继的向着棋邪杀去。 刀光纵横,抢意纷飞,剑光披靡,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兵器,如同杂耍一般,四处飞跃,妄图依此将罪孽棋邪,诛杀此地。 虽然佛门,儒门,道门三门的嫡传门人由于血暗一灾,没有到来此地。 可三门存世已久,江湖悠悠,有超过六成的人,不是出于此三门,就是于他们有着牵连。 所以,今日虽然三教无一人而来,可是打着三教名号的人,还是不少,成群结队的穿着儒服,像是学子,躲过侠客的儒门之人,成批成批的倒下。 冷月高悬,人影孤傲,恨吾锋执刀而立,如同一个冷面的杀神一般,一眼不发,只是静静的守护在棋邪身前。 “冷刀·寒夜决杀!” 触然,魔刀出鞘,一道披靡天下的刀光,炫着煞白的光芒,自魔刀之前,幻化而出,纵横披靡,挡着无敌。 白色的刀光,锋芒披露,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和美,可内里却是嗜血的锋芒,以及内敛的杀伐。 噗嗤! 啊! 刀光砍断身体,残缺的躯体只来的急发出一身痛苦的凄嚎,便已经缓缓倒落。 鲜血汇聚成一条河流,如同浑水泛滥一样,肆意的奔驰着,属于鲜血独有的腥气扑鼻而来。 杀! 死! 轰隆隆! 刀光去势不尽,最终落于大地之上,将完好的大地一分为二,鲜血仿佛激活了人心的嗜血,这时候,人们都像是失去了理智。 眼里,只有杀伐。 杀! 魔刀再起,一道硕大的刀光,披靡而出,回旋斩落,又是一片寥落,凄惨。 剑光峥嵘,圣剑天可明鉴也是不落人后,剑咫尺手握圣剑,烽火幻境相随而出,触及之处,就是一片鲜血淋漓。 死! 杀! 血腥,残酷。 满地的鲜红,诉说着斑驳的摧残,一地的残骸,卑微着人间的黎明,为了生,为了活,为了正义,为了责任! 今天,唯有不死不休! 圣剑染血,魔刀戮世,残酷了一个春夏。 第十六章 法儒君奉天 血海琉璃,满目疮痍,一片离乱,尽是杀伐! 目睹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为何,孤城心底竟没有一丝波动,毫无起伏,不仅如此,他反而淡淡的咧嘴一笑。 入了江湖,生死各安天命! 江湖人,何来正邪善恶? 想着,孤城低下头,自腰间取出临行前,人觉交给他的锦囊,轻手轻脚的缓缓打开。 入目的,是一张锦绣绸缎,只是上面的点滴墨汁,似是在书写着什么。 眯了眯眼,将绸缎展开,孤城嘴巴张合,一字一句的读出了其中的内容。 “呵!” 轻笑一声,孤城招了招手,转身而去,嘴中呢喃:“这般学费,也太过昂贵了些吧!” 随着孤城的离去,淡淡清风之下,一张绸缎随风飘扬,笔墨未干之处,似有几子刻画。 :师弟,眼前这一课望你谨记,这是师兄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了,我不希望昔年之事,再次上演! 噗嗤! 一声清风,清风淡雅之下,绸缎无风自燃,消失于虚空之间。 “云清,走了!” 遥远之处,逸云清听到师傅的声音徐徐传来,感受着语中的冷漠,他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远处的血流滚滚,挣扎片刻,终究是随着孤城离去。 过往的仇恨,并没有泯灭他对扇的追逐,可是,恩师的情谊,却又重过一切,两相抉择,实是困难非常。 可实力的差距,却又让这种抉择,变得异常简介。 因为无力,所以逃避! 滔滔血暗结界,已经全面展开,肆意的侵蚀着苦境大地的各个角落,漫目所见,已经是一片烽火,无一处完好。 入目的一切,让孤城的心不由的越发沉重,烽烟弥漫,漫目凄凉,自己来时经过的地方,早已经化作了一片片坟场。 遍地的尸骸,似乎在诉说着属于精灵一族的冤孽,也在讲述着这累累的血债。 “摧毁结晶塔,刻不容缓了!” 看着周围的刺目场景,孤城那淡如止水的心,终于还是起了波澜,他终究做不到心如止水,太上忘情。 “先去找君奉天!” 思绪落下,孤城转身拔出自己身后背负的长剑,黑白二色的玄光交织。 心剑刚一出鞘,就自发的散出那温润的剑意,将逸云清护持在身后,同源而出的剑意,让它明白,到底该保护什么。 由于时间的推移,血暗结界变得越发强大起来,往昔只能压制三层实力的血暗结界,这时候,已经远不止三层可以形容了。 往昔,孤城还可以护持的逸云清,这时候,他也已经无力护持,无法之下,孤城也就只好拔出身后的心剑,借它之助。 “师傅,我们这是去哪儿?” 感受到四处侵蚀而来的血暗之力,逸云清压低声音,费力的问道,他不明白,都已经是这般情况了,师傅为何还要赶回此地。 不应该是早早逃离才对吗? “前往昊正五道。” 眼见逸云清疑惑的眼神,孤城觉得,作为他的承剑之人,他也该知道一些东西了。 若不然,什么都不懂的他,贸然失落在江湖之中,容易引起无端的纷争。 毕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因为他要忙碌血暗之灾的事,逸云清恐怕不能和他在一起。 若不趁着这段时间,将一切讲述清楚,那么到时候去了昊正五道,免不了又会引起风波。 “前些时日,精灵一族逆神旸......” 正当孤城给逸云清讲述昊正五道之事时,却说德风古道之内,如今也是风起云涌,一片糟糕之景。 却说前日,棋邪通传天下,将自己冲出的消息宣告世人之后,作为江湖中,仅次于血暗之灾的大事,儒门虽然没有派人前往,可暗中,对此事,也一直是关注有加。 棋邪出场,圣剑显世,这件事早在棋邪出世不久,就已经被儒门得知。 因为这件事,儒门之中,可谓一片动荡,又逢精灵一族这些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开始肆意的扩散,不管不顾。 血暗结界的威胁也是日益眼中,这可谓是火上浇油。 因为这两件事,儒门内部,已经分为两派,正值不下,一者欲要前往圣魔峰,镇压棋邪,还儒门一个朗朗清白。 而另一边,却要选择前往论侠行道,集合武林实力,先解决了血暗之灾。 这两件事,可谓是儒门当今最主要的两件大事。 一者单锋罪者之案,关乎儒门的千秋声誉,一招处理不当,儒门威名,就要受到损害。 二者,血暗之灾,可谓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苦境的千万百姓,都寄托在这一念之间。 德风古道内的争执,最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不得已之下,儒门两派,最后同意决定,前往昊正五道,请法儒尊驾出面解决。 昊正五道之内,今日,儒门众人齐聚此地,满目凌然之态,刻画一片肃然,儒风朗朗,庄严肃穆,庭伟如渊! 肃穆的昊正五道之前,儒门之人并列两处,肃穆有加一眼不发,似有极端抉择。 踏!踏!踏! 肃穆的昊正五道之内,突兀间,脚步声起,别落有秩,在这寂静的昊正五道,显得异常明显。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圣光流转,紫光耀势,刹那之后,却听幽幽诗号传来,语中是弥弥诺诺之音。 “德风古道主事玉离经,掌一门别开,却无主责一方之能,儒门之内,今有事发,奈何门内有异,无类一统。” “今日来此,特请法儒尊驾指点路途,说明方向!” 轻声传,清风入,晧光映耀,化一身肃气凌然,德威平心。 却是儒门主事玉离经一袭紫衣,迤逦翩然,飘飘而来,容颜惊世。话一曲新词,说所来何事,即是求助,亦是问计。 “请法儒尊驾,指点路途,说明方向!” 并列两旁,儒门之人齐声高呼,神色恭敬,礼仪谦卑。 恳请声落,乍然,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正是昊正五道第一道守关之人,法儒君奉天! 第十七章 君奉天之错 “众人来此,所为何事?” 圣芒闪耀,随时间缓缓散去,却见法儒君奉天手持律典,身负法剑,肃然言道。 “启禀法儒尊驾,圣魔峰前,棋邪携圣剑魔刀出世,欲要一战江湖,洗涤过往罪孽!” “血暗界下,日益浮屠,万民哀嚎,精灵一族散步而出,到处捕捉苦境黎民,而今,去除各大山门之外,苦境百姓,几近一空!” “儒门之内,为此二事争执不休,不知我儒门该何去何从,遭此乱世,望法儒定夺!” 法儒面前,儒门众人皆秉礼以待,不敢多言,转而目视玉离经,示意说明缘由。 肃穆的昊正五道之前,玉离经长袍飘逸,眼见众人看向自己,收敛神情,不见慌张,踏步而前,秉礼一拜。 向着法儒尊驾君奉天缓缓开口,诉说此次前来昊正五道的缘由。 一番说辞之后,君奉天闭目不言,缓缓沉思,圣魔峰开,事关三教往事,并伴随着单锋剑主造下的累累血暗,此事不得不查。 儒门千秋的声誉不能忽视。 可是,精灵一族,血暗结界,累累白骨,苍苍血泪,事关苦境生死,黎庶大事,此事更是刻不容缓,不容忽视。 两事交集,纵使法儒能为逆天,亦是没有分身二去之能。 经闭的双眸之下,是君奉天那俊郎的容颜,白皙的面孔上,是前所未见的冷凝,以及决然,倏忽之后,法儒开目,奉天睁眼。 刹那间,昊正五道为之一亮,似有圣贤之光垂幕而来,降幅儒门,又似浩然之光,凝聚化形显化而出。 见此异像,儒门众人纷纷收敛神色,看向了依旧位于上首之处的法儒。 玉离经凝神以待,一双玉眸紧紧盯着,他知道,亚父既然睁眼,想必对于此事,已经有所决断了,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就其私心来讲,他当然是希望亚父支持他,集合儒门之力,前往盖压精灵一族。 可是,他也知道,圣魔峰开,这件事也不是小事,若是一下处理不好,儒门千年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而且还容易再次引起三教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信任危机再次爆发,对着悠悠乱世,对着苦难黎民来讲,这样的际遇,恐怕比之血暗蔓延,也是差之无几了。 毕竟,苦境百姓自己,是无力抗争的。 想着这些之时,玉离经收敛神色,希翼法儒能够给出不一样的解答,以定乱局。 “血暗灾起,生民罹难,我儒门身为苦境少有的鼎力之势,拯救黎庶之责,我儒门自是刻不容缓,不容推卸,也不会推卸。” “圣魔峰开,事关儒门声望,三教情谊,亦是不容耽搁,此事若然一招不当,我儒门势必是要陷入两难境地,左右难责!” “邃无端!” 朗然高喝之下,法儒开口,点名当前局势,说明轻重缓急,众人正值细听之际。 突然,君奉天话锋一转,称述一人字号。 “邃无端,见过法儒尊驾!” 法儒话落,却见一人身着质朴儒袍,神色恭敬,缓缓踏步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漫天飘逸的剑气,以及诗号。 “问道不知何处寻,行路沧茫但由心。海深峰远总成幻,千秋唯奉一剑吟。” 随诗号落下,邃无端踏步而出,神色恭敬,仪态嫣然,似将儒门君子之风,彻底贯彻为己,行走坐卧之间,解忧定数。 “邃无端,圣剑之事,事关三教,昔年你父母都曾是此事的亲历者,而今圣剑再出,你是何说法,可曾有怨恨之意?” 眼见邃无端出列,君奉天一双眼眸突然变得深邃如同星空,隐逸暗压有一片宇宙,沉声开口。 玉离经皱了皱眉,心中暗思。 倒是遗忘了无端之事了,方才他没有言语,何况他又事涉单锋罪者一案。 我这个当主事的还曾一度怀疑过他和圣司,如今圣魔峰一事既出,两人自然沉冤得雪。 可惜,我身在其中当局者迷,居然未曾关怀过无端的想法,实在是有所失职。 想起昔年邃无端都父母都曾是圣剑一案的直接参与者,和受害者,如今圣魔峰一案出,当年的事情已经是不问自知了。 他身为儒门主事,此时若不是亚父提及,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过,这般失职。 实在是...... 想着,玉离经瞑目暗责。 场中,法儒一言既下,邃无端便不得不答,也不能不答,只见他轻挥儒袍,弯腰拜首。 惶恐道:“无端不敢有此想法,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当年之事,三教受难,父亲亡故,母亲自废一身武学,遭遇固然凄苦。” “可说句不敬之言,比之佛门道门二教之人,可要好出许多。” “这些年来,无端在儒门,生活虽说凄苦,可也受到儒门之人,暗中照顾,可谓安康!” “无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之人,这般的生活,我又如何还能因为往昔之事,暗恨儒门呢?” “何况,当初确实是家父家母,护持圣剑不利,受此遭遇......” 言语之间,邃无端不在言语,他想来卑恭有礼,此时谈及自己,还可据理而言,可说及父母,就不免觉得失礼。 君奉天一双眸中的深沉散去,反透出一抹温和,淡淡的看着邃无端,忽然,又闪过一道冷芒。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能有此想法,我很欣慰,不过不管如何,论及此事,也是我儒门有愧于你一家。” “今日圣魔峰出,往事澄明,照理,我身为儒门法儒,当亲自出面,洗清昔年的沉冤之案!” “可此时你也明白,精灵一族血暗结界,刻不容缓,相比于你一家的恩仇,苦境万千生民,要更加重要。” “所以,我不能前往圣魔峰,替你一家平冤仇血,此事是我君奉天之错。” “在此,我君奉天在此,向你一家道歉!” 说话间,骄傲不可一世的法儒尊驾,御命丹心,仙门少主,首次显出谦卑之态,恭敬拜首,缓缓弯下了他挺力的腰肢。 “法儒,不可。” “不可啊!” 见到这般场景,儒门众人惶恐,赶忙开口阻止。 可惜,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君奉天的歉礼已经完成。 一礼过后,君奉天在此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高傲。 冷冷言道:“此事过后,不管天下如何评论,我法儒自当一人亲上圣魔峰,替你一家扫除冤屈,血仇以薄!” “至于今日,盖压血暗,浮屠苦境!” 第十八章 我,愿意! 孤寂空荡的昊正五道之外,幽幽的夜色笼罩,一片沉寂,只有君奉天的声音如同滚落的玉珠一般,掷地有声,却又清晰明目。 听着法儒的言语,玉离经上前一步,右手伸出,想了想,又缓缓收回。 棋邪在此时出世,以一人之力,独战天下,目的为何,不问自知。 若是此时选择息事宁人,那么往后再想要以此事胁迫棋邪,就无异于痴心妄想。 到时候,法儒如果想要踏上圣魔峰,那么势必是要和江湖决裂,以一人之力背离江湖,背离天下,那需要承担的责任。 将远超如今想象,玉离经想要阻止,可又不知该如何言语,法儒尊驾的为人如何,玉离经比之谁都要清楚。 他是一个宁愿将天下背负肩上,也不愿让天下记挂的人,既然他下了决定,便纵使越过千山万水,他都不会食言的。 玉离经明白此时开口,只是无用,与其如此,不如......何况,三教昔年的惨案,难道就真让棋邪这般,轻飘飘的揭过? 要是这般,那昔年儒门之中,为此逝去的那些人又该如何自处,九幽之下,能不能瞑目? 无端童年的悲剧,如果不是圣司,这时候他又不知如何,这一切,又该如何? 玉离经能有如此智慧,可儒门之中,却多是愚昧之人,君奉天话语刚一落下。 就听见儒门之人,纷纷劝解。 “法儒,三思啊!” “不可中了奸人诡计!” “是非成败,日后可以多加谋划,且不可逞一时之勇。” “......” 纷纷扰扰的劝解声中,邃无端低眉垂目,亦是言道:“法儒尊驾,何必如此?” 尽管昔日仇怨深重,可是,温和柔然的邃无端,还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让儒门陷入为难的境地,不愿意为了自己的事,让法儒背负这般沉重的选择。 “众人不必多言!” 眼见场中诸人陷入吵杂,君奉天高立上首,双手伸出,暗暗压下,示意众人勿要多言。 “此事如何,我自有思量,就此而结,无须多言。如今,你们既然都在此处,那么我们先来商讨一下血暗结界之事。” “当务之急,最主要之事,还是解决血暗之灾,让苦境百姓脱离灾劫,至于其他,皆要放置此事之后。” “玉主事,对于血暗之事,你先来说说你的看法。” “法儒尊驾,如今血暗之灾,气势连绵,近日以来,离经也曾派人打探,发现神州大地,自东西南北之处,如今各有一座血暗结晶之塔耸立!” “血暗结界,皆是由此四座结晶之塔维持,如今想要破坏血暗结界,则势必要先破坏血暗结界之塔。” “而想要破坏四座血暗晶塔,则需要由四位顶尖高手,同时出手,伺机而动,牵扯精灵一族的有生力量。” “让他们无缘救赎。” “然后逐一拆除晶塔。” “......” 闻听法儒之言,玉离经尊领开口,将这些时日以来,自己打探得到的诸多消息,以及猜想,全数告诉法儒,不敢有丝毫隐瞒。 “血暗晶塔?” 君奉天喃喃而言,沉思一会,转而问道:“可知道如今精灵一族有何高手存世?” “战力如何?” 欲要战之以前,破之以极,就要知之以先,做到料敌先机,知己知彼,方可行动。 所以,只是一番商讨,君奉天就指出了其中关键。 “精灵一族如今已知的高手就有精灵之神逆神旸,天织主,兽王,皇旸耿日,以及帝脉三尊!” “帝脉三尊?” 眼见法儒疑惑,玉离经赶忙开口,解答道:“这三人是心剑创主孤城上次前来相邀之时,给与的情报之中所提及的消息。” “他说此三人之实力,皆能堪比狩宇旸司皇旸耿日,甚至犹有过之。” “嗯!” 听闻此言,君奉天点头表示明白。 “精灵一族的实力,看来比之我的预算,还要强出许多啊!当初孤城来此,我虽已料到精灵一族不类凡俗。” “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有这般实力。” 思量许久,君奉天开口呢喃。 “单靠我儒门一家,想要摧毁结晶之塔,看来已经成为不可能之事,当今江湖,东门玄德一直致力于此,甚至召开了论侠行道,以聚众而行。” “前次孤城相邀,原以为还要等些时日再去,却没想到.....” “圣剑之事,如今已经水落石出,不论如何,前往论侠行道已成定局,与其到时被动,不如如今先一步前去。” 想到此处,君奉天历声开口:“玉主事,通传儒门,前往论侠行道,参加盛会,破灭血暗结界,摧毁结晶之塔。” 想通之后,君奉天当即传令,说话间已经离开了昊正五道,化作圣光飘然而去,唯有余音传来。 “我先一步而去,你们紧随其后,切记小心,小心,小心!” 听着耳边缓缓传来的声响,以玉离经为首的儒门众人当即拜首,道:“谨遵法儒之令!” 话语落下,众人随之起身,行色匆匆,欲要离开昊正五道,回望住处,处理一番私事,就听法儒之言,前往论侠行道。 “无端,你留一下。” 邃无端凝重转身,正要离去,前往准备前往论侠行道,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 他微微分辨,才发现原来是玉主事的声音。 转过身去,邃无端面露疑惑,看向玉离经,不知他叫住自己是为了何事。 “玉主事!” 微微弯腰,邃无端礼节周全,拜首道。 “无端,我叫你留下,是要和你商议一件事情,不知你是否方便?” 玉离经踏步走到邃无端身前,看着他质朴的面容,心底感慨,轻声问道。 “无事,玉主事说吧!” 邃无端疑惑更甚,看了眼玉离经,赶忙开口。 “无端,你是不是准备前去论侠行道?” 眼见邃无端似乎有些焦急,想了想,玉离经开口问道。 “法儒尊驾方才有言,让我儒门之人前去,无端自然是责无旁贷!” 说起这件事,邃无端神情认真,眼神坚定。 “无端,你还是别去论侠行道了吧!” 话语落下,眼见邃无端疑惑,玉离经接着说道:“如今儒门之中,有两件事,血暗之灾以及圣魔峰。” “方才法儒尊驾决定处理血暗之灾一事,我等儒门之人自然不敢反对,想来以你的性格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可是......你要知道,以法儒为人,此事过后,势必真要如他所言,前往圣魔峰,解决昔日的纷争。” “到时候,他所要背负的指责与压力,你可能想象?” 玉离经淡淡的言语不停的在邃无端耳边回旋,让他精神恍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主事的意思是?” “你现在前往圣魔峰,去参加棋邪的洗礼一战。” “......” “到时候,你不管是胜是败!” “他年,法儒尊驾再上圣魔峰之时,都可以,以此为由再起波澜,破除棋邪制造的江湖阻隔,以减轻法儒尊驾的压力。” “他也就不必面对来自整个天下的指责,面对来自天下人的舆论压力。” “虽然,法儒尊驾他或许不在乎......可是,我还是希望......” 说着,玉离经一时孑言,不再言语,只是神色认真的看向邃无端,眼底却满是期颐。 他知道,如今也就只有这个方法能略微舒减他年法儒的压力了。毕竟,邃无端的身份终究是特殊的。 身为轰动一时的圣剑一案参与人的,遗腹子,他可是如今三教有关于圣剑一事的代表之人。 只要他参加了圣魔峰一战,到时候不管是惨败,或者是......胜利,胜利其实玉离经是没有想过的,虽然对无端有信心,可对手,毕竟是老谋深算的棋邪。 那可是棋邪啊! 不管如何,只要邃无端参与了此战,来年,他要以此为由,重新集结三教,以薄亲仇,那么想必,江湖之中,也没人敢多言。 毕竟,相比于法儒一人,三教可是差不多代表了整个江湖的啊! 听着玉离经的解释,邃无端陷入沉默,久久不言。 过了许久,直到玉离经都已经失望了的时候,才听到一声略显质朴的呢喃,缓缓自耳边传来,那一刻他喜极而泣。 因为,那是来自邃无端的三个字。 “我,愿意!” 第十九章 凤儒尊驾 玉离经抬首,定定的看着邃无端质朴的面容,一时无言,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他语中轻松,好似这般作为只是简简单单,随意即可完成,可是,参历江湖大劫之事,又那里是真有简单的? 邃无端此去,不说对敌棋邪是什么下场,单说来日以他为由搅动江湖风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这番作为,虽然没有法儒所要承受的压力重,可世上又有几人是法儒?几人叫君奉天? 以邃无端的本性,让他应下此事,倒真是难为他了。 过了许久,玉离经真挚而言:“无端,谢谢!” 言语空灵,苦涩难当。 是他无能,却要无端背负,如今无言,却只有谢字出口,以解寂寥,说无常。 “主事,不必如此,毕竟无端也是儒门之人啊!” 邃无端微微一笑,一身质朴的灰色儒袍下,依旧是那如春风般,轻柔和逊的笑容。 笑容柔和,淹没眼睑,不免让人沉迷,信服! “那主事我就先去准备,之后无端就去往圣魔峰了,不再回来这里,主事也要当心啊!” 眼见事情落幕,邃无端端站许久,过了一会儿,沉声道。 “好的,要当心啊!” 玉离经点了点头,看着邃无端转身缓步离去,一双美眸紧紧盯着,直到他彻底消失,才收回目光。 “亚父已经先一步前往论侠行道了,无端也要前往圣魔峰行事,至于圣司......” 说起圣司墨倾池,玉离经短暂停歇了一瞬,这件事,他至今还没有回过神来。 毕竟,前些时日,两人还因为意见不和,产生过争执,可是没想到,这次无端回来,结果却是......圣司罹难! 如此的骤变。 想着玉离经收回思绪,叹了口气,摇摇头让自己不在多想。 身为德风古道的主事,在如今这般乱世之中,他势必是不能如同普通的江湖人一般,随波逐流的,因为他的决定,不仅要保住自己的利益,更要保持儒门的稳定。 在如今这般风雨飘摇的时代里,他身为儒门的掌舵之人,势必要让儒门在这场浩劫之中,平稳前行。可以有波折,却绝对不能有倾覆之祸。 “血暗之灾,法儒已经前去,无端又去了圣魔峰,而今德风古道之中,无有高手坐镇。” “虽说,这些年来,也无人进犯,可是,此事却不得不防,若是由于我的离开,让德风古道,陷入倾覆的危机。” “那就是离经之罪,虽万死难以还。” 空寂的昊正五道之外,玉离经一人踱步,仔细沉思,思考着过往得失,以及江湖大局。 他一人生死事小,儒门倾覆事大,如今儒门濒危,高手锐减,除却他自身之外,几乎陷入无人可用的境地。 这也让他,日渐小心谨慎起来。 “看来,是时候紧急召集儒门众人回归了,眼前血暗之灾,在外虽有东门玄德到处奔波,破除晶塔仅在眼前。” “可是,当今江湖波涛暗涌,不说方才出世的圣魔峰,还有那沉浮暗处的血暗源头,尚未显露踪迹!” “血暗结界,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第一波灾劫,沉平日久的江湖,懈怠了的江湖人,曾经的刺激波动再次回来了。” “我也该做些准备了。” 呢喃低语,玉离经止住了离开昊正五道的步伐,转折而回,慢慢再次回到了昊正五道之前。 “乱世沉平,波澜起伏,血暗灾劫后,隐有暗影,儒门之中,众人离散,或是未归,或是罹难,而今风雨飘摇。” “却是期颐凤儒尊驾,出面主持大局,以稳定儒门人心,在离经离去,前往论侠行道之际,代离经执掌儒门!” 玉离经话音甫落,本是暗淡昌平的昊正五道之内,忽有漫天花雨垂落,灿灿斑斓,隐逸生辉,照彻昊正五道,一片明光。 凤儒无情,昊正五道第二道驻守之人,今日再现尘寰,刹那间道内光彩为之一闪。 随之而来的,是一位翩翩佳人,红衣长袍,秀逸飘飘,半边红纱轻遮面容。 “拟把寒月对流觞,醉幽篁,碎语前廊。但使瘴来愁清霜,尽淘荡,平涤泱漭。” 眼见来人,玉离经赶忙弯腰,急拜道:“见过,凤儒尊驾!” “玉主事,请起!” 红衣人影轻挥衣袖,一袭清风显踪,随之是玉珠落盘,清脆欲滴的脆响声。 “玉主事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眼见玉离经收礼,凤儒好奇开口,昊正五道虽然坐落与德风古道之侧,可是玉离经向来守礼,少来昊正五道。 而今次前来,不仅法儒尊驾君奉天离开此处,还恳求她出面,事情到底如何,凤儒好奇。 “乱世沉平,波折起伏,离经此次前来,是期颐尊驾帮着离经守护德风古道。” “守护德风古道?” 凤儒疑惑。 “离经欲要追随法儒尊驾前往论侠行道,可是值此乱世,又放心不下德风古道,所以恳求凤儒尊驾,帮忙照看德风古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凤儒了然,点了点头。 半晌无言,过了许久,才认真的看向玉离经,开口道:“可是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 “德风古道,自当初建筑之初,就有守护昊正五道之责,可你是否明白,当初皇儒无上,为何要多此一事,不直接由昊正五道指派人,前往德风古道。” “反而是千年以降,由其自制,少有插手?” “离经不知。” 玉离经疑惑摇头,此事他当真不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随着风儒尊驾的喃喃而言,玉离经终于理清了思绪,明晰了当初皇儒尊驾的想法。 不禁了然点头。 “那,法儒尊驾他......” 眼见自己不能脱离德风古道,需要驻守此处,以防江湖乱起,波折儒门,玉离经不由又开始有些担心其起亚父了。 “无事,法儒尊驾实力非凡,料想此事于他而言,不过了了,他这一生波澜起伏,又岂是这般艰难可以摧折的?” “至于儒门之人。” 看了眼担忧的玉离经,凤儒不由开口劝慰。 “法儒曾于我说过,当初曾有一名叫孤城之人,前来此处邀他前往论侠行道!” “而今圣剑之事已出,想必不需多久,他就会前来此地邀请法儒前往,到时候,你倒是可以托他看顾一番儒门之人。” “毕竟,我听法儒言语,孤城似也是儒门之人,料想此事不难。” 第二十章 孤城的身份 “孤城!” 听闻凤儒尊驾的安慰,玉离经喃喃低语,神色暗沉。 凤儒无情眼见玉离经神色有异,疑惑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不瞒凤儒尊驾,我对孤城此人,其实不是太过信任,总之感觉此人似乎隐藏了什么,城府极深,不似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 “此言何解?” 凤儒无情疑惑问道。 她对孤城的了解,只是止于法儒君奉天所言,当初交谈之时,君奉天也只是略微提及孤城,没有细言,所以对于孤城,她甚是不解,只是知道其是儒门之人。 以及他此时正在为江湖起伏,血暗之灾奔波,对于其他,倒是没有什么细致的了解。 “上次心剑创主—孤城来此,相邀法儒尊驾出手,前去解决血暗之灾之时。” “离经曾与他有过短暂的接触,那时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不知为何,离经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事后,离经也曾问询过法儒尊驾,他与离经有着差相仿佛的感受。” “因此,离经怀疑,孤城可能曾是我们熟知之人。” 皱了皱眉,玉离经缓缓叙述。 “熟知之人?” 凤儒皱眉陷入沉思,玉离经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不过是怀疑孤城曾经是儒门之人,出走隐瞒目的,可是,玉离经的身份来历,毕竟有异,法儒又是...... 所以,孤城的身份,并不能确定就是儒门之人。 “离经,你这般想法虽然有些道理,不过,我儒门之中,所存之人,都有所记录,何况像是孤城这般能为非凡者?” “定然是着重记录,可遍数儒门历史,可曾有此人的记录,想必你也有所查访?” 说着,凤儒无情凝目看向玉离经,像是要确定什么一般。 “查无此人!” “自从前次孤城来过德风古道之后,我就派人着重查找,可是遍查儒门,纵数历史还是没有找到一丝与此人有关的信息。” “要知道,我儒门的宗史,遍数苦境,也就是佛门和道门可以媲美,即使如此,都没有找到此人的信息。” “他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 凝目看向凤儒尊驾,玉离经面带疑惑,沉声言道。 “这......” 凤儒喃喃无言,可是心中的猜想,却渐渐凝实,毕竟在这片苦境的悠悠大地上,除了逍遥世外的仙门,又有何人能够将一个人的所有消息,消除于世间之外? 即使是与儒门齐名的道门和佛门,恐怕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吧! 那么剩下的,就唯有那亘古悠悠,就已经存世世外的云海仙门才有这般能力。 虽然已经猜到了孤城的来历,不过凤儒却没有点明,毕竟玉离经的来历,以及法儒昔年的过往,以及他来昊正五道的原因。 她虽然不是太过清楚,可也明白,这背后,又是另一曲伤悲故事,若是没有法儒允许,贸然揭开这层关系......她不敢想象到底会发生什么。 思绪理清,凤儒决定,还是先转移一下重点,不然以离经的思维,以及机敏,即使不了解仙门,想必不需要多久,终究是能思虑清楚的。 他如今也只不过是陷入了思维的漏洞,进入死胡同了而已,一旦解开误区,那么...... “除此之外,你还有何疑虑?想必,你会仅因为这一点,就怀疑他的目的吧!” 说着,凤儒疑惑看向玉离经,即为了探明玉离经的进度也是想看看,孤城到底是谁的手笔。 毕竟,法儒虽说出自仙门,可仙门毕竟不同于儒门,探明身份,他日也好应对。 凤儒还在思虑之时,却听玉离经已经陷入沉思,淡淡而言:“他对儒门,似乎特别熟悉,这种熟悉,甚至不下于我!” 想起前次孤城来儒门,拜见法儒时所显出的淡然自若,以及那种熟门熟路,玉离经就感不寒而栗,此人必有异心! “熟悉感?” 凤儒诧异,一时间对于刚才的猜测竟有一种极致的冲击,这一刻,她对孤城的身份来历,也陷入了迷茫。 毕竟,仙门之中,除了法儒之外,可是没有人,常住儒门啊!想要熟悉儒门,那必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孤城来自仙门这个猜想,差不多可以告吹了。 可是.....不知为何,直觉之中,她还是觉得,孤城的来历,必定是和仙门关系不浅。 这也许就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吧! “此事先放置不谈。” “你我还是先来商议一番如何应对血暗之灾,派何人前往论侠行道,接应法儒才是正事。” “至于孤城,想必要不了许久,他就会再次来我儒门,到时候再说吧!” 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凤儒决定,还是先将此事揭过,待到孤城来时,再做试探,方是正道。 .............分割线............... 当儒门之中在讨论孤城身份来历只是,远在血暗结界之中奔驰的孤城,却对此事一无所知,他这时候正护持着逸云清,全力飞驰。 欲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昊正五道,找到法儒,和他一起前往论侠行道,集合众人,处理矗立在江湖眼前的大山—血暗结界之灾! “云清,可还行?” 回首看了眼面色煞白的逸云清,孤城轻声问道。 他虽然不靠谱,可是对于逸云清这个唯一的传人,孤城还是很在乎的,可惜即使孤城全力护持,逸云清毕竟功力浅薄。 只是刚刚开始修行,进入这为江湖之人畏惧如虎的血暗结界,不可避免的就要受到伤害。 “无事,师傅!” 顶着疼痛,逸云清开口道,相比于记忆里的心痛,这般的肉体之痛,对于他来讲,已经是稀松平常了,所以说话的时候,逸云清甚至露出一抹柔笑。 “再坚持一会儿,到了昊正五道,就会好出许多了。” 看了眼满脸煞白的逸云清,孤城孑默,缓了一会才道。 到了昊正五道,那里有阵法护持,血暗之力未曾侵蚀而出,逸云清也就可以免受伤害了。 他已经想清楚了,这次到了昊正五道之后,他就准备将逸云清留下来,由他一人孤身前往论侠行道。 毕竟,以逸云清如今的修为,跟着他,也只是受罪。 第二十一章 玉离经的试探 浩浩儒门,巍峨而立,悠然如同荒古不动的赳然巨触,四周血暗灾劫弥漫,金光声字环绕而立,缠绕着悠然儒门。 却见,这一日,儒门之前,万物辉光,刹那间明目灿灿,如浩日降临一般。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来者何人?” 惊见儒门之前,浩光明粹,灿灿生辉,似是有一人哗然而来,德风古道驻守之人,驾驭剑光,翩然而起,挡关在前。 “孤城!” 散去围绕身前的圣光,孤城淡淡而言,入目所见,却正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儒仕。 眼见圣光下的面容,红衣儒仕登时变色,陷入了曾经那不美好的回忆,一时间居然忘了行礼。 “剑主!” 过了一会,红衣儒仕才自回忆之中走出,弯腰拜礼,曰一声剑主。 自从上次和孤城起了冲突,被玉主事教育以后,他回去没少探查问询有关于孤城的消息。 待得知他就是前些时日明震江湖,剑意侵袭天下的心剑创主之后,即使身为儒门之人,红衣儒仕也不禁庆幸。 幸亏上次被主事阻拦,若不然,在这个吃人的江湖里,以他那般的礼数,孤城即使出手杀了他,恐怕儒门都不好说什么。 好在...... 好在被玉主事阻拦了。 “又见面了?” 眼见有事红衣儒仕,即使在此乱世之中,孤城都稍显一愣,过了会才莞尔一笑,淡淡道。 “不知此次拜见玉主事,可需要出示什么凭证?” “不需,不需!” 红衣儒仕赶忙拜首,摇头苦笑,知道孤城是在暗示上次之事,不禁胆怯。 “剑主是要拜见玉主事吗?” 回过神来,红衣儒仕收敛神色,眼见孤城这次来此,想起前些时日他至儒门定下的赌约,他已经大致猜出了孤城的目的。 索性开口直言。 “是!” 孤城点头应是。 “去通传一下吧!” 随着孤城话语落下,红衣儒仕转身而退,缓缓离去,却是前往昊正五道,回去通秉玉离经。 肃静的德风古道之外,突兀间,脚步声起,别落有秩,在这寂静的儒门,显得异常明显。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圣光流转,紫光耀势,刹那之后,却听幽幽诗号传来,语中是弥弥诺诺之音。 “玉离经见过师伯!” 玉离经玉足点落尘埃,掀起一抹阑珊,清朗的回声之中,却是惊诧一语。 师伯?何来师伯? 玉离经口称师伯,拜首而下,德风古道之前,刹那陷入沉寂。 孤城双目瞠视,看着远处徐徐而来的玉离经。 心中惊诧,师伯? 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是谁?竟有如此能为,识破他的身份来历,要知道他出生仙门,本就精通各类奇门要术,何况之后堕入仙山。 以天地棋盘推演而出的秘法更是不知几何,再加上同在苦境的各类化身掩藏行踪。 如此情况,居然还会暴露。 不可能啊! 孤城心中呢喃,却还是不敢确信,难道是师兄,君奉天? 沉思落下,孤城依旧没有想通这一声师伯来自何处,为何而来。 不对,师伯? 突然,孤城瞳孔一缩,刹那间,脑海翻涌,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在试探自己。 依照仙门的关系而论,他也只是叫自己师叔,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师伯才对。 这一切的思绪推断,到了最后,最终的结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试探自己。 想通其中关键,孤城收敛情绪。 “玉主事!” 孤城弯腰回礼,一脸疑惑。 玉离经猜疑的看了眼他,孤城刚才的踌躇,他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其之后的反应,却是又让这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他到底是不是儒门之人呢? 玉离经心中猜疑,上次与凤儒尊驾见面之后,他对于孤城身份一直记挂心中。 刚才再见孤城,他心中突兀升起一丝念头,想要试探一下孤城,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一切..... “剑主?” “不知玉主事方才所言?” “无事,只是这次相见剑主,让离经想起一位故人,心中触动,还望剑主见谅。” “无事无事!” 孤城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不过心中却又有些感叹,时光的力量,果然无情无谓,曾经单纯质朴的离经,现如今也变成了这般的模样了吗? 心机内蕴,满腹算计! 这样的玉离经,让他陌生,不过,想及玉离经所处的身份,孤城又有些释然。 儒门主事,看来给他的压力,不小啊! 心中念及,不管是是非非,孤城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血暗之灾迫在眉睫,还是先想办法见到法儒,完成约定。 前往论侠行道吧! 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不知法儒尊驾此时何在?” 收回长摆,孤城直视玉离经,沉声问道。 “法儒尊驾,此时......” 玉离经踌躇。 “怎么,上次约定之事,玉主事欲要反悔?” 眼见玉离经踌躇,孤城虽不知发生何事,不过一双眸子已经冷凝直视玉离经。 事关苦境悠悠百姓,不是小事,即使彼此有所亲缘。 可是终究难离。 “法儒尊驾已经先一步前往论侠行道。” 气氛压迫,虚空凝重,这一刻的德风古道之前,沉重如渊,这一刻,玉离经淡淡而言,打破了这种沉重。 “已经先一步前往?” 孤城先是诧异,随之就是了然,不禁暗笑,还是那个骄傲的师兄啊! 输了就输了,还...... 心中思及,孤城点头,示意自己已然明白。 “圣剑之事,我前日前往查探,圣魔峰前......” 虽然君奉天已经离开,不过该完成的赌约,孤城还是要随之完成。 他孤城可是守信之人,不是君奉天可以类比的。 “剑主,是自圣魔峰而来?” 耳边回荡着孤城的言语,一字一句之中,都恍若目睹一般。 玉离经不禁反问,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正是!” 孤城点头,扫视了眼玉离经。 第二十二章 论侠行道(上) 血暗幽幽,入眼所见是一片漆黑,孤城身周剑光纵横,肆意挥洒,将眼前的血暗之色,尽数扫开。 离了逸云清之后,孤城没了羁绊,自可以肆意挥洒,剑光披靡四方,将眼前的血暗尽数扫清,变成一片澄明。 方才孤城自德风古道,将圣魔峰有关圣剑之事,随意交代了一下以后,孤城就将逸云清留在了德风古道,就赶紧离开了。 和寄昙说以及楚天行的约定时间快要到了,而今法儒君奉天又先一步抵达。 此时如若不去的话,近期将要发动的反血暗一战,他想要获得主导之位,就难了。 失去了这次机会事小,最主要的还是,他无法拿捏这次的主动,前次答应人道阁主的事,就要化作一场空了。 到时候,所要面对的结果...... 孤城,不敢想象。 毕竟,单是一个逆神旸,就能发动这般劫难,失去筋骨,放开自我,的人道阁主,要是一心破坏,孤城估计已经没心思担心了。 因为那时候,苦境还在不在都要两说了。不过,人道阁主到底还是有理智的,大抵不会做这些事才是了。 “论侠行道!” 孤城喃喃低语,看了眼四周的血暗,又想着极远之处望去,眼神坚定。 却说孤城暗运全力,赶往论侠行道之际,论侠行道之内,此时却是人影纷纷,从者云集。 巍峨悠然的广贤殿,上首之处,本是空荡如同一片澄明山野,倏忽之后,满目怆然。 “论世板荡悯苍生,侠风振奋聚群英。行义诛邪誓无悔,道心不死烽火平。” 却见悬空之处,一片微光荡漾,一身青衫,手持拂尘,着一缕白发,飘逸如同久远而出的圣贤降世。 却是论侠行道盟主,东门玄德飘然而来,高立上首。 “拜见盟主!” 随着东门玄德归位,下首众人纷纷行礼以拜。 “诸位请起!” 眼见众人行礼,东门玄德翩然措过一步,躲开了众人的行礼,继而双手伸出,两袖飘飘,礼拜而下,让众人起身。 “谢盟主!” 众人回礼感谢,缓缓起身。 眼见一切就绪,东门玄德目视一切,满目凝重,没有一丝自得之色。 盟主,盟主,如此盟主,他东门玄德宁愿不做。 血暗灾起,众生罹难,满目疮痍,一片凄苦,入目所见的一切,让人不禁心惊胆战,战战兢兢,实在是,惨烈...... 酝酿许久,东门玄德,开口,欲要说清形式,安排众人处理矗立苦境的血暗晶塔。 正此时,却见远处,突兀之间,一片迷雾升腾,随之...... 远处,一道清丽人影默默注视,儒道之气混杂,倒是显出几分仙风道骨,背负剑袋、相貌斯文秀气,文弱之身却又透着一股武者的雄沉之气。 “醒时只愿朝花笑,醉时只愿对花眠。从今不问人间事,只作人间不老仙。” 一声清亮诗号响起,却好似在诉说来人身份–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 见到来人,场中之人先是震撼,继而惊喜,这次东门玄德召开论侠行道的目的,来此众人心中皆已知道。 本来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可突兀来人的声势,却非一般可以考量,如此这般,想来绝非凡人。 东门玄德心中亦是惊喜,他没有半点声势被夺的忌惮,或者恼怒,只是开心。 血暗之灾,众生罹难,想要破除血暗晶塔,高手当然是越多越好,见到这般景象,他已经知道来人身份。 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 “如此高手加入,破除血暗的机会,又要凭空多处几分胜算啊!” 心中感叹,东门玄德已经飘飞而上,亲往迎接醉花颜,丝毫不顾及自身的身份。 随着迷雾散去,醉话颜缓缓露出身形,一身冷颜,清丽淡然,似不将天下放在眼中。 眼见东门玄德亲迎而上,醉花颜的面容依旧丝毫未变,只是一身淡然的装束上,右手伸出轻轻一摆,想后指去。 东门玄德面色疑惑,不知醉花颜是什么意思,不过,一息之后,玄德了然。 却见醉花颜身后,一片梵音响起,漫天圣光映耀,璀璨的光芒溢散众人双眸。 却说论侠行道之前,禅剑一如身缠梵音,佛光耀眼。 一头白发如舍利高悬,额间悬挂一枚似睁非睁的眼珠。眼帘微合,却有一种笑看风云变幻,再谈人生起伏之感。 负背三光神剑,蓝光绽绽,一道圣光映照,禅剑一如自悬空降落,佛光起,诗号响,却是: “看红尘冉冉,须臾无间,参遍昙华演幻。问法珠玄玄,方寸有变,听尽默剑说禅。” 诗号方一降落,将一片纷纷扰扰的天地,划开一道道青空朗月,空气清明,佛光救赎。 值此乱世,血暗灾狂,却是禅剑一如急急而至,梵音响彻虚空,降临论侠行道。 惊见来人,东门玄德喜意袭上面容,嘴角绽出一抹笑容,匆匆忙忙的走到禅剑一如面前。 虽然他不知今日是为何,为何接连有醉花颜和寄昙说两人赶至,不过这一切,在血暗灾劫之前,却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乱世沉浮,起起落落,生民离散,苍生荼荼。 眼见一切尘埃落定,东门玄德的步伐不禁又急促了一些,紧紧赶至寄昙说身前,虽然知道是自己多想,不过,他还真担心两人就这样翩然而来,触然而去。 空留一地苍白! “玄德见过大师,阁主!” 走至寄昙说与醉花颜身前,东门玄德弯腰而拜,礼节周到,对于自己的盟主身份,似是毫不在乎一般。 一礼行下,寄昙说两人还未来的及回应,就突然回头,缓缓看向身后。 那里,好似浪涛滚滚,满目山河空念远,一片惊涛海浪起,青山徘徊,绿水荡漾,一清江河悠悠,远远看去,江湖悠扬。 清光朗朗,一道似儒似道,状若谪仙的人影缓缓降临。如同禅剑一如般,划开四野,给这一片澄明的天地,又开拓了一片净土。 似缓缓流水划过,湖泊荡漾,莲花初绽,夏日春光一度照耀清莲,悠悠起伏。 随之,是一曲江湖序曲,悠悠传来,细听之下,却是: “江湖多滔滔,人间值一笑。” “。。。。。。” 极远之处,朗然歌声,悠悠而来。 第二十三章 论侠行道(中)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诗号落下,却见远处楚天行踏步而来,缓缓之间,如同碧波荡漾一般,踱步而来。 见到楚天行独自一人前来,寄昙说凝目看去,心中已经明白,这次前往道门,楚天行恐怕是出师不利,若不然,不会是他独自一人前来才是。 “好友!” 心中思量,寄昙说踏步上前,招呼楚天行,毕竟楚天行在外,无甚名声,此地除他之外,恐怕就没有人认识楚天行了。 “好友啊!” 楚天行回礼,面色凝重的看向场中,这次论侠行道能聚集这么多的人,其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前次分离,孤城让他前往道门寻人,让寄昙说前往佛门。虽然只是细节言语,孤城没有多言。 不过观察之下,楚天行也大致可以猜测出孤城的目的,毕竟两人结拜,虽说有些戏剧,可毕竟相处了许久。 对于孤城的心思,他也有些猜测,他想要掌控论侠行道的走向,主持破除血暗晶塔。 目的是什么,楚天行不得而知,不过既然大哥有所求,他这个做兄弟的,总要鼎力而助才是。 这次前去道门,他可谓是诸事不顺,太上府空寂无人,道武王谷也是悠悠空寂,道门故址他遍寻而过,几乎未见一人。 本已经绝望,这次前来看到寄昙说,他一颗悬起的心也有了些着落了,毕竟,寄昙说终究是找到人了。他身旁的相貌斯文秀气,文弱翩翩的侠客,入眼之处。 楚天行已经认出,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 “这位侠士是?” 眼见场中一时间陷入落寞枯寂,东门玄德作为宾主之人,望向楚天行,面带疑惑的问道。 “九风萍舟—楚天行!” 眼见东门玄德问起,寄昙说招手回顾,给东门玄德介绍道。 寄昙说正待细说,声放落,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如此震动,论侠行道之人不由回首,看向远处,东门玄德本以收敛的神色,再次浮上面容,一脸喜色。 没想到..... “没想到,法儒尊驾居然会来。” 法儒,法儒,悠悠儒门,昊正五道第一道驻守法儒尊驾君奉天,响彻苦境的法儒尊驾,今次庞然而来,气势压迫。 随着君奉天落下,四周一片灿灿光辉升腾,圣光如同颇天巨瀑,飒然升腾。 “拜见法儒尊驾!” 随着君奉天步履尘埃,掀起点点烟尘,一抹薄薄的灰尘刚一升起,就缓缓落下,似是就连风沙都敬畏于法儒之威,不敢有所冒犯。 法儒落下,众生拜服! 眼见法儒君奉天来此,楚天行瞳孔一缩,心中警惕,不同于其余众人,皆心系血暗之灾,见到法儒来此,只是心中庆幸。 为了万民解灾心中欢喜,不可抑制。毕竟霸绝苦境的法儒尊驾君奉天加入论侠行道,破除血暗结界几乎已经成为了定数。 可是,他心中毕竟还有其他的算计,虽然心中也是激动,也不免想起孤城的安排。 若是只是一个东门玄德,他相信,有自己,寄昙说,醉花颜的加入,控制论侠行道,主持此次大会几乎没有变数了。 毕竟,东门玄德固然侠名远传,响彻江湖,可也不是没有人可以和他抗衡。 况且,单以实力而论,东门玄德也没有压倒一切都绝对自信,以及自傲。 不然,他早已一人前往破除了,又何必召开此次大会? 不过,这一切,随着法儒的到来,瞬间就演变而出,扑朔迷离起来,因为法儒君奉天,儒门的排面人物。 是有足够的资历,实力,以及名声,来压服在场的一切众人的,他来到此处。 不用多说,想必东门玄德若是识趣之人,自己就会退出,让法儒当选论侠行道之主。 毕竟,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讲,他都是博不过君奉天的,他如果真的是利欲熏心,强行把持这个地位,楚天行估计,不用君奉天出手。 单单是刚才支持他就任盟主之位的江湖之人,就会教他做人。 这些江湖人来到这里,其中固然有真心实意,为了天下生民着想,为苍生奔波的意思在其中。 可是,其中不免还是会有些投机取巧,前来谋利之人。 毕竟,当前江湖混乱,论侠行道聚集了一大半江湖之人,不管是为名为利,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都没有理由不来此处。 参与这场盛会。 且不说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单是哪些真心之人,想必相比于东门玄德,也要更加支持君奉天一些。 不需要多言,但凡君奉天露出一丝想要当盟主的意思,不用他多加动作。 可能不需多长时间,这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江湖人,就会联合一起,然后把他推上盟主的宝座。 生命只有一条,那怕他们来的时候就没有想着活着回去,可是当曙光出现,又会有什么人,选择放弃呢? 而现在,君奉天就好比那道曙光。 毕竟,法儒两个字,其中的重量就何止千斤,不管是名声,实力,地位,谋略,那都是超绝一流的人物。 要是论侠行道有了法儒君奉天的带领,想必他们推平血暗之灾,只是迟早之时。 到时候伤亡,也许也远没有他们曾经思及的那般恐怖。 想着这些,楚天行深深看了眼君奉天,这时候就看他是怎么想的了,君奉天要是真有当盟主的心思,他也就不得不选择...... 希望,希望不要吧! 他心中祈求,真的不希望两人到时候真的对上,毕竟那样,受苦的终究还是苦境的悠悠黎庶啊! 暗暗将思绪收敛。 楚天行也随着其余众人,缓缓弯腰拜落而下。 他的来历,其实和儒门也是有些关系的,如今见了儒门的高层,行礼实数应该。 何况法儒的名声,以及作为,也当的此礼。 第二十四章 论侠行道(下) 君奉天落地,看着众人拜服,入眼之处的是各式各样的江湖之人,神色不由有些复杂。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踏足这片江湖了,也没有在儒门之外的地方行走了。 自从那件事以后...... 他几乎足不出户,一直就在儒门之中宅着,入目所见的,也大多是儒仕打扮的儒生,今日一见这般江湖。 竟似乎升起一种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绕绕纷繁千万事之感! 过了好一会,君奉天才缓缓回过神来,双手伸出,示意众人起来,却是一言不发。 这里毕竟不是儒门,众人礼拜他,固然是他的声名,可也有儒门的原因在里。 两相交杂,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在场众人,所以只好无言,示意众人先行起来。 “谢过法儒尊驾!” 眼见法儒已经这般示意,虽然君奉天神情冷淡,不发一言,不知是何意思,不过终究是要起身的,心中思量,左右环视。 众人心下一合计之后,便尽数起身,收了礼数。 “法儒尊驾!” 回礼之后,东门玄德走至君奉天身前,弯腰再拜。 虽然不知此次法儒为何会降临此地,而不是选择由儒门一家,独自应对血暗之灾,可是既然来了,礼数总要周全。 毕竟,法儒成名之时,在场众人其实大多甚至都还没有出生,如此说起来。礼数即使再如何周全,其实都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东门盟主请起!” 收回迷散的神智,君奉天双手摊开,示意东门玄德起身。 久不履尘埃,让得君奉天早已有些忘却曾经江湖的繁重礼数,却也彬彬有礼的言道。 话落,东门玄德起身,便一直看着君奉天,眉头微皱,心中却有些纠结,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言语。 楚天行可以想到的问题,作为论侠行道之主的他,自然也可以想到,君奉天来此,对灭除血暗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这样一来,他东门玄德的位置就不免有些尴尬起来,到时候,灭除血暗之际开始,这论侠行道之内,到底该听谁的? 总要有个规矩吧! 是听身为盟主的东门玄德的,还是听法儒尊驾君奉天的?照常理,自然是该听东门玄德的,毕竟他是盟主啊! 可君奉天身份毕竟不同,那可是儒门内的绝对高层,昊正五道的驻守之人,于这江湖之内的威名,不是他东门玄德可以相提并论的,且不言声名,即使说江湖里最看着的一点—实力! 他东门玄德隐世而出,可以召开论侠行道,召集江湖,应者云集,自然是江湖中人,都相信他东门玄德了。 为何相信? 除却侠名之外,可不就是因为他实力非凡? 可这实力非凡,要看和谁相比了,和响彻江湖的法儒君奉天相比,他东门玄德恐怕,也就只是个弟弟。 既然不管是威名,还是实力,都比不过法儒君奉天,到时候,身为盟主的他,又该怎么命令君奉天,或者到时候,江湖之人,为什么要听他的? 而不是听君奉天的? 两个山头,一个组织,这素来是江湖之中的大忌,身为在江湖之中洗礼了几百年的老江湖,东门玄德自然一眼就看破了其中的危险之处。 这件事,要是不提早解决的话,到时候一旦众人开始行动,命令两分,不知所措之下,不仅血暗晶塔破除不了,众人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东门玄德索性准备直言了。 现如今,唯一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纷争的方式,不过只有一条,那就是,他退位让贤,让君奉天担任盟主。 这样一来,事情不仅可以解决,恐怕论侠行道的凝聚力,还要更上一层楼,对于破除血暗结界来讲,极为有利。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他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顾忌,倒不是他东门玄德放不下盟主之位。 对于一心想着天下黎庶的他来讲,若是可以破除血暗,即使让他当即去死,他都愿意,又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盟主之位? 他担心的是,法儒君奉天是不是愿意承接这个盟主之位。 对于江湖里的其他人来讲,不管是正是邪,是善是恶,这论侠行道,聚集江湖半数之人的力量,能够当得盟主,自然是开心的,也是愿意的。 可是,君奉天又岂止是常人? 他可是堂堂儒门法儒,持掌儒门大半力量,尚且选择驻守昊正五道,足不出户的法儒。 其淡泊,不慕名利的性格,由此可见,连儒门掌舵之位,都不愿意做,更何况只是一个暂时成立的论侠行道盟主? 法儒又如何会看在眼中? 幽寂空荡的论侠行道之前,楚天行眉目暗沉,心中计较,看向东门玄德,想看看他是什么想法,又准备怎么做。 这样,也好为接下来孤城想要施展的计划做好布置。不至于一招离乱,不知所措。 而另一边,寄昙说却是凝目法儒君奉天,感受着他那深沉如渊的气息。 不知为何,在他记忆深处,总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熟悉之感,这种熟悉可以蔓延到很久之前,夸幻之父之时,甚至浩星探龙之时,脑中的记忆是模糊的。 只有若隐若现的画面闪现,想要细看,却又在刹那之间消散无踪迹,让人茫然无措。 另一边的东门玄德淡淡的看着君奉天,双目已经失去了焦距,只是一片茫然。他依旧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开口才好。 站于身前的几人,都各自有各自的思量,深陷沉思,不发一言,至于醉花颜,更不是多话之人,见几人不言,他甚至缓缓闭上了双眼。 君奉天眼睑低垂,看着面前的几人,缓缓扫过,不知几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逼至身前,却又一言不发! 索性他也不言,想等几人思虑清楚再说。 场中五人沉默之时,却见远处,突然又起了波澜,一片浩光升起,万物辉光,刹那间明目灿灿,如浩日降临一般。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第二十五章 孤城赶到 剑光纵横,剑意睥睨,孤城此来的声势,甚至比之法儒君奉天都要震撼几分,毕竟他急匆匆的赶到德风古道之时。 君奉天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昊正五道,加之他的心中又有谋划,所以离开昊正五道之后,孤城那是紧赶慢赶,往论侠行道赶来。 眼见身后又起了变化,东门玄德无奈,再次回身看去,他不知道今天这不知道是刮什么风,还是下什么雨。 往常江湖里少见的先天高手,这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赶来,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有声势,一个比一个厉害,好像是为了应征那句古话一样。 越是厉害的,就越是最后出场。 可是,这也不对啊! 这悠悠江湖,在他看来,法儒君奉天恐怕已经是那最顶尖的一小撮了,难不成还有比他更加有排面的存在不成? 东门玄德疑惑,凝目看去,想看看这次来的,又是谁,居然连法儒君奉天的声势都压了下去。 不同于东门玄德的疑惑,君奉天几人眼见远处奔袭而来的人影,以及入眼的磅礴剑意。 就已经认出远处的人影,正是心剑创主—孤城! 见到来人,虽说相隔不过半旬,可楚天行竟突兀升起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错觉。 这一刻,他觉得,他该是时候去看一看大夫了,不然再这么下去,他恐怕真就要成弯的了。 想到这里,楚天行不知出于何种思考,竟是转头看向身旁的寄昙说,开口问道:“我是弯的吗?” “.......” 寄昙说一脸懵逼,这什么啊! 随着孤城到来,脚步落地,楚天行,不由漫步上前,神色激动的寒冷一声:“大哥!” 只是其中,语调特殊,波澜起伏,不是当事人,恐怕是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先生!” 醉花颜依旧冷淡,弯腰说了一声之后,就远远的离开孤城身周,像是要将自己和这片江湖隔离了一样。 虽然今日的孤城和他曾经所见,已经有了极大的区别,可来时楚天行毕竟和他讲过,所以他倒也没有出现不认识孤城的尴尬场景,只是....... 其实今次,他这么冷淡倒也不全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其中还有一些嫉妒的心思在里面。 犹记得上次相见,孤城还不过是个废物,在他眼中初入先天,其实和废物是没什么差别的,在他看来,如若不是孤城还有几分本事,以他初入先天的实力,恐怕连和他说话都资格都没有。 可哪知道,风水轮流转,天有不测风云,仅仅是半旬未见,孤城的实力,就已经超过他了,你说这,谁能受的了? 眼见楚天行几人围抡过来,孤城撇了眼脱离队伍的醉花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索性他对阁主那出其不意的性格也有所了解。 只以为他是又发什么神经,也就没有计较,反而收回目光,颇有些亲切的看了眼身周的几人。 习惯了江湖隐逸生活的他,这次再入江湖,也是做好了受累准备的,可即使有准备,也让他有些累的受不了了。 连日以来的计划谋算,多次生死之间的挫折,让他的精神一直紧绷,而这次,就是他最终验证成果的极致一战。 按理说,越是到这个时候,孤城该越紧张才是,可现如今,孤城却完全没有了紧张的心思,反而有了一种自内而外的放松之感。 轻松,自在! 因为,眼前的熟悉面孔,一一划过寄昙说,楚天行,君奉天,甚至是远处的醉花颜的身影,孤城不由信心大增。 如此组合,破灭血暗之灾还不是手到擒来,如之间轻纱一般,任人把玩? 这一刻的孤城,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这位侠士是?” 眼见几人目光凝视,互相点头示意,显然在此之前,他们几人都是认识的,甚至就连他一直关注的法儒君奉天,都淡淡点头。 对于孤城的到来,好似毫不意外,东门玄德就明白,这几人,恐怕是早有计较,相约而来才是。 心下明白,可对于孤城的陌生,还是让他不得不开口问询,同时,心中也不由的想要感慨一句,老了,老了。 江湖人影纷纷,终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一次,他已经决定,若是血暗之灾之后,他还有幸活着,那么从此隐退。 他将再不履江湖,世界终极还是属于年轻一代的,他们已经成长,有能力,也有实力,守护好属于他们的一片乐土。 不在需要他这把老骨头担心,也不在需要他护持了。 “前日,苦境剑气纵横,十方之内,剑影升腾,东门老盟主可还记得?” 君奉天赏未回答,楚天行已经抢先一步说道,话语之中,他还特地将老盟主三字加重。 似乎在强调着什么。 老盟主,何为老盟主,上一任盟主才叫老盟主啊! 眼见孤城赶到,局势一瞬间更加波折起伏,不管一会如何和君奉天争执,还是先将上一任盟主东门玄德挤下去,才是正事。 若不然位置都没有空出,两人即使争斗,也只是徒显可笑,为江湖之人嗤笑,说不得还要给他们扣一个不敬老的名声,那到时候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为了孤城的谋划,楚天行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将东门玄德踢出局外再说,这样固然是有些不道德,不过为了大哥的大计,让他楚天行背负一些骂名,又有什么? 兄弟一场,两肋插刀,尚且可以,更别说只是区区骂名了,他虽然嘴上时常喃喃叨叨,不将孤城放在眼里。 可是,孤城为他所做所为,他又不是瞎子,又怎么可能视若无睹呢? 为了他,孤城和人觉顶牛,为了孤城,他楚天行背负些骂名又算什么? 楚天行话语落下,东门玄德不知是没有听懂,或者是故作不知,神情不仅没有窘迫之感,反而淡淡一笑,好奇道:“是老道孤陋寡闻,还真未曾听说过。” 前些时如,孤城剑道初成,诸天之内,反是剑道有所成就之人都会有着感应,即使不知道之人,之后也会在一二友人初听闻,毕竟,那可是江湖主流的剑道。 剑道之内,另开新局,对着江湖而言,可不是小事情。 可惜,那时候的东门玄德正在为血暗之灾奔波,倒是还真没有听过此事。 一时好奇,倒是忽略了楚天行话中另外的意思。 第二十六章 心剑之主 “那日万剑响彻,群雄震动,苦境悠悠,剑河滚滚,长剑悬空震动,一剑光寒,闪耀神州!” “正是兄长所成!” 这一刻,浩光如渊,悠悠而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东门玄德竟觉得楚天行的眼底在泛光,如同夜空了亮,星辰璀璨。 虽不明其中意味,可东门玄德不免受到震动,喃喃不言。 听到楚天行这么说,孤城淡淡都扫视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欣慰,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恐怕楚天行已经有所猜测了。 也是,关于促成血暗破除之计,掌控论侠行道,这个目的,他从来也没有掩饰过,被楚天行看出来,实则也是应有之意。 或许是为了迎合楚天行,他的话语刚一落下,孤城一步踏前,背负于身后的长剑触然出鞘,黑白旋绕的心剑充斥长空,一剑光寒,闪耀神州。 刹那间,几人所在之地,尽皆为心剑所发剑意笼罩,瞠目看去,一片明灿灿,光溜溜煞白的剑意,已经将包括孤城、寄昙说、醉花颜、法儒君奉天在内的几人,全数轮罩于内。 惊见如此场景,君奉天只是眼睑低垂,一眼不发,只是面色有些沉重起来。前次去昊正五道的时候,孤城就差将他的目的直接说出来了。 他这次先行一步赶来,虽然有不愿意认输的心思在其中,可不免,也有想要搅黄孤城谋划的心思。 破灭血暗,旨在求稳,东门玄德,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宿老,由他带领下的论侠行道,固然不会创造奇迹。 可毕竟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孤城就不一样了,上次一见,莫名的,君奉天就感觉他隐藏颇深,目的叵测。 将攸关万民生死的大事,寄托到他手里,免不得让人害怕,不如东门玄德来的可靠。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毕竟签订赌约,圣剑一事算他输了,理亏之下,君奉天赶来论侠行道之际,就有意放慢了速度。 这也是孤城后来追上的原因! 如同君奉天一般,见到孤城的动作,楚天行几人就已经知道,孤城这是准备动手了,可是外面江湖乱客悠悠,他所做之事,又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在其中。 所以孤城剑意升腾,拿着心剑将几人罩住,不让四周的江湖众人看到,以免引起动乱,到时候出了结果,自然就好说了。 “剑主这是何意思?” 几人不言,可是作为东道主的东门玄德却是不能故作不知,他踏前一步,暗暗提神,开口问道。 也是难为老爷子了,想他一身热血,从隐逸安闲的生活里,强自脱离出来,想要为苦境的黎庶百姓,抛洒热血。 那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些个凶神恶煞的人赶到这里,预谋不轨呢? “事到如今,不瞒东门盟主,今次我等前来,是抱着破除血暗之灾的决心,以及想法的。” “只不过,这一次血暗之灾波及甚广,又有......” 楚天行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孤城招手,让他先不要说了。 他转头疑惑的看了眼孤城,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却也听话的没有再说,反而退后一步,又回到了寄昙说身边。 “东门盟主?” 眼见楚天行退后,站到寄昙说身边,孤城眼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才又转头,看向东门玄德,淡淡开口。 “正是在下!” “见过剑主!” 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东门玄德面色凝重,再次一礼,只是一颗心,却是已经沉到了谷底。 刚才楚天行虽然话语没有说完,就被孤城阻止,不过,结合他前后的语气,以及孤城的动作,东门玄德也能猜出他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大抵应该是让他退位,转而让这位方来此地的心剑创主—孤城,当选论侠行道之主。 可是...... “盟主不必如此多礼!” 眼见东门玄德即使在如此窘迫之际,都能这样和颜悦色,不见动怒,孤城也收起冷色,缓缓回了一礼。 “剑主此来,是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见孤城这么说,老爷子也收了礼数,深吸口气,凝目看向孤城,不管如何,血暗之灾,已经拖不得了,今日终究是要说出个结果的,要不然...... “我此次前来的目的,盟主心中恐怕也已经有了思量,我也就不妨直说了吧!” “我想要做论侠行道之主!” 一语落下,场中刹那寂静,楚天行神色有了些变换,这话该由他来说才是啊! 他不明白,孤城为何会就这样直晃晃的将目的说出来。 这不是王者所为啊! 既然想做这论侠行道的盟主,必然是要保持一个光正的形象,若是隐蔽之处还好,可这里,毕竟还有许多外人在此。 其中,甚至还有那威名响彻苦境的法儒君奉天,就这样说出来,实在不好。这不是给他孤城做盟主,凭空增添阻力吗? “大哥这......” 眼见站在寄昙说身边的楚天行想说什么,孤城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楚天行虽然智计不凡,思虑颇多,可他毕竟没有真正做过王者,也未曾做过领袖。 一个真正的领袖,或许可以没有非凡的智慧,可以没有极致的决断,甚至可以没有在这悠悠苦境最主要的武力。 但有一样,却绝对是不可缺少的,那就是担当。一个没有担当的领袖,别人凭什么跟着你混? 智慧不行,可以招纳军师,决断没有,可以聘请谋主,实力不行,可以招纳打手。 可你连当领袖的基础,担当都没有,那么,这个王者之路,你又如何走下去呢? 毕竟,没有人跟你混啊! 所以,这个时候,该是他站出来之时了,若一味依靠楚天行逼迫言语,不免失了锐气,显得小家子气。 这样,又如何能成大事? 诧异抬头,东门玄德也没想到,孤城会这样直接,直接说出目的。他本已经沉到谷底的心,反而缓缓升起。 看到这里,起码还可以证明,这位心剑创主—孤城,倒是一有担当之人。 “你要做论侠行道的盟主?” 虽然这么想,可老爷子还是想确认一下,毕竟孤城几人来历,以及目的,他还是不能确定! 如今已经是乱世血暗悠悠,他好不容易召集了这一群,仁人志士,破灭血暗。 现在虽有假托他人之意,可总也要找一个靠谱之人吧! “确实如此!” 眼见老爷子问起,孤城不由诚恳的回了一句。 第二十七章 劝服 抬头看着东门玄德,透过那沧桑的双眸,孤城看到了执着,认真以及对这悠悠黎庶的爱护,为此他的心中,实在是升不起点滴的不敬之意。 所以,孤城语言诚恳,由心而发,自然的回答了东门玄德的问题。 听到孤城的确认,东门玄德少见的开始沉默,低下头,看着脚底好似灿烂辉光普照的甘草,似是有些犹豫,又抬起头。 看向身周围抡的纵横剑意,孤城的剑不同于其他,只是刺目的银白锋芒,他的剑是黑白二色交织而成的,心剑! 色彩固然不够鲜艳,望之也少了几分凌厉,可是黑白分明的二色,映照下的剑光,却好似可以透析人心,跨过这山海几重,直抵终点。 望之环伺的剑意,东门玄德越发出沉默起来,再次低下头,一言不发,他不清楚,孤城这是为什么! 今次前来几人,九风萍舟楚天行,不需细问,单是刚才的表现,就可以明白,他可是坚定不移的孤城一系之人。 对于孤城当选论侠行道之主,那是全心支持,除此之外禅剑一如寄昙说,来此之后,除了和楚天行之外,也就和他客气了两句。 一眼望去,寄昙说大抵也是不会反抗楚天行的决定的,说不得,还得和他一起。 这两人都已经是这样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 可再想想,他可是和寄昙说一起来的,到时候,总是不会站到他这一边的。 这之后,也许此地,也就法儒君奉天一人,未必会支持孤城,至于其他的,不必多言...... 有了这样的实力,当孤城一语落下的时候,其实结果就已经确定了,他已经无力去阻止孤城上位,当选盟主。 “剑主,可以说说,你为何想要做这论侠行道的盟主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东门玄德整个人都好像放松了许多,身心变得空灵自在。 不管如何,终究是他组成了论侠行道,虽然他一心向善,可是如今孤城实力远超于他,不管他现在是如何想法。 论侠行道易主已成定局,在这最后,他只想看清楚,孤城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若真心为民,他即使异位,也算心甘情愿,到时候破除血暗之灾,便就隐退,再不出山,将着天下,留给青年一代。 可若是孤城用心险恶,谋夺论侠行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那么他东门玄德自然...... 听闻东门玄德这么问,孤城诧异的看了眼老爷子,心底好笑,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自己用心叵测吗?。 不过,老爷子也是不容易,一心为了天下生民,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在这江湖里奔波,孤城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敬服的。 “东门盟主放心,孤城虽然确实另有目的,不过破除血暗,却是是我本心想为!” “若是当了这盟主,必定会按照盟主的意愿,推平血暗,至于另外都谋划!” “盟主也放心,不会对黎庶有什么影响的。” 感受到老爷子内心的纯质,孤城也收起了一开始的冷冽态度,和颜悦色的说到。 来此之前,他对于东门玄德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又由于他这个名字,孤城就总是不由的想起前世那个大耳朵的家伙。 在他看来,东门玄德大抵也是一个和那人一样的,厚黑学集大成者,一生虚伪无铸,所谓的任意之名,也都是装出来的。 可两厢一看,透过那沧桑的双眸,孤城知道,是自己想差了,也想多了。 老爷子,果真如其传闻一样,仁义无双,德厚无双,是一位真正为了天下生民奔波的劳苦之人。 “剑主此言......可是认真?” 踌躇了一会,东门玄德依旧不放心的确认了一遍,虽然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论他是什么决定,结果都不会改变。 可他内心,还是掩藏不住的想要探寻真相。 悠悠黎庶,何其无辜?广博神州,何其不幸? 是东门玄德无能,不能解他们于水火之中,如今被人逼迫,却也希望,这是一个真心为民的人,可以完成他没能力完成的事业。 上次,他前往探查血暗结界,破灭血暗晶塔,所遭遇的阻力,以及牺牲的人重,让他明白,单靠他这些人,想要破灭血暗,只能是奢望。 若真心想要结果,却还是得依靠孤城,可是......孤城的来历,目的,又太过莫测,不说其他,单是其有能力阻止如此多的高手,就已经是恐怖了。 虽然,江湖之中,悠久传唱的有一句话,高手的朋友,也是高手,可是,他一言而决,来此的高手实在太多了一些。 若说,孤城不是居心叵测,恐怕就连苦境的一个普通百姓,都不会相信吧! 正所谓,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 喜忧参半之下,东门玄德垂目看向了孤城,想看看他最终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只是暗暗的,却已经将手伸如腰间,开始寻找盟主信件了。 毕竟,不论如何,结局早已经注定,最后的答案,也只不过是宽慰人心而已。 “说句不敬之语!” 看老爷子还是将信将疑之态,孤城一声轻笑,缓缓走到东门玄德身前,开口道:“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使是重新组建一个论侠行道,想必也不需多少功夫吧!” 说着,孤城认真的看向东门玄德,是的,以孤城现如今剑道新流之主,可谓是开剑道新局,如此地位,但凡在江湖高呼一声。 那自然就会从者云集,比之圣魔峰,想必都不会逊色几分,聚集成为论侠行道这般规模,想来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更何况,孤城身后,还有寄昙说,楚天行,醉花颜这几大高手坐镇,到时候恐怕要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许多。 “说来惭愧,孤城这样,也只是本性懒惰,不愿意为这些事奔波,打扰之处,还望盟主海涵!” 不知想到什么,孤城先是苦笑摇头,接着解释道。 “是啊!” 东门玄德点了点头,认真道。 至于孤城的后半句话,东门玄德没有当真,只以为是客气,他只听明白了孤城的前半句话。 第二十八章 最终阻碍 正如孤城所言,他有足够的能力以及实力,在极短的时间内,组建出一个不弱于德风古道的实力。 当然,在东门玄德看来,也许孤城这句话,并没有说完,他只是说了一半。 我既然有实力在极短的时间内,组建出一个不差于论侠行道的组织,那么我自然也就有能力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你手里拿走论侠行道。 相比于组建,拿来当然是更简单一些。 这说不上是要挟,只是就事论事,而正是这种就事论事般的口吻,成为了压塌堡垒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东门玄德做出了决定。 “我素来不是一个追求权利的人,此次组建论侠行道,也不过是为了集合众人的力量,破解苦境的千古劫难。” 东门玄德想通以后,便抬起头看向孤城,沉声说道。 “对于放弃论侠行道盟主的身份,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只是......” 说了一半,东门玄德暂停了一瞬间,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孤城,一双浑浊的双眸,刹那间变得晶莹剔透,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闪亮夺目,而又璀璨绝美。 看着孤城,过了一会,老爷子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是,我可以退位让贤,只不过你能不能得到他们的拥戴!让他们选择你当盟主,这就不是我可以做到的事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东门玄德将目光看向远处自从孤城到来以后,就一直闭目,一言不发的法儒尊驾君奉天。 在他看来,其实这里对于孤城当选论侠行道盟主的阻力,最大的不是他这个现任盟主,东门玄德,而应该是法儒才是。 毕竟,他当盟主,只是因为资历老旧,再加上是由他出面,亲手组建了论侠行道。 这个位置如果没有变得的话,因着这个原因,他或许就连法儒君奉天都可以压下去,暂时将力量整合一处。 可是,现在变故出了,孤城想要当盟主,那么他的退位就已经变成了定局。 而他退位之后,必然需要一位不管是实力,势力,或者是威名都要远远超过他东门玄德的人当盟主才可以。 不然,又何必轮换盟主。 而恰好,这些条件,君奉天正好全都满足。 到时候,他一旦退位,江湖之人,想必都不好会做第二人想,立即就会推荐法儒君奉天,当选论侠行道之主。 让他带领他们破除血暗,铲除邪佞,给这悠悠苦境带来黎明,为这苍生黎庶,带来救赎。 因此,孤城欲要自立,做这论侠行道的盟主,首先该想的不是作为盟主的他—东门玄德,反而该是法儒君奉天才是。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他的退位已经成为了定局,东门玄德也不是割舍不下之人,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接下来的事处理好,才是正经。 要不然,一旦商议没有出了结果,一会出去,他宣布退位之意,众人却又要拥戴君奉天,孤城无法自处,必定要掀起动乱。 血暗之灾,还未破除,自家内部,就发生动乱,不说对将来如何,单说眼下。 又不知道,要多少苍生罹难,毕竟,耽误一刻,就是千万百姓的卿卿性命啊! 听到东门玄德这么说,孤城双眼不由的闭合了两次,脑中却在极速运转,思虑东门玄德话中的意思。 到了如此境界,如此地步,他们所做所说,一言一行,都必然是饱含有深意的,或是不便细说,或是不便直说。 却唯独不可能,是说一句空话。 看似孤城此来,与东门玄德,一问一答,多有空洞置喙之意,可其中暗处,其实都有着彼此可以明白的含义蕴藏。 若不然,两人如今也不会和颜悦色,在这里认真交谈了,而是早已经拔剑相对,一分生死。 由此,孤城明白,东门玄德或许是有什么不尽之言,想要诉说,却又不能直说,才会这样暗示。 想着,孤城凝目看了眼东门玄德,却见他面无表情,一眼不发,也没有多余的暗示。 不禁摇了摇头,他知道,放才的一言,已经是东门玄德最后的忠告和暗示了,再不回有其他的信息给他了。 至于能不能看破,看破之后,又会怎么解决,这些事,和东门玄德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沉思着,孤城缓缓抬头,先是看了眼自己身周依旧叱咤纵横的心剑,黑白二色分明的剑光,随意的挥洒,将几人笼罩,不留一丝间隙,看不到外界的分毫。 孤城相信,外界,也看不到内部的分毫。 看到这里,孤城微微一笑,心剑既然没有缺漏,就如何都好说,这样,留给他的时间,还不是太过仓促,紧急。 想着,孤城继续转头,环视周围,看看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察觉的。 看到楚天行的时候,见他正一脸紧急,关心的看着自己,孤城心下一暖,不由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目光继续流转,看到佛光环伺的寄昙说时,孤城不可避免的皱了皱眉,心下厌恶,可毕竟不能直说。 没有多看,目光继续流转,看到醉花颜之时,孤城依旧皱了皱眉,倒不是厌恶,只是疑惑,上次一别,今次相见。 这其中,不知道醉花颜经历了什么,冥帝之事,又有什么多余的线索。 虽然关心,可如今事情繁忙紧急,孤城也没时间细问,只有先处理了眼前的离乱,再说其他吧! 心中思索,孤城继续绕转,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到了,那道人影,手持律典,身负法剑的人影,此人法儒君奉天。 即使如今尚未相认,看到君奉天,孤城瞳孔也不由紧缩,有些恍惚,千年的情感,毕竟不是说笑。 自从破劫之后,他虽然淬炼成了心剑之道,可同时也算正式接续千年前的因果。 对于仙穹那属于千年前的仙门记忆,这些时日以来,孤城越是不去想,却越是深刻。 若不然,前次明月不归沉一行,孤城也不可能停留那么多日,依照他的性格,流连两天,已经是极限了。 又如何还能攀情说意。 处在回忆的彼岸,孤城还在神思,突兀法儒睁眼,君奉天明目,双目有了一瞬间的闪亮。 这一抹闪亮,刺破迷雾,直达心底,孤城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都明白了。 法儒阻路,盟主难成! 第二十九章 终成盟主 想清楚了事情原委,孤城不由轻声一笑,原来是这样? “盟主的意思我已经明白!” 明白了原因之后,孤城转头看向东门玄德,沉声道。 法儒君奉天如今虽然还未曾和他相认,不会无条件的支持他,可是,两人之间毕竟还是有着圣剑之约存在的。 在这一点上,以君奉天的性格,想必不会违背初衷。 “剑主准备?” 见孤城并没有想象中的焦急,东门玄德诧异。 “此事我已有了解决之道,不需要盟主担心。” “此时,只需要盟主退位,将盟主之位传承于我就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嘛!” “就不劳烦操心了。” 微微一笑,孤城看了眼君奉天,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对着东门玄德淡然的说道。 “既然剑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那我也就不再多说,论侠行道盟主之位,让于剑主。” 说着,东门玄德伸手取下腰间的配饰,递给孤城,这其中的意思,不需多加赘说,就已经清晰明白了。 孤城弯腰,恭敬的接过了东门玄德递过来的配饰,双手齐一,神色庄严。 配饰入手,孤城睁眼看去,是一块圆润柔和的玉石,不由的合手摩擦,孤城感受到一阵温和的暖意。 将配饰拿好,孤城抬头,认真的看了眼东门玄德,看了眼一心为了苍生的老爷子。 若不是确实情况紧急,他也不会做出这种谋篡抢夺的事。 “多谢东门盟主!” 弯腰再拜,孤城诚挚的说道。 “孤盟主请起,今次之后,该是我称呼剑主为盟主才是。” 双手将孤城扶起,东门玄德反倒自己拜下,如今主客异位,东门玄德的盟主之位,被孤城所得,孤城反倒成了主人。 为了替孤城确立威严,老爷子也是用心了,还特地拜礼,以全孤城盟主的礼数。 “拜见盟主!” 孤城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楚天行就已经有样学样,也跟着弯腰拜礼,在他看来,如今孤城的位置已经被东门玄德承认,可毕竟初成,还不够稳固。 一旁还有个法儒君奉天虎视眈眈,这时候可不是客气的时候,应该先携大势,将这件事坐实才对。 寄昙说眼见身旁的楚天行这般行为,神色诧异,一瞬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楚天行已经随着东门玄德的论调,承认了孤城的身份,做为孤城和楚天行两人的双料友人,他自然也该是认同的。 另一方面,不知为何,他总也感觉孤城目的叵测,虽然没有明说,但暗中却也希望有人可以制止孤城的盟主之路。 可是,现如今楚天行已经表决,场中六人,剩下的就只有他以及醉花颜和法儒。 醉话颜是由孤城亲自找来的,想让他出力阻止,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认同,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转头看去果然,醉花颜闭目暝视,一言不发,显然,他不准备插手这件事。 此次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和孤城的往昔交情,这一位那是真正不在乎江湖破灭与否,心中没有善恶之人。 在醉花颜这里没有取得应有的结果,无奈之下,醉花颜只好转头看向法儒。 身为声势如潮,赫赫威名的法儒,想来应该会有什么反应吧!入眼的法儒,手持律典,身负刚正法剑,双目低垂,一言不发。 竟是和醉花颜做了相同的抉择。 说时迟那时快,看似时间很长,实则,只是过了刹那一刻,当寄昙说还在思虑之时。 没来由的,寄昙说只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热,伸出手,摸了摸,转头看去,却发现楚天行正目带审视的看着他。 另一边,孤城和东门玄德也是相同的神情,苦笑摇头。这一刻,寄昙说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学学法儒和醉花颜二人? 干脆也来一个闭目沉思! 想着,寄昙说双手抬起,转身看向孤城,缓缓弯腰,道:“拜见盟主!” 随着寄昙说的礼数一到,醉花颜经闭的双眼也刹那睁开,身后长剑吟吟作响。 “拜见盟主!” 四周的长剑依旧流转,心剑黑白交错的色彩映照着场中几人的脸色,让他们看上去忽明忽暗,好似幻灯片一般。 心剑创主孤城,论侠行道前盟主东门玄德,禅剑一如寄昙说,悬空楼阁醉花颜,九风萍舟楚天行,法儒君奉天。 场中六人,除了孤城因为自身就是盟主,没有行礼之外,场中就只剩下法儒一人了。 其余众人虽然依旧施礼,可神情却不由的全都转向了法儒君奉天。 其中尤以东门玄德最为全神贯注,方才他已经给了孤城提示,既然孤城说自己可以解决。 那想来,以他此行而来的准备,就应该是真的可以解决。 只不过他依旧好奇,孤城准备怎么解决,毕竟法儒君奉天不同于他们几个。 虽然同为高手,江湖资历也非同一般,可是法儒尊驾君奉天的地位,又岂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可是,威震苦境,悠悠万千黎庶的法儒尊驾君奉天。 孤城垂目,他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演变成这个状况,由他携四人之势,来威压他从前的师兄,法儒君奉天,让他就范。 踏!踏!踏! 缓缓踏步,孤城走到法儒身前,本来紧闭双眼的法儒也张开了双眼,凝视着孤城。 “我做盟主,有没有意见?” 身后几人的肯定,这一刻好像给孤城带来了不一般的自信,让他有资格正式法儒,甚至携威要挟法儒,这位曾经的师兄。 “你做盟主?” “说服我!” 随着法儒君奉天睁眼,浩光如潮,反击四野披靡的剑光,围抡在几人身周,由孤城所发的剑意,这一刻好似受到压迫,激荡起伏,震荡不止。 异像升起,法儒的话语之声,才掷地有声的缓缓传来,如同雷霆一般,轰隆隆炸响虚空。 “前次圣剑决议!” 孤城一步踏前,毫不相让。 他知道这一次交锋,事关理念道路之争,不容后退。 到底是法儒的正统磅礴之道更胜一筹,还是他的心剑统御一道超凡脱俗,皆系于此! 第三十章 天命再变,乱局又出! 随着孤城一语路下,围绕几人的剑意再次爆发,剑光凌厉如同高空翱翔的鹰隼一般,刺目飘逸,纵横捭阖。 这一刻,孤城也不在留手压制,剑道全力爆发,自他剑道初成以来,如此爆发尚是首次。 方才孤城一言,就是想要重提往昔和君奉天定下的生见之约,可惜君奉天答非所问,而且浩光明目。 透过气息,孤城已经明白了师兄所要表达的意思。 想要他认同,就要说服他。 说服的方法是什么? 气息勃发,已然说明一切。 道分高下,论生死成败! 随着孤城最后一步落下,孤城身后已经是一片黑白分明的世界,便如同棋盘纵横一般,一半是黑,一半是白,又如同,太极旋转,黑白有秩。 而另一边的君奉天,不同于孤城的泾渭分明,他的身后,只有一种颜色,金色,闪耀的浩光,旋绕着金色赤字,飘忽不定的飞舞在君奉天身后。 属于千古之前的旬子着作字眼,在他身后自游的漂浮,仿佛在诉说着他法儒的身份。 踏!踏!踏! 本是凌乱的环境,吵杂的声音响彻不止,可不知为何,君奉天的踏步之声,却好似穿透了层层阻碍,直达孤城耳边。 响彻不止! “圣剑决议,你虽找出了罪魁祸首,可尚未缉拿归案,所以昔日决议,也只能使我降临此地,而无义务帮你就位盟主!” 自降临此地以后,就一直闭目不言的法儒尊驾,初一睁眼,气势勃发,言语凌厉,就将孤城压倒而下。 几字出口,孤城借助醉花颜几人得来的自信,就被君奉天在刹那间压迫收缩回去,于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那法儒尊驾是不愿承认我这盟主之位了?” 身后的心剑震荡,帮助孤城解脱了君奉天的压制,他才冷目看向孤城,反向问道。 “如若不愿,如今东门盟主退位,论侠行道无主,就依如此状态破除血暗吗?” 一句接着一句,孤城极致话语之能,向着法儒君奉天压迫而去。 孤城知道,单论智慧,谋略,气势,实力,自己比之君奉天当然是出于劣势的。 可是,他也并不就是一味的劣势,而无丝毫优势之处。 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比之君奉天对他的一知半解,他对君奉天那可是了解的相当透彻的。 包括他的性格,爱好等等...... 有利之处,孤城当然要多加利用,既然君奉天以守护天下万民为己任,那以此要挟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无主?” 果然,君奉天听到孤城的言语,显得有些犹豫,踌躇之下,将目光看向了东门玄德,正如孤城所言。 而今论侠行道无主,又有血暗之灾迫在眉睫,一个组织在有首领和没有首领之下,所能发挥的作用,到底有多大的差别,身为昊正五道法儒的他自然明白。 而今在场六人,除他和东门玄德之外,可谓都是孤城的人,所以如孤城所言,要解决问题,他还得依靠东门玄德。 眼见法儒看来,东门玄德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他虽然忌惮孤城的别有用心,可既然已经退位了,他也就不准备再次插手盟主之位。 除非,孤城在其位不谋其事,做了什么有违道义,伤害黎庶的事情,不然他不准备再次染指盟主之位了。 毕竟,刚才是他主动退位的,若这时候出尔反尔,恐怕不仅不能靠沦法儒,让论侠行道变强,反而要让孤城与论侠行道势不两立,今日就分个生死成败出来。 相比于这样的结局,东门玄德倒是宁愿维持现在。 看到东门玄德的反应,法儒不由的皱了皱眉,他现在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正如孤城所言,论侠行道不可以日无主,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外界的武林之人指望不上,归根结底,还要看在场几人。 孤城一心想做盟主,可是目的不明,寄昙说,楚天行,醉花颜,几人尽数支持孤城,而东门玄德又不愿意再插手此事。 如今,唯一可以走的一条路,只有他自己亲自出马,做这个论侠行道的盟主之位。 才有可能争的过孤城。 可那样一来不管成败,孤城恐怕都要和他两立,血暗未除,先就内讧,实在不智。 何况,就任盟主,他也不愿! “分而治之,各司其职,如何?” 思虑良久,君奉天突兀抬头,言道。 “各司其职?” 孤城反问一句,轻笑一声。 他已经明白了君奉天的意思,不过是取消盟主之制,改换制度,同时削弱属于他的实力。 “法儒尊驾,不知为何宁愿这般,都不让城做这论侠行道的盟主?” 摇了摇头,孤城突然有些疑惑,不明白今日法儒为何会这般阻拦他,当选这论侠行道之主。 依照如今的江湖局势来说,他当选这论侠行道之主,对整个悠悠江湖,又造成不了什么。 上到东门玄德,下到法儒君奉天,都这般防范,不知为何,他真有些好奇。 本来他自人觉之处离开,就觉得这件事基本已经稳了,他出山掌控论侠行道,提前布局,推平血暗结晶,然后启动按手。 一切都会依照计划之中,一步步进行下去,可那知道才刚一出山,就遇到了阻碍。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垂目看了眼孤城,法儒直接说出原因,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天命试警便一直提示,其实他也疑惑,出言问询,试探一下孤城到底赢藏了什么目的。 “目的?” 孤城皱眉,他的目的固然影响甚大,可也是一心为了破除血暗啊!说起来,对于这江湖,甚至是法儒来讲,都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才对。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是否探查出什么,都不应该是这个表情才对啊! 想着这些,孤城突然抬头,看了眼悠悠极远之处,那里正是神秘的太穹十三卜,预示天命的所在之地! “难道是天命?” 喃喃低语,悠悠传响。 想着,孤城认真的看向君奉天,开口道:“法儒尊驾,何来对城之猜疑?” 说完这话,眼见君奉天皱眉,陷入沉思,孤城转头,果然,东门玄德也是如此。 看到这样的结局,孤城抬眼,再次望向悠远之处,近日以来,他总觉得心神恍惚,不知所谓。 原以为是计划不顺,可今日的际遇,却让他明白,自己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天命再变,乱局又出! 第三十一章 欲破血暗 君奉天眼睑低垂,经过孤城的提醒,他恍然明白了什么。 实力达到他这个境界,对于天下,对于秘境,对于局势,了解的当然是要比一般人更加深刻的。 便例如天命,乱局起,天命降,一切的动乱开始,或是苍生大劫,或是天地垂败,各不相同,却又不尽相同。 这一切,归根揭底,还是天命之路。 “为何天命引导,让我阻止孤城登位论侠行道之主?” 君奉天心中猜疑,答案却已经逐渐在心中浮现,因为这种遭遇,他早在很就以前,就遇到过。 逆命者! 违背天命的道路,阻隔天命的途径,走上一条违背天命发展的道路,或人或物。 鉴于此,发源于神秘幺幺之冥的天启之言,也会随之更改,伴随而来的就是对于逆命者的阻止。 若是,逆命之人就此悔改,那还好说,可若依旧一意孤行,那么,死亡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玄黄之时,三千年来,他走过太多岁月,见过的人或事,也太多,自然对于此类事件有所了解,更何况...... 昔年之时,他的师弟,就是因为此,所以最后才...... 想着,君奉天看向眼前,突然觉得孤城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这种熟悉,就如同面对昔年的小师弟一般。 摇了摇头,君奉天阻止了自己的胡乱猜想,面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夔禺疆!” 呐呐自语,却是满目的仇恨。 他想起了他师弟的仇。 此仇,不共戴天! 孤城看着面色不停变换的君奉天,又回想了下昔年的际遇。 “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呢喃声落,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却是法儒再思,做出决断! “你就位盟主之事,我应下了!” 思虑清晰,时间推移,君奉天远视一眼极远之处的幺幺之冥,回过神来,气势勃发看向孤城。 冷凝看口道, “你同意了?” 孤城皱了皱眉,诧异的看向君奉天,虽然此次得出的结果是好,可是君奉天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孤城依然记得,那年的君奉天,可是唯天命之论啊! 他以为,此次即使说通,也要多费一番口舌,仔细讲解清楚的,可那知道,只是一言落下,君奉天就答应了此事。 “嗯!” 君奉天点了点头,轻嗯一声。 见到君奉天再次确认,孤城也没有计较,作为儒门法儒兼职他曾经的师兄,孤城没有强制君奉天于他行盟主之礼! 而是轻轻摆手,示意身周的东门玄德几人起身。 “多谢盟主!” 寄昙说,东门玄德,醉花颜,楚天行,平日不管如何行事,如今都是神色正经,没有一丝轻佻之色,郑重开口。 仪式感极强! 随着东门玄德几人起身,孤城悠然的感觉一阵压力自虚空之中袭来,这种压力,是和刚才完全不同的一种体验。 就位盟主之前,他或许别有目的,或许心思叵测,目的不明,可一旦盟主之事落实,孤城当即就有一种苦境万千黎庶压迫身后的沉重感。 环视一眼,孤城看到,君奉天,东门玄德,寄昙说几人都看着他,好似在等待着他进一步的指令,或者说看破他参选盟主的心思。 身后的剑意组建而成的黑白阵势,依旧环绕,刚才与君奉天的气势比拼之后,孤城剑意勃发,坚固了阵法。 因此如今黑白双间的心剑依旧旋转。 剑阵之中,孤城昂首而立,看向几人,开口道:“血暗之灾,迫在眉睫,前日我自圣魔峰归来之时,曾遇到一位高人,他自号天下第三人,曾就血暗结界,与我攀谈许久。” “对此,我或有些心得。” 圣魔峰归来之际,孤城之所以未在君奉天赶去论侠行道之前,前往昊正五道,面见君奉天,除了他在圣魔峰观战许久以外。 也和他自归来途中见到了如今从新归来的那位,苦境真正的天命之子,秦假仙有关。 他驾驭风乘云驹而来,挡路孤城,孤城如今虽然功底初成,自谓剑道不输于人,可在此人面前,还当适宜停留才是。 攀谈许久,孤城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自天下第三人哪里,他可是得到不少有关于血暗晶塔的消息。 同时,也探听了一些有关于他那位大师兄,神域逍遥的消息。 听闻孤城初一上位,没有前去论侠行道,整合势力,就在此攀谈有关血暗之灾的事宜,东门玄德好歹还是有些欣慰的。 因此,不免抬头,看向孤城,看他有什么说法。 楚天行虽不知大哥谋夺论侠行道,为何不先行己事,反而先讨论血暗之灾的事情。 可既然大哥这么说,他也不免抬头看去,一切都行动,跟着大哥走就是了。 “盟主有言,不妨直说!” 眼见其余几人,都是相同的神情,东门玄德眼看着又要陷入沉默,不得不再次走出来,让孤城说下去。 心中苦涩,方才是因为他是盟主,没办法,可现在为什么还是他? 也对,醉花颜就是个冷面超人,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至于楚天行本还能说,可惜现如今成了孤城的脑残粉,一味舔狗。 那有心情考虑那么多,如今也不说了,至于剩下的法儒地位高超,总不能让他说吧! 倒是寄昙说为何不说话,东门玄德详细自孤城,楚天行,寄昙说之间环视几周,总感觉几人关奇特,不好直言。 总之,还是他先说吧! 闻听东门玄德疑问,孤城抬头,淡淡道:“血暗之灾的基础,在于围绕在其中的血暗晶塔。” “前次,寄昙说,楚天行两人曾前往破除,我恰逢其会,也有过一番较量,结果如何,想必诸位都知道了吧!” 孤城没有直言,反而说起了上次破除血暗之灾的过程。 听到孤城这么说,在场众人都陷入了回忆。 其中东门玄德,寄昙说,楚天行作为此事的亲历者,对此事自然清楚,至于其他两人,来此之前,也都了解过此事! 所以,孤城想要表达的意思,几人都明白。 第三十二章 故事里的秦假仙 “大哥的意思是?血暗结界再生之事?” 沉思许久,还是楚天行先回过神来,说道。 上一次,他和寄昙说两人结伴,欲要抢在精灵一族未最好防护之时,抢先出手,破除血暗结晶塔,本来智计已成。 可最后依旧是功亏一篑,他依然记得,血暗晶塔的再生之能,当初寄昙说强催极力,运转毕生功力,摧毁血暗之塔。 可是,摧毁之后,却是奇异的一幕,血暗结晶之塔,竟然自发痊愈,恢复正常。 如今思来,他都记忆犹新。 “正是此事!” 见几人都是一脸肯定之色,孤城也就熄了再讲一遍的心思。 “依照我们此时的实力,破除血暗结界,甚至是摧毁血暗晶塔,想来都没有问题。” “可关键一点,是如何彻底摧毁晶塔。” “依照上次那般,血暗之力再造,即使以我们几人的实力,拖延其中甚久也讨不了好处。” 抬目看着几人,孤城正色道。 在场众人,尽数实力不凡,可算是纵横苦境一方的高手,即使在如今的江湖乱局里,也不是尔耳之辈。 其中更是有君奉天以及孤城这种至极高手,可入地榜前列,甚至天榜的实力。 所以,破除血暗晶塔的自信,孤城还是有的,只是对于如何破除,怎样破除,还有待商圜! “盟主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东门老爷子听了半天,已经明白了孤城的意思,不过是顾及几人的身份实力,害怕几人不能听取他的意见。 所以给几人,普及强调一下此事的重要性,也让几人收敛一下傲气,谨慎对待。 “东门前辈放心,孤城明白!” 眼见老爷子发话,孤城了然,索性也就不准备细说了,正如老爷子所想,他只是顾及在场几人,一身骄傲之气,怕到时候中了精灵一族的计。 不听劝告,造成损伤,不然,依照他的性格,他那里会说这么多。 长话短说,孤城收敛神色,凝重道:“天下第三人上次遇我,将血暗之阵的运行原理,与我讲述了一遍。”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孤城徐徐而言,将秦假仙与他所说的有关于血暗结界的事情,大致的给几人讲述了一下。 至于师兄神域逍遥的消息,他倒是没有多言。 毕竟此地有君奉天在场,他怕说的多了,被君奉天察觉出一些问题,毕竟,他论及大师兄,可不会像现在一样平淡。 君奉天又非是一般人,发现诧异之处,仔细深思,想必不难看出他一直以来的刻意隐瞒。 “血暗晶塔共有四座,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各一座!” “相互牵连,相互连接,一体四化,只要其中一座晶塔不破,那么其余几座就会吸收血暗之力,自发重生,无穷匮也!” 听闻孤城如此说,一直神色冷淡,不发一言的醉花颜都神色专注的看了过来。 “那大哥,既然如此,破阵之法,又该如何?” 楚天行听到孤城这么说,不等东门老爷子发问,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我要说的正是此事!” 孤城点了点头,眉头皱起,神色凝重的道:“天下第三人当初与我攀谈,给我讲述了一种破阵之法,只不过在我看来,其中或有缺漏之处,我又依据此,另外推导出一种,这次说来,看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盟主先讲讲,天下第三人的破阵之法吧!” 听到孤城这么说,几人都松了口气,不是没有方法就好,只要有方法,不管这方法有多难。 总也是有条路不是吗? 比完全看不到曙光要来的好。 “依据天下第三人所讲,四座晶塔是按照一定的阵法排列,既然是阵法,那必然就会有破绽存在,其中的破绽,就是他所言的破阵之法。” 舒展眉头,孤城看了眼几人,见几人听的认真,没有停顿,接着道:“血暗晶塔阵法运转,是自东而起,经由南方,再历西方,最后流转北方!” 听到孤城这么说,君奉天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了然之色。 “那破阵之法,也是如此?” “先破东方,然后由南自北,运转一周,直至彻底破除?” 看向孤城,君奉天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孤城点头,道:“依照天下第三人的猜测,正是如此,不过,我心中对于此法,尚有些怀疑。” “为何?” 一直没有说话的寄昙说开口问道,在他看来,既然破阵之法已经有了,按照破阵之法破阵就可以了,又何必有如此多的纠缠。 “盟主是怀疑天下第三人的用心?” 毕竟是做过盟主,有领导之能的人,东门玄德一语点破,说出了孤城的顾虑。 “倒不全是如此!” 孤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其一,血暗灾起,天下第三人突兀出世,找到我并诉说了破阵之法,若说对其没有怀疑,那自然不可能,不过,观其神色,他应是没有恶意。” “何况,如若我猜测不错的话,此次出世的所谓天下第三人,并非泛泛,乃是昔年一心为江湖奔波的秦假仙,排除他被人伪装这种情况,想来他应该一心为公!” “而想要伪装他!” 说着,孤城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叹息一声。 也是,秦假仙独有的风格,风骚中自有从容,自信中却见真意,若真要找个人伪装秦假仙的话,那可是极难的。 “伪装此人,恐怕不可能吧!” 楚天行想了想江湖中的传人,才有些压抑的说到。 看来,对于秦假仙无言的人,不止孤城一个啊! 巧合的是,楚天行话语一落,其他几人就迫不及待的连连点头,似是颇为认同楚天行的观点。 “我也正是这般想法!” 孤城见几人思虑一致,淡淡开口,给此事下了定论。 秦假仙的定位,那绝对是不容置疑的,他一心为天下的心意,也是不容受到怀疑的;至于他的风骚,以及独特,也应该给与极高的肯定。 “对于他的怀疑,倒是其次我主要担心的是,他破除血暗晶塔之法来自何处?” 悠悠一语,自孤城口中划出,却激荡了在场众人的心湖。 是啊! 秦假仙初出江湖,破除血暗之法,来自何处,又是否可靠,如若因为他的身份,采用了这个方法,功成了还好。 可若是,失败! 那结果....... 第三十三章 相似的花 “盟主此言有理!” 缓了一会儿,东门玄德才开口道。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往日里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不思索还好,一旦仔细思索,那便就是矛盾重重。 就像现在,大众所熟知的秦假仙自有其魅力,他一旦有所消息,便很容易获得他人的信任。 “那不知盟主所说的方法?” 眼看着自天下第三人处所得的消息,出现了问题,可事情终究还是要解决的。 东门玄德记得方才孤城其实是说了两个方法的,如今既然要否决来自天下第三人的方法,那自然就要了解孤城的推测了。 “是啊!大哥,你的方法呢?” 楚天行也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孤城,问道。 “我的方法吗?” 孤城喃喃而言。 “其实正如天下第三人所言,血暗结晶正是依照阵法运行而造,想要破阵,也虚以此为突破口。” “他的方法固然,可能是假,可也有为真的可能,所以此法,我们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那这转过来,转过去,不还是转回来了吗?” 楚天行诧异的问道。 正如他所说,刚才孤城刚才说了半天,就是在提防天下第三人,可是到如今,绕了半天,最后还是按照他的方法走。 这不是多余吗? “剑主的意思是?” 寄昙说自来此地以后,就少有听话,不过对于几人所讲,他倒是都听了进去。 听到楚天行的疑惑,孤城还未开口,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借用思路,遗弃方法吗?” 心中沉思,孤城正是这个想法,借用秦假仙的破正思路,将具体的施行方法,加以改正,这样可谓两全其美。 得了寄昙说的提醒,楚天行双目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具体到方法实施,不知道大哥准备怎么做?” 说完,紧紧盯着孤城,连一丝一毫的放松都没有。 血暗之灾已经拖延了太久,虽然苦境黎庶,不是按照正常的流程选择出生,死亡,而是一起一批的刷新,可即使这样。 也抗不了多少时间啊! 所以,能够尽快解决问题,楚天行就想尽可能的加快速度。 毕竟,到如今,孤城的谋划还没有明说,拖延下去,他也怕坏了孤城的计划。 “我的计划室是,攻击血暗晶塔,不分主次,同时进攻,这样,不管阵法是如何运转的,我们都可以一力破除!” “一同破除?” 听到孤城这么说,醉花颜诧异,他好似明白了这一次,孤城为何请了这么多高手到场了。 孤城这完全是准备大力出奇迹,一次性强行破阵。 楚天行陷入了一瞬间的呆滞,他本以为孤城能够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计划,有助于这些人破除血暗之灾。 那知道孤城居然说了这么一个方法,真是...... “嗯?” 恍然,仔细一想,楚天行又觉得,孤城的这个方法,貌似不错啊! 在场几人,那一位不是实力强大,拥有自立一方实力的,恐怖强者。 如若按照孤城这个说法,几人不分主次,同时进攻血暗晶塔,到时候反倒是精灵一族该着急才是。 血暗四方,皆是主力,而精灵一族高手之数又已固定,到时候,几人破除血暗之局,就会演变成可怕的定居。 君奉天撇了眼孤城,心中诧异,实在是孤城的思想太过出人意料了一些,于普通之人的思维,完全不同。 当他们还在思考着,依照秦假仙的方法破阵的时候,孤城就已经开始怀疑秦假仙了,当他们对秦假仙全部否定之后。 他却又要沿着秦假仙的道路走下去,还别出心裁,说出这么一个方法。 这种思维方式,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双目微瞑,君奉天凝视孤城。 记得曾经,小师弟思考事情,也是这样的,极快的节奏,极速的转圜,总和他人不同。 想起小师弟,君奉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一生走来,他可谓是人生赢家,可却有两件事,横梗在他心中,消散不去。 一件事,就是昔年血河战役之时,师妹玉箫的死亡,让他心痛至今,连仙门都未曾再次回去过。 另一件事就是小师弟之死了,前次一见,如今思及,好似还如同梦幻一般。 久远之前,仙穹因八岐之事,被玄尊使用天剑禁招,将八岐连同仙穹一同斩灭。 他虽然可以理解,可是能够理解,不代表就可以原谅,异位而处,他若是处在昔年父亲的位置上,他可能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可世间没有如果,站在那个位置的终究是玄尊,敬爱的父亲,视为偶像的父亲,亲手杀死了自己亲爱的师弟。 当初听闻此事之时,君奉天一度为此疯狂,疯魔,这也是他年玄尊逝去,地冥被定为杀人凶手之时,他没有再出手的原因。 一是无颜,二也是...... 上次,仙穹再出,他一副冷颜的模样,不过是长久以来早已经固定的伪装,却非是真的对仙穹毫不在意。 可是,世事总是如此,疏忽而来,飘忽而去,再次听闻仙穹的消息,就是他横扫天下,踏灭幽界之时了。 幽界的消息,传回去以后,昊正五道剑意凌厉,影响方周十里,响彻三日不停,浩光胜字一直环绕在昊正五道,久久不散。 最后,若不是皇儒的劝慰,当日,他就已经杀上幽界了。 “不,不可能是师弟的!” 君奉天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总有人会相似,,正如彼岸河旁的那朵花一样,不管凋零多少次,到来时,还是曾经的模样。 师弟已死! 孤城,不过是一朵相似的花而已。 正如最初的彼岸花已死了,留下的不过是与他看之无差的影子,或者说后代而已。 细究之下,两者早已经不同。 强令自己压下了这个匪夷所思,却又震慑人心的消息,君奉天开始思考孤城的解决之道。 对于为何频频将孤城看做小师弟,他只觉得,是近日思虑小师弟多矣! 所谓思虑成疾,出现了幻觉。 “强攻四方?不分主次!” 喃喃低语,君奉天开始思考孤城所言的可行性。 第三十四章 暗手天织主 感受着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缓缓消失,孤城深吸口气,左右环视,不知道又是何人对自己升起了杀心。 左右看看,入目的却只有自己详尽无端的刺目剑意,孤城无奈的摇了摇头,搞不懂原理。 “诸位觉得孤城此法,可行否?” 眼见几人都回过神来,孤城索性也不在纠结于方才,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此事,倒也并非不可为!” “正是,乍听之下,盟主所言,或许有些粗犷,可细细思及,却又精妙内蕴,不类凡俗。” “如此,反倒可能打精灵一族一个措手不及!” 说起正事,寄昙说几人尽数摒弃了方才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全心全意的开始思虑。 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若是依照盟主所言,主攻四方,在场众人,恐怕就很难分配了。” “而且,对于精灵一族的情报调查,以及实力分配,应该有一个初步的大致估量。” “不然,不好入手啊!” 孤城的计划,在几人的思虑之下,倒是都选择了接受,只不过对于如何安排进攻,东门玄德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毕竟是老江湖了,参与的江湖大事,分分合合,起起落落也有不少,类似的局面,应该顾忌那些,怎么安排。 东门玄德比之其他几人,要有经验许多,说出来的观点,也颇具建设性。 听闻东门玄德的疑惑,其他几人首先想到的便是,转头,然后看向孤城。 不知不觉间,孤城作为盟主的人心聚拢能力已经攀登到了巅峰,几人一旦有所不解,就会自然的看向孤城。 这已经变了一种条件反射似的存在,看到如此,孤城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轻抿嘴唇,想了想,孤城道:“这件事,你们几人倒是不用担心,其实在来此之前,我已经自精灵一族埋下伏笔。” “进攻之前,他们的人员分布,以及守卫情况,内线自然都会传递出来。” “所以,当务之急,我们这时候应该安排好对敌情况,以及到时候突发变局,如何因对就好,其他的不用担心。” 上次匆匆一别,血暗晶塔之前,孤城埋下暗手,动用自己的心剑绝技,暗中控制了精灵一族的天织主。 这些时日以来,孤城没少和她沟通,这期间对于精灵一族,他也算是有了更深的了解。 “可靠吗?” 深深的看了眼孤城,君奉天眯了眯眼,越发觉得孤城此人,深不可测! 要知道精灵一族与人族,素来就有结怨,相互仇视,到了现在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即使在如此情况之下。 孤城在精灵一族居然都有暗手伏笔存在,这般的人物,不得不令人惊惧。 如若是一般的暗手还好,可依照孤城所言,此人在精灵一族恐怕还是身居高位,这才是最可怕的。 在敌视人族的精灵一族,孤城都能有高手暗浮,那在人族之内呢? 越是思索,便越感觉心寒。 果然,每一位逆命者,都不是凡人啊! “可靠!” 撇了眼几人,孤城知道他们对自己已经升起忌惮了,不过对于说出此事,他不后悔,想要破除血暗,这件事迟早都是要暴露的。 与其到时候左右猜疑,不如这时候主动说出来,作为取信几人的谈资。 “嗯!既然如此,盟主不妨先给我们讲一讲精灵一族的实力分布,以及高手资料吧!” 东门玄德眼睛微眯,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 “嗯!” 孤城看了眼他,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是东门老爷子在有意试探他了。身为曾经的论侠行道之主,若说他对精灵一族没有丝毫了解,这事谁会信? 如若连情报都没有做到位,那么论侠行道,岂不就是一场笑话? 破除血暗,更是无稽之谈。 至于此时提起,一来试探孤城的情报信息是否有用,二来恐怕也是想借此看看,精灵一族之中,到底谁是孤城的暗手吧! 对于老爷子的心思,孤城可谓一眼就看破了,不过,看破无用,他终究还是需要用到几人,索性孤城就随了他们的意。 “精灵一族之内,除却曾经就有的高手,逆神旸,天织主,兽王之外,前些时候,又有帝脉三尊出世。” “我详细给你们讲解一下这几人吧!” “皇旸雪耀......” “除了这几人,还有一人也需要当心,那就是人族投靠过去的乐寻远,如遇此人,你们可要当心防范。” 对于乐寻远,孤城特地给与了强调,实在是这位大侄子...... 听着孤城的徐徐讲解,寄昙说几人不时点头,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心中的震惊却也是逐步累计,实在是孤城所给与的情报,太过全面了。 就连几人的习惯爱好,武学专长都有,细细思及不免让人心寒,知从这一点,就可看出,孤城在精灵一族的暗手,恐怕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还有狩宇旸司皇旸耿日,盟主此次为何没说?” 见孤城都已经讲完,却没有一言提及到皇旸耿日,东门玄德不由好奇一问。 “皇旸耿日?” “他已经死了!” 听到老爷子这么问,孤城冷冷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他想起了前些时日的那场遭遇了,入目所见的残酷,以及血流成河的凄惨,让他心痛。 若不是如此,他恐怕还不能这么极速的赶来此处,破除血暗,也不知还要拖延几日。 也正由于这件事,让孤城对于精灵一族的影响,从善转恶,决定不给他们希望和后路了。 “死了?” 听闻孤城这么说,寄昙说慢目的诧异,他是和皇旸耿日交过手的,对于皇旸耿日都实力,他比在场几人都要了解。 皇旸耿日的实力,虽然比之他或有不如,可在先天一挡里,却也非是泛泛之辈,如果是在血暗结界之中相遇。 他和皇旸耿日两人争斗之后的结果,胜负成败,却还要两说呢? 可今日,孤城突然的一语,却让他触然,到底是何人,居然能杀了皇旸耿日。 说实话,这一次前来破除血暗之灾,众人虽有信心,可也仅是如此,至于诛杀逆神旸几人,他们都没有奢求过。 可那知道,杀伐未起,却有这样的消息传来。 第三十五章 乐寻远 “皇旸耿日是我所杀!” “前日......” 寥寥几语,孤城就将前些时日自己遇到的事情,讲给几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孤城说的轻松,可几位听众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皇旸耿日,实力非凡,在场几人,也只有法儒可以说有把握完胜之,可自孤城口里,却连他的三剑都没有撑住。 不排除功体克制的因素,即使如此,单单说你能够杀死皇旸耿日,就已经很恐怖了。 “好了,不说此事!” “我们来谈一谈,到时候进攻血暗晶塔之时,如何安排人手吧!” 淡淡一言,孤城将陷入震惊的几人拉回现实,他说此事,固然是有威慑敲打几人的意思,可敲打几人,可不是为了拖延进度啊! “精灵一族,如今驻守血暗晶塔的,应该是以狩宇天脉为主吧!” 回过神来,东门玄德看向孤城疑问道,在孤城来到这里之前,其实他对于如何进攻,就已经有了布局。 如今见孤城说起这事,且已经明言他在精灵一族之中,有暗手埋伏,老爷子索性直言,看一看到底是如何的。 孤城点了点头,看向东门老爷子,确认道:“正如东门前辈所言,如今驻守血暗晶塔的人,是以狩宇天脉为主。” 说着,孤城转头,看向法儒君奉天几人,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容,似乎要分辨几人,是不是在听他讲话。 停顿了一瞬,孤城才接着说道:“自从逆神旸从狩宇成眠之地,唤醒狩宇帝脉三尊以后,驻守血暗晶塔,就成为了逆神旸,以及狩宇帝脉三人的主要任务。” “不过,虽是这么说,天织主,以及兽王,也不是对此不管不顾,他们也会作为流动人手,四处防护。” 说着,孤城停留了下来,看向君奉天几人,让几人有一点思考的时间。 楚天行低着头,在心里慢慢归拢孤城的言语,逆神旸,狩宇三尊,天织主,兽王,这已经是六个人。 想着,他抬起头,看向身周,默默数了起来,得出的结果是,同样的六个人。 “依你此言,是准备将我们几人分开,分别对应这六人,然后逐一破除吗?” 楚天行皱着眉说道。 本来,看到此地有如此多的高手,楚天行还觉得自信满满,可是孤城这一番言语之后,他却明白,可能结果,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要艰难的多。 听闻楚天行的疑惑,再看到几人都看向自己,孤城就知道,对于这件事,几人都有着疑惑。 不由开口道:“此事倒非如此,若真是如此,那想要破除血暗,恐怕便要成为无稽之谈了。” “为何这么说?” 东门玄德疑惑,不明白孤城这是什么意思,一对一,他们这边可并非没有胜算啊! 何况,到时候以三驷之法,或许,破除阵法的机会,不是一般之大。 想着,东门玄德皱眉,凝视孤城,看他有什么解释。 “呵!” 孤城轻笑,摇了摇头。 “你们恐怕是忘记了我方才的着重提示了吧!” “精灵一族,可不止是只有精灵之人,还有人族存在。” “如若以现在的状态前去,精灵一族,就已经让我们疲于奔命,到时候,人族以乐寻远为首的族奸出手,又该如何?” 冷! 刺骨的冷! 东门玄德只感觉一阵冷意袭来,不由的有些庆幸,幸亏,幸亏有孤城在此。 又有法儒等人来此救援,若不是如此,依靠着他原来的力量,想要破除血暗,无异于痴人说梦,坐井观天。 到时候,不仅破不了阵法,恐怕还要牵连许多同道。 想着,东门玄德颇有些感激的望向孤城,不管他有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可这一刻,他终究是救赎了包括他在内的诸多论侠行道之人。 这一刻,他暗暗下了决定,来日,如果孤城不是让他为恶,不管如何,孤城所求之事,他必将满足。 这时候,孤城还不知道,因为他的言语,这一刻,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对他感恩戴德之人,他还在那里徐徐而言。 “方才我叫你们小心乐寻远,可不是说说的,此人的危险程度,在精灵一族里,恐怕是仅次于作为精灵一族之主的旸神的。” “如今他的实力到底如何,我也只是大致估计,虽说如此,可依据我得来的情报中显示。” “他曾和逆神旸争锋,狩宇之主逆神旸出全力,都只是让他轻伤,且有全力而退的机会!” 慢慢的,孤城叙述着乐寻远的恐怖之处。 这人到底有多危险,其实孤城心中也没底,只是记得,在他前世死前,最后观看的结局里,这位被戏称为大侄子的苦境影帝,最终还依旧存活。 不仅如此,而且还越活越潇洒,越活地位越高,这种事搁在前世,或许只是笑料。 可在苦境之中挣扎求存这么多年的孤城,却明白,这般境界,到底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的惊悚。 所以,对于这位大侄子,孤城可谓极尽努力的将其描述的恐怖,可怕,以便于让几人放在心上,小心防备。 “是如此吗?” 楚天行喃喃而言,这还是自他遇到孤城以来,第二次见他失色,第一次还是上次他濒临死亡之际,孤城才流露出如此神情。 这一刻,他倒是对于乐寻远产生了些许好奇,不知这位乐寻远,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让孤城露出如此神色。 “此事先不说了。” 撇眼看了下几人的神色,孤城不由晒然,几人的神色都露出好奇,惊讶,慎重之色。 知道自己的话,被几人听进去了,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的表情,被几人看进去了。 总之,不论如何,终究是目标达成了。 “如此,我们这些人,破除血暗结界,还是力有不逮啊!” 收敛神色,楚天行看向孤城,说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精灵一族本就有包括逆神旸在内的六大高手,已经可以和在场几人持平,若是再加一个孤城眼中的恐怖人物乐寻远,那肯定不是对手啊! 除非...... “除非,乐寻远就是孤城口中的那位暗手!” 想着,楚天行抬头看向孤城,这个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孤城方才的神色,固然是忌惮,可仔细想想,未尝没有可能是朋友间的戏谑。 如此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解释。 第三十六章 蝴蝶君 “谁说破除血暗的,只有我们几人?” 孤城露出诧异的神情,看向楚天行疑惑道。 “果然如此吗?” 听到孤城如此说,楚天行心中越发笃定。 和楚天行抱有同样猜测的,显然不止一人,东门玄德也是如此,疑惑正浓,欲要说出自己的猜测时。 却见少有话说的寄昙说出列,凝重道:“乐寻远,就是你布置的暗手吗?” 从孤城刚才的话里,寄昙说不难听出其中的关联,如果不是孤城有意引导的话,结果想必就是如此了,不然,依照孤城的性格,对于乐寻远,不该反复强调才是。 “嗯?” 听到寄昙说这么问,孤城有一瞬间的呆滞,不知这话从何而来,不过,孤城也非是凡人,只是思索,便已恍然。 看来,是寄昙说误会了。 摇了摇头,孤城解释道:“我让你们小心乐寻远,是出于真心,而非他与我有什么关联。” “我知道你们几人在猜测我在精灵一族布置的暗手是谁,不用猜了,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至于乐寻远,我在这里也不多说了。此后遇到了,你们自然就会明白,我让你们小心乐寻远,到底是为何了。” 眼看要落入说不清楚的境地,孤城索性准备放弃了。 还是干正事要紧,几人也不是孩子了,江湖常识也都有,不需提醒,想必也不会轻易着了乐寻远的道。 大不了之后,多加防备就是了。 见孤城这么说了,寄昙说将信将疑,不知孤城所言到底是否为真。 不过,是否为真,此时其实也不重要了,最主要之事,还是解决眼前,眼睛微眯,梵光照耀,圣光下的寄昙说,便好似一尊佛祖临世一般。 自有一股威严,以及圣洁。 “那不知盟主所言的其余之人,又是谁,为何未来此处?” 不知不觉间,寄昙说也开始称呼孤城为盟主了,可见这短暂的时间内,孤城的一系列动作,已经不知不觉之中,获得了众人的支持。 想必此时,再论盟主,不说友情,单论合适,几人也会选择孤城吧! 闲话不提,听到寄昙说说到正事,孤城少见的正色道:“前次我曾自精灵一族得到消息,在我等前往破除血暗之前。” “其实,还有另外之人,也去过精灵一族,而这个人,想必几位都有过耳闻!” 回想着和天织主初次攀谈之时,自她那里获得的消息,孤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当初只以为是笑谈,如今想来却要成为破除血暗之灾的关联一点,不得不说,实在是造化弄人啊! “何人?” 楚天行疑惑问道。 江湖之中,步步难行,想要前行,就要有足够不被阻拦的实力,实力决定去路,实力决定声明,在江湖里,什么都要拿实力说话。 有实力,则有一切,没实力,则失去一切,这就是江湖的真谛,残酷而又平常。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孤城所言,几人都认识,那么此人毕竟是一位声势显赫之人,与之对应的,那自然就是实力强绝。 “北域杀手,蝴蝶君!” 淡淡一语,却好似掀起满目的血腥,江湖滔滔,有名的人,或许很多,有实力的人更多,活的人很多,可活着的,又有实力,有名声的人,却很少。 而很不幸,蝴蝶君就是这样一个人。 爱黄金胜过爱自己,爱阿月胜过爱黄金的蝴蝶君。 一袭红纱,满目杀伐的蝴蝶君! “蝴蝶君!” 东门玄德惊呼一声,脸上露出似哭似笑都神情,不知是高兴,或者是悲伤,难以界定。 与之相对应的,其他几人,也或多或少的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江湖之中的传闻,每个人都听过。 蝴蝶君的故事,每个人都了解过,可有一天,当故事化作现实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种情况。 或是惶恐,或是凝重。 却绝对没有,欣喜,或者激动。 毕竟,蝴蝶君,可是杀手,一个以黄金作为原则的杀手。 “大哥,你说他曾在我们之前,去过精灵一族!” 或许是太过激动,楚天行这次直言大哥,连基本的掩藏没有了,可见,他此时心情。 “是的!” 孤城点了点头,看向这个此次出世新认的小弟。 “那他去精灵一族,有什么目的?” 楚天行吞了口口水,他觉得,孤城说的蝴蝶君和他们一起前往破阵,关键点,可能就在于他这次前去精灵一族。 不然,蝴蝶君可不是什么江湖善人,他不相信,以蝴蝶君的性格,会主动的帮助他们,帮他们破除血暗,而不要回报。 这根本不可能。 好伐! “他去精灵一族的目的.....前去找他的女儿。” 沉吟许久,孤城觉得,还是将事情说出来好一些,即使不说,到时候联系蝴蝶君以后,也不免暴露,提前说了。 也可以让几人收敛一下,免得到时候激怒了蝴蝶君,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毕竟,平常之态的蝴蝶君,或许实力平平,不被他看在眼里,可一旦让他陷入偏执,到时候,化作毁灭的蝴蝶君。 那一般人可是拿不下的。 他虽然自谓不惧,可能避则避啊!何况,此事还是他有求于蝴蝶君。 眼见已经说开了,孤城秉着一事不劳二主的思想,接着道:“我曾于蝴蝶君的女儿有过交集。” “前些时日,得到消息,蝴蝶君的女儿,被精灵一族当做普通人族捉回去了。” “蝴蝶君因为女儿的事情,所以前往了精灵一族,想要救出女儿。” “如此......” 孤城话还未完,楚天行就接着道:“如此我们就可以联系蝴蝶君,一起行动,在我们破除血暗结界之时,牵制精灵一族,他前去精灵一族驻地营救女儿。” “如此,精灵一族顾及驻地,想必就会回援,给我们创造出破灭血暗结界的机会。” “而且,我们还可以先示敌以弱,以便于他们回援,之后再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摧毁三座血暗晶塔。” “合则两利,此事对我们和他都有好处,他没有理由不合作,是这样吧!” 接续着孤城的话语,楚天行一口起说完了自己的猜测,然后抬眼看向孤城,心中颇为自得。 “......” 第三十七章 敲定计划 眼见楚天行替自己说完,孤城颇为无语,不过他既然说了,也省的自己麻烦,孤城撇了眼楚天行,回过头来,道:“正如楚天行所言,他方才所说,就是我的计划” “借助蝴蝶君有所求,请他一起破除血暗结界!” 淡淡的言语以后,孤城抬头,看向在场几人,想看看他们有没有意见。 “蝴蝶君固然声明广大,不过要说实力,也就是一般吧!” 皱了皱眉,东门玄德颇有些顾虑的说道:“他真的能扰乱精灵一族让逆神旸派人回援吗?” “是否回援,可是关系到计划能否成功啊!此事太过重要,交给他,我不太放心!” 目光看向孤城,虽然他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就显示出一直沉稳自定的气质,说话做事也是条理分明,可事关血暗之灾,涉及苦境悠悠黎庶。 东门玄德还是不能就这样轻易肯定孤城的计划。 若真按照孤城所言的话,还是应该广告天下,召集高手来此,而不是依靠不稳固的蝴蝶君。 皱了皱眉,孤城没想到,自己计划的阻碍,居然会是因为蝴蝶君的实力。 他想要反驳,不过蝴蝶君的实力,确实是硬伤,以他当前体现出的实力而言,想要逼迫精灵一族回援,尚有些困难啊! 不过,好在...... “好在,蝴蝶君不是一人!” 想着,孤城抬头看向东门玄德,解释道:“东门前辈请安心,此事我也已经就算过了,依蝴蝶君一个人的实力,想要逼迫精灵一族回援,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前次,蝴蝶君可不是一个人独闯精灵一族的,具我的暗手传来消息所言,他当时是两个人,一起前去。” “若不然,蝴蝶君也不可能轻易离开如同狼窝虎穴一般的精灵一族驻地啊!” 看着东门玄德,孤城说出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 孤城话语说完,另一边的禅剑一如几人,面色依旧凝重,不见好转,却是几人心中,并没有被孤城的三言两语轻易说动,或者说,几人还有其他的关注点。 “不知另一人实力如何?” 楚天行一句话,将其中的重点点缀出来,乱世推演到了这般地步,人数已经不是那么管用了,最主要的,已经变成了个人实力。 实力强者,以一当十,当百都可以,实力弱者,都只不过是炮灰而已,即使参战又有什么用。 便如同如今等待在外的论侠行道之人,又如同此时正在圣魔峰征战的所谓江湖之人。 这样的人,天下多的是,江湖多的是,死了一批又一批,真可谓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实力嘛!” “大抵是不会比蝴蝶君弱的。” 为了给几人以信心,孤城特地将剑随风的实力论述的强大了一些。 其实也不算如何刻意,毕竟如今处于江湖的,蝴蝶君,表现触动实力,与剑随风想必,倒也确实没有多大的差别。 “如此还好!” 听到孤城这么说,寄昙说等人凝重的面容终于舒缓了些,紧皱的眉头,也散落开,抚平了褶皱。 看来,他们几人对于孤城这一次的回答,终究是满意的,同时对于孤城的建议,也算是默认了。 轻抚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孤城心中唏嘘,这领袖之责,确实不好担啊! 一个人的时候,自己想做什么,都不过是随心所欲,想去那就去那,唯有一个心悦或许会有不同的意见。 不过在糖衣炮弹之下,它也不会有多么有力度的抵抗,就会沉浮。 曾经他的行程,就是一言堂,正可谓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想现在,要做什么,都要想要说辞,来征求大家都意见。 这事,真不是人干的。 此事过后,立马辞去职位,说什么也不能干下去了,孤城心中默默发誓,决定的血暗之灾以后的归途。 “那计划就暂定如此!” 心中沉思,面上,孤城却是越发的郑重起来,有关于破除血暗之灾的大致计划已经全部规划完毕,剩下的就是细节补充,以及来日的实施。 “暂定如此吧!” 沉思了一会儿,东门玄德想了想,也没有遗漏之处,和需要补充的,就重复了一遍,算是认同了孤城的话语。 见老爷子如此,孤城看向楚天行,想想又略过他,看向寄昙说,在他看来,楚天行大抵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楚天行看着孤城就这样赤裸裸的无视了自己,张了张嘴,愤愤的捏了下拳,最终还是将一腔怒火化作无言。 “......” 没有再说什么。 寄昙说环视了眼四周,将思绪沉入,想了想如今,也就只有对手实力,以及如何征战,需要注意了,不过此事,还是需要联系了蝴蝶君,再看如何。 倒是眼前,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商议,以及需要确定的了,想清楚以后,寄昙说抬起头来,看向孤城,开口道:“暂定如此吧!” “嗯!” 等待许久,终于等到了想要的答案,孤城点了点头,应了声,他还真怕寄昙说这里出什么问题,毕竟两人之间,关系可不想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若不是楚天行在期间牵扯,牵挂,两人恐怕早就...... 不过,如果没有楚天行的话,两人可能也不至于需要..... 只能说世事奇妙,正是如此。 胡思乱想着,孤城将目光看向醉花颜,这位自己初出江湖时遇到的有趣之人。 一袭白衣,冷言俊逸,醉花颜好似永远都是这样,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块一般,永远不会改变,也不会动容。 当孤城看向他的时候,他没有多想,只是轻轻点头,示意他没有意见。 孤城不知道是他没有去想,又或者是刚才已经想过了。 不过,他猜,应该是前者吧! 毕竟,这位可是真的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发挥到极致的大能级人物,与一般人的思路,相差极远。 最后,孤城深吸口气,将眼神放在了法儒君奉天身前,没有只是他,好似直视他,就是一种不尊敬的体现一般。 不管是前世或者今生,他可以说,对于君奉天的感情,一直都是特殊的,羡慕,嫉妒,敬佩,却又有一种无法触及的隔离感! “暂定如此吧!” 在回忆里,孤城得到了君奉天的确认,却也将他在一瞬间,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第三十八章 冥帝之枪,何如? 计划说定,剩下的就是联系蝴蝶君了,本来这件事东门玄德自主请愿,孤城是应该答应的,不过,顾忌到论侠行道易主带来的影响,孤城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老爷子的请求。 “天行,此次前去,你一定要好言相劝,切不可意气用事。” 敲定计划以后,孤城特地找到楚天行,细心叮咛道,有关于血暗之灾,他只想一次性处理完,实不想再干第二次了。 就此,作为其中的重点,联系蝴蝶君,就很关键了,虽然已经决定让楚天行去了,可孤城还是不免多加叮咛。 “大哥,我明白的。” 私下里,楚天行还是习惯叫孤城大哥,毕竟,那段日子里,孤城已经将楚天行训练到位,这个称谓,也算是刻入楚天行心中,一时半会儿的改不回来。 “嗯,倒是我烦躁了。” “算了,此事我先不说了,一会你就直接前去,带着心悦,去寻找蝴蝶君的踪迹,若是他实在不同意的话,你将此物给他看。” “想来,他会答应的。” 说话间,孤城将怀里化作原型的星月罗盘递给楚天行,又将腰间的吊坠取下,递到楚天行手上,示意他握紧。 “此物是?” 眼见孤城递给自己两样东西,星月罗盘,楚天行是认识的,也没有多问,只是将吊坠拿出来,看向孤城问道。 “别问了,到时候如果蝴蝶君刁难你,你给他看,他自然就会明白,你不需要知道。” 说着,孤城欲言又止的看着楚天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如果可以,你尽量不要取出此物!” 见到孤城的这个表情,楚天行就知道,这个吊坠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些自己不能明白的秘密,他深深的知道。 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的越早,所以,也就没有再细问,只是点了点头。 孤城认真的看着楚天行,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想着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收回了目光。 缓缓退后,离开了楚天行。 商议结束,论述终结,基调已下,孤城右手微动,只见环绕几人身周的剑意光圈,刹那间开始抖动。 嗖!嗖!嗖! 无数剑影好似漫天神剑一般,自虚空到处回旋,无休无止,黑白二色环绕,其中夹杂着诸多浩光圣字,连串而成。 细细看来,好似文章,又似乎圣经,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其中所数就的内容,与如今苦境大地之中所存的任何经典,都全然不同。 那赫然是孤城自己所修心剑之道的秘籍,也可谓是心门的学术本纲领,记录着孤城自苦境千秋的领悟以及积累。 吟!吟!吟! 剑光纵横,剑声呼啸,漫天之内,尽数是剑吟之声,直到一个特定的点,刹那停驻。 呼~~~ 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就连清风飘荡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传入二中,悠悠回荡,四下里,寄昙说几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试图从其中看出端倪。 有那么一刻,君奉天瞳孔紧缩,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却又似乎有所顾忌,终究未发一言。 不仅如此,还缓缓合眼,或许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吧! 倏忽之后,再睁眼时,他又恢复了宠辱不惊,波澜不动的模样,又成为了那个威名赫赫,盖压苦境的绝代法儒。 “簌!” 双指并拢,双手合十,孤城一指向天,指尖迸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剑光,如同耀眼的浩日,划破虚空,融入浩日剑阵。 随着银光融入,方才凌厉如同雷霆,睥睨捭阖的剑阵在一瞬间,仿佛变得柔和了许多,只有微微的淡白色光芒闪耀。 吟! 长空一声剑吟,漫天的剑影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入目所见的又是曾经江湖聚集的论侠行道,又是那个吵闹的论侠行道。 可不管是场中之人,又或者是场外之人,都知道,两者已经有了不同。 所以,孤城初来时所见的混乱吵杂,这一刻已然尽数消失,转而是整整齐齐,如同军队一般排列的江湖人。 他们或许兵器各异,或许装束各异,或许心思各异,可起码这一刻,他们是一个集体。 淡淡撇了眼他们,孤城抬头看向半空,那里一柄黑白二色玄照的长剑,正缓缓漂浮。 其上,“心剑”二字若隐若现,正是孤城铸道之日,所铸就的本命之剑心剑。 “归鞘!” 对着长空,也是对着长剑,孤城淡淡一言,一语落下,半空中的长剑微微震荡,轻吟一声,自虚空中旋转了一圈。 喀嚓! 一声脆响,长剑归鞘,回到了孤城的身后的空荡剑鞘中,让剑鞘变得充实起来。 随着孤城长剑归鞘,现场也好似注入了活的灵魂,东门玄德几人各自散去,去干方才孤城安排下,自己所要干的那些事去了。 “醉花颜,你留一下!” 眼看着几人都要离开,孤城叫住了醉花颜,却是方才脑中突然闪过一件事,想跟他确认一下。 听到古董车叫声,醉花颜转过头来,依旧是千年不变的神情,好似对于孤城的叫喊,没有丝毫疑惑,又像是不在意。 “且跟我这边来,我有件事,想要想你询问。” 还是孤城先没忍住,对着醉花颜开口道,他觉得,他要是不先开口,恐怕就要等到天荒地老去了,指望醉花颜开口。 那真的是痴人说梦? 听到孤城这么说,这一次醉花颜虽然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可脚步好歹是移动了,慢慢向着孤城走来。 这一番动作,好歹是让孤城有些欣慰,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有了回应不是吗? 踏!踏!踏! 脚步轻踏,孤城缓缓离开,欲要找寻一个安静的地方,一来他要问的这件事不宜让外人得知,二来他还想请自确认一番。 到时候..... 看到孤城离开,醉花颜缓步跟上,这时候,楚天行已经离开,至于东门玄德几人,也各有人物倒是没有留心两人的短暂离去。 或者说,即使留心了,也没有问询,既然孤城没有当面说出来,那么就是于不便告知几人,强自去问。 不仅得不到结果,恐怕还会..... 这点常识,几人还是有的。 漫步走动,走了一会儿,孤城寻了一个安静的所在,挥手布置了一道结界,转身看向醉花颜。 神情有些凝重,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冥帝之枪,何如?” “......” 第三十九章 辨识仙门诸人 孤城的话,只如清风过耳,缓缓划过耳根,可听在醉花颜耳里,却直如雷霆炸响,虚空震荡,身躯微不可见的抖动了下。 醉花颜缓缓转身,看向孤城,依旧是惜字如金,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的看着。 孤城像是认输一般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醉花颜问道:“冥帝之枪,近日以来,可有什么奇特之像产生?” 方才孤城自剑阵之中走出,心剑震荡,不只是向孤城传来了喜悦之情,其中还夹杂着一抹警惕。 而这警惕,正是来自醉花颜手中的冥帝之枪,心剑的这番示警,倒让孤城想起了,这把冥帝之枪的来历。 遥远之前的冥帝! 这一次归来,主体留给他的记忆其实不多,有关于仙门之中的记忆,更是少之又少。 对于如今的仙门几人,孤城都不知到底谁才是可信之人,照理来说,地冥目的诡异,当前局面,是绝对的反派。 剩下的大师兄神域逍遥,维护正义一方的总指挥,以及法儒尊驾君奉天,也是儒门之中的高层,都是可以信任的。 可是...... 来自前世的记忆,与今生交集,让他不知道到底是该相信,往昔的相处情谊,还是该相信,久远之前,属于前世的记忆。 当前来看,地冥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终极反派,可是,依据曾经的观察,他的这一切动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完成,那位玄尊师尊的任务。 这一切的背后,地冥不过是被牺牲之人,他之身世,他之目的,他之期颐,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如同宿命一般的,执行着属于玄尊布置给他的任务,也许在他漆黑的一生里,只有那段相伴江湖的日子,是真正属于他的吧! 想着,孤城不由有些出神,不知道此世,与他相伴许久都地冥,是不是也如当初一般,是受了玄尊的指派。 还是,一切都是幻像,地冥本质便就为恶,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没有压迫,也没有宿命! “数日之前,冥帝之枪,有过震动!” 孤城还在回忆之中踌躇的时候,半晌无言的醉花颜,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开口说出了孤城追寻的答案。 听到醉花颜的回答,孤城眯了眯眼,竟有些不知所措,知道了结果又能如何? 能证明大师兄与冥帝相关? 或者神域逍遥,却是为恶! 不能,原本的轨迹里,这一切便会发生,未来的迷途,也没有答案,知道这么多又有何用? 想着这些,孤城越发头疼起来! 悠远亘古前的记忆,他本以为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为他在将来的天下布局,有着偌大的帮助,可是,如今却只是困扰。 属于大师兄神域逍遥的记忆里,他本已经被昔年光明神坠落凡尘,所化的冥帝寄魂,他的未来必将与另一人相伴相随,他虽一心向善,可奈何奈何...... 如今天迹依旧端坐天堂之门前,可冥帝之枪震动,想必往昔记忆里的一切,终究还是化作了现实。 随着天迹苏醒,冥帝临世还会远吗? “震荡规律如何?” 皱了皱眉,孤城向着醉花颜问道。 冥帝之枪,毕竟事关冥帝苏醒,虽然此事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不过,能拖延,还是尽量拖延为上。 起码等他结局了眼前都血暗之灾,再论其他。 如今的江湖,早已经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江湖了,曾经记忆里都一切,都显得似是而非起来,他真怕隔天他出门,就遇到冥帝挡路。 那时候,再要防备,已经晚了。 “震荡频率?” 醉花颜喃喃低语,皱了皱眉,看向孤城,摇头道:“冥帝之枪,只是在前些时日自然震荡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动过了。” “如此吗?” 听闻醉花颜如此说,孤城低声反问,心中已经明白,想必是随着师兄的苏醒,冥帝的意识也在前些时日复苏了。 冥帝之枪,震荡想必是感受到了什么,至于之后化作原型,再无动作,孤城仔细一想,也便明白了什么。 如今天迹刚刚苏醒,虽然有伤在身,可毕竟实力不同凡响,根基犹在,以如今的状况,冥帝也不敢轻易造次。 选择了隐匿不出,又或者是,他觉得,时机尚没有来临,此时出世,尚不是时机,选择了隐匿。 总之不论如何,此时的冥帝,看来暂时是没有入世的意思了,这样,对孤城来讲,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 起码,孤城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仔细的布局江湖,顺道查探一下他这几位师兄的状态,看看到底还有谁人可靠。 “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知道醉花颜不是什么多言之人,了解清楚以后,孤城就转身离开了,也不多打扰他。 和一个冷面人相处,其实也是很难的。 看着缓缓转身离去的孤城,醉花颜眯了眯眼看着,此时,他的面容不再如孤城一直以来,所见一般,面无表情,反而神情复杂,似是心中有着万千犹豫,看了许久,才转过头离去了。 不管他心中如今有着何种思绪,当下还是要以血暗之灾为主,既然答应了人,他醉花颜也不是食言之人。 另一边,离开醉花颜的孤城皱着眉,心中沉思,开始一点点的剖析那些他曾经不愿意触及的仙门记忆。 与久远之前,曾经观望的那部剧里的主线一一对应,虽然现在看来已经是似是而非了,不过总也是能看出些什么都。 孤城的重点,放在了仙门几人身上,如今八岐将要再临,当初计划之中的屠龙九人组尚未归来,他手上能用之人,可谓是少之要少,无奈之下。 孤城总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啊! “人觉!” 喃喃低语,仙门之中,除了孤城一直觉得无言面见的云尊之外,他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人觉了,除此之外,即使是法儒君奉天,他都不是太过信任。 毕竟,君奉天的父亲,可是仙门之主,九天玄尊。对于那位逝世已久的师尊,孤城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 之所以信任人觉,也是两人当初相处日久,情谊深重,这份赤子的情谊,一直延续至此。 第四十章 生存,生活! 想着过往仙门,天迹,地冥,人觉,法儒,最后,甚至想到了远在仙门之中的云徽子,以及云魁劫红颜。 脑海里闪过的,是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只是不知是时间太过久远,又或者记忆逐渐消散,藏在记忆里的几人,都抹上了淡淡的烟雾,一眼看去,只是迷茫。 只有人觉一人,清清白白,一眼看去,好似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只不过,孤城没有注意到的是,黄衫飘动,隐逸的金伞之后,是一片无际的漆黑! “我讨厌迷雾!” 孤城抬起头,看着前方的淡淡烟尘,喃喃自语道。 “冥帝,末日十七,帝龙胤!” 瞳孔收缩,孤城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滚着几人的身影,挥之不去,让他不能全神贯注的思考。 摇了摇头,孤城像是屈服于现实一般,叹了口气,言语道:“解决了血暗之灾,还是回一趟仙门吧!看看那里,有没有线索留存,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想起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的云徽子,孤城决定还是回去看望他一次吧! 前次,主体的意识复苏,去见了天地人法四人,却由于自尊的考量,未回仙门。 如今,这份职责,便让日益继承往昔仙门仙穹的孤城来代劳吧! 既然曾经的一切起源,都是自仙门开始的,那么他承接本我,二次而生,也便回归仙门,由仙门起始吧! “自此以后,天地人法仙,仙门五子,便让我继承这个仙字,彻底归附曾经,从此之后,仙门的一切因果是非,便由我来承接吧!” 喃喃低语,此次,孤城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决心继承曾经属于他的一切,回归仙门! 当孤城抉择之后,背负于他身后的心剑也开始吟吟作响,轻轻震动,好似再为孤城高兴。 随着长剑震动,孤城身上,也有阵阵剑意,透射而出,划破长空,肆意的在虚空中漂浮。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感受着身周徘徊环绕的剑意,孤城不由轻笑,却是在孤城放下心中的牵绊,决定回归仙门以后,心意顺畅。 今古合一,一直以来为孤城心思制约的剑道,终于再次开始有了进展。 心剑之道,本就由心而来,此次孤城一扫过往沉珂,剑道已由当日的初成,缓缓攀向清远! 脸上蕴着一抹笑容,截留了方才的喜悦,孤城踏步离去,不准备再思考仙门之中的那些许事迹了。 踏!踏!踏! 枯叶落地,掀起一抹尘埃,满地花黄,尽诉一地凄冷,脚步落下,踩在随处可见的落叶上,发出喀嚓喀嚓的响声。 刺耳,聒噪! 听到身后传来的吵杂声,东门玄德缓缓转身,看向来人,入眼的,却是一身儒袍,长剑随身,满脸笑意的孤城。 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孤城来此所谓何事,心中想着,东门玄德已经脚步移动,向着孤城走了过去。 于公而言,孤城如今是盟主,他只是论侠行道之内的,一名普通江湖之人,盟主降临,自然该前往迎接。 于私而言,怎么说他都是此地的地主,客人来此做客,作为主人家,总不能没有丝毫表示,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吧!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不知盟主来此,所谓何事?”看着孤城,东门玄德疑惑问道。 方才在结界之中,孤城可不止是浅谈了一下来日对付精灵一族,破除血暗结界,还就如今的苍生黎庶,做了细致的安排。 而东门玄德,作为一名德望俱全的老前辈,就被孤城安排来疏散群众,安抚黎庶,在这段血暗之灾尚未解除的时间里,尽可能的照抚苍生。 由于血暗结界的蔓延,苦境之内的百姓,可谓十有八九,都奔赴了劫难,路遇黄泉,走上了那条名为死亡的不归路途。 可总有些人,逃了出来,逃亡出来的人,慢慢聚拢,听闻了论侠行道的传闻以后,就报着求生求死,只此一条。 匆匆忙忙的赶来了,论侠行道,来了以后,本就是一群江湖莽汉子,不欺压这些百姓,就已经不错了,又如何还能照顾他们。 这也是此次,孤城在商谈之时提及,东门玄德才组织人手,开始安排,这些百姓的生存问题。 在苦境的百姓,是没有资格讨论有关于生活的话题的,在三天两头的劫难面前,生存都已经成为了奢望,又如何还有资格去追求生活? 听到东门玄德的疑问,孤城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他的身后,那里正有人忙忙碌碌。 孤城能看到,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正努力着,或是开垦土地,或是砍伐树木。 孤城明白,东门老爷子这是准备先组织这些百姓,修建一些房屋,也好遮风防雨。 毕竟,如今已经是落叶枯黄,进入了深秋的时节,不久之后,就是寒冬,没有住处,到时候这里仅余不多的几个人,恐怕也要被冻死吧! 想到这里,孤城点了点头,到底是老江湖了,见多识广,明白事理,知道百姓现如今的需求。 想通以后,孤城还是没有看向东门玄德,只是把他干晾在一边,反而开始兴致勃勃的看着百姓们,努力修建房屋。 看了一会儿,孤城却是发现了不对,倒不是有人偷奸耍滑,不肯干活,起码到现在为止,孤城还没有看到。 反而是看到许多衣装整洁,面目白净的人,也混迹在其中,努力的忙碌着,也不管汗水肆意滑落,只是挥洒着热血。 看到这样的场景,孤城倒是有些好奇,转头看向老爷子,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看起来,不像是逃荒的百姓啊!” 指着其中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孤城神情疑惑。 “他们,他们是此次论侠行道,聚合而来的江湖之人!” 看着孤城所指之人,老爷子嘴角绽出一抹柔和的微笑,眼睛微眯的看着那里,淡淡道。 “江湖之人?” 经老爷子这么一说,孤城了然! “是你让他们帮忙的?” “不是!” 老爷子摇了摇头,否定了孤城的猜测,接着说道:“是他们自愿加入修建的,问过我以后,我也就同意了。”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孤城恍若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只是背负于身后的长剑,又一次开始颤抖。 “你说,他们为何如此?” 没有回头,凝视着远方忙碌的众人,像是在看着衣衫褴褛的百姓忙碌,又如同在凝视江湖之人的繁忙,孤城梦魇般的说道。 “同样是为了追求生存的人,又有什么为什么呢?” 东门玄德淡淡的言语在孤城耳边回荡。 孤城不知道老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知道,此时,他的心情很沉重。 第四十一章 孤城的目的 幽幽的夜色缓缓降临,满天繁星映耀,一闪一闪的星辰,如同大海里飘隔的一座座岛屿,排布有序,坐落有秩。 缓缓的夜风吹拂,掀起孤城的衣袍,白色的儒袍翻飞有序,孤城也没有用内力压制,只是让衣袍随着清风飘荡。 紧盯着远处的忙碌的身影,孤城的眼底深处,好似蕴藏着一抹奇特都情绪。 哎! 一声悠扬的叹息自孤城口中传出,缓缓随着清风飘荡,一抹白色的烟雾悠扬的播散开来,如同是触大的沙漠里,溅起的一朵水花。 “盟主,不知此来所谓何事?” 眼看着天色已经逐渐变暗,东门玄德还是选择了开口,自从方才孤城来到此地,和他简单交谈了两句之后。 孤城就陷入了沉默,只是默默的看着远处,一言不发。 他就一直陪着孤城在这里等,从天亮等到天黑,可如今已入深夜,他想先问清楚。 “东门前辈!” 听到孤城的轻呼,东门玄德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身旁都孤城,问道:“盟主有事,不妨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 听到他的话,孤城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看着东门玄德,淡淡道。 说是这般说着,可孤城还是显得有些犹豫,踌躇了半晌,才沉声道:“前辈觉得,孤城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双黝黑的瞳孔,深邃如渊,漆黑如墨,凝视着东门玄德。 “盟主?” 东门玄德呢喃了一句,神色变得复杂,低下头,额头之上已经泛起了一抹褶皱,显然孤城的这番话,让他有了情绪。 或者说,让他陷入了沉思,孤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不是没有想过,除此见面之时,他就已经想过了,这好似人的本能一般。 入眼之时,人总会不知不觉中陷入沉思,沉思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好是坏? 是善是恶? 东门玄德当然也不会脱离这个轨迹,当孤城初次降临论侠行道之际,东门玄德入眼之时,只觉得眼前一亮,有一种豁然之感。 便如同看到一片澄澈的天空,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心情愉悦。 一袭儒袍,更是让孤城有几分儒雅姿态,望之便自有一种,厚重如山,广阔如海的宗师姿态! 可是,之后...... “盟主自然是好人!” 思索许久,东门玄德淡淡的说道,只不过答案,却只是似是而非的片面之词。 “好人吗?” “认真的?” 转过身去,孤城回头撇了眼东门玄德,似笑非笑的问道。 没想到老爷子还有这恶趣味,还学会倚老卖老,不懂装懂起来。他刚才这么问,自然不是无事生非,为了消遣。 只是想要打探一下老爷子的心态,毕竟是他将老爷子从盟主之位上逼下来的,老爷子看上去,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可到底心中是怎么想的,却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血暗之灾,事关江湖,事关未来,这般的大事,自然不能只依靠表面去判断。 是是非非,方方面面,点点滴滴,都要处理详尽,所以孤城才会有这样一问,想试探一下老爷子的心态。 那知道,老爷子会这么个回答,不过,这个回答勉强也算是合格,起码可以看出老爷子心中没有怨念。 “当然确定!” 看到孤城似笑非笑的表情,老爷子像是演戏上瘾了一样,一本正经,面无表情都说道,像是把这事当成神圣如同仪式一般。 “呵!”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孤城止不住的轻笑一声,摇头看着东门玄德,指着他,道:“你啊!你啊!没想到这么大岁数,倒是还有一颗童心!” 东门玄德看着孤城在那里嘲笑似的笑容,摇了摇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 夜色幽幽,明月也缓缓爬上了夜空,一轮弯月,像是垂钓的弯钩一般,钓尽天下相思的人。 清风呼啸,掀起点点斑驳,笑声远传,传出很远很远,过了许久,孤城终于停下了笑声! 停顿的很突兀,有一种戛然而止的错位之感,停下笑声以后,孤城看向东门玄德。 经过方才的一番交谈以后,他现在再看东门玄德,就没有了方才的陌生,以及疏离,也不再需要试探。 “有什么事,直说吧!” 看到孤城的神情,东门玄德沉声道,今天孤突然来找他,他就有了预感,知道孤城必然是有事,需要摆脱他。 而且这件事,恐怕还是一件单属于孤城的私事,要是关于血暗之灾的事情,在刚才的谈论中,孤就说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东门前辈,我却是有一件事,摆脱前辈,希望前辈能够相助!” 听到东门玄德这么说,孤城知道自己的目的,恐怕已经被东门玄德看出来了,索性他也不在隐瞒,直言道。 “我还没有那么老,前辈,前辈的叫着,说起年龄,我有没有你大,都是两言之事呢!” “如果看的起我,我占你点便宜,称呼我一声东门兄吧!” 看着孤城,东门玄德玩笑似的说道,却是在孤城面前展露出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听到东门玄德都这么说了,孤城也没有在坚持,说实话,其实对于称呼,东门玄德前辈这件事,他本身也是相当抵触的。 毕竟,在他看来,叫别人前辈,那不是等于诅咒别人去死吗?在这个现实的苦境世界,除了那个叫做大饼的家伙,恐怕再没有人有这么狠辣的心思了吧! 索性东门玄德提醒,孤城不再坚持,弯腰道:“东门兄!” “找我到底何事?” “提前说好,若是有伤天和的话,即使如今你我兄弟相称,我也是不会帮你的!” 见孤城弯腰行礼,东门玄德将孤城扶起,再次问道,只不过这次,他给自己的应答范围,做了一个束缚。 “我孤城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英雄,可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东门兄放心,我让你做的事情,不涉善恶!” “只是关乎城将来的一个计划,如今时间仓促,希望你援手而已!” 听完东门玄德的话,孤城摇了摇头,说明了一下情况。他本也不是为恶之人,自然也不会让东门玄德做恶事。 若不是这次时间仓促,他其实是不愿意假手他人的。 “是这样的......” 第四十二章 孤城的谋划 “血暗灾变只在眼前,可是前些时日的天命宿簌言,却于此干系不大,由此推断,这般只不过是大劫的序曲!” “苍生黎庶,纷纷入劫,满目鲜红,如同苍狗,这一劫不知会自何时起,又会何时终结!” “如今的江湖已经是一片风起云涌,明面上,就有精灵一族的逆神旸,抢先出手,以血暗晶塔荼茶天下,残害黎庶!” “欲要抢夺先手,为将来的生存目的考量,为这藏桑的苦难灾劫添火,不仅如此,精灵一族背后,血暗源头深藏其后。” “至今都没有查探出丝毫的踪迹......” 随着孤城的言语,当今苦境天下的局势,便如同一副画卷一般徐徐展开,矗立苦境悠久的三教,刚自灾劫重生。 如今实力处于低谷之中,对这天下,对这百姓的帮助可以说是了了,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却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精灵一族如今已经入局,大肆的开始自江湖之中杀伐,屠戮百姓,明眼看去,好似逆神旸为了精灵独存,而贸然的展开了这般的计划。 可联想到,血暗之灾的来历,以及一直深藏不出的血暗源头,这一切登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世外之地,幽界暗暗蛰伏,自从昔日的一番大战,将幽界一分为二,化作如今的幽界和冥界之后,夔禺疆便低调不出。 除了前些时日纵横峰前,露了一面以外,就一直深居幽界深处不曾外出,可幽界之人,却是动作不断,无间鬼后不时的自苦境显露踪迹,鬼鬼祟祟。 这般看来,想必幽界的目的,以及危害,比之精灵一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自幽寂之中分离而出的冥界,昔年的武君罗睺,如今坐镇冥界自号冥帝的罗睺,也是目的隐隐,不知有何计算。 圣魔峰前,昔日传闻已死的逆三教掌舵之人,神机,棋邪纵横子再出,一人独战江湖,说是为了天下黎庶。 可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做些什么,又有谁可以说的上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听着孤城絮絮叨叨的讲述,诉说着当前的江湖乱世大局,东门玄德的眉头紧皱,眼睑绷直,直视孤城,问道。 本来,对于如今的江湖,东门玄德虽说有些悲观,可也不至于绝望,他一直觉得,只要此次论侠行道的计划成功,破除了血暗结界,天下就会再次变回曾经的安宁祥和的状态。 可是,经过孤城这么一分析,他知道自己想的太乐观了,这哪里是什么黎明前的黑暗,这分明就是夕阳后的落幕! 真正的漆黑,以及绝望,还远远没有到来,属于苦境黎庶的灾难,以及绝望,尚没有真正的上演呢! 而且,灾劫如果真如同,孤城的预言一般进行下去,恐怕不知是百姓黎庶,恐怕就连江湖之中的江湖之人,功力浅薄的初生牛犊们,也避免不了吧! “我想提前准备!” 沉默许久,孤城沉声道。 说出来他的目的。 “准备什么?” 东门玄德睁开眼看着他,双眼透过漆黑都夜色,紧紧的盯着孤城那双越发漆黑幽深的瞳孔,像是要从他的眼底看出什么一般。 不管是推测预言,又或者是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总之能够了解到这么多的信息,想必孤城的身份,也不是如同表面那样简单。 一个普通的苦修之仕,那里会有这样都格局,这样的度量,这般的气魄。 只是刚才的了了几句话,东门玄德已经可以感受到,孤城那通天彻地的硕大气魄,以天下为棋盘,以霸主为棋子! 以时光布局,以光阴测度! 这般的气魄,又岂是一个普通的修行之人,一个普通的儒门仕子,一个普通的江湖剑客可以拥有的? “准备布局!” 听到孤城这样的回答,东门玄德没有意外的点了点头,他已经了然,既然孤城告诉了他所预言的未来,那么想必,他必然就不会坐视局势如此发展。 一个高明的棋手,跨越时光,早已经看到了棋盘的结局,又如何还会坐视自己大败亏输的结果?不问自知,自然是要加重砝码,逼迫对手! 将这盘本已经注定的棋局盘活,浴火重生,重新再来! “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尽我所能!” 不管是为了往后的百姓黎庶,还是为了自己那卑微如蚁的生命,答应孤城都好似成为了必然的事情。 如此,东门玄德便越加感觉到了孤城的恐怖,恍若可以看透一个人的心,直达心底,让他连一丁点都反抗都不会有。 东门玄德明明知道,这般的听信孤城之言,或许结果未必会见的好,甚至会让结果更差! 可是,心系天下,为了苍生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东门玄德,又怎么可能坐视天下,在自己的眼前变得满目疮痍呢? 不可以啊! 所以,答应孤城,就已经成为了必然,他不知道孤城初来此处的沉默是真的,又或者是装出来的。东门玄德这时候,只希望,那是真的。 因为这样,起码可以证明,孤城都心里还有天下,还有百姓,还有底线,对他也不只是单纯的利用,而是真的想要拯救天下。 眯眼看着神色越加神秘的孤城,东门玄德只感觉一种无力空虚的感觉充斥心中。 “如今的血暗之灾,席卷江湖,而作为主持此次灾劫的,主劫之人逆神旸.....” 看着东门玄德已经彻底都归拢了心思,孤城才放心开口,若不是此次时间紧迫,这件事他本是不准备借助他人之手完成的。 毕竟,这般之后,他位于精灵一族的卧底天织主,也会随之暴露,他那堪称闺蜜一般都手段,也便有了显露出来的可能。 心剑绝技,操控心灵,但凡心存一点制障,便会显露破绽,若是将心剑一道修习之巅峰,这般之人,便都可以掌控自如。 这样的手段,如何不让人惊惧,如何不让人害怕,这也是在谈论之中,孤城没有说出暗手身份的原因! 毕竟,对于天织主的行为无法解释,到时候暴露了这个秘密,他恐怕就要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了,毕竟江湖是不论善恶,只说生死成败的地方。 既然你的存在,威胁到了大家,那么简单,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亘古以来都是如此,对于威胁到自己生存都东西,不管是什么,不管于自己有没有关系,人的本能都是。 毁灭!毁灭! 没有第二种想发! “嗯!” 随着孤城的讲述,东门玄德不时点头,只不过随着点头次数的增加,他的神情变换,也是越来越迅捷。 吃惊,恐惧,害怕,惶恐! 不一而足,如同变脸游戏一般。 第四十三章 小月他爹 夜光幽幽,孤城徐徐而言,东门玄德静静听着,只是不时的点头,显示着东门玄德的认真,以及不敷衍。 夜空之上,繁星点点,映照着诸多离别的故事,冰月如钩,倒挂着多少离殇。 突然,远处一道红光闪烁! 灯光闪起,红色,红枫,红蝶,红色的身影! 一袭赤红衣袍,一面殷红面具,一柄永红长刀,一道君红身影。 诗号响起,漫天狂风呼啸,却是妖娆扭动的身躯,卓绝隽永的身姿,以及清丽的声音! “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规矩有规矩的眉角,杀手有杀手的角度,游戏有游戏的魅力。” 逝去久远的诗号,尘封许久的人影,今日再现武林,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恶涛! 诗号落下,只间一袭红袍缓缓飘飞,却是久远之前,便已经声明广传的北域杀手,蝴蝶君,降临此地。 听到动静,孤城缓缓转头,看到是蝴蝶君到来,嘴角微微展开,露出一抹笑容,心里暗叹,没想到这一次,楚天行居然能有这样的效率! 看来是小觑他了啊! 随手将手中的心剑总纲交给东门玄德,孤城摆手起身,欲要过去亲迎蝴蝶君。 毕竟,此时他已经就任论侠行道盟主之位,迎客的事情,就不能再交给东门老哥了,夺了他的盟主之位,还让他迎客,这不是雪上加吗? 实在是过分了些! 踏!踏!踏! 脚步轻移,孤城刚刚走出几步,还没有走到蝴蝶君身前,就看到远处,一息清风吹动,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请你呼叫。 “蝶仔,等等我啊!” 声方落,清风飘荡,剑吟响彻,却见远处一袭灰袍扇动,映眼看去,却是一年轻少侠降临,入眼看去,活活一妖道角! “他高傲,但是他宅心仁厚;他谦虚,却又受万众敬仰;他剑法超凡,心怀正义,人又英俊;大家都叫他正义剑侠——剑随风。” 紧随而来的诗号,不由的让孤城有了一瞬间的呆滞! “这......” “他爹怎么教育孩子的啊!” 凌乱之中,孤城已经在心里给剑随风打上了单亲家庭,没人管教的标签了。 呼呼呼~~~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蝴蝶君赶紧挥动衣袍,将四周漂浮起来的灰尘赶走,以免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如果让阿月看见了,会嫌弃他的。 “风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来去如风啊!要注意形象,形象知道吗?” “你这样,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妖道角,别说一线了,二线你都做不了,你知道不?” 伸出手指,指着剑随风的额头,蝴蝶君教育道。 “还有,你这个诗号是什么东西,有你这样自吹自擂的吗?” “你看这个江湖上,但凡是有点名气的,诗号那个是你这样的?” 说完形象,蝴蝶君转而开始说诗号了,自从上次剑随风向他请教过这个问题以后,前前后后改了好几个版本了已经。 可是,却没有一个版本入他的眼,起码到现在为止是没有的,质量差点到没什么,主要是不堪入目啊! 你像现在这个,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不是蝶仔,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急急忙忙赶路,跑的那么快,我要是注意形象,我那里还能够追上你?” “离开你,没了人指教,我更是不可能当一线大咖了!” 听到蝴蝶君这么说他,剑随风也没有生气,还颇为有礼的替自己争辩着。 对于想要出名的他来说,在出名面前,其他的一切,都要靠边站,至于什么形象这些东西,可有可无了。 “你这样......” “两位,好啊!” 孤城上前挥了挥手,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再这样吵下去,天都要亮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两个活宝来了,而作为前去找人的楚天行却迟迟没有回来。 “刚还说他靠谱来着!” 心中吐槽了几句楚天行,孤城展开笑颜,和蔼的问道:“两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蝴蝶君和剑少侠?” 听到孤城的话,蝴蝶君转过头来,露出一脸恍然的表情,像是才发现这里还有人一样。 而剑随风就不一样了,听到孤城这么称呼他,那叫一个兴高采烈,赶紧转头看向孤城,笑的跟个二哈一样。 一脸的点头哈腰,太监相! 看到他这副模样,孤城不禁开始想,如果地冥知道自己亲爱的儿子,这个模样,会不会扔下他那架昂贵的钢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把这个假冒的儿子,回炉再造了? 孤城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江水悠悠,一曲了亮的歌声缓缓飘来,相隔极远之处,便能听到湖泊荡漾江水的声音。 收回思绪,听到这般的动静,孤城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刚昂起头看向半空。 孤城心中暗道一句:“果然。” 那里,好似浪涛滚滚,满目山河空念远,一片惊涛海浪起,青山徘徊,绿水荡漾,一清江河悠悠,远远看去,江湖悠扬。 清光朗朗,一道似儒似道,状若谪仙的人影缓缓降临。如同禅剑一如般,划开四野,给这一片澄明的天地,又开拓了一片净土。 似缓缓流水划过,湖泊荡漾,莲花初绽,夏日春光一度照耀清莲,悠悠起伏。 随之,是一曲江湖序曲,悠悠传来,细听之下,却是: “江湖多滔滔,人间值一笑.....” 淡淡的歌声,寄托的是江湖的潇洒,漫漫的言语,讲述的是娴雅的别致! 随着最后一声了亮,歌声达到极致,人影缓缓飘落,却正是前往找寻蝴蝶君的楚天行归来! 踏!踏! 脚尖轻点,楚天行缓缓落下,看着几人围站一圈,看着自己,开口道:“几位想必已经认识了吧!” 见到楚天行回来,孤城把高悬的心放下,看着蝴蝶君道:“已经认识过了!” “虚伪!” 见到孤城这样,蝴蝶君不屑的撇了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 听到蝴蝶君这么说,孤城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倒是没有生气,毕竟谁都知道,蝴蝶君亦正亦邪,就这样的脾气。 来了这里,也不能让人忍着不是,何况,还是他们这边有求于人,那就跟一个不计较了。 这么想着,孤城缓缓松开了拳头,看着蝴蝶君笑着点了点头。 心里默念:“这是小月他爹,这是小月他爹!” 第四十四章 以我身,为天下铺路! 夜色幽幽,人影匆匆,随着楚天行的归来,以及蝴蝶君和剑随风的参与,此次血暗之灾的主力之人,都已经到齐了。 所以归属于最后的,计划攒动,也将重新开始,好似烟火璀璨,号角吹响。 楚天行归来没有多久。 便见悬空楼阁之主,一身白衣,翩翩而来,行姿迤逦,恍然若翩翩佳公子一般,只是面上,却依旧如同往昔般冷淡不改! 醉花颜来了以后,只是冲着孤城点了点头,便闭目不言,一语不发的开始冥思。 孤城不知道他这是因为只和他熟识才和他打招呼,还是因为他如今是盟主,所以才和他打招呼。 他猜测,应该是前者吧! 依照他那冷淡的性格,什么盟主不盟主的,在他眼里,和普通江湖人恐怕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管怎么说,总是打了招呼了,孤城也笑着点了点头。 醉花颜之后,来的是寄昙说,其实就在刚才楚天行回来的时候,孤城就已经看见寄昙说在这四周晃悠。 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过来,大抵是猜测孤城他有话要私下和蝴蝶君商谈,避免涉及隐私,所以他选择了暂时等待。 他有顾忌,可醉花颜没有啊! 看到醉花颜过来以后,他也就没了顾虑,跟着走了过来。 一身金光灿灿,行者服装繁华紧促,手中始终捻着一串念珠,缓缓转动着,身后的三光神剑闪闪发光,闪烁着璀璨的圣光。 其实说来有趣,三教之中,以佛门最为推崇所谓的勤俭节约,可是就衣着装束而言,佛门之人却偏偏是最为华丽的。 不同于道门的干练清爽,儒门的灰色质朴,佛门可谓是极尽的华丽,以及绚烂。 便好似炫富一般! 寄昙说走进以后,一双眼便一直看着楚天行,好似在他眼里,这个地方便只有楚天行一个人一般,其余只是虚无。 “咳!” 不得已,孤城只好一声轻咳,打断了寄昙说的凝目,让他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寄昙说转过头来,莫名的看了一眼孤城,这一眼复杂难明,不知包含了多少意思,又蕴藏了多少深意。 起码以孤城的心思,是看不透的。 稍待一会儿,寄昙说转过头去,微微欠身,转动念珠,眼神平和,道了一句:“寄昙说!” 之后,他便缓缓受礼,退到一旁,站到楚天行身旁去了。 看到这样,孤城伸了伸手,想要说些什么,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将手放下,什么都没说。 看到这一幕,剑随风挑了挑眉,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对着蝴蝶君传音道:“蝶仔,蝶仔,这论侠行道,好像是内部不和啊!” 蝴蝶君面色不变,回道:“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刚才,孤城的那个眼神吗?那可是恨不得吃了那个叫寄昙说的和尚啊!” 听蝴蝶君这么问,剑随风幸灾乐祸的说着。 “有吗?” 蝴蝶君疑惑。 “有啊!你看......” 不说蝴蝶君和剑随风的议论,却说另一边,随着寄昙说到来,此次参与血暗灾劫的人,差不多就都到齐了,只差最后的主咖,法儒君奉天还未到。 见到这个状况,孤城皱了皱眉,正准备叫楚天行前去叫一下君奉天,他以为君奉天可能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 孤城刚一想到君奉天,便见远处,触然浩光映耀,转目看去。 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法儒,法儒,悠悠儒门,昊正五道第一道驻守法儒尊驾君奉天,响彻苦境的法儒尊驾,今次庞然而来,气势压迫。 随着君奉天落下,四周一片灿灿光辉升腾,圣光如同颇天巨瀑,飒然升腾。 见到法儒来此,这一次几人没再沉默,即使一直闭目不言的醉花颜都睁开了眼,看向来处,随着君奉天走进,蝴蝶君和剑随风也停下传音,看向法儒。 待到君奉天走到几人身前之时,寄昙说几人恍若一早便商议好的一般,联合一众,尽数弯腰,道一声:“拜见法儒!” 风吹落叶,夜风兮兮,场中一时间安静可闻落针,除了孤城以及君奉天之外,尽数弯腰,神色认真。 “拜见法儒!” 过了稍许,孤城弯腰,缓缓一言,划破长空,自这幽寂的夜空里缓缓传响,悠远如潮! “这一礼不为自己,只为苍生,血暗劫起,如今往去破解,精灵一族逆神旸其威无双,烦请法儒尊驾尽力,尽心!” “苍生荼荼,黎民尧尧,成败是非,尽数寄托于此一战,孤城在此,代苍生,谢过法儒!” 说着,孤城的腰弯的更低了。 正如他所言,随着几人的到齐,破除血暗的计划,就要正式提上日程了,接下来的,就是连绵不绝都杀伐。 不管来时如何乐观,去时如何自信,可是战争一起,便是以命搏命,而精灵一族的逆神旸又真·神威无双。 即使孤城一直心存与他一轮高下的心思,可他心中依旧明白,如今只是初成剑道的他,还不是逆神旸的对手。 这里能够匹敌逆神旸,甚至重创他的,或许唯有法儒一人! 看着孤城那双漆黑如墨,却又诚挚无比的双眸,君奉天只感觉心神摇曳,好似有九百重高山,忽然自虚空降临,压在他的背上! “君奉天此身不死,此生心向黎庶,血暗灾不破,至衡律典不去,若非法儒身死,必不会让逆神旸暂离半步!” 这一次,君奉天少见的说了很长的一句话。 只是语中意蕴,却满是沉重,如同高山压顶,浩海行舟,前路已断,依旧纵死无悔! 黎庶受灾,由我来抗! 苍生荼荼,因我而绝! 曙光未临,身化烟火! 前路已断,魂做未名! “拜谢法儒尊驾!” 孤城弯腰再拜,一同的还有寄昙说,楚天行,东门玄德,剑随风,蝴蝶君,甚至是醉花颜! 第四十五章 破塔顺序 “血暗之灾,四座晶塔,主塔必将由精灵之神,逆神旸驻守,既然法儒尊驾愿意出手,那此塔,便拜请法儒破除!” 弯腰礼拜君奉天之后,孤城的神情越加认真,也越加凝重。 “尊盟主之令!” 此次,法儒君奉天弯腰接令,便算是正式受命抵挡逆神旸,正如他所言,此身不死,法儒不退! 见君奉天接令,孤城神色冷峻,接着转目看向其余众人。 “四座晶塔,依照计划,逆神旸必会驻守第一座,便是极东之地,所矗立的那座晶塔!” 说着孤城抬头,向着东方看了一眼,其余众人也纷纷看去。 “依照当初天下第三人所言,此处是为破除结界的关键一点,此时虽不知真假,可既然要行动,便要将一切视做真实!” “若是真如他所言,那么,我们就要先破此处。” 说着孤城抬起头来,环视一周,一一自几人面上扫过。 却见楚天行低眉垂目,真认真听着,寄昙说也是皱眉低目,陷入了沉思之态,好似在思索孤城话语之中的意思。 “盟主,若真如天下第三人所言,极东之地的第一座晶塔,是破除结界的关键一点,那么单单依靠法儒尊驾一人,或许......” 东门玄德话语未尽,可是其中的意思,在场众人却是都已经明白。 如果此地真的那么重要,恐怕到时候就不止逆神旸一人了,若果真如此,法儒虽然实力强绝,可也难以在逆神旸,以及众多伏兵之下,强摧晶塔。 除非...... 除非法儒尊驾自我牺牲!以毁灭剑势,爆发极致之威,伤敌亦伤己,如此或许才有机会。 想到此处,君奉天低眉垂目,看向孤城,他虽然不惧强敌,为了苍生,也愿牺牲自我,只是此时江湖局乱,若非迫不得已,他还想留的一命! 解未来劫! “此事我早有计较,东门前辈无需担心!” 听到东门玄德的疑问,再看众人都看向自己,孤城每天微皱,既然决定领导众人,破除血暗结界,此事他当然想过。 “不管于公于私,或真或假,逆神旸驻守之地,都必将是破除血暗晶塔的重中之重,关键中的关键!” 说着,孤城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微微一笑,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看向东门玄德,道:“所以,除了法儒尊驾之外,东门前辈,亦要前往极东之地!” “到时候协助法儒破除晶塔!” “这......” 听到孤城这么一说,东门玄德眉目一紧。 “这样,其余三处的实力就不够了啊!” 见东门玄德还要再说,其余之人也是神情凝重,孤城摆了摆手,道:“且听我说完,此中细节,之后再议!” 听到孤城都这么说了,东门玄德只好退后,将疑惑深埋心中,待到一会儿商谈完之后,再仔细问询,看看孤城的计划。 “第一座晶塔,固然会有逆神旸驻守,还有其他一些不可预知的危险,不过我相信,依靠法儒尊驾和东门前辈两人已经足够抵挡!” “单是抵挡不够啊!” 楚天行提出疑问,正如他所言,众人此去,主要职责可是破除结界,若只是抵挡的话,去了也是白去。 “你不要急,我还没有说完!” 对于楚天行,孤城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一巴掌把他打退,孤城才淡淡道:“只要法儒尊驾和东门前辈抵挡住到时的阻隔就可以了,至于破除晶塔,我已经另外安排了人!” “是你安排在精灵一族的暗手?” 听闻孤城这么说,寄昙说当即明白,不禁问道。 “正是!” 孤城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接着道:“至于他的具体身份,到时候我会告知法儒尊驾和东门前辈,还希望你们到时候能够好好配合,完成这个任务!” 说着孤城将目光看向法儒君奉天,以及东门玄德二人,此次计划能不能功成,就要看此二人了。 “明白!” “尊令!” 听到孤城这淡淡言语,却如同命令一般的话语,君奉天和东门玄德弯腰受令! 战号一起,不管往昔是什么身份,什么关系,此地便只有主从,主官下令,不管是疑惑也好,反对也罢! 此时此刻,却只需要接令! “四座晶塔,除了主塔之外,其余三座晶塔,逆神旸想必会令皇旸帝脉三尊驻守!” “前次,我也将他们的信息告诉你们了,想必你们也有所了解,所以此时我不再详谈,直说结果了。” “除了处于东方的主阵要害之地以外,剩下三处,当以位于南方的晶塔最为重要,驻守之人,想来也是精灵一族除去逆神旸之外,最强之人!” “皇旸耀雪!” 淡淡一眼,却好似有万千白雪自虚空缓缓飘落,皇旸耀雪帝脉三尊之首,狩宇天脉除去逆神旸之外,最强之人! 一身刀法已入化境,天下少有人敌! “依据我对此人的了解,以他的独孤骄傲,此处想比只会有此人一人驻守!所以,主攻南方主塔的机会,就留给我,由我一人前去。” 说着,孤城眼底射出一道冷芒,他心中早有与逆神旸一较高下的心思,可是此时此刻,他明白,他暂时还不是逆神旸的对手。 退而求其次,能和皇旸耀雪极致一战,也算是一个不差的补偿! 话语落下,不等众人反驳,孤城便快速的略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说起下一组人。 “除了此两座晶塔之外,便只有位于西方和北方的两座晶塔,而皇旸紫薇与皇旸惊霆两人实力差之仿佛。” “所以,此二处,便由楚天行与寄昙说合去一处,蝴蝶君与剑随风合去一处!” “如此,你们四人可有意见?” 一席话落下,孤城转折目光,一一自几人面上扫过,不等他们开口,便接着说道:“你们几人都已经有了安排,那么剩下的悬空楼阁之主,便作为居中之人,侧应四方,若是那一方显出败迹!” “你便救助与那一方!” 这一番安排以后,孤城终于是将在场几人的任务派发完成,除了君奉天和东门玄德两人之外,其他几位可谓是一气呵成。 不待丝毫喘息! 他倒是痛快了,可其余几人,这时候却是满腹话语,无处诉说,待到孤城话落,便纷纷开口:“......” 第四十六章 区别对待 幽界王殿,依旧空寂如同幽寂的深渊一般,矗立此地,便若荒古巨兽,令人胆寒,心怯不敢有半点松懈! 夔禺疆双目紧闭,端坐王座之上,一言不发,幽深的色彩映照着他,一身金丝魔袍,亦是显露出别样的霸气! 转目间却见远处,有异像升腾,白羽仙叶飘飞,翩翩银竹落舞,蝶意禅飞,秋意浓浓! “霜天闻鹤唳,得乾坤清绝之气;晴空点仙蝶,识宇宙千代之机。” 随着诗号落下,却是仙蝶九千秋飒然而来,依旧是一身白衣,手提仙灯,恍若一翩翩绝代佳公子,倒可称一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随着九千秋脚步落地,一声吧嗒之声便缓缓响起,自这幽寂都幽都王殿之中,显得异常明显! 听到王殿的声响,王座之上的夔禺疆深吸口气! 呼呼~~~~ 一口吸气,便带动整个王殿的颤抖,便好似大风呼啸一般,肉眼可见的,悬空之中的缕缕清风,化作实质,被夔禺疆吸入腹中! 看到这一幕,九千秋瞳孔紧缩,内心暗叹,夔禺疆的实力,越发的深不可测了啊! 只不知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这一刻,九千秋,或者说地茧的心思首次出现了动摇,本来前次他被夔禺疆逼迫,脱离幽界,加入冥界之中。 可他心中不甘受此屈辱,也为了他的生身之母,圣母九婴,他转而以化身姿态九千秋的身份,重新回归幽界,就是希望可以取信夔禺疆。 有朝一日,可以倒戈一击,给予夔禺疆致命一击,让他此后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可那知道,此次所见的夔禺疆,与记忆之中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实力更是一天比一天可怕,如果真是这般发展下去,他不知道他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发出那至极的一招,重创夔禺疆。 想着,眼见上首之处的夔禺疆已经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收功而起,意识回归,为怕被夔禺疆察觉,地茧也收敛了思绪,转而弯腰拜首。 “拜见魔主!” 地茧的拜礼,并没有掀动夔禺疆的一丝心绪,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弯腰的九千秋,反而端目直视,看着遥远之处的王殿入口之处,如同在等待一个值得等待之人! 夔禺疆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只是稍待一会儿,他想要等待的人,便已经到了。 看到来人,一直面无表情的夔禺疆少见都露出一抹笑容,看上去倒是有一种别样的爽朗大气,与阴郁的幽都王者,有了一种异样的差别! 见到夔禺疆这般的表情变换,九千秋没再等待,自发起身,随着夔禺疆的目光,看向身后,他道想知道,是谁,竟然能让冰冷无情的夔禺疆,产生这般变化! 入目的,却是无间鬼后扭动腰肢,手持水晶魔骨,一身大红衣袍扇动,缓缓踏步而来! “生为彼岸,死亦无间。问尘世,何处不黄泉?” “无间鬼后!” 见到来人,地茧瞳孔一缩,同时心底闪过恍然,原来是她吗?没想到无间鬼后在夔禺疆心中居然有这般地位! 看来..... 随着无间鬼后走进,待到和地茧并抡之时,夔禺疆目光扫过地茧,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继而看向鬼后。 道:“回来了?” “嗯!” 无间鬼后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爱慕之色,紧紧盯着夔禺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夔禺疆尽可能的将语气放缓,柔声问道,却是问他上次交给无间鬼后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说起正事,无间鬼后收起轻浮,正色说道。自从上次夔禺疆将任务交代给她以后,她便随同九婴一直待在圣母昔年的故居,寸步未离。 直到今日,她看不出破绽以后,才离开圣母故居,前来王殿,向夔禺疆汇报实情! 听闻无间鬼后如此回答,夔禺疆面带鼓励的看了眼她,微微一笑,说了声:“好!” 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是在无间鬼后听来,却胜过世间的千言万语,因为这是夔禺疆对于她的肯定。 让她知道,她是能够帮到夔禺疆的,这种肯定,让他喜不胜收,开心不已! 见无间鬼后这边无事,夔禺疆不得不转头看向九千秋,若是此时只有鬼后一人,他这时候说不得就在此处,将鬼后就地正法了。 奈何,还有外人在场,总还是要应付一番的。 看向九千秋的时候,夔禺疆已经收敛了一切的外在情绪,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都王者姿态,语气也是一贯都冷漠,无情。 “九千秋,来此何事,上次交代之事,可是已经完成?” 说着,还不等地茧回答,夔禺疆就尽展一身气势,向着地茧压迫而去。 站在王座之下的地茧只感觉,王座之上,一阵铺天盖地都气势压迫而来,将他整个人都要淹没了一般,即使运转内源抵抗,一时间也如同大海中的一艘孤舟一般,风雨飘摇,无所依靠! 乳白色的内源流转,显露出来环绕着地茧漂浮,将地茧轮罩保护起来,如此,他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 赶紧开口:“已经,已经完成!” “嗯?” 听到九千秋的回答,夔禺疆眉头微皱,轻嗯一声,收回了气势,本来他只是随意一问,主要还是为了敲打地茧。 没成想,地茧竟给出这样答案,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着摇晃身形的地茧,夔禺疆心中暗道,看来倒是小觑他了。 心中如此想着,开口之时,却是:“当真如此,九千秋,你可要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说着夔禺疆眉头一皱,作势再遇展放气势,彻底压下九千秋。 “当真如此,不敢欺瞒魔主!” 眼见夔禺疆欲要再次发难,地茧赶忙开口,说着一手展开,露出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见到地茧手中的东西,夔禺疆踌躇一会儿,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气势。 看到这般,九千秋抚了抚胸,让自己先缓缓,顺道调理一下失衡的心境,即使此时他身处敌营,目的叵测,也不禁对于夔禺疆的区别对待,生出埋怨! 要知道刚才对无间鬼后,夔禺疆那可是极尽之温和,可对他,粗暴都不足以形容。 这样的差别,实在是...... 第四十七章 乱世之下,众生皆殇! 冷冷的看了眼地茧之后,夔禺疆收回气势,转目看向地茧手中。 入目所见,一块晶莹璀璨的水晶正自地茧手中旋转,其中黑红二色交织,看起来异常的绝美,甚至是惊艳。 只是这种惊艳,由于其表面上漆深的黝黑色,让人看去不仅会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敬畏感,好似在面对这世上最恐怖的事物一般。 皱了皱眉,夔禺疆移开目光,看向下首的地茧,开口道:“这便是原始魔君的灵魄?” 说着,夔禺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接着道:“为何与传闻之中,有所差别?” 传闻昔年的原始魔君乃是秉持,幽界的阳之部分,乃生命之源化生而出,其灵魄该是充斥浩然之气,如惶惶大日一般才对。 可是,现如今地茧手中所持,却是黑红二色交织,给人一种莫名的癫狂,以及锋利的感觉,与传闻之中的魔君,实则大相径庭,差之远矣! 若说其中黑色的那部分,与传闻还有几分相似的话,那其中的红色部分,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夔禺疆带着审视看向地茧,看看他是个什么回答,若是不能令他满意,那么...... 如今江湖欲乱,未乱,他想潜伏而下,做一回黄雀,隔岸观火,以如今幽界表现出的实力,还是有些强劲了! 不如,以内讧的理由,趁机铲除一部分人,一则震慑内部,二则,给外界造成假象! 想着,夔禺疆心中已经对地茧升起了杀心! “怪就怪你,来的不和时机!” 眼睑低垂,微微眯起! 立于下首之处的地茧,听到夔禺疆的疑问,正待回答,可心中却无端升起一股寒意! 恰在此时,位于冥界深处的地茧本尊,更是双眼泣血,缓缓血色自眼角滴落,双眼之处,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突兀的,一副场景映入眼帘,幽幽夜色笼罩,目睹已死的圣母,一身黑袍霸气凌然的陌生之人,甚至是自己的生父,传说中的原始魔君,一一映入眼中。 “九千秋,今日便是你的死劫!” 夔禺疆立于极远之处,漠然的看着魔始,魔君,九婴三人围杀九千秋,心中却是毫无波澜,仿若视若无睹一般。 只有,一袭红衣的无间鬼后,扭动着腰肢,缓缓向着九千秋压迫而来,冷然开口道。 “为什么?” 九千秋一身白衣,这时候已经是满满的血迹,可他却恍若未知,只是凝视着远处的夔禺疆,一一自圣母九婴,魔君,魔始几人面上扫过。 满目愤怒,甚至是绝望的高呼,为什么,他来幽界尚未开始行动,行迹隐藏也没有出现问题,为什么要杀他! 最令他心寒的还是,动手的人,居然还是自己一心欲要为她报仇的圣母九婴,以及原始魔君,此时此刻,他不畏惧死亡,他只想知道原因何在! “为什么?何来什么为什么?” 无间鬼后淡淡开口,正准备嗤笑一番九千秋时,却见夔禺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旁,伸手轻轻的拖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嗯!” 见是夔禺疆上前,无间鬼后轻轻点头,恍若蚊吟一般,低声呢喃了一句,便蔓延柔和的看着夔禺疆,退到了他身后。 只是温和的看着,不发一言! 身在包围之中的地茧,见到夔禺疆走进,将目光探向他,收敛了放才的激动,看着眼前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如今却越发的深不可测,如同深渊一般,入目所见,只是一片漆黑,以及幽深! 过了稍许,地茧整理了下自己的一身白衣,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手中的蝶灯缓缓转动,散发着微微的柔光! “为什么?” 声音清淡,甚至有些温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一般,没有丝毫的烟火气。 看着包围圈中的九千秋,夔禺疆也是神色复杂,若是时机正确,他真的想留下他。 无愧于,号称可于超神越鬼,天下有双的御清绝,棋邪并称之人,其能为,当真惊世,甚至在夔禺疆看来,其能为甚至还要超过另外两人。 更别说是于幽界众人相比了,即使是其中的翘楚,无间鬼后与其比较,那也是相差甚远! 可惜...... “可惜,你生错了时代,选错了时机,所以.....” “谁?” 正待细说,突然夔禺疆一双眼眸突兀睁开,黝黑的瞳孔之中,刹那间,像是激射出两道闪电一般,看向虚空之中,看向虚空之中的一点! 眉目深皱,夔禺疆运转内源,凝视着虚空,一点一滴,缓缓扫过,不放过一丝一毫。 “怎么了?” 见夔禺疆这般,方才站在他身后的无间鬼后,赶忙疾步上前,走到夔禺疆身边,轻声问道。 再次扫视了一遍,夔禺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伸手缓缓轻抚无间鬼后握着他的手,转头看去,夔禺疆轻轻摇头。 “无事,或许是我太过敏感了,方才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暗处有这一种窥视之感,可是仔细查看,却又没有!” 说着,夔禺疆皱了皱眉,言道:“应该是我感应错了吧!如今幽界已经彻底被我祭炼,这里又是幽界深处,当今世上,除却九天神明,我不信,还有人可以透过我的感应!” “暗中窥视于我!” 说是这么说,可是夔禺疆都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几分,并且将此事,暗暗记在心中。 听到夔禺疆这么说,无间鬼后伸手,轻轻抚过夔禺疆的面容,将他深皱的眉头,缓缓抚平,眼底闪过一丝心痛,开口安慰道:“想来,应该是你这些时日,思虑江湖大局,操劳过度,神经敏感,出现了错觉吧!” “该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说着,无间鬼后将夔禺疆的手,握的更紧了。 “乱世未结,大业未成,我那里有时间休息啊?” 转头看着眼带关心的无间鬼后,夔禺疆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带着歉意道:“此次天命结束,乱世承平,我若还活着,便带你游遍,万水千山,极境宙宇!” 说着夔禺疆的眼底闪过坚定,乱世乱世,若非必要,谁愿意,生在乱世? 第四十八章 枪中洛神,红尘血 当夔禺疆一眼看破虚空之时,却说冥界之中,幽深之处,地茧无限双眼泣血,身形倒退,口中鲜红,溅射而出,眼底却满是不信! “怎么可能?” “臭地茧,你怎么了?” “哥哥,哥哥!” 眼见地茧无端泣血,此时刚好前来找寻地茧的朱雀衣神色焦急,上前抱着地茧,眼里满焊关心! “哥哥,你怎么了?” 自失神中归来,地茧眼见朱雀衣如此关心自己,不禁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抹柔和,刚一笑,又牵动了伤势。 地茧嘴角,又涌出鲜红,眼角的鲜血,也如同涓涓细流一般,徐徐流淌,不见停止! “哥哥!” 眼见如此,朱雀衣已经满是绝望,记忆自脑海反应,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自她绝美的容颜上划过,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妹妹,别哭,哥哥没事!” 看见朱雀衣落泪,地茧不禁感觉心如刀绞,连忙出声安慰,一时间,就连脑中混乱的思绪,都不再整理! ..............分割线............. 幽界之中,依旧漆黑,如同深渊一般,苦境之中常常可以看到的星光璀璨,月色高洁,在此地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也不可能出现! 漆黑的王殿里,夔禺疆高局王座,心底对于地茧的杀意已经缓缓升起,此时他的秘密太多了,幽界也该当再次重新洗牌! 一个冷血无情,霸道无端,忙于自治的幽界王者,想必会让世人相信,幽界王者的无奈,以及甘于平淡的心思! 下首的九千秋随着心中的莫名寒意升腾,好似察觉了什么一般,身躯微不可见都抖动了一下,突兀的脑海翻涌,自冥界主体处的记忆,如同波涛一般,涌入他的脑中。 这片刻,他恍若无神,实在是地茧无限自末日之眼,里看到的未来场景,让他太过惊悚,也太过震惊了! 圣母,魔君复活,投靠夔禺疆,在如今看来,已经不重要了,他这时候最关心的,反而是最后的那一幕! 他以末世之眼,勘破未来,观察未来的场景,居然被夔禺疆发现了,这其中的含义,只是想想,就让他心寒! 想着,地茧抬头看向上首的夔禺疆,神情越发的谨慎,也越显得卑微! 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潜伏幽界的心思,此次不为圣母之仇,而是为了自己,依照未来夔禺疆看破时光的能力,他已经不能保证他和妹妹朱雀衣的安危了。 即使是处于冥界之中,他都仿佛失去了安心,为此,他需要找一个更加安全都地方,来保住,他和妹妹的存活! 为此,那怕是卧薪尝胆,当真投靠夔禺疆,又如何? 举起手中的璀璨晶石,地茧缓缓开口,道:“禀告魔主,此次前去抓捕魔君之时,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才会造成这般情况发生!” 说着,地茧放下芥蒂,不加隐瞒的说出了当时的实情! “我本以击败生命练习生,正待对他进行最后都处决,提取精魄之时,却是有意外出现。” “什么意外?” 听到地茧这么说,夔禺疆一时好奇,倒是缓缓收起杀心,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都变故,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毕竟是于原始魔君相关之事,他如今替换三杀魄,九婴,魔始已经就位,如今就差阳之魄魔君,一旦魔君归位,他的实力,必将再越从前。 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到时候那怕是传说之中的万魔始源,魔始降临,他都不惧! “当时生命练习生濒临死亡,只差最后一击,属下正欲下手之时!” 地茧神色恭敬,弯腰细言,有了新的决定以后,他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地位,不妨摆的更低一些,到时候,也好求存,避免发生末世之眼看到的那一幕! 不仅如此,还需多加施展手段,有昔年圣母九婴的前例在前,地茧相信,只要自己处理好和无间鬼后的关系。 她自然会在夔禺疆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到时候,以夔禺疆对无间鬼后的在乎,他的生命安慰,想必还是可以保证的。 虽然未来的画面,由于夔禺疆的插手,他没有看全,不过依照已知的信息推断,大抵不过是行动暴露,开罪无间鬼后,或者是得罪夔禺疆这几点。 除此之外,尚不值得夔禺疆动用,如此大的阵势,只为了对他下手。所以,这次他反其道而行,保全性命,想必还是可以的。 想着,地茧嘴巴微张,接着道:“属下正欲下手之时,却有一红发红衣,手持利枪的女子,强势介入。” “红衣红发?女子?” 听闻地茧的描述,夔禺疆皱眉,不禁看了一眼一旁的无间鬼后,又将目光转回地茧,看着他风姿卓绝的模样。 问道:“此人是谁?你可认识?” 若不是知道无间鬼后一直在陪着圣母九婴,夔禺疆都要怀疑地茧是不是要嫁祸无间鬼后了,可是,鬼后行踪已定,想必九千秋还没有如此不智! “此人身份,九千秋有些猜测,却是又有些拿不准!” 说着,地茧眼底闪过疑惑,抬头看向夔禺疆,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而不是故作不知,既然决定坦白,以取信夔禺疆,地茧当然不会自作聪明。 “说来听听!” 这次,就连一直紧盯着夔禺疆的无间鬼后,也将目光看向地茧,毕竟,地茧刚才虽说,和她可是极为相似的。 她不禁,也对此有了几分好奇。 “红尘雪!枪中洛神红尘雪!” 地茧开口,说出的名字,却是惊心动魄,甚至是奇绝诡异,红衣红发,如何会是红尘雪? 眼见自己话语落下,夔禺疆以及无间鬼后,都是神情不悦,地茧好似早有准备一般。 手中蝶灯一挥,半空之中,漫漫蝴蝶缓缓飞舞,银白色的蝴蝶看上去异常绝美,围绕着漆黑的幽都大殿转圜了一圈。 这些蝴蝶好似,各自有着自己都任务,又缓缓飞回原地,满满绕成一圈,勾勒出一副奇异瑰丽的图画。 画中,一绝色女子窈窕而立,望之好似洛神再世,仙子临尘,入眼所见,与红尘雪相似的面容,却是一头鬼魅的红发,一身妖娆的红衣,以及一柄漆黑的长枪! 红尘血,红尘血,红尘血! 时隔许久,诸神黄昏,再此离乱之际,踏破虚空,自虚无之中降临真实的,鬼魅红尘血,再现尘寰,所在之处,却是枯深幽寂都幽界王殿! 地茧所化的九千秋,徐徐而言,引出红尘血,其中又暗藏何种隐秘,乱世起伏,幽界迷雾,杀伐暗藏! 九千秋,此次又会如何落幕! 且看下章,仔细论说! 第四十九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 “红尘雪?” 夔禺疆瞑目看向场中,九千秋所化的红尘雪,低声呢喃,神情里却夹杂着几分不信。 苦境强者虽然不少,可是能达到红尘雪这般实力都,却也仅有寥寥几人而已,对于这些高手的情况,幽界情报部门,都会按时收集,并保存起来,以便于他们观察。 作为幽界霸主,志在天下的一代魔主夔禺疆,红尘雪自然是了解的,可是如今入眼所见之人,却与记忆之中,想差甚远! 想着,夔禺疆缓缓收敛了杀机,转而看向九千秋,想看他是何解释。 “魔主,此人来历,属下倒是有些猜测!” 九千秋弯腰低声说道,自从决定以后,他的神情就越发谦卑,恭敬起来,在如今的他身上,丝毫看不出曾经身为幽界二号人物,地茧的骄傲与风采! 皱了皱眉,夔禺疆凝视地茧,他的神态转变,如此明显,夔禺疆自然是能够看出来的。 “好敏锐的感觉!” 他刚升起杀心,地茧就有了这样的变化,其中的关系不问自知,显然是地茧感受出了他的杀意,特地示好。 “这样的能为,倒是有趣,不如留着他,看一看,能给这死水一般的幽界,带来怎样的波澜!” 夔禺疆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有趣都想法,对于刚才自己心中的思量,也渐渐的收束起来。 一个无上的王者,固然要有绝颠都智慧,无双的实力,可一群志同道合,谋略不凡的下属,以及忠心耿耿,强绝一方的强将,也是不可或缺的。 如今幽界兵缺少马,有了九千秋这般的人才加入,反可能会衍生出不同的结果。 若是事有不协,再论其他! 想着,夔禺疆看向神色恭敬的九千秋,想看看他的价值,是否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高。 见夔禺疆低眉看向自己,地茧衣袖挥舞,漫天银碟飘飞,如同纷纷扬扬的落叶一般,消失一空,方才凝聚的绝美画面,也随之消失。 “当日下属欲要绝杀生命练习生,此人来此阻路,期间,对于生命练习生,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情感,似是爱慕一般!” “属下曾收集江湖情报,以为幽界效力,来此之后,更是查遍幽界的秘录,对于江湖之中的奇闻异事了解不少!” “曾记得,在某一卷记录里,曾显示出,天子枪红尘雪与生命练习生之间,倒好似有一段秘密的恋情,彼此爱慕成眠!” 说着,地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了一眼上首王座的夔禺疆一眼,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无间鬼后,其中意思不言自知! 以夔禺疆与无间鬼后做比,来描述生命练习生和红尘雪的绝美爱情! 看到九千秋眼中那颇有些玩味的意思,无间鬼后往日里对九千秋的怨念,不知不觉之间,竟消散了几分。 毕竟,处于热恋之中的女性,向来智商为负,这种情况在幽界主母无间鬼后身上,并不能免俗,甚至由于夔禺疆近日以来的作为,更显得严重。 毕竟,夔禺疆能这般温和,柔润的对她,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最骄傲的事情! “那不知后来呢?” 过了稍许,无间鬼后收敛了情绪,颇为深情的看了眼上首的夔禺疆,然后转头看向九千秋,问道,她有些好奇,红尘雪和生命练习生之间,到底...... “红尘雪来此之时,我已经将生命练习生打至昏迷,他之身周更是有我慢慢散播而出的剧毒。” “犹记得,那是她疯狂如同咆哮的血夜群狼一般,呼啸着就将生命练习生,拥入怀中!” “如此如此.....这般这把......” “红尘雪固然实力强绝,可是沾染了毒素以后,实力日渐消退,最终还是不敌于我!” “被我,一招诛杀!” “只不过,在她将死至际,却是将自己都灵魄融入了生命练习生体内,造成了两人一体之像!” “事后属下提取魔君灵魄,便成了如今这般的状况!” 说着,地茧将手中的璀璨晶石,慢慢展开,晶莹剔透的色彩,在这幽寂的幽都大殿之中,显得异常绝美,只是看去,却不免让人感怀,心孕一种凄凉之感! 啪!啪!啪! 当无间鬼后还沉寂在低贱的故事中不可自拔之时,夔禺疆反倒拍掌叫绝,颇有感慨的说道:“好一个凄美的故事!” 话是这样说的,可是夔禺疆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多赞叹之态,反而是满目的冰冷! 也是,任谁听说了自己的老爹,和别的女人展开所谓的凄美爱情故事,想必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吧! 更何况,还是颇有前科的原始魔君! 想着,夔禺疆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的经历,母后亡故,圣母九婴宰执天下,主管着幽界的大小事务,原始魔君,对他也是不管不问。 那样的生活,何止是凄凉二字可以描述的? 若不是有她,自己能不能坚持活下来,都要另说,想着夔禺疆抬头看向了无间鬼后,眼底的温润好似一泓秋水,可以融化世间的万千绝情! 暗暗在心中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夔禺疆的一阵掌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无间鬼后,抬起头时,她就看到夔禺疆那如同秋水一般,柔和的眼神。 脑中不仅记忆翻涌,她好似也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如今的幽界霸主,她也不是如今的无间鬼后。 那时的他们,只是弱小无所依靠的一对,苦命的孩童,互相依偎,互相安抚,夔禺疆对她心存感激,发誓此身不负,她又何尝不是呢? “属下猜测,这个红尘雪即使不是枪中洛神红尘雪,想必与她,牵连也是不小!” 眼见陷入了奇怪的氛围,可该说的事情,还没有说完,过了一会,地茧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开口。 他已经决定了,将这件事交代清楚以后,他立刻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嗯!” 对于地茧的说辞,夔禺疆不置可否,说实话,其实红尘雪是真是假,与原始魔君有何关系,其实与他关系不大。 或许他也曾埋怨过,可将死亡魂,又如何还有计较都必要? “九千秋,你先退下吧!” 想着,夔禺疆挥手,让九千秋退下,该了解的已经了解,至于剩下的事情,问鬼后也是一样,所以对于这个碍眼的人。 夔禺疆觉得,还是早点打发了的好,虽然已经决定放过他了,给幽界留些变化。 可对于九千秋打搅他,那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舂花秋月,画景良辰,他心中依旧不爽! “属下告退!” 地茧本来还准备,说一说江湖乱局的,可眼见场中气氛古怪,夔禺疆又叫他走。 思虑一番以后,他就地留下晶石,转身缓缓退去,离去之时,他依旧谦卑,腰背佝偻! ...... 第五十章 瓜觉之谋 看着九千秋的身影缓缓消散,夔禺疆神情一变,方才冷凝压迫的气场也刹那收敛,转而如同一座高山,瀚海一般,只留满目的柔情,看向一旁的无间鬼后。 四目相对,却是不一样的火花,柔情蜜意,如同是指尖话谈一般,在两人四目相交的一刻,传导至彼此心中! 夔禺疆一身金丝魔袍抖动,转而双手展开,如同展翅翱翔的大鹏一般,抱向无间鬼后。 “等等......” 情到深处,自是情难自禁,可是无间鬼后却轻轻伸出一双,柔软绝美的柔夷,遮住夔禺疆逐渐靠近的刚毅面孔。 微微喘着娇气,阻止了夔禺疆的进一步动作。 “怎么?” 幽暗的空气里,无间鬼后好似看到一抹红光,自夔禺疆的眼底升腾,如同择人而噬的恶犬一般,正恶狠狠的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这次如果不能说出个令他满意的答案的话,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疾风骤雨,怕是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快,还要急,还要令人..... 想着,无间鬼后绝美的容颜,不禁变得有些红润起来,这是欲望在升腾,也是情到深处,难以自禁,爱的升华! “江湖乱局又起,方才九千秋没来的及说,我却是需要跟你讲述一番,看你有何计较!” 说着,无间鬼后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夔禺疆的面容,说起来,幽界王族,除却原始魔君之外,倒都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作为王子的夔禺疆,自然也不例外,刚毅果决的面容,如同刀削一般,刻画的异常深沉,再加之夔禺疆日益深重的王者气度点缀,更是让他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对女子来讲,更是如同罂粟花一般,明明知道它有毒,可却依旧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连绵不绝的上前。 何况,无间鬼后深知,如同她爱他一般,他也深爱着她,如此,她更加没有理由,不去迷恋他。 如此想着,她的目光越发柔和,深情。 “江湖之事,稍后再做计较,做为幽界如今的主母,你应该分清主次,当务之急,诞下王子,稳固大业,才是主要之事!” 本以为鬼后要说何事,没想到竟然只是这般的小事,夔禺疆不屑一顾,反倒开始教育起了鬼后,让她分清主次。 听到夔禺疆这么说,无间鬼后刚刚恢复正常的容颜,再次变的红润起来,本就绝美的容颜,有了这番调剂,更是如同绝代佳人一般,直有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魅力! 这一番动作,在夔禺疆的眼中,比之罂粟的诱惑力,恐怕是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倍了。 身为王者,抵御欲望,好似是身就的本能一般,早在很小的时候,他便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隐藏,若不然,夔禺疆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站到这个位置上。 可是,入目的无间鬼后,他真的忍不了,也不愿忍,眼看着无间鬼后还欲抵抗,夔禺疆已经是运转一身内源,欲要用强。 他相信,以他的实力,无间鬼后是绝难抵抗的。 “此事非同寻常,王上还是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吧!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你要如何便是如何?” “王上,你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了了吗?” 不得不说,演戏好似真就是女人的本能,只是三两句话语的功夫,无间鬼后已经是一副泪眼婆婆的模样。 可怜巴巴的看着夔禺疆,好似夔禺疆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至极坏蛋一般(事实上,十恶不赦不足以形容,描述需要,诸位客观,不必计较啊!) “说吧!” 盯着无间鬼后看了许久,最后夔禺疆像是绝望了一般,无力的垂下右手,收起内源,淡淡道。 “谢王上!” 眼见夔禺疆让步,无间鬼后赶忙脱离夔禺疆的怀抱,将已经是一片凌乱的衣物整理了一下,可是经过夔禺疆的一番撕扯蹂躏,关键之处,又那里还能遮住。 忙活了许久,依旧无用,无间鬼后索性放弃,抬头,微微欠身,看向夔禺疆,正色道:“江湖之中,棋邪再出!” “棋邪再出?” 本来还是一脸不在意的夔禺疆,听到无间鬼后的话,不禁神色顿变,连忙看向无间鬼后,确认道:“你确定?” “那来的消息?” 一连两句问话,显示出,夔禺疆对于棋邪之事的在乎,以及计较。 上次,他前往纵横峰,欲要收服棋邪纵横子,那知途中遭遇变故,遇到人觉非常君,化身而成的鬼麒主伏杀! 当日,若不是棋邪纵横子舍生而出,爆发极致的威能,即使如今能为远迈从前,夔禺疆都不敢保证,能够自人觉,以及圣剑魔刀的逼迫下从容退走。 本来,对于棋邪,他还有几分感激的,可是如今的消息,却让这一切登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棋邪自江湖再出,如今已经是响彻苦境都大事了,这件事的影响,甚至都要与血暗之灾相媲美了。” “是吗?” “棋邪身为逆三教掌教,如今再出,掀起波澜是应有之事,可若说和覆盖苦境都血暗之灾媲美,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说着,突然夔禺疆眉头紧皱,眼前好似有一刀一剑闪过。 “除非......” “此次棋邪纵横子再出,手持圣剑魔刀,独战天下,欲要清洗过往,一举抹去他过往的罪孽,转而化为正道之人!” 随着无间鬼后的话语落下,夔禺疆心中不感丝毫意外,竟突兀的升起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当初人觉自纵横峰伏杀他,暴露了行迹,以及于圣剑魔刀之间都关系。 这之后,人觉便深居明月不归沉不出,夔禺疆也忙于疗伤,以及整治幽界,处理魔始,九婴,原始魔君之事,无暇顾及于他。 本以为,两人之间,会就此行成默契,他不将人觉的秘密宣之于外,人觉也不再寻他的麻烦! 可哪知道,人觉都所谓默契,却是都安排在了这里。 “好一个鱼目混珠,好一个金蝉脱壳!” 稍稍思及,夔禺疆就已经明白了人觉的目的,不过是借助当今江湖的乱局,将圣剑魔刀抛出,搅浑湖水。 如此,不仅可以洗白这两件利器,以为来日埋下伏笔,还可以彻底撇清于此的关系,让他人觉一代高人的形象,稳固如山! 而且,也变相的将他夔禺疆的隐招,化解于无形,真可谓是一箭三雕的好计啊! 只是如此想着,夔禺疆不禁又有些疑惑,不知棋邪何时又投靠了人觉,愿意替他担下,这般面对整个江湖的罪责! “恐怕,不止是一箭三雕的事情吧!” 想着,虽然依旧疑惑不解,可夔禺疆明白,这之后,也必将暗藏着人觉不为人知的秘密,期间的隐秘,若是揭晓,想必不会比欠三者来的小。 “人觉,人觉!” 思量着这番布局,夔禺疆不禁对仙门的恐怖,又有了清晰的认识,前有仙穹一对五尚可将几人打的伤的伤,死的死。 后有人觉,谋而后动一着棋出,谋动万古,实乃暗谋之道的极巅之人,与如此高手对垒,恐怕稍一失神,就免不了身死魂灭的下场。 第五十一章 战前交代 却说论侠行道之内,孤城几人相对而立,四周是漫散而开的烽火连天,天上是闪闪烁烁的诸天星辰,月中是银汉云霄! “此事就此定下,不得反驳!” 孤城冷厉的目光扫过,逼视着东门玄德几人一一低头,乱世为盟,身为们盟主的孤城下令,若非大节有失,作为下属存在的他们,确实没办法反抗! 却说随着蝴蝶君以及剑随风二人的到来,孤城终究是安排下了今日破阵的结构之法,可他的安排,在场几人却是纷纷反对,不愿同意。 对于孤城一人,欲要以一己之力抵抗帝脉三尊之首的皇旸耀雪,东门玄德几人如何能够同意,如今孤城位居论侠行道之主,有着居中侧应,端正军心的效益! 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对于论侠行道的打击,那将是致命的,何况论侠行道盟主之位,本就是方才轮换! 如果孤城出了什么事,不免令人猜忌,是不是如今论侠行道高层不和,彼此算计。 这样的话,本就有些处于劣势的论侠行道诸人,又如何还能睥睨敌对的精灵一族! “大哥,你的生死可是事关论侠行道都稳定,如果到时候出现什么变故,你的安危......” 其他几人因为身份原因,存在顾忌,不敢直言反对,可楚天行显然没有,对于孤城执意的决定,他现在是满腹的怨言。 听到楚天行的言语,孤城神色不变,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楚天行,如今乱世起兮,战争起兮,他虽然知道楚天行是关心他。 可是,此地他为主,主令至上,楚天行不仅不听他的命令,还敢在此置喙他的决定! 若是外人,他免不了就要杀鸡儆猴一番了。 “此为军令,自此时起,论侠行道全面军管,一切不服指令之人,都要依法惩治,无一例外!” 眉头皱起,孤城只好开口冷言,却是连同楚天行的话语权,也再次否决了。 眼见孤城这样,其余众人摇头叹息,知道武学修为能到达他们这般地步的人,无不是心性坚毅,果干,一旦有了决议,想要更改,近乎不可能。 孤城都这么说了,看来是不准备留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如今,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孤城可以坚持的长久一些,等到他们其余三处破除结界了。 “盟主当心!” 临行前,东门玄德转身看向孤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出口的,却只是一番叮咛! 说完,东门玄德便随着醉花颜的身形退去了,一时间,幽静的树荫下,仿若少了生气一般,只有孤城和法儒君奉天,两人相对而立! 看着东门玄德的身影自隐逸的树林中消失,直到彻底看不清人影之时,孤城才回过头来,看着面前英俊不凡,却古板刻意的法儒君奉天。 “不知盟主留我,所谓何事?” 君奉天诧异的看着孤城,疑惑问道。 本来,方才他都准备退去,回去好好修养一番,以全盛的姿态,一对精灵一族的逆神旸,争取可以在极端的时间内,挫败他。 然后将血暗晶塔摧毁,如此也算是变向的帮助了,作为独对皇旸耀雪的孤城。 可是,他退意方起,却意外收到了孤城的传音,让他停留等待,这也是他最后留下来,没有走的原因所在! 孤城抬头看着君奉天,透过那双漆黑澄澈的眼眸,他好似看到了其中深藏的无尽伤悲,即使他如何压制,伪装,都掩饰不了的凄凉伤悲! 这是他的过去,给予他最好的馈赠,也是最深的诅咒,无法摆脱,无法推辞,只能承受! “我可以相信你吗?” 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孤城反倒是有了些多余的优柔寡断,变得有些伤春悲秋起来! 或许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他与皇旸耀雪在血暗结界之中交手,到底会是什么结果吧! “嗯!” 君奉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心正道,自然是可以使人相信的。本来依照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回答的,可是看着眼前的孤城,他却一改常态,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听到君奉天都回答,孤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嘴巴咧开,看起来如同遇到很开心的事情一般,只不过在君奉天看来,这个笑容,却有些僵硬。 看上去倒有些虚伪! “黑白参半任人评说的九天玄尊,心机深沉,歹毒更比食古不化毒蝎的魙天下,一心正道,法儒无私的君奉天!” “真是有趣的一家,也是令人无奈的一家人啊!” 心中沉思,思绪流转,不知是欣慰,或许是无力,最终孤城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君奉天的说辞一般。 “嗯!” “留你下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其余几人,身份特殊,目的特殊,未免泄露,我就只告诉你一人,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说话间,孤城闭的目光转正,神色认真的说道,毕竟是事关苦境千秋的悠悠黎庶,即使如何的小心谨慎,孤城觉得都不过分! 何况,君奉天都身上,到底有没有自己那位师尊都暗笔埋伏,操纵,孤城至今都不能确定! “何事!” 听到孤城这般说,君奉天本就淡漠都神情,更加的散漫起来,一时间便好似化作一尊毫无生气,唯法唯天的雕塑一般! 看上去不像一个人,倒像是诸天之后,凡世之间,所言的天,禀公执法,毫无私情的天! “我埋藏在精灵一族的暗手,其实不是你们放才所猜测的乐寻远,而是......” 话欲出口,孤城却又有了些踌躇,眉头缓缓皱起,慢慢抚平,最终还是嘴唇微张:“天织主!” “禁城罂粟,天织主!” 一字一句,为怕君奉天不信,孤城特的详尽的解释了一遍,告诉君奉天,就是那个天织主。 本来只是淡漠,无情的君奉天,听着孤城的话语,神情有了一瞬间的松懈,可是即使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孤城话中的意思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一直面无表情的神色,更是出现了刹那的波澜! 虽然稍纵即逝,可站在他身前,一直关注着他的孤城,还是看到了眼里。 嘴角微微张合,君奉天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随着时间推移,神色也再次恢复了淡漠无言,面无表情的状态! “.......” 第五十二章 战起 咚!咚!咚! 战鼓起,如雷霆炸响,虚空恍若实质一般,一圈一圈的音波,化为无形光圈,一圈一圈的扩散,传导,四野无际! 孤城瞠目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几天就任盟主以来,一直背负的沉重感,不知为何,竟由于眼前的一幕,开始消散! 眼前的这场盛会,不是孤城准备的,这是东门玄德提早就准备好了的,本来几人都要出发了,可东门玄德突然叫住几人。 给几人看了这场表演,入眼看去,纵使孤城如今实力非凡,达到了至极先天的境界,也不禁为眼前的场景震撼。 这种力量,是由心而发的,不仅仅是眼前的锣鼓喧天,还有孕藏于内心之中的豪迈,大气,以及对于此战胜利的渴望! 苦境居民,其实早已经适应了时不时降临而来的苦难,灾劫连天,是他们的日常,朝不保夕好似成为他们生命里的一部分! 每当面对劫难的时候,他们逃离,抗争,等待,死亡,轮回,一次又一次,都化入了眼前都阵阵鼓声之中。 蔓延喧天的散开,孤城突兀的竟感觉眼睑有些酸楚,抬起手揉了揉,又放了下来,转头看向一旁的东门玄德。 “谢谢老爷子!” 说话间,孤城的脸上,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这抹笑容是发自内心,由心而起的,不含丝毫人间烟火一般。 “不用谢我,这已经是传统了。” 东门玄德摆了摆手,一头白发柔顺的披散着,眼神里,却带着追忆的色彩,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每当末日来临的时候,苦境的居民,只能逃亡,逃跑,躲避,无力挣扎,等待所谓的高人临世,救赎他们这些凡人。 无力的思绪蔓延,消极,垂怜,以及对未来都渴望,渴求交织,最终汇聚,都在悠久前的大师手中,化作了此时的擂鼓之声! 这般思潮里,不仅寄托着他们的绝望,更孕育着他们的救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战前喧天锣鼓,已经成为了传统。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听着东门玄德徐徐的讲述,孤城心中闪过了然,原来是这样的吗? “那此战,我倒是更多了一个,不得不胜的理由了!” 爽朗一笑,孤城不无玩笑的说到。 “此战必胜!” 孤城的一言,像是引动了在场几人的心绪,不由也跟随着孤城的言语,高呼道:“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随着几人的言语,传播就越发的广播起来,下首之处的江湖人随之呐喊,远处的苦境百姓,随之欢呼。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咚!咚!咚! 锣鼓喧天,鼓声震天,拌和着呐喊,以及擂鼓之声,破除血暗之灾的战争,终究还是开始了。 浩日悠悠,正午耀映,天色透亮,万里无云,本是一个极好的天气,可是日光下的人,却都心绪不平!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凡是此去的人,心中都蕴着这般的心思,不管看上去有多少信心,可是战争起始,终究是要死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才是常态。 孤城一马当先,身姿迤逦,一身儒袍,今日别样的精致,丝绸华带,背后的心剑,玄德之色交织,绚丽勾勒出极美的色彩! 身后,是法儒君奉天,手持制衡律典,身背刚正法剑;东门玄德,长发飘舞,紧随其后,蝴蝶君,剑随风,寄昙说,楚天行。 各人有各人的风姿,各人有各人的风采,几人排列成队,身后是集结一起,一语不发,肃穆非常的江湖之人。 白云漂浮,清光淡然,飘越千山万水,脚踏五彩阑珊,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的血暗结界,已经是肉眼可见了。 一层血红色的光罩,将苦境中心之地,彻底的轮罩其中,并且,这个光罩还在不停的蔓延,像是一头深渊恶龙一般,咆哮着张开血盆大口。 随着靠近这个血色光罩,几人的神情越发凝重,孤城的一只手,更是已经慢慢攀向了背上的长剑,紧紧握着。 “北方的结界入口已经到了,你们决定好了吗?” “谁去?” 说话间,孤城将目光看向蝴蝶君、剑随风、寄昙说、楚天行四人,计划安排里法儒君奉天主战东方。 他战南方,至于剩下的西北二处,当初孤城并没有给予确切的规划,只是让几人私下商议,到了如今这个时候。 孤城转头,却是想要知道,几人的决定,到底是什么。 听到孤城的问询,蝴蝶君与剑随风对视一眼,收敛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没有正形,反而神色郑重的看向孤城。 正色道:“我和风仔去吧!” 见蝴蝶君站出来,孤城转目看向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带郑重和鼓励。 看到孤城点头,蝴蝶君也冲着孤城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剑随风眼见如此,也随之更上,随着两人的离去。 孤城他们身后跟随的那一队江湖人,也分离出一部分,随着蝴蝶君以及剑随风离去。 随着时间推移,高手增多,如今江湖的争端虽然已经逐步,步入了高端争斗的行列,可是兵众的征伐,却也并不是就完全消失了。 孤城谋定后动,明白破除血暗结界,不是表面看去那么简单,此事不仅事关,苦境幽幽生民,也事关将来的灾劫救赎。 所以对于每一步的变化,孤城都做了细致的安排。 若是计划功成,按照他的预想发展下去,四处血暗晶塔破灭,血暗结界破除,到时候,存活下来的百姓安置。 以及蔓延在血暗结界之中的精灵族人都要处理,所以孤城就特地安排江湖之人,先一步部署在结界外围。 等待结界破除,然后一拥而入,将精灵一族连同高层在内,以及精灵一族的普通族人,都通通铲除。 看着蝴蝶君他们已经离去,东门玄德走到孤城身前,凝重道:“盟主,北方已经就位,我们也该加快速度了。” “是啊!” 听到东门玄德的话,孤城点了点头,看了眼远方的血色残阳,回应了一句。 “兵分两路,各行其道吧!” 随着孤城的话落,包括君奉天几人在内的江湖之人,纷纷一分为二,一部分跟着孤城前行,另一部分却是去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 一西一东,南辕北辙! 第五十三章 雪尊 呼~~~ 狂风飞舞,满目血红,孤城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凄凉景色,面上显出悲切,脚步微动,向着血暗结界轮罩之处慢慢走去。 “你们在此等候,若是看到结界破除,便进入抚平战乱遗祸!” 随着孤城的身形消失,一道清朗的声音才缓缓飘来,如同微微飘荡的落雪一般,传入众人耳中。 “尊盟主令!” 血暗结界之外,留守的江湖之人抱手弯腰,齐声道。 神情严肃,满目萧然! 另一边,孤城甫一进入血暗结界,就感觉一阵压迫感,猛然降临,压到身上,这不同于他前几日就位盟主之时的压力,由内而外,直达心底的沉重。 此时的感觉,倒像是自外而内,来自天地之间的压迫,压的他喘不过气,内源流转,都有一种滞涩感! “血暗结界,越发强大了!” 感受着来自四周都压迫,孤城运转内源抵抗,阻碍了血暗之力的侵蚀以后,方才抬头看向四周,不禁感叹。 上次来的时候,虽说对他也有压制,可那时的压制,比之现在,要差出好大一截,如果说那日是幽夜的寒月,今日的压迫,便如同直面午日的浩阳一般。 给人一种由内而外的无力感! “皇旸耀雪!” 皱了皱眉,孤城眼底划过一道冷光。 “今日这般造化,看来分胜负,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此次一战,必然是要分个生死,才能罢休了!” 说着,孤城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神色却是越发的凝重,面无表情。 只有在分生死,见高下的时候,孤城才会变成安静、冷静,甚至是冷酷的状态。 这也是他一路走来,几千年历经大劫不死的根本所在,不然若真依照往日孤城的表现,这时候恐怕早已经魂归沧溟了! 哗哗~~~ 天上人间,一片雪白,一般般如同瑰丽花朵的雪,飒飒的飘落人间,别落有,一瓣一瓣的,纷纷扬扬的洒落到大地之上,让这一片血红的天地,都变得银装素裹起来! 冰山雪地,漫天银装,如同进入寒冰凌冽的冬季,一线之隔,血红于银白交织,看上去就如同人间至美的画卷。 看着眼前的这副奇景,孤城的神情越发冷凝,背负于身后的心剑,更是自发鸣动。 吟!吟!吟! 虽然身处剑鞘之中,可黑白二色旋照的心剑,映射出一道眩光,将孤城笼罩。 “心剑护主?” 回头看了眼背上的心剑,孤城缓缓将右手伸到背上,一只手触及心剑剑柄,慢慢握住! “倚刀独卧凛霜间,笑看芳华尽凋残。百景独钟此风雪,爱他飞白爱他寒。” 清朗温润,朗然的诗号,缓缓自煞白的落雪之中传来,随着诗号,雪却是越发的急切了起来,纷纷扬扬,如同席被,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听到动静,孤城急忙回头,寻找声响,向着来处看去,入目的是一道潇洒不羁的身影,倒依趟在一棵枯黄老旧的树下,显示的半眯着双眼。 一双长腿,随意的耷拉着,见孤城看过来,皇旸耀雪将手边的长刀抛起,随意的握在手中,然后转头,瞠目看向孤城。 “来者何人,本尊素来不杀无名之辈!” 孤城低头,轻轻安抚了一下颤动的心剑,然后看向树下的皇旸耀雪,一袭白衣,潇洒不羁,却俊郎不凡。 只是入眼,孤城就知道,眼前就是自己此来要面对的目标,狩宇一脉,帝脉三尊之首雪尊—皇旸耀雪! “论侠行道之主,孤城!” 阙词落,孤城当即表面身份,却是如今身为一方之主,行事自当大气无双,以正侠道之风,以端武道之隔! “孤城?你就是老大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位,心剑创主—孤城?” 听到孤城的自语,皇旸耀雪绕有兴趣的问道,说着似还有些不尽然,随手叼起天空飘落的一瓣雪花,透过雪花看着孤城,意味不明! 听到皇旸耀雪这么说,孤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逆神旸的念叨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世上,没有第二个孤城的话,便是在下了!” 想着,孤城点头承认了皇旸耀雪的猜测。 “那意思就是,旸司是你杀的了?” 世上当然没有第二个不出来,所以眼前这个一身儒袍,身负长剑的人,就是精灵一族一直追查不得,杀害旸司的凶手! 说话间,皇旸耀雪心底却是慢慢升起一股杀机,抱在怀里的长刀好似有所感应,吟叫不止,四周都风雪,也像是忌惮一般! 有了一瞬间的停滞,然后倏忽的以他为中心,洒落开来,刹那间,以皇旸耀雪为中心的老树下,成为了一片中空。 任四周风雪飘摇,却自与他无关! “你说皇旸耿日?” “是我杀得!” 孤城点头,承认了皇旸耿日是自己所杀, “不过是他寻死,撞到了我手上,不杀他,不足以平我心中之怒,宣我心中之火!” 想起前些时日的见闻,如今思及,孤城依旧满腔怒火,人生天地间,众生皆蜉蝣,何来高低贵贱,何以戮世求存? “是非成败,对错功过,皆是千秋之后的评说。而今,你我皆存于世,旸司已死,过往纠葛自然抚平,可是你还活着......” “今日便偿命吧!” 说话间,皇旸耀雪缓缓站起身来,四周都风雪自然的向后迫退,飘飘洒洒! 他的气质,再不付方才的从容淡雅,反而是一片的冷凝,以及至极的杀意。 江湖之中的是非成败对错,是世间最难界定的差错,今日你杀我,来时我杀你,彼此反复,彼此决断! 直到天地灭,六道回,人世再开,轮回在塑,这个结果依旧改变不了! 所以,如了江湖,只需要从心所欲,便是最大的仁慈,最大的宽厚,最大的侠义! 而如今,皇旸耿日,狩宇旸司,是精灵族人,是狩宇帝脉,是他少有的熟人。 所以..... “恩仇难断,终究是生死一决!” 咔!咔!咔! 孤城缓缓闭上双眼,心剑划过剑鞘,发出咔咔咔的躁响之声,阻隔了风雪,极远之处看去,雪白的天地,有点点异色开始扩散! “银风雪瀑!” 寒光映耀,晶莹剔透的雪花迎风聚拢,透过漫天的风雪,一声清朗怒喝,猛然传来! 哗! 雪河倒卷,刀光披靡,入目的是雪,也是寒,是刀,也是意,是白,也是茫! 刺骨的寒冷,极致的炫目,绚烂的刀法,潇洒的身影,披靡的银光! 这入目的一切,如同一副生动的画卷一般,自孤城的眼前,徐徐展开。 若在讲述皇旸耀雪,至极的刀法,藏雪于刀的意境,以及雄浑厚重,压塌天地的气势! 第五十四章 雪战 孤城抬头,入眼的却是漫天风雪,以及纵横捭阖的刀光,眼见如此,孤城回身慢退,紧握剑柄的右手触然收回! 哗~~~ 随之收回的,还有孤城一直紧握手中的长剑,随着长剑入手,心剑剑身上的黑白二色旋绕,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黑白旋绕,如同太极一般,自空中显化出一个硕大的磨盘。 “心剑八式,第一剑—格物!” 格物之意,勘意无尽,格破苍生,以无情化友情,以无限衍有限! 心剑八式,格物之式,出! 心剑首出,绽露锋芒,刺目柔和的白光自剑中发出,旋绕朦胧,孤城单手持剑,自虚空画弧,勾勒为一圈! 白色的光圈自虚空伫立,将皇旸耀雪披靡斩落而来的无尽白雪尽数抵挡,白雪消融,纷纷扬扬的洒落地上。 “好剑法!” 一招过后,皇旸耀雪与孤城各退一步,皇旸耀雪抬头,看向单手持剑,黑白二色环绕身周的孤城,不禁赞叹了一句。 即使如今为敌,他也不免感叹,甫一交手,对于彼此的境界实力,两人就已经了然于胸。 方才白雪蕴含刀意,皇旸耀雪本以为,以孤城的根基,这一刀固然不能直接将孤城斩灭,也必然可以让他手忙脚乱,身负重伤! 却那知道,孤城回首的一剑,居然有这样的威力,将他蕴藉许久的一刀,直接斩灭! 长刀入手,漫天风雪悠扬,缓缓围绕着皇旸耀雪飘飞,如同一个个迷恋迷失的孩子一般,依靠着他,依靠着他的刀! 右手回返,左手斩出,运转全身内源,皇旸耀雪决议在不留手,体内真元如同奔流不息的大河一般,浩浩汤汤的流转,自体内旋绕一周。 然后尽数涌入刀中,肉眼可见的,皇旸耀雪手持的长刀,刹那间变为了一片雪白,刀刃处更是寒光凌厉! “雪曜山川!” 双手握刀,皇旸耀雪的双目,不知何时也变成了一片的冰凉之色,就像是在无底黑洞里孕养了千年的寒冰! 随着极招出手,皇旸耀雪双手向下,展现出盘古开天之势,双手持刀,劈落而下,浩瀚、无双、披靡、无敌的气势展露无疑! 随着皇旸耀雪这一式出手,漫天风雪倒卷,本来被血暗结界笼罩下的血红色,也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全都被一片雪白掩盖! 大河崩腾,浩浩汤汤,无可阻挡,倒卷的风雪如同山河涌动,铺天盖地的席卷,如同上天降灾,人间有罪! 轰隆隆! 奔塌的雪海像是一直巨兽,凝目咆哮,满目杀伐的向着孤城撞过来,死死死,孤城的脑中无端的响起无数的死字。 就像是来自心灵的暗示,此招不可阻挡,此势应则必死! 孤城身形暂退,长剑执于手中,眼神冷凝,道:“心剑八式,第二式—致知!” 越是到了绝境,才越应该镇定,这是他早已经明悟的道理,更是自上一次弃天帝一战中实验过的真谛,直到此刻,当初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收回脑海里烦躁的心绪,孤城越发冷静,双眼焦距汇集,眼中只有崩腾、磅礴、澎湃而来的无尽雪山、雪海、雪崩! “死!” 死字出口,白茫茫的天地里,好似突兀的传来阵阵朗诵诗书的声音,圣光照耀,圣贤之音震慑苍穹,压迫宇内! 致良知,平内心,吾心常在,自为圣贤,不同于第一式的威势无双,心剑第二式,不求外物,只求己心,以我意铸我锋! 剑一出手,便有一股盖世的凌厉自心而起,由心而发,孤城心中也自然的升腾起一股,天上天下我自无敌的披靡! 磅礴而来的雪山,与心剑相撞,雪山,染白一片天宇,四野刹那破裂,留下的只有漆黑如墨,破败不堪,映照着远处的血暗结界,似在诉说苍凉! 刀光四射,属于雪的冰冷降临人间,杀伐的气息轮罩而来,好像勾动了人心之内的恐惧,无力,惶恐,害怕! 自内而外的刀意,自外而内的毁灭血崩,两者合一同时降临,灵觉之内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只是接触,孤城就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心剑微微颤抖着,本是黑白相间的剑体,这时候已经是一片雪白,寒冰的色彩浸染剑体,冷凝着剑锋! 僵持了一瞬,孤城只感真元不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大约退了十米,孤城以剑撑地,暂时止住了退势,满眼杀气的看向空中,却见皇旸耀雪神色间也有了些不自然,心才稍安! “若不是旸司之事,你我或许会成为朋友!” 看着远处已经显露出几分狼狈模样的孤城,皇旸耀雪抚平震荡的气血,有些伤感道! 几番交手,皇旸耀雪已经发现,若论根基孤城是不如自己的,何况如今身处血暗结界,有了结界压制以后,两人的差距就更大了。 可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孤城都能和他硬拼两招,不落下风,这一切,全靠着他那至极的剑道! 如此剑道,自他入世以来,也只在当年幽界的锋魔身上见过,其余之人与之相比,却是...... 可惜...... “可惜,也就到这里了,两招之后,他根基薄弱的缺陷,将会开始显现出来,随着时间推移,孤城的结局只有败亡!” 想着,皇旸耀雪抬头,看向气息勃发,剑意凌霄,准备再战的孤城,心底不免伤感! 人生得一知己,本就极难,好容易遇到了,却要一较高下,分个生死出来,如何不让人伤感。 另一边,孤城听着皇旸耀雪的话,神色间不见丝毫动容,只不过心海荡漾起伏,波涛不止的情景,不足与外人道也! 正如皇旸耀雪所言,若不是此番敌对,两人或许真可能成为知己好友,同样淡泊世事,同求一道极巅。 纵论剑道,天下少有;细说刀道,历史稀疏! 心中如此想着,孤城的握着长剑的右手,却是握得更紧了,方才极致对拼之时,震列的伤口,更是有血丝慢慢溢散出来。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滴落,敲打着雪白的大地,刺目的画卷里,传出的空灵优美响声,在这空阔幽寂的雪地里,显得异常明显。 第五十五章 禁城罂粟 鲜艳的血红,尽染雪原,放眼望去,只是凄凉,孤城心情逐渐变得沉重,抬眼看向远处的皇旸耀雪,眉头微皱。 虽然早已经猜到,皇旸耀雪的实力,比之他要强出一线,可在孤城看来,这一线的差距,应会被他极致的剑道拉平!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剑道,也低估了皇旸耀雪的刀道,此时战局不免陷入僵持。 决定的计划不容更改,今日,纵是死,他也不能离去此地半步,不然法儒君奉天几人,立时就会陷入围困的境地,生死难料! 可若不退去的话,孤城明白,随着时间推移,他内源流转,跟不上消耗速度,根基的差距,将会逐步显现出来,到时候.....再想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想着,孤城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内源崩腾,体内的真元如同大河崩腾一般,鼓动着气血,宣扬起一片的浩瀚! 刹那间,一片雪白笼罩的世界里,长剑斯鸣,悬空高宇之上,万千的剑影化显而出,披靡纵横,华伦四野! “死!” 心意下定,孤城剑意催发,心意合一,极致的心剑展放出无敌的磅礴之势,方圆十里刹那之间,尽数为其轮罩! 黑白二色的剑光,蜉蝣与琼玉之间,白雪皑皑,苍生荼荼,皆难挡如此完美无瑕,披靡无双的剑意,银白色的尖刃更是,肆意挥洒,征伐而出! 轰隆隆! 不知积蓄了多久时光的血迹,刹那间崩塌毁灭,如同雪崩一般,轰隆隆传响,轰然倒塌,这是来自自然,来自天地的无匹巨力! 此剑一出,孤城便已经肆意的展现了此来,不死不退的决绝,剑光为心意渲染,显得更加凌厉,无双无匹! “何必如此?” 皇旸耀雪眼底的伤感之色,更加浓郁起来,相比于此出江湖以来,所见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其实他更向往,那一段无思无觉的沉眠生涯! 起码清新自在,没有此时的难为,违心,这种心绪,其实早在当初妹妹亡故之时,皇旸耀雪心绪之中,就已经有了。 只是,此时因为孤城的原因,他的这种思绪,更加显的明显,以至于宣之于外! 白雪皑皑,苍生荼荼,极致的剑锋,决然的剑意,若要一对,皇旸耀雪却是需要,与之想差仿佛的刀意,以及更加披靡的刀法! 皇旸耀雪体内,银白色的真元展放着璀璨的光芒,奔流不息,绕着他体内奇特流转的筋脉衍生,盘旋,回转! 真元入内,银白色的长刀,绽放出刺目凌厉的光芒,极致的宣泄而出,四周风雪,无风而动,好似聚拢了千秋都极致寒意,要在此时宣泄一出,屠戮世间! “雪风断飞白!” 冷,言语之间尽是冰冷,绝,刀势之中满含决绝,艳,披靡而出世间惊艳! 血暗结界,南塔之处,孤城决然之意已下,剑道催发,极致升腾,蕴藉千秋的雪迹,化作了一片浩瀚无垠的雪崩,倾倒而下,恍若天地制怒,无双于世! 皇旸耀雪为应此势,刀道无双,不在保留,体内真元崩腾,浩瀚如同江河流转,浩浩汤汤,将刀锋开刃,杀伐唯一! 刀剑之争,杀伐逆世,这一战必将有人胜利,也必将有人倒下,刀光披靡,剑意纵横,刀和剑的极致较量今此一会,不知结局如何! 却说另一边狩宇帝脉,句芒峰上,兽王急急而至,赶到禁脉之主天织主的住所,不顾天织主的揾怒之色,焦急道。 “血暗结界,今日再造攻击,而且是东南西北四处,同时伏击,来者尽数是不世高手,狩宇之人,已经呈现败退之像!” 自从恢复记忆以后,兽王战神猊就一直居于狩宇天脉,逆神旸对其也可谓是礼遇有加,给他一种宾至如归之感。 虽说这些时日以来,他一直奔忙于找寻兽脉残余之人,对于狩宇天脉的款待,以及逆神旸都照顾,有一种莫名的芥蒂。 不过,如今同为精灵一族的,狩宇一脉出世,他还是不免着急,所以,自战殟爵之处,听闻这件事以后,他就急忙来寻找,同在狩宇帝脉,修养的天织主! 眼见兽王不告而入,天织主本还是有些揾怒之色,不过听他说完,这一抹揾怒,却早已经缓缓消失,留下的只是担心! 挥手让一旁一身红衣,正面带好奇之色都蝶小月退去,她才转头,看向战神猊,问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方才战殟爵来我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四处血暗晶塔,今日之内,尽数被攻击!” “而且,来人实力异常高绝,如今即使是逆神旸,亲自驻守的东方结晶,都出现了暂时的摇晃,看起来他应对起来,也是异常吃力。” “如果就这么拖下去的话,我想我精灵一族,准备了千年的血暗大计,就要功亏一篑,中道崩殂,胎死腹中了!” “有如此严重?” 随着战神猊的讲述,天织主都神色也不由的变得难看起来,面色沉重,思索了刹那,她便转头看向战神猊,厉神道:“血暗之计,不容有失,何况逆神旸对你我不薄,此事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我正有此意!” 眼见天织主都意思,与自己不谋而合,战神猊立时开口,道:“情况危机,我们不能迟疑,走,前去找寻战殟爵,我们速速前往支援!” 说着,战神猊已经一手拉着天织主,欲要极速飞奔,虽然心在此地,可他的心,却是早已经飞往天外了。 “等等......此事急不来,你我还需好好谋划一番,再做计较。”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计较什么?” 听闻天织主的推辞,战神猊一身真元,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开始肆意扫荡,一脚跺地,四野震荡,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天织主都的整个居所,都好要崩塌破碎一般! “战神猊?” 见战神猊这般动作,天织主虽是一介女流,可身为禁脉之主,又岂是易于,双眼登时变得一片冰冷,寒光四射,杀意凛然的看向兽王。 似是疑惑,可配合着神情,却让战神猊瞬间的冷静下来,认清了现实,眼前之人,可不是他往日里训斥的兽脉之人。 而是同为一脉之主的禁城罂粟天织主! 第五十六章 苗少爷 句芒峰内,战神猊因狩宇天脉之事,神色动容,内源不能抑制,触动四周配饰,其气势固然广阔如渊,一时豪迈! 可惜,他的这般作为,却是也惹怒了精灵一族的另一位巨头,天织主,只见天织主只是皱眉,冷目,凝神,一番训斥,霎时战神猊就如同儿子一般,被训斥的不敢言语,神色愤愤! 另一边,逆神旸笃步来回走动,满目看去的一片苍生荼荼的景色,让他的目光越发的飘忽不定,神色更是显得淡漠。 便如同高居九天之上的神灵一般,面无表情,淡漠飘忽,不含丝毫感情! 他身前,晶莹剔透的血暗晶塔环绕旋转,天空不时有点点红黑的气流飞来,夹杂着凄惨的哭嚎,哀痛悸动,这是血暗结界轮罩下,屠戮的苍生之魂! 死后被大阵拘束,来到此地! 呜呜~~~ “啊!啊!啊!” 凄惨的哀嚎,惨烈的痛呼,如同天上的白云一般,连绵不绝的流淌,传播而来。 逆神旸一身金衣,圣光轮罩全身,淡淡的光圈自身后飘浮,眼睑低垂,在这血暗都轮罩之地,神色间显得晦暗不明! “喵!” 一声清呼,何来鸣叫,入眼的是一身雪白,毛茸茸耳朵竖立,站在逆神旸肩上的一只萌物,正是狩宇团宠—苗儿! “苗儿,你说你不想在此呆了?” 看着肩上的苗儿呼叫,逆神旸转目看去,方才淡漠如烟的神情,霎时间如同春水遇冰一般,一瞬间就被消融的干干净净。 转而化作温柔如水,嘴角带笑的柔和的形象,伸出手,摸着苗儿毛茸茸的毛发,逆神旸眼底显出一抹淡淡的柔和,以及疼惜! “喵喵!” 听到逆神旸的话,苗儿的叫声越发急切起来,一条尾巴更是翘上天去,摩擦着逆神旸完美如同上帝造物的脸颊! “你说你此时就想离开吗?” 低下头,将白皙的额头,触碰到苗儿毛茸茸的脸上,来回摩擦,间歇之间逆神旸喃喃低语。 “喵!” 眼见逆神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苗儿轻呼一声,不无开心的跳到了地上,作势就要化做原型,带着逆神旸回归句芒峰! 看到苗儿这样,逆神旸也没有多说什么,轻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眼四周,颇有些嫌弃,厌恶的看着四周的血暗。 眼底闪过一丝不喜,才又看向地上的苗儿,道:“既然你想回句芒峰,那就回去吧!” “这次前来血暗晶塔,已经足足有一天了,以如今血暗结界的威力,江湖之中,少有人能来到此地,即使事有不协,我也可以自句芒峰赶来!” “若非血暗大计,事关我精灵一族千年的谋划,如此污秽之地,我也是不愿意待的!” 逆神旸说话间,地上的苗儿已是摇身一变,身形恍惚,只见方才还是一只小猫形象的苗儿,霎时间消失不见。 与之同时,原来的的地上却是出现一只庞然大物,身形似龙,身材磅礴,双翼翱翔,身姿庞大,气势如虹,霸道披靡! 随着化为原型,苗儿好似挣脱了束缚一般,扬起硕大的头颅,望着长空,昂然一声巨啸! 嗷! 如龙,如虎,似狼,似兽,呼啸之间,好似包含着世间万兽万物的叫声,却又与其不尽相同,反而自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轰隆! 轰隆隆! 随着这一声巨吼,声波震荡,刹那间,方圆之内的惨败遗留,尽数倒塌,发出不堪忍受的咔哧咔哧之声。 轰隆之声,响彻四野! 却是,四野之内的植物,本就被血暗结界吞纳吸释,将体内的生命精源吸走,留下一副空荡的躯干,驻留在此。 如今随着苗儿的一身呼啸,不堪受力,自然也就倒塌而下了。 “苗儿!” 见到苗儿发泄,逆神旸收敛了温和的神情,不禁有些严厉的训斥了一句。 “你如今内源未复,怎可以如此浪费力量,做这些无用之事?” “喵!” 听到逆神旸的训斥,苗儿也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呼了一声。 自从当初精幽一战,逆神旸脱离归来,创造了狩宇天脉一族,然后沉眠入地,当初苗儿也是一身伤残,与他一起。 如今,他固然因为曙光之源,重新复苏,功力更是再次恢复了巅峰之态,可是苗儿的状态,却并不是随他一起的。 两人虽是同时复苏,可际遇却大不相同,以致于如今,苗儿都还需要逆神旸输送真元,积蓄恢复,才能化作句龙姿态。 这也是逆神旸,眼见苗儿浪费力气,咆哮四野之时,有些生气的原因,名为生气,实则不过是关心,担心而已! “下不为例!” 见苗儿认错,逆神旸收敛神色,认真的说了一句,话落,他双手展开,做小摊手姿态,身形无风自动,缓缓漂浮。 只是刹那,便漂浮而起,端立句龙背上,吧嗒一声轻响,却是逆神旸双脚放到苗儿背上! 收敛真元,璀璨的金色光芒开始缓缓收敛,与此同时,逆神旸正准备让苗儿归去之时。 却见远处,异像升腾,磅礴圣光照耀四野,四周的凄凉之景,都被迫退,本是一片离乱之地,刹那间好似变为了圣贤之所。 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撼人心,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自虚空踏步而来! 惊见来人,逆神旸转目看去,神色惊诧,惊疑,更显惊惧。 脚步落地,君奉天正法剑长啸而出,手中制衡律典化万千金色圣字,自虚空飞翔而去,将眼前一切尽数笼罩! 入目的,是一袭长衫,金衣笼身的逆神旸,虽是静离不动,自有一股披靡天下,八方不动赳然而立的自信气质! 极!极!极! 血暗塔前,逆神旸本欲退去,怎料此时法儒君奉天博然而来,气势压迫震动苍穹,浩瀚如渊,方圆碎裂! 双强会,是战是和? 极道巅,是胜是败? 血暗界,是破是存? 心惊动魄一刻,极致交接一瞬,...... 下章见! 第五十七章 变!变!变! 法儒阻路,逆神旸神色变换,双手摊立,本已经翱翔半空的句龙兽似有感应,翔空一声呼啸,磅礴的身姿压迫而下!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嗷! 一声巨吼,震动苍穹,天地披靡。 君奉天眼见入目离乱之像,心念一动,悬于半空之上的制衡律典洒做金色圣字,圣光灿灿,阻挡这披靡而来的一击! 哗~~ 轰隆隆! 天地震动,四野震荡,方圆十里尽陷动乱,破碎枯败的景象连绵不绝的呈现。 “法儒之威,震荡寰宇,逆神旸早有领教心思,今日倒是全我期盼之意!” “苗儿!” 铺天盖地的金色圣字,席卷而来,扰动天迹,逆神旸内源流转,一层金色圣光升腾,双手摊立,脑后的光圈越发璀璨。 苗儿闻其心意,双翅展开,本已经离地的身形,再次回返,落到地上。 轰隆! 厚重的闷响响起,却是大地不堪受力,被苗儿壮硕磅礴的身体,压的鸣叫不知。 “逆!神!旸!” 一字一顿,不同于逆神旸的绕有性质,战意昂扬,此时此刻,法儒君奉天却是双眼一片冰冷之色,眼底蕴藉着无尽的怒火。 便是眼前之人,造成了这普及苦境天地,亿万生民的血暗之灾,所造杀孽,所成累累白骨,让人望之流泪! 如此之人,该死! 随着一语落下,君奉天双手并指,一身雄浑无匹的根基展露无疑,磅礴的真元流转不息,手中正法剑,突兀腾空而起。 “天地正法!” 出手便是极招,天地为圣光轮罩,君奉天一声巨喝,天地震荡,万物宁静,悬空之上的制衡律典更是化作璀璨圣芒,将四周一切,禁锢一空。 随着君奉天极势展露,正法剑剑势回旋,荡出一道数十米长的见芒,以披靡天地之势,向着逆神旸斩去。 尽显法儒无上之威,以及极致杀意! “逆神诀·天地荡灭!” 同一时间,逆神旸也是神色化冷,绝招出手,精灵真源流转不息,玄黄之色层林尽染,配合着句龙兽的磅礴身姿。 气势更显无上之威,精灵一族无上神灵,狩宇创主逆神旸,霸势出手,王者之姿,披靡之态,直有一股逆伐天地的气势。 剑光纵横天地,伴之而来的是苦境绝世强者法儒君奉天,圣光浩渺天地,出手之人,却是复苏归来的精灵之神,逆神旸! 轰隆隆! 随着两人的极致杀招相撞,本是为血暗结界普照的四野,血红之色尽去,四周一切,都好似化作虚无一般,消失一空。 呼~~~~ 寂静凄凉,幽暗无声,尾流清风飘荡,掀起耳边的一缕长发,飘忽起伏,波澜不定! 势到极致号称无上,威到极致断灭苍穹,声到极致唯留无声! 无声,寂静,安静的空气里传来破败的气味,撩动着在场两人的思绪,法儒君奉天神色戒备,目视着远处的逆神旸。 另一边,逆神旸亦是真元饱提,防备着君奉天,随着一招落下,至极碰撞,结果留后,却是平分秋色,难定高下! 君奉天正法剑回旋,眼前的空气被剑影扫除一道黑线,却是虚空不可受力,破碎而开。 对此,君奉天却是毫不在意,反而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越加专注的看向了逆神旸,直到此事,他方才明白。 当初骄傲不可一世,深不可测的孤城,为何能够放下尊严,赶来昊正五道,求他出手,纵使他当初百般刁难,亦是没有放弃! 今日的交手结果,却是让他明晰,非是他骄狂不看人以上,小觑天下之人,纵数天地历史,他法儒的实力亦是可以,放入前列的。 可是,今日逆神旸却可与他战个平手,单是如此如今的江湖,恐怕就没有几人是他的敌手! 彼时,逆神旸同样是眼睑低垂,眼睛微眯,方才交手的一双手,微微震颤,显然方才的交战,他也没有收的好处。 “好强!” 内心感叹,逆神旸神色却是越加戒备,如同上帝铸就的无暇美颜,更是显露出凝重之色,此时此刻在未找出缺漏之时,他已经不欲在出手了。 呼~~~~ 清风飘荡,随着一式交手以后,两人都陷入了戒备之态,不在交手,反而开始仔细观察彼此,等待机会! 血暗晶塔之前,正当法儒君奉天,以及旸神逆神旸彼此戒备,彼此防备,不动不做之时! “论世板荡悯苍生,侠风振奋聚群英。行义诛邪誓无悔,道心不死烽火平。” 却见悬空之处,一片微光荡漾,一身青衫,手持拂尘,着一缕白发,飘逸如同久远而出的圣贤降世。 入目的人影,正是与法儒君奉天相随而来的人,昔年的论侠行道之主东门玄德,来此之时,为了破除血暗晶塔,他已经和君奉天商议清楚。 由君奉天先一步出手,牵制逆神旸,他在暗处,找寻机会,争取一击毙命,将逆神旸身后的血暗晶塔破除! 眼见方才一招之后,逆神旸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君奉天身上之时,东门玄德已经明白,自己等待许久都时机来了。 所以,他当即出手,展露披靡之威,手中拂尘好似化作一柄利刃一般,直直的向着血暗晶塔刺去,锋芒的银光,映耀着血暗的璀璨,这一刻凄美无双! 另一边,逆神旸本待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君奉天,以求找寻君奉天的弱点,不料身侧却突然,出现如此变故。 神色瞬变! “找死!” 愤怒自心底浮现,脸颊之上已是一片羞红,卑鄙的人族,没想到居然做出如此之事! 同时心底却也暗暗自责,准备千年的血暗大计,终究还是要失败了吗?复活以来的一切准备,一切忙碌,都要白费了吗? 正当逆神旸陷入绝望,东门玄德满脸喜色,远处一直以来冰冷无颜的君奉天,嘴角亦是展放出一抹微笑之时。 场中,却是变故再起! “赤雷天斩!” 一身巨喝,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身黑衣,身姿鬼魅,霸道披靡的人影,来人禁城之主,天织主! “去死!” 随着天织主的降临的,还有漫天的雷电巨网,磅礴的内原涌动,如江湖一般,直袭目标,东门玄德而去。 欲要阻他目的! 第五十八章 四处皆战 幽暗的夜空,繁星点点,映照着苦境的忧伤,冰月如钩,倒挂着苍生的离殇。 显眼的血暗结界,不时有幽魂飘荡,凄惨哀嚎,听之不免让人心痛,哀悸! 突然,远处一道红光闪烁! 灯光闪起,红色,红枫,红蝶,红色的身影! 一袭赤红衣袍,一面殷红面具,一柄永红长刀,一道君红身影。 诗号响起,漫天狂风呼啸,却是妖娆徘徊的身躯,卓绝隽永的身姿,以及清丽的声音! “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规矩有规矩的眉角,杀手有杀手的角度,游戏有游戏的魅力。” 诗号落下,只间一袭红袍缓缓飘飞,正是久远之前的名人,旷古声传的北域杀手,蝴蝶君,降临此地。 血暗结界的轮罩之地,蝴蝶君踏步而来,一袭红衣飘荡,尽显妩媚,神色冷凝,尽显出前所未有的豪迈大气。 身方落,清风飘荡,剑吟响彻,却见远处一袭灰袍飘动,映眼看去,却是一年轻少侠飞来,入眼看去,便知应是一妖道角! “他高傲,但是他宅心仁厚;他谦虚,却又受万众敬仰;他剑法超凡,心怀正义,人又英俊;大家都叫他正义剑侠——剑随风。” 可惜,这营造许久的气场,却于刹那之后便被随后赶来的剑随风,破坏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留下的只是尴尬! “风仔,不是告诉过你了,这个诗号不能用吗?” 蝴蝶君转头看向一边自我感觉,异常良好的剑随风,无奈的说到。 脸上却是满满的绝望,不知此次出了江湖,他是造了什么孽了,会收下这么个小弟,半点用没有,尽惹事了! “我觉得这个挺好啊!” “好什么好?” “.......” “霹雷怒动叱鸣,拳殛八荒定,唯吾惊霆。” 正当两人展开激烈讨论之时,另一边皇旸惊霆身绕紫色雷霆,好似雷神降世一般,自血暗晶塔之前,压迫而来! “死!” 方一现身,皇旸惊霆便极致勃发,战意高昂,内力流转不息,欲要绝杀蝴蝶君二人,也是此时此刻,苦境大地被血暗结界轮罩,凡是精灵一族外之人。 便俱是精灵之敌,可谓以一族之力,与天下人为敌,普通江湖之人尚且如此,况且是此时此刻,闯入血暗结界之中的蝴蝶君二人,不问自知。 自然便是来此阻隔精灵千古大计者,应此,简单言语都没有,一见面便是极致都碰撞,极致的杀伐,不留丝毫余地。 眼见惊雷尊一言不合,已是拔刀相向,极致杀伐,蝴蝶君两人对视一眼,内源饱提,气息流转,刹那后,亦是杀伐以对! 轰隆隆! 极致的碰撞,掀起涟漪,血暗结界的空间也也如同河流一般,掀起波涛,透过虚空还可以看到其后的无尽黑暗! 于此同时,另一侧的血暗晶塔之前,一片梵音响起,漫天圣光映耀,璀璨的光芒映照虚空,却是禅剑一如身缠梵音,踏空而来。 一头白发如舍利高悬,额间悬挂一枚似睁非睁的眼珠。眼帘微合,却有一种笑看风云变幻,再谈人生起伏之感。 负背三光神剑,锋芒灿灿,一道圣光闪烁,禅剑一如自悬空降落,佛光起,诗号响,却是: “看红尘冉冉,须臾无间,参遍昙华演幻。问法珠玄玄,方寸有变,听尽默剑说禅。” 诗号方一降落,血暗结界之下的残败之像,便好似收敛了许多,纷纷扰扰的天地,更是被划开一道道青空朗月,空气再显清明,佛光彰显救赎。 值此乱世,血暗灾狂,却是禅剑一如以身应灾,梵音响彻虚空,降临血暗晶塔。 随着禅剑一如的赶至,一直与之形影不离的楚天行,亦是伴着碧波荡漾,潮水涟漪,缓缓而来! 一身长袍,半点容颜,似儒似道,望之却与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好似浩瀚的江河,无垠的星空大海!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诗号落下,却见远处楚天行踏步而来,缓缓之间,如同碧波荡漾一般,踱步而来。 随着两人的降临,一直目光紧闭,端坐在血暗晶塔之前的皇旸紫薇睁开一双美眸,看向来人。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次的匆匆一战,如今思来皇旸紫薇依旧犹记心中,其中的一点一滴都不曾忘却。 “寄昙说!” “楚天行?” 皇旸紫薇双目血红的看着两人,满眼杀气,不可抑制,说话间她手中都勾陈剑,已经化做一道清光,直取寄昙说两人。 “皇旸紫薇?” 寄昙说眯眼,该说不愧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吗?上次一战,固然让他们探听到了血暗晶塔的虚实真相,可当初两人也被皇旸紫薇伤的不轻。 此时此刻,不仅皇旸紫薇对两人恨之入骨,他也相同,上次楚天行满含绝望,让他先走的一幕,至今都好似不停的在他眼前划过。 记述着当初楚天行的凄惨,以及深沉的绝望,若是当初之伤在他,他可能已经忘怀,可那伤在楚天行之身啊! 眼见勾陈剑袭来,寄昙说转头,与楚天行对视一眼,趁着间隙,两人眼神交汇。 寄昙说:“此时此刻,只有皇旸紫薇一人,不如抢占先机,除之而后快!” 楚天行:“正和我意,相比破除晶塔的不确定,若是杀了皇旸紫薇,你我便可游走救援,对其他几方帮助甚大!” 寄昙说:“那就上!” 楚天行:“杀!” 虽只是一瞬间的眼神交集,可心中却有千百思绪流转,只是一瞬间,两人就决定好了接下来的战术。 趁着此地只有一人,斩杀皇旸紫薇,游走救援其他几方,如此不管结界如何,待到精灵一族高手,集体灭亡,破除结界之事,自然就变得简单了。 “杀!” 随着心意定下,楚天行少见的满脸杀气,抢先出手,向着迎面而来的勾陈剑打去。 此时此刻,虽在此地,可他的心不免早已经飘去孤城之处,不同于此地,两人对一的占优,孤城一人,可是独对狩宇三尊之首的皇旸耀雪。 战况如何,不免令人担心,若能快速斩杀皇旸紫薇,也好赶去救援,避免孤城出现意外。 想着,楚天行杀意更甚! 第五十九章 雪爵自述 “嗯!” 雪白冰封的南方晶塔之前,孤城一手持剑,跪倒在地,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滴落,将一片雪白之色染红。 孤城缓缓抬头,看着前方的人影,长发飘飘,一袭白衣如仙如神,和四周的雪白好似要融为一体一般,白色的雪,白色的人影,白色刀光,共同组成了眼前,绝望的局面! “若不是旸司之死,你我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喘着粗气,皇旸耀雪看向依旧还在坚持的孤城,眼底的伤感之色更加浓郁了几分。 “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看着踱步向自己走来的皇旸耀雪,孤城费力道。 他体内,如今已经化作一片枯寂了,以不如于皇旸耀雪的根基,和他交手至今,说实话,他已经拼尽全力了。 “是啊!” “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就如同,你是人族,我是精灵一族,此本就是生就而来,那里又是可以改变的呢?” 说话间,皇旸耀雪将手中的长刀缓缓收起,四周的落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舞,缓缓起伏,如同飞翔的蒲公英一般。 “呵!看不起我?” 见皇旸耀雪收起了刀,眯着眼,孤城看向他,神情有了起伏波澜。 “你觉得我是如此无聊之人?” 孤城那似是波澜起伏的语气,不禁让皇旸耀雪的伤感,都淡了几分,看着伤痕累累,却依旧战意凌厉,戒备森严的孤城。 皇旸耀雪缓缓转身,又一次走回了孤城来时,他躺着的那颗枯败的枫树,这时他的话语,才好似清风,缓缓漂浮而去。 低下头,仔细的反复思量以后,孤城觉得,皇旸耀雪怎么说,都是狩宇一脉帝脉三尊之首,想来还不至于沦落到,羞辱他的地步。 过了一会儿,想清楚之后,孤城才抬起头,认真道:“你确实没这么无聊!” “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冷幽默啊!” 眼见孤城一脸认真的表情,皇旸耀雪轻笑一声,要着头,表情说不出来的奇怪。 “聊聊!” 拍了拍身边的空白雪地,皇旸耀雪挑眉道。 “别想着反抗了,以你现在汇聚的内源,都接不下我一刀,何必如此?坐下来聊聊,让其余几处分出胜负。” “之后,是去是离,再做决定吧!遇到个合自己心意的人,不容易!” 雪地之中的孤城,听到皇旸耀雪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呼~~~ 清风悠扬,飘荡出丝丝悠扬! 嗯! 孤城缓缓站起身,黑白二色交织的心剑,这时候也已经变得色彩暗淡,只有剑尖处,还有一抹淡淡的亮银色闪亮。 喀嚓! 长剑归鞘! 孤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在这满是雪迹的天地之间,显得如同明眉的阳光一般。 喀嚓,喀嚓! 缓缓踏步,孤城慢慢的向着皇旸耀雪靠拢过去,一身气息流转的内源,也缓缓收敛,不付方才的气势披靡。 “坐吧!” 皇旸耀雪眼见孤城走来,也由心的发出一抹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身边,淡淡道。 “谢谢!” 伸出手,孤城淡淡开口。 谢谢你,谢你不杀之恩! 虽然没有明言,可是如今的局势,已经异常明显了,若不是皇旸耀雪放弃,此时他或许已经.....想着,孤城靠着皇旸耀雪做了下来。 “谢什么谢!” “各有所求罢了!毕竟,我可是不会没有丝毫条件的放过你!” “条件,什么条件?” 孤城心底有些好奇,他看的出来,皇旸耀雪的这句话,不像是客气,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淡漠的皇旸耀雪会有什么条件。 “如果可以,到时候放过老大!” 抬头看着极远之处的一片血红,浩日的光芒好似被阻隔了一般,入眼的都只是一片朦胧血暗,以及凄厉哀嚎。 皇旸耀雪的声音,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如同一阵润如春雨的清风,传入孤城耳中的。 孤城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无力,无端的僵硬,摩擦着脸颊都右手,更是尽乎不能移动,那怕是一点一滴。 “为什么这么说?” 说这话的时候,孤城的心中,是浓浓的好奇。 如今江湖之中,谁不知道精灵一族的血暗结界,轮罩苦境大地,将万物生民尽数屠戮,威势一时无两。 可谓是如今江湖之中的顶尖势力,而作为精灵一族的无冕之王,创世神灵逆神旸,更是被江湖之人,吹嘘为如今天下的第一人。 风头一时无两! 可是,值此一刻,身为狩宇帝脉三尊的皇旸雪耀,居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孤城费解。 “江湖起伏,人世罹难,如今的天地,又有什么事情,可以是永恒的呢?” “上一次,寄昙说几人前来破除血暗晶塔,只是我们几人出力,就已经轻易将人击退!” “而这一次,四处交战,就连老大,都已经出手了,可是战况依旧没有什么好转,拖延到了现在。” 皇旸耀雪看着极东之地,嘴唇一张一合,喃喃低语着,神情却显得特别复杂,像是伤悲,又像是不忍。 孤城只是看着,一时只有无言。 “这才是第二次,我们可以抵挡的住,可是下一次呢?” “假如下一次,天命垂青我们依旧挡住了,可是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 皇旸耀雪如同咆哮一般,对着孤城一阵怒吼,可透过表像,孤城却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无奈,已经更深的绝望。 “不说来自外界的危机!” “单单是苦境内部,血暗源头借助我精灵一族,掀起战争,我不相信,他会没有丝毫的目的。” “其实局势,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坏!” 看着双眼空灵的皇旸耀雪,孤城心底突兀的有些刺痛,不由的出言安慰。 “不用安慰我,我还没有那么脆弱,结果如何,你比我了解的更加清楚。” “江湖乱局起,我精灵一族不过是适逢其会,站在了这第一波风头浪尖上而已。” “呵呵!” 听着自言自语的皇旸耀雪,孤城也没有再出声,想出声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更加体会道,江湖乱局之中,才有的绝望,正如皇旸耀雪的分析,江湖大劫起,乱局起兮,千年之前的鬼怪都要出来。 相比于他们,精灵一族,可能真的只是汹涌浪涛中的一朵,璀璨的浪花吧! 第六十章 何况结局? 极东之地,血暗塔下,轰鸣之声震荡四野,天地之间已经是一片离乱之像。 法儒君奉天正法剑出,剑道纵横,天地之间为制衡律典所化金色圣字轮罩。 另一边,句龙兽仰天咆哮,配合着逆神旸的极致之威,如同魔神降世,给世界带来一片的灭亡之像。 “啊!” 仰天巨啸,逆神旸双手高举,双手之中如同聚拢着一片浩日,摧残的光芒刺目闪耀,映照着眼前的离乱之色。 虚空中,浩日展放出金色的浩芒,毁灭的气息不停聚集,虚空炸裂,漆黑如墨的气息吞吐雷霆,吸纳死亡。 君奉天目视着远方的浩空,深吸口气,撇了眼一旁与东门玄德打的有来有往的天织主,目光端正,神色凝重。 “天地正法!” 单手持剑,双指并拢,划过剑身,随之正法剑上,透出一抹璀璨的浩芒,刺目锋利,凌厉无双的气势自正法剑中传出! 蓄力之时,天地显出异像,万物流转崩腾,逆神旸手中的浩日越加广大,展露出的气势,更是如同毁灭世界的源泉一般。 混沌!厚重!寂灭!死亡! “死!” 随着一声巨喝,逆神旸手中浩日,庞然而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向着君奉天而去。 眼见浩日袭来,君奉天凝目不动,长剑在手,疏忽之间化作千米巨剑,剑芒震荡,白森森的剑刃直刺而去。 轰隆隆! 一声巨响,光剑与浩日碰撞,一瞬间,天之中都好似陷入了漆黑,寂静,幽暗,无声。 轰! 过了稍许,回声方才缓缓传来,君奉天内源浩瀚,先天神皇之气如同光速流转的剑光,自身周不停旋转,守护着自身不受任何伤害。 另一边,逆神旸也是毫不卸力,对于残破不堪的圣袍,他已经顾不得了,如今,他要做的只有挡下君奉天。 “法儒!今日即使是法儒,也难破我逆神旸这一关!” 内心咆哮,真元流转,独属于精灵之神的精灵禁源,飞速的环绕着身周,吸纳来自血暗结界传递而来的力量。 “苍生荼荼,黎民遭难,今日我既然担下了如此重任,那么逆神旸,去死吧!” 长剑翔空,君奉天手持正法剑,向着半空之上的逆神旸主动杀去! 轰! 轰隆隆! 天地磅礴,四野震荡,动乱不止,杀伐破败,碎裂的声音,不停的传来,昭示着此战都不死不休,显示着此战的,决绝毁灭! 当逆神旸与君奉天陷入死战,不死不休之时,却说另一边,东门玄德满脸的焦急之色,心底懊恼不止。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恨,刚才为什么自己不够决绝,不趁着法儒和逆神旸交战的关键一点,极速决断,抢先出手,破灭晶塔。 如果那样,也不会是现在的际遇,他更不会因为那一瞬间的迟疑,而遭遇天织主的阻挡,错失摧毁晶塔的机会。 如此想着,老爷子怒发冲冠,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自己的伤势,内力极速流转,超负荷的内力运转。 让他嘴角不住的有鲜血流出,对此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死死的盯着天织主。 “你破不了我这一关的!” 天织主冷冷的看着东门玄德,一脸杀气,手中的赤雷刀更是雷霆流转,噼里啪啦之声,不停的响着。 “破不破的了,不是你说了算!” 老爷子心中发狠,为了这一次的计划,孤城独自一人前去应对狩宇帝脉三尊的雪爵皇旸耀雪,君奉天更是独战精灵之神逆神旸。 这般的努力,为了什么? 不过是破除血暗晶塔,让苦境的苍生黎庶,得到救赎,机会都已经摆在眼前了。 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东门玄德双目一片血红,心底的内疚,自责,以及埋怨悔恨,已经如同波涛汹涌都河流一般,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 就这样放弃吗? “不!” 心中咆哮,老爷子突然放弃了全部的防御,以身为剑,将自己化作一柄长剑,对于手持赤雷刀杀伐而来的天织主不管不顾。 他的眼里,只有血暗晶塔。 长剑破空,呼啸而过,自天织主眼前如同流星一般,闪过,看到东门玄德这样,瞬间,天织主就想到了他的目的。 “想要鱼死网破吗?” “呵呵,不可能的!” “赤天雷网!” 天织主一声冷笑,眼底决然,手中赤雷刀脱手而出,化作一片雷网,紫电闪烁,向着东门玄德所化长剑笼罩而去。 于此同时,极南之地的枯败树下,孤城和皇旸耀雪却肆意畅谈着。 “看来,你们输了!” 看着东方,皇旸耀雪淡淡道,虽然是这么说的,不过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开心,高兴的表情。 “我不觉得,结果还没有出来,你怎么就确定你们赢了?” 孤城摇了摇头,看着皇旸耀雪,否定了他的说法。 “呵,如今的天织主,固然已经没有当初雄霸一方的实力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拿下失去理智的东门玄德,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你不否定吧!” 对于孤城的否定,皇旸耀雪好似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能练就那般肆意猖狂剑道的人,又那里是会轻易服输的。 “不否定啊!” 孤城嘴角带笑,承认了皇旸耀雪都推测,接着道:“不过,纵是东门玄德不是天织主的对手,我们此来,也不一定就会失败啊!” “都已经到了现在了,非要结果出现,你才会甘心吗?好胜心也是要有限度的。” “捎带,一旦天织主解决了东门玄德,空出手来,然后与老大联手,即使法儒君奉天实力绝颠!可是想要胜过老大和天织主两人联手,也是几乎不可能的吧!” “何况,还要在此基础上摧毁血暗晶塔,那更加是痴心妄想了!” “我这么说,你觉的没问题吧?” 说着,皇旸耀雪看向孤城,想看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反驳。 “我觉得有问题!” 否定了皇旸耀雪的推测,孤城转头看向皇旸耀雪的双眸,如同星光的双眸,看起来特别漂亮,就如同内力蕴藉着一瓣瓣完美,漂亮的雪花一样。 有一瞬间,孤城的心竟然起了波澜,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接着道:“目光所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有时候,我们要学会用心去看。” 孤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道:“我只是说,天织主比东门玄德强,可是我却从没有承认过,天织主就会胜过东门玄德,你要知道,实力从来不是决定结果的必然条件。” “胜败基础都没有,何况结局?” 第六十一章 武都梁皇 听到孤城的话,皇旸耀雪陡然变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及思索便转头看向极东。 入目所见,却是原来的战局之中,多出了一方闪烁着星光银河的罗盘,它就好似划破虚空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了战场中央。 战场之中,天织主本还准备拼尽全力,阻止东门玄德的阴谋,待到撑过这一段,回首收拾东门玄德,以结束战局。 可看到罗盘的一刻,方才还是满眼杀伐,紫电雷霆耀眼的天织主就好像是突然见鬼了一样,一声尖叫,疯狂的向后退去。 甚至连她方才扔出去的赤雷刀都顾不得了,更别说一旁化剑欲要破除血暗晶塔的东门玄德,她更是没有时间顾及。 战场瞬息万变,随着天织主的退后,方才漂浮在半空中的星月罗盘才像是回过神来。 微微一转,原地旋转了一圈,划出一道银色的光圈,随后便消失不见,不过,紧接着原地却出现了一只银白色毛茸茸的萌物。 一身银白色的毛发,如同绸缎一般铺在身上,硕大的尾巴来回转动,都快要淹没身体,它正是消失许久的心悦! 刚一出现,心悦好像还有些模糊,搞不清楚场中的状况,睁开惺忪的睡眼,骂骂咧咧道:“杂碎子的,这是哪儿啊?” 话刚一出口,还没来得及收到回应,它就看见,迎面一道披靡天地的剑光,光速般的向它斩来,却是远处的君奉天眼见东门玄德坚持不下。 趁着和逆神旸交手的间歇,斩出的一道剑光,本意是支援东门玄德的,可哪知道战场瞬息万变,刚才还安心和天织主交手的东门玄德,突然发了疯一样。 化作长剑,向着血暗晶塔斩去,更没想到的是,随着心悦的意外入局,天织主也失神退去。 所以尴尬都一幕出现了,本来是斩向天织主的一剑,这时候的目标竟然变成了方才到来支援的心悦。 看着向自己飞来的剑光,心悦汗毛耸立,一身银白色光滑的毛发,根根倒立,随后他一身尖叫,向着一旁跑去。 轰隆隆! 刚一离开原地,心悦赶紧回头看去,就看见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随着一声巨响,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废墟。 “孤儿.....你不得好死!” 响彻虚空的一声巨响,悠远传荡,漂浮而出,何止千里。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南方结晶塔前,本来依倒在树下的皇旸耀雪突然起身,面色再没有方才的镇定自若。 反而成为了一片冰冷之色,就如同远处正在缓缓飘落的白雪一样,面无血色! “这就是你自信的原因?” 转过头来,看着孤城,皇旸耀雪疑惑的问道,可面上却是满满的笃定。 要不是早已经有了布置,孤城也不能悠闲自得的在这里和自己闲聊啊!何况,还表现的那么自信,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啊! 皇旸耀雪心中默默想到,想来其实精灵一族破局的点,是在自己这里才对啊! 要是自己可以杀伐果决一些,尽早铲除孤城,然后赶去极东之地支援,到时候,即使发生天织主狂乱的事情,精灵一族的也不会陷入目前的绝境。 “算是吧!” 孤城皱了皱眉,承认了皇旸耀雪的疑问,其实在他当初的计划里,是没有这一步的。 他本以为,依照论侠行道的实力,即使四方强攻,直接斩灭精灵一族,都足够了。 可到头来,却是忽略了日益强大的血暗结界,以至于这一次差短功亏一篑,若不是皇旸耀雪一时心善,自己甚至可能直接亡命当场。 说实话,这一点当初的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本以为你我是相同的人,都是执着于道路,追寻于巅峰都存在,看来倒是我多情了,你和我毕竟不同!” 淡淡的话语出口,皇旸耀雪长刀出鞘,漫天雪花飘舞,天地之间纷纷扬扬的白雪,却是更大,更急了几分。 “人,终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既然存于世界,那么,或多或少的都会受到影响,你觉得呢?” 啪!啪!啪! 本来,这句话,孤城是想要说给皇旸耀雪听的,正如皇旸耀雪将他视为毕生难寻的知己,他又何尝不是呢? 不同于楚天行,和楚天行之间,孤城的感情,更像是亲人一样,他一直把楚天行当做一个弟弟一样,只是爱护疼惜。 却完全没有将两人,放在一起去考虑过,在他眼里,不管如何,楚天行都只是一个孩子一样,需要他保护的形象。 至于其他几位,人觉,法儒,地冥,这几位,那是往昔的情感波折,他对与这几位的情感,更像是兄弟一样。 虽然几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几百上千年,朝朝暮暮的相处,早已经让几人有一种亲如一家的感觉,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只不过这个家里的家长(九天玄尊),有些不靠谱而已。 历经江湖,几千载岁月,唯有如今当面的皇旸耀雪,才让他有一种知己之感,初一见面,便好似见到了自己一般。 双目对视,更是有一种照镜子一样的心思升腾而起,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奇妙,如此的奇特,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对于这短暂的相处,他倍感珍惜,所以他不想失去,不想失去这来之不易的一段感情,或者说知己之情。 因此,孤城才会开口说出这句话,不然依照他的性格,必然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形象,那里又会多言一句。 可是,孤城话落,他想要的皇旸耀雪回头,没有见到,反而侧里传来一阵,空灵的掌声。 感觉不对,孤城转头看去,入眼的却是王者气度十足,面目英姿挺拔的身影,一身金色战甲披身,更显气度不凡,不仅如此,这道人影,孤城还异常熟悉! “你说的对,人活在世上,总是要做那么几件身不由己的事情,或多或少的都要被生活所迫!” 随着靠近,金衣人影缓缓开口,话语里不乏感叹,赞扬之意,似是对于孤城都言语,颇多赞同。 赞叹声落,诗号响彻! “金车齐首伏六龙,云驾听史御长风。酣觞赋诗槊在手,一朝攀日射苍穹!” 随着诗号,一道金甲人影飞跃腾空,长袍飘荡,伴着烈烈狂风,长枪凌厉刺目,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激射而来。 疏忽之间,王者入局,神枪请战,却是千面修罗枪,一代武都梁皇,玉梁皇。 “玉梁皇!” 眼见来人,即使沉稳如孤城,也不免一声轻呼,瞳孔极速收缩,刹那间就聚为一点,由此便可见其内心震惊。 第六十章 得志的玉梁皇 白雪淹没的世界里,皇旸耀雪本待离去,可是突然出现的金衣人影玉梁皇,却是打破了他的计划。 “玉梁皇!” 转过身来,看着此来的玉梁皇,皇旸耀雪神情满是戒备,在如此风雨飘摇的时刻,精灵一族可谓是与天下人为敌。 此时此刻来到的玉梁皇虽然目的不明,可在他看来,其实大概率,也是与他精灵一族为敌的。 “皇旸耀雪?” “逆神旸在那里浴血奋战,为你精灵一族的大业求存,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和这个人族,聊的风生水起。” “不知道,逆神旸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气死!” 踏!踏!踏! 踱步走来,玉梁皇一身气势展露无疑,自有一股披靡天下的王者气度,虽然如今已经进入了新的时代。 各路高手齐出,显得曾经古原争霸之时的玉梁皇,不在光彩夺目,可是曾在古原争霸之中大放异彩的玉梁皇,岂会甘于平淡。 自从前次鼋无极一事被孤城算计以后,他就隐匿不出,可如今再出,威势无双,却是气息睥睨! “你有何目的?” 看着缓缓走来的玉梁皇,孤城仅存的内源倒转,一身灵觉已经运转到了极致,满目的戒备神色,对于玉梁皇的为人,孤城实是不放心。 不同于皇旸耀雪的认为,孤城的了解还有要更深一层,如今的精灵一族固然已经是与天下为敌,成为了江湖之中人人喊打的存在。 按道理说,江湖之人此时来此,必定是诛灭精灵一族,不做第二之想。 可玉梁皇却要除外,因为孤城知道,玉梁皇的身份,又岂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当年玉梁皇出世,鼎力武都,独霸北疆。 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别人不清楚,他却明明白白,因为玉梁皇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在暗地里支持着他的一切动作。 此人,孤城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因为他就是孤城远古以前的师兄,地冥鬼谛! 同时他还有着另外的身份,在精灵一族是血暗源头,在玉梁皇处,是冥冥之神! 可不管如何轮换,他们的本质不会改变,终究只是一人,昔年的仙门之人,地冥鬼谛! “他还是插手了吗?” 双眼微眯,透过暗淡的光芒,孤城在这一刻,心中竟然升起绝望。 血暗之灾大计刚刚展开,想要达到的目的,还没有到达,此时此刻地冥是不会允许血暗晶塔就这样被灭掉的。 他更不能忍受,他培育千年的精灵一族,毫无建树,就这样亡故毁灭,灭于如今,所以为了因对变局,他不得不加高筹码。 又派来了玉梁皇! 只是刹那之间,玉梁皇来此的原因,以及目的,就已经自然的浮现在孤城心中。 “我精灵一族之事,何须你来插手?老大那里,我自然会有交代,岂是你一个外族之人,可以置喙?” 孤城陷入沉默,另一边的皇旸耀雪却是回过神来,此时此刻,随着逆神旸陷入危机,他也不准备继续划水,或者说,他该出手了。 “离开此地,不然死!” 手中长刀披靡,斩出一道刺目的刀光,无双无对,天下无双的刀气,化作一道实质一般的刀光,向着玉梁皇斩去。 哗啦! 刹那间,虚空都被刀光撼动,破碎而开,露出空间背后漆黑如墨的深渊,流露出死亡的气息。 “疯子!” 而刚落地的玉梁皇显然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皇旸耀雪就会出手,不由脸色变黑,骂了一声。 手中漆黑长枪回转,划起一道旋风,对着迎面而来的刀光斩去,身形飘荡,却是向着孤城而去,眼底冷光闪烁。 却是在两人交手的间隙,孤城抓住机会,准备就此退去,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 随着玉梁皇的赶到,论侠行道的实力偏差过大,这一次不管如何,破除血暗结界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此时此地,该做的,应该是保留又用之身,为下一次的进攻,做好准备才是。 轰隆隆! 孤城身后,漫天雪花飘摇,学白色的落雪像是飓风一样旋转,绕成龙卷风一样的形状,中心空荡,四处狂暴。 “你准备去呢?” 孤城化剑而去,刚离开没有多远,就见眼前出现了一道满脸杀意的身影,正是玉梁皇挡路而来,阻止了孤城的退离。 “孤城?” 稍待之后,玉梁皇随后的话语,才悠扬传来,似疑惑,更多的却是嘲弄。 另一边,皇旸耀雪看到这突来的变故,表情也变得精彩起来,不过只是过了一瞬,他就坚定了心思。 深深的看了一眼僵持不下的孤城和玉梁皇两人一眼,没再多言,当即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他心中焦急的,还是远处的逆神旸,以及精灵一族的其余之人,对于玉梁皇来此的目的,只要不是阻他。 他只做看不见就好。 看着皇旸耀雪消失在风雪之中,玉梁皇和孤城同时收回了目光,眼底闪过晦暗。 “疯子!” 想着这些,他又狞笑着看向孤城,眼底冷光闪烁,至今他都忘不了,当初本已经的手的古原争霸奇宝,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从自己手中离去。 而自己,却没有丝毫办法,这一切他本以为,是鼋无极老而不死的谋划,最终的结果,却原来是有人在这背后算计。 “孤城,这一次你作何感想?” 看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孤城,玉梁皇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之感。 想当初,自己被孤城算计,失去一切,那般的寥落,岂是常人可以理解? 若不是冥冥之神! 想着,玉梁皇突然变得狂热起来,如同一个狂信徒一样,满脸的狂热之色。 “小人!” 孤城虽然面无表情,脸色苍白,不过依旧不加掩饰的开口嘲讽,一双透亮的双眸里,闪烁着的是满满的不屑。 “记住这个表情,希望一会儿你生不如死的时候,你还能保持着这个神情。” “那样我倒高看你一眼!” “无双相士!” “心剑创主?” “哈哈哈~~~~” 说着,玉梁皇像是得志小人一样,仰头大笑起来。 笑声震动苍穹! 第六十一章 卑鄙小人 孤城瞑目垂视,看着玉梁皇猖狂肆意的表情,以及满脸的嘲弄之色,甚至他都能透过眼底,看到玉梁皇收缩凝聚的瞳孔。 可对于这一切,孤城却豪无所觉,心中甚至有一种淡然无谓的感觉,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沉沉的飘忽,毫无波澜! “你很得意?” 过了稍许,听着耳边传来的,属于玉梁皇无休无止的笑声,孤城终于开口了。 只是语气,却有些奇特,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绝望,反而有一种事不关己,隔岸观火的感觉。 “得意,为何不得意?” “当初你勾结任平生,以及醉花颜二人,趁着我谋划得逞的机会,强行从我手中掠走山海奇观所得的珍宝!” “谋划算计,可谓一时无两,恐怕这时候鼋无极还对你感恩戴德吧!” “可是,当初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呢?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若不是你当初的算计,我也不会得此机缘,练就如今这一身实力。”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随着步伐的迈进,玉梁皇越加的得意猖狂起来,得志小人的姿态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他了。 来时的王者姿态,更是好比幻梦一般,只是倏忽闪现了那么一瞬间,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呵呵!” “看不出来,你想的到还挺多啊!” 撇眼看着玉梁皇,孤城都懒得多解释半句,好似和他说一句话,就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一般。 “出手吧!” “是生是死,全看造化!” “今日我孤城若当真死在你的手上,那我当真还要高看这天地一眼,天命之途,终于不再像往昔一般都愚昧了。” 看着孤城淡淡言语,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样子,玉梁皇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一会儿,希望你拜倒在我脚下的时候,还能像这样狂傲,而不是哭嚎呜咽!” 所谓的铁骨铮铮,他已经见得太多了,对于孤城所表现出的狂傲,玉梁皇只是稍许的愤怒,就转而成为了无尽的杀意。 对于孤城式的人物,你只需要极尽至极之威,将他彻底击败,让他失去生的希望,他才会匍匐在你的脚下,任你蹂躏! “御宇八字诀:惟圣裁荃!” 心思甫落,玉梁皇不再多言,手中将军令极速回转,长风破浪,凌厉的杀意自长枪之内散出,展现梁皇杀机早定! “终于出手了吗?” 废话过后,眼见玉梁皇长枪回转,披靡的气势震荡寰宇,手中长枪更是拉出无尽幻影,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冲杀而来。 孤城不由瞳孔收缩,一身早已经干涸殆尽的内源,开始缓缓流转,手中残败的心剑微微震颤,掀起涟漪,好似在鼓励孤城着孤城! “心剑!” 眼底划过一抹温润,孤城看向手中的心剑,心底无由的闪过温柔,喃喃道:“放心,此次你我必能活着离开!” 说着话,一直面无表情的孤城,嘴角泛起波澜,一抹和善温柔的笑容,缓缓的在脸上浮现。 话落孤城抬起头来,眼底的寒光像是化作实质一般,透过虚空,想着雪白的天地间散播而去。 这一瞬间,孤城求存的心志,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不止为了自己,也为了手中的剑! 剑道未成,何以死? 纵使天命变更,玉梁皇意外入局,面临死境界又如何,此次他必定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它看遍世间的风雨! “心剑八式,第一剑—格物!” 体内不多的真元,随着心意,开始运转,淡白色的真元,夹杂着孤城特有的气质,融入孤城手中的心剑! 一瞬之后,一股格物之意,勘意无尽,格破苍生的意志,突兀的出现于此自长空演变,以无情化友情,以无限衍有限! 九天之上,一柄黑白相间的长剑,自虚无之中,逐渐凝聚,化作实质,仔细看去,却是和孤城手中的心剑,差相仿佛! 心剑八式,格物之式,出! 心剑之道,长剑当空,耀! 心剑首出,绽露锋芒,刺目柔和的白光自剑中发出,旋绕朦胧,孤城单手持剑,自虚空画弧,勾勒为一圈! 随着孤城的动作,悬于半空之上的虚空之间,凝华而出的长剑也随之化实,悬空流转,划出一道白色光圈! 白色的光圈自虚空伫立,好似黑洞一般,将玉梁皇披靡斩出,的无尽枪影吸纳,枪影消融,纷纷扬扬的消散于空中! “原来是还有余力,怪不得这么猖狂!” 一招对拼结束,玉梁皇虽然落入下风,却不见他脸上有丝毫的沮丧,反而越加笃定! “素闻精灵一族的逆神旸,御下有方,对待下属可谓极尽友好,可是我看,这一腔心意,差不多都喂了狗了!” 说着,玉梁皇别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却是暗指皇旸耀雪,来此之时,他见孤城和皇旸耀雪和平相处,可此处环境散乱! 好歹是,可以看出两人有过短暂的交战,至于为何停战,他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 他如今,最好奇的莫过于,和精灵一族的二号高手,皇旸耀雪交手一番,而且还是身处血暗结界之中。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孤城居然是毫无伤势的完备状态,只是内源耗损严重。 “开玩笑吗?” “还是过家家?” 与此同时,玉梁皇对精灵一族越加蔑视起来。 “原来,我只觉得这个世上,能有所作为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人叫英雄,一种人叫枭雄!” “一如当年三国鼎立,乱战春秋时的,那两位人杰一般,或是厚黑有道,或是仁德有道!” “如今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第三种人。” 风雪飘摇,漫天的风雪之后,孤城的声音自那里,若隐若现的飘散而出,传到玉梁皇耳中! “第三种人,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心知,孤城此言想必脱不了嘲讽的眷属,不过对于自幼,就将往昔的两位人杰,视为毕生目标的玉梁皇,还是想要看看,孤城之处,又会有何见解! “第三种人?” “卑鄙小人!” 风雪散尽,雪后的人影,一袭儒袍,身姿挺拔,长剑纵横,一头长发随风飘扬,就这样裸露在空气里。 同时的,还有他淡淡的声音! 第六十二章 玉梁皇眼中的世界 “卑鄙小人!” 哈哈哈哈~~~~~ “御宇八字诀:帝辇巡境!” 长枪回转,好似九天之上,神龙御宇,九天圣龙咆哮无眠,天空之上,倏然出现一道虚空幻影,咆哮着冲向孤城! 孤城身形暂退,长剑执于手中,感受着体内越加枯竭的内源,瞳孔凝缩,黝黑的瞳孔中好似倒影出两道剑影! “心剑八式,第二式—致知!” 咆哮声起,如同晴天霹雳,振聋发聩! 绝境是人生最好的老师,教学之道,越是间隔生死,越能够得偿所愿,有所了悟! 而此时此刻的孤城,却是又一次踏上了其中。 短短时间之内,这已经是孤城所历经的第三次绝境,同时也是第三次绝望了。 第一次,为渡心劫,以身迎战六天之界第一战神—弃天帝,舍生成仁,终于拖垮了祂! 第二次,就是方才所历,与皇旸耀雪的极致一战,可惜升华之刻放一道来,却面临了皇旸耀雪肆意放水。 这一次的绝境,与孤城来讲,可谓是最为无奈,也最为轻松的一次。 也可能是天命所致,上一次的简单,换来的,便是此时的绝望,拖到了现在,与上次累计,由北屿皇者玉梁皇带来的绝境,其威远迈从前! “心静,若止水观涛澜!” “灵空,似长河纵悠然!” 这一刻,孤城恍若陷入了无神,又好似失神,一剑出,人剑合一,放目看去,天地之间,好似唯留一道,长河剑影! 越是临近死亡,便越是接近无敌,这是他早已经明悟的道理,更是自上一次弃天帝一战中初有体验的,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对于这种感觉,孤城才感受的越加清晰! 脑海里烦躁的心绪渐渐好似消失,孤城的眼里心里一片孤寂,内心越发冷静,双眼被漆黑的瞳孔占据,眼中只有幽深、漆黑、莫名,以及无尽的淡漠! “灭!” 灭字出口,白茫茫的天地里,好似突兀的传来阵阵朗诵诗书的声音,方才长剑横空的场景,刹那消散,化作这一片奇景。 圣光照耀,圣贤之音震慑苍穹,压迫宇内,方才的一切,都仿佛是为了眼前的一幕,以万水千山的寥落,换一时清净的无眠! 致良知,平内心,吾心常在,自为圣贤,长剑凝聚,心剑释空,化一片盛景,不求外物,只求己心,以我意铸我锋! 剑一出手,长空万物跟随,孤城心中一股盖世的凌厉牵引着,这片异色幻象前行。 由心而发的剑意,由剑而成的盛景,随之,孤城心中也自然的升腾起一股无双的傲势,天上天下我自无敌的披靡! 磅礴而来的神龙啸空,与心剑所发的奇景相撞,圣光碎裂,染遍一片天宇,金色的圣光残留的杀意,浸染虚空。 形已碎,气息不灭,自有一股亘古的气息流转,漆黑如墨的虚空黑洞吸纳吞噬着毁灭,破败不堪的场景,映照着远处的遍地残雪,似在诉说荒凉! 枪意横空,属于玉梁皇的残暴屠戮人间,杀伐的气息轮罩而来,好像勾动了人心之内的恐惧,无力,惶恐,害怕! 自外而内的枪毁灭着肉身,自内而外的意,摧毁着意志,灵觉之内满是死亡的味道! 乒乓! 轰隆隆! 随着一声巨响,幻影刹那消散,将军令与心剑两者最终还是碰到了一起,枪尖与剑身对撞,孤城手中长剑竟有脱手之感。 只是初一碰撞,孤城就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心剑剧烈震动着,本是黑白相间的剑体,这时候已经是一片灰白,破灭的气息流转剑体,摧毁着剑意! 呼~~~~~ 清风悠扬,长空之上只有安静的孤寂,孤城和玉梁皇一度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四周枯败的落叶,飒飒的自树上,缓缓坠落下来,掩埋在风雪之下,为来年的成长,做足贡献! 好似轮回,花谢花开! 僵持了一瞬,又恍若千年流转,孤城只感体内的真元,好似消失,任凭意念如何流转,都感受不到丝毫的回应。 噗~~~~~~ 天空上,一口鲜红的血液,随着孤城的身躯,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透过耀眼的血暗结界,鲜艳瑰丽,一如盛开的玫瑰花。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不由自主的呈现自有落体倒坠,在雪地的上空,翱翔一般都飞着,划出一道长空血线! 大约飞出二十米! 嘭! 噼里啪啦! 随着一身重响,孤城的身体才像是一块破碎的巨石,又如同一具无奈的兽躯一样,无力的躺到在最低里。 任凭狂风呼啸,漫天云卷,都没有丝毫反应,镜头拉进,孤城的脸,只是一片苍白,嘴角的鲜血一直流到脚下。 他双眼紧闭,在这冰冷的天气里,脸颊上甚至都抹上一层白沙,透过睫毛的波动,可以看出,他似乎还有这生命的气息! “死了吗?” 另一边,玉梁皇于半空之上,将将军令回旋一周,凝视着远处不动的孤城,喃喃低语道:“濒死之刻,都有如此强大!” “说来还真要感谢皇旸耀雪,帮我耗空真元啊!” 说着话,玉梁皇的忌惮之色,透过双眸,好似写在脸上一般。 即使此战他已经赢了,此时回想起来,方才的交战,玉梁皇还是不免后怕! 要不是最后一刻,孤城内力不支,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松懈,让他找准机会,给出致命一击,此时此刻躺到在此的,恐怕就是他了! “不过,终究还是我赢了啊!” “哈哈哈哈~~~~~” 想着这些,玉梁皇将手中的将军令回旋一周,紧紧握着,重新修复的将军令,枪体一片漆黑,泛着特有的光芒。 随着玉梁皇,缓缓的向着孤城划去,将地上的雪迹一分为二,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此次,你必死无疑了!” 玉梁皇脸上,是浓郁到不可化开的杀意,在他看来,如果不能将的罪过他的人,一着处决掉的话,那简直是噩梦,即使是睡觉都不能安宁! 如孤城这般实力非凡,而又与他瓜葛不浅的对手,更是能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不臣服于他玉梁皇之人,如果有,那就去死吧! 在玉梁皇眼中,这个世上只能有两种人,玉梁皇和臣服于他玉梁皇的人,除此之外,不能有第三种! 如果有,全都去死好了! 第六十三章 孤星泪 依照孤城的命令,血暗结界之内,战乱四起,不管是东方之地,还是西方,甚至南北二处,都是离乱之景。 而随着南方的孤城,被突兀而来的玉梁皇阻路,阻止了他前行的路途,双强极战,雪花飞溅,万物凋零! 东方的逆神旸之处,也有意外出现,本来天织主失神,东门玄德极致爆发,不管不顾的杀向血暗结晶塔,眼看着晶塔临近,他就将完成上一次的遗憾是。 却是场中又有意外发生,斜侧里,一杆银白色的长枪,好似划破虚空,自无源的深处突兀的出现于此一般。 刺目锋芒的一击,耀眼的亮银色,交织接续,见到这一幕,东门玄德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失去了对万物的映照。 眼前只是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 “不!” 仰天长啸,东门玄德须发飘摇,自虚空中摇曳飘荡,胡乱的扫荡着四周的一切,彰显着他的无奈,甚至绝望! 哗~~~~~ 神枪流转,随着光芒收敛,倏忽后退,返回主人之手。 而在高峰上,孤星不语,冰冷的双眼,如银邪锁敌,只待狩猎一刻,随之的便是踏步而来的冷凝身影。 踏!踏!踏! 脚步声回荡,即使在这杂乱,混乱的场景里,也显得尤其明显,像是踏步在人的内心深处一样,只是声出,便让人心惊! 另一边,东门玄德骤感杀气逼人,满目染黄、枯叶纷飞,一片荒烟残烬之中,首闻孤星之泣,独语凄凉。 极致的浩然正气,浩瀚的精灵禁源,回响波动,君奉天手中的正法剑,如同可以扫荡天空的刑天利器一般,接连不停的甩在逆神旸脸上。 一套连招过后,逆神旸无奈,即使有着句龙兽的加持,也难当法儒无上之威,不得不避其锋芒,选择后退。 “逆神旸,邪佞之人!” 磅礴一声巨喝,法儒此声,内含浩然之气,意图动摇逆神旸的心志,让他有所悔改,不在坚定,以便于速速取胜! “哼!” 可惜,逆神旸毕竟不同于常人,身为精灵一族的第一强者,狩宇一脉的创造者,他生来便是骄傲狂嚣,何来的悔改字眼? 所以,只是一声轻哼,逆神旸便逆转精灵禁源,以远超从前的速度,开始吸纳血暗结界的力量,欲要借此,击败君奉天。 “你是谁?” 东门玄德无奈后退,化作原型,看着眼前提枪而至的强者,一身长袍,银衣飘荡,长枪微微震荡,释放着冷光。 孤星泪面无表情,表情冷凝,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踱步向着东门玄德走去,对于东门玄德的疑问,他不发一言。 踏!踏!踏! 只有脚步声,不停的在这枯寂的空间里回响! 过了一会儿,当孤星泪走进东门玄德面前之时,才停下脚步,长枪划过地面,留下一行字! “孤星泪!” 看着地上的字,东门玄德喃喃自语,露出恍然之色。 孤城泪怅然的看着东门玄德,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银邪强一转,地面上的几字消失,转而又出现另一行字。 “离去,我可放你!” 见到这行字,东门玄德皱眉,抬头仔细的看着此来的人影,一身长袍,神情冷凝,手握一柄长枪,绽放无尽锋芒。 只此一幕,就可看出,来人实力非凡,根基深厚。 “寥落?” 不知为何,东门玄德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词汇,看着来人,他可以感受到对方心里,有着极深的寥落以及孤独之感! 像是遗世独立,坐立高山的隐居侠客一般,不管身处何地,都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为什么?” 为什么阻止他摧毁血暗晶塔,这是东门玄德的疑惑,毕竟看孤星泪的做法,不像是一个恶人才对,为何要帮助邪恶的精灵一族,阻止他来此。 听到东门玄德的疑问,孤星泪的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心底闪烁出一幕幕的画面! 那是记忆里的曾经,不止是他还有着另外的人,那个人叫做—邪天子! 这是属于他记忆深处,最温馨的时刻,他想要挽回! “邪天子!” 想着,孤城泪的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继而转为坚定,手中长枪回转,刺目的锋芒在这离乱的天地内,肆意飘荡。 “离去!” “你......” 见孤星泪陷入沉思,东门玄德本以为可以商议,可那知道,接下来面对的却是更加强硬的态度,以及必至眼前的长枪! 顿时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了孤星泪的挡路,想要摧毁晶塔的希望,越加渺茫,可是就此退去,他又不甘心。 留下与离开交织,内心如天人交战,不能得出确定都结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东门玄德却听到了远处的一声轻响! “嗯!” 迷迷糊糊中,天织主抚着自己发痛的额头,眼里满是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为什么在此?” 一声落下,记忆如潮水般开始流转涌现,与此同时,她身旁不远处,心悦突兀的出现,满脸哀怨的抱着自己的大尾巴。 突然又变得暴躁起来。 “杂碎子的,还没有好吗?” “我都已经控制她这么久了!” 随着心悦声音飘起的这一刻,东门玄德终于有了决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深深看了眼身前的孤星泪。 东门玄德没再留恋,步伐流转,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心悦的方向奔驰而去,如此还不忘会头,对着依旧于逆神旸战的如火如荼的法儒君奉天,一声高呼。 “法儒尊驾,机会已失,走!” 随着声落,东门玄德已经是抢先一步将心悦揽入怀中,调转身形风驰电掣般的离去。 “天行日月!” 悬空上的君奉天,虽然一直于逆神旸交战不休,可是对于场中的局势,他也一直留神,自从刚才孤星泪来时。 他就已经明白,这次的机会,已经失去了,想要摧毁晶塔,即使心悦完全控制天织主,都不一定能行,何况,如今看来,心悦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如此,想要摧毁血暗晶塔,就等同于痴人说梦。 如今听闻东门玄德的高呼,随后长剑流转,制衡律典收敛,儒袍飘荡,亦是离去。 第六十四章 永夜剧作家 沉沉夜色悠悠然降临,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先是试探着变得幽暗,才逐渐转为深沉。 今夜的月,尤其明亮,白亮异常,看起来比往常亮了好多,这番的明亮,好似在昭示着,今夜注定不再平凡。 月色下,非常君独坐亭台之前,他的面前是一石桌,一棋盘,一盏灯,一杯茶! 茶水还冒着热气,透过天边散落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虚空之中,飘散的朦胧! 啪! 秀手流转一枚黑棋,非常君将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随着棋子落下,本就纷乱非常的残局,变得越加扑朔迷离起来。 “地冥?” “你也插手了吗?” 落定棋子以后,非常君不再关注棋盘,反而抬起头看了眼盈盈月色,望着满眼星辰,喃喃低语。 血暗结界的交战,如今已经成为了牵动苦境众生的关键,作为江湖宿老,玄黄三乘的人觉非常君,他当然应该关心。 何况,他还知道,这场战局,牵动着他最关心的师弟,这种关心,就越发细致认真了。 “落子这么早,看起来你很着急啊!” “这不像是你的性格!” 微微瞑目,人觉非常君的面目,轮罩在幽暗的夜色下,晦暗不明,看不清楚。 血暗战局,本已经将要分晓结果,东门玄德的一剑,必然可以摧毁阵法的主界点,此点一破,失去结界的压制。 其余几处的人,就可以发挥出真实的战力,到时候以此类推,集合群力,破除结界只在指掌之间流转。 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玉梁皇的插手,以及孤星泪的入局,当真是硬生生的阻止了这场本该已经是要,勾勒出句点的故事。 对于这种形事方法,以及如此做的目的,在他人看来,也许还有些疑惑和不明白,可是对于同为仙门的人觉而言。 这简直就是,掩耳盗铃,纸上摩擦,就差直说的事情了。 “这世上,能让你改变初衷,甚至掩饰本性的人,可是不多啊!不知道这一次会是谁呢?” 人觉非常君眉头一掀,露出一丝好奇,作为同样的仙门弟子,虽说彼此感情不够和睦,甚至到如今,都有了反目。 可是这逼格不能阻止,他们对于彼此的了解,甚至因为彼此的算计谋划,可能在一定情况下,他们了解彼此,比了解自己都多。 所以,这一次血暗晶塔之事,对于一直谋而后动,章程计算勾勒严谨的地冥来讲,这么仓促的布置,实在是意外。 “不知道,是大师兄?” 说着,人觉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脑海里闪过昔年玉逍遥那慵懒的模样,接着又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猜测做了否定。 “或者,是我们那位师尊?” 此话一落,人觉的眼底透出一道精光,将夜空照亮,他的双眸里幽暗漆黑,好似暗藏着无尽的故事,以及无情的冰冷! “当年事后,你的离去颇为蹊跷,他们只觉得是你做贼心虚,不敢停留仙门!” “可是,如今想来,为何不可能是他死前,留给了你最为沉重的安排,你为了不负于他,所以选择了隐忍呢?” 低语之声,伴着悠悠的夜色,消失在虚无的空气之中,只有人觉非常君出神的倒影,好似驻留在湖水之中,一直不见偏转。 “九天玄尊!” “地冥鬼谛!” 若隐若现的呢喃,缓缓的伴着清风飘摇,只是其中的复杂之情,这世上又能有多少人明白! 同一时间,神秘的黄泉三千丈下,血暗起伏,红尘滔滔,席卷着浪涛,波澜不停! 神秘的永夜剧场,有一道神秘人影,一袭黑袍,容姿华丽,华贵的服装,裹挟着身体,显得异常高贵典雅! 端坐钢琴前的人影,突然开始了极速的抖动,随着指尖飞舞,跳动的音符,自华贵的钢琴键里,闯荡而出! 舒缓与极致交集,典雅于庸俗离散好似对于命运的抗争,又如同稚子望天,有着向往,更多的却是无知以及仰慕! 神秘的乐曲,随着神秘人影的跳动,起伏壮阔越加明显,华丽的钢琴边上,矗立着半杯红酒,鲜艳如血,此时此刻看去,却是晦暗不明,闪烁摇曳! 噔,耶,诺,哒,刺,冽~~~~~~~ 无数的不知名音符,随着琴键的起伏流转而出,只是其中的含义,却是无人能知,无人能懂,直到最后的一刻。 或许是弹琴之人,心意转变,琴音也随之改变,变得清晰明目,好懂了一些! 透过复杂的音符,翻译出的结果是:“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随着诗号落下,好似为这场华丽的演奏,划上了句点,突兀的便就戛然而止。 琴声已止,剧作家不见动作,反而将一双眼低垂,闭上,好似在回忆,更多的却是反思,反思方才的过失,反思悠扬的过往! 稍待一会儿,他缓缓起身,一身华丽的衣袍,也彻底裸露在空气里,显出它的真容,宛如太阳神阿波罗之姿,持鬼谛权杖,一身气质,更是高贵无铸! 起身之后,剧作家轻挥衣袖,一阵光芒闪过,钢琴随之消失,缓缓踱步,走到放置红酒之处,他拿起酒杯,置于唇角。 轻抿一口,剧作家轻皱眉头,似乎是对手中的酒,感到了不满,随后他将酒杯放下。 “傀一!” 轻呼一声,傀一缓缓走来,随着走进,他指尖上的傀儡,因为畏惧,不在转动。 “冥冥之神!” 走到近处,小丑傀一弯腰恭拜,轻呼一声,表情里是说不出的遵从仰慕,甚至对于永夜剧作家叫他来此,没有疑惑! 对于小丑傀一的恭敬,剧作家恍若未见,只是凝视着摇曳不停的红酒,好似出神,又像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离凡的去处可知道了?” 过了许久,剧作家才又开口,他的声音很独特,就如同钢琴声般,清脆悦耳,动听非常! “离凡离去已久,我虽仔细找寻,可依旧是没有结果!” 听到剧作家的问询,小丑傀一颤颤巍巍的回道,看的出来,对于永夜剧作家,他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以及......垂慕! 第六十五章 仙穹小师弟? “没有找到吗?” 低语着,永夜剧作家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那隐藏在阴影下的神秘面容,这一幕本以为他会由神秘走向现实。 可是转过身来的永夜剧作家依旧神秘,脸上戴着一面具,遮蔽了脸庞,即使转过身来,依旧是看不见他的神情变化。 傀一的头更低了,不敢看永夜剧作家的面容,只是瞬间,永夜剧场l里,就变得寂静非常,好似没有丁点声音传出。 “玉梁皇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傀一,永夜剧作家的神情异常漠然,眼波流转,时不时闪过厌恶的神情,但更多的还是复杂。 “接到冥冥之神的指令以后,他已经出发了。” 傀一颇为顺从的回答了剧作家的疑惑,只不过脸上浓浓的纠结之色,却是如何都化不开的。 踌躇着,最终他还是不甘的问道:“不过,让玉梁皇这么早就插手精灵一族的事情。” “我们暴露的,是不是有些早了?” 看着傀一小心翼翼的样子,地冥就像是看到自己从前的模样一般,眼底的不耐之色,近乎要从眼睑里溢散出来。 “血暗结界破除,代表的意义,相比你比我更加明白。” “若不指使玉梁皇几人前往,晶塔被破,血暗之力难以为继,我多年的计划.....怎么展开?” 说话间,剧作家的语气已经变得严厉,看着傀一的面容,不知为何总是想到离凡! 离凡,邪说,血暗双子! 当初塑造他们之时,便好似代表了两条截然不同都路途,一个像他,活的苟且卑微,一个像......活的潇洒自如! “是傀一疏忽了!” 听到剧作家带着批判的严厉,傀一的眼神变得有些阴郁,赶紧诚惶诚恐的认错道。 “孤城的身份调查的怎么样了?” 没再计较这件事,剧作家反而问起了孤城的事情,对于将一切都规划在自己所,编制的命运大网中的他而言。 每一个新出现的人物,角色,都会带着一种不一样的新奇,或者说新鲜感,让他不厌其烦的去观察,去试探。 直到此人,最后走进自己所规划好的路途里,可是孤城都出现,却好打破了这一真理,自从当初孤城以无双相士的身份登场以后,其实他对孤城就有了安排。 玉梁皇找到鼋无极之时,他对孤城试探了一次,正要有所动作之时,孤城的突兀消失,当真让他郁闷不已。 之后孤城再出,他已经写好了最好的剧本,让他走上一条归途,可再现江湖的孤城,却与往昔差距极大。 不管是从实力,还是从计谋行事,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最主要的是,遍观孤城这一路来的轨迹。 他不难发现,孤城总是或自然,或不自然的和仙门之人,纠缠在一起,先是在儒门与法儒君奉天的交割,后来又去了明月不归沉,和人觉也是...... “云海仙门?” 喃喃低语,永夜剧作家的眼神有了一刻的迷离,如果把这一切串联起来,那么结果会是? “孤城!” “孤城此人,像是突兀的出现在江湖之中一般,往昔的来历,一点都探查不到,只有他近日出现于江湖都记录!” “其他的信息,也只是聊聊,只能查到,初出江湖时,与鼋无极以及玉梁皇有所瓜葛!” “不过,上次亡命一战中,如今已经入了冥界的地茧,也曾参与其中。” “而且,他初次入世,便好似是自冥界而来。” “可以确定的是,他与冥界,有着不浅的瓜葛!” 当永夜剧作家还在沉思猜测都时候,傀一已经将自己调查所得的情报禀报上来。 “冥界,鼋无极,罗睺,地茧?” 听着傀一的汇报,永夜剧作家喃喃低语,开始串联所有的线索。 “仙穹小师弟吗?” 突兀的,地冥嘴里吐露出一个莫名的字眼,眼底的淡漠缓缓消失,反而显得温和。 他记得,孤城都入世,是在小师弟出世,入住幽界一战以后,而那一场震颤江湖的结果,也是令人惋惜。 没想到,仙门的仙穹,会在入世不久,就在此仙化,一战消陨! 当初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后来多番打探,虽然得到的结果,没有丝毫蹊跷,就好像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仙门再出的仙穹,看不惯江湖之中的离乱,所以独自征战幽界,遭了埋伏。 这一切,就像是名正言顺,顺畅的没有半点瑕疵,可正因为是这样,他的怀疑才越加浓郁。 毕竟,同处一门,天地人法四人,不管是谁,对于心思把控,谋略智慧,俱都非凡,作为小师弟的仙穹,又怎么会那样无脑! 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能曾经的仙穹会,可如今再来,吃一堑长一智,还会吗? 地冥这里,是不相信的! 如今回过神来,当初仙穹的一切安排,其实就像是一场戏,演给天下人看的一场戏! 来昭示他的回归! 然后隐于暗处,计算谋划! “本来以为,这一场大局,只是我们四人的算计,没想到小师弟也有兴趣玩一手吗?” “那师兄倒是要和你好好玩一玩了!” 想着,地冥的脸上,显出玩味的神情,意味深长! “孤城,师弟的棋子吗?” “那就先从你下手吧!” “冥界?暗影出世,测探冥界的结果汇总了吗?” 略过对孤城的心思,地冥开始关心起冥界了,千秋之前的霸主,罗睺再出,不说谋划,单实力而言,就已经是震慑了! 虽然,地冥猜测罗睺的再生,可能与小师弟有些联系,可是还是探测一番再说吧! 毕竟,他要掀起覆盖整个天下都血暗之灾,不将各方探查清楚,就不好布局安排啊! “暗影已经回来了!” “不过,对于冥界的探查,却也没什么结果,自从昔日一战以后,罗睺就深居简出,坐镇冥都不出,冥界的大小事务,都由鼋无极与地茧打理!” “因此......” 说着,傀一看向地冥,意思不言而喻,探查都结果并不理想。 “嗯?” 听着傀一的汇报,地冥的双眸越加淡漠。 第六十六章 洛神临! “既然没有消息,那么便无须探求了,他回来以后去了那里?” 思索了一番,江湖就近之事以后,地冥发觉,想要探明罗睺的虚实,恐怕依靠暗影,已经不可行了,既然如此不如变计! “他已经回归枪界,回去处理枪界高层之事了!” “枪界高层?” “看来对于昔年的往事,他还是割舍不下啊!” 地冥嗤笑,不知是何意味,过了稍许,他收敛正色道:“你通知一下,让暗影收拾了枪界以后,也赶去精灵一族!” “参与血暗大计!” “他也去吗?” 听到地冥之语,傀一自从来此以后,第一次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毕竟为了血暗大计,如今的精灵一族,已经聚拢了太多的高手了。 在他看来,这次派遣玉梁皇,孤星泪,邪天子几人去,都有些多余了,可是依照冥冥之神的意思,这之后。 他不仅不准备,收回人手布置,还准备再次加强。 “近日江湖波澜起伏,人觉行事也越加的扑朔迷离起来,又有了孤城的加入,我觉得,单单是一个玉梁皇已经不足以,解决问题了。” “冥冥之神是担心,人觉出手,参与当今的乱局吗?” 说着,傀一看向地冥,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实在是这个想法太令人意外了。 毕竟,人觉的淡漠漠然,可是出了名的,除了美食之外,不对任何事抱有期待。 他怎么会参与这件事! “嗯!” 地冥点了点头,确认了傀一的猜测,他确实担心人觉入场,至于原因,他没有对傀一说。 仙门内部都关系,以及对于孤城来历的判断,都是依据他的个人猜想而来的,虽然至今为止,他都不认为这是错的。 可其中事关仙门,他不愿对外人提及,尤其是傀一,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 就连半点的仙门事迹,他都不想让傀一接触。 “这怎么会?” 傀一不敢置信,在他看来,即使是这个天下都被灭了,人觉能不能出手,都要两说呢? 更何况,只是精灵一族掀起的这一点小灾小劫,人觉出手的概率,只是微乎其微! “你去通知便好,无须多问!” 眼见傀一疑惑,地冥没再多说,只是严厉的叮咛道。 一般情况下,人觉当然是不会出手,可是有了小师弟都参与,恐怕是让人觉去死,他都没有二话吧! 何况只是区区出手,当年仙门之内,天地人法仙,天地二人你侬我侬,人仙之间形同一人,朝夕不离。 这之间的感情,除却局中之人,恐怕其他人是不会明白的。 比照着他和天迹二人,地冥不难猜出,人觉的心思,所以不管他往日如何,此次人觉不出手的机会,恐怕才是微乎其微。 时光可以阻隔流水,逆转千秋,可是情谊深重,又岂是区区的流年可以改变的? 想着这些的时候,地冥都心中除了笃定之外,未尝没有一丝其他的情趣,想着人觉和小师弟都感情,他不由的想到了天迹。 眼底的阴郁一闪而过! “尊冥冥之神令!” 傀一无奈,弯腰接令。 “不知冥冥之神可还有教诲?” 眼见此来该完成之事,都已经完成,傀一不由的再次问询,看看自己是不是该留下了。 “嗯!” 点了点头,地冥不由皱眉,这些事日以来,离乱的事情太多了,使得他命运规划书,都显得离乱起来。 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就是从师弟复活开始的吧! 感叹着,地冥开始梳理自己的一条条命运主线,将自己编制而出的命运大网交织而出,至于细枝末节,还是留待以后吧! 冥界,罗睺之时无法得知,只能由自己亲身前往,破解变局,或许地茧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幽界,夔禺疆目的神秘,暗留于幽界的暗手,得不到丝毫的消息,也需要重新安排。 人觉,明月不归沉,已经被彻底蒙蔽起来,不能等到一点一滴的消息,人觉出手的时机,无法确定。 天堂之门,天迹出世,入世以来也是动作频频,不仅对他没有丝毫助力,还只是添乱! 就像是在那漆黑的过去里,除了添乱,一无是处! 昊正五道,法儒君奉天入世,儒门顶级超强的先天,已经够让人头疼了,不仅如此,还可能牵引出隐世的仙门之人。 玄黄岛,当初法儒出手,诛杀的鬼麒主再现江湖,鬼鬼祟祟,不知在谋划着些什么,也需要好好安排一番。 江湖中,昔年的逆三教掌教棋邪纵横子再出,一战天下,虽不知是什么目的,可是打出的可也是灭除血暗的口号。 这一点,也不得不观察注意。 最头疼的还要说,小师弟落在江湖之中的棋子,孤城。他不清楚,小师弟隐藏千年,此次再出,到底是什么目的,又给孤城留下了多少的暗手。 不仅如此,当年八岐邪神被诛,可是当年附属于八岐邪神的八部众,可是并没有全部覆灭,如今藏在幕后,又不知道又什么样的打算。 一切的主线编制出来,却留下来无尽的茫然。 不说此处的离乱,却说一直被地冥牵挂的孤城之处,此时此刻,血暗晶塔前,满天落雪飘洒,尽显凄凉之态。 寥落的白雪之中,孤城如同一具死尸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发一言,也不能言语。 若不是孤城鼻前,时不时升起的稀疏白气表明孤城还活着,此时看去,他却是和死人无异! 喀嚓,喀嚓! 哗~~~~~ 风雪里,玉梁皇满脸的杀气,向着孤城踱步走去,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杂乱的声音。 在玉梁皇的眼里,却是满眼的漠然,以及杀意,对于孤城的恨,他已经掩藏很久了,等待许久,机会终究还是来了。 面对这个来之不易都机会,他是绝不会放弃的! “死!” 心思坚定,风雪里,玉梁皇长枪在手,飞奔着向孤城杀去,欲要一绝后患,将孤城绝杀此地,不留后患。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一声清丽如倾城绝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轻声低语,便是一世芳华。 二声清朗如山水游朗,一言抵风雨,一语乱风华,朗然言语,自是一场人间。 这一刻,风雪飘摇的天地间,倏然漂浮出一道清丽绝伦,先绝人间的盛世丽影。 凝目看去,却是文秀儒雅、貌美如花,倚晴江山楼之主,隐流左单锋之主,洛神映鸿雪。 风雪映照,天地离散,当初她自赦天琴箕之处,住了许久,可却依旧难消心思。 便就辞别离去,可是再次踏足江湖的她,却只觉得一片茫然,不知该去何处,该往何方! 直到...... 第六十七章 两个人才叫故事 落英缤纷,英姿绝丽,这一刻,世间万千的字眼好似都失去了颜色,夺目的光彩,都被自天迹飞舞而来的倾城人影夺取! 一脸杀机的玉梁皇正要取了孤城的性命,可入眼的一幕,却让他的杀意戛然而止,一直被冰冷杀意覆盖的面容,也有了动容。 “鸿雪!” 复杂的情绪,自玉梁皇的瞳孔中蔓延,一直扩散到整个脸上,然后自嘴角透出,握枪的手微微颤抖,却只是无意识的挣扎。 映鸿雪随着感应,奔驰而来,极远之处,就感受到了这里那通天彻底的杀机,以及那一抹淡淡熟悉的气机。 “孤城.....” 略过玉梁皇的身影,映鸿雪的眼里只有孤城,看着躺到在雪地之中的人影,她的双眸里,是不停变换的神色。 小时候的记忆里,一直严厉冰冷的父亲,天剑老人是他,成为任平生的那段时光,仗义有加的义兄天剑老人,依旧是他。 直到最初,或者是最后,那个笑意温和,风姿昂然的孤城,依旧是他。 一幕幕,一个个人影,在映鸿雪的脑海里反复交杂,变换,并且不停的融合,又分开,直到她自失神中回过神来! “死!” 看着映鸿雪自从来了以后,就一直凝视着远方,而对自己,却是恍若不存,直接无视,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玉梁皇。 “我得不到的,那就毁灭他。” 这是玉梁皇一直以来,信奉的真理,因此眼见映鸿雪,对于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心转意,反而是沉迷于孤城。 “杀!” 长枪回转,亮银色的修罗长枪,如同自然造物奇功,凌厉的枪影,化作水泼不进的模样,连绵不绝,却也杀意绵绵。 “玉梁皇?” 玉梁皇的杀意,终于惊醒了沉迷过往的红尘雪,自记忆的海洋里走出,映鸿雪帝阙长枪在手,触然一击,挡住了玉梁皇的致命偷袭。 映鸿雪虽是一介女流,不过能够成为名震江湖的强者,其实力自然不俗,虽然如今玉梁皇实力提升,可映鸿雪,又何尝会弱于他半分? 嘭! 双枪会,一声巨响,阙九重于修罗枪,交织一起,亮银色的花火,连绵不绝的,自两杆长枪的交织处,迸射而出。 两人各退一步,隔着万千茫茫的飞雪,对视一眼,玉梁皇眼底是深深的嫉妒,以及杀意,而与之相对的映鸿雪,却只有满眼的冰冷! 透过眼眸,两人已经明白,彼此心中的意思,死!此次势必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杀!” “死!” 双眸对视,没有半点柔情,却只有满目的杀伐,映鸿雪长枪执于手中,长枪如同银蛇一般,环绕缠绵,杀意起伏的,向着玉梁皇而去。 另一边,玉梁皇这一刻好似重回北疆王者之位,霸道如渊的气势展放,虚空好似断灭雷霆,不停炸响。 手中的修罗枪,更是杀意连绵,编制成一片死亡的枪影,直取映鸿雪。 嘭! 噼里啪啦! 长枪飞舞,人影飞转,映鸿雪一袭青衫,与雪白的大地,行成鲜明的对比,另一边玉梁皇的金色王袍,凸显着他无双的气势。 嘭! 又是一击对撞,两人个退五步,双腿在雪白的大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长痕,玉梁皇凝视着远处的绝丽身影! 眼底的杀意,嫉妒,疯狂,几乎化作了实质,看着,他又看向了地下的长痕,那是他方才后退之时留下的。 握着长枪的右手,松开了一点,又重新握紧,玉梁皇一双眼眸四处扫荡,看着映鸿雪,看着大地,然后看着远处昏迷的孤城。 眼底的冷光一闪而过! “映鸿雪,我对你的爱慕,你难道不明白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看着远处的映鸿雪,玉梁皇想在这最后一刻的前夕,最后在追寻一下,自己那此生再难以成形的梦和答案! “玉梁皇,卑鄙小人!” 清冷的映鸿雪,少见的开口骂人,自从经历过那场变故,分出红尘雪以后,映鸿雪就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消沉了。 对于陌生人,她是半句话都不会讲,而此次,玉梁皇的所为,也是触及了她内心的深沉,她才出言道。 “卑鄙小人?” “哈哈哈~~~~” “我将你视为此生矢志不渝追寻的神女,可是在你看来,我却只是一个卑鄙小人。” “仅仅是一个卑鄙小人?” 听到映鸿雪的回复以后,玉梁皇一瞬间好似癫狂,失神,无奈,凄怆的向天悲鸣。 这一番的变故,让淡漠的映鸿雪,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她没想到,玉梁皇会变成这样。 而就在映鸿雪失神的一瞬,刚才还恍若癫狂的玉梁皇,只是瞬间,就变为一片淡漠,冰冷的模样,修罗枪在手。 “御宇八字诀:帝辇巡境!” 长枪回转,好似九天之上,神龙御宇,九天圣龙咆哮无眠,天空之上,倏然出现一道虚空幻影,不过相比前次,他的目标出乎意料,竟是孤城! 枪尖上,一点寒芒绽放,刺目的冰冷,好似能够划破虚空,破碎长空,只是一瞬,玉梁皇就已经到达了孤城身前。 长枪落下,直取孤城! “死!” 玉梁皇圆瞪的双目里,那还有半点方才的癫狂,或者失神,留下的只是一片冰冷。 既然不能杀掉映鸿雪,那就杀掉她最在乎的人,让她的下半身,只能在悔恨之中度过,而不得一瞬的安宁。 这就是得罪他玉梁皇的下场,他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毁掉了,都不会让别人拥有。 这一瞬间的变故,显然是映鸿雪没有料到的,她来此以后,已经是一再的防备着玉梁皇,可最终还是忽略了这关键一点。 眼看着玉梁皇,长枪如龙,划破长空,就要直取孤城的性命,映鸿雪都来不及行动,双眸就已经是一片通红了。 滴滴泪水连绵不绝的涌现出来,溢满眼眶,模糊的眼睛里,好似透过时光,看到了许许多多,许许多多的故事。 有关于孤城的故事! 那一日两人初见,入眼的是对彼此的疑惑,防备,可掩盖不住的,却是淡淡的好奇。 就因为这一抹好奇,也就有了后来的故事,天剑老人和任平生的故事,映鸿雪和父亲的故事,甚至是孤城和红尘雪的故事...... 第六十八章 逃离 梵音阵阵,烽火蔓延,湖水荡漾,清河了亮,天地之间只是一片离乱的争斗,战场之中,禅剑一如寄昙说念珠挥动,和皇旸紫薇战的有来有往。 而另一边,楚天行却被兽王牵制,无法成行,对于摧毁血暗晶塔,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昙,这么下去不行啊!” 一掌击退兽王,楚天行和寄昙说两人,背靠着背来回旋转,防备着来自兽王和皇旸紫薇的突袭,这时楚天行向着寄昙说传音道。 依照原本的计划,血暗晶塔四处,都应该是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破除晶塔,以彻底摧毁血暗结界,拯救天下。 可是,交战未久,皇旸紫薇刚一显露出败迹,兽王便急急赶来,堵上了两人对于摧毁血暗晶塔最后的曙光! “当今之计,只有等待其他几处的支援了,既然兽王来了我们这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晶塔应该会有一处,出现缺漏!” “而这一点,就是我们的机会!” 精灵一族高手有限,只有天织主,兽王,以及乐寻远可堪一用,而如今他们论侠行道,集合众人之力,同时进攻四处。 兽王来了这里,天织主和乐寻远也必定有所去处,而与之对应的,就有一处地点,是没有人照顾了。 而正是这一处缺漏,便是寄昙说他们最后的机会。 “你此话虽然有理,可是依照现在的情况,你我能不能撑到那时候,都要两说了。” 抬眼看着逐渐暗淡的天色,楚天行悲观道,交战之后,楚天行才发现,血暗结界对于他们的压制,比之上一次,要强出一截。 上一次,两人合力,对战皇旸紫薇可谓是游刃有余,只是几招的机会,就可以将其拿下,可这次,争斗许久,依旧只是堪堪压制。 这也是计划的失误之处,若不是两人合力,都没有在兽王赶来之前拿下皇旸紫薇,这里,也就不会是形成现在的结局。 “撑不住也要撑着,错过这次机会,苦境的百姓,又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苦难。” 见楚天行说的悲观,寄昙说不无严厉的开口。 这一番交战,可不只是眼前的胜败生死,两人身后可还是站着千千万万的黎庶,刚才那千载难逢都机会里,没有拿下皇旸紫薇,他已经是悔恨万分了。 要是现在退去,那真是.....佛心难持,佛性奔溃啊! 吼! “杀!” 两人还在商议,兽王仰天一声咆哮,啸声震动天地,咆哮一声,已经再次杀来。 “战!” 眼底无奈,楚天行内源饱提,气息流转,万波滔澜,一声怒吼之后,再次于兽王战在一起。 而这,就如同信号一样,随着楚天行与兽王开战,禅剑一如亦是身环佛音,向着皇旸紫薇杀去,虽然心知,自己无力拿下她。 可是,该有的战斗,依旧需要继续,相比于由皇旸紫薇掌控主动,还是由自己来掌握节奏,更好一些,这是来自大和尚都底线。 战乱四起,血色了亮,远处的血暗晶塔悠悠环绕,如同暗夜里的精灵一般,静静关注着交战的几人,不发一言。 只有时不时飘来的黑色烟雾,来证明着它的存在,以及邪恶,人间至恶血暗晶塔。 另一边,君奉天正法长剑离手,一身巨喝,提前离去,却是对于逆神旸的愤怒,视而不见! 他君奉天的骄傲,早已经埋葬于悠悠黄泉下的几千年前了,至于此时,他只是心系天下,无情无私的法儒君奉天。 所以,相比于临场脱逃,对于他个人的损失而言,他的离去,对于这个江湖,这个天下的重要,却是无法言语的。 鉴于此,他选择离去。 “法儒尊驾!” 漫天云雾,血暗离散,退去的身影注定是孤独,而又狼狈的,东门玄德气喘吁吁的看着身旁的法儒,不由轻呼。 如今的变故,是他来时,如何都没有想到过的,来此开战之前,他的心里,只有成功和逝去,没有第三个答案。 对于逃跑,他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过的,可是现实的窘迫,以及战局的离乱,却导致这件事,确切的发生了。 因此,虽然如今已经离去,可他却显得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身为论侠行道之主时的沉着冷静,好似消失一空,转而化为了失落,以及迷惘! “何事?” 一边留意身后,君奉天一边毫无起伏的问道,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就像是千古不化的寒冰一样,终生不会变化。 “我们此时该当如何?” 东门玄德带着迷茫看向君奉天,在拿不到主意的时候,他终于还是记起了,身旁之人的身份,那可是盖压苦境悠悠千古的绝代强者,法儒君奉天。 方才虽然是他们败退了,可是依他留神,君奉天与逆神旸的交手,两人之战,从头到尾可都是法儒压着逆神旸打的。 看着身旁的大手子,东门玄德终于是安心了少许。 “此时?” “既然你我二人的战场里,出现了变故,那想来,其他几处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现在,你我分头,前去通知其余几处的人,让他们先行离开,脱离血暗结界再做计较。” “若是拖的久了,我怕他们会出现什么变故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君奉天,此时脸上少见的露出几分担忧之色,依照孤星泪来时淡然神色的推断。 此次的变故,恐怕远不止一个孤星泪,再有一人还好说,若是还有两个如此高手,那么恐怕其他几处就危险了。 “是啊!” 听到君奉天这么一说,东门玄德瞬间恍然,同时脸上也露出了焦急之色。经过君奉天的提醒,他也看清楚了局势。 此时此刻,该担心的已经不是如何破除血暗结界,而是应该怎么全身而退才对。 “事不宜迟,你我分头行动!” 看清局势,东门玄德也不在迷茫,一瞬间变得动力十足,凝重的看向君奉天。 “你去北方,我去南方,你我自西方之塔汇合,然后离开血暗晶塔!” 眼见东门玄德这么说,君奉天也没再客气推辞,当即说出自己的决定。 第六十九章 共赴黄泉 血暗当空,东门玄德和君奉天商议之下决定此时此刻,还是先去通知其余几处的人撤退,才是当紧之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要是这些人有了什么闪失,到时候可就连卷土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杂碎子的,你们这是把我忘了?” 当两人商议好,正准备出发的时候,毛茸茸的心悦却是从东门玄德的怀里,钻了出来,满脸怨气的看着他们,显然对于两人忽视它的存在,很不满意。 要知道刚才,要不是它控制了天织主,此时此刻,别说是拯救其他人了,说句难听的,两人能不能逃出来都要两说呢! 毕竟,刚才逆神旸之所以没有追来,固然是有些忌惮君奉天的存在,可未尝没有不是因为担心天织主,才犹豫未来。 在逆神旸的心中,天大地大,可是都没有精灵一族重要,天织主突然失控,这件事没有搞清楚,他怕是睡觉都睡不好。 更别说是追杀君奉天和东门玄德了。 “我看通知他们撤退的事情,还是越快越好,真要你们这样兵分两路,然后汇合的话,到时候楚天行他们,估计都已经被打死了。” 翻了翻白眼,心悦一身银色的毛发更更倒立,显得特别妖冶。 这一次的破界之战,随着君奉天两人的退去,算是彻底的落下帷幕,以失败告终了。 而随着论侠行道的来人,落入下风,逆神旸本人虽然无暇顾及其他,可是必然会排出其他人,插手战局。 此时此刻,那真的就是生死危机,去的晚了一点,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楚天行和寄昙说都战局,如今又是一片迷乱,如果真的等到东门玄德和君奉天,找到孤城他们,再前去汇合的话。 楚天行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还真的要两说呢? 毕竟,这里可是精灵一族的主场,精灵一族对于这里情况的掌握,势必要比他们要清晰许多,逆神旸但凡没有失去理智。 这个时候,他必然是调兵遣将,争分夺秒的,看哪里人丁薄弱,以求一击必杀。 这样.....楚天行和寄昙说的危险就更大了。 “这.....” 听到心悦的言语,东门玄德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可是这种时候,那真的是生死危机,不能耽搁一秒,他和君奉天两人,又是分身乏术。 楚天行他们,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滔滔江河离乱,楚天行一身长袍,如今看上去比来时,却是要散乱了许多,下摆之处,更是早已经不知道去向。 英俊不凡的脸上,眸光不似来时璀璨,显得黯淡无光,无精打采的,嘴角更是有着,点点鲜血流淌出来。 鲜红,凄凉! “老昙,我们坚持多久了!” 依靠着寄昙说的时候,楚天行能得到一点短暂的安慰,和休息的遐余,喘着粗气,楚天行苦笑着问道。 自从来了这里,就不停的打,他只知道,他从天亮打到了天黑了,至于具体有多少时间,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记忆,这时候,那里还能知道。 “呼~~~~” “嘘~~~~” 深吸口气,又吐了出去,寄昙说嘴里发出响亮的呼吸声,呼出的气,更好似化做实质,像是狂风一样,击打着空气。 听到楚天行的疑问,寄昙说短暂的闭了下眼,像是在思索,不过知道他睁开双眸的时候,他的双眸还是依旧的暗淡。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 寄昙说无奈的说道,是真的无奈,他虽然生来好斗,与一般的佛门之人不同,甚至与佛门理念都是南辕北辙,可是那也要看情况,看时间啊! 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战斗,这是个人都承受不了啊! 不远处的皇旸紫薇,此时的状态,也好不到那里去,一袭华贵的紫衣,散乱的披在身上,绝美的容颜上,也是印刻着一道道伤痕,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 皇旸紫薇双眼杀机的看着楚天行两人,上次就是这两个人,这次还是,还真以为他们精灵一族好欺? 她已经了,这一次不管如何,一定要留下这两人,避免两人此次回去,不甘之下的再次来袭。 不用想,皇旸紫薇都知道,如果楚天行两人这次被打退,那两人一定不会有丝毫的溃败觉悟,反而还会变本加厉。 突然皇旸紫薇的杀意收敛,却是心中有一道声音响起,细细听去,却是精灵之神,逆神旸的声音。 “君奉天两人已被打退,我精灵一族有外援至,拖住他们,争取一战泯灭来人,不留机会。” 声音落下,皇旸紫薇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她还一度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知道和兽王双眼对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喜时。 她知道,这不是幻觉。 “寄昙说,楚天行,这次没有人来救你们了吧!” “既然没有别人了,那你们就留在此处吧!” 转头看着楚天行,皇旸紫薇的杀意,比之刚才更加浓郁,炽热起来,简直是恨不得将楚天行和寄昙说,杀之而后快。 “杀!” 话语落下,青光流转,皇旸紫薇随着勾陈剑,再次杀至,杀意几若化作实质,将本就暗淡的天宇,染成一片混沌色。 “死!” 随着皇旸紫薇的动作,兽王也是紧随其后,一双兽爪化做原型,披靡天地的气势绽放,内源流转,万兽崩腾。 眼见两人杀来,楚天行和寄昙说依靠的更紧了一些,回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决然。 交战到这个时间,说实话,两人都已经到了极限,硬撑着血暗结界,和不弱于二人的人交手,不仅如此,彼方还有这地理加持。 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两人以命相搏的结果了。 而这个时候,皇旸紫薇两人,又像是发狂一样进攻,两人心知,此次恐怕悬了。 眼底冷光闪烁,既然结局已经注定,那么不如......以死相搏,临时前,以自己的命,拖死他们,带走一个是一个。 说来凄凉,可是当彼此的眸光,映入心底的时候,两人已经读懂了彼此的心意,死也要带走他们。 “杀!” 两声巨喝合二为一,巨喝震天,漆黑色的杀意,化作实质一般,随着两人的内源燃烧,此战不求存,只求能带着他们,一起共赴黄泉。 第七十章 神剑护主 漫天雪舞,风雪飘摇,白茫茫一片,此时此刻,天宇一片澄澈清明,只有虚空之外,有点点滴滴的血暗飘摇。 证实着,此时此刻此地,依旧是那个轮罩江湖的血暗结界,依旧是源起霍乱的血暗晶塔! 恰此时,天迹圣光飘摇! 却见远处,异像升腾,磅礴圣光照耀四野,四周的雪白之景,都被迫消散,此地本是一片迷离,刹那间化为了圣贤之所。 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撼人心,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自虚空踏步而来! “法儒君奉天?” 玉梁皇惊见来人,神色不停变换,甚至都来不及关心,消失无踪的映鸿雪,以及孤城二人。 转而凝重的看向君奉天,虽从未见过来人,可是单是他的名声,就让玉梁皇感觉一阵窒息,绝代强者君奉天,其名可谓惊绝! “玉梁皇!” 明目看向玉梁皇,君奉天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自己所预料的结局,终究还是化作了现实。 孤城迎战皇旸耀雪本就极难,又有了玉梁皇的加入,那么结果..... 匆匆扫视了一眼场中,君奉天不做停留,踏空离去,孤城不知所踪,逆神旸又开始全面追杀,此时此刻计较玉梁皇之属,只是多余,不免还会耽误要事。 所以,君奉天选择了退去。 另一边,随着君奉天的离去,那股压迫天地,无双无对的气势,也逐渐消散。 玉梁皇气息微喘,瞳孔收缩的看着离去的君奉天,后背已经是一片湿润,实在是君奉天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君奉天那浓郁到犹如实质的杀意,虚空都像是要被斩破一般,他毫不怀疑,刚才他但凡,有一丝一毫逾越多余的动作。 他如今大抵已经亡命了吧! 荒凉的大地上,玉梁皇就这样凝视着远去的君奉天,一动不动,至于方才的漫天雪源,早已经在君奉天那实质的杀意下,消散一空,点滴不存了。 当玉梁皇凝视着君奉天时,远处又有一道人影,飞驰而来,单薄轻衫,包裹着身体,仪态从容,淡泊悠然。 望之便不免,给人一种温和之感,让人由衷欢喜! “诸望不过一痴,堪得地葬天垂。便将忧危行着,笑涌风云迭起。” 随着诗号落下,乐寻远也是踱步走到玉梁皇身前,诧异的看了眼玉梁皇,乐寻远好奇道:“满身汗水,遇到谁了?” “能将堂堂玉梁皇,吓成这样?” “哼!” 玉梁皇轻哼一声,不做理会,显然被提及痛处,让他很不开心。 “此事无须你管!” “呵,这件事确实不需要我管,不过梁皇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待会怎么和逆神旸解释啊!” 嘴角合上,乐寻远饶有兴趣的说道。 此次玉梁皇来此,虽说是帮了逆神旸大忙,可是往昔玉梁皇派遣属下冒充他,假意投入精灵一族的事情,可不会就这样轻轻揭过。 要知道,逆神旸虽是本性和善,可这种和善,可不是对谁都有的,也只有在面对精灵一族的时候,或许才有机会触及吧! 至于玉梁皇,显然是没有这个优待的。 听到乐寻远提及此事,玉梁皇不由皱眉,他来的匆忙,倒是真没有想到此事。 此事被乐寻远提起,他才想起来,他与精灵一族之间,还有着这样的牵制,真是.....不过,此次他受命冥冥之神而来。 倒也不至于忌惮逆神旸,毕竟,从大局上来讲,两人还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至于之后,待到血暗大计落下,逆神旸还活着的时候,再谈吧! “我与逆神旸的事情,就不劳你关心了,倒是你,野心巨大,藏身精灵一族,别真把逆神旸当傻子。” “常在河边走,总有沾鞋的一天。” 乐寻远将了他一军,玉梁皇适时的给与回击,毕竟乐寻远,可也不是什么好人,若说起奸邪,和他也是差之仿佛。 这也许就是,同类之间的相看两厌吧! 只是一见面,彼此就已经明白了对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又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 “孤城那去了?” 再这么扯皮下去,逆神旸他们就要来了,乐寻远也懒得和他废话了,索性直言说明此来的目的,一会儿逆神旸来了,也好有个答案。 乐寻远看着玉梁皇,等待着他给出答案,可是直到过了许久,才见玉梁皇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眼底情绪复杂难明。 “跑了!” ....................... 青天郎月,悠悠繁星点点,夜空是澄明透彻的,没有散乱的迷雾,更加没有血暗结界轮罩中的离乱。 呼~~~~ 清风悠扬,在耳边吹拂,红炉小火,架着交叉的木柴,其上坐落着一方石壶,细细看去,却是在煎药。 “呋!” 夜空下,映鸿雪轻轻吹动着,花火,想让地上的柴火,适应自己的心意。 绝美的面容上,秀着一抹愁绪,额头上是紧皱的纹络,盯着眼前的药壶,映鸿雪时不时的回头,看向一边的茅草屋,不由眉头皱的更深了。 风雪里,玉梁皇极致杀意迸射,直取孤城而去,映鸿雪目睹一切,泪眼惺忪,眼前都一切,都好似化作了模糊。 心底已经是深沉的绝望,此生此世界机会已绝! “杀!” 这般想着,阙九重好似有了自己都心意,自发舞动,化作一道漆黑的亮光,向着玉梁皇袭杀而去。 孤城若死,必让玉梁皇抵命! 决绝的心中,只有这一抹思绪,支撑着映鸿雪的杀伐,不死不休! 另一边,玉梁皇枪落,直取孤城而去,神情是无尽的癫狂,眼底却满是漠然,他已经开始想象,今日杀了孤城,映鸿雪会是怎样? 想着,玉梁皇嘴角露出一抹变态般的笑容。 修罗枪尖,一片锋芒,风雪落处,不能阻挡,眼眸看去,修罗枪已经将要抵达致命之处,只待稍许,便可轻取孤城之命! 蹭! 吟!吟!吟! 恰此时,长剑出鞘,心剑横空,抬眼看去,却是无主之心剑,自发而出,绽九天神光,耀势绽绽,护主而来。 这一刻,心剑啸空而起,黑白二色的神光透析天地,化作黎明救赎,融化千年的冰雪,留下一地温柔,挡在孤城身前。 见这一幕,映鸿雪的脸上泪水凝结,化作笑颜! 第七十一章 熬药 变故突发,心剑自主发意,护卫孤城,这一幕显然玉梁皇是没有料到的,可是此时长枪已经出手,来不及回转。 嘭! 轰隆隆! 枪,剑交织,刹那的光辉,让本就是一片雪白的天地,变得更加模糊,而趁着这一瞬间变故的时间,映鸿雪也回过神来。 手中阙九重三次鸣响,震动苍穹,带着映鸿雪的满腔怒火,无尽杀意向着玉梁皇袭杀而去。 噼里啪啦! 双枪交汇,极致杀伐,修罗长枪乱舞,虚空划开道道裂痕,嫉妒,怒火,让得此时此刻的玉梁皇彻底失去了,他属于王者的矜持,却是如同疯狗一般。 本以为计划成行,一招诛杀孤城,讲这个算计自己的仇人,抢夺神女的奸人诛杀,却没想到,会有如此意外。 神剑护主,这般的意外,都能让他遇到,他只觉得这天地对他,何其不公? 轰隆隆! 风雪乱舞,一片澄澈,心剑散着淡淡的光芒,将孤城移开一些,避免被映鸿雪与玉梁皇的交战波及到。 战场中央,映鸿雪双眼一片血红,满目风雪,怒火的看着玉梁皇,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心心念念,纠缠不清的人,就要死在眼前。 这一切的悲痛,她已经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或者说,自从昔年父亲亡故以后,又能有谁,能走进自己内心深处? 深思是无尽的怒火,瞥视是满目的杀伐,手中阙九重虽然,激荡虚空,杀伐无尽,可是她却尤感不足,只想将着杀伐,催发到极致,此时此刻,就在此地,将眼前仇人,杀死! 嘭! 又是一个一声碰撞,玉梁皇长袍落去,一头长发早已经失去了来时的潇洒,反而散乱的披在眼前,状若疯狂。 “鸿雪!” 玉梁皇都不甘,越发浓郁,眼底的血红,甚至透出诡异都红光,在虚空蔓延而出,将空气的染成另外的颜色。 战火燃烧,玉梁皇目视着映鸿雪再次一枪袭来,不得不回身抵挡,可即使发现的及时,依旧不免伤及了心口。 点点血迹划着衣衫,流了出来。 刺啦! 一声巨响,玉梁皇与映鸿雪不堪受力,各自退去,这一战算是暂落帷幕。 可是,显然雪地另一侧的映鸿雪不愿此时退去,单手握枪,青衫舞动,绝美的容颜,如今却只有冰冷,以及决绝。 另一只空余的手,放到身后,摸着很久没有摸过的长剑,映鸿雪喃喃低语:“惊鸿,今日就要靠你了,只希望能够杀了这个奸贼!” 声落,映鸿雪触然拔剑,一声巨响,长剑出鞘,翩然银光闪耀星空,沐浴天地。 枪,剑交织,映鸿雪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眼底的杀意凝聚为实质,透过虚空,直达玉梁皇,招式未发,却已经死死锁定,远处的玉梁皇,让他不得动弹。 “日为坠·星同沉·洛神一怒天子鸣!” 庞然一声巨喝,枪剑化作漫天虚影,映照苍穹,如同一道流光一般,向着玉梁皇斩去。 惊见如此一幕,玉梁皇再不付方才的从容淡然,留下的只是一片惊恐。 跑! 内心只有这一个字眼闪烁,他知道这一次如果不逃,那么留下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心思化定,玉梁皇手中修罗枪化作一道炫影,绕为一圈,向着映鸿雪斩去,而自身,却是极速退去,其目的不言而喻,以长枪之命,换自己生路。 轰! 招式落尽,满目疮痍,一片尘埃,映鸿雪已经是面色苍白,握着长枪的手,更是不停的颤抖,无法自主。 “走!” 这一招,已经是她拼尽全力的极致一招,不管结果如何,她已经无力再战了,所以映鸿雪没在关注战场。 而是撑着这一瞬间都混乱,赶到孤城身前,抱起孤城急急而奔,说来也是奇怪,随着映鸿雪的靠近,心剑也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剑身于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掉落地上,走进的映鸿雪看着这一幕,挣扎着将长剑放回孤城背后的剑鞘里,抱起孤城。 体内不多的内源流转,抱紧孤城,步伐流转,极速奔离战场,此时此地变数太大,若此时恋战,不离开。 以她如今的状态,一会儿就要被赶来的人,生生拖死。 .................... 抬眼看着星光,映鸿雪纤纤玉手伸出,将面前药壶上的盖子揭开,另一只手在其上煽动,随着煽动,一点淡淡的药气,缓缓飘散过来。 映鸿雪底头,将一张绝美无暇的容颜,触及到药雾之中,鼻翼煽动,轻轻吸气。 洁白无瑕的容颜上,缓缓皱起一道纹络,映鸿雪喃喃低语:“火候应该差不多了吧!” 当日她趁着混乱,将孤城救回来以后,却发现孤城的伤势,比之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身经脉都好似寸寸断裂。 只有一点淡淡的生机,还在维持着孤城的生机,目睹这一幕的映鸿雪,差点没忍住,再次垂泪。 她性格本是坚毅果决,虽只是女子可也是巾帼须眉一般的人物,在见到孤城之前,她可以说是,从没有垂泪过。 落泪,在她看来,都是一件神奇,且不可触及,令人好奇的事情,她觉得,她一度以为她的一生,都不会落泪的。 可直到遇到孤城以后,缘不知从何起,情不知系于何处,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将孤城,当做了谁,可就是不能忍受孤城受难。 何况是现在这样,在生死之间游荡呢? 在发现孤城那样的情况以后,映鸿雪强撑着身体,自悠悠苦境奔忙,找寻了这一副固本培元,接续经脉的秘方。 在此熬制,期颐依靠这着这最后的曙光,来拯救她生命的奇迹。 “哗啦啦!” 摊手取过一个汤勺,映鸿雪将已经离开柴火的药壶中的,汤药自壶中取出,倒入一旁的碗里。 灰褐色的汤药,划过空气,落入碗中,期间不时有点点热气升腾,融入漆黑暗淡的夜色里,变作夜景的一部分。 随着汤药的流动,映鸿雪再一次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那间简陋的茅草屋,毕竟那个屋子里,此时此刻,正躺着她牵挂心中的人——孤城! 第七十二章 第四人 不说幽暗月色之下,满目担心忧心忡忡的映鸿雪,也不说茅草屋内,气息微黯,只有心剑守护一旁的孤城。 却说论侠行道之内,此时此刻,却是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锦绣,壮志凌云,反而显得一片气息消沉,惨淡如云。 议事大厅之内,楚天行身着着一袭阑珊的衣袍,神色焦急的看向刚刚赶回来的东门玄德,急切道:“大哥有没有消息?” 说着话的时候,楚天行已经是一把搂住东门玄德的衣袖,好似他不给出答案,就不让他走一样。 看着神色焦急的楚天行,东门玄德目光微暗,深吸口气,才脸色凝重道:“还是没有找到。” “自从我们从血暗结界回来以后,我就已经召集江湖人士留心了,可是至今.....还是没有消息。” 看到楚天行的脸色变得暗淡无神起来,东门玄德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此次几人前去进攻精灵一族的血暗晶塔。 虽说结果是功败垂成了,可他们几人,好歹是逃回来了,可是作为主持此事的盟主—孤城,却是不知所踪,至今还是影讯全无。 甚至就连简单的生死问题,都不能确定下来,这件事......不说打击士气,即使是情感方面,也是.....无法交代的啊! “不过,你也不用伤心,如今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其实才是最好的消息。” 看楚天行诧异的看向自己,东门玄德才又解释道:“你要知道,以我们如今和精灵一族的关系,可谓是势同水火。” “如果孤城当真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想来精灵一族不会放过这个大肆宣扬的机会,来达到打击我们士气的目的。” “可事情过了这么久.....盟主还是失联的状态,遍寻江湖,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那起码可以证明,不是落入精灵一族的手中啊!” “这对我们来讲,就是一个好消息啊!” 听着东门玄德的分析,楚天行感激的看了眼东门玄德,愁苦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好转。 自从前天,几人从血暗结界之中退出,回到论侠行道以后,楚天行就得知了孤城失联的消息,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 楚天行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他这一辈子,前半生可谓潇洒不羁,后半生被世事羁绊,若不是孤城。 他如今,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呢? 所以,对于孤城,楚天行一直是感激有加,甚至是将孤城看的比自己都要重要许多。 所以,这个消息,对他来讲,那真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真的是不能接受。 “谢谢啊!” 双手抚过面庞,将自己僵硬的面容,变得活络了一些,楚天行才感激的看向东门玄德。 这些天,自从听到孤城的消息以后,他一直就是醉生梦死的,时不时的还会发一些小脾气,若不是其他几人宽宏大量,担待了他的发泄,此时此刻,他或许比现在要狼狈的多。 “好点了?” 眼见楚天行终于从失神中回过,起码看上去不像刚才一样了,东门玄德也有些欣慰。 血暗结界一战,论侠行道如今可谓是人人负伤,正值此刻,再加上孤城失联,盟主不归,更是陷入无主的尴尬境地。 若是在这个时候,作为一战主力的楚天行,再出点什么问题的话,那可真是雪上加霜,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议会厅内,正当两人谈论之时,恰此时,天迹圣光飘摇! 却见门口,异像升腾,磅礴圣光照耀四野,四周的惨淡之像,都被迫消散,此地本是一片迷离,刹那间化为了圣贤之所。 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撼人心,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踏步而来! “法儒尊驾!” 眼见来人,东门玄德携着楚天行转过身去,收敛神色,弯下腰毕恭毕敬道。 江湖毕竟还是一个讲辈分,论实力的地方,此时此刻论侠行道无主,而恰逢法儒在此,那么不管是以资历论,还是以实力言,君奉天都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此事,就连楚天行都是心服口服,没有半点辩驳之心的,所以眼见君奉天来此,楚天行两人不由恭敬行礼。 “起来吧!” 挥了挥手,君奉天让两人起来,对于礼节的事,他虽然已经说过几次了,可是东门玄德几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所以,即使如何纠正都是无用,索性君奉天也就不再多言,让他们随心去吧! 免得多费口舌,浪费时间! “盟主之事,以我的推断,应是没有大碍的,所以你的担心未免显得多余。” 回神看向楚天行,君奉天不免多言了一句,毕竟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两人的对话,他是听到了的,这里就不由的解释一句。 “当日我赶到南方结界之塔的时候,那里只有一个玉梁皇驻留,而没有丝毫其他的人影,而那时候逆神旸又派人追杀而来。” “我也就没有多留,匆匆一瞥,就离开了,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见君奉天说起此事,楚天行不由的凝神去听,东门玄德也安静下来,不再言语,看向君奉天。 毕竟,此时此地,最后最接近孤城的人,还是君奉天,再加上他实力强绝,也许真的要比他们多出一些线索呢? 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如果真能找到孤城归来,主持论侠行道的话,不得不说,是一件稳定军心的大事。 “那日,我赶到血暗晶塔以后,那里已经是一片混乱,繁复难明,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不过,虽然战局混乱,气息也是一片离乱,可我还是透过间隙,找到了几分不同。” “其中,凌厉的剑气想必是盟主留下的,而那寒意逼人的刀意,我猜测,想来应该是精灵一族的皇旸耀雪留下的。”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可奇怪的是,场中居然还有着第四种气息流转,而且观之,实力亦是非凡。” “想来,盟主的消失,必然和此人脱不了关系。” 第七十三章 水落石出 “第四人?” “尊驾的意思是,除却皇旸耀雪,玉梁皇,以及盟主之外,当时血暗晶塔之侧,还有着第四人的存在?” 听到君奉天的言语,东门玄德只感觉震撼莫名,玉梁皇的参战,本就已经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了,可此时才发现。 事情远比自己了解到的还要复杂,乱战之中,居然还有第四方人出手,如此结果...... “您想要说的是,大哥的去向,与这突然出现的第四个人,有关系?” 楚天行显然没有像东门玄德一样,想的那么深远,这个时候他只关心孤城的去向生死,至于其他的事情,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按照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就是如此。” 君奉天眼睑拉低,对着楚天行解释道,这一番解释,对于冷面寡言的君奉天来讲,可谓是难得。 话语中的安慰,让身处局外的东门玄德,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那不知尊驾,对于这第四人,可有什么了解,或者说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线索的话,不是没有!” 脑海里闪过自己匆匆一瞥的结果,君奉天开口道,说着话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找寻着记忆之中的线索,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 “当时的战乱现场,我曾仔细观察了一番,对于其中的细节,记忆的尤其清晰。” 说着,君奉天看向楚天行两人,给两人舒缓适应的时间,眼见两人了然,才接着道:“你们也应该知道,武器不同,战斗之后,所留下的战况痕迹,也会不同!” 楚天行皱了皱眉,点了点, “确实如此!” 就拿他来说吧!赤手空拳,与人争锋,即使交战的如火如荼,破碎四野,将一切痕迹都毁灭掉,也会留下不一样的痕迹。 而这个痕迹,必然是会与他人有所不同的,就像是他和寄昙说两人同时交战,所留战局,必然是不同的。 一者必定是拳掌纵横,以大规模毁灭为主,一者必然是清光淡然,以悠扬速度取胜,这其中的差别,一般人或许不明白,可但凡是武学有所成就者,就必然可以了解其中的奥妙。 “当时的现场,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一共有着三种兵刃留下的痕迹,分别是刀,枪,剑!” “刀,枪,剑?” 听到君奉天此言,东门玄德不由疑惑,皇旸耀雪用刀,玉梁皇用枪,孤城用剑,这已经足够凑齐三者兵刃。 那么这第四个人......又是从何而来。 “那不知是那种兵刃的痕迹更多一些呢?” 显然,楚天行要比东门玄德想的透彻一些,一语中的,说出了他所关心的问题。 “枪!” 枪,刺目锋芒,单锋争胜,江湖之中,用枪之人,本就稀少,可以有所成就,扬名江湖的人,就更加的稀少了。 随着君奉天这一声枪字落下,楚天行只觉得他的脑海开始沸腾奔涌,好似有一个答案,将要呼之欲出,却又阻塞不已。 一时间,不能想的通透! 焦急之中的他,不由的看向君奉天,希望他可以提行一些更加细致的消息,以帮助他回忆,看看自己到底忽视了什么。 “此人枪法凌厉,纵横无双,最为有趣的是,我在其中发现了他的枪法里,有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缺失感。” 眼睑低垂,君奉天一直关注着楚天行的神色变化,眼见他的表情有了波澜,瞳孔深处似乎透出一股茫然。 他明白,自己想要找寻的答案,或许已经离的不远了。 “缺失感?” 东门玄德也发现了楚天行的变化,他知道想要找出孤城最后的消失原因,以及如今的取处。 必然和君奉天所说的这第四人,有着极深的联系,所以眼见君奉天话刚说到一半,就不在言语,不免焦急。 “此话如何讲?” “我关现场的战斗痕迹,最后一战想来应该是,玉梁皇与那未知的第四人之间都战斗,而此战之中,那第四人,除了用出枪道以外,似乎剑道境界亦是非凡.....所以,我推测,他真正的修习之道,应该是枪道,与剑道混同,而且在此二道之中的造诣,俱是非凡!” “枪,剑合一?” 听着君奉天的推测,楚天行触然收缩瞳孔,满脸震惊的看向君奉天,开口道:“确定是如此吗?” “十之八九!” 君奉天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怎么,难道是你有线索?” 看到楚天行的表情,东门玄德像是明白了什么,赶忙追问道。 “依晴江山楼之主—映鸿雪!” 楚天行抬起头来,凝视着东门玄德和君奉天的面容,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上次他参与和精灵一族的交战,极破真元,被迫受了极重的伤势,那一次是孤城及时赶到,然后将他救出。 不仅如此,后来还带着他前去救治,只是在他快要醒来都时候,方才离去。 而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照料他的人,正是映鸿雪,虽然两人相识之时,他处于昏迷之中,未见她一面。 可后来楚天行醒来以后,从华芷那里,也是打探了不少,关于映鸿雪的消息,之后在江湖里,更是收集了诸多有关映鸿雪的传闻,以及奇闻异事。 其中,最主要的一点,便是关于映鸿雪的武学造诣,以及那特有的标志,枪,剑合一。 “映鸿雪!” 听到楚天行的话,君奉天和东门玄德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之后两人双眼对视,眼底闪过了然之色。 显然,这其中的关系,两人已经明白了。 “那说来,是映鸿雪带走了孤城?” 踌躇了一会儿,东门玄德才带着些许的不确定,问道。 楚天行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孤城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和映鸿雪有着怎样的交集。 不过,单是孤城能够将昏迷中的他,托付给映鸿雪,那就可以显出,两人的关系,必然是不同一般的。 有了这个基础,映鸿雪突然赶至,救走了孤城,这件事情也就不是很令人意外了。 答案落定,东门玄德神情瞬间转为释然,就像是放下了多日淤积心中的愁怨。 而与之相对的君奉天,眼底的怀疑之色,也收敛了些许。 “如此看来,这次血暗晶塔之战的失利,应该是和孤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了。” “若不然,他不会.....” 第七十四章 当初的洗练尘心 浩日高悬,天空澄澈,白云漂浮,悠悠的划过长空,世间固然有离别丰饶,有破败不堪,可不得不说,在幽寂之处,也少见都有着许许多多的世外风景。 就例如眼前,白云悠悠,青空白鹤,清风悠扬的吹拂,柔和的清风,吹在人的脸上,给人一种舒适安和的感觉。 地上芳草萋萋,万紫千红的盛开着,展现着独属于盛夏的风采,河边的溪水,哗哗的流淌,释放出让人舒服的声响。 远远看去,清澈见底的河水里,不时有着一条条小鱼,顽皮的来回游荡,似是在于天空漂浮的浩日捉迷藏一样,追逐着那一点透亮的光源。 沿着河岸延伸,透过河岸的璀璨,芬芳的花香,到处飘荡,蝴蝶四处飞舞,舞动着只有它们自己才可以读懂的故事。 树荫下,盘膝坐着两个人,神色庄严,一动不动,他们维持这样的姿势,已经过了很久了,可直到如今,他们显然还是没有变革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端坐前面的,是一位身着儒袍的年轻男子,面容俊郎,英姿勃发,一头长发披肩而下,如同瀑布一般,柔顺非常。 入目看去,就给人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人面容苍白,无由的就给人一种,虚浮,病态的感觉。 而且,提拔的鼻梁上,他的一双眸子一直闭着,将眼眸遮挡的不漏半点,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一样。 他的身后,盘膝坐着一青衫女子,容貌绝世,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就像是神女临尘,洛神降世。 只是,她白皙的脸颊上,却是一片淡漠,透过那一双美眸,可以看出她深藏的悲伤,以及担忧。 体内真元缓缓流转,映鸿雪引导着孤城体内的气息,小心翼翼的探查着他体内的情况,毕竟如今是特殊情况。 孤城又是重伤,所以即使只是简单的伤势探查,都是一件极其费神的事情。 来此树下,已经有足足三个时辰了,自从浩日初升,映鸿雪就来到了这里,开始探查孤城的情况,可直到现在才算是快要完成。 “呋!” 吐出一口气,映鸿雪缓缓合上双眼,将体内流转的真元收敛起来,双膝并拢,将双掌向下,放置在膝盖之上。 映鸿雪平息了体内动荡的真元,才又缓缓睁开双眸,神色复杂的看向身前的男子,一身儒袍紧闭双眼的男子—孤城! 过了一会儿,映鸿雪看到面前孤城的额头上,有着一层淡淡的亮光,仔细看去,却是汗渍在浩日的照耀下,反射光芒。 伸手入怀,取出一块小巧玲珑的秀丽手帕,映鸿雪小心翼翼的伸到孤城额上,开始缓缓的擦拭孤城脸上的汗水。 这期间,她一直小心翼翼,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孤城,一面擦拭,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变换,虽然她知道,以孤城现如今的情况,即使她如何用力。 都不会有一点反应,更不会表现出来,可是映鸿雪还是免不了的留心观察。 因为在乎,所以留神! 简单的擦拭汗水,映鸿雪都花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每一次手帕的起落,她都会仔细观察,直到确认了轻重缓急,她才会开始动作。 以避免,自己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对于孤城,都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擦完汗水以后,映鸿雪将手帕收起,便看向了孤城,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一眼不发,就这么默默的看着。 阳光透过白云,照射到两人的身前,给这一片狭小的空间,无端的带来一种浪漫的氛围。 有了这一抹阳光的垂怜,映鸿雪就看的更加出神了,纤纤玉手支撑着下巴,面对面坐在孤城面前,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 “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不错啊!” 突然,一直不动的映鸿雪,轻启红唇,喃喃低语了一句,脸上出现了一个似哭似笑,复杂难明的表情。 说完这话,映鸿雪伸出手,将落在孤城脸前的长发,撩起,归拢回他身后那疏密的长发中,让他一头披散的长发,变得更加厚重。 “为什么呢?” 看着孤城,映鸿雪突然变得有些迷茫,她不知道她的心中为什么会升起这种无端的想法。 甚至开始思考,她为什么要这样急匆匆的赶来这里,赶去拯救一个,只是一面之缘,不算熟悉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令人莫名。 “缘不知何起,情不知所终!” 想着,映鸿雪的嘴角突兀的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喃喃的自语道,她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 记忆里的严父,也是慈父,自从自己出生之后,就一直伴随着自己生命都一个形象,教导自己的是他,保护自己的是他,离开自己的依旧是他,令自己伤心欲绝的人,会是他。 眼睛变得模糊一片,孤城的形象开始变换,和记忆之中,对自己最主要,也最在乎的人影,开始慢慢重合,交织。 一时间,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是自己敬爱有加的父亲,又或者只是,那个熟悉陌生的孤城。 “义兄!” 愁思还没有落下,又有另一个疑问升起,作为任平生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生命,都好像变了颜色,只有剑,以及义兄。 两者的比重,是相同的,却又有了差别。 这一抹差别,在任平生和映鸿雪相合以后,显得不在明显,可在孤城与天剑老人相合那一刻,又起了波澜。 “孤城!” 最后,才是最质朴,也是最简单的真实,映鸿雪的目光变得清冷,透过过往的一切,放下有关天剑老人和映鸿雪的关系,遗弃任平生和天剑老人的交织。 只是单纯的孤城和映鸿雪的联系,只是那匆匆一面,几日相处的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之间的交集和关系。 “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想法?” 映鸿雪突然露出一个亦喜亦嗔的表情,绝美的容颜上,少见的出现了一抹羞红。 当初突然的洗练尘心,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到如今映鸿雪的心中,才好似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 第七十五章 失落 “是啊!” 映鸿雪内心正纠结难付的时候,只觉得耳边清风飘过,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起,却见孤城正笑意盈盈看着她。 映鸿雪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满脸的羞红之色,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荡。 完了! 让他听见了。 “这......” 明月不归沉,非常君端坐悠悠桌前,观望着棋盘,指点着天下,不时的喝一口茶,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 “看来,是失败了!” 清风灌堂过,吹拂着人觉的发肤,非常君眼睑低垂,显得有些神不在焉,就像是魂游天外了一般,思绪全无。 “师弟啊!师弟,你这运气,什么时候才能变好一些呢?” 人觉的眉头皱起,响起了记忆里的一些事情,显得颇为无奈,仙穹的气运,那是一贯的差,就像是得罪了老天一样。 一生行进,总是伴随着无数的灾劫,以及无尽的挫折。 哎! 想着,人觉非常君无奈叹气,摇了摇头,似是不忍目睹一般。 “看来,还是要师兄帮你啊!” 喃喃自语了一句,人觉非常君随手将桌上的棋盘收起来,然后摆下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秀手抚过,将白纸在桌上铺平。 随手在虚空里拿来一支笔,笔杆晶莹剔透,紫玉铸就的笔杆,在浩日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笔尖上黑色的绒毛,凝为一点。 笔落,沾染着墨水的笔尖,猝然散开,染黑了白纸,随后一行行整齐划一的字迹,自白纸上出现,不一会儿,就已经写满了一张。 “圣魔战落,我的过往也算是彻底清除了,如果这次你能活着回来,放过你又如何?” 眼前闪过棋邪的身影,人间的表情,再次变得淡漠起来。 随着圣魔战起,一战独对天下,七天的期限,已经完结了,到了这个时候,江湖之人,不管有什么说法,都已经没有用了。 自此之后,江湖之中的圣剑,魔刀,也算是洗白上岸,背负都罪孽,也就自然的随之消失。 人觉一直担心的事情,也算是可以放下了。 可是,如果就这样过去,人觉却又有些不甘,毕竟棋邪当初阻止他诛杀夔禺疆,为师弟复仇。 而且,还将他的身份置于危险的境地,让夔禺疆活着脱离,纵横峰,他的身份,陷入危机。 虽然之后,安排之下,算是控制了棋邪,而且还让他替自己抵了灾,洗清了过往。 可由于现如今的江湖离乱,这一次棋邪可谓是毫无作为,就轻易的跨越了劫难。 这样轻易的一幕.....人觉怎么可能就此轻饶,恰逢此时孤城落难,欲要破除血暗结界。 而一直隐于暗处的地冥也是动作频频,不断的给精灵一族加足砝码,这个时候,棋邪纵横子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地冥!” 眼底划过一道冷光,人觉又一次执起玉笔,开始在白纸上划过,留下一行行整齐的字眼。 哗哗~~~~ 清风吹拂,习烟儿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望了眼依旧在忙碌的人觉非常君,嘴巴嘟了嘟,显得有些不高兴。 “一天天不知道忙些什么,都不和习烟儿玩了,对于美食也不付往日的专注了。” 他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习烟儿低头思索,大抵是从孤城上一次来此以后,就变成了这样,每天盯着一盘残棋看。 “哎!不对!” 细细一想,习烟儿又觉得不对,不止是如此,好像自从当初,那个一身白衣的家伙来过以后,觉君就成了这样吧! “哼!坏蛋!” 想起仙穹,习烟儿嘟囔着骂了一句,毕竟自从仙穹来过以后,一直清静无为,好似世外桃源一样的明月不归沉,就一直不停的有人来。 来也就罢了,最主要的还是,觉君每次来过人以后,就显得心不在焉的,对他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就让他很生气了。 想着这些的时候,习烟儿已经走到了厅前,看了一眼好像还在忙碌的人觉。 习烟儿没有贸然的闯入,这明月不归沉里,两人的相处,看似没有一点上下尊卑,随意即可,可是有些东西。 两人却是心照不宣的,那就是在彼此忙碌的时候,不去打扰,不去窥探,更不会窥伺。 所以,眼见人觉好似有什么隐秘的事情在处理,习烟儿也就没有冒事的闯进去打扰他,而是停在了门口。 抬眼看着里边全神贯注,浸淫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觉,习烟儿抬头看了眼天色,低下头来,决定暂时先等等。 吃饭的事情,毕竟是可以拖一拖的。 无所事事的将地下党碎石到处乱踢,玩的正开心的时候,习烟儿斜眼撇到觉君放下了毛笔,不由的转头看去。 高喊道:“觉君,该吃午饭了。” 厅堂内,人觉眉目紧促,将信件认真反复的阅读了一遍,确定了没有丝毫失误,他正要吹干纸张,塞入信件。 就听到远处有人呼叫自己,转头看去,却是习烟儿正挥舞着小手,叫自己去吃午饭。 “知道了!” 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人觉高声的回应道,为了迎合,他还特地的挥了挥手,适应自己明白了。 “快点啊!” 习烟儿看着人觉那副模样,就知道他是还没有忙完,不过有功夫回应自己,那想来离完成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般想着,习烟儿也没有再特意等待,而是转过身去,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既然觉君已经准备好了,那么他也就应该开始摆盘,上菜,这样觉君一会儿忙完以后,就可以直接吃饭,免得等待。 这样想着,习烟儿的身子不由得变得轻盈,欢快起来。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有钱的人儿真开心,今个......” 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习烟儿就这样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人觉眼中。 “哎!” 人觉收回目光,叹息一声。 将手中已经干涸的纸张,折叠起来,变成一个长宽示意的矩形装,随手塞如一个信封里。 “嗯!这封信寄出去,我恐怕就要在这江湖里,消失好一段时间了啊!” 看着手中的信件,人觉一时间变得有些失落。 半生为之努力的目标,消失了,过往的罪孽也被人继承过去,而随着这一封信件发出。 唯一的知情人—棋邪,也可能会就此消亡。 那他..... 第七十六章 刀剑临世! 树林阴翳的夜空下,剑随风一袭灰袍,面带好奇的看向他对面站着的红衣人影,蝴蝶君。 “蝶仔,论侠行道这次又有什么消息传来?” 说出这话的时候,剑随风看上去一副有气无力,快死的样子,两只胳膊耷拉腿上,整个身子都靠着一颗看上去还算坚挺的大树。 自从上次从血暗之战中逃回来以后,总结的事,寻找原因,最后他们几人就被分别派出来寻找孤城了。 看在当初见面时,相处的还算愉快,对于寻找孤城这件事,剑随风倒也没有什么推辞,和不满的,只不过,这个寻找的时间,却有些长了。 自从回到论侠行道,法儒君奉天当即开始主持事务,并且安排几人的任务。 首当其冲的,就是派人出来找寻孤城都线索,对于君奉天的安排,以及决定,他们几个不疑有他,自然是都答应了的。 可是,出来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一次寻找孤城,可以说是毫无线索,全看运气,谁运气好,谁就能碰到 至于运气不好的,那大抵是找到死,也找不到孤城的一缕长发吧! 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线索,剑随风自然就开始变得烦躁起来,此时见到总部来信,好奇也可是说是应有之意。 “风仔啊!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样看上去,是真的没有成为一线都潜力啊!” “最多做一个妖道角” 你看看,台面上那些人,能成为一线都,那个不是淡然自若,逢大事而不见慌乱,遇绝境,而不见动摇。” “你在看看你自己!” 蝴蝶君看到剑随风一脸急切的表情,不免就有些嫌弃鄙夷,只是一点小事,就这样着急忙慌的,怎么成大事?怎么做一线啊! “一线不一线都,再说了,先说说总部发来都消息吧!” “这破任务我真不想干了,在这么下去,非得被逼疯不可。” “你说这,好歹削减一下范围也好啊!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找,那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剑随风有些烦躁的将自己一头,顺滑的长发柔乱,表情扭曲的抱怨着。 此间少年的梦想,本来是行侠仗义,走马江湖,做那让人羡慕的江湖大侠,可那知道入了江湖才发现,现实和梦想,那完全是两码事。 梦想里的行侠仗义,走马江湖,惩强救弱,那更加是不可能见到的事情,真想要实现,恐怕也就只有做梦这一条路了。 “哈哈哈~~~” 眼看着剑随风变得有些狂乱,蝴蝶君不仅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幸灾乐祸的开始大笑。 “你,你这就受不了了?” 笑了半天,蝴蝶君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才指着剑随风,张口问道,说着话,他像是又仍不住一般。 “哈哈哈~~~” 这次跟过分,一边笑,蝴蝶君还一边拍着大腿,好像这件事有多可笑一样。 看着蝴蝶君这个样子,剑随风一张脸已经皱成了一团,握在手里的长剑,更是拔出来插进去,好几次,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对着蝴蝶君高喊道。 “好了没有,能不能说点正事?这盟主都丢了,让他们知道,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觉得,你怕不是要被他们联手打死。” “嗯!尤其是楚天行,他和盟主可是结义兄弟,这其中都后果,你可以想清楚。” 本来只是想要阻止一下蝴蝶君的大笑,可是说着说着,剑随风就觉得不对。 现在这个情况,可是有点特殊都啊!如果让楚天行知道,蝴蝶君不仅没有好好找盟主,还躲在这里幸灾乐祸。 他觉得,这会有好戏啊! “别,别当真,我就是,就是,噗!” “哈哈哈~~~” 蝴蝶君本来还想服输认错,可是看到剑随风这副幽怨的表情,没憋住,又开始大笑。 ..................... “说正事吧!” “不要生气了,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大树底下,蝴蝶君碰了碰闷闷不乐的剑随风。 “哼!” 剑随风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表示不想搭理蝴蝶君。 “呦呵,还傲娇了?” 看到剑随风这样,剑随风心中好笑,可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诚恳的说道:“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不如这样,我在这里给你道歉,并且答应叫你,怎么变强,怎么脱离妖道角,怎么变身一线,变得和我一样出名。” “这样好不好。” 说起出名的事情,剑随风顿时就来了兴趣,耳朵一扇一扇,想听听蝴蝶君准备怎么操作。 可是,他正要听关键的部分,蝴蝶君却不说了,只是认真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有心想听,可又抹不下面子,这一刻,剑随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装什么装,生什么气,这下好了,把自己装进去了吧! 略过剑随风和蝴蝶君的成名讨论时间,直奔主题。 “法儒君奉天让我们回去。” “回去?盟主不找了?” 听到蝴蝶君的话,剑随风不禁疑惑道。 “不找了。” 蝴蝶君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接着道:“法儒来信中说,他们已经找到了盟主的线索,让我们回去,按照线索重新找。” “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一个个,一点点都找了。” “终于不用了吗?” 听到蝴蝶君这句话,剑随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反问了一句,实在是这些天给他造成的困扰,实在是太大了。 “有什么线索吗?”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不说此处,却说论侠行道之内,法儒君奉天,东门玄德两人伫立在论侠行道门前,望着天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踏!踏!踏! 突兀的,虚空之中有声音传来,抬眼看去。 狼者,千里行足,跋涉不弃,刀者,一贯气势,霸绝冷傲! 夜冷,孤寒,人影缄默,步踏刀握,荧光寒,却见诗号传!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随着诗号落下,是一霸绝身影,刀意纷飞。 来历不明的顶尖剑客,沉郁寡言,发型散乱拓落! 一把圣剑贯穿其左胸透后背,漫无目的低首行走,宛若失魂落魄! 诧然间脑中听到浅声呢喃的杀人指令,拔出胸口之剑,进入烽火幻境,梯步,踏行,走! 行驶所至,论侠行道! 第七十七章 圣魔峰主—神机 天迹空阔,七彩异像纷纷显化,随之而来的是圣剑,魔刀,披靡长空,耀势闪烁的意志,化作了实质一般,威压论侠行道。 见到来人,东门玄德正欲踏步前行,迎接礼遇,毕竟值此乱世,有如此高手莅临,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重视的事情。 即使不愿加入论侠行道,也不能与他们为敌啊! “等等.....” 君奉天摇了摇头,拉住了准备上前的东门玄德。 老爷子转头看去,正要问询之时,却见天边,又一次出现异像,随之天地变色,青空白鹤,阴阳化显,耀势长空。 正当两人神思瞩目,观望人影之际,只见东门玄德一直暗暗关注的天宇之上,一人身穿蓝色大裘,翩然而来。 随之的,是黑白分明的棋局,以及纵横捭阖的纷争,刹那间,幻境转折,烽火退散,转而落入了一片黑白二色,棋格初显的世界。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独属于棋邪的暗哑嗓音下,诗号缓缓流转,虽是淡雅别致,却萦绕长空,久久不散。 “棋邪,纵横子!” 东门看到来人,瞳孔不由收缩,黝黑的瞳孔里是深深的忌惮,他猜到此来的会是高手,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与此同时,君奉天的眼睑也拉低了些许,不同于东门玄德,君奉天对于前些天江湖里的传闻,还是有着些许了解的。 若不是顾忌血暗之灾,他此时此刻,应该在圣魔峰前,才对,而不是论侠行道。 “按时日来看,圣魔之战,已经落下帷幕了吗?” 对于此次震动江湖的圣魔之战,君奉天虽然因为血暗之灾,没有前去参加,不过大致的流程,还是有着些许了解的。 毕竟,这可是少见的一种,可以洗白过去,立身正道的方法,如果连这都不知道,那他也就妄为昊正五道法儒了。 “棋邪纵横子?” 光芒散去,露出身处其中的棋邪,君奉天踱步走过去,看着他,淡淡道。 “比起这个名字,我更喜欢,圣魔峰主—神机!” “这个字号!” 随着话落,棋邪纵横子双手背负身后,踱步走来,气宇轩昂,傲世凌霄,自有一股天上地下我为第一的骄狂气势。 只不过,这股气机,被棋邪掩藏的很深,若非同一级别的高手,很难发现。 “圣魔峰主!” 君奉天品茗了一句,对此没有再做计较,不管是棋邪纵横子,亦或者是圣魔峰主,对于他而言,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的。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法儒尊驾,不必如此戒备!” “易写八卦,乾坤坎离,如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昔年我内心蒙尘,做下诸多错事,今日洗心革面,望法儒勿要介怀!” 说着,纵横子作势就要弯腰叩拜。 眼见如此,君奉天一时间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真心,又或者是假意,不过此时此刻,众人面前,他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棋邪在此认错,不管不顾啊! 到时候,江湖之中传出...... 拂袖轻挥,君奉天阻止了纵横子的叩拜之势,沉声道:“不必如此,是非对错,自有天地评定,万物同功。” “峰主何必于我多言?” 君奉天只是一言阻止,棋邪就不在坚持,方才的认错也也过是客气而已。 在他神机心中,可没有真正的悔改过,也无需悔改,毕竟往昔的一切,并非自己作为,有什么可悔改的? “峰主,请入内细谈!” 眼见两人放下了争锋相对,气息开始收敛,这时候一直关注着两人的东门玄德,感觉开口,对着纵横子说道。 他怕,在这么僵持下去,君奉天一时间压制不住怒火,和棋邪就此开战,战火燃烧,那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圣剑一案时,东门玄德还没有隐居归去,那时候三教圣剑失窃,牵连江湖人心,法儒君奉天亲自动手追查,都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到最后,不得不以自己儒门内部之人抵罪,而抵罪那人,可是君奉天的弟子。 如今凶手水落石出,还找到君奉天面前,法儒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一会儿棋邪再有什么过激的言语。 那时候,战火必然是一触即发,不容半点暂缓。 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与棋邪开战,对于论侠行道来讲,无异于等同于自断其路。 “多谢东门盟主!” 见东门玄德开了口,棋邪索性也就借坡下驴,不在坚持,他虽然不惧君奉天,可一旦此时和君奉天撕破脸皮。 拖延了血暗之灾的大计,到时候得罪的,可就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法儒了,还有那至今思来,还是看不透的人觉。 相比于法儒的句子欺之以方,人觉那可就是彻头彻尾的无从下手,一旦敌对......其结果,是纵横子不想去承担的。 毕竟,他虽然手中有着人觉的把柄,可是这把柄,随着他承受因果,到了现在,也差不多算是可以作废了。 如果这时候,他纵横子突然跳出来,说人觉是隐于江湖暗处的鬼麒主,谋划了圣剑魔刀的惨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人觉的。 这话说出来,先不说有没有人相信,单是他说出此话所要承受的压力和后果,就是不可以接受的。 毕竟,他可不是一般都正道之人,而是方才反复而成,洗清过往罪孽的,扶正之人。 如果此时来这么一手,那么小人反复的帽子扣下来,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盟主?” “峰主误会了,我已经不是论侠行道的盟主了。” 东门玄德看了眼纵横子,不知他是有意挑拨,还是真的不知道,此时此刻论侠行道,已经易主,盟 主换为了孤城。 “嗯?” 听到东门玄德此言,纵横子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次倒真不是他有意挑拨,而是真的不知道。 自从重出江湖以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安排计划,组织独战天下,血洗过往的圣魔峰战,以清晰以往罪孽。 完成和人觉之间的约定。 圣魔之事,刚一落下帷幕,他还没来的及休息,就被迫被人觉叫来此处。 所以他对于这江湖的认识,还停留在几天之前,没想到曾经的认知,与此已经有了差别。 第七十八章 孤城x映鸿雪 “是我疏忽了,那不知此时,这论侠行道的盟主,已经换做何人了呢?” “又是何人,居然能让东门盟主,甘愿卸下盟主之位,辅佐其。这样,神机倒是想要见识一番,不知此次是否有幸?” 说着,棋邪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嘴角微翘,淡淡言语。 “想见盟主,这边请!” 孤城消失这件事,在论侠行道之内,也就只有几位高层知道,而且也都在秘密探查,所以此时棋邪问起。 东门玄德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先让东门玄德到达议事厅内,再做计较。 皱了皱眉,棋邪虽不知东门玄德为何突然转移话题,让他入议事厅,不过这次他是来帮忙的,客随主便。 “好!” 说着话,纵横子连同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恨吾峰以及剑咫尺二人,都踏步而动,准备跟随纵横子前去议事厅。 另一边,东门玄德身旁的君奉天,表情越发的淡漠起来,可最终却也是一眼未发。 自从当年那件事以后,他说话,就越来越少了,相比于说话,他还是更喜欢动手一些。 “嗯?” 君奉天皱眉,不由的看向身后。 随着君奉天的目光,却见远处的天宇上,漫天五光十色,纷纷落叶飘红,如此异像,象征着什么,无须多说,众人自然明白。 果然,君奉天刚一转头,一侧的纵横子,东门玄德也纷纷转头看去,就连自来时一直,面无表情,神色冷淡的剑咫尺与恨吾峰,也有了一瞬的变得。 随着几人看去。 却见几人目视之处,突然一道红光闪烁,灯光闪起,红色,红枫,红蝶,红色的身影! 一袭赤红衣袍,一面殷红面具,一柄永红长刀,一道君红身影,以及一涟橘色人影。 诗号响起,漫天狂风呼啸,却是妖娆徘徊的身躯,卓绝隽永的身姿,以及清丽的声音! “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规矩有规矩的眉角,杀手有杀手的角度,游戏有游戏的魅力。” 诗号落下,只间一袭嫁衣红妆缓缓飘飞,自远处而来,仔细看去,正是久远之前的名人,旷古声传的北域杀手蝴蝶君,降临此地。 论侠行道之前,蝴蝶君踏步而来,一袭红衣飘荡,尽显妩媚,神色冷凝,尽显出前所未有的豪迈大气。 身方落,清风飘荡,剑吟响彻,却见远处一袭灰袍飘动,映眼看去,却是一年轻少侠飞来,入眼看去,便知应是一妖道角! “他高傲,但是他宅心仁厚;他谦虚,却又受万众敬仰;他剑法超凡,心怀正义,人又英俊;大家都叫他正义剑侠——剑随风。” 随着人影赶至,方才蝴蝶君好不容易营造好的气氛,与一刹那间,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一点一滴都没有剩下。 落地之后,蝴蝶君颇为幽怨的看了眼身旁的剑随风,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早就说了,这个诗号不行,不行,可就是不听。 这氛围,啥都没了啊! 摇了摇头,不想这些糟心的事,蝴蝶君踱步向着东门玄德几人所在的地方走去,至于剑随风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碟仔,等等我。” 蝴蝶君这么想,可惜剑随风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眼看着蝴蝶君突然离开,剑随风赶紧跟上,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走进以后,蝴蝶君凝目看去,却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不由的带着些许疑惑看向东门玄德。 他接到心剑以后,就急匆匆的往回赶,希望可以找到孤城,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论侠行道就这样无主,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可是回到这里,却又有陌生之人显示,他不得不打探一下情况,难不成只是这么一点时间,论侠行道,就出现意外了? 不可能吧! 至于为何不问君奉天。 纯粹是习惯,他虽然知道,如果他问了,想必君奉天也不会不回答他,可是每次看到君奉天,那副幽怨打我的神情。 蝴蝶君都感觉一阵的凄冷,他可不愿意变成那样,他还想找回女儿,找点去见他的阿月仔呢? 所以为了避免,他也变成那样,蝴蝶君觉得,他还是少和君奉天有所挂疙瘩好。 “这位是昔日的棋邪纵横子,今时今日,名震天下的圣魔峰主,神机。” “至于这两位.....” 说着,东门玄德有了一瞬间的暂缓,对于剑咫尺二人,他其实也不认识,如今说起,无法之下,只好看向纵横子。 ........................ 夕阳落幕,人影黄昏,在这凄美的落日前,孤城如同磐石般的独坐在一块巨石之上,静静的看着天边的黄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微微瞑目,孤城看着天迹即将落下的黄昏,不由自主的开口喃喃。 “怎么了?” 映鸿雪躺在孤城怀里,闭着眼,正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听到孤城的呢喃,不由疑惑。 却说那一日,孤城醒来,接过映鸿雪的话茬,两人之间的情感,就这样水到渠成般的,就成了。 都不是什么磨磨唧唧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没什么可藏藏掖掖的。 当场,那时候,孤城就表达了自己的情感,映鸿雪未做思量,也就直接答应下来。 倚晴江山楼之主,巾帼女子映鸿雪,不是说一说的。 而孤城,这一次也没有了心悦劫数这道灾难,悬在头顶,当然是直言表达了。 就这样.....两人.... “没事,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孤城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底,却不由的闪烁出一抹伤感。 而这一抹伤感,不知是有意,又或者是无意,恰好又被映鸿雪看见了。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就是,和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看到孤城这样,映鸿雪的心就不由的下沉,她知道,离别的日子,也许快要来了。 “你说人世纠纷,为什么硬要分出个善恶,分出个强弱,分出个高下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孤城有些茫然,这次的经历,好似让他看透了许多。 这一次,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差一点,就差一点。 如果不是映鸿雪赶来,他也许,就真的死了。 第七十九章 生活日常 听着孤城的呢喃,映鸿雪沉默了许久,一语不发,只是仰起头,默默的看着夕阳下的孤城,看着他的侧颜。 不由的的笑了逐渐咧开的唇角,微微向上翘起,一抹柔和的笑容,逐渐在她盛世的美颜上,生长、发芽、开花,释放出至极的美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斗争。” “有斗争就必然会分出个生死胜负,有了生死,自然就有了恩怨,有了恩怨,才会鉴别善恶,善恶一生,则万物改焉!” 听着耳边飘过的絮语,孤城思考着,思索着,想着,到最后他低下了头,看向了躺在自己怀里的映鸿雪。 笑了! “也许你说的对!” “就是这样啊!” “人世不灭、江湖不灭、人心不死,这个世间,就会陷入无休无止的轮回,千年,万年!” 映鸿雪笃定的看着孤城,说出来这些时日,她反复思索,总结出的戳言! “哎!” 想着,孤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血暗之灾如同利剑高悬,我在这里想这些,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啊!” 孤城的话里,蓄积着满满的踌躇,踟蹰。 江湖血暗遍传江湖,时事万千,不管轮回何在,如何变换,自此时此刻而言,总得来说,必然还是精灵一族为恶。 迷茫的事情,没有结果,明白的结果,不愿追逐,暗影绰绰,如何抉择? “头痛啊!” 伸出睡,抚了抚一旁的太阳穴,孤城痛苦的言道。 破劫之后带给他的无边信心,这一次征战以后,也消减了不少,本以为千年养一剑。 这一剑出鞘,那自然是天下无双,一往无尽,扫尽江湖沉珂,让天下人记住他心剑创主—孤城的身份。 那知道,当初嘲讽本体,不知死活,一战天下,独闯幽界,把他堂堂仙门弟子的身份,气势败坏的干干净净。 那知道,笑声还没有落下,就遇到这破事,真的是五十步与百步,何其有差? “我帮你揉揉吧!” 看着孤城苦不堪言的表情,映鸿雪善解人意的说道。 说着,她已经离开了孤城的怀抱,站起身来,随着她起身,一身青衫,自然的下垂,沿着清风落到地上,勾勒出她妙曼无铸的身姿,看着让人垂艳。 “不用了吧!” 看到逐渐逼近的映鸿雪,孤城只觉得可怕,他行走江湖,已经千秋岁月了,按说这么点阵势,对他来说应该只是轻轻松松才对,可实际上而言。 不管是昔年,他为仙穹之时,又或者是此生作为孤城之时,他都没见过这个阵势。 毕竟,前世他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可谓是真正的国家良少,未来的接班人,对于这些赤露思想的东西。 那可是完全按照党章党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越线,做到真正的作风优良。 二十岁还是个小处男。 后来转世,魂临此界,未成年之时,就已经加入仙门,拜师九天玄尊。 后世诉说,可以说仙门的诸多不是,骂玄尊的是是非非,可有一点那可谓是没得黑的,那就是关于清规戒律,俗世姻缘。 当然,也不排除,仙门之内,基友成形,导致门风有问题,继而影响了孤城。 总之,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想说,孤城此生此世,此间此位,他都只是一个没经过世事锤炼的,纯情小处男。 “嗯!” 映鸿雪低头看着有些害羞的孤城,抿了抿红唇,深藏体内的心脏,开始不争气的跳动起来,目视的他,原来...... 这一番表面的结果,让她不知该喜悦,还是喜悦..... 沉默中,映鸿雪已经到了孤城身前,都已经可以嗅到孤城的气息,那浓厚的男子气息。 “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彼此之间就不要客气,来吧!” 说话间,映鸿雪盘膝坐到地上,示意孤城躺到她的怀里,这样就可以方便她给她按抚太阳穴,帮他缓解痛苦。 皱了皱眉,孤城看着映鸿雪,映入眼帘的绝美容颜,一双眸子,正满含温情的看着他,柔和的好似可以溢出水光。 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尤其巨大,不亚于初次见面,那黄昏下的对视。 双眸对视,已经情定终身! “嗯!” 微微点了点头,孤城没有再做客气,只是将这一幕,深深的记在了心中,他发誓,此生此世,但有一命在,必然不付佳人情谊。 一头柔顺的长发下垂,先是触碰到映鸿雪的怀抱,受到了阻碍,开始回旋弯曲,化作一盘漩涡,悬挂在映鸿雪膝盖上。 映鸿雪睁着一双美眸,看到这一幕,轻轻的伸手,见他散开的长发,拨开,让它沿着她膝盖,开始下滑。 躺到在映鸿雪的怀抱中,孤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的身前,就如同水中的荷花盛开,散出的清香一样。 孤城觉得很好闻,再没有别的感觉,不由得他耸了耸鼻子,深吸一口,他想记住这个味道,刻在记忆的深处。 化作本能,千山万水,但有这股清香传来,他必然要第一时间赶去,守候她,守候他此生唯一的真命。 映鸿雪许是看到了孤城的动作,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孤城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东西,记在心中,就已经够了,不需要说出口。 “还瞒着我?” 映鸿雪看到孤城这般,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是这些天和孤城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映鸿雪也学会了孤城的招牌动作,动不动,就开始摇头苦笑,不发一言。 “闭上眼吧!” 眼见也说不动他了,映鸿雪没有多言,挥了挥手,示意孤城闭眼,给他按摩了要。 “嗯!好吧!” 砸吧砸吧嘴,孤城无奈的闭上了眼,不闭不行,这可是老婆大人的命令啊!得听。 “想什么呢?” 闭眼前的最后一刻,孤城又听到了映鸿雪那如同清泉流响,清脆悦耳的声音。 “没什么,开心!” 闭着眼,孤城言而由衷的说道。 “开心什么啊!” 伴着疑问,孤城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边,有一双柔和的纤纤玉手触摸。 第八十章 诉不公 不说河边树下,花前月下,大洒狗粮的孤城与映鸿雪而已,却说论侠行道之内,如今已经是人影绰绰高手林立。 议事厅内,君奉天端坐上首,只见左侧,东门玄德,蝴蝶君,剑随风,楚天行,寄昙说一字排开,神色凝重。 右边,棋邪纵横子坐在首位,其后恨吾峰,剑咫尺,醉花颜一言不发,默默呆立,眼观鼻,鼻观心。 “峰主此来,是为了参与血暗之灾一战?” 东门玄德看了眼上首一言不发的法儒君奉天,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棋邪,叹了口气,心道,看来还是要自己啊! 却说,当日棋邪降临论侠行道,目的不明,东门玄德本待仔细拷问,再看如何行事,那知道这时候剑随风,蝴蝶君几人,恰好归来,刚安抚好几人。 随之楚天行,寄昙说,醉花颜几人,也是接到了君奉天传出去的信件,归来论侠行道,无奈之下,只好互相问询。 耽误了不少时间以后,终于将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应东门玄德之邀,棋邪前去相见,如今的论侠行道之主,孤城。可此时此刻,孤城消失不知所踪,又那里来的盟主。 无奈,最后东门玄德只好劝解君奉天,暂代盟主一职,以安抚如今的人心,也算给纵横子一个交代。 纵横子转头,看着东门玄德明知故问,转移话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道:“参与血暗之灾,还在思量。” “至于最后的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还是要看你论侠行道给出的诚意啊!” 哒!哒! 敲打着实木铸就的座椅,纵横子眼睑低垂,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此时此刻想着什么。 “诚意?” “峰主,此话何意?” 东门玄德虽然明白纵横子所说的意思,可是此时无法,孤城消失这件事情,能瞒着,还是要瞒着的,毕竟事关重大。 若是孤城消失这件事传出去,对于如今江湖上还依旧心存抗击,血暗之灾的人,无异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毕竟,作为如今抗击血暗之灾的主力,论侠行道的盟主,都因此失踪,找不见人影,那么以他们弱小的力量,又怎么可能,还有希望**遗祸? 此次纵横子来此,东门玄德虽然已经猜出,他可能是为了履行诺言,战败血暗,一心为正的谏言,可事有万一。 以纵横子往昔的历史而言,他不是没有可能,假意洗白,其实深藏的目的,是不可告人的。 秉着能瞒一时,是一时,东门玄德觉得,还是硬着头皮装下去。 “东门前辈,神机此来本是抱着一心为天下,为百姓,为黎庶的心,前来拯救苍生,破除血暗的。” “可是,没想到你论侠行道,却是如此的待客之道,未免让人心寒了吧!” “这样的做派,我可是要怀疑你论侠行道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为了拯救世间?又或者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满足自己关于全力的欲望。” “对于百姓的生死,却是完全不在乎,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还要推波助澜?” 说着话,纵横子的表情,越发的严肃冷凝,话落之时,已经是满脸的杀气,看向四周,看向东门玄德,看向君奉天。 空气,刹那剑,变得凝重,肉眼可见,好似化作了实质,期间道道凌厉的气势,来回交织,徘徊,勾勒出黑白二色。 如此异像,显然是棋邪出手,故意营造的景象。 “哼!” 眼见现场陷入凝重,纵横子更是气势张狂,一脸想要压服天下,自己做主的样子,君奉天不由冷哼一声,内源流转。 打破了纵横子忙活半天,营造而出的这凝重的氛围。 另一边,东门玄德本来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位上,欲要和纵横子细细言谈,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既可以借助棋邪几人的力量,又能够将孤城的事情,轻轻揭过,可那知道只是失神了一瞬间,现场就变成了这样。 棋邪和法儒,简直是宿命般的敌意,只是对视,就已经将现场的气氛,提到极致的地步,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了。 “两位息怒,有什么事情,还是坐下详谈的好,何必伤了和气,血暗之灾,迫在眉睫,这时候内战,只是让精灵一族看了笑话去。” 一边说着话,东门玄德一边已经向着楚天行几人传音了。 “这时候,不是争斗都时机,如果这时候开战,不管纵横子是什么目的,对我论侠行道而言,恐怕影响都不利。” “不说盟主失踪的事情,有可能暴露出来,即使是此番战起,对我论侠行道的打击,都足够让这个间歇的阻止,濒临破碎。” “所以,一会儿,几位如果有可能的话,凡请尽可能的帮着,抑制一下战局,不要让两人轻易开启战端。” 这次,东门玄德没有说什么所谓的大义,也没讲道理,只是单纯的请求,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又有什么事情是看不清的。 一切行为,既然做了,那便生死尚且不能阻挡,有这自己想去做的目的,即使生死都不能阻止,何况只是他区区一个东门玄德。 东门玄德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是单纯的请求,希望看在天下黎庶的面子上,阻止一下。 “好的!” “行!” “必然尽心竭力!” 东门玄德话落,楚天行几人纷纷出言。 随着几人的动作,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终究是有所消散,纵横子冷凝的表情,更是一瞬间变得笑意盈盈,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次,可以说说刚才的话题了吧!” 坐回到原来的座位,纵横子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言道。 依旧是方才的似笑非笑,这一刻时光好似流转,回到了刚才,一切如旧。 可是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现在是现在,过去是过去,心中淤积的思绪,告诉他们,这一切,都已经不同。 还有现场的主客异位,有别于方才,纵横子不在淡淡,而是气息绽放,诉不公于外! 第八十一章 人觉的目的? 眼见气氛已经凝重至此,东门玄德知道,想要拖下去已经成为了不可能之事。 能站在这里的,都不是傻子,即使是看上去质朴单纯,一心行侠仗义的剑随风,也不是任人摇摆的万物。 和地冥朝朝暮暮的相处,如果他真的还能单纯至此,恐怕社会心里学家,都该考虑一下,环境对于人心的影响是否还存在了。 心思下定,一直老好人一样的东门玄德决定,还是开诚布公,是是非非,一切自有诸人公正,如果棋邪真有不轨之心。 那么想来,在场的不管是楚天行、寄昙说、醉花颜等几个和孤城有牵葛的人,又或者是法儒君奉天、蝴蝶君又或者剑随风,都不会眼睁睁看着。 “峰主,此来为何,在此先不言是真是假,单说值此风雨飘摇之际,能来论侠行道,便已经是值得我等几人,代天下人谢过。” “按说,如此之时,我等不该有欺瞒才对,不过方才战落,论侠行到如今尚处于动乱之间,至于盟主。” 说着,东门玄德暂缓了一会,嘴角蕴藉起一抹微笑,缓缓看向纵横子,看着他一脸探寻的神色。 “既然峰主想要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只是,这件事,还望峰主勿要外传,到时候若是引起纠纷,就不好了!” 眼睑低垂,东门玄德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些许的阴沉,他虽然是个老好人,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发生的事情,终究是磨掉了他大半的耐心。 此时此刻,又被棋邪如此压上门来,还不能反抗,他的极限终究还是触底了。 “东门前辈还请放心,神机只是担忧百姓,一时心急,还请放心,此次不管听闻何事,必然是进得我而,不出我心。” 收敛了笑容,纵横子低眉垂目的言道,好似他真的只是在为江湖黎庶忧愁,而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以及想法。 只是心中,他却已经在暗暗谋划,果然,论侠行道出事了。 来论侠行道之前,纵横子也不是当真就如同莽夫一般,就这样来了,而没有一点准备。 但凡智者,终究是未行一步,已经看千秋百会,透析未来的一幕幕,看见聚散风云。 被人觉捉拿把柄,阴谋算计,强逼他参与血暗之事,这当真便是他棋邪愿意的吗? 呵! 智者所为,又如何会愿意被别人当做木偶一般,操弄掌中。 之所以来论侠行道,棋邪固然是被人家逼迫,可要不是他心中愿意,他又如何会来? 以他的非凡智慧,固然不能反向逆袭人觉,可是要做到简单的自保,其实并不是很难。 他之所以来此,也不过是看在如今的论侠行道之内,高手辈出,如果掌控了这些人......想着,棋邪的眼睛眯了一下。 一直被人觉逼迫,他是不能忍受的,人觉说是,只要此事落幕,他就不在计较往昔,一切过往如同流水。 两人之间,复归过往,过路不识,可口头上的言语,可信度又有多少? 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都一念之间,此事不为智者所为,更不为棋邪所谓。 所以,他主动来到此地,一来就选择抢先发难,其目的,不过是通过搅乱局势,分离论侠行道,继而做到掌控论侠行道的目的。 借此,不仅可以摆脱人觉的控制,甚至可以反向压迫,将人觉掌控在手中。 毕竟,两人之间的把柄,可是相互的,圣剑魔刀的惨案,实际上可是人觉所为。 江湖之上,魑魅魍魉,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但凡不愿就此沉沦之人,必将奋死一搏,以求天下唯我。 纵横子的言语,东门玄德并没有当真,若是真的当真了,那么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这么忌惮棋邪,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当年他于山中隐居,搜查天下情报,又有人观穆而来。 与他辞别,说要再入江湖,一览天下风光,可是此一去,却是再也没有归来,后来他也听到传闻,他的友人,之所以没有归来,其原因。 居然是被棋邪算计,落入死局,至此以后,棋邪这个名字,就已经深深的刻入他的心中。 收敛思绪,看着棋邪的面容,东门玄德淡淡开口:“既然峰主一心想要知道,那我变便先说说我论侠行道如今的盟主。” “自前些时日之后,我就已经卸任职务,盟主之位,如今由心剑创主——孤城担任。” “至于此次峰主来此,为何没有前来相见,非是有意怠慢峰主,真实原因其实是,我论侠行道如今的吗盟主—孤城。” “已经于前次参与血暗结界一战中消失,至今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简单的徐徐而言,可期间东门玄德却一直看着棋邪都神色变换,想要自他一直不为动容的神色中看出点信息。 可是,除了仅有的一点眼波涟漪之外,却什么都没有了。 “此事还望峰主勿要外传?” 凝视了眼棋邪,东门玄德郑重道。 “孤城?” “失踪了?” 东门玄德之后的话,棋邪已经不在关注了,只是嘴中喃喃,重复了一遍。 眼底却有着一丝意外,当初接到人觉的信件,他未做多少思虑,就前来了论侠行道。 信中,人觉提及让他前来助战孤城,帮助他解决血暗结界的战事,来时他倒还真没有多想。 只是到了这里,见到了所有的人,却独独不见孤城出现,他才有了些微猜测,没想到居然果真如此,孤城真的是论侠行道当今的盟主。 “孤城是盟主?” 眼神微微收缩,棋邪都心思不禁又开始飘散,如果孤城在论侠行道只是一个简单的绝色,参与血暗之灾,助战黎庶。 棋邪还不会多想,可是如今,他的身份不同,棋邪的心思不禁也变得微妙起来。 “人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方面甩开圣剑魔刀,来保证自己正道的身份,一方面却派人控制论侠行道,破灭血暗。” “难道真要一心为正?” 摇了摇头,棋邪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同为枭雄性格,棋邪觉得,以他的性格,纵使如何,都不会淹没属于自己的独特。 想要一心为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以此类推,人觉大抵也是差之仿佛。 既然如此......人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第八十二章 棋邪之谋 “没错,自从上次血暗结界一战,由于当初我等谋划有失,出现了意外变故,以至于我论侠行道被迫撤退。” “只是撤退之时,诸人分散,当我等赶去寻找盟主之时,他已经失去了踪迹!”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东门玄德也不在隐瞒,索性照实说明,将当初的过往,一一讲了出来。 话落,待棋邪思量许久,适应了一些,东门玄德才接着道:“我论侠行道此次,将一切都已经向峰主坦白。” “即使是盟主消失,如此隐秘之事,都已经告诉与你,不知此时此刻,峰主,又有何说法?” 东门玄德一双眼逼视着棋邪,即使他身后的恨吾峰以及剑咫尺,杀机逼人,他也依旧毫无动容,只是逼迫。 他一退再退,可不是真的没有脾气,只是为了天地生民考量,所以才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刚才,反复确认,棋邪一意而为,探寻真由,既然他已经说明了情况,那么棋邪,也该是有个交代了。 “嗯!” 眼见东门玄德的神色,棋邪皱眉,他知道,这一次也许是自己逼迫的太深了,对于论侠行道的情况,探寻的也不够细致。 他本以为,盟主消失,论侠行道应该是内部混乱一片,彼此争夺才是,尤其是东门玄德,被迫退位,更应该如此。 可那知道,他当真是圣人君子,豪情坦荡,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以至于寄昙说,君奉天在内的几人,居然愿意以他为首,让他主持混乱的论侠行道。 “有些心急了啊!” 心中想着,棋邪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索性就错上加错,说不定还能搏一个不错的前程。 “方才既然有言,神机自然不会反悔,此次我悔思过往,为我往日的行为,倍感心痛。” “此次听闻,血暗结界之灾,动乱江湖天下,便急急的赶来此处,只为了出一份力。” “刚才之所以如此,也不过是见论侠行道内部有乱,有些误会诸位的用心。” “如有得罪之处,神机在此道歉,还望诸位海涵!” 说着话,棋邪居然开始弯腰致歉,一身蓝色大裘,涟漪般的披散在身上,让他看上去,恍若真心实意。 实则,不过是属于枭雄本能般的能屈能伸。 “......” 眼见棋邪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东门玄德知道,不管他目的如何,将来又会不会反复,此时此刻,自己不能再逼迫了。 若不然,来日江湖里,掀起风波,该是他东门玄德的错了,单是如此还好,最怕的是,耽搁了论侠行道的声名。 所以,一见棋邪如此,东门玄德赶紧弯腰,欲要将棋邪让起,不同于东门玄德的客气,寄昙说几人,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对于棋邪的做作表演,楚天行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四周,不愿理会,毕竟他一来,就强行逼迫他们说出孤城的消息。 将孤城置于危险的境地,以他和孤城的关系,他能容忍棋邪至此,已经不容易了,至于给他好脸色看,那更是不可能。 寄昙说与醉花颜两人虽然与孤城的关系,没有楚天行那样来的深厚,可是毕竟也相熟许久,对于棋邪的做为,也是不满。 只不过表现的,没有楚天行那样明显而已,可即使如此,对于棋邪的行礼,也没有反应,不说将他扶起。 倒是剑随风和蝴蝶君二人,那当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从棋邪来此以后,他二人就已经神游天外去了。 对于他们现场的动乱,一点的关怀都没有,毕竟蝴蝶君说到底,可不是什么心怀天下都良善之人说到底他还是个杀手。 这一次,要不是事关他的女儿,他恐怕都不会来论侠行道,更何况是参与血暗之灾,破除血暗晶塔。 至于剑随风,他倒是真的关心黎庶,关心天下,可是他的关心也只是天下,也只是黎庶,至于现场的纷争,在他看来,却是无关。 随着棋邪起身,这一场纠缠许久的暗机杀局,却是缓缓的消失,再次隐没于湖水之下。 只待下一次机会来临,再次浮出水面,找到合适的机缘,一显风采。 “既然盟主消失,此时此刻,不知我论侠行道该当如何?” 随着起身,再次开口都时候,棋邪已经自然的将自己带入论侠行道,以我字自称。 “呵!” 听他这样说,楚天行耻笑一声,只觉得此人当真是一个无耻小人,摇摆君子。 “寻找盟主,再寻机会!” 低眉垂目,东门玄德开口。 “若是找不到盟主呢?” 逼近一步,棋邪在次开口,阴谋落下,沉落湖底,本以为再次出现,还要等待许久。 可是,转眼之间杀机再起,棋邪气息压迫,言语凌厉,逼迫而来,一谈论侠行道。 “找不到,不可能找不到!” 闻听如此说法,忍耐了许久都楚天行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想当年金戈铁马,他也是一个江湖仁侠,纵横肆意。 后来为了一段友情,他才有所收敛,可收敛并不代表没有了,三涉友人,如今更是挑衅,楚天行终究不能再忍。 “万一呢?” 棋邪没有料到,此次第一个发怒的居然不是东门玄德,而是一个不知名之人,虽说心中诧异,可依旧按着心意说道。 本来,他看着东门玄德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出言试探,让他彻底突破极限,以至于将心意搅乱,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没有万一!” 长江浪涛,水河滚滚,楚天行一步踏前,不顾自己尚含伤势的躯体,强运内源,只为让棋邪住嘴,而不是诅咒孤城。 随着楚天行的动作,一直站在他身旁都寄昙说,也有了动作,随着他的步伐落下,寄昙说紧随其后,也是压迫而来。 “这是何意?” 眼见气氛落入凝重,棋邪反而笑了,说出一句满含冤屈,似是莫名奇妙的话。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 “诸位何必动怒?” 淡淡一笑,棋邪计谋已成。 “峰主需要知道,有时候,乱说话,可是会死人的。” 楚天行继续逼迫。 “是吗?” 皱了皱眉,棋邪不以为然。 第八十三章 生生世世,爱! 论侠行道内部,风云诡谲,期间众人,可谓各有所求,棋邪初来,为求磨平过去,一心只为站于至高,将如今尚还无主的论侠行道握于掌中。 君奉天坐定,心思筹谋,恨仇难当,可是此时此刻,又值生民罹难,只能按下心思,用一腔不言,应对一切。 楚天行愁绪满腔,本就念及孤城失踪之事,而棋邪初来,却又多次触及他的底线,让他再不可忍,只有杀意。 反复往来,多次波折,最后的最后,故事终究还是再一次回到了起点,战端一触即发。 气氛冷凝,悬空之上,好似有无尽的冰霜落下,这是已经化为实质的杀意。 此刻,在场几人皆垂目,都明白,这一战不管如何,都已经是避免不了了,为了争一个主次,为了夺一个名望。 不管棋邪是事出有因,或者是心有善念,为了求存,势必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肯干休。 恰逢此时,号角吹响,战意勃发,在场诸人都要一战,以抵定主次之时,却见远处,突兀的有异像升腾而起。 踏!踏!踏! 马蹄声伴随着虚空中的空气流转,慢慢的传入众人耳中,场中诸人顿目,扭头看去,入目的是一匹华丽的骏马。 其后,是装束的华贵不羁的马车,金玉点缀,琉璃玛瑙在此时都已经成为了陪衬,围绕悬挂在马车四周,让马车更为庄重。 “真仙非假仙,根基远无边。闲来谈文武,独占一片天。” 雄浑内源流转,诗号震荡虚空,勾兑天地万物,若隐若现的传来,传入众人耳中。 听着诗号,楚天行几人眉头皱起,自诗号里听出了一股莫名奇妙的熟悉之感。 与寄昙说转头对视一眼。 “天下第三人!”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说道。 语落,两人转头看向了天外,楚天行眉头皱起,不明白,此时此刻,天下第三人,来到此处到底有什么目的? “呔呔呔!刹车,刹车啊!” “这破马车,租车费这么贵,还不听话。” “破马车,破马车!” 踏出议事厅,楚天行就看到迎面而来一人,正踢打着他来时乘坐的马车,徐徐而言,不知道说些什么。 虽然现场气氛有些古怪,不过秉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观念,东门玄德还是踱步上前,开口道:“不知侠士是?” “来此又有何事?” 虽然心中已经确定彼时来人的身份,可是此时此刻,情况特殊,东门玄德觉得,还是仔细盘问一下,才更有价值。 “啊!” “你说我啊!” 听到东门玄德的问询,秦假仙昂首而立,轻摇手中金扇,颇为自得的对着摩弗罗挥了挥衣袖,道:“摩弗罗,告诉他,我是谁?” 一身黑衣的摩弗罗听闻此言,蹦蹦跳跳都走了过来,头抬得老高,比之秦假仙还要高,若说秦假仙只是嚣张,那么摩弗罗就可以当得起跋扈了。 “磨磨蹭蹭,干啥呢?” 踢了一脚摩弗罗,秦假仙有些看不过去了,什么啊!做小弟的,比之老大都要猖狂,这还了得? “金娥人,你来说!” 放弃了摩弗罗以后,秦假仙将目标转移到了金娥人哪里,期颐他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复。 “咳咳!”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机会,金娥人颇为自得的向着摩弗罗咳嗽了两声,像似再说,小子让你装,机会没了吧! 不过,金娥人虽说自得,可是摩弗罗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他也不敢过分耽搁时间,避免这好容易得来的差事,又被抢了去。 秦假仙固然在乎脸面,可是自己亲自下场,既当选手,又当裁判的事情,他可不是干不出来,逼急了,比这更没有底线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干过。 “你们听好了,这位。” 说着话,金娥人暂停了一下,环视一周,装的还是像模像样的,像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就是如今江湖里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三人,当然你们也可以称呼他为风乘云驹之主,这样我们老大也是不会有意见的。” “毕竟,以我们老大的身份,早已经看淡了世事浮沉,对于这些虚名,不太在意!” 说这话,金娥人摆着手,好似一副真的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他一直详细端详的双眼,却出卖了他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 “介绍完我们老大,再来说说我吧!” 拍了拍胸脯,金娥人的表演并没有随着秦假仙的落幕,而有了停止,反而变得更加自得,表情丰富。 “我们老大是天下第三人,至于我,你们可以称呼我天下第四人,我们这个组合.....叫做天下组合,专为了......” 看着金娥人这样,好像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叮咛,不得已之下,秦假仙只好再次找回摩弗罗,眼神示意。 “别说了,什么天下第四人,就凭你,也敢和我们英俊潇洒,风姿卓绝的老大相提并论?” 摩弗罗出手,就是简单粗暴,一脚踢开金娥人,他骂骂咧咧的骂到,一脸不屑。 ................... 不说论侠行道,由于天下第三人秦假仙的将来,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却说月下,溪旁,孤城与映鸿雪依旧柔情蜜意。 “鸿雪。” 躺在映鸿雪怀里,握着她的芊芊玉手,孤城呢喃着她包含诗意的名字,言语里,好似包含着千言万语,却都是柔情蜜意。 “怎么了?” 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孤城,映鸿雪轻笑一声,有些好奇,自从帮孤城揉按完太阳穴,止痛以后。 他就一直这样躺在她的怀里怀里,想一个孩子一样,顽皮而又单纯,笑意柔和的看着她,不时的呢喃她的名字。 问他要怎么样,他却不说话,可是他的呼唤你要是不回应,他又会不依。 就是这样简单而又幼稚的游戏,让两人足足完了三个时辰,而没有丝毫的劳累。 若是有懂清之人来此,或许才会明白,两人乐在其中,也许重要的已经不是游戏了,而是彼此来之不易的欢聚。 “没事!” 笑了笑,孤城抬起头,带着眷恋,柔和,爱慕的看着映鸿雪绝美的容颜,如果可以,他想要就这样看一辈子。 不,不止一辈子,如果可以,他希望,是生生世世! 第八十四章 谁的天下! 光阴如流水,人间是沧桑! 自上一次血暗之战,距今,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天下还是那个天下。 江湖里,人心惶惶,各方帮忙,期颐着可以找到克制血暗结界的方法,以解救黎庶,让苍生脱离苦难。 正邪有伴,有好当然有怀,有人期颐拯救天下,破除百姓罹难的情景,那么当然也就有人不分是非,以求生为主。 这些时日,精灵一族已经成为了这些人的常驻地,句芒峰外,聚集了各路来客,为的不过是在此时机,加入精灵一族。 以求苟且偷生,保得性命! 可惜精灵一族的首领,逆神旸可不是往昔江湖里的那些所谓霸主,求主宰一方,进而独霸天下,才入侵江湖的。 逆神旸的目的,相对单纯,他就是想灭除人族,屠杀魔族,至于其他的,他倒是没有兴趣,对于权利更是持可有可无的态度。 不仅如此,他还尤其痛恨人族的这般作为,所以自从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赶去精灵一族,他就封闭了句芒峰。 不让任何人进入,只是隔段时间,会开放一次,招急一些人单独进入,至于这些人的去处是哪里,这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来此的江湖人,都已经绝望了,可是逆神旸突兀的开放了这个条件,不仅没有熄灭来此江湖人的斗志。 反而让他们更加热络了。 求而不得的,总是最好的,数量稀少的,才值得追求。 至于入了句芒峰以后的下场,已经不是他们关心和关注的了,求生之人,但有一线可以活着的希望,他们就可以放弃一切。 ............. 论侠行道之内,风乘云驹飞驰而去,带走的是来此多日的,秦假仙,摩弗罗,金娥人,留下的是论侠行道的原有之人。 瞑目望着远方离去的秦假仙,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有冷笑,有不屑,有淡然,甚至有人面无表情,一脸冷漠。 可不管如何,随着风乘云驹的消失,都不得不去面对同一个问题,战争再起,鏖战精灵一族,破除血暗晶塔。 前些时日,秦假仙来此,带来了有关于血暗晶塔的一切信息,弱点,阵基,以及破阵之法,等等,讲述于众人。 其目的如何,不言而喻,虽然随着上一次血暗之灾的战落,论侠行道在如今的江湖上,可谓是销声匿迹,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可是,这依旧避免不了,论侠行道,才是如今江湖之中,最强大的抗击血暗的势力,如果他们不出力,想要灭除血暗,无异于痴心妄想。 “此战我不参与!” 落幕,蝴蝶君先一步退后,战争重启,论侠行道不能再像如今一般了,不管如何记挂孤城,重则一主,已经是必然要提上日程的事情。 可是此时此刻,此地的人,可谓是各有目的,各有心思,即使看上去无心无欲,一心向佛的寄昙说,若说他,真的不求,那必然是否定的答案。 当然,所谓世事无常,毕竟还是有意外的,常人的争夺,却又凸显了某人的不争,这一人正是蝴蝶君。 他素来只看利益,不看情谊,至于所谓的江湖人心,在他看来,更是如同餐后废渣,浪费感情,要不是为了女儿。 来论侠行道都显得多余,更何况是参与破除血暗之灾。 他已经想清楚了,此次不管谁当盟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一心抗击血暗,攻打血暗晶塔,给他空出进攻精灵一族,接引女儿的机会就够了。 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参与,也没心思参与,事故刚起,蝴蝶君已经表明态度,却是欲要脱离争端,作壁上观。 蝴蝶君都已经这样了,剑随风作为和他一起来此的基友,那当然是选择响应号召了,所以随着蝴蝶君的话落,剑随风道:“我也退出争夺。” 自两人身前收回目光,棋邪淡淡一笑,“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不妨直言,来此地之人,或许心思不同,可是破除血暗的目的却是一致的。” “既然如此,不妨坦然直言,我想就任盟主之位,至于原因,无非信不过在座诸位,作为后来之人。” “谈及感情,当然不如诸位亲近,如果不能成为盟主,说句难听之言,到时候,那当真是生死难知。” “我已经直言,诸位是何心思,不妨都直言,血暗之前,能少费些时间,就少一些吧!” “毕竟时间珍贵,一秒钟可能就是千万黎庶的性命。” 听到棋邪都这么说了,一直紧盯着他的楚天行,收敛了冷漠的神情,毫不畏惧的看向他,直言道:“若是如此,我也退出争夺盟主,只不过,我有一言要说清楚。” “请直说。” 眼见楚天行眼神冷冽的看向四周,棋邪淡淡开口,他倒想看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楚天行还能有什么说的。 “此次选举,所选之人,只能是论侠行道的代盟主。” “代盟主?” 棋邪皱眉,看着楚天行疑惑道:“此言何意?” “此时此刻,再没有验证孤城已死的情况下,他还是论侠行道的盟主,固然有国不可一日无君,可也有天无二日一说!” “盟主尚在,再选一任盟主出来,这恐怕是说不过去的吧!” 说着,楚天行眼睑低垂,眼睛里透出一道冷光,刺目的寒冷,随着目光透射而出。 “此事我同意!” 不等棋邪反应,自从秦假仙离开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东门玄德突然开口,插话道,说着,他一撮白胡子飘荡,伴着清风,悠扬的越起,好似一把利剑。 “我也同意!” 寄昙说踏步上前,相比于棋邪,对于孤城当选盟主这件事,他的抵触淡了不少。 “同意!” 红色的衣袍扇动,伴着淡淡的枫红,蝴蝶君踏步上前,毫无起伏的说道。 “我也同意!” 剑随风像是应声虫一样跟上。 “无异意!” 醉花颜依旧冷淡,好似世事起伏,万涛波澜,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随意的说道。 “嗯!” 君奉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依旧闭目,好似在参谋着什么至极的奥妙,以至于对此事不在关心,挂怀! 第八十五章 真正的法儒 随着君奉天点头,几人的目光同时回转,看向了不言不语的棋邪,以及他身后的剑咫尺和恨吾峰二人。 “......” 眼见这副情景,棋邪无言,只觉得莫名其妙,为何说着盟主之事,会突然的落入这样的话题,如果真是这样。 那么他争夺这个盟主之位还有必要吗? 又或者,成为盟主以后,又真的可以制约几人,进而以几人的能力来钳制人觉? 当然他最不敢相信的还是,孤城就任盟主不过几日,居然就已经将论侠行道,打造成铁板一块,内部高层对他虽说不是言听计从,可也是爱戴有加。 即使如今消失这诸多时日,都还愿意等待他的回归。 议事厅里,气氛凝结,在场诸人可谓是世俗烦扰,统一意见,只待棋邪应答。 于此同时,议事厅外,却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不停的滴落下来,好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伴着阴云弥补,自九天之上降落人间,将天地涤荡的一片清明,看上去一片澄澈。 吧嗒! 雨滴落在地上,砸碎成一瓣一瓣的样子,破碎开来的样子,并不显得狼狈,反而带着几分调皮和玩闹,一如帝皇出巡,微服私访,又像九天仙落,窥视人间。 议事厅内,凝重的气氛并没有被春雨吹散,反而显得更加凝重,棋邪的神色,随着心情的变换,也越加扑朔迷离,看不真切起来。 为了预防人觉来日的反手一击,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已经刻不容缓了。 可是,塑造一方可以抵御人觉的庞大势力,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而在这种时候,遇到论侠行道,这种无主的庞大势力,而且高手繁多,即使知道,来日君奉天几人必然离去。 可是,到了那时那日,离去与否,又岂是一言可以抵定的事情。 何况即使离开了,只要论侠行道一日尚在,那么他们的影子,就会一直留在论侠行道,人情尚在,再次壮大也要简单几分了。 “棋邪,说出你的答案!” 时间流逝,可是棋邪却依旧没有答案,楚天行不在忍耐,踏步上前,双目直视棋邪,气势展放,逼迫向棋邪。 他已经想清楚了,此次不论如何,都不能再退一步了,当初孤城来此,邀请他们加入论侠行道,共抗血暗之灾。 虽不知当时他有什么目的,甚至此时此刻都已经失去了踪迹,许久,可是这是底线。 他期颐孤城回来的时候,能够继续他没有完结的目标,或者是目的,而不是再次归来,万事万物都已经变化。 主客异位,一片陌生! 看了眼一片冷凝的楚天行,寄昙说踌躇许久,表情显得有些犹豫,过了会儿变得坚定,一步踏出,逼视棋邪。 “给个答案吧!” 风云变幻,议事厅内再起波澜,楚天行与寄昙说双人合力,逼迫棋邪,欲要强迫棋邪,答应此事,以成目的。 “峰主,是何心思,不妨直言。”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棋邪,东门玄德出言,询问棋邪的答案。 无奈,是绝望的深沉; 无言,是最终的涤荡! “此事,我同意!” 环视一周,棋邪明白,如果再不同意的话,估计不止是楚天行寄昙说,恐怕一旁磨刀霍霍的君奉天,醉花颜,都要出手了。 一言落下,此事算是暂时画上句号,有关于孤城既定的论侠行道之主的身份,被迫确认,成为了固然的身份。 “既然此事已经确定,那么有关于代理盟主的事情,也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东门玄德眼见现场气氛尴尬,不得不再次站了出来,将眼前混乱的氛围,拉回正规。 “我没有心思!” 寄昙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没等东门玄德话落,就先开口,佛光环绕,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知他此事想着什么。 收回看着寄昙说的目光,东门玄德将目光望向法儒君奉天,此时此刻,在场诸人的心思,都已经明朗了。 蝴蝶君,剑随风,寄昙说,三人如今已经退出了争夺,目光看去,对于这论侠行道,他们也没什么心思。 除此之外,留下的就只有楚天行,醉花颜,君奉天,以及后来的棋邪三人。 棋邪的心思不言自明,不用直言,他的目的已经表现的清清楚楚,甚至,东门玄德都一度怀疑,他来此处,可能就只是为了夺取论侠行道主控之权。 棋邪既然是这样的目的,那么跟随棋邪来此的剑咫尺以及恨吾峰二人,肯定是会支持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一点,便可以排除三人,剩下的楚天行,醉花颜,这两人,几乎可以忽略。 自从孤城消失以后,楚天行的情况就不在正常,即使如今想要夺得盟主之位,恐怕也不可能成功,毕竟比起棋邪而言,他的优势可谓是几乎没有。 至于醉花颜,死狗一只而已,估计盟主摆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搭理的,何况是主动出击。 说来说去,最后的最后,如果想要阻止棋邪成功成为么盟主,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法儒出面,亲自对抗。 双眸对视,东门玄德只感觉,这一刻的法儒显得尤其高大,虽然自来到论侠行道以后,东门玄德在心中,就已经将法儒放到了最重要的位置。 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他的位置,放置的还是有几分不够重视,因为,只有直面认真的法儒之时,你才会真正的明白。 法儒无私—君奉天! 这七个字,到底有多重,这背后,代表的,又是多么无双无对威势。 “我欲就任盟主!” 当东门玄德看向法儒的时候,他的身后,却有淡淡的言语,缓缓飘来。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这是棋邪出言了,他的目的,终究是从默认,变为了直白。 “盟主,我!” “请退去!” 棋邪回音刚落,一直不言的法儒终于开口,一个我字,震动人心,整个论侠行道,都好似被圣光笼罩,久久不散! 语言淡泊,却是无言的霸道! 法儒,法儒,真正的法儒! 无情无私的法儒! 终于开口,一言落下,就好似已经抵定答案,不能反抗,不容辩驳。 第八十六章 爱的花火 树荫朦胧,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下来,将天地变得澄明起来,也让树下的人,有了喘息的功夫。 自从当日孤城醒来以后,他与映鸿雪两人,就腻歪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就这样不休不眠的腻歪在一起。 天亮了,看日出,从鱼肚白化作一轮,浩然大日一般,升腾到半空之上,两人不见半点转动,只是静静的躺在树下,依偎在一起。 夜色降下,望着黄昏,夕阳的落幕,不仅不会让两人感到厌烦,反而更显得新鲜,时不时的出言点评几句。 以印证彼此的爱好,如果相同,相视一笑,彼此眼底是满满的问和,比之武功大成,过往欢乐,这一刻的宁静,好似才是两人来到这世间唯一的追求。 夜色朦胧,星光璀璨,茵茵的光芒,以及点点的寒意,只会让两人靠的更近,不知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温暖。 又或者,是为自己一直追寻的目标,找一个可以说的过去的借口,总之每当夜色降临,两人都会互相拥抱,望着天边的夜色,在树下,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滴答,滴答! 晶莹剔透的雨水滴落下来,这一幕好似有些出乎孤城的意料,他显得有些茫然,四处触碰,找寻着什么,时而摸摸这里,时而看看那里。 都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将心剑握在手中,递给映鸿雪一个放心的眼神,他踱步起身,似要离开,显然,他已经发现了缺漏之处。 待在此地,并不能解决落雨的事情,当他起身的时候,地上的雨水已经很多了,两人即使身处树下,衣衫都不禁淋湿了许多。 将身上的儒袍脱下,递给映鸿雪,孤城温和的说道:“雨有些大,先披上吧!” “别着凉了!” 映鸿雪抬头,看着满脸认真的孤城,忽然笑了,她的笑容,就像是池塘里突然绽开的莲花一般,溢满整个池塘,点缀盛世春秋。 化作人间至美的盛景,让孤城的内心,只觉得是满满的柔和,以及温暖,在没有其他。 此身得一人,百死莫悔!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你真傻!” 看了孤城许久,映鸿雪突然说了一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知道这样不对不对,可是此情此景,没有一个词,有这个应景了。 “怎么说?” 衣衫已经被淋湿了,可是孤城却没有感觉到半点凉意,至于手中的长袍,依旧在他手中待着,看来想要送给映鸿雪的路,依旧是道阻且长啊! 冒着风雪,此时此刻的孤城,还真的就像映鸿雪所言,有些狼狈,有些凄凉,有些傻! “真要我告诉你?” 映鸿雪起身,一只芊芊玉手撑着白皙的下巴,歪着头,颇为奇异的看着孤城,眼底带着些的调弄玩味。 这一幕,看上去异常可爱,不同于她往日的凌然,肃穆,巾帼不让须眉的孤然气质,反而显得忧郁可爱。 如此的一幕,是孤城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时间不由的看呆了,对于映鸿雪的疑问,都没有心思去思寻,只是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要的,要的。” “呵呵!” 看到孤城这样,映鸿雪笑出声来,一时间好似就连外边正在下着的细雨,都已经忘却了。 “你我修行,是为了什么?” 笑了一会儿,映鸿雪终于想起了孤城的求知欲,不过,她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孤城想要明悟的答案,反而问出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她觉得,有关于这个话题,她还是说的委婉一些,给孤城留一些面子的好,不然她怕孤城一会儿因为,羞愧,而自尽! “修行?” 孤城喃喃低语了一句。 神情恍然,是啊!修行,这已经不是前世了,如今他一身修为可谓惊天动地,斗战之道,几欲逆天。 如此实力,区区一场小雨,又何须去找外物求助,伟力归于自身,一力之单,自可以解决! 眼见孤城眼底的明悟之色,映鸿雪就明白,他已经明白了,撇了撇嘴,内源流转,放才湿透的衣衫,刹那间,已经变得干涸如昨。 目光所及,看不到丝毫方才还是湿透的痕迹,只有一身青衫飘摇,透出淡淡芬芳,那是独属于洛神的芬芳。 “哈哈!” 不知是尴尬,又或者是什么,总之孤城的这个笑,显得特别突兀,其中感情,岂止复杂,这个笑容里包含的意思,恐怕世上除了孤城自己意外。 天下再不可能,有人能够明白! 若干年后,如果后入有幸,挖出了孤城的自传,透过这个笑容,他们不知又能解析几何? “鸿雪,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看不出来啊!” 收敛笑容,孤城烘干长袍,依着映鸿雪坐了下来,,抚摸着映鸿雪柔顺的长发,他颇有些无奈,甚至羞愧的说道。 “是你自己傻,怎么能怪我啊!” 不忿的看了眼孤城,映鸿雪颇为不服,不过她眼底的挑衅意味却是十足。 一代女战神,如今坠入爱河,那依旧是恋爱战斗机,级别的机器,至于初入此道的孤城,那是毫无还手之力。 无奈,孤城只好摆手投降,呐呐道:“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吧!” “哼,那还用你说?” 映鸿雪得意一笑,呵呵笑道。 “......” 春雨悠悠,滴答着大地,涤荡着长空,清洗过往的一切罪孽,浮沉,让天地恢复清明,让世间一切,都变得晴朗! 树荫下,却有两人,置大雨于完全不顾,只是玩味调情,诉说着有关于浓情蜜意的故事,其中的甜蜜,或许只有当事人能明白。 滴答,滴答! 春雨来时,迅捷如同长箭出手,倏忽之间就来了,去时却也是如同雷霆去时,刹那间就消弭一空,什么都不留下。 晶莹剔透的雨水破碎成点点滴滴,化成一瓣瓣的,就破碎在孤城眼前,他伸出手,接着落雨,感受指尖的清冷。 收了回来,看着,又望了眼天外,天地间已经是一片清明,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散去了。 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映鸿雪,孤城嘴角绽出一抹笑意,说了一句。 “雨停了,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我记的没有,是吧!” 说着,孤城掌心向下,将手中的冰凉雨滴,落到了映鸿雪绝美的脸上。 第八十七章 恐怖如斯 月光如潮,徐徐的化作清风,流落而下,一点一滴如同雨滴一般,给人一种融物细物的清凉,特别的舒服。 躺到在树下,搂着怀里的映鸿雪,孤城的目光有些失神,看上去异常空洞,黝黑的瞳孔涣散而开,化作褐色。 “鸿雪,这些日子,你去了那里?” 收回望着天边银月的目光,孤城看向一旁正看着自己的映鸿雪,低声的问道,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就像是午后的阳光,轻吻着脸颊,若即若离。 “那些日子啊!” 映鸿雪的表情有些玩味,嘴角咧出一道弯月般的弧线,波浪曲折,这让他想起,当年午后孤零零一个人,在教室里画工图作业的日子。 摇了摇头,这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那年的痛苦,今时今日,是体会不到了,想着还莫名有些伤感! 这操蛋的生活啊! “离开我的这些日子啊!” 收回发散的思维,孤城淡淡的说道,似是不经意,可是一双眼眸却没有离开过映鸿雪绝美的脸颊,痴缠成迷! “那儿也没去啊!” 歪了歪头,映鸿雪有些顽皮说道。 “真的吗?” 盯紧映鸿雪的双眸,孤城再次确认,这种事情,毕竟是一次不嫌多,两次不嫌少的。 说起来,本来孤城只是随意问问的,可是映鸿雪的回答,却让他真的有了些兴趣,不说上次分离,此次归来,映鸿雪直言向他表明爱慕之意,虽是意外,却是也有些过分直白了。 这,不像是她的性格啊! 双眸对视,望着彼此眼中的爱慕,看着彼此眼中的温情,漠然见,两人不禁同时笑了。 “真想知道?” 笑面如花,映鸿雪好奇的问道,他不是一个喜欢追根问底的人啊!为什么,对于这件事,这么在乎呢? 映鸿雪有些好奇,索性此事,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孤城若真想知道,倒不是不可以告诉他,只是她却有些好奇,他到底有多么迫切。 “真想知道!” 映鸿雪问的认真,孤城回答的更加认真,比之映鸿雪不知道认真多少倍,俊俏的脸颊上,都快要泛起褶皱了。 “哎!”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叹一口气,映鸿雪望着天边银白的月光,以及映衬在四周的诸多璀璨星辰,开始徐徐言语,说起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 “离开你以后,我一直到处走,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么随意的乱走,经历过山河大海,走过诸般瑰丽的景色!” “可是不知为何,它们都不值得我停留脚步,所以我就这样一直走着,不停的乱走,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该去那里。” 映鸿雪的眸光变得空灵,如同一汪秋水,泛起点点涟漪,眼中是过往的山水流光。 “之后呢?” 正沉浸在映鸿雪的故事里,可是她的故事却就这样突兀的戛然而止,所以孤城不禁问道,自从坦白彼此以后。 对于映鸿雪生活的点点滴滴,过往未来,孤城都变得尤其关心,比之从前的依恋,更加关心,毕竟他的付出,有了回报。 自然,也就变得更有动力,相比于如此,他只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毕竟没有回应的人,依旧还在努力,而他,却对她的了解,依旧含有陌生! “之后吗?” 耳边回荡着孤城的好奇,映鸿雪白皙的脖颈,抬得比之刚才更高了,银白的月光倒影在她的眼眸里,让眼眸化显倒影! 清风传声,悠扬的古琴荡漾红尘,便如六月初降,飞雪人间,诉说着凄凉,幽幽的传入耳中。 噔!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淌过映鸿雪低垂的眼睑,静静地淌着。 穆然回首, “有情的也罢,无情的也好。情天已老,霜冷残裘,愿天下眷侣,不成其好。” 一身红衣袭身,丝带飘飞,容颜清冷,舞姿翻飞,清淡如凄苦寒冬的落雪,刺骨如心,缓缓流入映鸿雪心间。 脑中的那道身影,好似自她的记忆里走了出来,就这样静静的立在她的眼前,和她双眸对视,包含深意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失望! “爱,恨,情,仇!” “劫,劫,劫,劫!”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存在于映鸿雪心底的幻想,她知道,倘若赦天琴箕真的在此,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她的性格,本就不是这样的,只是不愿理会,就已经埋没了一切可能。 “赦天琴箕!” 孤城呐呐低语,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有这些许的庆幸,他没想到,这些许离去的时光里,映鸿雪居然是去见了赦天琴箕。 他不敢相信,倘若当时映鸿雪但凡有着一丝犹豫,那么他此生此世,还有机会吗? “你认识她?” 映鸿雪好奇,看了一眼孤城,问道。 孤城皱了皱眉,自信的想了想,说道:“认识,算不上吧!最多只能是一面之缘!” 说起来,孤城和这位江湖的奇女子,还真的就没有过正经的焦急,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初的无双相士,就画风而言,和赦天琴箕,有了太多的差别。那么,当然也就不可能有交集了。 “老实交代,结结巴巴的,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映鸿雪凶像毕露。 “这.....不用了吧!” 孤城结结巴巴,然后转移话题道:“之后呢?”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树下的爱慕成痴,暂且告一段落,却说论侠行道,此时此刻,却是战乱骤起,威压四野! 只见空阔悠荡的论侠行道之前,法儒手持制衡律典,神色自若,只是一身气势却是披露无疑,四周花草都被摧折压倒。 “既然争执不下,索性不如以战论高下?” 法儒君奉天,手持制衡律典,身背正法长剑,圣光流转,浩然之气震荡长空,虚空都好似被压碎。 “法儒有请,神机自当应战,只是.....法儒尊驾必定是前辈宿老,这般争执,却是有些不好吧!” 棋邪双手背在身后,即使面对法儒君奉天,神色也不见动容,反而坦然自若道。 只是,开口之际,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了下风。 “你们一起吧!” 眼见棋邪没完没了,君奉天瞑目低垂,淡淡开口。 话语清淡,可是其中意思,却是震慑人心,震撼天地,震荡虚空,可谓恐怖如斯! 第八十八章 法儒战,刀剑会 开口已是多余,出手即是极招,随着一语落下,法儒君奉天似是不屑多言,手中圣光升腾,内源流转,正法长剑触然出鞘! “天地正法!” 出手便是极招,天地为圣光轮罩,君奉天一声巨喝,天地震荡,万物宁静,悬空之上的制衡律典更是化作璀璨圣芒,将四周一切,禁锢一空。 随着君奉天极势展露,正法剑剑势回旋,荡出一道数十米长的见芒,以披靡天地之势,向着棋邪斩去。 剑势一出,禁锢四野,剑意升腾而起,尽显法儒无上之威,以及极致杀意! “退!” 另一边,棋邪眼见法儒君奉天已然出手,终究放下担忧,像是坚计得逞一般,嘴角呈现出一抹奸邪的笑容。 身形却是倏忽之间向后划去,于此同时,一直静立他身边的剑咫尺,以及恨吾峰二人,刀剑化转,置于手中。 圣剑普照光芒,初阳之力展现,剑咫尺神情冷漠,步伐一动,身形随之变换,眼底透出的冷意,只有一个意思! “杀,杀,杀!” 烽火幻境降临,营造四野寂静残酷的景象,满目凄凉,战火纷飞,落日余晖普照下的大地更显几分凄凉。 神情冷漠的刀者,睥睨天下,不言不语的行者,独对天下。 恨吾峰,伴着声声狼嚎,四曜星辰伴着奇光闪烁,来到此处。 “刀梦浮生·光影并行” 刀出,即是绝杀,幻影浮生,天地光影倒流,声声催人命,眼底不留温情,唯有杀伐! 随着两人极致杀招降落,本是一片安和的论侠行道,倏忽之间,就变做了一片炼狱。 烽火蔓延,灼照天下! 随着战起,观战的东门玄德几人,踏步退去,身形飘荡,已经飞出了很远。 眼帘低垂,剑随风似是随意的说道:“好恐怖啊!” “没想到这俩一直不说话的货,能这么厉害?” “以后出走江湖,招子还是放亮一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蝴蝶君指了一下自己的双眼,神情呆滞的说道。 场中,随着刀剑齐鸣,震颤之声响彻天地,被烽火幻境的天地,更是绽裂出道道裂痕。 君奉天垂目,眼见剑势被阻,他淡漠的双眸,终究起了一丝波澜,内源再运,浩浩长河一般都内源奔驰。 长剑翔空,君奉天手持正法剑,向着远处已经退去的棋邪主动杀去! 轰! 轰隆隆! 天地磅礴,四野震荡,动乱不止,杀伐破败,碎裂的声音,不停的传来,昭示着此战的不死不休,显示着此战的,决绝毁灭! “法儒,无愧于法儒!” “绝代之名,当真绝代!” 眼见法儒穷势而来,棋邪不见半点慌张,反而淡然自若的开始点评,赞叹法儒之强! 话语落下,一直淡然的他,神情倏变,指尖倏然显化一枚棋子,色彩奇异,刹见之时只有白色,仔细凝视却又现黑。 张嘴轻念,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棋布星罗·巨峙长城” 一语落下,天地现一张巨大棋盘,黑白棋子自然落下,成就莫名棋局,笼罩烽火幻境,另成一片奇异幻境。 “只是,不知烽火幻境显得无力,再加上一层星罗棋布,又是如何?” 随着他的话语,却见天空之上,一枚黑白二色环绕的棋子,缓缓的飘飞,向着交战的几人飘去,如同落叶浮萍! 触然跌落,化作一片黑白二色,如同宇宙环绕的绮丽幻境,将天迹的一切都轮罩在其中,不留丝毫间隙。 东门玄德目睹远处一切,神色变得凝重,眉头之上促起皱纹,好似老树般的褶皱。 “法儒此次不智啊!” “几人之实力,皆是可入地榜之人,三人相加,天下之人,又有何人不可一战,即使法儒身在天榜,此战恐怕也有些悬了!” 徐徐而言,他的眼底,却是满怀关心的看着远处,一颗心记挂远方,内源流转,他已经决定了,一会只要法儒露出丝毫败迹,那么他必然援手。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法儒受伤。 听着东门玄德的絮絮叨叨,他身旁的几人,却都一眼不发,凝视着远处的战场,即使一直唠叨的剑随风,这一次也少见的没有接话。 只有醉花颜,好似听到了东门玄德的话语,额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不知是不屑于东门玄德,又或是远处的法儒。 神色莫名! 不说眼前,却说随着结界轮罩,法儒君奉天眉目一掀,眼底的淡漠越发的清淡起来,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落入凡间。 手中至衡律典,向上翻飞,九天圣字化显,一个个金灿灿的字眼,环绕着他的身周开始飞舞,让他的浩然正气,更显正值无铸。 “天罡玉旨!” 正法剑收回手中,双指并拢,君奉天自交战之始,首次开口,如雷霆炸响,震荡虚空。 随着法儒君奉天发力,剑咫尺只觉的手中圣剑开始极速震荡,由圣剑所发的烽火幻境,开始摇摇欲坠,好似随时可能破碎。 见剑咫尺压制手中圣剑,无力顾忌法儒的磅礴一击,棋邪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无言的盗者——恨吾峰! “恨吾峰,出刀!” 随着棋邪一言。 战场之上,神情冷漠的刀者,双手持刀,一改从前的姿态,前所未有的认真。 “天煞·孤狼斩” 朔白的刀光充斥天地,好似要掩盖天魔茧的紫月光辉。 “嗷!” 狼嚎四野,孤狼离群索居,徘徊不前,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在等待,油绿的双眼透露出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坚持。 刀光凝练,乍然间凝结于空中,却是不动,好似时间暂停,实则却是在等待敌人露出破绽的一刻。 刀光如同毗连,化作一条长线,环绕而出,迎面展向法儒君奉天蓄势已久的一击,长刀出手,若烽火战天,如雷霆灭世。 轰隆! 一声巨响,是刀剑相合的伴奏,亦是世间摧折的幻像,随着这极致的征伐,自战起之时,就一直轮罩在论侠行道之上的烽火幻境,好似不堪受力。 发出喀嚓,喀嚓的响声! 第八十九章 知否!知否? 论侠行道,极致杀伐,一代绝世法儒,不愿为邪恶所乘,欲要一展神威,以极致的杀伐,平定天地一切,镇压棋邪。 君奉天双手并指,一指向天,正法剑应声而出,现于法儒手中,凌厉剑气博然而发。 君奉天出手,却是仙门秘传--天地正法。 玄妙招式,威力莫匹,仙门秘传,至高绝学,今日再现尘寰,却是落于论侠行道。 长剑出鞘,杀意逆天,君奉天神皇之气流转全身,护持自身不受伤害,体内好好真元,化作凌厉的剑气,自剑刃而发。 另一边,剑咫尺哑然,脸色有些苍白,却是方才君奉天一击,至极动荡,险些破碎烽火幻境,对于他,亦造成了伤害。 不过即使如此,他的面容依旧毫无变化,淡漠的如同恒古久远的混沌一般,无渊无铸。 凝目转头,不知为何,剑咫尺冷目看着身后的棋邪,目不转睛,一语不发,甚至就连磅礴袭击而来的正法圣剑都不管不顾! 如此一幕,已是惊人,可是棋邪的表现,却是更加的奇怪,眼见剑咫尺放弃抵抗,转目看他,他不仅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暴躁。 反而悠悠然的笑了起来,一抹温和的笑容里,夹杂着的是诸多不可名状的得意。 战场一端,君奉天亦是发现了场中的变故,眼见剑咫尺放弃抵抗,他持剑的手显得有些犹豫,可只是一瞬的迟疑。 便被一旁手握长刀等待机会的恨吾峰抓住,趁此一刻,恨吾峰把握时机,内源流转倾泻而下,好似不要钱一般,尽数涌入。 “刹那用毁·释天虚空斩” 刹那一刻,时光用尽,虚空用尽,天地用尽,万物用尽,内元用尽,发挥至极天地的一击,斩出超越意志的一刀。 刀光通天彻地,如同一道匹链一般,拉扯着虚空勾兑过去,尽揽时空之内,万物一切。 勾链时空的一刀,也是恨吾峰最为极致的一刀,一刀出手,恨吾峰不做丝毫防备,身随刀动,直抵君奉天脖颈之处。 观其目的,不言自明,他却是欲要一刀杀出,战断纷乱,结束战局。 变,变,变! 战乱起出,缤纷落英,场中战局变幻莫测,只是一瞬间的僵持,法儒君奉天,竟陷险境。 “恨吾峰!” 陡然见到这一幕,一直淡然的棋邪却是博然色变,一双淡漠的双眼,更是于一瞬间充斥怒火,好似本应落于掌中的猎物,尽然挣脱陷阱,逃脱而去。 除了无尽的意外,便只有被玩弄剩下的怒火,如此怒火,不仅让棋邪觉得,也许是自己太过顺利了,居然失去了戒备,以至犯下如此之错。 话语落下,棋邪纵横子内源流转,倏忽之后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双剑,落入他修长的手中,玄白二色奇异之间耀闪出刺目的光芒,随着手微微颤抖。 这一个颤动,好似是长剑为将面的一战激动,深埋府库已是多年,棋邪纵横子已有太久未让世人见证他的锋芒了。 “夜来风横雨飞狂,满目杀戮血腥红,长剑渐归封木鞘,挥手再斩万人头。” 遥想昔年,琴棋并列,纵横子只是一人,便可独挡天下,护佑好友元神,安然离去。 而今千秋过去,世上的人,只知有一棋手,名叫神机,却不知他真正的恐怖,又岂是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前次一战,以寡敌众,以弱战强,未能尽兴,此次时机,却是得之不易的机缘。 若能于这一战中,留下胜的烟火,那么他神机的名号,也许可以重震江湖,如此也算他不枉来这论侠行道一场。 “而今江湖,计谋已经落入下乘,唯有杀伐才可称王道!” 一声疑惑,答案自在心间,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吟吟震动,棋邪再不留手,双剑合一,斩出披靡天下的至绝剑招! 黑白二色玄化,映照天地离奇,剑影纷飞,万物离乱,棋邪的一番出手,却是引发了另一处的故事变换。 “怎么可能?” 东门玄德惊呼,满脸呆滞。 却是战场之中,棋邪出手,双剑如同长河倒卷一般,以披靡天地之势,绽落而出,只是目标却是让人意外,让人惊诧。 长剑出鞘,杀伐锁定,意外的目标,正确的结果,棋邪手中长剑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恨吾峰斩去,满目杀意。 “果然如此!” 不同于几人的意外,悠悠然落后一步的醉花颜,眼底却闪过一抹了然,喃喃低语,似是对于棋邪的选择,没有丝毫意外。 迷乱的战断,迷乱的战局,迷路的结局,迷乱的猜测,引发迷乱的结果。 恨吾峰一刀杀出,欲取君奉天绝命之处,满目杀伐,棋邪双剑出手,无尽杀意,好似化为实质,要将恨吾峰淹没。 意外的战局,牵扯着君奉天的生命,以及他那犹豫半刻的心灵,正法长剑好似有灵,不知所措,却又绝然而出,光芒散落,避开了呆立的剑咫尺,不知落向何处。 夕阳下,浪漫的情怀! “鸿雪啊!” 看着天边的落日,孤城紧紧的将映鸿雪抱在怀中,双臂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大,好似要将怀中的映鸿雪,化入自己的体内。 怀中的映鸿雪,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可她那点轻微的力量,又如何能够挣脱孤城的怀抱,显然她的目的没有达到。 不过,虽然没有达成目的,她却笑的更加温和,缩在孤城怀里,抬着头,看着孤城的双眸,看着他眸中倒影的自己。 映鸿雪喃喃低语:“怎么了?” 孤城低下头,看着怀中的映鸿雪,黝黑瞳孔开始扩散,逐渐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漫入一泓清泉,让映鸿雪的倒影越发清晰。 看了许久,直到彻底的将映鸿雪那绝美的脸颊,刻印在心中,抵达他觉得,此身此世都不会忘却的程度。 孤城才悠悠开口:“鸿雪啊!你我在这里,已经几日了?” “几日了?” 映鸿雪喃喃低语,显得有些茫然这个问题,一时间倒让她显得迷茫,显得犹豫。 “不知道!” 过了许久,她还是想不起来,或者说不愿想起来,略显迷茫的呢喃道。 这一幕倒影在孤城的眼眸里,化作漆黑如墨人影,只不知为何,这道在孤城眼眸里的人影,显得格外的落寞与安静! 她知道,离别的日子到了! 第九十章 战局再变唯留乱 雷霆轰鸣,霹雳斩落! 战场之中,棋邪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凝,杀意已决,此战剑出,不管如何,必然是要见血的,至于见谁的血? 是剑咫尺,或者恨吾峰,甚至法儒君奉天,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差别? 双剑出手,战场交接的瞬间,棋邪眼睑低垂,望着远处。 “人觉让我参与此战,不管目的是什么,不过我借此斩断你的臂展,总是不会有错的!” 嘴角一歪,邪魅一笑。 棋邪喃喃低语:“呵,人觉,你千算万算,恐怕都不会想到,在这个时机,我会选择自断一臂,诛杀剑咫尺二人吧!” “或者,是你低估了我的决心与谋断?” 眉目宛转,棋邪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好似一个得志的孩子! 自从当初纵横峰一战,他被人觉所俘,幽闭于漆黑无日的枯竭鬼屋里,没有许久,他便选择了沉浮。 对于如他这般的智者而言,所谓大节,永远没有自由和生命来的重要,浮生漫漫,人注定会扮演一个个不同的角色。 子女,父母,师长,兄弟,介入生活以后,这种身份,就会变得更加复杂,王者,智者,勇者,霸者,皇者,棋者,行者......不一而足,不可论尽。 当时当日,人觉莅临纵横峰,欲要一战决断,杀伐夔禺疆,那时的他选择了挺身而出,与夔禺疆一同,一战恐怖绝伦的人觉非常君组合。 其目的,为的,不过是自生死之间,求诸己道,因为在那时那刻,他自深渊里,看到了大道的曙光。 所以,为了大道,即使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一刻,作为求道者,他纵死不退。 可日夜沉沦,自无间中悔悟,他就已经再次回到了曾经的样子,那个自以为可以谋划天下的,谋者棋邪,智者神机! 角度改变,身份改变,目的和作为自然也就随之改变,所谓的投靠,低头,也只不过是审时度势,选择最好的路途。 时光流逝,事迹落出,人觉的身份开始扑朔迷离,以一人独战天下,替人觉背负罪孽,本以为故事已经到了这里。 那知道却只是开始,没错就是开始,这是他的认为,人觉所言,只要此次血暗落下,那么两人就此再无瓜葛。 这样的言语,不知世上,有没有人相信,或者有没有人怀疑,总之棋邪是不相信的。 即使是真的,他都不愿意去相信,因为生为智者,岂可将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别人手里? 眉目掀起,棋邪双剑豁然出手,披靡无双。 “杀掉剑咫尺与恨吾峰的机会可是不多啊!” “这两人死在这里,来日你我争锋,以你如今的身份,又能如何出手,又可以怎样肆意?” 脑中闪过人觉的身影,棋邪双目冷光闪过,只要今日两人死去,就如同斩去人觉的双臂,从此以后行动,再不可肆意无谓! “杀!” 凌厉无披的剑光,划过空气,直取恨吾峰而去,眼底的狠厉之气,恍若实质,本来他的目标其实是剑咫尺的,毕竟相比于恨吾峰的锐利敏捷。 看上去,就笨拙的剑咫尺,当然是要好杀一些,只要计划得当,随着剑咫尺生死,再对恨吾峰下手,就要简单许多了。 何况,即使不能,到时候惮与剑咫尺之死,想必恨吾峰与人觉之间,也免不得留下裂痕,这样的局面,比之恨吾峰死去,可能都要令棋邪乐见其成。 毕竟,如果是那样的话,有了恨吾峰的牵制,人觉就不能完全腾出手来对付他了,到时候,将会留给他很长一段的安和时间。 只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棋邪有信心,在此时间内,形成一方无惧人觉的势力。 可惜.....天不遂人愿! 剑光离开剑刃,已经抢先一步刺入恨吾峰的护体真元之内,紧随其后,棋邪双剑跟上,好似两柄开天利剑,只取恨吾峰的性命。 “若不是你,我的计划何其完美?这是为了所谓的友情,或者是怜悯,还是什么?” 棋邪疑惑,其实对于恨吾峰出手,援救剑咫尺的行动,他是疑惑的,事前,他也曾观察过,两人虽然并称圣剑魔刀。 可是生活里,却完全没有过交集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对两人之中的一人出手,而不担心另一人出手的原因。 可是,世事万千,却终究会有脱离规则的事务存在,便例如眼前的圣剑魔刀! 心中想着,棋邪的双剑,已经破开了恨吾峰的护体真元,眼看着便要刺入体内,也许只是刹那之后,恨吾峰,就要身首异处了。 棋邪的嘴角,都已经咧起笑容,褶皱如同秋水一般泛起涟漪,不管如何,计划,终究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只不过,将原来必死的剑咫尺,换做了如今的恨吾峰,随之唯一的影响,可能就是,剑咫尺不能像恨吾峰一般。 给人觉带来多少烦扰! 带着淡淡的怜惜,棋邪双剑递出,湛然留机,黑白入道,释放炫光,直刺而出,准备就此取了恨吾峰的性命。 正当棋邪以为功成,放松心神之际,却见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却又多了一道人影,发型散乱拓落,一身灰衣略显寥落。 “杀,杀,杀!” 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几字,烽火幻境倏然降临,却是剑咫尺为救友人,凌然踏落,手中圣剑挥舞,好似光幕。 被压抑的初阳之力由圣剑引导而出,剑咫尺略显痴呆的面容眼底透出一丝波动。 “死!” 一字出口,来时不易,却是最极端的杀伐,最极致的杀意,其心其气,可透苍穹。 这一刻,本来战落尘埃,欲要杀向法儒君奉天的长刀,倏然转向,却是刀者等待的时机来临,若孤狼寻息而来,崩腾而出 后发先至,不顾安危,直取棋邪六阳魁首,凝练的刀光好似可以划破虚空,穿隙而过! 其后,圣剑随身而去,剑咫尺无愧天人永隔之名,于生死之道,自有一番不同的领悟。 乱,乱,乱! 战局变换,极致演练,本是生死迷局,随着棋邪插手,却是倏然变得完全不同。 战场之中,剑咫尺突然出手,剑逼棋邪,恨吾峰刀光回转,取命神机。 最绝望的局面,最精彩的后续,逢此际遇,不知法儒又会有何决断,远在塞外的孤城,又要何时归来,论侠行道的乱局,又要何时才会停止。 预知后续,下章见! ?? 笑 第九十一章 战停! “退!” 步伐移动,眼见恨吾峰以及剑咫尺逼命而来,棋邪神色变换,寻隙退去。 于此同时,剑咫尺与恨吾峰对视一眼,刀剑合一,转首向着棋邪杀去,杀气恍若化为实质,破碎虚空,穿越时空,直抵棋邪之处。 “这......” 另一处,法儒君奉天已经踱步退去,对于场中的局势,他有了一瞬间的迷糊,眼睑低垂,他开始思考。 稍待,君奉天一双眸子里闪过了然之色,“看来,当初的猜测,果然为真,圣剑之案,魔刀去处,于棋邪而言,还有更深的牵扯。” “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居然能令棋邪这般忌惮,以至于在如今血暗将临的时刻,都要减除臂膀,借我之手,杀死剑咫尺,恨吾峰二人。” 望着远处的交战争锋,君奉天漠然不语,置于手中的正法剑,绽放着莹莹精光,继而缓缓收敛,随手一挥,君奉天收剑归鞘。 战局之中,杀意降临,刀剑合一,欲要绝杀棋邪,肉眼可见,烽火幻境收缩而回,将棋邪收拢在其中,让他不能动弹。 而恨吾峰,则是手持忉利狱龙斩,披靡天地的刀光,离刃而出,直抵棋邪身周,好似只要一瞬,棋邪就要命丧黄泉。 ..................... 月色悠悠,人影撩撩,孤独的人觉,孤独的赏着天边的弯月,莹莹的月光,垂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越加的高深莫测,淡漠高远。 “倏!” 品茗这他岁,由习烟儿请自采集和晾晒的茶叶,划归而成的茶水,人觉的表情,看上去异常享受。 突然,他的右手不知为何,出现了一瞬间的僵持,以至于置于手中的茶杯,和即将落下的唇角出现了,一瞬间的落差。 茶水洒落,倒在了人觉的衣衫上,金黄色的衣衫,一瞬间就出现了,一片湿拉拉的痕迹,不知为何,人觉显得有些狼狈。 哎! 夜风如冷泉,一声叹息无际的夹杂在其中,随着时空的变转,消逝的无踪无影,没有点滴痕迹,只有春梦无痕。 随着叹气声落下,人觉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踌躇了一会儿,他先是将手中的茶杯置于桌上,避免了它的再次洒落。 随后,他挥动衣袍,把怀里方才的湿漉漉之处,扫荡干净,随着金光闪过,人觉的衣衫,再次恢复了曾经的逍遥缥缈! 抬头看着天空的明月,继而非常君转头看向远处,幽幽的树林隐逸,似是不能阻挡他的目光,让他跨越千山万水 看到了极远之地的风景,那里棋邪纵横子叛乱,剑咫尺与恨吾峰刀剑合一,欲要一绝棋邪,将他的性命终结! 看到这一幕,人觉身后一直无所动静的金伞,似乎开始摇晃,吟吟低鸣。 “如今的人,已经对世事淡漠至此了?就连这么点时间都不愿意去等待?” “血暗之灾过后,说了放你自由,你又何必如此?” 低声呢喃,人觉的神色越发复杂,“难道我人觉的声明,在你这里就如此的不堪?可是,我钳制与你,与我而言又有什么价值?” 随着思索,人觉的额上,已经聚集起了一道浅浅的褶皱,翻转而出,像是波浪涟漪。 “罢了!罢了!” 摆了摆手,人觉颇有些无奈,“此次让你前去,也是为了助师弟成事,若真就这么死了,生死事小,耽搁了师弟事大。” “便先留你一命吧!” 说话间,人觉嘴唇张合,喃喃低语自嘴角流出,化作点点莫名的咒语,融入虚空。 “觉君,觉君,你有什么事叫我吗?” 却见远处,习烟儿挥舞着手,大声高呼,却是方才人觉的低语被他听了去,只是因为距离过远,他听的不够,真切。 倒是以为人觉有事找他,不禁挥手高呼,以便引起人觉的注意,继而给他回应。 “呵呵!” 转过头来,柔和的看着习烟儿,人觉苦笑一声,显得颇为无奈,“无事无事,你只管忙你的就好。” 话落,为显确实无事,他端起桌上的茶壶,给那已经空落落的茶杯填满,继而端起茶杯,开始喝茶,神情,也再次变得淡漠。 月色悠悠,人影撩撩,孤独的人觉,抬起头欣赏着天边的弯月,莹莹的月光,垂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越加的高深莫测,淡漠高远。 一如来时的模样。 至于远方的离乱,却已经与他无关。 烽火凝聚,化作一柄锋利莫匹的长剑,璀璨的光芒,映照于棋邪身上,看去异常凄美,可正是这绝美的盛景,钳制了棋邪的动作,让他无处移动。 只能被迫迎接,由恨吾峰手持忉利狱龙斩,所发的至极之招。 “我不信!” 怒吼一声,显示棋邪决然,世人只知,棋邪之道,棋道无双,又何曾知道,他之剑道又何曾逊于他人,可是此时此刻,今时今日,居然要绝命于此吗? 满目的愤怒逐渐凝缩,凝聚于双眸之中,然后成为棋邪至极的动力,内源轰鸣流转,如同雪山刹那奔塌而下,天地之势,不可阻挡。 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双剑在手,棋邪一人,可对天下! “风云开合辟紫宵!” 双剑在手的棋邪,一身蓝袍飞舞,出手却好似无极无限的至极绝招。 一剑袭去,直抵剑咫尺,这一刻恨吾峰面色不变,只待轻取棋邪性命,到时候一切离乱,便都可以归于虚无。 轰! 一声过后,是死寂的空白,身影空白,声音空白,天地空白,一切空白! “刹那用灭,因陀螺之斩!” 一式方落,恨吾峰不做修养,长刀回转,化作一道擎天般的光刀,却是连绵不绝的攻势,以及揭破弦的杀意。 “停战吧!” 正当此时,恨吾峰只听耳边一声呢喃,轻轻的自他的耳边回荡,仔细分辨,却是人觉的声音。 于此同时,棋邪的耳边,也紧随其后的响起一声喃喃,“最后一次。” 不同于恨吾峰耳边的清淡,这一声里,人觉的声音,饱含愤怒,压抑,以及失望! “嗯?” 听到耳边的低语,恨吾峰神色连续变换,长刀似出未出,一时间不知该当如何。 “停,停战吧!” 这时,却听一道结结巴巴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恨吾峰回头看去,却是手持圣剑的剑咫尺! 入目看去,他的神色依旧有些僵硬,眼眸也显得呆滞,只不过,不知为何,恨吾峰反倒觉得,这样的剑咫尺,异常柔和,温暖,甚至可爱。 “好吧!” 点了点头,恨吾峰收刀归鞘,深深的看了眼棋邪,继而踱步走向剑咫尺。 ps:基佬成风的日子里,忽然觉得这俩人好配啊! 第九十二章 对彼此说出,我爱你! “你要回去了?” 树下,映鸿雪的眉目再不是方才的柔和夺目,反而有着淡淡的忧愁,双眸漆黑如墨般,点缀在她绝美的容颜之中。 让这一幕,深深的留在了孤城心中,只觉得这一幕他能铭记一生,以对佳人倾心。 “不得不回去啊!” 虽然心中有着万分的不舍,可是踌躇许久,孤城还是淡淡说道。 自从映鸿雪和他坦白至今,已经过去了七日了,这也代表着,他离开论侠行道众人,已经七日的时光了。 当初,他和皇旸耀雪一战,又被玉梁皇截胡,以至于重伤昏迷,被映鸿雪救治而出,就一直在此地养伤了。 其实,当初的伤势,也只是看上去严重,实则不过是真元耗尽,以至于无力再战而已。 不同于往日的战局,那日的战斗,毕竟是位处于血暗结界之内,孤城即使性格如何猖狂,可也不敢当真就在那里,极破真元。 那样,不是在战斗,反而更像是送死,毕竟一旦极破真元,不管于玉梁皇而言如何,到时候面临虚弱期的孤城。 无需精灵一族出手,也讲抵抗不住来自血暗结界的压迫,以及吞噬,到时候避免不了成为血暗结界之下的又一道冤魂。 “那.....” 轻咬红唇,映鸿雪欲要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一见倾心,已经明白彼此,对于孤城的为人如何,她自然是领悟深刻的,为了天下,可以放弃生命的人,如今欲要劝阻。 又有什么意义,或者能够收到什么结果,映鸿雪知道,她如果当真阻止的话,倒不是必然会失败的,可是阻止心爱之人,毕生的理想。 以换的自己私心的暧昧,她不为。 “放心,只要破除血暗结界,我自会回来,你无需担心。” 走进身前,抚摸着映鸿雪的一头长发,孤城温和的说道。 为了他,那个凌然不弱于巾帼的女子,居然可以如此温和,妩媚,这是他孤城的福分。 如此佳人记挂,可是他却要离去,去参与属于生死之间的谋划,孤城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真的是个混蛋。 孤城的安慰,并不能让映鸿雪放心,毕竟前次孤城重伤垂死的画面,是她亲眼所见的,到了这个时候,不管孤城如何说,都不能抹除,她记忆里的那一幕凄凉。 那是自两人谋面以来,她见到孤城,最凄惨,最落寞的一刻,整个人都好似快要死了一般,气息微弱,出气大于进气。 “嗯!我知道的。” 点了点头,映鸿雪脸上蕴藉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点点头说道,不管心中是如何的不信,不过为了让孤城减除挂念。 她还是要做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继而让孤城放下对她担心,能够全心全意的应对战局。 “鸿雪,谢谢你!” 看着映鸿雪勉强的微笑,孤城喃喃低语,说着低下头,吻向了怀中佳人无暇的额头。 恍若蜻蜓点水,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孤城就离开了映鸿雪的额头,继而紧紧的将她抱着。 “谢谢!” 孤城失神的重复着。 “不必!” 感受着自己依靠这的这具,有力的,温暖的,坚硬的胸脯,映鸿雪红唇轻启,喃喃低语,说着话,她已经闭上了双眼。 “吻我!” 如蚊蝇样的喏喏低语,传到了孤城的耳中,继而化作春水,流过胸膛,钻进心中。 一直被孤城压抑在心中的热火之气,一瞬间,就好似火山喷发一般,乍然涌出,这一刻,孤城的心,迷失了。 迷失在他睁眼可见的红唇里,迷失在她绝美无暇的面容中,迷失在他耳边缠缠绵绵的低语下。 两唇相交,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瞬间,天地好似都变得明亮起来,炽火天降的灾劫,让人间畏惧,却也欣喜。 吟!吟!吟! 孤城身后,黑白二色交集的长剑,触然飞出,双色交映,无数剑影突兀的出现,将天地遮掩起来,将孤城和映鸿雪的人影,掩盖其下,让他们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漫天剑影之中。 透过间隙,都看不到一点一滴。 “鸿雪!” 孤城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柔和你的说道,其中包含的柔情蜜意,更是如同化作璀璨晶莹,绝艳人间的美景,逸散出来。 “孤城!” 抬起头,看着自己目光所及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轮廓,好似是天地手持画笔,一点点勾勒而出一般,望之便让人沉迷。 映鸿雪也不例外! 孤城的双眸里,是柔情蜜意,和无尽的烈焰,映鸿雪的眸光中,是万千爱慕,以及如同春光一样的温柔如水。 “我爱你!” 不知是孤城的呢喃,又或者是映鸿雪害羞的低语,只知道随着这一声饱含情意的缠绵以后,剑影之中的两道人影,就纠缠到了一起。 吟!吟!吟! 月光下,心剑肆意抖动,发出了轻盈的低鸣,无数的剑影,开始随之摇摆。 随着摇摆,剑影之中流传而出的轻吟,交织而起,开始蹂躏到一起,以天地为琴,以自然为谱,奏出乾坤神曲。 曲中,有侠客如风尘而起,最终却又谪落风尘,被洛河旁的一女子,款款而来,收归手中,芊芊玉手,是无尽的牵绊。 “嗯呐嗯呐~~~~” 明月高悬,清风悠悠吹拂,无数的剑影更是演奏出至极的美乐,可是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那剑影之中,不时传出的呼吸声。 因为,那是属于天地人伦,大道裨益,爱慕成痴的极致升华,是属于天地无法掩盖的奇景,瑰丽至极。 天边的月光,听着若隐若现的声响,身周抡上一层红晕,好似害羞,不一会儿更是缓缓消失,隐匿于乌云之后。 月亮消失,璀璨的无尽星辰,就成了唯一的嘉宾,它们不愿见,不愿听,却又无处躲避,只能无奈叹息。 造成的奇观,便是星辰闪烁,一同的亮一同的暗,随着星光闪烁,天地自然,都像是变得有了节奏,化作一体。 唯一可惜的是,夜空的这一幕隽永,恐怕作为当事人的孤城和映鸿雪二人,此生此世,都见不到了。 这时候的他们,正坠入爱河,享受彼此,不可自拔! 第九十三章 法儒的抉择 论侠行道,恨吾峰目视剑咫尺,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犹豫许久,终究是收刀归鞘,奔腾浩瀚的真元,也缓缓平息。 “止战!” 踏步冷言,恨吾峰目视纵横子,平日里他们就是一个,淡漠到冷漠的人,一贯不善于言辞,对于情感也是若即若离。 若不是此次棋邪出手的对象,是与他有着相同经历,单纯质朴的剑咫尺,他出手的概率,都几进于无。 此时虽然因为人觉的插手,战斗被迫停止,可是他对于此中内情,却是依旧不愿直言,只是冷漠的看着棋邪。 手持双剑的棋邪看着恨吾峰,耳边的声音,却自他的心中不停回荡, “人觉,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啊!没想到,都已经距离你明月不归沉如此之远,你依旧能对我有此控制。” “而且,还是有法儒君奉天在侧的情况下,看来那短暂的囚禁时间里,你还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脚都啊!” 心中暗思,棋邪深深的看了眼恨吾峰,不由点了点头,随之他手中的黑白入道,湛然留机也随之消失。 不说如今他的打算被人觉发现,更是在刚才给出来警告,单单是以他一个人的实力,没有法儒的牵制,也不是恨吾峰与剑咫尺两人合力的对手。 与其自取其辱,浪费时间,还不如就此各退一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维持过去的格局,以应对接下来的战乱。 “嗯!” 凝目许久,恨吾峰的神情,一贯的没有丝毫变换,只是双眸泛起点点涟漪,继而回归平和,点了点头,他转头,不在看向棋邪。 “此战,算是我等输了!” “这论侠行道,便由法儒主持吧!” 离了棋邪,恨吾峰转目看向位于一侧观战,一言不发的君奉天,淡淡开口。 本就已经凝重异常的论侠行道,随着刚才的一战变故,更是压抑的如同,万丈巨山压迫而下一般。 鉴于此,恨吾峰虽然不愿多言,可终究是目向君奉天,准备后退一步,化解此时的沉重,以维持论侠行道的稳定。 毕竟,此次他们来此,所为目的,可不是拆解论侠行道,而是为了加强稳固论侠行道,以应对血暗结界。 至于主宰论侠行道,也不过是棋邪为了他自己的一己私心,一意所为而已,而他和剑咫尺,毕竟是人觉的人。 对于棋邪本就说不上有多少好感,更是因为前次纵横峰一战,以及之后棋邪所为,对他多有鄙夷之处,如若不是被人觉钳制。 对于棋邪的言语,他恐怕是半句都嫌多,因此此时用棋邪的私心利益,来换取论侠行道暂时的平和稳定,他恨吾峰心中是没有半点愧疚的。 眼见恨吾峰当前,肃然的言语,君奉天不由认真的向他看去,自从棋邪几人来到论侠行道以后,他的目光其实就一直被棋邪吸引。 对于他身后的剑咫尺与恨吾峰两人,虽然也有关注,却也只是因为圣剑魔刀的关系,若说对于两人本身,他当真没有认真端详。 只是这突来的变故,以及恨吾峰展现出的绝强实力,以及临危不乱,安抚四下的格局,却是让君奉天,开始对他有了兴趣。 心中如此想着,可君奉天到底没有显露出来,自从当年以后,他已经习惯了冷漠,对于心中的思绪,如非必要,不会有丝毫表露。 也正是因为此,反倒是有助于他法儒无情,无私的名声彻传江湖,以至法儒威名无双。 皱了皱眉,君奉天淡淡道:“此战,我既未胜,便入主论侠行道,实乃于理不合,何况你们也未败落,何来已输一词!” 随着君奉天的淡淡一言,方才因为几人的战乱,而退去的众人,此时却是踱步走来。 眼见君奉天出言推测,东门玄德不由焦急开口:“法儒尊驾,既然他们认输,你便接受此位便好,何以推辞!” 在东门玄德看来,相比于居心叵测的棋邪几人而言,知根知底,实力强大的法儒君奉天,就任如今的论侠行道之主,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今棋邪几人内讧,好不容易出现如此天赐良机,法儒却不懂得珍惜,不由的出言劝解。 “看来,法儒大人,于这论侠行道,可谓是众望所归,不如就此接任此位,这样也可以少耽搁些时日啊!” 却是不知何时,棋邪已经自远处缓缓走来,出言提醒。 针对剑咫尺的计划失败,与人觉彻底割裂,此时此刻,相比于来时,剑咫尺二人,对于他命令的执行性,恐怕已经降到谷底。 这个时候,即使再战,凭着他一人,也必然不会再是法儒君奉天的对手,与其如此,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就此让君奉天入主论侠行道。 这样,还可以稍微转移一下刚才三人突然内乱,造成的影响,让在此地的众人,不在一门心思的探查,几人内乱的原由。 如果是刚才,他们这么关心,棋邪不仅不会担心,恐怕高兴还没不急呢? 毕竟,那样,可是能给人觉身上,泼上不少脏水,对于他与人觉的交战,颇为有利的。 可这时候,却是与之刚才恰恰相反,他刚被人觉警告,如果这个时候,他被查出与人觉之间的关系,以及圣剑魔刀与人觉的勾连,不甚至不用查出。 但凡有了怀疑,甚至猜疑,他都敢相信,人觉必然会第一时间,发动刀剑二人,对他发动灭口计划,让他彻底闭嘴。 继而,让这件事彻底的戛然而止! “法儒尊驾!” 闻听棋邪此言,东门玄德顾不得思虑他的用心,便带着期盼之色的看向君奉天。 随着东门玄德话落,便是一直对此事毫不关注的剑随风,蝴蝶君,醉花颜几人,也将目光看向君奉天。 这让得君奉天的心,不由的变得沉重了几分,同时想要对于探查棋邪掩藏真相的心思,也不由的变淡了几分。 毕竟,此时不同往日,江湖动乱,比之三教往昔的血案而言,更加严重,若当真就为了圣剑一事,而对血暗之灾,不管不顾的话..... 思考着棋邪背后的圣剑一事,以及血暗之灾的轻重,君奉天的心思有些恍惚,难以决断。 第九十四章 心悦复苏 君奉天身处关键,却是心思难断,人人都羡慕,高山上的风景,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够真切的体会到其中的痛楚。 一如当年,血河战乱之时的痛苦落幕,又如现在,为了江湖天下的人心抉择。 他知道,比之江湖众生而言,他应该放弃圣剑之议,只专心应对血暗之灾就好,可是又有谁能明白,他此时放弃的,仅仅是单纯的圣剑一案吗? 同时放弃的,还有弟子与义妹,这多年来的伤痕累累,想着君奉天眼睑不禁低垂,遮住了波澜涟漪的眼眸。 沉声道:“如此.....我便.....” 痛苦的决心刚刚下定,法儒君奉天正要宣布结果的时候,却见场中再起波澜,天空的星光化作道道流河,自天空洒落。 璀璨的光芒,化作一道奇景映照着众人的身影,看到这一幕,东门玄德几人不由凝神看去,眼底是深沉的戒备与好奇。 唯有楚天行一人,眼波微动,眼底闪过恍然之色,似是明白什么,可看众人神情,又强行压下,也投入了观察的众人之中。 “这.....” 离此还有一段距离的棋邪,本在等待君奉天的答案,却被突兀出现的异像阻碍,心思不仅有了一瞬的滞涩,阴郁闪过眼眸。 踏!踏!踏! 见在场几人,已然无心关注于他,棋邪无奈,不得不收起心中多余的心思,化作好奇,慢慢向着众人靠拢过去。 “杂碎子的,终于.....终于!” 棋邪刚一靠近,本来是一团璀璨光芒的奇景,就已经发生了变故,只见光团旋转,越来越急,透过间隙,甚至可以看到其中蕴藏的银白色罗盘。 与此同时,随着罗盘的显现,还有一道气急败坏都声音,随之传来。 “老子终于出来了,孤儿你不得好死啊!放着我在这里不管不顾,居然跑出去和人私会?” “还有,还有......” 说着,罗盘里的声音,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喃喃重复,却就是无法说下去了。 “这是?” 听到这个声音,寄昙说神情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由转目看向了楚天行,向他确认一下。 “没错!” 看到寄昙说的神情,楚天行点了点头,确认了寄昙说的猜测,开口道:“应该是它醒了!” 眼见着两人在这里打哑谜,其他几人却是有些迷茫,此时此刻心情最为阴郁的棋邪,不禁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楚天行看了一眼问出此言的棋邪,没有说什么,转过头来,才开口道:“应该是义兄,也就是盟主的神物,心悦苏醒了!” “心悦苏醒了?” 闻听此言,东门玄德重复了一遍,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好似明悟了什么一般。 心悦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宠物,它的本体乃是神器星月罗盘,前次血暗结界一战,更是借它之手,引动了精灵一族天织主的暴乱。 若不是其后赶来的多方救援之人,单是那一次,破除血暗结界,恐怕就已经落实了。 因此,心悦复苏,东门玄德的心情,不由的好了许多,毕竟这些时日以来,这可算的上是为数不多的一件,勉强算的上是喜事的事情了。 众人还在商谈的时候,却见场中的璀璨光芒,又起了变化,本是莹莹光芒轮罩都罗盘,倏然自虚空飞起。 向着浩瀚的星空飞跃而去,与此同时,天空的明月也开始垂落下,丝丝缕缕清凉的光芒,融入心悦体内。 接天连地,浩然奇景,这一幕场景的出现,楚天行几人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或者是出现了如何的变故。 可几人的神情,却是变得戒备了起来,尤其是楚天行,频频将目光放到棋邪几人身上,以防几人在这个关键的时间插手,打断心悦的动作。 让它再次陷入沉睡,这样他日孤城归来,他就真的没办法和孤城交代了。 而且,不仅如此,不说孤城的原因,单单是心悦本人,于他也是有着救命之恩的,目视心悦在他眼前落难。 这也不是他楚天行的性格! 说起此事,就不都不说一下,心悦沉睡修养的原因了,上一次血暗之战开启,孤城为了使这一战成功都几率到达最大。 特地将心悦留给了君奉天,让他在关键的时间,假借心悦之手,扰乱天织主的思绪,以帮助他摧毁血暗晶塔。 而由于战局离乱,为怕闪失,君奉天就将心悦送给了,东门玄德,让他作为后手,其后切入,以加大成功都概率。 可是,即使如此谋划,最终的结果,终究还是以玉梁皇等人救援及时,而导致功败垂成,不得已之下,君奉天几人只好退去。 只不过在退去的时候,由于人手有限,只依靠东门玄德和君奉天两人,想要协助其余人离开,浪费时间,太多。 而这时,心悦毛遂自荐,加入了协助离去的队伍里,可惜它到底是年轻,不明白江湖的险恶,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虽然最终,算是帮助楚天行和寄昙说,逃离了追杀,离开了精灵一族的索命追杀。 不过最终,心悦却是落得一个重伤昏迷的下场,不得不化作原型,修养去了。 “出现变化了!” 望着天空漂浮的罗盘,楚天行喃喃低语。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星月罗盘上,映照出一片浩瀚的星空,与天空之上都浩渺苍穹,交相辉映,好似化为一体。 “杂碎子的!” 随着怒吼,罗盘化转,天空上出现了一只毛茸茸,银色毛发扑满全身的可爱萌物,一条雪白的大尾巴,来回摇晃。 “心悦!” 眼见如此,站在地上的几人,不管是楚天行,寄昙说,又或者是东门玄德,眼底都露出喜色。 天空上的心悦,可能是感受到了地上几人的热切,哼了一声,转头向着地面看去,长长的睫毛摇摆,眨巴着眼睛。 看着地上的众人,它眼底却有些疑惑,眼睛不自觉的从下面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凝神仔细,像是在确认什么。 哼哧! 过了半晌,心悦才打了个响鼻,摇了摇头,将目光从众人身上移开,看向了天空之上的银月,眼底深藏疑惑。 “孤儿不在这里?” 看着星光,它喃喃低语。 第九十五章 孤城去那儿了? 看到心悦的这番动作,地上的几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心悦这是如何了更不知此时此刻自己该当如何。 左右看去,众人将目光放到楚天行身上。 楚天行本看着心悦沉思,思考这它的想法,却突然感觉脸颊发热,转头看去,却是东门玄德几人,尽皆凝目看向自己。 不由好奇道:“不知几位?” “咳咳!” 东门玄德轻咳几声,看向楚天行,开口道:“相比于我等几人,你与它相熟许多,它如今这样,你看是不是前去查探一下。” 说着话,东门玄德的神色不由的顾左右而言他,却是其余众人的目光都放到他身上,让他颇为不自在。 “嗯!” 听到东门玄德这么说,楚天行皱头微眉,心中细细思索,过了一会儿,考虑清楚以后,楚天行转头看了几人一眼,点了点头。 不等几人回应,便踱步向着心悦走去,随着步伐迈动,逐步向着虚空之上踏步,越来越高,直至接近明月的地方。 莹莹月光滑落,披到楚天行身上,让他一身长袍都变了颜色,随着时间流逝,楚天行终于是到达了心悦所在的地方。 而望着明月正自发感慨的心悦,在楚天行接近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到来,随着楚天行到了它的身后。 心悦转过头来,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楚天行,眼睛里湛蓝色的瞳孔,逸散着银白色的星光,璀璨夺目。 “楚天行?” 心悦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喃喃的低语了一句。 楚天行,它还是认识的,记得那个时候,它正和孤城闹着矛盾,各自分离,自以为离了彼此,都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而事实证明,这是不存在的,孤城离开它以后,确实活的很好,和楚天行夙夜买醉,喝个半死,也可以说的上是逍遥自在了。 可是,它却不行啊! 离开了孤城以后,它不被饿死,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保证生活质量了,所以为了自己向往的生活。 心悦那时候不得不屈服于现实,扭头回去找到了孤城,那时候它为了和孤城和解,可是没少答应孤城那些过分的要求。 其中,就有陷害楚天行的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它才对楚天行记忆深刻,若不然,能不能记住他,还真要两说呢? “心悦!” 眼见心悦还记得自己,楚天行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对于被心悦这样一直萌物记住名字,楚天行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自从当日见过一次心悦以后,他就已经被心悦这可爱完美的外表所吸引了,只不过是因为孤城一直和心悦的复杂关系。 他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说完名字,楚天行一时间却又有些言语滞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东门玄德让他来这里,问询情况。 可是,也没有说明具体,他又是一个不愿意多加思考的人,到了这里,反而有些语塞了。 与他相同,与之对于的心悦,却是恰好,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受了孤城的刺激,心悦自昏迷中苏醒过来。 可是,却没有看到它心心念念的孤城,它的心情,就不由的有些低落,楚天行的接近,虽然让它提起一点兴趣。 可显然并不能抹除它对于孤城的思念。 相对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楚天行最先经受不住考验,不由开了个话题,“你怎么了?” 心悦的低沉,楚天行也感受到了,不过他不知道心悦这刚刚苏醒,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好这么问了。 “孤儿不在!” 瘪了瘪嘴,心悦的心情越发的低沉起来,阴郁的思绪,沿着心悦的眼睛蔓延出来,让空气都变得成沉重了许多。 “孤儿?” 听到心悦的低语,楚天行重复了一遍,转而一想,就明白它在说谁了。 孤儿,应该是在形容孤城,也就是他的那位大哥了。 “义兄?” “你能感受到他的行踪吗?” 想到此地,楚天行不由神情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记得,自己与大哥孤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是没有心悦的。 两人,酒醉之后,还说过这件事,当初的场景,如今想来,还好似历历在目。 “天行啊!大哥可不是一个人啊!你别看,我现在是一个人,我还是有朋友的。” “有朋友?” “不可能,不可能!” 楚天行醉醺醺的摆着手,满脸的不信。 孤城的为人,是什么样子,他一眼就能看清楚,整个就一无赖,这样的人,也就是他楚天行眼瞎,不然谁能把他当朋友。 “你,你不信?” 指着楚天行,孤城瞪大了眼睛,吃力的睡着,“我那个朋友,我跟你说,它,它就快要来了,应该就我们喝完酒它就来了。” “嗝!” 打了个嗝,孤城结结巴巴的说完,对于心悦的秉性,他比谁都要清楚,虽然如今喝了这么多酒,可还是不能阻挡他对事实的肯定。 “他来?他怎么来啊?” 楚天行虽然不信,不过看孤城说的信誓旦旦,他索性就配合一下,看看孤城能说出什么花来。 “它飞,飞过来啊!我跟你说,我们,我们有心灵感应的,它,它呢能感受到我的位置。” 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孤城就昏过去了,没有了接下来。不过,依照后来的情况来看,他到还真的没有骗楚天行。 毕竟,心悦确实来了。 收回混乱的思绪,楚天行就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向了心悦,等待它的答案。 “是孤儿的去处吗?” 听到楚天行的问题,心悦好奇的问了一句,它记得,孤城是和它说过,他认了这个叫做楚天行的家伙,做义弟什么的。 不过,对于孤城日常的坑蒙拐骗系列,它一贯是不愿意多记的,本来,在它看来,两人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才对。 可没想到,还有这个缘法。 “知道啊!” 确定了楚天行的身份,心悦呆萌的点了点头,一颗圆滚滚的大脑袋上,毛发耸立而起,促使两个小巧的耳朵耷拉下来。 “那他在那?” 本来只是试探性的一问,没想到居然真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楚天行顿时方寸大乱,激动道。 第九十六章 坦白从宽 “他.....他.....” 楚天行问起,心悦正待回答,准备找个人和它一起,吐槽一下孤城的不是,可是开口之时,它才觉得不好。 是,它如今是知道孤城在哪儿,甚至知道孤城在干什么,可是知道又怎么样? 那可以说吗? 说起来这事,其实这次心悦苏醒,和孤城的关系也是不浅的,按道理来讲,这一次心悦化作星月罗盘,勉强可以再次恢复曾经都作为。 贯穿虚空,带入逃离战场,可是毕竟不再是以前了,它可以借助天地棋盘的力量,不仅可以轻易都辨别方位。 打破虚空,也要不了多少力量,毕竟以天地棋盘的本质,和虚空天地万道,几乎已经合为一体的境界。 只要显露出天地棋盘的力量本质,虚空就恍若自动开道,自己送它开辟道路一样。可那都是以前了,自从逆劫一战以后。 心悦虽然已经在努力恢复本能,可是由挂靠,变成单干,又岂是那么容易的,虽然孤城的刺激,让心悦的动力,几乎一直满溢。 毫无间歇的在努力着,可是成果并不和努力等同,如今以它的实力,其实是不能够开辟那么远都虚空栈道的。 上一次,之所以可以带着楚天行和寄昙说两人离开,是心悦耗费了全身都真元,加之本质破碎,才做到的。 即使这样,它最终的结果,还是陷入昏迷,由此可见,上一次对于它的伤害到底有多大了。 这样的伤势,按照道理来讲,没有半点的时间,心悦想要苏醒,都可以说是奢望了,可自它受伤至今,却只有短短的十天左右。 它就醒了过来,究其原因,不过是这一次都刺激,对于心悦来讲,也太过刺激了。 它实在是没有见过那种场面啊!真的是太欺负兽了,想着那一幕幕都时候,心悦的毛发,都好似变得有些鲜红。 “怎么了?” 好不容易在心悦这里看到了曙光,楚天行显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不禁开始追问。 “他.....他如今情况特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悦的心里已经开始疯狂骂娘了,说起来这事,心悦对孤城的怨念,可以说是突破天迹了。 两人本是生死兄弟,孤城说什么,心悦那是没有二句话,上去就是干,那怕是这次,让他去逆神旸跟前,作死,心悦都不待怂的。 可是,你在在看看孤城,那干的是人事,心悦昏迷,他管都不带管的,转头就跑去私会佳人去了。 最后更是和映鸿雪干起了那种事情.....想着,心悦的毛发,变得越发的鲜红,好似害羞一样。 毕竟,说到底,它和曾经都孤城,才是同一类人,单身兽。 “情况特殊?” 听到心悦的话,楚天行事满脑袋问号,不是看心悦没有走神的样子,他都觉得,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个话题了。 那里就来了情况特殊了嘛! “这个,暂时说不清楚!” 心悦结结巴巴的试图解释,却到最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和楚天行说,孤城去私会佳人,现在正在和映鸿雪鱼水之欢吗? 这事,虽然孤城做的不地道,可是她心悦,到底不是卖主求荣的兽啊! 地面上,东门玄德满脸疑惑道:“不知他们谈论的如何了?我怎么感觉,情况有些特殊啊!” 东门玄德的话一落下,话多的剑随风就接道:“不是你一个人觉得,我也这么觉得。” 东门玄德收回目光,一一自几人脸上扫过,却见几人都认同似的点头。 “那,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心中好奇,东门玄德不由说出口,实在是半空上的场景太过奇怪了。 “不如我们上去看看?” 活跃的剑随风有些跃跃欲试,自从看到心悦的第一眼,他就想摸一摸了,趁着这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剑随风的心思,东门玄德可不知道,听他这么说,认真的想了一下,倒是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他都认同了,其他几人自然也都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就这样几人一合计,纷纷运转功法,开始向着心悦的方向移动。 幽幽月光照耀,映衬着满天星辰,心悦正想着怎么和楚天行解释的时候,就看见,刚才还在地上的那一群人,居然一起过来了。 瞬间就毛发战栗起来,满脸的惊恐之色,太可怕了,一个人都说不清楚,现在来了这么多,可怎么办啊! 心悦有些惊恐的想到,不如直接说了算了,就算孤城到时候追究起来,就说是被迫的。 就在心悦经受不住压迫,准备投降的时候,却说远方的一棵树下,剑影纷飞,璀璨晶莹的剑影,到处飘飞。 而身在剑影之中的孤城,却是突然睁眼,怒喝一声:“别说,说出去你就完了!” 这人却是孤城。 “怎么了?” 眼见孤城突然这样,映鸿雪满脸茫然的问道,绝美无暇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妇人特有的娇媚之色,随着话落,她还特地将涟漪下来都长发,向着一旁,划拉了一下。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又给她增添了无尽都魅力,刚还有些生气的孤城,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心神摇曳,不能自已。 “没事。” 回过神来,孤城摆了摆手。 见孤城这样,映鸿雪不仅皱了皱眉,秀眉弯蹙,让人怜悯,虽然这一幕很快就消散了,可还是被一直看着她的孤城发现了。 过去将身着片缕的映鸿雪搂到怀里,孤城接着解释道:“真没什么事。” 话落,眼见映鸿雪还是有几分怀疑,孤城不由的苦笑,也是他刚才的反应,确实有些大了,这时候说没事。 是个人,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聪明绝顶的映鸿雪,若是单论智计,他有没有映鸿雪高,都要另说呢?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不过你可不要生气啊!” 这件事,毕竟是有些尴尬的,虽然心悦不能算是人,不过被人看了直播,他一个男人,自然是可以不去计较的,可是映鸿雪的话..... 可这事如果不说的话,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被映鸿雪发现的概率,几乎为十,与其到时候无法解释,面对死局。 孤城觉得,还是现在说了的好。 虽然有一句话说的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可说到底,那些话,不都是一些没经历过世事的书生郎说的嘛?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是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都不一定呢?还回家过年?你回一个我看看。 说到底,还是只有坦白从宽,才有出路啊! 第九十七章 分离映鸿雪 孤城已经是尽可能的放缓语气在说明事实了,可事实上,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脱离他的预测。 话刚说完,映鸿雪白皙无暇的脸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红润,即使她巾帼须眉的气质,都变得娇羞可爱。 “你......” 红唇轻启,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被看小电影这种事情,孤城可以说出来,她可说不出来,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越是纠结于此,她便越是眼眸含羞,看上去痴缠魅力,吸引孤城。 因此当映鸿雪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孤城正痴迷的看着自己,她不由怒极,秀拳如同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就向着孤城招呼。 看来,对于这种事情,不管是女中豪杰,还是小女子,只要不是堪破本性的人,遇到以后,所显化出的结局都是相同的啊! “鸿雪,这事不怪我啊!” 眼看着映鸿雪这样,孤城越发的无奈,躲又不能躲,还手更加是找死的行为,夹杂在这中间任凭爆锤,这种气,他孤城什么时候受过啊! “心悦,你完了!” 一边委屈,孤城一边已经暗暗的给心悦安排上了,谁叫这事是因为心悦的原因,才造成的呢? “不怪你怪谁?” 停下捶打,映鸿雪收敛了些恼怒的情绪,喃喃低语道:“现在怎么办啊?” “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吧!还有还有,心悦到底靠不靠谱啊!会不会说出去。” 不在捶打孤城以后,映鸿雪的问题,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来,像是要在一瞬间,就把这件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眼底狠厉的目光,让孤城不得不怀疑,如果心悦此时在这里,恐怕自己都来不及安排他,就已经被映鸿雪杀人灭口了。 “放心,放心!” 轻轻的拥抱着映鸿雪,孤城出言安慰道:“我已经传音告诉心悦了,刚才的事情,它是不会说出去的,而且他也没胆子说出去。” 孤城嘴角带着几分冷冷的笑意,可以看出,他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事实上,心悦在刚才,恐怕是没少经受考验。 ................... 时光如指间流沙,缓缓消失,直到天色渐亮的时候,孤城可算是将映鸿雪安抚好了,当然这期间,孤城没少保证发誓。 甚至是签授无数的不平等条约以后,这场由心悦引起的纷争,才算是徐徐落下帷幕。 “孤城,你快走了吗?” 依靠在孤城怀里,出神的望着日出,映鸿雪的脸上,带着几分伤感之色,情绪显得异常低沉。 “嗯!” 将靠在自己怀里的映鸿雪用力的搂住,孤城的情绪,也显得有些低沉,联通了心悦的意识以后。 他已经逐渐明白了,他失踪以后,论侠行道之内,发生的事情。其中,纵横子的到来,不禁让他有些迫在眉睫。 因为,棋邪并没有按照人觉的安排,安安静静的帮助他行事,而是选择了逆反其道,这样的做法,以及行为。 已经不单单是威胁到他,甚至对于人觉自己,都已经产生了威胁了,而这一点,是他尤其不能容忍的。 不说他和人觉的情感,单是他祈求人觉出手助他,可是最后,却又因为自己,牵连到人觉身上,礼法情谊上都说不通啊! “论侠行道少不了我。” 轻吻了下映鸿雪的额头,孤城喃喃低语道,这时候的孤城,少了往日里特有的玩世不恭,不羁自在,反而变得柔情似水起来。 因为他,映鸿雪开始做出改变,变得不再是那个智谋不凡,巾帼英雄一样的洛神红尘雪,成为了如今柔情似水的映鸿雪。 而作为男人的孤城,表面看去,他好似还和以前一样,可是其中的沉稳内敛,比起以前却是明显了许多。 “论侠行道?” 映鸿雪喃喃低语,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论侠行道,是如今抗击血暗之灾的主力,而我又是论侠行道现如今的盟主。” “于公于私,不管是为了天行他们,又或者是为了这天下的悠悠黎庶,我都不能退却,也不可以退却的。” “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我作为论侠行道盟主的责任!” 望着初升的朝阳,孤城刚毅的脸上,显出坚定之色,这一刻的他显得尤其认真。 “责任!” 侧眼看着孤城,这是映鸿雪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这样的孤城,看上去无异于更有魅力,更让她欢喜,喜欢。 可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底,却又有着些许的后悔,她希望,孤城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个自私自利,不愿前行的人。 “那还是他吗?” 扪心自问,映鸿雪摇了摇头,那样的孤城,恐怕他都不会在初见之时,便将孤城,方进心中,直到如今,不能忘却。 “责任,责任!” 喃喃重复了两遍,孤城将映鸿雪拥抱都更紧了一些,“天亮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血暗之灾波及甚广,终究是需要有人站出来的,这一次我站出来,那么你......还是回倚晴江山楼等我吧!” “若是此次我率领论侠行道得胜,我会前去倚晴江山楼寻你,若是.....你就.....” 孤城话还没说完,就被映鸿雪堵上了嘴唇,不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不管怎么,不管如何,我都会等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映鸿雪这句话落下的时候,漫天朝阳散去,大日横空,无尽霞光,照亮了孤城和映鸿雪。 看到这般奇景,还待说些什么的孤城,深吸口气,紧紧的将映鸿雪抱在怀里。 内心是无尽的温情。 孑墨过后,映鸿雪呆立原地! 孤城长剑轻吟! 远处,虚空掀起波澜,一片浩光升起,万物辉光,刹那间明目灿灿,如浩日降临一般。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浩日划下虚影,将映鸿雪的身姿拉的好长好长,对于此,映鸿雪却一点察觉都无,她只是默默注视着远方。 注视着远方那道逐渐消失的人影,孤城。 “孤城!” 红唇轻启,映鸿雪喃喃低语,说不出的不舍,说不出的温柔,继而她的表情,变得复杂,奇特,直到最终,转为一抹笑容! 或许,是她想通了吧! 第九十八章 汇聚 虚空之上,孤城踏剑而行,周围的猎猎寒风,肆无忌惮的击打在他的儒袍上,对于此,孤城却没有半点的反应。 他是可以开启护体真源,抵御来自天地之间凌冽寒风,可是他没有,他觉得这天地之间的寒风,可以让他更加清醒。 “鸿雪!” 在空中飘了一会儿,直到他觉得,已经离开了映鸿雪的视线的时候,孤城才停下了身影,继而回过身来,看向了自己身后。 那颗让他记忆深刻的树,以及那个让他记忆深刻的人儿,看着哪里,孤城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像是春日的阳光一样,柔和,令人舒适,可是笑着笑着,他的脸却逐渐的沉了下来,情绪也变得低沉了许多,不付方才。 “鸿雪,我会回来找你的。” “相信我!” 捏了捏拳,孤城给自己鼓力。 说着话,孤城的眼神变得凌厉刺目起来,就像是他的剑一样,黑白分明,却是锋利异常。 说完这句话,孤城就开始默默的看着远方,他好似可以透过万水千山,看到那里正深情注视着他的映鸿雪一样。 嘎嘣!嘎嘣! 一双拳头,被孤城捏的越来越紧,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手背上更是青筋直崩,可是对于这一切,他却毫无所觉。 朝阳缓缓拉升,过了许久,孤城才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踩着长剑,踏空离去。 在他看来,此时此刻的映鸿雪,也许已经听他的话,离开了原地,回到了倚晴江山楼去了,去那里等待着他前去找他。 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 吟!吟!吟! 长剑啸空,自虚空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孤城风驰电掣一般的离开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回论侠行道。 回去参与破灭血暗之灾的一战,到时候,他也就可以前去倚晴江山楼,去见映鸿雪了。 ................. 树荫之下,映鸿雪将立在树下的阙九重背在身后,又将长剑插回剑鞘,之后她却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看向了孤城离去的方向。 “回倚晴江山楼?” 映鸿雪喃喃低语,“你去参与破灭血暗之灾的战役,却让我前去倚晴江山楼等待?” 舔了舔红唇,映鸿雪笑的越发柔和起来,好似为孤城的关怀而高兴,可是倏然,她的气质变得凌厉起来。 “可是,你忘了?” “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天子枪红尘雪,又岂是易与?你的担心我可以理解,所以我选择了退让,答应你前去倚晴江山楼。” “可是,地榜之内,我可是名列三十七位的天子枪红尘雪,比之你的心剑创主,还要高出一名,你在前血战,我在后等待?” “这样,你让我心何安?” 疑惑着,映鸿雪的气质越发的凌厉起来,和在孤城面前之时,几乎换了一个人一般,肆意凌厉,猖狂无尽。 这才是真正的天子枪红尘雪,这才是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洛神,映鸿雪。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一声清丽如倾城绝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轻声低语,便是一世芳华。 二声清朗如山水游朗,一言抵风雨,一语乱风华,朗然言语,自是一场人间。 这一刻,盛世飘摇的天地间,一道清丽绝伦,先绝人间的盛世丽影,踏步离去,她的目的,不问自明,前往参战。 随着诗号的缓缓消逝,映鸿雪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满天的春色之中,音色淼淼,好似虚无。 .................. 论侠行道之内,东门玄德几人围绕着心悦,你一言我一语,已经将孤城的情况,探查的差不多了,除了他和映鸿雪的关系意外,心悦已经是讲所以的事情都说出来可。 “我就知道这些了,杂碎子的。” 心悦狂乱的拿一双小爪子捂着脑袋,狂躁的说道。自从它开了先河以后,东门玄德这些人,就像是卸去了禁锢一样。 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一点爱护动物的心思都没有,根本不考虑它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只是一心的想要知道答案。 这可把心悦害惨了,它本来就不是什么耐心十足的人,这时候被他们这么搞,更是差不多要疯了。 “被问了行不行!” 看着心悦这样,东门玄德几人相视,尴尬一笑。这时候想想,他们也知道,自己几人这次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咳咳!” 不禁都掩饰般的轻咳一声。 “这样,我们在问一个问题,就一个。” 和几人对视一眼以后,孤城深吸口气,顿到心悦的面前,还特地伸出一根手指。 “嗯!不听不听。” 捂着脑袋,心悦疯狂的摇头。 “你放心,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相信我。” 一边说着,楚天行已经用手趴开了心悦的爪子,把脸凑过去了,“回答了我的这个问题,我就不会问你了。” “不听不听。” 心悦已经被这样的所谓最后一次骗了好多次了,这一次它可是不会轻易上当了,它甚至都没有放开一点的意思,把大尾巴都包在了脑袋上。 “嗯!你可想清楚了,回答了我的这个问题,我就放过你,如果不回答的话,我们就一直烦你,两厢考虑。” “你想清楚。” 把一根手指在心悦面前摇晃着,楚天行不禁要挟道。 听到楚天行这么说,心悦不得不睁开眼,看向几人,却见东门玄德几人,都是一脸认同的点头。 半点没有为自己的作为害羞的意思。 “啊!,,,,” 样天一声巨吼以后。 最终,心悦还是屈服了,看着楚天行,心悦呐呐道:“最后一次啊!” 楚天行认真道:“最后一次。” “确定?” “确定!” 楚天行肯定。 “问吧!” 把大尾巴放下,心悦收回了它狂乱的形象,看着楚天行说到。 听到自己想要都话,楚天行不禁得意一笑,为自己的战术胜利,赶到开心,然后他深吸口气,认真的说道:“大哥,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到来?回到这里,回到论侠行道。” 说着,楚天行特地指了指脚下,示意就是此地。 “现在啊!” 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楚天行,心悦嗤笑道。 第九十九章 再回论侠行道 疑惑声落,楚天行突闻长剑啸空,吟吟作响,穿透虚空阻隔,直达心底,不由回神梦望去。 却见远处,虚空掀起波澜,一片浩光升起,万物辉光,刹那间明目灿灿,如浩日降临一般。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目光所及,却是孤城一身儒袍,脚踏长剑,长发悠扬,急急而来。 踏!踏!踏! 收剑归鞘,孤城踏步落地,踱步向着楚天行所在之地走来,满脸肃然,神情冷凝。 “义兄!” 眼见孤城走进,楚天行不禁神色微涟,满眼激动。 “盟主!” 东门玄德几人也是神色恍惚。 言语间,漫天圣光已经散去,孤城也已经卓然立于几人面前了,身姿摇曳,气质沉稳。 “天行!” 冲着楚天行点了点头,孤城微微一笑,以示安慰,顺道也向他传达出一个自己无事的意思。 对于楚天行的挂怀,此番情谊,他自然是感动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欣慰,毕竟一直以来两人之间的相处,是颇有些奇怪的。 相识之时,因一场骗局而起,之后更加是聚少离多,相逢也不过是半点成眠,半岁烟云,他与楚天行的沟通,实在算不上多。 如此这般,楚天行还能对他有这般情谊,他如何能够不感动?透过心悦的眼眸,他已经明晰了楚天行的自责与焦急! 看到孤城对自己露出的笑脸,楚天行微微一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只要孤城没事,对于他来讲,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至于其他的,他不愿多求。 简单的安抚了一下楚天行,孤城便将目光移开了,此次他回来,为的目的,是以论侠行道之力,破除血暗结界,而不是叙旧。 所以,心思暂时定,孤城就将目光放到了,离他仅有几步之遥的棋邪身上,眼底满是好奇和他就之色。 棋邪是人觉用来挡灾,以及帮助自己破除血暗结界的重要帮手,其中深藏的不仅仅是人觉的至极谋略,更多的还是对他这个师弟的无私关怀。 可是,透过心悦的双眸,孤城却是看到了脱离计划的一幕,棋邪的心思值得商圜啊! “哦!盟主,这位是棋邪纵横子,如今的圣魔峰主神机先生!” 眼见孤城目视棋邪,东门玄德不由出言介绍道,在他看来,孤城这么看着棋邪,多数大概是因为,棋邪是一张陌生面孔的原因吧! “前次进攻血暗结界失败,我等不得不退回论侠行道,以做休养生息,顺便找寻盟主的下落,棋邪先生听闻此事以后。” “便急匆匆赶来论侠行道,欲要一进绵薄之力,帮助我们抗击血暗之灾,抵抗精灵一族,灭绝天地的可怕阴谋。” 血灾当前,东门玄德倒是没说棋邪来此以后都所作所为,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他的目的,给棋邪留下了转圜的余地。 “见过圣魔峰主!” 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棋邪,孤城弯腰礼拜,波澜起伏的心湖已经趋于平静,东门玄德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此时此刻,乱世当局,一切以天下为重。 由此,孤城决定还是先将是非恩怨放下,以大局为重,至于棋邪那叵测的心思,还是待到血暗之灾破灭之后,再做商讨吧! “盟主无需客气,我神机既然来此,便是为了抗击血暗之灾,破除精灵一族布置在这天地四极的血暗晶塔。” “为了天地悠悠黎庶,尽力本是应当,何以受的起盟主如此大礼?何况,此时我已经加入了论侠行道,您为盟主,又何必对我这个下属客气?” 棋邪眼睑低垂,看着眼前一身儒袍,气质沉稳都孤城,沉声道,心中却是不由的回想起人觉非常君的交代。 “让我来此论侠行道以后,听取孤城之命,不得有为?” “不知这个孤城与人觉,又是怎么样的关系?是他于江湖之上的又一个布局?或者是,只有关于他个人的纠纷恩怨?” 心中虽然疑惑,可是棋邪面上却是没有半分显露出来,反而是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 “神机先生此言差矣,我论侠行道之内,虽然如今是以我为主,不过能来此地的,都不过是为了拯救天下,抗击黎庶的志愿之士,非战之时,地位自是等同。” “何来高下之分?主次之别,何况即使是战乱之时,若是心思不决,也是要大家一起商议才可以的,我又如何可以算是高于诸位呢?” 对于棋邪的说辞,孤城不知道他是有意挑拨几人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习惯使然,下意识的这么说,不过这个锅,孤城是不会接受的。 因此,他话一刚落,孤城就出言解释了几句,东门玄德几人,或许是不会介意棋邪这样说,可是江湖人心,又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平白的让彼此心中生隙。 “是神机失言了!” 见孤城言辞恳切,滴水不漏,棋邪就知道,不论是否与人觉有关系,或者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单就是孤城本人,也非易于啊! 点了点头,孤城不在多言,转而环视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放到剑咫尺与恨吾峰身上,看了一眼,还未说什么,便听棋邪开口:“哦!此二人是与我一同来此的有志之士。” 简单一句,棋邪便算是介绍了两人,对于剑咫尺和恨吾峰两人都圣剑魔刀,棋邪却是只字未提,好似忘记了一般。 孤城温和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晰,对于他有意无意的隐瞒,他也没有多做计较,笑着向两人点了点头。 孤城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对于孤城的示好,剑咫尺僵硬的面孔上,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踌躇,稍待一会儿。 他才似是反应过来,剧烈的点头,孤城看来,这应该是在向他问好了,不仅笑意越发柔和起来,斩获的过去,此地或许没有人比他明白都更多。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对于他孤城才有一份格外的宽恕,以及爱护。 第一百章 活着 “恨吾峰!” 睁开双眼,看着孤城,恨吾峰冷然道。 看到恨吾峰这样,孤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也没有计较,毕竟人的经历不同,性格自然不同,恨吾峰的冷淡性格,和他的经历,也是关系极大的。 孤城当初,虽然没有太过关怀有关于他的这条线,不过他那略显悲惨的生活,以及过去,孤城还是略有了解的。 “孤儿!” 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孤城正待为接下来的行动,策划谋断,突然他却发现眼前,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烁过来。 “心悦!” 眼睛被遮盖前,孤城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就已经彻底的被心悦把自己的唇,眼挡住了。 心悦的大尾巴,死死的包裹着孤城的脖颈,两个小爪子,抓着孤城的两只耳朵,拿着它柔软的腹部,堵着孤城的脸。 “放,放开!” 死拉硬拽,过了半晌,孤城终于是把心悦拉开了,不管张牙舞爪的它,孤城赶紧拿自己的双手,抚了抚自己的脸。 被心悦的长毛扫了半晌,孤城的脸上,总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痒痒的感觉,抚了抚以后,才算是好了许多。 放下手,孤城看向心悦,拍了拍肩膀道:“现在我还有正事处理,你的事情,稍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谈,怎么样?” 低眉看向心悦,孤城和颜悦色的说道,来的时候,他发誓要如何如何心悦,可到了真的见到,他又怎么能下的去手呢? 这个世上,现如今还有映鸿雪作伴,让他孤寂的内心,不再凄凉,以前的时候,陪伴他的,可是只有心悦一个。 两人的感情,可以想象。 听到孤城的话,心悦明显的出现了犹豫,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它就恢复了正常,呐呐低语了一句:“好吧!” 之后,它就老老实实的飞到孤城肩上,像一只松鼠一样,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到这样,孤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心中却不免有些诧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次回来以后,心悦好似变了,变得比以前要懂事许多。 脑中闪过这个想法,他也没有多想,默了默心悦的小脑袋,在心悦享受和依恋的目光里,孤城将手移开。 继而表情变得凝重,正经起来, “上一次,我等进军论侠行道,是我的失误,以至于我等溃败而回,更是让你们几人各个受伤,是我考虑不周了。” 弯腰向着几人行礼,表达了上次他由于计划失误,导致战局溃败的歉意。 “盟主不必如此,前次的事情,如何都不是盟主的过错,若说怪罪,该怪罪我才是,是我没有查探清楚,精灵一族的实力。” “以及玉梁皇可能的参战。” 眼见孤城这般,东门玄德赶紧将孤城扶起,自责的说道,论侠行道虽说只是个临时的组织,不过基础的构建还是有的。 作为调查情报方面的主持之人,上次的失利,固然是孤城有些自大,不过与东门玄德调查情报不够细致也有关系。 因此说起这事的时候,东门玄德是满脸的愧疚,自责之色。 “我虽然没有参与上次之事,可是对于其中关键也有过了解,对于此倒是有些看法。” 见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棋邪才接着道:“前次固然灭除血暗失败,可是如今思来,与我论侠行道来讲,其实也不能说是,全然的失败。” “毕竟,上一次我等已经探知了玉梁皇与之论侠行道的关系,若是下次再去,就不再是和上一次一般,没有半点防备。” “而且,最值得庆幸的是,你等上次进攻论侠行道,虽说被迫败退,可是毕竟是全身而退,没有一人生死,即使伤势,到如今,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自从棋邪开始说话,孤城的眼睛就已经开始,直直的盯着他了,甚至在之前,他对于棋邪,就已经是一直留心,观察注意。 毕竟,不同于其他几人的目的明确,堂皇正道,棋邪此人心机深沉,若是不注意小心防备的话,到时候免不得要出事。 一旦在关键之时,被他背后下手得逞,这好不容易再次稳固下来的论侠行道,恐怕也是结局寥寥,说不上多好。 只是孤城没想到,棋邪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激励如今士气低落的论侠行道,随着棋邪话落,孤城可以明显都感觉到。 他身周的几人,精气神明显都得有了或多或少的提升,比之刚才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神机先生此言有礼。” 东门玄德的愧疚感,不禁淡了几分,对于棋邪的排斥,也没有了刚才那么明显,一句神机先生,便可以看出,他的态度变化。 对于此,寄昙说他们,也是一脸的认同,不住的点头。 “好了,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上次进攻论侠行道,已经失败,我们如今不管如何,宽慰,也终究是不能改变结果。” 让几人消化了一下棋邪的言语,孤城才接着道:“不过,正如神机所言,上次固然失败,可也给我们一个了解敌人的机会。” “让我们对于自己你的敌人,了解的更加清楚,明白。” “让我们知道,我们的敌人,比之曾经影响里的敌人,要更加强大,更加恐怖!” 随着再次开口,孤城的表情,不在是刚才的柔和,淡然,转而变成一片肃然。 应对精灵一族,灭除血暗之灾,应该是慎之又慎,细之又细,不该有一点一滴的侥幸,前次的惨败结果,犹在眼前。 孤城不想重复上一次的失败,他也不允许,他去承受那样的失败,更何况,如果再来一次,他不能保证,他是不是还能活着! 活着! 自从和映鸿雪坦白以后,他没有一刻,更加能够清晰的认知这两个字,活着,简单的两个字,却寄托着,天下多少人的信念,以及执着? 上一次,他运转心剑,化作理剑,幻化化身,与逆神旸进行了至极的一战,那一战,以他的惨淡落寞收场。 让他心情沉重悠久,换来的是许久的努力,以及对于生存的淡漠,可是如今,他却期颐自己活着,努力的活着。 为了活着,而活着! 第一百零一章 议事 “说起此事,吾倒有一事需要告知盟主!” 正当孤城肃然而语,说明当前局势的紧张,以及对于精灵一族的慎之又慎之时,却见东门玄德突然踏步而出,说道。 “何事?” 转头看向东门玄德,孤城不由开口问道,东门玄德的性格,孤城知道,不是关键之事,他一般都不会乱说,何况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打断他的话语。 由此可以看出,东门玄德所要诉说之事,必定于应对精灵一族有着极大的关系。 “盟主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我论侠行道其实不止有神机峰主,等三人来此,其实还另有来人,只不过他们行色匆匆,嘱托了一些事情以后,就离开了。” “而不是如同神机峰主他们一般,留在此地,等待盟主的回归,继而参与血暗之战。” 由于棋邪如今也算是论侠行道内的一员,所以东门玄德说起话来,不免就客气了几分。 “那不知是何人?” 皱了皱眉,孤城细细的思索了一下当今天下之人,却如何也想不出来来人会是谁。 有资格参与血暗之灾的人,大抵都已经集结到了这里了,若非如此,其他的不是隐居背后,就是黯然退场。 细细思来,还真想不出是谁。 “天下第三人,秦假仙!” 东门玄德的神情变得凝重,不由沉声说道。 “秦假仙!” 待到东门玄德说出名字,孤城登时恍然,也就只有他了,一心为江湖奔忙,却又不参与具体实务,如此做法,到可以了然。 “他来此处,是对于血暗晶塔,又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了吗?可是已经寻到了比之,过往更加彻底的破阵之法。” 说到秦假仙,孤城顿时恍然,秦假仙的目的无非如此,破除血暗晶塔,既然东门玄德此时说起,那想来,也就只有一点了。 秦假仙,对于破除血暗晶塔的研究,已经趋于成功。 “正是如此!” 不出孤城所料,东门玄德果然点头,肯定了孤城的猜测,“这一次秦假仙来我论侠行道,不仅弥补了上一次破除之法的缺漏,更是在那基础上,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其中步骤以及方法,我等也都有过研究,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缺漏错误之处!” 说到这里,东门玄德停留一下,看向四周的楚天行几人,眼见如此,几人纷纷点头,印证了他的说法。 让东门玄德的言论,更加可信,收回目光,东门玄德接着说道:“只是当时,由于盟主未归,所以我等即使知道方法,也无力组织人手前往破阵。” “何况,当时人手有限,即使方法正确,恐怕成功的几率,也是不大,不过此时此刻,我等不仅人手充足,而且盟主归来。” “有了您的组织,我们在依照这个方法的话,必定可以将血暗晶塔一举摧毁。” 说着东门玄德气势昂扬,一扫方才的低沉。 “果真如此吗?” 孤城并没有因为东门玄德的一通言语,就真的激动,毕竟江湖之中真真假,天地之间,变故颇多,说的如何好,如果实际上存在问题的话,到时候不免泪殇。 伸手接过东门玄德递过来的玉石卷轴,孤城转头看向其余众人,问道:“其中记载的方法,你们都有过了解了吧!” “嗯!” 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表情肯定,孤城看的出来,对于这其中的方法,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持有肯定之意的,只有醉花颜一人,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其中方法,你们都觉得可行!” 看着入目之中,记载的一点一滴,以及具体的操作之法,孤城不由的问道。 “我等看了数遍,可都没有找到丝毫的缺漏之处,想来此法应该是可行的。” 东门玄德代表众人言道,看的出来,在孤城回来之前,他们就应该已经商讨过类似的问题了,这一点孤城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的失踪,众人虽然担心,可是该有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不能因为他失踪,就放弃灭除血暗晶塔。 这天下,不以一人而存,也不以一人而亡,所谓不以尧存,不以纣亡。 “你们商议过了?” 眼睑低垂,孤城一边看着卷轴,一边似是不在意的说道。 “嗯!盟主久久找不到行踪,可是血暗之灾,却不能耽搁,当初我等已经商议过了,若是还是找不到盟主,就准备重新集结人手,以其上之法行事!” “嗯!我明白了!” 低头看着卷轴,孤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既然你们都已经看过来,那我先看一下,是不是有缺漏之处。” “如果我也没有找到缺漏的话,就以其中的方法行事,蕴藉修养几日,我们就发起反攻之战,再次进攻血暗晶塔!” 抬起头,将手中的卷轴收起,孤城认真的说道,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冰冷幽深。 “好的!” 东门玄德点头,随着这次商谈结束,在场几人纷纷开始行动,却是准备为接下来的进攻战役,提前布置。 一旦孤城哪里找不到缺漏之处,那么想来,事关血暗晶塔的大战,就是一触即发,这场战役到了现在,可谓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开始。 所以,关于战争的准备,就不能懈怠一丝一毫了。 “峰主,你随我来此!” 随着几人的散去,孤城转身回到议事大厅内,顺道他还叫了棋邪纵横子,以及与他一同来此的剑咫尺和恨吾峰。 其他几人都已经是论侠行道的老人了,该做些什么,准备什么,都已经是早有安排,只有棋邪几人,是初来论侠行道,对于需要承担的指责,还不甚明了。 而此时,孤城回归论侠行道,作为盟主,安排他们行事,自然就成了他的事情,而不是一直以来以大总管自处的东门玄德的事情。 “嗯!” 见孤城如此说,棋邪没说什么,踱步跟上,一身蓝色大裘,紧紧的贴着身体,随着棋邪的走动,发出悠扬的低鸣,听上去甚是悦耳,令人沉迷! 相对无言,不一会儿,孤城就到了议事大厅之中,棋邪,剑咫尺三人,也是紧随而来,踏入议事大厅,站到孤城身后。 一言不发! 第一百零二章 幽界真源 却说论侠行道之内,由于孤城的归来,众人抵定过往,总结得失,欲要再次进攻血暗晶塔,以解救苍生疾苦。 而于此同时,远在世外的幽界,静谧的王殿深处,无间鬼后蹑手蹑脚的帮着夔禺疆披上金丝王袍,然后依靠到他宽广的臂膀上,娇声低语:“王,想什么呢?” 此时此刻的无间鬼后,一袭红纱轮罩全身,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的暴露在空气下,显得格外有诱惑力。 “想我幽界大业!” 伸出大手,习惯性的将无间鬼后拥入怀中,夔禺疆方才沉声道,自从仙穹进犯一战,他吞噬了魔始的一缕幽魂。 他才知道,这个天下到底有多大,比之他过往眼界里看到的要大的多,同时这突来的变故,也让他学会了低调,沉稳,积蓄实力。 若非如此,以他如今远迈从前的威能,他又如何还会,至此还龟缩幽界,没有半点进犯苦境的心思,实在是他知道,以他如今的实力,还是显得孱弱。 “幽界大业?” 无间鬼后红唇轻启,喃喃低语道:“王,可以和我说说吗?自从仙者进犯一战以后,你的心思就显得尤其幽深,心思也变得越加深沉,让人一点看不出来。” “若不是你我情深,我都要怀疑,王是不是已经被人调换了。” 用力的向着夔禺疆宽广温和的怀抱里挤了挤,无间鬼后这一刻就像是一个娇弱无力的普通女子一样,而不是那个纵横幽界的一代王后,无间鬼后。 双眼微眯,无间鬼后仰着头,看着眼前这张雄浑霸道的面容,在幽深的阴影里,显得幽深神秘,让她半点看不清楚。 听到无间鬼后的话,夔禺疆的目光少见的掀起一点波澜,而不在一如曾经都幽深,孤寂,低下头,看着眼底的绝美容颜。 夔禺疆霸道的容颜上,显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倒是给人一种铁血柔情的味道。 “该知道的,我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你知道了,只会增添烦恼,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一直爱着你,你只需相信我,就够了!” 说着话,夔禺疆开始轻吻无间鬼后,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越来越粗鲁。 啪! 一声轻响,夔禺疆将无间鬼后压倒在柔软幽深的大床上,深情的凝视着深陷床中的鬼后,夔禺疆沉声道:“你如今的实力还是太弱了,与其关心着我,有时间不如好好修行,争取变强!” “乱世将起,以我如今的实力,都难生存,你也要努力了。” 眸光逼近鬼后,夔禺疆沉声道。 “乱世?” 无间鬼后的双眸,已经出现了迷离,深情的看着拥抱着自己的夔禺疆,无间鬼后本能的呢喃。 “也罢!也罢!” 看到她这样,夔禺疆突然有些无奈,道:“时间紧迫,依靠你自己,实力想要飞跃,恐怕已经是极难了,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说着话,不等无间鬼后反应过来,夔禺疆双眸闪过一道幽光,魔源流转,如同浩浩江河一样,自他体内崩腾活跃。 狂暴的气势展放而出,夔禺疆粗暴的将无间鬼后扑倒在床,幽深的魔源开始投体而出。 “阴阳之源,万魔起始!” 一声闷喝,魔光流转,夔禺疆背后的虚空上,突兀的显化出阴阳缠绕的异像。 血红色的光芒,交织这漆黑幽深的暗影,化作一片汪洋大海,漂浮在夔禺疆的身后,居聚忽散。 “嗷!嗷!嗷!” “吼!吼!吼!” 万魔的哀嚎声,开始自那一片漆黑如墨的乌云里传播而出,同时那一片血红的汪洋,也开始肆意的侵蚀乌云。 “这是什么?” 即使处于迷情之中,无间鬼后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神色间透过害怕之色,惊恐道。 炽烈的气势崩腾,无间鬼后刚刚为夔禺疆披上的衣袍,未过多久,就已被经撕裂成一片片撕裂的丝纹,融化消失。 随着衣袍撕裂,夔禺疆露出了他那精壮幽深的肌肤,裸露在虚空里,饱受天地摧残,却端坐大床,点滴不动。 正凝视本心,运转魔源的夔禺疆听到无间鬼后的问询,趁着间隙,睁开双眼,说道:“无须害怕,这是我以幽界的万魔阴阳生命之源汇聚而出的,幽界真源!” “它虽然看起来恐怖,可与我幽界之人而言,却是毫无危害,不仅如此还有增益之效!” 夔禺疆说话的功夫,他身后的漆黑乌云已经和血红色的浩瀚大海交织在一起,他身上魔源流逝的速度,也变的越发快了起来。 “凝神静气!” 夔禺疆高喝一声,双眼依旧闭紧。 “嗯!” 看到这个情况,无间鬼后虽然不知为何,可是她知道夔禺疆是不会害她的,所以随着夔禺疆话落,她赶紧闭目凝神。 “化形!凝!” 另一边,夔禺疆闭目之后,手捏刻印,飞速化转的手印携着魔源,逐步融入他身后的浩瀚,一声巨喝。 手印凝聚成形,融入他身后的血色乌云之中,时间流逝,血海和乌云已经分不清彼此,到了如今更是如同一体。 随着夔禺疆的刻印落到血云之中,只见浩瀚无形的血云开始剧烈扭动,继而化为有形。 随着血云开始凝聚,肉眼可见的,血色的乌云开始凝缩在一起,化作两道人影。 一男一女! 其中一道人影紧闭着双眼,身姿妖娆,妩媚动人。一身紫衣缭绕,蹒跚着丰满的身姿,嘴角微绽,似笑非笑,却自有一股诱人风姿。 另一道人影,赤红衣衫,衬托着雄壮的身姿,似是王者君临,气度非凡,眼帘下拉,遮着双眼,一股无双气势压迫而来。 随着时间推移,夔禺疆身后的两道人影越来越真实,紫衣女子妖娆的腰肢扭动间。显出倾城绝色的面容,白皙的脖颈高扬,尽显倨傲不凡。 赤袍男子王者气度十足,随着人影化现,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魔意升腾,幽界动荡,如同远古魔王临世。 赤身端坐床上的夔禺疆,额间淌出汗水,随着他全身奔腾的魔源缓缓滑落,沿着眼帘落到漆黑的柔软大床上 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第一百零三章 这就是爱情? 时间流逝,许是已达底点,本来只是缓缓凝聚的人影,突然开始极速收缩,只见方才还是虚幻的赤袍男子,突兀的将一双眼,彻底睁开,人影也凝缩为实。 倏忽一刻,夔禺疆紧闭的双眼睁开,一道黝黑的精光闪烁,喷涌而出,虚空炸裂,溅射为点滴碎末,划开一道漆黑的裂痕。 虚空一道君临天下的气息压迫而来,虚幻的赤袍男子化为真实,喃喃开口,语出,却是震人心魄的言语,诗号如雷霆,蓬勃炸响。 “天屈膝,地伏首,人间沦亡,不过只手,神无救,圣唯杀,魔翼之前,终究虚话。” 恐怖的形象,惊魂的面容,狰狞的咆哮,昭示来人身份,远古之前,一代皇者原始魔君,今日降临尘寰,走进真实。 诗号落下,原始魔君闭目凝神,回收气息,气息微绽,一道黝黑如墨的气息,浸染虚空,仿若在宣誓主权。 随着原始魔君的出现,夔禺疆苍白的面容,终究是有了一丝好转,双掌收回,漆黑的魔源随着他的双手,合拢在一起。 “阴阳合,天地显,阴极!” 刻印再出,指印化为实质一,向着血云所在的方向落去,随着血云和指印接触,肉眼可见的,血云的形状,开始极速转变。 随之,女子的形象,也开始彻底的凝固,化为真实,走入无间世界,幽界天下。 眼帘低垂,静默如烟,一言不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只是黝黑的眼珠转动,不免流露出几分伤感之色。 真实与虚幻交织,紫衣阑珊,衣领高立,遮掩了白皙的脖颈,下巴尖圆,抵到锁骨之间,绝美的面容上镶刻着两颗好似紫水晶一般的眼珠。 晶莹璀璨却一动不动,便如童话故事中沉睡的白雪公主一般,容颜惊世,沉鱼落雁。 千秋夹裹在一瞬之间,蹉跎误会了终身,无间鬼后不禁抬头,看着夔禺疆身后的紫衣女子,心底升起了嫉妒的情绪。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冷言,冷语,冷艳的面容,承托着漫天的血海,幽界圣母九婴踩踏漫天血海,踏步而来。 无间鬼后的嫉妒还未来的及收敛,就看到夔禺疆身后的圣母九婴,已经化作真实,与原始魔君肩并肩立在一起。 凝目看去,倒是有一种公主与野兽的强烈反差。 “凝神!” 无间鬼后还待细看,便听半天无语的夔禺疆突兀一声巨喝,双掌旋转,已经抓着她的白皙玉手,魔源狠狠灌入她的体内。 于此同时,化为实质的原始魔君与圣母九婴对视一眼,双掌张合,贴在夔禺疆背后,阴阳二色的真元,好似涓涓细流,缓缓融入夔禺疆体内。 补充着他的消耗。 一时间,幽界魔殿深处,流光溢彩,黑色白色血色红色,闪耀夺目。 无间鬼后闭着眼,感受着体内自发流动的真元,逐渐强大,好似江河一样,在体内流转,拓展着她的实力。 而当这一切进行的时候,却说远在苦境的一处神秘之地,人道阁主轮罩在一袭黑袍之下,瞑目看着眼前的一方奇异宝鉴。 喃喃低语:“乱世来临,这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啊!不知这一次人道榜单变动,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说着话,他右手挥动,随着他的挥动,一抹七彩的光芒落到了他眼前的宝鉴之上。 彩光接触宝鉴,光芒流转,一幅幅绮丽的画面,开始出现在阁主眼前的宝鉴上。 “无间鬼后?” 画面暂住,人道阁主看着最终停留在眼前的红衣丽影,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即使不识此人,也自可以辨别其来处。 何况,早已熟知天下的人道阁主,触目之间,就已经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果然,天命至,大劫起,就连幽界也不安分了吗?” 眼睛微微眯起,人道阁主看着宝鉴之中那清丽妩媚的无间鬼后,不禁喃喃低语。 而在人道阁主说话的功夫,肉眼可见的,宝鉴之中,无间鬼后身旁的红色磁条,开始极速膨胀,迅速变长。 “实力还在提升?” 舒展眉头,人道阁主的目光再次回到宝鉴的时候,不禁再次皱起眉头,他本以为,无间鬼后的实力提升,只是得了意外的机缘,只是一瞬间的增幅而已。 可那里知道,却是持续不断的实力提升,“如此看来,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看着红色磁条,人道阁主不禁沉声说道。 “难道是夔禺疆的原因?” 说起无间鬼后,那么夔禺疆就是不可避免需要涉及到的,脑海里闪过前些时日,他透过幽界看到的那道人影,人道阁主的表情,变得深沉起来。 双指合拢,一点光芒溢散,点到面前的灵神宝鉴之上,只见夔禺疆的身影,缓缓的开始出现。 随着夔禺疆的图画显化,画面里却同时显化出一幕奇异的画面,黑色乌云轮罩,血色大海翻腾。 看到这一幕,人道阁主神色震惊,好似不敢置信,“原始魔君,圣母九婴?” 过了一会儿,人道阁主才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说道,说着还仔细的凝视了一眼,灵神宝鉴之中的夔禺疆,生怕自己看错一般。 “没想到,夔禺疆隐藏的,比之我猜想的还要深,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这样的实力,还是龟缩在幽界之中不出?” 抬头看着虚空之外,好似透过千山万水,看到了深处幽界之中的夔禺疆一般,人道阁主喃喃低语,充满好奇。 “可是你既然都已经选择了隐藏,为何此时却又帮着无间鬼后如此提升实力,甚至不惜自损,为了什么?” 说着,人道阁主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想起了前些时日见到的孤城,那时的孤城所作所为,也是如现在一般,让自己看不明白。 “难道这就是爱情?” 疑惑!不解!好奇!猜疑! 人道阁主喃喃低语,望着虚空,有些失神。 孤单的身影,披散着黑袍,隐藏在阴影之中,散发出一股凄凉,孤独的气息,让人看上去不禁感到悲哀,沉寂。 第一百零四章 定榜之法 思量着,人道阁主回过身来,挥动衣袖,欲要将放在眼前的灵神宝鉴收起,仔细想想该如何应对幽界变故,布局天下。 正待收起之时,突兀的宝鉴之中一抹璀璨闪亮的光芒,映入他的眼中,见到这一幕,人道阁主不由的凝神低头看去。 “原始魔君?圣母九婴?” “不止如此,红尘血,生命练习生?” 疑惑低语,人道阁主眼中闪过了然之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吗?”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圣母九婴,以及原始魔君二人,有些诡异,如今看来,却是明白了许多,原来你已经将两人炼化归于一体了?” 望着图画中,笔直站立的夔禺疆,人道阁主的表情,尚是首次,变为凝重之色。 “幽界中人的天赋,三杀魂?” 疑云散去,人道阁主细细思量,已经明白了这件事背后,到底是因为什么。 “以一己之力,凝聚原始魔君,圣母九婴,还有一人,想来应该就是前次参战的魔始了。” “汇聚幽界过往之中所以高手于一体,怪不得敢于在大劫前夕,给无间鬼后提升实力,不顾自身自损,原以为是真爱无价。” “而今看来,或许不尽然!” 踏!踏!踏! 摩擦着下巴,人道阁主来回踱步,思虑着夔禺疆的心思,“这样看来,你夔禺疆能有这样的造化,还要感谢我了?” 他突然有些啼笑皆非的意思,本来夔禺疆变得神秘莫测,望之一片深奥,他还道是谁暗中布局,有了什么谋划。 可是以自己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恐怕引起这一切变化的,最主要原因,是自己才对。 不对,也不能说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主体——仙穹。 往昔仙穹出世,为了开劫,也为了将自己的目的掩盖的更加深沉,又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一人独闯幽界。 之后就爆发了,这江湖如今还在流传的那一场煊赫之战,幽界之战,也正是因为那一战的落幕,才让夔禺疆得到机会,蕴藉了如今这一身深厚的实力。 “不过,机缘给你,还要看你能不能把握住啊!生命练习生和红尘血两人,可不是那么好炼化的,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不要后悔!” 说着,人道阁主的神情,甚至都没了刚才的凝重,反而还有闲心开玩笑。 “看看无间鬼后如何了!” 看了一会儿,人道阁主也觉得没意思,再次一点灵神宝鉴,画面更易,一袭红衣妩媚妖娆的无间鬼后又一次出现在画面中。 而此次入眼的无间鬼后身旁,那刺目的红色磁条,也是比之刚才更长,更粗! “已经有地榜实力了?” 看了眼磁条,人道阁主喃喃低语,“大劫开启,果然是这个妖道角一阶实力的人,增加的最快啊!只是这次大劫,这妖道角的实力,高的有些过分了啊!” 低语之中,人道阁主一直注意着画面之中,无间鬼后身旁的红色磁条,因为那是他特意设置出来,观测实力的。 虽然,有它显示而出的数据,会存在一些误差,不过大体上来讲,还是没有问题的。 “速度变慢了!看来无间鬼后的实力也就是限制在地榜之内了。” 看了眼宝鉴,人道阁主将目光收回,低语道,说着话又深深的看了眼宝鉴,右手挥动,宝鉴缓缓消失。 “地榜!地榜?” “无间鬼后,不知该排在地榜第几位?” 低着头来回踱步,阁主开始思量,该把无间鬼后定在那一个位置,不同于其他人,排列位置,都有战绩可查。 无间鬼后者纯粹是属于揠苗助长,被夔禺疆强行提升上来的,具体实力如何,还真的是难以说明,不经过真刀真枪战一场。 排在多少位其实,都有些说不过去,甚至入地榜本身.....都有些,不过作为亲自参与改造灵神罗盘的存在。 阁主知道,既然灵神罗盘显示了,那么无间鬼后就必然是已经有了地榜实力了的。 “哎!要不是夔禺疆,倒是可以亲自前去幽界印证一番,可惜如今大劫已起,我如今贸然前往幽界,如果被夔禺疆误会。” “免不得也要入劫走一场,那样就有些划不来了!” 想着,阁主不禁有些头疼,眉头已经皱沉千年老树皮一般的褶皱状,粗糙婆娑。 “嗯?” 突然,阁主眼前一亮,想起个方法,“不如排在三十九位?” 想着阁主喃喃低语,三十九这个位置,也可以说是极有考究的,先深处幽界,有夔禺疆罩着,无间鬼后的位置,必然不能太低。 可是不能太低,却并不意味着,就要把她排的极高,到时候即使夔禺疆可以压的下去,可在江湖人看来,这人道榜单,不免就有失真切了。 再说为何是三十九这个位置了,说起这事,其实还和孤城有关系,毕竟孤城在地榜上都位置,就在第三十八位,仅仅在三十九位之前的一个位置。 这也是阁主为了预防万一,如果到时候无间鬼后真的是实力超绝,不同一般,找人麻烦的话,那么想来要找麻烦的第一个人,就必定是排在她前面一位的孤城。 “到时候,无间鬼后对上孤城,以孤城的实力,想必可以轻易的压服她。” 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阁主有些自得,毕竟孤城如今虽然只是位于地榜三十八位,可是实力,却是足有进前十的。 而地榜前十的实力,代表着什么?那已经是代表着江湖绝颠了,举个例子,如今制霸江湖,血暗晶塔轮罩苦境的精灵之神—逆神旸。 在未创建血暗结界之前,未受到血暗之力加持之时,也不过就是地榜前十的实力,再比如曾经都幽界王者夔禺疆,亦不过是地榜前十之列。 真要论起来,虽然同为地榜,可是前十和之后,其差别可就大了,位于地榜前十的论及实力,可能比之一些天榜之人,还要强大。 心思甫定,阁主不在犹豫,右手挥动,自虚空之中,将人道榜单召唤出来,虚空凝墨,化一点漆黑,笔走龙蛇。 已经在人道榜单上,书就了无间鬼后的名性,至于位次,那当然是三十九位,不做更改,只不过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 在榜单之中,阁主特地表明,无间鬼后的身份,幽界主母,夔禺疆的王后。 第一百零五章 心思难定 闲事书就,人道阁主的神情,却没有有半点放松,反而显得比之刚才还要凝重。 “夔禺疆?无间鬼后?” 最后一点笔墨落下,阁主轻声低语,好似明悟了什么。 “你们的目的,也是血暗之灾吗?” 嗤笑一声,阁主将笔缀收起,嘴角咧开,邪魅一笑,“血暗一战,弥漫苦境,各方都有动作,目的纷纷,作为如今鼎力江湖的大势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都不得不参与进来!” 收敛笑容,阁主冷静分析道:“既然入场,那么,无非就是精灵一族和论侠行道这两种选择。可是论侠行道,因为生命练习生,以及红尘血的关系。” “接纳你们,必定是不可能的,基于此恐怕试探,你都会显得多余,除此之外,你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夔禺疆!” 瞠目看向眼前,阁主像是对着夔禺疆说道:“加入精灵一族,破灭苦境大地,不管是成是败,于你而言都不会有丝毫影响。” “可谓是隔岸观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甚至,逆神旸可能会因为你幽界之人的身份,有意排斥你等都加入,让你们更加舒服的看戏,恐怕加强无间鬼后的实力。” “也只是为了预防万一吧!” 收回看着空白之处的目光,阁主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只是你恐怕不知道,精灵一族表面上看去,是由逆神旸主宰。” “可是暗地里,还有一个地冥鬼谛暗暗谋划,逆神旸或许会忌惮你的身份,可是地冥可不会,到时候加入精灵一族,想必会成为定局。” 想着,阁主眼神微眯,“看来,计划有些失误啊!当初与孤城合谋的时候,在场外之局上,倒是没有多做安排,如今想来,是有些冒失了。” “此事,还需尽快通知孤城,让他早做安排。” 想起此事,阁主踱步匆匆离去,却是欲要安排通知孤城,让他注意变局,避免此事失败。 同时他也是暗暗惊醒,回头准备仔细查验,看看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其他安排,存不存在问题。 江湖久远,大劫去时,已经过了太久了,安逸的生活也过了太久了,对于实力达到阁主这般而言,江湖的普通小劫,如今已经根本不放在眼中了。 因此此次劫起,他依旧是依照原来如此的目光来看待的,可是此次大劫,波及极光,涉及之人,也尽数实力非凡。 所以,就难免会出现错漏之处。 在人道阁主忙着纠错,检验自己近些时日以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处理清楚明白的,并暗下决心,要仔细应对大劫之时,却说另一处。 同一时间,神秘莫测的黄泉三千丈下,却是血暗起伏,红尘滔滔,浪花滚滚,入眼的一切,好似一座沉闷的火山,席卷着浪涛,波澜不停! 神秘的永夜剧场,一道神秘人影,一袭黑袍,容姿华美,华贵的服装,裹挟着身体,显得异常高贵典雅,惊艳人间。 端坐钢琴前的魔幻师,双手垂落,突然开始了极速弹奏,随着指尖飞舞,跳动的音符,自华贵的钢琴键里,闯荡而出! 舒缓与极致交集,典雅与庸俗离散,好似对于命运的抗争,又如同稚子望天,有着向往,更多的却是无知,以及仰慕! 神秘的乐曲,随着神秘人影的指尖跳动,起伏壮阔越加明显,好似映照着弹琴之人的心,透析而出继而弥漫在剧场中。 华丽的钢琴边上,矗立着半杯红酒,鲜艳如血,幽光透过,凝目看去,却是晦暗不明,闪烁摇曳,一如暗流涌动。 “小丑傀一!” 一声清冷高雅的呼喊,自端坐钢琴前的人影处缓缓飘出,却不知通往何处,最后又会停留于何地,不知又是谁,有如此幸运,可以得到神灵垂怜,呼喊其名字。 随着呼声落下,飘散到风中,小丑傀一缓缓走来,随着走进,他指尖上的小丑傀儡,似乎是因为畏惧,伫立不动。 “冥冥之神!” 走到近处,小丑傀一弯腰恭拜,轻呼一声,透过眼眸深处,似乎可以看到他深切的遵从以及仰慕,基于此,他甚至对于永夜剧作家叫他来此,没有半点疑惑! 对于小丑傀一的恭敬,剧作家却是恍若未见,他只是专注凝视着摇曳不停的红酒,好似出神,又像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过了一会儿,方才那高雅清冷的声音,才又响起,“暗影如今可是回来过了?” “启禀冥冥之神,暗影前日就已经归来,只不过由于前次,冥冥之神的指令,他如今已经启程前往精灵一族,参与血暗结界一战去了。” 说着话,小丑傀一的腰却是慢慢挺直起来,他知道如果他自己不学会站起来的话,那么,他这辈子就都要弯着腰了。 至于冥冥之神主动让他站起来,那恐怕只能是幻梦,逗留在他的心底,成为今生今世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 小丑傀一的话落,钢琴前并没有传来回应,只有逐渐舒缓的悠扬的琴声,算是给他做了回应,琴声逐渐趋于平静,直至消失。 锃~~~~ 双手离开琴键,魔幻师闭目聆听着这最后的收尾,待到声音终止,他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了自己端坐的位置。 顺手拿起酒杯,摇曳着杯中的红酒,魔幻师缓缓转身,然后看向了静立一旁的小丑傀一。 “谁让你起来的?” 淡淡的看了眼小丑傀一,魔幻师将酒杯伸向红唇,只是这个间隙之间,他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 “是我自己想要起来的!” 抬起头,凝视着远处的那道高雅圣洁的人影,小丑傀一低声的说道,说话间,眼睛一直看着地冥,表情充满了倔强之色,像一个渴望得到关注的孩子。 他只希望,冥冥之神可以看他一眼,那怕只是一眼,都可以!可惜直到最后,地冥的眼睛,都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他只是移开酒杯,然后随意的“嗯”了一声,便算是做了应答,至于其他,却就连半个多余的字眼都没有。 基于此,这偌大的永夜剧场,却是再没有声音响起,更加没有声音回应,有的只是安静,如同死水一样的宁静,死寂! 第一百零六章 牵挂 论侠行道高手汇聚,谋划破灭血暗之灾,自孤城归来之日算起,如今已匆匆过了有三日,而论侠行道之内的诸人,对于破灭血暗结界的布局,也是日渐圆满。 直待今日,却说论侠行道之前,心剑创主孤城,法儒君奉天,圣魔峰主神机,禅剑一如寄昙说,悬空楼阁之主醉花颜等等.....尽数立于此地。 神色肃然,却是他们已经于昨日再次谋划之下,敲定今天就是正式前往破除血暗结界的时间。 午时阳光正盛! 孤城自茫茫人流之中踏步而出,独自一人走到前列,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雄浑莫敌。 “出发......” 淡淡一语落下,论侠行道却依旧是一片安宁,只是空气似起了波澜,随着孤城的言语,泛起了涟漪,目光转去,却是...... 法儒等人驾驭虚空,已然腾空而起,气势雄浑磅礴,将虚空掩盖于身后,只有正午的阳光,散发出炽热浓郁的光芒。 当论侠行道之内,集结兵马,再次出发进军血暗结界的时候,却说此时此刻的倚晴江山楼里,映鸿雪也是一身青衫。 神色肃穆,手持长枪阙九重,脚踏银光破空剑,好似战神临世,洛神下凡,一身凌冽气势,将她衬托的越发非凡。 “城,血暗之灾涉及江湖,危害广大,却也相应危险无比,可谓是刀山火海一般,一着不慎,恐怕就要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因为是这样,为了我的安慰,你让我一人回归倚晴江山楼,以求自保,可是生死路上,我又怎会丢下你一人,选择独活?” 望着远方,映鸿雪伤感中有些肃穆,低语道:“只愿此次战落,你我若是有幸生还,到时候,万水千山,你陪我去看!” 眼眸里饱含着期许,映鸿雪喃喃低语,携着嘴角那一抹柔和的笑,就好似一副完美的画卷,令人憧憬不忍破坏! 稍时,映鸿雪触然抬头望向虚空之外,只见那里山高水远,一片虚无,可是透过映鸿雪的眼眸,却似是能看到极致的血暗,眼底只有执着,坚韧。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一声清丽如倾城绝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轻声低语,便是一世芳华。 二声清朗如山水游朗,一言抵风雨,一语乱风华,朗然言语,自是一场人间。 这一刻,盛世飘摇的天地间,一道清丽绝伦,先绝人间的盛世丽影,踏步离去,她的目的,不问自明,前往参战。 随着诗号的缓缓消逝,映鸿雪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满天的春色之中,音色淼淼,好似虚无,她身后的倚晴江山楼离她渐行渐远! 同一时间,幽界深远的大殿之后,夔禺疆深情的凝视着眼前的红衣丽影,道:“血暗之战,我幽界非是主要,只需派遣九千秋前去即可,无须你去的。” 回眸看向夔禺疆,无间鬼后嫣然一笑,轻声道:“你前日与我说过,九千秋目的叵测,恐是别有目的,如若真的将魔君和圣母交于他的手中。” “他若是一旦起了坏心,魔君和圣母此去,恐怕就是一去不回的结局,到时候你三杀魂有损,如何能够应对江湖大局。” “我的实力早已经不是从前可比的了......即使三杀魂有损,对如今的我而言,也不过是藓皮之伤,无关大局的。” 听到无间鬼后的话,夔禺疆即使王者心态,内心也不由闪过一丝温暖,生为幽界魔族之人,自小身处的环境,就已经告诉他们,自相残杀,弱肉强食才是世间的本质,为了变强父母手足,都可以拿来利用,而没有丝毫手软。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夔禺疆就已经明白,这个世间不止有杀伐灭绝,还有更深曾经都,更加温和的一种东西。 那是只有无间鬼后,也只在无间鬼后身上才会出现的东西,他不知道那种东西叫什么,他只知道,无间鬼后对他很重要。 所以,听到无间鬼后愿意为了他,前去参与吉凶难测的血暗之灾,他内心除了感动温和之外,剩下的就是担心。 以及浓郁的反对! “呵呵,你骗不了我的,我的实力,虽然没有你强大,可是同为魔族之人,三杀魂对我等的重要性,我还是明白的。” “更何况,如今的你固然实力比之往昔越加强大,深不可测,可是你的这种强大,正是依靠你改换功体得来的。” 望着夔禺疆,无间鬼后的眼底是一片清明之色,在没有半点痴缠暧昧。 “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如今的功体,之所以强大,便是因为你将三杀魂的本质融入了其中,才能达到如此境地。” “既然是三杀魂使你强大.....那么想必三杀魂的受损,只会让你伤的比之我们,还要重,而不是真如你所言无所谓。” 说着话,无间鬼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夔禺疆,红唇情启,吻到了夔禺疆的嘴角之处,痴缠许久,方才分开。 “你骗不了我的!” 深情的望着夔禺疆,无间鬼后低声细语道:“你我两人,自小相识,若是放在苦境之地,那便可以算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你的一切,都没有瞒着我。” “长这么大了,这个世界上,对你了解最深的早已经不是你了,而是我,正如对我了解最深的是你,而不是我自己。” “所以,你想要骗过我,就想我想要骗过你一样难,你觉得这可能吗?” 伸出芊芊玉手,抚摸着夔禺疆的脸颊,无间鬼后像是要把这张冰冷僵硬的脸颊刻在心底,变成隽永,然后记一辈子。 “无间!” 夔禺疆呐呐,一时无言。 正如她所言,作为一生一世一双人,两人从小就一起长大,多年以来少有分离,对于彼此的了解,更是超越了彼此。 所以想要骗过多方,几如梦魇,是一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也正如无间鬼后所猜测的,三杀魂,如今已经被他化作了功体的本源,根源。 和他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三杀魂出现问题,他虽然不会当即消陨离世,可也要重伤难复。 “可是你去苦境我终究还是不放心啊!” 眼见已经瞒不住了,夔禺疆将妖娆妩媚的无间鬼后搂入怀中,索性直言道。 “放心,前日你损耗魔源为我提升实力,如今我的实力,再也不是从前可以相比较的了,以我如今地榜三十九的实力参战。” “你放心吧!” “何况,若是真的事有不协,我自会带领魔君他们两人退回幽界,不会拼死抵抗。” 第一百零七章 谦谦君子—乐寻远 随着战火再起,江湖之中又是呈现一片动乱之像,可谓四处皆是战,处处都谓殇。 而此时此刻的句芒峰上,却是又一番景象,逆神旸端坐王座之上,左侧站立着身为狩宇帝脉三尊的皇旸耀雪,皇旸紫薇,以及皇旸惊霆三人。 右侧却是兽王,乐寻远,以及玉梁皇几人,至于其余的天织主,六忌战温爵,甚至是邪天子,孤星泪,却是都不在此处,不知在何地孤独。 “君奉天他们的行踪,还没有找到吗?” 瞑目端坐在王座之上,逆神旸便好似自远古尘埃之中,走出的王者一般,气势无铸,高如云海,深如渊默。 “启禀旸神,属下失职,自从当日之后,至今还未曾找到君奉天等人的行踪。” 立于右侧的皇旸紫薇出列说道,说着又有些犹豫,稍待才沉声道:“自从当日血暗之战过后,我精灵一族就已经在极力找寻君奉天等人的行踪了。” “只是,我精灵一族本就不善与人交流,自得一家,而且多数精灵族人,更是方从封印之中出来,更是.....以至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君奉天几人的行踪。” “这样吗?” 逆神旸自王座上站起来,皱眉看了眼皇旸紫薇,温和道:“这事倒也不能全然怪你,之后需努力一些就好,你也不必自责!” 踏!踏!踏! 来就踱步,空灵幽寂的大殿里,传来逆神旸有些急促的踏步声,一会儿之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收敛了紧促的眉头,转过身来看向左侧的玉梁皇几人。 未待玉梁皇说什么,逆神旸就已经厉声问道:“君奉天等人逃离至今,已经足足有十日光景,同为人族,玉梁皇你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吗?” “如此无用之人,我不知血暗源头,叫你前来此地,有何作用,难道只是来看戏的?” 冷声的厉喝,一时间到让玉梁皇有些失神,他没想到逆神旸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虽说是被冥冥之神派来此地帮助精灵一族守护血暗结界的,可是地冥派他前来可没说让他听命于逆神旸的,说到底两人的关系,其实更像是合作。 想他玉梁皇,也是一代皇者,北疆称王之人,此刻逆神旸居然敢如此说话,不禁怒极。 冷冷一笑,玉梁皇淡淡道:“逆神旸,我来此只是受命助你,可不是你的下属。” “你精灵一族无能,没有拦下君奉天等人,到的这时候,反倒是怪起我来了?” 撇了一眼,踱步走近的逆神旸,玉梁皇长枪倒转,杀意凌然的看向逆神旸。 “何况,我可不似你精灵一族无能,君奉天等人的行踪,早在三日之前,我就已经有了消息,只是迟迟没有确定下来。” “故此,才没有明说而已!” 眼见场中一时间剑拔弩张,皇旸耀雪甩动长袍,踱步走到逆神旸身前,无精打采的说道:“论侠行道尚没有铲除,不管如何,老大,玉梁皇毕竟还是有些用处的。” “别大敌未除,就先内讧!” 说着话,皇旸耀雪拍了拍逆神旸的肩膀,这一拍,逆神旸冷凝的表情,才有了些融化,一身饱提的真元,也自倒流而回。 “既然有耀雪说和,玉梁皇此次便放过你一次,不过你逆拨神灵之为,血暗之战过后,终究是需要给我精灵一族一个交代。” 对着皇旸耀雪微微一笑,逆神旸转身回到了王座之上。 “哎!” 看了眼已经回去王座之上的逆神旸,皇旸耀雪无奈叹气,然后走向了玉梁皇,低声道:“君奉天等人的行踪如何,你不妨与我说说,到时候我会和他沟通。” “如今......” 悠扬的风中,一场起于精灵一族的战乱,终究还是因为皇旸耀雪的插手,被迫画上了句号,让这场斗战戛然而止。 不过纵是如此,今日的一切,却都被玉梁皇深深记在心中,逆神旸的嚣狂霸道,他虽因为顾忌冥冥之神的大计。 没有当即发作,可是此刻一切,却都被他记在心中,直待机会到来,到时候反戈一击,将今日侮辱一一奉还。 落叶潇潇,一片片枯败的树叶纷纷扬扬的落到大地之上,将天地都渲染成一片凄凉之色,玉梁皇独立树下,摩擦着指尖的枯叶,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玉梁皇?” 语中带着疑惑,却又包含着度定,气势沉稳如涛涛江河,乐寻远缓缓走来,一身素衣披在身上,让他看来有一种暮雨潇潇,多情离别的浪子之态。 听闻声来,玉梁皇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来人,不禁微微皱眉。 “乐寻远?” 玉梁皇心中疑惑,不知乐寻远袭来何事,当初藏晦居一战,乐寻远,任平生,以及他的假身,三人一起,尽入精灵一族。 只是后来,任平生消息全无,于江湖失去了行踪,他的假身也是死于意外,到如今,当初的三人,便只剩一个乐寻远,还尚在江湖之中行走。 不仅如此,相比于他那两位生死茫茫的同伴,乐寻远如今在精灵一族,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逐入决断层。 “梁皇一人立于此地,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微微眯了眯眼,乐寻远看向了玉梁皇,近日以来,随着上一次君奉天等人进攻血暗结界,江湖上的高手,可谓是层出不穷。 由此而导致的,玉梁皇竟然助战精灵一族,这更是不可想象,透过这一切,乐寻远已经察觉到,这个江湖,已经不想他曾经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暗流滚滚,波涛起伏! 他觉得,精灵一族如今虽然看去是如日中天,可是在他看来这却好似只是回光返照,垂死挣扎,他觉得他该是时候,找个下家了。 “思虑?” “只是伤感!” 摇了摇头,玉梁皇淡淡言语,话语中却是别有所指。 “伤感?不知梁皇有何伤感之处,不如说于在下一听,我虽然寡陋少见,可说不定恰巧可解梁皇之忧呢?” 微微的笑意,让的玉梁皇看去是满满的善意,不含丝毫的坏心,坦然自若,如真君子。 第一百零八章 血暗源头 “解忧?” 玉梁皇摇摇头,缓步走到乐寻远身前,双手背负于后,看去却是毫无戒备,像是当真相信乐寻远,与他坦然而交一般。 “我反倒是有些好奇,你入精灵一族,是逆神旸的幸运,又或者是不信呢?” 听闻此言,乐寻远神色不变,只是辩驳道:“我入精灵一族,一心为了精灵族考量,可谓尽心竭力,如此这般,我想旸神当是欣慰才对。” “欣慰?” 玉梁皇诧异,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对于乐寻远的话,他只是不屑,若当真是一心一意对待精灵一族,此时此刻,他就不该在此地才对。 “是在地狱哀悼才是吧!” “呵,梁皇何必如此看待乐寻远,过往岁月,我记得未于梁皇有所交集才对。” 对于玉梁皇暗藏的嘲讽,以及提防,乐寻远的智慧,当然可以清晰分辨,只是他虽本质如此,可却好奇玉梁皇何以知晓! 摇了摇头,对于乐寻远的疑问,玉梁皇未做回应,只是轻轻一笑,毕竟之所以抵抗防备,说到底还是因为,两人太过相像! 作为同道中人,又如何能不识彼此? “不说此事,此次前来寻我不知所谓何事?我不相信,你乐寻远会是如此无聊,放着自己体内暗伤不做处理。” “反而来此找我闲聊?” “暗伤?” 玉梁皇的一句话,让得乐寻远当即神色变换,不能自持,再没有了方才的淡然自若。 “你如何能够知晓?” 稍时,乐寻远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明显,不由收摄动作,面带警惕的问道。 按理说,他身受暗伤这件事,当今天下,应该是没有几人知晓才对啊!而且,即使是有人知晓,在他看来,大抵也就只是一个逆神旸才对。 也正是因为此,他才敢于在精灵一族长久待着,毕竟一个掌握有你弱点的人,固然是一种威胁,可同时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当他觉得,可以操控你的生死的时候,也正是他放松警惕,对你不加防备的时候,也正是因为这淡淡的默契。 乐寻远才会在任平生,以及假身玉梁皇两人消失许久,还愿意待在精灵一族,除了站队江湖顶尖势力之外,也未尝没有被此胁迫的原因在其中。 “如何知晓,你无需知道,我只问你你此来寻我,到底有何事,若是不说,那我便就先行离去,恕不奉陪了!” 眼见乐寻远色变,玉梁皇就知道,当初少微最后传来的的消息,应当属实,乐寻远自身功体,果然存有遗患。 若不然,他的神情不该有如此剧烈的变换才是,而且.....不过虽然度定乐寻远有伤在身,可玉梁皇并不会当真不将乐寻远放在眼里。 虽说乐寻远表现看来,他的功体恐有致命之处,可是到底如何,这时候恐怕也只有乐寻远自己知道了。 同为自古原争霸之中走出来的人,两人交集虽少,几可说没有,可是江湖传闻的声明,到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影帝之名,不可不信! “江湖悠悠,血暗之灾如今席卷江湖,精灵一族更是声势浩大,前有逆神旸威压江湖,后有帝脉三尊出世,震慑世间。” “于如今的江湖而言,可谓是一时无两,威势无双,可是在这无尽的辉煌之下,乐寻远却有些疑虑,总觉得这一切,好似梦幻。” 说话间,乐寻远的眼底深处竟真的显出几分迷茫之态,如此神色变换,尽显影帝之能。 “所以你要如何?” 话未说尽,可是玉梁皇却已经明白了乐寻远话中意思,不由淡淡一笑,好奇问道。 “梁皇此来精灵一族救援,听闻却是受命于血暗源头,不知这血暗源头是为何人?乐寻远实在好奇,不知梁皇能否解答。”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乐寻远的动作越发显得卑微,就像是春色满园里的一株草,毫不起眼,与天地混同。 “血暗源头?” 玉梁皇喃喃低语,眼带奇异的看向乐寻远,虽然心中已有思量,可是他当真没有想到,乐寻远居然是真的有叛逆逆神旸之心。 “你要知道,精灵一族在血暗源头心中,可是地位颇高的,这时候你居然想要反叛精灵一族,继而倒想血暗源头。” “不说他是不是愿意接受你,单单是到时候逆神旸的怒火,你能否承受都要两说呢?” “呵,梁皇何必如此骗我?若是精灵一族在血暗源头心中,当真如此重要,又何须暗施手段,让得精灵一族于天下开战。” “到时候,一战落幕,结果是什么,不用我说,梁皇心中,想必也明白,而且,据我观察,精灵一族如今.....可是有些不对啊!” 双眼位眯,乐寻远踱步走到玉梁皇身前,看着玉梁皇的双眼,话中却是别有所指。 玉梁皇张开双目,看向面前的乐寻远,四目对视,虚空好似闪烁点点花火,刺目激荡,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声。 稍时,两人却是同时转头,收了凌厉的目光,化为笑意,看向彼此。 “看来,是天下人都小觑了你乐寻远啊!若不是今日相交,我还当真不知道,你乐寻远居然是如此之人。” 玉梁皇一身金色的皇袍在夕阳的映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远远看去,这一刻的玉梁皇当真是无双皇者降世,披靡天下! “走吧!” 说着话,也未等乐寻远有所反应,玉梁皇却是转身离开了这片落叶萧萧的地方,踱步向着远方走去。 伴着清风,乐寻远只听到了他留下的若隐若现的,走吧!二字,神色微动,乐寻远踏步跟上,及至玉梁皇身后。 他才问道:“此去,是带我前去见血暗源头吗?” 提及血暗源头,乐寻远的神色间不由的带上几分尊敬,以及仰慕的表情,因为在他的观察中,每次提及血暗源头。 玉梁皇的神色中,都包含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他虽不知为何,可是此时有求于人,为了不恶了玉梁皇,他自然也该有所表现。 何况,既然要效力血暗源头,该有的尊崇,却是不能少的。 第一百零九章 暗影 暮色降临,句芒峰一角,玉梁皇执枪矗立,一身金色皇袍,随着清风猎猎作响,而位于他身后的乐寻远则是满脸茫然。 呼~~~~ 清风徐来,吹拂而过,划过脸颊的那一刻,乐寻远感受到了久违的一丝清凉,迷乱的心扉掀起缕缕波澜。 踏!踏!踏! 步伐微动,乐寻远行至玉梁皇身前,开口问道:“梁皇你我此来,已有了半个时辰,到底所谓何事,不妨给个说法,何必让我在这里苦等?” “何况,今日王殿之上,逆神旸与你已是近乎决裂,如此特殊时刻,让他发现你我二人在次,偷得浮生,恐怕.....” 乐寻远话为说尽,不过神色间的忌惮之色,还是映眼可见,可以看的出来,对于逆神旸,乐寻远还是忌惮的。 “喵!” 可惜,乐寻远还未等到玉梁皇的回应,就听到了一声措手不及的猫叫声,这个声音的响起,让他额上,一瞬间就浮起冷汗。 转头看去,一直生着雪白毛发,望之有几分稚嫩可爱的小猫,正自草丛里,慢悠悠的爬出来,看上去像是在散步。 “苗儿?” 看到来者,乐寻远不由轻呼一声,冷汗浮起,转而看向一旁一直不为所动的玉梁皇。 “你是故意的?” 听闻此话,玉梁皇诧异转头,好奇道:“怎么?一只猫,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凝神仔细观察玉梁皇的神色,乐寻远发现,玉梁皇神色不似做伪,不仅喃喃,难道只是巧合?他真的不认识苗儿的身份? “一只猫当然不可怕,不过是他的主人足够可怕,所以它才会令我害怕而已,你说说逆神旸的猫,我如何能够不害怕?” “好了,不管如何,现在可以说一说,在此地等待许久,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吧!” 瞑目低视,乐寻远不在理会苗儿,若真计较起来,他此时和玉梁皇一起,也不过就是几句话,就可以搪塞过去的。 即使解释不开,在这个关键时刻,想来逆神旸也不会对他怎样。 “不如?” 微微一笑,玉梁皇向乐寻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底闪烁一抹冷光。 倘若真的能让乐寻远倒戈相向,杀只猫对于玉梁皇来讲,完全不是什么事。 “呵!这种事情,你还是寻别人去吧!不说我能不能杀了这只猫,只恐到时候逆神旸发疯,我怕你也好受不了。” 来精灵一族也有不少时日了,对于明为一直猫,实则为狩宇少主的苗儿,乐寻远一贯是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的。 “呵!胆小如你,如何能成大事?” 收回目光,玉梁皇知道挑拨乐寻远的事情,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索性也不在多费口舌。 “呵呵!” 轻笑一声,这句话乐寻远没有接,只是漠然的看向了天宇,看向满天繁星。 “喵!” 低叫了一声,苗儿左右看了看,就在刚才,它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含义,有人要杀它。 抬起头,看了眼远处伫立的玉梁皇以及乐寻远,苗儿抖了抖毛发,畏畏缩缩的拖后两步,离开了原地。 好冷啊! 去找铲屎官去,有人要杀猫了! 乱七八糟的想着,苗儿抖擞毛发,缓缓离开,静悄悄的,不让乐寻远两人发现。 呼呼~~~~ 夜风呼呼,当乐寻远感受到不耐之色的时候,一直静谧如同湖水的星空,终于起了波澜,只见远处,一道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飞来,他的身后是银月! 廓落的一轮弯月,映照着黑影,离近了,才可以看清楚这道黑影的形状。 冷酷的黑暗刺客,冰冷无情,为仇而生,不畏任何攻击,只为过往仇恨,将向世人展开最大的报复。 天缝空间之前,暗影逆伐而来,当彗星划过天际,燎成漫天火云、天空被撕裂之时,祂便牵着魔链铐住的“灭”现身,自黑暗深渊向世人复仇而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顺吾得恩典——创世纪。日月沉沦,阴阳颠覆,逆吾入灭道——末世录。” 厚重的嗓音,磅礴的气势,暗夜的冰冷,今日交汇一起,送来这自地狱而来的强者,暗夜杀手,逆伐天下的暗影! “此人.....是谁?” 感受着凌厉如狂风骤雨扫来的气势,乐寻远暗暗震惊,双目圆瞪的看向来人,自从吸取了叔父的一身功源以后。 他的实力就已然极速攀升,即使在响彻天下的人道榜单之中,都可以进入地字的行列,为此他虽一直低调,可也有几分自矜! 可是今日来人,却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一身功体,在来人面前,就好似砂纸一般,内源流转都产生了滞涩感! 惊见来人,玉梁皇的神情也是起了波澜,不过只是稍时,便在他的微微一笑下,化为乌有,不留丝毫痕迹。 冥冥之神叫他前来,接引之后到来的援兵,他心中本就对于冥冥之神,是无尽的尊崇,此次来人的实力,固然是他未曾想象的强大。 可是如此,却只能让他坚定内心的信仰,而不是心起波澜,感到害怕! 踱步上前,走到暗影身前,玉梁皇弯腰见礼,说道:“玉梁皇受冥冥之神指令,来此接引使者降临,若有怠慢,还望见谅!” 随着玉梁皇的一语,失神的乐寻远也回过神来,同时他也明白了玉梁皇,一直等待此地的目的了,想必为的就是此人了。 双眼未眯,看着暗影,乐寻远稍稍的收起了方才内心产生的埋怨,缓步向着玉梁皇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同时不禁内心嘀咕,冥冥之神?这又是何人? 难不成是血暗源头的真实身份,眼底闪过恍然之色,乐寻远好似明白了什么。 “见过尊使!” 走到玉梁皇身旁的时候,乐寻远收摄思绪,弯腰向着暗影拜礼道,强者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值得人礼遇的,何况他如今还是有心入血暗源头一方。 那么礼数,就自然应该更加严密合理一些,争取不然使者有了半分芥蒂。 “嗯!” 一道冷冷的声音自悬空的暗影之处传来,就像是回应了两人的见礼,没再理会两人,暗影反是抬头看向远处。 他感觉到,那里似乎正有几道磅礴的气息在飞速接近。 第一百一零章 杀至 血暗漫天,入目的是一片残破衰败,以及落幕潇湘,凄惨哀嚎的声音,不断的蔓延,不断的敲打着过往人的心扉。 吟!吟! 银光乍现,远处漫天人影纷纷,当先一人身着儒袍,一头长发披肩散落,纷纷扬扬的随风飘摇,尽显逍遥之姿。 虚空掀起波澜,一片浩光升起,万物辉光,刹那间明目灿灿,如浩日降临一般。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及至此地,孤城微微睁眼,观察着这片血暗之地,目睹这比之上一次来时,更加浓郁的血暗气息,神色微沉。 稍待,他神色微动,转而回首看向身后,入目所见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法儒!” 微微俯首,孤城见过礼数,正待细言,却是又突兀暂住,苦笑摇头,看向了身后。 “不知此次是谁?” 喃喃低语,孤城眼底闪过好奇。 此次进攻血暗结界,由于时间紧迫,孤城便就先一步赶至,法儒君奉天实力高绝,紧随其后而至,之后是谁,虽是乱局,他到还真有几分好奇。 “应是.....寄昙说吧!” 本是自语,那知道随着他的一语落下,一直淡漠冰冷的法儒君奉天,却是少见开口,回应了孤城的话语。 孤城转过头去,恰好看到君奉天黝黑的眼眸,漆黑中带着深沉,也正自看着他,不由点头微微一笑,道:“结果马上揭晓,不知法儒的猜测是否应验!” 随着孤城话落,却见远处果然异彩纷呈,一片梵音响起,漫天圣光映耀,璀璨的光芒溢散而出,晃动眼眸! 血暗结界之中,禅剑一如寄昙说一头白发如舍利高悬,额间悬挂一枚似睁非睁的眼珠。 眼帘微合,却有一种笑看风云变幻,再谈人生起伏之感。 负背三光神剑,蓝光绽绽,一道圣光映照,禅剑一如自悬空降落,佛光起,诗号响,却是: “看红尘冉冉,须臾无间,参遍昙华演幻。问法珠玄玄,方寸有变,听尽默剑说禅。” 诗号方一降落,将一片纷纷扰扰的天地,划开一道道青空朗月,空气清明,佛光救赎。 不出法儒所料,此次来人,当真便是禅剑一如寄昙说,到得此地以后,寄昙说未曾多言,只踏步走至孤城两人身边。 微微一礼,便就闭口不言不再说话,转而看向他所来之处,眼见如此,孤城两人也不多说,便凝视着远处。 刚一触即,眼前色变! 浪涛滚滚而起,满目山河空念远,一片惊涛海浪起,青山徘徊,绿水荡漾,一清江河悠悠,远远看去,江湖悠扬。 清光朗朗,一道似儒似道,状若谪仙的人影缓缓降临。如同禅剑一如般,划开四野,给这一片澄明的天地,又开拓了一片净土。 似缓缓流水划过,湖泊荡漾,莲花初绽,夏日春光一度照耀清莲,悠悠起伏。 随之,是一曲江湖序曲,悠悠传来,细听之下,却是: “江湖多滔滔,人间值一笑。” “。。。。。。” 极远之处,朗然歌声,伴着悠悠潮水起伏,江河滚动,缓缓而来,令人心动!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随着楚天行的到来,好似信号传响,只见随后,蝴蝶君,剑随风,棋邪,剑咫尺,恨吾峰,纷纷到来。 不一会儿此刻此地,就已经挤满了人,如此之多的人汇聚,不禁掀起血暗波涛涌动,让得四周的结界晃动不已。 继而传入中枢,引起了逆神旸的注视,本自句芒峰圣殿之中端坐瞑目的逆神旸,感受到结界处传来的波动,不禁睁眼。 抬目看向了远处,眉头皱起,收回了目光,“耀雪,紫薇,惊霆!” 随着逆神旸的一语落下,只见皇旸耀雪好似早有准备一般,伴着风雪,踏步而来,紧随其后的还有皇旸紫薇,以及皇旸惊霆二人。 “旸神,何事?” 抬眼看着已经自王座之上立起的逆神旸,皇旸耀雪不由好奇的问道,昨夜里逆神旸就已经召集过他们一次了。 按照道理来讲,这时候逆神旸该不会叫他们才是,可此次这样有别于平常的做法,皇旸耀雪心思微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道,已经有了君奉天等人的消息? 皇旸耀雪的好奇,还没有说出口,就见上首处一身冷凝气质的逆神旸已经开口:“君奉天等人再次来犯,如今已快要到达血暗结界中枢之地。” “召集众人,前往守护!” “是!” 听闻此言,皇旸耀雪少见的没有多言,反而一脸正经的应到,上一次的经历,让他明白,此刻的江湖,比之想象,危险了太多了。 如果不认真应对,那恐怕已经不仅仅是血暗结界破碎这么简单了,更恐怖的是,精灵一族是否能够存在。 待到皇旸耀雪等人退去之后,逆神旸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是说不出的复杂。 “喵!” 他正要离去之时,却听一旁,一声清脆的叫喊让他回神,不由转头看去。 “苗儿?” 看到苗儿的那一刻,逆神旸的表情当即变换,化作一脸温和。 “旸神,你又要出去杀人了吗?” 逆神旸正要过去将苗儿拥入怀中的时候,却听到苗儿身后,由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凝目看去,却是一个单纯质朴的红衣小姑娘。 “小月?” 见到小月的那一刻,逆神旸的眼眸深处掀起一丝涟漪,不由低语道。 “此事与你无关!” 稍时,逆神旸的神色已经再一次变化为一片冰冷,冷冰冰的对着蝶小月说道。 “喵喵......” 闻听此言,苗儿似乎明白其中意思,不由有些急促的冲着逆神旸叫喊,龇牙咧嘴的将蝶小月护到身后。 第一百一十一章 突袭 随着众人到来,孤城的神色也不由变得深沉郑重起来,内源稍运,将四周所及之处,遮蔽起来,以做到稍微抵挡逆神旸的窥探。 莹莹曦光,漫着柔和的乳白色,化作一片涟漪,稍时就已经将包括孤城在内的几人,全都包裹在内,分离于血暗结界之外。 “此次进攻,我们势必要毕其功于一役,不留一点机会!” 看了一眼众人,孤城沉声说道。血暗结界的事情,已经困扰这个江湖太久了,对于他的精力牵绊,也过于长久。 所谓事不过三,这一次前来,不管是为了远在倚晴江山楼的映鸿雪,又或者是为了自己,为了这天下苍生,他都不能容忍自己再次后退了。 所以,此次战出,势必要一战功成,破灭天地血暗,将逆神旸等人一战摧折。 “明白!” 眼底闪过一道幽冷的光芒,楚天行几人出声应道。 “稍时一战,逆神旸还是要交于法儒尊驾了!” 说着,孤城眉头微微一皱,看想了一直淡然冰冷的法儒君奉天,继续道。 “君奉天不死,逆神旸必不会离开我身周半步。” 一直瞑目的君奉天听到此言,双眼睁开,闪烁出一道凄冷幽深的暗光,即使血暗映耀,看去也是异常明显。 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想表面看去平静,一心为着天下黎庶的法儒君奉天,目睹血暗灾劫带来的凄凉,淡然的心湖终究起了涟漪,难以睨平。 事情交代清楚以后,孤城不再多言,挥手散去一直围抡在身周的乳白色气罩,然后踏步向着远处的血暗结晶塔走去。 ................. 随着孤城等人的深入,肉眼可见的,空气里弥漫的血暗气息,越发浓郁,一股腥臭的气息更是扑鼻而来,让人生厌。 “快要到了!” 看了眼前方,蝴蝶君意味深长的说道,说着他还长叹了口气,曦白的气息交汇于血暗,只是刹那就消散一空。 看到这一幕,孤城的眉头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痛惜,继而化作坚定,同时一直背负于他身后的心剑,也随着他的念动,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长剑出鞘,带动虚空泛起波澜,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黑白二色悬挂,久久不能散去。 随着孤城几人的继续深入,目光所及之处,就连枯败的树木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是一片苍凉衰败的枯黄沙漠。 漫天血暗之中,更是只有他们几人的真元流转,才能表达出唯一的那一抹不同,再走了几步,孤城突然停下了步伐,不在移动。 见到孤城这样,东门玄德不由传音问道:“有情况了吗?” 说话的时候,东门玄德已经是凝神戒备,将武器执于手中,防备着有可能突来的危机。 “血暗晶塔应该就在前方了,我感应到了远处有几道雄浑的气势,其中除了原由的逆神旸几人之外,又多了陌生气息!” 说着话,孤城的神色已经变得阴沉下来,他虽然对此早有猜测,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感到一阵的棘手,以及凝重。 同为仙门阴谋家,人觉既然排出了棋邪几人加入论侠行道,帮助他们破除血暗结界,那作为他死对头的地冥,没有道理不派人协防啊! “君奉天,既然来了,便出来吧!想你也是儒门一代绝强先天,超强剑者,何必如此躲躲藏藏,有失坦荡!” 孤城话音刚落,就已经听到前方一道厚重高傲的喊声,悠悠的自血暗晶塔之处传来,凝神静气,他已经明白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精灵之神—逆神旸! 转头和君奉天对视一眼,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说着话,孤城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皱了皱眉,停顿了一瞬,君奉天才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见君奉天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孤城不做推脱,右手弯曲,将心剑置于双手之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动手!” 两字出口,不等孤城动作,就感到身旁一道磅礴身影,如同一道疾电一般,倏忽之间就已经疾射而出,直抵血暗晶塔之处。 却是法儒君奉天,先与一步众人,把握机会,抢先出手,占据先机。 眼见如此,孤城置剑的手随着真元流转,突然分开,只见随着他的双手分开,方才还是一体的心剑,如今已经一分为二,一黑一白,闪烁奇光。 “杀!” 一声厉喝,孤城手持双剑,随着君奉天的身影,杀将出去。 另一边,逆神旸有感血暗结界有人入内,当即就召集人手,继而飞驰电掣般的赶到晶塔之处,未过多久,果然不出所料。 晶塔之前果然有人到来,虽然他们极力隐藏,身形更是被血暗迷雾轮罩,可是作为结界的主人,孤城等人的隐藏又怎么可能瞒过他。 见此情况,逆神旸出言提醒,可哪知一言落下,面对的却是..... “天地正法!” 随着一语落下,君奉天双手并指,一身雄浑无匹的根基展露无疑,磅礴的真元流转不息,手中正法剑,突兀腾空而起。 出手便是极招,天地为圣光轮罩,君奉天一声巨喝,天地震荡,万物宁静,悬空之上的制衡律典更是化作璀璨圣芒,将四周一切,禁锢一空。 随着君奉天极势展露,正法剑剑势回旋,荡出一道数十米长的见芒,以披靡天地之势,向着逆神旸斩去,尽显法儒无上之威,以及极致杀意! “你......” 眼见法儒君奉天不发一言,就当即进攻,逆神旸的神色首次出现变化,来不及多想,精灵禁源流转,出手抵挡。 “当心来人!” 即使如此危机时刻,逆神旸还是不由回神提醒精灵一族众人,小心戒备。 双剑倒提,眼见法儒君奉天已经先他一步出手,孤城也不在留手,心剑置于手中,灿耀出幽梦般的白光,一剑疾驰向着此时正自震惊,毫无戒备的皇旸紫薇。 “死!” 满目杀机,这一刻孤城好似化作一柄决断生机的杀剑,不管不顾直取皇旸紫薇。 雷光石火,从君奉天出手,到孤城杀机降临,时间不过流逝一息,可其中变故,却是让精灵一族之人,充斥茫然。 第一百一十二章 皇旸紫薇,死! 杀机凌然至,又遇精灵众人失神,如此机会,寄昙说等人当然不会放过机会,随着孤城剑指皇旸紫薇,其余几人也是纷纷找寻对手,向着他们杀去。 轰隆隆! 交集一瞬,战火落幕,却是身为此地实力最强的逆神旸和君奉天一招对拼落下。 借着抢占先机的功夫,此次终究是君奉天技高一筹,将逆神旸战压而下,一招对拼以后,逆神旸即使功力强绝,又负有血暗结界加持,可也不免后退几步。 “死!” 机会难得,值此胜机,君奉天明白,这是拿下逆神旸的绝好时机,因此眼见逆神旸后退,他不仅不含丝毫怜悯。 反而正法剑回手,划过指尖,展放出一道刺目磅礴的剑意,继而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向着逆神旸杀去。 另一边,孤城突袭而至,一剑剑在手,另一剑却是不知所踪,只是虚空之上多出一道万丈巨影,身着儒袍,好似圣贤落入凡间,教化世人。 细细看去,圣贤的面容,却是与之孤城一模一样,却原来这道圣影,就是孤城大道所化,剑道所成理剑幻形。 “谁?” 皇旸紫薇本还在血暗晶塔之前,悠闲等待,那知道只是一刹那间,就出了这样的变故,虽然有逆神旸提醒。 可那时候她尚处于失神之中,那里来的及回首防备,因此孤城这一招出手,是实打实的打到了皇旸紫薇身上。 噗嗤! 一剑贯体,皇旸紫薇当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噗! 血红的鲜血洒落大地,皇旸紫薇满脸愤埋的看向孤城,咬牙切齿的说道:“卑.....鄙!” “大道浮如,生死道一,何来卑鄙,何来高尚?” 淡淡的看了眼皇旸紫薇,孤城神色不为所动,只是右手伸出,将自虚空之中化为虚影的长剑收回,双剑再次合一。 一侧,皇旸耀雪眼见皇旸紫薇受创,神色变得焦急,平日里,两人虽然时常争吵,可本质毕竟同为精灵一族。 因此见到皇旸紫薇遇险,皇旸耀雪不做思索,手中倏然出现一柄雪白长刀,向着孤城斩去。 “银风雪瀑!” 寒光映耀,晶莹剔透的雪花迎风聚拢,透过漫天的风雪,一声清朗怒喝,猛然传来! 哗! 雪河倒卷,刀光披靡,入目的是雪,也是寒,是刀,也是意,是白,也是茫! 刺骨的寒冷,极致的炫目,绚烂的刀法,潇洒的身影,披靡的银光! 为救皇旸紫薇,皇旸耀雪长刀在手,内源奔驰,斩出极致的一刀,欲要挡下孤城的致命一剑,可是长刀出手...... 面对的......却是圣光缠身,佛光映耀之人,禅剑一如寄昙说。 “不着生死·一剑留禅” 随着这突然的战启,现场可谓是乱做一团,杀伐绝势四起。 禅剑一如,皇旸耀雪,逆神旸,君奉天,孤城,皇旸紫薇,乐寻远,剑随风,玉梁皇,蝴蝶君,邪天子,东门玄德。 人影绰绰,杀意纷纷,冷芒闪过,对于身旁要起的决战,孤城不与理会,只是将眼眸锁定了远处伤重的皇旸紫薇。 “死!” “心剑八式,第一剑—格物!” 格物之意,勘意无尽,格破苍生,以无情化友情,以无限衍有限! 心剑八式,格物之式,出! 心剑首出,绽露锋芒,刺目柔和的白光自剑中发出,旋绕朦胧,孤城单手持剑,自虚空画弧,勾勒为一死字! 白色的光圈自虚空伫立,将天地间的血暗阻隔,披靡刺破向着皇旸紫薇杀伐而去,却是想要趁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先一步将皇旸紫薇除去,减除精灵一族的实力,以助论侠行道,至于所谓的行事卑鄙,他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 正当此地一片乱战,精灵一方陷入危机之时,却见远处,又有异像升腾而起。 天缝空间之前,暗影逆伐而来,当彗星划过天际,燎成漫天火云、天空被撕裂之时,祂便牵着魔链铐住的“灭”现身,自黑暗深渊向世人复仇而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顺吾得恩典——创世纪。日月沉沦,阴阳颠覆,逆吾入灭道——末世录。” 随着暗影压迫而来,虚空都好似被凝缩为一片真实不虚的结界,在场众人都受到一股极强的压迫之感,只感无法动弹。 “嗯!” 感受到越发沉重的身躯,孤城回神看了一眼远处疾驰而来的人影,执剑的手微微晃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如此机会......不能错过!” “心剑,去!” 随着孤城心思下定,只见刚才还执于孤城手中的长剑,突然被孤城抛散而出,向着暗影的方向而去。 却是孤城欲要以心剑,强行阻隔暗影,为自己争取一个杀伐皇旸紫薇的机会。 长剑出手,孤城好似挣脱束缚,内源如同浩瀚江河一般流淌,倏然整个人都开始旋转,化作了一柄长剑。 “以身化剑!” 随着一声朗然巨喝,饱含决绝,向死而生,由孤城所化的长剑,决然无迹,杀伐凌厉,直取皇旸紫薇! “死!” 眼见着暗影降临,皇旸紫薇的眼底升起一抹喜色,可是还未及转化为喜悦,就看到了孤城这可谓决然的一剑。 脸色瞬间转为苍白,眼里只留惊恐之色,“不.....啊!” 声还未落,皇旸紫薇的眼眸,就已经被疾驰而来的黑白长剑占据,不留间隙。 轰! 轰隆隆! 一声巨响,漫天血迹,在回首时,孤城已经是披头散发,满身斑驳,只剩狼狈! 颤抖着身形,孤城踱步行走,对于身后的斑驳凄凉,却是视而不见,只是看向了远空之上,自己扔出去的长剑。 幽暗的夜空上,暗影本以为,随着自己的接近,在战诸人,应该会有所忌惮,可那知道入目的却是一柄疾驰而来的长剑。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肝胆俱碎,却是他已经目睹了孤城化剑,一剑杀死皇旸紫薇的场景。 “暗之逆!” 携着怒火,暗影低喝,磅礴睥睨的气势摧折而出,却是将对孤城的怒火,尽皆倾洒于长剑身上。 “分化!” 眼见暗影动怒,大地之上,孤城却好似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幕,冷冷一笑,淡淡开口。 只见,随着孤城话落,悬于长空之上的心剑触然展放光芒,黑白二色泾渭分明,心,理二字烨烨生辉。 第一百一十三章 混战不断 冷冷一言,伴随的是虚空之上的巨变,只见随着孤城一语落下本是一体的长剑,再次分离,化作两柄长剑。 “灭!” 见到这一幕,暗影神色不为所动,只有满目的杀机,推动这他一掌拍出。 “杀!” 可是出掌之时,才发现眼前触然有人执剑而至,看去却是孤城手持一柄雪白色的长剑,向着他逆袭而来。 “这......” 神色惊诧,暗影一边掌出,一边回神向着大地之上的孤城看去,却见此时此刻他依旧处于大地之上,瞑目出招。 奇异一幕,角逐胜负,固然因为孤城的意外出现,阻止了心剑破碎的结局,可是一代强者暗影,至极一招,终究是将长剑打退。 哗! 咔哧咔哧! 长剑倒退,自虚空之中回旋,孤城的虚影缓缓消失,唯留一柄长剑。 随着长剑回撤,一直闭眼的孤城缓缓睁开双眸,伸出右手,将心剑执于手中。 呼~~~~~ 轻呼一口气,孤城眼底闪过一抹庆幸之色,若不是时间久远,当初与逆神旸一战之时,已经耗费破碎的理字剑,能有所恢复。 今日化出他的一道分身,阻挡了暗影一刻,今日的心剑恐怕就要破碎于此了,如此想着孤城飞速退后,离开了战场中央。 说来也是奇怪,相比于心字剑,孤城的理字剑,只是出世了两次,可这两次面对的结果,却是全然相同。 都是不过半晌,就破碎而开。 战场之中,随着孤城的退去,好似信号一般,一直交战的众人也是纷纷后退,围抡到孤城身旁,将他护卫起来。 刚才一战,几人虽然全神交战,可是留神之处,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凶险,以及孤城出手所成的辉煌战绩。 皇旸紫薇一战消陨,孤城也是伤势残重,一时间随着几人离战,大地再次恢复安宁。 呼~~~~~ 清风缓缓吹拂,掀动人心。 正当这是,只见远处虚空之上,由于奇观异彩显化,却是一男两女,踏破虚空,缓缓压至,当先一人红衣妖娆,妩媚不凡。 “生为彼岸,死亦无间。问尘世,何处不黄泉?” 却是无间鬼后,伴着诗号缓缓而来,其后跟随的是一身红袍,绝世倾城的人影,以及长袍披散,不羁狂放的身影。 “漱冰濯血,霞佩云冠,眇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征尘幂,孤锋披,今古几人堪敌兮?仰空长啸万里,再战天下境逆。” 人影降临,却是红尘血,生命练习生结伴而至,气息压迫,震荡寰宇。 惊见来人,孤城虽极力压抑,可神色还是不免出现了波动,对于红尘血的身份来历,别让或许不知,他又如何不明白。 不说他与映鸿雪的的关系,单说红尘血的来历,还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其中因果,又岂是记忆遗忘就可以消散? 回过神来,孤城挥手拨开阻挡在自己身前保护着自己的楚天行,踏步走到三人身前,不看红尘血,只是将目光放在无间鬼后身上。 “幽界来此,不知所为何事?难道也要参与血暗一战?目的为何,是入精灵一族,又或者是成我论侠行道之友?” 手中的心剑已经是斑驳残破,可依旧是止不住的剑意震荡,疯狂示警,提示孤城危险。 对于这一切,孤城只是淡然视之,凌厉逼迫,看向无间鬼后,自从他当如于树下离别映鸿雪的那一刻,那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次担心,已经是自己不对,如若此战不成,还要让她承受第二次的担心,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所以,不管面对如何的艰难险阻,此次一战,必定是要弥平血暗之灾,扫除妖魔邪氛,还朗朗乾坤于天地。 “孤城?” 看到孤城,无间鬼后的怒火已是抑制不住,当日围杀夸换之父,若不是孤城搅局,那时候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又那里还会有现在的局面。 而且,瞑目之时,她已经看到了和孤城等人在一起的恨吾峰,以及剑咫尺两人,夔禺疆的话语不由在她心中回荡。 当日纵横峰一战,夔禺疆重伤回归幽界,这一切说到底还要怪责人觉一行,如今棋邪目的不明,她虽然不会当即揭穿。 不过,对于恨吾峰,以及剑咫尺的恨意,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伤夔禺疆者,死! “友人?我恨不能你死!” 冷冷的一言,就为这还未曾展开的谈判,画上了句号,随着无间鬼后的一语落下。 红尘血以及生命练习生二人,对视一眼,当即出手,目标锁定的却是剑咫尺,恨吾峰二人,不问自明,这一切显然都是无间鬼后的命令所得。 红尘血出手的同时,无间鬼后也是运转她远超从前的魔源,杀伐巨喝,加入战局。 本就已经足够混乱的战场,因为无间鬼后的到来,变得就更加混乱起来,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红尘血和生命练习生于剑咫尺两人虽说无仇,可是因着无间鬼后的关系,杀意却是比之有仇还要可怕。 处一出手,就已经将剑咫尺二人压至下风,无间鬼后出手之时比之孤城上次相见,明显的有了章法。 术法凝聚,隔着极远的距离,向着孤城打去,看来她心中虽然记挂着夔禺疆的仇恨,可对孤城这个破坏她计划的人,也没有忘记。 冷冷一笑,眼见无间鬼后已经如此挑衅,孤城正欲上前与她一战之时,却是侧里一直留心着孤城的楚天行,旁道杀出。 “交给我吧!” 清风传耳,却是楚天行替孤城接下了来自无间鬼后的杀意,另一边精灵一族,不问自知,君奉天正法剑在手,再一次找上了作为精灵之神的逆神旸。 两人交战,霹雳轰霆,九天震荡,四野之内,好似成为禁区,无人可以靠近,尽显超强先天强绝之威。 “杀!” 剑随风,邪天子,蝴蝶君,孤星泪,东门玄德,玉梁皇,醉花颜,乐寻远捉对厮杀,让得尘埃之内一切尽陷离乱。 其中,棋邪纵横子更是以一敌二,一人独战皇旸耀雪以及皇旸惊霆二人,可惜结果不甚理想,稍一接触,棋邪就已经落入下风。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绝境 斜眼看到这一幕,孤城强提真元,正欲上前助战,只可惜孤城只是稍动。 另一边,此时已经空出战局的天织主,战神猊,以及六忌战温爵,几人汇聚一处,杀伐而上。 “呵呵,伤残之人,还要一打三,惨喽!” 苦笑摇头,孤城不做后退,气势昂扬,手中长剑虽然已经是斑驳缺漏,可此时此刻,他却展露出无双的锋芒,好似比之刚才还要胜出几分。 “紫电雷网!” 天地紫光闪烁,电闪雷鸣,呲呲之声不绝于耳,道旁本就枯败的树木,经过连番大战的摧折早已不堪重负,面对如此雷霆,瞬间化作灰烬,消散空中。 “骸之斩!” 六忌战温爵绝招出手,直取孤城而去,他已经明白,眼下破局的关键,或许是孤城才对,只要杀了他,眼前一切,便会自然化解。 他一人之生死,牵扯着场上的变局,战殟爵虽然智慧只说一般,但说直觉,却是天生敏睿,世上少有人及! 随着天织主与六忌战温爵胁迫而来,战神猊亦是运转内源,展放极致之威。 “兽王战天印!” 一招出手,虚空中万兽崩腾而来,踏破苍梧,破碎虚空,将天地之间的血暗之气,都压制下去,化作漫天杀机,直取孤城而去。 “死!” 绝望之境,孤城以一会散,决战精灵一族三大强者,濒危之局正在眼前,且看孤城如何抵抗,又或败死此地? .................... 另一处,映鸿雪离去倚晴江山楼,急急奔驰,欲要赶往血暗晶塔之处,助战孤城,以帮助他尽早破灭血暗。 完成两人共赏天下的夙愿! “到了吗?” 轻声低语,映鸿雪就看到眼前一片血暗之色朦胧,结界之外尚还是盛世春华,一片美景,结界之内,却是满目惨败,一片寥落。 踏!踏!踏! 阙九重收回,映鸿雪踏步落到地上,继而慢慢接近血暗结界,到得血暗结界之前,她伸出芊芊玉手,试探性的进入。 可刚一触及,就感受到了结界之内,血暗之力的极力侵蚀,赶忙将手收回,看去之时,却发现本是白皙的手,如今已经有了些微血暗的痕迹。 “好强的侵蚀力?” 抬头看了眼眼前的血暗结界,映鸿雪不禁自语道,“如此威力,却是还需要仔细谋划,寻找抵御的方式,才好进入。” 想到此处,映鸿雪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却见本是风平浪静,缓缓扩散的血暗结界,突然之间震荡不止,好似受到了刺激。 看到这一幕,映鸿雪眉头微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 急呼一声,她再也顾不得许多,脚步微动,便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着血暗结界深处一头扎去,那里还顾得自己的安危。 乱战起,杀伐至,天织主,战神猊,六忌战温爵联手一击,欲要强取孤城性命,一旁纠缠无间鬼后的楚天行不由分神。 却是想要摆脱无间鬼后,前去救援孤城。 “想走?” 只是无间鬼后却好似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幕,冷冷一笑,攻势越加迅猛起来,不给楚天行丝毫脱离战场的一会。 如此攻势之下,留给楚天行的选择就只剩下两种,一种冒死前往支援孤城,另一种便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孤城陷危,毫无办法。 “啊!” 楚天行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起来,一掌拍出,逼退无间鬼后,内源流转将身周扫荡开一片空地,身形却是陡然转向,直直的向着孤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嗯!找死!” 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无间鬼后轻笑一声,手中魔源沸腾,汇聚为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漆黑圆球,紫电汇聚。 小小一个圆球,却给人带来一种极端可怕的气息,就像是这个小球可以毁灭世界一般。 “去!” 目视楚天行,无间鬼后突然将手中的圆球向着楚天行扔出去,风驰电掣直取楚天行身后。 而此时此刻,楚天行一心牵挂孤城,对于身后袭来的攻击,恍若未见,银白色的真元漫过手掌,化作一丈许的掌印,向着天织主几人杀去。 一侧,感受着天织主几人联手营造而出的杀机,孤城只感觉全身无力,好似被禁锢了一般,真元滞涩难动。 长剑执于手中,双指划过,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孤城欲要再出绝招,用来抵抗天织主等人的杀招,至于结果如何,已经不是他可以预测的了。 只是.....孤城刚欲出手,便看到楚天行豁然而至,挡在了他的身前,昊光流转,凝聚全身真元,至极一招,向着天织主几人打去,决绝至极。 “大哥,生死路上,我一定比你先行!” 大笑之中,孤城就看着楚天行向天织主等人所在的地方,主动杀去,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天行!” 电光石火,一瞬间的生死轮转,却让孤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心悦!” 生死一刻,那怕心中感动,可是动作之间,孤城依旧没有迟疑,右手挥动将一直放在怀里的心悦豁然抛出。 让它见机行事。 “孤儿.....” 飞到半空上的心悦泪眼婆娑,看着紧随楚天行之后,决然杀向天织主等人的孤城,它已经明白了孤城的心意。 不禁喃喃,“你不能死啊!” 正当几人极招交汇,一绝生死的时刻,一直凝聚魔源,蕴藉杀伐的无间鬼后得到机会,人随影动,直取楚天行身后。 杀机满溢! 悬于半空,心悦看着场中的征伐,眼底已经逐渐变得湿润,如今论侠行道来人,可谓尽数都被牵制,孤城和楚天行二人,独自对战天织主三人已经足够吃力。 身后,还有一个蓄意许久,直待一招出手,直取性命的无间鬼后,这般的决然局面,到底该怎么样? “杂碎子的!” “孤儿你死了,我怎么办?” “怎么办啊?” 喃喃低语,心悦满脸悲切。 “哦!对了!” 突然心悦双眼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雪白的大尾巴来回摇晃,在这一片血暗的天地里,显得尤其明显。 看得出它很激动。 第一百一十五章 意外 战场之中,孤城紧握长剑,伴随着漫天剑影,以及唯心唯一的极致剑意,直取战神猊而去,内源催发,直达极致。 只是长剑虽出,此时此刻,孤城内心,却是平静无波,淡入止水,好似对于生死都已经可以置之度外,一点不做关心。 “修身!” 浩天圣影浮现,本是凌厉至极的剑光,突然间却转化为一片柔和,便好似人之最初,性情本善,最初的一点晨曦化作曙光,点亮了自我。 让得此时此刻的孤城,变得平和淡泊,冲虚淡雅起来,只是手中长剑不止,倏然向着战场之中而去,杀机按藏! 轰!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震荡声,让得战乱潇湘的血暗晶塔前,都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灵,失去了了对声的感知,万物变成一片死寂。 轰隆隆! 声音再次回转,目光变得明晰,只是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之外。 “天织主,你?” 无间鬼后一直娇媚的神情自来到此地之后,第一次出现了变化,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 目光所及,天织主一身血红,半奄声息的躺到在血泊之中,伤势极重,眼看着是活不了多久了。 孤城长剑回首,和楚天行背依靠着背,相互依偎,以保证彼此的安危,只是此时此刻,孤城的表情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一招对拼之后,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生死道消,反而是精灵一族的天织主,重伤垂死,奄奄一息,楚天行不由好奇。 “心悦!” 孤城没有回答楚天行的问题,反而向着天边挥了挥手,让着因为爆炸,毛发变得有些凌乱的心悦先回来此地。 “孤儿!” 摇晃着大尾巴,心悦缓缓的落到孤城肩上,眯着一双大眼睛,笑嘻嘻的看向孤城,开口说道:“我厉害吧!” 毛茸茸的小脸,一脸的得意,写满了,夸我,夸我,快夸我。 “厉害,厉害!” 轻轻的抚摸着心悦的小脑袋,孤城呵呵一笑,说道。 本来他放心悦出来,不过是计划着让它先脱离陷阱,不至于和自己一般,落得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可谁知道,居然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说实话,孤城是真有些没有想到。 结晶塔前,战神猊搀扶着受伤极重的天织主,无暇顾及孤城,可是作为兽族仅次于兽王的,六忌战温爵,却一直留心此处。 随着心悦的突兀出现,六忌战温爵的瞳孔肉眼可见的收缩起来,血红色的双眸凝聚在一起,好似可以滴出鲜血一般。 “又是这只畜生,待我吃了你!” 血红色的杀气自六忌战温爵的身上,不断蔓延,缠绕全身,让他看上去,就好似恶魔一般。 “怎么回事?” 搀扶着天织主的兽王战神猊,眼见六忌战温爵突然出现如此变故,当即一掌拍向战殟爵,关怀道。 精灵一族今日已经折损了皇旸紫薇,而今天织主也是重伤昏迷,生死不知,如若六忌战温爵再出问题,那这一战对于精灵一族来讲,无异于.....灭顶之灾! “是它,就是它!” 即使被兽王运转功压制,可是此时此刻六忌战温爵却依旧好似疯狂,满脸杀意的看这心悦。 “上一次一战,天织主失控,导致血暗结界差点被破,就是因为这只畜生,此次如此相同的画面,必定还是它。” 随着六忌战温爵的解释,兽王战神猊好似明白了什么,仰天闷吼一声,天空之中升腾起无数的幻影,万兽奔腾。 “你负责照顾罂粟,我来!” 兽王本就不是什么良淑君子,闻听六忌战温爵的解释以后,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压抑的说道。 刚才一战,由于天织主的意外撤离,本来是三对二都局势,最后硬生生被变成了二对二,而六忌战温爵的实力,相较场中众人,毕竟还是差了一筹。 因此,此次天织主的变故,不止导致她自己重伤昏迷,而且还令的六级战温爵也牵连受伤。 “王!” 眼见兽王战神猊如此下令,六忌战温爵不禁着急,面带祈求。 “退下!” 对于六忌战温爵的祈求,兽王战神猊却是视而不见,不禁厉声道:“王令之前,不得反抗!” 踏!踏!踏! 说完这话,兽王战神猊没有在理会六忌战温爵,反而踱步慢慢想着孤城所在的方位走去,眼神冷冽,表情却是极端的平静。 “无间鬼后?” 转头看向满脸怒火的无间鬼后,兽王不禁低语:“天织主之事,不管是有意又或者是无心,此事便算是过去了,可是今时今日,你我两人,必定要把他们留下。” “如今的战局你也看的出来,如果再不搏命,那恐怕你我二人,也不会有什么结局!” 无间鬼后扭动腰肢,紫电再次升腾而起,漫天黑影环绕着她的身周徘徊。 “哼!这个道理我比你更加明白。” “大哥,你还好吧!” 另一侧,楚天行依靠着孤城,不禁出言关怀孤城的伤势,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孤城先是极力诛杀皇旸紫薇,又是反击兽王战神猊等人。 这般极致狂催功源,令的楚天行不得不关心,说着话,楚天行的神色间出现了些许的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道:“大哥,不如退去吧!” “不行!” 楚天行才一出口,就被孤城断然拒绝,不做丝毫迟疑。 “可是,大哥你听我说,现在的战局,虽然有你诛杀皇旸紫薇在前,又有天织主受创在后,即使是这样。” “精灵一族如今还有无间鬼后和战神猊二人可以参战,不说以你我如今的状态,能不能过打的过他们联手,即使可以。” “可是,你要知道如今的棋邪可是还在被皇旸耀雪和皇旸惊霆围攻,久持不下,落败之势,已经明显。” “稍时棋邪一旦出现变故.....那我论侠行道,全军覆没便全在旦夕之间了!” 听着楚天行的分析,孤城的目光也不禁转向了棋邪等人所在的地方。 “杀!” 怒吼一声,棋邪手持双剑,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好似化作闪电雷霆,自虚空之中疾驰飞翔,一时间威势无双。 “风云开合辟紫宵!” 双剑在手的棋邪,一身蓝袍飞舞,出手却好似无极无限的至极绝招。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黑白迷宫 吟!吟!吟! 长剑轻吟,孤城却突兀的将手中的剑握紧,神智出现了些许的恍惚。 “不退!” 冷冷两字,如同冬天里的寒雪,自孤城的口中传出。 说完此话,孤城身形倒转,对于一旁虎视眈眈的兽王战神猊不做理会,反而脚步移动,极速向着皇旸耀雪奔驰而去。 风雪里,皇旸耀雪眯着双眼,一双眸子里好似蕴藉着风雪,光彩熠熠包裹着杀意,他的本质其实是淡泊的。 那怕是对于逆神旸的血暗大计,都是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平日里更是温和如水,质朴如雪,淡淡赏梅。 可是今日的皇旸耀雪,却是一改平日里潇洒不羁的姿态,满目的寒冷,一念的杀机。 右手回返左手斩出,皇旸耀雪运转全身内源,他决定极致一战,体内精灵真元如同奔流不息的江河一般,浩荡的流转,自体内旋绕一周。 然后尽数涌入刀中,肉眼可见的,皇旸耀雪手中的长刀,于一瞬间就变为了一片雪白,刀刃处更是寒光闪烁! “雪曜山川!” 双手握刀,皇旸耀雪瞑目观心,眼底不知何时,已经是化作了一片的冰凉之色,就像是在无底深渊下的幽寂! 随着极招出手,皇旸耀雪双手向下,化为盘古开天之势,双手持刀,劈落而下。 浩瀚!无双!披靡!无敌! 随着皇旸耀雪这一式出手,漫天风雪倒卷,本来被血暗结界笼罩下的血红色,尽数为雪白掩盖! 大河崩腾,浩浩汤汤,无可阻挡,倒卷的风雪如同山河涌动,铺天盖地的席卷,如同上天降灾,人间有罪,雷劫入世! 轰隆隆! 奔塌的雪海像是一直巨兽,凝目咆哮,满目杀伐的向着棋邪撞过来。 死! 死! 死! 虚空虽然是一片雪白,可是看在棋邪眼中,不知为何,却全然都是一个杀字。 风雪寻找间隙,棋邪双剑在手,一人敌二勉力抵抗,可是面对皇旸耀雪全力的一刀,终究是不能久持。 双剑挡再身前,身形却是一退再退,在枯黄蔓延都血暗大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印记。 “这样下去不行。” “我一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棋邪皱眉,感受着体内飞速流淌消逝的真元,心情不由变得沉重下来。 “最多五个回合,我恐怕.....” 双眼微眯,棋邪陡然变换身形,主动退去,一人敌二,硬拼是何其不智。 指尖倏然显化一枚棋子,色彩奇异,刹见之时只有白色,仔细凝视却又显黑。 张嘴轻念,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棋布星罗·巨峙长城” 一语落下,天地现一张巨大棋盘,黑白棋子自然落下,成就莫名棋局,笼罩天地,另成一片奇异幻境,更在血暗结界之外。 结果落下,棋邪双臂展开,少见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血暗结界的压制消失了!” “那我们,就来玩游戏吧!” “迷宫游戏!” 若隐若现的黑白世界中,皇旸耀雪手持长刀,神色戒备。 “这是那?” 话音刚落,皇旸耀雪就听到了天迹传来的声音。 “游戏?迷宫?” “可笑!” 手持长刀的皇旸耀雪凝神不动,不在理会天迹传来的声音,只是一心一意的运转内源。 血暗结界之中,孤城眼见棋邪无力,不敌皇旸耀雪二人,正待上前支援,却不料突来如此变故,一时不慎,也随之落入幻阵。 “这......” 来回踱步,看着身周的黑白世界,孤城抬头看向天空,沉声道:“棋邪,这是怎么回事?” “盟主无需慌张,这只不过是神机的一点小技巧,不过是冼卑小道,献丑了。” 随着话音落下,孤城就看到他的面前,黑白二色的棋子开始缓慢汇聚,化作了身着一身蓝色大裘的棋邪,此时此刻的棋邪,却是没了刚才的狼狈。 显得自信珏卓,渊停虞滞! “棋邪!” 孤城双眼微眯,看了眼眼前的人影,没有理会他的解释,反而淡淡道:“将皇旸耀雪交给我吧!” 微微一笑,棋邪深深的看了眼孤城,好似要看穿他此时的心思,可是入眼的却只有漆黑如墨的瞳孔。 “好!” 声音缓缓传来,眼前的人影却已经散去了,当孤城在此睁开双眸的时候,已经察觉不到半点棋邪的踪迹了。 神情微动,孤城对棋邪的忌惮不由的又深了几许,不过此时毕竟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孤城没再多想,转而看向了眼前豁然出现的皇旸耀雪。 吟!吟!吟! 长剑微动,吟吟作响,凌厉的剑意凝聚为无数虚影,将黑白二色的天地都填充满了,到最后甚至连棋子都化作了剑形! “孤城!” 当皇旸耀雪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了矗立在他身前的孤城,不禁轻声低语。 神情却是有些复杂。 悔恨! 杀意! 惺惺相惜! 很难想象,如此复杂的情绪,会出现在皇旸耀雪身上,可是此时此刻却真的出现了。 滴答!滴答! 天空之上的黑白棋子来回旋转,碰撞,掀起一点一点好似浪花一样的涟漪,落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此时相对无言,这种声音就显得特别明显。 看到这样的皇旸耀雪,孤城的神情也有些复杂,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可也仅仅只是一瞬,就已经消失无踪。 “出手吧!” 过了稍许,孤城抢先开口,忽略了皇旸耀雪的神情。 “延续上次一战!” 收敛了情绪,皇旸耀雪将长刀拖到地上,划破虚空之中漂浮的棋子,散开涟漪。 对于皇旸紫薇的思绪,渐渐淡出心湖,皇旸耀雪的心思凝聚为一,专心面对与孤城的一战。 上一次的战斗,由于血暗结界的压制,彼此之间的一厘差距,到了最后,越来越大,成为了压塌胜负的关键。 可是这一次,棋邪的迷宫世界阻隔了血暗结界的压制,孤城也没了束缚,终于可以发挥自身最极致的巅峰,与他公平一战了。 上一次的战未停,这一次的仇未止。 战! 血暗一侧,杀伐再起,皇旸耀雪与孤城二人,双环交集,再续前缘一战,血暗界内,楚天行欲要退去,无奈被拒,又要如何选择。 战乱!战乱!战乱! 结局,尽在下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命换命 暗夜狂澜,掀起无尽杀伐,幽夜凄冷,杀伐岂止狰狞,眼见孤城坚持不退,楚天行无奈。 既然你不愿退去,那么我就陪你疯狂一次,但愿此次可以如你所愿,也不枉我这一场拼搏。 楚天行眼底闪过一道隐晦的红光,向着无间鬼后所在的方向,杀过去,波涛涟漪,碧海狂涛,淹没了血暗,直指无间鬼后。 “找死!” 眼见楚天行不仅不退,反而反向攻伐过来,无间鬼后略微调息体内刚才因为的爆发,而有些震荡的魔源。 眼睛微眯,向着侧面退避了一步,身形越发迷幻。 她虽然不怕楚天行,可是如今身处血暗结界之中,由于她此来是助战精灵一族的,所以禁锢在她身上的压制,已经消失了。 比起受到结界压迫的楚天行,她就要轻松的多,如果这样拖下去,她的胜算就会不断加大,到最后胜利终究是属于她的。 一边防备拖延着楚天行的攻伐,无间鬼后一边却是隐晦的观察了一下其他几处,交战的所在之地。 “玉梁皇?孤星泪?还有寒武纪?” 看到寒武纪的时候,无间鬼后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神色,作为精灵一族的巅峰强者,与他有着世仇的幽界之人,自然不会陌生。 绝代枪神—寒武纪! “杀!” 无间鬼后运转鬼魅般的步伐,来回挪移,楚天行扑面而来的攻势,尽数消散于无形,眼见如此楚天行不由变得焦急。 “孤城休走。” 兽王战神猊本待上前将杀死皇旸紫薇的孤城手刃掉,可那知只是一会儿时间,孤城却是转身而逃,置楚天行于不顾。 看了一眼正与楚天行交战的无间鬼后,又看了一眼消散于迷雾之中的孤城,兽王战神猊未做踌躇,踏步向着孤城追去。 如今幽界无间鬼后虽然是战友,可是千年世仇岂是如此简单就可以消弭的? 相比于围杀孤城而言,帮助无间鬼后好似便显得有些多余了。恰好,还可以借助楚天行的实力,消耗一下无间鬼后。 若是一会儿论侠行道战败,如果有可能的话..... 将放在无间鬼后身上的目光收回,兽王战神猊不在理会她,转而踏入了孤城消失的迷宫之中,前去帮助皇旸耀雪围杀孤城。 另一边的无间鬼后本待拖延楚天行,等待兽王到来,与他一起围杀楚天行,可那知道兽王只是撇了一眼就匆匆离去。 登时气急,双眼变得血红。 “退!” 细细思索,她已经明白了兽王的心思,不由警惕更甚,所以相比于刚才的拖延,现如今无间鬼后已经开始主动退却,尽可能的保留自己的实力。 却说另一边,兽王匆匆赶至,踏入黑白迷宫之中,却发现眼前是一片棋子弥漫的黑白世界,放眼望去,再无其他。 “这是那里?” 疑惑升起,不过兽王心中知道,这里应该还是在原来的血暗结界之中,眼前的一切大抵不过是幻境,因为他在此地,还能感受到血暗结界的牵绊。 只不过这种牵挂,却被不知是何种力量阻隔了。 “应该便是幻境的力量了。” 仔细观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兽王战神猊本有些焦躁的心,逐渐变得舒缓起来。他知道,如果不破除眼前的幻境,如何焦急都是没有用的。 “血暗结界!” 寻找良久,兽王战神猊试图牵引血暗结界的力量,想看看是不是可以突破幻境的阻碍,降临此地,帮助他找到孤城。 随着兽王战神猊的主动牵动,外界的血暗晶塔开始极速运转,喷涌出一股血红色的气息,继而沿着牵挂,降临到兽王身上。 轰! 哗啦啦! 随着血暗之力的涌入,兽王就看到,眼前的镜像世界破碎开来,就像是一块破碎的镜子一样,碎成一块一块的。 “嗯?” 只是,破碎之后的镜像世界,并没有按照兽王的想象,出现孤城等人的身影,反而变成了一片漆黑如墨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到底去哪了?” 兽王不禁有些疑惑,不过他知道他的想法应该是正确的,想要找到孤城等人,还是要依靠血暗之力,不然单靠自己一个人的话,恐怕需要很久。 想着,兽王战神猊索性闭上双眼,开始用心感应血暗之力,寻找着血暗之力牵挂之处的方向,随着他的用心感悟。 战神猊的心湖里,出现了两个血红色的小点,只不过这两个小点再不停的波动,时不时的还会移动,在它们身上,战神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雪爵,惊雷尊!” 倏然睁开双眼,战神猊的眼底出现一道精光,照亮了这片漆黑的天地,通过刚才的感应,他已经找到了皇旸耀雪两人的方向。 “前去!” 寻着心湖感应到的方向,兽王战神猊极速的向着皇旸耀雪所在的方向奔驰而去,却是想要趁着这个难得机会,杀掉孤城。 当兽王战神猊破除迷幻,找到皇旸耀雪等人方向的时候,正在与皇旸惊霆交战的棋邪却是神情微动,眉头皱起。 身为幻境之主,战神猊自从进入幻境,其实就已经进入了他的监控里,对于他的动向,棋邪自然明白。 “去!” 双剑出手,将皇旸惊霆击退,棋邪转头向着战神猊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虽然是幻境之主,可是此时不仅要主持镜像,而且真身又被皇旸惊霆牵制,实在无力动作了。 孤城,这一次能不能挺过去,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如今被牵制此处,即使人觉问起......想来也没理由怪罪我。 想起人觉,棋邪的神情就不由变得难看起来,若不是人觉,他又怎么会搅入这种乱局里,感受这般的无力。 无力是他今生最讨厌的一种情绪。 看看能不能迅速解决皇旸惊霆了,如果不能,那么便只能是你孤城的命运造化了。 想着,棋邪收回目光,不在乱想,转而一心一意的对战皇旸惊霆,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看看能不能解决惊雷尊! “死!” 棋邪明白,现在这个时候,虽然不是和人觉撕破脸面的时机,可是如若真的无奈,那也不能怪他,总不能以名换命,以他的命换孤城吧! 当然,棋邪不明白,如果要人觉选择的话,别说是以他一个人的命换孤城,恐怕拿全天下人的死,来换孤城的生,他都不会犹豫! 第一百一十八章 霹雳信使 不说棋邪在此担忧孤城,却说黑白迷宫之中,孤城此时一身儒袍已经破碎成丝丝缕缕,随意的悬挂在身上 白皙的脸上如今看去,也多了几分疲惫,粗喘了几口气,孤城将已经斑驳残破的心剑,反复的握了几遍像是在寻找最适合的点,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对面。 入目所及,皇旸耀雪失去了往日的潇洒风采,一身雪白色的长袍,如今看去,却也是多处破裂,俊美的脸上,更是有着一道剑痕,鲜血淋漓。 鲜红的血液,沿着脸颊慢慢滴落到地上,将本就已经残破不已的棋子,敲打变形。 “你变了!” 眯眼看着孤城,皇旸耀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说出了自从见面以来,一直想要说出的话。 相比于上一次相见,此次面对的孤城,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知道孤城变了,变得和上一次不一样了。 “我没有变!” 摇了摇头,孤城并没有承认,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孤城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了解。 也没有人可以看的透彻,那怕是一直和他牵绊最深的人觉,恐怕都不行,何况是皇旸耀雪? 他,更加不可能! 至于皇旸耀雪为何会感觉他变了,其中的原因,或许只有孤城自己可以解答。 看了一眼皇旸耀雪,孤城将眼睑向着两边拉开了一些,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长剑再次展露锋芒,显然,他并没有好心,解答皇旸耀雪的意思。 与之相对的皇旸耀雪眼见孤城这样,就知道战斗又要开始了,不,或许说是你死我活的征伐又要开始了。 缓缓抚摸着手中的长刀,皇旸耀雪的表情流露出些许的亲昵,像是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倒。 呼~~~~ 哗啦哗啦! 滴答绫濑晦! 清风吹拂,透过漆黑的裂纹,击打到幻像空间之中,早已经破碎的不成模样的棋子身上,敲打出悦耳的声音。 “杀!” 轻声呢喃,孤城抢先出手,执剑上前,一剑出手,剑光却没有了曾经铺天盖地的气势,只有剑尖之处的一点银芒。 显露出危险,死亡的气息! 看到这一剑,皇旸耀雪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并没有因为这一剑没有气势,就看不起这一剑,反而正是因为没有气势,他才凝重。 实力到达了他们这个境界,动手间,就可以以自身真元牵动天地之力,所以随意出手,就是天地轰鸣,一片动荡。 可是,这样的力量,在同级别的强者征伐之中,其作用却又显得微乎其微,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反而是如同孤城这样。 将力量凝聚为一点,做到极致的内敛,才是最为恐怖的,就像是铺天盖地的风雨,与忽略之时甚至不可见的暗针的区别。 风雨固然声势广大,可是打到人的身上,还能有什么危害?而针就不同了,稍微触及,就是鲜血淋漓的结局。 若是时机恰当,刺中致命之处,更是可能造成一击毙命的极致结果。 “风雪连天!” 眼见孤城的一剑出手,向着自己袭来,皇旸耀雪明白,这一招如果应付不好,自己可能就要身收重伤了。 在暗暗震惊孤城比之上一次,更加强大的实力的同时,皇旸耀雪长刀旋转,卷起漫天风雪,也是出招。 .................. 当孤城和皇旸耀雪掀起二次征伐,欲要绝出生死的一刻,一直在黑白迷宫之中寻找皇旸耀雪的战神猊,此时此刻,终于是接近了孤城两人所在之地了。 “雪爵,就在前面了!” 看了一眼前方,虽然依旧是一片漆黑,可是心湖之中的那个不停闪烁的红点,却是告诉战神猊,皇旸耀雪就在前方。 “已经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雪爵如今如何了,希望还来的及。” 再次看了一眼前方,战神猊深吸口气,神色凝重,脚步却是变得更加迅捷起来了,未及许久,战神猊就看到,自己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终于不再是一片漆黑,反而是一片黑白二色轮罩的棋子世界,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些棋子却都变得残破不堪。 不仅如此,残破的棋子周围,还有这一道道纵横捭阖的刀光剑影,遍布四野。 看到这一幕,战神猊就明白,自己这次找对了方向,皇旸耀雪想来就在前方,眼睑低垂,战神猊加快了速度。 “速去!” 而当战神猊终于找到皇旸耀雪所在,前往支援的时候,遥远之处一直与皇旸惊霆争斗的棋邪,也停下身形,遥遥的看了一眼此地。 “我已经竭力阻止了,结果如何,全看你孤城的造化了!” 收回目光,棋邪专注于与皇旸惊霆的交战,全神贯注,随着他的认真,皇旸惊霆开始逐渐落入下风,不敌之势初显。 风雪夜,血暗色,小树林里,映鸿雪急急而奔,只是此时此刻的小树林却早已失去了往日都生机,反而是一片枯黄落寞。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一声清丽如倾城绝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轻声低语,便是一世芳华。 二声清朗如山水游朗,一言抵风雨,一语乱风华,朗然言语,自是一场人间。 这一刻,血暗充斥的天地间,一道清丽绝伦,先绝人间的盛世丽影,踏步而来落到地上,缓缓停驻了身形,一身青衫随风飘摇。 随着诗号缓缓消失,映鸿雪的身影自青衫之后显露出来,清雅淡然,容颜绝美。 “嗯!” 只见随着落地,映鸿雪的眉头肉眼可见的蹙起来一些,秀眉微皱,惹人怜惜。 啪! 伸出芊芊玉手,映鸿雪白皙的指尖,突然多出一封信件。 “霹雳信使?” “不知是谁人来信!” 映鸿雪的脸上掩藏不住都疑惑,虽然心中担心孤城,可是霹雳信使的来信,素来关键,即使再如何不耐,她也不得不看。 扑哧! 手指微动,信封就已经撕裂成两半,露出其中的信纸,薄薄的只有两页。 ps:吐槽一下,霹雳信使不说那神出鬼没的身法,以及永远不死的定律。 单是江湖里没有人可以捕捉行踪这一点,就已经很牛逼了,所以当个章节名,私下觉得完全不成问题。 还有,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霹雳信使的信件送达时间点,都尤其精准,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间,解答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剑道生变 血暗结界之内,映鸿雪本待前往支援孤城,却怎料遇到意外来信,不得不停下步伐,凝神看去,入眼的却是俊逸字体。 飘秀凌云的字体,只是入眼,映鸿雪就可以确定,这必然不是熟人来信。 因为这般字体,如果她曾经见过,是不可能忘怀的,只是如今看去,却只有陌生,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非是熟人来信。 孤城命危,速去救援! ?(p???)乂(???q)(`⌒′メ)Σ(?w?;≡(`⌒′メ)Σ(?w?;≡(`⌒′メ) Ψ( ̄(?)ヾ(?w?`=′?w?)?? ̄)Ψ*(?*ˊ?ˋ)?*?(?д?)*(?*ˊ?ˋ)?*? 撇下字体不管,映鸿雪看向信件,只是一行字入眼,她就失去了理智,踏步间冲向云霄,向着孤城所在的方向而去。 至于其后的内容,便只有在虚空中略微浏览了。 .................. 哗~~~~~ 轰! 一声巨响皇旸耀雪和孤城两人各自退后,一场争锋落下,孤城二人却是各自都没有得了好处。 皇旸耀雪本就残破的雪白长袍如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是随意的悬挂在身上,其惨淡卖相,即使以皇旸耀雪的倾世容颜,都难以驾驭。 相比于他,孤城也没有好到那儿去,随着和皇旸耀雪这一击硬拼,孤城于云渡山上铸就的心剑,如今已经接近崩溃,随处可见的断裂痕迹。 说来也是,自从孤城当日铸就此剑以来,就一直处于征战之中,一路走来,少有停息的时候,到了今日,终于是...... 踏!踏!踏! 正当孤城两人各自凝神喘息,趁着这少有的一点时间,来保持体力,恢复一下本身之时,却听侧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耳朵微微一动,孤城不由转头看去,只是入目的人影,却让孤城的神色出现变化,由面无表情变为凝重,继而化作坦然。 “雪爵!” 兽王战神猊看了一眼孤城,没有多做理会,反而脚步速移,向着皇旸耀雪所在的方向赶去,他没想到只是这么点时间,皇旸耀雪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狩宇帝脉三尊,皇旸紫薇已经出了意外,如果皇旸耀雪再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对于狩宇天脉.....几如灭顶之灾了。 “无事!” 眼见兽王到来,皇旸耀雪摆了摆手,神情并没有多么开心,反而急切追问道:“你刚来此地,不知旸神现如今如何了?” 随着棋邪的幻境生效,皇旸耀雪对于外界就已经失去了感应,他只知道进来之时,天织主再次受到重伤,至于其他已没了映像。 可是.....这次一战,自从开始以后,就一直意外不断,前有皇旸紫薇出事,后有天织主重创,他实在是担心,若是旸神也...... “我进入之时,旸神还在与法儒君奉天一战,有血暗结界加持,你放心吧!旸神不会有事的。” “反倒是你......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狼狈,难道现如今孤城的实力已经变得这般强大了?” 说着话,兽王将目光看向了孤城,眼底满含忌惮,但是更多的是杀意。 初来此地的孤城,一剑诛杀与他实力差距仿佛的皇旸紫薇,这件事直到如今,他依旧好似做梦,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却不得不信。 正是因为这样,他对于孤城的情感才会如此复杂,一边忌惮与孤城的实力,会不会再来那么一剑,将他也..... 一边又满目仇恨,怨毒与孤城杀死了皇旸紫薇。 “嗯!” 见兽王将话题转到了孤城身上,皇旸耀雪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知为何,可是比之与上一次见面,孤城的实力,确实是更加强大了。” “而且,出招之间,好似也更加狠辣,更加的亡命!” 这件事其实皇旸耀雪早就感受出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好奇疑问,孤城变了。 只是孤城变得太过彻底了一些,上一次的相敬如宾,惺惺相惜好似梦话,留下的只是无情,只是杀戮。 “不管其他,为了旸神着想,你我二人还是联手赶快将他杀死,也好破除这里,出去支援旸神,迟则生变!” 这一次的已经出了这么多的变故,即使一直不愿意多加思考的兽王也感觉到,情况可能有些不对,基于此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你可不要留手了,这一次如果一个不好,很可能我精灵一族就要全族皆灭了,若不是你上一次心软,紫薇也不会......” “如果你不想看着我也步上紫薇的后路,那希望这一次你还是尽力一些吧!” 虽然皇旸耀雪地位不凡,可是这次兽王还是选择直言,避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皇旸紫薇的死,还是让他有些介怀的。 “我知道!” 点了点头,皇旸耀雪将手中的长刀自虚空划过,神情变得凝重了许多,丢掉了曾经的玩世不恭,逍遥不羁。 人只有在经历过一些事以后,才会学会成长! “杀!” 内源积蓄,皇旸耀雪看了一眼兽王,眼见他传来点头的信号,一个杀字出口,皇旸耀雪当即身若闪电,向着孤城杀去。 “退!” 另一边,孤城就看见兽王与皇旸耀雪见面,只是两语之间,就已经合力上前,向着他杀了过来,身形微动向后退去。 “心剑,极!” 在后退的过程中,孤城手中长剑不停,化作无尽剑势,在空中留下无数剑影,试图阻止皇旸耀雪两人的接近。 正如皇旸耀雪感应到的,孤城的实力,比之上一次确实强大了许多。 自从当日和映鸿雪发生关系以后,或许是情感交融,又或者是水到渠成,孤城的剑法,比之从前多了几分变化,也多了几分灵性。 这一丝变化,就像是让原本死气腾腾的心剑之法,多了活力,从原来“死”的状态,变为如今“活”的状态。 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丝的变化,可就是这一丝的变化,让得孤城出剑的时候,在不似曾经那样死板,反而多了几多变化。 更是将自身情感融入剑中,一剑出手,攻势也不单单是剑势了,还有来自心念之中的进攻。 而皇旸耀雪感受到的狠辣,以及向死无生,也正是孤城心念的体现。 随着孤城挥剑,漫天剑影随着银色的光芒,缓缓交织出现,化作一道屏障,堵截了来势汹汹的皇旸耀雪二人。 不止如此,这道屏障之上还充斥着一股守护,防御的意境,让的它好似活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章 两败俱伤 “碎!” 轰隆! 虽然孤城剑道比之曾经有所提升,长剑所化屏障弥漫整个空间,可惜皇旸耀雪与兽王二人,毕竟非是易于。 两人合力,比之刚才孤城单独应对一个人的时候,压力要大的多,所以看似坚固的屏障,实则根本没有坚持多久。 就在喀嚓一声之后,宣告破碎。 “雪曜山川!” “兽王印!” 风雪伴随雷霆,万兽随之崩腾,孤城身形倒退之间,都可以感受到身后传来的至极之威,他明白此般威力,他挡不住。 单独应对皇旸耀雪一人,已是极难,如今加上兽王便更加苦难,何况诛杀皇旸紫薇之时,耗力许多,如今...... 感受到体内已经逐渐变得无以为继的真元,孤城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追而来的皇旸耀雪二人,孤城的步伐移动不禁更快了几分。 能逃一时是一时吧! 这么想着,孤城好似化作一柄长剑一般,风驰电掣的沿着黑白棋子分布的缺漏之处逃去,如今他也只能依靠这点地理优势了。 视线抬高,就可以看到黑白二色的迷宫之中,一柄长剑在风驰电掣的极速奔逃,而其身后却是杀意不断的皇旸耀雪与兽王。 “死!” 飞行途中,孤城只感觉一阵滞涩感传来,真元一时不济,随后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兽王眼见一击击中孤城,神色间出现一抹喜意,乘胜追击,趁着孤城受创,兽王赶忙再出极招。 “兽戮八野!” 一声怒吼,虚空登时被嗜血的气息,染成一片血红之色,杀意冲天撕裂虚无,伴随着排山倒海的风雪之势,杀向孤城。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索命一招,孤城本就凄苦的神色变得狠辣起来,看向手中早已经残破不堪的心剑。 孤城牙关紧咬,索性不在犹豫。 “理剑,化形!” 随着孤城的话语落下,却是出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却见孤城将手中一直视若生命的长剑,如弃蔽履般的扔向身后。 吟!吟!吟! 残破的长剑虽然早已没有了曾经的辉光,可依旧好似回光返照,散发出迷迷茫茫的光芒,剑吟啸空,直冲兽王而去。 随着长剑越来越接近兽王,长剑所发的光芒就越发耀眼,直到最后光芒映照长空,化作了孤城的形象。 只见“光之孤城”面貌俊美,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丰神如玉如同翩翩公子一般,踏步向着兽王以更加决然的速度冲去。 “死~~~~” 一字落下,回声传响,响彻整个黑白迷宫之中,不留间隙。 轰!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当孤城再次回头的时候,就看到眼前已经是一片恢宏广大的爆炸场面,光芒耀眼。 啪! 无力的瘫软到地上,孤城只觉得连手指都已经没办法在移动了,全身上下一阵一阵的无力感,不断的透过神经,传输到他的脑中,让他只感觉厌烦。 儒袍已经彻底碎裂,全身的衣衫,更是连孤城的身体都遮挂不住,露出了他满是鲜血淋漓的背部。 滴答! 滴答! 猩红的血液,滴落到地面上,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弹琴一般,惹人入神。 可在孤城听来,却不亚于阎王敲响的丧钟声,每一次碰撞声传来,都让孤城觉得自己距离死亡,更近了一分。 “嗯!” 感受着刺骨的疼痛,孤城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如今已经是一片煞白的额头上,更是早已经浮起了一层虚汗。 凝聚为一颗颗汗珠,像是珍珠一样,只是比起珍珠晶莹剔透的卖相而言,汗珠就要浑浊的多。 “鸿雪!” 也许是距离死亡太近了,孤城觉得自己已经出现了幻觉,这里怎么可能出现映鸿雪呢? 不可能的。 摇了摇头,孤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知道,他快要死了,也许坚持不到血暗之战落幕就要死了。 “鸿雪!” 用力的将头转向一个特殊的方向,那是映鸿雪的倚晴江山楼所在的方向,虽然孤城一次都没有去过,但是他知道,就是这个方向,不会有错的。 “对不起!” “万水千山,不能陪你一起去看了。” 说着话,孤城感觉自己的眼眶,似乎变得有些湿润了。 记忆像电影一样,开始在孤城的脑海之中翻涌,如潮水一般袭来,又退去,过往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却又是那么虚幻。 千年走来,到了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有些迷失。 是长生吗? 不,他从来也没有在乎过自己的生死,从来没有。 是天下太平吗? 想了许久,孤城还是摇了摇头,不也不是,也许以前的时候,他也会这么认为,甚至一直都是以这个理由,行走江湖的。 可是,到了生死的关键,他已经看清楚了,不是。 所谓天下太平的追求,不过是他的上一世,或者说他的本体仙穹留给他的任务,以及目标。 那一切,与他有关,却又无关。 那么,是剑道吗? 呵!孤城苦涩摇头,眼角变得更加湿润了,当他刚才将手中长剑扔出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追求,从来不是什么剑,更不是剑道。 鸿雪! 突然,映鸿雪的绝世容颜浮现在了孤城的脑海中,让孤城的笑容终于不再苦涩。 这个答案,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去否定了,因为遇到映鸿雪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他生命的真实,他感受到了他存在的价值。 轰隆隆! 当孤城陷入沉思,沉寂过往的时候,另一边光芒散去,耀眼的白光之后,皇旸耀雪满身伤痕的躺到在地,奄奄一息。 兽王战神猊亦是一身伤残,可是比起皇旸耀雪而言,却要好出太多。 毕竟在兽王来之前,孤城和皇旸耀雪,就已经战了太久,本就有伤在身,又承受了孤城猝不及防的一击,若非皇旸耀雪实力高绝,这时候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雪爵?如何了?” 匆匆起身,看了一眼远处已经瘫软在地,不能动弹的孤城,兽王终究是将目光方向了皇旸耀雪。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绝境 眼见兽王神色焦急,欲要过来搀扶自己,皇旸耀雪虽是脸色苍白,可依旧神色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 指着远处瘫软在地,不知是死是活的孤城,皇旸耀雪的表情变得越发复杂,叹息口气,对着兽王催促道:“别管我,当务之急,先杀孤城要紧,杀了他,一切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眉间闪过一丝伤痛,可是皇旸耀雪依据是坚定不移的说道,相比于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显然还是精灵一族对他更加重要。 如今狩宇一族,已经再也经不起波折了,皇旸紫薇的牺牲,皇旸惊霆不知所踪,他又成了现在重伤的状态。 如果此次不能铲除孤城,那么下一次,皇旸耀雪毫不怀疑,孤城带人平灭血暗结界,屠戮精灵一族的决心。 “这.....” 看了眼奄奄一息,却依旧坚定的皇旸耀雪,兽王的神色出现了波动,犹豫了许久,他不再多说,踏步向着孤城走去。 踏!踏!踏! 随着兽王逐渐接近的步伐,已经出现幻觉的孤城,终于有了一点知觉。 “嗯!” 吃力的睁开双眼,听着耳边越发清晰的脚步声,孤城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他心中。 就像是沉沦无尽的深渊,入目之处只是一片漆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留给自己的只有绝望,沉沦这一条路。 “要死了吗?” 孤城双眼无声的看着天空,自由漂浮的残破棋子,双眼不由微微眯起,像是要把它们刻入脑海深处,记忆一辈子。 “呵呵!” “说起来,还没有陪鸿雪下过棋呢?” 孤城的脸上有着一种病态的白皙感,本来是柔和的笑容,让他的这种白,晃的有一种莫名的惨淡、凄凉、无奈。 与生无关的凄凉,与死无关的惨淡,。 到最后,孤城收敛笑容,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奢望,眼底闪过一抹晶莹,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就不会惹她生气了。” “听说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输的,我下棋那么厉害,如果赢了她,她就该伤心了,她伤心的话,我会心疼的。” “可是,我下棋又不会迁就,又不能让她赢。” “哎!不想了,不想了!” 孤城的思绪开始极力的发散,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是柔和的笑容,一会儿却显得特别烦恼,像是很苦恼一样。 “要死了吗?” 越来越沉重的眼帘,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无不告诉着孤城,这个清晰明了的答案。 “鸿雪,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眼底划过一丝湿润,孤城失神的低语。 他有些伤悲,也有些难过,刚刚明白了自己生的意义,活的真谛,却要面对死亡,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啊! 踏!踏!踏! 沉重的步伐,踩踏在虚空褴褛的幻境之中,不时还会踩过一些本就残破的棋子。 踩碎棋子的时候,孤寂的空间中,就不止有他的脚步声了,还有棋子破碎之时,传来的咔嚓咔嚓的声音,特别刺耳。 而对于这种声音,兽王战神猊却是享受其中,因为这种声音,能让他提高戒备,身心更加专注,专注于运转真元。 呼~~~~ 清风罐体而过。 由于战斗的影响,四周的隔离早已经破碎而开,漆黑的黑洞里,幽深寂静,看上去有一种死亡的味道,吸引着人。 斑驳漆黑的间隙里,不时的传出丝丝缕缕的气浪,两道气浪交集,合在一起,就产生了灌堂而过的清风。 哗! 哗! 哗! 战神睨好像听到了自己体内,兽元流转的声音,像是河水流淌,清脆,悦耳,这种感觉是他以前没有过的。 “兽王印!” 离孤城还有五步距离的时候,兽王战神猊停下了步伐,开始将体内流转的真元汇聚到手中,化作凌厉的杀招。 五步,这个距离在他的理解里,是恰如其分的,既可以防备孤城可能到来的临死一击,也可以准备充足的灭杀孤城。 喔~~~ 狼嚎声响起,一股肃然杀伐的气息就开始不断凝聚,一头五米高的狼慢慢的出现在兽王身后,从虚幻化作真实。 嗷! 孤狼啸月,是高傲的咆哮,也是极致的冰冷,这一刻的兽王战神猊好似和他身后的狼,化作了一体,不分彼此。 这是只有兽王印到达极致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现象,由此可以看出,兽王战神猊对于孤城,不仅仅是有极致的杀心,还有深深的忌惮。 不管是曾经的迷失人生,还是皇旸紫薇的死,又或者是瘫软在一旁的皇旸耀雪,都在诉说着谨慎的故事。 他不得不谨慎。 自从这次由弃神类回归以后,他就已经不再是曾经,一味狂傲不羁的兽王,战神猊了,更多的他还学会了谨慎。 “杀!” 破灭之招,最终还是出手了,极致的杀伐,凝为血色杀气,随着孤狼啸月,随着兽王咆哮,一齐杀向孤城。 “死!” 棋邪纵横子神色陡变,手中双剑黑白入道,湛然留机这一刻好似化作无数剑影,肉眼根本分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眼底的狠辣之色如同实质一般,沿着棋邪的双眸流入他手中的双剑,继而化作杀机,向着皇旸惊霆杀去。 另一边的皇旸惊霆紫电齐飞,整个人好似化作了一道闪电,闪烁移动,以避开棋邪的攻击。 轰! 轰隆隆! 一招落下,棋邪双剑倒提,剑尖化破虚空,倒立在大地之上,气势如虹,嚣狂无铸。 “呕!” 相比于棋邪的狰狞气势,皇旸惊霆就要差了许多了,随着一招碰撞分离,露出了闪电之中一身蓝紫长袍的皇旸惊霆。 鲜红的血液划过长空,滴落在黑白分明的大地上,让这片天地添加了几分凄凉的色彩。 “棋邪.....你!” 皇旸惊霆跪浮在地上,指着远处的棋邪,神情惊怒,他没有料到棋邪的实力会这么强。 “让开!” 而另一边的棋邪,对于他的愤怒却是视而不见,眼底只有冷冽,无情,“若不然,留给你的路,就只有一条,死!” 他已经感受到了孤城的情况,重伤昏迷的孤城,如何能够承受的了兽王一击? 如果他再不去,那么孤城.....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责的映鸿雪 “退去?” 棋邪神情的变化,皇旸惊霆也看到了,眼见他神情突变,皇旸惊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出了对棋邪不利的变故。 对棋邪不利,那么相应的,那就一定是对精灵一族有利的消息,想到这里,皇旸惊霆瞬间坚定心思,一定不能让棋邪得逞。 抬头看向棋邪,皇旸惊霆身周再次看是闪烁雷霆,“棋邪,只要我不死,你休想离开此地半步!” 噼里啪啦! 紫电雷霆如同海水一样,化作实质,晶莹剔透的逗留在皇旸惊霆手中,任他把玩。 “去死!” 虽然如今已经是一身伤重,可是为了拖住棋邪,皇旸惊霆还是选择主动出手,不给棋邪留下一点机会。 “哼!” “找死!” 怒吼一声,棋邪手持双剑,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好似化作闪电雷霆,自虚空之中疾驰飞翔,一时间威势无双。 “风云开合辟紫宵!” 双剑在手的棋邪,一身蓝袍飞舞,就如同身处旋风之中,他也有些生气了。 自从受困于人觉以来,他的心思就一直有些憋闷,这一次好不容易离开明月不归沉,出来外界,可是计划的事情,却是波澜起伏,没有一点顺畅。 自己的计划,因为剑咫尺和恨吾峰两人,更是胎死腹中不说,受困人觉答应保护孤城,可是如今却又面对着孤城死局,无力救援的局面,这让棋邪如何不怒? “死!” 一身怒吼,棋邪手中双剑好似开始勾连四周的奇异结界,黑白二色的棋子开始随着他的剑势,悄然抖动。 混合着天地大势的棋邪出手,已经是极致的决绝,极致的杀伐,可以看的出来这一次棋邪是真的动怒了,对于皇旸惊霆也不准备再留手了。 既然救不下孤城,那么就拿你的命来换他的命! .............. 幽暗残破的黑白迷宫之中,眼见着兽王浩瀚一击,妖狼啸天,磅礴杀戮的气息充盈四野,其目的只有一个。 杀死孤城! 化做实质的狼影,只是稍动,身形就好似闪电一般,到了孤城身前,利爪抬起闪烁着银光,眼看着就要索命孤城。 可就在这事,却见天边再起波澜,本已经足够残破的黑白迷宫,突然之间破碎开来,化作一片漆黑如墨的空间。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一声清丽如倾城绝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轻声低语,便是一世芳华。 二声清朗如山水游朗,一言抵风雨,一语乱风华,朗然言语,自是一场人间。 这一刻,漆黑如墨的黑白迷宫内,一道清丽绝伦,先绝人间的盛世丽影,踏步而来,落到地上,缓缓停驻了身形,一身青衫随风飘摇惊艳世间。 随着诗号缓缓消失,映鸿雪的身影自青衫之后显露出来,清雅淡然,容颜绝美。 随着映鸿雪到来的,还有一柄闪烁银光,满含杀气的长枪。 阙九重! 吟!吟!吟! 长枪抖动,化作满天枪影,枪影绕动之间,好似化作一片水泊不进的密布一般,将咆哮而来的妖狼阻挡于外。 吟!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一片枪影之间,倏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剑光,刺目耀眼,直挺挺的刺向妖狼,长驱直入,无可阻挡。 “死!” 冷言之后,只见方才还咆哮而来,兽王所化,气势披靡天地的妖狼,倏然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狼狈退去。 “啊~~” 随着妖狼翻滚,狼狈的爬到在地上,狼形虚影未做坚持,便随着时间缓缓消失了,兽王战神猊的身影,也再次出现。 只是,此时的兽王战神猊却是狼狈非常,比起刚才的凶悍无敌的样子,反更加接近他身旁的皇旸耀雪多一些。 “兽王!” 眼见兽王退来,皇旸耀雪强忍着身体的痛楚,爬过去扶起兽王,眼底透出关心。 “可还好?” 这句话,其实是有点像是明知故问的,因为看兽王现在的样子,他显然是不好的,可是这个时候皇旸耀雪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咳咳!” 兽王战神猊用剧烈的咳嗽,回应着皇旸耀雪的问题,与此同时的还有满口的猩红血液。 “孤城,你没事吧!” 映鸿雪绝美的容颜上,满是担心,阙九重孤零零的漂浮在她的身后,发出吟吟的声音,不知是在守护她,还是埋怨她。 芊芊玉手抚过孤城的额头,探手到孤城的鼻翼两侧,感受着那微薄的脉动,一直小心翼翼的映鸿雪才终于松气。 自从收到那封莫名的来信以后,映鸿雪就连绵不绝,昼夜不停的赶路,直至赶来此地,正好赶上了这关键的一幕。 放才出手之时,她还没有什么感觉,这时候回想起来,映鸿雪才只感一阵后怕,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慢了一点。 没有救下孤城,那样...... 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娟色手帕,映鸿雪开始小心翼翼的擦拭孤城的额头帮他将额头的虚汗清理干净。 “鸿雪!” 正当映鸿雪入神,帮着孤城处理额头的虚汗的时候,却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喊,还没来的及有所反应,就感到有一只温和的大手,握着自己的手腕。 低头看去。 “孤城!” 映鸿雪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开心于孤城醒了过来。 “对不起!” 喃喃低语,如同一江舂水,冲击着映鸿雪的心扉,这一刻她好似才感受到了孤城对她的爱,原来是如此的炽热,如此的厚重。 生死难忘,可托终身的重。 “没事,没事!” 这个时候,映鸿雪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孤城也没有醒过来,一切只不过是梦魇般的呼喊而已。 看着惨白脸色的孤城,还在不停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映鸿雪突然感觉有些心痛,她痛恨自己,赶来的是不是太慢了。 当日,为什么要回去倚晴江山楼,而不是选择跟随着孤城的身影,前来此地,如果是那样,孤城也就不会受伤了。 映鸿雪有些自责,将全部的责任,都包揽到了自己身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雪爵啊! 呢喃低语着,映鸿雪底下黔首,将孤城拥入怀中,柔和的真元离开身体,开始缓缓涌入孤城体内。 她要救醒孤城。 “坚持住啊!” 阙九重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照耀着映鸿雪,也守护着她,让她可以全心全意的救治孤城,而没有其他顾虑。 “不能让她救醒孤城!” 长刀撑地,皇旸耀雪费力挣扎着站起身来,雪白色的真元不停的流转全身,试图维持自己的行动。 “雪爵!” 兽王见到皇旸耀雪起身,不禁担心道,比起皇旸耀雪而言,兽王的伤势还是要轻出许多的。 毕竟,映鸿雪出剑的时候,由于担心孤城,故而心思不能坚定,剑势只出了一半,就收回了。 兽王战神猊又身形后退,期间抵消了不小的力量,到最后打到身上的力度,其实并没有多么强大,所以这个时候,他还可以站直身子,搀扶皇旸耀雪。 “杀死孤城,快!” 眼见兽王战神猊还有些踌躇,皇旸耀雪不禁再次催促道,如果孤城被映鸿雪救醒的话,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雪爵你的身体。” 兽王战神猊不由有些踟蹰,对于皇旸耀雪的担心,他也明白,一旦此时映鸿雪将孤城救醒,摆脱了孤城的限制。 又有了孤城的助力,两人合力的话,以他如今的实力即使加上雪爵,想来也完全不是对手,不仅如此,还有可能败亡于映鸿雪两人之手。 到时候,他们脱离黑白迷宫的束缚,参与到外界的战争之中,那么精灵一族危矣! “快点,不用担心我,你应该明白如果孤城醒来,我精灵一族将要面对的结局是什么,一会儿我牵制长枪,你来杀死孤城!” 未等话语说完,皇旸耀雪就已经开始强催真元,雪白色的光芒再次开始轮罩他的全身。 “雪杀!” 风雪起,乱舞天下,一片苍茫天地之内,尽数被肃杀之意充斥,皇旸耀雪如今虽然伤重,可是身为狩宇帝脉三尊之首的皇旸耀雪,即使伤重,实力亦是非凡。 噌! 长刀出鞘,斩破天地! “杀!” 一侧的兽王战神猊还欲劝解皇旸耀雪,却不料他已经抢先出手,索性无奈,叹息一声。 哎! “死!” 一双眼眸已经变成了血红之色,好似夜狼啸月之时的嗜血一般,凝视着躺到在映鸿雪怀中的孤城。 吟!吟!吟! 映鸿雪身前,面对着杀气充盈浸染虚空的杀气,阙九重枪身颤抖,绕悬着虚空环绕了一圈,然后化作漫天枪影,将映鸿雪包裹守护。 “破!” 一道极电闪过,皇旸耀雪嘴角漫出一抹鲜红,可是对于这一切他却恍若未知,只是将长刀不管不顾的斩向枪影所化屏障。 轰! 轰隆隆! 一身巨响传来,可惜枪影只是起了一点波澜,便纹丝不动,不做变化。 “真元逆转!” “碎!” 一身巨吼,皇旸耀雪长发倏然倒立而起,就像是长河逆流,瀑布倒悬,本自九天之上垂落的银河,反而沿着轨道回到天宇。 哗! 轰隆隆! 随着皇旸耀雪极破真元,全身真元如同长河倾斜一般,沿着长刀斩入枪影之中。 两厢交集,犹如斩入水中一般,长枪所化的屏障先是弯曲,到了最后,已经陷出一个缺漏之点。 哗啦! 伴随着一声破碎之声响起,枪影屏障终于坚持不住,宣告破碎,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随着一点破裂,全身皆随。 吟!吟!吟! 阙九重枪身颤抖,枪尖处流出点滴血红,帝诏泣血! 随着皇旸耀雪这一刀斩下,枪影破碎的那一刻,兽王战神猊抓住机会,化作一头咆哮的猛虎,战意凌厉。 “死吧!” 兽王双目血红的看着依旧静坐不动的映鸿雪二人,一声长啸,向着两人释放杀招。 突然,刺目的亮光充斥了兽王的双眸,他看到刚才一直闭眼的映鸿雪张开了双眼双眸深处是一片冰冷,他好像看到了风雪。 这一刻时间静止,不再流逝! 映鸿雪眼底的冷光也慢慢的散去,她弯下腰,吻向了孤城的唇,缠绵许久。 嗯! 轻哼一声,映鸿雪的红唇离开了孤城,然后将手伸向了身后,握住了一直插在其中的剑! “惊鸿,今日又要靠你了!” 握着剑柄,映鸿雪喃喃低语。 声落,映鸿雪触然拔剑,一声轻响,长剑出鞘,翩然银光闪耀四野,惊艳天地。 同一时刻,阙九重化做一道流光,触然向着映鸿雪的手中飞去,刹那间就重归其位。 枪,剑交织,映鸿雪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眼底的杀意凝聚为实质,透过虚空,直达兽王,招式未发,却已经死死锁定,远处的兽王,让他不得动弹。 “日为坠·星同沉·洛神一怒天子鸣!” 天空出现幻影,映鸿雪触然之间一分为二,一人手持长枪呈巾帼不让须眉之态,手握长枪,战意凌冽。 一者着一袭青衫,容姿绝世,水中握着一柄晶莹剔透,绝美如人的长剑,淡雅清染。 “死!” 庞然一声巨喝,两道人影渐渐合二为一,枪剑化作漫天虚影,映照苍穹,如同一道流光一般,向着兽王斩去。 “雪曜山川!” 凌厉的杀招已经接近兽王,杀机所神,眼见一瞬过后,兽王战神猊就要魂归九霄,再没有生机。 可是,就在此时,一袭白衣,绝世如神的皇旸耀雪,忽然出现于兽王身前,替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醒来!” 一瓣白皙的雪花,忽忽悠悠的飞舞在天空中,慢慢的落到了那头阻有五米高的老虎额头,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妖虎。 “吼!” 随着刺激,本已经逐渐平息,化作一片曦白的眼眸,再次变得血红,兽王战神猊心中,除了害怕之外,又多了悔恨的情绪。 “雪爵~~” 一身悲呼,出口却是。 “吼~~” 虎啸山林,其威震慑四野,可惜此时的兽王却哪里还能顾的上自己的威风,只是双目血红的看着眼前。 那里,一袭白衣的皇旸耀雪正躺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 每个人都野望 月光倾斜而下,照射到大地上,却闪烁出漫天的血红之色,看上去异常瘆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暗结界的色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鲜艳,在深沉的血红里,夹杂着一抹漆黑。 血暗晶塔莹莹旋转! “天地正法!” 法儒君奉天好似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气势张扬,手中长剑猖狂肆意,扫荡四野,似乎就连响彻苦境的逆神旸,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倾倒玄黄!” 连接着漫天的血暗之力,逆神旸踏步悬飞到半空之上,掌印倒转,极致的动荡似能划开虚空,让的逆神旸威势更甚! 漫天剑影倾泻而出,银白色的锋芒像是可以刺破虚空,诛杀天地间的一切,将人自人间,带到地狱。 圣光照耀,面对法儒君奉天的嚣狂一剑,逆神旸当仁不让,不做半点后退,双掌倒立,反而回以最极致的碰撞。 嘭! 轰隆隆! 震荡声不断传来,是棋逢对手,也是剑论高下! 当今江湖的绝顶对撞,先天神皇之气在身,儒门的超强先天君奉天,代表着正道,为了正义,除恶而来。 精灵一族的神灵逆神旸,血暗之气,环绕身周,好似和身后的血暗晶塔合为一体,为了精灵一族多年以来的夙愿、梦想,战至癫狂。 “杀!” 一身怒吼,逆神旸再战! .................... 暗夜中的王者,自孤独之中行走,身系着多少江湖恩怨,没有人能够明白,暗藏着多少不愿诉说的迷茫,无人知晓。 如今,只有杀! “末世录第一章·黄泉暴乱!” 一招出手,暗影的身形好似可以瞬移一般,自血暗结界之中,来回移动,杀机暗藏。 “呼~~~” 另一边,禅剑一如身缠神皇,抵御着来自血暗结界的无形压制,好在精灵之神,逆神旸为了一战法儒君奉天。 吞吸血暗,如今来自血暗结界的压制,已经比来时减少了许多,若不然此时的寄昙说,恐怕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不着生死·一剑留禅!” 圣剑散发着烨烨圣光,被禅剑一如持在手中,来回挥动,伴随着万千剑光。 过往的迷失,未来的追寻,他不知来自何方,又要去往何处,甚至他不知道此来,为的是什么,他一直在追寻,追寻路途。 半悬的圣字,记挂着心中的呢喃,可是如今他只知道,挡下眼前之人,那怕是死! “杀!” 佛之不动,是因为怒火未尽,若不然明王之怒,可以燃烧天地,焚尽苍穹。 圣光交织暗光,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杀,也是道与路的决断,两个同样迷茫的人,角逐着逐渐清晰的路,杀至癫狂。 .................... 孤狼般的恨吾峰,寡言少语的剑咫尺,霸道绝伦的原始魔君,艳丽妖娆的圣母九婴,缠绕一起,纠缠不清,为杀,为生,也为死! “刹那用灭,因陀螺之斩!” 至极的刀光,凌冽如同天宇星空上的月光一般,清冷刺骨,却暗藏杀机! 烽火幻境好似已经支离破碎,与四周的血暗结界交织在一起,彼此的压制不知是为了混淆是非,还是为了争夺结果! 可目的,却是漫无目的的厮杀! 剑随风、蝴蝶君、乐寻远、醉花颜、孤星泪、邪天子,有人酷爱长刀,枫红的落叶,代表着的是无尽的杀意。 偏偏落叶,像是落雪一般,自半空翩翩起舞,直到落到大地之上,只不过携带的鲜红血液,却也滋润了大地。 或许,来年春至! 生机会救赎大地! 清风随剑,好似烟雨朦胧,带起篇篇回忆,让人沉寂过往,情难自禁。 可是,杀伐的间隙,还有长枪,百步银邪掀起死亡的气息,携着悄无声息的掌印,插入战局,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同。 “剑离生死!” 白衣剑者,来自悬空楼阁的神秘之人,他可是是正,也可以是邪,目的不变,结果不变,可是人心,却在变。 掀起的乱局,只有无奈! 风雪潇潇,落幕无尽! “无间鬼后?” 楚天行一掌打退无间鬼后,满目惊诧的看着无间鬼后,上一次的交手,距今还未过去多久,可是无间鬼后的实力,让他凝重。 “惊艳吧!落幕吧!然后去死吧!” 无间鬼后扭动纤细的腰肢,眼底却有着一抹诡异的血红,带着几分迷惑的色彩,被夔禺疆提升实力的她,如今正是巅峰。 就在方才,她本计划杀死孤城,可是被精灵一族的蠢货天织主搅局,以至于未能达成目的。 如今有了和楚天行单独交战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试验的好对手。 “耀眼,刺目,然后去死!” 鬼魅的身影,在楚天行身周闪烁,寻找着可能出现的契机,只要一点机会,她就自信可以击败,甚至杀死楚天行。 “天织主!” 六忌战温爵神色焦急的看着地上的天织主,眼底是埋怨,关心,担忧,又时不时的转头看一看战至浓郁的众人,更加焦急。 “兽王,旸神!” 望着被一片迷雾轮罩的战局,他一会儿关心兽王,一会儿又有些担心旸神,可惜他自己却又被天织主牵绊,只能等待。 斑驳枯枝的落叶,缓缓的飘落到大地上,敲打出清脆的响声,可惜战火声太过旺盛,没有人发觉这点滴变故。 “呼呼~~” 呼着起,心悦蒲扇着大尾巴,小心翼翼的看着交战的众人,身体不由的又往后缩了缩。 轰! 轰隆隆! 激荡的战火传到心悦面前,让本就胆小的它,更加不愿意在此久待,可惜它更知道离开这里,恐怕更是要死路一条。 “孤儿,你去那了?” “怎么能不管我了?” “你回来啊!” “孤儿,孤儿?” “孤城,孤城你倒是回来啊!你只要回来,我发誓以后都听你的,而且再也不叫你孤儿了。” 枯黄的大树后面,心悦瑟瑟发抖的低语,毛茸茸的大脑袋缩到大尾巴下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 天真的它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别人发现自己了,心悦偷偷的看了一眼远方。 我怎么这么惨啊! 总是没有人管,当初怎么就看上了孤儿呢?为什么选了个这么不靠谱的老大? 如果能重来,我要学......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仙穹 正当心悦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它心湖里无端起了一阵波澜,涟漪缠绕席卷全身。 “怎么回事?” 心悦毛茸茸的大脑袋蹙成一团,眼底满是好奇。 跟着这阵无端的悸动,心悦抬起头来看向了远处,那团黑白旋绕的圆球。 那里正是孤城所在。 “孤儿?” 心悦眼底的好奇之色更加浓郁,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孤儿那里出事了吗? 心悦的眉头皱了一下,不禁拿大大的尾巴敲打起脑袋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该死啊! 想不通啊! 心悦有些苦恼,嘴唇瘪了瘪,它觉得自己很委屈。 “不管了!” 喃喃低语一声,心悦突然想到一个绝好的办法。 化作原型星月罗盘! 如今它的原型星月罗盘,虽然已经失去了当初的神异,不能够沟通天地棋盘了。 可是留存其中的本质还是存在的,寻缘而生的本能也不曾泯灭。 心悦觉得,只要化作本体,那么一切的烦恼就都不存在了,嘴角翘起,心悦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 “到时候,孤儿又要感谢我了。” 茫茫银白色的光芒,开始缓缓的出现,慢慢的聚拢到心悦的身周,将它包裹起来,天边盈盈的月光,也开始向着这边流淌。 哗~~~ 一声轻响,像是鱼儿出水一般,一银白色缠绕着日月星辰,满天色彩的罗盘,就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中。 正自滴溜溜的旋转着。 化作原型的心悦罗盘,刚一出现,好像也有些迷茫,不知所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哗啦!哗啦! 绕着虚空旋转了几圈,掀起诸多涟漪,又最后泯灭消失,好在这里的动静,终究还是不大,没有吸引到交战众人的注意。 哗啦!哗啦! 呼~~~ 绕着虚空旋转了两圈以后,星月罗盘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全身绽放出一点点杏白色的光芒,微微颤抖,停下了旋转。 噌!噌! 半空上的星月罗盘,显得非常犹豫,一会儿向着前方移动,一会儿又自停下,犹犹豫豫,迷失了方向。 稍时,时间好似过了许久,天边的月光变化,终究是被场中交战的众人发现了。 无间鬼后身形微动,避开了楚天行迎面而来的一掌,目光向着星月罗盘撇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杀机。 虚空上的罗盘,像是感应到了杀意,波动的越发频繁起来,一会儿之后,它像是到达了一个极限,唰的一声,向着孤城所在冲去。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过,星月罗盘已经消失了踪迹。 ..................... 随着心悦所化的星月罗盘消失于虚空之上,同一时间黑白迷宫中昏迷的孤城,也发生了变化。 “嗯!” 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孤城尚有些不自知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才把手移开,放了下来,看向了前方。 仙穹苦笑摇头,端起前方石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下,又缓缓放下,才又看向了孤城,轻声开口道:“当初就猜测,以我的本性,迟迟早早要出事,没想到变故却比我想象的来的早这么多。” “嗯?” 听到仙穹的说辞,孤城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反而是学着仙穹的模样端起桌上的清茶,缓缓品茗起来。 嘭! 过了一会儿,孤城把茶杯放下,看向了面前和自己有着相同面容的人,神情有些复杂。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个人,总会在不同的年龄,做出不同的选择! 当初他喜欢行侠仗义,向往天下太平,所以就有了千年前的仙穹。 后来他习惯了现实,只想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悠然自得,活好自己就已经足够,所以成就了现如今的孤城。 当曾经和现在交织,两者相见,无言,恐怕才是最真实的现状。 “下一盘?” 仙穹看着沉默的孤城,微微一笑,伸出手,抚过面前的棋盘,将棋盘上简单的几枚棋子收起,放入一旁的钵盂里。 叮当,叮当! 敲出清脆的响声! “好的!” 孤城复杂的看了眼眼前的人,点了点头。 “猜先吧!” 随手自钵盂里拿出几枚棋子,孤城将手伸到仙穹面前,沉声道。 “猜先?” 看着孤城伸过来的手,仙穹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已经有多久了,多久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了? 是从当初堕入仙山开始的吧! 那以前的时候,不管是在仙门,还是和人觉一起,下棋的规则,都是猜先,然后决定出棋先后。 可是,堕入仙山以后,一切都变了,身为仙山之主的他,万物自然争先,下棋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仙山之后,他虽然也下棋,只不过比起遵守规则的下棋,他更喜欢制定规则。 “不用了,你先来吧!” 摆了摆手,收回了追忆的目光,仙穹才叹息道。 “嗯?” 听到仙穹的话,孤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一句话没说,只是散开手将棋子放回钵盂,做了个请的手势。 万物争先,这是仙穹的道,也是他身为仙山之主的本能,身为一体两面的孤城,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先吗?” 微微一笑,仙穹看向孤城,嘴角似笑非笑,目中却带着几分考量的意思。 “你先吧!” 平静的看着仙穹,孤城点头道,语气里不见半点波澜。 “确定了?” “确定了!” 啪! 随着孤城的第二次确认,仙穹已经将手中棋子,落到棋盘正中,棋位天元,棋子正中。 仙山之主至尊至贵,当然只有这个位置,可以匹配他的身份。 落子之时,仙穹的目光还是一直看着孤城,没有半点移开的意思,甚至落子,都是凭着多年下棋的感觉来的。 可惜,直到落子,甚至收手回来,仙穹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孤城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 见到如此,仙穹的神色才开始变得凝重,一双眼眸更是如同鹰隼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孤城。 “你的心乱了。” 将手伸入钵盂之中,开始拿拾棋子的时候,孤城的眼神才出现了些许的波动,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轻声低语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记忆与真实 啪! 话音落下的时候,孤城刚好将手中的棋子一同落下,发出啪的一声,敲动棋盘。 不同于仙穹的下法,规矩如同铁律,出手之间,必定是首占天元,孤城的棋,要随意的多,毫无思考。 轻飘飘的落下,全无半点深意,反而像是稚子孩童随意玩弄一样,不拘一格,不做计较。 看着孤城的落子,仙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准备赢了?” 说话间,仙穹再次落子,这一次他的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肆意,气势张狂。 随意的一子,就截断了孤城方才所落的棋子的泰半生机。 “赢,当然想!” 收回看着棋子的目光,孤城淡淡开口,只不过看其神情,不显半点急切,反而越发的淡然。 啪! 仙穹落子,一言不发。 啪! 孤城落子,闭目无言。 啪!啪!啪! 棋盘逐渐变得丰盈起来,黑白二色的棋子互相交织,犹如翱翔九天的神龙一般,婉转曲折,却又自有一股灵动生气。 啪! 再次落下一枚黑子,仙穹抬起头看着孤城,淡淡道:“你要输了!” “输了吗?不见得!” 孤城摇了摇头,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又一次落下一枚棋子,这枚狭小的棋子,夹杂在已经逐渐布满棋子的棋盘上,显得微不足道。 “呵呵!强撑又有什么意义?” 轻笑一声,仙穹自钵盂里取出一枚棋子,放到棋盘上,随着这枚棋子落下,只见方才还是一片交织,不分上下的局势。 一瞬间,就转化了局势。 死!死!死! 以白棋的角度入局,看到的路,看到的过程,看到的结局,好似都变成了相同,死! “你输了!” 抬起头,仙穹给孤城下了最后的通牒。 “啪啦!” 仙穹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响,不由看去,只见入眼的棋盘上,那里还有棋子,那里还有大龙,那里还有生死。 这分明就是一盘乱棋! 仙穹愕然,抬头看向孤城,“你掀棋盘?” 孤城微微一笑,“当初在仙山下棋,我出手之时,从来未尝输过一局,至今未尝一败!” “什么原因,你不清楚吗?” 当年仙山的时候,他也曾和人下过棋,从古至今亡故的人太多了,仙山里精通棋道之人不知多少,其中强者不知凡几。 可是,曾战遍仙山棋手的他,却从来没有输过一场,甚至搏得了仙山第一棋圣的美誉,究其原因,也不过是他的棋盘掀的好。 “这......” 听闻此言,反倒是仙穹失去了方寸,一时间显得有些茫然,凝目看着面前的孤城,看着他好似一潭死水般的眼眸。 他只觉得,这一刻的孤城。 深不可测! “你到底......” “你想问的是,我现在到底是孤城,还是仙穹吧!” 未等仙穹问完,孤城就已经替他补充了他想要询问的问题。 “你还不明白吗?” “我是孤城,但不代表我不是仙穹!” “你明白吗?” 凝目凑近仙穹的眼前,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孤城沉声说道,眼中却好似闪烁着光芒。 漆黑幽寂的空间里,自从孤城问完这几个连续的问题以后,就陷入了一片安静,即使是半晌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响声。 “嗯!” 仙穹的神情有些复杂,看着面前的孤城,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 “你明白了?” 微微一笑,孤城就知道他已经想通了。 “当年本体施展梦入神机,分化了万千分身,继承了他的诸多意愿,布局天下。” “而我们当初继承的便是有关于仙门的记忆,承担的是属于仙门的职责。” 说着话,仙穹的表情变得越加苦涩,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思维开始变得很清晰,可正是这种清晰感,让他厌恶。 “继承了仙穹仙门记忆的你和历经江湖千年的你,在时间的流逝里,慢慢的已经出现了变化,已经变得不同了。” “可是,大劫掀起,这一抹不同都没来的及显化出来,就已经被天命的力量抚平,强行合二为一,将从前和现在合在一起。” “可是,不同就是不同,即使强行在一起了,又能怎么样?到最后,终究还是要放开的。” 孤城接上仙穹的话,徐徐而言,“曾经的仙穹,记挂的是行侠仗义,想的是睨平天下,可现在的孤城却不同。” “经历过安逸享受的孤城,已经不习惯奔波,忘记了曾经的大愿,你可以说他是自私,也可以说他是狭隘。” “可是不同便是不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 转过身来,孤城挥动衣袖,将面前的石桌,棋盘,座椅一瞬间扫灭的干干净净,不剩半点,才又开口道:“以前的时候,孤城只是想要活着,没有志气,没有理想。” “即使目的被曾经淹没,也选择得过且过,因为他没有选择,所以他选择了顺从。” “是为了映鸿雪吗?” 一身白衣的仙穹衣衫飘荡,神色间有些复杂的问道。 “嗯!” 点了点头,孤城确认了他的猜想。 “为了她,我想要活着,好好的活着,而不是用自己的命,去拯救天下,去拯救世人。” “凭什么?” “我只是我!” 明明应该是用咆哮来诉说的话题,却被孤城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是啊! 为了生存,每个人都有选择退避的理由。 “呵!” 不知道为何,听到孤城这么说,仙穹的表情反而不在变得凝重,反而微微一笑。 “所以,我只是一段本体强加给你的,属于曾经的,一段复制的记忆吗?” “从未真实过的记忆!” 仙穹肯定的说道,除了这个解释,再没有什么可以说通了,若不是这样,也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孤城的选择,他居然连阻止和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一段属于曾经的记忆,有资格左右现在的思绪吗? 显然是没有的。 一段主人不愿意拥有的记忆,有资格反抗存在与消失吗? 显然也是没有的。 而他,却恰好,就是这样的一段记忆,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段记忆,只是一段复制的映像,一段本体强行安插给孤城的映像。 为的,也不过就是让孤城,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下去。 “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充斥着这个空间,在孤城的注视下,仙姿缭绕的仙穹,随着嘭的一声! 消失于这片空间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孤城破境 嘭! 一声轻响,仙穹的身体溢散开来,化作了诸多光点,如同柳絮一样随风飘散。 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孤城的嘴角反而露出一抹微笑。 摇了摇头。 “没想到,以前的我这么好骗。” 说着话,孤城踏步上前,伸出手,手指飞动,穿过溢散的光点,凌空抚摸探寻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本以为主体依附在我体内的禁锢,要历经多少苦难,才能破除,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直到现在,孤城还有些恍惚,关于现在和曾经的斗争,他是准备了很久的,自从他发现他不可自拔的爱上映鸿雪开始。 他就开始主动的为此准备,因为这预示着一场致命争夺,为此他甚至主动压制了自己心剑之道的进展。 拘于心理之境,便不再进步,可要知道,当初他创立剑道,完善境界之时,可是足足分了七重境界的。 最初的心剑之境,其后的理剑之境,然后才是他如今所处的心理之境,这之后甚至还有心理同鸣之境,心理道一之境。 最后才是心理合一之境,以及最终的心即理境界。 之所以将自己困于第三境,究其原因还是孤城早就发现了,自身其实一直被本体所牵绊,所以故意留了一手。 为的就是在变故升起的时候,不至于无力反击,甚至还可以做到反戈一击。 “大道之争,居然如此儿戏?” 孤城有些哭笑不得,人都说大道之争不死不休,可是到了他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画风突然就变了,变得奇怪起来。 说起来,孤城的曾经仙穹,他的目的可是一心一意,光复天下太平,斩尽妖魔鬼怪,实现它那念叨了几千年的梦,人人如龙! 可孤城如今的道,不过只是小富即安,早日归隐山林和映鸿雪坐享天伦之乐,这才是他的追求。 这样两种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道理争执,孤城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的防备,完全不多余的吧! 甚至,他觉得还有些少。 可是,事实却给孤城上了一课,不,你做的准备不仅不少,反而还有些多了。 多到有些多余! “不管了,怎么说,事情都算是解决了啊!” 摇了摇头,孤城不在想这件令他糟心的事情了,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半空中溢散的光点,孤城轻吸一口气。 “呼~~~” 随着孤城吸气,半空中的点点光彩,开始向着孤城汇聚,慢慢的落入他的口中,然后深入咽喉,最后和他融为一体。 “压制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突破了。” 喃喃低语之中,孤城闭上了双眼,盘膝坐到地上,漆黑的夜幕空间里,唯有孤城一人,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烨烨生辉。 “呼呼~~~” 清风呼啸,沿着孤城的身周肆虐,吹动着他的一身儒袍,让的孤城越发的仙姿缥缈。 吟!吟!吟! 未过许久,孤城身周开始出现凌厉的气势,并且越来越强,到了最后更是犹如化为实质一般,围绕在孤城身周。 “凝!” 待到气势积攒到巅峰,却见一直闭目的孤城,一声巨喝,回音阵阵,响彻漆黑的空间。 噌! 随着孤城的话音落下,只见刚才孤城身周凌厉的气势还是汇聚,并且透露出一股股刺目的份锋芒,激荡虚空。 肉眼可见的,一柄柄只有寸许的小剑出现在孤城身周,银白色的剑身,好似用世间最珍贵的金书铸就的一般。 光滑刺目,美轮美奂! 随着诸多小剑的出现,孤城却依旧闭目,看上去没有半点要睁开的意思,稍时,孤城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旋转。 而一直围绕在他身周的长剑,也自随之环绕,并且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吟!吟!吟! 剑影纷飞,剑吟之声不断传来,直到某一刻一直极速旋转的孤城,刹那间不再旋转,戛然而止,停驻下来。 “......” 刺目的亮光,自孤城的眼眸里展放出来,烨烨生辉照亮漆黑的幽寂空间。 “心理之境,化合心理二剑!” “如今破境,却是到了真正的以心御剑的地步了。” 看着围抡在身周的剑影,孤城喃喃低语,说话间他挥动了一下右手,随着他的动作。 只见悬于半空之上的剑影,好似有感应一样,哗哗狂舞沿着孤城所指的方向,呼啸而去。 嗖~~~ 轰隆隆! 长剑出鞘,即使是在空寂的幻境里,也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响声,随着一声巨响,剑影好似打破了虚空的限制,破空呼啸。 看着长剑造成的效果。 孤城不由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看的出来,对于这个效果,孤城很是满意。 .............. 另一边,映鸿雪施展翩单锋之招,出招惊鸿七式,却是, “寻芳踏雪点惊鸿!” 红唇轻启,映鸿雪身形环绕,手持晶莹长剑,绝招出手,漫飞满天缤纷。 “清明见雪!” 皇旸耀雪长发披散,是钱所未有的狼狈之态,可是长刀在手的他,却依旧气势披靡不落人后,出刀之间毫无滞涩。 一刀接着一刀,连绵不绝的向着映鸿雪劈斩而去。 连绵的刀风,映衬着嘴角一抹鲜红,让得皇旸耀雪看上去,凄凉中,夹杂了几分惊艳。 “死!” 皇旸耀雪眼见低垂,已看不到瞳孔的双眸上,是前所未有的极致杀意。 他已经极破真元了,如果不靠着这最后的一点气力,破除映鸿雪的阻挡,杀死孤城,那么一旦孤城苏醒过来。 依靠重伤的兽王一人,又拿什么来抵挡? 当今之急,若想有转圜的余地,就只有有斩除孤城这一条路可以走,这样,即使他死了,伤重的兽王也可以勉强拖住映鸿雪。 如此才不会影响外面的战局,也不会让精灵一族的境遇更加惨淡。 “兽王印!” 另一边,兽王战神猊再结兽王印,杀机凌冽,皇旸耀雪的心思他又如何不能明白。 自从皇旸耀雪选择极破真元以来,他就明白了雪爵的心思,既然无力阻止,那么就只有尽力配合了。 “杀!” 一字出口,兽王如同一头凶猛迅捷的猛虎一般,飞驰电掣的直冲映鸿雪而去,杀意好似化为实质,穿透虚空!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爬出地狱,陪你看万水千山 感受着压迫而来的气势,映鸿雪眉头紧皱,手中长剑挽起一朵朵剑花,身形却是不断后退。 本来,按照映鸿雪的实力,一人对敌如今伤重的兽王以及皇旸耀雪二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可惜,刚才映鸿雪急急赶来,目睹了孤城伤重的一幕,未及思索,便运功为孤城疗伤,以至于内源耗损严重,如今与两人交手情况,已经是越加危机了。 “嗯!” 左手之中的阙九重触然出手,刺破虚空,与皇旸耀雪迎面而来的长刀交织,迸发出刺目的火光。 呲! 火光迸溅,刺目耀眼。 趁着间隙之间,映鸿雪低头看了一眼身后依旧毫无知觉的孤城,眼底透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长发飘摇,映鸿雪转过头来,收敛眼底的柔和,化作冷光。 “死!” 却是映鸿雪不愿孤城受到半点伤害,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反戈一击,杀向兽王。 “自寻死路!” 兽王战神猊的神情变得狰狞,血红的双眼露出择人而噬的光芒,身如猛虎,压迫而去。 噼里啪啦! 乒乓! 身影交织,火光闪烁,一时间映鸿雪与兽王战的不分上下,势必要争出个你死我活。 “碎!” 与此同时,皇旸耀雪强忍着体内的刺痛,长刀在手,一刀斩退了阙九重。 “映鸿雪!” 斩退阙九重以后,皇旸耀雪未做计较,反而转头看向了与兽王交战不休的映鸿雪。 咬了咬牙,皇旸耀雪不再犹豫,长刀在手,人和刀恍若合为了一体,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柄十米长刀的虚影。 杀意内蕴,直抵孤城而去。 “不......” 映鸿雪虽然一直在于兽王交战,可她还另留了一分心神在孤城身上。 所以,眼见皇旸耀雪以身化到,直取孤城而去,映鸿雪不由神色变换,那里还顾得上兽王。 不顾战神猊凶悍的一击,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向着孤城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轰隆! 噌! 一声脆响,映鸿雪终究是在最后关头,挡下了皇旸耀雪的致命一刀。 “呕!” 可惜,她虽然挡下了皇旸耀雪的攻击,不过方才与她交战的兽王战神猊,却是趁着映鸿雪退后的空当。 一掌拍出,结结实实打到了映鸿雪的背上。 嘭! 一身巨响,映鸿雪身形微颤! 却是已经伤重。 刺目的血红,自映鸿雪的嘴角缓缓流淌,滴落到已经变成了一片虚空,凌乱的黑白迷宫上,显得耀眼刺目,却又凄凉。 “城!” 映鸿雪感觉自己的双眼,有些模糊了,好似什么都看不见了一样。 “城!” 放下手中的剑,纤纤玉手伸到孤城脸上,抚摸着那张英朗的面容,即使如今伤重,映鸿雪嘴角都不由的绽出一抹微笑。 是他。 是那个她在乎的人。 “城,看来我们不能一起看千山万水了啊!” 映鸿雪的眼眸有些复杂,有渴望,又有释然,复杂的神色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就又化作欣慰。 “生既不能同巢,死亦同穴,也不错呢!” 红唇张合,映鸿雪温和低语,说着话,她也缓缓弯下了腰,靠近了孤城的身前,她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滴答! 一滴泪水滴落。 “对不起!” “是我无能!” 喃喃低语,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倒显得明显。 “呕!” 一点鲜红自嘴角流出,皇旸耀雪强忍着伤势,转头看向了兽王战神猊,开口道:“一切都交给你了,兽王!” 说着,高傲如皇旸耀雪,眼底居然流露出几分祈求的神色,“若有机会,让老大退吧!” “我精灵一族撑不住......” 还待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候极破真元的后遗症却是一瞬间涌了上来,皇旸耀雪只感觉体内无端传来一股虚弱之感。 身体摇晃,已经是不支倒地。 “雪爵......”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皇旸耀雪,兽王战神猊双眼越加鲜红,好似充了血一般,刺目的鲜红之色,看上去异常恐怖。 “映鸿雪,去死!” 甚至都没有再去搀扶倒在地上的皇旸耀雪,兽王战神猊转过头去,紧紧的盯着映鸿雪,眼底是无尽的杀意。 “兽王印!” 战神猊再出兽王印,身如猛虎,在这个已经战至癫狂都空间里,就像是一匹肆意纵横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 惊险刺激,夺目耀眼。 只见兽王所化的猛虎,只是刹那只见就已经靠近了映鸿雪,杀意凝聚为实质,掀动映鸿雪的青衫。 可对于这一切,映鸿雪却是恍若未知一般,只是凝神用她那依旧模糊的视线,注视着孤城。 “死!” 一字落下,如同雷霆一般,宣告着映鸿雪的生死。 正在这时,却是再起变故,却见一直躺到在地,不闻不动的孤城,突然睁开了双眼,刺目的精光,让得失神的映鸿雪都重见了光明。 “城!” 映鸿雪眼底露出惊喜。 “万剑天降!” 未来的及说出一语,便见孤城好似化作一柄长剑,倏然挣脱了她拥抱着的纤纤玉手。 黑白迷宫的空间内,战神猊杀意凌厉,本待取了映鸿雪的性命,就前往外边,帮住旸神稳定局势,守护精灵一族。 可是,杀赵未落,便被这惊人的一幕惊退。 “这是......” 战神猊瞠目看向身前,却见虚空之上,好似有无数的剑,化作一片剑海,争先恐后的向着他杀来。 “孤城!” 熟悉的剑意,熟悉的意境,让得战神猊瞬间辨识出了来人的身份,神色不由变化。 惊恐!绝望!怨怒!不甘! 许许多多的情绪,一一自他脸上升起,又复落下。 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剑影,不住的向着战神猊袭来,开先之时,他还费力抵挡,可只是稍时,这般的抵挡就化作了无力,让他不得不放弃。 “啊!” 是痛苦,也是绝望,一声痛呼,战神猊的身体就好似破布一般,向着身后倒下。 踏!踏!踏! 剑影散去,化作孤城! 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战神猊,孤城弯腰,将映鸿雪抱在怀中,眼底是无尽的温情。 “鸿雪放心,答应了陪你去看万水千山,那么我即使是死了,也会从地狱爬出来,陪你一起的!” 说着话,孤城慢慢擦去了映鸿雪眼角的泪光。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诸人诸路诸道 低着眉,孤城的双眸里好似蕴着星光,灿烂出星星点点,然后化作一抹柔和,映照到映鸿雪身上。 “放心,我会陪你一起的。” 映鸿雪已经昏迷了。 甚至可能都已经听不到孤城的话了,可他还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别说是万水千山,即使是千山万水,我也会陪你一起的。” “还有,我能从地狱爬出来看你,你可不要出什么事啊!” “这样我可是会伤心难过的,你也不想看到我那样吧!” 抚过映鸿雪的脸颊,孤城低下头轻吻了一下,才收回目光。 “心悦!” 随着孤城话落,本是漆黑的虚空上绚出一抹灿烂,不一会儿一只满身银霜的小兽出现在哪里。 “老大,什么事?” 低着头,心悦忐忑的问道,刚才他心里可是没少骂孤城孤儿,现在孤城的实力又变强了一截,鬼知道他会不会发现呢? 应该不会吧! 心悦垂着眼,有些心虚的想到,一双眼睛却是眯成绿豆状,悄咪咪的看着孤城。 “帮我照顾好鸿雪,办完事我再来找她。” 孤城的语气有些漠然,淡淡的看着心悦,他的双眼毫无波澜。 “好的,好的!” 被孤城这么看着,心悦还真有些害怕,所以听到孤城的吩咐,它赶忙捣蒜似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嗖~~~” “杂碎......” 点点银光自虚空上溢散出来,随着心悦挥动大尾巴,银白色的光芒照耀到映鸿雪身上,将他绚烂的好似九天玄女一般。 “嗯!” 看到映鸿雪已经消失,进入了心悦的内蕴空间里,孤城向着心悦点了点头,道:“你也回去吧!” “卸磨杀驴啊!” 愤愤不平的嘟囔了一句,心悦也没敢多说,毕竟它不眼瞎,还是能看的出来孤城的心情不好的。 看着心悦也消失了,孤城才把目光收回,转头看向了四周狰狞的战场,表情却是越发的冷冽起来。 这已经是映鸿雪第二次救他了,上一次救他,映鸿雪也没受什么伤,而且还促进了两人的感情交流。 他不愿多说,也不愿多想。 可是,这一次...... 映鸿雪嘴角的鲜红,让他心痛,刺痛的痛。 踏!踏!踏! 踱步慢慢靠前,逐渐接近了倒地的兽王战神猊,以及皇旸耀雪二人。 凌厉的剑光,自孤城身周环绕,映照出刺目的银光,可不知为何,远远看去,却好似血红。 好似鲜血的红。 “嗯!” 感受着迫进的气势,兽王战神猊费力的睁开双眼,可即使是如此轻易的事情,现在做来,战神猊都只感觉阵阵刺痛传来。 “孤城.....” 看到逐渐走进的人影,那身熟悉的儒袍,以及那环绕身周磅礴的剑意,战神猊只感觉无边怒火淤积心中,无处发泄。 “战神猊?” 走到兽王战神猊身前,孤城淡淡开口说道,语气看起来很随意,就像是路上相遇的熟人,熟练的打一个招呼。 可是逐渐凝为实质,将要抵达战神猊身前的银白长剑,却告诉现实,事情并不简单。 看到已经逼近兽王身前的长剑,孤城的神色却出现了些许的犹豫,长剑也随之变得迟缓起来。 皱了皱眉,复杂的看了眼兽王,好似感受到了孤城的心情,虚空凝聚的长剑,开始变得虚幻起来,有了消散的趋势。 “杀了我吧!” 不甘的闭上双眼,兽王战神猊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他明白,他现如今已经无力反抗了,虽然心中放不下的精灵一族,可是生死面前,他还想要保留最后的尊严。 “出手吧!” 闭上的双眼,苍白的面容,象征一代精灵兽王,最终还是走到末路,无可抉择。 噌! 一声轻响,战神猊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逐渐离去的孤城。 “为什么?” 看着逐渐离去的孤城,战神猊的心底闪过一抹庆幸,可紧接着的就是怒火,不甘,以及只满身的愤埋。 他已经连死都资格都已经没有了吗? 王者的尊严,让他感到无尽的羞怯,最后他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 孤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凌厉的剑影最终还是自长空划过,围抡着战神猊的身周。 银白色的剑光,细密的剑气,战神猊只感觉自己身周那已经消耗一空的真元,好似失去了感应,再无力调动。 “不杀你,是因为我欠皇旸耀雪一个人情,帮我照顾好他,如果他死了。” “那么封印你真元的剑意,就会随之爆发,到时候你自然会死,也算是我对鸿雪报仇了。” “当然,如果皇旸耀雪活着,你体内的真元自然会慢慢解封,到时候,精灵一族的事情已经落下帷幕。” “是进是退,如何抉择,自由你自己思量。” 孤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可是他的话,却是若隐若现,缓缓的传来,响彻战神猊的耳边。 失神的望着远处,战神猊的目光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复杂,有恨,有怨,有杀意...... “......” 过了一会儿,他才攀爬着走到皇旸耀雪,喃喃低语:“雪爵......” 另一边,孤城离开了战神猊,走在好似迷宫一般都路途上,不由摇头苦笑:“还是有些心软了啊!” 想着,他继续踱步上前,“不过,这样也好,上次欠皇旸耀雪的人情,也算是还清了。” 说着,他继续向前,心意却好似有感应一般,透过虚空的世界,可以看出他一直行走的方向,是沿着棋邪所在。 踏!踏!踏! 剑影纷飞,孤城不断前行,却也在不断的接近棋邪。 “皇旸惊霆!” 倒提着手中的双剑,棋邪淡漠的看着皇旸惊霆,眼底却闪过一抹欣赏的颜色。 “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要坚持吗?” 另一边的皇旸惊霆,此时此刻已经是满身鲜红,血液透过间隙,洒落到虚空大地上,将四周本是黑白二色的棋子,都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紫电惊霆!” 对于棋邪的话,皇旸惊霆却是恍若未知,只是运转他仅余的内源,积蓄虚空之中漫天雷霆,环绕四周。 “杀!” 第一百三十章 脸黑的棋邪 时间流逝,当孤城赶到的时候,入目的,就是满身鲜血,倒在地上的皇旸惊霆,以及一身凌然之气,肆意张狂的棋邪。 看了一眼皇旸惊霆,孤城就收回了目光,他身上的伤,孤城已经了然,放任自流的话,不出一个时辰,大抵就要魂归邈邈了。 这样的情况,还如何引的孤城关注。 “棋邪?” 看向棋邪,孤城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可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合,正好在他赶来的时候,棋邪了断了皇旸惊霆的生死,结束了争斗。 嘴角绽出一抹微笑,孤城有些玩味的猜测着,棋邪到底在思量谋划着什么。 是为了人觉? 又或者,试探我? 或者是,拿我来试探人觉? 都有可能啊! 越是想,孤城越感觉这事有意思,如果感觉不错的话,棋邪的目的不出着几条。 只不过,棋邪这么作死,敢找人觉挑事?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摇了摇头,孤城不敢去想象棋邪的下场,怜悯的看了一眼他,孤城收回目光,“收拾收拾,出去解决逆神旸!” “嗯?” 孤城的到来,棋邪是感应到的,身为此地的主人,他虽然不能细致入微的感应到迷宫内的情况,不过大致局势还是了解的 也正是因为感应到了孤城的到来,他才会出尽全力,解决掉皇旸惊霆,到时候也算是有个交代。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孤城来到这里以后,对于此事的反应,却是有些过于奇怪。 “皇旸惊霆尚没有解决.....” “别废话了,走不走?” 孤城打断棋邪的话,默然的看着他。 定定的看着孤城,棋邪的神情气势开始变化,手中的双剑,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像是活了过来,绽放冷光。 踏!踏!踏! 棋邪身形微动,逐渐逼近孤城,倒提的长剑绽放莹莹光芒,刺激着孤城的身体。 “怎么,要动手?” 看到棋邪这样,孤城反倒笑了,温和的笑容在这个场合里,显得不合时宜。 “要动手,你不应该找我,该去找他才对。” “当然,你要是敢的话,或者是有胆量的话,你就去。” 一瞬间之后,孤城的气势,就变得比之棋邪还要凌厉,还要肆意,好似一座浩瀚的剑海,自天宇降临压迫向棋邪。 “敢不敢?” 一步踏前,孤城问道。 “去不去?” 再次踏步,孤城继续问道。 “有没有胆量?” 第三步,孤城已经逼近了棋邪。 好似冰与火一般,极致的碰装,凌厉的气势,同样的剑道极致,不同的激荡剑道。 棋邪的剑,好似含着谋划天下,缠绵悱恻 孤城的剑,却是只余凌厉,直抵人心。 轰! 剑光交织,剑影碰撞! 虚空好似被撕裂了一般,一声轰隆隆巨响,炸然将已经斑驳的世界,摧残的一无所有。 哗啦! 空间如实质的镜子一般,破碎开来,化作碎片。 轰隆隆! 踏!踏! 随着气势交融,碰撞,棋邪与孤城二人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各进一步,逼近了彼此。 四目对视,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眼底的冷冽。 “走不走?” 稍时之后,孤城却是突兀的收回了气势,让得没有准备的棋邪忽闪了一下,差点摔倒。 不顾棋邪杀人的目光,孤城继续追问道:“走不走?” “......” 棋邪只是死死的盯着孤城。 “怎么?想杀了我不成?”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是收起这些没必要的情绪,这样对你我都好。” 收回看着棋邪的目光,孤城已经转身走开,他敢笃定,棋邪是不会对他出手的。 对于他们这种整天谋划算计的人来讲,不将一切考虑清楚,那是肯定不会出手搅乱局势的。 因此,在没有足够信心,摆平人觉之前,孤城是不用担心棋邪的。 当然,其实这个定论从根本上就不成立,毕竟摆平人觉,孤城不觉得棋邪可以办到。 不,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能摆平人觉,都还要两说呢! 毕竟,那可是他曾经最爱,最亲的师兄啊! 想着这些,孤城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身形却是缓缓的穿透了虚空,走出了黑白迷宫,出现在了外界一片战乱不休的血暗结界里。 “出来吧!” 脚步踩踏到坚实枯黄的大地上,孤城的心都感觉安了不少,不过只是一会儿,孤城就收回心神了,毕竟如今还有战事呢! “来了!” 孤城的身后,棋邪已经收起了双剑,一身蓝色大裘合身的披散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一如来时的风采绝世。 “既然来了,那就走吧!” 挥了挥手,孤城像是指挥下人似的说道:“跟我去摆平了逆神旸,解决血暗之灾。” 听到此话,棋邪登时脸黑,他这时候就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孤城的生命气息,也不过只是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就变成了这个鬼样。 “好的!” 心里这么想着,不过棋邪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正如孤城的猜测,在他还没有确定怎么处理和人觉的关系之前。 对于人觉的吩咐,他还是要严格遵守的,不然到时候随之而来的清算,以及暗藏于他身上尚没有解决的暗手,有够他难受的。 眼见棋邪答应下来,孤城也不想理会他的心情,转而开始蕴藉体内真元,比之曾经还要浩瀚凌厉的真元流过身躯。 逐渐溢散到虚空上,化作一柄柄寸许的小剑,围绕在孤城的身周,连绵不绝的环绕。 “万剑天倾” 孤城的双眸变得凌厉、严肃,只要解决了眼前的苦难,那么他就可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他有些渴求的想到。 “去!” 随着孤城话落,漫天剑影好似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一柄柄的排列成阵势,浩浩汤汤的向着正与君奉天交战的逆神旸杀去。 “死!” 散漫的神情变得坚定,甚至是执着,眼底也少见的流露出一抹杀意,刺激着漫天的剑影,让的它们越发凌厉。 于此同时,正与君奉天交战的逆神旸早已察觉到了孤城两人的出现。 看到两人的一刻,即使心性坚定如逆神旸,心底也不由的闪出恍惚和害怕的情绪。 因为,随着孤城两人的出现,他没有见到皇旸耀雪、皇旸惊霆,以及兽王的身影。 第一百三十一章 欲战逆神旸 “啊!” 逆神旸仰天长啸。 愤怒,不甘,悔恨! 诸多情绪交织到一起,让得此时的逆神旸看上去再没有了往日身为精灵之神,狩宇创主的骄傲,反而显得极其狼狈,不堪。 “倾倒玄黄!” 轰然一声巨响,立于逆神旸头上的王冠破碎开来,化作点点滴滴,融入一片血暗的天地之中。 倒转日月般的力量,将与之对峙的君奉天一招击退。 这一刻空气都好似变得稠密起来,道道虚空乱流似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连绵不绝的窜向逆神旸。 轰! 逆神旸的身体不堪重负,发出巨响,身周的气势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着,本来在之前,他就有着与儒门至强先天君奉天激战的能力。 而此时此刻,他的实力却是再有了提升,比之刚才更是强出不知多少。 “灭!” 冷漠凝视,看向孤城疾射而来的剑之汪洋,逆神旸伸出双手,平推而出。 这伸出的双手,好似有着魔力一般,翻江倒海之能,自其中流淌出来,刹那间就抑制了孤城疾射而来的剑之海洋。 “碎!” 逆神旸神情不变,双手张合,微微一动,方才被其所阻的剑海,就已经破碎开来,化作碎片,消失的无影无踪。 “精灵禁源,逆转!” 眼见破碎了孤城的一击,逆神旸却是并没有乘胜追击直取孤城,反而立于原地,双手合十,倒转精灵禁源。 眼见战役开启以来,精灵一族先有皇旸紫薇亡于眼前,后有皇旸耀雪,皇旸惊霆消失无迹,甚至是兽王战神猊也..... 到了这个时候,身为精灵之神的逆神旸终究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以及悔恨,发出了这堪称禁忌一般的招数。 “逆转精灵禁源?” 看着远处气势不断增强的逆神旸,孤城的神情陡然巨变,没有了刚才调笑棋邪时的轻松随意。 逆神旸的实力,孤城从来没有小觑过,也不敢小觑,他一直是把逆神旸放在一个和他那几位师兄,等同地位上来看待的。 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孤城才开始真正的重视起他来。 “舍命复仇吗?” 孤城的神情变得默然 “论侠行道众人,退!” 看到逆神旸的动作以后,孤城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不做犹豫当即施展剑招,分开了还在激战的众人,命令他们速速退下。 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逆神旸赫然是想要逆转精灵禁源,不顾生死吸纳整个血暗结界的力量,以突破自身的极限。 然后为皇旸紫薇几人报仇! 正与无间鬼后战的不相伯仲的楚天行听闻此言,长袖挥舞,挡下了无间鬼后袭来的一招,身形也是乘机退去。 逆神旸之处的气势变化,他也感应到了,此次前来论侠行道,他们的目的固然是破除血暗晶塔,可是无谓的牺牲,还是要尽量避免。 何况,既然孤城让他们退去,那么想必是已经有了方法了,他何不暂退孤城身边,再做计较。 “休走!” 另一边的无间鬼后眼见楚天行退去,腰肢扭动,踏出妩媚缥缈的步伐,寻着楚天行的退路,却是想要截住他。 嗖~~~ 凝聚手中的血色圆球,真要出手,无间鬼后就感到迎面一阵凌厉的气势袭来,抬头看去,却是铺天盖地的细密剑影。 “孤城......” 咬牙切齿的看了眼孤城,最终她还是无奈退去,因为她知道,他已经失去挡下楚天行最好的机会了。 “风仔,走!” 蝴蝶君的身周,漂浮着漫天的枫叶,将他映衬的越发绚烂夺目,一双弯刀更是划出道道冷光,与邪天子战至癫狂。 只不过,从他不稳的身形,和眼底略微透露出的漆黑气息可以看的出,他已经尽力了。 “蝶仔,走!” 一剑击退来敌,剑随风回身挡在蝴蝶君身前,说道:“推到盟主身后去。” 却是他也听到了孤城的喊声。 “末世录第一章·黄泉暴乱!” 寄昙说身前,一身黑袍好似笼罩与暗影之中的暗影,绝招拦路,不让寄昙说退去。 不同于其他几处战场,好歹是能够战个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寄昙说面对的暗影,却是实力比之寄昙说有着明显的差距。 自从交战起始以来,暗影就一直压制着寄昙说,若不是寄昙说修持佛门之法,对于暗影有着属性上的克制。 此时此刻,寄昙说能否存活,那都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护!” 寄昙说手持神剑,费力的抵挡着暗影的杀招,只是嘴角却已经有点点鲜红,沿着唇角划出,滴落到枯黄的大地上。 冷目一凝,暗影忘了一眼远处的孤城,又看了一眼正在吸纳血暗之力的逆神旸,一直平淡无波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棋邪,出手!” 看到寄昙说被暗影缠住,他又费神在解救其余众人,无力照拂他,孤城只好让棋邪出手。 听到孤城毫不客气的吩咐,棋邪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可只是刹那他就收敛起了这一丝异样的情绪,开口道:“好!” 话音刚落,棋邪便手持双剑,好似披靡天下,临渊而立的绝代宗师一般,向着暗影杀去。 有了棋邪的帮助,即使暗影实力强绝,可终究是无力禁锢寄昙说的去向,被他找到机会,触然退后,退到孤城身边。 看着寄昙说归来,紧接着东门玄德也挣脱了乐寻远的纠缠,退到了孤城身边,只不过对于和东门玄德交手的乐寻远,孤城特地关注了一下。 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乐寻远显然没有出尽全力,若不然东门玄德不该退出才是,起码不能退的这么轻松。 眯了下眼,索性孤城也没有再理会他,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一切还是以破除血暗结界为大,至于乐寻远的谋划...... 还是待此事落幕再做考量。 “剑咫尺,恨吾峰!” 眼见众人都已经退到了自己身边,只有剑咫尺二人,还在费力征战,孤城不由再次出言提醒。 说起来这两人,才算是真正的人觉嫡系,对于孤城来讲,也可以说是真正的自己人。 毕竟人觉和他的关系,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一百三十二章 逆神旸 剑咫尺手持天可明鉴,烽火幻境轮罩四野,将包括他在内的原始魔君,圣母九婴,以及恨吾峰几人全都包裹在内。 战意激荡,战斗可谓正激烈。 所以,对于逆神旸疯狂的举动,剑咫尺两人由于一心沉迷战斗,反倒是没有发现,至于孤城的言语,那就更不用说了。 眼睑拉低,对于两人的情况,孤城也有些了然,眉头皱了皱,不由双指并拢,指尖透出一丝凌厉的气势。 继而化做一柄光剑,出现在孤城的手中,“出!” 嗖~~~ 随着孤城的出手,只见他指尖的光剑泛着冷光,豁然穿透了烽火幻境,抵达了剑咫尺眼前。 “退!” 一字出口,熟悉的声音,让得剑咫尺出手之间不由的多了一丝迟疑。 “盟,盟主!” 呆滞的面容上,剑咫尺少见的出现了踌躇的颜色,转目看向一旁的恨吾峰,他像是要求证什么一般。 “退!” 见剑咫尺看了过来,恨吾峰点了点头,手中狱龙斩一刀斩退再次袭来的原始魔君,身形却是向着后方退去。 孤城的声音随着光剑的进入,他也听到了,虽然不似剑咫尺,可以感受到外界的变化,不过既然孤城如此说了。 恨吾峰相信,孤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所以还是暂且退去为好。 “好,好的!” 见恨吾峰已经有了退意,剑咫尺挥动天可明鉴,锋利的气息扫荡四方,将与原始魔君一同上前的圣母九婴击退。 与恨吾峰汇聚一处。 四目对视,剑咫尺与恨吾峰同时点头,“退!” “退!” 话语落下,只见外围轮罩此地的初阳之力开始缓缓退去,肉眼可见的,烽火幻境随风飘散。 踏! 轰隆! 随着烽火幻境的破碎,原始魔君以及圣母九婴为了稳固身形,只好不甘的放弃了追逐剑咫尺与恨吾峰二人。 轰隆! 呼~~~~ 清风掀动,看到已经立于自己身后的剑咫尺二人,孤城一直高提着的心,也缓缓落下,不再担心。 夜幕寥落,没有繁星点点,只有一轮银月独自高悬,让得今晚夜的月色显得尤其明亮,更显得分外凄冷。 枯败的大地上,孤城首当其冲,立于对阵的前方,他之身后,不管是东门玄德,法儒君奉天,楚天行,亦或者是棋邪,恨吾峰俱都是脸色沉重。 “大哥,如今.....我们该当如何?” 楚天行的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之色,不由出声问道。 孤城凝视着前方,却是随着楚天行等人的退去,精灵一族的人也都开始向着逆神旸汇聚,将他包围起来。 而位于众人中间的逆神旸,此时此刻气势却是越发的厚重,磅礴起来,四周的虚空都好似不能承受他的盖世威严。 划出一道道漆黑的裂痕。 闻听楚天行的话,孤城的眉头不由的紧缩了一下,方才说道:“逆神旸逆**灵禁源,吞噬血暗晶塔的力量。” “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追求许久的愿望——破除血暗晶塔,就会自然达成,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只能等......” 将手向下拉了拉,孤城做了一个沉稳等待的动作。 “可是......一旦逆神旸吸尽血暗之力,到时候此地的众人,恐怕没有人可以抵挡他.....到时候。” 楚天行不由有些担心的出言,方才逆神旸只是吸纳了一点血暗结界的力量,就已经强势至此,随意一招,就击退君奉天。 并且还强势破除了孤城的杀招,而如今逆神旸吸收血暗之力,已经过了这么久,气势不断增强,若不打断,他的实力还不知道要提升多少。 到时候,楚天行真不敢想象,逆神旸的实力会有多强,此地又有谁还能抵抗他。 “......” 孤城一时无言,楚天行的担心,他又何尝不明白,可是相比于担心如今越发强大的逆神旸,他更担心的却是。 如果不趁着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破除掉血暗晶塔,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再次破除血暗晶塔。 先不说他个人,早已经失去了曾经仙穹留给他的誓言束缚,不再追求天下祥和。 单单是隐于暗处的地冥,此次他已经是派出了包括玉梁皇,暗影等人在内的诸多高手了,下一次再来。 孤城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亲自入场,如果真的如他所料,地冥亲自下场的话,那么破除血暗晶塔的计划,其难度......将难如登天! “等!” 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孤城的眼底闪过坚定,不管如何,这一次逆神旸自毁长城,自愿破除血暗晶塔的时机说什么都不能放弃。 即使是拼死一搏! “法儒尊驾!” 虽然已经决定拼命了,不过孤城还是想要先确定一下在场诸人的实力,再做计较。 “孤城盟主!” 正在调息体内真元的君奉天,闻听孤城叫他,不由的睁开双目看向他。 放才于逆神旸交手,他虽然一直在压着逆神旸打,可是逆神旸最后的一招,却还是让的他气息出现了些许的紊乱。 “如今的逆神旸,法儒尊驾可有实力对敌?” 一边防备着精灵一族众人,孤城一边传音问道。 “逆神旸?” 君奉天凝目看着气势不断变强的逆神旸,眉间少见的蹙起一抹皱纹,即使强绝如法儒这般的强者,面对此时的逆神旸。 也是慎重,甚至是凝重! “如果不是拼死一搏的话.....” 脑中响起君奉天的传音,孤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是拼死一搏的话,他很可能已经不是此时逆神旸的对手了。 “呼~~~” 深吸口气,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不过孤城的神色还是不由的出现了一丝变化。 ............... 当孤城在计划如何破除血暗晶塔,对敌逆神旸的时候,此时此刻,远在遥远之处的一阁楼里,人道阁主却也关注着此地。 “逆神旸?” 人道阁主俊美的容颜少见的露出吃惊的神色,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惊动了他,甚至是让他神色变化。 “没想到你还能给我带来这样的惊喜。” 看着眼前,灵神宝鉴之上不断闪烁的名字,人道阁主喃喃低语。 入目看去,灵神罗盘上显示的赫然是武道榜单,其中最为神秘的天榜。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天榜名单,却是出现了一件奇异之事,却是有一个光点在其上不停闪烁,一路向着前方窜去。 入目的却是俊郎的人影,嚣狂的气势,无双的圣光! 其名,逆神旸!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地界限 “逆神旸?” 人道阁主眼底的探究之色更加浓郁,挥了挥手,将属于逆神旸的一页腾飞虚空。 只见随着人道阁主挥手,属于逆神旸的名字,倏然自半空上腾飞而起,坐落于虚空之上,演化出一抹奇异的画面。 “纳!” 只见画面中的逆神旸爽睡摊开,好似虚拖着天地一般,四周却是有无尽虚空乱流,自天地汇集到逆神旸身上。 “逆转精灵禁源?” 人道阁主认出了逆神旸的术法,好奇之色不禁变得浓郁,“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让逆神旸变成这样?” 人道阁主心里好奇,俊美的容颜上不禁蹙起波浪,将手拖住下巴,他看向画面中的逆神旸。 “嗯?” 人道阁主眼前一亮,他想起了前些时日的那件事。 “昨日里,孤城的实力突然开始突飞猛进,几欲超越地榜的限制,达到天榜的实力,这才过了多久,就发生了逆神旸的事情。” “看来是孤城开始发力了啊!” 摩擦了下下巴,人道阁主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不知道这一次,是再有突破的孤城会赢,又或者是魔神逆神旸终极破局?” “有趣,有趣!” 人道阁主还待仔细观望,突兀的,只见方才漂浮于虚空之中的画面里,逆神旸触然转头,向着画面外的人道阁主看来。 嘭! 一声巨响,虚空画面零落碾碎,化作了一片虚无之态。 “这.....看一下而已,何必这样?” 看着空中破碎消逝的画面,人道阁主不禁摇头。 ................ 月色清冷,澄澈着禁忌,地面之上已经是一片凌乱,无间鬼后,圣母九婴等等人不安的守护在逆神旸身周。 看着气势越发强大的逆神旸,无间鬼后的眼睑下拉,眼底闪过一抹阴郁之色。 没想到,逆神旸居然还有这样一招,他现如今的实力,恐怕比起如今的魔主.....还要..... “不过....这样也好。” 突然,无间鬼后的嘴角微不可见的绽放出一抹笑意,她虽然不知道逆神旸发动此招,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过看到一旁六忌战温爵等精灵一族之人的神色,她就明白,这个代价,恐怕很大,很大。 呼~~~~ 狂放呼啸,吹拂大地残败,落幕寥寥,天地一片惨淡,狂放如同龙卷之风一般,缠绕呼啸,吸引着大地暗夜。 血暗晶塔如今已经变得惨淡,一片暗淡的色彩,蕴藉上结晶之中,让本是鲜艳的色彩,好似失去了神机。 哗啦~~~ 一声微不可见的轻响,抬目看去,却是血暗结界突兀的破碎开来,划出一道道裂痕。 “血暗结界破了!” 抬起头看着天空上出现裂痕的结界,孤城的神色变得越加凝重,也越发沉着冷静。 “盟主。” 东门玄德缓步移动到孤城身边,神色间含着几分担忧。 远处逆神旸的实力,如今已经突破了天地极限,寰宇一切好似都开始了动荡,这让他想起了远古那位盖世魔神。 寄昙说的神色,也是一片凝重,暗淡的双眸里,好似闪烁着一场场至极的动乱,惨败的战争,他的脑海里无端出现许多记忆。 “弃天帝!” 凝目看着远方,寄昙说喃喃低语,不知为何,就在方才逆神旸突破天地极限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兀的闪烁出这个名字。 还有一幅幅可以称的上是惨烈的战争,以及那一个同样身负佛观六纹之人—一页书! “弃天帝?” 寄昙说的呢喃,孤城也听到了,不禁也随之低语了一声,心底也不禁感叹。 眼前的一幕,确实与他当日破除心劫,面对弃天帝的场景,有些意外的相似。 弃天帝! 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在场众人的神色,不由得都有了变化,本就凝重的神色,变得越发冷冽甚至是惊悸,颤抖。 “弃天帝?” 蝴蝶君眼底的漆黑色彩好似越加浓郁,一股毁灭的气息不断升腾,逐渐蔓延他的全身。 剑随风将手中的长剑用力的捏了捏,吞了口口水,眼底闪过一丝退意,继而变得坚定。 法儒君奉天一身昊光缠绕己身,即使自信如他,闻听这个名字,紧握至衡律典的手,也不由的出现了颤动。 “何事?” 收敛思绪,将弃天帝的记忆强行压下去,孤城转头看向东门玄德,淡淡道。 这个时候,面对强绝的逆神旸,他不能露出一点的破绽,不然他害怕,论侠行道的军心,会出问题。 本就是各有心思的人,到时候一着散去,就再难汇聚了。 “不如我们如今抢先出手,打断逆神旸的蓄势,若不然我害怕,再这么拖延下去的话.....” “不行。” 孤城摇头,断然否决了东门玄德的提议。 “为什么?” 这个时候,东门玄德虽然知道不该质疑属于论侠行道盟主的决定,不过他还是不由问道。 此言一出,其余众人也转头看向孤城,想知道为什么,其实不止是东门玄德好奇,他们自己也好奇,到底是为什么。 若不是信的过孤城为人,恐怕就在刚才他们就要质疑孤城的用心了,不乘着初始的阶段,打断逆神旸的蓄势。 反而选择了忍耐,如此..... 甚至,对于此事不怎么关心,只是秉持着看戏的心态,来这里的棋邪,都向着孤城看去,他倒想看看,被人觉寄予厚望,让他前来辅助的孤城,到底有何出人之处。 “你不明白!” 摇了摇头,孤城出言道:“这个时候,逆神旸的实力其实已经达到了天地可以承受的极限了,即使他接着吸收血暗结界的力量,其实本质上,对于他都已经没有了提升。” “而我们一旦选择这个时候插手,其实不是在杀他,反倒是在帮他,因为趁着我们出手的一瞬间,带来的极致力量碰撞,他就可以挣脱血暗结界。” “停止逆**灵禁源。” “那时候,对于我们才是真正的噩梦。” “如今看去,是逆神旸在吸收血暗结界的力量变强,但其实,又何尝不是他挣脱不了呢!” 孤城神情不变,淡淡说道,只不过话语之中透露出的消息,却让在场众人放下了担忧。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孤城化剑 若论实力,孤城如今或许还不能排进江湖至极,绝颠的境界,可若论对于天下万事万物的了解,非是孤城吹嘘。 他,起码可入苦境前三。 毕竟,曾经的孤城可是坐拥过天地棋盘,这一在霹雳世界仅次于天命权柄的神器,依靠着天地棋盘。 孤城即使不是有意探查,对于天地间的了解,也要强过天地间的绝大一部分人。 逆神旸的这般奇异变化,其实早在最初之时,就已经被孤城堪破,一旦逆神旸开始逆转精灵禁源,吸收血暗之力。 那么留给他的唯一一条路途,就只有一个,自行破除血暗结界,将他曾经矢志追求的目标,亲手破灭。 若不是这样,想要依靠他自己解除逆转精灵禁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外力介入。 “原来如此。” 东门玄德眼底闪过了然之色,退后一步不再言语,反而开始静静等待,其他几人也不在多说,收回看着孤城的目光。 将心思全部记挂到逆神旸身上,毕竟不论孤城怎么说,接下来面对现如今如同魔神的逆神旸,都将成为不争的事实。 轰! 乐寻远紧盯着位于正中的逆神旸,眼底闪过一抹阴郁的色彩,不时的看向孤城等人的方向,神色越发隐晦。 “旸神!” 六忌战温爵一面低头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天织主,一面满是担心的看向逆神旸。 此时此刻,精灵一族的伤亡可谓是已经达到了最大,狩宇帝脉三尊,皇旸耀雪,皇旸紫薇,皇旸惊霆三人或是已死,或是失踪。 兽王战神猊消失不见,天织主如今又处于昏迷的状态,此时此刻精灵一族尚存的,就只有他和旸神两人了。 如此,六忌战温爵的思绪,就不由的多想一些,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血暗结界一旦散去,我精灵一族赖以保存族人的天然屏障也就要消失了,到时候旸神还活着那还好,如果..... 接下里,六忌战温爵不敢深想,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旸神在出事的话,他们精灵一族接下来该去往何方。 “逆神旸!” 看着还在变强的逆神旸,无间鬼后心中升起了一些别样的思绪。 魔主此来,让我帮助精灵一族守护血暗结界,维持江湖平衡,可是如今血暗结界却被逆神旸亲自破除。 接下来..... 想到这里,无间鬼后的思绪一时间有些淤积,他不知道接下来她该如何行事,才能符合他们幽界的利益。 “嗯?” 不如这样。 现如今,论侠行道的实力,已经到达了空前的强大,而如今精灵一族虽然损失了诸多人手,不过精华却也保存了下来。 何况,如今还要加入一个实力强绝一方的逆神旸。 “不如,两败俱伤?” 无间鬼后嘴角隐晦的一笑,既然如今精灵一族已经与论侠行道结下不可解除的仇怨,那么不如就此借题发挥。 待会,借此引动本就愤怒的逆神旸,让他与论侠行道再次开战,引发战火。 那样一来,势必会让如今已经平息下来的战乱再次燃气,而且比起方才还要来的猛烈。 “到时候,此地众人,恐怕没有几个人活下来。” “这样我幽界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无间鬼后的心思不仅活络起来,甚至对于夔禺疆来时的吩咐,都选择了置之不理。 毕竟,在她看来,如果可以借此让精灵一族和论侠行道两败俱伤,那么对于有志于称霸天下的幽界来讲,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魔君,圣母,待会听我号令行事。” 想到关键,无间鬼后不仅已经开始给圣母九婴,以及原始魔君传音,准备开始行事了。 ................. “法儒尊驾!” 看着远处已经有了一丝破碎意思的血暗晶塔,孤城不仅对着君奉天传音道。 “何事?” 孤城能观察到的情况,君奉天又何尝发现不了,此时此刻他已经全神贯注,开始观察远处的情况了,闻听孤城传音,才有了些收敛,不禁回神道。 “如今的逆神旸,单靠你一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为了阻止他,一会儿我们却是要领想他法了。” “盟主有什么计划,不妨直言。” 以君奉天的智慧,自然轻易的就看穿了孤城的意思,这个时候,孤城既然选择了单独对他传音,那么想来,孤城已经有了针对逆神旸的计划。 “是这样,.....” 却原来是,此次被皇旸耀雪以及兽王二人,逼迫到极限,进入假死状态的孤城,却意外借助心悦的力量,解除了本体对于他的制约。 这也让得他的剑道再有突破,达到了超越心理之剑的限制,做到了万物皆剑的境界。 而此次面对逆神旸,孤城经过苦思以后,却是终于想到了一个抵挡逆神旸的方法。 他既然可以做到万物皆剑,以虚空万物为剑,却也自然可以做到以自身化剑。 论侠行道在此地的众人之中,当以法儒君奉天最强,而他也恰好擅长剑道。 如此,孤城倒是想到一个方法,就是以他自身,化作长剑,与正法剑相合,到时候法儒手持长剑,不仅可以发挥出法儒一人的力量。 还可以借助他的化身,发挥出他特有的心剑之道,如此一来就可以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特点,这样依孤城看来,或许就可以与达到天地界限的逆神旸一战。 “化剑?” 听到孤城的计划,君奉天不仅有些意外,甚至是凝重,深深的看了一眼孤城。 君奉天方才问道:“此事,与盟主有什么滞碍吗?” 这样的秘法,需要什么样的代价,身为仙门之人的君奉天,怎么可能不明白? 因为,相同的秘法,他也拥有,天剑秘法以身化剑,只不过期间所需要的代价,太过沉重,让他不愿回忆而已。 “没事!” 摇了摇头,孤城轻轻一笑。 君奉天的担心,孤城如何能不明白,只不过相比于君奉天的天剑禁照,他的秘法反倒不能算是秘法,反而更像是本能。 除了时间限制之外,倒也真算不得需要多少代价。 “没有?” 君奉天脸上显出明显的不信之色。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暗晶塔,碎! 孤城瞑目,收回了看着君奉天的目光,过了一会儿才传音道:“后果与否,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如今我为论侠行道之主,稍时你只要按我所言行事就可以了。” “当然,你也可以不从。” “那么.....是非成败,便由天吧!” 自从摒除了过往对自己的影响以后,孤城的性格之中那股温和怯懦的意味,就开始缓缓消退、隐匿,态度也比之过往强硬了不少。 “......” 深深的看了眼孤城,君奉天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他已经看出来了,孤城决心已下,自己根本也阻止不了了,当务之急自己能做到,或许也就是不辜负孤城的期望。 一会迎战逆神旸的时候,发挥自己的巅峰战力,压下此时已经突破天地界限的逆神旸。 吟!吟!吟! 负于身后都正法剑轻响,好似感受到了君奉天的思绪,连着剑鞘腾空而起,落到君奉天手上。 低头看着手中的正法剑,君奉天表情漠然,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孤城,“正法剑与你,多熟悉一下,也有助于待会儿交战。” 君奉天明白,既然已经阻止不了,自己如今能够做到,就只有尽力的提升自己的战力,不辜负孤城的一场信任才对。 “谢谢!” 接过长剑的时候,孤城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伸手摩擦着手中的长剑,孤城的心情有些此起彼伏,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正法剑,这把剑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一把剑,可惜自从当然九天玄尊将神谕,正法双剑分别交给神毓逍遥,以及君奉天以后,两人就把双剑视为珍宝,除了他们之外,即使是身为师弟的仙穹,都不能摸一下。 倒是没想到,当年未尝完成的夙愿,竟然在今日实现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吟!吟!吟! 熟悉的摸过正法剑鞘,将正法剑拔出,只见出了鞘的正法剑落入孤城手中之时,竟然是意外和谐,没有半点不适。 遵循着特地的脉络,轻吟震荡,看到正法剑如此,孤城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变得好了几分,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正法剑!” 喃喃低语,孤城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甚至是血暗之灾带来的沉重都好似消无了。 “嗯?” 孤城认真观察着手中的正法剑,心情舒适,只是他没有发现的是,看到正法剑与孤城如此和谐,君奉天眼底却隐晦的闪过异色。 轰~~~ 震天动荡,肉眼可见的轮罩与苦境大地上的血暗结界,如今已经稀薄至无,就连天边的繁星都不在遮掩。 反而漫过清澈的天宇,落到大地之上,与这再回清明的天地为舞。 “感!” 双指合拢,划过正法剑,孤城闭目开始感应正法剑的剑意脉络,凝神之间,他好似看到天地之间,突然耸立一道通天彻底的浩然长河,流淌与天地之间。 “正法剑?” 看着眼前的长河,不知为何,孤城产生一种错觉,好似眼前的长河就是正法剑一般。 “这就是君奉天的道吗?” 过了一会,孤城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当初正法神谕二剑,本都是九天玄尊的佩剑,其本质追随主人,自然也就沾染了主人的气质。 只不过,后来九天玄尊将正法剑传给了君奉天,而之后又因为诸多变故,君奉天出走昊正五道再无回环。 自此以后,君奉天的武道固然还是以仙门为根基,可是本质上却早已经开始逐步改变,有曾经的一身仙门道,化作了儒门道。 作为君奉天的贴身佩剑,跟随了君奉天几千年之久,即使曾经有着九天玄尊的气息,却也早已经在时光的长河里消失一空,留下的全都是君奉天的道。 而如今孤城眼前的浩然长河,也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事实一般。 “浩然长河,还真是一心为了天下啊” 看着眼前的长河,孤城不禁又有些感慨,他这个师兄什么都好,甚至是当初他还未曾降临苦境之前,都觉得君奉天是真的帅。 可惜,只有和他相识以后,方才明白,君奉天的一生,是何其的惨淡,何其的寥落? 纵数三千年春秋,他可曾为自己活过一天? 过了一会儿,孤城收回了发散的思绪,人性本定,即使自己如何感慨又有何用。 何况,他真的有脸说别人吗? 他的本体仙穹,比之君奉天又差到那里去了?甚至,若不是堪破真我,他如今又何尝不是为了天下空洒热血? 踏!踏!踏! 缓步移动,孤城走近了那浩浩汤汤的长河,好似自九天长空降落下来的长河,属于君奉天大道一般的浩然长河。 哗啦~~~ 伸手触及,好似真如一条长河一般,甚至是能够听到水流的声音,哗啦哗啦轻响。 只不过,触手的感觉,却是有些不同,既没有小河流水时的那种清凉感,也没有大海奔腾而过的磅礴感。 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柔和,温润,舒适。 将手放到其中,即使心性坚定如孤城,居然都产生了一种沉沦不可自拔的感觉。 随着孤城整个人深入,徜徉在浩浩长河之中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变得越发浓烈,好似要包裹住他的整个心灵。 让他就此停留在此,享受一切。 “大爱无疆?” “守卫一切!” 孤城喃喃低语,唇角却有些苦涩。 当孤城沉迷与浩浩长河,正法剑所展华出的浩瀚异像之时,却见逆神旸之处,终于是起了变化。 却见围拢与天地之间的血暗色彩,如今已经全都消失了,甚至连笼罩在天地间的血暗结界都已经消失一空。 只有远处破败的血暗晶塔还在勉强支撑,只不过看其摇摇晃晃的样子,便可以知晓,它大抵也撑不了多久了。 随着血暗结界的消失,天地如今虽然没有了方才的血暗血腥,只不过原来不曾暴露的荒凉落败,却也随之映入眼帘。 这一幕幕寥落的场景,却是与远处一身金光环绕全身的逆神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喀嚓!喀嚓! 旋转的血暗晶塔终于不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喀嚓!喀嚓!喀嚓! 轰~~~~ 声音变得越发密集,直到某一刻,一声巨响传来,血暗晶塔却是瞬间破碎! 如同雪山崩塌一般! 第一百三十六章 逆神旸的杀意 喀嚓!喀嚓喀嚓! 轰~~~ 晶石破碎的声音变得越发密集,直到某一刻,一声巨响传来,血暗晶塔瞬间破碎! 如同雪山崩塌一般! 轰隆巨响,电闪雷鸣办,如此奇景,映衬的远处的逆神旸越发的高大宏伟,就如同开天辟地的盘皇再世一般。 “啊~~~~” 却见终于吸尽血暗之力的逆神旸,仰天长啸,状若疯狂,气势震荡而开,顿时引的狂风呼啸,让得天地一时间都变得混乱。 “不好,逆神旸功体已成。” 楚天行挥动衣袍,遮蔽了自己的身影,身形却是不断的向后退去,神色变得压抑沉重起来,心底甚至升起了死志,满目决然。 “破!” 寄昙说祭出三光神剑,绽放出莹莹光辉,置于身前,将由于逆神旸展放气势而产生的滔天巨浪,分做两半。 眉宇间坚定异常,气势凌冽,满目的决然之色。 法儒君奉天张开制衡律典,看着此时此刻的逆神旸,即使自信如他,神色也不付方才的坦然,眉头紧促,神色凝重。 转头看着正自观望正法剑的孤城,君奉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不知道孤城到底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彻悟正法剑。 收回看着孤城的双眸,君奉天眼底升起坚定之色,不管如何,既然孤城都要化身为剑,以应对此时的逆神旸。 那么,说什么,他都要给孤城争取时间,争取让他得以进全功,不付一场付出。 君奉天在此担忧孤城的际遇,暂且放下不表,却说另一边,眼见逆神旸已尽全功,实力比之曾经有了天宇般的提升。 只是绽放气势,便已经压塌虚空,镇压了一片存在,六忌战温爵有些苦涩的心情,才终于有了些许的好转。 以旸神的实力,此次必然可以让我精灵一族制霸苦境,灭绝论侠行道来人,为兽王他们报仇,不仅如此甚至可以将尽灭人族的计划,提前完成。 想到这里,六忌战温爵由于帝脉三尊,以及兽王失踪,带来的压抑心情,才有了些微的好转。 无间鬼后收回看着逆神旸的目光,看向了地面,只不过暗地里,却不停的给原始魔君与圣母九婴传音,让他俩最好准备。 方才,她已经猜测出,此次过后,逆神旸的实力,恐怕会有极大的提升,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种提升,居然有这么大。 单单是依靠气势压迫,就让论侠行道一方的人,无力抵抗,只能全力防备。 这个情况,不得不让她担心,一会儿逆神旸是否还会顾忌他们救援都恩情,与他们幽界之人合作一方。 毕竟,精灵一族与幽界的千古仇怨,在此之前,可才是这个天下的永恒主题啊! 因为逆神旸的再次复苏,却是引起场中之人思绪不停翻涌,不管是属于敌对一方的论侠行道,还是属于如今结盟的精灵一方。 众人的心思,却是都有了不同。 “啊~~~” 咆哮声落,逆神旸一头长发披肩落下,全身上下缠绕着金色圣光,灿灿生辉,让得此时的逆神旸,好似救世神灵一般。 嗷~~~~ 遥远之处,一条背生双翼的巨兽豁然踏空而来,划过长空缓缓降落到逆神旸脚下,来者却是逆神旸的坐骑,句龙兽! 吧嗒! 一声轻响,逆神旸落到句龙兽背上,双手缓缓摊开,好似高举着一方世界一般。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圣光闪耀,诗号入世,这一刻逆神旸气势再斩,如同浩日一般都气势,顿时将在场众人压迫而下,无力动弹。 论侠行道一方的众人,更是表情痛苦,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天地圣印!” 眼见众人承受不了压力,法儒君奉天踏步而出,将手中的制衡律典自天宇一抛,却见长空之上顿时多出诸多圣字。 化作一座庞大法阵,将论侠行道之内众人守护起来,暂时挡下了逆神旸的无双气势。 轰~~~ 一声巨响,狂风受阻,逆神旸的气势无处发泄,却是尽数勇到法儒君奉天所成法阵之外,随着狂风介入,触动法阵。 轰然一声巨响,激荡到长空之中,引的法阵一阵摇晃,摇晃过后,却见圣字旋绕,法阵依旧耸立。 却是君奉天所出的天地圣印,挡下了如今气势威压天地的逆神旸。 眼见己身气势受阻,一直闭目的逆神旸终于睁开了双眼,看向论侠行道所在,目光放到立于首位的君奉天身上,淡漠道:“法儒,君奉天?” 却是刚才,君奉天眼见孤城思绪飘飞,正全神贯注的前往参悟正法剑,所以他就踏前一步,暂时站到了论侠行道众人之前。 一来是为了掩护孤城的行为,二来也是方便接下来更好的吸引逆神旸的注意,以便于一会儿牵制精灵之神,逆神旸。 “逆神旸?” 看着眼前气势远超从前的对手,君奉天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时此刻的逆神旸,是他生平所遇最强敌手。 即使是当初玄黄岛战役之时的鬼麒主,比之现如今已经达到天地界限的逆神旸,也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所以,面对此时的逆神旸,君奉天真的是不敢有半点松懈、半分懈怠! “今日,你再挡不了我!” 看着一身儒袍,气势浩然的君奉天,逆神旸的神色变得晦暗,淡漠。 论侠行道来犯血暗结界,一共只有两次,前次,精灵一族之所以没能够留下论侠行道之人,原因全都是他被法儒君奉天所阻,无法出力,最终放跑了他们。 这次,便是第二次,相比于上一次只是论侠行道逃亡而去,这一次精灵一族可谓是损失惨重,不管是帝脉三尊,还是兽王,天织主都让他心痛。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固然是孤城,可关键之处,还是因为君奉天阻挡了他出手。 新仇旧恨,此次再遇君奉天阻路,逆神旸的心情可想而知,满目的杀意,便是对于君奉天两次相阻最好的报答。 “死!” 未等君奉天做出回应,逆神旸好似便已经等待不及,一身达到天地界限的真元,如同浩瀚汪洋一般,轰隆炸响。 随之,逆神旸便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满目决然的杀向君奉天。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扇门 随着逆神旸出手,只见天空上一道霸道如铸的气势盖压而来,好似化作实质的气势只是泄露出稍许,就将楚天行等人强行压下。 而正面对此的法儒君奉天更是好似如同溺水一般,身周的空气如同大海汪洋将他包围。 “天极圣印!” 面对逆神旸的压迫,君奉天瞑目凝气,手捏双印,道道流光自手指之间划过,然后勾连向天边的制衡律典。 轰隆! 随着君奉天的真元入注,只见本是缝合的制衡律典好似开始一页页的翻涌。 圣字不断自律典之中滑落,继而加入了守护结界的阵营。 “破!” 逆神旸全身禁源如同沸腾的水花一般,漫天气息压迫而下,就连天空之上的明月,都恍惚不动。 轰隆隆! 轰! 掌聚真元,气凝源魂,逆神旸一掌打出,正对君奉天圣法所成的结界,随着撞击,发出轰隆巨响,昭示着此刻的残暴。 喀嚓! 金色的结界受到逆神旸重击,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随之表面浮现出一道道裂痕,似乎随时都可能破碎。 “碎!” 眼见收到成效,逆神旸眼底的淡漠之色越发浓郁,好似九幽之下的寒冰,冰冻了人间。 喀嚓! 随着逆神旸再加一把力,本就已经是不堪重负的守护结界破开一道硕大的裂痕,看上去好似随时都有可能破灭一般。 “护!” 眼见自身术法即将被破,君奉天再捏圣印,加持于天宇之上的制衡律典,随之九天之上圣字垂落,方才还有着裂痕都结界,却是反而开始缓缓愈合。 金光闪耀,围绕着论侠行道众人,将众人保护在这一片守护结界之中,不时的还可以听到真龙咆哮,圣光洗礼的盛景。 眼见两人相交,久久坚持不下,逆神旸双手收回,身形飘荡,却是退回了句龙兽的背上。 双手背负于身后,长发被方才残留的气息吹动,若隐若现的漂浮着,划过空气,泛起点点涟漪。 “神皇之气?” 似疑惑,却别样肯定,淡漠的语气自逆神旸的口中流出,即使明知是冰冷,是敌对,也难以让人升起丝毫的厌恶之感。 长发缓缓垂落,逆神旸俊美圣洁的面容,如今看去却是只有一片冰冷,无尽冷漠。 落叶潇潇,狂风吹拂大地,可是躁动的心一旦升起,便是九天玄冰也难以熄灭。 未及许久,已经落于句龙兽背上的逆神旸淡淡开口:“再战!” 逆神旸的话语是坚定,是冷漠,更是决然。 随着逆神旸话语落下,只见本是背负于逆神旸身后的双手,再次回归,摊开的双手如同拖着一轮浩日一般。 浩瀚的精灵禁源,不断的涌入他的双手,直至把它彻底填满,才算是善罢甘休。 “怒旸·击山河!” 至极的绝杀,无尽的冰冷,昭示着精灵之神逆神旸不死不休的决心,不战不罢的意志,这一战终究只有一人能活。 面对逆神旸拼尽全力的一招,君奉天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真元流淌,神皇之气化作实质,环绕在他的身周。 “正法剑!” 将手伸到背后,君奉天淡淡低语,却是在呼唤着陪伴了他几千载的圣剑,正法剑。 同一时间,孤城正自漂浮在一片虚空的大地之上,望着好似九天银河一般的浩然长河,孤城瞑目感受。 感受着其中的本源意志,开始逐渐深入,这一刻孤城好似感觉自己化作了一滴水,汇入了江河湖海之中。 温暖,柔和,温柔的气息将他包裹起来,让他只想沉睡过去,一觉不醒。 只不过,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告诉他,逆神旸还没有灭掉,血暗之灾尚没有彻底落幕,映鸿雪还在等待着他。 “嗯!” 睁开双眼,孤城的意识开始回归了一些,同时心志坚定了许多,眼底的迷惑尽去。 “鸿雪!” 喃喃低语,孤城记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好似拨开迷雾,拥抱晴天,这一刻,孤城只感觉自己一片清明。 眼底闪过坚定,孤城摆脱了身边的诱惑,踏步向着浩然长河的深处走去,随着深入,孤城好似看到了君奉天的过去一般。 天迹,人觉,地冥,仙穹,九天玄尊,鬼麒主,玉离经,云忘归,皇儒,侠儒.....一个个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容,在他眼前划过。 不做停留,消失于茫茫的江河之中,孤城像是看默剧一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同时不断的感受着,感受着君奉天的过去。 “玉箫?” 直到一个人影的出现,一直波澜不惊,淡然如常的孤城,神色间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师姐!” 喃喃低语,孤城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开口欲言,却发现玉箫的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刚才的一切好似幻影一样,不在真实。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闭上双眼,孤城喃喃低语,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片澄明,以及清澈。 同时,孤城的气势却是越发的古朴厚重,一如此时此刻尚在外界作战的君奉天一般。 踏!踏!踏! 孤城继续前进,自从他破除了前次的滞碍以后,这里的一切,都好似已经对他敞开了一般,眼前毫无阻碍,任由他进入。 走到最后,孤城就看到眼前好似出现了一扇门,一扇突然出现在虚空之中,孤城眼前的门。 古朴的造型,银铸的材质,以及环绕在四周的浩然之气,和金色圣光,好似不断的在引诱着孤城。 打开它,开启它! 在它的后面,有我想要的一切,也有我想知道的一切。 打开它,开启它! 看着门户,孤城心底好似有一道声音,不停的诱惑着他。 诱惑之力越来越大,面对这一切,孤城狠狠的摇了摇头,驱散了心底的诱惑。 “这是什么?” 孤城的双眼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的这扇门,心底有些好奇。 “君奉天的道?” “或者是儒门的秘密?” “还是仙门的隐私?” 孤城在心里暗暗猜测,同时步伐移动,踱步向着这扇古朴大门的方向走去。 踏!踏!踏!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逆神旸vs君奉天 啪嗒! 啪嗒! 孤城缓步前进,终于走到了古朴的门前,到了门前,他并没有贸然的将门打开。 反而瞑目端详,看了许久,一双眸子好似有着透视之能,穿越了重重阻碍,看到了内里。 “哎!” 孤城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的表情,变得深沉无奈,右手伸出,放到门前,这一课他显得特别犹豫,眼底的挣扎之色,更是如同实质。 轰隆! 挣扎许久,孤城最终还是推开了古朴的大门,随着门户大开,却见方才的虚空迷雾,浩然长河,甚至包括门户本身,都与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点滴不剩。 留下的只有门户之内,本身就已经存在的东西,面对这一切孤城淡然以对。 凝目看向了其中。 入眼的,却只有一卷斑驳的书籍,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是不敢想象,隐藏与堂堂法儒君奉天内心深处的秘密,居然只是一卷斑驳的卷轴。 看了许久,好似千年,又许是一瞬,孤城的神色变得有些凄苦,伤感。 踏!踏! 急行两步,孤城没有再犹豫,因为他知道,外界或许已经开战了,他的时间不多了。 吧嗒! 将卷轴拿到手中,触手之间,孤城就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苦闷,以及哀思之感。 这种浓郁的情感,似乎只是从卷轴里溢散出来的,是卷轴本身压抑不住的伤悲。 “至衡律典!” 一字一句,孤城读出了卷轴的封面,可是卷轴的内容,他却无言去解读,甚至他都有些恐惧,不敢去翻看卷轴的内容。 就这样呆立着,孤城抬起头来,看着一片乳白的天空之上,眼底的情感越发浓郁,伤感好似化作了实质一般。 “师兄!” 喃喃低语,孤城眼底异常复杂,过了一会儿,他才低下了头,看向了卷轴,只是凝神看着,静静的等待时间流逝。 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翻开手中的卷轴,因为他觉得他没有心力去承受卷轴中的一切,他没有能力去背负属于法儒君奉天的苦难。 “九天玄尊,女帝战天下,法儒君奉天。” 清风吹拂,孤城轻松低语,说着话,孤城将手中的卷轴豁力灌入自己脑中。 轰! 随着卷轴的破碎,刹那间孤城好似失神了一般,整个人瞬间气质全变,一身儒袍越发的契合他如今的气质。 此刻的孤城看去,却是与外界的君奉天一般无二。 “正法剑,来!” 当孤城将卷轴灌入脑中的一刻,只见他停留于外界的身躯,与一瞬间好似化作了春水,化散开来,和正法剑合为一体。 轰! 吟!吟!吟! 长剑轻吟,似激动,似喜悦,却是呼啸出无尽剑气,然后落于君奉天手中,才好似落叶归根一般,收敛了气势。 君奉天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感受着其中厚重凌厉,比之曾经强出一截的气息,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气息,然后深吸口气,将一切收拢。 “孤城!” 望着手中的长剑,君奉天喃喃低语,眉宇间闪过坚定之色,一股通天彻底的剑气,透体而出,卷动漫天星河。 “义存心,化天地神罡,视万恶为己任。气凌天,破业障越苍穹,行正义舍一生。” 眉间一抹凌然,化此生不变坚毅,正法剑豁然向天,好似穿破云霄,动乱苍斗,只是刹那之间,便已经凝聚了无边剑势。 面对逆神旸的极致一招,即使强绝如法儒君奉天,亦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出手便是极招。 “天无二、身无形,剑唯一、人为初。盘古身人,天剑唯一,天剑净世,灭破万障。” 咒语出口,心底是无尽的弘毅,眼中是不变的坚持,除魔卫正,一身的坚守,此时此刻,面对突破天地极限的魔神逆神旸。 君奉天不得不发出,仙门禁忌之招,天剑唯一,只见出手之时,君奉天恍若化作一柄通天彻底的长剑,屹立于天地之间。 哗啦! 这一刻,空气好似化作了有形之物,在君奉天所化剑气之前,刹那破碎,化作一片漆黑之态,无尽锋芒,无可阻挡。 另一边,逆神旸调动全身真元,又有方才吞纳吸噬的血暗之力加持,出手之时,便已经是风河涌动,天地震荡。 经过聚势以后,其威力更加是动人心弦,面对如此至极的威力,只是处于逆神旸身边的无间鬼后等人已经是身形摇晃,装若不支。 “好强!” 无间鬼后凝目看着此时的逆神旸,以及化作擎天长剑的君奉天,满目都震撼之色。 她已经在极力的估算逆神旸的实力了,可是到达最后,她才发现,她还是小觑了逆神旸的实力,她没想到,如今的她居然连逆神旸出招之时都余波都已经扛不住了。 “逆神旸!” 眼底的阴郁、忌惮,漫上眼底,看到此时的逆神旸,她不由的开始有些担忧幽界的处境,同事也有些明白,为何夔禺疆那般实力,行事还是小心翼翼。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君奉天!” 望着逆袭而来的君奉天,逆神旸满目都杀气,杀意都好似化作了实质,将天宇染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轰! 时间好似凝固,空间如同静止,刹那间的交锋,天地的一切尽数毁灭,就连一点残渣都不剩下,战场中央,剩下的好似唯有逆神旸,已经君奉天二人。 “退!” 看到这一幕,东门玄德陡然变色,身形如同极电一般退去,同时传音众人。 不用东门玄德提醒,早在君奉天和逆神旸刚刚交战的一瞬间,寄昙说就已经预感到了危险,身环圣光,梵音吹抚,缓缓落到了离交战之地,相聚十里的地方。 轰隆隆! 待到众人刚一退去,只见逆神旸与君奉天两人的交战中心,触然传出一道光圈,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将四周的一切,尽数毁灭。 回神之时,方圆十里之内,好似与一瞬间化作了虚无,留下的只有一片漆黑。 “退!” 面对这一切,东门玄德神色在变,他本以为已经高估了君奉天两人的实力,却是没想到两人交战的威力,会是如此之大。 轰~~~~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人一剑 灿烂的光辉逐渐落寞,毁灭的气旋消散归无,天地之间的动荡最终还是消逝一空,留下的便只有一片斑驳离散。 “嗯!” 再次化作人形的君奉天由不得向后退了一步,方才抵消了方才交战所造成的能量气旋。 轰隆~~~ 噼里啪啦~~~ 即使战火早已经停息,不过属于方才交战的残留气息,却依旧在摧残着大地,仿佛在诉说着方才一战的残酷,以及峥嵘。 睁眼看着前方的逆神旸,君奉天暗运内源,压制体内沸腾不止的真元,方才一击,已经是他此时能够发挥出的最强之招。 他本以为依靠此,虽然不能诛杀逆神旸,可也能够压制一番他,让他失了主动,却那知道一击对轰,他却连半点上分都没有占到。 右手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君奉天抚平内息,让得方才因为对撞产生的气浪波及到的儒袍,缓缓垂落,柔滑丝顺起来。 浩然之气缠绕全身,君奉天眼含冷光,却是再次恢复了一代绝强法儒君奉天的不败姿态。 “正法!” 缓缓流淌真元,入注到正法剑内,君奉天试图感应孤城的情况。 方才他眼见无法,施展了仙门的天剑禁找,本来按照他如今的实力,是难以依靠一人之力,尽展天剑禁招之威的。 便如同千秋之前的那一次,为了诛杀鬼麒主,他一展天剑禁招之威,手持神谕,正法双剑方才能够展开剑势。 即使如此,之后诛杀鬼麒主他也可谓是耗尽真元。 如今千秋已过,君奉天的实力虽然比之曾经有了提升,不过现如今他毕竟只有正法剑在手,而无神谕,施展天剑禁招的难度,与之曾经也是差相仿佛。 而这一次施展天剑禁招,之所以未有伤势,这一切,却还是要依靠深藏正法剑中的孤城。 实则是方才施展剑招,所受反噬,全都被孤城承担,所以君奉天才能毫无滞碍。 而此时深藏正法剑中的孤城,却只感觉眼前一黑,脑中一片混沌,身躯都像是要散去。 “好强!” 孤城神色震撼,眼底满是震惊,要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与正法剑合为一体,说来已经没有了所谓的身躯之说。 他如今的躯体,说起来实则是正法剑才对,刚才之所以能感受到身躯散去,其真正原因实则是,方才逆神旸的一击,已经撼动了正法剑的存在。 让正法剑有了破裂的危机。 稍时,孤城收敛了神色,听到君奉天传来的呼唤,凝神以待,传音道:“无事,我尚能战!” “确定吗?” 感受着手中震荡不止的正法剑,君奉天不禁传音确认道,方才的震慑之力,他作为当事人,其实也是有体会的。 施展天剑禁招,没有受伤,已经让他意外了,而承担了反噬之力,又接受了逆神旸一招,身处其中的孤城到底如何。 不仅让他担心。 “我说无事,便是无事,无需多言,继续,今日一定要将逆神旸留在此地,若不然以逆神旸现在的状态。” “闯入江湖将是一场浩劫!” 不愿与君奉天多做纠缠,孤城凝重道。 “好!” 君奉天本身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不过这事涉及到了庞然,他才会犹犹豫豫,此刻眼见孤城如此,他已经明白了。 孤城,大抵是与他同一类人吧!不在乎牺牲自己,只在乎天下的人。 不说君奉天内心波澜起伏,已经将孤城当做同道中人,却说另一边的逆神旸,此刻气势却是越发状况。 浩然精灵禁源如同无尽河流一般,浩浩汤汤的流淌出来,环绕他的全身,让他的气势越发磅礴可怕,九天之上的银河的光芒,都已经被他压迫下去。 “精灵禁源,逆转!” 逆神旸的眼底,不知何时漂浮过一抹漆黑阴暗的色彩,他倒转精灵禁源,吸收血暗之力的后遗症开始慢慢浮现了。 血暗之力,本就是血暗晶塔吸收苍生的一切魂魄,血肉乃至是怨念,悔恨而成。 在牺牲力量的同时,逆神旸不可避免的也吸收了这残存的狂乱意识,纵使他为精灵之神,意志强大,可是被诸多意念侵蚀,终究难以保全自己。 “杀啊!杀,都给我杀,哈哈哈,杀了他们,就是他让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死啊!” “父亲,父亲,我要报仇,报仇,都给我死,恶魔,恶魔,你们是恶魔,你们这些恶魔全都去死。” “杀,杀,杀!” 狂乱的意识,摧残着逆神旸最后的信念,守护精灵一族的信念。 “族人,保护族人!” 逆神旸暗暗告诫自己,狂乱的气势终于有所压制,不再如方才一般狂乱。 只是,虽然压制下了体内的嗜血气息,该发泄的终究是要发泄的,将目光从六忌战温爵等人身上移开,逆神旸看向君奉天。 “死!” “血暗之力,倾倒玄黄!” 狂乱的气势,极致的杀招,面对造成自己精灵一族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逆神旸终于压制不住自己遭乱的心念。 轰隆~~~ 一招出手,好似长空破碎,九天动乱,雷神降世一般,伴随着九天雷霆的轰鸣,一片紫黑色的雷霆,无端的出现在天宇之上。 被逆神旸摊开的双手,高举头顶,眼底却是一片血红冷冽。 “死!” 喀嚓! 雷霆震动,轰鸣不止,却是随着逆神旸放开禁锢,天宇之上的雷霆失去了静止,如同流星闪烁一般,落向君奉天。 喀嚓! 哗啦~~~~ 随着雷霆异像推进,虚空不能承受它的负担,开始破碎,透露出其身后的一片漆黑,幽深的黑暗裂痕让人恐惧。 一直关注着逆神旸的君奉天,见到他绝招再出,而且是比之方才还要强大的招数,本就已经淡漠的面庞上,显出一抹无情冷淡。 “奉天而行,御命丹心!” “天剑密招,天行日月!” 双指并拢,划过正法剑,君奉天眼睑下拉,双眸闭合,缓缓感应着正法剑中孤城的思绪,这一刻他好似和孤城合为一体。 彻悟人剑合一之道。 “天人一剑!” 却见天宇之上,一道银光闪烁,好似万剑倾天而来,化无尽正法长剑,直取逆神旸。 第一百四十章 仙穹小师弟 江湖浩瀚,原本的血暗结界所在之地,此时看去,却见随着君奉天出招,天边已经是一片剑海,好似化作剑之汪洋。 将入目所及的一切,都彻底淹没,不留半点间隙,此时此刻处于交战范围内的,寄昙说等人,却是不得不再次后退。 他们已经看明白了,这一战发展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了,贸然插手,到时候恐怕不仅不能帮助君奉天,反倒会让君奉天分心。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退到一边,东门玄德凝神看着交战的逆神旸和君奉天二人,眼底满是沉重,以及担忧之色。 当初召开论侠行道,灭除血暗之灾,他绝没想到,事情最后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看着两人交战所成的一片残破废墟,东门玄德不由地开始感慨当初的天真,同时对承担了这一切的孤城越发愧疚。 “......” 不说围观的东门玄德在此感慨,却说战场正中,君奉天这次可谓是豁出全力,就连自己作为护身之能的神皇之气,都调动起来,化作漫天剑海的一部分。 为的,便是一击铲除逆神旸。 长剑崩腾,浩浩汤汤,如同一片汪洋大海汇聚于群宇之间,星河激荡,璀璨无尽星辰。 轰~~~~ 剑海与血暗撞击。 空气一瞬间却似乎变得宁静。 ~~~~~~ 虚空荡漾,一切的声响,都似乎被一只下去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甚至就连围观的众人,都变得静止不动。 站在高空俯视,到可以看到一副奇异的画面,本是极致崩腾碰撞的场景,却似乎被人强行按下暂停的按键,让一切静止。 呼~~~~ 清风吹拂,一切异像缓缓消散,好似时间倒流,回到最初一般,脚踩句龙兽的逆神旸退回了自己来时的方向。 君奉天放下手中长剑,也自回到了刚才立身的地方。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最初,方才的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只是幻梦,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喀嚓! 过了许久,看似只有一瞬,实则已是前年一般,一声轻响传来,凝目看去。 却是一直被君奉天紧握手中的正法剑,此时此刻已经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方才的声音,正是它所发出的。 “呕!” 另一只空余的手扶住心口,君奉天只感觉胸口一阵剧透传来,再看之时,嘴角已经漫起鲜红。 脸色刹那变得惨白。 相比于君奉天的惨淡,逆神旸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却见放才还是一袭长跑伦在身上,满身圣光缠绕的逆神旸。 此时看去,却那里还有方才的风姿绰约,分明看去想一个乞丐多余一位王者。 破碎的衣袍,凌乱的长发,漆黑的眼眸,滴滴鲜血流淌的眼眸,这一切都让逆神旸狼狈不堪。 眼前的一幕变化,刺激着人的眼睛,却也好似在无声的反驳放才的一切,那那里是梦幻,分明只是快到极致,无力看清。 强到绝颠,无处品谈而已! “快,趁此机会!” “杀了逆神旸。” 正法剑内,孤城承受着满身的剧痛,却是匆忙的对着君奉天传音道。 他看的清楚,方才的天人一剑,已经伤到了逆神旸的根本,趁此机会,只要乘胜追击,必然可以将逆神旸一举诛杀! “嗯!” 听闻孤城的传音,君奉天眼睑拉低,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冷光,这样的机会,他又何尝不明白? 因此,只是稍时,便见君奉天抬起手中的正法长剑,剑光缭绕锋芒,直取逆神旸。 面对君奉天的乘胜追击,逆神旸却是恍若未知反而冷冷一笑,嘴角绽出邪魅,似已疯狂。 “血暗之力!” 双手摊开,一道道血暗色的流光划过,缠绕逆神旸的身躯,只见随着血暗之力的流淌,逆神旸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不仅如此气势也是越加强大。 只是一息时间,君奉天就看到,逆神旸已经快要恢复到曾经的巅峰之态,面对如此一幕,即使沉着如君奉天,也不禁变色。 随之手中正法剑回旋,本来他准备依靠一招天地正法,寻隙而入,趁机诛杀如今已成魔神之态的逆神旸。 却那里会料到如此。 君奉天看到这一幕的同时,正法剑中的孤城当然也看到了,不仅神色震撼,即使被君奉天握于手中,也可以看到正法剑不停的震荡。 “以正法剑,用天剑禁招!” 慌乱之中,孤城想到了解决此事的方法唯有天剑禁招终式,若不然别无他法。 而且,以君奉天如今的状态,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此次不成,那么接下来,面对的就只能是逆神旸的疯狂反击。 “好!” 虽然明白使用天剑禁招的代价,不过君奉天明白,眼下最好的方法,或许就只有如此了。 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即使是天剑禁招,都不能灭除再回巅峰的逆神旸了。 “破碎正法剑,以此为源,施展天剑禁招,如此当可把天剑禁招施展到最强。” 正待破碎己身,以自身为源,施展天剑禁招之时,却听身处正法剑中的孤城突然传音。 “照我所说的做,不然宁可我死,也不会让你施展出天剑禁招的。”临了,孤城还不放心似的补充了一句,“相信我,我能做到出来,奉天师兄!” 正法剑中,孤城眼见君奉天欲要牺牲自己,以自身为源,施展天剑禁招,不愿君奉天身死的孤城不禁开口要挟。 同时为了加重砝码,孤城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仙门身份。 生死一刻,陡然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君奉天不禁失神,奉天师兄,好熟悉的称呼啊! 这个称呼,他记得,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 那是他的小师弟。 他们仙门的小师弟。 “仙穹小师弟!” 君奉天眼底闪过伤感之色,上一次离别即使听闻师弟身死幽界,他也想过重逢的画面。 只是,他没有想到,再次重逢,面临的却是又一次的生离死别。 对于仙穹的话,他从来都不会怀疑,因为远古至今,这个师弟从来没有骗过他。 那怕是一次。 滴答! 一滴泪水划过眼睑,君奉天的神情变得决然。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剑禁招 孤城的一句话,让君奉天脑海中记忆开始翻涌,心情激荡。 当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里的痛! 自己看着长大的师弟,生生的死在自己的父亲手中,就连报仇都没有方向。 千年过去了,本来关于这件事,他的心头已经压抑下去了,毕竟最后玄尊到底也是死了,虽然非是他手刃。 不过..... 君奉天抬起头来,看着远处气势逐渐恢复巅峰的逆神旸,全身真元开始沸腾,他赫然是要以自身为引,发动天剑禁招。 至于孤城的要挟,现如今他只能选择性的忽略了,他不想重蹈他父亲当年的覆辙。 何况,依他对师弟的了解,师弟是不可能做到他所说的事情的,毕竟他和自己一样爱护天下苍生。 “向天借剑·傲视苍穹震寰宇·万剑天下破神罡!” 气势凝聚,君奉天双手合一,决然的气势直袭远处的逆神旸,他赫然是要以自身之明,施展这即使在仙门,亦属于禁忌的招数。 “就知道!” 看到这样,身处正法剑中的孤城反倒有些释然,他就知道,君奉天不是一个轻易接受要挟的人。 一如当年,也如现在。 即使亲人的胁迫,也不行。 阻止不了他一心为了天下的意志。 当君奉天发动天剑禁招之时,却见万古浩然的九天云霄之上,一直庞然大物仰天一声轻鸣! 呪~~~~ 高频的鸣叫,漫过云霄,向着四周的云汉咆哮而去,掀起九天波澜。 与此同时,鲸鱼的鸣叫,好似惊动了身处云鲸之上的人。 “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长愁忽作鹤飞去,一片孤云何处寻。” 九层天宇之上,却见一人面容清圣,长发悠悠飘荡,一袭长袍伦在身上,更添几分风姿卓绝。 只不过,此时此刻,云徽子面容上的沉痛,以及着急出卖了他淡然的气势。 “天剑禁招!” 凝目看着眼前不停震荡的天剑名峰,云徽子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身为云海仙门掌教,天剑名峰震荡,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痴情错,凋朱颜,流金岁月。繁华梦,泣红尘,千年一夜。” 正当云徽子愁思难断,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却见天边又有异像升腾,转目看去,却见天边,一朵血红色的莲花,伴着诗号,缓缓向他飘落而来。 “云魁!” 见到来人,云徽子略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弯腰拜道。 “云徽子,发生了何事,以至于就连盘古云鲸都震荡不止。” “云魁,是这样的.....方才天剑名峰震动不止,压制在其中的古今万千剑灵,亦是震荡不止,却是有人在外施展了我仙门的禁忌之招,向天借剑!” 听闻云徽子此言,云魁劫红颜的面容亦是变化,身为云海仙门娲皇仙统之主,对于天剑名峰的存在自然知之甚深。 “可知道是谁在施展天剑禁招?” 将震撼的神色略微收敛,劫红颜不由正色道。 “奉天师兄!” 凝视着劫红颜,云徽子面色沉重,可还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天剑密招虽然不是仙门之中的绝密招数,可是知道此招的也就他们师兄弟六个,以及师尊七人。 而其中知道天剑禁招的人,更是只有师尊九天玄尊,师兄君奉天,师弟仙穹,以及他。 而且,他的天剑禁招还是不完善的天剑禁招。 排除已经去世的师尊九天玄尊,以及被师尊.....的师弟仙穹。现如今存活之人中,而且在外的人里,赫然是只有君奉天一人,知道天剑禁招。 如此结果自然不问自知。 便是仙门少主,君奉天。 “此法可能停止?” 看向一旁震荡不止的天剑名峰,云魁劫红颜不由问道,不管面对什么,她相信以君奉天的实力,皆能逃生。 只要他们单方面的阻止了向天借剑的施展,那么到时候,君奉天无间可借,自然会设法逃出,也算是变向的将他救下。 至于其他,待到此事以后,召君奉天重回仙门,不管何事,自然有他们帮衬。 “不行!” 看着云徽子坚定的摇头,劫红颜眼底的一丝希怡缓缓散去,转而化作深沉的绝望。 “可是,你看如今,天剑名峰静止不动,既然无法阻止,这又是何原因?” 本已经心如死灰的劫红颜陡然瞥见依旧静止的天剑名峰,本已经死寂的心,再次活络起来。 “这....我也不知道。” 诧异的看向天剑名峰,云徽子无奈摇头,依照他自典籍之中的了解,向天借剑不该是如此才对,紧盯着天剑名峰。 云徽子眉头微皱,心底不仅疑惑,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师兄自己放弃了施展向天借剑。 摇了摇头,依他的了解,师兄既然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是决然不会放弃才对啊! 若不然,他也不会至今还在镇守昊正五道,而不是回归仙门,继任仙门之主的身份。 将疑惑按下,云徽子挥动右手,虚空轻点,以虚空为书,自长空凝墨,书就一封信件,然后破空而去。 “你这是?” 看到云徽子这样,劫红颜不禁疑惑。 “传信与儒门的玉离经,我想问询一下,奉天师兄,到底去行何事,居然被逼施展向天借剑。” 听到云徽子的话,劫红颜眼底闪过一丝追忆的色彩。 “玉离经?” 喃喃低语,劫红颜问道:“你与玉离经还有联系?” “嗯!” 云徽子点了点头,不在多言,转而看向了逐渐归于平稳的天剑名峰。 劫红颜看到云徽子不愿多言,亦是不在多说,转而同云徽子一般看向,天剑名峰。 嘴中轻语:“若是让祖奶奶知晓,是何人逼迫奉天至此,我定不会放过他。” 说话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气息泄露,将一片清圣的云海仙门搅动起涟漪。 同一时间,却说原血暗结界的所在,君奉天本已存了死志,引动自身真元,燃烧己身意志,决然施展天剑禁招。 可哪知,起手势刚出,手中正法剑却似乎脱离控制。 剑中,孤城的话音缓缓传来:“师兄,你要知道,会用天剑禁招之人,可不止你一个,你又何必挣扎?” 话音落下,君奉天便见手中正法剑好似活了一般,一道雄浑的响声炸响耳边。 “神皇无极·天荒无尽!” 熟悉的声音,残酷的现实。 君奉天听去,却是孤城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地人 孤城话落,只见方才还停驻在虚空上的正法剑触然跃飞而出,将虚空划开道道痕迹,无尽的圣光自长剑之外闪耀,夺人眼睑 同一时间,云海仙门之上,盘古云鲸一声哀嚎,引的整个云海仙门颤抖不止。 而本已经逐渐平稳下来的天剑名峰再次开始震荡,霍然整个天剑名峰崩解而开,化做漫天剑影,身携古今剑灵,踏空而去。 “师兄!” 看到这一幕,云徽子不禁悲从心来,伤心不已,眼底变得一片红润,滴滴泪水自眼眶变旋转。 相比于泪眼婆娑的云徽子,劫红颜却是分外镇定,反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看着已经跨越时空,远迈而去的古今剑影。 劫红颜不禁皱了皱眉,方才最后一刻,好似操控向天借剑之人,不是奉天了。 如此想着,她越加疑惑,不明白属于仙门的绝招,为何会掺杂着莫名的气息。 “云徽子!” 轻呼一声,云徽子转过头来,疑惑的看向劫红颜,不知她又何话要说。 “方才,向天借剑再次启动之时,你有没有发现,气息比之原来却是有了改变。” “我观之,不似奉天的气息。” “不是奉天师兄?” 听到劫红颜这么说,云徽子不由的陷入回忆,方才他只顾着关心天剑名峰,倒是真没有关注气息的变化。 不过,此时听到劫红颜提出疑惑,加之他的细细回忆,自然也发现了错缪之处。 “除了奉天之外,天下还有谁掌握有天剑禁招?” 见到云徽子面色变换不定,劫红颜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观察果然没错,不禁问道。 ............. 不说云海仙门,云徽子发现了天剑禁招的错缪之处,冥思苦想思索原由,却说一片浩瀚巍峨的巨峰之上。 此时此刻,却又有人神色变换,瞑目看着来人,一身乳白仙袍,背负长剑,手中拂尘若隐若现,昭示着来人的焦急。 “夙风寒,明月勾,豪杰照古城;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毓逍遥。” 诗号落下,却见远空一人,脚踏祥瑞,白发披散,好一派仙家风姿,卓绝惊艳。 此人,正是仙脚之巅,傲立仙道顶峰,原仙门大师兄,玄黄三橙之首,天迹—神毓逍遥。 见天迹落到地上,一旁的天下第三人轻动蒲扇,缓缓走到天迹身边,眼底闪过一丝艳羡之色,继而正色道:“天迹,远处金光划破长空,圣光闪耀,是发生了何事?” “难不成,是大劫提前开启了?” 说着,秦假仙的目光不禁变得深沉起来,一改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作风。 摇了摇头,天迹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即将落下去的漫天剑影,眼底闪过痛苦之色。 “奉天是你吗?” 想起过往的一切,天迹的脸上却反而露出一抹笑容,只不过其中的意外,却多有苦涩。 “不对,这是小师弟?” 突然,天迹眼睑收缩,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怎么可能?” 天迹满脸震惊,不禁想起前些时日震荡幽界的那传奇一战,他本以为这一次师弟已经..... 可哪知道,如今却又意外发现了小师弟的气息。 放下震撼,天迹本已经踏出去的步伐,又缓缓收了回来,稍待又有些犹豫,将收回来的步伐重新迈出去。 “天迹,你要干什么?” 看到天迹的动作,秦假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开口问道。 “入世,天剑禁招事关我仙门要意,我必须前去查看。” “不行。” 听到天迹的话,秦假仙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此时苦境本就已经劫气弥漫,如果你此时踏入,那么天命之下,会产生怎么样的变化?” “那是我们不能承受的!” 听到秦假仙的话,天迹的脸色变得有些犹豫,稍时他缓缓收回了跨出去的右脚。 喃喃道:“那此事,便由你替我去一趟吧!” 想清楚以后,天迹将目光放到秦假仙身上,不禁淡淡道,神色也变得温和起来。 “乘我的风乘云驹去!” 说着,天迹倒是右手一辉,却见随着他的动作,虚空上无端出现一匹俊逸飒然的神马,以及栓寄在它身上的马车。 此乃风乘云驹。 “好哒!” 应答一声,只见秦假仙身姿微动,便已经落入风乘云驹之中,“金娥人,摩弗罗走!” 随着秦假仙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金光,与一道呦光便已经落入风乘云驹之中。 “走喽!” 哒!哒!哒! 马车里回荡着秦假仙的话语,风乘云驹已经风驰电掣一般的走了。 其目的,苦境大地。 明月不归沉内,沉沉夜色悠悠然降临,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先是试探着变得幽暗,才逐渐化作一片幽深。 今夜的月,尤其明亮,白亮的月光落到地上,看起来比往常好看了许多,这番的妖艳,好似在昭示着,今夜注定不平凡。 月色下,非常君独坐亭台之前,他的面前是一石桌,一棋盘,一盏灯,一杯茶! 茶水还冒着热气,透过天边散落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虚空之中,飘散的朦胧! 啪! 秀手流转一枚黑棋,非常君将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随着棋子落下,本就纷乱的残局,变得越加扑朔迷离,去向不明! 突然,平静的人觉抬头看向天宇,似是有一件重要之事,牵动了他的神经。 “天剑禁招,向天借剑?” “小师弟!” 看着,人觉的面容陡然巨变,再顾不得眼前的平静,甚至都来不及通知习烟儿,便已经一步踏出,风驰电掣的离去。 “觉君,今夜还回来吗?” 看到匆匆忙忙的人觉,习烟儿不禁高呼,可是传来的却只有回音,至于人觉,早已经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神秘的黄泉三千丈下,血暗起伏,红尘滔滔,席卷着浪涛,波澜不停! 神秘的永夜剧场,有一道神秘人影,一袭黑袍,容姿华丽,华贵的服装,裹挟着身体,显别致常高贵典雅! 端坐钢琴前的人影,指尖极速的抖动这,随着指尖飞舞,跳动的音符,自华贵的钢琴键里,闯荡而出! 忽然...... 地冥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天外的剑光,嘴角喃喃:“仙穹?没想到是你入局了?” “怪不得......不过能把你逼出来,此次倒也不算失败。” 话落,神秘的魔幻师再无言语,稍时,琴声悠扬,再次响起,伴着清风,缓缓传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剑与血 随着天剑名峰崩坠,古今万千剑灵化作无尽剑影,汇聚一堂好似剑之长河一般,穿透云海仙门,向着孤城所在飞驰而去。 血暗结界,意外一幕,让得正欲崩灭己身,诛灭逆神旸的法儒君奉天登时失神,早已经被他埋葬的情感,如同滔澜再次涌现出来。 往昔的一幕幕,曾经的一点一滴,这个时候显得那么的清晰明了,那么的刺痛人心。 “师弟!” 望着漫天剑影侵袭逆神旸而去,君奉天流转真元,将己身体内仅余不多的真元注入剑影,眼底却只有伤悲。 “师弟啊!” 君奉天眼底的伤感,好似化作实质,浓郁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长空之上,漫天剑影自云霄坠落,与正法剑合为一体,咆哮着冲向逆神旸,满目的决然无谓之色。 深藏正法剑中的孤城,此时已经脱离了深层次的合一之态,反而是以魂灵之态,在正法剑内起起伏伏,混迹在漫天剑影中。 “哎!苦命啊!” 眼见无尽剑影已经向着逆神旸逼迫而去,即将相交,孤城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难受。 为什么? 什么脏活累活都要他自己来做,这一趟入世一来,才多少时间啊! 可这生生死死的,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本体仙穹入世,被人活活砍死在幽界之中,到最后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来,那叫一个凄惨寥落啊! 至今思来,孤城都有些心悸。 不说本体,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刚一入世,就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先是有玉梁皇虎视眈眈,贼心不死。 后来又遇到精灵一族明里暗里,没少给他安排,好容易有了转折,他实力也算是大进,算是初步有了在这江湖立足的资本。 可现如今...... 想到这里,孤城都不由为自己的人生默哀三秒钟。 “不管了!” 突然,孤城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他已经想清楚了,这次过后,说什么都不在这个破江湖混了。 苦境,苦境! 这是真的苦啊! 不是一般人可以混的。 漫天的剑影,似是禁锢了时间,将空间割裂,让得整个天地都划分成两半,让孤城超脱出了世界的束缚,有了一瞬间喘息的机会。 也让他能够好好的思虑一下,看看自己这些日子到底有多惨,自己过的这生活,是不是人过的。 “心理道一!” 将发散的思维收回,孤城的神情变得冷凝,淡漠的看向远处的逆神旸,双指合一,自虚空之上来回旋转。 另一边,逆神旸眼见磅礴剑影来兮,浩瀚真元夹杂着深沉的血暗之色,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身为精灵一族的神灵,逆神旸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血暗咆哮,倒转乾坤!” 随着逆神旸出招,只见天地之间刹那间好似被一片血暗之色轮罩了一般,入目的只有无尽的怨念,狠毒。 无数的冤魂开始围绕着逆神旸凄厉哀嚎,这是当初为血暗晶塔迫害之人的亡魂。 由于不甘死亡,故化作冤魂停驻世间。 “嗷欧~~~~” “我不甘,为什么?” “月儿,不,你不要死!” “死,死,死!” “......” 凄厉的哀嚎,好似穿透了逆神旸的心扉,让得逆神旸的双眸都变成了血红一片,状若疯狂。 “杀!” 映衬在一片浓密的血暗之中,逆神旸一头顺滑的长发,如今已经变做了一片血红色,本是俊美圣洁的面容,如今看去,亦是如同魔神一般,让人惊惧。 “倒转乾坤!” 一片汪洋血海,轮罩了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只有逆神旸的身影在其中起起伏伏,若隐若现,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 “嘿,还想反抗不成!” 看到逆神旸这可谓是惊天动地的变化,孤城嘿嘿一笑,似是完全不在乎的说道:“老子命都不准备要了,不就为了对付你?” “如果这样,都不能摆平你,日后被我那些同源而出的兄弟知道,岂不得被笑死?” 似是玩笑的话语,可其中却包含着孤城无尽的自信,对于自己无边的自信。 “心字落处,理结果!” 眼底划过一道冷光,随之孤城的灵魂虚影突然漫过无边剑影,高居于九天之外,万丈巨影集聚于无边剑影之上。 让得此时的孤城看上去,比之向天借剑召唤而来的古今剑灵,所化浩瀚剑海,还要磅礴,还要震慑人心。 “天织主,当日我与你详谈三日,劝你抚平内心的波澜起伏,当了一回心理医生。” “说起来,我对你也算是有了大恩大德的吧!” “我也不要你舍命相报,以身相许了,那我恐怕是无福消受的。” “嗯!” 说着,孤城的话语突然变得有些滞碍,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一般。 摆了摆手,孤城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不管了,不管了,总之一句话,天织主,你报恩的时机到了。” 话落,孤城双指捏合,化作一个莫名手印,闪烁着奇特的光芒,似虚似实,飘飘忽忽的飞落而出。 当孤城手印出手之际,正巧此时逆神旸亦是反戈而来,浩瀚剑影,与之无边血海刹那碰撞,似是两张不容于世的禁忌交汇。 轰隆隆! 哗啦~~~ 轰! 震荡不止,虚空撕裂,万物崩坠,只是刹那,本就已经是一片惨败的血暗结界之中,好似化作了一片虚无。 天地之内,这一刻万物消散,众生消亡,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死寂,以及残破。 “咳咳~~~” 半空之上,孤城那本是万丈巨影般的身影,此时此刻早已经失去了方才的伟岸,化作了正常身形,依附在残破的正法剑上。 气息微弱,脸色煞白! “咳咳~~” 右手堵在唇前,孤城轻咳两声,气息奄奄的说道:“终于,终于搞定了!” 孤城话语刚落,正欲喘息口气,恍然抬头,就看到远处,逆神旸身周缠绕着无尽的血暗气息,好似魔神一般。 踏!踏!踏! 踏着步伐,好似灭世魔神一般,向他走来。 看到这一幕,孤城当即色变。 “不是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两条路 本以为向天借剑之下,逆神旸当已是陨命剑下,即使没死,也该是重伤才对,刚松了口气,准备修养调息一番。 没想到,逆神旸来这么一出。 “好在.....” 好在孤城对此,倒也不是全无防备。 空中,一点若隐若现的印记,正自飘忽不定的飞翔,飘摇着,这正是方才孤城撑着最后的功夫,释放出的招式。 本来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没想到,到真的用到了。 只见,随着印记的漂泊,突兀的印记好似受了刺激,以远超方才的速度开始疾驰,身后划出道道残影。 啵~~~ 本就残破不堪的虚空,好似化作了江海一般,此起彼伏,若隐若现的飘忽着,映衬着印记的身影,让它自由驰骋。 “天织主!” 随着孤城和逆神旸的极致碰撞,掀起的波澜让得围观众人也不好受,虽然六忌战温爵等人见机不对,已是极速退避。 可总是免不了受到波及。 而本就重伤昏迷的天织主,此时看去更是气息微奄,看上去眼瞅着是生死两难了。 见到如此,六忌战温爵不由焦急,体内兽源如同不要钱似的,不停的向着天织主传导而去。 其目的,也不过就是在死亡的绝境里,找寻那唯一的一线生机。 六忌战温爵全神贯注,一心一意的关心着天织主的伤势,对于外界的注意,自然就少了。 因此,对于天边飞来的虚幻印记,他可谓是一无所知,只一门心思的沉寂在天织主身上。 “这是什么?” 突然,六忌战温爵感觉身前,一股微弱的清风吹拂而过,不禁抬头看去,看到的就是若隐若现的发光印记。 轰~~~~ 不等他做出反应,六忌战温爵就看到,眼前的印记触然行来,已经没入了天织主体内。 “天织主!” 看到这一幕,六忌战温爵当即色变,不禁轻晃天织主的身躯,兽源更是好若化作实质,不停的涌入天织主体内。 “嗯!” 突然,六忌战温爵就看到天织主猛然睁开了双眼,眼底透出一道刺目的精光,投人心弦。 天织主眼底,两道剑影浮现,不停的旋转,这一刻的天织主好似失去了自我,留下的只是一片冰冷,好似一柄长剑。 “走!” 睁开双眼的天织主目视四周,远处一身血色的逆神旸像是命中注定一般都,没入她的眼帘。 天织主的眼底,不禁升起一片冰冷之色。 整个人,更是好似化作了一柄长剑,满身剑气狂啸,剑意翻涌,毅然决然的冲向逆神旸。 “天织主?” 无间鬼后等人本还在关注远处的交战,可那知道变故本自萧墙起,自己身边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是非,不禁真元暗涌,守护自身。 反倒没有一人出来,试图阻拦一番天织主。 就这样,天织主在无间鬼后等人大开方便之门的情况下,如同长剑呼啸一般,直袭逆神旸。 “哈哈~~~” 另一边的孤城眼见天织主如此,心情不由的变得好了许多,笑意划上嘴角。 “剑印,诛心!” 手捏印记,化作虚影的孤城好似突破了天地极限,手印翻转,留下无尽虚影。 “去!” 随着印记完成,孤城身合正法长剑,划破虚空,却是主动向着逆神旸横斩而去。 恰好此时,天织主也正好自远处袭来,抵达了逆神旸所处之地。 轰~~~ 同一时间,孤城的剑,天织主的意,同时抵达逆神旸之处,一前一后,在逆神旸诧异的神色之中,打在了他的身上。 ................ 漫天的光影普照,四周是一片圣洁之色,逆神旸缓缓睁开了双眼,茫然的看向四周。 “这是那里?” 他喃喃低语,满目茫然。 “喵~~~” 正当这时,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由低头看去,脸上显出惊喜的神色。 “苗儿!” 说着话,逆神旸已经弯下腰去,将苗儿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丝滑的绒毛。 稍时,逆神旸收敛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不由开始转身观察四周。 入目的,是一片光亮圣洁,好似天堂一般的所在,所见之处是温和的清风,是柔和的阳光,是干净的天地。 看着这一幕,逆神旸不禁合上了双眼,闭目享受着这一切。 “老大!” 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就连自谓一直淡然无波的他,心底都不由泛起涟漪。 连忙睁开双眼,看向来人。 “雪爵.....” 话一出口,逆神旸才猛然发现,自己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大!” 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容,皇旸耀雪轻声细语的说道:“老大,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 随着皇旸耀雪话落,逆神旸就看到,他的身边,开始不停的出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一个个熟悉的人影。 旸司,皇旸耿日! 星妃,皇旸紫薇! 惊雷尊,皇旸惊霆! 兽王,战神猊! ............... 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不断的自逆神旸眼前浮现,一时间他的神智开始变得混乱。 “耀雪,紫薇.....” 喃喃低语,这一刻逆神旸只想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直到天荒地老。 轰~~~~ 突然,眼前的场景,开始极速变换,只是眨眼之间,本是一片圣洁和谐的画面,就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片漆黑血暗。 “老大,放弃吧!” 入目看去,逆神旸就看到,皇旸耀雪满身伤残,气息微奄的对着他说道。 “旸神!” 皇旸紫薇看上去,情况比之皇旸耀雪好不了多少,也是一片伤残。 “旸神.....” 兽王,天织主,惊雷尊..... 一个个,都是满眼渴求希怡的看着他,好似希望他能够放弃。 轰~~~~ 涛涛江河浮现,只是入目的,却只有一片血暗。 逆神旸看着眼前,分裂而出的两幅画面,一幅圣洁如光,他之精灵一族完满和谐,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一直追求的目的。 另一面,血暗涛涛翻涌,绝望轮罩人的心扉,目睹的一切,只有绝望,以及深沉的哀愁,真可谓是哀莫大于心死。 就这样,两幅画面,不停的自逆神旸眼前旋转,环绕,逼迫他做出选择。 是退一步,万事安和! 又或者进一步,百代沉沦!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或者死! 血暗之地,精灵一族之众尽数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六忌战温爵更是没有想到,本已经昏死过去的天织主,会做出这样的事。 “旸神!” 望着远处被孤城和天织主围杀的逆神旸,他不禁悲戚入骨,整个人好似要昏过去。 却说战场中央,孤城身化长剑,随着一招向天借剑之后,整个人的身躯算是彻底崩坠了,此时只能是以魂灵的姿态维持着。 以正法剑,直抵逆神旸天灵之位,以灌天之势,将逆神旸彻底钳制。 而方才与孤城一同围杀逆神旸的天织主,此时早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满满的斑驳光点,逸散在空气中,悼念着她曾存在过。 却是就在刚才与孤城交汇之时,天织主已经化作漫天光影,灌入逆神旸的体内,作为禁锢逆神旸的源泉。 一代女中豪杰,精灵一族禁脉之主,也自落下了帷幕。 纵数过往。 天织主的过去,也曾狰狞啸傲! 作为精灵一族一脉之主,远古之时,也曾是一方巨擘,即使与曾经的幽界之主原始魔君战至绝颠,亦是不落下风。 威逼寰宇,霸绝四方。 她也曾低谷难堪! 夸幻之父之时,囚禁之苦,劫难之罪,甚至是目视自己女儿琥珀为救自己,生生死在眼前。 一度对于生活充斥绝望,满腹只有复仇的念头。 起起落落,浮浮沉沉,可是这一切,都做了了,往昔一切,是霸绝寰宇,又或者伤心落魄,都便做了泡影,一切皆无。 留下的,便只有斑驳泡影! 熹微光点! “逆神旸,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孤城的身影,淡淡的飘泊与正法剑外,看上去好似和正法剑合为一体一般,融洽分非常。 只是他的脸上,此时反而没有了方才的决然之色,倒显得有些温和了。 “我以天织主体内的心源为引,为你设置了这一场心劫,再以向天借剑的古今剑灵禁锢你的血暗之力,与精灵禁源!” “只留下你的心念,所以,一切选择,全看你自己了。” “是选择生,放下种族之间的芥蒂,放下毁灭世间的执念,放下一切难以割舍的过去。” “或者选择死,宁愿放弃你精灵一族全族人的性命,也要毁灭人族,毁灭世界,毁灭入目所见的一切。” 孤城眼眸深处,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微微旋转,继而凝缩在一起,迸射出一道冷冷的杀意。 掀起虚空动荡,稍时方才缓缓消失,一切归于平静,孤城眼底的冷意,也有了收敛。 却说当孤城全神贯注,以应对眼前的逆神旸之际,精灵一族之人,此时才发现情况竟是急转直下,他们反倒是落了下风。 无间鬼后本还是秉持着隔岸观火的心思,在细细思量着一会儿该如何应对逆神旸,可是眨眼之间,战局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逆神旸更是一招落败,如今尚是生死难断。 “圣母,魔君,出手。趁现在孤城应对逆神旸,无力护持自身之际,将他抹杀!” 说着,无间鬼后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传音道:“顺便,也彻底送逆神旸上路。” “半生半死,何其难受,人家也算是帮这个老冤家一手呢!” 说着话,无间鬼后自身,却是早已经将魔源聚集手中,话语刚落,便已经一马当先,向着孤城等人冲去。 无间鬼后看明白的局势,玉梁皇等人又如何不明白,因此无间鬼后的出手,好似一个信号一般,随之玉梁皇几人,亦是搏命而上。 直欲将孤城就此诛杀! 不过,精灵一族之人,到底不是全属精灵一族,甚至都不是属于一起的人。 此时精灵一族本族之人,可谓是死伤殆尽,留下的皆是一些各有心思,各有目的之人。 暗影本人不说与精灵一族本就存在的因果牵扯,单是地冥的命令,他就不敢违抗,因此他的出手倒是最为果决,也最为尽心。 至于玉梁皇几人,玉梁皇可谓是一直将地冥视做神灵,此时出手,虽是没有暗影那般用心,也可谓是尽心竭力了。 来自幽界的无间鬼后等人还好说,即使是抱着渔翁得利的心思,想要一举铲除精灵一族和论侠行道之人,不过好歹是出了力的。 倒是原属于精灵一方的乐寻远,此时眼见着无间鬼后出手,不仅没有主动上前,反倒是向后稍退了一些。 出手之际,也是心思难断,不时的观望着因为方才逆神旸与君奉天交战之下,已经变成一片空荡的苍茫天地。 “杀!” ................ 随着精灵一方之人主动参与战局,论侠行道也是当即开始反击,以棋邪最为主动,携着身后的剑咫尺与恨吾峰两人。 三人行动之间,好似化为了一体,黑白色充斥天地之间,化作一片瑰丽的世界,主动冲入了精灵一方人群之中。 寄昙说几人比起棋邪,也是慢不了多少,还未等无间鬼后几人触及孤城之时,便已经先他们一步,将几人阻隔在外。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番开战以来,虽然他们各有心思,不过彼此双方,战到如今都已经打出了真火。 加之过往之前,本就是积怨颇深,如今见面那更是新仇加之旧恨,出手之间,招招狠辣,招招致命,没有半点留手。 “死!” 轰隆隆! 只是刹那之间,随着两方之人的交集,彼此便已经战至高潮,杀声如潮,声势震荡虚空。 此时的孤城,显然已经无力关注外面的战局了,他正一门心思的关心着被自己禁锢起来的逆神旸,想看看他到底会如何抉择。 是选择生。 或者,选择死! 逆神旸的心境,此时正自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定,眼底深处一会儿是满目希怡,绽放着微微的光芒。 像是晨曦见到第一缕阳光的小草,野花,滴落那朝霞的一滴露水,以做欢慰! 一会儿又自化作一片深沉的死寂,便如同极北之地,终年难见一抹阳光的鱼儿,眼底唯一的一丝光亮,已被消耗一空。 留下的,只有如同死海一样的枯寂,宁静,毫无波澜! 当真是心死如灯灭般!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绝望,逆神旸 看着眼前不住变换的场景,逆神旸一步步踏前,放下戒备,笃步向前走着,妄图走进那片盛世安和的世界,去抚摸一下雪爵的面容。 “喵喵~~~” 看到逆神旸走进,苗儿激动的跳上皇旸耀雪的肩头,欢悦的叫着,张开一双小爪子,似乎是想让逆神旸抱它。 看到这一幕,逆神旸的眼底止不住的泛起一抹温和,不禁轻声低语:“苗儿!” 说着,他踏步上前,想要把苗儿搂入怀中,仔细安抚。 呼~~~~ 可惜,双臂折回,搂抱的却是一把空气,半壁虚无,眼前那还有方才的安和,方才的温馨。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幻影! “不~~~” 目睹这一幕,逆神旸的眼底刹那间就被嗜血的色彩填充,不禁仰天一声咆哮。 将本已经是一片混沌的世界,都震荡的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会崩塌一般。 豁~~~ 清风吹拂,这时候一方满是毁灭的世界,映入逆神旸的眼帘,他凝神看去,看到的是一幕幕毁灭的场景。 他所在乎的精灵一族,正自满地哀嚎的躺到在地上,用最后那垂怜仰慕的目光看着他,看着他这个自命为精灵之神的精灵。 “旸神~~~” “旸神啊!” 一声声半是哀嚎,半是奢求的呼唤,传入逆神旸的心底,让他只觉得这好似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审判,直达心底不可退缩。 “族民~~~” “族民啊!” 逆神旸无力的伸出手,欲要阻止那仅有的几位族人,可是他的动作却显得那么无力,那么的绝望,那么的苍凉寥落! 此刻,逆神旸再没有了曾经身为狩宇创主,精灵之神的骄狂、霸道、自傲了,留下的,只是满目的无力,好若心如死灰! 可惜.....逆神旸的心虽然已经死了,眼前的一切却不会因为他的心死,而已丝毫的停滞,只是依旧好似惯性一般的变化着。 皇旸耀雪此时正满身是血,手里拿着他那把耀眼锋利的长刀,费力的搏杀着,他的对手,逆神旸也认识。 是与他谋面过的存在,昔年的逆三教掌教神机,也是曾经的一代棋借巨擘纵横子棋邪,更是当今威压江湖的圣魔峰主—神机! “旸神~~~” 战至绝颠,场中局势变化的越发的快了起来,逆神旸只看到棋邪手持双剑,好似道道电光流转一般,将本就重伤的皇旸耀雪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轰~~~ 一声巨响,皇旸耀雪无力的倒在地上,然后转过头来,用他那暗淡的双眸,看着逆神旸,喃喃低语:“旸神......” “雪爵.....” 看到这一幕,逆神旸本以为自己死去的心灵,再次泛起了波澜,不禁仰天呼啸。 身形闪动,向着皇旸耀雪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可是触及之处,却依旧是幻影,是泡沫。 握在手中,那里还有皇旸耀雪,分明只是一把虚无的空气而已! “呵呵!想救他?” 远处,棋邪的身影孤傲的伫立着,嘴角带着一抹妖冶的冷笑,冲着逆神旸冷冷道。 “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救他了。” 说完这句话,逆神旸就看到棋邪嗤笑一声,提起手中的长剑,缓缓向着皇旸耀雪走去。 “不.....” 逆神旸废力哀嚎,嚎叫的撕心裂肺,让人心痛,可惜他的一切行为却都被棋邪无视掉了。 他只是依旧坚定的踱步走向皇旸耀雪,好似只有杀了皇旸耀雪,他的任务结束,他才会停下来。 轰~~~ 一声巨响,逆神旸冲破禁锢,向着棋邪所在冲了过去。 呼~~~ 可惜,面对的却是一切成空,此地哪里还有棋邪,或者皇旸耀雪,有的只是一片混沌,漆黑暗淡。 睁开猩红的双眸,逆神旸看到,棋邪不知何时已经又离自己有了一段距离,连同皇旸耀雪也是一般无二。 轰~~~ 不做思索,逆神旸几乎是本能的,就向着棋邪的方向再次冲了过去,可是面对的依旧是一片空荡、漆黑、虚无。 再抬头,棋邪依旧在远方。 相同的距离! 轰~~~ 轰隆隆~~ 如此往复,无休无止,可是直到逆神旸筋疲力尽的时候,却还是连棋邪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而此时的棋邪,却已经走到了皇旸耀雪的身前,逆神旸就看见棋邪回头,看着自己然后冷冷一笑,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是你没有能力的,不要怪我!” 棋邪的话语,自耳边炸响,却让逆神旸一阵失神,再看去之时,他就看到了让他绝望至极的一幕。 棋邪的长剑,豁然划过了皇旸耀雪的脖颈,自此皇旸耀雪身首异处,甚至逆神旸在皇旸耀雪的脸上,还能看到他最后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一抹不知意味的笑! “不.....” 逆神旸仰天长啸,抱头痛哭! 可惜,这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 苗儿! 小月! 皇旸紫薇! 皇旸惊霆! 皇旸耿日! 兽王! 天织主! 甚至还有连同在狩宇句芒峰中的皇旸角宿。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就这样活生生的死在了他的眼前,而且尽数是被凌虐而死。 目睹这一切,逆神旸从开始的悲戚、失神、无助、绝望,到了最后,他甚至已经麻木。 麻木到毫不在乎! 就这样,逆神旸静静的看着精灵一族之人,尽数死去,直到死伤殆尽,一个不留! 然后...... 逆神旸就看到了好似魔神一般的“自己”,只见那个“自己”双眼猩红,身周缠绕着一片血暗色的光芒,如同魔鬼的火焰一般。 不停的在四周回环曲折。 然后,逆神旸就看到,那个他开始肆意的屠杀,肆意的屠戮,其中有他痛恨的人族,厌恶的魔族,甚至有着方才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熟悉面孔。 法儒君奉天! 心剑创主孤城! 棋邪纵横子! 禅剑一如寄昙说! ....... 他们一个个,皆步了精灵一族的后尘,一个个的都被那个“自己”,那个浑身缠绕着血色火焰的自己,送去了地狱。 可是.....看着这一切,逆神旸却感受不到半点快乐,甚至心绪都没有了丝毫波澜起伏。 这一刻的他,当真是心死灯灭! 好似一句尸体! 没有了生的希望! 被绝望吞噬了自己的一切!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族,不差! 踏! 踏! 逆神旸麻木的走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看着苍郁的树林燃起了大火,看着世界步入黑暗,看着人间凋亡。 吧嗒!吧嗒!吧嗒! 落寞的脚步声不停的在这漆黑幽寂的混沌天地里往返盈余,如绕梁三日之神音。 踏! 某一刻,逆神旸触然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在这片浩然广大的混沌里,他的身形显得那么卑微,那么缺乏存在感。 只见停下脚步的逆神旸,此时此刻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霸世嚣狂,宇内称雄的无双狰狞,这一切早已经随着时光倾覆! “我,后悔了!” 干裂的嘴唇开合,逆神旸颤颤巍巍的说道,像是说给他自己一个人听的,又好似说给这片还只是混沌之态的天地听的。 他的话语,来的莫名其妙。 “我,不该如此的!” 脑中的记忆开始翻滚,逆神旸只是僵直着站在那里。 不停的低语着。 “不该如此的。” “我的族民啊!” “雪爵,星妃,罂粟.....” 温和的光芒逸散在逆神旸的脸上,他好像看到了天地那头的不同,逆神旸开始变得激动。 抬起那早已经僵硬的身子,费力的向着曙光的方向跑过去,在哪里他感受到了希望。 当黑暗的甬道终止。 逆神旸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他好似重获新生一般,身上的伤残好了,脸上的伤痕愈合了,就连那一头已经断裂的长发,也重新生长了出来。 抬起头,逆神旸好似看到皇旸耀雪在对着他笑,然后冲他招手。 “旸神!” “雪爵!” 逆神旸抬起手做了回应,便赶忙提身向着皇旸耀雪赶去,只是到了近前,逆神旸才发现原来此地不知皇旸耀雪一人。 随着他的接近,纷纷缀缀的人影出现在了皇旸耀雪的身边,皆是一脸笑意。 逆神旸凝神看去,便看到他视之为毕生首敌,曾立誓与之不死不休的法儒君奉天,此时正自背着正法长剑。 与皇旸耀雪勾肩搭背,满脸挑衅的看着他。 逆神旸用力的捏了捏拳,心里默念,伸手不打笑脸人,才方有些收敛,继续笃步向前。 “逆神旸,着什么急?” 刚走了没两步,逆神旸就看到侧里一人,身着一身儒袍,背上悬着一柄黑白二色的长剑,挡在了他的侧前。 刚才的话,正是自此传来。 “孤城?” 逆神旸带着三分试探,三分猜疑的语气,开口问道。 实在是,此人的态度,与记忆里心剑创主孤城的态度相差太大了。 往昔之前,他与孤城见面,那一次不是一见面就拔剑相向,恨不能拼一个你死我活。 何时有过如今这样,好似朋友一样的玩笑之语? “逆神旸,看来不枉相识一场啊!” 孤城转过身来,看着逐渐走近的逆神旸,满脸欣慰的说道,甚至还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 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颇带挑衅意味的看向一旁的棋邪纵横子,一脸呆滞尽显质朴的剑咫尺,还有皇旸耀雪身旁的君奉天..... 看到孤城这样,君奉天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君奉天的反应,显然没有符合孤城的预想,孤城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明明就是嫉妒,还装模作样?” “哼——” 轻哼了声,孤城转过头来,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前的逆神旸,淡淡道:“好了,你已经通过考验了,过去吧!” 说着话,一把将逆神旸推向了皇旸耀雪,只是不知是不是有意,孤城特地将角度对准了君奉天,所以当逆神旸过去的时候。 好不意外的撞到了君奉天的怀里,若不是君奉天一直提神防备,恐怕他俩免不了一番天雷地火般的勾当。 “你.....” 君奉天颇为无语的看向孤城,他没想到这小子的心眼,如今已经小到这个地步了。 就连一点小小的玩笑都开不得了,刚开了个玩笑,反手就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简直是...... “老大!” 待到将拥抱在一起的逆神旸二人分开,皇旸耀雪轻掩嘴角,压下笑意,方才笑呵呵的说道:“老大,来我给你介绍啊!” “这些,都是我这几天新认识的朋友,你别看他们一个个没有正形其实他们人都挺好的。” 逆神旸安静的听着皇旸耀雪徐徐而言,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这位是法儒君奉天,我给你说,他可是很厉害的。” “苦境的德风古道你知道吧!我跟你讲,奉天他可是德风古道背后的大靠山,昊正五道的守关之人。” “你要知道,自从奉天开始镇守德风古道以来,这片天地就没有几个人再进入过昊正五道的。” “你别看他只是驻守昊正五道第一道,他可是很厉害的.....” 逆神旸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皇旸耀雪吹嘘君奉天的战绩,也自观赏一下君奉天少有的自得表情。 不知为何,他觉得还挺有意思。 “老大啊!不过你放心,奉天他可是我们的兄弟,以后我们想要去昊正五道玩的时候,只需要跟奉天打一声招呼就好。” “中间闯关的流程,就都可以剩下来了。” “你说是不是啊!奉天?” 说着,皇旸耀雪像是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拉着逆神旸走到君奉天身边,满脸笑意的说道。 “这.....不太好吧!” “昊正五道,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君奉天搅动着两根中指,颇有些气势不足的说道。 ........... 月色悠悠,映照着身旁的繁星点点,交相辉映之下,天空的星辰和月光,都绽放出了自己独特的美丽,也给迷途的路人,指引了方向。 塔踏! 逆神旸孤独的走到树下,依着树看向天边的明月,眼底倒影出五彩缤纷的画面。 他有些出神。 “这样,似乎也不错啊!” 逆神旸望着明月,喃喃低语道,这些天因着皇旸耀雪的原因,他和君奉天几人,相处的还是颇为愉快的。 白日里垂弦钓鱼, 篝火下畅谈理想, 倒也是一种别样的风光! 不知想起了什么,逆神旸的嘴角突然绽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原来人族,也不是那么不堪啊!” “怎么样?这样挺好吧!” 突然,树梢之上伸出一道人影,却是孤城倒挂着身形,垂落下来。 “打个商量,别灭人了!” 看逆神旸半晌没有反应,孤城毫无诚意的说道。 “......” 逆神旸的半晌无言,让孤城陷入了尴尬境地,清风吹拂,吹的树叶飒飒作响,才算是压下了孤城自娱自乐的尴尬。 “人族,不差!” 过了半晌,待到清风停滞,逆神旸方才抬起头,看着孤城在夜间都由自发着光的双眸。 笑道:“既然你说不灭,那就不灭了呗!” 第一百四十八章 落幕(本卷完) 茵茵绿树之下,随着逆神旸一语落地,只见四周本是一片空荡的天地里,缓缓的有人踱步走出,皇旸耀雪,棋邪..... 一个个,都是满含笑意的看着逆神旸,像是欣慰于逆神旸的选择,又似是庆幸于能见今日这月色正浓。 哗啦~~~ 不知何时,虚空开始撕裂出现一道道漆黑的裂痕,吞噬着四周的一切,让得这天地重回混沌之态。 轰隆隆! 高空的明月,突然间像是流星一般坠落下来,划过天边,尾部的火花,荡起花火的涟漪。 随着明月的坠落,漫天繁星也有了反应,追随着明月的脚步,一一的自天空移驾,像是九天仙女降落凡尘。 看着这突来的变化,逆神旸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毫无动容的就这样看着,看着天迹满天繁星化作的流星雨,燃烧璀璨。 看着漆黑的虚空裂痕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逐渐蔓延到他的身边,看着皇旸耀雪等人一个个从他眼前消失。 ............. 枯黄的大地,战乱依旧持续不休,悬于半空上的孤城,此时却是松了口气。 “逆神旸,好在你没有辜负了我一场期望啊!若不然,这笔亏本买卖,非得以你精灵一族全族人的性命,来偿还!” 说着话,孤城缓缓的合上了双眼,开始运转真元,透过正法剑的浩然之气,开始吸食逆神旸体内残存的血暗之力。 毕竟,如今逆神旸本身虽然已经放弃了屠戮的念头,可是残存在他体内的血暗之力,留之,迟早是一个祸患,不如早点除去。 何况,精灵一族的情况,他也不是不明白,被地冥暗中下了恶魔种子,一族之嗜血,其实不全赖逆神旸一人。 随着深红色的血暗之力自逆神旸体内抽离,逆神旸又再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长发飘荡无拘无束的伴着清风悠扬。 盛世容颜,痴迷着万籁众生! “溯!” 已是魂灵之态的孤城手捏指印,将自逆神旸体内抽离出来的血暗之力缓缓聚合,化作一团嗜血圆球。 呼噜~~~ 漂浮在空中的圆球不停的发出声响,暗红色的浮层上,更是漫起诸多瘆人的气泡。 “古今剑灵,引!” 待到元功聚合,孤城指印再变,只见天宇之上倏然绽放出亿万道金光。 “引恶魔之源!” 待到这万千光影就位,孤城虽是闭目可却似有感应一般,双指散落,指引长剑飞驰。 随着孤城的指引,悬于天宇之上的古今万千剑灵,好似有了灵识一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各自奔着该去的方向性去。 呼~~~~ 清风吹拂,稍时之后,天地再次恢复了安静,方才的一切也如同幻梦一般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依旧不断征伐的棋邪等人,以及虽然已经回复原状,不过却依旧被孤城用正法剑钳制于空中的逆神旸。 环视四周一眼,孤城突然感觉有些无聊起来,也不管还在地上争斗不止的众人,他自缓缓降落如今已经是虚幻的身体。 啵~~~ 稍时,他那虚幻的身躯便已经坐落到了正法剑上,随着正法剑无奈的轻吟,两者倒是显得颇为恰当相宜。 坐到正法剑上以后,孤城也没说回归己身,将正法剑还给君奉天,给他那位正自浴血奋战的师兄,增添点助力。 反倒是颇为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坐下的长剑,舔了舔嘴角,嘟囔道:“如果这正法剑,是我的就好了,哎!可惜可惜!” 摇头晃脑间,孤城却是把目光放到了逆神旸的身上。 随着万千剑灵携着他的旨意归去,自然会在途中将精灵一族体内暗藏的恶魔种子除去。 而逆神旸这里,血暗之力也已经被他排除体外,凝为一体。 这一场浩浩荡荡,席卷苦境大地的大灾,也算是彻底的落下了帷幕了。 可是孤城却又由自有些不甘心,毕竟他累死累活,入得一场大劫来,不说赚的盆满钵满,好歹也要原封不动的退去才是。 可是,现如今的事实呢? 就是,他如今不仅搭上了自己的佩剑,映鸿雪也是重伤昏迷,到得他来,更加是连肉身都已经消散一空,归寂于我。 你说这,让得孤城如何干休? “逆神旸,现在也就只有你能帮我了。” 拍了拍如今还在昏迷的逆神旸,孤城喃喃低语:“借助你精灵禁源的本能,这一次好歹也得帮我重塑一具肉体。” “若不然,今后难以见人了啊!” 说着话,孤城已经是一掌拍向了逆神旸的天灵之处,正法剑轻吟,随之加注巨力。 随着孤城的动作,只见长空之内,本因逆神旸吸尽血暗之力而变得晴空万里的长空,此时再次刮起了狂风。 呼~~~~ 狂风呼啸,淹没了一切躁动 能量乱流不停的聚拢而来,这一幕显然孤城也没有料到,一时间到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引灵!” 手捏指印,将半空凌乱的天地能量梳理了一番,孤城便就缓缓合上双眸,与如今已经漂浮与半空之上的逆神旸相对而做。 轰~~~ 刚一闭上眼睛,孤城就感觉到一股充沛的能量贯注到自己的体内,如同大海一般浩瀚的能量如体以后。 随着孤城的有意牵引,开始各归其位,开始一点点的重组孤城的肉身。 .............. 过了许久,当孤城感觉心力憔悴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再一次体会到了曾经那独有的充实感。 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孤城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嗯.....” 可是,心里的耗尽却让孤城只想就此睡去,在博弈了三息时间之后,最终孤城还是没有敌得过自己的睡衣。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只不过,在闭上双眼之前,孤城好似若隐若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萦绕耳边。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只是最后睁眼,孤城也只是目睹了一脚黄杉,便已经合眼沉沉睡去。 “师弟......” 闭眼睡去的孤城,当然也听不到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了。 第一章 被拒之门外的人 日光荧荧,散着淡红色的光芒,普照着苍黄大地,随着血暗之灾的落幕,苦境大地上的悠悠众生又自恢复了安乐。 曾躲避离去的苦境百姓,也自从各个角落里走出来,重新铸就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园,虽然辛苦劳累、汗流浃背,可也乐在其中。 明月不归沉内,孤城正自沉沉睡着,一身质朴的儒袍铺就在他身上,却与四周的繁华装饰,有了明显的区别。 人觉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坐在床边,满含关心的看了一眼孤城,见他依旧昏迷,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不禁长叹口气。 “哎!” 继而神色转淡。 “师弟,你这又是何苦?” “悠悠苍生,苦境黎民与你我又何关系?他们爱毁灭,就各自让他们毁灭就是了。” 说着,人觉暂顿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你我自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一藏,我自不信还会有人找你我麻烦?”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 人觉絮絮叨叨的说着,只是此间却只有一个孤城,却还处于昏迷之中,所以他的言语,自然也就只能成为空语,无人回应。 噔噔噔! 正在这时,精致的木门却是被人敲响。 听到响声,人觉不由皱了皱眉,开口道:“何事?” “觉君,境外来人如今已经等待了数天时间,还是未曾离去,不知接下来.....” 习烟儿的声音缓缓自门外传来。 “我不是说了,我明月不归沉封岛,一切来客具不接受,让他们都回去吗?” 人觉的声音里已经不知不觉间夹杂了几分冷意。 他师弟现如今重伤昏迷,是生是死都还要难说,对于这些造成师弟重伤的帮凶,没有上门一一讨债,已经是他人觉休养生息的结果了。 何况让他们入门? “可是,他们一直在外等待,也没有半点冒犯,习烟儿不好驱逐他们啊!” 门外的习烟儿有些委屈的说道。 自从人觉此次出去接回孤城以后,就几乎再没有踏出过这道门槛过,整日整日的陪着他。 习烟儿本就吃味,如今还被训斥,更是让他难过。 “既然他们喜欢等,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床上的人觉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知道了!” 门外,习烟儿悻悻道。 说完也不在自找不痛快,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只不过他一边走,还在一边嘟囔。 “法儒?洛神?” “都说了这些人的面子在我明月不归沉不管用的,偏偏还是让人家来问,现在好了吧!” “害得人家还被平白训斥了一番,千万不要让我找着机会。” “哼!哼!不然非得让你们儒门的人难受一回不可。” “......” 蹦蹦跳跳间,习烟儿总算是回到了明月不归沉的界限之境,透过光幕可以看到,此时的明月不归沉外,郁郁葱葱站着不少人。 看到光幕里逐渐接近的熟悉人影,玉离经本是面无表情的神色,有了一丝的转变,踱步上前了一些,弯腰拜道:“不知人觉先生如何说,可是欲让我等进入?”” 光幕内的习烟儿心情本来已经有了些好转,听到玉离经的询问,登时又变得奇差无比。 “不行,觉君让你们赶紧离开,说我们明月不归沉不欢迎你们这些外来之客。” “想进我们明月不归沉,你们是不要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 光幕里的习烟儿一口一个我们明月不归沉,说的顺畅无比,只是他所说的内容,却不禁让玉离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想到自己等人此来的目的,又侧眼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亚父君奉天,他还是深吸口气,沉声道:“我等此来只是为了看一看孤城少侠,只要目睹一番我等便自离开,绝不会干扰.....” “不行,说了不行就不行!” 还不等玉离经话语说完,习烟儿已经抢先一步出声打断。 “离经,你还是回德风古道吧!如今大乱刚刚平息,这天下正是需要儒门的时候,你作为德风古道主事,当以主持大局为重!” 侧里,君奉天眼见玉离经还要坚持,一直古井无波的双眼泛起一丝涟漪,沉声道。 “可是,亚父!” 眼见君奉天阻止,玉离经颇为焦急的转头看向他,一双眼眸由外聚合,凝为一点,期间点缀着少许晶莹。 关于仙门过去的是是非非,这次世间以后,玉离经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起初知晓苦境之中威名赫赫的隐逸高人,人觉非常君是他的同门师伯,他心里还曾暗暗有过几分小开心的。 只是后来,才明白,亚父他们的过去,恐怕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若不然也不会几千年过去了,他都未曾见过亚父与人觉有过丝毫联络。 “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玉离经的眉头不由的皱紧了一些。 “没事的,我一个人等着就好,你还是先回去吧!” 对于玉离经的神色,君奉天视而不见,只是决然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离开。 一边的映鸿雪满眼悲戚的望着眼前的光幕,可是却又无能为力,只好落寞的等待着。 侧眼里,她也看见了一旁好似在争执的几人,争执了没有多久,他就看到,那个一身紫衣的男子,好似认命了一般。 肃穆的明月不归沉之外,突兀间,脚步声起,别落有秩,在这寂静的儒门,显得异常明显。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圣光流转,紫光耀势,刹那之后,却听幽幽诗号传来,语中是弥弥诺诺之音。 却是玉离经踏步离去了。 看到这里,她就收回了目光,对于认命的人,她向来不会给与过多的关注,尤其是现如今。 因为她,不会认命,他一定要在这里等下去,等到人觉同意她进入明月不归沉,或者等到孤城醒过来。 想到孤城,映鸿雪的嘴角不由的蕴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继而席卷这个脸庞,让得她看上去异常绝美。 想着,她的心意就越发坚定起来,一双眸子里好似透出两道凌厉的剑光,击打在眼前的虚空上,让得虚空一阵波澜。 感应到了一旁的动静,君奉天不由转头看来,皱了皱眉。 “映鸿雪?” “不知此人何时与师弟有了关系!” 第二章 等就完事了 不管外界的风雨飘摇,诸人的心思难测,却是卧房之内,人觉再次回复了柔和,一边将碗中的汤药,一点一滴的喂给孤城。 一边却不停的喃喃低语:“如果这次醒不过来,你就这样一直待在我明月不归沉吧!” “有师兄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的。” “......” 絮絮叨叨的话语里,饱含的却是深情,是师兄对师弟如父一般的深情。 可是,对于这一切,孤城却自毫无感知,只是痴缠的沉睡于梦境之中,感受着属于黑暗的孤寂。 ...............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 吧嗒! 吧嗒! 孤城踏步行走着,不时的看一眼四周,张口道:“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只不过,得到的却只有空谷传响,悠悠回音,再没有半点其他多余之处。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为何会来到此地?” 眼见找寻半晌,亦是无果,孤城不得不停下脚步,皱眉思索。 想了一会儿,孤城还是猜不透此地到底是什么地方,索性盘膝坐了下来。 “既然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相信时间到了,是非曲直自然会清晰明了。” 望了眼漆黑的四周,孤城自顾自的说道,他向来也不是什么应心必得之人。 除了那么几件必要的事情意外,孤城的心思大多是处在得过且过,随心自然这个区间里边的。 不然,他也不能随着心悦浪迹江湖几千年,与自身而言,可谓是毫无建树,还可以悠悠自得,其乐融融的了。 “不知道我昏迷过去以后,后来发生了什么。” 安静下来,孤城不由的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场景,那时候他虽然已经解决了当时的动乱之源逆神旸,更是将精灵一族的恶魔种子一同除去。 不过,毕竟当时,在场之人不知凡几,而且各个都是实力非凡之人,孤城担心,也是有理由的。 “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出事吧!即使我昏迷过去,论侠行道本身,可还是有着棋邪,剑咫尺等诸人。” 想着,孤城的心情逐渐变得释然,微皱的眉头也开始缓缓舒展。 “不过,倒是要替精灵一族担心了。” “我如今方才劝和逆神旸,如果我昏睡之后,他们一个不慎,把留在外面的精灵族独苗给干掉,到时候逆神旸醒过来。” “我的一番辛苦,岂不是要白费了?” 想到这里,孤城的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不对,自我之后,论侠行道的实力已经是比之精灵一族还要强盛。” “何况如今精灵一族还各有心思,他们别失手把我留下的逆神旸给打死吧!” 双眼一转,孤城觉得自己的猜测还真有可能变成真的。 “哎!不想了,想多了皆是烦恼,待日后转醒,一切是非对错,自然都会有结果了。” 稍时,孤城摇了摇头,不再担心逆神旸的生死了,毕竟他对逆神旸感官本也不是太好。 能留他一命,全都是看在小月的面子上,至于他之后会是如何,是生是死,他最多也便只是看之,而不会入局了。 想清楚以后,孤城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倒有心思观望起四周的风景来了。 只可惜,入眼的除了漆黑便是漆黑,除此之外,真可谓是一无所有,甚至若非孤城视力好,他猜测恐怕一尺之外。 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哎!” 再次叹息一口,孤城有些认命的想到,看来自己接下来,只能在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混吃等死了。 ............... 光阴流逝,岁月荏苒,可是这一切,深居黑暗的孤城,却都已经感受不到了,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寂寞,无尽的寂寞。 孤独,孤城以前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面对无穷无尽的孤独压迫,压到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地步。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睁眼了,可是他看到的却依旧是让他熟悉的黑暗,让他熟悉到厌恶的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啊!” 双手抱头,孤城有些狂乱的嚎叫着,可是声音传出去,收到的却只有斑驳的回音,一如开始的时候。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孤城仰天问道,他受不了了。 可是,对于他的咆哮,四周都黑暗选择了视而不见,对于他的疑惑,无尽的漆黑,又如何会作答? 所以,依旧是熟悉的默然,换来半晌无言。 “难道要自己动手吗?” 低着头,孤城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算是有了自己动手破局的想法。 实在是曾经的他,太过顺利了一些,顺利到让他觉得,只要他等着,一切就都会自然而然的送上门来。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例如鼋无极,例如醉花颜,例如东门玄德,例如映鸿雪,例如心剑,例如..... 一个个,一件件,事实上,孤城都没有努力过,但是最后,他却都得到了。 他的一生,太过顺利了。 “嗯?” 说起动手,孤城便准备开始,毕竟他除了生性携带之外,一旦下定决心以后,付诸行动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只不过,再行动之前,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而已。 “记得我昏迷之前,我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皱了皱眉,孤城仔细回忆,虽然有些模糊了,不过孤城觉得他不会记错。 过了半晌,孤城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是,人觉师兄?” 想到这里,孤城的双眼突然闪起一丝亮光,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显得光彩夺目。 “本以为,是我的气运耗光了,等了这么久,还没有等到有人来救我脱困,原来不是我气运耗空,而只是我等错了放向啊!” 低语了一句,只见盘膝而作的孤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刹那间手指开始凌空跳跃,结成一个个神秘的字符。 倏然出现,然后又倏然消失。 “感心符咒,感!” 待到某一刻,虚空的符咒已经多到无法数清的地步,甚至虚幻的符咒都已经凝缩化为实质,变成一颗跳动的心脏。 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嘭,嘭,的跳动着,看上去异常诡异,瘆人。 随着孤城话落,却见一道光点突然融入虚空上的心脏之中,继而随之心脏一同消失。 然后,就看到孤城一脸神清气爽,好似放下心一样的说道:“人觉师兄啊人觉师兄,这一次师弟又要靠你了!” “快来救救你的宝贝师弟吧!我快要死了哦!” “你亲爱的师弟快要死了。” “呕!” “好恶心!” 做了两个自以为可爱的动作,以一种亲昵的语气喃喃低语了两声以后,连孤城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索性拍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暂时清醒一下,然后老实等待人觉的救援。 第三章 孤城终于醒了 孤城的努力,终究还是起了作用的,却说随着孤城在无名空间之内的一番努力,一直坐在床边毫无所觉的人觉,却似有了感应。 一双温和如水的眸子,泛起了涟漪,嘴角开绽低语道:“是谁在召唤我?” “这个气息,是师弟?” 说着话,人觉的一双眼眸陡然凝缩在了一起,眼底透出一股犀利好似能穿透虚空一般。 随着便见人觉盘膝坐下,闭合眼眸,一身明黄色的真元,开始自体外徘徊盘旋,感应那一道若隐若现的气息召唤。 “应召,回神!” 淡漠低语,人觉刹那间结出千百手印,自虚空凝形,形成一个看上去与孤城在无名空间相似的印记,继而突然松开。 只见随着人觉放手,半空中的心形印记,开始沿着莫名的轨迹旋绕,继而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就是这个方向,寻!” 这一刻,人觉突然睁开双眼,双眼变得如同鹰隼一般犀利,似能穿透虚空,看到正自焦灼的孤城一般。 轰! 一声无声的震荡之后,一切异像尽数消失,眼前的繁华也随之落寞,虚空回到了刚才的平静,只有人觉体外明黄色的真元。 在诉说着,事情尚未落幕。 “怎么还没有结果啊!” 盘膝坐在地上,孤城无所事事的看着满是漆黑的天空,低声嘟囔道:“这恐怕是有史以来,人觉师兄办事最慢的一次了。” “出去以后得给他打个差评!” “哼哼╯^╰” 说着,孤城还尤为愤愤不平的哼哼了两声,可是即使心里如何不满,此时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这个道理,他也不是不懂。 所以,说完这些话以后,孤城又老老实实的躺到在了地上,开始等死,等他那位可亲、可敬、可爱的人觉师兄来救他。 “一,二,三.....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当孤城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他上辈子小学时候学过的数学以后,他总算是看到了一点点曙光。 呼! 当孤城已经麻木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他一直凝神看去的地方,猛然出现了一抹亮光。 那一刻,孤城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揉了几次眼睛,以做确定以后,他才算是放下心来,虚心接受了这个事实。 随之而来的就是感动。 “人觉爸爸,你可算是来了!” 孤城感激涕零的想到,甚至都不惜喊起了人觉爸爸,可以看的出,他是真的激动。 孤城目睹着,他眼前的那一抹亮光变得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充盈整个眼眶,让他再看不到其他东西,只有这满目的光。 可以称之为希望的光。 那一刻,不知为何,孤城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大古变成光!” 然后,他就失去了一时。 “嗯!” 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让得孤城不由得叫出声来。 “师弟!” 看到孤城醒过来,虽然刚才已经在心里反复确定过,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不过事到临头,人觉还是免不了担心。 毕竟,孤城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孤城费力的摇了摇头,驱散了全身的无力感,才开始慢慢睁眼,睁眼倒是没有孤城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孤城猜测,这可能和他一直有意识有关。 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不会去探究就是了,毕竟身体上的疼痛还没有解决,那里有功夫去关心其他的问题。 “师,师兄!” 睁开眼的那一刻,不出意料的,孤城见到了他的好师兄,人觉,只不过这一次孤城的表情,再没有了肆意,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毕竟他参与血暗之灾这件事,人觉一直就有反对,他一意孤行前去,到现在还把自己整一个二级伤残回来,人觉能高兴,也是有鬼了。 这要是搁在别人那里,以孤城这种情况,估计最轻也要判一个扫地出门,也就是现在仙门不景气,在加之,人觉和他本身,早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孤城才能这么轻易应付过去。 “还认得我这个师兄?” 漠然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孤城,人觉淡淡的说道,一身明黄衣袍映衬的人觉越发的高深莫测起来,当真是如同苦境盛传,世外高人,人觉非常君。 “认得,认得!” 眼见人觉开口,孤城忙不迭的点头,不点头不行,毕竟以后出事,还是要师兄罩着,在这苦境混,最怕没靠山。 没办法,主要是多灾多难,没点靠山啥的,门都不敢出,说不定有的出,就没得回了,所以安抚好自己的大靠山,人觉爸爸,是政治正确,没得商量。 “认得?我看不见得吧!” “最近不是和你的法儒尊驾,奉天师兄完的很开心吗?” “连向天借剑都一起用了。” 孤城的认错,人觉显然是不买单的,起码关于君奉天的事情,不解释清楚,他是不会买单的。 要知道,仙门五子,天地人法仙,人觉在其中看的最不爽的就要数法儒君奉天了。 不说君奉天本身人气高绝,惹得一帮师兄弟嫉妒了,单单是他的老爹,九天玄尊,也没少替他招揽黑锅。 现如今,九天玄尊死了,这一切账务,在债务关系上来讲,所谓负债子偿,那可都得让君奉天来偿还啊! “向天借剑啊!那件事只能说是意外,是巧合!” 编着编着,孤城有些编不下去了,突然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神色真挚的问道:“我这么说你相信吗?师兄?” “你觉得呢?” 人觉看了眼孤城,淡淡道。 “我觉得你会!” 孤城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那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师兄啊!” 人觉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真是伤感啊!相处几千年的师兄弟了,居然连彼此的心思都猜不透,哎呀,伤心啊!” 看到人觉这样,孤城突然淡淡的问了句:“很伤心吗?” “是啊!” 人觉不明其意,但还是答道,只不过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想法。 “那师兄,你猜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也让我看看,我们这几千年师兄弟,到底有多深的感情。” 孤城淡淡的看着人觉,如是说道。 人觉:“......” 第四章 防不胜防 将一身质朴的儒袍整理了一番,孤城便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正人君子般的儒雅士子形象。 自明月不归沉寻了一处能做的地方,孤城随手挥动衣袍,原地显出一套别致的石桌,正是孤城常用的那一套。 踱步走了过去,欠身坐下,孤城便开始那一套早已经做过千百次,却还是不够熟练的泡茶手法。 一边做着,孤城一边撇眼看着人觉,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您倒是请啊!” 人觉穿着明黄色的长袍,自然便有一股逍遥隐士的风采,他看着孤城在哪里装模作样,不禁弯腰略带几分嘲讽的说道。 “我看看,我这个一辈子长不大的师弟,能泡不能泡出一杯能喝的茶来。” “呵呵!” 说着,人觉冷笑了两声。 实在是,过往的经历告诉人觉,别人的茶喝了要钱,孤城的茶喝了那可是真要命。 自从当年喝过一次他的茶以后,人觉就已经发誓,自此往后,绝对不会再喝第二次。 而巧合的是,人觉的这条誓言,当年仙门之中的人,倒是都曾有过,就连那荤素不忌的老不休,九天玄尊,也不曾落下。 这件事,孤城自己也知道,所以打哪以后,孤城基本上就没有再出手泡过茶,即使有,也不过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到底,他也不会真动手。 最后还不是得让他其他几位师兄接手,而其中接手最多的,就数人觉了,谁叫他俩关系最好呢! “师兄,还是你来吧!”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看到人觉都已经点破了,索性孤城也不再坚持,摊了摊手给人觉让出了位置,准备看他师兄操作。 虽然孤城对于茶道没有什么喜爱,不过好歹,他还是知道,人觉的茶道在仙门之内,是可以排的上号的。 不,不能说是茶道。 是但凡和饮食粘上关系的,那么人觉在仙门里边,则必然是遥遥领先的。 和孤城这个只知道吃的师弟不一样,人觉这个师兄,可不知是爱吃,而且自己做起来,也是很有一手的。 也就是这些年多出一个习烟儿,帮着他操持,让得人觉多年不曾出手了,若不然,当年孤城可是没少纠缠过人觉。 “让开!” 一巴掌拍开孤城伸过来的咸猪手,人觉犹带几分火气的走过来接手了孤城的烂摊子。 ............ “师兄,能说说我昏迷过去以后,发生的事情吗?” 待看到人觉的心情舒缓了一些以后,孤城的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不由得出言问道。 当时,他只有余力处理了事故,帮自己重塑了肉身,就已经无心他顾,昏迷了过去,对于之后的事情可谓是一无所知。 甚至,对于自己如何来到明月不归沉,都是半点不知道。 虽然心底里说着不担心众人,可是毕竟并肩作战一场,又如何能够真的不在乎? 何况,醒来以后,他才发现,心悦不知为何,却是再一次失去了踪迹,他便不由的担心起来。 毕竟,那可是陪伴了他千年的伙伴啊!而且,鸿雪还在它哪里。 “你昏迷以后?你还好意思问?” 说起这个话题,人觉的心态又变得爆炸起来,一时间像是一团火焰,随时可能炸开。 “师兄,喝口茶缓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看到人觉这样,孤城感觉开口安慰,不安慰不行,礼下与人不得不求啊! 实在是他如今没有别的消息来源渠道了。 “你.....” 人觉还待说些什么都时候,却在这时一直在外面玩乐的习烟儿却是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笑嘻嘻的说道:“觉君,觉君,我已经出去把守在外面的那些人骂了一气,他们被我骂走了一个。” 习烟儿正还要夸耀一番自己的功绩,走进了才察觉到,起伏哑然好似有些不对,不禁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喃喃道:“觉君.....” “怎么回事?” 不管人觉一双眼眸里到处散射的冷光,孤城已经先他一步,到达了习烟儿身旁,箍着他的双肩,出声问道:“这明月不归沉外,有何人守着?为何不让去他们进来。” 虽然是问着,不过其中的原因,孤城大致已经知晓了,本来他就在奇怪,为何此次醒来,明月不归沉冷冷清清,一个人没有。 按说当年,他与奉天师兄的关系,虽然比之人觉要差上几分,可是好歹也是不差的啊! 不至于如今生死难知,君奉天都不带半点关怀,如今听了习烟儿的话,算是明白了,原来,他是被拒之门外了。 “不知会不会有鸿雪。” 想到门外之人,孤城就不由的有些思念映鸿雪了,毕竟当初两人尚只是热恋之期,就要分离,再见之后,又是生死离别。 如此这般的挫折劫难,反倒让这段感情,变得越发珍贵,也越发珍重彼此。 “当初鸿雪的伤,未及根本,又在心悦的本体之中沉睡蕴藉,如此长的时间过去,想来他应该也醒过来了吧!” 孤城在心中缓缓沉吟。 “外面.....” 被孤城胁迫,习烟儿正要交代。 “别说。” 却是人觉一声冷喝传来,打断了想要说出事实的习烟儿,习烟儿也自知理亏,炸了咋嘴,想着和孤城之间那虚无的交情。 慢慢的脱离了孤城的怀抱,带着怜悯的眼神,走向了人觉。 “不好意思啊!” 临走前,孤城还看到这小家伙嘴巴一张一合的在哪里给他传递信息。 “呵呵!” 孤城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叹服这一对主仆。 “师兄,你以为你拦着我,我就没办法了吗?” 抬头看了眼人觉,孤城突然笑了起来。 话落,未等人觉做出反应,孤城就已经化作漫天剑气,刹那间剑影纷飞,如同一片幻影如梦的瑰丽剧场一般。 向着放才习烟儿所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至于明月不归沉之内的一些禁制,对于孤城来言,却好似不存在一般。 这还要感谢人觉,当年他为了方便他这位迷糊的师弟,设置禁制的时候,他是特地给这位好师弟留下暗门。 让得他明月不归沉内的一切禁制,皆对孤城无效。 所以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人觉估计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好心,居然养出个白眼狼来。 第五章 非仙而城 当孤城风驰电掣,出了明月不归沉以后,入目的便是那一道一袭青衫的倩影,微风吹过,带动她半缕青丝。 她还是那般绝美! 只是此刻的她脸色苍白,没有了上一次见面时的风韵,倒是带上淡淡的哀伤,惆怅! 看到他的时候,映鸿雪笑了,嘴角一抹笑容倏然绽开,就像是夏日的清风刚刚吹过,便迎来了百紫千红的灿烂。 温暖了整个夏日。 “鸿雪!” “城!” 走过去,自然的将她拥入怀中,孤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呼她的名字,就如同她轻呼他的名字,自然又和谐! 像是百川东流,万物交替! “咳咳!” 君奉天本来是不准备打扰他们的,相思的情感,他曾经失去过,自然明白失而复得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可是..... 相比于体谅两人的相思之情,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成全自己的师兄弟的情谊,至于相思.....往后路还长,自然有的是时间。 反正而今大劫已经落幕,举世一切都陷入了百废待兴的局面里,又不需要孤城和映鸿雪做什么,他们也就自然空闲出来了。 至于论侠行道,也早已经在睨平血暗之灾以后,就已经宣布解散了,更是不需要孤城操心。 如此算来,当然是他的事情重要一些了,想到这里,君奉天的神情越加淡然,连心底最后一丝的歉疚都没有了。 毕竟,经久未见的师弟,见了他这个师兄,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去卿卿我我,这般的行为,到底是说不过去的。 听到动静,孤城才知道,此地原来还有外人在场,不禁将拥在怀中的映鸿雪抱的更紧了一些,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声音来处。 当看到原来是法儒君奉天的时候,他不由将方才抱紧的映鸿雪又松开了一些,差不多到最初的样子,才又看向君奉天。 “法儒尊驾?” 孤城的神色有些复杂,说不出是喜是忧,脸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等君奉天开口,他已经转身对着怀里的映鸿雪说道:“鸿雪我尚有事,你在此稍待,我马上回来找你。” 说着,孤城亲昵的自映鸿雪额上轻吻了一下,抚了抚她的长发,才将她自怀里放开。 “嗯!” 映鸿雪点了点头,仰头看着孤城,一双眸子里蕴藉着一股浓郁的情感,这种感觉很孤城熟悉,因为上一次分离。 他也是这样。 “等我!” 依依不舍的和映鸿雪交代了一句,孤城自转身走到君奉天身前,说道:“法儒尊驾,我们到一旁谈话吧!有些事,我不想让鸿雪知道,怕她担心!”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孤城脸上出现一个和方才映鸿雪如出一辙的表情,眼眸里似是蕴藉着无尽星空里的漫天星河。 “走吧!” 听到孤城的话,君奉天也没有犹豫,因为有些事情,他也不想让外人知晓,所以独处交谈,也是他想要的。 淡淡的圣光围绕着孤城两人,圣字在身边悠悠打转,此起彼伏散发着柔和的光,好似能够净化人的心灵一般。 “师弟!” 看着面前与记忆里完全不同的面容,甚至是装束,君奉天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他能感受的出来,师弟成熟了。 变得比以前成熟了,也比以前稳重了,曾经的时候,他见了他们这些师兄,就从来没有安静过,可是如今..... “我不是你师弟!” 转过头去,不看君奉天的面容,孤城的声音里带着三分怅然,三分高远,缓缓的传来。 天边的浩日,依旧万古不变,照耀着人间大地,不管是血暗之灾前,或者是血暗之灾中,又或者是如今的血暗之灾后。 都没有半点变化,甚至,孤城还知道,远古之时,天边的浩日,好似便已经成了这样子,一直持续到今天。 “天边的浩日亘古不变,可是人啊!却是会变的啊!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何况是几千年过去了呢?” 孤城有些哀怨的想到。 他毕竟已经不是那个久远之前的仙门小师弟了,那怕是他原封不动的继承了彼时他的所有记忆,可是他终究已经不是他了。 他只是孤城,而不是仙穹! “师弟,你何须这样?” “当日父亲也是为了斩除八岐邪神,方才出此下策.....何况,如今仙门之中,毕竟是云徽子师弟.....” 说着,君奉天也有些言语不下去了,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人,何况如今说来,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不再是仙门之人。 又如何还能以此来劝说孤城。 “与师尊无关,当初的一切选择,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他老人家无关,选择身陨向天借剑之下,更加是我的主意。” “那怕到死,我都没有半点后悔,何况到如今?” 好一会儿过去,孤城已经将思绪整理清楚,所以不由的转过头来,凝目看向君奉天。 “那你?” 君奉天眉头微皱,他看的出来,孤城的神情不似做伪,只是他好奇,既然不是为此..... “法儒尊驾,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无需知晓,你只要知道此时站在你面前的,已不是往昔的仙穹,你仙门的五子!” “只是孤城,心剑创主孤城!” 眼眸深处已经散去了深沉,留下的只是一片澄澈,自从斩断过往的羁绊以后,他已经彻底的化作此身之人,孤城。 再没有,也不愿意与曾经有半点瓜葛,他如今想要做的,也不过只是陪着映鸿雪回倚晴江山楼,相依相偎,一直到老。 或者是与他相伴一生,看万水千山,赏此世风景,望远处星河起伏,观彼岸日落月明! 再没有其他的心思。 “孤城!” 君奉天闭上眼眸,咀嚼着这两个字,感受着孤城方才话语里那浓密到化不开的甜蜜和向往,一时间,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你决定了?” 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师弟能够这样,做师兄的应该祝福才是,他追求了一生,明明是近在眼前,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如今既然师弟有机会守候,那么他又该说什么呢? 何况?回归仙门,与师弟而言,真的好吗? 君奉天有些痛苦的想到。 “决定了!” 孤城沉声回道。 第六章 保底第五 看着孤城坚定的表情,君奉天知道,师弟追寻属于自己的路,自己这个做师兄的应该祝福才对,可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伤感的。 当年亲如兄弟的几人,到如今却是各奔东西,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目的,曾经那炽热的情感,更是淡漠的好似没有。 那一起生长的地方—仙门,却是成为连他自己,都已经许久不曾回去的故土,这样的故事,让人何以不伤感? “师弟!珍重!” 君奉天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孤城,语意复杂的说道。 那怕到了此时,孤城已经如此直言了,可是君奉天还是没有改换对于孤城的称呼,只不过这一次看着已经升起离意的君奉天,孤城终究还是一语未发。 没有再次纠缠于这个称呼。 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翩然而去! 只是,那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孤城反倒是看到了几许伤感的意味。 “法儒,尊驾。” 看着远处离去的身影,孤城神色莫名,喃喃低语。 “城!” 映鸿雪一袭青衫,走了过来,芊芊玉手握着孤城,满含柔情的轻语一声,让孤城回过神来。 看着身旁的佳人,孤城方有些伤感的情绪,变得好转了些许,走过去将映鸿雪拥入怀中,孤城才低语道:“鸿雪,这一次我活着回来了。” “那么答应陪你去看的万水千山,我一定一个都不会落下的,只是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 轻吻着映鸿雪的额头,孤城低声问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只要你愿意,地老天荒,我也愿意陪你一起!” 深情的凝视着孤城,映鸿雪毫不犹豫的回道,自从情订终身,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此生此世,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人。 那便是孤城! 看着眼前佳人,孤城未在多说什么,只是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甚至赛过了方才分开的时候。 “鸿雪,我回去于人觉师兄交代一番,便随你去倚晴江山楼,如何?” “自当日谋面以来,我便一直在奔忙之中应付各方,与我比起来,你也是劳心劳力,趁着此时无事。” “不如你我先去你那倚晴江山楼中,修养一番,之后再做思量,看一看这偌大的苦境,到底有何处美景,值得你我观赏!” 说着话,孤城心里都不由有些向往了起来,眼底一直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照射到映鸿雪的心底,让她感受到无边的暖意。 “只要能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抱着孤城的胳膊,躺在孤城的怀里,映鸿雪少见的有些羞涩,但还是喃喃低语道:“那怕是在那倚晴江山楼里,一直待着,我也愿意!” 说完这句话,映鸿雪的耳根处泛起一抹微红,看上去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只可惜这一切孤城却都没有机会欣赏了。 “那好,你先在这里稍待一会儿,我去寻我人觉师兄告别,或者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进明月不归沉之中等待!” 话落,孤城就把目光看向了重新抬起头来的映鸿雪,却见她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低声的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对于明月不归沉的主人人觉,映鸿雪心底还是有些惧怕的,当日她听到孤城在明月不归沉,着急忙慌的赶来此处。 然后她就看到,那时的人觉双眼猩红,气势峥嵘的看着同样是来此的法儒君奉天。 之后的画面...... 总之最后,人觉封闭明月不归沉,俱不接受外客,便对了。 “当然可以啊!” 看到映鸿雪这样,孤城笑着点头道,俨然是把自己当做了明月不归沉的主人,至于人觉的意见,看上去孤城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是人觉先生不会.....” 见映鸿雪还有些顾忌,索性孤城也不多说,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衣袖挥动,便见漫天清风过,他与映鸿雪两人,便向着明月不归沉疾驰而去了。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站在光幕之中,肆意施法的人觉,孤城颇为好奇的问道。 “修改禁制!” 人觉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回道。 “修改禁制?怎么禁制出问题了?我看刚才还好好的啊!” 听到人觉的话,孤城有些好奇的问道,他记得他刚才出去的时候,这里的禁制还好好的啊! 难道这一会儿,明月不归沉进来过外人,不然怎么会出问题呢? “是啊!出问题了。” 人觉点着头,黑着脸说道。 “出什么问题了,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要知道当年在仙门,我的禁制学,学的还是不错的,起码可以进前五。” “前五?我看是第五吧!” 听到孤城的话,人觉不加掩饰的鄙夷道。 “我也是考过第四的好吧!” 听到人觉这么说,孤城就不乐意了,赶紧替自己争辩道。 “第四?你那第四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数啊?你除了抄我的得过第五以外的成绩,你还那次得过?” 一边整改着明月不归沉的禁制,人觉一边说道。 “还有一次你生气没给我抄,那次我也是第四的好吧!” “那次?那次你最后抄的君奉天的你当我不知道?” 人觉今天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孤城留了,颇有一种打破砂锅干到死的气势。 “哦!那,那,那我好歹也是可以靠自己本事考到第五的嘛!我还是很厉害的啊!” 孤城还是不准备放弃,毕竟男人总是要证明自己行,不能别人说不行你就放弃了啊! 那不是真不行? 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 怎么能不行呢? 一定要行才好啊! “第五?仙门一共也就五个人,你都第五了,你还要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考个第六出来?” “那我也佩服你!” 人觉准备换个地方了,受不了这小子。 “第六?又不是没考过。” 看着离开的人觉,孤城嘟囔道。 他记得有次玉箫师姐兴致来了,也跑来参加考试,那一次,孤城还真就是第六。 第七章 人觉 圆形的亭台楼阁之内,人觉非常君满含惆怅的看着孤城,轻语道:“决定了?” 说着,他的目光离开孤城,看向了远处正自有些心不在焉的青衣倩影,却见那里映鸿雪虽然在一直装做看风景,可是时不时看向这里的眸光,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决定了!” 深吸口气,孤城有些心情沉重的说道,不同与面对君奉天的时候,他还能坦然依旧。 面对人觉的时候,他每次做出决定,当真是抱着赴死的心态,毕竟眼前的人觉,说一声和他亲如兄弟,血浓于水不为过。 几千年割舍不断的情谊。 “呼~~~~” 再次听到孤城的回答,人觉的心情还是有一抹浓郁化不开的苦涩,这就像是儿子出嫁,女儿结婚,做父母的复杂难明。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做师兄的便也只能祝福你了。” 收回目光,人觉看向面前一身质朴的师弟,嘴角勉力寄出一丝微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是,记得多来我这明月不归沉看看啊!” “一定!一定!” 看到人觉并没有如同自己想象之中的激烈反对,孤城有些激动不已的连忙点头道。 看到孤城的动作,不知为何,人觉的眼眸深处,却变得越发深邃,漆黑的眼眸彻底淹没了最后一点的白色。 留下的只是一片死寂的幽深。 “何时回去啊!” 过了一会儿,人觉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轻轻的品茗了一口,才道:“若不然,在我这明月不归沉在留几天,我叫习烟儿给你们好好的做几顿吃食,便算是师兄的祝福了。” 一边喝茶,一边抬眼看着孤城,人觉自顾自的说道。 听到人觉的话,孤城回头向着远处看了一眼,他感受到了彼时她心底的焦灼,不禁嘴角蕴起一抹柔和,道:“不了,下次吧!” “待下次,我带她来的时候,才好在你这里留宿几宿,如今她的心思全不在此。” “......” 人觉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做勉强,只是将手中的茶杯填满了一些,一口饮尽。 “人觉师兄!” 孤城的心情变得有些犹豫。 过了稍许,他才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这次隐退,我已经决定了再不履这尘世江湖,自去过我的闲散生活去了。” “只不过,我身上还有着江湖牵绊,尚没有落下,所以想要拜托师兄一事。” “何事?” 人觉皱了皱眉,有些好奇的问道,在他看来,自家师弟身世清明,做风高洁,真乃是世间一等一的奇男子。 都已经这般了,还能有什么,是割舍不断的江湖牵绊。 孤城没有说话,只是运转体内再次变得充盈的真元,银白如剑的真元缓缓自经脉之内流淌,牵绊着他全身的气力。 稍时,孤城的心口开始绽放出一抹瑰丽奇艳的色彩,鲜红如血的色彩,即使透过他那质朴的衣衫,都能看的清楚明白。 呼~~~~ 一缕清风吹过,人觉就看到孤城手中,兀自出现了一颗色彩明艳,圆融如玉的圆珠,正自不停的原地旋转。 “血暗之力!” 凝目看到此物,人觉不由的出声,当年玄尊的计划,人觉也曾偷听到过,见到眼前的东西,那里还不明白是何物。 “确切的说,应该是残缺不全的血暗之力。” 孤城摇了摇头,否定道:“真正的血暗之力是要经历七劫,汇合天地晦暗,以大德之气化解其中怨劫之气,才能成就的。” “眼前的,不过只是历经第一劫,再由逆神旸逆转精灵禁源,强行成就,与之真正的血暗之力相比,还是有着极大差距的。” “如此也不可小觑了。” 听到孤城的话,人觉并没有放松心情,毕竟即使是残缺不全的血暗之力,也是不可小觑的,若不然逆神旸何以借此达到界限之境。 “只是此物,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收敛了震惊,人觉才有些好奇的问道,血暗之力强则强矣,不过人觉自问,只是一劫的血暗之力,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依照这段时间,江湖里不断弥漫的劫气,以及逐渐涌现的暗流来看,这应当是地冥在布局才对,最后何以便宜了你?” 当日孤城聚合逆神旸体内的血暗之力时,人觉尚在赶去血暗结界的路上,倒是没有看到。 他赶到的时候,只赶上孤城凝体昏迷的一幕,后来就忙着救治师弟,胡乱的出手伤了几人就自回来了,也没打探。 所以,人觉倒是真不知道,血暗之力,最后居然落到了孤城手里。 在他看来,在君奉天手里,都比在孤城手里,来的靠谱一些才对。 “此事说来话长!” “如此....如此.....” 见人觉似是不知道当初的事情,孤城心底划过一丝暖流,不由出言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吗?” 听到孤城的解释,人觉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了然。 “那如今,你是欲将此物于我吗?” 探手取过漂浮在空中的血红色的圆珠,人觉有些意味难明的说道。 “嗯!” 孤城点了点头,不过他眼见人觉神色,似是要拒绝,便接着开口道:“师兄,你先别忙着拒绝。” “我此番,已经下定决心要隐退江湖了,所以一切可能牵扯出风波的东西,我都是要送出去,不留隐患的。” “即使你不要,也是便宜旁人而已。” “何况,师兄我虽不知你还有什么谋划,可是圣剑魔刀之事,迟早会被人再次提及的。” “将此物给你,你也算是多一件筹码吧!” “这也是师弟唯一能帮你做的了。” 说起这话,孤城的神色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虽然当日已经劝解过人觉,他也同意了自己。 不过,对于这个师兄,他虽然是真心相交,他也知道人觉不会害他,可是有些事情,却又不一样。 人觉,人觉! 世人都说,人之最的山又高又险,可是世人又有谁想过,稳坐人觉之位几千年的人觉非常君,又岂是真的简单? 同样的晦如渊海而已! 第八章 孤城终离 人觉复杂的看了一眼孤城,最终还是将手里的血暗之珠收了起来,正如孤城所言,他虽已不在乎人之最之位。 可是,该有的谋划,还是需要继续下去,曾经那黑如渊墨的过去不彻底睨平,连他自己都恍惚不已,不能心安啊! 至于孤城能看出来,他也不意外,不说孤城的师弟的智计本就不下于他,何况他又何曾真的对孤城隐瞒过什么? 看出来,也是应有之意! “那师兄便承你这番情了。” 望着孤城,人觉笑了笑说道。 “你我师兄弟,何必见外!” “说来,还没有感谢师兄这次救我呢?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孤城端起桌前人觉刚刚沏好的茶,给两人各自满上,然后笑嘻嘻的说道。 “咳咳,合着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看到孤城的做派,人觉哭笑不得,不过终究还是接过了孤城的敬茶。 笃!笃!笃! 指尖敲打着石桌,孤城陷入沉思,该交代的已经交代清楚了,如今他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不知为何,每次离开明月不归沉,孤城总是感觉特别的难受,有一种故地难离的伤感。 说起来,除了仙门,这明月不归沉也算是他的第二个家了,而如今仙门不能回,这明月不归沉也算是他最后的故土了。 想着,脑海里的记忆就开始翻涌,不禁想起了几千年前,他还和人觉化身入江湖的那段日子,真可谓是快意江湖,潇洒人间。 至今思来,都有些难以忘怀! 若不是后来一场罹难,弥漫整个天下,孤城想着,也许到今天,他还是那个行侠仗义,马踏天下的潇洒侠客吧! “怎么了?” 看到孤城久久不言,人觉不禁有些关怀的问道。 “没事!” 孤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抹笑意,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是时候离开了,师兄有缘再会!” 说着话,孤城已经匆匆起身,他怕在拖下去,他就失去了离开此地的勇气。 吧嗒!吧嗒! 脚步轻踏,望着逐渐离开亭子的孤城,人觉的目光不禁起了一丝波澜,让得本是平静的眼底,泛起了涟漪。 “哦!对了师兄。” 正走着,突然孤城回过头来,看向了人觉,表情严肃的说道:“此番血暗一战,原始魔君与圣母九婴再现尘寰。” “师兄你如果要布局江湖,还是要多加注意。” “而且,原始魔君的复活,或许与生命练习生有所关联,至于圣母九婴,或许牵扯到我与鸿雪,所以到时候师兄若是无法解决。” “可来倚晴江山楼寻我,到时候我或许能够帮到师兄。” 看到孤城眼底关心的神色,人觉的心底不禁划过一丝暖流,点了点头,温和回道:“知道了,若是有事,我必会去寻你!” “记得啊!” 孤城犹自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 在依依不舍之中,孤城还是走了,随着背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人觉就看到,孤城的人影与远处的那道青衫丽影好似合在了一起。 然后望着这般,挥手作别。 他只能僵硬的抬手,算是做出回应,这一刻人觉的内心深处,竟是涌现出了嫉妒,不否定的说他有些嫉妒映鸿雪了。 这一刻,人觉好似明白了,曾经玄尊门下,如何都读不懂的那两句诗。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三人,三人啊!” ............ “鸿雪,我们走吧!” 望着眼前的佳人,孤城轻声说道:“回倚晴江山楼,我们的倚晴江山楼。”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孤城语气沉稳,不带半点犹豫。 “回我们的倚晴江山楼!” 满眼情意的看着爱郎,映鸿雪不由出言重复。 人觉看着远处,虚空掀起波澜,一片浩光升起,万物辉光,刹那间明目灿灿,如浩日降临,涤洗人间。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目光所及,却是孤城一身儒袍,脚踏长剑,长发悠扬,飒然离去。 与此同时,人觉就看到,远处湖光涟漪。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一声清丽如倾城绝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轻声低语,便是一世芳华。 二声清朗如山水游朗,一言抵风雨,一语乱风华,朗然言语,自是一场人间。 这一刻,澄澈的明月不归沉内,一道清丽绝伦,先绝人间的盛世丽影,踏步而来,落到地上,缓缓停驻了身形,一身青衫随风飘摇惊艳世间。 随着诗号缓缓消失,映鸿雪的身影自青衫之后显露出来,清雅淡然,容颜绝美,伴着孤城那一身素白的儒袍,一同离去。 悠悠出神的望着已经消失的人影,人觉显得有些孤单落寞,笃步向前了一些,人觉的双眼不由微微眯起。 “师弟,祝你幸福!” 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人觉自言自语的说道,一袭明黄衣袍,将这一刻的人觉衬托的有些高远,如同天间浩日,灿灿生辉! “觉君,你怎么了?” 习烟儿摇晃着人觉的胳膊,小脸变得有些苍白,满脸担心的看着人觉,道:“怎么半晌不见动作,在这里站着。” 回过神来的人觉哭笑不得的看着身旁的习烟儿,道:“别晃了,再晃我就要散架了。” “我就在这里赏一下日光,反正又没什么正经的事情,你说说你打搅我做什么。” “觉君骗人,现在都已经天黑了,那来的什么日光,还说你在这里赏日,骗人!” “再说了,你这个角度,明显是背离着太阳的方向,怎么可能是赏日嘛!我看,你是在想人,想那个在我们明月不归沉住了好久的人,每次想他,你都是这样的。” 听到人觉的解释,习烟儿出言反驳道,说着还搞怪的装作人觉方才的模样。 将眼睑拉低,满脸哀愁..... “哎!” 摇了摇头,人觉一时竟无言以对。 第九章 幽界 随着孤城与映鸿雪的离去,明月不归沉再次回到了从前的宁静之态,好似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的唯美! 与此同时,却说黑暗压抑的幽界大殿之中,却见原始魔君与圣母九婴正自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身体颤颤巍巍。 看去,身周还挂着伤势。 上首之处,却见夔禺疆身着金丝魔袍,正一言不发的闭目冥思着,过了稍许,王座之上的夔禺疆才缓缓睁开双眼。 眼底透出一股嗜血的恐怖精光,一瞬间穿透了虚空,激荡到下首处的原始魔君与圣母九婴身上,让得两人不由颤抖不已。 “说一说,到底是谁伤了鬼后?给我说清楚!” 原始魔君抬起头,看着矗立在阴影之中的那道磅礴的身影,心底不由的有些恐惧,虽然说起来他们算是同出一体。 可是,夔禺疆自有的主导权,以及日渐浓重的威势,却让他只感到一阵压抑,绝望。 “是人觉非常君!” 听到夔禺疆的问话,原始魔君忙开口说道:“当日,由于孤城不知为何突然变强,将逆神旸斩于战场之中。” “我等所处的精灵一族,就不得不被迫与论侠行道展开了殊死搏斗,起先之时由于两方差距不大,也算斗得有来有往。” “只是之后,不知人觉非常君为何匆匆赶到,而且愤怒出手,伤及了无间鬼后,当时我与圣母两人,都被人牵制。” “无法保护她,所以.....” 说着,原始魔君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暗哑起来,消逝于宁静的空气里。 “哼!” 听到原始魔君的解释,夔禺疆眼底怒火勃发,一声轻哼,虚空好似崩塌一般,将跪在地上的原始魔君二人压的喘不过气。 “那你二人还回来干嘛?” “怎么不死在那里?” 夔禺疆目光冷冽,眼底漫起一丝杀意,自从他实力大进以来,可谓已经全无破绽,微留的一点温润,也就是无间鬼后了。 此次派遣无间鬼后前去助战,为怕她有所伤损,他甚至不惜损耗自身功体,也要帮她提升实力,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这般。 “这.....魔主,我等二人,也是为了护送鬼后归来,一时间心思存乱,导致......” 听到夔禺疆的话,圣母九婴眼底闪过一抹屈辱之色,可还是赶忙说道,她怕她说的慢了,如今正处于怒火中的夔禺疆。 当真会像他们下手。 这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幽界之中的魔族心性,自古就难以度测,即使两人死亡,会对夔禺疆自身有损,可是难保万一啊! “人觉非常君?” 看着惶恐不安的二人,夔禺疆没有在纠缠与此,反而喃喃低语了一句。 “看来这是上一次替师弟报仇未成,所以这一次将对我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无间身上啊!” 想到这里,夔禺疆的眉头不禁蹙起了一些,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无间啊!若不然,以人觉淡漠的心性,何以对无间出手。 “人觉非常君!” 想着,夔禺疆又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上一次围杀我之仇还没有报,这次居然伤及了鬼后,我幽界与你,不共与世!” 夔禺疆的眼眸深处,一抹赤红的火焰闪烁着,将幽界漆黑厚重的空间,灼烧破灭,露出其后那漆黑如墨的深渊。 看到夔禺疆动怒,跪在地上的原始魔君二人,不禁瑟瑟发抖,一言不发生怕自己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怒了夔禺疆。 继而遭来杀身之祸。 过了一会儿,夔禺疆的震怒才有了停息,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们可知人觉为何突然前去参与血暗之战?” 说着,夔禺疆将一双魔瞳紧紧的盯向两人,据他了解,人觉非常君此人素来淡漠,即使与同出一门的其他几人,关系也说不上多好。 对于苦境的江湖是非,更是毫不在乎,可是此次却偏偏前去参与了血暗战事,这件事本身便透露着诡异。 至于人觉是因为他幽界之人才参加的此战,这件事夔禺疆却是从没有想过,不说事前,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决定幽界是否参战。 他远在苦境的人觉又如何会知晓。 何况,以人觉的骄傲,即使是想要替师弟报仇,也该是找他才对,至于幽界其他之人,他恐怕是正眼都不会看。 至于这一次无间鬼后受伤,只能说是适逢其会吧! “魔主,人觉非常君去的非常突兀,是在战役都已经快要结尾,逆神旸都已经伏诛的情况下才去的,对于他的目的.....” 原始魔君辩解道。 “废物!” 看到他这副模样,夔禺疆气急,不由的将全身气势呀向两人,让得两人匍匐地上,不能动弹。 感受这体内撕心裂肺的疼痛,九婴眼前突然闪过一丝亮光,赶忙开口道:“魔主,人觉前去,或许是为了孤城,心剑创主孤城!” 虽然已经被压在地上,不能动弹,不过圣母九婴还是费尽力气,不停的解释道。 “嗯!” 夔禺疆放开了气势,将目光看向圣母九婴,想看看她这里有什么线索。 “人觉当初匆匆而来,那时他便是直奔孤城而去的,至于对鬼后出手,也只能说是适逢其会,那时候鬼后欲要对孤城下手。” “这才引起人觉不满,将鬼后重创,若不然看他的意思,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去了。” 听到圣母九婴的话,夔禺疆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鬼后受伤,是因为她出手对付孤城,才会引的人觉出手?” “而不是人觉主动出手,为了一报当初我杀他师弟的仇恨?” “嗯!” 九婴苦涩一笑,点头说道:“恐怕正是如此。” 说道这里,她也不禁有些埋怨无间鬼后,实力卑微,何必要去挑拨人觉,当真是......要不是他,自己何以受此牵连。 “人觉,孤城!” 摩擦着下巴,全身上下金丝旋绕,夔禺疆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孤城对人觉居然如此重要? 竟能引的从不参与江湖之事的人觉,再履江湖,这..... 暗影里,夔禺疆心思如潮水起落,参悟着其中不解。 第十章 九千秋 对于人觉的目的,夔禺疆闭目沉思,可是经久,却还是没有思路,到最后只得作罢。 “不过,不管如何,人觉此次之仇,终究是需要报的。” 微微瞑目之间,夔禺疆眼底闪过一道森冷的光芒,让人看去,只感觉一阵的惊惧。 想着,夔禺疆转过头去,将目光放到原始魔君两人身上,淡淡道:“好了,你二人便回去养伤吧!若是需要,我再唤你二人前来。” “遵魔主令!” 听到夔禺疆此话,原始魔君二人忙不迭的答道,其实两人若不是顾忌夔禺疆,早就想离开此地了。 毕竟,夔禺疆身上日渐浓郁的气势,让得身处此地的两人,只感觉一阵压抑。 “帮我将九千秋传来!” 原始魔君快要踏出幽界大殿之时,却听远处夔禺疆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颤抖的弯腰说道:“遵令!” 话落,他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原地,好似多停留一刻,都让他感觉厌烦。 到了外面,看着满目的漆黑大地,以及分布在两列的幽界兵卒,原始魔君神情莫名的对着九婴道:“时间尚早,不如去我那里一坐?” “呵呵!” 圣母九婴斜眼回头看着原始魔君,冷冷一笑,言道:“你还是收起你那点心思吧!夫妻一场,我不想到时候兵戈相见!” 说完这话,原始魔君便看到眼前紫衫飘荡,随着圣母九婴便已经踏空而去,只有一句话留了下来。 “通知九千秋的事,便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休息!” 随着若隐若现的话语,原始魔君便再也看不到那道丽影了。 “贱人!” 嘴唇微张,吐出两字。 原始魔君的表情变的莫名起来,似哭似笑,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自转身离去。 目的却是去寻九千秋。 白羽仙叶飘飞,翩翩银竹落舞,蝶意禅飞,秋意浓浓! “霜天闻鹤唳,得乾坤清绝之气;晴空点仙蝶,识宇宙千代之机。” 夔禺疆垂目看向下首之处的九千秋,眼底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多了几分审视。 “九千秋?” “属下在!” 听到夔禺疆的呼唤,地茧赶忙弯腰回应,心底却在好奇,不知夔禺疆此次叫自己所来有何要事。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思量清楚,报仇之事,如今看来希望却是越发渺茫,不说实力日益强大的夔禺疆。 单单是原始魔君与圣母九婴两人,他也不是对手,何况对于两人的情况,若不能调查清楚,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 却都要成为虚妄! 因此,如今他要做的便成了一心一意的留在幽界,为夔禺疆效力,然后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一直等待下去。 等待时机到来。 “你可知此次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 缓缓起身,离开王座,环绕着一身白衣的九千秋旋转,一边踱步,夔禺疆一边似是随意的说道。 “属下不知!” 地茧的神情越发谨慎收敛,腰也弯的更低了。 “你无需惶恐,我只是随意一问。” 离开九千秋身周,夔禺疆再次坐到了王座之上,淡淡的说道:“这些日子,在幽界住的可还习惯?” 笃!笃!笃! 夔禺疆敲打着王座旁的木屐。 凝目看着九千秋,像是要在他那略显谨慎的动作里,看出点什么一般,可惜他注定是要失败了,因为九千秋的从容,让的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习惯!” 点了点头,地茧索性抬起头来,看向王座之上的夔禺疆,心下却是疑惑,不知夔禺疆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听到地茧的话,夔禺疆似是有些欣慰的连连点头,甚至他一贯冰冷无情的脸上,都蕴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九千秋,你须知我幽界之中虽然人口众多,不过素来却是难有作为之人。这也是滞碍我幽界发展的关键。” “你能来我幽界,也算是天命之缘,今日我却是想交代你一事,不知你可愿去做?” “此事若成,那么你就会成为我幽界之中的军师,除我之外,幽界便以你为尊,做到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如曾经的鬼麒主!” 话落,夔禺疆便将一双眸子紧紧的盯向地茧,观望着他的神色。 看到夔禺疆带着些许探寻的目光,地茧内心却是越发警惕起来,毕竟今日之夔禺疆,太过反常,由不得他不小心。 甚至,若不是近日以来,他一直缩在幽界,未曾外出过,他都要怀疑,他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拜谢魔主,魔主有事尽管吩咐,属下一定万死不辞!” 地茧装做诚惶诚恐的模样,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上。 “你先起身!” 夔禺疆走到跟前,将地茧扶了起来,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只不过他眼底的冰冷,却从未褪去过,只是变得越发阴寒。 “谢过魔主!” 再次拜谢以后,地茧才就起身,只是他的心神,却都记挂在夔禺疆身上,探寻着他的目的。 未及许久,地茧就看到夔禺疆开口,缓缓说道:“前次,我前往纵横峰中欲要招揽棋邪纵横子。” 说到此处,夔禺疆特地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整理语句一般,又像是让地茧多出一些反应的时间,过了稍许,夔禺疆才接着说道:“只是,在纵横峰上,却遇到人觉非常君的伏杀。” “那次人觉以鬼麒主之态,携带圣剑剑咫尺,魔刀恨吾峰二人,与我决战纵横峰上,若不是棋邪与我合力。” “那一次.....” 想起那次,夔禺疆至今思及,都感胆寒,那时人觉带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他虽然知道人觉的把柄,却丝毫不敢泄露的原因,毕竟平白树立如此大敌,在幽界如今一心求稳的情况下,殊为不智。 甚至,若不是此次人觉机缘巧合,重伤了无间,到如今他都不会将人觉的事...... “人觉?” 嘴中呢喃,对于夔禺疆话语中的信息,地茧犹自感到震撼。 没想到,威名响彻苦境的人觉非常君,居然才是圣剑魔刀的真正幕后主使,甚至他居然还与幽界首智鬼麒主牵扯深重。 这..... 第十一章 孤城的徒弟们 “那魔主之意是?” 收敛了震撼之色,地茧抬头看向夔禺疆,不禁问道。 “将此事传播出去,借机诛绝人觉非常君.....” 稍待未久,地茧便看到夔禺疆满含杀意的说道。 地茧看在眼里,不禁心道,果然。 ........... 却说另一方,孤城与映鸿雪结伴回到倚晴江山楼内,过起了舒心的二人世界,每日里可谓是男耕女织,自得其乐。 只不过,这般悠闲的时光,还未过去许久,他们的二人世界就要宣告破灭。 却见,这一日漫天神光弥漫世间,神光下去之时,一人儒袍朗然,清风阵阵,一袭英姿,颜带潇洒,诗号响彻,却是, “一声画角谯门,半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承剑之志,随逸隐云清。” 诗号声传,青衫飘飘,却是心剑传人,逸云清,飒然降临! 望着远处翩然而来的身影,映鸿雪的表情不由变得有些幽怨,深深的看着孤城,说道:“他怎的会来到这里?” “这.....” 孤城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当初收下逸云清,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致使然,甚至这一次若不是他主动前来。 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还有个徒弟存在。 “徒弟寻找师傅,本就是天性,此事也需不能全然怪他,我且前去查看一番吧!” 怕映鸿雪再对逸云清有什么坏印象,孤城决定还是自己单独找这个徒弟谈一谈的好,顺便也将他这些日子的修炼心得传授一番。 让他找个地方,先觅地潜修,争取早日功成,也可以独自一人闯荡江湖。 顺便,也防备了他打扰自己的二人世界,毕竟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不愿意就此被人破坏掉。 就这样,在映鸿雪幽怨的眼神之中,孤城一人踱步,向着逸云清的方向走去,准备去查探一下,他这个徒弟。 “师尊!” 看到师尊当前,逸云清连忙弯腰行礼,对于这个不仅解救了自己的生命,还给与自己重生的师傅,他是由心的感激尊敬的。 “起来吧!” 轻抚衣袖,让跪倒在地的逸云清起身,孤城才自淡淡的问道:“这些日子以来,在儒门的生活,可还顺心?” “还好,因着师傅的面子,儒门之人对弟子礼遇有加。在儒门弟子一切尚好,而且还有一白发老者陪弟子练剑!” “让得弟子近日以来,剑道精进非常!” 说道这里,逸云清的神色倏然变得有些忐忑起来,毕竟没有经过孤城的允许,他就贸然随别人练剑,这毕竟..... “白发老者?” 孤城倒是没有介怀徒弟跟人练剑,实际上在他看来,徒弟跟着别人才好呢?不用付出什么,就平白得一个厉害徒弟,何乐而不为呢? 他只是有些好奇,逸云清所说的这个白发老者,到底是谁。 “可知道他是谁?” 将目光转向逸云清,孤城有些好奇的问道。 “徒儿不知!” 逸云清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说道,他虽然与那老头相处愉快,不过到底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事涉隐私,他也不好问询。 “那他可有什么特征?” “特征?” 问道此事,逸云清不禁皱起眉头,开始回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那人是一个不修边幅、看似疯癫的白发老者,而且其人剑法高超,在徒儿看来,不下于师尊!” “不下于我?” 听到此言,孤城心中大抵已经确定了此人是谁,毕竟上次离别之时,他的剑道虽然尚没有此时凌厉,强大。 不过也已经是江湖少有了,既然此时逸云清如此说,那么即使有他眼里存疑的原因在其中,不过想来来人实力,与他想比,也是不差多少的。 “儒门,剑道强者,而且还是一老者形象!” 这几点汇聚起来,让得孤城脑中,不由的升起一道人影,一道满身剑影的人影。 “剑颠命夫子!” 喃喃低语,孤城的眼底不禁升起几分斗志,毕竟命夫子,可是剑道之中,少有的几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啊! “啊!对了,他确实时常以老颠自称。” 听到孤城的呢喃,逸云清想起了往日的相处之中,那白发老者确实时常以老颠自称。 “那就对了!” 听到逸云清的言语,孤城点了点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想来那人确实便是剑巅命夫子了,站在剑道极巅之人。 是这天下少有的,可以于法儒君奉天的剑道相媲美,甚至比之法儒君奉天还要强出几分的人物。 当年示流岛战役斩龙八剑之一,同时也是儒门昊正五道的五大镇守之一剑儒无涯。 “原来是他啊!” 同时孤城的神色也有些恍然,怪不得此次相见,逸云清的剑道进境居然已经踏入了理剑顶峰,快要踏入心剑。 进入先天之境。 按说,以他的资质,此前在孤城看来,他想要进境达到如此进度,少说也要一年光景,即使有他教导,也要半年。 而此时,他却已然是快要成就,若非是剑颠,此世恐也没有几人能做到了。 “说来,能遇到他,也算是你的一番福源!” 看向逸云清,孤城不由轻笑一声,有些感慨,他这个徒弟看来运气不错啊!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遇到命夫子,这运气,都不比孤城自己来的要差了。 “只要师尊不怪罪就好!” 看到孤城不介怀,逸云清才松了口气,嘴角绽开一抹柔和的笑意,带着憧憬的眼神看向孤城。 撇眼看到逸云清的表情,孤城一时间倒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开口了,这徒弟眼巴巴的来看他这个师傅。 他总不能就这么让人离开吧! 要知道,自从收徒以来,他这个师傅还没有尽过一次责呢! 孤城正待开口,劝慰一番自己这个徒弟,可是突兀的天边一片甘霖自天宇缓缓垂落,七彩的祥云映照长空。 看到如此奇景,孤城收起话语,不由转头看去,却见远处一人身着一身乳白长袍,金光环绕全身,一身气质温和柔然。 “神谕天地,自然万物,吾心如霂,常曜济世。” 诗号缓缓自天边飘来,随之孤城就看到那人落到自己身前。 “拜见师尊!” “......” 听到此言,孤城不由呆滞。 第十二章 命夫子 “逆神旸!” 孤城满脸惊诧的看着来人,没错,此次所来之人正是逆神旸,精灵一族之神,狩宇创主逆神旸。 看到孤城的神色变化,逆神旸反倒一脸正经,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依旧一脸恭敬的俯首拜礼,口称师尊。 “你先起来!” 过了半晌,孤城眼见如此,只好先让他起来,同时不由的好奇,逆神旸这又是唱的那一出。 “谢过师尊!” 听到孤城的言语,逆神旸毕恭毕敬的起身。 “说说吧!怎么回事?” 扶着额头,孤城有些头疼的问道,这一个徒弟还没有摆平,又跑出来一个,看来上天都要破坏他的二人世界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满脸苦涩的向着远处的映鸿雪看了一眼。 迎来了一双幽怨的眼眸! “前次一战,是师尊让我看清楚了这世界的真实,让我做出了选择,而且还帮我救治了精灵一族,与公与私。” “我都当以身报之!” 说着,逆神旸瞪大一双眸子,满脸真挚的说道:“故此,我愿拜在师尊名下,伺候门下!” “你精灵一族,你不管了?” 看到逆神旸这样,孤城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传来阵阵的剧痛,不由出言问道。 他觉得,这个时候想要让逆神旸回心转意,恐怕也只有精灵一族可以做到了。 毕竟,这位可是把精灵一族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的。 “精灵一族?” “自从此次我转醒以来,我已经思量清楚了,我精灵一族酷爱和平,本就不该参与战事。” “因此,我已经将狩宇一脉首领之位,转交给雪爵,让他带领他们,回归精灵一族的祖地去了。” “自此以后,他们隐居世外,再无战乱,也便不需要我这个族长了。” 听着逆神旸条理清晰的分析,孤城却只感觉满脸的绝望,你一个一方老大,出来给别人当徒弟,你让你精灵一族怎么想? 你让天下人怎么看? 你这个精灵之神不要面子吗? 孤城内心咆哮,面上却还要装作满脸和善,毕竟咱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咱也不敢问。 “你当真想清楚了?” 最后,孤城还是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想要看一看,逆神旸有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想清楚了!” 不出所料,逆神旸果然是满脸的坚定,甚至都看不出有半点犹豫。 “嗯!那你先等等!” 看了一眼逆神旸,孤城想了想淡淡道,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同样是满脸呆滞之色的逸云清。 “云清,且随我来一趟!” “好的,师尊!” 撇眼看了眼逆神旸,逸云清的眼底似有些神气与得意,然后转身随着孤城的步伐走开了。 “云清!” “师尊!” 找了一处僻静之地,孤城背着身子,双手背负身后,淡淡的说道:“云清,你可知这些时日与你一起的那位白发老者,是谓何人?” “不知!” 摇了摇头,逸云清有些疑惑,不知师尊此话,是何意思。 “嗯!” 沉吟许久,孤城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整理一下言语的,毕竟刚见面的徒弟,就要打发出去,不将话语说清楚。 到底是有些过分的。 “你在儒门也有些时日了,可知道儒门昊正五道?” “知道!儒门昊正五道,是当今儒门至强者的居住之地,而且是如今江湖的儒门总司。” “那你知道,这几位至强者,分别是谁?” 清风徐来,呼呼的风声吹拂着落叶,将此地的环境渲染的莫名有些凄凉。 “法儒,侠儒,剑儒,凤儒,皇儒!是这几人吗?” 在儒门这些时日,因着他的特殊身份,玉离经对他也是礼遇有加,因此这些时日他居住在儒门,对于儒门情况,倒是了解的清晰了些。 “剑儒!此人你了解多少?” 不等逸云清有所反应,孤城便紧接着问道。 “剑儒,我自儒门听说,他的剑道强绝江湖,是这天下少见的剑道强者,自几千年前便已经名动江湖,是有名的江湖宿老!” “你有没有觉得此人有一种熟悉感?” 转过身来,孤城语义莫名的说道,似是在暗示强调些什么。 “熟悉感?” 喃喃低语,过了稍许,孤城就看到,逸云清的脸色变成了震撼惊诧之状,眼见如此,孤城嘴角不由蕴出一抹笑意。 他知道,他的计划,大抵要成了。 “师尊,难道您就是剑儒尊驾?” 看着一身儒袍的孤城,逸云清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毕竟若非儒门之人,又如何会一身儒服,而且还将他留在儒门。 儒门与他的态度,又如此友善,这一点一滴串联起来,最后的答案,莫过于一个,那就是孤城自己的师尊,便是儒门之中,地位尊崇的剑儒尊驾。 这样,一切的一切,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啪! 一巴掌将逸云清排倒在地上,孤城只感觉自己都要气炸了,什么玩意吗?想自己英俊潇洒,英姿不凡,怎么就成了命夫子那个老头了。 “我有那么老吗?” 逼视着逸云清,孤城一字一句的问道。 “没有,没有!” 看到孤城的态度,逸云清知道,是自己想差了,态度不由的变得好了起来,赶紧摇头摆手。 看他态度良好,孤城索性也就不在跟他计较,转而直言道:“儒门之中,你所遇到的那个白发老者,如果所料不错,便是剑儒!” “剑儒,命夫子!” “当今天下的剑道顶端!” 说起此人,孤城的神色少见的慎重,毕竟命夫子独创的绝世剑道,可是少见的可以媲美玄尊向天借剑的绝世剑道。 练到至极之境的万剑天倾! 那可是可以击穿古今,是真正的斩神之剑! “他是剑儒?” 听到孤城之话,逸云清也是满脸震撼,对于剑儒的传说,他在儒门也没少听说,对其绝世风姿仰慕已久。 没想到,那个和他相处日久,唠唠叨叨,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居然会是剑儒尊驾。 “没错,正是他。” 点了点头,孤城肯定的说道。 此次若不是逸云清提起,他都差点忘了,儒门之中还有一个命夫子的存在。 第十三章 心剑秘典 此番他决定退隐,说来其实是有些匆忙的,甚至连他之后的事情,都没有做丝毫的安排,就贸然随着映鸿雪归隐倚晴江山楼。 要知道血暗之灾可还没有真正落下帷幕,据他所知,若要成就真正的血暗之力,需得完成浩瀚天地的血暗七劫。 到如今,不过也只是匆匆完成了一劫而已,他可不信,一次的失败,就能阻止他那位师兄,放弃血暗之力,真心从良! 瞳孔微缩,孤城收回自逸云清身上的目光,然后内源流转,体内的剑元展放出刺目的白光,自他掌中聚合。 呼~~~~ 清风吹过,虚空顿时掀起波澜,将四周的浮华落叶动摇,稍时待到浮华落尽,孤城手中却出现了一银白书籍。 细细凝目看去,上书四字《心剑秘典》 啪! 逸云清接过孤城扔来的东西,抬头茫然的看过去,不知师尊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说话说的好好的,就突然来这么一下。 “这是我心剑之道之后的修炼之法,比之上一次我与你的秘籍更加完善,也更加细致!” “师尊!” 听到孤城的解释,逸云清心底突然升起惶恐赶紧将因为好奇打开的书籍合上,转而一脸急切的看向孤城。 “您这是.....” 没有理会逸云清慌忙的神色,孤城只是自顾自的抬头看向天边,声音有些飘忽不定的说道:“徒儿,你先别急,听为师讲!” 说着话,孤城总算是转过头来,只是相比于方才,此时他已经是满脸严肃。 “天命已至,众生罹难!” “上一次是为师以命相搏,才算是给这众生,搏出了一线生机,让得苦境这悠悠大地,还可以存在至此!” “可是,暗夜将至!” “这一次为师已经无力!” 说道这里,孤城满脸的痛苦之色,好似为自己的无力自责,哀痛。 “师尊!” 听着师傅的言语,逸云清清晰感受到了其中深沉的无奈,以及悲怆,甚至是绝望,不由越发的尊崇师尊。 “剑儒尊驾,自创一套绝世剑法,是这世上少有的适合你的绝学,而恰好你与他缘法匪浅,自此你却是.....” 说着,孤城痛苦的合上双眸,内源暗涌,让得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好似只是因为放才的一番动作。 就已经让他无力! 眼泪自逸云清的眼眶里打转,他明白了师尊话里的意思,可是他却不愿意遵从,师尊救了他的命,又传他大道。 将他收入门下,可是如今师尊有难,经前番一事,如今功力大损,他又如何能在此时离开师门,背离师尊呢? “师尊,我愿伺候门下,此生不离!” “起身吧!” 孤城走过去,面无表情的言道:“你若当真还将我当做师尊,便听我之言!” “师尊!” 泪水溢满脸颊,逸云清终究还是起身了,正如孤城所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之言,不得不听,不得不从! “剑儒,命夫子!固然实力高绝,自创的绝世剑道,更是可以与法儒的禁忌绝招向天借剑相媲美,不过.....” 说着话,孤城的表情变得幽深,淡漠起来,“当年一战,他的伤势至今没有痊愈!” “如今大劫再起,江湖之内的高手,皆因上次一战重伤无力,所以为了天下,为了众生!” 说着话,孤城突然严肃道:“逸云清!” “在!” 逸云清单膝跪地,看向孤城! “我有一事交代与你!” “此事若可成,你便还算是我心剑一脉的弟子,若是不成.....自此之后,你便不再是我的徒儿了!” 说到最后,孤城的声音已经接近低沉,接近于无。 “尊师尊之令!” 内心痛苦,可是逸云清还是不得不存,他虽心知孤城的意思,可是师命终究难为! “前往昊正五道,将我心剑一脉的传承,尽数传授于剑儒,命夫子。” “他之剑道,与我门互补,若是此事可成,当可以挽救剑儒本已经接近黄昏的命性,以救天下!” 肃然之势,自孤城身上悠悠的飘散出来,让得在逸云清眼里,此事的孤城,好似舍身成仁的孤道勇士一般。 “师尊,他若是不愿呢!” 逸云清不由有些犹豫,江湖之中,传承之势,何其重要,如今师尊愿意为了苍生,将本门绝学传与外人,当真是风光高洁。 只是,以他多日以来,与剑儒相处所得的情况来看,恐怕他是不愿意的。 “这就要看你如何了!若是不成,那么这悠悠苍生.....” 说着,孤城的脸色越发苍白,眼底升起一抹死寂之色,似乎他已经想到了结局。 “师尊!” 泪珠断流,洒落到尘埃之下,逸云清不敢看向孤城,过了许久,才哽咽道:“师尊,徒儿死,也必将完成师傅的叮咛!” 说着,他跪倒在地,不停叩首,将额头变成一片鲜红,九次之后,他毅然决然的起身,伴着夕阳,缓步离去。 却见,漫天神光弥漫世间,神光下去之时,一人儒袍朗然,清风阵阵,一袭英姿,颜带潇洒,诗号响彻,却是, “一声画角谯门,半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承剑之志,随逸隐云清。” 诗号声传,青衫飘飘,却是心剑传人,逸云清,飒然离去! 望着远去的逸云清,孤城悠悠出神,方才有些苍白的面容,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逸云清?” 看着离去的人影,孤城喃喃低语:“经历过世俗的洗礼,终究是与之常人,有所区别啊!” 孤城脸上透出几分感慨! 这也是他宁愿花费一点手段,也要让逸云清离开的原因,毕竟二人世界,多出一个世俗之人,那样的画面,终极难看! “不过,我这徒儿的伪装,倒还是蛮到位的,为了留在我这里,居然连我这个当师傅的,都要蒙骗。” “以你的智慧,我不信,你当真不明白,陪了你那么多时日的白发老者,会是剑儒!” “是你不懂,或者不愿懂?” 淡淡的言语,伴着清风吹过,飘荡无踪,孤城有些出神的看着天边的落日。 “天命将至,大劫起兮,我都已经选择了隐退,又何必还又将我牵扯进来呢?” 喃喃轻语,他又把目光转向了远处的逆神旸。 “还有你,逆神旸!” 第十四章 私欲横行 将逸云清安排好以后,孤城转身回过头来,走到了逆神旸的身边。 “逆神旸?” 此次归来以后,孤城就没有了顾忌,毕竟逸云清已经走了,他也不怕点明和逆神旸的关系,对于逆神旸此来的目的。 他虽然有所猜测,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确定,需要试探一番。 “师尊!” 弯腰向着孤城行礼,一身金袍的逆神旸恭敬言道。 “说说吧!此次来我这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敞开直言,我如今功体废除,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想来都要白费功夫!” “师尊此言,却是多想了。” 看着孤城,逆神旸的目光有些复杂,精灵一族争霸天下的路,是眼前人阻断的,按照道理来讲,他应该恨他。 可是,事实的真相,却是他所看到的一切,不过都只是幻像而已,说来是孤城阻断了他的功成之道,可又何尝不是拯救了他。 拯救了他精灵一族呢? 只不过,这拯救的代价,太过巨大了一些,旸司,星妃,罂粟,惊雷尊..... 眼前缓缓飘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容,逆神旸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酸涩,难受! “多想?” 呵呵一笑,孤城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紧紧凝视着逆神旸,孤城质问道:“我如今功体废除,已经无力作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言便是。” “看在小月的面子上,若是能助你,我自然会出手,若是不行,那也就不劳烦彼此!” “所以,还是直言吧!” 瞳孔扩散,淡淡无形的威压自孤城身上散出,落到逆神旸的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压迫。 “您不明白吗?” 望着孤城,逆神旸有些痛苦道。自从当初自心中选择了以天下为己任,放弃了属于精灵一族的独霸之路。 他的心底,便已经有了孤城的身影,挥之不去。 只不过对于这一切,孤城却都不甚明了,方才有此忌惮,他的心剑之道,到底如何的霸道,他自己没有体会过,却又不懂了。 “我明白什么?” 孤城疑惑道,心底却有些好奇,不知逆神旸此来,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为了报仇? 报复他当日诛杀皇旸紫薇,报复他往昔杀死皇旸耿日? 可是,这一切的过往,却都有着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如今逆神旸前来,又能如何? 或许..... 内源暗涌,银白色的剑元在体内流转,孤城凝神戒备着逆神旸,自从醒来,他虽逢人便说,他已经功体废除。 如今可谓无力! 可是,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掩盖而已,其实真实的原因,只是他想要隐退,想要完成,关于映鸿雪的诺言。 “您的心剑之道,您明白多少?” 看到孤城不似作伪的表情,逆神旸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喃喃道:“自从当日受你所制,醒来之后,我对你便再难升起一丝杀意,甚至是一丝恶意!” “你觉得我能如何?” 轰! 逆神旸的一语,如同晴天霹雳,打入孤城的脑海,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控心之术?” 孤城的瞳孔悚然放大。 一瞬间,他想起了一切,当初他与天织主身上释放草创之术,控制了天织主,用她来监视一切,监听精灵一族。 当初用来,一切可谓顺利,直到血暗之战的最后,逆神旸由于血暗之力,达到了天地界限的实力,一时威势无双。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牺牲天织主,将她化作心结之源,用来囚禁逆神旸,让逆神旸自心神深处,做出选择。 这也是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将逆神旸打败的原因。 “你.....” 看着逆神旸,孤城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稍许,他才开口道:“逆神旸?” “师尊!” 逆神旸依旧恭敬。 “师尊,师尊!” 孤城喃喃低语,痛苦的闭上了双眸,“看来这也是命啊!” “逆神旸,自此之后,你便算作我心剑一道的第二位门人吧!” 睁开双眼,孤城轻语道,他不是一个愿意惹麻烦的人,可是既然麻烦上门,终归是要解决的,若不然麻烦只能更多。 “拜谢师尊!” 弯腰叩首,逆神旸接过了孤城递来的卷轴,神色越发恭敬。 “拿着它,走吧!” “去江湖上,打出属于你的声名,若是足够了,便去儒门,寻你师兄逸云清,找他要我们剩下的传承!” 背着身形,孤城踏步离开,不欲多加参与这世俗的烦扰。 “师尊!” 望着远去的孤城,逆神旸喃喃低语,直到孤城的话语自远处缓缓飘来。 “自此以后,你便名旸!” “是我心剑之道的第二位门人!” 清风悠扬,再次看去之时,逆神旸已经看不到孤城的身影,不禁低头无言的看着手中的卷轴,神色越发复杂。 低着头,低语了一句,“师尊!” 稍时,诗号响起,“神谕天地,自然万物,吾心如霂,常曜济世。” 随之,逆神旸离去。 悠悠望着离去的逆神旸,到得此刻,孤城才明白,为何此次前来的逆神旸,改变了形象,甚至变更了诗号。 原来是因为,他的天命变了! “天命,天命!” 望着远去的逆神旸,孤城不由再次叹息,感叹天命之力,竟是如此之强。 对于逆神旸放才所言的原因,孤城当然是相信的,毕竟那是他自己下的手,会有什么后果,他也明白。 只不过,对于其中的力度,他却有些怀疑,他的术法或许会让逆神旸对他产生不了恶意,甚至会难以遏制的产生善意。 不过,到拜师的程度,却又是不同。 “每个人都有心思,每个人都有计划,每个人都有私欲,众生之因果环绕,成天命之道,引大劫起落,原来是这样吗?” 想起主体曾经那莫名的言语,这一刻孤城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同样是拜师而来。 逸云清为的是私欲,为的是他的过往一切,性命攸关,长生大道,他一心的想跟着自己,为的只是出世! 逆神旸为的却是族人,为他精灵一族,他甚至不惜作践自身,拜师而来,看中的只不过是他,此番作为论侠行道之主的威势。 若真要他一直随着他,却又难了,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名义,一个恰当的名义而已。 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孤城的一言,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呵呵!不过,我又何尝不是呢?” 说着他们,孤城突然摇头轻笑,想起了自己,此番收两人为徒,他又怎么能单纯的置身事外,毫无目的? 若真的没有目的,他又何必自惹麻烦,收下两人? “城!” 映鸿雪走过来,握着孤城的手,轻声低语,眼底是满目柔情。 “鸿雪!” 孤城回神,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第十五章 公开庭前 映鸿雪一双纤白柔荑紧握着孤城,轻声低语道:“在想什么呢?他们已经离开了啊!” 转过头来,看着映鸿雪洁白无瑕的面容,孤城微微一笑,嘴角绽出一抹柔和,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些事情!” 见孤城没有要说明的意思,映鸿雪也没有在多做坚持,只是将纤细的身躯,向着孤城的怀里,用力的挤了挤。 低头看着映鸿雪的动作,孤城环起一双手臂,不禁将映鸿雪抱紧了一些,只是目光却一直放在方才逆神旸离去的地方,不曾离开。 眼底神色显得沉重! 却说随着血暗之灾落幕,江湖之上再一次回到了从前的安和、平静,躲避在角落里的苦境居民也大多都走出来。 来迎接这少有的安乐盛世,苦难的日子,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对于波折他们早已经学会了适应,因此对于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他们尤其的珍惜。 苦境! 公开庭, 此时此刻,这里却是围绕着诸多闲散的江湖之人,讨论着这些时日以来,发生在江湖之上的大事件,以做娱乐。 “这一次若是没有孤城少侠,我们恐怕就难见和平了,能有这来之不易的安和,全都要感谢孤城少侠啊!” 一老叟看着公开庭上张贴出来的告示,对着身边的一年轻小伙,喃喃低语。 “是啊!是啊!全靠孤城少侠,这一次要不是孤城少侠领导有方,带领着论侠行道的诸位豪杰义士,打败大魔神逆神旸。” “此时我等那里能够在这里讨论这些啊!而且,不仅如此,听说这一次为了打败该死的大魔神逆神旸,孤城少侠不惜功体全废,差点丧命。” 侧里一红衣老者听到老叟的言语,不由出言附和,满脸的感激之色。 “不知您是在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传闻之中,孤城少侠不是全身而退,隐居去了吗?怎么会是功体全废呢?” 旁边一年轻公子听到老者的言语,却是不答应了,毕竟就在刚才他还和身旁的伙伴吹嘘,如今江湖之中,论实力当以心剑创主孤城为首。 那知道,这老头一来,就说出这样的话,阿丁此时紧紧盯着红衣老者,势必要他给出个答复。 “咳咳,老叟何必骗你,这件事现如今已经传遍了江湖,不信你问问他们。” 说着,老者转身看向了他身后,拉出来几个明显算是有些文化的儒士打扮之人,说道:“不信你问问他们!” 说着,老者脸上却是显出黯然之色,毕竟现如今的江湖,一心为了天下的真英雄已经不多了,这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个。 却又是这样的下场。 对于年轻人,阿丁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走过去一把捏住一个儒士的脖颈,恨声道:“这老头说的是不是真的,说实话。” “要是敢骗我!” 说着话,阿丁不由攒紧了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眼含威胁。 看到阿丁这般模样,本来还欲反抗的几位儒士,顿时吓得满脸煞白,连忙点头,道:“是真的,你不信你可以等一会儿.....” “现如今霹雳信使已经将这件事传遍大半个苦境了,这里之所以没有,也只是时间还没到,相信要不了多久,霹雳信使就来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而且,现如今,不止是霹雳信使,很多人都在传啊!听说已经有人组织要给孤城少侠建生祠了。” 另一个儒士害怕阿丁不信,不由的出言补充道。 在惶恐之中,几人说话甚至连一点的结巴都没有,顺畅的无以言表。 看到不止是几个儒士,就连外围的其他人,听到此话都一脸认同,阿丁终于明白,这可能是真的,不由有些泄气。 “怎么可能啊,孤城少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功体全废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说着话,阿丁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了,其实他已经有些相信了,毕竟如果是几个人这么说,还有可能是骗他,这么多人一起说,那大概就是真的了。 可是,正是因为,有些相信了众人的话语,他才会惶恐,他也算是学过几天武功的,虽然说直接都没有进入过先天。 可是,对于武学的一些常识,他还是明白的,其中当然就包括功体废除,苦境武学一身功力全寄托在功体之上。 可以说,功体就是江湖练武之人的根本,一旦功体有损,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如此之下,孤城功体尽废,他不敢想象...... “不,不你们在骗我,我要等,我要在这里等待,等着霹雳信使到来,让他亲口说出来。” 说着话,阿丁已经是双目血红,有些疯狂了。 看他这样,他身周刚才的几个儒士,不由的开始悄悄后退,想要趁机离开,毕竟看现在的样子,这人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 待会儿若是听到霹雳信使的消息,万一承受不了打击,一时疯了的话。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到时候给这个疯子陪葬,何其不值? “你们不许走,陪我等着!” 几人刚有动作,就被阿丁发觉了,不由厉声开口,满脸疯狂的看向几人,“你们一定是想跑,你们在骗我,是不是?” “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们在骗我!” .......... 夕阳缓缓垂落,暗淡的光芒映照着众人,可是即使是如此,公开庭前还是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反而越发的人声鼎沸。 最后,几位儒士,还是没有摆脱阿丁的纠缠,不得不留下来,算是给他一个见证,等到霹雳信使的到来。 至于剩下的人,大多其实是留下来看热闹的,而且因为听说了这件事,附近不时还有人持续赶来,就为了看这场热闹。 或者说笑话。 毕竟,苦境最不缺的就是人,当然也不缺少看热闹的人。 至于此事涉及的孤城,孤城方拯救世人的功绩,这个时候,反倒是少有人提及了,毕竟这个天下最多的还是健忘的人。 对于与他们有利的事情,他们当然会记得,可是对于已经落寞,隐退,甚至是残废的一个人,他们就显得不是那么在乎了。 毕竟,感恩戴德,并不能当饭吃。 反倒是眼前的闹剧,能给他们闲暇的时间,增添几分乐趣,只是他们却忘了,他们的闲暇,正是他们试做乐趣的孤城,拿命换来的。 第十六章 天迹,神毓逍遥 呼~~~~ 暗夜之下,时光荏苒,悄然流逝,当不耐已经逐渐侵蚀了在场众人的心扉,等待许久的人影,终于伴着夜色徐徐而来。 霹雳信使一身黑衣,身姿缥缈,来去匆匆,即使此地人数如此之多,最终却还是没有人捕捉到霹雳信使的一丝踪迹。 只有悬挂与公开庭上的告示,仿佛在昭示着他来过......除此之外,此地再没有变化。 寂静,悄然,蔓延着这个小小的地方,场中的人,甚至都已经不在关注,孤城到底是否真的功体全废,是否面临死局。 他们只是震撼于霹雳信使的来去无踪。 呼~~~ 清风漂浮,过了许久,在场众人才算是从霹雳信使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圣剑魔刀另有所出,居然是人觉.....” 突然,一声惊呼,打断了众人的思索,将在场的或是江湖人,或是看戏人,拉回了现实。 血红色的告示,悬挂与公开庭上,猎猎作响,不知是狂风作乱,又或者是天命将至,在抚平大乱前的离乱。 一时的糟乱之后,不知为何此地反倒陷入了少有的安静,寂静无声的状态,即使人潮滚滚,也是落针可闻,没有半点声响。 一双双目光,全都落在了远处的告示上,纤毫毕致不放过一点一滴的查探着其中的信息。 “圣剑魔刀,人觉,神机,夔禺疆!” 阿丁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疯狂,血红的双目早已经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此时他正失神的呢喃着,看着远处的告示发呆。 .......... 昊正五道之外,此时依旧是一片安然,四处寂静,没有半点声响,昭示着属于儒门圣地独有的尊崇。 却是这一日,安静祥和的昊正五道之外,突兀震荡,绽放昊光,仙白色的光彩溢散而出,将四周一切渲染分明。 “仙衣眠云碧岚袍,一襟潇洒,两袖飘飘。玉墨舒心春酝瓢,行也逍遥,坐也逍遥。” 诗号朗朗,身姿逍遥,却见久居世外的仙道第一人,天迹神毓逍遥,今日甫落凡尘,一身仙袍,身负剑袋,手持拂尘。 “奉天啊!师兄来看你了!” 身未至,声已落,漫步之间神毓逍遥却是已经降落凡尘,来到昊正五道之外。 未需他等待许久,便见本已经落入寂静的昊正五道,再起波澜。 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奉天啊!” 看到来人,神毓逍遥一声惊呼,却是已经飞驰而去。 嘭! 只是结果却不甚理想,看着眼前的大理石柱,神毓逍遥不见尴尬,微微一笑,开口道:“奉天,多日不来你昊正五道,没想到这装饰是越发繁华了啊!” 对于天迹的言语,君奉天不做半点反应,只依旧守着他原来那副表情,不言不语,不说不问,淡漠以待。 过了稍许,君奉天才似是反应过来,转头看向神毓逍遥,淡淡道:“来此何事?” “奉天!” 看着君奉天的神情,莫名的天迹有些不忍,当初的过错,让得师弟自囚昊正五道,已经几千年了,可是他还是不能忘却。 忘却..... 想起这个词汇,天迹微微一笑,不禁心中自问,自己是否能够忘却。 答案是不能。 得出答案以后,他的笑容却是越发柔和,他期颐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唤醒师弟,让师弟脸上能够多出一丝笑容。 那怕一丝。 踏!踏!踏! 眼见天迹半晌无言,君奉天不禁转过身去,脚步踩踏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他准备离开了。 回到他该回到的地方。 至于天迹,他不愿意和无聊的人,待在一起,如今既然已经做了儒门的法儒,那么过往的一切,便都该尽数忘却。 无关儒门,无关天下的事情,尽数与他无关。 那怕是仙门来人。 “奉天!” 看到君奉天的动作,天迹的声音不由高涨了几分,却也越发不忍,不过他明白,如果再不言明来意。 恐怕师弟便真的离开了,所以整理一下,天迹才开口道:“前日里,天剑名峰动荡,是你发动了向天借剑吗?” 踏! 一步落到地上,脚步声泛起回音在耳边回荡,君奉天最终还是停驻了身形,身躯变得有些僵硬,过了半晌,才僵硬的答道:“是的,是我发动了向天借剑。” “不,你在骗我!” 看着再次有了离意离的君奉天,天迹不由出声否定了君奉天的言语。 “如果真的是你,你不会这么回答,不会说这么多,你我相交千年,我了解你。” “是不是师弟?” “师弟他没有死,是不是!” 脚步挪移,天迹极速走到君奉天身前,看着他那淡漠的双眼,恳切的问道。 “仙穹他还活着?” 得知师弟的消息,他本来应该高兴的,毕竟当初师尊手刃师弟,是他们这些师兄们共同的痛,如若真的能够救赎。 那么,他们这些愧疚在心的师兄,又何尝愿意如此。 只不过,这一抹希怡,却显得有些卑微,毕竟向天借剑的后果是什么,不需旁人言语,他自己就已经明白。 既然奉天师弟还活着,那么仙穹师弟...... “活着!” 君奉天少见的抬头,看着天迹,喃喃低语。 “他是谁?” 天迹显得异常惊喜,毕竟本来都已经绝望的心,猛然收到回馈,他那里会不激动。 “你无需知晓!” 听闻此言,君奉天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冷冽,因为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道人影。 一袭黄杉飘荡而过。 那是仙门之中,最为淡泊,最为漠然,从不参与江湖是非的人觉非常君。 可是,当仙穹重伤的时候,他却离开了明月不归沉,到达了血暗结界,参与了其中。 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霹雳出手,救走了师弟。 于之相比..... 那一刻,其他的师兄弟却是杳无音讯,半点踪迹也无。 第十七章 谈论局势 内心来讲,君奉天内心是有些茫然的,那一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过往千年自己经历的一切,是否真实,自己面对的人目的是何! “奉天!” 面对漠然的君奉天,天迹一时呐呐,对于君奉天的反应,他如何能不明白,只不过那一刻,他的犹豫,也有原因。 毕竟,大劫当前...... 只不过,这一切,他都不能诉诸于外,甚至连他自己,此时想来,都有些疑惑,当初那一刻,他为何那么选择。 难道,大劫的重要,比之千多年的兄弟情义,都要来的重要,又或者是.....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许久之后,还是君奉天先开口,不论如何,是是非非,都已经是过去之事,此时他只想天迹快点离去。 于是他开口问道:“来此,所谓何事?不妨直言!” “前夕血暗之灾已经拉开序幕,而且玄黄岛时,你所诛杀的鬼麒主再次出世,搅动江湖风云,圣剑魔刀如今虽然已有人认下。” “只不过,这一切看来却依旧好似迷雾一般,让人看去,只是扑朔迷离,看不真切,棋邪纵横子到底是否幕后黑手,依旧难定!” “此时天命将来,人之最也到了最关键一点,自从夸幻之父销声匿迹以后,新近入世的禅剑一如寄昙说,身负佛观六文!” “与之往昔传说之中的佛界巨擘,梵天一页书牵连不浅,我此番入世,却是为此而来。” 喃喃低语,天迹诉说着当今江湖,看似风平浪静之下,那波涛汹涌的一幕幕,诉说着此时此刻,并非黄昏后的黎明。 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听着天迹的言语,君奉天即使心中反感,不过涉及到天下黎庶,还是不由深思,过了稍许,他才开口。 “当年,我自玄黄岛时,与彼时的鬼麒主决战其中,到最后不得不借助神谕,正法二剑,施展向天借剑,方才将他斩杀。” “只是,如今思来,当初的一切,全都是疑点重重,至今思及,鬼麒主的生死,却又是难以确定的另一番局面了。” 说着,即使淡漠高傲如君奉天,心中也不由蕴藉一抹愁绪,眉间的褶皱越深了。 “是这样吗?” 收敛了自身轻佻,天迹显出他仙道第一人特有的深邃,开始自心中筹划当前的局势。 “鬼麒主事关八岐邪神,依照当初我们应对的八部众来言,鬼麒主之生死,当真是值得商缳的,甚至即使彼时鬼麒主已死.....” “到如今,却又不同了。” 天迹话里的意思,君奉天皱眉,转而却又有些了然,身为超脱百妖卷上的万古巨魔,八岐邪神之威,可谓超凡。 他自身的邪神之力,更是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威力,即使是在常人看来,可谓是不可想象的扭转生死,在他而言,都是轻易。 因此,天迹方才有此一言。 毕竟,近日江湖暗留滚滚,昔年斩龙八剑士本就只有四人存活,可是到了如今,当年仅存的几人,也是意外频频。 如今能得消息的,也不过就剩下与他同位昊正五道镇守之人的剑儒尊驾,命夫子,至于其余之人,却是许久未闻。 而且...... 邪神的气息,再次弥漫江湖,天下不可知之地,邪氛弥漫,将天下轮罩与一片迷雾之中,即使天命验算,也是模糊。 “你于天宙之间,可是有所发现?” 凝视着天迹,君奉天不由出言问道,对于天迹的去向,他当年也曾仔细探寻过,只是之后的答案,让他停下了步伐。 没有再多加纠结,在他看来,当初将天迹囚禁于天堂之门内,其实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毕竟他若依旧身处江湖。 难免因为玄尊之事,让得本已经陷入平静的江湖,再次掀起波澜,只不过,关于玄尊的事情,他却早已经有所猜测。 因此,他不愿天迹多加追寻了。 “我囚禁于天堂之门内,无所事事,无奈之下,只好仔细关锁天宙之间,只不过越是查探,越感觉其中迷雾重重。” “对于当年的事情,有着诸多隐秘,甚至就连八岐邪神的死,其后都有诸多疑点。” 说起这件事,天迹的神色难免复杂,当初于地冥一战,他不知何故,被突兀出现的天堂之门囚禁,至今思来..... 只是,对于此时,他一直有着疑惑,为何当初奉天不愿与他一起,甚至在他看来,奉天还在有意阻止他探寻真相。 他不知道,当初那件事背后,到底有着什么,不过对于师尊的死,他一定要查探清楚,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他。 “疑点?” 平静无波的眼睑泛起涟漪,对于八岐邪神,君奉天即使如今思及,都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因为他的一切变故。 说来,都是因为八岐邪神而产生的,若不是他,也许他此时还伤处于仙门之内,与他那几位师兄弟其乐融融,不识人间疾苦。 自在逍遥着呢! “疑点!” “当年八部众尽数赴死,只不过如今江湖之上,却是邪氛再起,八部众的行踪显露无疑,可以看出,八岐之难,即将卷土重来。” “而八部众,想必就是八岐邪神派出的先遣部队。” 看着君奉天,天迹不由沉声说道,这也是他即使入世,也一直不曾下得仙脚的缘故,这些时日他其实一直都在观望。 观望天下局势,看一看这个世间,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却是已经发生的恶事。 他永远相信一句话,站的高,看的远,身在仙脚,他尚还有自信,看清天下。 可若是入世,他不能保证,他还能在这红尘浊世之中,看清楚自己此来的目的。 因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旁观者,毕竟要清。 清澈的目光,才能看清局势。 浊浪滔滔,他缺少透彻! “八部众!” 眯着眼,君奉天不由沉声言语,“那么依照你所言,如今江湖之中的鬼麒主,又当如何?” 虽然明白天迹的意思,只不过不知为何,对于如今出现于江湖之中的鬼麒主,君奉天却总有几分疑惑,没有当初的感觉。 宿命之敌的感觉! 第十八章 君奉天的猜疑 “鬼麒主?” 说起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管是天迹,还是君奉天,神色都不由的有了变化,毕竟正是因为此人的存在,让他们两人,失去了彼此最珍贵的人——玉箫! “他吗?” “鬼麒主的生死,如今看来,倒当真是生死难断,甚至他活着的概率更大一些,只不过如今江湖之上的鬼麒主.....是不是当初的鬼麒主,却又是一种说法。” “这个鬼麒主是假的吗?” 瞳孔微微扩散,散出淡淡的幽光,君奉天虽是疑问,只不过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肯定。 “关于鬼麒主,我会注意的,此时尚不是讨论他的时候,我此来的目的,却是想向你询问一番,关于人之最。” 看着四周暗淡沉寂的环境,天迹沉声低语,脑中却不由的浮现出当初他与人觉、地冥,在窈窈之冥同修的日子。 天地人玄黄三乘,天迹,地冥,人觉,本当都属三道之巅,可是宿命之言中,却又有一个还在人觉之上的人之最。 而前番天命之言! 百世经纶,邪心魔佛! 却又是直指人之最的致命宿言,乃克制血灾之末,甚至是邪神之祸的关键。 “人之最?” 君奉天疑惑开口,当初玄尊作为三界之主,玄黄之尊,册封天地人玄黄三乘,镇守三界,似一直在策划着千古大局。 只不过,这一切,对于一向淡泊,不愿多理会世俗的君奉天而言,却是少有知晓,直至后来仙门内乱。 天地人尽数反目出走,他再想要了解,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君奉天眼底的疑惑之色不似作伪,天迹便已经明白,也许当初玄尊的目的,奉天是真的不知晓多少。 喃喃一下,住嘴不言。 眼见此事无望,天迹不由思绪微转,问起了另外的事情, “圣剑魔刀之事,师弟可曾知晓?” “圣剑魔刀?前番棋邪已经俯首之事,如今再言,不觉已经有些多余了吗?” 说起这件事,君奉天的神色不由变得低沉起来,毕竟当初三教圣剑关系到他的义妹,以及他徒儿的生死。 可是,如今往昔一切,好不容易有了水落石出的一天,却又因为棋邪独战天下的原因,不得不选择戛然而止。 不说君奉天本身的性格,自从来到儒门以后,耳濡目染之下,君奉天不禁还是受了儒门的感染,多了几分礼教的约束。 对于江湖的规则,多了些束缚。更何况,前夕的血暗一战,不管如何,棋邪纵横子终究是出手了,战友之情下。 他的抉择就越发艰难起来。 “圣剑魔刀一案事发之事,恰逢棋邪组织逆三教,试图对抗三教,以达到他自身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以此来看。” “他当然是有目的,也是有可能促成圣剑之事,让得儒门三教发生内乱,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以一己之力对战三教,他的行踪目的,受到多少人的关注,他又如何还能策划此事?” “目的固然重要,可是.....能力,同样不下于目的。” “嗯?” 听着天迹都分析,君奉天不由皱眉,经天迹如此一言,他才反应过来,确实,当初的棋邪纵横子,好似难以有此机会。 “那么魔刀一事!” 想起圣剑,君奉天不由的联想到与圣剑一事相关的魔刀一案,当初魔刀事发,棋邪纵横子可是还在纵横峰上。 而此前,据传闻得知,棋邪一直尽心竭力,全力谋划着与此前的夸幻之父之间的较量,没有时间参与此事。 越是思索,漏洞便越大。 这一刻,他甚至想起了,此前在论侠行道之时,棋邪对于剑咫尺二人露出的明显杀意,以及恨吾峰不问而动。 毅然决然的战向棋邪的杀伐刀气。 那一刻,他正处于其中,感受便尤其明显,那一刻凝为实质杀意,至今思来,他已经明白,那不似演戏。 “还有.....师弟!” 想起这两件事,他就不由的联想到了师弟,因为他记起了棋邪来往前后,似都在全力拥护,甚至是保护着师弟。 “不可能的!” 摇了摇头,他否定着此时内心升起的念头。 “师弟与我相同,可谓是嫉恶如仇,对于奸邪之事,一贯是遇到便不能忍受,何况是亲身参与其中?” 极力否定着自己方才的一时念动,只不过,这一刻他脑海里,却又不能抑制的升起了,曾经玄尊施展向天借剑的一幕。 此时,他开始自问,若是经历了师尊亲自杀死自己,他是否还能坚定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的想着天下太平。 “也许不会了吧!” 君奉天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失神,嘴上却是喃喃低语着,有些失魂落魄。 关于猜疑的话题,一但点开一点缝隙,关于曾经疑惑的画面,便会连绵不绝的涌现出来。 这一瞬间,他开始好奇,师弟复活以后的这段时间,去了那里,又做了什么。 甚至,他开始想到,以棋邪的实力,以及心机,天下又有多少人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的,选择替他背负一切。 甚至不惜去死。 而这一切的猜想之中,他的师弟仙穹,却都符合其中关键。 “不可能的,不会的。” 摇了摇头,君奉天极力的想要将自己脑海里都思绪甩出去,可越是这样,脑中的一切,却又越发清晰。 甚至,他开始明白,为何师弟此次参与了血暗之战以后,就宣布隐退了,甚至对外诉说他已经功体全废,难有作为。 可是..... 真的是这样吗? 他不由的想起,前日在明月不归沉之中,他自师弟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深沉的厚重,甚至自正法剑中传来的信息。 也告诉着他,那一刻的师弟,不仅没有功体全废,功力尽失,而且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 甚至,在他看来,那一刻的师弟,也许已经恢复到了他曾经的巅峰状态,不下于昔年的仙穹之时。 “师弟!” 空洞的双眸,喃喃的低语,这一切都让一直关注着君奉天的天迹感到疑惑。 他不明白,是什么,让得师弟,变成这样,不由轻声言语:“奉天!奉天怎么了?” “.....” “嗯?” 半晌之后,君奉天才自失神之中回过神来,强作镇定,摆了摆手,言道:“没事,没事!” 第十九章 棋盘话凄凉 夜风阵阵,满地亭台楼阁,银月如钩,落地却成痴缠,楼阁里,孤城正自对着棋盘苦思,只是心中却不知为何,总有警示闪过。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他那位最为相信,前世最为信任的师兄在猜忌他,甚至估计事实真的摆在面前,他也不会相信。 啪! 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黑白二色棋子的僵持之势越发僵硬,似是已经进入了最后的争锋阶段,却又因为彼此的顾忌,难以展开。 一时陷入僵局! 望着眼前的棋局,孤城不由有些出神,因为他想到了如今的江湖大局。 啪! 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只是相比于方才的白棋,此时的孤城却又落了一枚黑棋,在棋盘中,他赫然是在一个人独自下棋,进行着自我对弈。 “随着我的隐退,不知这江湖大局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涛?” 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无尽星辰,映照着眼下的棋盘,孤城突然有些好奇。 不知道少了自己的江湖,会是什么模样。 摇了摇头,“想必不会有什么区别吧!毕竟,这天下,不以一人而存,不以一人而亡,大势如何,全看天命!” “我的影响,也许只是微乎其微吧!” 嘴中虽然是这么说的,不过孤城嘴角却又挂着一抹微笑,温和都笑意下面,似乎掩藏着无尽的深意,在这夜色下,看不真切。 “这次以后,天迹,地冥,人觉,法儒,我这几位师兄,都应该是要入世了吧!” 啪!啪!啪! 随手捻起一枚棋子,敲打着棋盘,孤城陷入了深思,似乎在思考着眼前的棋盘,思考着棋路,又似乎,思绪早已经飘飞。 到了那波澜壮阔的江湖。 思量着此次大劫的那几位执棋人,他的师兄,天地人法。 “也只有深入大劫,也许才会看清楚某些事情,放下心中的执念,认清本性,本心!” 观察着棋盘上的两条相互征伐的大龙,孤城倒开始思虑,此番自己深入大劫的收获。 认清本心,截断过往,当然是他此次最大的收获,实力大进,剑道提升,所得来的益处,甚至可以伴随终生。 只不过相比于这些诉诸于表面的收获,孤城觉得,他自己最大的收获,反而是辩证的认清了自己的道路。 让他能够更加从容! “本以为,传道天下,执着守护,便是天下太平的开始,人人如龙的必然,可是此番入劫看来,却不尽然!” 孤城的双眸,一瞬间显得有些空灵起来,正如同精灵天下一般,逆神旸可谓是古往今来少有的王者,守护之神。 实力也不可谓不强。 可是,最后,他的收获是什么?不过是疲于奔命,然后一败涂地。 “不经历风雨,终究难以见到彩虹,只有在风和雨的洗礼之下,才会更懂得珍惜,更加容易成长。” 孤城的双眸,变得有些深邃。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散播属于他的剑道根本《传习录》,可是许久过去了,除了他亲自教导的逸云清之外。 他却是未曾见到,有一人再有所成,其中固然是因为,他所书内容,有些晦涩难懂,可是更大的原因。 何不是,彼时劫难太短。 无需他们亲身面对。 “血暗之灾,需要历经七劫方才能开启,原先我不忍众生罹难,陷入其中,亲自入劫,为的不过是保他们一时安危。” “可是此时来看,这却又是他们不得不经历的过程!” 眉头微皱,孤城的言语有些低沉,只不过他的眼底,却又不可抑制的泛起涟漪。 “何况,这些时日,江湖起伏的一切,以及心悦时不时应验预判的画面里,都充斥着曾经那熟悉又令人厌恶的气息!” “八岐邪神!” 说起这个名字,孤城的眼底只留一片冰冷,以及歇斯底里。 “不管如何,血暗之力,终究是抑制八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当务之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舒缓了眉头,孤城方有些清冷的言道:“身在局中,总不能狠心以待,也只有暂时隐退了。” 啪! 将一枚黑棋落下,孤城屠杀了属于白棋最后的生机,然后也不多看,似已经将一切,铭刻心中,继而起身。 叭踏!叭踏! 踏步走到楼阁的边缘,抬起头,看向了天边的明月。 “随着我的隐退,我的那几位师兄,也该放下顾忌了吧!” “到时候,血暗之灾拉开序幕,人之最重上命途,不管是百世经纶,又或者是邪心魔佛,终归会有一个结果!” “是地冥,或是人觉?” 想起此事,孤城又有些好奇,不知此次开劫之人,会是自己的哪一位师兄。 就目的而言,地冥不言自知,因着玄尊的关系,他势必是要贯彻执行天命之路,让得血暗之力成行,塑造人之最。 而人觉,不管是为了洗清过往的一切罪孽,让他重新回到正道之途,又或者,为了践行属于他的人觉之道。 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为。 甚至,对于人之最的道路,人觉非常君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是一个难以确定的意外。 孤城的隐退,其实也有此处的考虑,他知道,他的存在,势必会影响到人觉,让他的布局不可避免的出现失误。 所以,他才抢先一步,归隐倚晴江山楼,让人觉失去最后的顾忌,甚至为此,他都差点与人觉坦诚相见,直言告知。 “人觉师兄?” 眯着眼,孤城有些期待起人觉的布局了,毕竟仙门之中,虽然不缺玩弄诡计阴谋者,可是能够达到人觉这种地步的,还是少啊! 何况,这一次可不止人觉,还有与之相比不差丝毫的地冥同台竞技,天迹侧盘观望,随时准备入场,法儒虎视眈眈,全神以待! 这样的巅峰对决,说一声千古难求,也不为过,何况还要伴着那位千古奇人,梵天一页书展开,更是给这场对决。 增添了几分变局,神秘。 这让得已经摆脱过往钳制的孤城,只留好奇。 至于其中的血腥暴力,他已经不甚在乎,毕竟天下兴亡,自有其因果环绕。 也正是需要这天下兴亡,也许才会传其道统,让得他暗中的谋划,更加顺利。 人世百年,何处不是过? 第二十章 观望天下(上) 哗啦哗啦! 心中思量,只不过手上,孤城却是随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扫落,随手收到一旁的钵盂之中。 叮当!叮当! 清脆的响声,震动着空气,让得虚空都渲染了几分欢愉的气息。 “如今江湖乱世,却是太过离乱了一些,若不仔细分析,恐怕就连我都要迷失。” 皱着眉头,孤城沉声言道:“该是时候,梳理一下大局了。” 说着,孤城随手抚过棋盘,将本就已经足够光滑的棋盘,打磨的更加光亮了一些。 啪! 一颗棋子落地,放置到棋盘的右侧,只是随着棋盘的落地,棋子并没有如同方才,落地之后再无变化。 哗啦哗啦! 如同小河流水,一丝丝涟漪渲染着虚空,将本是一片平静无波的虚空,掀开一片极大的空隙。 天迹! 然后,虚空绽开画面! 一副天迹身负长剑,手持拂尘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半空之上,自信,昂扬,属于仙道之巅第一人的独特气质,肆无忌惮。 哗~~~ 稍许,人影收回,属于天迹的身影,又逐渐回落到棋子之上,然后缓缓收敛,独留一个“天”字! “大劫之中,大师兄当然不能或缺!” 想起天迹,孤城的神色间,却没有多少喜意,反而是颇为复杂,露出个似哭似笑的神情。 摇了摇头,没再过多言语。 啪! 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位置接近于闪烁着“天”字的棋子,却又不相临近。 随着棋子落在棋盘之上,虚空之上,再次显化出一片奇幻瑰丽的画面,只不过不同于天迹的光亮圣洁,此时却显得暗淡。 地冥! 两字先是出现,随之一片幽暗的大地,镶嵌到虚空之上,一阵淡淡悠扬的钢琴声,紧随其后没有半点停歇。 滴答等离拉萨~~~ 靡靡之音一般的音乐,不免让人沉迷,过了许久,才见的幽暗的夜氛之中,一道伟岸高雅的身影,缓缓出现。 背着身子,看不清面容。 哗~~~ 过了稍许,琴声停止,那道人影开始缓缓转身,入目的却是一道带着面具都神秘人影,或是观望的久了。 啵! 人影如同泡沫一般,刹那间破灭,不留丝毫痕迹,只是在原来棋子的上面,出现了一个“地”。 “地冥师兄,过往沉重,一生反复,只不知这一次能不能让你彻底解脱,回到曾经!” 说起地冥的时候,孤城的复杂情绪,几乎化为实质,浓郁到不可化解的地步。 毕竟,地冥的人生过往,却如一部凄惨落寞的史诗,让人目睹之时,都觉得惨淡。 何况,与他熟悉的孤城。 “哎!” 摇了摇头,孤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似乎就连他,都不能忍受,长时间的凝视他。 啪! 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一身正气,好似道义的化身,身周缠绕着圣光,体外环绕着圣字,不问自知,此人当然便是法儒君奉天。 “法儒尊驾?” 喃喃低语,对于前日里刚刚分离都君奉天,孤城到底还是少了几分感触,毕竟,仙门之中,他的经历到底尚算正常。 比起人觉与地冥二人,要好出许多。 这样想着,孤城又自有些低沉了,毕竟若真较起来,也许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君奉天内心都痛苦,又何尝稀少。 “哎!” 伴着清风的叹息,再次传来。 啪! 棋子落地。 人觉那一袭黄衫,映入孤城的眼睑,让得孤城少见的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毕竟,说起来,他和人觉,那才是铁打的兄弟情,彼此之间都了解,也最为深刻。 即使有着诸多心思。 千秋过往,也淡了不少。 “呵呵!” 摇了摇头,孤城苦笑一声。 自让人觉的身影,归入棋子,化作一枚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棋子,伫立在棋盘中央。 “天地人法,入劫的主力四人,便已经齐全了,那么剩下的还有谁呢?” 思虑着,前次无间鬼后以及圣母九婴和原始魔君的身影,缓缓的深入孤城都脑海,并且化作隽永,挥之不去。 “夔禺疆?” 凝目间,孤城的神色,尚且是第一次显的这般凝重,毕竟夔禺疆到得如此境地,说实话全都不过是一场意外促就。 而且,这一场意外,还是他亲手造就的。 啪! 一枚棋子落地。 夔禺疆那厚重的身影,好似穿越万古,自历史的深渊之中走来,踏步之间,自有一股无双都王者气概,扑面而来。 即使纵数历史,在孤城的了解里,这般无双无对的气势,也是少见,甚至在他的记忆里,也许只有罗睺一人。 哗~~~ 波澜起伏,人影聚散,随之夔禺疆那霸道无双都身影,化作一个黑色的字眼,落到了棋子之上,坐落于棋盘左侧。 一个“夔”字,烨烨生辉! “幽界,幽界,说来,也算是一场变故了。” 摇了摇头,孤城有些无奈都想到,“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夔禺疆,或许才能抗的住,仙门五子之中的四子出手。” “不然,怕不是要刹那崩溃,全军覆没!” 摇了摇头,孤城又有些无聊的想到,毕竟仙门之人本就难敌,何况还是天地人法,四人合力。 甚至在孤城看来,如果这几人当真全心全意都合作,恐怕九天神灵下界,也是难以匹敌的。 “可惜,回不到从前了!” 摇了摇头,掐灭了这个可以说是幻灭一般的奢望,孤城移开了放在棋盘上的目光。 “还有罗睺!” 眼底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孤城失神的呢喃,说起幽界,便不得不牵扯到与之因果相连的另一界,冥界。 继而,不可避免的想到,罗睺,曾经的武君罗睺,如今的冥界之王,冥帝罗睺。 啪! 一颗棋子落地。 磅礴如渊的人影,好似自尘封的历史,走入现实,身周缠绕着破灭的火焰,杀伐的气势动荡着虚空。 踏!踏!踏! 一步一步,踏步而来。 可是,面对这一切,孤城却显得前所未有的镇定。 毕竟,相比于其他人的不靠谱,罗睺此人可要靠谱许多,因为他毕竟身上,还背负着本体,安排给他的任务。 “罗睺,恐怕难以踏出冥界,接下来的劫难,他倒是也可以排除在外了。” 随手一扫,将棋子扫落,孤城不由轻声低语。 第二十一章 观望天下(下) 笃!笃!笃! 屈指敲打着棋盘,孤城陷入了沉思,除却以上几人之外,此时他正在思考,还有何人会深入大劫,以便他的筹谋。 “大劫方起,儒门,道门,佛门,这三家恐怕还各自有着自家的事情,无处安排,因此这几家倒是也可以忽略。” 自钵盂里随手取了三枚棋子,落到棋盘之上,孤城便没有多看了,只是任由他们自行演化,化出儒,道,佛三字。 “那么还有谁呢?” 皱了皱眉,孤城思虑着,这一劫中,还有什么人,是自己忽略了的。 “对了,梵天一页书!” 想着,孤城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厚重的人影,佛光环绕,压塌古今的人影。 啪! 一枚棋子落下。 只见方才还是风平浪静的虚空,刹那之间,就已经起了变化,梵光缠绕。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豁然,一道雄浑,厚重的诗号响起,字字句句,饱含佛家救世之感,又蕴济世渡人之念! 孤城凝目,便见虚空一人手持拂尘,顶一头至高修行者象征的金色舍利子;色相端严,眉间朱砂一点红;凤眼半阖,自信的眼神睥睨天下,两鬓带有白发。 显化之人,赫然是梵天——一页书! “收束!” 见到如此变故,孤城神色不变,只是轻点虚空,让得此地的异像收敛。 “梵天,梵天!” 看着绽放“梵”字印记的那枚棋子,孤城摇头苦笑,不知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嗯!如此,应该便算是此次劫难的所有人众了吧!” “至于其他的,不过是因着几人的原因,伴随入局者!” 看着场中棋盘上的棋子,孤城好似能够透过表面,演化出无尽的未来,喃喃低语。 “补齐最后吧!” 说话间,孤城自钵盂之内,握起一把棋子,倏然洒落在棋盘之上,零零散散,让得本还有些空荡的棋盘,充实起来。 只是,不知是不是巧合,却见方才孤城落下的棋子,却都是依附在先前的棋子排列,排列有序,一点点密布开来。 首先是天迹之后,落着几枚棋子,上书秦,金,生,红.... 其次是地冥之后,亦是落着几枚棋子,上书玉,暗,剑..... 人觉之后,棋子排布倒是没有那么多,只不过,相比于前两者,人觉所代表的棋子之后,那些密布的棋子,却是璀璨异常。 即使在满列密布的棋盘之中,这几枚棋子的色彩,也是排布前列的。 入目的字眼,赫然是“剑”“恨”“棋”,只寥寥三字,却是少见的璀璨。 相比于前几人,法儒所代表的那枚质朴无华的棋子之后,却只孤零零的存在一枚棋子。 上书“玉”字! 不问自知,这枚棋子,大抵是代表玉离经的,毕竟紫色的光芒,在这江湖里本就稀少,和法儒君奉天有瓜葛的,更是只有一人。 反倒是之后的,幽界霸主夔禺疆,其后的棋子,可谓是繁星点点,星落密布,几乎填满了他身后所有的空余。 “无”字棋,“圣”字棋,“魔”字棋,“原”字棋,“地”字棋,“九”字棋,“见”字棋..... 一个个排列整齐,可谓是群星闪耀。 然后便是最后,梵天一页书所代表的棋子了,他之身后,棋子也是寥寥,不仅如此,孤城看着这枚棋子的眼神。 也是满满的温和。 因为,这之上,赫然是一个“楚”字,楚天行的“楚”字。 执掌伸出,抚过棋盘,将棋盘之上的各种异像安抚下去,孤城才深吸口气,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终于结束了!” 看着眼前的成果,孤城不禁有些自得,毕竟这可是分析天下局势,虽然表面看上去简单异常,不过是落几枚棋子。 可是,只有孤城自己明白,这其中的困难到底有多大,毕竟以己心,度量天下,以一心演化天地,验算众生。 若不是此次孤城剑道有成,心道突破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可以联通天地,透过虚空的律动,感应天地的变化。 想要完成此事的难度,恐怕要一瞬间突破天迹。 毕竟世界之事,以有算有易,以无推有难,孤城依着一些只是表面的数据,仆算未来的天地大势,查勘众生。 这已经不是以无算有了,而是以无算无尽,演化未来无群无尽之变数,捕捉唯一的永恒,才能得到如此结果。 这也是孤城自得的原因。 毕竟,这其中所蕴藉的难度,纵数历史天下可以做成此事之人,也可谓是寥寥无几,至于当世之中。 依孤城看来,也许只有端坐永宙之间的天迹,纵览上古一切密事,以此为由才有可能成功了。 想着这些,孤城不由垂下目光,看向自己的努力成功,将目光自棋子上慢慢划过,脑海流转,读取其中蕴含的信息。 “天迹?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生命练习生与红尘血两人还能与你有所牵连,看来他们两人的生机,尚没有去尽啊!” “此劫之中,倒是还有重生的机缘。” 想到这里,孤城不由皱了皱眉,毕竟这两人说起来,和他的因果牵扯,不可谓不小。 过了稍许,孤城的眉头方才舒展,他像是想清楚一般,喃喃低语道:“不过,这样也好,重获新生的你们,也足以弥补我所造成的一切迁就,而且也可以.....” 说着,孤城闭嘴不言,只是眼底透出一道精光,像是心中有了什么算计。 呆愣了一会儿,没再多看天迹,孤城将目光看向了地冥。 “呵呵,没想到我这位师兄,经营出这么多人,看来这几千年来,倒是没有停歇啊!” “也是苦了你了!” 看着地冥所代表的趋于,孤城脑海里人影翻滚,一个个熟悉的,陌生的人影,纷纷扬扬的自他脑海之中悠扬起伏。 诉说着自身。 “暗影?或者说是寒武纪?” “嗯?不止如此,还有.....” 看着色彩闪烁斑斓的“暗”字棋,孤城的眼底光芒闪烁,试图辨识其中真正的根源,可是半晌之后,依旧不能尽了全功。 只好无奈收手,叹息一声! “哎!世上苦命之人,何其多啊!” 第二十二章 孤儿夔禺疆 放下对于暗影的猜测,孤城又匆匆扫了地冥身后的其余几人一眼,倒是没有多待,只不过最后的“玉”字棋。 孤城倒是留心看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玉梁皇那张让人生厌的面容,孤城不由的皱起眉头,喃喃低语了一句。 “这家伙居然还没有死?” 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摇了摇头,否定道:“不过,此次所见的玉梁皇实力超凡,除了少数几人,也确实难有人伤他!” “没有死,也在意料之中。” 漠然看着玉梁皇所代表的棋子,孤城无来由的有些恼怒,毕竟自从他此次出来江湖,玉梁皇可是少数几个。 冒犯了他,还能够活蹦乱跳,并且越来越潇洒快活的存在。 “要不要通知人觉师兄一声,抓住机会,帮我把玉梁皇给砍死了事。” 皱了皱眉,孤城有些暗戳戳的想到,不过接着他又否定,“哎!师兄如今正忙着正事,这样前去打扰他,倒也不好。” “还是等到机会,我自己动手吧!一定给他送上一个让他满意的葬礼!” 冷冷一笑,“名字就叫玫瑰花的葬礼,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豁手一巴掌拍的那枚身带“玉”字的棋子左右摇摆,差点跌出棋盘,孤城才算是泄了气一样,收回了巴掌。 “地冥这里,也就是这么回事了,无需多看。” 摇了摇头,孤城收回目光,正欲转移目光,不过撇眼一扫,却发现,不知何时,地冥代表的棋子之后,又出现一枚棋子。 只不过,这枚棋子闪闪烁烁,虚幻异常,半晌都没有化作真实,反倒就这样自虚幻的状态上,停留下来了。 “嗯?这又是谁?” 孤城有些好奇的看去,对于这样的异种,他也有些好奇。 “乐字?” “会是谁呢?” 皱了皱眉,孤城开始感应,这个“乐”字所代表的又会是谁,稍许之后,孤城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了然。 脸上,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原来是他啊!这样倒也可以理解了,毕竟是古原影帝乐寻远,硬要说他是属于谁,倒是有些为难大侄子了。” “不过,如今却又将他所代表的棋子,列在地冥之后,看来,经历了上次一战,乐寻远这次又去地冥那里潜伏了。” 看着代表乐寻远的棋子,孤城表情变得古怪,似笑非笑,“要不要通知地冥一声啊!” 想着,孤城又摇了摇头,“不过乐寻远虽然是个祸害,到底还是有几分能力的。” “恐怕我告知地冥,他也不会搭理我的。” “何况,相比于乐寻远这个影帝,地冥这个幕后黑手,恐怕还要来的恐怖几分,若真较量起来,估计如今的乐寻远.....” “尚且不是地冥的对手啊!甚至,连给地冥提鞋都不配。看来乐寻远这影帝之路,到底还是道阻且长,还需努力啊!” 感叹着,孤城移开了目光,不过虽是这样,他心中却是给这件事划上了重点符号,闲暇起来,倒是可以当一场戏来看。 “叫什么名字好呢?” 摩擦着下巴,孤城眼底透出几分明亮,“影帝的逆袭之路?” “又或者是日常划水笔记?” “还是大侄子升职记?” 摇了摇头,带着温和的笑意,孤城将目光放到了人觉所代表的棋子之后。 “可怜我人觉师兄啊!” “到现在,也还是只有棋邪,恨吾峰,剑咫尺几个可用之人,要不要给他透露点消息,让他多招募几个人呢?” 眼底闪过几分皎洁,“不过这样,人觉师兄容易暴露身份啊!” “最主要的是,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难搞哦!” 想起人觉,孤城少见的有些可怜兮兮,因为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人觉开始防备他了,不告诉他真实目的了。 这让他有些伤心。 “哼!不管你了。” 有些忿忿不平的哼了一声,孤城表示不想搭理人觉。 “你那么能打,反正也出不了什么事,随缘吧!” 淡淡的言语,随着清风飘荡。 最终,孤城将目光落向了法儒君奉天,以及他身后孤零零飘荡的那一颗代表着玉离经的棋子。 “离经?” 看着玉离经,孤城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起来,他想起了玉箫,那个温和如玉,像是姐姐一样照顾他的人儿。 “玉箫姐姐!” 喃喃低语,孤城不由的抬头看向天空,望着天空孤零零飘荡的明月,他的思念之情越发浓郁起来。 “哎!” 悠扬的叹息,满含无奈! 终究,孤城只能在低沉之中,将目光移开,落到夔禺疆那里。 “人倒是足够多,也足够强,只不过不知道你能扛得住我那几位师兄的几波攻击?” 看着夔禺疆,孤城冷冷一笑,说起来棋盘上的这些人,说到底都算是熟人,甚至都是和他关系匪浅的熟人。 只有一个夔禺疆,可以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外人,局外人,陌生人。 “像是这样的人物,当然是最好的牺牲对象了,大劫起兮,本来就是天地用来捕杀众生的,像是你这样的,兴冲冲跑进来......” “你说说,你不是找死吗?” 孤城突然有些怜悯起夔禺疆了,甚至这场大劫的过程,他都脑补出来了。 随着天地人法一个个入劫,然后夔禺疆在一旁一直苟发育,看到这一幕,估计是忍不住的。 夔禺疆:“他们都来玩游戏,不妨我也去玩吧!” “大家好,我叫夔禺疆,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然后...... 天地人法:“......” “你他么什么人啊?” “我们一家人玩,有你什么事?” 然后彼此对视,“兄弟们,盘他。” “......” 想来,之后就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虽然幽界如今不可谓不强大,不过这一切,也要看面对的是谁了。 对上仙门的天地人法。 孤城摇了摇头,“有些不忍看到那样的画面啊!” “太惨了,太残酷了啊!” 闭上眼,即使想一想,孤城都有些牙酸。 “先替夔禺疆默哀三分钟吧!” 闭着眼,孤城当真开始替夔禺疆哀悼了。 “地冥,人觉这俩老阴比,希望到时候能够留一下手,不然夔禺疆怕是连个尸体都留不下来啊!” “还有天法这对cp,可表搞啥花里胡哨,让人家死的体面一些,毕竟也是幽界之王!” 一边哀悼,孤城一边在心里默默呢喃。 “说起来,夔禺疆到真像一个孤儿呀!” 这么说完,孤城又摇了摇头,否定道:“不,连孤儿都不如,人家好歹是没爹没妈,没人管,可好歹还自在逍遥。” “他这个不一样,有爹有妈,不想管,不仅不想管,还每天想着怎么干死他。” “可怜,可怜啊!” 说着,孤城越发不忍起来。 第二十三章 云徽子 “人生已经够苦了,还要面对天地人法这几个畜生。” “夔禺疆啊!” 最后看了一眼代表夔禺疆的棋子,孤城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虽然此地看上去夔禺疆才是最强的一个。 不过,不知为何,此时,孤城对他却没有半点羡慕,心里只有无尽的怜悯。 摇了摇头,孤城移开目光,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最后一颗棋子上,神情变得凝重。 “梵”字棋烨烨生辉。 璀璨的金色圣光,照耀着天地之间的璀璨,映照的孤城的面容忽明忽暗,朦朦胧胧。 “梵天,一页书!” 看着他,孤城脑海里好似闪过了一个霸道如同雷霆的暴力大和尚,不禁吓到哆嗦了一下。 说实话,这大和尚的实力,或许不是苦境之中最强的,不过若论战绩而言,那可谓是战功赫赫,压塌九天的存在。 一身暴力进化大法,即使孤城见了,都感觉一阵头疼。 “此劫的关键,皆系与你一身,不管过往如何,却都与我毫不相干,只是此劫,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若不然.....” 眼底闪过晦暗之色,孤城脑海里回忆起了此次入江湖,与人觉第一次谋面时所言。 “人之最!我只想知道,他凭什么可以成为人之最。”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人间,是世间人的人间!” “无功无过,自垂自恋,便可以成为所谓的人之最?” “又或者是,真要相信那可笑的天命?” “勿论世人如何言说,人之最的席位他还不够资格!” 脑中闪烁着当初的言语,此时思来,虽然对一页书有了一丝交集,不过初始映像终究难改,他还需证明自己。 “没有经过人生历练的人之最,算什么人之最?” “没有入过人世劫难的人之最,算什么人之最?” “不曾造福天下民众的人之最,算什么人之最?” “没有经过世人审核的人之最,算什么人之最?” “没有经过我同意的人之最,凭什么成为人之最?” 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孤城的神情变得漠然,嘴角绽开,喃喃低语:“当初的执着,如今尚未改变,一页书.....你如何证明自己?才能让我承认,让世人出承认,甚至让人觉师兄承认?” 清风漂浮,划过耳边,闪烁着隐隐约约的呢喃,孤城眼底透着冷冽,淡漠! “呵,人之最?” ............. 看着棋盘上璀璨罗布的棋子,孤城的目光来回扫视,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时此刻,棋盘上,好似依旧缺少什么。 “缺了什么呢?” 皱了皱眉,孤城喃喃自语。 “这天下难道还有我不了解的情况发生?” 皱着眉,孤城心底闪过疑惑,按理来说,依照他手里掌控的信息,再花费如此代价推算,天下是非,应该都可以看清。 除却遥遥与九天之界的神灵之外,如今的苦境天地,应该不存在可以遮掩他目光的存在啊! “为何会如此?” 松开紧皱的眉头,孤城疑惑,为何他以心念验算,所得却是一片迷雾,看不真切。 一切都验算结果,都轮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中,让得他的计算失去效应。 呼~~~~ 指掌翻飞,划过棋盘,让得棋盘上璀璨的棋子,越发的耀眼起来,孤城内源流转,不停的注入棋子之中。 银白色的光芒,配合着棋子的色彩,让得此地变成一片五彩缤纷的世界,色彩瑰丽,夺人心神。 “嗯!” 孤城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浮现出一层薄薄的虚汗,轮罩在他有些虚浮的额头上。 滴答!滴答! 汗水聚拢,滴落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只是这一切,闭目凝神的孤城却听不到了。 此时他的身周已经轮罩上一层银白的光芒,璀璨的光芒将夜色都照亮了。 呼~~~~ 清风吹拂,寥落着悲凉的人心,如同小河流水一般,洗涤着内心最真实的一线,让其透析出最终的一点。 时间流淌,缓缓流逝。 如同白驹过隙,匆匆而过。 月中之时,明月闪耀着白色的光,带着几分清冷,自天宇降落下来,如同午间的浩日,洗涤人间的真如。 哗~~~~ 半晌之后,孤城睁开双眼,眼底透出一道精光,即使在月色璀璨的今夜,都显得异常明显,不落下风,自持风采。 呼呼~~~~ 喘了几口气,总算是缓和了一下子,孤城才开口低语:“原来是这样吗?” “当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身在局中不知棋!” 苦笑一声,孤城有些苦笑不得,却是在刚才,他耗尽真元,演算天地,总算是有所收获,突破迷雾,看到了真相。 只不过,这个真相,却让他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因为,在迷雾之后,他看到的赫然是云海仙门,以及盘古云鲸,这也是孤城苦笑的原因。 毕竟,说到底他的出身根底,还算是云海仙门,可是如今却连自己都出身地都忽略了。 摇了摇头,孤城平复了一下心绪,总算是换了过来,只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却又升起了另外的疑惑。 “此劫之中,难道仙门也要插手吗?不知这又是为何?” 云海仙门,如今居于世外,已经是久不履凡尘,按理来说,如今这一劫来临,云海仙门应该也不会入世才对啊! “为何会如此?” 皱了皱眉,孤城有些疑惑。 八岐邪神如今虽然已经显露了痕迹,可是八部众的行踪如今都没有找到,仙门如今又是人丁稀少,怎么会参与此事? “难道,此劫之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 眼底闪过沉思之色,孤城不禁低语道:“或许是云徽子发现了八部众的线索?” 孤城之所以这么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当年诛杀八岐邪神的主力,是以九天玄尊为首的仙门之人。 当年仙门可是收缴了不少八岐一众的物品,如今八岐邪神卷土重来,降临仙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这时间...... “难道血暗之灾都没有落幕,八部众便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倒不知会是谁?” 随手将一枚棋子按落到棋盘上,孤城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怎么样的发展。 第二十四章 迹君入世 九天之上,盘古云鲸隐匿云海之中,若隐若现,其上的云海仙门仙气缭绕。 却说此时被孤城念叨的云徽子却是一脸的愁眉苦脸,看着如今再次耸立而起的天剑名峰,心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云魁,感应到方才那道消逝的气息没有?” 一旁悬于半空之上的璀璨紫色莲花旋绕几圈,其内却传出一道孤傲霸道的女声,听其声,便可以想象声音的主人.....应会有着倾城绝色的容颜。 “感应到了。” 清丽中透着霸道的声音,自悬空的紫莲之中传出,停顿了一下,其中的声音接着道:“那想必就是当年奉天镇压在天剑名峰之内的邪神八部众吧!” “随着奉天发动向天借剑,此次他却是借势逃脱了。” 到了最后,即使霸道如声音的主人,也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方才师兄释放向天借剑,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而此时,镇压其下的八部众又借机逃脱,当真是乱世之秋啊!” 看着如今尚没有稳定下来的天剑名峰,云徽子不禁有些沉重的言道。 自从当年他接任云海仙门掌教之位以来,可谓是兢兢业业,总算是扛过了那诸多劫难,可是如今大劫再起。 他这个云海仙门的掌教,不免就有些担心了,“好在,心灵感应之中,奉天师兄虽是使用了向天借剑,可好歹无事!” “若不然,这乱世寥寥,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云徽子转过身来,看向一旁漂浮的紫色莲花,似是自我安慰似的说道:“奉天师兄能于向天借剑之下存活,也当真是邀天之幸了,只是他此次能够存活的原因,却是值得思虑。” 闻听此言,天空漂浮的紫色莲花旋转的越发迅速起来。 “祖奶奶当初也听义兄讲过,向天借剑可谓是禁忌之招,最后一招一旦使出,可谓是真正的十死无生,没有半点活路。” “可是如今......” 缓慢旋转的紫色莲花漂浮到云徽子眼前,云魁的声音伴随而来,让得云徽子陷入沉思。 “云魁的意思是?” “奉天师兄能够存活下来,其中尚且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云徽子都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一些,蹙起的额头,像是波浪翻涌,一簇一簇的。 “嗯!祖奶奶正是此意!” 璀璨的紫色光芒,映照到云徽子身上,伴随着那低沉隽永的绝美女声。 “哎!” “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再次摇头叹息,云徽子的情绪越发失落,“希望奉天师兄不会有事,若不然这大劫,当真是难以面对了。” ........... 过了许久,云徽子才算是自低沉的情绪之中回归,转而一脸坚定的抬头看向半空上的紫色莲花,沉声道:“云魁,我要入世了!” “入世?” 劫红颜有些讶异的声音传来。 “正是!” 云徽子神色认真的点头,“八部众卷土重来,事涉昔年席卷天下的邪神之灾。” “而奉天师兄施展向天借剑到底所为何事,而且他的存活原因等等,我都不得不探查一番!” 说着,云徽子停顿了一下,神色间显得有些犹豫,“何况,前些时日,我好似察觉到了天堂之门有所异变。” “我猜测,恐怕是大师兄再入尘寰了。” “天迹?” 紫色莲花旋转的越发迅捷起来,似乎是在做着思考,又像是有着顾忌,只是过了半晌之后,带着些凝重,无奈的声音终究还是传来了。 “你既然选择此时入世,那么我也不能阻拦,祖奶奶能做的,便只有在你走之后,替你守护这云海仙门了。” 说到最后,劫红颜本是无奈的声音里,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声音,包含了些许的冷冽。 毕竟,仙门也可以算是她的家了,君奉天等人更是被她当做子侄一般看待,可是到如今却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便不免有些动怒。 何况,事涉八部众,当年的劫难,如今思来,她还如同历历在目,如果不认真对待,她担心,仙门倾覆,只在旦夕。 “多谢云魁!” 恭敬的弯腰,向着半空的紫色莲花鞠了一躬,云徽子缓缓立起身来,一身仙袍挥动,手中拂尘划过虚空,泛起一点涟漪。 吧嗒,吧嗒! 踏! 一脚踏地,云徽子触然离开方才所立的地方,自悬空起飞,直达九霄之上,划过清风,衣袍猎猎作响,可云徽子却只做不知。 呼~~~~ 清风阵阵,云霄漫天,云徽子都人影,却是已经消失与半空之中,落下的只是一片虚无,以及漫天的云彩。 一旁的紫色莲花悠悠旋转,也不离开,只是在此地静静的等待,似乎对于此事,她早已经熟知了一般。 “举沧浪,浊尘缨,清越嵯峨忘青冥。逸翾拂霄凌云汉,侠路难,蜀道行。” 突然,虚空之上,却是传来悠悠诗号,抬头望去,却见漫天云雾之间,似有一人独立其中,手持拂尘,仙意盎然。 一头长发披肩而下,虽是仙白之色,却不给人半点苍老,只有无尽的深邃,与云徽子相似的面容,却是截然不同的装束。 白衣仙袍,拂尘随手,诗号寥寥而传,自天宇之间,落向大地,回荡与九天之内,似乎是煊赫着其主的功绩。 望着自天边而来的人影,以及缓缓传来的诗号,紫色莲花好似有所感应,旋转的速度不禁放慢了稍许,喃喃低语传来:“云徽子,此去一路顺风!” 昂~~~~ 盘古云鲸发出昂扬叫声,它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此时显得异常活跃,在九天云霄之上,来回跳跃环绕。 守护于一侧的一对年轻男女,也似有所感应,回头向着天剑名峰的方向看去,久久无言。 吧嗒! 过了许久,云徽子收回拂尘,落到地上,一头披散的长发散着蒙蒙的光亮,将他映衬的越发的迷蒙,神秘。 “云魁,云海仙门便拜托你了!” 看着天迹悬浮的紫色莲花,云徽子再次郑重言道。 “放心,放心,祖奶奶做事,何曾有过失误?” 劫红颜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 “呵呵!” 听到此言,云徽子不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挥动拂尘,转身离去,仙袍披散,人影迷蒙,隐于云雾之间。 只有诗号响彻。 “吾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封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第二十五章 鬼麒主 明月不归沉内,沉沉的夜色伴着月光降临而下,湖水伴着清风,湖边一道人影负手而立,望着荡漾的湖水。 “呵呵,没想到我不入江湖,江湖却因我而起波澜,看来计划不得不提前了啊!” 黄衫飘动,伴着轻风悠扬的武动着,让得虚空都泛起涟漪! “哎!” 一声叹息,似掩埋过往。 只见本是黄衫轮罩身躯的人影,倏然变成一身紫黑长袍,轮罩全身,苍白鬼魅的面具,指骨分明的羽扇。 代表的,却是昔年幽界首智,鬼麒主—伏字羲。 “既然局势所迫,那么鬼麒主的名号又该现世了,也该让世人见识一番,属于我人殊越骄子的能为了。” “哈哈哈~~~~” 声落,磅礴的笑声贯彻云霄,九天之外都好似可以听闻其笑声。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玄妙的步伐,鬼魅的身姿,妖冶的骨扇,伴着清风,缓缓消失在这静匿的明月不归沉。 ........... 此时此刻,圣魔峰内,棋邪踏步来回走动,内心焦灼,一直淡漠的表情,此时都变了颜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今日之内,我已经连感三次心惊肉跳,到底是因为何事,才能让我心绪离乱?” 踏步走到一旁的依榻上,盘膝坐下,挥手间一副残棋落于眼前,黑白环绕的棋子,好似一片片离乱的枫叶。 猛然冲击着棋邪的心神。 “这是?” 看到这副场景,棋邪变色,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踟蹰着,他自钵盂里取出一枚棋子,落于棋盘之上。 啪! 随着棋子落下,棋邪心神凝一,全神贯注的查看着棋局的变化,可是随着一子入局,本已经是离乱的局势,越发缭乱。 似化作一片撕碎的枫叶! 点点滴滴一片凌乱。 “这是.....” 棋邪的瞳孔变得空洞,脑海里不由地回荡起那幅至今思及,都清晰如昨的画面。 圣剑魔刀,如同雷霆一般,勇猛无铸,摧折着时空,向着他斩杀过来,四处没有一点空隙,可以躲避,能做的只有抵抗。 而抵抗的下场,唯有死路一条。 “圣剑魔刀?” 喃喃低语,纵横子登时失魂落魄起来,无力的瘫软到倚座之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拔取出来,没有一点支撑。 “人觉吗?” 脑海里映照出一道黄衫的隐逸身影,可在棋邪看来,却是莫大的恐惧,充盈他的内心。 呼~~~~~ 一阵清风,灌堂而过,棋邪不禁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道鬼魅的身影,似乎穿透时空,自极远处降临此地,失却了时间的限制,没有了空间的制约,唯有缥缈。 “棋邪纵横子?” 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呢喃,回荡在棋邪耳边,让他只感觉全身一阵冰冷。 “鬼麒主?” 看着眼前的人影,棋邪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呢喃道,这一刻他又想起了那日纵横峰上的际遇,一样的画面,让得眼前与过去重合。 只是他的内心还有几分期许,若是此人真是鬼麒主,那么他也不是不能一搏,可是当他看到接下来的画面,内心的期许逐渐暗淡。 间歇之后,天地化做烽火,狼烟起于四野,充斥着这狭小的宫阙,在场众人瞬间陷入烽火狼烟幻境之中! “杀,杀,杀!” 无尽的杀伐之气显化,初阳之力,天地剑锋,无不显示天可明鉴的莫匹威力! 故事还未落下,结局却在上演,狼烟过后,又有人至!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冷风呼啸,狼嚎四野,刀光睥睨天下,一袭狼袍加身,一柄孤刀在手,来人-恨吾峰! 圣剑魔刀,其共而来,眼前人的身份不问自知,只是知晓答案的棋邪,心中却只余冰冷。 “人觉非常君?” 苦涩充斥心中,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棋邪心中,不禁还是有些不甘,自生死之间走了一回以后,他好似比以前看的更加透彻了。 可正是这种透彻,却让的他无法坦然赴死,毕竟心中的牵挂,让他割舍不下,他还没有寻到那道人影,问她一声安好。 “你欲反悔?” 看着眼前那道轻摇骨扇的鬼魅人影,棋邪做着最后的挣扎。 “反悔?” “呵呵呵~~~~” 像是飘泊于风中,鬼麒主的身影,没有一刻是固定于一处的,只有来回往复的飘忽不定,以及淡漠须臾。 即使声音,依旧如此! 冷冽、鬼魅、奸邪! 眉头皱起,看着眼前可说是变化无常的人影,棋邪有些分辨不出,他到底是鬼麒主,又或者是人觉。 因为,眼前人的作为,与记忆里那个一身黄衫,如同世外隐逸高人的人觉,已经有了太多太多的差别。 在他看来,如今在他面前的人,与其说是人觉,不如说是疯子来的更加合适一些。 “不知可有转圜之地?” 松开紧皱的眉头,双目眯起,将危险的信号遮掩起来,同时却又将自己化作一头择人而噬,寻找机会的孤狼。 提起全身真元,戒备着,准备着,寻找着! “当初我让你安心执行我交付与你的命令,以祈祷仓皇垂怜,时机成熟,我自会放你自由,不与你干戈。” “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骨扇轻轻扇动,鬼麒主好似鬼魅,倏忽间便到了棋邪的身边,附在棋邪耳边,好似情人间的互相呢喃,鬼麒主轻语着。 只是对于这一切,棋邪的内心,却只有无尽的抗拒,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无尽的杀机,将他轮罩其中,不留间隙。 本是一片残破的烽火幻境,此时也无由的刮起一阵的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伴着杀伐,在他眼前呼啸。 透过人影,棋邪可以看到两道熟悉的人影,那是圣剑如今的执剑之人—剑咫尺,以及魔刀的执刀之人—恨吾峰! 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心底升起的绝望,棋邪嘴角的惨淡苦笑仿佛化作实质。 “可是,我不甘心啊!” 一声咆哮,棋邪终究做出了选择,黑白入道、湛然留机入手,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杀出去,就是海阔天空!” 第二十六章 永夜剧作家 当圣魔峰上暗流涌动,棋邪面对死局之时,却说神秘的黄泉三千丈下,血暗起伏,红尘滔滔,席卷着浪涛,波澜不停! 神秘的永夜剧场,一道神秘人影,着一袭黑袍,姿容华丽,华贵的服装,裹挟着身体,于高贵透析着典雅,庄严肃穆! 端坐钢琴前的人影,手指极速的抖动,划过琴键,随着指尖翻飞,华贵的钢琴再也束缚不了跳动的音符,破空而出! 舒缓与激烈交集,典雅与庸俗羁绊,好似凡人抗拒命运,又如同稚子望天,有着向往,更多的却是无知以及仰慕! 神秘的乐曲,随着音符跳动,起伏壮阔越加明显,华丽的钢琴边上,矗立着半杯红酒,鲜艳如血,此时此刻看去,却是晦暗不明,闪烁摇曳! 哆、瑞、咪、发、嗦、啦、西、叨~~~~~ 无数的不知名音符,随着琴键的起伏流转而出,只是其中的含义,却是无人能够解读,直到最后一刻来临。 随着弹琴之人心意转变,琴音也随之改变,变得清晰明目,好懂了一些! 透过复杂的音符,翻译出的结果是:“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诗号的出现,预示着这场华丽的演奏,划上了句点,突兀的便就戛然而止。 琴声已止,剧作家却不见动作,反而将一双眼低垂,闭合,陷入沉思,更多的却是反思方才的过失,反思悠扬的过往! 稍待一会儿,他才缓缓起身离开了所坐之地,一身华丽的衣袍,也彻底裸露在空气里,垂帘到地上,摇曳着。 同时,清风吹拂,显出它的真容,宛如太阳神阿波罗之姿,着神秘高雅面具,持鬼谛权杖,一身气质,更是高贵无铸! 起身之后,剧作家轻挥衣袖,一阵光芒闪过,钢琴随之消失,只有红酒闪着摇曳的光,孤独伫立在一侧,血色妖冶。 将酒杯置于唇角,轻抿一口,剧作家轻皱眉头,有些不悦,似乎是对手中的酒,感到了不满,随后他将酒杯轻轻的放下。 即使此刻,他的动作,依旧是满含优雅,高贵! “傀一!” 背转身形,隐于幽暗之中。 “参见冥冥之神!” 随着话语落下,身后一道垂慕般的声音传来,傀一好似就一直等待于此,静候着冥冥之神的吩咐,全心全意。 “眩者要出去一趟!” 像是陈述事实,坚定执着,不含半点凡人的情绪波动。 “冥冥之神,欲往何处而去?” 稍微抬起头,傀一小心翼翼的看着隐藏在阴影里的背影,轻声问道,只是眼底却是闪烁出一道熹微的光芒,包含渴望。 他渴望得到认可。 属于冥冥之神的认可。 可惜,这一次他注定又要失望了,因为他的话语出口,就已经注定成空,得不到答案的等待,只能是寥落。 傀一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去了,他不得不离去,因为他的眼前已经没有了地冥的身影,方才话落之时,他已就经消失了。 之所以叫傀一来此。 或许只是通知一声,又或者只是吩咐一声,吩咐一件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除此之外,在不含其他半点多余的情感。 对于冥冥之神话语中的意思,傀一当然知道,将冥冥之神视做全部的他,又怎么会不将冥冥之神的习惯,记在心中呢? 照料好这魔幻剧场。 看顾好这黄泉三千丈。 帮他观望记录与命运规划书里的一颗颗棋子,是否有人归附与曾经的轨迹。 一切的不言,只是因为太过熟悉,也太过陌生,因此造就了眼前的画面。 心中念着对冥冥之神的尊敬,傀一对于那个和他同处一源的,名叫邪说的存在,便越加嫉妒,嫉妒直至嫉恨。 “剑随风!” 咬牙切齿的呢喃,消散在灌堂而过的清风里,小丑傀一终究还是操着傀儡,离开了魔幻剧场,他需要去完成冥冥之神的交代。 希望,冥冥之神归来之时,能够因为他的尽职尽责,有着那么一丁点的喜悦,以及对他多出一丁点的赏识和赞许。 那样,他就已经满足了。 ......... 幽暗的夜色,匆匆的形人,宏大的人众,这一切无不显示着,他们在逃离,逃离这已经失去立足之地的苦境。 “快些,快些,后面的跟上!” 看着身旁逐渐变得缓慢下来的精灵族人,皇旸耀雪赶忙催促道。 他本是一个肆意潇洒之人,可是逆神旸走前的所托,却让他不得不变的沉稳,变得有担当,因为他要为精灵一族负责。 为离去的旸神负责,为此他不管如何,都要将精灵一族带回精灵天下的祖地,给狩宇一族留下最后的希望种子。 “雪爵!” 一旁的兽王战神猊走到身前,看着如今少见郑重的皇旸耀雪,轻呼一声,开口道:“我们已经连续行走数日,普通的族人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不妨休息一番?” 停下行走的步伐,皇旸耀雪转头看向兽王,脸色难看,这个原因,他何尝不知道,可是他心底的危机感,却让他不得不催促。 “兽王.....” 凝目看着战神猊,皇旸耀雪正要解释,忽然远处异像蒸腾而起,让的他不由凝神看去,顾不得解释。 “嗯?” 看到皇旸耀雪的反应,兽王战神猊也不由转头看去。 叭踏! 叭踏! 叭踏! 马蹄声起,一匹天马,好似轮罩与浩日之中,自远处的天宇缓缓驶来,拖拉着一华丽的马车,映照着一庄严神灵!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看着来人,感受着那种压迫天地,好似浩日降落一般都气势,皇旸耀雪不由的暗涌真元,凝神戒备,防备来人动作。 这样的气势,此前他只在旸神身上遇到过,即使前番大战,也就只有法儒君奉天身上,展现过相同的气势。 可是如今,他精灵一族欲要退守精灵天下,却遇到这样一巅峰高手,皇旸耀雪不得不多想,也不得不防备。 “来人是谁?” 一旁的兽王战神猊,已经有些承受不住着压抑的氛围了,压迫之下不由出声厉喝。 “永夜剧作家!” 肃穆、庄严、高贵,一如书就与书籍里的贵族,淡漠、无情,深邃,却又如九天之上,垂视着凡人的神灵! 来人永夜剧作家! 第二十七章 假·逆神旸 漫天杀气恍若化作实质,刺激着皇旸耀雪的神经,让得他不得不凝神以待,手中一把长刀光芒内敛,银光湛湛。 “不知来者何意?” 一步踏前,阻挡了地冥侵蚀意味十足的目光,将精灵一族守护在身后,保护着他们。 “何意?走进眩者命运规划书里的人,还没有可以脱离的,你精灵一族又如何例外?” 轻松愉悦,满含着操纵命运,掌控规则的乐趣。 “阴阳交火·血暗吞天” 不知何时,驰骋于天宇之间的太阳神马已经消失无踪,他身后的华贵马车,也随之失去踪迹。 永夜剧作家踏步向前,真元好似浩瀚江河,于天地之间崩腾流转,血暗之光,映照着九天,折射到皇旸耀雪身上。 无端让他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压力,危机之感如同刀指着心间一般,让得他感到一阵阵的无奈,绝望。 “雪耀山川!” 心中的绝望,并不能让他放弃,因为此时此刻,他不是为自己而战,为的还有身后的精灵一族,旸神托付于他的精灵一族。 漫天飘雪自天空纷纷扬扬的落下,冰冷的气息似乎要将天地都冻结,期间夹杂的冷漠,映照着已经化作一片白皙的瞳孔。 飒飒~~~ 白洁无暇的雪花,内敛着无尽的杀意,连接成一片一片,好似皇旸耀雪手中的长刀一般,内含无尽的杀机。 滴答!滴答! 血红色的色彩,浸染着长空,将皇旸耀雪演化出的异像,尽数吞噬,皇旸耀雪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景象全都在倒退。 嘭~~~ 嘭,嘭,嘭! 身躯碰撞大地,发出惨淡的身形,全身传来的剧透,让的皇旸耀雪失去了感知,内心一阵迷茫,他不相信,自己居然一招都抵抗不住。 “雪爵!” 兽王战神猊戒备着神色,站到皇旸耀雪身旁,防备来者可能的致命一击,只是此时他的内心,却已经是一片冰凉。 他不敢相信,强绝如雪爵,居然连一招都抵抗不了,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妄图脱离命运的人,必将被命运所抛弃!” 面具遮掩着剧作家的面孔,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淡淡的言语,伴着血色风暴,响彻在皇旸耀雪两人耳边。 “嗯!” 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皇旸耀雪妄图站立起来,可是留下的却只有无力。 无力的挣扎! “接受命运的审判吧!” 手中的权杖高举,一片璀璨的血色光芒透过银月,将天地映照成亮如白昼的模样,只是透出的气息,却只有死寂。 “暗血无明!” 躲藏在皇旸耀雪身后的精灵们,此时已经失去了方寸,被他们视做神灵的旸神,刚刚离去,他们就要面对着末日。 血暗的色彩让他们想起了,曾经轮罩在苦境大地上的血暗结界,好似宿命的轮回,曾经与他们无害有利的局面。 此时却成为了死亡的哀嚎! 吹响号角,埋葬彼此! “血暗源头?” 看着眼前的景象,皇旸耀雪瞳孔收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禁失神。 “老大,对不起!” 低下头,脑海里回荡着逆神旸临走之际与他的交代,皇旸耀雪不禁悲从中来,只感觉无尽的伤感,填充内心的孤寂。 一颗璀璨的好似宝石的神物,出现在皇旸耀雪的手中,他的神色变得极其复杂,有无尽的仰慕,以及淡淡的悔恨。 最多的却是视死如归都冰冷。 “精灵禁源!” 一切都复杂,最后都化作了柔和,皇旸耀雪好似对着已经离开的旸神一般,柔和的呢喃。 “这一次我需要你的帮助。” 哗~~~~ 似乎在回应着皇旸耀雪的话语,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悬挂与半空之中的精灵禁源,释放出璀璨而又明目的光彩。 映照着此地的人们。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一抹柔和都光芒,精灵一族之人,放下了内心的焦灼,转而变得安静,柔和的光芒,溢散的面庞上。 无端让他们心安。 似乎,是旸神再次归来,守护着他们,守护着精灵一族,守护着狩宇天脉,不让他们受到半点的伤害。 “旸神!” “旸神!” 一个个精灵的眼底,不知为何变得湿润起来,他们有些想念那道身影,那道一直站在他们身前,替他们遮风挡雨的身影。 “旸神!” 眼角湿润,皇旸耀雪觉得自己也有些彷徨了,他有些想念老大了,想念那个一心为着精灵一族,那怕死都记挂精灵一族的老大。 精灵之神,狩宇之主! 旸神逆神旸! 苍天似乎有感,九天垂怜悸动,随着精灵一族的感召之力,慢慢的徘徊于天宇之间,溢散到血雨之中,冲破阻碍。 远在他方的旸,曾经的精灵之神逆神旸,好似有了感应,不由的皱起眉头,远远的向着精灵一族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好似可以穿透时空,跨越万水千山,看到陷入绝境的皇旸耀雪,看到满心绝望,祈祷着他归来的精灵一族。 “耀雪!” 看着这一幕,他沉默了。 呼~~~~ 一道清风吹拂而过,再看之时,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 “啊~~~” 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九天之内,皆可以闻听他的悸动,璀璨如同明珠的精灵禁源,随着皇旸耀雪的用力。 惯透他的天灵,侵入脑海! 圣光挥洒而出,将四周一切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一道熟悉的人影,踏着骄狂都步伐,再显眼前,赫然是一代魔神—逆神旸! 轰~~~ 一声巨响,战神猊终是不能抵挡剧作家的磅礴之威,身形倒退,如同破布一般,划过长空,向着地面坠落。 呼~~~ 身影闪动“逆神旸”刹那之后,已经出现在战神猊都身后,接住他向下坠落的身躯。 “旸神?” 即使是重伤之态,可是见到自己身前的人影,战神猊依旧是免不了都激动,因为眼前之人,可是精灵一族的主心骨。 更是精灵一族的绝世高手。 他相信,有了旸神的加入,必定可以逼退来敌,让得精灵一族脱离危险。 “我不是!” “逆神旸”看着怀中的兽王,摇了摇头,轻声低语。 第二十八章 真·逆神旸 皇旸耀雪,双手背负身后,感受着体内如同浩瀚江河一般都真元,一瞬间竟升起一股天下无敌之感。 稍许,他才收敛了这种心态,他知道这是力量的猛然增长带来的诱惑,此时此刻精灵一族尚处于劫难之中。 他不能沉沦。 何况,不断传来的死亡威胁,让他悚然,不在多想,转目看向自天宇垂落的血花,透过风雪看向远处的剧作家。 皇旸耀雪双手摊开,如同高山仰止气如浩日,意如神灵。 高傲!披靡!霸绝!自信! “天地荡灭!” 一语落下,双手摊立,左右展开,如同擒着一轮浩日一般,光团越发硕大,逐渐遮蔽了原有的漆黑,转而一片浩然。 一如星河临世,一片浩瀚。 轰! 轰隆隆! 一式出手,山河捣碎,玉捻蒸发,江河反复,人间难在! “暗血无明!” 看着远处挣扎的身影,地冥心中升起几分兴趣,脱离命运轨迹的人,若是连让他愉悦都做不到,那么何必存在? “愉悦冥冥之神者,当存世!” 话语里的愉悦越加浓郁,只是体内的真元,却如同江河日下,向着皇旸耀雪袭击而去。 因为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他已经于出招间,留下了生机,只看他能不能把握了。 血暗的色彩与之圣光璀璨,交响倾轧,好似两方世界的碰撞,此时此刻天地的一切尽数消失,只留下满天的风雪,以及漫天的风血! 争斗着最终的救赎! “嗯!” 退后一步,皇旸耀雪额间一滴汗水滴落到大地之上,发出滴答的清脆之声,响彻着已经超越一般意义的争斗现场。 他终究是落了下风。 虽然,他将精灵禁源,镶刻到了体内,得到了曾经属于精灵之神,逆神旸的力量。 可惜,这力量终究只是外来,何况他的身躯,也承受不了这般滔天外力,终极对决之中,不免落入下风。 “呵呵!” 轻轻收回手掌,看着败落尘埃的人,剧作家眼底少见都升起一抹可惜之色,其实相较于毁灭,他更喜欢创造。 创造一些奇异造物,这世上本没有的造物。方才皇旸耀雪的誓死抵抗,已经让他有了一丝的兴趣,可是终究还是失败了。 因为,他败了。 败给了自己。 所以,他也就失去了成为冥冥之神伟大造物的机会。 “死吧!” 轻声呢喃,如同死神之吻,柔和的划过耳边,不带给你丝毫痛处,只让你魂归幽冥。 毕竟是他所赏识的人。 他不愿让他痛苦离去。 这是他冥冥之神与他最后的恩赐。 皇旸耀雪这一刻不知为何,反倒是静下心来,欣赏着这一幕,感受着自己的心绪波动,用瞳孔的收缩,来见证自己的逝去。 只是心中不免遗憾。 “老大交代的事,终究还是没有完成啊!我皇旸耀雪,有愧于精灵一族,若是有来世,我必定誓死以还!” 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因为他已经找不到其余的话语,来让自己更加心安,或者说更加绝望。 “走了!” 闭上双眼,他选择等待死亡。 不做抵抗,因为抵抗已经失去了作用,更因为精灵禁源的力量,已经开始消散。 “雪爵~~” 战神猊双眼血红的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白衣雪爵,居然会以这样的画面,落下帷幕。 血泪滴落大地,滚落尘埃。 天边一片甘霖自天宇缓缓垂落,七彩的祥云映照长空。 奇景昭示着异像,踏步声自虚空传来,却见远处一人身着一身乳白长袍,金光环绕全身,一身气质温和柔然。 “神谕天地,自然万物,吾心如霂,常曜济世。” 诗号缓缓自天边飘来,随之皇旸耀雪就看到那让自己即使身死,都放不下的人影,精灵之神逆神旸,踏步走到自己身前。 “雪爵!” 淡淡的光辉轮罩着身影,“旸”轻轻的扶起败落大地之上的皇旸耀雪,神色间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如今虽然因为孤城的关系,视天下众生于平等,可是几千年的记忆,又岂是可以轻易的消弭,他还是记挂着过去啊! 属于逆神旸的过去。 “老大!” 看到来人,即使已经蕴含了死意的皇旸耀雪,都不由变得激动起来,毕竟能够在死前,再见老大一眼,是他一直所求。 可是话落,他的神色却是聚变,“老大小心!” 却是趁着此时,剧作家出手的杀机,终于降临,直取“旸”的背部而来。 “嗯?” 皱了皱眉,“旸”双手并拢,化出一道无双剑意,随手向着身后点去。 轰隆隆 激烈都碰撞,让得“旸”的身躯不住的摇晃,眉头也皱的越发深了起来。 “逆神旸?你居然没死?” 看着出现在眼前都人影,剧作家眼底的兴趣越发浓郁起来,当初一战,玉梁皇归来与他汇报结果,明明是逆神旸已死。 可是眼前之人的身份,却又.... “精灵禁源!” 没有理会剧作家的疑惑,“旸”只是轻轻招手,只见此时已经贯彻与皇旸耀雪体内的精灵禁源,伴着朦胧的光芒。 起伏升腾,回到了他的手中。 “精灵禁源,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到了,没想到间隔未久,你就又回到了我的手里!” 看着手中的精灵禁源,“旸”少见的变得柔和,满目的温和。 翁~~~ 轻轻晃动,精灵禁源似乎有些喜悦,来回摇摆,冲击着想要脱离逆神旸的手掌,回归他该回去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么归来吧!” 缓缓伸开手中,“旸”的神色变得庄严肃穆,像是又回到了曾经,曾经属于精灵一族,逆神旸的时刻。 轰隆! 一声震荡,落到地上,掀起漫天烟尘,随之而来的是高傲中包含仇怨的诗号,急切,压抑,气势如虹!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厚重如山的气势压迫而来,如同浩日降世,双手摊立,却是融合了精灵禁源的“旸”再次恢复了曾经。 精灵之神—逆神旸,再现眼前。 转过身来,看着远处悬浮与空中的剧作家,逆神旸淡淡低语:“继续未了之战?” 第二十九章 永夜血暗·葬鸣之章 话落之后,逆神旸全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释然之感。 释然,低头看着自己这熟悉又陌生的装束,逆神旸只觉得全身充斥着一种缅怀,以及敬畏,更多的却是怀念。 这也许,是他与精灵一族最后的瓜葛了,这一战之后,他知道精灵禁源,会彻底崩溃,他与精灵一族的牵绊,也将消失殆尽。 自此以后,他就只是心剑创主孤城的弟子,旸。 至于精灵一族,狩宇天脉的创主—逆神旸,将会彻底的消弭于历史长河之中,再不见踪影。 轰! 璀璨的光芒,照耀着战场,也许是放下了过往,又或者是卸去了限制,此时此刻的逆神旸,实力甚至比之往昔,更胜一筹。 与剧作家的气势对拼之中,不仅不落下风,甚至能够更胜一筹。 轰! 圣光与血光自半空之中碰撞,发出激烈的震荡,似乎虚空都不能承受这般的动荡,如同水波一般,泛起涟漪。 “逆神旸?” 看着此时眼前的人影,剧作家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作为被书就与命运规划书中的人物—逆神旸,他当然不陌生。 正因为如此,他才费解,只是在其下,他还有着一股常人所不能感受到的刺激。 脱离命运掌控的存在,才值得冥冥之神垂下视野,关注其存亡生死。不得不说,此时的逆神旸,让他有了几分兴趣。 “血暗源头!” 瞳孔收缩,逆神旸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面色倏然变得有些凝重。 作为一直在暗中操控着精灵一族走向的存在,逆神旸一直妄图找寻他的存在,可是不管如何,都没有半点结果。 即使前次一战,自玉梁皇之处,也依旧没有打探出一丝有用的消息,这样的存在,不禁让他警惕非常。 只不过,事情变化太过迅速,他本待血暗一战胜利之后,再行找寻血暗源头的线索,以求破解精灵一族的夙愿。 可惜..... 他没想到,那一战,他精灵一族会败的那么惨。 自回忆里走出。 逆神旸冷冷看向眼前,“一战了过往恩怨!” “倾倒玄黄!” 语落,逆神旸也不等剧作家做出回应,双手已经摊开,手中昊光凝结,好似浩日聚拢,一般,散发着令人惊惧的气势。 “我们先退后一些!” 强忍着体内的疼痛,皇旸耀雪挥手回护着众人,言道:“旸神归来,一切都会变好,我们不要打搅他。” 如此说着,可是皇旸耀雪的眉头,却蕴藉着一抹深沉的痛,痛恨自己无能,痛恨自己无力,痛恨此时此刻,挡在眼前的。 还是那个精灵。 “暗血无明!” 眼见逆神旸出手,浩大的气势贯彻苍穹天地,震荡四野,将虚空掀起一层一层的波澜,破碎成实质般的黑洞。 剧作家神色不仅有些冷淡,忤逆命运者,必将被命运诛灭,即使是被命运所垂青的奇异造物,也不例外。 轰~~~ 浩瀚的血海,自虚无之中涌出,溢散到虚空的一点一滴,让得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尽数被轮罩起来。 轰隆隆! 虚空震荡,天地好似破碎。 逆神旸的至极一招,终究和剧作家做了碰撞,却见一片血海,如同流水一般,入侵着属于逆神旸的神圣光辉。 与此同时,逆神旸也不落下风,圣洁的光辉,映照着天地间的皎洁之光,妄图将剧作家的一片血红进化,化作圣洁。 轰~~~~ 无声的碰撞,自虚空交集展开,实力到了他们这般的境界,其实已经不再拘泥与普通的招数拼杀了。 一旦交战,便就是至极的碰撞,以根基为源,催动自身最强的杀伐之力,以求一招泯灭来敌,若不然便就是落了下风。 喀嚓~~~ 交战的中央之处,虚空不能承受着漫天血海的侵蚀,发出不堪之声,如同镜子一般破碎开来,然后消逝无踪,被血暗侵占。 “嗯!” 眉头紧皱,逆神旸极力的催动着自己体内的真元,甚至不惜调动精灵禁源之力,开始吸纳天地之间的力量,为他所用。 精灵禁源,是随他一起出生的神物,也是造化狩宇天脉的本源,可是他深藏其下的,还有一向可谓是堪称禁忌的能力。 逆转精灵禁源,吸纳天地之力。 上一次,他正是依靠此,才达到了天地界限的恐怖实力,突破了人神界限,动摇了天地,让宇内惊慌。 那一战,若不是孤城和君奉天不惜身死,发动斩神的禁忌之招,向天借剑,血暗之战的最后结果,恐怕就要改写了。 而此时,面对血暗源头,这个一直在暗中操纵着精灵一族去向生死的存在,逆神旸决心再下,再次逆战精灵禁源,妄图取胜。 随着逆神旸逆转精灵禁源,他的气势不可抑制的开始提升,战局也向着这一方倾倒,胜利的天平向着他开始倾斜。 相信用不了多久,剧作家变回败倒在这恐怖的大势面前。 毕竟,逆神旸此时虽然已经没有了当初聚集苦境所成的血暗之力,实力达不到恐怖的天地界限,突破人神极限。 可是,单单是天地万物之力的加持,便已经让得逆神旸的实力,有了质的提升。 凝目看着对岸之人,剧作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明白,若是任凭事情如此发展下去,或许逆神旸会死。 死于他那不可承受的天地之力,可是在他死前,自己必定是要成为陪葬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他不由踏步主动向后退了一步,只是双手,却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自虚空开始挥舞,凝结咒语。 “去!” 随着咒语化显,磅礴的血海开始剧烈震荡,脱离了剧作家的操纵,主动向着逆神旸所成的那一片圣光冲去。 而剧作家,则是趁着这个间隙,脱离了战场。 风声呼啸,原离了战场的剧作家并没有就此离去,反而是满含愉悦的看向逆神旸,就像是神灵发现信徒的忤逆。 包含着欣慰,以及漠然! 手中的权杖高高举起,剧作家的真元再次开始流淌,以一种更加恐怖的速度流淌。 “永夜血暗·葬鸣之章!” 第三十章 地冥无神论 随着剧作家出手,逆神旸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一股异样的通透之感,好似全身上下,都自然紧缩,提示着他危险的信号。 甚至,就连逆转精灵禁源,吸纳天地之力,都起了波澜,没有了方才的速度。 金色浩源流转,抵挡着眼前磅礴袭来的血暗海洋,逆神旸的注意,却全然已经转移到一侧的血暗源头身上。 因为,在哪里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透彻心弦的危机感传来,提示着逆神旸,早早躲避,可是眼前的血暗汪洋,却让他不得离开,不是他不能离开。 只是他不能离开,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万千的精灵一族存在,若是他离开了,那么精灵一族怎么办?直面死亡吗? 这样他做不到。 自从成为精灵一族之王开始,他就做不到,做不到精灵一族死在他的眼前。 一声旸神,注定便是一辈子的责任!只要他不死,他不会后退半步。 这属于阳谋,堂堂正正的阳谋,在自己和族人之间做出抉择,要么自己身死道消,要么退避一旁,族人死尽。 面对这堪称绝境的选择。 逆神旸缓缓闭上了双眼,黑暗映入眼睑,好似他此时此刻的内心一般,只有一片黑暗,看不到半点曙光存在。 呼~~~~ 激烈的震荡,却似乎让得现场陷入了寂静,即使连清风吹拂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 “逆转精灵禁源·爆!” 等待,消亡与时光之中,最终逆神旸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只不过他的选择,却并不是剧作家给出的任何一条路。 因为,他在这两条路之外,走出了第三条路。 超负荷催动精灵禁源,吸纳血暗之力,将剧作家所成的浩瀚血暗,化作自身的力量。如此,眼前绝境当可以破除。 只不过,如此选择的结果,或许比之另外两种,要来的更加残酷,更加残忍,毕竟做出这样的选择以后。 逆神旸的下场结局可想而知。 本就是强行吸纳了不属于自己的天地之力,身体不堪受力,又将属于剧作家,和他完全相对的血暗之力吸收。 他的生命,如今可以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甚至,此时剧作家都不需要再行杀伐,只要拖延时间,逆神旸就会...... 轰! 只不过,显然,剧作家不是如此之人,甚至看到逆神旸的动作以后,他眼底还生气一抹浓郁的兴趣,并且以更快的速度,杀伐而来。 “死!” 暗夜降临,这一刻的天地,似乎陷入了永夜,没有一点光亮,甚至就连天宇之上的明月,以及漫天繁星都被遮掩。 血暗滚滚,浪涛汹涌! 哗~~~~ 像是黎明的朝阳,划破黑暗,带给天地第一抹阳光。 逆神旸自永夜之中走出,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透彻的光芒,好似超脱生死的升华之光,又似乎是净化天地的浩芒! 于刹那之间阻隔了剧作家的动作,甚至还反向侵蚀,将剧作家所成的一片暗夜,化作光明的领域,归于自身。 轰! 轰隆隆! 一声震天巨响,浩浩光芒,彻底淹没了剧作家,将天地淹没在一片光明的海洋了,视线阻隔,看不到丝毫其余色彩。 “精灵禁源·爆!” 光之海洋里,随着逆神旸一声巨喝传来,如同雷霆般的轰鸣,自光芒之中传出,并且带出一抹异色,属于火光的颜色。 或者鲜血的颜色! 倏~~~~ 一道白光自海洋中走出,直直的向着皇旸耀雪所在的方向走去,人影化现,化作“旸”的模样,只是此时的他。 却是衣衫褴褛,一身狼狈,没有了来时的绝世风华。 “走!” “旸神!” 皇旸耀雪挣扎着起身,想要搀扶“旸”却见“旸”却是一脸焦急,催促众人离去,好似若离去,便有生死危机一般。 皇旸耀雪虽不知何事,但眼见如此,不得不赶紧招呼着精灵一族的族人离去,离开这一片被摧折的禁忌之地。 呼~~~~ 清风吹拂,圣光缓缓消散,露出了此地本来的模样,却见原来还可算的上是一片繁华秀丽之地的此处。 此时却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模样,遍地的伤痕,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惨淡,血色滚滚缓缓自大地上流淌。 哗啦啦~~~~ 血水流淌的声音,似乎与小溪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清脆,一样的悦耳,只是那股异样感,却总是挥之不去。 虚空裂痕开始愈合,将一片一片,一个个漆黑的黑洞掩盖起来,只不过,有些地方破碎的虚空,却是不管如何努力,都没有变化。 似乎,此地被下了诅咒,永远都禁锢成为了如此的模样,不经过时间的洗礼,根本不可能恢复当曾经那般模样。 呼呼~~~ 虚空的伤痕,让得此地空气流淌变得困难起来,碰撞在黑洞里的风,与自黑洞里出现的风,相互倾轧,化作狂风。 呼啸着此地,让的此地,化做了彻彻底底的破败之地,满地残骸寥落,血色流淌,浸染着凄凉的,只是遍地却无一人 与方才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稍时,一声不合时宜的诗号,缓缓传来,打破了此地的沉寂。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末日,无神论。” 悬空的虚无之间,一人踏步而来,一身黑色长袍,遮掩了身形,看不出来人的具体的模样,只是雄浑的气势,镇压着虚空。 吧嗒! 吧嗒! 叭踏! 踏步走到方才最终的决战之地,地冥无神论落到地上,目光却是看向了皇旸耀雪等人方才离去的方向。 “逆神旸?” “有趣,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决心,以牺牲自己,来将眩者归藏,不愧是能挣脱命运束缚的存在。”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可惜.....不能为眩者所用。” “哎!” 一声长叹之后,地冥将目光转向了天宇,看着远方,他似乎看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所在,那里有一个特殊的名字—仙脚。 或者云汉仙阁! “天迹,你入世了吗?” 说着,他沉默许久,不做言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那个方向。 第三十一章 孤城的过去 静谧的夜色铺满天地的每一个角落。随着征战的落幕,自然的,天空上堆积的如同麦谷堆似的乌云,也缓缓的散开了,露出了身后明亮璀璨的明月。 散发着皎洁的光芒,自九天之上垂落下来,晶莹剔透的银色光芒透着凄冷的寒意,化作实质的银芒披散到地冥身上。 像是给他披上一层轻盈的薄纱,让他看上去,无来由的有一种孤寂感。 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到一点异色,地冥的双眸显得特别的纯粹,不含半点杂质,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 自瞳孔向着他的内心深处弥漫,感受到的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举世之内无人能懂的孤独,让他在夜风中摇曳。 呼~~~ 清风吹过,将他的衣袍掀起一角,依偎着夜风,过了许久之后,他收回目光,只是眸光里不可抑制的显出一抹涟漪。 “天迹!” 收回目光的地冥,将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那里血色流淌,是他朝思暮想所要成就的血暗之力,可是对于此。 他却不可抑制的产生厌恶。 浮~~~ 收回视线,地冥的目光,却是又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因为在那个方向,他同样感受到了目光的凝视,而且是熟悉的目光。 他知道,那道目光属于谁,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方才他才会放任逆神旸离去,因为他自那个人的眼神里,读懂了...... “仙穹!” 不知为何,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地冥的语气显得特别的复杂,复杂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脑海的思绪变得纷乱,他想起了那久远之前的一切,想起自己当初所历经的一幕幕,想起那尘封的记忆,所蕴藉的一切。 “师弟!” 温情的言语,温和的眼眸。 诉说着,地冥终究还是没有忘记曾经的情谊。 “师弟,以你的性格,又何必参与到这之中呢?一切的挫折苦难,血暗涛涛,自然有师兄们忙你,你又何需......” 说着,地冥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因为同出一门的他,明白以师弟的骄傲,又怎么愿意做一个坐享其成的人呢? 那怕那个让他坐享其成的人,是他的师兄.....依旧不行。 “难道是信不过师兄?” 地冥的神色转而变得玩味起来,说起来当初的仙门里,不说实力能为如何,且就论狂傲一项。 恐怕是位居师门最后的仙穹,才是最为骄狂的存在,他依然记得,当初的师弟,那可谓是真的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甚至这个天下人里,还包括着他们这些师兄弟们,天地人法,以及那个堪称仙门禁忌的存在,剑凤依晴天! 当然玄尊也不例外! 小视了天下人,对于天上的人,师弟可也是没有多少的敬畏,他记得当初,师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 打上九天,踏破凌霄,且看这天地之间,到底是谁人称王,谁人做霸? “以你的本性,倒真有可能?” 摇了摇头,地冥知道,也许自己的猜测,未尝不可能是真实,毕竟小师弟对于他们这些做师兄的,实在说不上有多尊敬。 至于信任,那也是没有的。 所以,选择自己出手,入局参战,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此处,地冥不由的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只是不知,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或者又是怎么,将局布到了精灵一族,逆神旸的身上?” 地冥眼底尽是好奇,毕竟逆神旸的实力虽然没有他来的强大,可也算是同一级别的存在了,这样的助理,当初他也不是没有起过收复的心思。 只是,逆神旸本性的骄傲,让得他不得不选择放弃,以谋求长远的利益,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的逆神旸,居然是师弟的人。 甚至,若不是此次孤城焦急与逆神旸的生死,主动出击,到如今他还要被埋在鼓励。 这.....未免显得他这个做师兄的人,太过无能了一些吧! “不过,这样也好!” 放下目光,地冥又有些释然。 呼~~~~ 清风吹拂而过,漫天的乌云掩盖了存在的痕迹,诗号自云层之中悠扬的传递而来。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末日,无神论。” 悬空的虚无之间,一人踏步而行,一身黑色长袍,遮掩了身形,看不出人影具体的模样,只是雄浑的气势,镇压着长空。 随之,人影缓缓消散,却是已经离开了这一片离乱的征战之地,只留下遍地残骸,见证着此地方有的璀璨。 同一时间,身在倚晴江山楼的孤城,轻轻的搀扶着映鸿雪纤细的腰肢,失神的双眸,却是重新凝聚出了光彩。 “地冥师兄,你已经踏入此番的血暗黎明了吗?” 孤城的神情有些凝重,死死的盯着空无一物的虚空。 “城,你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 依靠在孤城怀中的映鸿雪,见孤城半晌没有动作,不由的仰头看向孤城,见他神色有异,不禁轻声低问,温和的话语里,夹杂着几分关心。 “嗯?没事?” 听到映鸿雪的话语,孤城回过神来,低下头亲吻着映鸿雪的红唇,喃喃低语道:“只是一时失神,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 映鸿雪显得有些好奇,虽然两人如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感情也是如胶似漆,可是对于孤城的过去,她却是知之甚少。 如今听到孤城提及,不禁升起几分好奇。毕竟对于爱郎的过去,她还是想要了解清楚的。 “可以跟我说一说吗?” 将黔首用力的向着孤城的怀抱里挤了挤,映鸿雪不禁娇声问道,此时的她少见的收敛了那巾帼般的气势。 反而当真如小女儿一般,露出一抹娇羞。 “怎么你想听?” 孤城低下头,看着映鸿雪双眸里溢满的好奇之色,心里的温和,不禁更多了几分。 不管乱世如何,能得佳人相伴,总是他的福分了。 “那不知你想知道什么?” 嘴角上扬,孤城轻声道。 “不如说一说人觉先生?” 听到孤城的话,映鸿雪薇做多想,赶紧给出了答案,她至今,还记得在明月不归沉外,等待的那些个日日夜夜。 她终究是个女人。 是女人,终究就是记仇滴! 那怕那是人觉,又如何? “人觉?人觉非常君?” 听到映鸿雪的话,孤城低下头,侧颜问道,他没想到,映鸿雪所问的,居然不是他的来历身份,反倒问起人觉。 只是转念一想,他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苦笑摇头。 “你啊!你.....” 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映鸿雪居然也有记仇的时候。 第三十二章 我点了 虽然看透了映鸿雪的小心思,不过难得见到映鸿雪如此一面,孤城便也不做计较,将有关于人觉之事徐徐道来。 “说来,其实我与人觉师兄尚算是同门而出,与之一同的当还有儒门之中,如今威名正盛的法儒尊驾君奉天。” “以及其他两位.....” 说着这些,孤城停顿了一下,却是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天迹和地冥的身份,毕竟非同一般,何况如今还闹得势不两立。 说出来,实在是有辱家门。 虽然映鸿雪不是外人,不过能够给本就因为玄尊,搞的名声很差的仙门,保留一点最后的崇高,孤城还是要尽力去做的。 毕竟,怎么说,他和仙门之间的纠缠瓜葛,也是割舍不断的啊! “还有两位?是谁啊?” 倒是映鸿雪,看到孤城停下不言,反倒是更加好奇,想知道能够和人觉非常君,以及法儒君奉天,甚至自己郎君孤城.....同门的存在,到底会是谁。 “他们俩,我还是不说了,到时候有缘遇到,再与你介绍吧!” 苦笑着摇了摇头,孤城无奈的言道:“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大师兄,二师兄,在他们背后搬弄是非,有些不好。” “好吧!” 依靠在孤城怀里的映鸿雪,情绪变得有些低沉起来,“不说就算了,那你说说人觉的事情吧!” 说起人觉,映鸿雪的一双拳头,却是不由的捏紧了一些,甚至孤城都能感应到,自己怀中的映鸿雪正在调动真元。 “看来,夫子的话,不管是在那里都用的上啊!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些话,当然是孤城在心中,默默呢喃的,为了自己的将来,他还不至于蠢到,当着映鸿雪的面,说出这些话。 “人觉啊!” 孤城嘴角上扬,脑海里的记忆开始翻涌,回溯到许久之前的那片盛世之地,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出来。 这种清晰感,是前所未有的,这是他此世千多年来,第一次有了这么清晰的记忆。 目睹着曾经清圣的仙门,孤城不禁有些触景生情。 “他是师门之中,和我最合得来的师兄了。” “甚至,当初的时候,我们两人,还特地幻化了身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来着。” 说起这段过往,孤城少见的兴致高昂,像是回到了那段激昂的岁月之中,回到了那段,他最为被本真,也最为难忘的过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当孤城与映鸿雪陷入爱情的汪洋,徘徊于彼岸,自彼此的过往之中,找寻着最初的真挚,妄图做到心属彼此,此生再无牵挂的境界的时候。 他们话题里谈论着的人觉非常君,此时的心情,可就没有他们那般的愉悦了。 因为,此时的人觉,正被人打上门来,责问着他的过往,问询着他有关于圣剑魔刀的真实。 “师兄,圣剑魔刀一案,难道当真是你所为?” 君奉天背负着正法长剑,冷冽的逼视着人觉,手中的制衡律典,随着清风,翻开了页面。 一行行圣贤的字眼,自页面上透露而出,将虚空染色成一片的金黄,圣洁。 “师兄?你还当我是师兄?” 人觉的表情,比之君奉天,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比起君奉天而言,他的神色更加的冷漠,淡然,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 “当初在仙门之中,天地人法仙,仙门五子,这是师尊所列,你位属人字,我位属法字,你当然是我的师兄。” 不知是没有听出人觉话里的意思,又或者是不愿意看透人觉的心思,君奉天竟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人觉所言之事。 “呵呵?” 冷笑一声,对于君奉天答非所问的话语,人觉不愿意多做回应,只是淡淡道:“来我明月不归沉,到底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若是我当真有过错之处,是非过错,也自有我本心以断,无需你多加言语!” 人觉的骄傲,又岂会轻易的低头,人生胜败,在他看来,只有他自己有资格评断,甚至就连已死的玄尊都没资格。 何况只是玄尊之子的君奉天。 视线放在人觉身上,自他那淡漠无情的脸上扫过,君奉天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甚至他对于江湖上的传言,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不过,终究已经来此一回,不能就此无功而返,稍许时间之后,他还是开口道:“自从血暗之战落幕,江湖之上,又起波澜。” 说着,君奉天再次深深的看了眼人觉,方才开口道:“公开庭中,有人贴出告示,言语前番圣魔峰主神机,也就是曾经的逆三教掌教神机,自认的圣剑魔刀一案主使一事,其实另有隐情” “而证据所列,一切都指向都是你这个号称隐逸世外,不关心世事江湖的人觉非常君!” 说着,君奉天的言语越加的激烈,似乎他这次前来,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此事的主使,当真是人觉。 只不过,看着依旧淡漠平静的人觉,君奉天的心里,却逐渐开始否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一日,仙门大师兄天迹神毓逍遥降临昊正五道,与他谈及当今的江湖大势,以及过往的一切,也就在此时..... 玉离经传来了,这一件堪称是震动江湖的大事。 匆匆与天迹告别,甚至是不顾他与玉离经两人的阻拦,君奉天便冒失的跑来明月不归沉,指责人觉的过失。 只不过,结果,却与他的猜测,有了太大的出入。 ............. 圣魔峰上 大殿之内 “棋邪,还愿归附与我吗?” 踏!踏!踏! 孤寂的空间里,传出鬼麒主的踏步声,听在棋邪耳中,却是越来越大。 一身破败伤残的棋邪抬头看着迎面走来的鬼魅人影,又看了一眼护卫在他一侧,手持圣剑魔刀的剑咫尺与恨吾峰一眼。 不由的苦涩一笑,叹息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鬼麒主低下头,透过面具露出他璀璨深沉的双眸,凝视着棋邪,淡淡道:“当然有了.....如果你选择死亡,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听着鬼麒主的话,棋邪只感觉一口闷气憋在心口,好死没有气的当场昏过去。 苦涩的笑了笑,好在棋邪还记得一条,识时务者为俊杰,更知道,“审时度势”这几个字是怎么写。 所以,只是稍时,他便无奈道:“我点了!” 第三十三章 来迟一步 棋邪怨气十足的应答,已经足以让“鬼麒主”满意了,毕竟他也不在乎属下是否忠诚,只要能够为他所用,足以! “嗯!” 点了点头,鬼麒主挥一挥衣袍,一道璀璨的光芒自袖间飞出,落到棋邪身上,让得他身上的伤痕消散了一些。 只不过,虽是如此,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起码棋邪没感觉到,经过鬼麒主的治疗以后,自己这身伤势有什么好转。 叭踏!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棋邪拉着个脸,不准备给鬼麒主好脸色,虽然是被迫投降了,可这也只是情势所迫,没有办法。 可是他棋邪,本质上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存在,如今不过只是暂时的屈服而已。 “待到来日.....” 暗暗的撇了眼鬼麒主,棋邪心中,已经不知设想过多少有关于逆杀上位的想法。 鬼麒主凝视着远方,通过心中的感应,他已经知道,人觉与君奉天两人,此时已经极速向着此处赶来了。 为了避免麻烦,此时他也到了该功成身退,隐于幕后的时候了,这样也可以避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当真与君奉天迎面碰上,他不敢赌,君奉天看不出他的身份,毕竟君奉天的智慧,也是不可小觑的。 “棋邪?” 收回目光,鬼麒主看向棋邪,淡淡道。 “不知主上有何吩咐,只要属下可以做到,总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万死不辞!” 听到鬼麒主的呼喊,棋邪当即弯腰拜首,将方才在心中闪过的念头一一掩藏,生怕被鬼麒主发现的样子。 毕竟,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寄人篱下啊!至于铁骨铮铮,能当饭吃不成? “嗯?” 诧异的看着棋邪,鬼麒主不知为何棋邪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不过也只是诧异了一下,便很快收敛了心绪。 在他想来,也许棋邪的本质就是这样吧! 一个墙上君子,随风飘摇。 没有半点信仰,就像上次..... “可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如果没有,那我们就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叹息一声,鬼麒主有些语气复杂的说道,毕竟随着他的离开,属于他的大局,也算是彻底的拉开帷幕了。 他人觉非常君,也可以说是真正的入了此次的大劫。一如前日里师弟离别前的言语。 “本是一届散人身,那里需要有什么准备,属下随时皆可以离开。” 心中疑惑,不过既然鬼麒主不言,棋邪也是明白事理之人,索性也没有问询,只是倚理回答。 “嗯!” 点了点头,鬼麒主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东方,那里人觉和君奉天离这里越近了。 摇了摇头,他似乎是替君奉天默哀,默哀他注定来迟一步,一无所获的悲哀,又或者怜悯自己,这一步步走来。 “走了!” 话落,鬼麒主已经踏空而起,人影变得若隐若现起来,随之他整个人便已经消散一无。 只有诗号缓缓传来。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眼见鬼麒主已经离去,剑咫尺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眼底的冷漠之色开始消退。 手持圣剑的剑咫尺收敛烽火幻境,将天可明鉴重新插入了胸口,然后踏步随着鬼麒主离去的放下,飘泊而去。 一旁的恨吾峰也是收刀归鞘,不过他倒是不似剑咫尺,就这样直直离去,起码他还回头看了一眼棋邪,给他递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似乎是在说,欢迎归来。 只不过,看到这个眼神的棋邪,心里却没有半点的舒服,他觉得这更应该翻译成同病相怜才对一些。 毕竟世界上生红眼病的人,并没有童话里那么多,更没有话剧里那么蠢,不是谁都愿意平白树立一个敌人的。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当棋邪还在纠结的时候,恨吾峰也已经离开了,追随着鬼麒主以及剑咫尺的步伐。 所以,当棋邪捋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以后,在抬头,就发现这偌大的圣魔大殿里,竟然就只剩下他一个,像孤儿一样...... 此时,一阵冷风灌堂而过,让他离孤儿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等等我啊!” 招呼着,棋邪也随着前面三人的步伐,离开了圣魔大殿,他不想再做孤儿了。 “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抟扶摇,看青霄,黑白有道,壮气赋云潮。” 随着棋邪的离去,圣魔大里的冷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猖狂的大风,将原来排列整齐的格局,与一瞬间摧毁的干干净净。 同时,也将方才由于棋邪几人争斗产生的痕迹,消弭一空,不留下一点痕迹。 轰~ 轰隆隆! 震荡声传来,放眼望去,眼前竟是一片的烟尘,圣魔大殿,最终还是没有承受住狂风的璀璨,倾倒在时光之下。 乍然,远处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当君奉天急匆匆赶到此处,看到的正是这堪称壮观的一幕,可是对于这样的壮观,他却宁愿不曾看到。 君奉天神情凝重,喃喃道:“终究,来迟一步!” 虽然早已猜到,幕后黑手不会让棋邪这个明显的目标,活跃于台面之上,可是君奉天还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如此快。 快到他只是在明月不归沉耽搁了一会儿的时间,便风驰电掣的赶来圣魔峰,就已经迟了。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人觉非常君潇洒慨然,自虚空而来,落到了君奉天的身旁,神色间的冷漠倒是有了些许收敛,又回到了从前都模样。 看淡世事起伏,不萦心间是非! 不见,便不会贪恋! 第三十四章 师兄,师弟 轰隆隆! 恢宏的圣魔大殿,就这样在人觉和君奉天这两位江湖大触的见证下,奔溃于无,消散在浩浩汤汤的时光长河里,化作废墟。 呼呼~~~ 狂风呼啸而过,拍打着两人,过了许久,君奉天转过身去一言不发,看他的意思,却是准备就此离去,不再追究。 踏!踏!踏! 踩踏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可以看的出来,君奉天的心情,其实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平静无波。 “怎么?准备离开了?” 不知出于何意,人觉嘴角上扬,噙着一抹柔和的笑容,淡淡的问道:“不再努力一下,追查圣剑魔刀,以及棋邪的去向?” 随着人觉非常君的话语传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君奉天的肩膀微不可见的晃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听君奉天道:“先回一趟德风古道,再做计较吧!” “如果棋邪一心要走,这浩渺江湖,辽阔天地,仅仅凭借我一人,又怎么可能找到?” 说完,也不等人觉做出回应,君奉天便已经踏步虚空,离开了。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凝目看着离去的君奉天,人觉的神情变得凝重了几分,“师弟?不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居然对我这个做师兄的,连一句道歉之语都没有,就要匆匆离去,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那么,也就不配被称作仙门之人了。” 眯着眼,人觉眼底闪过一道幽冷的光芒,在这阳关灿烂的日子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就绪,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等待事情发酵......向着我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 却说急急离去的法儒君奉天,其实并没有像他所言,回归德风古道。反而转折了一个方向,向着倚晴江山楼的方向赶去。 这一日,孤城正和映鸿雪卿卿我我,畅聊着过往的时候,却见侧里一人匆匆赶来,孤城凝目看去,是映鸿雪的侍从,凌波影。 看她行色匆匆,孤城也停下了和映鸿雪的畅谈,对着与他对坐的映鸿雪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问问看,发生了什么事。 以至于,她这么慌张。 要知道,倚晴江山楼可不是一般的势力,不说独霸江湖,可也是一方豪强了,一般的江湖人没人敢冒犯的。 能令凌波影如此匆匆,想来不是小事。 看到孤城使来的眼色,映鸿雪整理了一下衣衫,将凌波影搀扶起来,柔声问道:“可是发生了大事,何以如此慌张,且一一道来。” 自从映鸿雪和孤城确定关系以后,映鸿雪往日的凌厉气质,就开始日渐收敛,到如今已经很少显现出曾经那般强势的个性了。 平日里,也都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当真如她的那个名号一般,洛神! “启禀楼主,门外有人来访!” “嗯?” 回头看了眼孤城,眼见他也是一脸疑惑之色,映鸿雪不由的眉头微皱,不知到底来者何人,居然能令凌波影这般慌张。 而且,最主要的是,以她和孤城两人的实力,都没有察觉到倚晴江山楼有人来。 这样的实力,不得不慎重。 “不知来者何人?你可是认识?” 既然凌波影这么慌张,那么想必来人,不她认识,就是已经显露过其暴行,如此才会令的凌波影害怕。 可是,她和孤城已经在这里静坐半晌,却没有感受到方圆百里之内,有半点气势绽放,那么第二种情况,就可以排除了。 留下的,只能是第一种,来人凌波影认识。 见楼主这样看着自己,凌波影索性将事情原委徐徐道来。 ............. 倚晴江山楼外,孤城入目的就是背转身形,一身质朴长袍披散而下,遮掩了身形的君奉天,眼底闪过恍然。 两步并做一步,孤城走到君奉天身后,看着他依旧负背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不知法儒尊驾此来,所谓何事?” 对于君奉天,孤城还是叫不出师兄二字,甚至这种无来由的反抗,就连孤城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虽然上次匆匆一面,他以隔断过往,他不再是仙穹为理由,拒绝了与君奉天的攀谈,不过孤城知道,这终究只是借口。 毕竟,如果他真的能够割舍过往,那么又如何还会与人觉纠缠不清,口称师兄呢? 这岂不是相互矛盾? 至于感情深浅,仙门之内各自的感情或许有着深浅区别,可也没有大到如此地步。 “我只问你一事!” 当孤城还沉寂在内心深处,不可自拔的时候,君奉天那清冷的声音却是缓缓传来。 只不过,令孤城好奇的是,他居然从君奉天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忐忑的意思,他不敢相信,刚正如法儒君奉天,居然也会忐忑? 这真是.....世界奇观啊! 如果不是这个场景氛围实在是太过奇怪,孤城都想要拍照做个留念了,实在是不容易,认识千年时光,这尚是首次啊! “圣剑魔刀一事的幕后主使.....是不是你?” 呼~~~~ 清风吹过,孤城半晌没有反应,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法儒在问他,是不是和圣剑魔刀一案有牵连? 这还是那个法儒君奉天吗? 这还是那个被叫做御命丹心的君奉天吗? 这还是那个仙门少主君奉天吗? 甚至,这还是那个被他称作师兄的人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有一天君奉天居然会怀疑他。 “呼~~~” 深吸口气,孤城用力的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可是捏紧的拳头却在告诉他,这他娘的是真的忍不了啊! “不是!” 冷冷的两个字,自孤城嘴里吐出,然后,他就不含丝毫留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鸿雪,走吧!” 走到映鸿雪身旁的时候,孤城没忘了提醒她,该走了,回到倚晴江山楼的时候到了。 映鸿雪看了一眼远处君奉天的背影,又看了眼孤城,没问为什么,走过去挽着孤城的胳膊,依靠着他,走了..... 当孤城两人漫步离去许久之后,君奉天才转过身来,眼底蕴藉着伤感。 看着倚晴江山楼紧闭的门扉,久久没有将目光移开。 “师弟~~~” 清风飘过,回荡不止! 第三十五章 变局 不提君奉天的离去,却说孤城因为君奉天一言,愤然离去,踏步回到倚晴江山楼之时,映鸿雪终究没有忍住。 轻声道:“可是与法儒尊驾闹了矛盾?不妨说与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给你排忧解难。” 娇俏绝美的容颜上,眉头紧促,映鸿雪关心的问道。 轻轻摇了摇头,孤城将映鸿雪拥入怀中,感受着身体接触,传来的柔软和温和,心底的烦躁,却是减轻了许多。 “没事,只是和君奉天意见不和,闹翻了而已!” “闹翻了?” “是啊!他的思想太过僵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是抱着当初那一套凛然断论的心思。” “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涉及到孤城师门之事,一时间映鸿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劝慰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何必强求啊!” ............ 离开倚晴江山楼的君奉天,脑海里不停闪烁着方才孤城愤然离去的画面,心底不禁闪过暗淡。 到底是他的不对,不该怀疑师弟,师弟的本性如何,作为师兄的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即使经历了多少苦难。 他的初心又怎会变更? “那么,圣剑魔刀一案,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呢?” 君奉天陷入了疑惑,想起了离开昊正五道之前,与天迹神毓逍遥的谈话。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皱了皱眉,君奉天不清楚,天迹到底对他隐瞒了什么,不过其一心挑动探查圣剑魔刀一案,却是不会有错。 “那么他探查圣剑魔刀一案,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或者,他想要告诉我的答案,就藏在这后面吗?” 越是深思,疑惑也就越多,对于离开昊正五道之时所坚定的心思,就越发迷茫。 呼~~~ 时间的流淌,谱写为春夏秋冬日月轮转,而就在这轮回的过程里,君奉天总算是回到了苦境儒门驻地德风古道。 这一日,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见到这样一副场景,早已经等候在德风古道之外的儒士,自然明白,是法儒尊驾君奉天归来了。 “拜见法儒尊驾!” 当君奉天落地之时,德风古道之外,已经有两排儒士排列整齐,做欢迎之状。 看情况,显然是用来欢迎君奉天降临此地的。 站在两排儒士前列的,还有一个一身紫衣,服装华贵的青年男子,虽然与儒士同在,不过其超凡的气质依旧如同夜空中的萤火虫,一眼就被人辨识出来了。 玉离经弯腰行礼,看着归来的君奉天,焦急的心情,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平复,然后便踏步上前,欲要迎接君奉天。 肃静的德风古道之外,突兀间,脚步声起,别落有秩,在这寂静的儒门,显得异常明显。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圣光流转,紫光耀势,刹那之后,却听幽幽诗号传来,语中是弥弥诺诺之音。 “儒门主事玉离经,见过法儒尊驾!” 玉离经神色郑重的走到君奉天面前,肃然道。 正式的场合里,玉离经对君奉天的称呼,从来都只是法儒尊驾,只有私下里,他才会称呼君奉天亚父。 看到如此笼罩的场景,君奉天本就凝重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玉离经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了。 对于他的性格,玉离经自然明了,可是如今却摆出这么大的排场,来欢迎他这个法儒归来,那么想必.....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起码是玉离经觉得棘手,他不能决定的大事,不然不会这样。 挥手让排列两行的儒士散开,看到他们脸上沉寂的乌云随着他的归来散开,君奉天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玉主事,僻静之处一言!” 观望了一眼四周,君奉天觉得,可能是关乎儒门的大事,还是寻一处僻静场所,细细详谈来的更好一些。 “尊法儒尊驾令!” 弯腰拜礼,玉离经带着垂慕的眼神,看了眼君奉天,然后转身离去,寻觅幽寂之所。 踏!踏!踏! 相对无言,君奉天踩着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紧随着玉离经,向着德风古道之内行去。 “离经,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如此劳师动众!” 僻静之处,君奉天忍耐许久的话语,脱口而出,在玉离经面前,他少见的散开了与人世的隔阂,显得不再高山仰止。 反而如同一位父亲一般,柔和厚重。 “亚父!” 看着君奉天,玉离经有些踌躇,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顿了顿,他整理了一番言语,方才开口言道:“前日里,江湖风传四起,皆言圣剑魔刀一案的幕后主使非是棋邪纵横子,反而是人觉非常君。” “听闻此事,离经匆匆前往昊正五道,欲要找寻亚父商讨关键,可是却被凤儒尊驾告知,您早已离去。” 听到玉离经的话,君奉天紧促的眉头越发深了起来,他相信玉离经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如此动静,所言之事,肯定不止如此。 毕竟,他如果去过昊正五道。就应该知晓人觉之事早在之前,他就已经知晓,若仅是如此,那么也就没了眼前的慎重了。 然而.....眼前场景依旧凝重,只能证明一件事,那便是江湖又起变局,不下于此事的变局。 “继续!” 缓了一会儿,君奉天示意玉离经继续,想知道,在他前往调查人觉这段时日里,到底又起了什么样的江湖变局。 “前日江湖风传人觉是圣剑魔刀主使,就已经是惊心动魄了,可是这几日,这套言论,却眼见着又起了变故。” “甚至.....主使者的茅头,都已经从人觉偏移到了地冥身上。” “地冥?” 听到这个名字,即使内心平稳强大如君奉天,也不由有些恍惚。 第三十六章 云天会 “地冥!” 随着玉离经的一语,君奉天的记忆似是被扔进去一块万丈巨石,掀起滔天狂澜。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另一边,云徽子离开云海仙门,踏入江湖,方眼望去,一时间竟然升起一种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感。 踌躇许久,自脑海里翻找往昔记忆中的信息,久不履凡尘,他已经对如今的江湖陌生了。 “不如去昊正五道,找寻奉天师兄,这样既可以借机看望师兄的近况,顺便也可以借儒门势力,查探江湖变幻。” 心思落定,云徽子运转真元,脚底祥云升腾而起,托着他的身躯直上九天,与天宇之中掩藏浩日的云朵化作一体。 呼~~~ 站立在九天之上,云徽子放眼观望着如今的这片苦境天地,顿时发觉,比之曾经所见的血暗迷离,如今的天地更加繁荣。 “如此生机勃勃安居乐业的场景,这苦境大地当真少见啊!” 眼底升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云徽子顿有一股与有荣焉之感,虽然这片繁荣的背后,是无数的先贤拿生命换去而来。 不过,眼前的繁荣,想必也能给那些已经魂归无间的先辈,一个满意的答复,若是有轮回存在,他们见到此景,也会欣慰。 随着时间流逝,距离昊正五道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云徽子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得忐忑起来,虽然感应之中,君奉天无事。 不过,毕竟是没有亲眼所见,而且向天借剑的威名,在仙门之中实在是太大了,一时之间想要消弭掉对她的恐惧,也不可能。 他怕,见到君奉天的时候,看到一副自己不愿意面对的画面。 “师兄,希望你万事安好啊!这仙门掌教的指责,还需要你来背负呢!” 眯着眼,云徽子在心中喃喃低语,毕竟当初仙门的少主可是君奉天,若不是当初的意外,使得君奉天出走。 如今云海仙门之主,也该是君奉天才对,至于他,在云徽子心中,从来也没有把他自己当做过云海仙门的掌门。 最多也只是暂代而已。 想着这些,云徽子不由抬起头来,远远的,他已经可以看到昊正五道映入眼帘,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赶到了。 “嗯?” 只是,云徽子的激动尚没有维持多久,却突然发现,他前方不远的地方,突然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崩腾而来。 “此人是谁?” 感受着来人的磅礴气势,云徽子不由暗暗警惕,本来他以为以他现如今的实力,不说独霸江湖,起码自立一方可以做到。 可是,刚入了江湖,就遇到这般惊天动地的气势,实在是.....感受着来人比之自己还有强势几分的磅气势,云徽子暗暗运转仙源。 “不对!” 云徽子眯起双眼,打量着远方疾驰而来的人影,突然发现,远处袭来的人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等到人影临近,彻底映入云徽子眼帘的时候,他才不由惊呼道:“大师兄。” 随着云徽子话落,九天祥云,突兀震荡,绽放昊光,仙白色的光彩溢散而出,将四周一切渲染分明。 “仙衣眠云碧岚袍,一襟潇洒,两袖飘飘。玉墨舒心春酝瓢,行也逍遥,坐也逍遥。” 诗号朗朗,身姿逍遥,却见久居世外的仙道第一人,天迹神毓逍遥,今日甫落凡尘,一身仙袍潇洒不凡,身负剑袋,手持拂尘。 “师弟!” 脚尖点落祥云,天迹神毓逍遥落到云徽子面前,神色间有些意外,他也没想到离开昊正五道之后,会在这里遇到师弟—云徽子。 “大师兄是从昊正五道而来吗?” 看到天迹的那一刻,云徽子便已经猜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不知奉天师兄可还好,伤势是否.....” “奉天啊!” 沉吟了一下,天迹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照实的将君奉天的情况与云徽子说明了一番。 “你此去是为了看望奉天?” 眼见云徽子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不用多想天迹就可以猜出,为的是什么。 同时他心中也有些暗暗的嫉妒,奉天重伤,这仙门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找急忙慌的跑来看望,甚至云徽子连山门都不管了。 可是,他这个做大师兄的呢?囚禁在天堂之门,也不知道有几千年了,也不见有半个鬼影子来看他,至于仙门内? 那更是痴心妄想了。 “嗯!仙穹师弟除外!” 想着,天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毕竟前不久,仙穹复活,好歹是来看过他一次。 虽然过程有些不太愉快,不过好歹是心意到了。 “嗯!顺便也想看看,奉天师兄,愿不愿意随我回归仙门!” 眼睑低垂,云徽子也不怕天迹反感,反倒是直言道:“这云海仙门的掌教之位,他也该回去继承了,都已经几千年了。” ............ 听到云徽子提起此事,天迹沉默下来,不再言语,眼底的伤感却化作实质一般,溢散出来,将四周浸染。 当初血暗狂澜席卷苦境大地,为了拯救苍生黎庶,他和君奉天两人奉师命,前去解救这普天之下的黎庶百姓。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里,他的妹妹,君奉天自的青梅竹马,未婚妻子,玉箫。自那一战之中香消玉殒。 而其后更是不断有噩耗传来,师弟仙穹,师尊九天玄尊,这一系列的打击之下,最终君奉天选择了再不会仙门。 甚至抛下了仙门少主的身份,毅然决然的加入了昊正五道,成为了儒门之人。 “他不会回去的!” 天迹有些低沉道:“我刚刚与他见过一面,对于过去的事情,他还是放不下.....回归仙门,那更是一种奢望。” “你还是不用白费功夫了。” 看了一眼云徽子,天迹不由劝慰道,他不想有人再去打扰他了,他已经够苦了。 “嗯!” 深深的看了眼天迹,云徽子没有多做坚持,反而点头答应下来,这和他一贯坚韧的性格,简直是天差地别。 “也就只有奉天,能让你放下原则了!” 指了指云徽子,天迹不知是无奈,又或者是什么,以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似乎是另有所指。 第三十七章 行尸走肉 “既然奉天师兄不愿随我回归云海仙门,不知大师兄愿不愿意?” 瞑目看向面前一身仙气缭绕的天迹,云徽子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淡淡道。 闻听云徽子此言,天迹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轻皱起,显得踌躇异常,过了许久,他才睁开双眼,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便随你回一趟云海仙门吧!” 如是说着,天迹的眼底,却划过一道冷光,如同冬季的寒冰一样,冻彻心扉。 当年九天玄尊与云海仙门之内被杀害身亡,随后地冥潜逃而出,从此再不归云海仙门。 他虽然在其后的岁月里多办追查,探索,妄图将地冥绳之以法,以包师恩,可是最后一战却惨遭意外。 他被囚禁于天堂之门内,不可脱逃,时隔千秋岁月,可是当初的一切,如今思来,还是历历在目,这次回归云海仙门。 他想再看一次,当初师傅身死之地的现场,看一看,他师傅九天玄尊,当真是地冥这个逆师之徒,袭杀所为? 若真是如此.....天理昭昭,此次他入世,势必要将地冥绳之以法,以报师恩。 如此想着,天迹深吸口气,平复心情,转而目光坚定的看向云徽子,既然恰巧相遇云徽子,那想来便是使命指点了。 “嗯?” 抬头看向天迹,云徽子有些诧异,不知此次天迹为什么答应的如此干脆,要知道本来他只是随口一问。 至于能否成功,他更不不抱期望的,毕竟天迹可是除却君奉天之外,最坚定的不归仙门一派。 “师兄确定吗?” 看了眼天迹,云徽子再次问道,他生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出现幻听。到时候,闹一个大乌龙就不好了。 “你没听错!” 看到云徽子的表情,天迹走过去排拍着他的脑袋,淡淡道:“走了,小默云。” 话落,不等云徽子做出反应,反倒是天迹先一步离开,向着仙门的放像行去。 看到天迹已经走了,云徽子总算是相信,天迹这一次没有骗他,稍待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挥着手,奔向天迹。 “等等我.....” 呼~~~~ 清风吹拂,随着天迹与云徽子二人的离去,此处的祥云又回到了往日的祥和,白如落雪的祥云由的来回飘荡,悠然自得。 踏!踏!踏! 一阵厚重的踏步声传来,不知在这无形的祥云上,为何还能发出这般的声音,似乎是违背常理,可又理所应当。 “鬼麒主”踏步走到方才天迹所立的地方,一张枯骨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有一双瞳孔留在外面。 透过间隙,可以看到,鬼麒主的眼眸里,只有无尽的冷漠,以及无情,就好像九天之上,掌控众生起伏的神灵。 失去了一切的感情,唯道唯我! “天迹?云徽子?” “你们也入世了吗?” 凝目看着天迹与云徽子离去的放向,鬼麒主用他那暗哑鬼魅的声音,喃喃道。 “天迹,便是与人觉非常君并称为玄黄三乘的那位天迹吗?” 棋邪躬身站立在鬼麒主身后,有些好奇的问道,方才他们几人隐于暗处,目睹了云徽子与天迹的谋面。 他也见识了这位被称为仙道第一人的天迹神毓逍遥,一身仙风道骨,说一声仙道第一人,即使骄傲如棋邪,也不得不认同。 只是,单是如此,他还是不觉得,天迹有资格和人觉齐名,号称玄黄三乘,甚至还是位列玄黄三乘之首。 人觉到底有多么恐怖,他可是深有感触的,可是面对方才的天迹,棋邪自诩,也许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也不至于无力。 可面对人觉就不同了。 他看不到一丁点胜利都希望,只能祈求人觉法外开恩,或许他还能留下一条生路。 “就是他!” 收回视线,鬼麒主将目光放到了棋邪身上,深邃都目光自棋邪身上扫过。r 让得棋邪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好似鬼麒主这一眼,穿透了他的内心,将他的一切心思,都看的透彻,不留一点隐私。 蕴藉在心底的小心思,不由的收敛的越发紧致,生怕被他发现。待到鬼麒主的目光移开,棋邪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湿了。 “呼~~~” 深吸口气,棋邪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地狱走了一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怎么?我很可怕?” 棋邪的心思,刚有了一点松懈,就听到身前,鬼麒主那特色十足的声线,沿着特殊的渠道,直达他的心底。 让他无处躲避。 “不是,不是,只不过是属下心中有事,不免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棋邪赶忙拜手,生怕慢上那么一秒,自己所要面对的恐怖,就..... “走吧!” 鬼麒主没有再计较棋邪的事,好像是相信了棋邪的话,又或者他只是随意的言语,并没有想要探求什么结果。 “就这样走了吗?” 棋邪想要问些什么,可是抬头看了眼身前的人影,又望了望一直与他同行,却是一路行来,一直一言不发的剑咫尺而已。 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变成剑咫尺那般,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一柄长剑的容器。 那怕这把剑是所谓的三教圣剑,又如何,到头来,终究只是一件死物。 而他棋邪,却想做一个人,一个活着的,有思想,会言语的人。 而面对如今的这一切,他想要做一个人,那么首先就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非人,伪装成一个和剑咫尺一般都非人。 这样,也许才不会引起“他”的注意,这样,也许还能让他保留,保留他身为人的本能,以及思绪。 踏!踏!踏! 九天祥云,洁白如雪,映照着好好光芒,璀璨夺目,鬼麒主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身后缒着剑咫尺三人。 只不过,不知为何,虽然是三个人,可是看上去,却如同一个人,或者说是,一模一样的三具尸体。 一样的冰冷,一样的沉默,一样的无情,甚至就连步伐都是整整齐齐,一模一样。 跟随着前方鬼麒主的节奏! 第三十八章 人觉的执念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消息?” 看着玉离经,君奉天沉声问道:“若仅是如此,不至于让你如此兴师动众!” 这么多年过去,玉离经与他一起的时间,甚至已经超过了天迹等师兄弟,可以说是,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人了。 所以,对于玉离经,君奉天的了解也最为细致。 对于玉离经的性格,他也清楚,坚毅、镇定、内心沉稳,仅是地冥之事,还不至于让玉离经乱了阵脚。 “这.....自血暗之乱以后,离经为了安排重新出现的苦境百姓,便将儒门众人排出,只是近日有儒门士子归来。” 沉吟片刻,玉离经抬头看向眼前神色认真的君奉天,沉声道:“前次参与血暗之战的玉梁皇再次出现在江湖之上。” “不止如此,见他最近动作频频,似乎有再起灾劫的意思。” “玉梁皇?” 这一名字入耳,登时君奉天脑海翻涌,想起了前些时日,参与破除血暗结晶塔时的所见所闻。 那个一身黄袍,王者气势十足的男子,当初谋面,他对于玉梁皇的影响其实便已经极差,觉得此人不当人子。 又携着重伤当时就任论侠行道之主的孤城,对于玉梁皇的恨意,便更加浓郁了。 后来战乱起,主要目标虽然是精灵一族,可是当时属于论侠行道的人,对于玉梁皇,也没有少了多少杀意。 只不过,后来战乱发生的太过急促,又因为最后他与孤城合力,战斗逆神旸,其威力震荡十方,将众人震慑。 后来,战败逆神旸,又发生人觉非常君突入,以至于战局一片动乱,那时候众人也就没有记挂玉梁皇的心思。 以至于玉梁皇遁逃而去。 只是没想到,现如今他居然会再起波澜..... “他如今所在何处?” 收敛了思绪,君奉天一双深邃眸子里闪过精光。 ........... 当仙门众人到处游走,商议着应对接下来的大劫之时,此时此刻被称为未来的应劫之人的禅剑一如寄昙说。 却在苦境之中到处游走,妄图找寻他存在的意义。 “老昙,你这是要去往何地?” 楚天行看着前面急急而行的寄昙说,气喘吁吁的追着他而去,高声喊道。 “去寻找我存在的意义!” 寄昙说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眼光下,映照着他的影子,将其拉的越来越长。 “存在的意义?” 楚天行停下步伐,开始沉思这句话的意义。 ............. 幽暗的氛围轮罩着这片寂静无声的天地,地冥隐藏与暗影之中,一言不发,只是背转身形,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玉梁皇!” 冷漠的暗语,随着地冥的动作,传了出来,将本是寂静的氛围打破。 “冥冥之神!” 玉梁皇弯腰看着眼前的背影,眼底满是狂热,正是这个人让他东山再起,让他拥有如今的实力,如今的地位。 “我有一事交于你,你可愿意前往完成?” 即使是被动,地冥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的转变,还是那样冷漠,冷的如同暗夜寂静的深渊下,那永不消化的寒冰。 “冥冥之神最忠诚的仆人,愿意为神献上一切。” 听到地冥的话,玉梁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狂热,腰也弯的越来越低。 “前次,我交代与精灵一族,完成血暗大计,可惜.....精灵一族的作为却让我失望,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失败!” “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 静静的聆听着地冥的言语,玉梁皇越发的安静,心底却是前所未有的火热,能够帮助冥冥之神,是他毕生的愿望。 ........... 一座枯败的山间,鬼麒主踱步走来,站立于高山之巅,他半晌没有动作,一眼不发,甚至就连面具下的幽深的双眸,也已经闭合。 棋邪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动作的鬼麒主,心底疑惑,可是此时他知道,安静才应该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至于其他,不需要他,他只需要等待吩咐就好,在等待中学会等待,然后才会有机会出现,那时候才是他出声的时候。 雏凤一声,九天鸣叫。 只有达到如此地步,他才有机会脱离人觉的把控,不然他不觉得他可以逃离魔掌。 想着,棋邪不禁将目光移到鬼麒主身上,想从他这特别都动作里,看出答案,看一看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孤独! 映入心中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孤独,这个感觉让他感觉有些荒唐,怎么可能,威名响彻苦境的人觉非常君怎么会孤独。 “嗯?” 思维转折,棋邪突然又有些恍然,因为他想到了他所认知的人觉,与之江湖传说的区别。 “世人所知隐逸高人人觉非常君,却是苦境潜藏最深的谋主,这样的身份差别,孤独也当是可以理解的。” 放下疑惑,棋邪的目光越发好奇,这时候他倒是对人觉产生了一种兴趣,他有些好奇,人觉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形象身份? 恶人? 棋邪否定了这个猜想,人觉的淡然,不像是装出来的,接触以来,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人觉便是一个淡漠的人。 淡漠到没有感情,不管是眼前这个装作鬼麒主的人觉,又或者那一日血暗之灾,他所见的那个人觉,都是同样漠然。 漠然,是一种不分善恶的情感,他的心中,本就没有善恶,又如何以此来辨别他? “他不是一个恶人。” 棋邪只能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权利?” 世间的一切斗争,其本质不过都是争权夺利,上到家国天下,下到儿女私情,其本质,都逃脱不了这一点。 “可又不像?” 棋邪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可以感觉到,人觉对于所谓名利,其实早已经看淡,他不在乎这些东西。 一如他不分善恶。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着立在山巅,半晌不见动作,只留下一个背影的人觉,不知不觉间,棋邪有些失神。 “看出什么了吗?” 突然,鬼麒主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看着棋邪。 “执念!” 棋邪被吓了一跳,不由的将心里的念头吐露出来。 第三十九章 截杀君奉天 “执念!” 一身鬼麒主装束的人觉,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却显得复杂,不知该如何言语,最后只能用沉默来面对。 过了半晌,人觉背过身去,没有在关于“执念”的话题上多加纠结,只是淡淡道:“走吧!” 棋邪本来已经底下的头,因着人觉的这一句话,又抬了起来,他知道,这一关他算是暂时躲过去了,人觉暂时应该不会再找他麻烦。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棋邪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的,自我唯一,绝对的神秘,只有如此,才会在暗地里的操作上,取得胜利。 而一旦被人堪破目的,堪破心思,那么取胜的几率,就已经接近于无。 方才一时不慎,被人觉气势所夺,不禁就说出了“执念”两个字,那时候,随着人觉的沉默,棋邪其实已经处于生死边缘了。 好在,人觉没有计较。 眼见人觉已经离去,一旁的剑咫尺二人冷目看着他,似乎在催促他追随人觉的步伐而去。 棋邪知道,由于他的前科,人觉对于他的信任已经降到了冰点,剑咫尺二人的存在就是例子,人觉不会允许他独自一人的。 不得已苦笑一声,棋邪踏步凌空,追随着人觉而去,同时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虽然人觉一字未说,不过棋邪知道。 这一次,估计人觉要有大动作了,若不然,他不会在此地沉思这么久的时间,再做计较。 .......... 德风古道,随着君奉天与玉离经的谈话深入,君奉天已经知晓,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血暗灾劫,后续或许又要来了...... “我前往彼处探寻一番,看一看玉梁皇所谋划的灾劫到底是何,若是有可能,我自会一力破除他的计划!” 君奉天说着话,身形却是早已经消失了,只有余音袅袅,在玉离经耳边回荡。 看着交杂于天空上的浩然正气,玉离经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却夹杂着几分担心,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是心惊肉跳。 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让的他恨不得面对死亡,他不知道这个预感在预示着什么,可是此时随着亚父的离去。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亚父!” 秀眉挑起,玉离经眼底满是担忧,可惜面对的却只有一片澄澈枯寂的虚空。 另一边,君奉天离开昊正五道,欲要前往玉离经所言的灾劫之地,北疆武都! 行到路中,眼前却是突兀被异像填充,随之君奉天就看到三道冷冽的身影,结伴而来。 恍惚之间烽火蔓延,天地化烽火,狼烟起四野,踏步而来的君奉天瞬间陷入烽火狼烟幻境之中,初阳浩浩。 “杀,杀,杀!” 无尽的杀伐之气显化,初阳之力,天地剑锋,无不显示天可明鉴的莫匹威力! 故事还未落下,结局却在上演,狼烟过后,又有人至!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冷风呼啸,狼嚎四野,刀光睥睨天下,一袭狼袍加身,一柄孤刀在手,来人-恨吾峰!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稍时之后,棋邪着一身蓝色大裘,如世外山间的观棋老叟,怡然悠闲的踏步而来,自信磅礴之气,让得自信如君奉天都侧目。 “剑咫尺,恨吾峰?” “棋邪纵横子!” 看着眼前挡路而来的熟悉三人,君奉天缓缓的将身形降落下来,一身浩然儒光环绕身周,真元沛然如潮。 圣气升腾,磅礴如渊,忽见雷霆惊至,化正法剑落,灿耀圣辉之中,一道正气凛肃,随朗诗传遍,威慑人心!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昂然诗号响彻虚空,震慑而下,随即便见一道英姿勃发,身背刚正法剑,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来! 极道之巅,刀剑会棋邪,于半道之中,欲要截杀法儒君奉天,杀意动九天,战意冲云霄,面对来敌,君奉天沉着以对。 “法儒尊驾!” 看着缓缓落地的君奉天,棋邪踏前一步,风采依旧,似对着友人一般,淡淡道:“轮回路上,风景秀丽多姿,纵横子欲请法儒一观,不知可愿意?” 淡然轻笑之中,却是暗藏着无尽的杀机,就这说话的功夫,烽火幻境,已经将这周围一切,尽数轮罩,化为苍凉。 “天行日月!” 随着棋邪挡路,君奉天已然明了,不管是谁在幕后操纵,可以确定的一件事,那便是前次一战天下的纵横子,目的叵测。 正法剑化作一条毗连,自君奉天背负的剑袋之中,触然出鞘,翱翔于九天之上,收纳天地之间的一切生生之气。 金光璀璨,仪态不凡! 轰隆隆! 激烈的震荡声,自天宇之上传来,这是君奉天的正法剑与烽火幻境的碰撞。 哗啦~~~ 正法剑本就是当世的不世神兵,锋利异常,坚韧不凡,加之又有法儒君奉天这般精纯,厚重的真元加持,更显威力。 如此,与之相对的烽火幻境,不免就显得不支,自半空中绽开一道尺长的口子,银白色的月光,透过间隙传递进来。 清冷风月光,照耀着四周矗立的几人,将几人映衬的冷漠无情,满目杀伐。 “黑白入道,湛然留机!” 眼见君奉天破碎结界,有逃跑的意思,棋邪登时不再装谦谦君子的模样,手中两把长剑豁然话出,激荡着杀向君奉天。 双剑在手的棋邪,显得凌厉异常,自身化作一柄长剑,似乎与湛然留机,黑白入道变做了一样,甚至就连身旁都空气。 都被他的剑意浸染,化作了和他相同的模样。 万剑相随,浩浩汤汤如同江河崩腾一般,直取君奉天而去。 眼见两人已经动手,另一侧的恨吾峰眼神微动,手中的狱龙斩自鞘中自发跳出,一道凌厉的刀光,照亮了半个天地。 “狼影千劫·掠” “嗷~~~” 一声巨吼,如同万狼咆哮,虚空掀起一阵涟漪,将本就有了一丝裂痕的烽火幻境璀璨的不成样子。 恨吾峰这一刀,固然有伤己的意思,可是战果却是辉煌,起码应对这一切的君奉天,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第四十章 激战君奉天 刀光剑影,含着无尽连绵的杀意,逼迫着君奉天,生死面前,君奉天也不再留手,制衡律典飞跃九天之上。 无数圣字,环绕身周,守护着他自身的安危,神色显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一人面对剑咫尺,恨吾峰,棋邪三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次为了守护论侠行道的清正,君奉天也曾出手过一次,只不过那一次因着棋邪的抉择。 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尚没有展开,就已经结束了,而不似这一次,三人齐力,将身周逼迫的没有一点空隙,不给他一丁点机会。 “嗨!” 浩然的真元灌入正法剑中,正法剑顿时放出灿灿的圣光,照耀着天地,这一瞬间的变化,显然是剑咫尺两人没有料到的。 “退!” 面对这一变故,恨吾峰长刀树立,斩开一道偌大的印记,拉着剑咫尺便向后退去。 相比于他自己,其实他是有些担心剑咫尺的,毕竟多日的相处,他已经知晓,剑咫尺的灵慧不似常人,若是斗战..... 另一侧的棋邪眼见剑咫尺两人退去,不仅不退,反而越发激进起来,手中的黑白入道,湛然留机武动的好似太极旋转。 浑源如一,真我自然! “紫霄凌云贯苍穹!” 双眼绽出一道冷光,披靡天地的气势,灌溉苍穹,将君奉天所成的浩然正气尽数破去,不仅如此,还反向着君奉天杀去。 凌厉的杀意,撕裂虚空,将天地化做一片雪白,如同隆冬之时,天降大雪,将整个人间都彻底淹没,只留刺骨的寒意。 放眼望去,只是一片雪白。 棋邪眼底一片冰冷的杀意,不同于恨吾峰两人,他已经看出来,君奉天方才展放极势,并不是想要爆发。 反而,他有逃离之意,毕竟面对三人联手,即使是九天神灵降世,也要掂量一二,君奉天实力虽强,可毕竟还属于人间。 “杀!” 隆冬的雪,将圣光淹没。 乒乓! 棋邪双中的双剑与正法剑交汇一处,交汇之时,一点之间展放万千光芒,无尽的剑影汇聚,于一瞬间碰发最璀璨的光芒。 轰~~~ 一瞬之后,棋邪后退三步,嘴角绽出一抹鲜红,眼眸深处,一道剑光缓缓消散,棋邪回过神来,抬起头凝重的看向君奉天。 刚才虽然交接只是一瞬,可是实际而言,两人交手之数,其实已达无数,在无数次的交锋之后,最终棋邪棋差一招。 落败而回! “法儒之威,今日领教了!” 缓了一会儿功夫,棋邪抬起头来,正色的看着君奉天,棋邪颇有些胸有成竹的说道:“可惜,您今日面对的可不止我一个,法儒尊驾固然实力非凡,可是终究还是要.....身死此地。” 棋邪虽然表面上故作轻松,可是暗地里他却是趁着这说话的功夫,开始传音剑咫尺二人,让两人提神戒备。 君奉天的实力,比之预估还要来的强悍,本来来此之时,棋邪思及前些时日的血暗一战,此时的法儒应当还在养伤。 实力,也不付巅峰之时。 可惜,他的估算,终究是错了。 对于棋邪的话,君奉天不愿多做理会,以他的智慧,又如何会看不出来,棋邪这是在动摇他的意志,想让他放弃。 可是...... 呼~~~ 清风吹拂而过,随着一顿激烈的交战,场中反而陷入了沉寂,不在是战局动荡,只不过不管是棋邪,还是君奉天,却都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他们知道,这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踏!踏!踏! 而棋邪与君奉天之外,剑咫尺两人此时已经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一前一后,将君奉天彻底包围起来,不留间隙。 天空上的血红,开始变得暗淡起来,剑咫尺手中的天可明鉴不时的闪烁一阵璀璨的荧光,迎合着烽火幻境的附和。 而手持狱龙斩的恨吾峰,倒提着长刀,将枯败的大地,划开一道道裂痕,嗜血的气息,腐蚀着大地,昭示着长刀的可怕。 踏!踏! 步伐移动,棋邪也加入了这个阵营,开始环绕着逼迫君奉天,欲要将君奉天逼入死角,完成人觉来时的交代。 诛杀法儒君奉天! 凝目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人,君奉天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开始寻找破局之法,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若不然,一旦棋邪三人阵势成形,他想要转败为胜的机会就小了,甚至于他能否逃离这次死局,都难了。 想着,突兀沉寂如同一潭死水的双眸里,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趁着这一刻,君奉天抢先出手,手中正法剑一力贯出,直取棋邪。 与此同时本自九天之上翱翔的至衡律典却突然收回,将围绕在他身周的剑咫尺二人轮罩起来,让得两人失去了方向。 “杀!” 神皇之气围绕于身周,手中长剑刺目耀眼,将虚空裂开一道裂痕,刹那间就到达了棋邪眼前,趁他吃惊一瞬。 正法剑已经向着棋邪咽喉刺去,为了此战胜利,这一刻的君奉天已然无我无私,唯战而行。 呲~~~ 当正法剑抵达棋邪咽喉之时,回过神来的棋邪不及思考,便将湛然留机置于咽喉处。 一道火光闪烁,却是在最后一刻,棋邪挡下了这涉及生死的一击。 “走!” 火光迸溅,来不及思虑,棋邪已经先一步退后,拉开了与君奉天之间的距离。 眼看着被棋邪躲过这致命一击,君奉天淡然收回正法长剑,看了一眼已经远离他而去的棋邪,转身离去。 “制衡律典,归来!” 看着消失离去的君奉天,棋邪眼底闪过些许不甘,以及懊恼,最后一刻,还是他怕了,若不然,不可能放跑君奉天的。 当棋邪还处于懊恼的时候,他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阵清风。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回过身来,棋邪就看到一身暗蓝装束的人觉,已经走到他的身旁,骨扇轻摇,诡异的面具遮挡容颜,看不清神色。 “主上!” 棋邪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人影,棋邪眼底抑制不住的闪过晦暗,越是这样平淡无奇,棋邪便越是惶恐。 第四十一章 惊恐的棋邪 人觉没有理会身后的棋邪,只是淡漠的看着远处,他仿佛能够穿越山河,看到已经离去的君奉天。 “走吧!” 收回目光,人觉迈动步伐,便已经消失无踪。 只留下棋邪脸色变幻,看着消失的人觉,棋邪暗暗沉思,他到底在想什么? 又有什么目的? 如果真的是想要一心一意的袭杀法儒,不应该就这样寥寥结局,何况他甚至连出手都没有,便看着君奉天离去。 虽然只见过人觉出手一次手,不过对于人觉的实力,棋邪却是从来都不会怀疑的。 “相比于诛杀,他更像是刺探,他在刺探法儒君奉天的实力?” 眼底闪过一丝好奇,棋邪对自己的猜测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只是不知道,人觉刺探君奉天的实力,到底有什么目的。 久思无果,眼见着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人觉和剑咫尺几人也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他如果再不跟上去。 恐怕,人觉会教教他道理了。 “走!” 脚步向着地上点了两下,棋邪着一身蓝袍,向着天空之上飘去,追随着人觉离开的方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人觉眼底却是闪烁着暗光,俊郎的容颜被面具遮挡,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阴郁的气息难见波澜。 可以看的出,人觉的心情不错。 “君奉天,几千年过去了,你的实力果然有了进步,没想到皇儒倒是挺信任你,就连儒门的秘传剑法,都传授给你了。” 人觉眼底不停的闪烁着光芒,在心里暗暗合计,脚步却是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看到人觉停下脚步,紧随在他身后的剑咫尺和恨吾峰二人,面无表情,也挺了下来。 “棋邪,不知道你看出些什么没有?” 回头看着身后,人觉等待着棋邪的到来,至于棋邪叛逃,趁着这段时间已经离去。 人觉觉得他如果爱惜自己的性命,应该就不会这么做,毕竟圣剑魔刀的威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挡下来的。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没有人人觉多等,一会儿之后,棋邪就身着一身蓝色大裘,如世外山间的观棋老叟,怡然悠闲的来到此间。 “主上!” 看到等待着的人觉,棋邪诚惶诚恐的言道,说着话,已经是不知不觉的弯下了腰。 棋邪的本性是骄傲的,按说以他的性格,是很难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可是当初在生死的边缘,被人觉胁迫。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为了活着完成自己的夙愿,棋邪不得不选择了低头。 也正是那次以后,他便好似放开了禁止,面对人觉,可以说是毫无底线。 “起身吧!” 淡淡的看了眼棋邪,人觉知道他的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不过内心还是颇为受用的,毕竟这可是曾经的一方大触啊! 只不过,这种表情人觉当然那不会显露出来,所以他只是淡淡的撇了眼棋邪,就收回了目光,开口道:“看出我的目的了吗?” 人觉的话语在耳边回想,棋邪不由的陷入了踌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就已经想清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觉既然问起,那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 将刚才心中的疑惑一一道来,最后棋邪才有些不确定道:“主上似乎在刺探君奉天的实力?” 哈哈~~~ 无声的笑意,震荡着虚空,人觉的面容被面具遮挡,看不清神色,不过依着他的笑声,人觉的心情大抵是不错的。 隔着面具,人觉看向棋邪,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格外顺眼,苦熬多年他手底下总算是有一个长脑子的了。 不像当初的时候,看看他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剑咫尺,童年阴影,虽然后来被他依着圣剑处理过,不过那迟钝劲...... 摇了摇头,人觉表示他不想说话,剩下的还有谁? 恨吾峰! 这个人,人觉也不想多加评论,至于原因,大抵可以用同上两个字表述。 还有一个谁来着,人觉瞑目想了想,好像是还有一个楚天行,对于这个人,人觉不想说什么。 本来就已经够蠢了,师弟一来,连个蠢货都没了。 哎! 看着人觉双眼发光的盯着自己,棋邪没来由的有些慌张。 暗戳戳的,甚至心里已经开始回忆往昔那些个江湖传闻了。 他记得有关于仙门的传说里,仙门好像是一门的基佬来着。 本来,棋邪对于仙门还是有些仰慕的,毕竟从哪里出来的人,可各个都是行业大触。 对于接触过御清绝的棋邪来讲,对于仙门的了解,还是很深厚的。 只不过,他现在却有些惶恐了,对于那个传说,甚至感到恐惧,千万不要是真的啊! 当棋邪胡思乱想的时候,人觉显然是不知道的,他正自带着几分欣赏的眼光看着棋邪,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接近棋邪。 “主上,这样不好吧!”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觉,棋邪索性闭上眼睛,带着些惶恐的说道,他虽然知道,如果人觉一心用强,他反抗不了。 不过,他还是有尊严的。 “怎么不好了?我觉得挺好。” 看着惶恐的棋邪,人觉越发的欣赏他了,看看多好的手下,不仅智慧绝代,而且还懂得谦虚低调。 明明已经看出来了,还谦虚的说不好,想着双眼变得越发火热起来,恨不得就这样一辈子把棋邪压榨在手下,不放他离开了。 “啊!” 听到人觉的话,棋邪已经绝望了,他知道他反抗不了的,可是体内的内源还是不由的暗自涌动,他不想那样...... “对了,猜一猜,我接下来的计划。” 站到棋邪面前,人觉停下了脚步,收敛了下失态的表情,沉声道:“猜一猜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如果猜对了,我可以给你放几天假。” “啊~~~” 睁开眼的棋邪满眼的诧异,问道:“计划?” 同时心中有些了然,原来是自己想差了,不由得有些羞怯,什么啊都是。 “是啊!计划啊?有什么不对?” 回神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人觉没发现错缪,才又看向棋邪,好奇他怎么了。 第四十二章 地冥! 说起正事,棋邪就认真了,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杂念,开始逐字逐句的分析,他知道人觉这句话看似说的随意。 可是,若是真的随意,那人觉又何必说出来呢?而且还是以这么郑重的姿态说出来,这是在考验他棋邪的能力啊! “主上此次派我等围杀君奉天,可是却又没有亲身参与,甚至就连提前的布局都没有。” “可以看出,主上是有意留着君奉天,他活着的价值比之死了要大。” “既然如此.....” 说着棋邪顿了顿,认真的看向人觉,才接着道:“当初我听闻,仙门之内,天地人法仙五子,而又恰巧这一次大劫翻滚!” “法儒君奉天来回奔波,那么想必与之对应的其他几位,大抵也已经入局了吧!” 说着,棋邪看向一身暗紫色长袍,带着鬼魅面具的人觉,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你猜的不错,他们几个都入局了。” 淡淡的看了眼棋邪,人觉有些意外,本来能够看清他的心思,他就已经高看棋邪一眼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联想到仙门。 看来还是小觑他了啊! “既然如此,主上接下来应该是会一一试探其余几人的实力,以此对大劫做出筹谋!” 眼见人觉承认了他的猜测,棋邪接着道:“这样,不管是主上心底有着怎么样的谋划,只需等待合适的时机,就自然可以得逞。” 这么说着,棋邪心底已经补充了时间,大劫落幕之时,那个时候,众生入劫,身处其中的天地法仙四人,势必众生。 那样...... 想着,棋邪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已经猜到了人觉的目的。 诛杀仙门一众! 这么想着,棋邪不禁有些担忧起自己的前程,人觉既然心狠手辣到连自己的同门,都要诛杀,那么他的下场...... 想着这些的时候,他不禁将目光转到剑咫尺与恨吾峰身上,以前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两人蠢,脑子如同棒槌。 可这次,他看两人的时候,却不禁多了几分审视,如果这是伪装呢?伪装给人觉看的模样,其目的不过求存。 可是,当目光扫过剑咫尺的时候,棋邪实在是不愿意相信,那是装出来的,这是怎样的演技,才能装成这样。 倒是恨吾峰,棋邪还相信一些,毕竟他还是有脑子的。 可能是看出了棋邪的担忧,人觉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势必会做到的,若不然师弟不会放过我的!” 抬头看着夜空的银月,人觉好像看到了孤城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样子,脑子就开始嗡嗡的直响。 “头疼啊!” 不过眼底的柔和,却好似化作实质,连一旁的棋邪都有了感应。 “师弟?” 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字,棋邪在猜测,这个所谓的“师弟”又是谁,居然能让漠然如人觉流露出这样的温情。 想必不是一般人。 “不过,如果你敢在计划之内,做出什么逾越规则的是我,甚至是妨碍,破坏了我的计划,那么你的下场.....” “你自己知道,无需我多言吧!” 回过神来,人觉的目光再次变成了冰冷无情的模样,好似冻结寒冰,直抵人心。 “明白!” 看着恢复到冰冷的人觉,不知为何棋邪反而暗暗松了口气,他觉得这样的人觉,才是好人觉,不至于让他想差。 只不过,经过这一打岔,棋邪的心情,却是松懈了,不在担心人觉反悔的事情,只是性质昂扬,斗志无穷的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找谁?” 看着这副模样的棋邪,人觉嘴角上扬了一些,颇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异样,只不过这一切都被面具遮掩,棋邪注定是看不到了。 “师弟固然是不会放过我,可惜......他放不过我的代价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他放不过我的次数,也太多了一些。” “多一次又如何?” 想起过往记忆里,他与师弟一次次的交锋,最终孤城到底还是拿他没办法的啊! 毕竟,他都没脸没皮了,孤城还能怎么样?总不能真把他这个师兄砍死吧! 先不说能不能砍死,单说欺师灭祖的罪名他就背不动啊! 何况,好容易有一个合得来的,真要砍死,孤城自己首先就不答应,毕竟孤单寂寞的日子,不好受啊! 相比于此......一点点小小的过错......可以忍受,可以忍受。 “接下来的目的吗?” 心中花开花落,面上人觉却显得郑重,看了一眼棋邪,低下头摩擦着下巴装作沉思的样子。 “地冥吧!” 皱着眉头,人觉的眼底少见的显化出几分不悦的神情,当初在仙门里的时候,他和孤城的关系算是最好。 除了他们俩之外,天迹与地冥这对天地组合,比之他俩的情感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因为天迹是个中央空调式的人物。 总是想着雨露均沾,一天天和君奉天也是纠缠不清的,甚至时不时的还来撩拨一下,他和仙穹师弟。 这样,就导致了天地组合看起来,没有他们人仙组合来的和谐,来的友善,来的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不仅如此,而且还因着天迹的关系,导致他们那边市场的就是一通混战,不是争风吃醋,就是意见分歧。 总之就是很乱的那种。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也不是人觉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是,他发现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师弟总对着地冥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这种情感他看的分明,不同于对法儒君奉天那种,敬佩中带些志同道合的道友之情。 对于地冥的情感,更像是和他有些相似,有一种莫名的,相信,相信彼此不会伤害的感觉。 对于这种事情,人觉只有两个字想要说:“不能忍。” “似都不能忍。” 这么想着,人觉的信念越发坚定,眼底的寒光险些将看着他的棋邪吓死,吓的棋邪以为他犯了什么忌讳,不住的检讨。 “地冥!” 听到人觉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个字,过了半晌,棋邪才反应过来人觉的意思。 这原来是去找地冥的麻烦啊!和他没有关系,吓死他了,搞的他还以为自己有要凉凉。 第四十三章 地冥之殇 暗夜中一道身影缥缈于虚空之上。 地冥踏步空中,扫视着四周,漂浮的身影,却是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玉梁皇此人,虽然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过说到底,命运不过是愚昧者心中的至高,强者指尖的磨砂而已。” “有了眩者的支持,想来他应该会在这一场乱世央央的大势中,占据先机,完成计划吧!” 淡淡言语着,地冥的表情不由的变得凝重起来,“只不过,我以命运规划书,拨动命运的长弦,窥视命运的阀门!” “其所见所观,好似与之如今有所不同啊!按命运规划书的扑算,当有一人出世,以应占我血暗之计的轨迹啊!” 疑惑自心中闪烁,地冥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稍时他就挥退了这种感觉,毕竟他地冥何时又曾失败过? “不过救下玉梁皇,依他的忠诚,想来对于完成大计而言,应是更加有用的。” 收起疑惑,地冥的心绪不禁轻松了几分,如今一切都安排都已经到位,只需东方吹起,将一切复归测算的角度。 那么大事可成! 想通之后,地冥收敛情绪,内源流转,却是想要回归他的黄泉三千丈,摆下一桌酒席,谈一曲动人曲调,等待大势拉开。 坐看云卷云舒。 呼~~~ 这么想着,地冥的身形如同一朵祥云自空中漂浮,想要离开这一片只有暗淡月光照拂的大地,回归黄泉三千丈。 喀嚓! 正当地冥行至道中,却见远处异像升腾而起,一道披靡的剑光破空而至,璀璨刺目的剑光让得地冥不得不凝神以待。 取出背负身后的神泣剑,抵挡这突来的一击。 轰! 一声震天巨响,地冥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倒不是他敌不过这突来的一剑,实在是一旁凌厉的刀气,让得他心悸。 踏!踏!踏! 脚步轻他落到地上,地冥凝神看向地面,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突袭与他,疑惑的神情刚刚溢上面容,却见面前..... 探目看去,眼前却是突兀被异像填充,随之地冥就看到三道冷冽的身影,结伴而来。 恍惚之间烽火蔓延,天地化烽火,狼烟起四野,独落原地的地冥,瞬间陷入烽火狼烟幻境之中,初阳浩浩。 “杀,杀,杀!” 无尽的杀伐之气显化,初阳之力,天地剑锋,无不显示天可明鉴的莫匹威力! 故事还未落下,结局却在上演,狼烟过后,又有人至!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冷风呼啸,狼嚎四野,刀光睥睨天下,一袭狼袍加身,一柄孤刀在手,来人-恨吾峰!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稍时之后,棋邪着一身蓝色大裘,如世外山间的观棋老叟,怡然悠闲的踏步而来,自信磅礴之气,让得深沉的地冥凝神以对。 “棋邪,剑咫尺,恨吾峰!” 收回看着封锁退路的烽火幻境,地冥看向迎面而来的几人,不禁呐呐低语,“截杀眩者吗?” 这么说着,地冥的神色却是更加凝重了几分,同样是江湖之中的暗手,以及布局之人,虽然没有任何交集。 不过对于彼此的存在也算是心知肚明,有所计较的。 可是曾经老死不相往来的几人,今日却为何与他产生了交集,甚至前来围杀于他。 费解,茫然,充斥心中。 不过被杀机锁定的地冥却知道,他们的决心,不是自己一两句话语可以轻易动摇的,此次的战端,也不是轻易可以收敛的。 “杀!” 如地冥所料,他的言语对于棋邪等人而言,却好似空语,不做理会,剑咫尺手持天可明鉴,斩出一道刺目的剑气。 如同浩瀚长河一般,直取地冥,杀意浸淫着虚空,将虚空染成一片血红的色彩,像是被鲜血涂抹过一般。 “一剑断生死!” 虽然没有言语,不过这无双的杀意,无不在说明这这个关于生死的故事,这一剑,不论高下,只谈生死。 剑出分生死。 不及多想,将手中的神泣剑拦腰回旋,将体内仙源灌入长剑之中,地冥一声高喝,动荡虚空。 “地煞王令” 随着地冥出招,天地中显化出一轮异样的诏令,将剑咫尺迎面而来的一剑,尽数抵挡于他周身之外,让的他独立世外。 铿,铿! 看着手中不住抖动的狱龙斩,恨吾峰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自从当初他拿到狱龙斩之后,它还从来没有显露过这样的异像。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恨吾峰还是选择了相信狱龙斩的本能,毕竟他手中的狱龙斩说到底其来历,还是人觉。 既然此次人觉让他来参与此战,想必这其中的变化,他早已经有所预料,那么相比于自己的费力,何不跟随本能? “因陀螺之斩!” 放任手中狱龙斩的本能,真元罐体而出,将异像渲染到极致,将虚空的异像压制下来,狱龙斩破空而出。 面对着极致的一招,剑咫尺等人或许没有什么反应,不过作为她的敌对之人,地冥的反应可就大了,体内被压制的真元。 让得他想要挣扎,却因为面前的剑咫尺,不得不选择迎身上前。 “地刃冥断!” 杀招起伏,不顾身旁的剑咫尺,地冥依然压制了沸腾的真元,将一切压制下去,使出祸力一击,以对这致命一招。 “紫霄云烨破苍穹!” 可惜,地冥的算计,固然挡下了刀剑合计,可是场中却还有做后一人,棋邪纵横子。 趁着他抵挡这一招的瞬息,将手中双剑,破体向着地冥杀去,心口处无所抵挡空隙,终究成为了最大的漏洞。 “死!” 鲜红迸射,将本就已经是一片血红的许久,渲染的更加的鲜艳分明。 眼见着地冥受到重创,剑咫尺无神的双眸,闪起一道精光,随之本是广阔无边的烽火幻境开始迅速收缩,直达一丈方圆。 “死!” 随着烽火幻境的收缩,天可明鉴的威力似乎也得到了提身,初阳之力如同浩日一般,将虚空的隐晦驱散,一片堂皇。 啵~~~~ 可惜面对这一幕,本是坚实的地冥,却是突生变故,化作虚影,消散一无。 第四十四章 决绝 收回湛然留机,黑白入道二剑,棋邪满眼诧异道:“幻影?” 虽是疑问,不过他的神情却显得凝重了几分,仙门之人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 不管是手段凌厉如人觉,又或者实力强绝如法儒,这两人的手段至今都让他记忆犹新,基于此对于地冥他一直是小心又小心。 可惜...... 千防万防,甚至再次之前,他都已经与剑咫尺几人计划除了一套合理而又严谨的计划,可最终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一切的手段,面对的最终居然会是地冥的假身,幻身。所以一切的手法也就失去了作用。 环顾四周,这一波对峙,他现在不仅失去了对于地冥的先手,甚至他还要反过来提防地冥。 毕竟,他不相信,遭遇了这样的一波算计,地冥会就这样自认倒霉的离去。 一面之缘,已经让棋邪知道,地冥不是这样自认倒霉的存在。 手中的湛然留机回顾一圈,将黑白入道树立到身前,凝神看着四周,入目的剑咫尺已经收回了烽火幻境。 此时正满眼迷茫的看着周围,好像对于这一切,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那呆萌的表情,让得棋邪即使身知处于危险,也不由的慨然一笑。 他甚至有些想知道,摸一摸剑咫尺那呆萌的脸,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虽然不知道,不过棋邪猜测,那一定会很有趣。 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恨吾峰,发现他也如同自己一般,正将一双鹰目来回扫视,棋邪猜测他应该和自己存着一样的心思吧! 当棋邪看着恨吾峰的时候,他似乎有了感应,也回过头来,与棋邪对视一眼,四目相对,激荡出刺列的火光。 从彼此的目光里,他们已经看出来彼此的心思,转而移开目光,开始找寻地冥的踪迹。 呼~~~~ 时间流逝,清风吹拂,过了极久远的时间,棋邪都没有发现地冥半点的踪迹,甚至天空的明月都开始缓缓退散。 独留星星点点的繁星,照耀着大地,让得这天地还有一丝的光明。 面对这样的局面,棋邪不仅没有放松的心思,甚至比起刚才来讲,此时他的神情越加凝重了。 当然,倒不是他发现了地冥的踪迹,只是他有把握地冥没有离开而已。 这更像是一种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伴随着人觉半晌没有现身,就变得极其明显了。 毕竟,上一次面对法儒君奉天的时候,君奉天只是刚刚败退,人觉便出现了,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 不过,他知道人觉大抵还是对这里有着监控的,只有到了合适的时候,事情落幕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而这次之所以迟迟不见动静,结果自然只有一个。地冥还没有离开,不仅如此,而且还正在暗中等待机会,等待反击的机会。 天边的鱼肚白泛起,一抹鲜艳都光彩自天宇便缓缓升起,棋邪看着那逐渐升起都浩日,心底不禁有些疑惑。 “地冥真的还在这里吗?” 喃喃低语着,对于这个猜测,棋邪已经不是那么坚信了,毕竟一晚上的等待,不见半点地冥踪迹。 若不是有着人觉的佐证,那么说一句地冥早已经离开,他都是信服的。 “还要等下去吗?” 转过头去与恨吾峰对视一眼,无声的言语透过双眸,向着恨吾峰传递过去。 轰隆隆! 可惜,还没有等待恨吾峰的回应,场中却是突起变故,棋邪就看到,恨吾峰身后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自虚无之中,突兀闪现。 然后刹那之间,以雷霆之势向着恨吾峰杀去,其中的决绝杀伐,令的棋邪震撼。 来不及思考地冥为何选择向恨吾峰出手,而不是一看就是主谋的他,或者是有些痴呆之像剑咫尺。 当一抹冷光入眼,恨吾峰已经知道,自己是避免不了这一招了,眼底闪过狠厉,手中狱龙斩一横,冷喝道:“刹那用灭·因陀螺之斩!” 这一招斩出,恨吾峰整个人都好似得到了升华,唯刀唯一,唯念唯我,雷霆霹雳的杀伐,沿着狱龙斩斩破虚空。 反戈一击,以强对强,只取突兀出现的地冥而去。 轰隆隆! 震荡虚空的一击,将虚空摧残的斑驳苍凉,方圆十里之内,都是震荡不止,空间像湖水一样泛起涟漪。 呼~~~~ 清风吹拂,过了许久,烟尘才开始缓缓散去。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末日,无神论。” 悬空的虚无之间,一人踏步而来,一身黑色长袍,遮掩了身形,看不出来人的具体的模样,只是雄浑的气势,镇压着虚空。 随着烟尘散去,一道似乎是虚空留影一般的幻影开始出现,诗号震荡着寰宇一切,之后便消失一空,不见踪迹。 似乎,它的出现,只是为了昭示地冥的无上之威,又或者是为了警告,关于此次故事的不死不休局面。 “嗯!” 朦胧的烟尘里,恨吾峰想要睁开双眼,可是废了半天的力气,终究是没有达到他需要的结果。 “恨吾峰!” 看着重伤躺到在地上,俨然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恨吾峰,棋邪观察了一番四周,没有发现危险,才踏步走到他身前。 带着几分关怀道:“伤势如何?”说着,他已经是运转真元,开始探查恨吾峰的伤势,只不过在探查中,他的眉头却是皱的深了。 实在是恨吾峰的伤势太过严重了一些。 当棋邪在观察着恨吾峰的伤势势,却不知他身后的虚空再次泛起了一阵涟漪。 却是棋邪棋盘已久的人觉,或者说“鬼麒主”身着一身暗紫色的长袍,带着鬼魅般的面具,手持一白骨扇。 踏步而来,随之诗号响起。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到了此地的人觉,扫视了一眼躺到在地上的恨吾峰,眼底不见丝毫波澜,稍时他便收回视线,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棋邪几人身后的方向,看着那个方向的时候,人觉的目光有些迷离,失神之中好似有了了然。 “地冥?是因为狱龙斩吗?” “倒没有让我白忙一场啊!” 第四十五章 带薪休假,美滋滋 收回看着远处的视线,人觉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当初制作狱龙斩,前期只是为了添一件利器。 可是,后来随着关系的决裂,他却是想要以此来克制仙门中人,只不过这种克制,在君奉天之处表现的不够明显。 人觉猜测,这或许与君奉天的神皇之气有关系,不过对地冥有效,也是一样的。 思虑清楚以后,人觉才踏步向着躺到在地上的恨吾峰走去,看着他一身斑驳的伤痕,以及渲染全身的血液。 他对于地冥的决然,更有了几分了然。果然不愧是能被玄尊那个老家伙选中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啊! “主上!” 看到人觉过来,棋邪收敛了他流动探查的内源,带着几分忐忑看向人觉。 毕竟,上一次出师不利还可以说得过去,这一次可谓是准备充足,而结果却是,不仅没有留下地冥不说。 反倒还搭进去一个恨吾峰,这其中的得不偿失,实在是有些.....地冥的失策,还可以解释,毕竟人觉也没有必杀地冥的心思。 多数,还是存了试探的意思在其中,可是恨吾峰受伤,拖延了人觉计划的进程,这件事就有些.....这么想着棋邪..... 没有理会棋邪忐忑的直视,人觉只是淡淡的看着躺到在地的恨吾峰,看着他的伤势不禁皱了皱眉,这伤势比之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该说,不愧是地冥吗? 恐怕,这是存了必杀的心思,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的。 甚至,若不是恨吾峰本身反应及时,恐怕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他,就不只是重伤了,而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先让开!” 在棋邪忐忑的注视下,人觉挥了挥手,淡漠的眼神让得棋邪心慌,却也不敢反抗此时的人觉,只好踱步让开。 呼~~~~ 暗淡的色彩溢散在空气里,人觉的真元显化出与之众人完全不同的颜色,其效果也是非凡,随着真元入体。 恨吾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好转起来,苍白的容颜,也增添了几分血色。 “嗯~~~” 恨吾峰费力的睁开双眸,眼底满是茫然,一双眼睛扫视着四周,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陌生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双眼里才有了一些光彩,璀璨的光芒映照着虚空,让得远处的朝阳,相比于他,都显得暗淡了不少。 “好了!” 看到恨吾峰醒了过来,人觉收回了接连贯注的真元,淡淡开口道:“他的伤势太过严重,已经伤及了本源,经过我的一番治疗,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不过,也需得好好疗养一番。” 说着,人觉顿了顿,似乎在思虑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道:“索性,最近也没有什么紧要之事,你们便各自回去吧!” “如若有紧急事情,我自会通知你们,到时候.....” 说着话,人觉的一双眸子里,透出阴冷的光芒,穿透面具,照映到几人心底。 像是将几人看的透彻分明一般,“到时候,希望你们都可以如约而至,我想来不喜欢失约的人,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不喜欢!” 话落,人觉再次扫视了几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如他所言,也没有再说什么。 反而踏步,向着虚空飘泊而去,一身淡蓝色的衣袍,自空中随意的飘散,骨扇随着他身体的律动,也自摇晃着。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听着耳边回荡的诗号,棋邪舒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些侥幸,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人觉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无力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如果人觉对他出手,那么他将会没有丝毫反抗余力的被他所杀死,所摧毁。 甚至,面对人觉的时候,可能都不用他出手,只需要一句话,他就已经输的彻彻底底,没有丝毫取胜的机会。 这么想着......棋邪的神色不由显得阴沉和复杂,他不知道这样完全处于不利地位的合作,他此生是否还能有脱离的机会。 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眼前的命令,终究还是要遵守的,何况.....这不是放假了吗? 这么想的话,棋邪又抑制不住的升起一股欢喜,毕竟放假的事情,谁又能不喜欢呢? 尤其是摊上一个,死命压迫自己的老板,而且还是一个不给一分钱工资的老板。 这样的假期,如何能不让人惊喜? 甚至,不只是惊喜了,简直是惊吓,他都不敢想象,像是人觉这种黑心老板,居然还有给员工集体休假的时候? 不在理会已经离开的人觉,棋邪收回目光,转向恨吾峰,毕竟要想休假,首先还是要安抚好恨吾峰才行啊! 虽然老板有些混账,可是同事的情绪还是要照顾的,何况这个假期说到底可是恨吾峰拿他的命换来的。 要是真就这样将恨吾峰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不说到时候人觉会不会找麻烦,首先,他自己良心上就会过不去的。 至于良心这种东西,他有没有?棋邪表示,这不是他该考虑的,反正他是不会承认,是他害怕人觉回来算后账。 才要安抚恨吾峰的。 毕竟,虽然结果都一样,可是那么一说,就显得特别的没有牌面不是? 棋邪这么想着,不过在他收回目光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那个在他心里,一直当成是呆萌小傻子的剑咫尺,居然笑了。 “嘿嘿~~” 咧着一张嘴,嘿嘿直笑,下巴都要咧到眼睛上去了,那幅样子,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傻子。 啪! 过去一巴掌排在他的脑袋上,棋邪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笑?你笑个锤子啊?还不过来帮忙?把你这个好兄弟先处理了,你再笑吧!” 常识着拉了拉恨吾峰的胳膊,棋邪才突然想起,这里有个免费劳动力不用,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所以,他转过头去,对着剑咫尺就是一顿说教。 “嗯?” 看着龇牙咧嘴的棋邪,剑咫尺还以为他要怎么样,插在胸口的天可明鉴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铿,铿直响。 吓的棋邪赶紧摆手,心里却是已经骂娘了,“什么玩意啊!早知道他蠢,没想到还他么是个莽夫!” 第四十六章 看错了? 话分两头,却说地冥离开放才的灾怨之地,徒步度量着大地的宽广无量,心中却在沉思着自己方才的经历。 惊恐,倒不是! 对于经历过往昔那些灾劫的他来讲,这点滴的灾难,根本也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他毕竟身负无限轮回,不惧身死,即使方才真的被伏击成功,也不过是多了一次轮回而已。 只要他愿意,付出点代价,还不是可以转头就重头再来? 甚至,说不得比之现在,都要活的潇洒呢? “狱龙斩?” 皱眉思虑着方才的所见,地冥眼底有些阴沉,任谁知道,世上存在着克制自己存在的东西,都不会开心的。 更何况,这件东西,还他么跑到你眼前晃悠,晃悠也就罢了,他地冥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只要借给他耍耍,他也就没有意见了。 可惜...... 最后那一刻,他盛情相却,想要将狱龙斩拿过来好好玩一玩,那知道遇到恨吾峰这么个倔驴,死活不愿意。 哎! 叹气摇头,地冥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借来玩一玩而已,何必这样呢? 地冥是这么想的,可如果让恨吾峰知道,地冥把砍死他那走他的狱龙斩,只轻飘飘一句,借来玩玩就概括了。 这个时候会不会,病中卧床突惊起,然后拿着狱龙斩就磨刀霍霍的砍过来,让地冥见识见识,这狱龙斩是可以给人玩的。 只不过代价有些大,拿命来换! “大劫来袭,这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这狱龙斩的作用,对于仙门根基的克制,像是专门作用于此,以求此点的。” “倒是不知道,这会是那位故人的手笔,当年一战,那乱世枭雄纵横天下的日子,想来还是有,些怀念的。” 说着,地冥眼底闪现出一抹期望,毕竟自小就被玄尊培养,让得地冥的生活,几乎一直活在计划之中,没有变更。 由此,他对于大劫,就有一种莫名的向往,毕竟血暗交集,刀剑交割的热血,总是让人向往的,即使冷淡如地冥,也不例外。 “不过,帝父的交代,却是不能错缪,这乱世起兮,还是有些东西要注意的。” 收敛了神色,地冥的表情变得郑重起来,眼底却是升腾起一道禁忌的身影,一席涟漪垂落,压塌万古的玄黄。 玄黄尊主,三界之主,九天玄尊! ............. 撇开地冥不谈,却说另一边的人觉,离开了这几日朝夕相处的剑咫尺几人,却是有些兴趣缺缺,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接下来的大劫,主角无非是天地人法仙几人,至于其余之人,也不过是拿来凑数的,为每一年的苦境死亡报表做出贡献!” 低着头,踱步缓行,人觉对着地面上的青翠小草喃喃低语,可惜地面上的小草,虽然可以听到他的言语,却无法做出回应。 只能是伴着清风左右摇摆,将曲折的腰肢弯下来,让人觉心里增添点滴喜悦。 “哦!倒是忘了,这次大劫,到还有一位存在,也可以算是主角了,百世经纶,邪心魔佛,一页书!” 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人觉嘴角却流露出意思莫名的微笑,似乎对于一页书,他有着特殊的情怀! “一页书?人之最?” 想着这些,人觉却又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还是不去了,要是让师弟知晓了,又得说我不守规则,欺骗与他了。” “那样.....” 想起那样的苦难,人觉的眉头就皱的极深了。 “嗯!倒是可以去看看师弟!” 想起师弟,人觉的思绪总是会绵延出无尽的长远,“天地人法,到底是都要去做过一场的,去看看也好!” 话落,人觉已经是踱步向着远处走去,凌空踏步走上虚空,一步一步的漫步向远方的遥远,那里朝阳初升。 ............ 初阳在每个人心里,总是有着不同的意义,有的人可以自朝阳里,看到无尽的未来,妄图描绘最美的画卷。 将自己的人生书就为一副壮阔的山河图录,装点这精彩的世间,让一切绚丽多姿。 当然,与美好对应的自然就是寥落,毕竟有的人,心已经死了,可能在他的眼中,朝阳初生,甚至比之夜空的冷月都要苍凉。 毕竟,有着无尽繁星倚伴的银月,好歹是不曾孤独的,它的人生还是有无尽的繁星为伴,让它全美和谐。 当然,和谐的、美丽的、孤独的、寂寥的,都和孤城没有关系,毕竟有着映鸿雪相伴的他,此时此刻在他自己看来。 他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甚至他觉得他的和美,是世界上任何的言语都不能描述的。 “鸿雪!” “嗯?” 依靠在孤城怀里,正品尝着孤城递过来的新鲜葡萄,突然听到孤城叫她,映鸿雪本能的便抬头看去,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啵~~~ 看着映鸿雪这副模样,孤城只觉得这是人间至美的风景,让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不由的便吻了下去。 这一吻,好似要持续到天荒地老,任人沉迷,不可自拔,甚至孤城的眸子都已经紧紧合上,将心思埋到深处。 当孤城两人缠绵悱恻的时候,人觉却是在摇摇晃晃之中,来到了倚晴江山楼外,透过那壮阔的建筑,人觉探目看去。 “咳咳~~~” 沉迷在爱恋中的孤城,突兀的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情咳,有些熟悉。 “嗯?” 回过神来,孤城只感惊恐,此地只有他与映鸿雪两人,甚至于因为他的介入,映鸿雪早已经吩咐,没有他的允许。 此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连女子都不可以,更何况是男子? 可是,方才,自己耳边分明有男子的咳嗽之声啊! “谁?” 探目看向四周,孤城的内源已经开始流转,沿着体内环绕一圈,浩浩汤汤。 “怎么了,城?” 同样是戒备的映鸿雪,眼见四周半晌没有动作,不由传声问道。 她倒不是有了什么发现,只是见到孤城如此,出于对孤城的相信,她也就自然防备了,只不过,半晌没有动静,让她疑惑。 是不是孤城看错了?或者是听错了? 第四十七章 思恋 “鸿雪,有听到声音吗?” 眼见过了半晌还不见动静,孤城不由的看向映鸿雪,轻声问道,只不过得到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 “没有啊!” 映鸿雪摇了摇头,绝美的容颜上满是疑惑,她确实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只能如实回答。 “没有吗?” 孤城喃喃低语,映鸿雪的回答并没有让他安心,反而让他更加凝重了,毕竟他对他自己的感知力,还是自信的。 自从修行以来,他还没有出现过幻听,既然听到了那么就一定是有声音,而不会是幻觉。 当孤城疑神疑鬼的时候,却说倚晴江山楼外的人觉,却是少见的露出几分畅快的笑意,就像是他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一般。 “谈情说爱?没有好下场的。” 人觉的语气,颇有一种自家的好白菜被别人家的猪给滚了的叹息悔恨。 “师弟,来我这里!” 一会儿之后,人觉看着还不消停的孤城二人,觉得这么戏弄师弟,也不是个事,只能是淡淡的传音,告诉孤城,他亲爱的人觉师兄来了。 这么说着,人觉却是开始催动真元,将一身气势展露无疑,披靡的气势卷动天迹的云彩,化作各种各样的形状。 “嗯?” 听到人觉的传音,孤城正自好奇人觉来找他有什么事情,就突然看见了外面的异像,脑壳不禁开始嗡嗡直响。 这又是触动那根神经了? 来倚晴江山楼搞事? 心里疑惑,可是毕竟映鸿雪还在他的身边,人觉的事情,又属于那种见不得光的,所以孤城也就只好将疑惑憋在心里。 转而开始安慰一旁的映鸿雪,“鸿雪,我看外面异像反复,有人以气势警告,恐怕是来者不善......你在此稍待,我出去看看。” 眼见孤城步伐一定就要出去,映鸿雪拦腰将孤城拦下,焦急道:“来人气势不凡,你又是重伤未愈,不如我去吧!” 说着话,眼底已经是溢出一抹柔和的关怀,看着孤城,虽然回到倚晴江山楼以后,孤城的伤势从未反复过。 不过,血暗一战的遗祸,映鸿雪一直是担心的,只不过孤城一直挺着,为了顾忌他的颜面,映鸿雪也不好问询。 不过,如今涉及到安危之事,映鸿雪当然不能让孤城前去冒险了。 “没事,不要担心,我的伤势早已经好了。” 伸手将映鸿雪揽入怀中,孤城用一种温润的言语说道:“你见我何时欺骗过你?自从人觉师兄为我疗过伤以后,我的身体就已经痊愈了。而且,我见来人的目的,恐怕是冲着我来的。” 眼底闪烁着一抹奇异的色彩,孤城莫名的说道。 “是这样吗?” 嘟囔了一句,映鸿雪没再多少,她不是傻子,或多或少已经明白,外面的异像可能牵涉着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孤城的隐瞒,不禁让她心底有了芥蒂,不过抬头看着他眸子里的温和,映鸿雪心底的芥蒂,不知不觉间又消失。 她知道孤城是爱她的就够了。 “那你注意啊!” 恋恋不舍的松开孤城,映鸿雪又自有些不放心的叮咛道。 看着映鸿雪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何,让得孤城想起了他前世的母亲,或者说那里,那个地方,该是叫妈妈才对。 “回不去了啊!” 抬头看着天边初生的朝阳,孤城心底微不可见的闪过一抹黯淡,不过看到眼前佳人的担忧,他很快就收敛了表情。 “安心,等我回来!” 轻吻了一下映鸿雪的额头,孤城在心底默默的告诉着自己,珍惜眼前的一切,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说着话,孤城微笑着与映鸿雪告别,转身向外边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孤城,映鸿雪眼底却闪烁出一抹心痛之色,刚才孤城自以为迅速收敛的伤悲,还是被她看到了。 “城,你到底有着怎么样的伤心往事呢?为何不能说出来和我一起分享?我可是.....” 想着,映鸿雪又有些不忍,“不管如何,我都会同你一起面对的,生或者死!” 随着映鸿雪心意的变化,躺在卧房里的阙九重好似有所感应,开始铿,铿直响。 当映鸿雪沉迷心间思虑的时候,却见快要消失离去的孤城,转过身来,又自对着她柔和一笑,挥手示意。 看到这一幕,映鸿雪赶紧收敛了伤悲,对着孤城回了一个柔和的笑容,似乎在安慰他。 “呵呵~~” 轻笑一声,孤城转过身,向着外边走去,只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倚晴江山楼外人觉的气势,已经越来越强了。 如果他再不出去,孤城怀疑,人觉会不会强行打进倚晴江山楼,这种事情,他不是做不出来的,至于实力?那更是孤城从不曾质疑的。 ............. 人觉震荡虚空,尽可能的让寰宇一切的声势,变得壮怀激烈,符合他的心里预期,当然也未尝没有给师弟施压的心思在里面。 垂下目光看着倚晴江山楼,人觉不禁有些恼怒,师兄来看你,应该是你的荣幸才对,居然这么半天都不出来。 这也太......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了吧! 一会儿一定给你个教训! 当人觉焦急不已的时候,却见远处,虚空掀起波澜,一片浩光升起,万物辉光,刹那间明目灿灿,如浩日降临一般。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目光所及,却是孤城一身儒袍,脚踏长剑,长发悠扬,缓缓而来。 看着缓步而来的孤城,人觉眼睑低垂了一些,体内真元暗流,将四周寰宇内的沙海飞石席卷而起,灌溉孤城而去。 “封天锁地!” 随着一声厉喝,刹那间孤城就已经被席卷的沙石掩埋。 “呸,呸!” 挥着手,孤城身周剑光披靡,总算是找到了一条捷径,找到了人觉的所在。 见到人觉的那一刻,孤城顿时没好气的吐槽道:“你干什么?” “我?师兄这可是为你好啊!我的小师弟,你想想要是让你那个小媳妇知道,你和我这个鬼麒主有牵连,那你?” 挥舞着鬼扇,人觉走到孤城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淡淡道:“要不,我把封锁撤了?” 第四十八章 另一个孤城 “要不还是算了吧!” 苦笑着摇了摇头,孤城否决了人觉的决定,虽然隐瞒映鸿雪让他有些愧疚,不过想想她要是知道人觉师兄是鬼麒主这件事。 那个画面......孤城有些不敢想。 “呵呵!” 窃笑一声,人觉踱步走到孤城身边,淡淡道:“布置一下吧!你那个小媳妇实力虽然不如你我,不过好歹还是可以看出虚实的。” “若是看到你半晌没有动静,一会儿着急了闯进来,可是不好解释啊!” 随着人觉走进,本来是风沙缭乱的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的安宁。看上去好像连风沙都在畏惧人觉。 “这.....师兄,你对鸿雪的称呼是不是应该改改,就算不相称弟妹,也不要这样一口一个小媳妇,听上去不太好吧!” 看了一眼人觉,孤城只能苦笑,对于人觉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实力上比他强,感情又深。 对于彼此又足够了解,说一声生死之交都算是浅薄了,这样的关系.....你说说怎么搞嘛? 当然说归说,孤城还是听了人觉的话,开始布置现场,他还真怕一会儿映鸿雪看到这里没了他的动静,闯进来,看到这一副画面。 那样的事,孤城相信,映鸿雪是能干不出来的。 到时候,一面是结发妻子,红颜相思,一边却又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他夹杂在中间,实在是不好抉择啊! 与其如此,还是现在隐瞒的深切一些,尽量的让映鸿雪不要发现,只要坚持过了此次灾劫,孤城相信,人觉会摆平一切的。 到时候,也就不怕这些了。 “心映真虚!” 一指点出,孤城身前却是映照出一把黑白二色悬照的长剑,烨烨的光芒璀璨着四周,让得一切都变得宁静。 上书“心”“理”二字,正是孤城曾经的佩剑,心剑,只不过此时的心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真实与锋芒,反而变得虚幻飘泊。 “化真!” 一指点缀到面前的长剑之上,乳白色的真元随着孤城的指尖开始流逝,慢慢的注入心剑之中,让得长剑化作真实。 甚至于,长剑也由原来的黑白二色,化作了纯粹的黑色,甚至一侧刻印的“理”字印记,也开始烨烨生辉,掩盖了属于“心”字的光芒。 看着眼前的成果,孤城长舒了口气,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看向人觉,自从道成以来,他还没有好好发挥过那! 这一次人觉凑过来,这可是一块上好的试刀石啊! 这么想着,孤城看人觉的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这让的端坐石桌前饮茶的人觉,一阵头皮发麻,总感觉有事情发生。 可是左右环视,却发现只有一个专心致志,准备造假的孤城,至于其他,也就没有什么发现了,看到这里人觉纳闷低头。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想要算计与我?会是谁呢?” 想到可能是有人算计,人觉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天迹吗?” “他垂坐于天宙之间,观测过去测探未来,说不定当真有可能看到蛛丝马迹,以此为原点布局,倒不是不可能!” 想起天迹,人觉少见的凝重了几分,虽然自从如仙门起,他就有些看不起天迹,不过对于天迹的能力,他还是慎重的。 毕竟,与天迹牵扯相关的人或者事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真的算起来,他的背景恐怕比起君奉天都要来的恐怖。 “不过.....如果他当真发现了线索,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先来找我试探才对啊!怎么会是直接出手呢?” 皱了皱眉,人觉回忆起仙门之时,他了解到的天迹玉逍遥,那可是个将感情看做一切都废物啊! 不说其他,单说他人觉尚且属于仙门一员,天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啊! “那看来就不是他了” 摇了摇头,人觉否定了方才的猜测,毕竟不管怎么说,天迹算计他的动机都显得太过浅薄了。 与其相信天迹,人觉觉得,还是想一想地冥来的更加现实一些,毕竟这位可是仙门之内,他少数几个看不完全的存在。 加之,他刚刚让棋邪几人偷袭暗算了他,这不管是于共于私,他都该报复一番的吧! 再加上他的能为,说不定当真可以找到他身份都真实,以此来对他施加算计谋划,这样也不是不可能啊! 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人觉越加肯定这个猜测,毕竟当初在仙门的时候,地冥就以诡计多端,心思难测着称。 有这样的手段,也不足为奇,更何况,他还手持命运规划书,将这一切都当做自己的修行和日常,又有什么样的修行,能比得上算计一个师兄弟来的爽快呢? 甚至,基于此,人觉的思绪开始持续的发散,想起了当初在仙门里的时候,他与地冥的关系是如何都恶劣。 同性相斥可不是说一说的,毕竟同样是喜欢躲在背后耍手段的存在,彼此之间又怎么可能相看两不厌呢? 只有相看两厌啊! “地冥?地冥!”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人觉不禁已经开始给地冥安排了,“这一次,虽然是为了洗清过往,不过趁着这一次.....如果真的能干掉你们之中的一个,也不可谓.....” 冷光闪烁,人觉已经将地冥的名字,书就上了自己的死亡名单里。 当然,对于这一切,孤城是不知道的,如果让孤城知道因为他的一点小心思,就给地冥招致了杀身之祸,他会不会难过,愧疚。 大抵是不会的,甚至孤城知道这件事了,最大可能会是攒起一双拳头,喃喃低语一句:“阿弥陀佛才对。” 毕竟,仙门里最出名的可不是所谓的什么天剑禁招,而是保命之术才对啊! 而作为其中翘楚的地冥,更是修成了无限轮回,可谓是不死不灭,真就是被人觉打死了,又能怎么样? 不过是让苦境大地,多出几分清净和消停而已。 “化形!” 孤城将双指点出,落到了漆黑的长剑上,让得长剑开始蠕动,一点点的变化形状。 时间流逝,好似四季轮转,连绵不休,直到某一刻,孤城眼前都长剑终于不再变化,而是固定了形状。 入目看去,赫然是另一个孤城,一个看上去和孤城没有半分区别的存在。 第四十九章 剑光 看着孤城的这一番动作人觉眼底闪过一丝奇异,他倒是不知道,师弟何时居然学会了这般手段。 “嗯!这样的手法?虚实转换吗?” 凝目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之后,人觉似乎看出了什么,不禁喃喃低语道:“倒是可以学一学!” “师弟的奇思妙想,说起来总是连绵不绝啊!待会儿倒要仔细问询一番,看看他这几千年不见,到底还有何想法。” “那来参谋学习倒也是不错的。” 当人觉低语的时候,孤城已经是带着另一个孤城走了过来,垂下眼帘看着人觉淡淡道:“师兄,这个怎么样?足够骗过鸿雪吧!” 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人影,孤城不禁低语道:“还有师兄,你是不是也应该有动作了?就这样风沙走石骗不了鸿雪多久的。” 说着话,孤城顿了顿,语气里夹杂了几分蔑视,“如果师兄不行的话,要不要师弟我帮忙呢?” 凝目看着人觉,孤城眼底闪烁着大仇得报的畅快,毕竟被人觉咄咄逼人的闯上门来,他终究是有些不爽的。 如果能让骄狂不可一世的人觉低头认错,倒也是个不错的回报呢! “呵呵!” 轻笑一声,人觉对于孤城的猖狂似乎有些不屑,只见他一边笑着,一边已经是挥手向着一旁流转真元。 学习着孤城的手法,自虚空轻轻一点,刹那间时间似乎开始加速,眨眼之后,孤城就看见原地出现一个人和人觉如今打扮雷同的存在。 “这......” 孤城满脸诧异的看着人觉,他记得他没有告诉过人觉这套手法啊!何况,这套手法,可是他最近才学会的。 想要传授,也没有时间啊! “怎么?惊诧?惊奇?” 看着一脸呆萌的孤城,人觉只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欺负师弟什么的,是最开心的了。 孤城皱着眉,不过只是一会儿,他紧皱的眉头就开始缓缓松开,他想起来了过往。 “这应该是他现学的吧!没想到,时隔日久,师兄还是这么记挂师弟啊!” 却说当初,人觉和他相处日久,他过去的时候,就喜欢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后来随着成熟,虽然不在乱搞了。 不过,他当初乱搞的成果,却是留了下来,那时候人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居然将孤城乱七八糟整出来的东西,都学会了。 当然,据他所说,美曰其名是爱护师弟,关心师弟。 可是,具体是什么,人觉不说,孤城也就不知道了,不过据孤城的猜测,人觉这么做最大的可能,肯定是嫉妒。 嫉妒他的才华,然后进行可耻的复制,以及所谓的再创作,将一切据为己有。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孤城开玩笑的,不管人觉当初的动静机是什么,总之随着人觉学习孤城创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觉可谓是将孤城的思路,以及之后的创法心思都揣摩清楚了,这也是孤城只是施展了一遍,人觉便可以完美复制的原因。 “怎么猜出来了?” 看到孤城松开眉头,人觉就知道,他估计是猜到原因了,不禁悻悻的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什么,既然猜出来了,那就没意思了。 “这用猜吗?” 扫了一眼人觉,孤城没好气的说道,这答案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还猜什么猜啊? 猜着玩吗? 我寻思这也不好玩啊! 孤城心中咆哮,面上却是不变,毕竟这还是自己当初造的孽,现在,就算是死也要撑住,不然一会说多了。 拉回了原来的轨迹,那样的难受程度,恐怕比现在都要难受。 毕竟,当初做孽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嘲讽人觉,那时候一心学习的人觉因为没空的原因,倒也没有搭理他。 不过,到了现在的话,那就难说了。 “好了,先还是将局势布好吧!你的小媳妇,可是要等不及了啊!” 讪讪的笑了笑,人觉也是转移了话题,毕竟这件事说起来,他的名声,也是不怎么好的啊! 揣摩学习的功法。 这在这个以辈分说事的苦境,那当真是有些难受啊! 不过,谁叫咋爱学呢? 挥了挥袖子,人觉有些自得的想到,至于当初具体的原因,到现在其实,他也忘记了。 “好吧!” 点了点头,孤城淡淡道,说起映鸿雪,他还是关心的,毕竟在他看来,媳妇才是一辈子的事情,至于什么师兄弟? 那是什么东西? 上一世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不过对于他的影响,还是大的。 大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背叛映鸿雪,那是他从没有想过的,影刺涉及到让映鸿雪担心的事情,除非没有办法,他都是尽可能避免的。 呼~~~ 清风吹拂而过,可是四周的飞沙走石,却是开始激烈都震荡,至于一个多假人觉与假孤城,也开始趁着这个时间,混迹于其中。 “心剑!” 落入其中的假孤城一声高喝,只见虚空之中,自然的就凝聚出一把长剑,随之开始吟吟作响,抚平风沙。 与之相对的假人觉也是一样,骨扇轻摇,开始向着孤城冲击过去,虽然两人只不过是虚影,不过他还是不想输的。 毕竟,师兄输给师弟,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的。 ............... “嗯!城?” 倚晴江山楼外,映鸿雪正焦急的等待着,一双好看的眸子,却是凝视着天空中的那一片风沙,不做半分转移。 她身后的阙九重,更是不停的震荡,映照着他的心情。 “怎么回事?为何不见动静?” 眼见自从孤城进去以后,风沙就不见半点动作,映鸿雪不禁焦急万分,不过他也明白,这可能是孤城在与来人交涉。 毕竟,她还是能够感应到风沙之中孤城存在的生命痕迹的。 “城,千万不要出事啊!” 时间流逝,映鸿雪的神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甚至一双芊芊玉手,已经伸到了阙九重上。 好似恨不得马上冲上去,解救孤城脱离火海。 “嗯!有动静了!” 正当映鸿雪准备出手的一刻,却见一直平静的风沙,终究是起了变化。 只见一道剑光破空而出,银色的光芒,划破长空! 第五十章 喝茶 看到剑光的那一刻,映鸿雪的心思反倒是稳定了下来,毕竟那熟悉的剑光,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是属于孤城的。 “呼~~~” 轻呼了一口气,映鸿雪松开了已经握在手里的阙九重,既然看到了孤城的剑光,那么就证明,孤城暂时没事。 果不其然,当映鸿雪松开阙九重的那一刻,就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了虚空上,手持心剑与一个鬼魅身影,战至癫狂。 只不过,不知为何,看到此刻的孤城,映鸿雪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只不过因为距离的原因,她觉得自己看错了。 ............. 不说外界,却说沙尘内,随着假孤城与假人觉的离开,孤城与人觉的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没了懒散的意思。 哗~~ 一拳打向虚空,哗啦一声,虚空开裂,化作一片漆黑的黑洞,看的这一幕,人觉那一张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 “避一避吧!被看见,就不好了!” 说着,他已经抢先向着黑洞走去,只不过随着人觉的踏入,黑洞的恐怖感,开始迅速的收敛,直至消失。 甚至,随着人觉彻底迈入黑洞的那一刻,黑洞甚至连涟漪都不在泛起,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场景,固定在哪里,不见动摇。 “来吧!” 满意的看着平静的黑洞,人觉点了点头,回头对着孤城说道:“和师兄谈谈吧!” “嗯!” 看着黑洞里的人觉,孤城也不意外,如果人觉连黑洞都不能降服他才奇怪,至于这样,那才属于正常,毕竟那可是人觉。 孤城踏步进入的时候,人觉也没有闲着,开始挥动衣袖,将四周固定的黑洞整理了一番,中间一张石桌显化。 然后是两张石椅显化而出,人觉踏步走到石桌旁,倚座下来,然后开始在桌子上摆弄,将茶杯,茶壶放好的时候。 孤城恰好走到了石桌前,倚身坐了下来,看着褪去面具的人觉,轻声问道:“师兄,不知此次特地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见到人觉的那一刻,孤城就有了疑惑了,按说若真的是想念他这个师弟,人觉自可以他本身的身份来看他,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却偏偏选择了鬼麒主这个身份,这个与仙门恩怨纠葛,纠缠不清的存在。 毕竟,鬼麒主也可以说是,仙门分崩离析的推手,若不是他,仙门固然会如此,可是却不会像当初那么快。 “有什么事?” 皱了皱眉,人觉给他面前的茶杯填满,示意孤城喝茶,眼底却闪过沉思,他再思考,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和师弟说。 才能让他,不至于那么反应激烈。 “没事!只是来看看你!” 摇了摇头,人觉还是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和孤城说,与其如此,他觉得还是再拖延一下吧! 定定的看着人觉,看了半晌,孤城才喃喃道:“好吧!” 话落,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示意人觉喝茶。留给他一些喝茶的时间,也好也好。 孤城是这么想的,就想人觉熟悉孤城,孤城又何尝不熟悉人觉呢?他喜欢一边喝茶,一边思考的习惯,到底是没改啊! ............ 时间流逝,好似一瞬,又似乎千年,人觉将茶杯放下,看向孤城,神色认真的说道:“过往的一切,我放不下!” “放不下吗?” 似是疑惑,又似乎是反问,他不知道人觉放不下的是什么,于是他开口问道:“你放不下什么?” “呵呵~~~” 轻笑着摇头,人觉没有回答孤城的疑惑,反而是转移话题,“你只需知道,不是人之最!” 人觉知道孤城关心的是什么,索性就直言说道:“人之最的路途,我已经放下。” “不过,其他的事.....” “好吧!” 点了点头,孤城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千年过往,他终究是没有和人觉一起,对于这段时间他的经历。 他也不清楚,更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些什么。因此,对于人觉的选择,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都不敢劝他放弃。 不知根底的劝解,只能说是无理取闹。 当初,他之所以劝人觉放下人之最的路途,是因为对于这其中的一切,他都了解,他也经历过,所以他现在劝慰。 他是,其他的一切,就..... “天地人法仙?仙门五子,这一次尽数入劫,我却要与他们一较高下,看一看到底谁是第一!” 孤城很少看见淡泊的人觉,争夺些什么,不过每一次看见,他就知道,这其中必然会是腥风血雨。 “你反对吗?” 凝视着孤城,人觉轻声问道,他似乎只是不经意的轻问,不过其中的严厉,却让孤城胆寒。 “师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不会关心与我无关的事情,也向来不会评论我不知根底的事情,你既然如此。” “那你必然有所理由!” 说完话,孤城就沉默下来,不再多说话了。 相对的,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彻底的沉默下来,只有四周一片漆黑,映照着人心。 “我已经见过法儒君奉天,以及地冥鬼谛两人,对于两人的根底探测,也算是了然,这一次来你这里......” “也算是做一场戏了!” “所以,师弟是不是该告诉师兄一些事啊!也让我这场戏,看起来不是那么虚假!” 看到气氛有些凝重,人觉不禁想起了方才的事情,看一看孤城这些年,又搞了什么骚操作。 心里是这么说的,只不过人觉却是忽略了,之所以产生这个心思的根源,却是因为,他对于师弟,实在是...... 无能为力啊! “喝茶!” 晃了晃茶杯,孤城淡淡说道,人觉的那点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啊! 只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心思与他玩这个躲猫猫的游戏。 他可不是真的没有关心他那几位师兄弟的心思,毕竟怎么说也是几千年的兄弟情。 怎么说也要搞清楚,人觉到底为什么要搞他那些师兄弟,天地法又是怎么得罪他这位师兄。 “喝茶!” 对于师弟的吩咐,人觉习惯性的选择了听从,只不过拿起茶杯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了不对。 这什么嘛? 第五十一章 风起武都 不说倚晴江山楼外的是是非非,却说当孤城与人觉谈于虚空之时,却说这古来就已经是起起伏伏的江湖上。 终究是由起了波澜,是大劫的延续,或是未完的序曲,一切都只是未知,漠然。 呼~~~~ 狂风呼啸于天地之间,肉眼可见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毁灭消失,武都之内的玉梁皇猖狂的笑意贯穿长空,只有肆意。 “冥冥之神,垂下最动人的眼眸,来看一看你最忠诚的信徒吧!此生此世,必以冥冥之神一以贯之。” “......” 狂热的讣文,随着武都梁皇的呢喃,化作凝聚的符文开始凝聚为真实,然后缓缓的消失于空中,刻入天地。 呼~~~~ 轰隆隆! “快走啊!” 夜华看着远处好似狂野奔袭而来的狂风,脚步却是不停的挪移,他看到与他一同成长的夜月在狂风下撕裂开来。 像是一块破布一样,跟随着席卷的狂风,向着空中飞起,然后在重重的摔下去。 “啊~~~” 眼睛闭上,眼泪如同断线的风筝,开始徐徐流淌,他想起了往昔的一幕幕,一同长大,亲如兄弟的好朋友啊! 就这样活生生的死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嗷!” 好似野兽一般的叫声,却也宣泄不了他内心的愤怒,以及惶恐。 夜月已经死了,接下来会不会变成自己? 惊恐开始如同嗜人的魔鬼,一点一点将他关于生的渴望吞噬,狂风呼啸,趁着对于生的渴望泯灭的那一刻。 夜华终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呼~~~~ 轰隆隆! 一声巨响传来,夜华就再也没有了关于世界的感应,在他的世界里,全都变做了一片黑暗,他只知道最后那一刻好痛。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人们痛苦的不是过程,而是将要面对过程时的无助与孤独,可是当他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才会发现,死原来这么简单。 所以,夜华闭眼的那一刻,他的心灵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宁静。 “夜月兄弟来了!” 一语落地,叶华的身躯伴随着方才那虚无的轨迹,遁入长空,让狂风变得越加凌厉。 .............. 当狂风呼啸,面对天地众生的那一刻,隐居与世间的无尽强者,尽数都有了反应。 却说已经回归昊正五道的君奉天本字闭目养神,恢复着前些时日的争斗,产生的些微伤势,可是...... 豁~~~ 双目睁开,一道冷光自君奉天眼底升腾出来,似乎连虚空都要被它划开。 “狂风呼啸,大劫又起了吗?” 喃喃低语着,君奉天的神色不由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多灾多难的苦境大地,他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可是每一次大劫来临。 他还是抑制不住都心悸。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沿目看着远处的狂风呼啸,君奉天脑海里再次回忆起前几日的是我,不禁开始猜测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还有人觉非常君? 他与圣剑魔刀的关系,至今依旧是如处迷雾,甚至现如今这一切的乱局背后。 到底是有多少人在参与,是有多少人落子,都已经成为了迷。 踏!踏!踏! 不管心中如何想,可是君奉天知道,大劫再起,终究是需要自己再次出山了。 只不过,正要离开昊正五道之时,君奉天停下身形,转而朝着昊正五道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一白发老者,也朝他看来。 “剑儒?” 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君奉天喃喃低语,开始与他对视,稍时之后,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昊正五道。 “法儒无私!” 命夫子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喃喃低语:“大劫起兮,既然有法儒你出手,那么想来一切将不成问题,我这个老头子,也就不多事了!” “师傅怎么了?” 眼见自己一套剑法演示过后,命夫子半晌没有反应,逸云清不禁晃了晃他的肩膀轻声问道:“难道是我的剑法,还有问题?” “臭小子,不知道我老人家上年纪了,你再这么晃,下去,我这把骨头架子就要散了。” “还有,既然没有多说,你就继续练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拍了逸云清一巴掌,命夫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只不过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柔和。 他体内的伤势,已经过去了千年时间,即使他实力非凡,可是到了近日,他还是有所预感,恐怕他撑不了多久了。 而且最近大劫频发,他总感觉他时日无多了,好在也算是老天垂青,在他快死的时候,给他送来这么个小子。 不仅一身根骨非凡,更主要的是,有着一颗非凡的剑心,让得他好似一个天生的剑客,正适合习练他的绝世剑道。 “可上次你不是说,我练完一遍你点评过注意事项以后,才可以继续练习,这样可以避免出错,也可以加快进度!” 看着命夫子一脸凶悍的表情,逸云清不禁嘟囔道:“这可是您老人家自己说的。” 命夫子不是聋子,何况逸云清说话的声音也不低,他当然是可以听到的,刚才他一时失神倒真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就随意的一说,没想到倒是被抓住了,“怎么?我又说过吗?我明明记得,我说的是习练三遍以后,才要接受我的点评?” “怎么?看我人老好欺负,想要骗我?” 说着话,命夫子毛发虚张,一身恐怖的气势压迫的逸云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好拼命点头,来应答命夫子的话。 “您老人家牛逼,您说的对。” 心里呢喃,逸云清觉得,以后还是少说废话的好,那样对自己是真没有好处。 “嗯!” 满意的点了点头,命夫子开始收敛气势,只不过随着气势收敛,却也触及了他的旧伤,虽然已经适应了,可他还是不免皱了皱眉。 “师傅,旧伤又犯了?” 看到命夫子皱眉,逸云清不禁轻声问道,再来此之前,孤城就给他交代过此事,因此命夫子虽然极力隐瞒他的情况。 可是逸云清还是知道的。 “臭小子,快练剑去!什么旧伤,老头子怎么可能有伤?” “快去,快去!练剑去。” 第五十二章 人觉的心思 “师傅.....” 逸云清看向命夫子,想说些什么,可命夫子那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挥了挥手,淡淡道:“好了好了,大男人的婆婆妈妈,快去练剑去,小心老头子抽你!” 逸云清的心思,命夫子如何会不知道,他知道逸云清所学的心剑秘术,或可救治他的旧伤,可是他又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让他占一个小辈的便宜,就算是死他也做不出来,毕竟如今的江湖门第之见,可不是说说的。 “这......” 看着命夫子浑浊中透露着清明的眼眸,逸云清不禁变得无力起来,他知道自己手里的《心剑秘术》终究是送不出去了。 ............. 血暗滚滚,当人间肆虐着灾劫的时候,属于地狱的强者,地冥却在猖狂肆意的笑着,笑的肆意妄为,笑的无所畏惧。 “血暗之灾再起,我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哈哈哈~~~” 幽暗的氛围,掩盖不了欲望的丘壑,当地冥决心追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完成的,那怕是天下! 肆虐的灾劫,化作死神在人间收割着灵魂,将一切都收回为最本质的哀怨,让他们在地狱里接受最璀璨的升华。 然后成为血暗之力的根基。 这就是地冥的目的,也是帝父交代给他此生必然要完成的目标,以及矢志不渝追寻的最终。 “玉梁皇,不要让我失望啊!” 端着被酒液渗透化作血红色的酒杯,地冥不禁喃喃低语:“小丑傀一!” “参见冥冥之神!” 地冥话音刚落,小丑傀一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他在干什么,只要地冥呼唤,似乎他都会随时随地的出现。 他怕是他在...... ............ 当地冥在为了他的血暗之计即将功成而猖狂肆意的时候,却说仙门之内,又是另外的状况,天迹与云徽子独立天剑名峰下。 相对无言,气氛浓郁的好似化不开的冤孽,天迹的容颜也没有了往日的不正经,反而一脸的冷峻。 “狂风肆虐大地,这.....将又是一场劫难,一场遗祸悠悠黎庶,摧折苦境百姓的大劫!” “地冥,地冥!” 说起地冥的名字,天迹可谓是咬牙切齿,似乎远古之前的那段感情,在这一刻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若不然他不会是这样。 “大师兄!” 看到天迹这样,云徽子不禁轻呼一声,将他从虚幻里唤回。 自从当日他遭遇天迹,然后回到仙门以后,大师兄就开始致力于探索当初师尊的死因,可是越是探测,结果便..... 纵使他千百般的不愿相信,可是最后的结果不得不说,却是都指向了地冥一人,更何况,关于当初的血暗计划。 作为仙门大师兄的天迹,又如何会不知晓,这些时日以来江湖发生都一幕幕,无不在诉说着,这一切都根底。 “地冥!” 眼底的冷光透析而出,天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寻地冥,问一问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给他一个理由也好。 过了许久,天迹可能是发泄够了总算是从失神中归来,歉意的看了眼云徽子,又恢复了不正经:“小默云,怎么师兄说两句话还不行了?” “这当了仙门掌门以后,是要连师兄都不认了吗?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啊!” “我要哭了啊!” 说着,天迹长袖一奄,哭唧唧的说道:“仙门掌教不认师兄,还要残忍杀害灭口了。” “没天理了,没天理了。” “你.....” 云徽子指着天迹,只感觉脑袋嗡嗡直响,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都是什么人啊。 ........... 仓皇为青,大抵浮如! 狂风席卷大地,寄昙说踱步走着,那着一双脚步丈量着天地的宽广,只不过着天地,却被席卷的狂风,遮盖了容颜,让他看不清。 “老昙,你已经这样走了十天了,到底有没有想清楚啊!” 楚天行跟在寄昙说的身后,看着他背负长剑,就这样不停的走着,不禁有些焦急的问道:“狂风席卷苦境,你当真不管了?” 踏!踏! 吧嗒! 止住脚步,寄昙说缓缓抬头看向远方,看着狂风席卷的天地,不禁眯了眯眼,似乎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结束的时候,自然会开始,开始的时候,自然会等待结束,清楚,又如何会清楚?” 如同梦魇般的言语自寄昙说的嘴中传出,将楚天行说的满脸迷糊,他完全听不懂寄昙说在说些什么。 摇了摇头,他猜测,这大概是在说,还要等一些时间吧! 这么想着,楚天行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去那?” “接着这么走下去吗?” 嘴中说着,脚步却是不停的追随着寄昙说,走向那不知何时才是终点的路。 ............ 倚晴江山楼外的征战还没有落下帷幕,映鸿雪依旧在担心着征战之中的孤城,而被她担心的孤城,此时也正与人觉相对无言着。 茶杯里的茶水再次变得冰凉,内源催动,人觉将茶水变得滚烫起来,再次示意孤城喝茶。 “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不像你的性格!” 忍了这么长的时间,孤城终究是仍不住了,不禁开口问道。 可惜话落,他就转头想着侧方看去,他感觉到了哪里正有一股浩大的能量,开始展放。 那股能量让他感觉莫名的熟悉,像是前次血暗之灾的能量。 “血暗之灾又开始了?” 闭上眼,孤城感受着这股熟悉的力量,一时间倒是不再关心人觉的目的。 看到孤城看向一侧,人觉眼底不禁闪过一丝侥幸,他倒是要感谢这场劫难了,要不是这样,他还真不好解释。 毕竟,他的做法,恐怕师弟是不能接受的,仙门之内,好歹是师兄弟一场,他如今却要将其他几位一一干掉。 要不是他从来没有将那几位当做师兄弟,也从来没有将玄尊当做师兄,恐怕他自己都下不了手。 不过,这一切也只能是如果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现在,事实已经是如此,那么,他的一切动作,自然也就要成为现实。 所以..... “师弟!” 轻唤一声,人觉像是要解释,可惜这个时候,孤城哪里还有心思关心他的事情。 毕竟在孤城看来,这一世,人觉与仙门最多也只是小恩小怨,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才对。 那知道人觉会是那样的心思。 第五十三章 乱局 人觉离开了,在一场伪装的争斗之后,人觉离开了,而至到人觉离开孤城都不知道,人觉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身暗紫色的衣袍随风摇摆着,让得离去的人觉托显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志。 烟尘缓缓的散开,早已等待不及的映鸿雪赶紧踏步虚空,行走到孤城的身边,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孤城。 “城!” 轻声的呢喃里是无尽的温情。 看到这样的映鸿雪,孤城本有些沉重的心扉,都变得轻松起来,佳人如此,世间分分合合,起起落落与我何干? 这么想着孤城就彻底的放松下来了,回了映鸿雪一个放心的眼神,孤城已经将她拥入怀中,然后转身向着倚晴江山楼走去。 血暗之灾,苍生起伏,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狂风呼啸苦境,苍生荼毒神州,为救世本已经回归仙门的天迹不得不再履凡尘,甚至就连仙门的云徽子也自入世。 只不过,入世的途中,甚至没来的及了解战局,天迹与云徽子二人就已经是中了人觉的埋伏,圣剑魔刀齐出。 甚至在面对这二人的时候,人觉少见的选择了主动出手,将天迹二人打成重伤,不过到底还是被他们逃走了。 躲避了人觉追杀的天迹,再次回归仙门,找寻驻守云海仙门的云魁,拜托她守护云海仙门,而他自己则是辞别了云徽子。 前往找寻曾经的仙门门人,地冥! 大劫至,倏见天绽云霞,耀五色于昆山,灿九光于玉帝! 同一时间,地涌三千火脉,极目烽火蔓延,焚似炙髓炼狱! 随即,人间响春雷,紫气送甘霖,金色雨露再飘! 天地人三大先天与会,再掀江湖波澜。 神秘莫测的地冥,高居世外的天迹,云游隐逸的人觉,今日再回,却是为了一解往日之前逆鳞之巅的一战遗患。 “地冥今日我所来目的,想必你也已然知晓,不知你是何种意思,又师傅愿意应答?” 天迹瞑目看向地冥,轻声低语,往昔一战的伤势未复,此次又面对伏杀,高傲如天迹也不得不低下头颅,选择妥协。 “天迹?看来天堂之门,果真是一片圣地啊!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没想到你也有低头的一天?” “你?” 面对地冥的冷嘲热讽,天迹自不会轻易忍受,内源涌动,却是欲要一分高下,毕竟地冥可还牵连着玄尊之死。 “怎么?要打架吗?” 冷冷一笑,面具下的地冥自不畏惧。 “两位,还是和气生财来的好一些,天地人与会,你我师兄弟已有千年时光未见,今日再见也是一场盛宴,何必如此?” “何况,今日圣剑魔刀之主,四处伏击我等几人,甚至连早已经隐居世外的仙穹师弟,都险些被牵连入内。” 随着人觉的劝和,天地两人的气息总算是收敛了,只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地冥在收敛气势的时候,惊异的看了眼人觉。 “圣剑魔刀遗祸江湖,血暗之灾席卷大地,不管为何,你我如今当是恢复实力为首要目的。” 收敛了气势以后,天迹瞑目看向地冥,淡淡的说道。 江湖大乱将起,他如今的实力已经不足以应对如今的灾劫了,为今之计只能是与地冥相互妥协,救治伤势,恢复曾经的巅峰。 “好!” 沉思许久,地冥终究是同意了天迹的提议,正如天迹所言,大乱将起,他作为此劫的主要参与者,若是以如今的实力..... 就这样,漆黑的山地上,天地二人彼此相对,开始接触曾经留在彼此体内的暗伤,而人觉则作为此次的见证之人,观望着。 只不过,他闪烁的眼神,似乎诉说着他那颗不安的心。 .......... 与地冥相互妥协之后,天迹终于解封了属于他最强大的状态,面对曾经的弑师仇人以及席卷江湖的劫难。 在无之下,天迹只能先就江湖劫难奔波,毕竟地冥的实力不下与他,若是没有其余之人的帮助,单他一人的实力。 根本不可能将地冥拿下。 而要其他人帮忙,法儒顾忌与师兄弟的情感不会出手,云徽子则对于当初的疑点不愿放弃,他总觉得事情另有蹊跷。 一切的主谋,都不是如今看似主谋的地冥所为。 至于人觉以及仙穹,这两人他甚至不寄托于丝毫希望,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和玄尊的情感,在已经在离开仙门的一刻,就已经消失了。 而如今,又怎么可能还会为了玄尊选择与地冥交手。 思及这一切,天迹只能包含无奈的开始参与江湖大事,朗声涛涛,江河滚滚,狂风之灾下,玉梁皇猖狂如龙。 似乎有一统天下的嚣狂,可是这一切,都在天迹与法儒二人入世之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面对被迫停滞破除的狂风之灾,玉梁皇不得不再次找寻冥冥之神,期望得到他的帮助。 而血暗之力未成,帝父交代的任务也没有完成,地冥自然是顺水推舟的帮助玉梁皇,继续他称霸天下的夙愿。 在天迹与法儒奔波于血暗之灾的时候,躲藏暗处的人觉与地冥二人也没有空闲下来。 疯狂的开始了属于他们彼此的布局,从幽界到冥界,甚至是道门儒门,一切可以调动等等势力,都被他们调动起来。 仙门五子也自玄黄之时以后,再一次开始展放属于他们彼此的辉煌,已经强大。 道门,佛门,儒门! 曾经的三教,苦境的领军之人,面对席卷天地的劫难,也是不得不派人入世,参与到这一场可谓恐怖的劫难里。 而另一边的蝴蝶君,却说他自从自句芒峰找到了他的女儿蝶小月,便不顾他的反对,妄图带着他前去找寻妻子公孙月。 一时无事的剑随风因为无事可做,又想着像蝴蝶君学习如何成为台面猪脚的方法,也自跟随着蝴蝶君离去了。 而作为血暗之灾的猪脚,曾经的苦境霸主,梵天一页书的转世之身,禅剑一如寄昙说,也开始从迷茫中寻到了真如。 踏上了属于他的天命之路! 第五十四章 曾经 当江湖一片乱局,各方势力纷纷加入血暗大灾这盘大局的时候,属于世外的存在,也自苦海之上争渡而来。 白发白颜,一席徐白的拂尘,让得谈无欲彰显出一种与之素还真完全不同的风采,可是春秋有异,却不分高下。 “真神真圣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贤;脑中玄机用不尽,统辖文武半边天。” 圣光浩瀚,眸光深处却是满眼的复杂,隐退多年,再履凡尘,面对的依旧是熟悉的劫难。 “去休,去休!” 拂尘挥动,看着身后的一片汪洋,脱俗仙子谈无欲未在多说些什么,踏步已是入了江湖。 于此同时一席白衣的悬空楼阁之主,却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处那梵光映照的地方,眼底神色起伏,爱恨难言。 “佛门?” 喃喃低语,却是掩盖不了他暇白容颜上的复杂,有无尽的怨恨,也有惊悸的恐惧,不过最终终究是化作坚定的平静。 踏!踏!踏! 冥帝之枪颤动,他毅然决然的踏步前往了西煌佛界,去追寻有关于曾经的冥帝之谜。 同一时间的昊正五道,如今却是人影云集,天迹神毓逍遥,仙门掌教云徽子,法儒君奉天,人觉非常君...... 现如今入世的绝世强者,可以说是尽数云集此地,商议着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劫难。 “自从当初精灵一族开启血暗之灾自现在,已经足足历经了五次大劫了,而如今幽界之中又是蠢蠢欲动......” 天迹神毓逍遥少见的没有了往日的不正经,反而一字一句的对着场中众人解释,却是就在前日,他们终究是诛杀了玉梁皇。 将这个屡次掀起血暗大劫的存在彻底灭杀,本以为这样,这场属于江湖的动乱,就算是落下帷幕了。 可惜长时间的动乱,终究是引起了属于世外之人的关心,幽界霸主夔禺疆在历经了长时间都蛰伏以后,终于是选择出手了。 “夔禺疆?” 梵天一页书疑惑开口,他尚且是第一次听说此人,历劫归来还没有多久,他就贸然的参与血暗之灾里。 长时间的争斗,甚至让他连了解江湖大势都做不到。 “夔禺疆乃是继原始魔君之后,幽界的新一代掌控者,甚至于他带领下的幽界,其实力已经超越了曾经远古之时。” “那个由原始魔君带领,可以与精灵天下八脉争锋的远古幽界.....” “嗯!” 听着天迹的言语,一页书不禁了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有人引起话语,接下来其余众人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谈,这些时日毕竟应付的劫难已多,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 一番商谈之后,却发现如今幽界防御森严,主动出击已经成为一句空话,能做的居然只有等待,等待夔禺疆抢先出手。 然后再行反击! “离经,苦境居民安排的如何了。”离开商谈的众人,君奉天独自找到玉离经,看着一脸倦容的玉离经,不禁问道。 道门、儒门、佛门之中,皆有期立世的根本,而说到儒门的立世根本,当然是以百姓为基了。 因此,每一次大劫结束以后,也算是儒门发展壮大的机会,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责任,一种安抚祥和众人的责任。 “还没有。” 说着玉离经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已经差不多了。” “近日江湖发生的大劫实在是太多了,我儒门准备抵御灾劫的防御措施,几乎已经全部用完了,如今都是重新制作。” “何况,大劫之中,毕竟是会发生妻离子散的惨像,我等还要负责安抚人心,所以......进度难免就回慢一些。” “嗯!” 点了点头,君奉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仅是玉离经,他身为劫难的主力破解者,所需要耗费的心力又如何会少。 到了如今,也已经是在强行支撑,疲劳成疾了。 “亚父,你还好吧!” 看到君奉天脸上的苍白之色,玉离经不禁有些心痛,更是痛恨自己的无力,若不是他......这该死的大劫啊! ............ 当昊正五道整装待发,欲要再击血暗之灾,将幽界夔禺疆抵挡域外的时候,却说身在以晴江山楼的孤城,却是露出一个开怀的笑意。 “心悦?” 抚摸着心悦柔顺的毛发,孤城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明媚十足,让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老大!” 挥动大尾巴,心悦爬上孤城的肩膀,低声呢喃道,“这是过去了多少天了啊!” 说着话,它的眼底却是满满的迷糊之色,就好像随时都要睡着一般。 “放心吧!没有多少时间的。” 摸了摸心悦的毛发,孤城随意的说道,他知道心悦关心都其实不是过了多久,他关心的,只是与他分开多久。 世间的流逝对于心悦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是指尖流沙,蹉跎着岁月的静好而已。 “哦!” 听到孤城这么说,心悦低沉的回应了一身,脑袋却已经是无力的耷拉到孤城肩膀上。 “怎么了?” 看到这样的心悦,孤城不禁疑惑,自从心悦出世以来,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啊! 甚至,他没有出世前还是原型星月罗盘的时候,也是每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孤城的话,并没有即时的得到心悦的回应,过了半晌,孤城想要再问的时候,才听到心悦喃喃道:“老大,你说这个世界好吗?” “挺好啊!” 转过头看了眼一直忙碌的映鸿雪,孤城顺口说道,不过说出口,他才有些犹豫的说道:“只不过是有些混乱了,如果能够在祥和一些,安宁一些没有乱世就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孤城的脑海里,满满的是属于前一世的记忆,生活在那个名叫华国的和平过度的生活。 那样的生活,当初只觉得无聊,可是现在想来,却不免有些令人向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孤城就开始时不时的泛起一些属于曾经的记忆,一点一滴汇聚起来,将他的记忆占据。 甚至,改变着他的想法,思绪,让得他那颗只想着行侠仗义,马踏天下的心,变得向往和平,向往安定。 第五十五章 道门老古董 “没有乱世吗?” 听到孤城的话,心悦的兴致高昂了一些,随之它又喃喃低语了一句。 “没有乱世啊!” 心悦的呢喃,也不禁掀动了孤城的心绪,让他的双目变得朦胧起来。 ........... 幽界 幽界大殿之中 此时此刻的幽界大殿,可以说是强者云集,但凡是可以排的上名号的强者,尽数汇聚与此地,气势震荡,引的虚空涟漪不止。 “九千秋!” 端坐王座上的夔禺疆缓缓睁开他那充斥着霸道之意的双眸,看向了一袭白衣的九千秋。 “属下在!” 地茧踏前一步,看向王座之上的夔禺疆,眉眼低垂不敢看夔禺疆的容颜,事实上自从上次他察觉到危机之后。 他就再也没有凝视过夔禺疆的眸光了,他怕他一时忍不住对于夔禺疆的怨恨,以至于暴露了他的身份,那样.....得不偿失! 毕竟,现在的夔禺疆早已非往日吴下阿蒙,实力更是一天强过一天,到了如今更是强的过分,据地茧观察,他的实力或许已经达到天地界限。 这样的实力,他只在前些时日引起血暗之灾的逆神旸身上见过,剩下的便是远古之前的那位大魔神,或许也是如此。 只不过不同于那两位,逆神旸是借助血暗结界,积蓄了长久的时日,吸纳了苦境多少黎庶的魂魄,精元才达到那般实力。 甚至于依照他的观测,逆神旸的实力甚至只是暂时的攀升,只有数招之力,几招过后也就会退回原来的实力。 若不然逆神旸也不会被君奉天联手孤城的半招向天借剑,就直接锁命干掉。甚至如果逆神旸不是只有几招之力。 这个天地的格局,或许都要改变一下了,夔禺疆如今也不用想着防备所谓的正道,所谓的三教了,只需要强取逆神旸既可。 除了逆神旸之外,另外的一位界限级强者,那位由于地茧没有见过,甚至他以魔始之瞳窥视,都找不到半点线索。 只能是从历史的故纸堆里,翻找着有关于那位大魔神的所作所为,以及战力详述。 那位读作弃天帝,写作毁灭之神的存在,当初可谓是横推一切敌,打的正道抬不起头来,一路强杀过去,差点崩灭世界。 甚至于最后,若不是那位大人放手了,恐怕也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回归六天之界的时间,恐怕更是要延后。 起码需要延后到,那位存在破灭神州,再造世界以后,才会离开吧! 自书籍里感受着那位大人的气魄时,地茧犹自有些向往,只不过这种向往,到如今将要亲眼目睹时,他才只觉得惊恐。 “夔禺疆!” 深吸口气,地茧在心中再次默念夔禺疆的名字,神情却是越发的漠然,他怕他一时忍不住的涟漪,让夔禺疆看出破绽。 面对现在的夔禺疆,他真的是不敢升起一丝一毫的不敬。 “对于苦境局势探查,以及正道三教,儒门,道门,佛门的观察监视如何了?” “还有血暗一战之后,逆神旸,玉梁皇等人的下落可曾找到?” 夔禺疆瞑目看向下首的九千秋,眼底的冷漠收敛了几分,对于这个能力颇强的下属,他还是有几分宽待的。 毕竟九千秋自从来到幽界以后,但凡是他布置下去的任务都一一完成,甚至完成的结果还出奇的好。 到现在夔禺疆甚至已经习惯了九千秋的存在,若有一天k九千秋消失,他甚至可能会不习惯。 基于此他面对九千秋的时候,态度也就好了许多。只不过若是让他知晓,眼前他依为臂助的下属九千秋,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甚至是还与他有着杀母之仇,他还会不会有着这样的态度了。 不过,那一切终究是建立在假如的基础上,甚至于那怕在明天这件事就会被揭开,可是现如今这一切起码是不会干扰现在的。 夔禺疆态度的转变,敏感如地茧如何能察觉不出来?虽然曾经在幽界的时候,地茧就以划水摸鱼,不干人事着称。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个妹妹,为了妹妹朱雀衣,那怕是划水如地茧,终究也是需要通过一些特定的手法,来护他周全。 而在这一过程中,他不免也就学会了一些有关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特定能力。这敏锐的感知力,正是其一。 因此面对夔禺疆明显的善意释放,地茧心中虽然恨不得上去直接将夔禺疆砍成两半,以报复夔禺疆弑杀圣母的仇怨。 可是理智还是让他的表情变得收敛,甚至比之刚才,还要恭敬一些。 地茧踏步上前,微微弯了弯腰,看着上首的夔禺疆,开始逐字逐句的向他解释现如今的苦境局势,以及三教情况。 “现如今的苦境,依旧是以三教鼎立的格局存在着,只不过这些时日佛门代表实力纷纷遭遇重创,只有西煌佛界独存。” “只不过,西煌佛界又因为他的地理位置,以及他早已经存在的旧患,到如今都是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插手江湖。” 说着,地茧停顿了一番,看向上首的夔禺疆,待到他思虑清楚话中的含义。 点了点头,挥手道:“继续!” 地茧这才接着开口道:“相比于佛门,道门倒是好一些,只不过道门之人的性格,主上应该也有听闻,素来是闲云野鹤惯了,想要探查可谓是难如登天!” 这么说着,地茧眼底露出几分为难,对此他倒是没有隐瞒,道门的强大与否,真的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探测出来的。 那怕是他身负魔始之瞳,可是面对那些动辄就寻个山村荒野,一买就猫几千年的道门老古董,他是真的无力啊! 那怕他尽力又如何? 除非推平苦境,一寸一寸的找过去,那样可能能找全道门的那些家伙,要不然想要收集他们的信息,无异于痴人说梦。 地茧的为难,映入夔禺疆的眼帘,面对这件事,那怕骄狂不可一世的夔禺疆,也不由皱了皱眉。 苦境道门的这个习惯,他也是有所听闻的,面对这群无欲无求的老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搞才好。 难不成真把苦境轰成渣,然后一个个的找尸体不成? 第五十六章 地茧 难不成真把苦境轰成渣,然后一个个的找尸体不成? 不说他有没有那个实力,即使真的有,到了那个时候,他大抵已经称霸苦境了,又何必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一说儒门吧!” 挥了挥手,夔禺疆也不是死板的人,决定还是换个方向,对于道门他已经无力,还是说一说儒门吧! 毕竟,个门派,可以说是现如今苦境的良心了,没有道佛两门那么多的花里胡哨。 “儒门吗?” 说起儒门的时候,九千秋的神情少见的变得凝重起来,毕竟现如今的儒门可以说是强者云集,甚至比起幽界也是只强不弱。 不管是于共还是于私,对于儒门的探查,他都是需要全力施为的,只有这样才会引得夔禺疆出手,与儒门碰撞。 到时候一战起始,不管是儒门赢,又或者是夔禺疆胜,最后势必是要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那样他也才能自生死间躲得一线生机。 一线诛杀夔禺疆的机会,当然如果连儒门都不能将夔禺疆重伤,那么他的心思也就可以收敛了,转而该思虑。 是不是该带着妹妹离开冥界,毕竟若是夔禺疆当真占据苦境,那么接下里的目的,不问自知,自然是同出一源的冥界了。 甚至,地茧都有些好奇,以夔禺疆如今的实力,为什么不选择抢先像冥界出手,占据冥界划归原来的幽界。 一次,再以更加强势的姿态,君临苦境,那样岂不是对于称霸天下的计划,更加有益。 至于冥帝罗睺的存在? 地茧不觉得这是阻碍,罗睺的实力固然强大,可是苦境之中也不是没有可以媲美罗睺都存在,甚至这样的人还不少。 何况,地茧也不觉得夔禺疆就会畏惧罗睺,甚至当他提及此事的时候,夔禺疆反倒有一种完全不将罗睺放在眼里的意思。 正如他所言,一个几次三番失败的弱者,又如何有与他争锋争斗的资格? 只不过,这么说的时候,地茧总是能从夔禺疆眼底看到一抹沉重忌惮的色彩。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对于罗睺的评价,并不是如他嘴上所言的不屑,又或者冥界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让得夔禺疆忌惮。 “儒门如今可以说是强者云集,昊正五道之内.....由于前些时日的血暗之灾刚刚落下帷幕,他们正自安抚着民众!” 说着地茧眼底闪过冷光,“我们正可以借此机会,偷袭昊正五道,借此战败他们!” 这么说着,地茧眼底一片凌厉,似乎他恨不得亲自出手,为了幽界大计不择手段。 可是不知是不是有意,他隐瞒了君奉天等人,已经察觉了幽界心思,正自等待着幽界的主动出击。 他这样的提议,与其说是替夔禺疆谋划,不如说是促成昊正五道的目的。 当夔禺疆与九千秋奏对,思量着该如何占领苦境神州,让一切目及之处,都化作幽界领土的时候,身在冥界的地茧,却是一身幽袍,眼烁幽光。 “夔禺疆!” 地茧喃喃低语着,眼底却是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自从觉醒魔始之瞳以后,他的眼睛就从本质上做出了改变,变成了现在。 踏!踏!踏! 低语了一声,地茧收回了注视着幽界方向的眸光,转身踱步离开了原地,向着自己的居所,冥都所在走去。 “臭地茧,干什么去了?” 还没有回到冥都,地茧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朱雀衣,却见她一身紫衣,还是依旧的明媚动人,生动活泼。 只不过,眼底深处,却是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晦暗。 “妹妹!” 地茧笑了笑,没有回答朱雀衣的问题,反而转移话题道:“怎么来这里了?不开心吗?” 看到地茧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朱雀衣嘟了嘟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终究又闭上了嘴。 幽界的那一战,终究还是让她变得成熟了,也让她明白了,自己生命里最亲近的人只有哥哥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报仇去!” 看到朱雀衣不开心,地茧过去揉弄着她的一头紫色长发,温和的说道,只不过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就有些冰冷了。 妹妹可是他生命的禁忌,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欺负的。 “是啊!” 看到地茧这样,已经明白了人情冷暖的朱雀衣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可还是强忍着,倔强道:“就是你欺负我!” 说着已经是扑到地茧身上,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到了地茧的身上,只不过被捶打的地茧,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楚。 “呵呵~~” 苦涩一笑,地茧摇了摇头,将朱雀衣彻底的揽入怀里,让得她肆意发泄,只是朱雀衣看不到的是地茧眼底的冷光,越来越明显。 朱雀衣为何这样,地茧如何能够不明白,自从他来到冥界以后,就失去了曾经的悠游自得,少见的开始忙碌。 忙碌的目标,就是找机会诛杀夔禺疆。为此,他不惜整日里忙碌与冥界的军务大事,每日里少有休息的时候。 即使休息,也不过是矗立冥界边境,当初与幽界相连的冥界边境,眺望着幽界。 虽然他有一道分身在幽界,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幽界的点点滴滴,可是地茧还是忍不住的一有时间就去哪里。 好像,每天去哪里,可以让他找到生存都动力,让他知道,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那种痛楚的情感,曾经的地茧不明白,可是现如今,他却只觉得透彻心扉的痛。 商女那里是不知亡国恨,那分明已经是心如死灰,没有了丝毫对活的向往。 隔江高唱后庭花的已经不是商女了,那只是一具行走在人间的尸体,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 “妹妹~~~” 无力的呢喃着,地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以及绝望,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无力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哭泣。 而没有丝毫的办法! 一抹冷光不断的自地茧眼底升腾,这一刻他的眸光,好似和夜晚的饿狼重叠。 嗜血,狰狞,无情,淡漠! 不知生死! 唯有生死! 第五十七章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该变丑了!” 拍了拍妹妹朱雀衣,地茧温柔的说道,也只有面对妹妹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温柔。 可是地茧不说还好,他一说,朱雀衣反倒抱的越紧了,像是如果她放手,她最后的亲人地茧就会随风飘走,再也回不来了。 “圣母的仇无论如何我都要报的!” 叹息一声,地茧抬头看向远处,哪里一片黝黑的天地之中,闪烁着一抹璀璨的光,那里蕴藉着一股他熟悉的气息—幽界! “别去了,好吗?” 伤悲掩盖了仇视,朱雀衣希望自己的言语,可以打消地茧的仇恨,可是她的话语,却只会让地茧更加坚持。 因为对于他来讲,前去复仇,或许有为了圣母的原因,毕竟那是他的母亲,可是更多的却是因为,朱雀衣。 为了让朱雀衣,不再生活在仇恨之中,让她的下半身还可以快快乐乐的活着。 相比于没有相处多少时光,感情淡淡的圣母,沉自小一起长大的朱雀衣,比起她来说就要重要的多的多。 多到为了妹妹可以快乐的活着,地茧不惜生死,也要铲除夔禺疆这个梦魇,这个朱雀衣心中的梦魇。 踏!踏!踏! 看着眼前矗立的魔殿,漆黑的大殿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沉重之感,目光看去就不免让人肃然,就好似直面历史。 这里正是冥界冥帝罗睺的居所,也是冥界众人商讨事宜的所在。 停顿了一下,地茧的神色就转为沉重,踏步向着大殿之内走去,有些事还是要请示一番魔帝的,毕竟他现在还属于冥界。 更何况若是他此去一去不回,妹妹朱雀衣,还是需要有人照拂的,这也要摆脱...... “嗯!鼋无极?” 快要到达大殿之时,地茧却看到迎面而来一人,身姿提拔,面容俊郎,是少有的美男子,一身黑袍更是让他多了份神秘感。 让得他多了一种从内而外的吸引人的气息? 看到鼋无极的面容,即使自诩美男子的地茧,都不得不叹息一声,道一句自愧不如。 同时也理解了鱼美人为何能够与他相亲相爱,眼里只有他一人,而不见其他,甚至,连一句争吵都不见。 “颜狗!” 心里骂了一句以后,地茧踏步走向鼋无极,挥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毕竟也算是同事一场,虽然如今他要走了。 可还是应该招呼一声吧! 所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鼋无极看到迎面而来的地茧,也是挥手示意,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到冥界以后,比起曾经他又改变了许多。 曾经一身华贵的装束,如今变成了一袭黑袍,曾经作为圆公子时的骄傲冷漠,更是从他身上彻底退去。 像是洗净铅华,彻头彻尾的改变。 “茧使,可是有事?” 眼见地茧神色匆匆满脸沉重之色,鼋无极抑制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 看着鼋无极眼底的探寻之色,地茧张了张嘴,一时无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地茧才摇了摇头,对着鼋无极道:“无关大事,只是有些私事,想要请教一番冥帝!” “嗯!” 看地茧不想说,鼋无极也没再强迫,便开口道:“那你快去吧,冥帝近日回神的时候越来越少,可别耽搁了!” “嗯!” 点了点头,地茧向着鼋无极挥手示意,然后便看着他的身影缓缓离去,自他的眼前离去,待到他快要看不到鼋无极的背影时。 “鼋无极!” 突然,地茧开口叫住了已经离去很远的鼋无极。 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鼋无极满脸疑惑,可还是转过身去,看向远处的地茧。 “茧使?” 在鼋无极未来冥界的时候,那时冥帝罗睺不管事物,地茧可谓是掌管着冥界的一切大小事务。 由此那时的冥界之人,就给地茧取了个总管的称号,只不过后来因为这个称号带着些歧义,而且言语上有些冒犯。 后来大家就合计着,给地茧改了个称呼,改做了现在的茧使。 这一切直到鼋无极到来之前都没有改变,甚至后来经孤城介绍的鼋无极来到冥界,帮着罗睺管理冥界事务。 分担了一部分地茧的权限,可是这个茧使的称号,却还是遗留了下来,没有改变。 这也算是地茧在冥界初立之时,付出的回报吧。 只要他一天带着这个称号,那么冥界之内,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冥帝罗睺亲自下令。 不然冥界就不可能出现违背地茧意志的人。 “有什么事吗?” 鼋无极眼底闪过一丝艳羡,试问那个男人不希望建功立业?那怕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曾经雄霸天下的心思,可是受万人敬仰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我有一事想要摆脱与你,希望你可以.....答应下来!” 地茧的话,说的颤颤巍巍,中间甚至有些停顿,这样的地茧,尚是鼋无极第一次看到过的。 他只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得表面淡然,实则内心高傲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地茧低声下气。 “不知茧使说的是.....什么事?” 虽然地茧的态度让的鼋无极动容,恨不得当即答应下来,可是现如今的他毕竟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妻子存在。 为了他们,他知道他不能肆意。他死了不要紧,可留下孤儿寡母的嫚鲤怎么办? 所以还是问清楚的好,如果事有可为,同事一场,加之地茧对于他的恩人孤城又有恩情,答应下来也不算什么。 可若是事涉生死.....那么..... “江湖大劫将起,我与劫难之中,却是要了解过往的恩怨情仇,此去找寻冥帝,我确实祈求前往苦境一趟.....” “这一去生死难料,若是不幸未归......那我留在冥界的妹妹,还希望鼋令照顾!” 鼋令,一如茧使,也是鼋无极在冥界地位和功绩的象征。 而巧合的事,这两个称号恰恰是冥界之中唯二的,由所属之人的名字命名的存在。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地茧与鼋无极在冥界地位的崇高! 看到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谦卑的地茧,鼋无极似乎想到了嫚鲤与筝儿。 稍时在地茧期盼的目光里,鼋无极郑重道:“必竭尽全力!” 第五十八章 对与错 “谢谢!” 空荡的走廊里只有这两个字在回荡,鼋无极看着离去地茧的背景,沉默不语,不禁在心中自问,如果是自己会怎么样? 答案或许是未知! 不到那个时候,怎么会知道? 踏!踏!踏! 沉重的踏步声在空阔的大殿上回响,地茧终究是走到了冥殿的中央,也就是冥界商议事务的所在之地。 但凡是冥界的重大事务,都是要在这里商议过后,由冥帝认同,然后传出此殿,然后应用在冥界之中作为通令。 抬头看着依旧空荡的冥界王座,不出地茧的所料,冥界王座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荡无人,轮罩在暗影之中。 自从当初一战过后,冥帝罗睺自幽界之中分裂出冥界,立下基础规矩以后,在出现于冥界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而之后随着地茧的到来,罗睺出现的次数变得更少,甚至之后鼋无极到了以后,罗睺已经可以十天半月才出现一次。 可是近日以来,根据地茧的观察,罗睺出现的次数似乎更少了,比之以前还要少。 他已经足足旬月没有见过冥帝罗睺了。作为冥界之主的罗睺如此行踪成谜,自然会引得人浮想联翩。 曾经地茧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猜疑过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只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关心这些了。 地茧看了一眼空荡的王座,他现在关心的只有离开冥界,然后在之后的灾劫之中完成自己的所想,并且活着回来。 “地茧参见冥帝!” 虽然是一张空荡的宝座,不过地茧还是恭敬的弯腰言语,他的动作一丝不苟,找不到半点的失礼之处,活像贵族公子。 只可惜,他的这番礼仪,却并没有让得此地都沉寂得到改变,沉默依旧是沉默,安静依旧是安静,没有多余的变化。 呼~~~ 一丝冷风吹过,自功体有成以来,地茧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冷,经不住打了个哆嗦。 感受着身体的寒冷,地茧的神色变得复杂难明,稍时之后他才开口喃喃道:“冥帝!” 随着寒冷降临,地茧已经知道,是冥帝来了,虽然王座之上以及是一片空荡,可是地茧知道,冥帝来了。 呼~~~~ 清风愈发剧烈,化作狂风在地茧身周席卷,似乎在排斥着他,让他离开。 “冥帝!” 可是地茧的神色只有坚定,眉目之间蕴藉着一抹倔强,诉说着他不会退去的执着。 哗~~~ 空间似乎破裂,割裂了时空,地茧看到本是空荡的王座上,无端的出现了一道虚影! 霸道巍峨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股气息险些压迫的地茧跪伏而下,可最终地茧还是坚持下来了,即使累的满头大汗。 可他终究是没有跪倒下去。 当地茧低着头,还在与这股气势做着比拼的时候,他只听到上首处,传来一道复杂的叹息声。 哎~~~ 随着叹息声落,地茧就感觉到压迫在他身上的气势,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冥帝!” 轻呼一声,地茧再次抬头看向上首处的王座,只不过此次入目的虽然还是相同的人影,可气质却是全然不同。 柔和中透露着些许的儒雅,看起来像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儒士,差一身儒袍,就会被人当做儒生的中年帅大叔。 这就是罗睺如今的形象,很难相信那个被当今天下畏惧,让一代幽界霸主夔禺疆不敢进犯丝毫的冥帝罗睺,竟会是这样的形象。 只不过,看到这副形象的地茧倒是没有露出意外,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当初初见罗睺的时候,他也有些惊异。 不过后来见的多了,他也就习惯了,他不知道那位在史书记载之中,铭刻着累累血迹的旷世魔神为何会是这么一个形象。 是史书在记录之中出现了错缪,又或者在复苏的这数千年时间里,罗睺经历过什么,这一切地茧不得而知。 罗睺也不会告诉他,他只能竭尽自己所能的去猜测,猜测形成这个悖论的具体原因,可即使猜测出答案。 却也没有人可以向他证明,他的答案是正确还是错误。 作为当事人的罗睺,更是不会主动去承认,他那累累血迹背后的一切,或者他这消失千年的一点一滴的细节。 吧嗒!吧嗒! 当地茧心情复杂的看着罗睺的时候,不知何时罗睺已经离开了王座,踱步走到了地茧的身前,离他只是一尺之遥。 “冥帝!” 地茧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弯腰行礼。 “你确定要走了吗?” 对于地茧的歉意,又或者是所谓的行礼,罗睺并没有做出回应,反而是答非所问。 “确定!” 点了点头,在沉默中,地茧还是回答道。 罗睺能够知道自己要离开冥界,地茧并不意外,如果连他手下掌控着冥界一切事物的茧使的心思都看不透。 那么历史的赘述里,也就不会为他谱写下那么多的险恶言语,让他埋葬在一片的唾弃声中,因为弱者没有被评论的资格。 只配在沉默中化作苍蚁! 对于地茧的回答,罗睺并不意外,曾经的时候他也这么肆意过,对于这个状况,他将之称呼为年少轻狂。 对,就是年少轻狂,那怕地茧的年龄甚至已经超过千年,可在他眼里还是这样的。 因为只有年少轻狂的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没有顾虑! 背着手,罗睺一时间沉默不言,即使他曾经经历过,并且为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可是他还是不能说,这就是错的。 年少轻狂是错的! 毕竟对和错的界定太过模糊,模糊到今天是对的,明天就可能变成错的。今天是错的明天也许就会变成对的。 甚至可能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会影响到对和错的界定,因为地点的不同,对和错的判定,也会不同。 收回看着幽界的目光,罗睺眯了眯眼,准备同意地茧的决定,毕竟他的决定,自己是没有理由去阻止的。 不过话到嘴边,他却改变了初衷,“夔禺疆的实力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强到让你产生绝望的地步,你还要去吗?” 双眸凝视着地茧,罗睺认真的说道。 “去!” 眯着眼,地茧认真回答。 第五十九章 心慌的玉离经 夜空缭绕着月色,地茧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还显得残破的大地,眼底的漠然之色越发浓郁了。 自从他征得冥帝罗睺的同意以后,他就马不停蹄的离开冥界到了苦境之中,甚至于出于某种原因,他连与朱雀衣告别都没有。 “夔禺疆!” 向前走着的地茧突然顿了顿,回首向着幽界的方向看去,眼底露出一抹极深的怨恨,若不是夔禺疆他又何至于此? “此次,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深切的言语在虚空回荡,过了许久地茧才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地上忙碌的苦境居民,不知为何嘴角露出嘲讽。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长有尽,梦短无穷。独问人间何限恨,血泪永埋笑苍穹。” 随着诗号,一身黑衣的地茧无限恨已经是随着清风,消散与无形,只有大地之上的居民不断的忙碌着。 要喝着建筑属于自己的家园,一如曾经大乱之后的大治,他们相信前些时日的大劫过后,一定会有盛世来临。 让他们可以舒舒服服的生活下去,或许下一次灾劫到来,还要很久很久,起码他们短暂的生命,是不可能看到了。 ............ 夜色沉沉,映照着失神的人,一身紫衣的玉离经皱着好看的眉头,矗立在月光下,显得愁眉不展,让月光都食色了几分。 “为何近日来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来临,又像是遥远之处,有了牵绊我生命的存在降临!” 皱着眉头,玉离经满是苦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湖就开始泛起波澜,整日里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牵绊感,让得他连休息都心思都没有。 若不然,他也不会大半夜的一个人到这里来观月、望星。 掀起记忆的大海,玉离经开始仔细思考,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 “亚父施展向天借剑!” 眸光里闪烁着凌厉,血暗之战初始,君奉天一人独自前往参与血暗之战,那一战君奉天舍命施展向天借剑。 回来以后,玉离经也曾借机了解过其中的细节,只不过当时只顾着担忧亚父,这些时日他被灵感烦扰的多了,他才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关键。 “难不成是亚父的原因?” 皱了皱眉,玉离经不禁自问,可是亚父君奉天又有什么事,是令自己心惊肉跳呢? “难不成.....这次大劫.....亚父他!” 突然玉离经瞳孔收缩,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一次的血暗之灾,会让亚父有生命之危。” 踏!踏!踏! 正当玉离经陷入震惊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赶忙收敛了思绪,转身看向来人。 入目的是一道道面带刚毅的人影,即使只是身着一身朴素的儒袍,可也掩盖不了来人那可夺日月的无双气质。 背负着一柄长剑归在鞘中,看不到形状,不过散漏出的凌厉,却仿佛诉说着这是一柄无双的好剑,至于手中的律典。 则是在诉说着来人的身份,德风古道驻守之人,法儒无私,君奉天。 “离经!” 轻呼了一声,君奉天严肃的表情,少见的变得舒缓了一些,也只有面对和他相处最久,感情最深的玉离经之时。 君奉天的神色才会难得的变得轻松舒缓一些,若不然他的面容只会是万年不变,好似寒冰。 “亚父!” 看到来人,玉离经收起戒备,自从产生那种惊心动魄之感以后,他的戒备感就越深了,他总觉得,他或许快要面对他了。 甚至不能说是“他”,或许说“祂”才更恰当一些,不知男女,不知大小,不知身份,不知远近。 “有心事吗?一个人在这里赏月。” 踱步走到玉离经身边,君奉天和他肩并肩站着,作为看着玉离经长大的他,玉离经身上的变化,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只不过,近日以来,他一直忙碌奔波于血暗之灾的事情上,也没有时间问询玉离经,如今虽然依旧是灾劫当前。 不过离幽界夔禺疆发难,终究还是有些时间的,他也难得可以停下来喘息口气。而趁着这个时间,他也可以了解一下玉离经。 看看他到底遇到了什么,近日来愁眉不展,这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个自信洋溢,自负不输于人的玉离经该有的表现。 “亚父!” 转过身来看向君奉天,玉离经眼底露出一抹濡沐之色,像是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他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是这样的.....近日以来离经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默默的心惊肉跳之感,自内心深处升起,让得我都思绪紊乱,不能求全!” 对于君奉天,玉离经也没有什么隐瞒的,不说他们本就同属儒门,单说他们彼此几千年的情感,也让玉离经相信。亚父是不会害他的。 他之所以没有主动说与亚父听,也不过是不愿意让亚父为他担心,既然现在亚父问起,那他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嗯?” 听着玉离经的诉说君奉天不禁皱起眉头,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是不慎了解的,毕竟他没有感受过玉离经所说的心惊肉跳。 不过他知道,这总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对于玉离经而言,或许是一件极大的坏事,要不然也不会让他频频有感。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者你对此有没有什么线索和想法!” 一筹莫展之下,君奉天不得不再次问询玉离经,看一看他还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单单依靠玉离经的一两句话,很难弄明白这其中的因果。 “亚父...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君奉天问起,玉离经也不做隐瞒,将自己的了解和猜测一股脑的说出来。 只不过君奉天却是自动的排除了玉离经关于他会出事的猜测,倒不是说君奉天有多自信,自信自己不会出事。 大劫来临,这片天地里不会,也不可能有人会有这么猖狂的想法,有这个想法的人早已经死了。 既然决定踏入大劫,那么自然也就做好了身死的的准备,上一次没死,已经是他君奉天的福报了,这次应劫...... 第六十章 鬼麒主 皱眉思考着玉离经的话语,场中一时间不免的就陷入了沉寂。 清风吹过,带起丝丝凉意,比起月光的清凉,这夜风就没有那么柔和了,虽然说不上是寒冷刺骨,可也不舒服。 而在这种刺激下,君奉天的记忆却泛起了涟漪连同的他那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化作了一片的震惊之色。 “鬼麒主?” 疑惑自心间升起,前些时日与天迹的交谈犹在耳边,可是如今却可能要面对真实的他。 ........... 却说当君奉天想到关键,联想到了昔年被自己斩杀于玄黄岛的鬼麒主时。 幽界之中的圣母居所,今夜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却见随着夜色沉沉的落下,圣母门前,却有一道鬼魅的身影闪过。 一袭暗蓝色的长袍,鬼魅的面具配合着手中的骨扇,这样的打扮,在这个江湖里却是唯有一个人,鬼麒主,伏字羲。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随着诗号响起,本在阁中梳妆的圣母九婴不免失神,放下梳妆的镜子,九婴回神看去。 “谁?” 一声惊呼,满含着杀意与戾气,却说随着夔禺疆端坐王座称霸幽界日久,他的积威却是越来越盛。 可自他身上,却偏偏感受不到半点的戾气和霸道,反而是如同一平常的中年男子,儒雅平和,淡然若水。有一种万物不萦与心的超脱之感。 可是心浮超染的魔,那还是魔吗?甚至那般的夔禺疆又如何能够称霸幽界继而称霸世界。 说到底,其真正的原因,却是夔禺疆怕一身的戾气影响了他的思维判断,将他的一身戾气、杀气、煞气都转移到了三杀魂中。 由圣母九婴几人平均分配了,而夔禺疆的杀气是何等之中,即使只是三分之一,也可谓是震荡虚空,压迫寰宇。 所以,随着九婴这满含杀意的一语落下,之间方才自外界来此的鬼魅人影被迫显化出来。 被迫现身的鬼麒主满脸警察的看着九婴,有些震惊,九婴儿的实力如何会变得如此强大,这一身气势甚至连他都有所不及。 看着这一幕,他不禁疑惑,难不成自己沉睡的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今天对对对大事,不然九婴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怎么说,他当年与九婴的关系也是亲近非常的,对于九婴的了解也可谓是透彻,甚至可以说她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可也正因为此,他才疑惑震惊,作为幽界的阴之一侧,若不是发生了惊天变故,九婴是断然不可能变得这么强大的。 “鬼麒主,伏字羲?” 瞑目看着来人,九婴眼底一片冰冷,她如今虽然已经化作了夔禺疆的三杀魂之一,可是曾经的记忆还是保留了。 甚至于在不违抗夔禺疆的前提下,她的一切思绪思想作为,都和曾经是没有区别的。因此对于曾经的情夫,她自然是不会陌生的。 看到圣母九婴的神色,鬼麒主陡然变色,“你不是九婴!” 说话的时候,鬼麒主甚至连嗓音都产生了变化,来不及多想,鬼麒主步伐移动,当即向着一侧退去。 轰隆隆! 当鬼麒主退开的时候,却见他方才所立的方向,已经是一片废墟,赫然是圣母九婴对他下了死手。一掌出遍野四处都是一片的离乱。 冷冷的撇了眼九婴,鬼麒主当即向后退去,因为他已经发现有强者正在快速接近此地。 如果不赶紧离开,他不敢保证,他能活着走出幽界。 此次重生以来,他的大计还没有展开,甚至于他那已经相隔千年未见的儿子,他都没有见过,他如何能够身死此地? “退!” 当机立断,鬼麒主步伐移动,好似化作一道紫黑色的电光,刹那之间就已经向着远处奔袭而去。 “休走!” 身后圣母九婴魔源运转,一掌拍出,想要阻挡鬼麒主离开,可是显然已经吃了。 当她一掌离手的时候,鬼麒主早已经逃之夭夭,甚至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轰! 愤怒之下,九婴不禁一掌拍向地面,一阵震荡声响起,地面顿时塌陷出一块巨大的坑洞。 冷风吹拂而过,掀起偌大的灰尘,似乎在诉说着九婴的愤怒。 “把这一切都收拾干净,若是一会儿出来还是这样.....你们就自己前去领受刑罚吧!” 回头看了一眼四处胆战心惊跪伏在地上的魔族,九婴不禁冷冷说道。 对于这些下等等魔族,她想来是不当做族人看待的,何况魔族本就冷血,讲求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因此她的态度便极差。 “谢圣母不杀之恩!” 对于圣母九婴的冷血,这些下属不仅没有怨恨,反倒是感激不已。 毕竟鬼麒主闯入进来,惊动了圣母,这可是他们看护不利而起,若一心追究,依照幽界的规矩,他们这些人免不了一死。 而现在只是恢复这里,这对他们来讲,无异于是再生之恩。 “嗯?” 交代过后,圣母九婴本来是要回归寝宫的,可是正在此时,她却感受到一股浩瀚的气势,正在快速接近。 而且这股气势她还不陌生,那是属于如今的幽界之主,夔禺疆的霸道气势。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九婴还在思虑的时候,却见远处一道霸道的身影已经是破空而来,落地向着他踱步走来。 踏!踏!踏! 随着夔禺疆的接近,他的威严越发的隆重,只不过他本身的气势却开始收缩凝聚,露出了他本身的面容。 “参见魔主!” 虽然是一体异化,不过夔禺疆到底是本体,因此九婴不得不弯腰行礼。 “九婴?” 夔禺疆眯着眼,眼底间闪烁着冰冷,似乎在打量九婴,可更多的却是考量,“来的人是谁?” 皱了皱眉,九婴眼神变得有些闪躲,可终究还是开口答道:“鬼麒主。” 她知道她隐瞒不了的。 “鬼麒主!” 咀嚼着这几个字,夔禺疆的眼眸变得越发深沉,凝视着九婴,夔禺疆别有所指道:“下不为例!” 第六十一章 圣母九婴 看着已经化作虚影消失无踪的夔禺疆,九婴由不得皱了皱眉,好看的眉头簇拥在一起,让得她倒是多了些孤芳自赏的哀怨。 “下不为例?” 低语着称述了一遍方才夔禺疆的话,九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被发现了吗?” 说着她又摇了摇头,“也是,本就是一体同源,又有什么事是可以隐瞒过去的呢?” 说着话,九婴也没有在多想,只是神色间的警惕却是更多了几分。 却说另一边,鬼麒主被九婴惊退之后,就慌不择路的逃出了幽界,再次降临苦境。 此时的他又回到了镇定自若的时候,一袭骨扇轻摇,将目光落到幽界的方向,眼底的目光却是各位的幽深。 他没想到复活归来,本意是去见一见他那位许久不见的室外人,一来叙一叙旧情,二来嘛,也可以顺道打探下消息。 毕竟在他看来,幽界也算是一方大势力了,而九婴又是幽界当之无愧的高层,找她了解当今天下大局,可谓恰当。 可没想到这次重生所遇的第一件事就让他碰了一鼻子灰,甚至差点没死在那里。 “人皆言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我这已经被镇压了整整千年岁月,难不成还不够惨吗?” 鬼麒主的语气有些哀怨,“为什么这次重生不仅没有见到所谓的否极泰来,而且还差点没死在幽界,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年更比一年难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鬼麒主的言语格外的顺畅,甚至于连平日里的阴暗嘲讽的意味都少了几分。 只不过他显然是没有搞清楚,他所谓的否极泰来,可是要应在善恶有报之上的,以他那令人惊悚的战绩。 没有天打雷劈已经是老天开眼了,甚至于没有否极泰来buff的加持,说不得他能不能逃出幽界都还两说呢? 毕竟如今的夔禺疆可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要是让他知道他后妈出轨,而且还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给他玩一出一往情深。 他怕不是会疯掉。 于此同时,九婴也抚平了心境,她真不敢想象,夔禺疆若是目睹那个画面,到底会发生什么。 她怕那样之后,她那点仅余的自主力,都要被迫剥夺了。 这也是九婴在见到鬼麒主的那一刻,当机立断选择出手,目的就是为了惊退鬼麒主,不至于让夔禺疆多想。 “只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怀疑了。” 凝目看着远处一片虚无的空间,九婴眼睑低垂,不知在心里想着些什么。 “夔禺疆?” 突兀的九婴眼底似乎升腾起一道诡异的红色身影,在她漆黑的瞳孔里飘荡。让得本就凌然的九婴更加诡异可几分。 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后,九婴方才转身离去,踱步向着她的寝宫走去。 “圣母!” 看到九婴过来,方才领令修复此地的魔将感觉上前,带着几分怯懦的说道:“属下等人已经将这里的一切都整修完毕,不知圣母还有没有其余要求!” “退下吧!” 抬头看了眼完好如初的宫殿,九婴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踏!踏!踏! “你们都出去吧!” 九婴的身形在空荡的宫殿里移动,待看到四周矗立的侍女护卫,她不耐的说道:“这里不需要你们!” “圣母.....” 听到九婴的话,他们还要争辩些什么,毕竟一旦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到时候怪罪下来,生死可就难说了。 “出去!” 皱了皱眉,九婴语气冰冷的说道:“以后没我的命令,你们不得进入这里,如果有需要,我自会吩咐的。” 说完也不做解释,只是单纯的挥手让众人退下。 听到九婴再次强调,这次那群下属到没再多说什么,他们知道在这么下去,一旦惹得九婴动怒,今日这里的人...... 踏!踏!踏! 在九婴眉头轻皱中,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那群下属纷纷退下,退到大殿之外去了。 待到下属退去,漆黑的大殿就显得格外的阴沉,只有九婴一个人独自立在大殿中央,承托的四周阴森恐怖。 “九婴,那是你的老相好吧!怎么?不想他吗?这可是好几千年没见了啊!” “啧啧啧,你也太铁石心肠了一些吧!你看看,人家可是上赶着来看你了啊!你说说你一言不合就出手,临了连个解释都没有!” “让人家怎么想啊!” 九婴的表情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妩媚动人起来,扭转着腰肢看上去格外的动人。 可是没有维持多久,九婴的嘴里突然蹦出个“滚”字,眼底一片寒冷杀机! “红尘血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彻底消失?” 九婴一个人在空荡的大殿里自言自语着,“你要是有能力,你让我消失啊!” “可惜,你做不到,哈哈哈~~~~” 银铃般的消失在大殿里回响,让得九婴越发的愤怒,可对于这一切九婴却无能为力,没有办法阻止。 “住嘴!” 一身魔源涌动,铺天盖地的气势充斥大殿,让得四周的温度降至冰点。 “要不要考虑放我出去?有我帮你阻断夔禺疆的窥探,你可就能去和你的相好见面了。” “想一想动不动心!” 充满诱惑力度言语,并没有让九婴拖鞋,换来的只是一声冰冷的“滚”字,已经漫天充盈的杀意。 “好好考虑吧!我等你哦!” “呵呵呵~~~” 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九婴身上的红光总算是退去了。 不过看到这种情况的九婴却没有半点喜悦,一张绝美的容颜上满是恼怒。 “该死的红尘血!” 眉目见蕴藉的怒火几乎可以照亮漆黑的大殿,咬牙切齿的言语昭示着不死不休的局面。 原地呆立了一会儿,九婴的神色却是在不断变换,似乎她的心中正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 稍时之后,她深吸了口气,对着自己喃喃道:“红尘血,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晦暗不明的光芒照耀在她那张俊美的脸上,让她多了几分妖冶,以及邪意。 “漱冰濯血,霞佩云冠,眇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第六十二章 再见红尘血 “漱冰濯血,霞佩云冠,眇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随着诗号,圣母九婴身上分化出一道倾城绝丽的人影,一袭红衣好似嫁妆,轮罩着全身,让她更添了几分惊艳。 若说圣母九婴是霸道与狠厉结合的美,属于人类对于一切邪恶面的幻想,化作的精致女子,那么红尘血则是对于惊艳一词最好的解读。 她代表的似乎是男性对于女性最本能也是最完美的幻想,直达心灵深处,不含丝毫的包装以及繁琐的装饰。 “九婴?合作愉快啊!” 赤着脚踩落到漆黑的大殿上,漆黑的地面与白皙的脚趾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更加激发了人心本能的垂涎。 若是有那足控在这里,恐怕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冲上前去,当然那后果如何在此也就不加赘述了...... 毕竟血腥本就是欲望的源泉。 笑意盈盈的看着九婴,看到九婴那变黑的脸,红尘血的笑意越发浓郁起来,这一场博弈说到底还是自己赢了啊!。 “哼!” 看着红尘血这副做作的模样,九婴冷哼一声,索性闭上了双眸,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的人。 早在当初融合红尘血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今天,只是当初她自信不会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加之夔禺疆压迫。 她不得不选择了融合红尘血,没想到终究是到了今天。 九婴的退却显然并不能让红尘血满意,作为红尘雪的恶面化身,恐怕她身上除却对于生命练习生至死不渝的爱。 以及还剩余的点滴对于父亲的恩情之外,她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了,比之九婴这个幽界女魔头还要恐怖的魔鬼。 移动白皙的脚丫,踩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对于这一切似乎毫无所觉,只是扭动的身形释放着无穷的魅力。 “把你的魔源分我一半吧!” 走到九婴身前,也不管她闭着眼,红尘血将白皙纤细的中指伸到他的下巴,然后微微上抬,红唇轻启,把一口热气吐到九婴脸上。 呼呼~~~~ 两个绝美的的女子就这样构成一副隽永而又静美的画面。 “不可能!” 满眼喷涌着怒火,九婴真是恨不得就地砍杀红尘血,太过得寸进尺了。 “不要生气,要知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对于九婴的怒火,红尘血选择性的忽略了,甚至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再次向前倾斜,让得两人的眼眸对视。 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压迫着九婴,红尘血才笑着解释道:“你要知道,如果你带着这一身魔源离开幽界,那么在夔禺疆眼里,那几乎就是明灯照世一样!” “就这么明晃晃的离开,你觉得夔禺疆不会发现吗?” 红尘血的呢喃,如同死神的轻语,不断的在九婴耳边回响,虽然知道她说的有理,可是九婴却只想砍死她。 “最多三分之一!” 一把推开眼前的红尘血,九婴决然的说道:“若不然我宁愿不去,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若是想要成事,没有我的帮助,你不可能有机会的。” 冷眼看着红尘血,九婴难得的搬回一城。 呵呵一笑,对于九婴的话,红尘血不置可否,半步不退的逼近九婴,“那不然就这样僵持着,我倒想看看,谁会先退这一步!” 说着话,红尘血再次向着九婴压迫过去,双眸中闪烁着充满诱惑力的血色光芒,那好似人心最本初欲望的凝聚。 “你.....” 九婴气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想让她放弃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如若是减少了一半的魔源。 到时候红尘血可就有了反客为主的机会,他此去会见鬼麒主为的是什么?难不成真会是余情未了?简直是可笑。 对于魔族而言,从来也不会存在感情,更何况是作为魔族之中堪称巨擘的圣母九婴呢? 说到底她去见鬼麒主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不想就这样一辈子受到夔禺疆的钳制,做他手下的傀儡。 自从她复生以来,她其实就已经开始谋划着剪除控制,可惜由于夔禺疆实力强大,导致她不敢情离幽界,以至一直未能成行。 可如今不同了,这次鬼麒主再临,对她而言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以鬼麒主曾经作为幽界首智的实力以及对幽界的了解。 再加之她们之间毕竟还有着曾经的情分存在,她相信只要见到鬼麒主,那么她剪除控制之日,就已经指日可待了。 可面见鬼麒主再如何重要,终究也只是为了脱离夔禺疆的钳制,若为了此,给自己另加一个竞争对手。 让自己的生死都有了威胁,那么这件事她宁愿不做! “要知道机会难得哦!” 看到九婴的反应,红尘血就知道,她妥协的机会不大了,不过她还是想争取一下,“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你再要找到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啊!” “毕竟,夔禺疆快要掀起末世之在,针对苦境的大战开启指日可待,到时候作为幽界的主要战力,你势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不说此战之中,你是不是会有身陨的危险,就说夔禺疆度过此劫称霸天地,那么你,圣母九婴可还有活着的机会?” “呵呵.....任你如何分说我都不会同意的,何况我若身死,你又岂能独活?到时候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一起死了!” 冷冷的笑意弥漫九婴的整个面庞,这一刻她似乎找到了逼退红尘血的方法。 看到九婴这样,红尘血眯了眯眼,叹息一声,淡淡道:“不如你我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 九婴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看向红尘血。 “我可以只要你三分之一的魔源,并且可以在你离去幽界这段时间里冒充你驻守幽界,不过作为代价......你要帮我唤醒生命练习生的意识!” 双眸凝缩看着九婴,红尘血满脸的坚定,似乎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若是不能成,她宁愿玉碎,拼个你死我活。 “生命练习生?” “呵呵.....看来你还是放不下你那个相好啊!不过,据我的了解,他对你可是不太友善啊!” “你答不答应?” 这句好好似惹怒了红尘血,她一言打断九婴,冷冷的看着她,满脸杀气。 “可以!” 第六十三章 误会 随着清风荡漾血海起伏,红尘血就这样目睹着九婴离开,看着她消散的身影,红尘血眯了眯眼,喃喃低语:“看来你也不甘心啊!” 说着话,本来还是一身红衣的红尘血转而开始变换,化作了紫衣阑珊面容也有了变化,变做了幽界禁忌面容,圣母九婴! “不过我终究还是取得了一丝主动的机会,不至于无力任由时间流逝,消散无踪!” 淡淡清冷的言语在空气里波澜起伏,红尘血的语气显得惆怅难明:“生命练习生,你终究是逃不出我的手心呢?”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在魔里肆意回荡。 .............. 另一边,地茧紧赶慢赶,终于是赶到了昊正五道,见到了如今身在昊正五道,帮助君奉天处理日常事务的玉离经。 看到玉离经的那一刻,地茧只觉得眼前的顾念清丽娟秀,有一种少见的风骨之气,心中想着,地茧已经落到地上。 “地茧见过姑娘!” 由于妹妹朱雀衣的关系,地茧对于女子还是有着怀德之心的,因此带着微笑,颇为礼貌的言语。 只不过地茧并没有得到他想象之中的回报,而且随着他的话落,他只看见眼前的姑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 变得漆黑无比,如同锅底! 与亚父商议过近日的愁思以后,玉离经压在心底的压抑也释放了稍许,便开始一心的巡视昊正五道,戒备来敌。 虽然昊正五道之内如今可以说是高手云集,一般都庶子小贼不敢冒犯,可他还是怕有什么跳梁小丑出来笔画。 巡逻不久,他就看到远处一道漆黑的光影降临下来,随着诗号落下,是一个一身黑衣,容貌古俊的男子。 本来即使地茧身上魔气缠绕,不过见其眉目清明,倒也不像是什么坏人,玉离经对他的影响还是不坏的。 可是他所说的话,却是..... .............. “玉主事,听我解释....这个.....” 行走在通往昊正五道的路途上,地茧缀在玉离经身后不厌其烦的妄图解释。 可玉离经只是冷着张脸,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对于地茧爱搭不理。 却说因为地茧的一句话,当时的玉离经当即变色,在他看来这就是地茧赤裸裸的挑衅了,如若他是常人忍了也无妨。 可他毕竟是儒门主事,如若忍下此事,那他儒门从今往后还怎么能在外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所以因着地茧的一句话,玉离经当即不管不顾,抢先出手,眼见玉离经出手,地茧也是当仁不让。 就这样在昊正五道之外展开了一场殊死决战,只不过打斗两人的心思却是各不相同,玉离经满眼愤怒,只觉得地茧该死。 而地茧呢?他则是一脸懵逼,看着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玉离经,只觉得自己冤枉的慌,我这是干啥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对我,有些过分了吧! 不过随着争斗的深入,地茧的面容却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他毕竟不是瞎子,如果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还看不出玉离经的真实身份。 他也就不配作为冥界的茧使存在了,毕竟玉离经从不曾掩饰过他的身份,地茧也是一时眼拙,加之他乃魔族与人族有着隔阂,才会看错。 要不然,啊恐怕连看错都不会,也正因为此,在打斗没过多久,就发现了玉离经真实身份的地茧别提多尴尬了。 同时也有些理解玉离经这么恼怒的原因了,如果这事放在他身上,恐怕他也忍不。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地茧心里却也不由的吐槽,“你说说一个男人,长的这么清秀娟丽,是谁谁都会看错啊!” 发现了纠症所在,地茧虽然在心里吐槽,可言语上却也是诚挚道歉。 说到底错还是在他,何况他还是有事求见法儒君奉天,如果就这样一直在昊正五道前纠缠,时间拖延下去。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这苦境天下,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要见法儒尊驾?” 凝目看着地茧,玉离经咄咄逼人的问道,若不是事涉亚父,他才不会停手呢? “正是,地茧此来想要求见法儒尊驾,有要事相商!” 既然已经开始谈判了,那么或长或短,和平终究是会降临的,只不过要看代价的大小了。 在地茧后退了n步,签订了诸多不平等条件,并且发誓绝对为真的情况下,玉离经总算是在一脸怀疑中收起了长剑。 算是相信了地茧的话,不过看他一双警惕的目光,可以看出对于地茧他还是有怀疑的,只不过事情实在重要。 那怕是一点机会都不能放弃,玉离经才不得不暂时停止争斗,而带他去面见亚父。 【这小心眼,说不是女人我特么都不信啊!】 看玉离经一副戒备的样子,地茧经不住再次在心里吐槽,不过他不信归不信,然而事实是,经过他亲手严重。 面前这个清秀动人,娟秀非常,看之便似一大家闺秀的人,却当真是男子。 在发现这一情况以后,地茧整个人都不好了,随之的他内心一些不可描述的小心思,也被他从根本上实施了毁灭。 踏!踏!踏! 踱步走在通往昊正五道的路上,地茧左右环视着两侧,好容易来一次儒门之内号称最神圣高洁的昊正五道。 他当然是尽可能的好好看一下,错过这一次,他不能保证,这辈子还有这样的机会。 只不过他的这番动作看在玉离经眼里,只觉得他的贼眉鼠眼,鬼鬼祟祟不像好人。再加上刚才的事情,他对地茧的观感就越差了。 因此在发现地茧半晌都不见移动一步的时候,玉离经便经不住冷哼了一声。 “哼!” 同时他也在心里给地茧打上一个贼眉鼠眼,不可相信,不似好人的标签。 显然因为地茧对他的误会,他已经把对于地茧第一印象,那个眉目清秀的好人形象,彻底的丢到爪洼国去了。 “来了,来了!” 看到玉离经要杀人的目光,地茧显然知道他这是为了什么,摆了摆手,马不停蹄的向着玉离经的方向跑了过去。 心里对于玉离经的评价却是越低了。 【小心眼,报复心重,爱记仇,腹黑女!】 一个个的标签都给玉离经安排上,全然不顾玉离经是一个男子的事实。 第六十四章 焦土魔宇 “魔渊九熇,焦土魔宇?” 君奉天一双眸子里满是凌厉,紧紧的盯着地茧,似乎在确认地茧所说的话。 “正是,我本自幽界出走,作为幽界曾经仅次于夔禺疆的高层,对于幽界的了解,恐怕除了魔君与圣母之外!当世也只有夔禺疆可以媲美了,甚至他修于自身,不涉外事,比起我来恐怕还要差些!” 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地茧格外自信,没有了方才面对玉离经时的唯唯诺诺。 他知道他在这个时候表现的越自信,君奉天相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也只有这样他才有了借助昊正五道之力复仇的可能。 再三确认了地茧所言非虚以后,君奉天的神色才有了些缓和,对地茧的态度也好了些。 “你还有什么消息?” 盯着地茧君奉天缓声问道,近日以来因为夔禺疆磨刀霍霍,却不知其目的的原因,可是把昊正五道的人折磨的不清。 其中的君奉天自然也不例外,如今贸然得知夔禺疆的杀手锏,即使沉着如法儒尊驾,也不免有了一瞬的松懈。 “其他消息!” 眯了眯眼,地茧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自己所了解的信息。 “嗯?” 看到地茧这样,君奉天神情微动,知道他身上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不禁换声道:“放心,我昊正五道一心为正,不会对你不利的,你若是有所顾忌.....也可以不说。” 看着一旁玉离经的一双眼都快要杀了他的样子,再看看君奉天虽然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眼睛却没离开过他。 地茧不禁在心里吐槽。 【我能不同意吗?】 这么说着,地茧终究还是选择了开口:“我幽界之人,自出生之时就会觉醒一个天赋能力,杀魄!” “杀魄?” 君奉天皱眉,对于幽界魔族的这一天赋,他早有耳闻,不过却一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具体如何他倒是不了解。 不过这里不是有一个当世人吗?想到这里,君奉天不禁将目光低垂,再次落到地茧身上,静等他的回答。 【哎!】 内心叹息,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更可气的是,他还不得不解释,倒不是他怕面前的那位响彻苦境的法儒君奉天。 对他而言君奉天再强,可真就比自己强吗?他地茧虽不唱动手,可也有着一颗自负不输于任何人的心。 到现在为止他所见过的人中,他唯一自愧不如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如今日益强大的夔禺疆了,这也是他选择结盟复仇的原因! 剩余的即使是冥帝罗睺,他也自信,身负始魔之瞳的自己,终有一天会达到那个境界,至于眼前的君奉天,以他的目光看去,恐怕比起冥帝的实力都要差上一些。 又如何能让他畏惧? 虽然君奉天身上暗藏着一股让他心惊肉跳的凌厉感,不过地茧自信,他还是能自君奉天手里逃生。 不过不畏惧君奉天,不代表他就可以不说了,场中除了君奉天以外,可还有别人呢? 对于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就一直频频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玉离经,他不得不做出悲痛的回应。 不答应君奉天没事,他好歹是响彻苦境的强者,即使不说也只是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可玉离经就不同了,接触不久地茧已经看出来了,玉离经除了长相似女子之外,恐怕性格也是想差仿佛的。 一样的爱记仇,一样的小心眼,他敢保证,如果今天不说,这事玉离经估计得记一辈子,只要他一天不死。 那么他地茧就别想过好后半生。感受着身侧越发凌厉的目光,地茧感觉开口道:“杀魄是我幽界族人的天赋,根据不同人道情况,各自的杀魄数量也自不同.....” 随着开口叙述,地茧总算是没再受到身旁的那一阵阵杀意。 【大概是沉迷在我讲述的消息里去了吧!要不要沉寂掺点假,骗一骗他?】 心里想着,地茧不由得撇了眼君奉天,摇了摇头,【要是被君奉天发觉了,到时候他恐怕又要气急败坏,暴躁如狂了吧!】 想到玉离经可能出现的状况,地茧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吧! 随着时间流逝,地茧也算是说完了他幽界的天赋技能,这事也就是地茧了,如今背叛幽界满不在乎。 如果是其他人,是现在还在幽界的众人将这事传出去,恐怕夔禺疆会追杀他到死。毕竟对于幽界而言这无异于自掘坟墓。 话语落下还没有多久,地茧就感觉到那种久违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心里发苦。 【又来了!】 这个时候,地茧真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当初是眼睛里进屎了?居然能把玉离经的性别看错了。 “当初我脱离幽界,为了报复夔禺疆篡位而上,迫害我等兄妹二人,我特地将一道杀魄留在了幽界,如今尚在!” 当地茧出走冥界,降临昊正五道,向君奉天诉说着夔禺疆的焦土魔宇大计之时。 此时此刻的幽界大殿,再次恢复了行者云集的状态,大殿之上夔禺疆端居王座之上,瞑目不言,一身气势压塌虚空。 下首处,魔始,原始魔君,圣母九婴这三道夔禺疆的三杀魄,自夔禺疆功成以来,就一直藏于暗处不曾暴露的三人,这次也少见的显露人前。 三人一字排开,气势绽放,一身魔源肆意的在大殿之中宣泄,不同于人族的内敛,魔族可是强者为尊。 他们三人毕竟已经消失千年,此次归来,虽然因着他们的身份,没有人敢造次,可是起二心的人可是不少。 毕竟如今的幽界可是夔禺疆在当家做主,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如今的夔禺疆已经比他们三人强了,已经压服了三人。 既然夔禺疆可以,我为什么不行?这就是众魔族如今的心思,也正是察觉到了这种心思,夔禺疆才令三人如此。 一来是为了再次竖起三人的威严,二来也是加重他幽界之主的分位。 如此强大的魔君三人都已经选择了投降归顺,那么比起魔君都不如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产生二心? 对于手段,夔禺疆虽不屑为之,可并不代表他不明白! 此次战时已至,为了团结幽界一众人,他可谓是手段频出了。 第六十五章 血九婴 瞑目看着下面肆意争锋的几人,夔禺疆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大战当前,他也想看看这幽界到底还有没有变数存在。 如果没有那当然好,可若是有了。 想着,夔禺疆眼底闪过一道冷光,这种时候,他觉不允许有人影响他的大事。 地茧抬头看了眼上首瞑目不动的夔禺疆,又侧眼看了眼正肆意争锋的圣母几人,索性眼观鼻,鼻观心,不多言语。 实则他此时的心里,已经是一片混乱了,他记得圣母九婴可是已经被夔禺疆彻底吞噬,化作增强他功底的源泉。 可现在..... 如果是圣母一人他还可以接受,可怕的是还有另外两人,甚至相比于圣母,其他两人的身份才更让他震惊。 【万魔始源,原始魔君】 这两人的身份,让得地茧更加震惊,毕竟这两人中的万魔始源可是号称幽界创世者,而原始魔君他就熟悉了。 曾经的幽界之主,也是他的父亲。 【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下是一片迷茫,这个时候的地茧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对于他自身都开始了否定,毕竟他此来幽界目的可是为圣母复仇,可是圣母却活生生活着。 再想到他的本体已经出发前往昊正五道,地茧的心就更乱了。 而且不单单是如此,最可怕的事情是,如今不管是圣母,魔君,又或者是魔始,似乎都已经臣服于夔禺疆。 【这怎么可能?】 地茧心里咆哮,对于魔始几人的性格,他可是格外了解的,狂傲,霸道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他犹记得当时原始魔君当家做主幽界的时候,圣母九婴可是能够公开与他分庭抗礼,即使公开场合,也不让半分的。 对于地茧心里的混乱,夔禺疆当然是不知道的,他此时只是一心一意的观察着下首众人的神色,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别有用心的人。 只不过在观望的时候,他却察觉到了意思异样。 皱了皱眉,夔禺疆将目光放到了圣母九婴身上,仔细的感应了一番,那种异样感又减少了一些。 【嗯!难道是我感应错了?】 移开看着九婴的视线,那种怪异感似乎又升起了。不由的夔禺疆又转回了视线。 【她今日的气势似乎有些削弱了?】 仔细看着九婴的时候,夔禺疆不难发现,九婴的气势比起魔始两人要差出一些。 【到底是为什么?】 心中升起疑惑,他记得圣母九婴的实力,可是半分不逊色与原始魔君的,可是现在..... 【难道是?】 稍时,夔禺疆似是想起了什么,【也许是我在当初她复苏之时,吸纳了她的功源,所以现在圣母的实力才不如魔君吧!】 同时方才的疑惑也解开了,原来一切的怪异出现在了这里,是因为九婴几人的气势不和谐吧! 这么想着,夔禺疆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彻底移开了看着就等于目光,再没有回归。 不过在移开的同时,他还是不禁的联通九婴的思绪,查探了一番她近日以来的生活习性,看看她有没有特殊。 在一番探查之后,他只看到九婴日复一日的孤坐大殿,不做移动之后,对于九婴的怀疑,也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呼~~~】 看到夔禺疆彻底放下怀疑,红尘血不由的在心中情呼了口气。 话说当日她与九婴协议,伪装九婴在幽界扮做她的模样生活。 可那知道其中变故突生,夔禺疆突然召集众人集合这里,欲要攻打苦境。 而这个时候,九婴还是没有归来,红尘血就不得不破罐子破摔,来这里集结,伪装成九婴的样子,滥竽充数。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可是在见到夔禺疆的那一刻,她就不禁的升起一丝怨恨,如果不是他,她和生命练习生也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怨恨刚一升起,就已经是被夔禺疆察觉到了,虽然她很快的就已经将恨意压制下来,不过还是被夔禺疆捕捉到了。 沿着这一抹怨恨,夔禺疆径直风找到了他这里,更让红尘血没想到的是,夔禺疆居然连自己的杀魄的都相信。 居然还反复查探。 她和九婴合体已经很久了,对于幽界当然也有了极深的了解,对于杀魄与幽界族人的关系,她可是极了解的。 怀疑自己的杀魄无异于怀疑自己,可是.....夔禺疆还当真做到了这样的事情。 在她的极力压制下,夔禺疆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看到夔禺疆移开目光,红尘血难得怂了口气。 可是转眼,夔禺疆居然又回来了。 时间流逝,在考验人心与人性之中,红尘血总算是扛过了夔禺疆魔鬼式的探查。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在看到夔禺疆探查了她的记忆以后,红尘血不禁在内心喃喃低语。她是真的不敢肯定了,实在是夔禺疆太过疯狂。 反反复复探查了足有几十遍,这样的作为,让得红尘血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迫害妄想症吧!】 这么想着,红尘血却是再次开始在心中传音,向着离开幽界已经足足过去半旬时光的九婴传音。 “速归!速归!” 同时也把困得近况向九婴说明了一下,诉说着局势的紧张。 当红尘血向九婴传音的时候,此时此刻的九婴,却是终于找到了鬼麒主的踪迹。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一身粉紫色的衣衫映衬着九婴的倾城容颜,而身下是无尽的血流滚滚,流血漂橹,象征着死亡以及破灭。 踏!踏!踏! 踏步落地,九婴扭动着腰肢,向着前方走去,高扬透露,露出白皙的脖颈,昭示着此时,他圣母九婴,依旧骄狂。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九婴落地未久,她的身前虚空,却是掀起一抹涟漪,随着涟漪扩散。 一人身着暗紫色长衫,手持骨扇,着白骨面具,踱步向着九婴走来。 面具遮挡着容颜,看不清来人的神色,不过沉着的脚步,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凝重。 “九婴?” 看着面前的九婴,鬼麒主不禁疑惑非常,她为何会来这里? 第六十六章 魔渊九熇 九婴与鬼麒主会面,一经相逢,到不似想象之中的和谐,反而是其实激荡,在虚空之中掀起无尽的波澜。 “九婴?寻我何事?” 看着远处身浮血海之上的九婴,鬼麒主带些戏谑的言道,他可是记得,前些时日去寻九婴的时候,可是被直接赶走。 虽然他后来思及,发觉那恐怕不是九婴的本意,不过事情到底是已经铸就了。 ........... 却说另一边,夔禺疆审视过幽界境况以后,难得的离开了他久居的王座,甚至都没有跟他一心记挂的无间鬼后言语。 反是来到了一片奇异之地。 眼前血海起伏,无尽的波涛在眼前涟漪,看着眼前的状况,夔禺疆张开双臂。 “魔渊九熇” 夔禺疆话音刚落,只见眼前本是汹涌的开始极速的抖动,一瞬间地动山摇,似乎整个空间都要破碎开来。 啾眸~~~ 一声啸声传来,似是巨兽的呼喊,又像是魔王的咆哮,却见本是涟漪起伏的岩浆里,触然升起一个个怪异的透露。 赤红色的身体,身周环绕着一圈圈的烈焰,似乎是来自地狱的精灵,又像是九天降临下来的灭世使者。 一道道压迫天地的气息迸射出来,只见岩浆之中的九只异兽好似合为一体,散发出一股可以焚烧天地的热浪。 轰~~~~ 风波荡漾而起,向着天地辐射过去,划过夔禺疆的时候,他不仅没有丝毫不适,反而闭着眼默默的享受。 似乎对于这种感觉,他异常的享受一般。 稍时之后,夔禺疆才睁开禁闭的双眸,一声高喝,“魔渊九熇” ............ 当夔禺疆前往唤醒魔渊九熇的时候,另一边的九千秋却是在夔禺疆下令散去之后,没有回归自己的宫殿。 反而是尾随圣母九婴而去,想看一看她的情况,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杀魄?” 紧随一路以后,不知为何九千秋的心底却是升起一股奇异的错觉,似乎自己跟随的这个圣母九婴不是本尊,反而更像是杀魄。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也和九千秋本身就是杀魄的存在,只不过在升起这种错觉之后,九千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难道她真的是杀魄?” 凝视着远处的九婴,九千秋的心思越发的复杂,同时也想到了夔禺疆这些时日不停变强的原因。 “原来如此吗?” 看着远处的九婴,他似乎明白了,原来夔禺疆之所以日益增强,是因为将曾经统治幽界的三大霸主,魔始、原始魔君、圣母,都化作了他的杀魄。 “怪不得他们三人会臣服于夔禺疆。” 想到此处,他也了然了方才的那一副场景。 在复杂的心绪里,九千秋却是准备退去了。 没什么可看的了,本以为看到了一丝曙光,可是结局到底是和曾经没有区别,圣母终究还是死了。 看着远处的圣母,地茧心中甚至连上去攀谈都心思都没了。 收敛了一番思绪,地茧正要转身离去。 “嗯?圣母?” 却见远处的圣母九婴..... ............. 昊正五道内,地茧还在徐徐而言,对着君奉天等人解释杀魄,以及夔禺疆的计划。 可远在幽界的九千秋突兀传来的消息,却是让他变色了。 “怎么了?” 看到地茧神色骤变,一侧的玉离经不禁开口问道,因着地茧来此时的态度,玉离经可是一直关注着地茧的神色的。 他的神色变换,玉离经也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禁开口直问。 君奉天也是瞩目着地茧,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居然能让地茧神色如此变化。 “夔禺疆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也不解释自己变色的原因,地茧反而是神色郑重的言道:“我在幽界之中的杀魄九千秋传来消息,今日夔禺疆召集幽界众人。” “准备进攻苦境!” “嗯?” 本来还要细问,可是地茧接下来的话,却让的君奉天神色陡变。 这一天阿丙一如既往的躺在树下晒着太阳,眯眼看了下天空,喃喃低语:“这太阳光太稀疏了些,没意思啊!” 感受着身周连温和都达不到都温度,阿丙有些不满,自从当初离开孤城以后,他算是又回到了曾经养老的状态了。 毕竟,倚当初孤城对他的评价,他这辈子怕是没有了追求长生的机会,既然如此他也不是想不开的人。 回家以后,在猛喝一天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醒来之后,阿丙就算是彻底忘了长生的事情,只是一心做个凡人。 做一个潇洒自在,一心养老的凡人。 翘着腿一边摇晃,一边吐槽着温度的阿丙突然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一些。 “嗯,这样就不错了嘛!” 点了点头,阿丙有些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转了个身子,享受着这个温度。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到最后他甚至是已经不能在树下躺下去了。 “快跑啊!世界末日来了。” “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神话传说里这可是灭世的灾难啊!” “跑啊!” ........... 闭眼的阿丙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嘈杂之声,他赶紧有些后知后觉的睁开了眼。 先是看向了天空,毕竟在刚才的混乱之中,他似乎听到了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 入目的是一片通红,只见原来还有些暗淡的天地,这一刻似乎要被彻底染红,像是铺就了一层红色的地毯。 看起来倒是美观了不少,可是感受着四周传来的阵阵热浪,阿丙一阵绝望。 “呜呼哀哉!” 哭丧着脸,阿丙也准备跑路了,不跑不行啊!他不想早死的,本来孤城的那句咒言,他只是当做玩笑来看的。 可是自从金日以来一次次的灾劫过后,他对于孤城的话,总算是深信不疑了,所以一见到这个状况,他没有半点迟疑。 第一想法就是跑路。 阿丙正要跑路,可是身前似乎有一道圣光闪烁,赶紧转头看去,阿丙就看到。 远处一人身着一身乳白长袍,金光环绕全身,一身气质温和柔然。 “神谕天地,自然万物,吾心如霂,常曜济世。” 随着诗号落下,曾经的逆神旸,如今的旸踏步走到了阿丙身前,阉割了他的逃离计划。 第六十七章 对峙昊正五道 苦境之中,随着魔渊九熇出世,焚烧天地,苦境的居民再次陷入了曾经那个不愿意去面对的绝望场景里。 甚至于相比于曾经,这一次要来的更加彻底,彻底到天地都化作一片火海,让得他们没有半点逃跑的地方。 昊正五道 肃穆之气在昊正五道升腾,以君奉天为首的昊正五道之人此时却是凝目看着眼前,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你确定夔禺疆快要来了吗?” 玉离经站在队伍的一侧,凝神看着地茧。 玉离经说出了众人的心思,因此随着玉离经一言落下,天迹,君奉天等人不由转头看向地茧。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想要等待的人,夔禺疆却依旧未来。 如果不是地茧信誓旦旦的说明,他们绝对是没有这样的耐心的。 “快了!” 瞑目看着远处,地茧的魔始之瞳闪烁着幽光,他似乎能看到与之众人完全不同的场景。 “嗯!” 看到地茧这样,玉离经悻悻的闭上了嘴,也没在多说什么。 呼~~~ 清风吹拂,呼啸着昊正五道,一时间场中众人都陷入了安静。时间流逝,不知是一瞬又或者是千年,虚空终于起了波澜。 身在昊正五道之前的人似乎等待许久,尽数抬头看去,却听霸绝诗号,响彻虚空!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幽界霸主,魔中至尊,一道霸绝人影,金丝缠身,独压昊正五道。 夔禺疆的到来似乎只是开始,只见夔禺疆到来未久,就有一道虚影随之而来。 人影黑衣袭身,衬托着雄壮的身姿,似是王者君临,气度非凡。眼睑下拉,遮着双眼,一股无双气势压迫而来。 稍时虚空那道君临天下,虚幻的黑衣男子化为真实喃喃开口。语出,却是震人心魄的言语,诗号如雷霆,蓬勃炸响。 “一睨仙魔惊叹,一笑天地独尊,六界布武,在予一人,始主藐神话。” 来人万魔始源,魔始! 而魔始的气息未等收敛,他的身后便又起了变化。 只见一道人影紧闭着双眼,身姿妖娆,妩媚动人。一身紫衣缭绕,蹒跚着丰满的身姿,嘴角微绽,似笑非笑,却自有一股诱人风姿。 似真似幻,紫衣阑珊,衣领高立,遮掩了白皙的脖颈,下巴尖圆,抵到锁骨之间,绝美的面容上镶刻着两颗好似紫水晶一般的眼珠。 晶莹璀璨却一动不动,便如童话故事中沉睡的白雪公主一般,容颜惊世,沉鱼落雁。 陡然双眸睁开,却不是想象中的晶莹剔透,反而是一片的血海飘摇。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冷言,冷语,冷艳的面容,承托着漫天的血海,幽界圣母九婴踩踏漫天血海,踏步而来。 “哼!” 看到两人的作为,夔禺疆似是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仿佛在宣泄两人喧宾夺主的作为。 夔禺疆的警告还是有作用的,肉眼可见九婴和魔始的气息收敛了不少。 这如果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么接下来原始魔君的出场,就彻底的昭示了这个事实。 “天屈膝,地伏首,人间沦亡,不过只手,神无救,圣唯杀,魔翼之前,终究虚话。” 霸道如原始魔君的降临,并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甚至于连天宇都异像都不曾有。 不止如此,落地的原始魔君也是没有丝毫猖狂之意,只是匆匆的躲到了夔禺疆的身后。 这一幕似乎在侧面说明着,幽界魔主夔禺疆如今的无上之威。 在随着夔禺疆,魔始,九婴,原始魔君几人到来以后,未及许久,属于幽界的无间鬼后、九千秋也是匆匆赶来。 随着幽界众人的来临,君奉天的神色也是变得越来越凝重。 “夔禺疆!” 踏前一步,君奉天上前与夔禺疆面对面对峙。 既然幽界都已上门,那么作为此处东道主的君奉天当然也是不能落后半分了。 只不过在上前之时,君奉天却悄悄的对着玉离经使了个眼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君奉天!” 此时的夔禺疆已经收敛了一身气势,看不出半点属于幽界霸主的气势,可是在场众人却没有人敢小视他。 毕竟如今苦境的血暗惨败还是历历在目,胆敢小觑他的人,恐怕都已经死了。 正当两人对峙之时,却见本已经陷入风平浪静昊正五道,却是再起波澜。 却见天宇之上,九天祥云突兀震荡,绽放昊光,仙白色的光彩溢散而出,将四周一切渲染分明。 “仙衣眠云碧岚袍,一襟潇洒,两袖飘飘。玉墨舒心春酝瓢,行也逍遥,坐也逍遥。” 诗号朗朗,身姿逍遥,却见久居世外的仙道第一人,天迹神毓逍遥,今日甫落凡尘,一身仙袍潇洒不凡,身负剑袋,手持拂尘。 来人赫然是仙门曾经的大弟子,位列玄黄三乘之首的天迹神毓逍遥。 昔年的仙门五子天之子! 看到来人,本来还是淡漠的夔禺疆,眼角却是带了些色彩。 “师兄!” 看到天迹的到来,君奉天少见的上前呼喊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呼喊,昊正五道再入沉寂。 稍时,一声不合时宜的诗号,缓缓传来,打破了此地的沉寂。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末日,无神论。” 悬空的虚无之间,一人踏步而来,一身黑色长袍,遮掩了身形,看不出来人的具体的模样,只是雄浑的气势,镇压着虚空。 又是一张禁忌的面容,又是一个禁忌的人,来人赫然是仙门曾经的二弟子,位列玄黄三乘次座的地冥鬼谛 昔年的仙门五子地之子! “地冥?” 看到来人,君奉天显得有些意外,只不过当他转目看向大师兄神毓逍遥的时候,这抹诧异才有了收敛。 当年的是非曲折,他已经不想去追究了,甚至若不是担心天迹爆发,恐怕他早在先前,就已经去找寻地冥了。 既然如今天迹妥协,那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第六十八章 叛徒地茧 地冥的到来似乎依旧不是结束,只见随着地冥到来不过霎时,天上便开始飘散金雨,随之一身黄衫的人觉卓然而来。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一把金伞随风荡漾,只见人觉伴着金雨,好似谪仙一般,自九天之上降落而下。 随着人觉的到来,不管是夔禺疆还是君奉天等人,神色却是都变了。 夔禺疆凝目看着自天穹而来的人觉,记忆似乎又回到了纵横峰一战的时候。 那时的他为了压服纵横子,特地前往纵横峰,可是却被寻仇而来的人觉直接堵着,一战之下若不是纵横子自愿牺牲。 夔禺疆都不敢想象,当初那一战最后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人觉?】 心中喃喃,眼底却满是凝重,相比于天地法三人,人觉才是真正让他凝重的存在。 毕竟当初一战之时,他的实力虽然没有如今这般强势,可那时的人觉又何曾尽力? 落败便是落败,没有借口。 与夔禺疆相同,君奉天三人看到人觉的到来,神色也变得凝重了几分,毕竟前些时日的江湖传闻,他们也是听说了。 虽然后来没有找到这背后的关联,甚至于纵横子频频现身,意图围杀他们几人,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明,人觉与圣剑魔刀一事无关。 不过,不管是天迹,地冥还是一心为正的君奉天,都觉得人觉或许当真不像是表面上所见的那般纯善。 即使与圣剑魔刀一事无关,可也不是什么善茬。 天迹几人的猜疑,人觉似乎没有发现,不仅如此,自九天落地的人觉,还颇为礼貌的向着君奉天等人打了个招呼。 【或许真与他无关吧!】 看着这样的一幕,君奉天不禁在心中呢喃。 当几人还在互相猜疑的时候,天边却是在此有人降临。 于此同时,另一侧的天空之上,一片梵音响起,漫天圣光映耀,璀璨的光芒映照虚空,却是禅剑一如身缠梵音,踏空而来。 一头白发如舍利高悬,额间悬挂一枚似睁非睁的眼珠。眼帘微合,却有一种笑看风云变幻,再谈人生起伏之感。 负背三光神剑,锋芒灿灿,一道圣光闪烁,梵天一页书自悬空降落,佛光起,诗号响,却是: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诗号方一降落,幽界众人带来的残败之像,便好似收敛了许多,纷纷扰扰的天地,更是被划开一道道青空朗月,空气再显清明,佛光彰显救赎。 值此乱世,血暗灾狂,却是梵天一页书以身应灾,梵音响彻虚空,降临血暗晶塔。 随着梵天的赶至,一直与之形影不离的楚天行,亦是伴着碧波荡漾,潮水涟漪,缓缓而来! 一身长袍,半点容颜,似儒似道,望之却与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好似浩瀚的江河,无垠的星空大海!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诗号落下,却见远处楚天行踏步而来,缓缓之间,如同碧波荡漾一般,踱步而来。 一者是江湖的传说,曾经数次救世的梵天一页书,一者却是新如江湖,屡次奔驰与血暗灾劫的一代高手楚天行。 这样的组合降临,夔禺疆的眉头就皱的更加浓密了。 【梵天一页书?这就是灾劫象征,邪心魔佛,百世经纶?】 【只不知与我而言又当如何?】 眯着眼,夔禺疆的神色再次恢复了波澜不惊,似乎,除了人觉以外,没有人能让他色变! “一战吧!” 或许是觉得论侠行道之人已经来齐,又或许是夔禺疆已经不在准备遵守约定,等待彼此的实力均衡,再开战! 一语落地,还没等到天迹等人反应过来,刹那间,只见战场之上却是突兀的升起了无穷的变化,虚空似乎开始颤抖。 只见原本还是虚无一片,看不见摸不着的虚空,开始剧烈的颤抖,似乎化作了有形之物,如同流水一般,波光涟漪。 “这是?” 这个时候,地茧才像是刚刚回神,诧异的言道。 可是已经迟了,当论侠行道之前的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虚空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改变了,不再是方才的模样。 甚至连他们身后的昊正五道,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哪里?” 惊见这一幕变化,地茧的神色变换是最为激烈的,因为就在刚才随着夔禺疆一言落下的时候,地茧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反应。 一道连接身周的链条从他体内飞出,将包括他在内的正道众人瞬间轮罩,然他就觉得眼睛一花,继而来到了这里。 换句话说,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都是因为他的原因。可对于这一切,地茧却是一无所知,这也是他诧异的原因。 “地茧,你果然.....是幽界的潜伏之人。” 地茧能发现的事情其他人当然也能看的出来,待见到地茧神色慌乱以后,玉离经已经开口厉声质问了。 而君奉天等人,虽然觉得这件事或许有什么蹊跷,不过也没有阻止玉离经,却是也想看看地茧,到底会怎么解释。 “我.....” 听到玉离经质问的时候,就连地茧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什么都没做啊! 这么想着,突然地茧看向了引起这一切变化的源头,夔禺疆。 “是你?” 凝目看着夔禺疆,地茧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初他在冥界之中,遭遇魔始之瞳提示,他似乎会遇到一场生死之难。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却什么都没有遇到,甚至在冥界过的日渐舒服起来,不禁的他就遗忘了这件事 甚至于这次前来苦境,都没有想起过这件事情,可是如今想来,魔始之瞳的提示,又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这么长时间,自从他觉醒魔始之瞳以来,可还没有出过错啊!毕竟这可是能够预测未来的。 随着疑点揭开,往昔的一幕幕蹊跷开始在地茧心底升腾,让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第六十九章 幽暗之间 “你早已经发现了?” 地茧扭头看向夔禺疆,一种叫做恐惧的心理在蔓延,吞噬着他的心扉。 他本以为,他已经看透了夔禺疆,甚至想以此为支柱,转而投靠正道,借此一战,替妹妹祛除心中的梦魇。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居然都只是夔禺疆营造的假象。 “什么时候?” 看着夔禺疆,地茧似乎有些不信。 “呵!地茧?” “本来我还觉得,幽界之中你与我并列为天地双茧,是我夔禺疆此生的耻辱。” “可是,直到我彻底融合了魔始,才发现,原来是我小觑了你地茧无限,你比我预想之中的还要强,还要神秘!” “本来我还想着直接除掉你,不过后来又思得一计,才发现或许你活着比之死了,对我更加有价值!要不是你,我想将正道一网打尽,可是要花费不少力气的。” “哪里像现在?说起这件事,我倒是还要感激你!” 说到这里即使沉稳如夔禺疆,也难免多了几分自得。也是一举铲除苦境正道,距离称霸天下的距离几乎可以说近在咫尺,这样的功绩,说一句旷古烁今不过分。 “可惜你不能为我所用,若不然以你的能力,你或许会成为幽界之中,只在我之下的存在!” 叹息之后,夔禺疆眼底闪烁了一道幽光,随后低语一句,“过来吧!” 话音甫落,就看到蕴藉着满身杀意的地茧,突兀的散去了一身激烈震荡的真元,倏然变得平静下来,并且踱步想着夔禺疆走去。 “地茧!” 看到这一幕畸变,玉离经总算是回过神来,一声高呼欲要唤回地茧,通过方才的言语,他也知道了事情的起承转合。 说来倒是误会地茧了。 更何况,即使不说误会,如今夔禺疆威压而来,能给正道添加一份力气,总是好的。 “嗯!” 耳边回荡着玉离经的言语,地茧条件反射般的打了个哆嗦,脑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清明。 思维流转,他登时记起了现在的处境。 “这......” 危机关头,地茧正要施法自救,可目睹这一切的夔禺疆显然不愿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地茧反抗。 一声冷哼! 随之立在夔禺疆身后的魔始一步踏出,走到夔禺疆一侧,与此同时,他的眼眸也开始变换,变做了幽深的黑色。 深邃的如同浩瀚黑洞,将地茧的心灵彻底吞噬,让他不由的向着夔禺疆的方向走去。 “万魔始源!” 看到这一幕,天迹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禁神色变换,惊呼出声,宙光之间的见闻开始袭上心扉。 而一侧的君奉天等人,眼见地茧的突然叛变,也是当即变色。 本来他们还疑惑,设计的骗局为何如此的顺利就得到了实行,心底还有几分欣喜,可如今真相浮现却是令人惊悸! 幽暗之源,铁链锁空,一股空前的压力开始下压,这是夔禺疆在当初发现地茧的身份之时,就已经埋下的伏笔。 借此他特定创造了这一片奇异空间,为了构筑这一片奇异的空间,夔禺疆甚至调动了他心就炼化的幽界本源。 让得这一片空间彻底的变成了他的主场,让他即使身处何处,都能够有地理加成。 “拜见主上!” 未及多久,地茧已经行至夔禺疆身前,弯腰拜首认下了这个曾经的老大,宿命的兄长,也是现如今幽界霸主的主上。 “亚父!” 看到地茧受此屈辱,玉离经反倒是没有了方才的怒火,反倒是担忧不已。 “我明白!” 看到玉离经的神色,君奉天就已经明白了玉离经的心思。 “师兄!” 话落,君奉天转头看向天迹,四目对视,一切皆在不言之中。 “想要拯救地茧?” 冷目闪烁,夔禺疆淡淡言道,对于天迹两人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又怎么可能隐瞒的过如今身为此地之主的夔禺疆? “杀!” 被夔禺疆一言点破行迹,天迹两人却并没有放弃的打算,甚至于当机立断,直接杀向了夔禺疆。 幽暗漆黑的夜空里,剑光闪烁,却是曾经属于玄尊佩剑的神谕,正法在时隔千秋之后再度重逢,迸射出极致的毁灭。 “天行日月!” 双剑向天,仙光弥漫,随着天迹与法儒两人合力施展剑术,两道剑光开始肆意弥漫,灿灿仙光压制了漆黑,直取夔禺疆。 “幽暗之源,主灭!” 面对天法二人合力,施展的更是千秋之前,属于三界尊主九天玄尊的至极杀招,夔禺疆神色却不见半点变换。 只是随意的伸出右手,可是随着他的右手伸出,本是一片风平浪静,漆黑幽寂的暗夜空间,却开始产生翻江倒海般的动作。 轰隆隆! 刺啦! 随着剑光与暗夜碰撞,虚空撕裂,露出其后的幽深以及无尽的飓风,席卷而过。 呼呼~~~ 狂风呼啸,甚至于已经掩盖了夔禺疆几人的身影。剑光呼啸合纵连横,在狂风之中肆意的撕裂着暗夜。 哗啦! 好似晴天霹雳,一道白银色的光芒突兀的出现在空中,继而被漆黑淹没。 轰~~~ 又是一声巨响,随之便听到了踏步声传来,凝目看去,却是君奉天两人自飓风里出来了。 踏踏踏! “夔禺疆!” 出了飓风,君奉天的神色却并没有转好,甚至于比之方才还要凝重了几分。因为他发现,对于夔禺疆的实力。 即使他已经尽可能高都估算了,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或许比之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 “天地人法?” “不要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飓风之外,天迹两人正要合力再战,甚至于一旁的地茧也有些跃跃欲试,可突然间眼前的一切景象,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换。 “夔禺疆?” 凝目看着撕裂的虚空,以及若隐若现,属于夔禺疆的声音,君奉天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手中的至衡律典翻涌,君奉天疑惑开口。 而在另一边的天迹,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幽暗之间!” 夔禺疆的声音里,似乎少见的多了几分自得。 第七十章 心灵通彻,天地人法! “空间被分割了?” 踱步丈量着这片漆黑的空间,地冥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准备分而击之?” 眼底泛起幽光,地冥抬头看向虚空,哪里正是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之时,虽然依旧空荡还是看不到夔禺疆的身影。 不过这样看着,会让地冥更加自信。看着虚空,稍许以后,地冥神色间出现挣扎,似乎有些事他不愿去做,可又不得不做。 “看来只能沟通他们了!” 收回目光的同时,也就代表着地冥下定了决心。 “心灵通彻,天地人法!” 手捏指印,地冥没有在掩饰他自身的仙源,彻底爆发了他那属于仙门术法所成就的无上根基。 随着术法施展,他一身磅礴如渊,可以动摇虚空的内源,似乎变换成一种特殊的形态,开始向外散发若隐若现的信号。 “地冥!” 另一边,天迹也落入了和地冥相同的困境,踌躇许久,天迹正要动作,却突然发现了地冥传递过来的信号。 与地冥相同,看到地冥的信号以后,天迹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毕竟过往的恩怨情仇,至今可还是没有解开的。 “暂放下恩怨吧!” 过了一会儿,看着四周漆暗的氛围,天迹知道,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再这样拖下去的话,夔禺疆不知道能够趁着这段时间做出多少事情,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他,君奉天等人就都要遭殃了。 一边想着,一边天迹已经是一指点出,一身内源流动,与地冥传递出来的信号碰撞,在给与回应的同时,他一手改向天灵。 “心灵通彻,天地人法!” 轰~~~~ 一声悠远的震荡传来,四周的黑暗似乎化作了有形之物,好似波浪涟漪,开始泛起一点一滴,看起来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与之同时,同样深陷在漆黑背景板里的人觉与君奉天也和天迹两人一样,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施展了相同的术法。 “心灵通彻,天地人法!” 说起来,这道术法的来历,还是有些可以说道的地方的,不,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现如今天地人法四人施展的都不是完全的“心灵通彻”,真正完全的“心灵通彻”应该是“心灵通彻,天地人法仙”才对! 这是当年仙穹初入仙门,修习有成以后提出的倡议,在得到在场众人的支持以后,天地人法仙五人联合创建的术法。 其作用其实很单一,那就是用来连接几人的仙源,用以突破束缚之用。 当初建议联手创建此术的时候,他们几人都自骄傲放纵,自谓自己已然天下无双,若是五人合一,那自是天下无敌的。 甚至于,这个猜想直到现在,他们几个也都是自信的,可惜或许是此法太过强大,以至于犯天之忌讳,又或者是命运有殇。 总之此术自从功成以后,他们都没来的及使用,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导致同出仙门的几兄弟,分崩离析各不相认。 更有甚于,天地二人见面都不容彼此的程度。 所以说起来这道术法,自从功成以后,还没有真正的使用过。 轰隆隆! 雷霆炸裂似的轰鸣声不断传来,四周的漆暗都变的稀薄起来,似乎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仙门从未现世的禁忌之法首次出世,就展现出了它无双无对的极致之威。 ............. 原来的漆黑空间里,夔禺疆摊立着双手,身周浮动的漆黑也逐渐归于平静,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夔禺疆的嘴角也是少见的露出一抹笑意他没想到这一次的计划居然这么顺利,借助地茧这一手暗棋,将正道之人汇聚一起。 陷入他以幽界本源所构建的幽暗之间中,相互分割,将众人割裂开来,接下里他只要一个一个的找过去。 将他们逐个击破,那么曾经在他眼里好似大山的苦境正道众人,就将彻底消弭,借助于此,接下来他一统寰宇的计划。 也自顺利了! 思绪浮上心头,夔禺疆又强行将这股念头压下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得的时候,等到将人觉等人铲除之时再高兴不迟。 轰隆隆! 哗啦~~~~ 可是夔禺疆的高兴还没来得及收敛,就感到自己身上无端传来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反噬之力?怎么可能?” 一瞬间的惊怒,然后就是连绵不绝的压迫力淹没夔禺疆,四周本已经静止不动的漆暗,也开始涟漪不止。 这赫然是仙门几人所造成的力量传递出来,阻碍了夔禺疆的术法,带给了他这反噬。 神识扫过,夔禺疆也察觉到了幽暗之间分割出去的狭小空间所发生的事情。 “天地人法?仙门之人?” 汗水渐渐浮上夔禺疆的额头,又被他调动真元蒸发,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陷入了矛盾。 如同他如今的状态,一方面他不能放弃自己的术法,因为他一旦放弃,那么就代表着这段时间都努力和计划都做了无用功。 不止如此,甚至于会反向将他陷入陷境,因为如果他放弃维持幽暗之间,那么这一层空间一旦破除。 他出现的地方,就会是与此地重叠的昊正五道,原来的计划里,他在幽暗之间铲除掉君奉天几人。 到时候因对昊正五道,自然无事,甚至于还可以顺手将昊正五道连根拔起。 可现如今的变故,却让他无力维持幽暗之间,那么一旦释放,面对的就会是君奉天众人,以及昊正五道之内的其余几位镇守使。 那样的结局.....只是想想,夔禺疆就否决了这个觉得。 “只能维持下去了!” 心中思量,夔禺疆已经开始下达命令,“魔始,圣母,魔君,地茧,无间.....” 既然不愿意放弃维持幽暗之间,而他如今又被幽暗之间牵扯那么他自然那么他如今能做到,就是反向处理。 破除与他对峙的君奉天几人的合法,让他们的术法失效,继而让幽暗之间彻底成形! 而想要破除他们的合法之术,却就要借助魔君几人的力量了。 将他们几人分别派到君奉天几人所在的空间,让他们伺机诛杀君奉天几人,最不济也是打破几人的联合。 到时候...... 第七十一章 战火硝烟 幽暗之间的君奉天闭目凝神,正极力的调动着自身的真元,掀起滔天狂澜,努力在和他的几位师兄弟做着沟通。 轰~~~ 虚空像是江河一般,滚动汹涌着,反复曲折,此处的这一片黑暗,除了君奉天的立身之地,其他各处无一是平静。 哗啦! 虚空的撕裂声不间断的响着,溢散出无穷无尽的黑洞,将君奉天包裹起来,漆黑的色彩闪烁着择人而噬的恐怖。 却在这时一道虚影踏空而来。 人影黑衣袭身,衬托着雄壮的身姿,似是王者君临,气度非凡。眼睑下拉,遮着双眼,一股无双气势压迫而来。 稍时虚空那道君临天下,虚幻的黑衣男子化为真实喃喃开口。语出,却是震人心魄的言语,诗号如雷霆,蓬勃炸响。 “一睨仙魔惊叹,一笑天地独尊,六界布武,在予一人,始主藐神话。” 来人万魔始源,魔始! 随着魔始的到来,本来翻涌的虚空一顿,整个空间都陷入了沉寂,再没有了方才的波涛起伏,更别说虚空碎裂。 “嗯?” 与此同时正极力沟通师兄弟的君奉天,也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压迫,不由的睁眼看去。 “魔始?” 看到魔始的那一刻,君奉天不由的皱了皱眉,若是放在平时他当然是不畏惧挑战的,可现如今他却要顾忌沟通天迹几人。 心思全都集中到凝聚真元上,倒真没功夫面对魔始。 “君奉天?” 看到君奉天,魔始眼底瞬间就化作了一片冰冷,继而杀机肆意,“死来!” 磅礴的魔源震荡苍穹,一身气势展放,让得本来已经进入风平浪静的幽暗之源,再次化作了波涛起伏。 轰隆隆! 震荡之声不绝于耳,这一刻的魔始彻底的展放出,属于他万魔始源的真正力量,一身滔天魔源化作无尽的毁灭,直取君奉天。 魔始,魔始! 身为缔造幽界的万魔始源魔始,实力本已经是登峰造极,几乎登临神境,如今化作夔禺疆的分身,固然实力有所削减。 可此地本就是由夔禺疆借助幽界本源缔造而出,对于幽界众人皆有加持之效,更何况是与夔禺疆异体同心的魔始? 加成更可谓是恐怖,立与此地魔始一身真元,几乎比平时多出三成还多! 轰! 哗啦! 崩裂的虚空,露出其下无尽的漆黑,像是一条河流一般,向着君奉天涌而去。 眼见魔始眼含杀意而来,未及思虑,君奉天已经开始收敛真元,相比于沟通天迹几人,破除此时的困局,显然还是保命来的重要。 倒不是他君奉天胆小怕死,只是一旦他身死此地,那么相对应的天迹几人的结局,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无法破除此地的限制,他们只能在等待之中被逐个击破。 “天行日月!” 心中思量,可是手指天灵的君奉天已经双指并拢,开始指挥背负在身后的正法剑! 且不说君奉天与魔始对峙与幽暗之间,气势碰撞,凝聚无边的杀机。 却说另一边,作为君奉天的师兄,仙门的大弟子,天迹也遇到了和他师弟相同的遭遇。 幽暗之间,天迹正端坐虚空闭目凝神,一手点向自身天灵,一手拖住虚空幽暗,乳白色的真元环绕着身体流淌。 仙白色的仙源勾连着漆黑的幽暗,将天迹衬托的好似神灵一般。 恰在这时,虚空泛起了涟漪。 只见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此地,紧闭双眸,身姿妖娆,妩媚动人。 一身紫衣缭绕,蹒跚着丰满的身姿,嘴角微绽,似笑非笑,却自有一股诱人风姿。 似真似幻,紫衣阑珊,衣领高立,遮掩了白皙的脖颈,下巴尖圆,抵到锁骨之间,绝美的面容上镶刻着两颗好似紫水晶一般的眼睛。 美得不似人间可见。 晶莹璀璨的双眸一动不动,便如童话故事中沉睡的白雪公主一般,容颜惊世,沉鱼落雁。 陡然她双眸睁开,却不是想象中的晶莹剔透,反而是一片的血海飘摇。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冷言,冷语,冷艳的面容,承托着漫天的血海,幽界圣母九婴踩踏漫天血海,踏步而来。 随着九婴的迫近,天迹不由得锁起了眉头,不悦和恼怒充溢着心灵,可最终还是在不甘之中,停滞了高举的双手。 缓缓睁开了双眼。 “圣母九婴?” 幽暗之间,极端交汇,夔禺疆布局囚禁正道众巨擘,绝陷之中,仙门众人齐出绝招,本以为是黑暗中的救赎。 可那知,这只不过是黄昏时的最后一抹辉光。 圣母九婴一战天迹! 天迹,作为云海仙门大弟子,素来就有仙道第一人之称,是天堂之门的囚徒,也是驻守天堂之门的驻守之人! 此次入世本是为了调查过往恩怨,更是为了解救苍生疾苦,可惜..... 圣母九婴,曾经与幽界之中号称救赎的原始魔君共同指掌幽界大权的亘古魔头,久远之时曾掀起过无尽的腥风血雨。 绝美的容颜之下,是无尽冰冷的心,以及酷辣无常的性格,历经苦难之后,以她无常的性格,妄图攀登宇内巅峰。 而在此时此刻,过往一切都化尘埃,在这救赎与抉择之中,曾经的仙道第一人,曾经的幽界圣母,不得不拼死一战。 求一条生存之路! “战!” “杀!” 天迹与九婴四目相对,眼神触及,已经明白彼此心意,此时此刻唯有一战,以论高下! 轰~~~~ 极致的碰撞,掀动了四周漆黑,幽暗的氛围里,剑光披靡,是神谕剑的锋芒,血海飘荡,是幽界圣母的峥嵘! 另一边一身黑色长袍轮罩身形的地冥看着面前奇丑无比的魔头,眼底的厌恶之色几乎化作了实质。 作为仙门出来的美男子,当真是有些接受不了原始魔君的这副尊容! “你找死!” 看到地冥的表情,原始魔君本就易怒的性格顿时发挥到了极致,话不多说一身魔源已经催动到了极巅。 轰隆隆! 推动双手,将四周黑暗化作实质,包揽到自身的怀里,然后连同自身,直取地冥! 第七十二章 自相残杀 月落乌啼渐霜天,昨夜犹带黄昏色,小厅阁中着落色,渲染人间芳菲势! 啪! 棋子落于棋盘之上,将黑白分明的棋子,做出了明显的区分,本是暧昧缠绵的两色棋子,此时刚加是你侬我侬起来。 “城?” 映鸿雪秀眉微蹙,神色见多了几分疑惑和关怀,一双眸子瞩目着和他对弈的孤城,轻呼着。 “这已经是你今日第三次失神了。” 说着映鸿雪又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继续追寻下去,毕竟孤城既然选择了不说...... “呵呵!” 苦笑着摇了摇头,孤城索性收回了正自接近钵盂,准备拾取棋子的右手。 他知道对于映鸿雪那探寻的眸光,他不能视而不见了。 “不知为何,近日以来总是有些怀恋于过往,想起当初悠游自得的和几位师兄在山里厮混的日子!” 说着话,孤城的眼眸里升腾起追忆的色彩,这是一种会发光的色彩,看上去异常迷人。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这段日子以来,他的脑中总是不自然的就想起了曾经,曾经在山里的一幕幕。 甚至于有时候,他还会想起一些早已经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前世,那个灯红酒绿的前世。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近日空闲。 闭目沉思,可是他过去也不是没有这么清闲过啊! 【到底是为什么?】 眉心闪烁着一抹沉思,孤城开始回忆这些日子来的经历。 孤城陷入了沉思,却没有发现,映鸿雪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形。甚至于还有越发凝神的意思。 映鸿雪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么看待的,总之在他心里,此时此刻孤城眼底的那一抹光芒,正就是迷人的,让她向往的。 所以此时此刻她选择了表面上的沉默,只不过内心的活络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真想回到过去,早早的和城相遇,伴他一路行来,也不至于让他成今日这般!】 心里默默的想着,映鸿雪的目光却越发的柔和起来,甚至于她的身上开始升腾起一种叫做母性的光辉,灿烂的几乎淹没孤城! 事实上在映鸿雪的心中,一直是将孤城当做一个童年凄苦,过往寥落的人的。 甚至于在她眼里,遇到自己之前,孤城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毕竟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相逢,那个背着昏迷不醒楚天行的孤城。甚至于,之后的事情,也并不是阳光明媚。 【没有那一番事情,也许我们也走不到一起吧!】 想起那场如梦如幻的际遇,映鸿雪不禁哑然,没有那一场尘心洗礼,也许他们俩,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其实有时候她也在想,当初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巧合.....她有为什么恰恰失去了关于生命练习生.....想到这里,映鸿雪止住了思绪! 抬起头来,眼眸里泛起温情,她不想去追究过去的真假,她只想要关心眼前这个,一个她愿意托付终身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到孤城这样,映鸿雪间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 虽然不想干扰彼此的决定,可映鸿雪已经发现,孤城之所以犹犹豫豫,或许和她有关系。既然这样,那不妨还是说开一些的好。 毕竟依照映鸿雪的知书达理,以及孤城的谦和知理,如果映鸿雪不主动开口,想让孤城说出愁绪,那怕是难比登天。 “有些想念师兄们了!” 对于映鸿雪的心思,孤城又如何能看不出来?他心中满心的记挂着映鸿雪,不愿意让她有半点闪失,她又如何不是? 她也不愿意让孤城为了她而为难自己,所以也才会有此一问! 听到孤城的言语,映鸿雪只是眼神闪烁了下,没说什么,反而越发盯紧了孤城,她知道,孤城应该还有什么要说的。 事实上,孤城并没有如同映鸿雪的猜测多做言语,反而是抬起头看向了天边银白的月光,孤独的弯月悬挂在天边。 繁星点点围绕着他旋转,似乎想要压下属于银月的光辉。 “刚才,我感应到了几位师兄联手了!” 当初一同创建的术法,自术法面世起,就不可避免的与孤城几人有了瓜葛。 远在昊正五道的君奉天几人施展心灵通彻之法,孤城人虽然在倚晴江山楼,可到底还是有感应的。 听着孤城徐徐而言,讲述着他和人觉几人的过往,以及他历经的一点一滴,不知为何今日的孤城格外常怀。 对于映鸿雪没有半点隐瞒,甚至就连仙穹的计划,所谓的人人如龙大计,都没有丝毫隐瞒的告诉了映鸿雪。 颇有一种坦白从宽的意思。 只不过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孤城却觉得有些莞尔,当初还没有什么感觉,此时想来,那所谓的人人如龙大计....恐怕是他那本体用来糊弄他们的吧!给他们找些事做。 甚至于,曾经觉得本体因为幽界一战陷入沉睡,如今都感觉迷雾重重起来。 如今的孤城实力也到达了超先天的地步,甚至于隐隐的还要超出一些。 可即使是如此,他对于本体仙山之主的实力,还是看不透,不,甚至于可以说看不到。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内心呢喃,孤城的心思又不由的出神了一些。直到映鸿雪再招呼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你去吧!” 眯眼看着孤城,映鸿雪的眼底虽然有着不舍,可是她还是顺着孤城的心扉说道。 她知道,孤城还是想去昊正五道的,他虽然嘴上说着此世彼世,什么过去将来的,说着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仙门弟子了。 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放不下,放不下曾经仙门的日子。 “不去了吧!” 摆了摆手,孤城拒绝道。 对于几位师兄的实力,他还是自信的,固然由于当初不知是何目的的本体,给夔禺疆开挂似的做出了提升。 可他对几位师兄,依旧还是自信的,自信他们不会输给区区一个夔禺疆。 “只是.....” 相比于他们会输,孤城忌惮的其实是另外的事情。 “他们,不会自相残杀了吧!” 这么说着,可是就连孤城自己都不相信。毕竟天地人法的恩怨纠葛,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第七十三章 人觉(人觉篇完) 当孤城辞别映鸿雪,离开倚晴江山楼,准备赴约昊正五道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昊正五道的战场已经天翻地覆。 “人觉,你.....” 地茧满身伤势的躺到在地上,看着远处一袭黄衫轮罩全身的人觉,满脸震撼之色。 他没想到人觉的实力会这么强,那怕是他觉醒了魔始之瞳,甚至于和杀魂九千秋联手,和两人之力,都不是人觉的对手。 “呵呵!” 冷冷一笑,人觉并没有理会一脸震撼的地茧,反而是抬头看了眼漆黑如墨的虚空,喃喃道:“他们几个也差不多了吧!” 说着话人觉的笑意越发浓密,“只是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几个的伤势怎么样了?” “如果是伤势惨重,那该我这个做兄弟的关怀你了才是啊!” 说话间,人觉的一身形象已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深蓝色的长袍轮罩身上,白骨面具泛着鬼魅的光芒。手中的骨扇,随意的摇晃着。 赫然再现了曾经禁忌的面孔,“鬼麒主!” “鬼麒主,最后借你面容一用,相信你不会介意吧!” 说着话,他已经一掌拍向面前的虚空,黝黑的黑洞出现眼前,泛着幽深的光芒,一眼望去好似深渊,看不到尽头。 踏!踏!踏! 踏着规律的步伐,人觉走进了黑洞之中,身影也渐渐消散,只有若隐若现的话语传来。 “天地人法,也该分一个高下了。” 当人觉战败地茧,并且在地茧绝望和惊恐的目光中离开幽暗之间的时候,另一边的天迹与地冥,也在同一时间分出了胜负。 “红尘血!” 凝目看着一身红衣,容貌恰似映鸿雪的红尘血,天迹神色犹豫,不知该当如何。 以他的目光看去,吸纳了圣母九婴一身真元的红尘血,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最好的结果当是直接斩草除根才对。 可是.....生命练习生哪里。 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天迹还是选择了妥协,没再多理会红尘血,反而独自闭上了眼。 虽然有红尘血里应外合,可九婴的实力毕竟不凡,何况还有地理的加持,即使强如天迹,也难免受伤。 与天迹相同,看着化作了生命练习生的原始魔君,地冥也是一脸的卧槽。 你说说,砍死他吧! 他又怕天迹找事,不砍死吧!得罪他地冥的人,可是还没有活下来的啊! 就这么轻轻揭过,是不是有些不人道啊! 当然不管心里怎么想,怎么纠结,到最后,地冥终究还是在一声叹息里,选择了放下。 毕竟不管怎么说,天迹的面子都是要给的。 相比于几位师兄,作为师弟的法儒君奉天可就惨了,他既没有像是地茧一样的弱鸡对手,又没有像是圣母魔君一样的倒戈对手。 不止如此,他面对的,还是几个人里最强的那个,虽然同为夔禺疆的化身,可由于本身的限制,魔始的实力,还是强出一线的。 “君奉天?” 看着君奉天的面容,魔始的思绪不由得出现了紊乱,眼前的人影,似乎和久远之前的那个人重叠起来了。 “九天玄尊!” 对,就是那个号称九天玄尊的人,那个他的所谓亲兄弟。 “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意震荡苍穹,可是面对君奉天的天剑禁招,最终还是免不了饮恨当场的落幕! 而在仙门几兄弟陆陆续续的解决掉各自的对手之时,另一边的夔禺疆也是甩了甩酸楚的手,眼底一片凝重。 “无间!” “在!” 听到夔禺疆的呼喊,无间鬼后亦步亦趋的走到夔禺疆身后,眼底闪过崇敬之色,可眼眸深处,却免不了有几分担忧。 “你在担忧?” 虽然没有转过身来,可是夔禺疆却似乎能看到无间鬼后的模样,直言道。 “魔主,不如我们暂且先退去吧!” 环顾了下四周,待看到四周已然空无一人的场景,无间鬼后不由的说道,她知道夔禺疆一直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做出一番超越曾经原始魔君的高度,甚至于超越身为幽界创主魔始高度的事业。 为此他放弃了不少,甚至于将曾经的幽界王者,也是他的父亲原始魔君炼制成为了他的化身。 难道他当真不在乎吗? 看了眼只有背影的夔禺疆,无间鬼后眯了眯眼,作为经常和夔禺疆待在一起的她,看的出来,他还是在乎的。 甚至于,之所以本来冰冷无情的夔禺疆,现如今对她释放出炽烈的情谊,也多是出于此。出于一种特殊的愧疚心里。 “你担心我会失败!” 夔禺疆毕竟不是无间鬼后,并不知道她现如今思绪翻涌,想到了许多,当然也或许是他明白,但不愿意点破。 没有接着上一个问题,反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没有,没有,只不过现如今我幽界之人为了铲除正道之人,已经是死伤惨重,而正道之中的天迹几人,又是气势如虹!” 看着一旁画面的显示,无间鬼后勉强说道。 随着无间鬼后的目光,却见一旁树立着一块大大的荧幕,透过荧幕可以真切的看到此时天迹几人的动作。 而画面里,此时此刻显示的,却是天迹几人纷纷战败了夔禺疆派去的几人,正在各自调息,等待恢复真元,继而一战夔禺疆。 而在荧幕的一侧,却还有另一块荧幕树立,其中显示的赫然是一页书等人,却见在画面里,除却一页书等寥寥几人之外,其他人却是早已经化作尸骨。 画面回转,当初夔禺疆派出几大杀魂,用来牵制天迹几人之后,终于解放了自己,在如此情况下,他便亲自出手,用以镇压一页几人。 期间战况之惨烈,比起天迹几人来讲,简直是恐怖了十倍有余,甚至若不是天迹几人下手够快,处理了夔禺疆的杀魂。 恐怕夔禺疆已经将除却仙门几人之外的所以正道之人,全都彻底铲除掉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以一敌四的下场,怎么你觉得我打不过他们几个?” 掉过头来的夔禺疆指了指画面里的天迹几人,有些玩味似的说道,这一刻的夔禺疆仿佛忘记了他一代霸主的身份,反而多了几分稚子的玩味。 “无间自然是相信魔主的,只不过仙门几人也非易于之辈,还有人觉,我方才匆匆一瞥,他似乎与鬼麒主之间.....” 话不说尽,无间鬼后相信,夔禺疆应当可以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 “况且如今圣母和魔君又尽数倒戈.....” 无尽鬼后还在言语,可是夔禺疆却早已经走到她的身旁,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柔。 过后,夔禺疆离开了无间鬼后,右手轻挥,眉间带了几分峥嵘,“无间,等我带着这片天下回来见你!” “以天下为妆嫁,我还想再娶你一次!” 望着夔禺疆那飒然不羁,豪迈尽显的身姿,这一刻的无间,沉沦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且说夔禺疆豪迈飒然,踏步而去,而此时的天地人法几人,也是有所感应,纷纷调息真元,不约而同的向着中央前行而去。 哪里正是夔禺疆真身的所在之地,而不出所料,此次天迹几人在前往找寻夔禺疆的路途之中,也没有在遇到阻隔。 当无间鬼后望着夔禺疆的背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之时,夔禺疆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在她的眼眸里。 而当她反应过来想要追寻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寻不到属于夔禺疆的背影了,甚至于她身周的环境,都已然不同了。 幽暗之间开始收缩,一切的幻境都开始消散,作为此次此次应劫之人的一页书,此时却只能在昊正五道等待。 因为,就在方才夔禺疆解散幽暗之间的时候,将他们这些人又都释放了,而此时的一页书由于刚经历了大战,也无力阻挡,所以就只能随波逐流了。 幽暗寂静的幽暗之间。 今日,巅峰交汇。 幽界霸主夔禺疆,一战仙门四子,天地人法!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见面,便是身死仇杀! “死!” 死字落下,代表的便是一片腥风血雨,随着战局展开,临君奉天等人想不到的事情便发生了。 合他们四人之力,一战夔禺疆,尽然落入了下风。 “怎么可能?” 天迹满目惊诧,既忌惮与夔禺疆实力的强大,又觉得不可思议,天地人法,四人合力,他自信这天下应该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才是。 甚至说一句不敬的话,即使是九天玄尊复生,在他们四人联手的情况下,恐怕也只有扑街这一条路而已。 可现在却是..... 随着战局的升华,夔禺疆那聚合幽界本源的实力,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一身磅礴如渊的实力,简直是无可度测! 眼见自身被压制如此,君奉天几人对视一眼,决定再出奇招。 八目分离,随之而来的便是属于仙门的禁忌之招,独属于四人的禁忌招数! “天迹无情!” “地冥无疆!” “人觉寥寥!” “丹心藏镜!” 随着奇招勃发,天地人法四人,也似乎化作了须臾,升华为了一道光束,照彻整片漆黑的幽暗之间。 “镇!” “镇”字落下,四道璀璨的光束开始交集,然后化作了一片虚幻的小世界,将夔禺疆轮罩其中。 眼见己身要被封印,夔禺疆一身魔源尽展,可惜最终还是避免不了被镇压的后果。 看着天宇之上飘荡的彩色水晶,嘴角漫溢鲜红的天迹叹了口气,道:“终于摆平了这老小子了。” “我去,这玩意比当初他那个老爹,和他那个后妈可是难整多了!” 天迹还在絮絮而言,而天宇上的黑暗却开始消散,却是随着夔禺疆被镇压,由他布置的幽暗之间也开始消散! 大敌除去的天迹几人正关注着水晶,却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人觉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甚至于眼底还有道道幽光闪过。 “去!” 指印流转,人觉低不可闻的言道。 ........ 幽暗之间退去,天迹几人本以为应该是熟悉的昊正五道才对,可事实上,却只是一片四周被重山包裹的峡谷。 “这是.....” 天迹还自好奇,却不知死亡已经临近,想不到的人,想不到的事,人觉非常君触然出手,一掌将天迹打落尘埃。 “你,果然是你.....人觉师弟!” 天迹的目光里,有着不信,更多的却是释然,早在江湖风传人觉就是圣剑魔刀一案幕后黑手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 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人觉,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几千年的师兄弟情谊,让他不愿意相信,人觉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眼前的画面,却告诉他,他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眼见人觉突然出手,君奉天挥动正法剑,直取人觉而去,逼迫人觉退去,他却是担心人觉继续手,杀害天迹。 “为什么?” 看着人觉,君奉天问出了她憋在心底很久的疑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讲述了人觉想要成功,想要成为人之最,以及对于九天玄尊的怨恨和不满于几人对待他们师弟的做法!多件事情联合一起,造就了现如今的他。) 天迹几人相对无言,想要辩解什么,可是此时却猛然发现,他们一直追寻不得的圣剑魔刀再现江湖,领头的,也是他们熟悉的人,棋邪纵横子。 “战!” “杀!” 又是一场战斗起,可参战之人,却全是仙门内的自己人,自古之间,同室操戈最是领人不耻,可此时的人觉却是一片坦然。 人觉战君奉天,完胜! 圣剑魔道战地冥,完胜! 天迹,无力动手! 一场一面倒的压制,一场完全没有意外的欺压。 (人觉早已经有了计划,所以在一战夔禺疆的时候,特地选择了留手!) 昊正五道, 玉离经焦灼不已。 “亚父为何还不归来?” 来回踱步,诉说着他的心焦难待,可是任他如何,君奉天该不归来,已经不会归来。 正当玉离经压抑等待的时候,却见远处一道清光闪过,仔细看去,却是一道他熟悉分明的人影。 “小师叔!”(这期间,玉离经已经回复了过往的记忆,君奉天也告知了孤城的身份!) 来者却是辞别映鸿雪,匆匆赶来的孤城。 “离经!” 互相打过招呼以后,孤城问询了玉离经焦急的原因,在得知真相以后,孤城神色陡然转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复杂的神情落入玉离经眼里,他知道事情恐怕不妙了。 犹豫许久,在人觉和仙门之间徘徊,最终,孤城还是选择了仙门,该说不愧是教育界的鬼才九天玄尊。 即使已经这么对待孤城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仙门! 心思落定,孤城强闯昊正五道,邀请了包括皇儒无上在内的四大镇守使,寻着感应,找到了已经要取胜的人觉。 “师兄?” “师弟!” (一番复杂的对话,是属于曾经的仙门情谊,也是现如今的师兄弟感情!) (可是在交谈之中,天迹几人却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那就是孤城和人觉的话语,有时候是对应不上的。【孤城为了配合人觉,故意为之!】) 不管如何,有了皇儒无上几人的加入,总算是彻底打败了人觉。本意是当场处决人觉,可在此时,天迹却提出异意。 觉得此事可能另有蹊跷,此人或许不是真正的人觉非常君。 眼见天迹提出此事,孤城当即配合,并觉得前往明月不归沉一探究竟。 在孤城的带领下,皇儒无上也便同意了此事,一同前去了明月不归沉。 在此地,孤城几人却与意外之中,发现了此地居然还有一个人觉。 在多次比对之后,人觉终于说出了当初的真相。 (就是原剧里的那一套说辞,即人觉非常君和人殊越骄子!) 在得到如此答案以后,天迹几人才算是释然,相信了真正的人觉。 一番轮回,多番步骤,换来的却是孤城与人觉的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历经了多番的离奇曲折,人觉总算是将现在与过去割裂,彻底的洗白了自身,成为了那个天地唯我的人觉非常君。 江湖大劫彻底落幕! 围绕人觉的曲曲折折,也算是理清了思绪。 当他们在庆祝大胜的时候,却不知道江湖上的魑魅魍魉,却又掀起了不同的波折! 第一章 众人离散 随着大战落幕,朝阳再次划过长空,高挂在天宇之上,刺目的光芒照耀着大地,似乎在诉说着未来的无尽光耀! 同出仙门的天迹与地冥,终究还是不愿意放下彼此的恩怨,选择了各回各家,只不过在归去的时候,象征性的向孤城几人做出了邀请。 左右看了下天地二人,孤城最终还是在无奈里选择了摇头,两位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佬啊!去了一边,另一边就不可避免的要得罪了。 这种事情,孤城还是做不出来的,毕竟他既不愚蠢也不傻,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走了!” 眼见不管是孤城,法儒还是人觉,都没有与他一起的打算,天迹也没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就化作一道白光去了。 只不过看着他远去背影,孤城总觉得他有些慌张,至于到底在慌张什么,孤城猜不出来。 他这也只不过是一种感受而已。 “既然他都走了,那眩者便也去了。” 随着天迹的离去,地冥也似乎厌烦了此处的寂寥,转身化作一道幽光离开了。 眼见着两人离去,场中的众人对视一眼,也自纷纷回归自己去处了,到最后,此地只有寥寥几人留了下来。 法儒君奉天,人觉非常君两人留下孤城不意外,他意外的是,红尘血与生命练习生两人居然也留在了此地。 不说两人与他的复杂关系,单单是两人反噬夔禺疆,至今可还是重伤之身,不赶紧觅地潜修,反而在此处闲溢,实在是! 随着众人的离去,场中顿时便变得枯寂起来,落叶神吹拂着大地,人们不注意见,季节已经转到了秋季了。 最后还是君奉天先打破了安静,“师弟,接下来可还有什么打算?” 君奉天的目光是看着孤城的,只不过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他这个师兄,有一种意有所指的感觉,似乎话语不似表面上表达的那么简单。 “自是归山潜修啊!” 孤城也不愿多想了,索性直言道,他来时就已经答应过映鸿雪,办完事就回去,如今已经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了。 可不能在耽搁下去了,至于他为何不直言回归倚晴江山楼,一来是不愿意背负一个吃软饭的名声,二来也是因为红尘血两人。 毕竟说起来,映鸿雪和红尘血的关系,还是不便直言的。 索性这么说,相信了解他近况的人,都应该知道,他要做什么。 而君奉天作为为数不多,知道孤城近日动向的人,听孤城之话,就已然明白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眼底不由闪过暗淡。 只不过这一抹暗淡,转瞬之间就已经消散了,即使是一直与他谈话的孤城都没有捕捉到,倒是人觉由于特殊的情感。 一直注意着君奉天的动向,倒是看到了他那转瞬即逝的暗淡。嘴角不由的上钩了一些,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可更多的却是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可这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被他强自又压了下去。 “今次大劫消弭,还多亏了师弟相助,今后若是有何是是非非,便直言告诉师兄,师兄必当全力以赴!” 深深看了一眼孤城,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君奉天便也转身离去了。 而这时候的孤城由于还沉迷在君奉天的话语里,感慨着这冷面师兄,今天总算是说了一句暖心的话语。 冷不防再看的时候,君奉天的身影早已经消散了。 “这......” 盯着虚空看了半晌,最终孤城还是放下了高举的手。 【好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啊!就这么没了?师兄啊!要不要这么无情?】 辞别了君奉天以后,此地便只剩下红尘血,生命练习生以及人觉非常君了,对于人觉留在此地的原因,孤城了然。 因此,他侧头对着人觉微微一笑,道:“师兄,你我之事,稍后再言,我与他们且先谈谈!” 说着话,孤城手指红尘血两人,他虽然不知道两人留下来的具体原因,可他知道,两人必然是因为他才留下来的。 听到孤城的言语,人觉颇为扫兴的扫视了一眼两人,淡淡道:“我回去等你,商谈过后你来明月不归沉找我!” 话是对着孤城说的,可是人觉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红尘血两人身上,那满含压迫的目光,让得骄狂如生命练习生,都收敛了不少。 看了眼伴着金雨离去的人觉,孤城撇了撇嘴,又生气了? 这么想着,孤城摇了摇头,决定赶紧解决了红尘血两人的事情,他怕去迟了明月不归沉,后果难料啊! 其实有时候,孤城也纳闷,你说说人觉,那可是在江湖里也能排的上号的大手子,明面上也是世外高人般的存在。 可到了他孤城这里,怎么就成了这副小肚鸡肠的模样呢? 踏!踏!踏! 脚步挪动,孤城向着红尘血两人的地方移动了一些,纳闷归纳闷,可眼前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红装的红尘血,闲暇下来,孤城才有功夫仔细的观察红尘血如今的妆容。 一身红袍披在身上,不同于上一次一身红衣嫁妆邪意盎然,此次所见红尘血不管是装束,亦或者是气质,都收敛了许多。 又撇了一眼一旁和红尘血肩并肩矗立的生命练习生,孤城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为了爱,收敛本性!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孤城心里总有股抹不去的别扭,毕竟不管怎么说,眼前的红尘血和映鸿雪,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可以算是一个人。 如果红尘血和生命练习生算是爱情,那么他和映鸿雪又算是什么? 【剪不断理还乱啊!】 心下感叹,说起来毕竟他才是后插入的那一个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多事,怎么就造了这种孽了? “映鸿雪?” 心底浮起那佳人的面容,却又瞬间抚平了孤城的心绪! “你们二人寻我所谓何事?” 略过那张和映鸿雪差相仿佛的面容不看,孤城索性直入主题,想看一看他们两人找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剑主!” 第二章 散尽 “剑主!” 红尘血瞑目看着孤城,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相比于孤城的复杂,红尘血的心情可以说更加的一言难尽。 当初的恩怨纠葛,全都念起于孤城的一时多事,到如今演化成为现在的结局,分分合合,对对错错,到这里已经无处评判了。 是孤城对吗? 一时多事,造就了映鸿雪的坎坷路途,也让红尘血陷入两年,恩怨情仇纠葛难解! 是红尘血的错吗? 也不是,毕竟她的出生,她的存在,皆不过是因为一场误会,一场由孤城而起,因映鸿雪而成的误会。 哎~~~~ 悠扬的叹息,响彻在彼此的心间,也许怪就怪,不该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这样也许就不会有这错误的结局。 收敛了情绪,红尘血看了眼生命练习生,微微一笑,转而将目光放到了孤城身上,深吸口气,方才红唇亲启道:“剑主,此次相见却是想说......我与他已经有了归隐之心,自此归隐以后,将不再出现于江湖之中。” 说着话,红尘血的神情顿了顿,表情中夹杂了几分释然,“从此之后,自是再不相见!” “只希望......剑主有何事,便就现在吩咐吧!以此为界,自此以后我们当老死不相往来!” 温润的眼眸转而多了几分肃然,这一次的际遇,让她方向心扉,决定归隐山林,可是归隐之前,却还有些事要处理。 毕竟她和映鸿雪之间的牵挂,不是可以轻易的被抹除,或视而不见的。 话落之后,红尘血就凝目着孤城,似乎是在等待孤城最后的审判。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除掉孤城,以破灾劫。 可最后思量再三,比对了一番彼此间的实力差距以后,最后不得不认命似的承认,或许他与生命练习生联手。 都不会是孤城一人的对手。 孤城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一旁的生命练习生却是主动的伸手,握住了红尘血的芊芊玉手,指尖传来的的温和,似乎给了红尘血无尽的力量。 让她看向孤城的目光,比之方才,也坚定了不少。 “你们要隐退了吗?” 孤城的神情有些复杂,对于两人,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不过好在他如今心剑已成,只是稍时就收敛了情绪。 “也罢!也罢!” 摇了摇头,孤城不禁想到此时过后,也许自己也要归于倚晴江山楼不在出来,索性往后都不会相见,也便如此吧! “那你们自归去吧!” 摆了摆手,孤城明白红尘血在担心些什么,索性也就从了她的心意,让他们就此归去。 只是话落以后,孤城才发现,红尘血居是久久不动,看到这样,孤城的心思就活跃起来,难不成他们要动手不成? 眼底闪过疑惑,孤城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他们敢在此地动手。 毕竟,不说他的实力如何,单单是离此地不远处的人觉,都够教他们做人了啊! “怎么?你们还有事?” 听到孤城的话,一只言不发的生命练习生走过来拉了拉红尘血,才开口道:“是这样的,前日里,我二人被幽界夔禺疆炼化承认他的三杀魄!” 说着,生命练习生顿了顿,毕竟那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当时夔禺疆为了恢复曾经幽界的巅峰之态,将我与尘血二人,化作了幽界圣母和原始魔君,在此过程他甚至灌入了两人的的本源,到我二人体内!” 说着话,孤城就看到生命练习生手中出现了一团红色与一团黑色的光球,璀璨的光芒,即使在浩日下,也是广场夺目! “这.....” 看到这里,孤城已经明白了两人留下来的目的,心里彻底的相信了两人归隐的心思。 毕竟,如果他们二人还有什么小心思的话,就不会交出九婴与魔君的本源了。 说到底,由于他们二人与圣母魔君本源曾经同为一体,这对别人来说是蛇蝎办的毒物,对两人而言,可是大补之物啊! ........... 朝阳下,孤城再一次送走了红尘血二人,看着两人想和相依的画面,孤城那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思,又变得复杂起来。 “希望今后不见!” 呼~~~~ 清风吹过,将孤城的呢喃吹散在风中。 “师弟!” 不知何时,人觉已经走到了孤城身后,一身黄衫被清风吹动,让得他的面容更加莫名起来。 他还是那个神秘高人,人觉非常君啊! “师兄!” 转过身来,孤城微微一笑,低声道。 “想什么呢?” 看到孤城,人觉轻声问道,其实原始是什么,他也知道,毕竟红尘血的面容,很难不让人想到洛神红尘雪。 “没事!” 扫了一眼师兄人觉,孤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摆了摆手,阻止道:“还是让他们走吧!” “他们既然都已经觉得隐退山林,就让他们归去吧!就不必赶紧杀绝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软弱啊!” 听着孤城的话,人觉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似是有些看不起孤城的做法。 不知道为何,随着人一个个离去,人觉的表情就变得越发淡漠起来,甚至他的动作也开始有些难易度测,实在是猜不到,下一刻他会干些什么。 甚至一会儿人觉直接对他出手,孤城都不会有什么意外!放飞自我的人觉,实在是惹不起啊! “去我明月不归沉坐一坐?” 眼见孤城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人觉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又没有什么用了,刺激显然并不能激怒他这个师弟。 他不知道,这当真是孤城脾性好,又或者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去坐坐吧!随后我也要赶回倚晴江山楼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孤城也就同意了人觉的邀请,只不过心里还是记挂着还在倚晴江山楼的映鸿雪。 “呵呵!” 冷笑一声,人觉尽情的释放着他的不满。只不过,其中的复杂难明,有多少是嫉妒,有多少是羡慕,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淡淡的朝阳化作一片澄澈的色彩,溢散为七彩的光亮,像是彩虹一般透过湖面。 习烟儿在湖边嬉戏着,只是当天边那道金光升起的时候,习烟儿的心思,就全都被吸引去了,再没有玩耍的心思。 第三章 通彻的人觉 “觉君!” 看到金光闪烁,习烟儿不禁喜形于色,他知道,是觉君回来了。 “习烟儿!” 金光散去,露出了一袭黄衫的人影,却正是从外刚刚归来的人觉非常君。 “觉君!” 待确认是人觉之后,习烟儿的神情越发激动起来,跑过去拉着人觉的胳膊左右摇晃。 看到人觉完好无损的回来,习烟儿高提的心终于放下,不禁喜极而泣,不知为何,自从当日人觉离开明月不归沉以后。 习烟儿便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危机感,似乎这一次人觉离开,将要发生一件他不愿面对的危险之事。 为此,这些日子以来,习烟儿可谓是茶饭不思,直到如今人觉回来,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 “师兄!” 眼见着两人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孤城不禁上去阻止了两人的谈话。 “哼~~~” 看到又是那个打搅了他们平静生活的人,习烟儿的敌意越发明显起来,在他看来,当初要不是孤城来到明月不归沉。 那么往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他明月不归沉也可以安静祥和的继续下去。 面对习烟儿这充满敌意的眼神,孤城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他可是知道习烟儿和人觉之间的关系的。 所以.....面对习烟儿的时候! ........... “师兄你的过往也算是彻底埋葬了,不知今后有什么打算?” 逐渐落幕的夕阳,溢散着橙色的光辉,将孤城轮罩起来,此时的孤城看起来沉稳了许多。像是一瞬间长大了。 “打算,没什么打算!” 摇了摇头,人觉双眼之中透出几分茫然,晦暗的色彩映照着夕阳,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而且,你觉得我的过往当真就这么轻易的就被掩盖下去了吗?” 凝目看着孤城,他最亲爱的师弟,人觉非常君满脸的笑意。 “不行吗?” 皱了皱眉,孤城有些疑惑,这一次他配合人觉,假借鬼麒主之名,继而编撰了人殊越骄子这一特殊存在。 用以承接人觉过往的一切罪恶,然后以此为借口,再次导回正轨,将人觉复归本来的位置,这一场大局。 若不是他亲身参与,无论如何都不能参透其中关键的。 “同出于仙门,天迹几人或许看不破你我的布局,不过依着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此时或许没什么,回去以后,他们反复思量,总会察觉到其中的问题的。” “毕竟,以他们对我的了解,应当是知道,我不是甘愿被囚,等待救援之人!” “这.....应该不会吧!” 经过人觉这么一说,孤城不禁语塞,虽然口中还在反驳着人觉,只是神情里,已经多了几分凝重。 他们这一次布局,主要为的,其实还是隐瞒几位师兄弟,如果被他们看破了其中的关键,那么.....接下来又当如何。 “无需担心!” 看到孤城这样,人觉反而摆了摆手,满脸轻松之色,甚至还有功夫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一饮而尽,才道:“即使看出不对,想必他们也不会多加声张的!” 听到人觉的话,孤城满腹疑惑,正待开口,就看到人觉放下茶杯,像是知道他会疑问一般,抢先说道:“我们这几位师兄弟,智谋武略,皆是天下少有的英杰,除了彼此之外,可以说是世上少有人可以匹敌!” “说起来,还要感谢当初我们那位师尊的教导有方啊!” 说着话人觉还特地在“师尊”二字上加重了口音。 “只不过,成也玄尊,败也玄尊!他固然教导出了一群可以堪称是古今少见的英才,可却是太重感情了一些。” “那怕是看起来坏事做绝的地冥,他当真没有感情吗?我看不见的,甚至,他对于玄尊的话,才最是言听计从。” “比起我们师尊那位宝贝儿子君奉天,还要听话。” 说着说着,人觉越发的慷慨激昂起来,不过稍时,他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挥了挥手:“说多了,说多了,回到主题!” “却说重感情!” “这在他活着的时候,或许也算不上什么缺点,可如今他已经死了这么久,尸体都不知道已经化作了什么的今天。” “我们这群挂念师尊教会的师兄们,可是不会让我们出什么事的。” 说着话,人觉嘴角露出几分嘲弄之色,似乎对于此,他特别的不屑一顾。 随着人觉的分析,孤城的脸上也有了了然,只不过相比于人觉的嘲弄,孤城的神情就要复杂的多了。 过了一会儿,孤城摇了摇头,驱散心底的杂念,再次看向了颇有些看破世事,旁观者清的人觉。 喃喃道:“天迹两人,或许会为了此事妥协,可是法儒和地冥两人就.....” 话不说尽,孤城知道,依照人觉的智慧,应该能够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你的担心未免多余!” 摇了摇头,人觉站起身来,让夕阳透过虚空,彻底的淹没了他那一身淡黄色的衣袍。 “或许他们当真不会顾及所谓的情感,不过江湖大劫,可才刚刚拉开序幕,需要用得着我的时间还长!” 夕阳撒在人觉身上,刺目的光芒,让得孤城甚至有些睁不开眼,某一刻,人觉突兀的转过身来,看向孤城,道:“何况,他们可还没有证据......啊!” 夕阳下晦暗的笑意,让孤城有些毛骨悚然。 “得过且过之下!” “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透彻清晰,这是现如今孤城对于人觉的印象,曾经他只以为人觉计谋高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此时才当真体会了人觉的境界。 这是一种需要经过时间沉淀,经久之后,方才能够展现出来的,看透世事,却又不萦于心的超然。孤城自问,此时的自己或许还远远不够。 ........... 落幕的夕阳,依旧照耀着此地,落沐潇湘,好一副离别的场景。也当真是离别的场景。 “师兄,就此别过!” 回首看着人觉,孤城神色穆然,不知此次离别,几时才会又见。 不过,不知为何,孤城心中却总有种莫名的感觉,或许再见面的日子不远了。 “别过!” 在人觉淡淡的言语中,孤城离别了明月不归沉。 落幕的色彩里,孤城似乎看到了八岐降世的身影。透过那盖压世间的身影,孤城又似乎看到了他那一直看不透的本体。 第四章 危机 聚散契合,人间睥睨! 随着幽界霸主夔禺疆伏诛,这江湖似乎又陷入了难得的安宁,苦境大地也少有的步入了风平浪静的异局! 只不过在这风平浪静的江湖下,却又不知有多少风波暗事,暗暗潜伏,待到某一刻,石破天惊,那或许又会是另一个世事浮沉,人间惨绝的故事。 不说彼时,却说眼下。 在漆黑的冥界之中,作为冥界之主的冥帝罗睺,自从当日分裂幽界一战,便自隐居起来,从没有出来过。 只不过,随着夔禺疆伏诛,祂终究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兴致,破关而出了。 只见这一日,鼋无极一如往常的处理好冥界大小事务,然后与又重新返回冥界的地茧做了梳理对应要回归住处的时候。 却见本是静匿幽暗的冥界大地上,一声石破天惊的响声震动苍穹,贯穿整个冥界,似兽吼,似龙吟,似山蹦! 万千声音混合一同,却又迥异与万音! 听到声音,鼋无极出于本能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待到看清来处,鼋无极的瞳孔抑制不住的收缩一起。 “这是.....冥界王殿?” 寻着声音看去,鼋无极才发现,声音传来之处,居然是冥界之主罗睺的坐镇之地,冥界大殿! “不好!” 一声惊呼,鼋无极神色骤变,步伐极运,迈步想要先行赶去找寻鱼美人以及筝儿。 “不行!” 待到走出几步,鼋无极却又停下身形,神色阴晴不定,回首望向了冥界王殿。 “王殿之内有大事发生,不知此时到底情况如何,如若是冥帝出现变故,那么想来即使找到筝儿母子,想要逃离也是妄想!” “而若是冥帝无事,我此时逃离,不说他与我有知遇之恩,只说之后清算起来,我的下场恐怕也是堪忧至极!” “不如前去一探!” 凝目王殿,鼋无极拿定主意,正要前往查探情况,却发现一侧一道人影疾驰而来,待到近前,鼋无极才发现是地茧! “鼋令!” 走近之后,地茧也发现了鼋无极,即使神色焦急,也还是停下了身形,向着鼋无极招呼道:“你我同去!” 话语落下,也不等鼋无极回应,地茧已经是抢先一步,风驰电掣的离开了,方向正是鼋无极欲要前去的冥界大殿。 看着已经离去的地茧,鼋无极明白,他恐怕是怀了和自己相同的心思。 “呼~~~” 步伐移动,鼋无极没有过多思量,也便踏步跟随过去。 “茧使可知冥殿发生了何事?” 接近地茧以后,鼋无极终究还是安耐不住,不由得出声问道。 “我近日新归,还待问询鼋令,依照此言,看来鼋令也是一无所知啊!” 暂歇了一瞬,地茧回应道,只不过面上的凝重,却是越发的凝重起来,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联想到了冥帝一直以来踪迹不定的原由了。 当初冥帝参与了割裂幽界的一战,作为其中的生存者,他可以说是最大的赢家,可是他却没有借此制霸天下。 反而是偏安一隅,虽说建立了冥界,可也只是作为名义上的统治者,管理日常事务的,还是他和鼋无极二人。 瞳孔收缩,地茧似乎明白了什么,冥帝行踪神秘,或许就与眼前冥殿爆发的动乱有关系。 “茧使似乎有所发现?” 自从开始交谈以后,鼋无极就一直关注着地茧的一举一动,毕竟这可是事关他一家生死的大事。 所以,眼见地茧神色骤变,鼋无极便赶忙问道。 “只是有所猜测!” “如此如此人....这般这般.....” 飞驰在大地之上,趁着间歇的功夫,地茧开始向鼋无极讲述自己的猜测,其实不禁是鼋无极担心,他又何尝不是? 虽说当初加入冥界,是为了报复夔禺疆,而如今夔禺疆已经身死,他似乎不需要再关心冥界的存亡。 可事实上,冥帝罗睺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收留了他,并且明里暗里的帮着他复仇,如此大恩,又岂是可以轻易一言以蔽之的。 何况....不说复仇,单是如今大劫将起,如果失去了冥帝的避护,他的下场也可以说是堪忧了。 看似时间很长,可实际上,这也只不过是地茧心念转折一瞬间的事情。 “是这样吗?” 听闻地茧的猜测,鼋无极也开始寻着记忆,找寻那些有关于冥帝的事情,妄图用这一个个碎片,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 轰隆隆! 当地茧两人赶到的时候,曾经记忆里巍峨高大的王殿,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而在废墟之上,却见一道黑衣身影好似盖压虚空的天神一般矗立着。 身环绕着无边烈焰,充斥着毁灭之能的同时,却也镇压了整个天地,避免了冥界被此地的大乱波及。 “帝尊!” 看到身处破灭中央的人影,地茧和鼋无极二人不禁高呼出声,随着他们的呼喊,黑衣人影都身份呼之欲出。 冥界之主,冥帝罗睺! 内源极运,同时沟通冥界本源,罗睺欲要通过沟通本源,然后将动荡的天地平息下来,可持续长久,却依旧不见改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罗睺听到了外界的呼喊,不由得收敛灵识,分出一道心思,开始看顾身外的情况。 “地茧、鼋无极,助我稳固冥界大地,阻止动乱!” 看到是鼋无极两人,罗睺也不客气,当即下令,让两人配合自己,稳固冥界。 “遵令!” 眼见冥帝下令,鼋无极两人对视一眼,也没问原因,当即便盘膝做到地上,开始运转自身的真元,配合罗睺平息动乱。 呼~~~~ 鼋无极两人毕竟是当世少有的高手,何况还有罗睺这般身怀近神实力之人主导,所以没过多久,动乱的冥界终于平息了下来。 眼见动乱平静,鼋无极松了口气,准备歇息一会儿,可正当他放松心神,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急促的叫喊。 “闪开!” 来不及分辨是谁发出都声音,鼋无极已经感受到了身后那股强烈的危机感,那股淹没他灵识,让他好似溺水的危机感! “呼~~~~” 身形飘动,鼋无极运转自身真元,终于在最后一刻,逃离了远来所在的地方。 哗啦! 轰~~~~ 轰隆隆! 刚一移开,鼋无极便听到身后那道惊天霹雳般的响声。 “嗯呢啊~~~~” 第五章 八岐邪神 刚一脱离危险,鼋无极就惊魂未定的看向身后,却见方才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一道磅礴如渊的身影,似蛇似龙! 其伟岸之处,好似九天神灵降世,又恰如九幽魔头入劫,一声长啸震荡苍穹,似虎啸山林,又如龙吟九天。 当鼋无极看去只是,就见到那道似神似魔的怪异身影,早已如翱翔九天的神龙一般,踏空而去,留下的只有残败。 “八岐邪神?” 罗睺闭目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露出凝重的神情,同时心下有了了然,怪不得当初仙主为了八岐要耗费偌大声势。 可谓是倾尽仙山所有一切,及其了他们仙山九宫之主,原来他还觉得,也许是仙主大题小做了,可刚才的一幕,却不禁让他的意志出现了动摇。 “八岐邪神!” 再次喃喃低语了一句以后,罗睺才将目光转移,看向了依旧惊魂未定的鼋无极二人。 “帝尊!” 看到罗睺将目光转过来,鼋无极当即上前,在行礼的同时,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探究之色,方才冥帝的呢喃,他也听到了。 只不过,他不知这八岐邪神,又是谁,是方才踏空而去的那道如神如魔的身影?又或者是另有来历? 八岐与冥帝又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会被囚禁此地,心底有无穷无尽的好奇,等待着解答,鼋无极眼底的探究之色,越发浓郁。 “帝尊,不知方才那是?” 还是地茧的出言,打破了此地的沉寂。 “八岐邪神!” 罗睺沉声解释道,“厄祸之始,万恶之初。百妖卷中最恐怖的邪神,凌驾于百妖之上。” “百妖卷!八岐邪神?” 地茧喃喃低语,面上先是了然,之后便是惊恐,他想起了八岐邪神,这个在幽界历史记载中堪称禁忌的存在。 不过相比于地茧的惊恐,鼋无极却是满脸疑惑,毕竟是野路子出生,鼋无极往昔也就和夸幻之父在一起的时候,有了些见识。 不过对于八岐邪神这般跨越千古的禁忌存在,他却是不曾了解的。 可能是为了照顾下属,罗睺有意无意的出言解释道:“传说八岐邪神体内拥有七条魂魄,据说是由人类与生物庞大的怨念所造就。祂本身并无生命的存在,而只是一种完全黑暗能量的呈现。” “祂的存在,只是为了带来战火与杀戮。” 随着罗睺的解释,鼋无极也算是知道了方才那怪物的来历,只不过他心中却又有了另外的疑惑,于是开口道:“那不知祂的实力如何?” 想到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劫难,鼋无极不由得用上了敬称。 “实力?” 罗睺喃喃,回忆着方才八岐展现出来的威势,虽然其中或许有多年积蓄的力量一着爆发的原因在其中。 可那一刻他展露出来的无双根基,以及本质,却是欺瞒不了他的。 神灵,真正的神灵! 行走于人世间的真神! 也或许是九天之界下唯一存活的真神! “他的具体实力如何,由于未曾对敌过,具体情况也不了解,只是知道祂拥有不死邪力。过去曾入侵苦境,掀起大劫!” “只不过后来被九天玄尊率屠龙八剑士所败。继而将各龙首分离,镇压在天地各处,而你们方才所见,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其中之一?” 听闻此言,鼋无极不由的确认道,方才所见他本以为已经足够震撼了,没想到那才只是真正八岐邪神的八分之一。 那么他的本体又有多强? 他不知道,他也不敢想象,他只知道,那或许是自己永远无法匹敌的存在。 .......... 而当冥界动乱,惊天动地之时,却说苦境之中,也有数处地方发生着相似的事情。 西山·别草亭前,无尽的威严环绕四周,一声好似咆哮一般的响声传来,悠久旷远。 德风古道·天无峡谷也是相同的情况,黑暗的魔气渲染九天,将方圆轮罩,四野方目望去,尽数不存。 风之谷·异空间,精灵天下·乱神峰,道武王谷·擘古镜空间,曲山石道·盲剑林,西煌佛界·锦卧佛山。 一处一处,同一时间全都崩塌不止,无尽的魔炎冲天而起,将天空的白云,都燃烧起来,变成了一片通红。 天堂之门,天迹踏步而出,看着这入眼的一幕幕,神情恍惚,满目的凝重之色,这覆盖苦境大地的一幕代表着什么,他自然明白。 “八岐邪神?” 于此同时,昊正五道端坐修持的法儒君奉天,也在没有了往日的淡然自若,一身素袍遮盖了身影,却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焦虑。 哗啦~~~ 手中的制衡律典无风自动,自然的翻转,或许是感受到了手中的律动,法儒君奉天低头抚平了制衡律典。 喃喃道:“八岐吗?” 幽暗漆黑的玄黄三千丈下,一身黑袍的魔幻师,倚座在华贵的钢琴前,指尖随意律动,构成完美的旋律。 噔哒辣余........ 噔~~~~ 某一刻,钢琴声突兀的戛然而止,魔幻师抬起头来,一双幽深的眸子看向极远之处,似乎跨过山河,看到了苦境。 “八岐终于来了吗?” “看来眩者也该行动了啊!” 话落,钢琴声再次响起,悠扬的曲调围绕着他的身周旋转,似乎苦境的大事,对于他而言,都抵不上他眼前的一曲乐章! 明月不归沉 人觉依着往常的习惯,在亭台里下棋品茶,而另一边坐着的却是一脸苦涩的习烟儿。 “觉君,我认输好不好?” 习烟儿可怜兮兮的说道,他是真的对下棋没兴趣,相比于此,他宁愿一个人去湖边钓鱼,也比这有趣的多。 可是人觉的压迫,却让他没得选择! “觉君?” 呼喊了一声,习烟儿才发现人觉半晌没有回应,他有些诧异,这不是觉君的风格啊!按说这个时候觉君该打他了才是。 可是现在.... 好奇之下,习烟儿不由的抬头看去,却发现人觉居然在望着天边发呆,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八岐终于来了吗?” “呵呵.....” 嘴角掀起一抹褶皱,眼底却是极深的冷,似乎能杀死空气的冷。 师弟的仇,已经几千年了,等的太久了,该报仇了! “嘶~~~” 抬头看来的习烟儿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 第六章 战星闪耀 倚晴江山楼,今日的孤城一反往常,没有在阁楼里端坐,反而是望着湖水发呆。 不知道为何,自从他从明月不归沉回来以后,过去的记忆就像是泄洪一般,不停的开始宣泄,属于曾经的,过去的。 最主要的还是连同前世的记忆,都开始涌现出来,那段灯红酒绿的岁月,甚至于开始抑制压抑现在他的本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淡然无波的湖水,孤城沉声自问,俊美的容颜上不禁多了几分惆怅。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什么,不用猜测,他就已经知道了,想必此事与他的本体仙穹脱不开关系。 毕竟,自从他心剑成就以来,实力就已经步入了当今武林的巅峰,如此情况下,还能够干扰到他思绪的,也就只有仙穹了。 闭上眼,感受着脑中流淌着的那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孤城的心绪不由的开始悸动,眉头也蹙起了波澜。 “哎!” 长长的一声叹息,饱含的却是孤城无尽的落寞和寂然。 跳出囚笼,俯瞰这片世界,孤城才突然发现,原本那些自己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好像开始变得偏离真相。 曾经自己自以为笃定的事情,现在想来,似乎却又有无穷无尽的漏洞,任凭自己怎么思索,也是补足不了丝毫的。 当初觉得,本体仙穹的计划,大抵只不过是要灭绝八岐,还天下一个太平,表面看起来,似乎真相就是这样。 甚至于,安置了所谓的九宫之主,甚至于前次为了立威,特地前往幽界,战败幽界群雄,为罗睺铸就了片立锥之地。 “呵呵?” “可是真相当真如此吗?” 映照着湖水,孤城喃喃低语,依照他对本体的了解,他的实力,恐怕早已经达到了冠盖古今的地步了,别说是八岐。 即使是完全体的破坏神厄祸,恐怕也完全不会是仙穹的对手,而在这种情况下,仙穹居然会亡命于幽界,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至于所谓的天命,所谓的命数,能如何? 望着蓝天白云,孤城不觉得,仙穹那般实力,还需要受制于所谓的天命命数。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光一凝,孤城的眉心皱起了“川”印,脑中的思绪,让他烦躁不断。 “算了......八岐将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来也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了。” “且拭目以待吧!” 感受到身后逐渐临近的映鸿雪,孤城收起了愁绪,转而化作一片温和,笑容荡漾在面庞之上。 “鸿雪!” 将映鸿雪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孤城彻底的收敛了内心的担忧,做起了那个坐等花开的人。 ..........。 不说倚晴江山楼里的愁绪漫长,却说如今的江湖里,随着四处劫难起兮,天地各处避世已久的众人也是纷纷入世。 西煌佛界,浩荡圣明的佛界之内,昔日由于扫荡内患,清查自我之时的错缪,使得此地不禁比之往昔多了几分肃然。 而作为此时西煌佛界名义上的主人圣衡者,也是愁绪入骨,当年他负责彻查鬼族之人,可最后却查到了他的师兄圣怀者头上。 当初的一战,固然使得他灭除了圣怀者,可是这也造成了如今的佛门内部,对他颇多不信任,毕竟若不是此事发生。 按理来讲,继任西煌佛界之主的该是他师兄圣怀者才是,而最后圣怀者却因鬼族一事死于意外,其中关键,又使得他无从解释。 导致的结果便是,自圣怀者死后,这悠悠佛门,便已经在暗地里分做了两派。 一者为支持他的。 另一处则为反对他的。 “哎!鬼族之事,至今尚没有结果,可现如今神州又陷浩劫,这真是.....初一十五皆难躲,避世逍遥也无笃啊!” 眺望着远处那磅礴与天迹上的一条条龙影,圣衡者那绝美的容颜上,满是愁绪,凝重的面容让得他更添几分圣洁。 无愧于佛门高人之身,其心怀天下的大德慈善意境,已经开始溢散笼罩西煌佛界,妄图借此止住震荡。 只不过他显然是小觑了八岐邪神的实力,被囚几千年,今日一着脱困,被囚禁积怨的诸多怨气霎时间爆发。 岂是他可以抑制的? ........... 随着八岐一事,本已经平息的江湖,霎时间又被带日了极致的高潮,而在这种情况下,孤寂许久的黑水河畔。 万鬼哀嚎撕裂之声不绝于耳,是痛苦,是凄厉,更多的却是怨霾不止,妄图撕裂天地的至极挣扎。 啊~~~ 刺~~~~ 凄厉的哀嚎声不断的轮回在耳边,只不过黑水河上的圣光璀璨,剑光耀眼,却是硬生生的又将他们给抑制下去了。 嘶拉! 剑光划破长空,好似万剑演武,无穷无尽的剑影出现在黑水河畔,伴着圣光,将方才还在哀嚎的鬼怪彻底镇压了下去。 被封禁的鬼界入口再次陷入沉寂! .............. 漆黑烛龙关,暗夜幽影! 幽风呼啸,一道雄壮的人影伫立关前,一语不发,双眸见轮罩着薄纱,透着迷离,是黑暗剥夺了他前往光明的方向。 面容似曾相识,气势雄浑巍峨,某一刻他豁然起身,脚踏大地,伴着夜风的呼啸之声,朗朗诗号震荡虚空。 “乱天地无道,君威临;堕黑白无间,奉阴行。叹人鬼无常,天逆命;掌日月无极,帝皇令。” 随诗号出口,霎时间飞沙走石,天地动摇,遥远极深之处的远古星空,一刻星辰瞬间光芒大做,此谓之战星闪耀! 战星,战星,战星! 随着星辰闪耀,战星揭晓,此人之身份也便是昭然若揭,鬼蜮皇少帝龙胤! 嘶! 眼见帝龙胤长枪矗立,尽展风姿,夜风四不愿拖后腿,也是一声长啸,如龙吟,如马嘶,扯断透亮的虚空,呈现黑夜! 而在帝龙胤此地有所动作,伴着战星闪耀的同时,鬼蜮深处一道若隐若现的霸道女声,也是传出声响。 “战星的蜕变终于开始了?” “那不知我的儿何时归来?” “一切,母帝皆以为你准备妥当,奉天该归了!” 幽暗的环境里,只能看到一道霸道的身影。 第七章 仙主 当天迹战星闪耀的同时,与之相聚不远处的祸星,也在同一时间,绽放出了属于它自己的光芒,璀璨的光芒通彻天地。 “祸星降世了?” 孤城仰望着天宇之间闪烁的大星,喃喃低语着,不知为何,他觉得他该入世了。 这些时日以来,江湖里发生的诸多大事,他虽然不曾再履江湖,可也算是有所耳闻。 天地人法四人再出,联手找寻昔年祸害天下的八部众。 示流岛上,多番波动,那是属于曾经压塌宇内的八岐邪神归来的征兆。 道门,佛门,儒门,仙门,皆有动作,而今战星祸星齐齐耀世,这般的大局,他如果还不踏入的话,他内心总有种预警。 也许他会失去些什么。 这种预感极其强烈,强烈到当他心中升起欲要离开入世的念头以后,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 “天者,大宗师,练峨眉,柳生剑影,武君......” 嘴角掀起,孤城喃喃低语着这几人的名字,眼神晦暗,“不知你们几人如今又身处何方?” 当年仙穹归来,身携九宫之主,欲要一战屠神,虽然之后本体战死幽界,可与之同时现身的九宫之主,却留了下来。 除却上次一见大宗师之外,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孤城再没有听到他们的半点消息。 如今八岐邪神再出,孤城相信,他们也会有所动作的,只不过是动作的大小而已。 昊正五道之内,君奉天正与玉离经交谈着八岐邪神之事,协商计划,以存救世之念。 却见远处,虚空掀起波澜,一片浩光升起,万物辉光,刹那间明目灿灿,如浩日降临一般。 “格万众之物,致一己之知。诚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诗号朗朗,清光圣然,翩翩仙姿降临,浩然之气伴身而来,身后是圣贤虚影! 恰似千帆过处,圣贤随行! 目光所及,却是孤城一身儒袍,脚踏长剑,长发悠扬,急急而来。 “师弟!” “师叔!” 见到孤城到来,君奉天两人脸上齐齐露出了惊喜的色彩,现如今八岐之祸近在咫尺,战祸双星又不知所踪。 斩神计划,可谓残缺。 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早先已确定不会再入世的孤城,突然降临昊正五道,他们如何会不惊喜? “师兄,离经?” 孤城走进,听到玉离经的喊声,已经明白,他或许已经找回来曾经的记忆,即使如今八岐压迫而来,可沉重的心情,还是不由的填了几分喜悦。 毕竟,玉离经也可以说是他当初看着长大的,对于他,也总有几分子侄般的情感,如今见他恢复记忆,当然高兴。 “师弟此次入世,可是为了八岐之祸?” 稍时,君奉天收敛了神色,开口问道,关于师弟和八岐之间的因果,君奉天作为当事人,可谓清晰明白。 看到孤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师弟还是放不下当初的恩怨。 不过现如今,也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了,只要师弟能够参与计划,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时隔久远,当初的寄体之仇,也该是时候报了!” 承认了自己的来意,孤城也不愿意就过去的事情,多做交流,便转而问道:“关于应对八岐,可有具体计划?” 八岐邪神作为百妖卷之上的旷世魔神,不是可以轻易消灭的,若是没有计划,想要杀死他,几乎等同于做梦。 因此孤城才有如此一问,同时也是探探底,如果实在不行,计划的具体,就要靠他来构思了。 毕竟,当初在仙门里,他可才是真正的狗头军师。 “尚没有计划!” 看到自信孤城的神色,君奉天就知道,也许自己的愁绪,可以消除了。 向着玉离经使了个眼色,君奉天便带着好奇看向孤城,想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我这里有一套阵法,是当初身死之时,特地为八岐准备的,如今祂卷土重来,那么应该是时候让这套阵法显威了。” 话落,孤城便从衣袖间取出了他这几日的研究成果。 “九宫屠神阵!” 本来当初这套阵法,是为了九宫之主特意准备的,可现如今他们几个,一个个都不知所踪。 况且这么久不见,孤城也早已不再信任他们,索性他便将法阵做了一些改变,诞生了现如今的这套阵法。 相比于曾经的九宫大阵,这套九宫屠神阵,将九宫格等同的配合阵法,更易为了以天地人法仙五人为核心的极端战法。 至于其他四个位置,说难听一些,不过是为了中间五个提供必要的支持,例如源力不足的补充,或者一些意外因素。 见到孤城递过此物,君奉天没做犹豫就接了过去,然后全神贯注的投入进去,想要了解这阵法的关键。 “这.....厉害.....绝妙!” 越是观看,君奉天便越是沉迷,实在是其中的一些精妙之处,让他赞叹。 说来也是,这套阵法的根本,可是当初仙穹在做仙山之主的时候,收集了古今阵法奇录,再加之借助天地棋盘的计算之力,才创造出来的。 如今虽然被孤城做了一些改变,可根本上,还是没有什么大的更易,依旧是用的原来的方案。 自然是精妙绝伦。 这也是君奉天赞叹的原因所在。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召集人手,前往示流岛,斩杀八岐邪神吧!” 少有的,君奉天的气质里多了几分杀意凌厉,吹荡的孤城有些心神摇曳。 只不过,他的心底却在暗谈,如果你早有如此的魄力,当初玉姐姐,也就不会落得那般的下场了。 眼底的伤悲一闪而逝,孤城了然的点了点头,道:“我去明月不归沉找人觉师兄,之后去仙脚找天迹师兄。至于其余几人,就靠师兄了!” “嗯!事不宜迟,我先去了,师弟保重。” 点了点头,君奉天没再多言,说了一句保重以后,就化剑离去了,看他的方向,显然是先去昊正五道,找皇儒去了。 看到君奉天离去,孤城向着玉离经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离经?若是无事,不如随师叔走一趟?” 说着还掀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只不过孤城自以为柔和的笑容,看在玉离经眼里,和大灰狼却是没有多大区别。 也因此,玉离经拼命摇头,“我德风古道还有要事处理,不能随师叔一起了!” 说完玉离经没有做一刻的停留,当孤城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道紫光远离而去。 “哎!” 看到这一幕,君奉天无奈的放下伸到半空的手,嘴里嘟囔着离经长大了,不可爱了。絮絮叨叨的向着明月不归沉赶去。 ............. 示流岛, 经历了久远的平静,这些时日以来,越来越多的陌生人纷纷来到此处,其中尤其以突破界限的先天高手居多。 似乎此地有什么宝藏一般。 远处的白云之中,孤城几人林立此地,天迹,地冥,人觉,法儒,孤城,剑儒,皇儒,一页书,青阳子! 九大高手齐聚一处,让得此地的白云也不可避免的掀起了波折。 “现在如何?” 法儒的问话打破了此地的沉寂,虽然是一起前来屠神的,不过场中之人的身份,也是各式各样,甚至还有些各怀心事。 作为与各方都有牵绊的君奉天,做这个牵线之人,却是最恰当不过了。 “分散四处,先清除了八部众,然后在示流岛前集合,布阵诛杀八岐!” 简单的两句言语,就已经锁定了八岐邪神的生死。 随着孤城话语落下,几人对视一眼,便各自离去,似乎每个人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目标。 眼见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孤城反而悠哉悠哉的独立云端,看着远处的夕阳开始发呆。 八部众毕竟只有八人,有他们几人出手已经足够,所以也不需要孤城再插一手,那样反而显得不美。 毕竟,在诛杀八岐之前,让他们先吃一个餐前甜点,才是最好不过的。而八部众显然就可以完美的承接这个身份。 至于孤城,反倒是不需要这些东西。 ........... 夜风呼啸,剑光披靡! 随着天迹等人解决八部众,示流岛中央的人数,也是越来越多,那股压迫虚空的气势,让得骄傲如八岐,也不得不忌惮。 昂,吟,鞥~~~ 似龙,似虎,又恰似万物咆哮的声音,炸响虚空,随着声音响彻,一道长着八个头颅的怪异身影出现在孤城的眼前。 “八岐?” 看着眼前的人影,孤城眼底透出一股嗜血的光芒,其中包含着仇恨、决断、杀伐、凌厉,却独独没有悲怆! 显然对于诛杀八岐,孤城格外自信。 “昂,嗷呜......” 不等八岐开口,便听孤城一声高呼,“布阵!” 随着孤城话落,天空之上,九道神光触然出现,中间的五道剑光神色各异,却又像是不分彼此,联合在了一切。 “天剑,无情!” “地剑,无踪!” “人剑,无我!” “法剑,无私!” “仙剑,无......垠!” 五声巨喝,就见天空之上原本的五道人影已经彻底消失,化作五道剑光,抢先一步向着八岐杀去。 “影劫!” 眼见如此,皇儒等人也不在犹豫,手捏指印,踏步随着剑光直冲而上,化作一道道无形无影的影子,查缺补漏! “死!” 撕拉! 轰隆隆~~~ 震荡寰宇的声音开始不断的在空中响起,战斗一开始,就是一面倒的碾压,八岐邪神最为远古的巨擘,却被吊锤! 这般场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 当孤城几人齐聚示流岛之时,在一处莫可名状的未知之地,孤城一直记挂的九宫之主,此时却是齐聚此地。 弯腰山呼,“见过仙主!” 仙主?仙主?仙主? 这个属于仙山之主,曾经仙门小弟子的称呼,今日却是出现在了此地,不知这般场景又将预示着什么。 而孤城所带领前往屠杀八岐邪神的计划,又是不是会受到影响! 鬼魅,迤逦! 莫测的局势! 静待下章! 仙神出,三界分,全书完! 第八章 仙神出,三界分(全书完) 混沌幽暗,隐隐戳戳的人影云集此处,天宇之上漂浮的,却是一块硕大的棋盘,其上棋子鲜明,各有落处,几乎填满了整个棋盘。 幽影下独立的人影转过身来,入眼的却是禁忌的面容,早已消失硕久的人影,昔年的仙门弟子仙穹,仙山之主仙主!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千秋唯一念。” 仙白色的光芒霎时轮罩四野,依旧如曾经般淡漠的容颜,平凡内敛的气质,可是面对如此平凡的仙主,他下首的九宫之主,却无一人敢有丝毫不敬! 毕竟当年在仙山的时候,众人就已经领略过了仙主的手段,早已经绝了心中小心思了。 “千年的等待,如今时机已到,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仙主漠然的脸上有了些微的动容,显然他所言的事情,即使于他而言,也需慎重以待! “皆已经准备妥当,只需八岐受控,我等便可发动九宫大阵,镇压八岐,以做最后的协调!” 一身素袍的罗睺答道,相比于曾经坐镇冥界时期的罗睺,如今的罗睺倒更像是一个堪破世事的智者。 倒也算是符合他仙山一道的心路历程! “只不过.....” 答完此事以后,罗睺却又有些踌躇,言语中夹杂了几分犹豫。 “何事?不妨直言!” 看罗睺这般模样,仙主不由问道,最后的帷幕即将落下,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意外,事关大局的九宫之主作为其中重中之重,关心也是必然。 “我等出手镇压八岐,场中屠龙者该如何处理?” 说这话的时候,罗睺一直凝视着天空中漂浮的那张硕大的棋盘,只见方才还是一片漆黑的棋盘上,此时却有人影晃动。 仔细看去,其中一人手持长剑,剑光披靡之中自有一股披靡天下,唯我唯一的气势,却正是尚在屠龙局中的孤城。 “去留处置?” 仙主嘴角难得露出笑意,似笑非笑道:“看来这段时日以来,他与你相处的不错啊!居然甘愿冒着得罪我的风险,问出此话?” “不过告诉你又何妨?” 收敛笑意,仙主已然是一片冷凝之色,“自然是各归各处,何处来,何处去了!” “这.....” 仙主的解释,不免让罗睺的脸色难看起来,不过看到仙主神色已决,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他可不敢真的冒天下之大不讳,跟仙主角力! 只不过他虽然妥协了,可内心还是难免替孤城可悲,想当初孤城来他冥界,与他也算是相谈甚欢,后来更是送来了鼋无极。 对于他治理冥界,可是帮助甚大的,自从当年的黄泉之外,孤城算是难得可以入他眼界的人物了,如果能够搭救一把。 他当然是会努力,可眼下既然仙主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就已经是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了。 “各归各处.....” 孤城的归处,可是仙主啊!一旦回归,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罗睺甚至不敢多想! ................ 示流岛, 屠龙之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天地人法仙五人化作五把擎天巨剑,将八岐邪神彻底囚禁起来,只不过此时的孤城心底,却无来由的有一股危机升起。 “退!” 心中的警戒,让得孤城不得不暂缓攻势,做出了退让。 “这......” 听到孤城的指令,地冥虽然满心的不甘,可是开战之前,就已经做出了约定,此次交战以孤城为首,最终他还是退了。 “退!” 天迹,法儒,人觉几人听了孤城的话,也是齐身向后退去,随着几人的后退,本来保持的巨剑形态,也随之散开。 “师弟,不知?” 待退出一段距离,地冥才有些不甘的看向孤城,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们要在此时后退。 要知道就在刚才,他们几人已经找寻到了八岐的命门所在,只需稍加用力,就可以彻底斩杀八岐邪神了啊! 孤城皱着眉,脸色难看,“不知为何,就在刚才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预警,原本我只觉得可能是八岐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那知道此时后退,八岐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而他此时的预警,却不见半点衰减。 听到孤城的解释,君奉天侧眼看了眼远处的八岐邪神,见他也不似要垂死挣扎的样子,不由又转回目光,问道:“不知此时,你的预警可还在?” 对于师弟这可以说的上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君奉天是早就知道的,这也是刚才孤城让他们后退,他们便不做迟疑退后的原因。 他相信孤城的预警,必然是有原因的。 孤城一身气势展放,掀起无尽的虚空涛澜,“还在,我猜恐怕是有后来之人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人觉将信将疑道,之所以如此,也是他不敢相信,此时此刻,江湖之内难不成还有可以给他们几人带来危机的存在? ............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意邈云汉,千秋唯一念。” 语落,天际虚空化现,九座注目高峰显现,五幢庞然巨楼化生,十二处生机乍然,百姓黎明,活灵活现。 摊手而立的仙穹飘荡天迹,背后一座仙山起起伏伏,头顶之上,白云漂浮,九峰,五楼,十二城化为实质。 形象逐渐变为实质之时,仙穹一步踏出,越上虚空,站于五楼顶端,足履白玉,仙衣飘摇。 仙穹,仙穹,随着仙主再入尘寰,仙穹也是步踏江湖,缭绕的盛世里,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九字现于虚空,铭刻而下,刻于九峰之上。 随之孤城几人便看到天者,大宗师,练峨眉,柳生剑影,武君......等等,他曾挂念的九宫之主,齐显长空。 “仙穹?” 凝视着远处的人影,一瞬间孤城脑中有无尽的思绪闪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像是什么都不知,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师弟?” “师弟!” “仙穹!” “小师弟?” 天迹几人一时间也是心悸紊乱,随着仙穹的到来,方才的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只不过看着远处淡漠无情的仙穹。 天迹几人却只觉得一股陌生感由心而起,蔓延心中,他们知道也许远处的人,有着一张和师弟相同的面容,但他已不是师弟。 而当天迹九人陷入呆滞的时候,远处的八岐邪神,却只觉得一股喜悦直上心头,本来方才,他已经闭目等死了。 可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样一幕,遇到了他们仇人上门。 “待本神回复实力,一定将你选做邪神选者!” 看着远处漂浮的仙穹,八岐邪神在心里呢喃着,只不过当他看清楚仙穹的面容是,却只觉得一股窒息冲上心头。 “他.....他不是死了吗?” 疑惑,不明,当初他的身死一战,这一刻再次出现在了他的心中,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强行将自己囚禁体内。 让自己受了九天玄尊的全力一剑,若不是如此,以他的实力,又岂会败于区区九天玄尊之手? “走!” 看到仙穹的那一刻,八岐就知道,再不走,恐怕今日,他就要彻底葬身于此了。 “呵,想走?” 罗睺看到想要逃跑的八岐,不由窃笑一声,为了八岐,他们可是已经等待了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将祂重创,岂会让他离去。 “九宫大阵,起!” 作为乾宫之主的天者没有罗睺的多愁善感,已经是源力运转,驾起了九宫大阵。做好了囚禁八岐邪神的准备。 轰隆隆! 八岐邪神庞大的身躯挣扎,可最终还是抵不过九宫之主的大阵,逼迫囚禁。 “你有什么目的,说吧!只愿你放过鸿雪,我的一切,你自可以取走!” 哗! 指尖闪过银光,久不现世的心悦出现在了孤城手中,“还有放它离开吧!它已经和我们没有丝毫关联了。” “杂碎子的!” 被孤城抚摸的心悦低声呢喃着,身体却是在不住的靠近孤城,似乎她想用行动告诉孤城,它不想离开。 “走吧!” 低下头在它的额间吻了吻,孤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温和。话落,孤城已经一拳打破了虚空,将心悦送了出去。 然后看向了仙穹,满目的苦涩,本来他已经当他面对本体的时候,他或许还会有一战之力。 可当真面对,才发现或许,他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谁让它走了?” 若隐若现的声音在孤城耳边响起,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开始升华,瞳孔收缩,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异特别的状态。 呼~~~~ 清风吹拂,悠扬多姿,再回神的时候,孤城已经身处在一个黑白二色交织的世界里了,似乎是棋局,黑白分明。 却又似人心,善恶难辨! “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看着躺在仙主手中的心悦,孤城心头不由的躺过一丝苦涩,他不明白为何已经置身事外的心悦,都不能离开。 “转圜余地?你想要?倒不是不可以给你!” 扫了一眼孤城,仙主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至于在他手中的心悦则是一动不动的趴在他的手里,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往日的活跃,这都是吓的。 心悦的瞳孔映照着眼前白皙的双手,心底只有无尽的绝望,因为它在眼前这双手的主人这里,感受不到丝毫的希望。 “嗯?” 仙主的话,终于让孤城的神色有了转变,离开看着心悦的目光,看向仙主,疑惑道:“有什么条件?” “陪我看场戏!” 随手在自己身侧又弄了个座位出来,仙主淡淡道。 犹豫未久,孤城就已经按着仙主的意思,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了下来,他知道他反抗不了。 随着两人落定,虚空再次出现波折似的涟漪,画面里正是方才两人所在的地方——示流岛。 不过与刚才相必,画面里却是少了他们两人。 画面中的天地人法此时心中的焦急,犹豫已经掩盖不住,透露在脸上了。 而一侧的九宫之主也已经彻底的镇压了八岐邪神,曾经盖压天地的八岐,此时看来,却是和一条死狗没有区别。 倚晴江山楼里,孤城似乎看到了焦急等待的映鸿雪,望着湖畔,看她的样子似乎在等人。 “在等我吗?” 喃喃低语中,孤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不想让他的泪水,出现在仙主的面前。 那样的结果,他承担不起! 而随着他闭眼的一刻,他的脑海里那些熟悉的记忆,开始退却,如同幻梦一般,天迹神毓逍遥,地冥鬼谛,法儒君奉天,人觉非常君,洛神红尘雪,心悦,逸云清,皇儒无上...... 一个个人影开始变得模糊,像是化作一个印记,一个像是曾经看电影时的印记般的存在。 于此同时,又有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开始逐渐的漫上他的心头,那是属于曾经,属于那片未知天地的信息。 他知道,那个地方叫做地球! 那里有他的家!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双眸睁开,孤城的眼底一片清明,“原来你的目标从来也不是什么八岐邪神,也不是所谓的人人如龙,你只想回去!” “这一切都一切,这一场千古大局,这有关于八岐邪神的博弈,都只不过是你为了铸建一条回家的路,而作出的努力!” “呵呵,呵呵......哈哈哈!” 是嘲讽,是调笑,可最多的却是无奈与苦涩。 恨他吗? 本是一体,对于家乡的执着他也深有体会,易地而处,他或许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宽恕他? 可能吗?世事万千,他历经诸多,结实了天地人法,放不下的映鸿雪,离不开的心悦,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却要刹那分离。 说宽恕,如同做梦? “为什么?” 冰冷的质问,他只想知道,既然早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何又让他多了这般牵挂? “看下去吧!” 对于孤城恍若癫狂的质问,仙主却是只做不知,反而是玩味的看了眼他,指向画面,道:“看一看我这般手段,在你心里可算的上什么。” “链接仙穹吧!” 虚空上,眼见着八岐邪神已经伏诛,天者将目光看向其余几人,淡淡道。 “好!” 罗睺凝目点头,八岐伏诛并没有让他放松下来,他知道千古的大局在这一刻,才算是刚刚开始,方才不过是餐前甜点而已。 “裂,八岐!” 对视一眼,众人先是将目光落向八岐,随之便是内源狂运,开始割裂八岐的躯体。 “白玉京!升天!” 随着八岐身躯分裂,一股撼动天地的能量透体而出,接着这股力量,天者踏空而起,带着白玉京向九天飞去。 “天界建立由我乾宫,艮宫,震宫负责,我等先行一步!” 说着话,天者几人已经是破空而去。 “既然天界由你等几人负责,那人界便由我中宫,坎宫,巽宫负责!” “五楼走!” 天者的离去似乎刺激了练峨眉,作为近仙者的练峨眉随身而出,踏空而去。 看着离去的几人,罗睺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离宫之主,兑宫之主两人一眼,淡淡道:“天人二界已有人负责,那地界便归我们了。” “十二城走!” ...............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着画面中的一幕幕,孤城喃喃低语着,心中的不解也于瞬间变得透彻起来。 “当初你出世建造仙穹,我本以为只是无聊只做,现在才知道,原来在那一刻,你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啊!” “亏得这么长时间,我自诩智慧不落人下,可却是半点没有发现!” “以死演生,借仙山牵引出的灵识,借以八岐邪神这充斥人间至恶一面的造物为源泉,炼假成真,强分三界!” “自此以后,仙人两分各有各道,各走各路!这就是你所谓的人人如龙吗?” “取缔了等级的差距,让众生回归同一线,以求人人如龙!” “看来你明白了啊!” 耳边回荡着孤城的话语,仙主难得的有了几分愉悦。 “人心趋恶,即使你强分三界,将先天之上的强者归于一界,过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分出个高低贵贱的。” “想要天下太平,想要人人如龙,难!难!难!” 一连三个难字,便可以看出,对于仙主的计划,孤城并不那么乐观。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便该知道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三界只是开始啊!” “你觉得,我谋划几千年,就为了这所谓的三界吗?” “当年我创梦入神机之法,真的只为了体验人生?” “呵呵.....” 一声轻笑落处,孤城就听到仙主淡淡道:“该归了!” 一语落下,天地各方,五湖四海,曾经孤城见过的,或者没有见过的,知道的,了解的,一个个仙穹,一个个他自己。 开始从世界各地出现,只是一刹那,这片黑白二色的世界,就被无数的仙穹占据,到最后却又汇聚成同一个画面。 那个画面孤城认识,那是天地开辟的模样。 “以万身,开万界,以演无穷。人类固然因为贪婪,要划分等级,可是你却以比他们更快的速度创造着世界!” “以无限演化无限,穷极无尽,到最后......到最后......或许真的会成功,会实现那所谓的天下太平,人人如龙的画面!” 一人一界,不就是人人如龙吗?孤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说道。 “我也该去了!” 在呆滞中,孤城站起身子,既然诸多分身已经先他一步去了,那么他也该化身一界了。 只是在最后的这一刻,他却在憧憬,期颐他化身的一界,会是映鸿雪飞升的那一界,那样她的目光是他,余生是他,入目是他,余生所见皆是他。 “谁说让你去的?” 看着将要离去的孤城,仙主收回了观察万界演变的目光,嘴角带着笑意,难得变得踟蹰起来。 “演化万界有他们已经足够了,你去也只是多余。” 倏忽出现在孤城的眼前,仙主沉声道。 “那你要我做什么?坐镇中央?” 看着突然出现的仙主,孤城啼笑皆非,带着几分嘲讽道。 “坐镇中央有我就够了,不需要你!” 像是没有听出孤城的嘲讽,仙主颇为郑重的说道。 “你需要做的事,是另外一件事,一件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孤城觉得这一刻仙主眼底似乎有些晶莹。 “梦寐以求的事?” 孤城疑惑,脑海开始飞速运转,然后不敢置信道:“难道是?” .............. “我已经回不去了,希望你可以带我照顾好爸爸,妈妈。我们的爸爸妈妈?” 看着远去的那道流光,仙主像是恢复成一个普通人。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心悦,仙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开万界才得到这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只让你一个人回去,似乎有些吃亏啊!” “也罢也罢!省的你将来骂我不够义气,便给你带些东西吧!免得你心心念念,别那一天再回来了。” “那样吃亏的可是我啊!” 倏~~~~ 流光闪烁,色彩斑斓的异彩随着起初的光点离去了。 ............. “嗯?这是?” 迷迷糊糊的,孤城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还在播放的霹雳布袋戏,懵逼的意识才有了些好转。 “八岐邪神?不是被我砍死了吗?” 看着还在耀武扬威的八岐,孤城有些疑惑,说完话,他又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在说什么啊!” 啪!啪!啪! 疼痛传来,孤城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起来,他记得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城!” 突然一道柔和的声音打破了此地的沉寂,闯进了他的世界,孤城不由得回头看去,就看见映鸿雪着一袭青衫,容姿迤逦,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这一刻,孤城似乎又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次对视,四目相交,便是一生一世的对视! “鸿雪!” 熟练的念出这两个字,孤城习惯性的抱紧了映鸿雪,甚至于这一次的力气好像更大了一些。 “杂碎子的,孤儿你又丢下老子不管!” 可惜温馨的画面注定不被祝福,随着一声尖叫,孤城的脸立马就黑了。 “心.....悦......” (全书完!) 终于还是在自己生日的这一天,完成了曾经给自己许下的那个诺言。 完本了,完事或许会有个完本感言,或者还会有一些番外什么的,不过或许还是要等一些时间的,今天肯定是没了。 为了赶今天完结,我一早起来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写,即使早有计划,可还是直到现在才写完。哎!现在只想说是真的累! 今天过生日,希望大家给这最后一章点个订阅。 这也算是我本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了。 一个特殊的生日礼物。 第一本真正意义上完本的小说。 除了读书以外,坚持最久的那一件事! 还是很难忘的! 回见!爱你们啊! 感谢一路的支持! 番外篇,上山 “啊.....总算是到了!” 孤夜抬头望着远处那皎皎入云的高山,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激动。天晓得那六个省略号里,到底掩藏着他的多少血泪。 话说自从当初知晓自己穿越到霹雳世界以后,孤夜便陷入了自闭,好悬没有一口气没换过来就这么去了。 霹雳世界? 前世身为霹雳迷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上演大型灾难片的地方。从三阳同天,到七星灭世,武君罗睺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要数那句弃天帝的口头禅——人间,又污秽了。 在这个灭世之灾频频发生的世界里,想要活下去真是一个考验气数的问题——看你运气好不好,霹雳世界走一遭。 初来此地的孤夜仿佛看到了那被一茬茬收割的苦境劳苦大众在向他挥手示意——来吧,加入我们吧!这里风景独好。 可犹豫再三,孤夜还是按下了这个令他有些心动的想法。好歹也算是奇遇一场,这还没挣扎那就点了像什么话?书还写不写了? 哦!也是这时候孤夜还没有进化成仙穹,偷看作者大纲的习惯也还没有养成,要不然依着他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日后免不了要走一趟仙山。 他恐怕是会当场拔出那边别再腰里的尺长杀猪刀,当场自刎,来个一步到位。 忽略以上,却说孤夜在深入浅出一步步了解了霹雳如今所处的年代以后。 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他的第一想法便是加入仙门。一来是为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二来也未尝没有满足自己前一世掩藏心底的小愿望的心思。 自那至今,已经过去了足足十余个年头,经过他不懈的努力,通往仙门的最终途径终究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传说天的尽头便是通往仙门的方向,可我如今已经到了这里,又该如何上山呢?” 敛去心头的激动,孤夜望向这被茫茫雪海轮罩的世界。 呼~~~ 风声呼啸,带起地上沉重的雪花飞起,负又纷纷扬扬的再回到地上。 “云海仙门的山门位于盘古云鲸之上,位于九天之巅,要想登顶仙门,则必然要有着一身超凡的实力才有可能登顶。” “而对于我这样一个身无半点功力傍身的凡夫俗子而言,此处的天之尽头,便是唯一可以登顶仙山的途径。” “可天之尽头已在眼前.....登山之路呢?” 正当孤夜满腹疑惑,惊觉自己上当之时,却见眼前忽的光明大方放,刹那间刺目的仙白色光芒充斥了他的眼睑。 轰! 来不及多想,孤夜本能的合上双眼,不止如此他还将双手搭在一起,叠在了眼前。这样一来他才总算是能勉强承受了这涛涛圣光。 呼!呼! 本来微微吹拂的风,也收了这仙光的刺激,登时呼啸而起,卷起道道雪流长河,蔓延到天地四方,将本就为雪轮罩的天尽彻底淹没。 飒飒的落雪声不断在孤夜的耳边回荡,未等他做出适应,接踵而至的就是刺骨的寒冷,风雪浸湿衣衫,刺骨的衣衫直入利针般根根扎进他的心髓。 恰当孤夜被寒光轮罩,意识逐渐模糊之计,突的远处灿灿辉光照耀而来,模糊间,孤夜似乎看到三道卓然不群的身影自天而来。 “仙衣眠云碧岚袍,一襟潇洒,两袖飘飘。玉墨舒心春酝瓢.....” “哎!师傅你干什么,你不能因为你没有诗号,就不让我.....嗯!嗯!黄凯.....黄凯我!” 当孤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身前的三道人影,当先一人着一身白色仙袍,气息披靡,合眼间展露一种至尊至贵的气势。 背依头顶的点缀红球,却如一轮轮浩日一般,抚平孤夜方才应寒雪而来的创伤。 九天玄尊! 孤夜心底闪过一个名字! 再看九天玄尊身后,则跟着两个面容俊美的年轻身影,左边一个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此时正有些愤愤的看着前面的玄尊。 右边那同样俊郎的身影,则嘴角翘起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左边的身影。只是当孤夜目光触及的时候,他似有所觉的收敛了表情,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天迹,法儒! 只是入眼,孤夜就猜出了两人的身份。 说来话长,实则不过一瞬,见到几人之时,孤夜就知道他自江湖里打探来的消息,居然不假。 天之尽头,果然有入仙门之路!只是眼前的场景到底和他猜想中的有几分出入。 “拜见几位仙人!” 心底闪过诸多念头,孤夜的腰板却是倏的挺直,面色也转正。学着自江湖里习来的礼数,冲着九天玄尊弯腰摆首。 “而是何人?” 九天玄尊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沉声问道。自太古之时,他就得天启之言,知道自己此世要收受五位徒弟。 尊天之言,到现在为止或明或暗,他已经收下包括玉逍遥,君奉天,人觉,地冥,云徽子等五人。 按理来说他的天命之徒已足,不该再有传入才对。可就在方才他坐关之时,心头忽有未来启示一闪而过,揭示他的天命之徒,今日上山!心头茫然,他索性下山一观。 “孤夜!” 孤夜抬头看着九天玄尊,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吐出两字。 “孤夜?孤夜!孤夜!” 九天玄尊咀嚼着这几个字,双手背负身后,抬头看向天宇之外,看向那遥遥不可知之地,双眼里显出一抹迷惘。 而随着九天玄尊不在言语,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玉逍遥此时也变得安静下来,不再纠结于九天玄尊方才打断他诗号的事情。 反倒是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瞧向孤夜,他想看看面前这个穷小子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居然能令老头子陷入纠结。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想要做到的事情啊! 君奉天虽然没有玉逍遥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可对于能令自家老爹陷入为难之境的孤夜,也多了几分好奇。 正当孤夜三人大眼瞪小眼,彼此好奇的时候,孤夜突然听到一道缥缈的声音,好似自远决之外的天宇传来,又似响彻耳边! “从今以后你便叫做仙穹,入我门下,填做那最小的弟子吧!” 俺胡三汉又回来啦! 啦啦啦,开了本新书,有兴趣的可以去康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求一波收藏和嫖仔! 哭唧唧,为表诚意,先跪为敬! 互联网修仙时代! 书就在隔壁。 。。。喵喵喵 番外篇,人觉与仙穹(一) 天意高远,浩渺异常! 远天之外的茫茫白雾之中,隐约可见一庞然巨物若隐若现身处其中,蓝白色的庞大身躯时而探出云雾,时而隐若其中。 哦呜! 悠长,延绵不绝的声响穿过云雾向着四方投射而去。 一瞬间将四周动荡不停的云雾暂定了下来,又豁然泼散开来。 如泛起涟漪的湖水一般,荡漾不止! 随着这一番动静,藏在云雾之中的庞然大物终是藏不住自己的身形,暴露在邝宇之下! 蓝白色的身躯经太阳的光照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天蓝色的肌肤如海水般荡漾在长空之中,随着庞大的身躯摆动,只如一方汪洋驰骋于长空之上。 呕乄吖! 声色回荡,尽展身形的庞然巨物也自暴露了它的身份。 云鲸。 盘古云鲸! 视线逼近,满眼处皆是云鲸那偌大的身躯,可仔细看时,才发现这哪里是云鲸。 却分明是山门。 云海山门,云海仙门! 云海仙门,天地之间,一字称仙,前有九天玄尊三界独主尊主玄黄,又有玄黄三乘煊赫一时参玄醒道。 当如今,云海仙门可谓当之无愧的天地独尊。 而就是在这般情况下,却说盘古云鲸背上,云海仙门一角,身负华伞,一身玄黄衣袍的人觉却是鬼鬼祟祟的低语着。 “小师弟,你确定我们这样偷跑出去不会出事?师傅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们这要是被抓住了,轻易可交代不过去。” 此时的人觉全然没了出现在苦境时的高人形象,反而像个窃玉小贼一般,鬼鬼祟祟。 “安了,安了。师兄对我你还不放心嘛!我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了。”人觉身旁一身白衫的青年自信道。 “走了,走了,老头子闭关的次数可不多,不趁着这次机会溜出去,等到下次,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说着话仙穹已经拉起人觉向着云海仙门外飞去。 飞到半空上,眼看着人觉还是一副担忧的表情,仙穹才出言道:“师兄你就别拉着个脸了,我已经给大师兄,二师兄他们打过招呼了,老头子出关他们会发消息的。” “你放心,这些我都安排清楚了,不会出事的。” 随着仙穹的话落,人觉的脸色变得陡然变得难看起来,脸色变换多次,内心经不住喃喃道:不告诉你大师兄,二师兄说不定还没事。 你这就这么直咧咧说给那两个不靠谱的东西,自己两人跑路的消息恐怕没两天就要传遍云海仙门了。 想到自家大师兄那不靠谱的性子,以及那个面似圣人实则腹黑无比的二师兄,人觉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怨念满满的看了眼自家小师弟,你这到底是准备充分,还是破釜沉舟啊! 这是奔着送命去了啊! 人觉的目光中带着探寻和怀疑,他怀疑小师弟这是故意坑他的。 把他逼到绝路,让他无路可退。 继而不得不跑。 毕竟,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性格,仙穹可是比他更了解的。 “师兄,你别这么看我,就算我不说他们两个也能猜到我们跑路了,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这样也能减少些你的顾虑不是?” 受不了人觉的目光的压迫,仙穹嘿嘿一笑,说出了实话,“再说了不这么干,师兄你也下不了决心啊!” “现在这样多好,有那两个大嘴巴帮忙,现在云海仙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跑路了。” “你就算现在回去,说你啥也没干,也已经迟了,到时候老头子出关,还是免不了责罚.....所以,师兄你就不用有什么顾忌了吧!” 说着说着,仙穹嘴角晒出一抹笑容。 “艹啊!” 人觉仰天长啸。 然后从心的跟着仙穹溜出云海仙门。 正如仙穹所言,反正已经洗不清了,与其凭空蒙受不白之冤,索性不如把事情做实了,到时候好歹心里还能有个安慰。 在给盘古云鲸许下诸多好处之后,人觉和仙穹两人才算是被放行出了云海仙门。 满天云海席卷,悠悠九天之外。 这便是云海仙门之外的风景,凡间可望而不可即的云卷云舒,于这里而言,却是日常可及的习以为常。 只是这看似隽美非常,如同画卷般的奇景之下,却也暗藏着诸多险恶。 云海仙门位居九天之上,藏身云海之间,望之固然明媚人心,可云海席卷雷霆相伴,这静谧秀美的白云间,却也暗藏诡诈。 无相风雷涌动随时有可能席卷而下,御天之人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而这也变相的成为了守护仙门的第一道防线,虽是如此可却也变相的阻碍了仙门之人的外出。 好在凡事能顺利从仙门毕业出来之人,都有着不俗的修为,倒也不会受困于此。 人觉两人运转真元,很快就穿过了守护仙门的防线,身形稍稍降低,便算是出了仙门的势力范畴。 这个时候仙穹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有功夫向人觉问询。 “师兄,决定了没有?我们这次去哪?” 仙穹的问询让人觉稍稍思量了一会儿,在仙门时间久了,耐不住寂寞的他便有了逃出仙门的心思。 恰在这时仙穹找上门来,两人一拍即合,便决定离开仙门。 至于具体去哪,却还是没有定论的。 “苦,集,灭,道四境各有奇妙,师弟有什么想法没有?” 想了半天,人觉还是没有敲定具体的去向,索性将目光转回了仙穹。 他想看看师弟仙穹的想法。 仙穹穿着一身古灰色的长衫,样式上来说,和玉逍遥以及君奉天两人的服饰到有些相似。 只是相比起他的两位师兄而言,他的服装却更给人灵动潇洒的感觉。 与君奉天的严肃以及玉逍遥的亲和又有了区别。 当然与其说是服装样式的不同,却不如说是气质性格的区别,就拿玉逍遥和君奉天两人来说。 难不成玉逍遥穿了君奉天的衣服就能变得正经了?还是君奉天穿一下玉逍遥的衣服,就变成大宝贝了? 到底还是要看人的。 毕竟那两家伙,也不是没有乱穿衣服的时候,甚至乱穿才是日常才是。 谁叫他们的衣服都是玉箫师妹洗的呢? “还是去苦境吧!” 仙穹想了想说道:“四境里,苦境的伙食最好,我们先去改善改善伙食,要还有时间,再去其他三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