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O后废物美人逆袭了[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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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o后废物美人逆袭了[娱乐圈]》作者：染釉【完结+番外】


    文案


    出身豪门的楚业是某纯alpha男团的成员之一，出道就被盖上了废物美人的标籤，黑粉多到数不过来，不管哪家粉都希望他早日退圈回去继承家业。


    谁料一朝，从alpha分化成omega，他也成了楚家抱错的假少爷，男团更是面临解散危机。


    楚业：……要不要再狗血一点？


    随后，被迫当起打工人的万人嫌假少爷上了一档选秀综艺，主导师赫然就是几年前分手了的前男友——新晋影帝安晏。


    楚业：……行，你赢了。


    为了不在前男友面前丢人，楚业决定不装了。


    一段时间后节目播出，正等着楚业在选秀里自取其辱的网友们纷纷被打脸——


    圈内知名舞蹈老师跟在他身后教学，网红人气作词家疯狂崇拜他，知名rapper给他写歌，其余训练生都想和他一组表演。


    黑粉们嘴硬：这难道就是金钱的力量？


    后来，他们发现楚业在舞台上能跳会唱，主题曲高票当选c位，才艺十项全能，能写原创，能帮队友改编歌曲，还能在对手的现场live中救场演奏。


    黑粉们自我挽尊：莫不是被魂穿了


    之后就连影帝新片中都有他客串的身影，被知名导演称赞演技有灵性。


    逐渐折服的黑粉们：……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jpg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那个从beta分化成alpha，向来对选手严厉的主导师某一天将楚业困在无人的角落醋意横生：「还让他们喊哥哥吗？哥哥，是他们喊的好听，还是我喊的好听？」


    楚业：……被疯了的前男友标记了，还能有救吗？


    阅读指南：


    -【受a变o，攻b分化a，ao文】


    -【攻受互相抱错】


    -【选秀类综艺，破镜重圆】


    -【醋精男神攻x纨绔撒娇精受】


    -【架空abo世界，勿带入现实，无谈恋爱即偶像失格概念】


    内容标籤： 幻想空间 破镜重圆 娱乐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业，安晏 ┃ 配角：江洛予，宋承燃，裴易凉 ┃ 其它：微博：@染釉釉釉


    一句话简介：听说彩虹的尽头有宝物。


    立意：哪怕生活再多磨难，也不要轻言放弃，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


    第1章


    「阿业，这是你以后的弟弟，林成。」记忆中很少露面的父亲那天突然带了个23、4岁的青年alpha回来，楚业站在客厅的沙发前，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楚父清了下嗓子，不自然地继续说，「小成是你一个远房表叔家的孩子，前一段时间他父母出了点意外，所以我决定收养他。」


    楚业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林成，他明明是个alpha，却长得格外清秀单纯，再配上标准的狗狗眼，湿漉漉的眼神显得纯真又无措，很容易就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弱势感，让人心生好感，更重要的是，这个alpha青年和楚父有三分相似。


    糊弄人也不走心一点，谁家远房表叔侄能长这么像？


    楚业嘴角扯出一抹讥笑，但父慈子孝的表面关系还是需要做的，他很快又露出一个与平常无异的懒散笑容道：「我知道了，爸。」


    见楚业这么好说话，楚父也放心不少：「等过两天我就会让人对外宣布，到时候你们就是兄弟了，阿业你可得好好照顾你弟弟。」


    站在楚父身后的青年这时候往前走了两步，友好地朝着楚业伸出手，脸上也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哥哥，以后就麻烦了。」


    楚业刚想做做样子伸手握上去，耳边却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随后「咚」的一声，似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


    睡在床上的人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浅灰色的瞳孔紧缩着。


    楚业从噩梦惊醒，出了一身的汗。


    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楚业仍然会时不时梦到一个多月前的事，林成的到来，是他噩梦的开始。


    林成进楚家后半个月，楚业就因为身体不适去了一趟医院，查出他居然分化了——从alpha分化成了omega。


    祸不单行，没过多久，林成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两份亲子鑑定，鑑定证明，楚业和楚父楚母都没有血缘关系——他并不是楚家的孩子，而是一个被抱错的假少爷。


    想起不愿想起的事，楚业心烦意乱地揉了揉乱糟糟的葡萄紫色的头发，从地上捞起刚才被他扔到地上的手机，准备兴师问罪，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率先炸了锅：「楚业少爷，祖宗，我的娘啊，你终于接电话了！！！」


    楚业拿远手机看了眼来电人的姓名，痛苦地闭了下眼，悔不当初地说：「我没看来电人，接错了，我挂了啊！」


    「等等等等，楚业，你先别挂，你都不接我电话一个星期了，我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电话那头的人连忙严肃正经起来，话锋一转问，「你现在在哪啊？」


    楚业也没真的挂了电话，一边开了扩音把手机扔在床上听着自家经纪人在电话里絮叨，一边从床头柜上摸到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等到空调启动后的第一股冷风将屋内燥热沉闷的空气吹走后，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才不紧不慢地回道：「在宿舍。」


    在知道他并不是楚家的亲儿子后，他就搬出来了，本想找个房子租，但是又要看房子又要找房东，想来想去还是太麻烦，最后才不得不搬进被他嫌弃了一年多公司安排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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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朱殊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宿舍？哪个宿舍啊？」


    楚业从出道开始就没在宿舍住过一天，既嫌床硬，又嫌房间小，死活也不愿意住，朱殊也就没再勉强过他，这两年任由他住在家里，毕竟他们公司背靠楚家，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和楚家少爷闹得不愉快。


    但现在，楚业所在的团即将解散，而朱殊却从他嘴里听到「在宿舍」这种话，这让朱殊不由得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emperors的宿舍啊，不然还有哪个宿舍？」楚业打了个哈欠，揉了下被床板咯得发酸的腰又躺回床上，这一觉他反反覆覆梦到之前的事，睡睡醒醒一整晚都没睡好。


    emperors就是楚业所在的偶像团体，是个纯alpha的五人男团，两年前一出道就吸粉无数，但刚出道一周年，团里就连塌三座房，艹纯情人设的被爆私生活混乱，艹宠粉人设的被扒睡粉吃软饭，艹专情男友人设的被发现脚踩多条船。


    那段时间，热搜上常常都是这三个人的八卦消息，不仅对团，也对公司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于是公司迅速地停了三人的活动，并且索要违约赔偿，最终组合里能活动的只剩下常年划水的楚业，以及另一个舞蹈能力非常弱的vocal成员，大部分活动都不愿只要他们两个人，emperors也变得名存实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少爷突然住进了宿舍里，但朱殊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也没空细细琢磨：「你在宿舍正好，离公司也近，你今天有空回来一趟呗，《璀璨偶像》的合同还等着你签呢，节目组那边已经催了两三次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楚业的语气冷淡极了：「哦那个啊，我不想去，所以我不签了。」


    朱殊差点要气晕过去：「祖宗唉，你又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好不容易谈妥的资源，你已经大半年没什么行程了，再拖下去粉丝就真的要跑光了，现在emperors已经几乎没有资源了，要想重新有热度真的只有回锅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见电话那头没声音，朱殊只好搬出合同来：「虽然你还没有和《璀璨偶像》签合同，但你现在的合同还在耀瀚娱乐，这是公司给你接下的资源，不去的话同样是违约。」


    「那就解约呗。」楚业的语气听上去十分轻松。


    朱殊显然被楚业吓了一跳，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是，楚业，你的意思是你要退圈呗？」


    楚业很干脆：「也没错，我是想解约退圈。」


    他这两天算了下帐户里的钱，差不多刚好可以用来解约。


    他一开始进娱乐圈就是闲得无聊想玩玩，现在出了这些破事，他也没有心思玩下去了。


    对方这么干脆利落，还想挽留的朱殊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问：「你这是要回家继承家业了啊？」


    楚业懒得解释，毕竟解了约他和朱殊就没什么关系了，没必要把自己的家事说给别人听，于是含糊道：「你这么理解也行。」


    「行吧。」朱殊嘆了口气，无奈道，「就是可惜了，今年节目可是有大看头的，关注度肯定少不了，凭着你的脸怎么说也能翻红起来，可惜了……」


    楚业嗤了一声，笑道：「你可别了吧，去年暴死了两个选秀，糊穿地心就算了，其中一个二公之前节目停播，你当我不知道？今年只会更难。」


    「那是你不知道今年这个项目的导师是谁，那可是去年刚拿下最佳男演员的……」


    剩下的话题楚业有些没兴趣，便想着打断朱殊的滔滔不绝：「导师是谁都和我没关系，没别的事我挂……」


    但从朱殊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后，楚业的声音戛然而止，顿了顿，嗓音有些紧绷又问：「你再说一遍，导师是谁？」


    「安晏啊，娱乐圈里应该没有重名的吧？去年拿了金玫瑰影帝的……」朱殊没发现楚业的异样，还在叭叭个没完，「他去年拿了影帝后又接着拍了两部戏，但几乎所有邀约的综艺都被他推了，谁能想到他居然要来当选秀导师了呢，这对他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好资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垃圾，但对来参加的选手来说，关注热度都有了，这可是天大的好饼啊。」


    楚业不明所以地轻笑一声，懒洋洋地开口：「你真想要关注热度，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比安晏当选秀导师还有热度的，毕竟同事一场，你这两年对我也还可以，说不定能给你赚一波关注度。」


    朱殊竖起耳朵，有点兴趣：「你说说？」


    「我，楚业，你带了两年的男团偶像，是安晏的前男友。」楚业玩笑的语气，听不出半点认真，「怎么样，这可是惊天劲爆的消息吧？」


    听这语气就觉得他说的不是什么真话，朱殊只当他是大少爷喜欢做弄人的坏毛病又犯了，默默翻了个白眼，垮起一张脸：「你如果是他前男友，那我还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呢，行了行了，少在我这贫了，一个两个的都不给我省心。」


    一个两个？


    楚业挑了下眉还想细问，朱殊那边却利索地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的锁屏屏保，楚业懒得再打回去了，刚想合上手机再睡个回笼觉，一条简讯闯入他的视线。


    【林成：楚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再没有回覆的话，我这边可等不及了，万一被爸爸那边先找到，未来我们俩会怎么样，可都不太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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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下意识地攥紧手机，皱起眉像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似的闭了闭眼睛，眉宇间尽是烦躁和不耐。


    一分钟后，楚业睁开眼睛，打开手机回了消息。


    【楚业：我知道了，我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了】


    对面很快回复，顺带发了一个咖啡厅的定位。


    【林成：那我们面谈？我刚好在这附近，楚哥有空的话过来一趟？】


    【楚业：好，等我。】


    回完消息，楚业把手机又丢回床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下床穿衣服。


    洗漱完，楚业随便挑了身休闲装就出了门，八月底的燕京，夏季还没完全过去，他起得早，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天上，闷热得能当场去世。


    楚业站在公寓门口的屋檐清凉处，等到司机把车开到他面前，他才开门上车，车上凉气十足总算让他暂时活过来。


    刚上车，林成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林成：我到了】


    【楚业：我上车了，马上就到】


    在楚业从楚家搬出去前，林成还劝他要好好想清楚：「我们俩一个私生子，一个假少爷，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我们都只会给真的那个当垫脚石而已。」


    当时楚业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覆，只说考虑考虑，现在他确实得给个回复了。


    网约车平稳地在指定地点停下后，见客人迟迟没有动静，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提醒：「先生，已经到地方了。」


    「哦好，谢谢。」楚业付了钱，把鸭舌帽按低了些下车走进咖啡馆。


    他找到林成所在的位置，也没和对方打招呼，便坐在了对面的空位置上，招来服务员，点了杯去冰拿铁，有几缕紫色的发丝顺着帽檐翘在了外面，看上去有些随性散漫。


    等到服务员点完单离开，林成才开口道：「楚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同意和我合作了，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楚业：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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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新文了，提前感谢小可爱们的收藏评论（？）


    以防有读者不看文案，本文攻是真少爷，受是假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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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档预收，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w


    预收1：《上位反派后我成了万人迷》


    牧朔安是在灵气复甦初期化形实力强劲的大妖，虽然有个看不顺眼的恶魔死对头，但死对头日渐衰弱，时日无多，因此他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岂料有一天，牧朔安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一本买股耽美文里的炮灰配角，不仅偷偷暗恋主角受，还全程都躲在角落里暗戳戳地使坏，不断挑起人妖之间的矛盾引起斗争，想坐收渔翁，但没想到手段太蠢，最终被书里的反派大boss，也就是隔壁那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一招弄死了。


    牧朔安：我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


    牧朔安冷哼一声：等我去送隔壁的病秧子投胎，我就让那群愚昧的人类知道我到底蠢不蠢！


    忧心忡忡的手下：……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洗心革面，弃恶从善吗？


    然而，等他潜入死对头的据点后才发现对方竟然退化成一只幼年恶魔，正当牧朔安觉得天意如此准备对小恶魔痛下杀手的时候，幼年小恶魔甩着尖尖的尾巴扑进他怀里：哥哥，你来找我啦！


    牧朔安：？


    无奈之下，牧朔安只好带上拖油瓶一起，一路上统一了战火纷飞的妖界地盘，收复了被恶魔夺走多年的蛮夷之地，还达成了和人类的友好条约。


    功成身退回到家的牧朔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妖界的名医、魔界的战神、还有人类妖魔管理局的创始人怎么都跟着他回来了？


    这时候，一周目攻略失败，重生归来正准备开启二周目的主角受发现自己的追随者全都不见了：？


    *


    所有人都知道大佬牧朔安的身边有只魔力低微什么正事都不干的小恶魔，每天除了捣乱就是捣乱，无数人都想着弄死他取而代之成为牧朔安的心腹。


    但当真的有人将小恶魔绑架以后，那只只会捣乱的恶魔舔了舔尖牙露出冷笑，尖锐的可以刺穿任何物体的尾巴抵在那人的喉咙：他身边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再往上凑我就吃了你，恶魔最喜欢生吃妖怪了。


    当然，他也很想吃了那个被他叫了一路哥哥的人。


    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吃法。


    斯文败类心机攻x暴躁美人武力超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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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收2：《穿成虐文主角后我嫁入了豪门[穿书]》


    顾慕笙穿进了一本追妻火葬场的小说里，主角受是渣攻的正牌男友，卑微可怜一心爱着渣攻，还差点被渣攻弄死了半条命，可渣攻依旧白月光金丝雀一个不少。


    前期虐受一时爽，后期虐攻草草收场。


    顾慕笙连夜收拾好包袱表示：我走还不行吗？


    于是他毅然决然决定和渣攻分手。


    渣攻不屑：到时候可别跪着求我让你回来。


    刚从渣攻身边离开，顾慕笙面前就出现了一位身家千亿的的总裁时清砚。


    时清砚说其实顾慕笙才是时家丢失在外多年的亲生孩子，但因为豪门斗争，不能光明正大地将遗产还给他，他只有嫁给自己才能继承家产。


    顾慕笙毫不犹豫地准备拒绝，谁料被拒绝后那位总裁却说：不用拒绝，因为我就是时家为你准备的童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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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慕笙：……你们豪门玩这么大的吗？


    后来，嫁入时家的顾慕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哪有什么豪门斗争，哪来的什么童养夫，都是骗局！


    知道真相后的顾慕笙前去质问，时清砚：可他们不都在争着向你示好吗？


    顾慕笙：……倒也没错


    时清砚：你嫁给我了我，我又是从小在时家长大，四捨五入一下不就是童养夫了吗？


    顾慕笙：……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再后来有一天，一直在等着顾慕笙回心转意的渣攻发现顾慕笙不仅成了时夫人，而且还是他名义上的表叔母？


    第2章


    「废话，这么大热天，如果我真的不想和你合作，直接简讯说明就好了，何必大老远跑来受罪。」楚业说话直接，丝毫不留情面，「不过在商量该怎么合作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林成露出笑意：「既然我们即将达成合作，那我一定认真回答。」


    「听说，是你劝爸爸派人去找他亲生儿子的？」楚业挑眉问。


    当年楚父和楚母的婚姻是由楚家长辈一力促成的，楚父没有半点拒绝的权利，因此和楚母关系一直不好，哪怕对之前楚业这个名义上的楚家少爷，楚父也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更何况他真正的孩子流落在外多年，虽然有血缘上的联繫，但实际上就是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


    楚父不在意楚业是假的，更加不在意真的在哪是死是活，所以并没有想过要把亲生儿子找回来，是林成劝说了楚父，这才让他派了人去找。


    林成微微睁大眼睛，单纯又无辜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是我和爸爸提议的，毕竟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骨肉啊！」


    「是吗？可是你明面上劝人去找，背地里却又找我一起对付他，这难道不矛盾吗？」楚业漂亮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林成。


    这些天他也打听到一些消息，比如林成的母亲是楚父的初恋情人，楚父和楚母当年新婚后不久，楚父就玩了金屋藏娇这一出，后来林成出生，楚父对他更是好的不得了。


    按理来说，林成是不需要在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的，毕竟目前看来那个和他素未谋面的楚家真少爷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威胁，除非林成想对付的并不止真少爷一个。


    林成带着精明的笑意，眼中明晃晃的恶意，他也懒得隐瞒楚业，直说道：「人的想法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谁知道爸爸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想要找亲儿子呢？与其让他老了以后后悔现在的行为，不如由我来提，不管找着了还是找不着，他以后总会念着我的好的。」


    楚业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但明面上找归找，总不能真的让他回来吧？」林成眨了眨眼睛，「就像我找你合作的时候说的那样，就算爸爸现在再喜欢我，我也不过是个私生子，而你是个假少爷，这种丑闻一旦被曝光，真少爷认祖归宗，那我们俩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而且楚哥你从小在楚家长大，锦衣玉食惯了，如果到时候两家人真的要换回儿子，你能适应那种吃顿饭都得算清楚花了多少的生活吗？但假如真少爷出了点意外，那你就是两家人共同且唯一的孩子了。」像是怕楚业反悔似的，林成努力劝说着。


    「我知道了。」楚业转移话题，「你这两天派人出去，有什么消息吗？」


    林成皱了下眉，摇头，表情凝重地说：「我派去的人，只找到了楚夫人生产的医院，后面线索就断了，你出生后半年，市第一医院就着了大火，那年的新生儿出生记录烧了个干干净净，虽然后来补了一部分档，但确实没找到你出生前后几天的记录。」


    那和自己这边的进度差不多。


    楚业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我这能打听到的和你差不多，看来得从别的地方入手。」楚业想了想，「接生大夫？婴儿室的护士？还有……」


    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楚业抬头看了一眼林成，又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要真这么查，工作量有点太大了。」林成顺着思路往下想，并没有发现楚业的异常。


    两人就这样换了几条不同的思路准备着手调查，表面上虽说是合作了，但实际却各自心怀鬼胎。


    临走的时候，楚业像是想起什么，叮嘱道：「如果你那有消息，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去处理。」


    林成弯着眼睛笑起来，看起来纯良无害：「我知道了，楚哥。」


    他怎么可能会干那种脏了自己手的事呢。


    目送走林成，楚业看了一眼咖啡店里的时钟，他决定回楚家一趟。


    自从知道自己不是楚家的亲儿子后，楚业就从楚家搬了出来，虽然楚父并没有将这件事传出去，甚至家里的管家阿姨依旧把他当少爷对待，但楚业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那可不是因为楚父对他有感情。


    楚父爱面子，自然不会把这种抱错孩子的丢人事闹得邻里皆知，楚业猜想，如果真少爷真的找不到了，或许到时候分家产他还能分到一杯羹呢。


    楚业打了车回楚家，来开门的是在楚家呆了二十多年的管家。


    「钱叔。」楚业朝他点点头。


    管家恭恭敬敬地说：「少爷。」


    那天的事管家其实是在场的，所以楚业也不想在他面前演戏：「您知道的，不用喊我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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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叔摇了摇头：「既然老爷没有明确告诉我们事实，那您就一直是我们的少爷。」


    既然对方表了态，楚业也懒得再去纠正了，话锋一转问：「夫人醒了吗？」


    「已经醒了，刚吃完药。」


    楚业点点头：「那我上去看看。」


    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在楚母房门口站了好一会，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敲了下门推门而入。


    烈日透过整面的落地窗照进屋内，却在经过薄纱的窗帘时被削弱了几分威力，楚母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听到动静后朝门口看过来，苍白又病态的脸上一下就焕发了荣光。


    「小业！」楚母有些激动地喊道，随后控制不住地又捂嘴咳嗽了几声。


    楚业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递给楚母，语气有些生疏别扭：「您身体好些了吗？」


    楚母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他在犹豫什么，便说：「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儿子。」


    「我知道了，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楚业点点头，他虽然对楚父的态度无所谓，但楚母对他一直很好，他还是很有感情的。


    「我还是放心不下……」楚母说到一半又开始咳嗽起来。


    楚业替楚母顺着背，安抚道：「我知道，我已经在托人去找了。」


    「真的？」楚母眼中霎时间绽放出光芒，映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楚业点点头：「只是线索在您当年生产的医院就断掉了，所以我想来问问您还有什么印象。」


    楚母有些疑惑不解：「这，这和我当年生产的医院有什么关系？只要找到一个生日和你相近的alpha，剩下的证据只要伪造出来不就行了吗？」


    楚业皱眉，似乎没听懂楚母的意思：「您这是要找什么？」


    楚母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当然是找个alpha来帮我们母子俩了，现在你变成了omega，拿什么和林成那个小贱种斗？既然他们都想找回亲生儿子，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楚业瞬间睁大眼睛，他明白了楚母的意思，她竟然想直接找个人冒充楚家亲儿子？


    「那您的亲生儿子呢？您就一点都不想找他吗？」


    楚母苦笑着摇头：「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个beta，那找回来又有什么用呢？谁来护着我们母子俩呢？难道真的让林成和外面那个女人进家门作威作福吗？最保险的办法不就是找个alpha冒充吗？」


    楚业敏锐地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劲，为什么无非是个beta，他完全想不透楚母的想法：「可是，随便找个人回来难道我爸也会做亲子鑑定啊，到时候不还是会穿帮吗？」


    楚母脸上带着一丝恨意：「林成那个贱种天天回来，我早就已经收集了一些他的毛发来做亲子鑑定，到时候我们和医院来一招移花接木，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楚业低着头打量着坐在床上的中年女人，她被长期的病痛折磨，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了，脸颊内凹皮肤褶皱，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但她眼里却是满满的不甘和恨意。


    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所以，您要的并不是一个亲生儿子，而是一个alpha儿子是吗？」楚业问，他心底突然冒出一个疑惑，再结合之前楚母奇怪的说法，他捏紧拳头，手心迅速冒出冷汗，「所以，抱错不是意外，对吗？」


    楚母慌乱地看向楚业，空荡的房间里一时间失去了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好一会她才艰难地点头：「楚恒一直不喜欢我，我以为生下个alpha就能改变，可谁知道生出来的是个beta……」


    楚业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话，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可是哪怕你换了我回来，依旧没能改变。」


    「那还不是因为你废物！我那么用心的培养你，可你呢？但凡你出息一点，这么多年楚恒也不会对你视而不见！还害得我也……」楚母情绪变得激烈，一口气喘不上来，捶着胸口咳嗽，「正好现在你的身份被发现了，我们可以换一个更好的，只要你帮我找到合适的alpha，你就还是我的好儿子，小业，我们母子俩的未来就都要靠给你了。」


    楚业深吸了几口气，才尝试着冷静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你……」


    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说：「我不可能帮你干这种事的，我已经在派人找你的亲生儿子以及我的身生父母了，不管你想不想，总归那是你的骨肉。」


    说完，楚业转身准备离开，每在这多呆一分钟，他都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真相来的太快太残忍，他几乎要招架不住了。


    楚母没想过自己含辛茹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不听话了，她双目通红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厉声指责：「楚业，你这个白眼狼！要不是我把你抱来楚家，你就只能有一对普通工薪阶层的父母，住在五十平米的商品房里，穿着最廉价的衬衫鞋子，可能连一节最便宜的钢琴课都上不起，是我让你过上了家境优渥吃穿不愁的少爷日子，是我送你去学艺术送你上最上等的补习班，你现在翅膀硬了，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是吗？」


    楚母声嘶力竭地拍着被子：「你这个白眼狼，白眼狼，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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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突然转过身，握紧拳头面色平静地看向她：「您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钱，本金我会一份不少的还给您，同时我会另外再加两倍利息，就当是这么多年您在我身上花的『心血』的辛苦费吧。」


    楚母喉间似乎梗住了一般，举起手臂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楚业，她眼中含泪抽泣道：「小业，你就帮帮我吧，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随后，她的身体一软，向身后倒去。


    楚业一惊，连忙上前。


    「谢谢钱叔帮忙。」


    在钱叔的帮忙下，楚业总算找到了楚母的药并帮她服下，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楚母，楚业嘆了口气。


    「对了，钱叔，我有件事想问你。」楚业道，「您知道俪姨离开我们家后去了哪里吗？」


    俪姨是楚家的一个阿姨，从楚业有记忆起就在照顾他了，听说是楚母结婚的时候跟着来楚家的，但是在他四岁那年，俪姨就辞职不干离开了楚家，楚业一开始觉得俪姨或许知道些什么这才回了楚家想问问楚母，但如果当年换子这件事真的是楚母策划的，那么俪姨肯定也牵涉其中了，毕竟那会楚母刚生产完，也无法靠她一个人完成这件大事。


    钱叔想了想，摇头说：「这我还真的不清楚，她走之前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要长联繫，但之后您十岁生日那年我想请她回来一起庆祝，却发现她的号码已经註销了，后来又打了一次接通了但是号码换人了。」


    楚业说：「您能把号码发我一份吗？」


    钱叔很快拿着自己的号码本回来递给楚业：「不过也过去这么多年，这个号码能不能打通我也不确定了。」


    楚业对着上面的号码拍了几张照后还给钱叔：「好，我知道了，谢谢。」


    离开了楚家，楚业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去哪了，漫无目的地在别墅区里乱晃了一会，他突然有些后悔。


    失策了，他的钱最多只够解约金，哪还有多余的钱能还楚母三倍？


    楚业悔不当初，琢磨了半天，既要来钱快，又不能犯法，最佳途径也就只有娱乐圈了，看来这个圈他还不能退了。


    他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站着，给朱殊打电话，却连着三个都被自动挂断了。


    怎么，他不就是一个星期没接朱殊的电话吗？这还得报复回来吗？


    在第四个电话因为长时间没人接听被挂断后，楚业果断打了车回公司，然而找遍了办公室也没看到朱殊的人影，想了想，他决定去楼下的练习室找一找。


    emperors之前租用的长期练习室就在楼下，虽然团队现在没活动了，但楚业还有队友需要练选秀的初舞台，多半朱殊也在那里盯着。


    想着，楚业下了楼找到之前一直使用的那间休息室推门而入，练习室里确实有人，但并不是朱殊。


    站在镜前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背影宽厚，身形高大笔挺，虽然许久不见，但楚业再熟悉不过。


    刚才楚母的疯言疯语都没让楚业崩溃，但见到那个人后，他无处宣洩的委屈几乎要翻涌而出。


    楚业瞬间红了眼睛。


    面对着镜子的人身形突然一顿，随后转身大步朝楚业走过来，又在他面前不远处站住。


    「你……」


    「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在听到对方也开了口后，又默契地同时噤声。


    楚业吸了下鼻子，蛮横又不讲理地说：「我先说！」


    安晏的视线在楚业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上，他心脏一缩，点头：「好，你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安晏：想问什么，爱，保大，先救你


    楚业：？


    第3章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刚才是在……」楚业皱眉回忆了下，「是在练舞？」


    安晏没打算瞒他：「我接了《璀璨偶像》，你应该知道吧？刚才在学主题曲。」


    楚业挑了下眉，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


    他反应了一下，气笑了：「我经纪人那里的消息是你给的？」


    像这种还未官宣的资源，一般来说是需要保密的，如果被偷跑了消息，节目组要是较真是可以直接追责并且撤换艺人的。


    楚业原先还纳闷朱殊到底哪里听来的消息，这么深信不疑，感情是当事人的团队直接给的消息。


    安晏看上去一本正经地解释：「不算给，他自己无意间听到了而已。」


    楚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少跟我玩文字游戏。」


    安晏话锋一转：「所以，你一直没签《璀璨偶像》的合同，是因为我接了？」


    楚业刷地扭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说话的人：「？」


    「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之前没签，是因为……因为太忙了，我今天就是来签合同的，马上就签，不就是录同个节目，谁怕你似的。」


    安晏嘴角出现一抹如愿以偿的笑，但又很快消失，幽幽地又来了一句：「最好是。」


    楚业咬了咬牙根。


    「你问完了就轮到我了。」安晏淡淡地开口，他目光又落在了楚业漂亮狭长的眼睛上，之前的委屈眼泪都被他打岔过去了，但一想到那双通红含泪的眼睛，安晏心里就闷得慌。


    他从来没见过楚业能委屈成那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溃大哭似的，就连楚业提分手那天，都只是带着点怒意，更别提平时，楚业从不让自己憋屈的性格，很少有人能把他欺负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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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吗？你进来的时候快要哭了。」


    楚业浑身一僵，他努力克制着想要向安晏倾诉的冲动，在从楚母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委屈，只是不知道该在谁面前宣洩罢了。


    楚业已经习惯了遇见什么事都和安晏说，起先是高中刚开始追安晏的时候，恨不得一天和他说八百回话，可又没那么多有趣的事，所以什么芝麻绿豆大小的事都和他说，藏在抽屉里的零食被学校的野猫偷走了要说，被学校的老师嫌弃笨了也要说，后来就连隔壁班的同学约自己逃课打游戏都要和他说，但通常这种时候，好学的好学生安晏同学都会朝楚业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一开始的时候楚业还有点憷，后来见多了他甚至能笑嘻嘻地调戏回去：「那你当我男朋友呗，当了我男朋友你就能管我了，你让我不逃课我就绝对不逃课。」


    后来他们谈了恋爱，随便拿点小事来装可怜撒娇更是楚业惯常用的招，可现在，他们分手都那么久了，虽然同在娱乐圈，但发展方向不同，除了偶尔一些颁奖典礼可以遥遥相望外，他们再无交集，恐怕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了。


    那他有什么资格和对方说这些呢？


    楚业不是滋味地抿了下唇，挑眉看向安晏，蛮不讲理地撇嘴：「谁要哭了，是外面的风太大了，把我眼睛都吹红了。」


    安晏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静静地看了一会面前的人，终于妥协了：「嗯。」


    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也不会勉强。


    他弯腰从墙角处堆水的地方捞起一瓶矿泉水递给楚业，又点了点自己的唇和对方示意，目光专注地落在楚业有些干燥的唇上：「风是挺大，都起皮了，喝点水。」


    「你……」楚业接过水，皱起眉，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安晏靠过来的时候，他似乎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像是alpha的信息素，淡淡的清凉薄荷味，还挺好闻的。


    楚业不动声色地吸了下鼻子，看向安晏，确认了味道的来源，确实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可他不是beta吗？怎么可能会有alpha的信息素，除非……


    楚业脸色一变，不爽地磨了磨牙。


    安晏见楚业一动不动，却逐渐有了点生气的迹象，便出声问道：「怎么了？」


    除非他被人标记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楚业有些咬牙切齿：「没事，我还得去找我的经纪人，先走了。」


    说完，他捏着塑料瓶毫不犹豫地转身推门而出。


    楚业不是不能接受前男友有了新的恋情，毕竟他们分手两年多了，但安晏之前明明说过不愿意被alpha标记，现在转头就带着别的alpha的信息素到处跑，楚业又恼又不甘心，他是哪儿差了？


    就是看不起他呗？


    他越想越气，五脏六腑都烧得慌。


    这次选秀他非得好好准备，非气死安晏不可。


    楚业刚出训练室的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接通后是朱殊的声音：「少爷唉，你刚才找我什么事啊？跟催命符似的，一连打那么多个。」


    「你在哪呢？之前的《璀璨偶像》，我决定参加了，你合同没给过去吧？等你有空，我把合同签了。」


    朱殊大喜过望，但随后又有些疑虑：「真的假的？你真的要签啊？不是说要回家继承家产了吗？可别是你闲得无聊在耍我吧？」


    楚业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认真反思一下自己在朱殊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满嘴跑火车的不靠谱形象：「是真的，我现在就在公司这边，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也在这附近，等会过来，你等着啊，千万别跑！」朱殊忙不迭地抱怨，「本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星辰说呢，你愿意来就好。」


    星辰娱乐是今年《璀璨偶像》的制作公司。


    楚业拿着手机慢悠悠地往电梯口晃悠，漫不经心地问：「许余那儿怎么了吗？」


    许余就是要和楚业一起参加《璀璨偶像》的emperors队友。


    朱殊刚要挂电话，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呗。」


    朱殊嘆了口气：「他前两天训练太辛苦了，下楼梯的走神没注意，从台阶上摔下去了，现在打了石膏在家休息。」


    楚业「嘶」了一声。


    「唉，你说这也太不小心了，是吧？伤筋动骨100天呢！」朱殊的语气发愁，「但还好现在距离你们进组也还有三个多月，腿肯定是能养好的，就是初舞台是练不了了。」


    楚业回了公司，走进朱殊的办公室，使劲回忆了一下，有些迷惑：「初舞台是什么歌来着？」


    「楚业！！」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音量爆炸，楚业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你非得气死我是吧？初舞台的歌都定好多久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


    楚业自知理亏，放轻语气：「你知道的嘛，我脑子不太好，记不住呗。」


    「我看你每次变着花样气我的时候脑子倒是挺好用的。」朱殊显然被气到了，「公司原定的初舞台是《烈焰》，舞蹈比重太大了，现在肯定不行了。」


    《烈焰》是emperors出道专辑里的歌，虽然是他们自己的歌，但从原先的五个人变为两个人，走位肯定得大幅度改动，为了迎合双人舞台，舞蹈动作可能也要调整，而许余之前在队里的定位一直是大vocal，也就是主唱，哪怕他舞蹈实力不算太差，但在需要卧床修养三个月的情况下，练一支全新的舞也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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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还好，队友是你，倒也不怕拖累你。」朱殊总算想到一些舒心的事，心情好了起来。


    楚业被气笑了：「有你这么说自家艺人的吗？」


    「说真的，我知道你之前总划水是因为和他们三个之间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但现在和你一起参加比赛的只剩下许余了，他可没惹过你吧？这次就好好参赛，暂时收收你的少爷脾气行吗？」朱殊语重心长，「虽然楚氏集团投资了节目，剪辑肯定不会给你往恶剪那边引导，可毕竟这是真人秀，一丁点的性格缺陷都可能会被镜头无限放大，你既然决定呆在这个圈子里，黑红就不是一条正经艺人该走的路。」


    楚业听着他唠叨，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感动：「知道了，知道了，你在许余那儿先忙着吧，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一个小时后，朱殊才珊珊来迟，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楚业丝毫不注意姿势，大喇喇地仰着脑子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


    朱殊轻轻晃了下椅背，把人喊醒了。


    楚业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都怪你，那么早给我打电话把我给吵醒了。」


    朱殊一点都不走心地附和：「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打扰到大少爷休息了，快点签完字你就能回去好好休息了，快点吧。」


    楚业从他手里接过厚厚一摞合同，翻了翻不解地问：「四份？」


    一般来说，合同最常见的是一式两份，偶尔有一式三份，现在这直接来了四份是什么意思？


    朱殊给他解释：「两份是《璀璨偶像》的，还有两份是续约合同，我看了一下，你跟公司的合同刚好到明年三月到期，那会你估计还在录节目呢，正好现在一起签了呗。」


    楚业仔细看了看后两份合同，果然是公司的续约合同，他面色如常地把后两份扔回给朱殊：「我只签《璀璨偶像》，那两份你拿走吧。」


    朱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是，为什么啊？先不说我们公司很可能会去和节目组谈出道位，耀瀚是楚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你这个楚家少爷怎么还往外跑啊？」


    朱殊突然脑洞大开，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楚氏集团要把耀瀚娱乐卖了吧？所以你先跑了？」


    楚业嗤笑一声：「你瞎想什么呢，楚氏没准备卖这个小破公司，就是我个人的原因，是该和你说的，但我现在也很混乱，等我想清楚了再和你说吧，反正续约合同我就不签了。」


    「行吧。」朱殊嘆了口气，妥协了，「对了，初舞台的歌你记得和许余商量一下换成什么好。」


    楚业一页页翻过合同，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大概有想法了。」


    确认完条款，楚业迅速地签了字把合同递给朱殊：「纯唱的歌里，我觉得《王子与恶魔》就不错，旋律脍炙人口，当时一专出来的时候，传唱度非常高的，而且里面的高音部分非常的亮眼，很适合许余发挥，但问题是……」


    「问题是？」朱殊问。


    楚业摆摆手：「没什么大问题，我可以自己解决，许余那边同意就行了。」


    问题在于，他这边该怎么出彩，如果非要从唱歌，舞蹈和说唱中选一个偏向，楚业觉得他的优势在于舞蹈，但许余那边的状态也导致了他们无法表演唱跳，楚业唱功嗓子都不差，但和主唱比起来肯定是有差距的，两个人的舞台只唱不跳本来就吃亏，如果再没有高音镇场子，说不定真的看一眼就忘了，而大高音他确实唱不上去，纯靠唱功，他肯定得被许余压上一头。


    如果是在平时，他可能也不会那么在乎，可这次安晏那个狗东西会坐在导师席上评级，他怎么也不想被前男友看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安晏：beta不能被标记，是该重新上初中的生物课了


    楚业：？


    第4章


    许久没有动静的门口突然传出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安晏将平板中的视频暂停，看向后门处，随后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戴着金丝边眼镜的beta走了进来，安晏这才收回视线，继续研究视频中的舞蹈。


    那是他的经纪人，周屿。


    「学的怎么样了？」周屿朝安晏走过来。


    安晏依旧看着手中的视频，没有抬头：「差不多了，晚上之前就能学会。」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不会跳舞呢！」周屿诧异，随手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喏，知道你大概饿了，顺便买了点吃的，你赶紧吃一点吧，可别又低血糖晕倒了，上次在片场你可把我吓坏了。」


    袋子里是一份热滚滚的海鲜粥还有一杯柠檬红茶，安晏将它们放在临时搬来放东西的桌子上说：「我又不靠舞台吃饭，没什么好说的，怎么是你过来了？小王呢？」


    小王是他的生活助理。


    「有件事必须得我亲自过来跑一趟。」周屿从另外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份报告，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舒服吗，体检也没查出什么异样，就在医生的建议下重新做了个分化检测，现在结果出来了。」


    安晏将报告接过来，入眼第一行就是检测结果，他挑了下眉看向周屿：「分化倾向：alpha？」


    周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是啊，老子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差点没兴奋地把医院房顶给拆了，我还怕是拿错了，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才确认这确实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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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仔细看过报告的每一行，凉凉地开口：「看你刚才的反应，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绝症呢。」


    alpha吗？


    他垂眼看到报告最后一行，又折回去看开头第一行的分化倾向。


    明明白纸黑字，却好像有一种不真实感。


    不过不管是alpha或是omega，总比beta要好，他不是看不起beta，只是以前和楚业交往的时候，他闻不到信息素也感受不到任何信息素带来的波动，总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我这不是为了反差效果吗？」周屿拍了拍他肩膀，「你吃着，老子现在就去给你买通稿，让那些个自以为是你对家的傻逼alpha有事没事喜欢拉踩你是个beta，现在好了，你分化了，还是个alpha，我非得铺天盖地地宣传一波，噁心不死他们。」


    安晏出道作品就是名导的大银幕男主，后续资源更是令一众小生羡慕不已，不少人都盯着这块肥肉，等着他翻车后分一杯羹，然而安晏出道三年，演技从不拉胯，票房口碑更是双双在线，去年更是一举拿下影帝，黑通稿除了翻来覆去地嘲他是个beta外，再没有别的由头了。


    「等一下。」安晏出声阻止，「好端端地现在买什么通稿？」


    周屿以为他是不想营销，便劝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想拿性别这事做文章，那对方都踩到头上来了，总不能一直吃哑巴亏吧？」


    安晏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不是要反差效果吗？那当然要等对方买通稿踩我们的时候再反击了。」


    周屿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他点了点头道：「也行，反正医院报告在这，总归跑不了。」


    他拉了个板凳坐到桌边，还是有些奇怪：「说起来，一般能分化的beta17、18岁就会进入分化期了，像你这样二十多岁都快大学毕业才分化的，还真的是少数。」


    埋头吃饭的安晏动作一顿，点了点头：「确实。」


    「不过，你爸是不是也是……」周屿突然想起什么，但刚说了两句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安晏喝完最后一口粥，收拾完桌面接着周屿的话往下说，「我大爸爸是27的时候才分化成的alpha。」


    只可惜没几年30不到的时候，就因为过劳去世了。


    周屿还记得之前听过的传闻，嘆了口气：「是我不好，我怎么就管不着自己这张嘴呢？」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安晏淡淡地说，「只要你筛选剧本代言不出错就行。」


    周屿之前一直是经纪人助理，安晏上个经纪人回家生孩子去了，这才让周屿升职上来，看中的就是他挑剧本和代言的眼光，他嘴巴一向不把门，但只要没什么大错也就不管了。


    周屿：……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哦对了，这是你下半年的行程表，我对了几遍，没问题，看一下吧。」


    安晏：「好。」


    「还有，我顺便给你买了点alpha用的阻隔剂和抑制剂，不过这玩意我不会用，是不是得问问人？」周屿推了推放在桌上的纸袋。


    「不用，我会。」


    他以前早就帮别人用过很多次了。


    *


    一周后，楚业带着改完编曲的《王子与恶魔》和朱殊一起去了许余的家，许余的家在市郊的一个小区里，虽然不算破败，但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了，完全不像是一个艺人的住处。


    「他怎么住这啊？」楚业进了小区就直皱眉，语气中的嫌弃溢于言表。


    朱殊摇摇头：「听说是他哥的房子，之前他摔伤以后准备给他另外找住处的，这边的房子实在太小了，感觉都活动不开，但他捨不得搬。」


    楚业点点头，跟着朱殊走进一栋单元楼，上了电梯。


    「对了，你最近也没什么行程，我就让小赵来照顾许余了，你不介意吧？」朱殊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后敲了敲门，问。


    小赵是他们团队的生活助理。


    楚业耸了下肩：「无所谓啊，我还没三级残废呢，不用人照顾。」


    朱殊瞪了他一眼：「进去以后别当着许余的面说这种话啊，他本来性格就敏感胆小，受了伤还觉得拖累了你，这几天心情萎靡，你再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能难受死。」


    楚业满不在乎地和朱殊比了个ok的手势。


    过来开门的是小赵，见来人是朱殊和楚业，赶忙给他们让出进来的通道，随后小声说：「许余刚好在午睡，你们要不等会吧？」


    「行，我刚好去看看他，他这两天怎么样了啊？」朱殊压低声音问。


    小赵：「挺好的，情绪比刚受伤那两天好了不少。」


    「那就好。」


    「殊哥，这两天我怕许余随时都需要我，出门买个菜就回来都没敢在外面多逛，正好今天你来了，我出去放个风呗？」


    「行，你去吧，我们要走的时候，我打电话喊你回来。」朱殊爽快地答应了。


    楚业跟着朱殊轻手轻脚地进了许余的卧室，房子的主人正安静地睡在床上，他们俩对视一眼，顺手拿了两个板凳坐在角落，小赵不在家，他们总得盯着点病人，为了不打扰到许余休息，他们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


    「你真把《王子与恶魔》改好了？拿出来给我看看？」上周楚业说要把初舞台的歌曲改点旋律，朱殊虽然同意了，但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期望，直到今天楚业说要让他和许余一起听的时候，朱殊才意识到，原来楚业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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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拿出手机，连上耳机后递给朱殊：「其实也没怎么大改，原先有一段旋律是用的重低音管弦乐器，我改了点旋律，顺便把乐器也换成竹笛了，《王子与恶魔》是先有的曲再有的词，词曲还是有些地方不太贴合的，我改不了作词，只好动曲子了。」


    朱殊听着耳机里改变后轻快明亮的节奏，不由得眼前一亮：「这改的确实不错啊，但这不是竹笛演奏的吧？」


    「是软体模拟出来的竹笛声，和演奏出来的音色各方面都有一些差距，一周的时间有点短了，我准备等过两天有空去找个录音棚录一下。」


    朱殊惊讶：「你还真会竹笛啊？」


    楚业语气平淡：「初三的时候考过八级，也不难，就是有一段时间没碰过了，可能得熟悉熟悉。」


    他继续说道：「后面还有一段，这两天我越听越觉得土，土到完全听不下去，我只好把这几小节整个改掉了。」


    朱殊本来还盘算着等楚业初舞台播出买个擅长改编的热搜，但听着他的点评后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训他：「你飘了吧？你知道这曲是谁做的吗，你就敢说原曲土。」


    那可是连续拿了两年金玫瑰最佳原创配乐奖的金牌作曲家tree，虽然拽的二五八万连颁奖典礼都没去过，但想找他约歌的人多到数不胜数，当年耀瀚娱乐可是千辛万苦才和对方商量好每年约两首曲子的。


    「我知道啊，不就是tree吗？」楚业不以为然，「这是tree两年多以前的曲子，说不定现在让他自己来听都觉得土呢，大人，时代变了，我现在听起来就是觉得土死了啊。」


    朱殊：「……」


    他小声嘀咕着：「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你早晚被自己这张嘴害死。」


    床人的人睫毛动了动，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睁开眼，费力地想要坐起来，朱殊眼疾手快赶紧过去扶他：「你醒了，睡得怎么样啊？」


    「嗯，还挺好。」许余语气很轻，垂着眼睛，不敢直视人。


    许余长相乖巧，低眉顺眼地看上去像只唯唯诺诺的兔子，不认识他的人几乎都会把他认成omega，是个最不像alpha的alpha。


    「正好，我刚和楚业在聊你们初舞台的事呢，你要不一起来听一听，我觉得改编的还不错，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技能。」朱殊毫不遮掩地夸奖道。


    「好，好啊。」许余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楚业，很快又把视线收了回去。


    楚业习惯了许余这副怯懦的模样，瞥了他一眼没准备和他寒暄：「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们就顺便分个part好了。」


    许余忙不迭地点头：「好的好的。」


    两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解决完歌词分配，临走之前，朱殊把小赵叫了回来，楚业先一步出门在门口等着，朱殊又叮嘱了许余几句，才准备离开。


    「等下殊哥……」许余欲言又止。


    朱殊回头耐心地问：「怎么了？」


    许余想了想还是摇了头：「没，没事，你路上小心。」


    「好，那你也好好休息，什么都别多想，好好准备初舞台就行。」


    许余轻声说：「我知道了。」


    等到房门彻底关上，许余才将被子里捂得发烫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


    楚业和朱殊一起出了小区，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


    「我记得我们公司那栋楼的三十二楼就有一间录音室吧，我先去踩个点看看情况。」楚业拿出手机叫了辆车。


    朱殊：「那我和你不同路了，我得去城西办点事。」


    回到公司楼下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楚业走进电梯间按楼层的时候，没有按下三十二楼，而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二十八楼，那是他们团曾经训练室所在的楼层，也是一周前遇到安晏的那间训练室。


    电梯缓慢往上升起，楚业刚要取消二十八楼，重新选择三十二楼，他手一顿又放了下来，他就是想去看看安晏的学习成果怎么样，一周的时间学个新舞，应该已经学会了吧？要是学不会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嘲讽一番，就这水平也配来当导师。


    而且，安晏那姘头的信息素还怪好闻的，怎么样他都不亏。


    然而当楚业轻车熟路地从后门进了练习室，却发现里面在练舞的四个人并没有安晏，其中三个面孔面生，而最后一个他最近一段时间无比熟悉。


    林成。


    训练室在放的音乐是某男团去年出的新歌，楚业挑了下眉，他们这是也要参加《璀璨偶像》？


    作者有话要说：


    楚业：喜欢上情敌的信息素该怎么破，在线等，急


    第5章


    训练室很快有人发现了楚业的存在，回头看向后门处问：「你是谁，怎么在这？」


    林成闻声也顺着同伴的视线看过去，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走上前去和楚业打了个招呼，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故作亲昵道：「哥，你怎么跑这来了？」


    林成的另外两个队友也朝着后门口聚集过来。


    随后林成向自己的队友介绍道：「他是emperors的楚业。」


    楚业向来不吃林成这一套，对他自然也没有好语气，毫不留情地反驳：「我可不是你哥，你爱喊谁哥喊谁哥去。」


    林成脸上有些挂不住，还在想着要怎么回，最先发现楚业存在的男beta便一脸不爽地开了口：「你什么态度？小成喊你一声哥是给你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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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成悄悄扯了下衣袖打断了，他和林成的关系是这几个人里最好的，也是了解事实最多的，自然看不爽楚业的态度。


    一个不知道身世的假少爷，在身份被拆穿后怎么好意思继续这么装？


    但他看了一眼林成的脸色，还是闭了嘴，没有接着说下去。


    「楚哥，他们几个是和我一起拼团参加《璀璨偶像》的临时队友，这位是陶建宇。」林成向楚业介绍道，「这位是……」


    「陶建宇。」楚业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他，问，「你认识陶世杰吗？」


    陶建宇咬咬牙：「他是我堂哥。」


    楚业带着笑意，语气欠揍地轻飘飘说：「哦，那你们可除了长相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啊，陶世杰之前还在emperors的时候，可是主舞啊，你怎么还有点四肢不协调呢？」


    陶建宇：「你……！」


    他和陶世杰虽然是堂兄弟，但明里暗里一直有竞争的关系，他们俩明明是一起开始当练习生的，但陶世杰却早早被选为emperors的出道成员之一，而他却无人问津，只能默默地继续当个不起眼的练习生。


    去年陶世杰因为睡粉塌房，陶建宇还暗自窃喜了一阵子，所以当他听到楚业把他和陶世杰放在一起对比时，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林成适时出声：「楚哥，你怎么过来这了？」


    「恰好路过，找错训练室了，我先走了。」看到陶建宇气到发黑的脸，楚业心满意足地走了，他从来都不是会吃闷亏的性格。


    陶建宇恶狠狠地盯着楚业离开的背影：「就你也配说我四肢不协调，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水平，我就等着看你一个出道两年开过巡演的人初舞台能丢人成什么样。」


    林成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我哥他说话就这样，被家里人宠坏了所以不怎么会考虑别人，你别太在意啊，我觉得你跳的比我好多了，只要这几个月我们好好练习，一定能拿到好成绩的。」


    「是你人太好了，小成。」陶建宇有些心疼地说。


    林成又看向一直站在镜子前寸步未挪的少年：「江洛予，我们刚才没打扰到你吧？」


    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哥他脾气是有点坏了……」


    「关我什么事。」少年冷淡地扫了林成一眼，冷峻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明明看上去才十五六岁，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已经耽误我训练很久了。」


    林成并没有被吓到，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抱歉，我们这就来。」


    他猜想在江洛予那儿楚业的好感大概是彻底清零了，毕竟少年最讨厌有人浪费他的训练时间了。


    *


    十一月月底的某一天，朱殊终于抽出空去许余家验收他和楚业的练习情况，许余的腿已经好全了，但考虑到他仍需要好好修养，所以楚业一直都是去他家里练习的。


    然而明明是许余和楚业约定好练习的时间，朱殊到了地方才发现楚业还没来。


    朱殊皱眉：「楚业还没来吗？他不会一直这样迟到吧？又偷懒了吗？这小子之前答应的我好好的，会好好训练，不迟到不早退，结果又是嘴上说的好听。」


    「也，也没有一直啦。」许余说，「也就是这个月才开始的，偶尔会晚一点过来，估计是有什么事呢，殊哥你别生气。」


    「这一个月都这样？你别帮他说好话了，他我还不知道吗？肯定又是嫌累了，不知道跑哪休息去了，等会他回来，我肯定得训他。」朱殊气结。


    许余面上纠结，不时地抬眼看一眼朱殊，犹豫了片刻，小声问：「殊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朱殊：「嗯，怎么啦？」


    「我想问问，公司有考虑谈几个出道位吗？」许余问完后，紧张地抿起唇。


    朱殊想了想：「这个，公司这边还没讨论过，不过一般来说，保底都会谈一个下来，至于其他的，就得到时候看节目播出后的反馈了，如果观众对你们都很喜欢，那双出应该也好谈。」


    许余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出众，性格更是不讨喜，除了嗓子好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优势了，听到朱殊这么说，他心下一沉。


    朱殊看出了他的顾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别担心，至少你vocal实力比楚业好一点，实力强总能吸到粉的。」


    而且楚业没续签耀瀚娱乐，如果真的要去谈出道位，那就只剩下许余了。


    只是楚业没续签的事儿目前是保密的，还不能轻易告诉许余。


    「那如果只有一个出道位的话，我，我……」许余忐忑地开口。


    他想说，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可以稍微考虑他一下，楚业之前在emperors的人气就很高，许余不管怎么想公司都没有放弃楚业而选择他的理由。


    「你们在说什么呢？」楚业推门而入，他穿着简单的棉质白t，出了一额头的汗，脸上带着一些被太阳晒出来的红色，身上的汗把衣服都黏在了背后。


    朱殊问他：「你哪去了啊？」


    楚业：「在练舞啊，准备加试。」


    朱殊白他一眼：「你少框我，你最好能说得出你加试的内容，不然我今天非揍你一顿，整天就知道偷懒，再说了就算真的在练舞，你怎么不选和许余练习完以后呢，偏耽误别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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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边结束以后还有别的事呢。」楚业打了个哈欠，最近为了能在和许余一起的舞台上有些亮点，他真的是忙得分身乏术，「我练了《烈焰》的舞。」


    许余朝他看了过来。


    《烈焰》这首歌是一首非常标准的男团歌曲，歌词燃炸又热血，舞蹈框架和力度都很大，动作多也难记，每次巡演之前他们都至少要练两个月才能保证在舞台上不会车祸，但舞台效果非常好，前两年的选秀不管哪个主办方都很喜欢用这首歌作为一公或者二公的公演曲目。


    朱殊愣了一下，担心地问：「你来得及吗？还有十来天就进组了啊。」


    「差不多吧。」楚业随口答道。


    朱殊嘆了一口气，对楚业没抱任何希望：「那就这样吧，这两天正好要把初舞台的表演曲目报上去了，那我就把《王子与恶魔》和《烈焰》报上去了，许余你有准备加试吗？」


    许余苍白着脸，垂眼摇了摇头：「还剩半个月，我也练不好舞啊，那纯vocal的话，和《王子与恶魔》也没区别，我就不报了吧。」


    朱殊安慰他：「没事，没事，你那个高音真的很惊艷，是可以单凭vocal进a班的水平了。」


    许余勉强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朱殊看了一眼时间：「行了，行了，你们好好练习吧，我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得走了，还有不到半个月进组了，你们东西也记得收拾一下，不管怎么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是说你。」朱殊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许余，随后又没好气地扫了一眼楚业，就连当初emperors的出道见面会他都一脸轻松地翘着腿坐在沙发里，那这种选秀小场面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你我是不担心了，舞台别给我丢人就行。」


    *


    十二月上旬，楚业和许余如期进组，节目所在地在燕京以北，天气寒冷，然而他们一从公司的车上下来，就被数不清的大炮怼在了脸上。


    每年的选秀消息一出，就会有层出不穷的站姐开始买股押宝，希望自己可以入手一支潜力股，因此在练习生进组期间，为了提高押宝率，每停下一辆车她们都会大拍特拍，不放过每个人。


    楚业当然是不可能怕这些□□短炮的，只是他回头看了一眼含胸缩背低头垂眼的许余，无声地嘆了口气，然后放慢脚步，晃悠到了许余后面：「害怕镜头就走快点。」


    许余怯生生的眼神看了一眼楚业，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楚业没搭话，看着许余略微还带着一点跛的走路姿势皱了下眉。


    当天晚上，#璀璨偶像练习生进组#这一话题，就冲上了某博热搜第一，后面还了一个「爆」字。


    与此同时，某论坛的秀组也有个名叫小乖乖的网友开了个贴子。


    【璀璨偶像的练习生们今天终于全部进组啦，uus有看中的小哥哥吗？】


    【楼主：[图片][图片][图片]我入股了一个狗狗眼的清纯小哥哥，看起来性格好好哦，有其他姐妹喊他，他还很贴心的看镜头了，真的太乖太好看啦！！可惜不知道叫什么，期待漂亮小哥哥的初舞台！！】


    【[图片]期待大美人叶澜小哥哥，是个全能ace哦，不过主楼这个也好看唉！！】


    【帅哥楚业沖沖沖！！】


    【期待原创歌手李真钦】


    ……


    【前面期待楚业可别把我笑死，一个废物有什么可期待的，也就是脸比一般人好看一点，选秀现在这么多好看的小哥哥，期待谁也轮不到期待他啊】


    【可不就是，真以为大家的记性都不好吗？emperors的铁back，以为前三塌房了，他换个地方就能当top了吗？就他那业务水平，还是省省吧】


    ……


    【楚业铁back？不好意思，各项数据都表明我担堂堂正正队内人气第二哈，不要以为你担塌房了，就能无所顾忌地说瞎话。】


    【前面的踩楚业的业务水平就算了，踩人气你们怕是有什么大病吧？真信了洗脑包以为楚业是back？你当椰丝是死人吗？[图片][图片]emperor的专辑和代言销量在这呢，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谁到底才是铁back，如果我们家叶子是铁back，那另外三个不管什么销量都比他低的是不是更糊穿地心？】


    【抱走许余，你们吵架能不带其他队友吗？他队内人气是低，但孩子不作妖老老实实唱歌挺好的。】


    ……


    【说到塌房，emperors还能再塌一个吗？我看楚业那妖孽长相，也是个塌房脸。】


    【楼上贷款塌房的举报了哦，组规禁止贷款秀人塌房，希望三个月后可以在组里再见到你：）】


    【楼主：我回来啦！！你们怎么吵起来了？我就去搜了下我心仪的小哥哥，居然还真让我搜到了，是个纯素人小哥哥，叫林成，之前还上过生活类的新闻呢，说是因为父母双亡被好心的豪门收养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来参加选秀，是想自力更生是吗？小哥哥好棒好棒！！不过看他长相我还以为是个omega，好想喊老婆，但没想到居然是个alpha。】


    ……


    【前面气势汹汹的椰丝把我看吐了，废物的粉丝能不能安分一点，听说这次的主导师是安晏哦，听说他讨厌废物，更讨厌不努力的废物，小心一点吧，最好祈祷你担没被骂死哦！】


    【？？主导师是安晏是哪里的瓜，我吃漏了吗？】


    【安晏？他怎么会上这种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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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走我家哥哥，秀芬打架别越级带大前辈，安晏好好的一堆综艺不参加，为什么要跨界来选秀综艺……】


    ……


    【不过今年选秀的小哥哥质量都好高啊，好期待初舞台，好期待主题曲！还是许愿我担永远不和废物同舞台！】


    【贊同，尤其是不努力还理直气壮的废物！】


    论坛上讨论的热火朝天，进了组的练习生们对此却毫不知情，为了应对之后为期一周的专项训练早早就歇下了。


    今年的制作公司星辰娱乐大约是真的想好好搞选秀，还特地在初录制前给练习生们请了各种专业的老师来教课，但同时也为了保持各位练习生对彼此的新鲜感，节目组同样要求他们禁止私下里交流。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璀璨偶像》的初录制，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一些无关紧要的词：


    back：人气最低的人


    铁back：就是不管怎么排序人气都是最低的那个


    椰丝：楚业的粉丝


    秀人：参加选秀的选手，泛指


    秀芬：练习生的粉丝，泛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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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妆造有什么要求吗？」在楚业换完演出服坐在化妆间里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后，节目组的妆造师才完成上一批学员的造型，其中一个化妆师走到他身边问道。


    一号妆造间早已坐得满满当当，初录制的前一晚，工作人员就在宿舍楼的广播里宣布了第二天妆造的顺序——先来后到，《璀璨偶像》今年的参赛选手一共有109位，分了三个化妆间也依旧需要排队等位。


    这时候许余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他确实怯懦胆小，但同时也谨小慎微，非常遵守时间与规则，于是在宿舍走廊还很安静的时候，楚业就被许余喊醒了——集训期间他们住的并不是录制期间的宿舍楼，而且是以公司为单位分配的宿舍，等到录完初舞台后，才会按照初评级搬进新的宿舍。


    许余还是有些怕楚业的，因此一开始喊他的声音又小又轻，生怕惹到他不高兴，然而床上裹着被子睡觉的大少爷纹丝不动，许余这才强硬地直接把他从床上拉扯起来，虽然耽误了些时间，但也不算太迟。


    楚业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衣服搭一些就行，妆浓些。」


    他今天穿了一身纯黑，内衬是黑色的衬衫，纽扣扣到最上一颗，透着一股禁慾的气息，外面罩了件黑色的长袍，深色系的演出服看上去充满着神秘，也将他皮肤衬得更加白晳干净。


    「恶魔妆是吗？」女妆造师打量了一会楚业的服装问。


    楚业：「对。」


    「好，我知道了。」妆造师一只手挑起楚业的下巴，观察他的脸型，「你是……」


    她似乎对这张精緻的脸有些印象，娱乐圈确实不缺俊男美女，但脸出挑到这种程度的也不多。


    「你是emperors的楚……？ 」她皱了下眉搜刮着记忆深处。


    楚业也有些惊讶：「我是emperors的楚业，你认识我？」


    「一年半以前的星光盛典，我给你们团化过妆。」化妆师聊着天，上妆的动作也没停，她每年经手过的艺人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能让她有印象的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让她记住名字。


    楚业笑了下，刚要说什么，胳膊就被旁边的人打了一下，他从镜子里看过去，许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镜子里的门口方向，门口那边新进来了几个训练生。


    「是孟逸遥。」许余小声提醒道，「他怎么也来参加选秀了？」


    楚业也注意到了那个顶着橘色头发的青年，正满脸不耐烦地在找着空位，环顾了一圈后，青年的目光与镜中楚业的视线撞在一起，橘发青年的目光立刻带上了厌烦与憎恶，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立刻移开了视线。


    一直默不作声注意着他们的许余见状心跳都加快了几拍，他连忙道：「你可千万别再和他起冲突了。」


    楚业平静地说：「我可从来没主动挑过事，他要是不主动找我那我肯定懒得理他，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楚业和孟逸遥的矛盾还得从两年前说起，emperors横空出道那年，凭藉不俗的实力以及优秀的颜值圈粉无数，成为了那年最受人喜爱的新人男团，有人声名鹊起，那就一定会有人默默无闻，孟逸遥所在的男团april就是如此，他们比emperors早出道一个月，事业刚刚起步，却因为emperors的出现而哑了火。


    那年的星光盛典，april和emperors一起竞争最受欢迎新人男团奖，在emperors获奖后，不服气的april当着他们的面在后台阴阳怪气起来，楚业当然不肯吃亏，立刻嘲讽回去，眼见两边的战火一触即发，工作人员很快来劝阻了两边，但楚业和april队长孟逸遥的梁子也结下了，后来孟逸遥更是好几次在某博上明里暗里嘲讽过楚业废物，还吸引来一批楚业的黑粉一起狂欢。


    「别动。」化妆师转了一下楚业的下巴，离远了些仔细打量着楚业的妆容，然后又凑近在他左脸颊上点了颗痣，这才满意地说，「可以了，自己看看镜子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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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把他的脸转向镜子。


    镜子中的人皮肤白皙，妆容却很暗，夸张的黑色眼线勾勒着他的桃花眼，眼尾处微微上挑，带了几分勾魂摄魄的意味，饱和度不低的红唇却又将暗色的妆容变得明艷动人。


    楚业靠近了些镜子，确认眼下的痣不是他眼花后，不解地问：「这颗痣？」


    化妆师挑了下眉，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骄傲的语气溢于言表：「你不觉得这颗痣很诱吗？恶魔当然得有能勾人的魔力，这颗痣很好。」


    听她的语气似乎不会贊同自己把痣擦掉了，楚业：「……」


    他道：「那没别的问题了，辛苦了。」


    旁边的许余也刚好结束，楚业起身拢了下衣袍，刚准备离开，就被走过来接位的人狠狠撞了一下。


    楚业「嘶」了一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嘴角一勾：「怎么，孟队长两年不见胖成这样了，这么宽一条道还能撞到人？」


    孟逸遥微微抬头，用上目线冷冷看他：「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emperors越来越糊，糊得我都要看不见他们组合还有人了，我一向看不到糊糊。」


    「哦~」楚业拖长音调，尾音转了几个弯才弯起眼睛笑盈盈地道，「那孟队长平时一定不照镜子，毕竟一照镜子你就会发现根本看不见人。」


    「你——」孟逸遥气急败坏，「你也就剩一张嘴的能耐了，有本事咱们舞台上见真章，我倒要看看今天你的初舞台能有多『精彩』。」


    楚业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笑容不变：「那我一定不负期待。」


    「有装造好的没？可以安排进场了。」这时，有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提醒道。


    许余连忙出声：「你好，我们这边可以了。」


    说完，他拉着楚业往门口走过去：「我们是耀瀚娱乐的练习生。」


    工作人员对了一下手中的表格：「emperors是吗？你们跟我过来吧。」


    候场区里已经有三四个公司的选手在等着了，互相打了个招呼后，楚业和许余在角落坐下，二十分钟后，有工作人员进来喊他们：「耀瀚娱乐，emperors，楚业，许余，跟我来。」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一条长长的通道前面，说：「从这边进演播厅，走到头就好。」


    两人朝着工作人员致谢，走进通道。


    狭长的通道尽头，是宽敞明亮的演播厅。


    宽敞的舞台，明亮的灯光，一个充满了梦幻的地方，更是承载了无数少年梦想的地方。


    楚业一出现在门口，舞台后面的大屏幕就切换了选手信息，引起了不小的声音。


    「是emperors！」


    「哇，服装看起来好精緻啊，好羡慕！」


    「大公司艺人就是不一样，都好高啊，而且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楚业真的好好看，救救我要不能呼吸了。」


    ……


    舞台对面是由下往上逐级减少板凳的阶梯型座位，但与往年不同，今年的初舞台阶梯并没有金字塔的顶尖，最顶一层大约放了将近十五张标了「a」标籤的板凳，再往下是b班，c班和f班。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中，楚业和许余完成了自我介绍，紧接着现场的广播里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播音腔：「请根据你们的自我评级，选择班级，今年我们将分为a班，b班，c班，f班。」


    许余有些侷促：「……要分班了吗？」


    两人走向阶梯入口，许余还在犹豫不决，楚业便已经踏上透明楼梯了。


    「你去哪个？」许余问。


    楚业挑了下眉，一脸理直气壮：「当然是a，这还要问？」


    楚业原先在emperors的时候，vocal实力就并不差，他嗓子干净音也准，稍微有些小瑕疵许余一教就能很快改正。


    许余也有些犹豫，如果楚业能选a，那么他也可以，他vocal不比楚业差，可事实就是他并不敢。


    许余咬了下唇，不甘心地说：「那我选b吧。」


    万一到时候b升a了，说不定还能拿一些镜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许余先一步在b班入口，刚要进去，之前的男播音腔又响了起来：「选择b班，c班，f班的学员，将无法通过导师评级升入a班。」


    许余犹豫了片刻，还是进了b班的区域。


    听到播音腔说的话，楚业猜测着a班肯定也会有什么么蛾子条件，果然当他踏入a班那一层的时候，男播音腔又再次响起：「选择a班的学员，一旦导师评级不是a，将直接进入f班。」


    嚯，玩这么大。


    但楚业脚步依旧没停，直接挑了个边缘的位置坐定。


    许余刚好坐在他下面那个位置，担心地提议：「要不你坐下来吧？万一真去了f班怎么办？」


    楚业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f班就f班，一个分班而已，反正我现在困得一步都走不动，天王老子来也别想把我和这椅子分开。」


    许余只好扭回头，端正地坐好：「……」


    训练生们陆陆续续地进完场，随后就是导师入场的环节了，楚业听到旁边的两个练习生在讨论大导师究竟是谁。


    「大导师应该是安晏吧？我吃到的瓜是这样。」


    「不可能吧，影帝干嘛来给你个小破节目当导师，我敢赌100%不可能是安老师。」


    「可是，除了安老师外，好像也没别的瓜透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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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知道了，安晏当导师，我们配吗？」


    楚业适时插话：「为什么不配？要打个赌吗？」


    一直在说导师不可能是安晏的男生问：「怎么赌？」


    楚业道：「你赌大导师不会是安晏，那我赌和你相反的好了。」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和你一起赌大导师是安晏！」


    楚业看了一眼他的名牌：齐佳戊。


    楚业随意笑笑：「好啊。」


    他们俩一起看向另外一个学员，名牌上的名字是唐钰，唐钰不紧不慢地推了推圆眼镜开口：「赌，赌就赌，那就赌个……」


    他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齐佳戊：「一万块？」


    他摇了摇头。


    齐佳戊又猜：「一千？」


    唐钰直接揭露答案：「1块钱吧，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齐佳戊气笑了，挥手赶他：「滚滚滚，你这一块钱我俩对半，还不够买一根小布丁呢。」


    楚业跟着笑。


    在一场小闹剧中，几个导师逐一登场，一开始出场的是两个漂亮的女导师，一个vocal导师苏蕊，一个舞蹈导师蒋羽翎，唐钰的神色逐渐得意，直到第三个rap导师唐戎出场的时候，他的得意更是到达了顶点，然而第四个导师一出现，他整个表情都跨掉了。


    齐佳戊拍拍他的肩膀：「算了，你还是把五毛给我吧，攒攒应该也能攒一点出来。」


    楚业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最后出场的导师一身黑西装白衬衫，神色冷淡，经常出现在大银幕上的脸精緻到无可挑剔，身材比例更是让无数练习生羡慕。


    训练生中一阵譁然，唐钰也瞪大眼睛。


    这不是安晏是谁？


    看着安晏的身影从舞台边缘移动到舞台中间开始自我介绍，楚业不自然地抿了下唇，刚才的好心情渐渐消失。


    安晏念完了开场词后，几位导师进行了自我介绍，随后宣布了一个对于所有训练生来说都是晴天霹雳的一件事：「……今年，我们的出道位，将只有七个。」


    选手席上顿时喧闹起来，《璀璨偶像》已经是星辰娱乐第三年制作的选秀节目了，第一年的出道位是九名，第二年增加到了十一名，虽然在来这里之前大家都猜测过今年的出道名额，但几乎没人想到今年居然直接把出道名额砍到了七位，而来参加的训练生却比前两年要多不少，这就意味着，这一场「大逃杀」要变得更加激烈了。


    选手席上的所有选手人人自危。


    很快就进入了初舞台考核的流程，今年的初舞台考核採取的是主题pk的形式，楚业心不在焉地看了几个舞台后，就开始发呆，直到许余转身过来看他。


    他茫然地眨眨眼睛：「怎么了？」


    许余紧张地好像浑身都在抖：「轮到我们了。」


    楚业挑了下眉看向大屏幕，ppt中打了几个打字「燃炸vs元气」，「《烈焰》vs《王子与恶魔》」


    他起身跟着许余下台走向舞台边缘镜头拍不到的等候区，问：「《烈焰》是谁表演啊？」


    许余一脸担心：「孟逸遥和他的队友。」


    楚业一脸耐人寻味的吃瓜表情，仿佛接下来要表演的不是他似的。


    舞台背景以及脚下的灯光迅速切换成橘黄色跳动的火焰，一阵激昂的音乐过后，舞台上摆着pose的四个人开始变换走位，随后一段整齐划一的刀群舞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由五人的团舞改成四人后，相应的part都有不少改变，四个人的走位动作都如行云流水一般，配合度极高。


    强有力的动作贴和上高音处的卡点，是视觉听觉双重的震撼，歌曲刚切入副歌，孟逸遥一个干脆利落的后空翻惊起一片呼声，很难想像在这么高强度的动作与队形变化之下，并且体力还面临着不断流逝的危险，他居然能如此流畅地后空翻。


    许余倒吸一口气，小声地凑在楚业耳边：「他这个后空翻，比陶哥的还厉害。」


    楚业不置可否。


    强有力的副歌过去后，主唱在高强度的舞蹈之下稳稳接住了part，舞蹈与歌声交替霸占着观众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暇思考更多。


    音乐声逐渐变弱，舞台上的表演也进行到最终，演播厅很长时间都陷入了一种寂静，仿佛都在震撼刚才的表演，虽说和巅峰时期emperors的《烈焰》不能比，但他们确实同样将烈焰这首歌诠释到了极致，如同歌词里说的那样「我们就是最滚烫最耀眼的火焰」。


    导师短暂的点评过后并没有立刻给出评级，而是让下一组继续表演。


    上台之前，楚业轻轻拍了下许余的肩膀：「放轻松点。」


    许余握紧麦，深呼吸点了点头。


    《王子与恶魔》是一首甜美浪漫，却又不失元气的小情歌，歌曲里的王子对一位公主爱而不得转身寻求恶魔的帮助，而恶魔却对这位痴心的王子一见钟情，名义上帮他追求公主，实际上却偷偷编织了一张让王子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网。


    楚业清亮的嗓音一开口就让台下的训练生震撼到了，不重的吐字轻飘飘的，再配上不经意地抬头微笑，顾盼流转间真的像是会勾魂夺魄的懒散恶魔。


    他的声线太适合这一part了。


    舞台上，穿着黑长袍的恶魔也缓步向衣着华丽的王子走过去，随后像是讨好似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支红色的氢气球，歌词恰好唱到「漫天飘着你为她准备的告白气球」，王子牵着气球却又一次因为被公主拒绝极度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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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余的高音切换恰到好处，嗓音里饱含着痛苦与绝望，直到漂亮的恶魔再次变出鲜花与糖果，才让他瞪圆眼睛，重获欢乐的歌声。


    许余声音的共情能力太强力，再加上如梦如幻的魔术，让一众练习生仿佛真的置身于一场童话之中。


    歌曲逐渐走向尾声，狡猾的恶魔终于得偿所愿，赢得了王子的心，曲调也逐渐轻松活泼起来，让练习生的心情都好上不少。


    「他们唱的好好听啊！！」


    「楚业一开嗓真的惊到我了，到底是谁说的他是废物啊！」


    「许余那个高音也是，绝绝子，我瑞思拜了。」


    「还有楚业那个是魔术是吗？我听歌太投入了，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空手变出道具来的啊！！」


    舞台结束，楚业拢好衣袍站在舞台上，等着听评价。


    位置最左边的女导师苏蕊也有些好奇：「楚业，你那是魔术吗？」


    楚业：「是的。」


    蒋羽翎也趁机问：「是为了舞台专门去练的魔术吗？我之前看过你们这首歌的巡演，好像没有魔术表演？」


    楚业点了下头：「是的。」


    苏蕊点点头开始点评：「我觉得你们这个舞台非常好，不管是表现力还是感染力，一点也不比燃曲弱，尤其是在你们之前表演的是《烈焰》，通常来说在这种舞曲后的小情歌是挺吃亏的，因为一旦人的精神从紧绷转向松弛，我们也很容易陷入走神的状态，但是楚业一开口，就把我们都拉回来了，这真的挺不容易的，感情技巧都有，但其实有一点……其次许余我就不多说了，尤其是那个高音，真的是让我的灵魂都为之一颤了，比较吃亏的一点是你们是没准备舞蹈吗？」


    安晏淡淡地接了一句：「有准备加试吗？」


    许余握紧麦，紧张地摇头：「……我，我没准备。」


    楚业气定神闲：「我准备了一段舞蹈，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个小表演。」


    rap导师唐戎好奇地「哦？」了一声。


    楚业一步一步走嚮导师席，在众人好奇地目光中，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支红玫瑰，随后他将玫瑰递给左手边的第一位女导师苏蕊：「苏姐，评级辛苦了。」


    苏蕊笑着接过花，打趣道：「就算你送了我花，等会评级的时候我也不会给你手下留情哦。」


    楚业笑着回：「那是自然。」


    孟逸遥在台下咬了咬牙，嘀咕着：「譁众取宠。」


    他的队友在一旁语气羡慕：「但不管怎么样，他能在那么多镜头还有训练生的面前从容淡定，就很厉害了，反正我是做不到，刚才光是走上舞台我就紧张死了。」


    随后楚业手中凭空多出一朵新的玫瑰，送给了苏蕊身边的蒋羽翎，轮到安晏的时候，他面上不变，却换了一支手，一支白玫瑰递到了安晏面前。


    楚业稍稍弯腰，视线与安晏齐平，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全是笑意：「安老师，也辛苦了，听说白玫瑰比红玫瑰更好闻一些，你觉得呢？」


    白玫瑰上似乎带着不属于玫瑰的气息，安晏视线落在了那朵玫瑰上，清凉安静的香气似乎是薄荷。


    挤兑完安晏后，楚业心情不错，刚要起身走向下一位，视线却落在了安晏的右脸颊上，那儿也有一颗很小很小的黑痣，他一惊，连忙看向安晏的眼睛，两人的目光便撞在了一起，但安晏的眼神并没有停留，转而落在了他那颗被化妆师点出来的痣上。


    他们相对而视，那颗痣也因此都出现在了同一边。


    安晏的眼神晦明晦暗，极具占有欲，楚业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慌忙地赶紧直起腰站直身体，面上假装不动声色，耳根却霎时间红了一片。


    楚业将花很快地递给最后一位导师，只听唐戎笑着吐槽了一句：「你好俗。」


    「那你还给我呗。」


    唐戎笑嘻嘻地拒绝：「那可不行。」


    安晏瞥了一眼他们的互动。


    送完了衣袍里的最后四支玫瑰，楚业将厚重的长袍脱掉，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他拿着麦说：「我的加试曲目是《烈焰》的舞蹈部分。」


    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舞台边缘的孟逸遥身上。


    安晏却有些心不在焉，刚才楚业送花的时候，他看到了对方白皙的手背上多了几道伤痕，虽然看上去已经在癒合长疤了，但仍然让他非常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会变魔术的鹅子楚业，让他给你们变个小芯芯，顺便希望他可以给麻麻多变一些回复出来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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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烈焰》的前奏一出，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音乐好像和刚才表演的那版有点不一样啊。」


    「应该是改编过了的。」


    「是，比原版激烈的曲风相比，平和了很多。」


    前奏的部分很快结束，灯光「啪」的一声落下，焦点中心的人动了起来，明明是和刚才那组一模一样的动作，可在不同风格的音乐下，不同的力度带来了不同的意味与观赏性。


    是的，楚业表演的《烈焰》，是经过改编的版本，相较于原版横行霸道、肆意妄为的攻击性，改编后的版本侵略性减弱不少，融合了柔与刚的舞曲，更多了一丝不同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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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一个做事横冲直撞从不瞻前顾后的少年，在拥有一股不服输的冲劲的同时又兼具了狡黠的智慧。


    他是在热情燃烧着的烈焰，同样也学会了柔和，刚柔并济。


    如果要真按照原版《烈焰》的舞蹈强度来，楚业那悽惨的体力值大约是够呛的，因此在敲定了加试曲目后，他便开始着手改编了，只是原版的旋律融合的太好，排他性太强，想将新的风格编入其中，他确实费了不少力。


    孟逸遥所表演的后空翻是原版里的dance break，过于强劲的部分经过改编之后，也去掉了后空翻的部分，加入了更为柔软的中国舞动作。


    一段高难度的翻身动作后，又无缝衔接上原曲偏韩风街舞的动作，明明是不同风格的舞蹈，竟也被巧妙地结合在一起。


    卡点完美，动作流畅。


    直到音乐完全停止下来，楚业捂着麦粗喘着气在舞台中央鞠了个躬后站立，场上的训练生才如梦初醒，他的表演结束了，可是他们还没看够呢！！


    林成坐在位置上咬牙切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业居然能有这样的表现？


    舞台中央刚表演完的人出了一头的汗，汗水不断顺着发根处往下滑落，略显苍白的脸上也因为激烈的舞蹈染上一丝红晕，反而看上去添了几分鲜活，漂亮得更加惊心动魄。


    许余这时候也拿着楚业的外袍走上了舞台，后者接过外袍后穿回了身上。


    安晏是最先回过神的，他收回落在楚业身上的目光看向许余：「刚才就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没准备加试？」


    「我，我……」许余脸上愈发紧张，汗流的比旁边的楚业还多，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之前摔伤了，练不了舞蹈。」


    安晏：「那rap呢？」


    「有点太难了，我学不太会……」许余的声音更加小了，以前在队内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和团里的rapper学过说唱，但就是怎么都说的不对味他就放弃了。


    安晏的表情似乎冷了几分：「这不是理由，《烈焰》不难吗？为什么april可以学会？魔术不难吗？为什么你队友可以学会？我希望你知道，这里是选秀，是个会淘汰的残酷的地方，不是你安心呆在舒适圈里表演擅长的东西就可以的，你不进步总有人会进步取代你的位置，你可以什么都不会，但你要有去学的冲劲，学不会可以去问，问一遍还不会就多问几遍，没有人会看不起一个努力的人，不努力才会被看不起。」


    被责备了一通，许余脸都白了，不断地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随后安晏扭头看向后面的选手道：「我希望你们也明白，你们可以不会，但不可以不学，你们即将在这里度过五个多月，这里有授课多年的老师，也有舞台经验丰富的歌手艺人，你们现在不学难道要以后出了节目后丢人现眼吗？」


    「知道了！」「一定好好学！」「我会努力的！」


    身后传来学员气势高昂的回应声，安晏这才转身看向主舞台：「蒋羽翎老师，刚才的加试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坐在安晏身边的女舞蹈导师这才拿起麦，说：「我觉得刚才的加试算是一个比较完整的表演了，不管是从动作到表情，都是非常成熟优秀的一个表演，但我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你放弃了原版激烈强劲的舞曲，而选择了柔和一些的改编版，是因为想投机取巧吗？」


    安晏皱了下眉，投机取巧可不是什么好词语。


    蒋羽翎接着说：「原版的《烈焰》我也跳过，体力消耗非常之大，你是因为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完全顺畅地跳下来原版，才选择改编版的吗？」


    在舞台边缘的孟逸遥勾了下唇，冷笑。


    楚业拿着麦一点也没心虚：「不同的人对同一首歌本身就会有不同的理解，我只是把我理解的《烈焰》表达出来而已。」


    蒋羽翎抿着唇点点头，确实想不到可以反驳的点：「那请april的成员也上来吧，我们导师之间商量一下成绩，请稍等。」


    几个导师先是给april的几个队员打了分，虽然他们之间的配合好，舞蹈功底也不差，但vocal的表现方面确实不尽如人意，除了孟逸遥是b以外，其他的几个队员都只拿了c。


    在敲定了许余是b以后，蒋羽翎问：「那楚业呢？」


    「我觉得楚业表现的虽然还不错，但是他唱跳是分开的，给a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够标准呢？」一直沉默的vocal导师苏蕊说道。


    安晏不置可否，扭头看向另一边的rap导师唐戎，「你觉得呢？」


    「啊？」突然被点名的rap导师支支吾吾了一会，「我觉得楚业刚才的两段表演已经够a的标准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单向特优的学员进入a班，假如某个舞担舞蹈100分，唱歌rap都是20分可以进a班，那么楚业唱跳各80，加起来也有160分，为什么不能进a班呢？」


    安晏点头附和：「我也觉得，他可以进a班。」


    蒋羽翎咬了下唇，和苏蕊交换了下眼神：「可是，我还是想觉得给b更好一些，虽然他确实各项比较均衡，不存在偏科的现象，可他各项都不算非常亮眼。」


    这就是在强行不亮眼了，刚才楚业表演时，其他训练生的反应可都是明明白白。


    「是，是啊，而且一开始唱那首歌的时候，他有几个咬字其实是有很大问题的。」苏蕊仍然在据理力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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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而且……」蒋羽翎还在努力地想着楚业到底哪里有问题。


    看着她们俩一唱一和，安晏突然笑了一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声音里像是带上了冰渣子：「你们换评分标准了是吗？之前的几个a，表演并不是没有一点差错，只是相较于细小的差错，他们的表现足够吸睛与亮眼，实力也够得上a的标准，那现在为什么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蒋羽翎硬着头皮说：「我是觉得之前的a已经有点过多了，所以我们可以稍微提高一点标准线了。」


    安晏又看向苏蕊：「你也是这么想？」


    苏蕊艰难地点了点头，但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样的理由安晏总拒绝不了了吧？


    「是，我也觉得目前的a有点太多了，我们只能对后面的a要求更严一些了。」


    安晏点点头：「唐戎老师？」


    唐戎清了下嗓子：「我仔细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表演，我还是觉得楚业的表现比现在a班的好几个人都要亮眼，大不了把他们拉下来battle呗。」


    苏蕊并没有对唐戎的提议有什么回应：「既然我们双方都说不过彼此，那就来投票吧，给楚业b的人是我和蒋老师，而愿意给楚业a的只有安老师……」


    「等下，我不算人了呗？」唐戎笑了笑。


    苏蕊抿唇解释道：「可你是rap导师，他们也没表演rap，所以我觉得你不具备投票的权利。」


    安晏总算明白了蒋羽翎和苏蕊这两个人摆明了是不想给楚业过高的评级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制止了唐戎还想继续和她们扯皮的行为：「那希望两位老师对接下来的每个选手，都能做到一视同仁。」


    苏蕊冷汗不止，求助似的看向蒋羽翎，后者也皱眉摇了摇头。


    蒋羽翎和林成是一家公司的艺人，也是楚氏集团旗下，但和楚业所在的公司并不是一家，早在林成回到楚家以后，他就成了公司里主捧对象，蒋羽翎更是听说林成是大老闆亲自领养的孩子，思虑再三她也只能答应和林成合作。


    而苏蕊即将和林成的公司有一个大项目的合作，各方都在眼馋这块肥肉，她当然也不愿让到手的鸭子飞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帮林成一个小忙。


    讨论结束，安晏一个个宣布了评级结果，孟逸遥在听到自己只得了一个b后，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耀瀚娱乐，楚业，最终评级b，进入f班。」


    林成心情极好地弯唇笑起来，表现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有f班的份？


    听到自己的评级后，楚业倒是比谁都平静，他对上安晏漆黑的双眼，莫名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能气成这样？


    坐在导师席上的人明明和之前的表情并无二致，可偏偏楚业是能看出来对方是在生气的。


    楚业想起以前，安晏最生气的一次是因为自己答应了他要好好学习，结果中途就跑出去和别人玩去了，回来还意图撒谎却被抓个正着，但楚业印象里对方最大的怒意，也不及当下的十分之下。


    楚业虽然评级拿了个b，但因为选择了a的缘故，所以只能进了f班，他面色如常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屏幕上显示出下一组battle的主题「性感对决」，出场的三支队伍中也有楚业熟悉的。


    是林成他们队。


    第8章


    大屏幕的幻灯片上随即切换了他们要表演的曲目，楚业依稀记得自己听过，是一首抒情的r&b歌曲，浪漫又性感的曲调，去年歌一出就大获好评。


    楚业不得不佩服林成会选歌，他那一张清纯的脸表演这种极致性感的舞蹈，极大的反差确实很容易暴风吸粉，但看完林成的表演后，楚业又迷惑了。


    这种和队友连连撞动作，频频忘词的表演，真的能吸粉吗？


    舞台一结束，果不其然，安晏的脸都黑了：「你们练了几个月？」


    林成几个队友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江洛予只好接过麦，回：「快四个月了。」


    安晏皱眉，转头看向林成：「你也练了四个月？」


    林成不少错误走位，直接影响了队友的发挥。


    林成无辜地睁大眼睛：「……是，是的。」


    安晏面无表情地说：「给我家猫学四个月，它上台扭得都能比你好看。」


    多损啊。


    楚业一个没憋住，差点笑出声。


    林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耻地摇了下唇，眼中蒙起一层雾气：「是，是我基础实在太差了，拖累了队友，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


    身边的陶建宇似乎想帮他说话，却被林成扯了下衣袖制止了。


    唐戎又问：「江洛予有加试吗？会唱歌吗？」


    这个才十六岁的小孩，是他们四个里表现最好的了，要是换一批实力更强的队友，拿个a也不是问题。


    江洛予像是想起什么，目光暗淡地摇了下头：「没准备。」


    唐戎朝他们礼貌地点了点头：「那你们稍等一下，我们商量一下评级。」


    最终几个导师一致通过江洛予b等级，陶建宇与另外一个成员c，而在林成的部分，几位导师又产生了分歧。


    「林成f有什么问题？」安晏好整以暇地等着两位女导师的说辞。


    他看上去和颜悦色，可苏蕊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她硬着头皮说着好话：「我觉得，林成给个c问题也不大？他们队除了江洛予外，其他三个人的水平其实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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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羽翎也在一旁帮腔：「我也觉得给c没什么问题，他训练时间确实很短，基础也差，但就这几个月能练成这样，我觉得已经很可以了，也算是给新入行的新人一点鼓励了。」


    安晏油盐不进：「他的实力到不了c，甚至f我都觉得给高了，舞台全程不知道在干什么，频繁错动作导致和队友撞车，害得队友和他一起错动作，连普通的中音都能带着队友一起跑调，这样的水平你们要给c？那我大概需要怀疑一下两位老师的业务水平了。」


    苏蕊哑口无言：「我……」


    蒋羽翎虽然被说得羞愧，但还想争取，不管怎么说林成都是和她一个公司的艺人，目前还是主捧，要真是进了f班，连带着她都得被嘲。


    她知道林成的水平大概只能在f班，但那么差劲的表现进了f班等到节目播出以后，赛前再好的造势也得凉一半，但如果能争取一下进c班，再配合着鬼斧神工的剪辑，那就一切都还好说。


    想着，蒋羽翎又说：「虽然偶像确实有一定的实力标准，但我觉得颜值同样是很重要的，林成的脸一看就是小姑娘会喜欢的类型，真的上了舞台，估计也会忽略掉他的表现，而，而且我看过他之前准备舞台的样子，并没有差成这样，他应该只是紧张而已。」


    见两人依旧在锲而不捨地准备说服自己，安晏的脸色越发冷淡，透着寒意说：「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就这样吧。」


    蒋羽翎和苏蕊互看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她们居然真的说服安晏了？


    安晏静静地看着她们俩：「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这么坚持一定要给一个实力不达标的人远远高于他水平的评级，那之后的录制我就不奉陪了，我不想干脏自己名声的事。」


    这话一出，连在场外的导演都慌了，他们一直不出来打断导师间的争执就是为了播出后的看点，只有争执才能引起话题度，这样才会有流量，然而却没想到这一行为却惹恼了安晏。


    导师席距离身后的选手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哪怕楚业坐在第一排，也听不太清几个导师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察觉到他们之间越来越焦灼的氛围，甚至没几分钟后，有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现在是休息时间，二十分钟以后再集合，随后几个导师就跟着导演出去了。


    楚业刚想跟上去看看，就被拦住了。


    「你好！」拦路虎是个看上去不大的孩子，长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但楚业吃过林成的亏，可不会再对外貌上当第二回 了。


    楚业扫了一眼安晏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问：「你有什么事？」


    娃娃脸丝毫不介意楚业的态度冷淡，凑在他面前说：「我刚才看了你的表演，真的非常厉害！《王子与恶魔》的改编就不说了，原先的词真的有点强行贴曲子的毛病，但是你改了以后，就贴了很多，《烈焰》的改编也是很厉害，而且我总感觉有点tree的味道。」


    楚业警觉地问：「……tree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少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觉得解释起来有些抽象和词穷，只好为难地开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特别喜欢他的编曲，他每一首曲子我都悄悄填过词。」


    楚业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少年像是个好奇宝宝：「对了，emperors和tree合作过那么多首歌，你们是不是见过他啊？」


    「没见过，和tree合作的是公司，又不是我们，我们也只能看到他最终的曲子而已。」楚业斜睨了他一眼，总觉得少年不像表面这个单纯。


    「也是。」少年嘆了口气，「不过我对tree真的好好奇啊……啊，对了，我是不是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宋承燃！」


    楚业似乎听过这个名字，想了一会才有点印象：「你是……《王子与恶魔》的作词？」


    少年像只傲娇的猫咪，瞪圆了大眼睛点头：「是我，我就是听完那首曲子以后才变成tree的粉丝的。」


    楚业一边敷衍着他，一边盯着几个导师消失的那个出口，却始终没看到他们出来。


    楚业突然开口问他：「我们录多长时间了？」


    「感觉有七八个小时了，我已经饿了好久了，明明进棚之前刚吃了东西。」宋承燃说着，低头揉了揉飢肠辘辘的肚子，「不过听说今晚录完初舞台后是不是会把零食都收走啊，我带了好多包呢，要不等会回去的时候赶紧吃点吧，不然……」


    少年的话痨程度仿佛是朱殊失散多年的亲儿子，楚业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从外袍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了几颗糖和一盒巧克力，他把糖都塞进宋承燃的手里，又把巧克力塞回口袋，说：「喏，吃点糖垫垫肚子吧，我去个卫生间。」


    说完，楚业揣着那盒巧克力沿着刚才导师离开的路进了后场。


    另一边，导演将几位导师带进了一间无人的小房间。


    安晏开门见山毫不留情地开口道：「孙导，我直说了，如果这个节目连最基本的公平公正做不到，那我想，我们也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导演急得大冬天的直冒汗：「这，安老师，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不要拿不录节目这种事来开玩笑呀。」


    安晏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那我好好跟您说，我知道选秀节目多多少少都会受资本影响，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懂，我也没办法要求资本不下场，但我希望不管公司安排了什么任务，至少在评级的时候，各位导师可以做到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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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的公平我知道所有人都做不到，但至少要做到相对公平吧？你不能一边对着别人家的艺人恨不得按帧扒他的错处，另一边却对自家的艺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台下的选手不是瞎子，舞台好坏他们自己能分得清。」


    蒋羽翎偷偷地低下了头。


    「如果导师连一个评级标准都拿不出来，而是想给什么给什么，那等到播出的时候拿什么服众？」安晏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剪辑吗？不怕最后兜不住成为第二档停播的选秀吗？去年资本过度介入的前车之鑑就在那放着呢。」


    房间里压抑的氛围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导演吓得一身的汗，他就怕资本的过度介入会导致去年停播重演，所以今年在和各公司谈合作的时候，已经明说了各家公司能够插手到什么地步，可管不住有公司明知故犯，原本要是就这么糊弄过去倒也算了，可偏偏被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安晏发现了。


    孙导擦着汗，连忙说：「是，是，我们一定要求所有的导师都做到统一标准！」


    *


    楚业在后台瞎晃悠了半天也没找着人，刚准备原路返回，洗手间前出现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楚业得意地勾了下唇，趁着人刚转身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扑进了对方怀里。


    他装作无意的样子从安晏怀里出来，鼻尖是男人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还混着一丝很淡的薄荷香，楚业猝不及防地咬了下牙，努力让自己笑得不是太难看：「巧啊，安老师。」


    打完招呼，楚业刚准备转身熘走，手腕就被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安晏的视线落在他白皙秀气的手上，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只是手背上多了几道莫名的疤痕。


    安晏死死盯着那几道伤疤：「手上怎么回事？」


    「关你什么事？」楚业被他□□裸地视线看得浑身难受，努力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只好郁闷地解释，「练魔术的时候弄到的啦，早就快好了！」


    安晏那一瞬间捏紧了手中的手腕，在听到面前的人痛苦地「嘶」了一声后，他才放开手。


    楚业揉着被捏得发疼的手腕，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我走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怕安晏饿出低血糖来，楚业特地准备了巧克力，谁知道对方莫名其妙抓着自己手腕，还用那么大力，生怕他感觉不到疼似的。


    高中刚认识安晏那会，楚业就发现他身体娇贵的很，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稍微累一点饿一会就得出毛病，比自己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差不了多少，楚业还调侃过他没有少爷的命却有少爷的病，因此还被对方敲了一顿脑袋。


    后来楚业才知道他身体那么多毛病是因为一出生的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


    摸着空荡荡的口袋走回演播厅，楚业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的目光一直跟在他身上。


    直到楚业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安晏才慢慢收回视线，刚才问他手上伤的时候，听到他那么回答，安晏确实有一瞬间的失控。


    要是换成几年前的骄纵少爷，大概早就跟自己撒娇抱怨了，而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毫不在意的回应。


    他太怀念那个会和自己撒泼抱怨的撒娇精了。


    他沉着脸往演播厅走，中途突然意识到口袋里多出了一个有些分量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盒还没拆封的巧克力。


    安晏皱了下眉思考着巧克力的来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他口袋的，之前他接触过另外几个导师和导演组，如果是他们怕他饿着，大可以大大方方地直接给他，不用这么偷偷摸摸，除了他们以外，他唯一接触过的，也就只剩下……刚才那个故意往他怀里撞的人。


    安晏唇边漾起一抹笑意。


    第9章


    短暂的休息过后，节目录制恢复正常。


    安晏坐在导师席上宣布：「经过刚才我们几位导师的商量，现在公布各位的初舞台结果。」


    他先念了另外一组的成绩，随后才开始公布林成组的评级。


    「……浪涌娱乐，获得b等级的有，江洛予，获得c等级的有……」安晏念了陶建宇与另外一个队员的名字，随后顿了一下，林成咬着唇心脏跳得格外厉害，「获得f等级的有，林成。」


    面容清秀的alpha狠狠咬了下牙，朝着蒋羽翎瞥去不咸不淡的一眼。


    后者心虚地低下头，刚才在小房间里安晏的气场太足了，就连导演都站在他那边，一边是公司小太子，另一边是安晏以及他背后的资本，哪边都是她一个普通小艺人不敢得罪的。


    念完最后一个字，安晏也扫了一眼蒋羽翎和苏蕊，道：「那我们来看下一场的对决主题。」


    初舞台的表演一个接着一个，早早表演完的楚业坐在位置上，没精打采地打了无数个盹，连着录制了七八个小时，他早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哥。」身边突然有个干净的少年音在喊他，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耳熟，楚业迷迷瞪瞪睁开眼才发现宋承燃坐在了他身边。


    楚业还没睡醒：「你？」


    宋承燃委屈地撇了下嘴：「本来听说走原创路线有特殊通道来着，所以我就毫不犹豫地选了a，谁知道安pd那么严格，听说我一点舞都不会跳以后，就没给我a，然后我就来f班了。」


    「……」楚业好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不会跳舞也敢选a，你倒是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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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承燃眉飞色舞地说：「做人可不就得自信一点。」


    楚业吐槽道：「自不自信没看出来，你喊哥的速度倒挺快。」


    两人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讨论着舞台表演，当然大部分的时候是宋承燃在说，楚业偶尔插几句嘴。


    「又是原创的pk唉。」宋承燃盯着大屏幕说，「好像是今年特地把现场弹奏类的原创分出去了。」


    他说话期间，舞台上进了两组人，一组五个人，另一组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像那是个乐队啊！」宋承燃小声说，「感觉一个人的那边人看起来气势就差很多。」


    一个人出战的选手先开始表演，他背了把吉他，很快在工作人员拿过来的椅子上坐下，拨了下弦后开始了正式的表演。


    舒缓的前奏一出，宋承燃夸赞道：「好像还挺好听的样子。」


    楚业却觉得旋律有些不太对劲，直到台上的演奏进行到副歌部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他是？」楚业突然开口问。


    宋承燃：「哇，哥，他是第一个你主动问我名字的选手唉，唱得有这么好听吗？」


    楚业摇了下头：「你不觉得，他歌的旋律很耳熟吗？不过，可能你没听过……」


    尤其是现在在演奏的这段副歌部分，音律更加耳熟了。


    宋承燃仔细听了下，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是说像安pd的那首《时序》是吗？」


    安晏的第一部 大银幕作品，除了参演主角外，还原声唱了电影的片头曲《时序》，之后他参演的作品，他多多少少都会参与一些ost的录制。


    楚业「嗯」了一声。


    「我记得《时序》是tree的曲子吧？」宋承燃皱着眉，「你不说还不觉得，我现在越听越像，感觉就像是吉他版本的《时序》。」


    楚业咬了下牙扫了一眼坐在导师席的安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出来，不过毕竟《时序》是四年前的歌了，这几年安晏也唱了不少影视ost，记不得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再怎么情有可原，楚业从自己的角度考虑也无法原谅。


    宋承燃和楚业介绍道：「他是李真钦，之前一直是某音的主播，自弹自唱的那种，这种有才华的原创主播很受欢迎的，他粉丝还挺多。」


    一曲终了，李真钦拿着吉他站了起来鞠了个躬。


    安晏：「曲子不错。」


    楚业听见自己磨后槽牙的声音了。


    李真钦舒了口气：「谢谢pd。」


    安晏又问：「曲子是你自己写的？」


    李真钦顿了一下，点点头：「是我自己的原创曲，pd。」


    安晏低头看了眼选手的档案，没再说话。


    「pd是没听出来那是自己的歌吗？」听见安晏的夸赞，宋承燃有些疑惑。


    楚业摇了下头：「他听出来了，他问李真钦曲子是不是自己写的时候，就是在给机会让他坦白了，但显然李真钦没懂。」


    宋承燃不明就里：「是这样吗？」


    楚业：「是！」


    宋承燃看了看他笃定的表情，道：「哥，你好像很了解pd的样子。」


    楚业：「……」


    他扫了一眼舞台，想找个话题打个岔：「对了，你居然听过《时序》，那都几年前的歌了，我还以为没几个人听过。」


    「啊那个啊，我阿妈特别特别喜欢安pd，不管他演的什么电视剧电影，她都能翻来覆去地看十几遍，pd唱的歌那更是恨不得在家24小时播放，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宋承燃小声抱怨着，随后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一开始确实没听出来那是《时序》，哥，你对音乐好敏感啊……」


    楚业：「嗯，天生的。」


    他从小就对文字不怎么敏感，导致学习上一塌糊涂，但一首歌听个两三遍就能准确无误地哼下来，至于为什么不是唱下来，当然是因为他记不住歌词了。


    楚母就是因为发现了他在艺术上的天赋，才会给他报了十多个乐器班，但一般的小孩子如果同时学那么多，很可能一个都学不下来，而他不仅学下来了，更是每个乐器都考了级，楚母也因此脸上沾光一阵子。


    他们说话间，李真钦的加试舞蹈已经表演完了，随后是另外一组乐队的表演，几乎要将沉寂的场子炸翻了天，而最终，李真钦成功留在了a班，乐队则全员进了c班。


    宋承燃拉长了脸：「李真钦居然能在a班。」


    「那不然呢？他舞蹈和歌都还可以，就算听出来了抄袭，可我们又拿不到他的音轨，音乐上鉴抄袭还得看你雷同音节数呢。」楚业凉凉地说。


    宋承燃气呼呼的：「气死我了，要不是在这里没有手机，我明天就能把对比po某博上去。」


    *


    《璀璨偶像》的初舞台一共录制了大约十二个小时，等到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现在初舞台的考核已经全部结束了，当然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么接下来，宣布你们要面对的第一个任务：主题曲考核。」安晏和几位导师一起，拿着麦站上了舞台，面对着全体的训练生，「请看今年《璀璨偶像》的主题曲《你就是梦想》。」


    大屏幕迅速切换了视频，背景单调的训练室里，最中间站着安晏，左右两边各站了三个伴舞，一共七个人。


    选手席上惊呼声不断，仿佛都没猜到导师版的主题曲示范，居然是由pd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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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主题曲继承了以往的风格，是肆意洒脱的青春风格，少年们追逐着梦想，追逐着舞台，追逐着能够发光的机会，那就是他们的梦想。


    楚业很早就知道安晏会跳舞了，他们俩刚认识那会，就是在一个私人的艺术培训中心，他是去上大提琴课的，安晏是隔壁舞蹈班的助教。


    但楚业确实是第一次看到安晏又唱又跳，确实有几分男团爱豆的样子。


    他抿了下唇，脸上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这舞好难啊！」


    「框架真的好大，动作还多。」


    「pd跳得很不错啊，我之前还不服气他一个演员凭什么来当导师，我现在服了。」


    「真的好难，也不知道今年给多长时间练习。」


    台下的练习生七嘴八舌地说着。


    短暂的三分钟过去，屏幕上又恢复成原先的节目logo，安晏继续说道：「今年，评级再考核将採取不同的赛制，每个学员将只有一次录制主题曲ake的机会，以我练完主题曲的时间，也就是23小时15分为准，只有提交时间短于我练习时长并且实力合格的前80%的学员，才有机会可以进a班……」


    宋承燃完全没懂，求助似的看向楚业：「哥，这赛制什么意思啊？」


    「就是如果有20个提交ake的人时间都小于23小时，并且实力都够a班，只从这20个人里选80%的人进a班。」


    宋承燃「嘶」了一声：「好难啊。」


    筛选留在a班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就是看提交时间，时间越长哪怕在规定时限内也是会有机会被踢到下一个班的。


    随后安晏又继续公布了b班和c班的标准，以a班的时间线为准，b班以此基础上加10小时，c班加16小时。


    「我们将从明早九点开始进行倒计时，还请各位学员做好准备。」


    *


    初舞台结束当晚，论坛上就有熟悉的id小乖乖开了贴子放瓜。


    【标题：有点人脉，初舞台结束了，放点热门的瓜吧】


    【楼主：a班：叶澜，李真钦，齐佳戊，b班：许余，……f班：楚业，林成，宋承燃】


    【前排提醒，吃瓜不信瓜】


    【感觉还挺真的？】


    【笑死，楚业果然在f班】


    【椰丝姐姐出来挨嘲】


    【宋承燃怎么会在f班？这不科学吧？我听过他直播，唱歌很好听啊？】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没发挥好？】


    【叶澜yyds】


    ……


    【楚业好丢人，和他一起去的许余在b，他在f，呵一个团出来的水平差成这样，真的给emperors丢人】


    【emperors的脸不是早被那三个塌房咖丢完了吗，现在开始转移视线怪楚业了？】


    ……


    【楼主：从人脉那里听说了一点初舞台的事，有些大热真的很丢人了，实力不够还非要选和自己实力不匹配的等级，结果被导师教做人喽】


    【楼主再多说说，你说的这个大热不会是楚业吧？】


    【感觉就是他吧？这么没逼数的我觉得也就只有他了】


    【啊啊啊好好奇，球球星辰娱乐快点播吧，我想看废物被打脸！！】


    ……


    初舞台的瓜贴很快就在吃瓜群众的顶贴下成为了hot，但很快又有一个id洛神赋的楼主开了个嘲贴。


    【标题：隔壁楼主说分享大热的评级瓜，可有些人是怎么混进去的？】


    【楼主：说的就是林成，他是谁有人认识吗？隔壁近千楼里没有一个人提他，这也能算得上大热？而且今年初舞台赛制和以往的不一样，同样是f可能也有天壤之别，那些期盼打脸的到时候很可能被倒打脸】


    【是啊是啊，那个楼主味真的很沖，脂粉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别说他了，还有几个在c里的所谓大热也莫名其妙，这谁啊，某度都度不到也配叫大热吗？】


    【隔壁那个小乖乖开了很多个林成的贴子了，分享美颜，cp拉郎，水军味超标了】


    【我也很好奇了，这位表现到底有多拉夸才能进f班，估计也就和楚业半斤八两吧，就这也好意思踩着楚业营销？】


    刚回到宿舍的林成打开论坛看到的就是嘲自己的贴子，他气急了把手机扔到床上，想来想去现在初舞台刚结束，他也没和人结仇，那这个嘲他的贴子多半就是楚业那边找人发的了，毕竟那个小乖乖的号之前确实踩过楚业吹过他，现在那边的水军下场当然要反踩回来了。


    他不甘心地攥起拳头，他明面上当然不能和楚业撕破脸，毕竟等到楚父的亲生儿子找到的时候，还得需要楚业来办事，但这口气不出他估计接下来的几天都会不爽了。


    *


    主题曲ake的倒计时从早上九点开始，宋承燃早上八点二十的时候就试图把隔壁床的楚业叫醒，可惜失败了。


    昨天初舞台结束以后，他们搬了宿舍，同为omega的宋承燃刚好和楚业一个宿舍。


    「哥，你醒醒！」宋承燃趴在他床边，「要迟到了！」


    楚业被嗡嗡的声音吵得耳朵痛，他艰难地看了一眼时间，说：「这才八点二十，你再让我睡五分钟，五分钟！」


    宋承燃有些为难：「可我马上就要去练习室了啊，你还是快点醒吧！」


    「没事，我昨晚和选管姐姐说了，让她八点半喊我，再让我睡十分钟，求求你了，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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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等会选管会来，宋承燃这才安心地离开，训练室的设备九点开始同步了导师练习室版本的主题曲，宋承燃却一直没等到楚业来教室，直到两个小时后，已经有人扒完了曲子开始练起来，楚业才迷迷瞪瞪地出现在训练室。


    宋承燃着急地问：「哥，你怎么回事啊？说好的八点半呢？都已经有人扒完曲了，你比我们少了两个小时的练习时间了！」


    「睡过了。」楚业打了个哈欠，说，「选管刚刚才过来，她说她忙忘了。」


    第10章


    林成看着匆匆赶来的楚业心满意足地露出了笑容。


    他倒要看看，凭空就比别人少了两个小时训练时间，这个大少爷究竟能去哪个班。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宋承燃把自己手中的平板递给楚业，「你先把完整的视频看两遍吧，然后我们再去顾瑾那儿蹭课，还好老师还没来上课，不然的话，你就亏大了。」


    「哦，顾瑾就是已经扒完舞的那个，他也是从a班掉到f班来的，实力确实很强！」宋承燃怕楚业不认识人，又给他解释道。


    楚业朝着教室前排看了一眼，确实有个染着棕色头发的男生在带着其他人练舞：「那我们直接过去吧。」


    宋承燃有些犹豫：「唉，可是你连完整的舞蹈视频都没看几遍，框架都还没搞懂，怎么学啊？」


    「昨天不是在舞台上看过一遍了吗？我还记得呢，走吧，去看看。」楚业拽着宋承燃进了人堆，「你学的怎么样了？」


    宋承燃卡壳了：「……」


    他吞吞吐吐地说：「那，那我当然是……毫无进展了。」


    楚业笑了。


    「你别笑，这首歌，真的很难很难，我刚跟着顾瑾他们跳了两三遍，基本上没人能跟着跳到最后。」宋承燃郁闷地说。


    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人都不想进f班的原因了，除了面子上过不去外，f班大部分人的基础都很差，练来练去都学不会总会影响情绪，再加上有些是来混日子的，一来二去，f班的学习氛围不会好到哪去。


    顾瑾身边也是寥寥几个人在跟着他练习，哪怕他一个个帮忙纠正动作，也经常有人跳完第一遍开始跳第二遍的时候，就又原形毕露了。


    「哥，我们又来找你帮忙了！」宋承燃自来熟地打着招呼，随后他脑袋就被打了一下。


    楚业开玩笑地说：「你喊哥倒是喊的熟练。」


    顾瑾点点头：「嗯，那你们一起来吧，刚好这一遍已经跳完了。」


    又带着他们跳了四五遍以后，顾瑾有些意外地从镜子中看向楚业，他知道对方的名声并不好，光是一个唱跳废物的标籤就已经让所有有明确目标的人对他敬而远之了，虽然对方初舞台的表现确实惊艷，但谁都不知道他到底练了多久才能练成那个样子。


    然而顾瑾只带着楚业跳了一个小时的主题曲，中间还有一段时间他去纠正别人的错误去了，那个被人说是唱跳废物的人居然一点没错地把动作顺下来了，除了力气不到位外，居然完全没有忘记动作。


    宋承燃也有些意外，他学了三个小时，目前都只能顺下第一部 分的舞蹈，要是再加上唱歌，那就更加手忙脚乱了，而楚业才学了一个小时，就已经能够完整地跳下来了？


    「哥，你会了？」


    练了一个小时的舞，楚业出了一身的汗，他找到自己的歌词板，和宋承燃晃了晃：「没会啊，先把动作顺下来就行了呗，而且我没力气了，先背会歌词缓缓，等会再继续练舞好了。」


    宋承燃：「……？」


    他本来想着和楚业两个学渣一起好歹能互相帮助一下，但没想到真实的学渣居然只有他一个？


    然而f班的教室格外吵闹，楚业根本静不下心背歌词——靠近前门口的地方是顾瑾的教学基地，对角线那边的角落还有另外一批人已经放弃学习在打扑克牌了，其余地方零零散散都站了一些在自学的训练生。


    在勉强记完第三句歌词后，宋承燃也过来休息了：「哥，你歌词背完了吗？」


    「背完第三句了，算吗？」说着，楚业找了找调，刚开口唱了一句话，就卡住不动了，「完了，背了三句，忘了两句。」


    宋承燃傻眼了：「？」


    「可是这歌词不是很好背吗？」宋承燃哀嚎道，「歌我是差不多会唱了，可这舞蹈真的是我的天敌啊。」


    「……我们不一样。」楚业晃了晃手里的歌词板，决定出去转转，「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背歌词去了，你好好在这练舞吧，我过会再回来。」


    刚来找林成的陶建宇看到楚业推门出去，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这就放弃了，不亏是他。」


    独自练了三个小时也没有一点进展，林成心情有些不太好地嗤了声：「这舞这么难，难道你还真以为他能学会？」


    整层楼的训练室都是满员状态，楚业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房间，最后只好上了四楼。


    训练楼一共四楼，一楼是活动区以及妆造区，二楼三楼都是训练室，四楼虽然选管没说是用处，但楚业猜估计也是备用的训练室。


    既然没说不可以上去，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四楼训练室除了靠楼梯口的两间外都是锁上的，楚业只好随便找了一间推门进去，明明同样是训练室，可摆设却比楼下的训练室要好上许多，角落还放了一张白色的圆桌和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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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找了个靠墙边的位置坐下来，就拿出歌词板准备背歌词，没一会就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楚业：「？」


    安晏看着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的人，有些意外：「怎么跑这来了？」


    非录制期间安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业也没想通：「这话该我问你吧？」


    安晏言简意赅：「这里是我的训练室。」


    楚业皱眉不解：「？」


    他又问：「你们导师不是只在有录制的时候才来吗？怎么可能有专门的练习室？」


    况且安晏一个演员，要休息室干什么？总不能是单纯用来休息的吧？


    「因为我不是只有录制的时候在这里，你们录多久，我就在这里多久。」安晏淡淡地解释，「宿舍楼六楼也是我住的地方。」


    那以后岂不是要天天见到这个讨厌鬼。


    楚业郁闷地磨着牙，没明白他后半句话的意思：「干嘛？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去的。」


    安晏「嗯」了一声，轻飘飘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欠揍：「提醒你一句，到时候别又跑错地方打扰我。」


    楚业：「？」


    作者有话要说：


    安晏：今晚来我房里


    楚业：？


    第11章


    「不过，既然这间训练室是你的，那我就不走了。」楚业伸了个懒腰打着个哈欠，懒洋洋地道。


    这里比楼下安静许多，也没人打扰，确实很适合用来记歌词，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虽然这间训练室里除了他以外只有一个人，但这一个人的存在感对他来说可比楼下几十个人还要强上几倍。


    安晏不知道楚业低着头在想什么，目光从他紫色的头发扫过，略翘的发尾贴着白皙的脖颈被压在了土黄色的训练服衣领里。


    安晏觉得喉头发紧，喉结滚了两下才将焦躁翻涌的情绪压下去：「早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分化成omega？」


    明明几个月的面试简历上性别填的还是alpha，昨天初舞台的资料就已经更新成了omega，安晏一直以为楚业很在乎自己alpha的性别，不然为什么高中到大学的那几年谈恋爱期间，每次他们意乱情迷箭在弦上的时候，楚业都很排斥他在上面，哪怕安晏后来提过一人一次，但也被拒绝了，楚业当时的解释是「我是个alpha，当然不能当下面那个，一次都不行！」


    可安晏不止是个beta，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也有想要占有喜欢的人的欲望，也不甘心只当下面那个，该谈的谈不妥，没分手之前他们连最后一步都没做到过。


    可是如果真的那么在意自己的性别的话，怎么就这么干脆地就改了资料？难道不应该继续伪装成alpha吗？


    安晏一时有些想不通。


    「哦那个啊，挺久之前，上次在舞蹈室见你之前就分化了，怎么了？」楚业疑惑地仰头，又想起因为分化成omega而引出的一系列破事，他郁闷道，「别烦我！歌词还没背呢！你可别是有些人派来拖慢我学习进度的吧？」


    他说话不自觉地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安晏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一点，走到椅子边坐下也开始看起下部电影的剧本不再说话，训练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两人大约过了互不干扰的一个小时，安晏刚轻声接完一个电话，椅子腿就轻微地动了几下。


    安晏探询地看了一眼椅子，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他身后的位置，正在用腿踢凳子。


    「听到你刚才和助理说话的内容了，不介意让他也帮我带一杯饮料吧？我要一杯满杯葡萄，正常冰正常糖加倍葡萄去芝士。」


    安晏听着这熟悉的要求，眼底浮现起一丝笑意：「你……」


    「你笑什么？」楚业挑眉问他。


    安晏：「你口味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你懂什么，我这叫长情！」楚业觑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见异思迁。


    话说到一半，楚业顿了顿，总觉得接下来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味，像是有股怨气似的，于是咬咬牙作罢。


    安晏问：「我怎么？」


    楚业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好挥手赶他：「去去去，别打扰我背歌词，我真的要记不住了。」


    安晏回忆了一下歌词内容，道：「这不是很好背吗？两句话之间的词都是有关联的，理顺整首歌的意思以后就很容易了。」


    「说的简单，你花了多长时间？」楚业不屑地冷哼一声。


    安晏：「看了一遍。」


    楚业：「？」


    好一会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嘟囔着抱怨：「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演员比记文字的速度！」


    真是自取其辱。


    「宋承燃也说他看一遍就能记住了，他是作词的，你们这种和文字有关的职业对文字都很敏感啊。」楚业嘀咕着。


    安晏：「宋承燃？你跟他很熟？」


    「也还行吧！怎么说都是一个宿舍的，不熟才比较奇怪吧。」楚业边回答着他，边在歌词板上写写画画。


    安晏似乎是嘆了口气：「你和唐戎也认识。」


    他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初舞台上他们俩对话那么熟稔，一看就是认识了很久的，这也是为什么当蒋羽翎和苏蕊想合起伙来压楚业分数的时候，安晏没有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让唐戎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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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抬起头：「你这也知道？是认识，去年亚洲音乐盛典的时候帮了他一个小忙，后来他为了感谢我就请我吃了顿饭，然后发现我俩挺聊得来的，就当朋友了。」


    安晏垂眸看向他，声音越发低沉几乎透着一丝危险：「那他知道你分化成omega了吗？」


    楚业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歪了下脑袋疑惑道：「我怎么知道，我俩最后一次吃饭是今年五月，后面我俩都没见过了，我都不知道他来参加这档节目，再说我资料上不是都改了吗？他也能看到吧？」


    安晏意味不明地「哦」了声，目光落到了巨大的落地镜上，没有再直接看着盘腿坐在地上苦哈哈背歌词的人。


    楚业：「？」


    镜子中的omega皱着眉低头，嘴巴里低声地念念叨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让安晏想起以前还在高中的时候。


    那会他也会经常强制性地让楚业背课文，语文的英语的，每次看到对方气鼓着脸郁闷地反反覆覆地背了两句就忘只能重新翻开书重新记，全身上下都有一种不耐烦的想要撕书的冲动，却又因为他在场而不能发难透露出一股憋屈的时候，他就觉得可爱。


    楚业又在四楼的训练室呆了一个小时，直到安晏的助理带着大包小包回来，楚业心情不错的拿走自己的那杯奶茶，视线无意中落在了小王递给安晏的那杯饮料上。


    这个熟悉的甜腻的味道是……


    楚业耳根都红了，气势汹汹地问：「你喝的什么？」


    「你不是都闻出来了？」安晏不急不慢地回答。


    柠檬红茶。


    楚业咬牙切齿着，想不通对方是什么意思，他的信息素就是柠檬红茶，高中那会，身为beta的安晏闻不到信息素，但自从他告诉对方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柠檬红茶后，柠檬红茶就成了安晏的日常必须品，而且偶尔他们俩独处的时候，安晏喝完了就很喜欢过来亲他。


    那安晏现在是什么意思？他不是都被别人标记了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楚业抿了下唇，被气了个半死说：「喝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我走了，还得训练呢，以为谁都和你似的有闲工夫坐着喝茶。」


    他心情不怎么爽快，推门出去后也没注意到安晏也跟着他出来了，刚下楼就在楼梯间看到找出来的宋承燃，娃娃脸的少年和他打了个招呼：「哥，你跑哪……」


    话还没说完，宋承燃就看到了紧随其后的安晏，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半：「？」


    怎么感觉安pd在瞪他呢？


    安晏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了几分寒意。


    哥？才认识一天，就能喊哥了？


    楚业回头才注意到跟着他下来的人，不解地问：「你有事？」


    「出去有事。」


    楚业「哦」了一声，拉着宋承燃走到f班教室后门口又朝着安晏挥了挥手，装作一个普通学员：「那我们回去训练了，pd再见！」


    最好再也不见！


    等进了教室，宋承燃眼中带着好奇和探究，眼睛亮晶晶地问：「哥，你刚刚是不是和pd呆在一起啊？」


    楚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怎么了？」


    宋承燃嘿嘿笑了一声：「孤男寡o，还呆了那么长时间。」


    楚业：「？」


    楚业嘴角抽了抽，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什么用词，而且哪有呆很长时间，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呆在训练室，结果pd刚回来，他就把我赶下来了。再说了，他是个beta，就算呆一起又怎么样，他还能标记我不成？」


    他语气有些不屑。


    「beta当然不能标记你了，我就是随口说说。」宋承燃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自己浓烈地嗑cp的心情。


    楚业突然反应过来，又问：「beta不能标记omega的话，那能被alpha标记吗？」


    「当然不可以啦！」宋承燃奇怪地看他一眼，「哥，这是初中生物，beta压根没有腺体，怎么标记啊？」


    楚业假装镇定地清了下嗓子：「我知道啊，我就是考考你而已。」


    beta不能被标记，那安晏身上那股薄荷味道是怎么回事？


    楚业更想不明白了，不过虽然想不明白，但知道对方身上的味道并不是其他人的信息素后，他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在楚业胡思乱想的时候，宋承燃似乎有些沮丧，嘆了口气：「听你刚才说的话，感觉pd好凶啊，本来我还有些事想拜託他来着，看来难了。」


    楚业回过神，有些在意地问：「什么事？」


    「就……唉。」宋承燃深吸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小声地对楚业说，「其实，我小时候，和安pd是邻居，大概是我三岁到五岁的时候吧？」


    楚业刚刚变晴的心情又差了一点：「你们是……青梅竹马？」


    「也不能算青梅竹马吧？五岁以后我家就搬走了，之后也一直没和pd见过了，我觉得他肯定不记得我了。」宋承燃想了想说，「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想找他帮忙来着，一开始还以为你和他关系不错，想让你帮忙说说呢，不过现在……算了算了，先不想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主题曲！」


    刚才宋承燃说话的神情确实很认真很难过，如果这事安晏真的能帮得上忙，楚业当然愿意带着宋承燃去找他，可是宋承燃这个人靠谱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复杂的三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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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承燃：我嗑pdx我哥！


    楚业：青梅竹马，呵


    安晏：才认识多久就让喊哥，呵


    -


    以上纯属玩梗，宋承燃和攻受没有任何的感情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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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又练了大概两个小时，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楚业跟着f班的其他人去了趟便利店，从教学楼去便利店的路上，围栏外蹲了不少站姐，一看到楚业出来，纷纷拿起了相机。


    跟着楚业一同出来的一个beta笑着打趣：「哇，还是我们楚哥有面子，我中午也去了一趟便利店，几乎没几个人举相机的。」


    他身边的另外一个alpha扯了扯羽绒服里面的土黄色训练服，说：「谁让我们穿的是f班的训练服啊，要是换成橘黄色，他们早争着抢着拍了。」


    今年a班的训练服是明亮的橘黄色，b班是天蓝色，c班是深灰色，而只有f班和a班是同一色系，只是f是更加暗沉的土黄色。


    一般来说站姐押宝不会压在f班，毕竟他们实力不强，很可能镜头也没几个，等到一轮游淘汰的时候说不定都不会有几个人认识，除非长相性别特别出挑，或者在进组前就是热门选手。


    那个beta道：「不过想想，现在能这么悠闲地去便利店的，应该也只有我们f班了吧？前面三个班听说压力大的一批，c班好像还有个人中午因为压力太大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是说程远帆？他也是惨，都三回锅了，这次初舞台还是只拿了个c，主题曲考核还病倒了，估计ake也赶不及了。」alpha嘆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压力也不小啊，只是真的学不会，要是学得会谁不想一直泡在训练室里努力呢，是吧？楚哥？」


    楚业随口回道：「可是我学会了啊？」


    alpha：「啊？你学会了？你什么时候学的？」


    「我一直跟着顾瑾他们练习呢，等吃点东西我就回去录ake了。」楚业漫不经心地说。


    beta觉得自己听错了：「……哥你等会就去录ake？」


    楚业：「对啊，怎么了？」


    beta：「你还想进a班啊？」


    楚业笑笑，信口胡说道：「我不仅想进a班，我还想拿初c呢！」


    alpha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如果楚哥你真的能进a班，那我初c投票必投你。」


    beta也开着玩笑：「那是，也必有我一票，我们f班出去的a哎，肯定得给面子。」


    从便利店买了点零食回训练室，楚业见宋承燃身边站了个橘黄色训练服的人，走过去开玩笑：「效率这么快，还真把f班的训练服洗掉色了啊？」


    宋承燃迷惑地歪头看过来，有些羞耻：「哥，你在说什么啊，他，他是a班的啦！」


    楚业开玩笑的梗起源于中午吃饭的时候，顾瑾表达了一下对进f班的不高兴，当时周围坐了一圈人，楚业就顺口开了个玩笑，说「那你把衣服多洗洗，洗褪色了颜色不就变淡了到时候你混在a班里，也没人能看出来了。」


    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当然只能引来当事人的一个白眼。


    楚业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宋承燃身边的少年，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但确实是很陌生的长相，「a班跑我们这来干嘛？」


    「他是来教我跳舞的。」宋承燃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一直让顾瑾教我一个人不太好，我本来想去外面自己练来着，恰好遇到裴易凉从a班出来，哦对了，哥，我是不是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a班的裴易凉，一开始初舞台坐我旁边来着。」


    宋承燃又指着楚业和裴易凉介绍了一遍。


    「你好。」裴易凉和楚业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宋承燃解释道：「a班好像出了点事，导致班上氛围很差，所以裴易凉才不得不出来的。」


    「怎么了？」楚业问。


    宋承燃皱了下眉：「听说是因为叶澜和a班其他的alpha起冲突了，那几个alpha不服叶澜是初舞台的第一个c，而且还是个omega，他们就更不服气了，自主练习的时候一直用信息素针对他，可叶澜也不肯服输，他们就槓上了。」


    「选管呢？教室里应该也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吧？」


    裴易凉回答道：「录制期间的小打小闹，工作人员不会管的。」


    宋承燃皱着眉抱怨：「这些alpha也真过分，不就是实力比他们强点，怎么这么输不起啊。」


    「确实。」楚业懒洋洋地说，「alpha本来就应该比omega强，是他们自己垃圾，还欺负起omega来了，啧。」


    宋承燃用一种迷惑的眼神打量了楚业几秒，有点不满地问：「哥，你刚才在说什么呢？什么叫alpha本来就也应该比omega强？」


    楚业理所当然地反问：「本来就是啊？不然呢？」


    「那当然不是啊，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那都是靠自己本事的，哪有什么谁必须比谁强的道理？那都是刻板印象！」


    楚业这会是真的不懂了：「是吗？」


    从小到大，楚母一直给他灌输的理念就是alpha一定不能输给其他人，要事事争强，不能落于人后，楚母也一直对他很严厉，功课艺术各项一个都不落下，只是后来楚母发现楚业在学习上确实没有天赋，学来学去都是考那么一点分，这才不甘心放弃，而在艺术方面，她对楚业抓得更紧了，稍微名次落后一些，就要说道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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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在楚业的观点里，alpha确实应该要比omega强的，如果比不过omega，那在楚母那就是「丢人」两个字丢过来。


    可现在宋承燃说，没有谁必须比谁强的道理，楚业有些迷惑。


    「当然是啊！」宋承燃点了下头，又瞥着楚业的脸色生怕他生气，小声吐槽道，「你要是觉得alpha就该比omega强的话，那你之前在emperors也没比omega强多少啊！」


    楚业突然梗了一下：「……我那叫叛逆。」


    作者有话要说：


    角色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受的观点确实有点问题，以后会改的


    第13章


    裴易凉瞥了楚业一眼，适时打断他们的对话：「还是先练习吧，我晚上要去考核了，可能没多少时间教你了。」


    宋承燃懵懵懂懂点头。


    楚业：「？」


    这裴易凉好端端地瞪他一眼干嘛？他好像没得罪他？


    还没搞明白缘由，顾瑾喊他：「楚业，你练好了吗？」


    「差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录ake啊。」楚业问。


    顾瑾皱起眉摇了摇头：「还不太熟练，准备再练一会再说，反正a班那边也还没动静。」


    楚业点点头，刚准备坐到墙角去休息，又被顾瑾拽了回来：「干吗？」


    顾瑾语气平静，并没有一点做了恶人的羞愧感：「你跟我一起练。」


    楚业：「？」


    他不解地问：「我都会了，练什么练，都被你抓着练一个下午了，你放过我吧！」


    顾瑾油盐不进：「你力度太差了，唱跳一起的时候还会磕磕巴巴忘词，你这也叫会了？」


    「可我真的累了，你让我歇会呗。」楚业还在试图和顾瑾讨价还价。


    「不行。」顾瑾正色道「楚业，我知道你的天赋比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高，舞蹈部分你跟着跳了几遍就能完整地跳下来，虽然歌词背得慢，但到现在你应该也记得差不多了，而你一开始就比我们少上两个小时的时候，哪怕加上a班那些人，进度和你差不多的估计都没几个，因此，我更不能让你放任自流了。」


    对方锲而不捨地要拉着自己练习的行为让楚业有些迷惑：「你……」


    顾瑾眼中似乎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丢下一句话：「别耽误自己的天赋。」


    *


    晚上十点半，不少a班的已经在排队录ake了，消息传到f班的时候，宋承燃嘆了口气哀嚎：「不愧是a班的，这才过去十三个小时，他们就已经去考核了，我舞蹈才刚练完，哥，你和顾瑾什么时候去考核啊？」


    被顾瑾抓着连续练了一个下午的楚业瘫在地板上，两眼发直生无可恋地说：「他说他再教一会。」


    他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说话的语气都是有气无力的，这一下午就没怎么休息过，好不容易试图躲到角落里安静一会，很快又会被顾瑾逮回去，活了二十三年，楚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他也从来没有练一支舞练这么久过。


    「哎，不行，我不能休息了，还是再练一会吧。」看到教室里其他人都还在练习，宋承燃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裴易凉，你再带着我跳一遍呗。」


    裴易凉皱了下眉，试图伸手去扶他：「你再歇两分钟吧，走路都在晃了你。」


    「没事，没事，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宋承燃摆摆手，「你估计也快要去考核了，我不能耽误你时间。」


    「我其实……」裴易凉欲言又止，「我再带你跳几遍。」


    楚业撑着下巴坐在旁边，看着宋承燃努力地笨拙地练习，虽然可能跳了两三个动作，后面就开始抓耳挠腮地记不得了，但他仍然在跟着裴易凉的动作往下跳。


    楚业在想，如果他也像宋承燃那样，怎么学都学不会，大概早就放弃了。


    「楚业，走吧。」顾瑾结束了教学，站在门边喊他。


    坐在地上思考人生的人这才慢慢悠悠起身，跟着顾瑾出了门。


    宋承燃听到动静，问：「裴易凉，顾哥和楚哥都去考核了，你要不也一起去吧？」


    裴易凉扫了一眼门口，摇摇头：「没事，我再帮你练一会，帮你练习的时候我自己也在巩固，所以没事的。」


    等楚业和顾瑾走到录制间门口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八九个人了，除了橘黄色训练服的a班外，蓝色和深灰色也各有一两个。


    见新来的两个人是f班的后，在排队的人并没有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反而脸上多多少少带了些嘲意。


    顾瑾气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生硬：「这个破f班。」


    「淡定淡定，等考核完了，再打他们脸。」楚业气定神闲地安慰他，「如果你真等不及，建议你用超强力八四，把训练服洗褪色。」


    顾瑾无语：「你这破烂梗还没玩够？你倒是脸皮厚的很，一点都不在乎。」


    楚业挑了下眉：「谁说我不在乎了，这些人可不就是恶我他享，不去看不就行了，哪怕你猜得到他们在想什么，没直接招呼到你脸上就当不知道呗。」


    「……你这叫掩耳盗铃。」


    楚业反驳：「那总比你考核前就被气死的好。」


    闲聊的功夫，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楚业和顾瑾也往前进了几位，又大约等了快半个小时，楚业在顾瑾录制完成以后，进入了录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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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首先把自己贴在腰间的名牌录了出来，道：「导师们好，我是f班的楚业，我这次的预测等级……是a。」


    他说完顿了顿，又笑了下开了个玩笑：「当然，我觉得如果有s的话，那我一定也可以。」


    「那我现在准备好了，接下来是我的主题曲再评级ake……」


    角落的工作人员配合地开始播放了主题曲的音乐。


    ……


    等到他录制完成出门的时候，顾瑾正在外面等他，虽然距离a班截至还有些时间，但来考核的人越来越多，其他有意沖a班的人也不得不趁早赶来排队。


    在快要路过队尾的时候，楚业看到了陶建宇也在其中。


    后者也看到了他，有些意外：「你已经录完ake了？」


    楚业打了个哈欠：「是啊，怎么样，害怕了？」


    陶建宇冷笑一声：「我怕个屁，我看是你学不会放弃了吧？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不过你这么早就跑来考核，有点不地道吧，把我们的时间都占用了，不会是你自己知道自己考不好，所以干脆能害几个是几个吧？」


    原先他前后几个人并没有太关注他们俩的私人恩怨，但陶建宇说完这话，其他几个人都朝楚业看了一眼。


    楚业笑起来：「我害谁也轮不到害你个c班的啊。」


    陶世杰：「你……」


    楚业语气轻松地拍拍他肩膀：「好啦，别那么生气，一生气等会把好不容易记住的动作又给忘了，那你可能就还要留在c班了，到时候可别说这也是我害的啊。」


    *


    短暂的主题曲再评级很快就结束了，距离录制公布成绩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林成和陶建宇几个人中午吃完了饭，有些疑惑地问：「中午好像没看到楚业？」


    陶建宇皱了下眉：「你找他干吗？」


    「没，就是问问。」


    李真钦在一旁说：「这我知道，他和顾瑾还在带他们练主题曲呢。」


    林成眨了眨眼睛：「啊？」


    「就是按照赛制来说f班是不能上台录制主题曲mv的，然后有些人因为一直练的都很差所以有自知之明，在录制间隙这几天也会抓紧时间多练一点，这样说不准有机会在公布成绩那天得到一点通融。」李真钦解释道。


    林成豁然开朗，然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那他应该是在被顾瑾教学吧，毕竟建宇之前不是说，他很早就去录制了，好像比叶澜还早一点？那我哥还挺努力的，也不知道后天公布成绩的时候，他能拿什么等级。」


    李真钦也不屑：「顾瑾想找镜头的方式还真是老土，还真以为全心全意地教别人，别人就会感谢他吗？这种无用的镜头剪辑成片的时候肯定一个都不会用啊，浪费时间，与其和f班那些垃圾混在一起，还不如赶紧回a班来，说不定出道位还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第14章


    楚业当然不是主动想留在训练室的，奈何顾瑾虽然平时看上去随意很好说话，但一牵扯到训练的事，就会变得格外有原则，强制把楚业留在了训练室里。


    练习室里除了f班的，c班和b班的人都有，多数是觉得自己再评级没发挥好，准备再努力一把，录制那天再搏一搏。


    这些选手虽然实力差基础差，但他们并没轻言放弃，反而因为天赋不足而加倍的在努力。


    楚业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一群人。


    「我不是都考核完了吗？还把我留在这里干吗？」楚业郁闷地跟着大部队跳完了两遍，累极了坐在地上嘆着气，他感觉顾瑾像极了高中时期的班主任，一言不合就把他关在办公室里订正试卷或者补作业，可他现在分明是个「好学生」，既没有考试不及格，也没有不写作业。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安晏第一次见面，是在三中的校园里，当时他因为月考成绩差的离谱，放学后被班主任留在了办公室里写错题本，那会刚好快夏天，天黑的很晚，他抱着厚厚的书和卷子回教室的时候，刚好吹了一阵大风，哗啦啦地把他放在最上面的几张试卷全部吹到楼下去了。


    他从围栏上探头往下，发现刚好楼下站了个人，他就顺手拜託了那个人帮忙把他试卷捡起来，那个帮他捡回试卷的人就是安晏。


    当时看到对方的长相时，楚业还愣了一下，因为安晏长得确实很好看，天生偏白的皮肤，凌厉的眉峰，眼睛狭长，用上目线看人的时候，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要是一般人大概还真的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楚业哪是一般人，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安晏打断了，对方扫了眼手中的试卷：「你这分数，小学奥数班的都能考得比你高。」


    之前的好感在一瞬间消失了，楚业一把从对方手里抢过试卷，咬牙切齿地道：「虽然我很谢谢你帮我把试卷捡回来，但我得提醒你一句，说话要有分寸，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人揍的！」


    说完，他还没等对方说话，就一熘烟地跑掉了，后来在艺术班的时候，楚业发现隔壁班的助教就是那天在教学楼嘲讽他的人，他就有事没事去找安晏麻烦，艺术班里被他雇去搞事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每次安晏被作弄完以后，面无表情的脸上都能露出万分无奈的表情，每次楚业看得都幸灾乐祸，那算他高二时候难得的快乐时光了。


    「哎！」头上突然一痛，楚业回过神，抬头看向始作俑者，他嘆了口气，「你干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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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偷懒，你但凡勤快一点……」顾瑾无奈。


    楚业振振有词地打断他的话：「我但凡勤快一点，我今天就不坐在这儿了！」


    顾瑾：「……」


    他细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只要楚业之前在emperors的时候能努力一丁点儿，那想让他单飞的肯定不在少数，哪里能轮到和他们这种没出道的一起参加选秀？


    顾瑾很快转回正题，给楚业指了指还在练习的选手：「我得出去一趟，如果他们有问题的话，你就帮个忙。」


    「我？」楚业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让我教他们？」


    他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他伸了个懒腰又道：「要是让我教，那我只能教他们怎么回宿舍躺床上好好休息了。」


    顾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让你用嘴教，哪里不会给他们是示范一遍就行了。」


    「哦。」楚业问，「你哪去啊？去偷懒吗？」


    顾瑾嘴角抽了抽：「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真有急事，很快就回来，该教的就好好教，听到没。」


    楚业打了个哈欠，和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等顾瑾走后，确实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人来问他动作，唱法之类的问题，楚业看上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而且不少人之前也听说过他在emperors的事迹，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众人并不敢接近他，但顾瑾不在了，他们总不能停在原地等顾瑾回来，只好硬着头皮找上了楚业。


    但等到真正接触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楚业虽然是有些脾气大容易不耐烦，但大家提出的问题，他都会努力思考然后做出回答，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骄纵难相处。


    楚业一一帮着解答了问题，等到周围的人都散开后，他见没人继续过来，从后门熘了出去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以前偷懒耍滑惯了，长这么大，从来没干过这么正经的一件事，刚才那些训练生和他说谢谢的时候，他脸都快烧起来了。


    他实在是非常不习惯做这种事情。


    在门边站了一会，楚业也不着急回去，他准备出去望个风再回来，刚走到楼梯边就听到有压抑的哭泣声，他脚步一顿，在想到底要不要走过去。


    这几天算是录制的空档期，训练室里有摄像头，也有摄影师，但不会有跟拍，因此躲在角落里哭这种事在楚业看来真的是最傻的行为。


    于是，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男生穿着深灰色的训练服正抱膝坐在靠下的台阶上默默抽泣。


    「真要哭的话，你不应该在这哭的。」楚业突然出声道。


    选秀里除了像他这种来混混的压力不大外，其余的每个人压力都很大，竞争也都很大，与其躲在无人的角落崩溃，那还不如把这一切展示在镜头前，把自己的每个行为都做到利益最大化。


    「你是说，我应该在教室里对着镜头哭吗？」那人吸了吸鼻子，笑了一声，「你太天真了，不是每个人在镜头前哭都会被剪辑进正片的，没有关注度没有热度的选手再怎么哭，也只会被一剪没。」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你啊，楚业，像你这样的当然不用怕镜头一剪没了，节目前期需要热度，镜头最多的无非就是你们这种赛前自带粉丝的大热选手了，所以哪怕我们表现得再好，没有利用价值也只会被资本抛弃，更何况我连再评级的ake都没赶上录。」


    楚业听出他话里并没有对自己的敌意只是在说出事实罢了：「你是c班的程远帆？」


    这两天的加训中，程远帆是最刻苦的几个人了，有的时候楚业跟着顾瑾吃饭去了，回来还能看到他在对着镜子一个个扣动作，听其他训练生说晚上最迟离开的几个人里也有他一个。


    只是当时人多，楚业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听到他刚才的话，楚业才反应过来，他就是程远帆。


    「……嗯，我是程远帆。」他缓缓地点了下头，语气颓丧，「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已经是第三次参加选秀了，不会再有第四次了，去年参加的选秀，因为节目糊票池浅，所以从投票开始我就一直在出道位，可惜，那档节目二公的时候就因为各种问题停播了，粉丝也跑了一大半，那是我第一次离出道那么近……本来今年我也想再搏一次，格外用心地准备了初舞台，谁知道舞台上紧张了一下，只能去到了c班，主题曲又因为紧张病了两三天……」


    程远帆自嘲地笑笑：「我可能真的没有比赛运吧。」


    他絮絮叨叨的说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楚业听。


    说完了话，他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离开，又像是想起什么：「本来我是不打算和别人说的，但你看上去和大部分人关系都不太好的样子，你应该也不会告诉别人吧？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谢谢！」


    「我还得回去训练，我就先走了。」


    他已经失去了一次ake的机会，不能再失去最后一次机会了，主题曲mv的录制，他就算爬着，也想爬上去。


    楚业嘴角抽了抽：「？」


    什么叫他看上去和大部分人关系不太好？


    眼见程远帆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楚业突然说道：「程远帆，我今天下午有个单人的福利时间录制，你好像会弹钢琴，正好我准备唱歌，要不你给我来伴奏？」


    程远帆仿佛被雷噼中一般顿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声音充满了迟疑与不确定：「你说什么？你要带我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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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还没播出期间录制的福利时间，一般都是由粉丝在某博上搞数据换来的，向来只有人气非常高的选手能拿到，这种节目前期的单人时间非常珍贵，估计他们自己都嫌弃时间短，现在楚业居然要带他去？


    这话一出口，楚业自己也有些愣住，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但他却鬼使神差地提出了这样一个意见，或许实在是这几天看了太多的刻苦努力，又听到程远帆刚才那番话，他有些冲动了。


    虽然是冲动，但楚业并不后悔，至少他也很好奇，在他主动放血的情况下，实力并不差的程远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


    楚业见他迟迟不答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想来就算了。」


    程远帆深吸一口气，不甘心地闭了闭眼睛，还是接受了楚业的帮助：「那就谢谢你了！」


    虽然他知道靠别人的行为很羞耻，甚至对他自己的自尊心来说，都不能接受，但他已经无路可走，不能放弃任何机会了。


    「以后，如果有需要的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努力帮你的。」程远帆承诺道。


    *


    再评级的成绩公布是在两天后，最先公布的是b班和c班的再评级成绩，孟逸遥已经在b班，陶建宇也依旧在c班，程远帆因为缺席录制从c班掉到了f班，有部分选手从c班升到了b班，但b班和c班一共只有一个江洛予升上了a班。


    随后是a班，初舞台评级的a班一共有十五个人，再评级直接掉下来了五个，在看到裴易凉原封不动地穿着橘黄色的训练服出来后，宋承燃总算舒了口气，语气骄傲地小声说：「还好我没拖累他，哥，你看他还是a唉！」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楚业无语，也不知道裴易凉拿了a，他高兴个什么劲。


    在a班少了四个人后，a班的再评级成绩发布也告一段落，随后就轮到万众瞩目的f班了，今年有不少a班的好苗子都因为种种原因进了f班，他们能不能重新进入a班，是目前的一大看点。


    f班有不少拿了成绩换完衣服去了b班和c班，导致原本站得满满当当的f班越来越宽松。


    林成依旧在f班，宋承燃去了b班，顾瑾去了a班，随后安晏在台上点了楚业的名，然后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他：「紧张吗？」


    楚业随意地笑了下：「不紧张啊，这有什么紧张的？」


    说着，他打开信封看了一眼，又无动于衷地合上。


    安晏眼里浮起星星点点的浅淡笑意：「既然看到了成绩，那就去后台换衣服吧。」


    这身土里土气的黄色，也是时候该换下了。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尤其是对那些好奇的学员来说，在似乎等了很久后，演播厅的入口起点处终于出现了一个隐约的黄色身影，因为距离金字塔台阶有些远，所以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林成松了一口气，看上去还是f班，那丢人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陶建宇也勾了一抹冷笑，还以为那天那么早去录ake的人有多了不起呢。


    那抹黄色渐渐走进几步，安静的众人才譁然。


    楚业穿的根本不是f班的土黄色，而是a班的橘黄色！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评级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选初c啦！


    第15章


    林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楚业穿着橘黄色的训练服从入口处出来，不由自主地低喃道：「怎么可能……」


    楚业怎么可能会拿a呢？他不是一直都很废物吗？而且明明那天训练的时候他还迟到了两个小时，之后更是……之后的练习林成自顾不暇，哪还有空关注别人？


    可他从陶建宇那里听来的难道是假的吗？听陶建宇说以前在emperors的时候，楚业就经常偷懒，不管练什么舞跳了三四遍就要休息，其余四个人练完队形以后还得再去配合楚业练习走位，通常要练好一整支舞包括队形变换在内需要一个月到一个半月，这么娇纵金贵的主能在短短一天内学完主题曲还拿a，林成当然不相信。


    可是，如果楚业真的不是凭实力拿的a，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耀瀚娱乐那边不可能帮他买评级，先不说舞台上肯定会露馅，再说楚业根本没续签耀瀚，耀瀚又不是慈善家，怎么会帮一个即将要跑路的人买评级？


    更何况今年的导师是安晏，想买评级更是难上加难。


    林成不甘心地盯着楚业走上a班的区域，心头像是火烧一样难受，他会讨厌楚业当然是理所应当的。


    明明同样是不入流的身份，可楚业能够光明正大地在楚家长大，享受着楚家的一切，当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可他却只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甚至在外面时，为了掩人耳目，他只能喊楚父一声叔叔，而楚业却能喊爸爸。


    可明明他血液里流的才是楚父的血，楚业才是那个野种。


    这让他怎么能不恨呢？


    而现在楚业更是直接从f去了a班，对比之下，他却仍然留在f班。


    林成攥紧拳头。


    在众人好奇、探究、艷羡、吃惊各种复杂的目光中，楚业目不斜视地走到了顾瑾身边，随后安晏又叫了最后几个f班的名字公布了成绩。


    等到他们换完了训练服去到该去的班级，安晏继续cue流程：「那么接下来，我们将竞选主题曲c位，所有a班的成员都有机会可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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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曲c位，也就是俗称的初c，是节目前期的一大关注重点，top癌首选的加推的对象，也会有很多人因为初c这个头衔，而对这个位置上的选手格外关注，节目组前期的力推对象一般也必有初c。


    所以初c对于有野心的选手来说，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等到宣布完规则以后，节目组了空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a班的选手准备，竞选中心位的规则也很简单，就是所有有意竞选初c的选手当着所有训练生的面跳一遍主题曲，再让其他选手从中选出心目中的最佳，获得票数最多的那个就是今年的主题曲c位。


    在休息之前，安晏又补充了一句：「其实a班的选手实力差距并不大，要想获得更多的票数，不是仅仅把歌唱好，把舞跳好就够了的，主题曲的c位考核不仅是你们对主题曲的熟练度，还有你们对主题曲的理解与诠释，你们有些人的实力并不差，但是有时候舞台需要的不仅是实力，还有灵魂。」


    考前画完重点，安晏先一步离开，留下了满屋子一头雾水的训练生。


    *


    楚业在训练室待了一会，就闲得发慌去了趟卫生间，和a班其他选手相比，他好像没有那么强的竞争c位的想法，毕竟他能进a班，已经够打很多人的脸了，那又何必再去抢那唯一一个位置。


    他确实是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初舞台努力，是为了不在安晏面前丢人，再评级努力，是想让那些有事没事嘲讽他的人打脸，那现在他好像没有争c的理由。


    楚业想起进emperors后不久，他就因为和陶建宇三人的恩怨开始划水，朱殊曾经试图调解他们的矛盾来问他，既然这么不想努力，那为什么要入圈呢？


    他当时没有告诉朱殊，他进娱乐圈一开始就是因为一个人而已，安晏在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就被国内着名的导演看中去拍了电影，楚业也因此对娱乐圈产生了兴趣，家里的娱乐公司底下刚好有个准备出道的四人男团，楚业便签了合同，空降了emperors，准备出道以后给安晏一个惊喜。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还没来得及出道，他们俩就分了手。


    楚业恍惚着洗完手，刚一转身就装进一个人的怀里，那气息太过熟悉了，哪怕他不抬头都能分辨出来。


    楚业郁闷地揉了揉被撞红的脑门：「你站这干吗？」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你不在准备主题曲，在这干吗？」安晏目光扫过他显眼的被撞红了的脑门，最终还是没有上手替他揉。


    「我……」楚业顿了顿，深深望了安晏一眼，还是选择了开口，「我出来偷懒啊，又没想竞争c位。」


    安晏知道他向来是得过且过的懒散性格，本以为他肯来选秀，就是因为有了目标，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安晏语气温和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楚业歪着脑袋想了想，「因为我觉得顾瑾、叶澜他们都比我合适啊，更何况初c的头衔我不在乎，初c能带来的关注度热度我也不需要，那我就更没有去抢的必要了啊。」


    安晏突然放轻了声音，语调轻柔地像是在哄什么宝贝似的：「可我觉得，你也很适合。」


    心脏好像在那一瞬间炸开了，心跳声也变得乱七八糟，楚业脸上有些热意，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


    「我是说，在我这里，我觉得你比他们所有人都适合这个c位。」安晏肯定的语气说道，「你初舞台的表现很亮眼，你就该站在所有人的中间发光发热，而不是在角落里明珠蒙尘。」


    「可我……」


    安晏果断地打断他的犹豫不决：「没有什么可是，我相信你。」


    年轻的alpha嗓音低沉轻柔，像是拥有能够蛊惑人心的能力，听得楚业耳根都在发麻，恨不得立刻点头答应他去竞选c位。


    没得到答案，安晏又问：「还是你是怕竞争不过其他人？」


    楚业虽然听出了他的激将法，但还是不爽，微微仰着头，脸上尽是傲气与不服：「你等着吧，谁怕谁啊？不就是初c，我拿给你看！」


    第16章


    晃悠回训练室，a班的学员都在独自做着准备，楚业坐到顾瑾身边，见他在用平板看安晏的主题曲示范版，好奇地问：「你看这个干吗？」


    顾瑾指了指视频，道：「我在想pd刚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楚业迷茫地问：「什么？」


    「就是，pd说的『灵魂』究竟是什么。」顾瑾思考着，「其实我一开始看到pd的主题曲的时候，一直以为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就像宋承燃那样。」


    楚业嘴角一抽：「你对他有什么误解吗？」


    「可能确实是误解，因为这支视频里的pd和平时太不一样了。」


    视频中的安晏，连眼睛都在迸发着一股活力与肆意，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散发着光，独属于偶像的，会让人尖叫发疯的光。


    楚业这才好奇地从顾瑾手里拿过平板，仔细看了起来，发布主题曲任务那天他不是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但因为和视频里的主角太过熟悉，他关注的重点一直在于舞蹈的动作以及歌曲的旋律，并没有太注意其他方面。


    听到顾瑾这么提醒，楚业才重新研究起视频来，在跳主题曲的pd确实与那天初舞台中的安晏有着很大的区别，如果说坐在导师席的安晏更接近于他平时的模样，那么视频中能唱会跳，偶尔嘴角还能擒起一丝能令人脸红心跳的笑容的安晏，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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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演出来的。」楚业缓缓得出结论。


    顾瑾侧头看向他：「嗯？」


    「你忘了安晏……pd的本职是什么了吗？」楚业说到一半连忙改了称呼，「他是个演员，所以视频里他只是在演一个偶像罢了，这就是他结合了歌曲内容以后所演出来的偶像。」


    顾瑾似懂非懂，对他们这种从未正经上过舞台表演的人来说，能上台尽全力把歌唱好舞跳好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要想再游刃有余地融入情感，那就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了。


    「也就是说，所谓的『灵魂』就是你要将你对歌曲的理解代入到你的表演里，就像……」楚业皱眉想了想，给他解释道，「就像念台词，你可以四平八稳不带一丝情绪的念完，那就真的只是念完，也可以抑扬顿挫情绪饱满，那叫入戏，舞台也是可以类比的。」


    演技精湛的演员往往很容易将自身角色的喜怒哀乐传递给观众，让他们沉浸其中，而一个合格的偶像也应该如此，只是他们只需要将正能量传递给粉丝就够了。


    顾瑾明白了：「可是，要像pd表达的那样，有点困难……」


    让他在舞台上露出那种笑容，说不定还是死亡对他来说更容易一点。


    「那是他对主题曲的理解，从来表现出来的演绎，每个人的理解肯定都有不同，你不用和他一样。」楚业又想起来某人接第一部 戏的时候，来来回回把一句台词念了八百遍的事，只是为了找出最好的诠释效果。


    当时本人还没念烦，但是楚业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顾瑾有些惊讶：「你居然还懂这些？」


    他之前还真以为楚业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公子哥。


    楚业打了个哈欠：「听别人说过而已，恰好想到了。」


    顾瑾「哦」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肯把这些告诉我。」


    毕竟主题曲的c位，可不像a班这种，能选出十几个人来，初c是109个人的唯一一个，更是mv里的第一个镜头，有能力的谁不想搏一把，这种时候还愿意把解题思路分享给别人，确实很不容易。


    楚业朝他一笑：「礼尚往来，主题曲你也教我了。」


    *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工作人员将所有的选手又召集回演播厅，进行接下来的录制。


    安晏一个个扫过a班的选手，问：「那么，谁先第一个开始。」


    众人面面相觑，至少将近一分钟没人举手，楚业懒洋洋地举起手，他本来是想谦让一回的，可一直没人有动静，那他第一个来倒也没什么憷的。


    他举起手后，才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在他和另外一边的人身上来回打量，他越过七八个人看过去，除了他外，另一个举手的是叶澜。


    叶澜和楚业一样，都是赛前大热的选手，但和楚业这种纯靠话题度的不同，叶澜那是实打实靠实力得到的关注度。


    他之前参加过好几类舞蹈类型的比赛节目，成绩都还行，也积累了一定的粉丝基础，不少慕强粉早早就把宝押在了他的身上。


    楚业先放下手，和叶澜示意了一下：「你先。」


    第一个表演的就是本届实力最为突出的选手之一，在他之后表演的训练生一个个压力都大了起来。


    随着熟悉的《你就是梦想》前奏响起，舞台中间的叶澜随着旋律节奏跳动起来，这一首难度偏上的歌，在他手中仿佛是大学生写小学作业那样简单，表现得游刃有余，每个动作都能把握住张弛的力度，明明是一首青春活力，对梦想抱有无限希冀的歌曲，在他的演绎中，带有了一丝燃意。


    「嘶，叶澜跳得也太好了。」


    「完了，早知道他跳得这么好，我就先上去表演了，说不定还能先入为主得几票，现在好了，吃完这种程度的大餐，谁还有心情吃开胃小菜啊。」


    「我觉得他跳得不错，但是好像，怎么说，不知道哪里有点违和。」


    「你行你上呗？完整度这么高还违和，鸡蛋里挑骨头。」


    因为考核的原因，所以舞台上的表演只持续了半首歌的时间，安晏让他回位以后，又问有谁要上来，原本犹豫不决的人群更加畏首畏尾，毕竟在这么精彩的表演后出场，谁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表演比他更出色。


    楚业想了下，举起了手。


    安晏眼里浮起一丝笑意：「来吧。」


    第17章


    楚业站上舞台中间，面对着台下的练习生，熟悉的音乐再度响起来。


    在上来之前，他又想了一遍，这首主题曲所传达出来的东西，叶澜所选择的侧重点并没有问题，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透明，一步一步爬上光芒万丈的舞台中心，站在梦想中会发亮的地方，接受万千粉丝的欢呼，怎么会不燃不振奋人心呢？


    只是除了让人热血沸腾外，执着与不懈的努力同样也是歌曲所要表达的内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训练生日常，没有将想要奔赴理想的热情浇灭，而是成为了走向王座的坚实的地基。


    可惜这两样东西，楚业都没有，自然也没有把握能把它诠释得很好，最终他决定将想要表达的重点放在了活力与朝气上。


    之前的ake都是每个人独自在训练室录制，所以这是所有的训练生第一次看楚业的主题曲，其他训练生虽然对接下来的表演都有一定的期待，但期待值并没有很高，以他们对楚业的印象，他多半是踩着a班的标准边缘进的a班，是a班的吊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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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主题曲的背景音乐中，他们却发现楚业的表演远远高出了他们的预期。


    他对主题曲的熟练度完全不亚于叶澜，动作标准流畅，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最重要的是，他带着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灿烂笑容，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夺目的光芒，全身都洋溢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与朝气活泼。


    在舞台的灯光映衬下，像是闪耀的星星。


    他好像就是歌曲中所说的那个不顾一切追梦的少年。


    与他平时那副懒洋洋又漫不经心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台下的训练生一阵恍惚，与他们考试似的的完成主题曲不同，他们只期待着拿个60分就满意了，而舞台上的人不仅完整地上交了考卷，更是将附加题都答得完美无比。


    再结合之前他出色的初舞台表演，不少轻看他的选手都不由得正色起来。


    这绝对是今年争c的强劲选手。


    安晏站在舞台的角落里，目光一错也不错地盯着舞台中央的人，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楚业确实很适合站在光芒最耀眼的地方。


    之前楚业所有的舞台他都看过，他的目光也只会落在那一个人身上，但认真唱跳的楚业身上有着另一种吸引人的地方。


    唱完最后一句词，楚业右手朝前方伸直，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随后定格，做完ending pose，他喘着气站在舞台中间，明明眼里雀跃与兴奋的光芒还在，可他又像是变回了以往的模样，懒散地拿着麦克风，朝台下鞠了个躬，随后不屑地朝着安晏站的方向挑衅地眨了眨眼睛，随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安晏没有立刻回过神，在训练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为什么pd没说话后，安晏才掩去眼底的笑意，继续cue着流程推动节目录制。


    「好厉害啊！」


    「感觉和叶澜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但是也很精彩，好难选。」


    「说实话，虽然我觉得楚业舞台上的表现确实和他平时有很大的反差，但就是没有叶澜的那种违和感。」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了，感觉楚业的风格比叶澜那种更加舒服一点。」


    ……


    之前的a班选手一个个上台表演，虽然都各有亮点，但众人都知道，今年初c的看头无非就是叶澜和楚业之间了。


    「现在请所有a班练习生站上舞台。」安晏说，「请其他练习生依次上台，选出你们心目中今年的主题曲c位。」


    他话音刚落，背景音乐都变得紧张起来。


    最先投票的是f班，楚业背上一连被拍了好几下，还有一开始跟着他一起插科打诨的人边投票还边认错：「楚哥，是我们错了，我们那会不应该不相信你的实力，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说好的初c要投你的，但我这可不是看情分啊，是真的觉得你值得！」


    楚业笑了声，点点头和他表示知道了。


    随后，他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向他左手边的叶澜那儿，那个面容清秀的alpha一脸羞涩的贴完票，又贴在叶澜耳边低语了两句，笑得一脸雀跃地下了台。


    楚业又扫了一眼叶澜的表情，透露着一点温柔与笑意。


    他有些好奇，林成和叶澜是怎么认识的？


    f班投完以后是c班与b班，楚业已经数不清自己背上到底被人拍了多少下了，他深吸一口气渐渐地有些紧张，眼神四处飘了一会，他注意到许余略过了他径直走到了叶澜的身后。


    冗长的投票环节结束，安晏在选手的背后来回走动，算着票数，他的沉默让其他选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队伍的尽头走到叶澜左手边的空位置上，「今年主题曲c位的两位候选人已经站在我的身边了，他们俩的得票情况都过了20票，那么我先来公布叶澜的得票是……27票。」


    票数一出，场下都在惊呼，这个票数已经很高了，今年一共是109位参赛选手，除去a班参加竞选的十来个选手外，只剩100个人不到，叶澜一个人就分去了五分之一的票数，可想而知剩下的来还能剩多少票。


    「而楚业的得票是……」安晏停顿了一下，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些骄傲与笑意，「31票，所以，今年《璀璨偶像》的主题曲c位就是，楚业！」


    叶澜深深地嘆了口气，服气地朝楚业伸出手：「恭喜，你确实很强。」


    楚业礼尚往来地握上去，客气道：「你也不差。」


    *


    主题曲一系列录制还没结束，在竞选完初c后，还需要进行mv的录制，109名训练生一起的超大舞台，当然也需要不断地磨合与彩排。


    楚业作为初c，更是重点中的重点，练习的第一天就跳了不下百来遍，最后回宿舍的时候，差不多是爬着回去的。


    回到宿舍，楚业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却被宋承燃拦下了：「哥，你忘了你前两天洗澡的时候说过热水器好像不太热吗？准备等这两天有空喊师傅来修来着，要不你先去其他宿舍看看呗？」


    楚业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撇嘴嫌弃地说：「其他宿舍都看起来差不多，又小又挤，一个宿舍四个人，洗澡还得排队。」


    说着，他想起来一个地方，笑了声和宋承燃说：「我知道去哪洗了，等会回来。」


    坐着电梯上了六楼，楚业顺利地找到了安晏的房间，刚要敲门，面前的门刚好在此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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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人与门外的人相对而视。


    安晏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初c这是在我这看门？」


    「我……！」楚业理不直气也壮，「我们楼下练习生的浴室又小又窄，热水器还不热，我借你宿舍洗个澡。」


    安晏的练习室都比普通的练习室配置高一点，那宿舍应该也不差。


    安晏堵在门口纹丝不动，垂眼看他：「你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楚业挑了下眉，「怎么，不让我进是你在宿舍里藏人了？」


    安晏轻笑了声，侧身让位置，娇气的omega从他身前擦身而过，他不动声色地滚了下喉结。


    楚业心满意足地在宿舍里逛了一圈，确实像他预想的那样，又大又宽敞，还只有一张大床。


    「你是要出去？」楚业这才想起门口还站了个人。


    安晏点点头：「嗯，出去吃点东西。」


    楚业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你还没吃？」


    「看剧本有些晚了。」


    楚业深吸一口气，又想说什么，但转念又道：「算了，我管你干什么？」


    「那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安晏这的卫生间确实比楼下的大不少，水也很烫，楚业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得发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过于暖和的温度让他头脑都有些转不动了。


    他随手擦了两下头发，习惯性的扑到了床上，困意翻涌而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楚业被一连串的手机消息音唤醒了，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面容识别了半天愣是没解开，他嘀咕着什么破手机，挣扎着睁开眼用密码锁解开了手机。


    只是看到陌生的手机壁纸后，他浑身僵硬，困意瞬间消失了。


    日啊，这不是他的手机！


    那他怎么打开的？


    这谁的手机拿他的生日当解锁啊？


    手机点进去就是某博的热搜页面，楚业看着热搜第一，有些懵。


    不是，这个#安晏 alpha#的热搜又是怎么回事啊？


    正想着，房间的门被人打开，热搜第一的人正逆着光站在门口。


    楚业拿着站在门口人的手机，和那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随后在当事人的注视下，掩耳盗铃似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又把手机塞回了枕头底下。


    明明也没做什么坏事，可楚业偏偏心虚得很，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包了似的。


    第18章


    「怎么睡了？」安晏扫了一眼楚业刚才的动作，并没有深究。


    楚业揉了揉还没干透的头发盘腿在床上坐起来，嘟囔着抱怨道：「你都不知道今天彩排有多累，来来回回跳了几十遍，一有人跳不对就得重新来。」


    他郁闷地气鼓起脸，原先脸上还有些肉，进组后这几周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都是你的错，你坑我，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累！」


    安晏听他埋怨的语气，心都快化了，坐到床边熟练地摸了一把他后脑上的头发，看着自己一手的水渍道：「也不吹干，明天又得头疼了。」


    「我也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啊。」楚业又打了个哈欠。


    安晏从床对面的柜子里拿了个吹风机出来，插上电又坐回到床边，一边拨着楚业潮湿的头发，一边给他吹着头发。


    暖融融的热风再加上安晏轻柔的力道，没一会困意又涌上来，等到好不容易吹完头发，还没等安晏把吹风机收起来，楚业下意识地身体前倾，脑袋抵上他宽厚的肩膀，上下眼皮打着架。


    鼻尖都是omega洗完澡后沐浴露的香甜气息，再加上他过于黏糊的撒娇行为，安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该回去了，宿舍不查房吗？」


    楚业困得有些迷糊，额头抵在安晏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抱怨道：「小气鬼，不就睡了一会你的床，这就赶人了？」


    安晏没有着急回答，垂着眼目光落在肩上人的脸上，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饱满的唇颜色不深，但只有安晏知道，只要稍稍一用力，那双唇就会立刻染上嫣红。


    安晏抑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周遭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沐浴露的香气，他还不知道身为omega的楚业是什么味道的。


    他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喉结，一只手按住楚业的后颈，稍稍抬起一点他的头，随后低头凑了上去，两人的呼吸在一瞬间交缠在一起。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楚业的唇上。


    迷迷糊糊间唇上一软，楚业这下子是真的一点都不困了，倏地坐直身体，瞪大眼睛：「你你你，刚才干什么了？」


    安晏弯了下唇，镇定自若地胡说八道：「我以为你刚才是在索吻。」


    楚业气死了：「？」


    「谁索吻啊？你要点脸！」他张口结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你那个alpha的热搜怎么回事？」


    安晏淡淡扫他一眼：「你看到我手机了？」


    楚业：「……」


    这全是坑的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回答看了他肯定理亏，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回答没看过的话，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热搜的？那不就说明他私藏手机了？可他确实没私藏啊！


    他顿了顿，难得有些心虚地辩驳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手机密码用的那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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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在楚业即将炸毛之前又道：「我是分化成alpha了。」


    楚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安晏之前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既不是沾染了别人身上的，也不是香水味，而是他自己的。


    楚业有点恼羞成怒，无理取闹道：「那你也不早说，明明你都知道我分化成omega的事！」


    而且还让他之前在宋承燃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人。


    安晏习惯了他这样的脾气：「你又没问，而且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我问了你就会说吗？确实你分不分化，分化成什么都不是重要的事，那你重要的事跟我说过吗？」楚业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这话一出，房间里旖旎甜蜜的氛围一下子就消失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以前的事，面色都变得不好起来。


    楚业只觉得火气直冲脑门，他气沖沖地从床上爬下来，一言不发地穿着拖鞋就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人扣住了，让他挣脱不得。


    安晏想解释：「楚业，当时的事其实是……」


    「我不想听！」楚业气在头上，凶巴巴地回头瞪他，「当时我问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愿意告诉我，现在你愿意说了，那我还不愿意听了呢！」


    楚业使劲挣脱开对方的束缚，安晏也怕真的弄疼他，只好松开手，任由他离开。


    楚业出了门才想起来还有些事，又打开门，站在门口板着脸问：「我问你，李真钦初舞台的那首原创曲的音轨，你应该能和节目组要来？」


    安晏有些惊讶：「我这边已经在准备处理了，你不用……」


    「你管我？我写的歌被抄袭了，我作为事主还没权利去要个说法吗？」楚业微微仰着头，气呼呼地哼着。


    「嗯，好，过两天我让小王给你。」安晏眉梢的冷意褪去不少，他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听我说那件事？」


    楚业没搭理他，板着脸哼了两声关门走了。


    想起当年分手的事，楚业并不怎么开心。


    当年高三毕业以后，安晏考上了燕京电影学院，很快就拿到了名导的主角，楚业也一直很替他开心，安晏虽然嘴上没说，但意气风发的少年初出茅庐就有这样的际遇，当然是很容易上头的，但剧拍了大概三个月左右，安晏突然心态崩了，虽然他们相处的时候，安晏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楚业哪能不了解他？


    担心他是不是片场被人欺负了，楚业连着去蹲了一周的片场，但每次他都能看到安晏被一辆车接走，每次都是同一个车牌，每次回家以后，安晏的神态又会肉眼可见的疲惫。


    楚业一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怎么回事，可安晏都只是敷衍了事。


    楚业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感情的忠诚，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更加不屑做那样的事，楚业只是想帮他，他们是恋人，是情侣，遇到什么事相互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可显然安晏并不是那么想的，他不愿意告诉楚业到底发生了什么，偶尔提起也都很快打岔过去。


    终于有一天，这件事成为了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楚业气得脑子嗡嗡地告诉安晏：「你今天要么把事情告诉我，我们俩一起面对，要么就分手好了。」


    安晏的选择可想而知。


    楚业还有些火气在乱窜，便没有坐电梯，从一旁的楼梯下了楼，刚走到五楼那层，楼道里就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见到楚业后，愣了一下。


    那人似乎有些紧张：「你，你怎么在这？」


    五楼的宿舍住的都是alpha。


    「江……洛予？」已经是深夜了，楼梯间的光并不是很亮，楚业依稀辨认出人，记得他是林成的初舞台的队友。


    江洛予点点头：「是我。」


    楚业「哦」了一声：「我随便逛逛。」


    江洛予没说话，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看上去不太高兴的脸色，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会」，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留在原地的楚业：「？」


    他和江洛予也不是很熟，对方让他站着干吗？该不是是想替林成出口恶气？


    没过一分钟，年少的alpha又跑了回来，他将手中的饮料罐递给楚业，深吸一口气：「你要喝吗？」


    楚业扫了一眼那瓶椰奶，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牌子的？」


    只可惜，他现在非常不喜欢。


    楚业气得咬了咬牙，因为这是安晏的代言。


    「我，我不知道……」江洛予紧张地嘴唇泛白，「便利店刚好这款促销，买一送一，我就多买了一瓶，不过是冷的，你回去可能得热一下。」


    「啊这样，那谢了。」楚业也不客气地接过来，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饮料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江洛予莫名地雀跃起来：「那，那明天见！」


    楚业回头朝他笑了一下。


    *


    录完主题曲mv的当天，安晏并没有出现在现场，在接过他助理送来的奶茶和音轨对比图后，楚业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安晏人呢？」


    「老闆这几天在配合新电影的宣传。」小王说，「他还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繫我就行。」


    楚业点点头，接受地十分干脆：「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啊！」


    主题曲的任务算是彻底完成了，但pd还没回来，一公选课的录制不得不暂时放一放，每天训练生的任务除了上课外，就是各种商务和衍生的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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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初c，还是大热选手，楚业这两天的录制就没停过，饭都是选管拿来的盒饭，好不容易有个晚上不用录了，宋承燃便带着他一起去了食堂。


    刚端着盘子坐下，李真钦就拿着选管的手机气沖沖地走过来，一脸阴沉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问：「楚业，你这是什么意思？」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初舞台原创曲与《时序》的音轨对比图。


    第19章


    「怎么了吗？」楚业抬头扫了李真钦一眼。


    李真钦见他这副模样，皱起眉：「你别装了，我选管说是你选管的手机发过来的，我问过你的选管，你上午的时候借用过她手机对吧？还是说这你也不敢认？敢做不敢当？」


    楚业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上，面对讥讽面不改色道：「我的意思是，怎么了吗？这音轨雷同这么多是事实，你气成这样是干吗？我好像也没给错东西啊？敢做不敢当的到底是谁啊？」


    李真钦死鸭子嘴硬：「创作上有撞灵感的情况很正常，我的歌和《时序》不过也就撞了七个小节而已，根本够不上抄袭的标准，那你给我发这个对比音轨是什么意思？」


    宋承燃差点气得把餐盘扔出去，气沖沖地道：「七个小节还不够吗？法律上八个小节就能直接判抄袭了！」


    李真钦得逞地笑了笑：「你也说了，八个小节才能判抄袭，那我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也并没有抄袭啊。」


    宋承燃被他这种不要脸的钻空子行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


    「可这是pd的歌，就算法律上判定不了，以这种程度的雷同来说，他的粉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楚业提醒道。


    李真钦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可是如果pd的粉丝真的闹起来了，那我就更是受害者了啊，怎么说我都没什么错，所以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法律都判不下来的东西，几个粉丝张张嘴就想定性？只要他买点水军营销号，营造一种安晏粉丝以大欺小的局面，很容易就能引来路人对他的怜悯。


    毕竟大众都是怜爱弱小的。


    楚业微微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李真钦故意只抄七个小节，不仅是在钻法律的空子，还是想反碰瓷安晏，藉机给他自己炒作一波。


    不管抄袭会不会被爆出来，有利的都会是他，如果抄袭爆不出来，那他就是原创歌手，才子人设再加上唱跳都不赖，吸粉很容易。


    就算被爆出了抄袭，那也是法律鑑别不了，只能靠大众自行辨别抵制，那就肯定有粉丝混水摸鱼趁机洗白，如果安晏的粉丝得理不饶人，那舆论的大方向稍微带一带，很容易就能让不少不动脑子的网民逆反，李真钦依旧是受益人。


    只可惜，这次李真钦打错算盘了。


    「可你说的是法律没办法判定的情况下不是吗？」楚业笑了声，在李真钦不解的目光中顿了顿又说，「可是国家音乐协会那边，已经准备在年底前重新提交一份判定音乐抄袭的新标准了。」


    李真钦像是慌了，失声惊慌道：「什么？」


    但他又很快镇定下来：「你怎么知道？那你倒是说说新标准改成什么了？」


    「保留原先八个小节的判定不变，除此之外新加了一条，雷同小节超过六个，并且有大篇幅旋律走势相似，一样算抄袭。」


    人人都知道法律规定八个小节的雷同才可以判抄袭，但再心存歪念的人也不会蠢到抄袭超过八个小节，于是这几年乐坛抄袭之风盛行，可却始终抓不到一个典型代表来肃清风气，国家音乐协会从年中开始就商量着要修改标准，总算是在年底前完成了新标准。


    「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楚业只能拿出一个能够唬人的理由来，「楚氏集团在那么多领域都有涉猎，有一些不为之人的消息很正常吧？」


    见他确实不像在说假话，李真钦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等明年新规出台的时候不就知道了？」楚业又补充了一句，「就算再嘴硬不承认抄袭，雷同七个小节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更何况你曲子里那么多旋律走势和《时序》一模一样，你以为真能逃过去？」


    李真钦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脑子一团乱麻，要是真的被判了抄袭，他要怎么在娱乐圈继续混下去？


    这时候，林成见事不对连忙走过来：「怎么回事啊？看你们这的氛围怪怪的。」


    楚业瞥了他一眼，下巴向着李真钦的方向点了点：「你自己问他呗。」


    林成这才看向身边魂不守舍的beta，问：「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趁着林成来打岔的功夫，李真钦深吸几口气，缓过神，总算是缓和了一下语气，像是认错似的好声好气道：「可、可能因为我太喜欢tree了，他的每首歌我来来回回都听了不下百遍，所以、所以才不知不觉和他用了类似的曲子，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如果说要真的被判了抄袭，那再狡辩也无丝毫意义，所以李真钦想到了第二个办法，那就是装无辜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到时候只要诚恳地道个歉，那事情就都能过去了。


    楚业嗤笑了一声，一只手托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我问你，既然你说你是tree的粉丝，那他今年发了几首曲子，你知道吗？」


    「这、这、这……」李真钦目光飘忽不定，声音逐渐变小，正常人事情到这应该已经结束了，但楚业偏偏得理不饶人，这让他有些难以应对，「应该有个七八首吧，今年我一直在练习，没什么时间关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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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扭头看向宋承燃：「你告诉他，tree今年发了几首曲子吧。」


    宋承燃哼了一声，看向李真钦，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道：「你想什么呢，tree那个懒鬼，前两年的时候最多也就一年四首，两年加起来可能才有□□首，今年总共只发了两首，一首是之前pd新电影的主题曲，还有一首只在某博放了个demo。」


    宋承燃歪着脑袋，故作疑惑：「你不是tree的粉丝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某懒鬼在听到宋承燃对自己的称呼时候，嘴角抽了抽。


    「这么一说，tree看上去好像还挺喜欢pd的啊，前两年的曲子除了供给emperors以外，就只给了pd参演的电影。」宋承燃小声嘀咕着。


    楚业：「……」


    李真钦被奚落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楚业，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说，你根本不是tree的粉丝，也不是无意抄袭，不要妄图通过其他的方式给你自己找藉口了。」楚业淡淡地说，「与其等到初舞台播出全网嘲，你还不如趁现在赶紧找个理由退赛，说不定到时候节目组把你的初舞台一刀剪，你还能留下一点体面，继续做你的『原创音乐人』。」


    李真钦听着他嘲讽的劝导，怒火攻心：「你——！」


    *


    《璀璨偶像》的主题曲初c录制已经结束几天，但时刻关注瓜主消息的秀粉却始终没有等到今年的初c瓜，眼瞧着一公都要开始选人了，可他们连一点初c的消息都没听到。


    然而今晚的某瓣秀粉小组却接连出了几个爆炸性的大瓜。


    先是老牌瓜主小乖乖带头爆了初c是楚业的瓜，瓜贴瞬间千层起步，其中80%的楼层除了？外什么都没有。


    初c的瓜还没让人回过神，又有另外一个新开的小号放了个新瓜。


    【标题：今年初c这么厉害？还能代替节目组劝退选手的吗？】


    【楼主：有点人脉，一点小瓜，本来以为初c是那谁就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楼主今天去打听一公选曲的情况，却听楼主的人脉说初c狂到在食堂公然劝退其他选手，周围二三十个训练生在听着，我的妈，心疼那位被劝退的小哥哥】


    【初c真的是楚业？？？卧槽，疯了吧？？】


    【人品瓜真的有点病病】


    【我惊了，我感觉那些选手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楚业了吧？】


    【这算不算80啊，气死我了！我拳头硬了！】


    ……


    【涛了快三百楼，那个被劝退的是谁？】


    【我也听了一点点的消息，听说是李真钦】


    【？？？】


    ……


    组里聊的热火朝天，随后不断地有人开贴子质疑今年的初c，各家瓜主更是开始从各种角度放初c的瓜，放劝退李真钦的瓜，其中也不乏各家脂粉开始带歪节奏，明里暗里暗示耀瀚娱乐买c位。


    作者有话要说：


    气死我了


    第20章


    买c位与霸凌选手这两件事，很快在不少瓜主脂粉的推波助澜之下愈演愈烈，某博黑热搜更是直接上升到高位。


    比消息闭塞的选手更早发觉事态严重的是楚业的经纪人朱殊，刚一注意到不对劲，他就火急火燎的给公司的公关部打了电话，让他们紧急公关一下，公关部先是答应了，随后十分钟不到，对方的负责人又打了个电话说这事管不了了，临挂电话前，公关部的负责人支支吾吾给朱殊透露了是经纪总监要他这么办的。


    朱殊又把电话打给了公司的经纪总监，他深吸了几口气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咄咄逼人：「莫哥，小业那事你知道了吗？不管怎么样，事情总得先压下去是不是？和本人了解事情情况是很重要，但现在热搜刚上，是公关的黄金时期，不能耽误太久啊！」


    「我知道，小朱你不用拐弯抹角地劝我，这件事儿公司的意思就是不管。」莫哥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朱殊瞬间拔高了声音，大脑里一团乱，连与上司说话时的克制礼貌都做不到了：「什么？什么叫这事儿公司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啊？而且楚业这回还争气地拿了个初c，多少公司想把他拽下来呢？怎么能就这么放任黑热搜不管呢？」


    很显然今天的事儿是几家公司共同努力的结果，初c这个身份，红利又多还受各方关注，自然谁拿了谁就是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虎视眈眈地盯着，每时每刻都想把那个位置上的人拽下来，哪怕不能推自己的人上去，那也算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这种时候，公司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朱殊想不通，而且楚业还是楚家少爷，这要是放任自流难道上面会开心吗？


    「哦，你说得对。」莫哥突然想起来什么，「还是得联繫一下公关，确实不能让人污衊我们公司，初c可不是我们公司买的，至于是谁买的，这我们就不清楚了。」


    重燃希望的朱殊瞬间被浇了一头冷水：「不是，莫哥你这意思是要把楚业推出去当替罪羊？楚家难道不会……」


    莫哥嘆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既然说到这份上，那我也告诉你一点详情吧，你知道浪涌娱乐吗？」


    「当然知道。」朱殊吐出一口浊气，耀瀚与浪涌同样都是楚氏集团持股，也算是兄弟公司了，而且自从选秀开始以后，他们公司给林成造势少不了要拉踩楚业，念着那个林成也算是楚家的少爷，得罪不了，朱殊这才忍着没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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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哥凉凉地说：「那边的那个才是真的流着楚总血的真太子，我们这边这个，假的！」


    他似有不甘：「亏我们之前餵了emperors那么多好资源，全部打水漂了！」


    朱殊听见自己脑子嗡了一声：「什、什么意思？什么叫假的？」


    莫哥沉默了一会，道：「你也别到处乱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比较少，楚业他不过是楚家抱错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是楚家的亲生儿子。」


    朱殊一瞬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什么！！？」


    打完了电话，朱殊魂不守舍地再次点开某博，准备想点办法把那几个黑热搜撤掉，虽然楚业不是楚家的亲生儿子，可怎么说也是他朱殊带了这么久的艺人，况且他了解楚业的性格，不可能也不屑于霸凌或者是买c位。


    只是，等他再一刷新热搜榜，那几个高位的热搜居然齐刷刷地全都消失了。


    上高位热搜难，撤高位热搜更难，不仅钱要花几倍，该联繫的人也一个都不能少，这是圈里人都知道的事，可朱殊打电话不过花了十来分钟，黑热搜居然都撤干净了？


    虽然热搜被撤，但楚业的广场上依旧不少人在讨论这件事，某瓣的小组里更是一片狼藉。


    朱殊刚想打电话给楚业问问情况，这才想起来这会已经深更半夜了，只好等到第二天才给他打了电话。


    「楚业，你经纪人的电话。」楚业的选管拿着手机走进了训练室。


    楚业疑惑地跟着选管出门，朱殊这会给他打电话是出了什么急事吗？早上出宿舍楼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那会他没在意，但结合上朱殊突如其来的电话，反倒让他开始多想了。


    「餵？怎么了？」楚业拿着手机走到无人的走廊尽头。


    朱殊：「你在训练楼吗？尽量去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


    对方难得的严肃正经让楚业挑了下眉，他想了想，踩着楼梯上了楼。


    四楼这层都是pd专属的，安晏不在的这几天自然不会有人过来。


    「你说吧。」楚业靠在墙上道。


    朱殊深吸一口气：「你不是楚家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楚业顿了顿：「啊，这个啊，当时想跟你说的，但是后来事情太多我就忘了。」


    他语气无辜地说：「跟你说我脑子不好啦。」


    朱殊「哼」了一声：「你就气我的时候脑子最好。」


    「还有，」朱殊嘆了口气，「昨天有瓜主爆料了初c，还有人说……你霸凌其他选手，这两件事都上了热搜，你知道吗？」


    楚业皱眉：「什么？我不知道。」


    他的手机早在一开始收手机的时候就交上去了，他也并没有像别的学员一样私藏好几个手机，入组这几周他也没什么获得外部消息的机会。


    两人交换了一下这两件事的信息，朱殊也算是完整了解到了情况，他感慨道：「李真钦也真是太毒了，他也不怕你一气之下把他抄袭的那件事往外捅。」


    他顿了下，像是要隐瞒什么似的：「还有，昨晚公司准备撤热搜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其他人给撤掉了。」


    「其他人？」楚业也小声跟着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公司那边准备怎么办？」


    朱殊一梗：「……公司这边的意思就是，既然热搜撤下来了，那就先不管了。」


    楚业嗤笑了声，虽然朱殊说的模糊不清，但他觉得他应该是懂公司的意思了，毕竟很快他就不是耀瀚的艺人了，确实没必要再给他花冤枉钱。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还得去练习，就先挂了。」


    楚业拿着手机准备下楼，却在走廊尽头看到穿着黑色风衣，风尘僕僕赶回来的安晏，他脸上似乎还带着冬日室外的寒气，在见到楚业的一瞬间，眼角细碎的冷意融化了。


    楚业有些惊讶：「小王不是说你今天下午五六点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节目组把一公选曲定在今晚九点录制，就是为了配合安晏的行程。


    「有点不放心你，就赶回来了。」安晏大步上了楼。


    楚业嘴硬着躲开安晏的视线：「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脸皮厚着呢，不过还是谢谢你，撤热搜的事。」


    安晏没多说什么，只是拉过楚业的手，揉开他捏紧的拳头，安抚道：「公司那边已经在加紧整合李真钦抄袭的资料了，今天晚上就应该能弄完了，还有初c那事，节奏已经在往好的地方带了，但要真相大白就得把主题曲的直拍和mv放出去，那才算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节目组那边不允许提前泄露，所以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了。」


    楚业：「谢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一把搂进了怀里，鼻尖都是带着薄荷味道的冷气。


    「几天不见，有点想你了。」


    耳边传来安晏的低沉呢喃。


    楚业耳朵红了起来，好半天才伸手搂上安晏的腰。


    当晚，在一公选曲录制的同时，安晏的经纪公司发了一则公告，起诉华影传媒李真钦抄袭，并且附录了大量的资料文件。


    不久后，某瓣一个叫洛神赋的id再次出现，分享了一个音频。


    「……创作上有撞灵感的情况很正常，我的歌和《时序》不过也就撞了七个小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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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演播厅里，在所有a班都选完歌后，就轮到了其他班的选手选歌了。


    「那么，想选楚业以及江洛予所在的《hunter》的练习生，请举手。」


    台下寥寥几个人举了手，还都是c班和f班的。


    第21章


    安晏经纪公司突如其来的一封律师函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随后经纪公司的官博下聚集了大批的围观群众，安晏家的粉丝想帮忙维权，李真钦家的粉丝想洗白，还有选秀里的其他家粉丝幸灾乐祸的在吃瓜。


    【这个李真钦真的好不要脸，完完整整抄了七个小节，这音轨对比简直一模一样，把我给看吐了】


    【只有七个小节雷同？好像够不上抄袭标准啊？】


    【……说够不上抄袭标准的你是不是蠢，谁明明白白照抄八个小节啊，是觉得牢饭比较好吃吗？】


    【真的，懂乐理的人看看这个音轨就懂了，就是照着抄着，这个李真钦还打着原创音乐的旗号，真丢人】


    【怎么就抄袭了？音乐上出现撞灵感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没到判定标准哪怕你告了也是白告，安晏这是什么意思？堂堂影帝不去拍电影，偏偏跑去选秀节目当导师，怕不是背后资本不要他了，就想靠碰瓷未出道的练习生维持热度】


    【笑得想死，你安晏爹明天一番新电影《时间猎人》上映，点映一周好评已经爆了，他需要蹭练习生热度？脸好大】


    ……


    【《时序》是不是tree的作品来着】


    【是的，是的，是tree的第一首曲子，真的无敌爆好听！】


    【tree的曲风真的好棒，但除了每年给安晏写一两首歌外，其他的都给emperors了，可emperors里有楚业，我真的不想听他们的歌……球球了，tree给别的团也写点歌吧】


    【说起来，一开始tree的曲子只供给安晏的时候，我还偷偷嗑过这对cp，我写的歌只给你一个唱什么的，真的好好嗑！！】


    ……


    【楚业那个霸凌瓜好像也和李真钦有关来着？】


    【怎么哪哪哪都逃不开楚业这个名字……】


    【笑死，总不能是楚业听出来了李真钦抄袭才霸凌人家的吧？】


    【xswl，楼上说不定是真的哦】


    ……


    【！！！某瓣秀组有人发了那段所谓「霸凌」的音频，我可去他妈的霸凌吧，楚业就是看不过李真钦抄袭还振振有词，才站出来说话的】


    【前几楼的预言家刀了】


    【草啊，我听完回来了，李真钦真的太不要脸了吧】


    【#李真钦 退赛#】


    某瓣由洛神赋发的贴子很快也变成了热议贴，音频中的人离矛盾中心并不远，至少楚业和李真钦的声音都被清清楚楚地收录了，但声音听上去也不是非常近。


    短短几分钟的录音，将那天食堂的情况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也说了，八个小节才能判抄袭，那我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也并没有抄袭啊……」


    「……可是如果pd的粉丝真的闹起来了，那我就更是受害者了啊，怎么说我都没什么错……」


    「与其等到初舞台播出全网嘲，你还不如趁现在赶紧找个理由退赛，说不定到时候节目组把你的初舞台一刀剪，你还能留下一点体面，继续做你的『原创音乐人』。」


    李真钦寥寥几句，就把所有吃瓜群众都激怒了。


    录音里，李真钦的语气阴阳怪气沾沾自喜，对比之下，楚业的语气都显得正常顺耳很多，而一开始的瓜分明说的是楚业仗着身份欺负选手，但事实真相却恰恰相反，很多有脑子的网友也很快反应过来楚业这是刻意被人带节奏黑了。


    【靠，这真的好不要脸，他怎么能这么得意洋洋地说出来从法律的角度没抄袭啊】


    【太噁心了太噁心了，他还想碰瓷安晏，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这李真钦真的太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他自己抄袭，还要买水军说他自己被楚业欺负了？这节奏带的给我看吐了】


    【……原来楚业是真的在伸张正义啊，是我错怪他了】


    【第一次觉得楚业声音这么好听，懒洋洋的，像猫一样】


    【楼上楼上是的是的，给你安利超矜贵的布偶猫猫楚业】


    【李真钦能给爷退赛吗？一想到以后要看到这位，我连节目都不想看了】


    【还有胆子想碰瓷安晏？他是失心疯了吗？】


    ……


    【上面混水摸鱼安利楚业的收收吧，就算霸凌这件事是别人故意泼脏水，但买初c这件事跑不了吧？】


    【你得了吧？买初c不比霸凌这件事还玄幻啊？楚业自己不知道自己实力差吗？他初舞台可是f班啊！给自己买个这种位置，这是想找骂去的吗？再说了，就算楚业想买，节目组敢卖吗，这可是初c唉！谁会为了那么一点钱自己砸自己招牌啊？】


    【就是，而且楚业是初c这事八字没一撇，都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就别乱吃瓜了吧。】


    【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瓜主出来否认初c是楚业这个瓜，我倾向于这是真瓜，但我不信是他买的，要是节目组真敢卖初c，怕不是也想停播回家放假啊……】


    【这么一说，我更期待，今年的主题曲得跳得拉成什么样啊，楚业都能当初c了】


    *


    另一边，演播厅里还在录一公选曲，一公是位置测评，四首vocal类的歌曲、四首dance类的歌曲，还有三首rap类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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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班拥有率先选歌的权利，节目组事先将所有a班的成员名字都放进了一个盒子里，最先选歌的是主题曲的c位，选完歌后，再由他来抽下一个选歌的选手。


    四首dance类的歌曲，楚业挑了一首难度中等的，明明是一首曲风不错，节奏明快的舞曲，可在他选了以后，其他a班的选手纷纷避开了这首歌，除了最后一个被抽到的江洛予，他看也不看其他的歌一眼，径直地朝着楚业这边走过来。


    楚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对面人群里林成，总觉得江洛予是他塞进来搞事的。


    林成对上楚业的视线，无辜地弯着眼睛笑了笑，看上去单纯又无害。


    随后a班的选手选完了歌，就轮到了其他三个班的训练生，先由他们自己举手表达想要去哪首歌，随后该首歌的a班成员再反选出自己想要的队员。


    轮到楚业的所在的歌时，全都是一片深色的训练服。


    作为初c，不管怎么说，都该是选手里的香饽饽，毕竟镜头量是一定不会少的，人人都想上去分一杯羹，然而选曲的时候，居然只有c班和f班的人在举手。


    所有选手的手机在初舞台录制过后就都被收了上去，但总会有不老实的人，偷偷藏手机，其中有些人练舞不勤快，刷某瓣或许比脂粉还频繁，在楚业的瓜贴发酵后，这些人自然不想牵扯上，能躲多远躲多远。


    然而过了两秒，一片暗色调中突然多出了一只手，那个少年穿着天蓝色的训练服，站在最前面一排，身高最矮，却垫着脚试图把手举得高高的。


    楚业在挑人的时候，扫到宋承燃奋力举手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他一个vocal特长的来dance凑什么热闹。


    楚业最终还是没选宋承燃，从一堆人中挑了程远帆，还有另外几个之前在ake后还在训练室努力的训练生，虽然他们基础差天赋也不怎么高，但总比剩下那几个连努力都不努力，只会混日子的人要好很多。


    选完了人，楚业看了一眼江洛予，再联想到之前林成的那个微笑，楚业总觉得他会搞出什么事来。


    第22章


    录完一公分组以后，训练生们还得去各自的练习室完成了歌曲的分part，一帮f班的训练生都不敢争c，楚业也懒得争，最后就是程远帆和江洛予两个人的争c，毫无疑问一公的c位落在了江洛予的身上，程远帆担任起队长。


    随后他们又把歌词分了个七七八八才彻底结束了录制，楚业出门的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不容易阴间的作息恢复正常了几天，现在又来了。


    楚业出门的时候，宋承燃正靠在墙边眼巴巴地往里面看，好不容易看到他出来，连忙一改疲惫的神态，精神抖擞地打招呼：「哥，我们一起回去吧！」


    「你这是？」楚业觉得好笑。


    前几天宋承燃可不会特地过来等他一起下班。


    宋承燃一想到这个就来气，愤愤不平地哼了两声：「那些人都是什么玩意啊，前两天还跟你勾肩搭背开玩笑，那破瓜才爆出来一天，一个个就都恨不得离你八百米远，有本事他们一辈子都别和你同舞台！」


    楚业明白过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在选歌的时候选我的啊？」


    「嗯！」宋承燃重重点了下头，「我一开始没准备去dance组，就没举手，看到那些举手的一个个的都……哎，我气不过就举了。」


    看着少年气呼呼的样子，楚业心情倒是好不少，他开着玩笑：「你也不怕我真的把你选过来，到时候看你练舞怎么办，我们队里现在一个个都自身难保，可不会像裴易凉那样手把手教你了。」


    宋承燃嘿嘿一笑，不以为耻：「那我就只好努力拖垮你们啦！」


    两人一路说笑出了门，十二月底的北方室外冷得让人一哆嗦，楚业裹好羽绒服，刚要戴上帽子，就听到很远处的地方有人在喊他，他朝着有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业！楚业！能听到吗？我有话想对你说，可以稍微停一下吗？」在喊话的女生似乎用尽了最大的力气。


    宋承燃也看了看，猜测道：「好像是站姐吧？这都凌晨三点半了，她们还在呢？」


    「好像是喊我的，你回去吧。」楚业让宋承燃赶紧回去休息，随后朝着那边走了两步，示意自己在听。


    选管是明确规定了训练生在组期间不能回应站姐，但没说不能听她们说话。


    「楚业！宝贝！昨天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你千万不要被风言风语影响心情，好好比赛好吗宝贝！还有就是，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永远都只相信你，大风大浪这一路我们都陪你走过来了！以后也会一直陪你走下去！」楚业站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


    楚业愣了愣，面上有些僵硬，他难得听到粉丝的喊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有出什么样的反应，也幸好夜晚的路灯很暗，压根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们已经知道你是初c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站姐的声音里带了些没忍住的笑意，「但我们相信你，你的初c一定是堂堂正正的！我们很期待主题曲mv，也期待你一公的表现，好好加油！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晚安！宝贝！」


    楚业朝她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离开站姐可以拍摄到的范围，他深深松了口气，出道两年，楚业一直都很少主动营业，他肆意妄为惯了，很不喜欢这种为了讨好某一些人而不得不做一些不想做的事的行为，所以他的粉丝体量虽然庞大，但死忠粉的比例比起别人来说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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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站姐的声音太耳熟了，楚业总感觉之前emperors每次机场或者活动的时候，都听见过她的声音。


    在来参加节目前，楚业就对选秀做了一些了解，比如录节目到深夜这种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了，但经常有大批的站姐，陪着自家训练生同样熬夜到深夜，早上又怕错过自家训练生的上班图也只能起个大早来蹲守。


    但了解是了解，真实地看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看一公吗？


    楚业现在觉得没争c位有点后悔，但有没有倒也什么关系，反正只要尽全力就行。


    另一边。


    李真钦在听到经纪人的电话后，愣住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语气：「等下，什么叫安晏那边告我了？他、他怎么会下场呢？」


    安晏这种一线级别的艺人，怎么可能会管他这种训练生的事呢？


    李真钦一瞬间懵掉了。


    经纪人的语气十分不耐烦：「你自己上某博看看不就知道，谁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你想想现在怎么办吧，当时跟你说了让你小心点小心点，居然还能被人录音，你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李真钦翻着论坛和某博，看着别人的恶意和嘲笑，万念俱灰地瘫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喃喃道：「完了，完了，都完了，王哥，我要不，要不……」


    李真钦闭了闭眼，一想到明天他面对的就是和楚业今天一样的对待，他就难以接受，只好低声下气地和经纪人商量：「要不我退赛吧？」


    经纪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退赛？你知道主动退赛要给星辰多少钱吗？你付的出吗？你就好好在里面呆着吧，没事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经纪人不留情面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


    凌晨四点，宿舍楼六楼的灯光还没熄灭。


    周屿大半夜地送来了吃的东西，嘆了口气不解地问：「我就想不通了，你到底有什么急事儿非得提前两班飞机回来，飞机餐就两口小蛋糕，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录节目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你这么着急忙慌地图什么？要是按照原定计划，你好歹能赶上一顿飞机上的正餐，不好吃但好歹管饱啊。」


    安晏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图什么？」


    周屿琢磨了一会，试探性地问：「和你让我撤热搜那件事有关？说起来那不是他们训练生内部的事吗，你当个pd而已，怎么还管到他们去了。」


    安晏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或许是有些事还没交代，他用手敲了敲桌面，慢条斯理地道：「忘了告诉你，今年初c，我前男友。」


    周屿懵了：「？」


    周屿：「什么？」


    「你的谁？你前、前前男友？」周屿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问题，「什么时候的事啊？」


    安晏纠正：「是前男友。」


    周屿语无伦次：「不是，今年初c是楚业，他是你前男友？他不是都出道两年了吗？也没听说他和谁谈过恋爱啊？我怎么也不知道你谈过恋爱啊？」


    「好几年前的事了。」安晏淡淡地道，「高中那会，我们都没出道呢。」


    周屿「嘶」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皱起眉担心道：「那你来给他当pd，万一他拿和你的关系炒作怎么办啊？」


    安晏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还有这种好事？那到时候当然得好好配合了。」


    周屿今晚持续大脑短路：「？」


    这回他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还想和他复合？」


    安晏回答地非常迅速：「想。」


    周屿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要疯了，苦口婆心地想要劝说他：「……你想清楚一点，楚业现在拿个初c就腥风血雨一堆事，他那性格一看就是不肯吃亏的，以后麻烦肯定少不了。」


    「那又怎么样？」安晏无动于衷地反问，「麻烦再多，总归我会护着他的。」


    周屿无奈地嘆气，见对方这么坚持，他也不好再劝，只能妥协了，心里想着以后的公关肯定又少不了。


    他转念一想，又是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你俩高中的时候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安晏：「比如呢？」


    「比如不小心生个孩子什么的……」周屿道。


    安晏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倒是想，但是你是想让我生吗？」


    周屿这才想起来安晏之前是个beta，要生孩子还真的只能他生，但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他的目光就忍不住往安晏的肚子上瞟。


    安晏忍无可忍地放下筷子：「收起你的眼睛。」


    「没有就行，没有就行。」周屿咳了两声清嗓子道，「既然你现在想复合，说明你对他还有感情，那当初为什么分手？」


    「是我的错。」安晏垂下眼，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如果当初他告诉了楚业，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但那会他也不过才十八岁，刚成年不久，本以为是靠自己实力拼来的资源，实际上却是别人用来「补偿」送到他面前的，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接受这样的事实，更何况送来资源的那个人还把他那十多年来受的苦都变成了一场笑话，这样的事，让他怎么才能说出口呢？


    只是，现在他确实后悔了。


    周屿见状转移话题：「你还是吃完早点休息吧，已经不早了，你明天下午还要赶飞机去宣传呢。」


    安晏：「嗯，小王这段时间就别跟着我了，这边地方偏僻不太好买东西，楚业有什么需要的让他买就行，顺便把家里的猫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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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把面前多余的一份肠粉推给周屿：「 你要吃吗？我差不多了。」


    周屿：「……饱了。」


    狗粮管饱。


    作者有话要说：


    安晏：让我生孩子？


    楚业：也不是不行？


    -------


    上章末尾改了点东西，让小宋同学站出来支持他哥了。


    今系不争不抢的鹅子，希望可以早日学会主动争取！！！


    第23章


    从一公的任务发布开始，到训练生登到舞台满打满算总过不过一周的时间，这一周里他们面对的是一首全新的歌，虽然只是位置测评，选了舞蹈的不用唱歌，选了唱歌的不用跳舞，看上去比主题曲要简单很多，但实际上多人舞台比单人难上许多，不仅要配合其他人的走位，更得控制自己的动作，保持整个团队的整齐度。


    开始训练的第一天，没有扒舞bug顾瑾的帮助，《hunter》组的进度中规中矩，虽然楚业跟着他们看了两三遍舞蹈视频，就学了个大概，但也只是能够完整比划下来而已，标准度以及一些细节方面还是有欠缺的。


    一整个上午，他就跟着程远帆和江洛予的扒舞进度把整首歌的1/3完全学会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时不时关注一下楚业的程远帆问：「你好像记住的动作就不会忘记了。」


    对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顺完一个八拍的动作去记第二个八拍，很有可能会遗忘或者是记错动作，通常需要重新快速梳理一遍动作才能保证自己不跳错，但楚业好像就不会，他记住了就是记住了，不需要重新回忆，也能一个动作不错的全部跳下来。


    「嗯。」楚业靠坐在墙边，打了个哈欠，「一直都是这样，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吧。」


    以前在emperors的时候，他学舞速度也很快，那会有舞蹈老师教，一个八拍一个八拍的完整教完后，他就已经学会了，也因此当时的舞蹈老师还挺喜欢他的，一直夸他有灵性。


    但进了《璀璨偶像》以后，舞蹈老师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的，更何况一个组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做到像以前一样那么细緻入微地盯每一个细节。


    楚业学了一上午，还是觉得有必要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扒舞的。


    「怎么扒舞？」程远帆想了下，「就按照节拍，一小节一小节地看视频，然后跟着学呗？要先了解每首歌的情绪变化以及旋律变化，这些都会影响舞蹈的节奏以及动作，其中比较重要的就是重拍、转折、高潮这几个部分，有些编舞老师的动作会很有规律，也会有他自己的习惯动作，只要能找到的话，学起来也就比较快了。」


    「就比如这样。」程远帆从地上爬起来，跳了《hunter》的两个八拍动作后说，「我刚才跳的这两段，一段是刚进前奏的时候，背景音乐比较缓慢，所以一个八拍塞的动作就比较少，但第二个八拍是处在旋律的一段转折上，旋律快了不少，你懂音乐的话应该明白，所以这一个八拍的动作就变多了，但这两部分里面，都有一些相似的动作处理……」


    「听懂了吗？」冗长枯燥的教学过后，程远帆耐心地问，中间他还一度担心自己说的太繁琐了会不会引起对方的不耐烦，但楚业出乎意料地居然完整的听完了。


    楚业点点头：「差不多吧。」


    他之前学舞更多的是凭感觉，听程远帆这么一说，倒是勉强了解了方法。


    这时候，有选管敲开门进来：「楚业，江洛予你们出来一下，等会有个衍生要你们去录一下，在五号楼，现在过去吧。」


    不管是哪档选秀，参赛的选手人数都非常的多，要在每期短短几个小时的正片里了解全部人的性格显然不现实，于是节目组以这些选手为基础，开发出了不少的衍生节目，可以更加全面地展示每个训练生更加鲜活的一面。


    楚业听说中午还不能休息，脸都垮了：「不是吧，我还没吃午饭呢！」


    江洛予跟在他身边一起出了门，偷偷看了他一眼。


    选管好笑地拍了下楚业的肩膀：「放心，好像是个吃饭的节目，不会饿着你的。」


    两人跟着选管一起出了门，江洛予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巧克力棒，问：「你饿了的话，要吃吗？」


    「选管不是说了等会就有的吃了吗？没事，你自己留着吧。」楚业拒绝道。


    江洛予垂着眼，似乎有些失落地将巧克力棒收进了口袋：「哦。」


    到了录制衍生节目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海洋球馆，五颜六色的海洋球池里还放着着数不清的气球，将整个厅都变得充满了童趣。


    楚业迟疑了一会，说好的吃饭的节目呢。


    选管将他们带过来以后就离开了，又等了一会，其余的训练生也都一一到场，听说这期将是这系列衍生的第一期，加上楚业和江洛予，一共有八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楚业的熟人。


    宋承燃被选管带过来的时候，立刻眉飞色舞地朝着楚业奔了过来：「哥！」


    「你也来了？」


    宋承燃兴奋地点点头：「听说是个干饭人的节目，我立马就跑来了。」


    楚业笑了，和宋承燃说话的时候，又打量了一下其他的人，还有叶澜、林成、裴易凉以及齐佳戊还有一个面生c班的选手。


    楚业和齐佳戊在初舞台之后基本上没什么交集，但也算认识，难得在衍生节目碰上，彼此也都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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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衍生的嘉宾人选，让楚业看清了一点节目组想捧的人。


    类似于这种非正片的衍生节目，往往需要大热选手来引流第一期，所以像是楚业、宋承燃、叶澜、齐佳戊，都属于赛前有关注度的热门选手，对他们感兴趣的人往往也会来衍生凑个热闹。


    同时，节目组也同样会塞几个他们看好并且推荐的选手，想跟着这些热门选手一起混脸熟，显然林成和江洛予都属于节目组的偏好了，毕竟他们赛前都是素人，能进第一期衍生显然不是什么非常容易的事。


    很快，衍生的主持人出现，录制正式开始。


    节目的内容虽然是干饭，但为了增加趣味性还设置了小游戏，选手两两分组成一队，进入海洋球里捞气球，气球里的纸条上随机写着不同食物的名字，只有拿到纸条才能换取相应的食物，而且气球里的食物有限，拿完就没了，也增加了对抗性。


    而且气球里有的不止有纸条，还放入了各种整蛊的小玩意。


    分组通过抽籤决定，楚业看了一眼抽中的签，有些无奈地和宋承燃挥了挥，他抽中的是三号，和宋承燃不在同一组。


    很快，江洛予也一言不发的朝楚业递过来手中的纸条，他也是三号。


    好了，之前他还在想别抽中林成和江洛予就好，还真被他抽中了。


    其中叶澜和林成抽到了一组，宋承燃和裴易凉一组，齐佳戊和c班的选手一组。


    *


    节目录制的效果十分良好，整个录制棚里都是海洋池里震天的打闹声，楚业好不容易抢到一个气球，挤爆后被铺天盖地的胡椒粉弄得喷嚏不停，小巧的纸条顺着飘进了海洋球里。


    楚业刚想弯腰去捡，周围扑过来一群抢纸条上头的人，他猝不及防被人用胳膊狠狠撞了一下。


    海洋球里本身就很难走动，楚业打着喷嚏眼睛都睁不开，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往后摔下去，随后连忙有只胳膊搀住了他的腰，待稳住他的身形后，立刻抽走了。


    江洛予担心地问：「没事吧？」


    楚业刚要开口，又是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最后眼泪汪汪地摇头：「有事。」


    刚才不知道是谁撞了他一下，而且那个力道显然是故意拐着胳膊过来撞他的。


    他那副鼻头通红，满眼泪水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江洛予微微挪开了视线。


    江洛予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是林成干的。」


    「前面几次也都是他。」他继续补充道。


    胡椒粉的作用渐渐消失，楚业揉了揉鼻子，知道江洛予说的是什么，他清了下嗓子问：「你和他不是队友吗？」


    为什么反而帮他不帮江洛予？


    「初舞台的临时队友而已，初舞台结束我们就只是同公司的同事罢了。」江洛予抬头深深看了楚业一眼，转移了话题，「我们手上能用的食材太少了，我再去抢一些。」


    *


    录制结束后，楚业还顺带找工作人员拿了个饭盒，将没吃完的寿司装了起来，才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录制棚。


    回训练楼的路上，楚业又遇见了其他几个出来瞎逛完准备回去的练习生，在路过通往大门的大路时，楚业和身边的人都看到安晏站在宿舍门口，路边停了辆劳斯莱斯。


    车门已经打开，安晏刚准备上后座，突然抬头朝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安晏今天穿了一身菸灰色的西装，衣架子似的身材将西装撑得恰到好处，不怒自威的神态处处都透着一股冷厉，但目光落在人群后，他眼神柔软了一瞬间，和楚业对视了一眼后，上了车。


    「哎，pd这是又走了？」


    「pd真的很忙吧，最近他新电影上映，要全国跑宣传呢！」


    「好羡慕啊，我也想有一天跑通告跑不过来！」


    「所以要努力出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像pd这种生下来就在比赛终点的人，和我们还是有点区别的吧？你看pd连去跑通告坐的车都是豪车，哪怕我们出道了，也不就是普通商务车。」


    「是啊，而且pd一出道就是大导演的作品，肯定有背景的吧，我们比不过比不过。」


    楚业勾了下嘴角，心想，那个高中时候穷的要跑去艺术班兼职的人，哪来的背景？


    他顺手把手里的食盒递给江洛予：「给你吃吧。」


    「啊？」江洛予有些受宠若惊，他们俩在录节目的时候是分开各做各的，楚业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全部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但他吃了一半就没吃了，后来听到他说要饭盒才知道他就准备打包一部分回来，「给我的吗？」


    楚业：「嗯，给你了。」


    反正另一个人都走了，给也给不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趁着休息，楚业拎着小王买回来的两杯奶茶把宋承燃喊了出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说：「给我说说呗，安晏小时候的事。」


    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楚业看到那辆熟悉的车牌还是不太爽快，到底什么事连他也瞒着。


    确实去问安晏会更快，但他前几天刚说了不想听，这会又去问的话那多没面子，他只好从别的地方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超前剧透，本期衍生节目将诞生三对选秀cp，一对真，一对假，一对单箭头。


    第24章

 第44页

    安晏对于楚业来说，是一个很特殊很重要的存在。


    高中那会，他是花钱上的重点高中，文化课成绩一直很差，和大部分的好学生都格格不入，除了发小简宁和他们班的人会真情实感的和他交朋友外，其他凑过来的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些谄媚和讨好，无非是看中了他人傻钱多到哪都肯花钱。


    一开始楚业遇上郁闷的事还能和简宁说，至少简宁和别人不一样，不会在他抱怨的时候出声质疑「你爸妈这么有钱，有什么烦的？」「你家那么大，没什么可苦恼的吧？」「……身在福中不知福」，但后来简宁谈了恋爱，他也就不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人家倾诉了。


    直到后来遇上安晏，他也会静静听着自己倾诉抱怨，而且从来不会打断，也不会说自己不高兴听的，他好像天生就那么成熟又包容，通透又聪明。


    一来二去的相处中，楚业也就被惯出各种坏毛病，遇事不决先撒娇，低头认错下次还敢，他也渐渐开始依赖安晏。


    同为他的倾诉对象，楚业清楚的知道简宁和安晏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情意，后者是他情窦初开的懵懂，也是他曾经想过要好好经营的感情。


    或许是真的那年他在这段感情里太过投入，才导致他至今还在不甘心当初为了那么件小事就分了手。


    他恼怒的是当时安晏不肯告诉他的这一行为，对于事情本身，他更多的是好奇。


    宋承燃好奇地看着楚业手中的芝芝莓莓，顺手接过后问：「哥，你哪买的奶茶啊？选管姐姐不是说不给点外卖吗？」


    「小王买的。」楚业自顾自地打开自己的那杯果茶，脑袋朝走廊尽头的方向点了点，示意宋承燃跟自己过去。


    宋承燃跟在他身后，一脸茫然：「小王……是谁的选管啊？」


    「安晏的助理。」


    宋承燃吓得差点把刚喝进去的那口奶茶喷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p、pd的助理？」


    楚业点点头。


    宋承燃歪了下脑袋，不解地问：「可你之前不是说pd很凶吗？他助理怎么会帮你买东西？」


    「这……」楚业闭了闭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就……之前帮过他一点小忙，他为了感谢我所以偶尔会帮我带饮料啦。」


    楚业清了下嗓子，佯装严肃的胡扯道：「你都知道pd很凶了，那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啊，万一被pd听到，害得小王丢工作就不好了。」


    宋承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睁着圆熘熘的大眼睛掷地有声地保证：「我知道了，我绝对保密！」


    楚业笑起来，心里觉得这小朋友真好骗，他很快把话题又转到最初的来意上：「跟我说说pd他小时候的事呗？」


    宋承燃晃着脑袋想了想，道：「pd小时候好像也没什么事，但我知道他家里不像其他训练生说的那样，什么一出生就在比赛终点啊，太夸张了，pd小时候日子过得可辛苦了……」


    「pd家里有两个爸爸，安叔叔是个beta，另一个漂亮叔叔姓秦是个omega，那会他们家不穷但也不富裕，两个叔叔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要去店里，那会pd经常会被秦叔叔拜託给我阿妈，让他在我家写作业吃饭。


    「我听街坊里提起过，pd一出生就很瘦很小，好像是早产还是营养不良，身娇肉贵的一身病，而pd的小爸爸生完他以后好像也落下了病根，安叔叔一下子要照顾两个人，不仅之前的积蓄花的七七八八，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们俩，连工作也辞掉了，找人借钱在门口开了家便利店，秦叔叔每次来我家接pd的时候，都会送我一条软糖，我阿妈还担心会长蛀牙，每次都想没收我的软糖，但都被藏起来了！」


    开在家门口的便利店生意很不错，但夫夫两个人也捨不得多雇几个店员，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也只雇了一个店员，其余时候就靠夫夫俩自己忙活，因此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安晏，只能让他在邻居家写作业吃饭。


    「但是我记得好像有一段时间，pd没来，后来听说pd跑去家里的便利店写作业了，还写着写着就去帮忙搬货结帐，有时候店里忙起来他也没空写作业，经常熬到关店以后回家才开始补作业，那会他好像也就8、9岁好像。」宋承燃回忆着，「不过后来pd又被秦叔叔送来我家了，秦叔叔说pd还是个孩子，家里的事不用他来操心，让他好好学习好好长大就行。」


    楚业垂着眼咬着吸管。


    「再往后我阿妈搬家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宋承燃说，「不过我阿妈真的好心疼pd，以前pd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阿妈都不让我先动筷子，阿妈还偏心说让我不要和哥哥抢吃的，那……我也没抢过啊。」


    说到最后，宋承燃语气里带了一丝抱怨。


    「前几年的时候，听说pd拍了电影，我阿妈开心的不得了，比我考上省重点高中还开心呢。」


    楚业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那你那时候有没有看到过他们家有一辆车？」


    「车？」宋承燃想了想，「pd家当时是有一辆面包车，用来进货的。」


    楚业：「……不是那种车，豪车，劳斯莱斯。」


    宋承燃突然提高声音：「怎么可能？」


    紧接着他又摇头：「虽然我那会肯定不认识什么劳斯莱斯，但我也肯定他们家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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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车牌……算了。」楚业本想让他回忆一下那辆劳斯莱斯的车牌号有没有印象，但想想那会宋承燃也没多大，哪能记得这些，也只好作罢。


    宋承燃好奇地问：「哥，你怎么突然对pd的事感兴趣了？」


    「没事，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楚业心情有点不太好，也懒得再编藉口了。


    回训练室的路上，楚业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安晏家有个便利店，有一次他找安晏的时候去过，想来当时店里那个温温柔柔的老闆就是安晏的爸爸了。


    虽然来这一趟不算全无收穫，但楚业还是不知道，那辆车到底是哪来的。


    另一边。


    江洛予拎着饭盒先回了一趟宿舍，刚准备出门回训练室的时候，林成找上了门。


    「你是准备和楚业站一边了吗？」林成问。


    江洛予：「嗯？」


    林成开门见山说：「你今天帮了他好几次。」


    说着，他视线落在江洛予的桌上，一个熟悉的饭盒让他神情多了一份瞭然：「哦，你们准备炒cp了吗？」


    江洛予皱紧眉头，嫌恶扫了一眼林成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噁心吗？」


    「我为什么不能站在楚业这边？他人很好，会经常帮助其他训练生，性格也好，没听说过他无缘由地刻意针对过谁，更何况他实力也很强。」江洛予顿了顿又说，「他哪方面都比你好，至少比你善良？如果你一定要让我选边站，我为什么不选他？」


    林成猝不及防听到这段话，脸上闪过一抹憎恨：「江洛予，你在说什么？你说他比我善良，你不记得他之前给建宇难堪的了吗？他说话从来不给人留面子那叫善良？」


    江洛予：「至少他不会为了炒cp去a班暗示那几个alpha去针对叶澜，然后自己趁机而入安慰他藉此来获取别人的新人。」


    林成脸上刷的一下就白了：「你，你怎么知道……」


    江洛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前两天我听说叶澜现在对很对alpha的信息素都开始过敏了，你为了炒cp把别人害成那样，你有什么脸理直气壮地来问我？」


    「还有，我一直搞不懂，你到底是对自己哪里有误解，事事都要和他比较。」江洛予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嘲讽，「……你哪里配和楚业比了？」


    *


    楚业回到训练室，程远帆正在教另外几个训练生舞蹈，他环视了一圈问：「江洛予还没回来？」


    程远帆摇头：「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你们没一起回来？」


    「嗯，中途我去其他地方办了点事。」


    程远帆「哦」了一声，就见训练室的门又打开了，江洛予珊珊来迟，在经过楚业的时候，他小声地说了句：「哥，我回来了。」


    「什么？」楚业看向他，「你怎么也喊我哥？」


    江洛予突然全身都紧绷起来：「……我不能这么喊你吗？我看宋承燃都是这么喊的。」


    楚业随意地笑了下，和他开着玩笑：「能喊，那就喊呗，反正你才十六岁，我都二十三了，你没喊我叔都算给我面子了。」


    江洛予：「哥……」


    楚业：「嗯？」


    「没事，练习吧。」


    下午他们组总算将整首舞蹈都全部扒了出来开始练习，但几个f班的训练生基础实在太差，把整组的进度都拖慢了不少。


    吃完晚饭后，选管又把楚业喊了出去，把手机递给他：「有人给你打电话，好几个看上去还挺急得。」


    楚业本以为又是朱殊打来的出了什么事，还在想着最近这两天他挺安分的啊，一看来电显示，他表情正经不少，随后接通了电话。


    「楚少爷，你给的那几条找你亲生父母的线索，我都没查下去，实在是查着查着就断了。」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想不想听？」


    楚业：「你说。」


    电话那头的人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他们可能都已经不在了。」


    楚业懵了一瞬间：「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们会不会都已经过世了？」电话那头的男生道，「毕竟两个大活人不可能一点生活的痕迹都不留下啊。」


    楚业下意识地攥紧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变得紧绷发白。


    第25章


    楚业深吸一口气：「有没有可能是你哪条线索找漏了？」


    「不可能。」男生斩钉截铁地说，「你怀疑我被你对家收买了骗你都行，但你不能质疑我的业务水平。」


    他语气正经地解释道：「医院那边的线都是我自己去跑的，找了当时有可能值班的接生大夫和育婴房的护士，其中确实有个护士挺可疑的，她在楚夫人生产之后半个月就离职了，听她同事说她之前日子过得特别拮，但离职不到一个月就自己开了一家花店，开业那天还请了不少同事吃饭，她同事还很好奇地问了，她说是炒股赚了一笔钱。」


    「可是一个生活拮据的人，哪来的本金投入股市呢？」电话那头的男生道，「我就找到了那个护士，果然他一听说我是楚夫人的人就慌了，和我说了一些信息。」


    「她说被抱错的那家产妇好像是姓秦，是个挺漂亮的omega，他老公喊他晚晚，但具体叫什么她也没印象了。」


    楚业冷笑一声：「做了亏心事倒也一点都不怕鬼敲门，连名字都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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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记得那对夫夫住在哪儿，但我去她说的小区附近问了问，说是没住多久就搬走了，因为那孩子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生产完的omega也留下了病根，他们家的男主人就把房子给卖了，给老婆孩子治病去了。」


    「那房子是个老小区了，再过几个月就要拆迁，里面只剩下几家钉子户，我好不容易才问到买了你家房子的那家人，他们家前几年也把房子卖出去了，但他们还记得买房子时的一些事，比如那家的男主人真的很爱他老婆，虽然那套房子是夫夫俩一起买的，但房产证上却只有秦晚的名字，而且银行卡也是秦晚的，但是那段时间过户跑腿的全是男主人，所以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楚业问：「不记得男主人姓什么了吗？」


    「我问了，他们说不记得了，因为当时你爸爸急需钱，手续办的特别快，而且也是全款买的房，后续没什么要扯皮的地方，要不是因为房产证和银行卡写的都是个omega的名字，他说他都不一定记得这些事。」


    二十年前，没有谁家会把房产证和银行卡都登记在一个omega的名下。


    楚业嘆了口气：「还有吗，有银行卡也查不到后续了吗？」


    「那银行卡七年前就註销了，银行也就保留五年的记录，找不到了。」男生无奈地说，「没办法我只能扩大范围，开始找秦晚这个名字，全国上下有多少叫这个名字的你知道吗，但是我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一个符合那些要求特徵的。」


    楚业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你之前说什么觉得他们都不在了。」


    「我是想让你做好最坏的打算，查银行卡註销，查名字查不到，除了人已经去世，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理由了。」男生道，「而且那个孩子一出生就病了，谁知道他能活几年，哪怕最后能找找你亲生父母，说不定孩子也早没了。」


    楚业心头一阵无名的烦躁，他努力把情绪压下去：「……不管怎么样，还是再找找吧，我那天给了你一些俪姨的信息，你是不是还没找？医院这边没头绪，那就换个途径吧。」


    男生爽快地回：「好，那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结束和朋友的电话，楚业顺手给楚宅打了个电话，从钱叔口中了解了一下楚母的病情，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立刻回自己队伍所在的训练室，而是去找了林成。


    林成有些意外的看着主动来找自己的楚业，联想到刚才在宿舍的事，他下意识地以为楚业是来替江洛予找事的。


    「江洛予这么快就和你说了？」


    楚业愣了一下：「江洛予？说什么？」


    「没什么，是我误会了。」林成见楚业的迷惑不是装出来的，连忙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嘛？」


    楚业开门见山：「你那有什么线索吗？」


    林成心知肚明他说的是什么线索：「为了不和你那边撞了，我一直都在从楚夫人接触过的人入手。」


    楚业：「有发现吗？」


    「有一个。」林成突然笑了笑，精明的笑意看的人很不舒服，「楚哥，你小时候有个阿姨照顾你吧，你不好奇为什么她在你家呆了没几年就走了吗？」


    楚业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你找到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有用的。」林成耸了下肩，「我找去了夏俪的老家，她很多年都不回去了，但时不时会寄钱，写信回去，只知道她有个儿子，唱歌很好听，粉丝很多，很能赚钱，我的人正在顺着寄信的地址找人，希望能有些收穫吧。」


    楚业皱眉：「唱歌好听，粉丝多，能赚钱，是艺人？」


    「艺人，网红都有可能，这的范围太广了。」林成摇了摇，「但确实有必要找找看。」


    楚业点了下头：「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会的，楚哥。」林成弯着眼睛笑起来。


    *


    《璀璨偶像》的第一次公演在即，但在公演之前，《璀璨偶像》的第一期正片即将上线，比选手更早知道这件事的是导师团的几位导师。


    因为节目播出的所有正片，都是需要导师确认的，以防出现恶剪导师的情况。


    周屿陪着安晏百忙之中倍速看完了第一期成片，确认确实不会出现一些对安晏的恶意解读后，刚准备给总导演回复，就被安晏制止了。


    安晏：「不行。」


    周屿疑惑：「怎么了？」


    安晏隐忍着怒气，皱着眉手动拖动了几次进度条，放了几个片段给他看：「是没恶剪我，那楚业呢？」


    他所播放的几个片段，第一个是安晏训斥楚业没准备加试的，第二个是安晏直接给了楚业一个f，顺带还把那句「猫都扭得比你好」剪了进去。


    周屿看完那几个片段脸色也有些难看：「这……」


    「找总导演，约个时间我和他谈谈。」安晏冷着一张脸，声音里都是冰渣子。


    之前他一直没想过要直接站出来表示认识楚业，是他希望楚业可以凭藉自己的实力获得关注，站到他身边来。


    但是资本显然不这么想。


    半个小时后，《璀璨偶像》的总导演出现在了会议室里，安晏将在播放成片的电脑推给他，指了指视频中正在挨训的人，语气低沉又透着一股压迫人的气息：「他是初c，你们就是这么恶剪的吗？」


    安晏平时很少笑的时候，就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在刻意施压后，那股气场变得更为明显与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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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仄的小房间里，总导演被对面座位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心虚地低着头解释：「这，我们节目是需要热点和看点的，现在楚业被踩的惨了，到时候主题曲的时候不就可以翻盘了吗？」


    他在心里嘆了口气，谁让其他热门背后也多多少少都有资本的支持，就连之前耀瀚娱乐都通知他们改捧许余了，最后选来选去，承担讨论度的这一任务就只能落在楚业身上了。


    反正对方也黑红惯了，再黑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人反感。


    安晏不屑地嗤笑一声：「因为他没有资本护着是吗？」


    「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他背后的资本。」


    作者有话要说：


    楚业：听说我有金主了，那我可以躺平了吗？


    安晏：躺哪儿，我床上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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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牧朔安是在灵气复甦初期化形实力强劲的大妖，虽然有个看不顺眼的恶魔死对头，但死对头日渐衰弱，时日无多，因此他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岂料有一天，牧朔安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一本买股耽美文里的炮灰配角，不仅偷偷暗恋主角受，还全程都躲在角落里暗戳戳地使坏，不断挑起人妖之间的矛盾引起斗争，想坐收渔翁，但没想到手段太蠢，最终被书里的反派大boss，也就是隔壁那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一招弄死了。


    牧朔安：我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


    牧朔安冷哼一声：等我去送隔壁的病秧子投胎，我就让那群愚昧的人类知道我到底蠢不蠢！


    忧心忡忡的手下：……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洗心革面，弃恶从善吗？


    然而，等他潜入死对头的据点后才发现对方竟然退化成了一只幼年恶魔，正当牧朔安觉得天意如此准备对小恶魔痛下杀手的时候，幼年小恶魔甩着尖尖的尾巴扑进他怀里：哥哥，你来找我啦！


    牧朔安：？


    无奈之下，牧朔安只好带上拖油瓶一起，一路上统一了战火纷飞的妖界地盘，收复了被恶魔夺走多年的蛮夷之地，还达成了和人类的友好条约。


    功成身退回到家的牧朔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妖界的名医、魔界的战神、还有人类妖魔管理局的创始人怎么都跟着他回来了？


    这时候，一周目攻略失败，重生归来正准备开启二周目的主角受发现自己的追随者全都不见了：？


    *


    所有人都知道大佬牧朔安的身边有只魔力低微什么正事都不干的小恶魔，每天除了捣乱就是捣乱，无数人都想着弄死他取而代之成为牧朔安的心腹。


    但当真的有人将小恶魔绑架以后，那只只会捣乱的恶魔舔了舔尖牙露出冷笑，尖锐的可以刺穿任何物体的尾巴抵在了那人的喉咙：他身边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再往上凑我就吃了你，恶魔最喜欢生吃妖怪了


    当然，他也很想吃了那个被他叫了一路哥哥的人。


    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吃法。


    第26章


    节目总制作人出了一身的汗, 没有人和他说过楚业居然是安晏的人，要是知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安排剪辑的！


    毕竟《璀璨偶像》将近三十个gg贊助商, 有将近一半都是安晏自带的, 剩下一小部分是听说影帝的加入才跟风找上门的。


    从去年某档选秀综艺中途停播后, 后续的几档选秀综艺关注的人越来越少, 贊助也因此越来越少，今年要不是能请来安晏, 《璀璨偶像》的贊助可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种情况下，节目组自然是不敢得罪安晏的。


    更何况, 安晏的背后可是燕京秦家。


    安晏一出道就有不少人在猜测他的背后到底是谁, 各种答案五花八门, 但也很少有人知道真相, 《璀璨偶像》的总制作人算是为数不多了解一点实情的，但秦家将这件事保密得极好，具体的来龙去脉他也不是非常清楚, 只是酒席的时候听别人顺口谈起。


    总制作人心虚地擦了擦汗道：「这……我们等会就回去改。」


    安晏扫了一眼总制作人既谄媚又慌张的表情：「我不需要你们画蛇添足，把他的镜头量增加到多少，我只希望他每个镜头都是他应该得的。」


    节目往往会考虑热度、节目效果、话题度等多种方面, 在剪辑上有各种考量, 但只要舞台出众，有一定的出镜价值那镜头就一定不会少。


    但往往会有公司给选手买大量的镜头，只为了提高选手的存在感，选秀里，一个人的镜头越多，在总时长不变的情况下, 被压缩掉的就只会是其他人的时间，安晏不希望自己的出手改变另外一个选手的命运，或许是那两三秒的镜头，就足以改变一个训练生的一切。


    星辰娱乐已经是第三年举办选秀了，团队自然是无比成熟，安晏的要求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也不算是为难人。


    更何况，他相信，凭藉楚业的实力，哪怕不需要额外多余的镜头，只凭藉初舞台的两场表演，就足够了。


    总制作人连忙点头：「我懂我懂，我这就回去和剪辑那边开会，把第一期的几个部分重新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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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的总制作人很快离开，安晏在会议室里坐了一会，想了下耀瀚娱乐那边为什么会同意把楚业恶剪，唯一的解释大概就只有一个了，楚业和楚家出了什么事，所以耀瀚并不害怕上面追究下来。


    迟疑了一分钟，安晏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脑那头接通后，他道：「陈叔，好久不见。」


    「小少爷，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需要我帮您转给老先生吗？」


    安晏垂着眼，语气听上去有些捉摸不透：「不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确实是打扰了，但我有件事还想请陈叔帮我查一下。」


    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答：「您说。」


    「帮我查下……楚家最近发生了什么。」


    「您说的是从容锦市迁来燕京的那个楚家吗？」中年男人在得到安晏肯定的回答后，又道，「好的，我会尽快让人去查的。」


    安晏刚要挂断电话，中年男人慾言又止，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小少爷，我知道您怪老先生当年做的事绝情，可少爷去的早，他就剩您这么唯一一个亲孙子了，还有将近两周多一点的时间就要过年了，您到时候要不要回来看看？」


    安晏攥紧手机，转着椅子背着光，整张脸都处在了黑暗里，让人看不清神色，他用平静的与平常无异的声音回：「……到时候再说吧。」


    这样模稜两可的答案，让中年男人忍不住嘆了口气，这么说就是还没原谅老先生了：「那如果您确认了要回来，请提前通知我，我好做好准备。」


    安晏「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周屿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垂着头整张脸落在阴影里的安晏，他平时就一身的冷气，这会昏暗的光又给他添了几分捉摸不透和阴冷。


    「你这是怎么了？」周屿吓了一跳。


    安晏回过神，又把椅子转回原来的方向，眉眼都是寒意，隐约间还透着一股疲惫，他起身道：「没事，回去了。」


    出了门，他又问：「楚业呢？」


    他现在，很想见见楚业。


    周屿想了想：「听小王说，这会还在训练室呢。」


    这会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


    安晏皱了下眉，虽然心疼，但也只能无奈点头：「知道了。」


    随后离开了训练楼。


    *


    在距离一公演出还剩四天的时候，选管通知了每位训练生一件事——明天《璀璨偶像》的第一期将会在黄橙tv播出，这不仅意味着闭关了一个多月的训练生终于可以出现在大众面前，更代表着第一阶段的投票通道也即将打开。


    所有的训练生都是既期待又害怕，他们每个人都是怀揣着梦想来到这里，但他们的梦想需要每个粉丝的努力才能实现。


    楚业累得昏昏沉沉的，哪怕其他队友再兴奋，他也只是盘腿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


    《hunter》组的一个beta成员见状问道：「楚哥，你不开心吗？」


    楚业：「开心。」


    那个成员又问：「那你不兴奋吗？」


    楚业：「兴奋。」


    beta：「……」


    我真是信了你满脸的敷衍的不耐烦是开心兴奋。


    程远帆拍了beta肩膀一下，语气熟稔地道：「别理他，这几天他一直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练舞练废了，我们组进度差得要死呢。」


    beta担心地问：「楚哥真没事啊？」


    「没事，放心，估计就是太累了，早上我去喊他起床，踹人的时候比什么时候都有力气。」说着，程远帆象徵性地揉了下膝盖，开玩笑道，「就这娇气的脾气，没办法，忍着吧，只要他还肯给陪我们练舞，那我们啊，就得把他当大少爷供起来。」


    一公训练这几天，程远帆和楚业也渐渐熟悉起来，说话间的分寸感也就少了很多。


    「再说了，他哪需要担心人气啊，就是光坐那儿也能靠脸吸粉啊。」


    楚业伸腿踹了程远帆一脚，没好气地骂他：「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喜欢挤兑我呢？这么针对我你能收穫什么？」


    程远帆接话：「收穫快乐。」


    楚业哑口无言：「……」


    你行。


    组里的其他训练生也跟着乐起来。


    程远帆又问：「我看你这几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


    楚业摇摇头，还有些在意前几天的那通电话：「没事，说了你也不懂。」


    程远帆显然还想再问些什么，江洛予适时打断：「还是快点训练吧。」


    房间里的训练生们这才正色起来，节目要播出了，一公也近在眼前，要是再不努力，真的就什么都没了。


    跟着音乐跳了两遍齐舞，程远帆身为队长单独站到了房间最前面，面对着他们准备再从整体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音乐刚过1/3，程远帆就按停了音乐，皱着眉点名：「方逸城你怎么跳着跳着就躲到后面去了？你跑那个位置镜头很容易被挡的，说不定连单人直拍都得变成双人的。」


    选秀的舞台录制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会切换不同人不同镜头的整体舞台表演，另一个是每个选手都会拥有的单人直拍，镜头只锁定一个人，全程不切换视角，这意味着不管是跳的好，还是跳的不好，都会更加直观地呈现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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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同样也是有能力的选手能获得人气的途径之一，毕竟舞台表演可以剪辑镜头，各种正片衍生也能剪辑，只有直拍，会一刀不剪。


    被点名的训练生说有些侷促：「……我还有些不太熟练，得看着你们的动作才能。」


    「你不是每天都比我们练的还晚一个多小时吗？怎么……」程远帆有些惊讶地说，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安慰道，「没事没事，那你到时候舞台上别这样啊，不然多吃亏啊。」


    方逸城点点头，表情有些愧疚：「……好，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更努力的。」


    楚业扫了他一眼。


    晚上的时候，楚业迷迷糊糊地从训练室的地板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下午他们训练了很久，吃完晚饭他就困得不行，晚上是自由练习时间，他们组的成员虽然目前整支舞都学会了，但要抠的细节太多，可除了程远帆和江洛予以外，又找不到第三个人能带人，最终楚业只好赶鸭子上架帮忙盯了一会，于是累得更加提不起劲，但他又莫名地不好意思提前回去休息，就想将就着在训练室眯一会，没想到就这么睡过去了。


    楚业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他居然睡了快两个小时，训练室里除了他外，就只剩下……方逸城了。


    楚业仔细地看了下背对着他正跟着音乐合动作的人，嗓音明显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刚才双手在胸前交叉的动作，你慢了半秒，还有点含胸缩背。」


    正投入的方逸城没想到楚业已经醒过来了，还纠正了他不规范的动作，面皮很薄地一下子就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我学的太慢了，拖累整组的进度了。」


    楚业没有立刻回他，捏了捏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问：「这毯子是？」


    「啊，是江洛予的。」方逸城突然想起来，「他们都下班的时候准备喊你来着，结果喊了半天你都没醒，还踹了程远帆两脚，他叫骂骂咧咧走了。」


    「走之前还说，还说……」方逸城犹豫着。


    楚业抬头：「说什么呀？」


    「说，他说他再像个保姆似的伺候你这个大少爷，他就从，就从宿舍楼六楼跳下去。」方逸城说完，就听到楚业笑出了声。


    楚业打了个哈欠，从地上爬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那我等会回去睡觉的时候，和大门外的站姐们说一声，让她们明天别来了，不然宿舍楼门口多一具尸体估计能吓死她们。」


    方逸城嘴角动了动，最终没忍住，还是笑了一声，眼看着楚业朝他看过来，他连忙收起嘴角的笑意，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显然还没完全睡醒的omega。


    楚业的眼尾泛着一点红，还带着打完哈欠后的湿意，懒散地朝他投来视线的时候，带了几分惊心动魄，方逸城身为一个beta，都觉得楚业格外的勾人，像极了午觉睡醒不急不忙舔着自己抓着等着铲屎官给自己顺毛的高傲布偶。


    「站着干吗？」楚业见方逸城一动不动就光盯着自己看了，好奇地问。


    方逸城被这么一提醒才回过神，还有些愣：「嗯？啊？」


    楚业：「你不练了吗？」


    方逸城这才想起来他还要练舞，连忙道：「练！练！」


    楚业把毛毯随手扔在了一边，走到镜子边像是没骨头似的懒懒靠上去，双手在胸前抱臂：「那你跳，我在这看。」


    原本动作记得不熟练的方逸城更加手忙脚乱起来。


    第二天，为了喊醒楚业姗姗来迟的程远帆进了训练室后，第一件事就是盯着自己的队员跳几遍齐舞，见到方逸城明显熟练不少后，惊喜道：「可以啊，方逸城，一个晚上进步这么多！」


    方逸城脸上的表情也比昨天自信不少，他感激地看向楚业：「都是楚哥教的好，还得谢谢他。」


    程远帆好奇地扭头看向身边的楚业：「你教的？」


    「别管是不是我教的。」楚业依旧有些没精打采的，「说好的再像保姆一样管我就去跳楼呢？宿舍楼只有六楼是不是有点矮，万一跳下来死不了怎么办，变成半身不遂这辈子可就完了？要不要换个高点的？」


    程远帆：「……」


    程远帆：「我要是真被你逼去寻死，放心，我一定会带上你这个祸害的，省得我死了以后你还得去麻烦别人。」


    楚业一脸「你好怂」的表情，斜睨了程远帆一眼。


    两人时不时的互相呛声，倒是把整个组的气氛带的更加活跃了一些。


    *


    距离一公表演还剩三天，也就是节目正式播出的当天傍晚，楚业刚要跟着队友去吃饭，宋承燃就满脸愁容地找上了门。


    「哥！」少年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绝望。


    楚业便让队友先走，自己留在了训练室门口：「怎么了？」


    「我闯大祸了！」少年紧紧皱着眉毛，脸上的懊悔溢于言表，「刚才不是要去吃饭了吗？我就准备去更衣室那边拿羽绒服，谁知道许余的柜门没关好，我拿衣服出来的时候恰好把他柜子里东西带出来，还摔碎了他一个光碟！」


    楚业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总觉得这个光碟，听着有些熟悉。


    宋承燃接着说：「然后许余就很快也出来了，我道歉以后本来想说我再陪一个给他的，谁知道他看到裂开的光碟，立刻就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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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嘆了口气，心想果然如此。


    许余虽然一直都是温吞懦弱的性格，但在楚业的记忆里，也是发过飙的，原先在emperors的时候，许余从来不插手楚业和另外三个人的矛盾，和其他三个人的关系算不上很好，但也是见面能聊天或是开玩笑的熟悉程度。


    许余唯一一次急眼，是因为那场演唱会前他在用cd机听cd，陶世杰就好奇地也想一起听，但许余不愿意和他分享，两人打闹间陶世杰拔掉了cd机的耳机，休息室里瞬间充满了钢琴的演奏声，许余僵硬了半分钟，愤怒地把陶世杰骂了一通，然后拿着cd机跑走了。


    后来楚业和朱殊打听过，许余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朱殊面露难色地告诉他，那玩意好像是许余哥哥送给他的，但许余哥哥之前很久之前就失踪了，唯一留给许余的，就只剩下那盘光碟。


    不过很多具体的事情，比如许余哥哥为什么失踪，怎么失踪的，朱殊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承燃也懊恼地不得了，「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他啊？他哭得真的太伤心了，我除了道歉以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楚业摇摇头：「大概是没办法补偿了。」


    毕竟那么重要的东西被损坏了，哪是补偿就行了的？


    宋承燃满脸写着绝望：「那，那怎么办，哎，完了，如果不能解决这件事，我肯定也没心情公演了。」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要不，我多赔一些cd给他？十倍怎么样？十倍不行就二十倍？」


    楚业摇摇头：「意义不同。」


    宋承燃又垂下了头，嘆气。


    楚业带着宋承燃下了楼，正好看到许余哭完抱着一堆碎片正跛着脚准备离开，楚业皱了下眉：「许余，你腿不是好了吗？别这么走路了，要真走习惯了，说不定以后就真的改不过来了。」


    许余进组前还特地去医院复查了一下，确认没留下任何毛病，朱殊才放心地让他进组。


    许余看了眼楚业，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宋承燃，低声道：「不是的，我昨天晚上训练完以后不小心又摔了一下，所以腿有点疼。」


    楚业挑了下眉：「那没事吧？」


    「没事，还好我当时把训练用的包挡在身前有了一定的缓冲力，所以没什么大事，而且一公我是vocal组的，不用做什么特别激烈的动作。」


    楚业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宋承燃他……」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许余垂着眼，脸上还带着泪痕，「我没想怪他。」


    「许余，我怎么才能……」补偿你。


    宋承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业扯了下衣角打断了。


    许余抿了下唇，还是摇摇头：「不用。」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一楼大厅。


    宋承燃见许余走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业安慰了他一会，少年才垂着头满身颓丧地离开，楚业又在原地呆了一会，觉得有些饿了才准备离开，临走之前扫了一眼打开的储物柜，有些困惑，在第二层的储物柜，就算有东西摔出来，玻璃之类的摔碎就算了，怎么会把一个光碟摔碎？


    想不通后，楚业也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了，但事情总需要处理，这事要不解决，估计宋承燃和许余这俩人一公都得出岔子，宋承燃从初舞台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他总得尽到些做哥的责任，许余也是入组前朱殊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顾好的。


    楚业没急着去食堂，转身回了宿舍楼，走上六楼，安晏也似乎正准备去吃饭，见到他过来，有些意外：「吃完饭了？」


    「没呢。」楚业回答，朝着安晏伸出手，「手机借我一下呗。」


    安晏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怎么了？你没带？」


    「我的在选管那里呢，懒得找她了。」楚业刚熟练地解开锁屏，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又把屏幕熄了，把手机递给安晏，「给我解个锁。」


    安晏也不接，薄唇一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里有些促狭：「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楚业痛苦地闭了下眼睛，不太想直接面对这个问题，但想着还有重要的事也懒得和他扯皮了，他一边输入密码，一边想着要公平，便说：「我手机密码也是我生日……」


    安晏莫名地笑了声。


    楚业起先还有些疑惑，但很快想起来他刚才说的一个「也」字，就算是挑明了安晏的解锁密码，还在用着旧情人的生日当密码，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楚业被那声轻笑闹得藏在头发下的耳根都红了，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硬着头皮在网上搜琴谱，许余光碟里的钢琴曲他短暂地听过几秒钟，还记得是什么曲子。


    那是一首写亲情的歌，作者是个没什么天赋的钢琴家，写的大部分曲子都平平无奇，唯有这一首曲子广为流传，主要想表达的内容是为了鼓励他天赋异禀的弟弟为了不想把哥哥衬托得更加平庸而放弃钢琴后重新学习钢琴的故事。


    琴谱找到了，楚业刚想麻烦安晏把它列印出来，就看到手机屏幕上方接连蹦出了好几条某博热搜。


    #璀璨偶像开播#


    #楚业初舞台#


    #楚业烈焰#


    #叶澜 初舞台#


    ……


    一连七八条热搜。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璀璨偶像》开播的日子，或许因为今年导师是安晏的缘故，《璀璨偶像》的开播声势浩大，粉圈不少从来不看选秀的人也纷纷因为好奇而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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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瓣各个小组都在讨论，热搜也是居高不下。


    楚业随手看了一眼热搜广场，十条里居然有七八条都和他有关。


    【《璀璨偶像》都去看！都给我去看！卧槽了，楚业的初舞台把我看呆了，之前谁说他是废物来着？给我站出来挨打！】


    【啊啊啊啊啊啊《恶魔与王子》这首歌镜头也太会切了，楚业斜睨镜头懒散笑的时候，我人都没！！！】


    【草草草，楚业的……烈焰，我没看错吧，他居然会跳烈焰，而且居然跳得这么好！！】


    【？？？在跳烈焰的那个是我鹅子？我没眼瞎吧？】


    ……


    【叶澜跳舞真的好棒！！】


    【好多漂亮小哥哥哎，林成跳得什么玩意啊，但是看到那张脸，我可以！！我太可以了！！】


    【我记得之前好多等着嘲楚业和椰丝解解的人呢23333我来看热闹了】


    【笑死，楚业就算实力是emperors垫底的，但emperors好歹也当过top团，他实力比那些没出道的训练生强不是正常的？有什么好吹的？】


    【就是就是，谁知道这个初舞台练了多久啊？说不定练了一年才练成这样呢，毕竟emperors可是好久都没有资源了的，噗嗤。】


    【有些人大概是忘记了初c是谁吧。】


    【草突然想起来，初c也是我鹅子！！！啊啊啊啊鹅子，妈妈爱你，妈妈好想跳过剩下几周的初舞台直接看你的主题曲呜呜呜呜呜】


    ……


    【不是，之前吃瓜听说楚业是f啊？为什么这种水平是f，是我不懂了】


    【节目真的太会弔胃口了，结束的地方刚好放在要给楚业评级的地方，啊啊啊啊啊下周快点来吧，我等不及了】


    【+1+1+1，我也想看，到底为什么f……】


    热搜广场有夸有黑，但没人敢否定楚业在初舞台中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是能甩一群乳臭未干的训练生一大截，连和实力强劲的叶澜比，都不遑多让。


    楚业心满意足地退出某博，把手机还给安晏：「你帮我这个谱子列印出来呗。」


    「好。」安晏记下来，又看向楚业，「听小王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楚业疑惑地「嗯」了一声，嘆了口气：「没有……」


    安晏抿了下唇，心情有些烦躁：「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也不会追问，但不要用这种话术来对付我。」


    原先勉强能算得上是交谈融洽的氛围一下子凝固住了。


    楚业下意识地看向他，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对方深邃的瞳孔中带着无奈和深深的悔意，嘴唇紧抿着，就连眉梢都有着一股遮掩不掉的戾气，楚业想了想自己刚才的回答，又想到了那个手机密码，心口一阵酸楚，突然间就想不明白这段时间他为什么一直要别扭地躲开安晏的解释。


    明明只要说开他们俩就都能轻松许多，但他就是想要折腾一下安晏，让两个人都变得不轻松。


    「我……」楚业顿了顿。


    安晏打断他的话：「赶紧去吃饭吧，晚上还要训练吧？」


    「安晏，等……一公结束，你就把之前的那件事告诉我呗。」楚业想了个合适的时候，他现在确实没那个精力去听，但一公结束也就能有空闲不少了。


    安晏愣了愣，本以为还得再努力很久才能让楚业动摇，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这就是楚业在向他示好的信号了。


    安晏如释重负地笑了声：「好，一公加油。」


    *


    转眼，《璀璨偶像》的第一次公演舞台正式开始。


    那盘被摔碎的cd楚业无法复原，但他又重新录了一首新的，希望许余听了后能放松一些，也希望宋承燃的罪恶感可以少一些。


    候场间，各个组的成员按组坐在一起，程远帆紧张地一直在抖腿，楚业又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好奇地问：「你这腿是被我踹成这样才一直抖个不停的吗？那我真是罪孽了，不知道再踹几脚，能不能把你这毛病踹好。」


    程远帆立刻停止了抖腿，一脸嫌弃：「……滚啊，等一公结束了，我再也不会喊你起床了，要不是为了集体荣誉，呵，tui！」


    楚业也学着他嫌弃的模样：「呵，那你以后的舞台可别求着我和你同组。」


    程远帆似笑非笑：「呵，做梦。」


    两人一来一往的拌嘴，连带着同组其他人的紧张都减轻不少，甚至还有人能加入他们俩的小学生斗嘴环节。


    dance组在vocal组之后表演，许余和宋承燃刚好在同一组，两个人的表现都有不少亮点，楚业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最后这俩人都缓过来了。


    很快就轮到了dance组的表演，《hunter》是dance组第二个表演的，被喊到准备区后，程远帆正经起来：「别紧张别紧张，我们练的都很熟练了，不能因为紧张就让自己的第一次舞台有残缺懂吗？不然你们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而且，你们平时被楚业用欠揍的嘲讽脸看了那么久的训练都能坚持下来，难道底下的观众还会有更差的表现吗？她们总不会朝着你吐口水吧？」程远帆动员着士气，「所以，鼓起勇气，我们一起把这首歌表演好，好吗？」


    楚业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还想踹他，但在听到组员气势满满的「加油」后，他笑了声。


    舞台上早已将舞美布置完毕，《hunter》这首歌讲的是猎人与野兽，舞美也颇为贴合舞曲，走得是野性燃炸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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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一片漆黑。


    随着一轮弯月在背景里升空，深色系的灯光也「啪」地一声齐刷刷地在舞台上亮起来，将舞台中间的视野区点亮。


    舞台中间站着的是穿着黑色皮衣的江洛予，他本身就冷淡的气质在冷色调的灯光舞美下，变得更加有气势，让人不敢靠近。


    楚业站在他的左手边，蹲在地上半低着头做着开场pose，带着铆钉的黑色皮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与《恶魔与王子》完全不同风格的成熟妆容将他的眼尾稍稍拉长，却少掉了浓重的眼妆，一改往日的懒散随意，将气质变得清冷又严肃。


    前奏音乐响起，聚在舞台中间的众人散开，不算明亮的灯光打在楚业身上，将他的脸完整地映在了大屏幕上。


    前排直面暴击的观众与后排通过大屏幕间接直面暴击的观众先后尖叫起来。


    哪怕不处在中心位，楚业也同样能拥有中心位的关注度。


    一段激昂的前奏后，以江洛予为首的快节奏现代群舞将整个现场的氛围带动了起来。


    是一个老手猎人，在捕猎的过程中，遇上了狼群，饿了很久眼睛冒着红光的狼群，他紧张他害怕，被吓的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快要停止流动了，但他的身体里仍然留着准备时刻捕杀猎物的警觉性。


    他们是dance组，唱歌的部分都是提前录好的，并不需要全开麦，只要全身心地投入舞蹈表演就好。


    整个第一段的群舞动作整齐划一，江洛予站在c位，与众人略微不同的动作张扬又显眼，配合上节奏燃炸的音乐，再加上每个人的伤痕妆，每一次音乐飙到高音，舞台上舞蹈张力也随之到达顶点。


    随后的副歌部分，楚业穿着黑色的铆钉外套出现在众人中间，一段强劲的hip-pop风格舞蹈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舞蹈上过于优秀的表现，在这激烈的音乐中，反而比那张漂亮的脸蛋，更加吸引人。


    台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喊他的名字。


    楚业的舞蹈个人风格十分明显，带着点他本人的懒散悠闲，当一个人表演的时候，那股鲜明的特色就会十分显眼，独特到总让人担心群舞时会融入不进去，但每当整组人一起齐舞的时候，那一点儿特点似乎又会消失不见，与队友的配合极为融洽。


    唐戎在台下点头赞嘆：「楚业，不错啊，我还担心他舞台上跳不完整这么激烈的舞蹈呢。」


    安晏没说话，但目光一直没从楚业的身上移开，他哪怕不是这场表演的c位，但表现力仍然不比中心位要差。


    在舞台上的楚业真的是个发光体。


    随后是江洛予的killing part，随着激昂的音乐，他双手撑在身前队友的背上，一个利落的前空翻，凌厉又张扬的舞蹈风格在单人part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短短四分钟的舞台，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


    楚业张弛有度的舞蹈，甚至在整个团队里都显得十分出彩，连台下很多粉丝都有些震惊，震惊到一时间内反应不过来要做什么，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后，吶喊声几乎要冲破屋顶。


    《hunter》的ending pose是所有人都转身背对着台下的观众，周围所有的光打在他们身上，楚业却突然半转了身，面朝镜头，一只手做了个举枪的姿势，放在唇边，又做了个吹气的动作。


    老练的猎人成功捕获猎物后，露出满意又傲气的神色，美滋滋地吹了吹枪口的硝烟。


    舞台下的吶喊声更甚。


    听到台下不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那错落有致的喊声，几乎要突破天际，楚业又扫了一眼身边气喘吁吁的队友，他额角也出了不少的汗，呼吸有些急促。


    他突然觉得，舞台挺好的。


    楚业之前不是没有过舞台，不是没有过粉丝的吶喊，这次的舞台好像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但又好像区别很大。


    这次他没划水，没故意错动作，没和讨人厌的队友一起，他在全身心的投入一场舞台，一场只努力了一周的舞台，和一群只相处了几天的组员。


    但这群组员，他还挺喜欢的。


    他也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的舞台。


    在无尽的尖叫声中，楚业想，或许这场选秀之旅，他还可以拥有更多喜欢的舞台。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蜕变了的鹅子，从今天开始就要努力认真地搞事业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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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不怎么会写舞台，后面会努力改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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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结束了表演, 主持人将他们请到舞台中间要求他们一一做个自我介绍，几位导师全都坐在舞台下方，正面对着他们。


    楚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导师席中间的安晏, 他今天穿了身深蓝色的呢子风衣, 脸上的表情不多, 但看上去显然心情还不错。


    楚业想起来高三的时候, 有一次安晏花了三天时间什么也没干就为了盯着他背会一首《琵琶行》，当他磕磕巴巴背完的时候, 安晏也是这种表情。


    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和欣慰。


    但楚业的视线很快又被他身后闪烁着的灯牌吸引去了目光，在闪烁的灯牌里，几乎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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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朝着他们那边看了很久, 才收回视线, 算是给粉丝一个回应了。


    程远帆作为队长是第一个自我介绍的：「大家好, 我是猎人组, 『狩猎你的心』的一号猎人，程远帆。」


    神游天外回来的楚业接过程远帆递来的话筒，嗓音里有些欠揍的笑意：「大家好, 我是猎人组，狩猎『狩猎你的心』的二号猎人，楚业, 来自耀瀚娱乐。」


    观众席里紧接着传来抑制不住的笑声。


    程远帆不解地扭头看他, 显然没理解楚业这种拆台行为是什么意思：「唉，还带你这样的啊？」


    楚业一脸无辜地耸肩：「那还不是你太油腻了。」


    程远帆无语地回：「有本事你们就这么套娃下去呗？」


    两人看上去熟络的互动，让安晏忍不住皱了下眉，握着笔的动作都不禁用力了些。


    江洛予接过楚业的话筒，做了个规规矩矩的介绍，总算没将奇怪的画风延续下去。


    《璀璨偶像》的公演结果是不会在舞台上公布的, 所以在做完自我介绍拉完票后，整个《hunter》组进入了专门公布票数的演播厅，但为了节目效果，也不会一次性全部公布。


    《hunter》组一共9名队员，演播厅里只会公布票数靠后的7位，而队内投票的第一、第二名，将会留到所有的舞台结束后。


    大屏幕上很快切换了ppt，将选手的得票情况显示出来。


    除了程远帆票数91票外，其他人的票竟然都不超过30。


    票数一出，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方逸城看着自己的26票，平静地接受了结果，还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第二排面色凝重的楚业。


    如果没有那天有楚业一直帮忙抠细节，纠正错误，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拿到这26分呢。


    楚业看着惨澹的票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最终没公布的前两名就是他和江洛予，如果出声安慰，会不会显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是在以前，楚业是不会想那么多的，但难得遇到一群热情单纯，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人，再加上这几天的相处还算融洽，他也不想再去当个恶人了。


    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就听坐在前排的一个选手攥着拳头说：「虽然这次我拿的票数是个位数，但我下次绝对不会还是这么一点票了！至少，至少再多拿个十票吧！」


    「我也是我也是，我这段时间其实还是有点偷懒的，下次绝对不会了！」


    这时候，有个坐在前排的队友回过头，一脸期待地说：「楚哥，江洛予，我感觉你们俩的票数一定不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拿个总票数第一来，这样就算我们几个个人票数不高，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见状，楚业也放心不少：「那肯定的啊！」


    说着，他试图算了算他和江洛予可能获得的最高票数，加加减减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数学，好难。


    公布完票数，众人起身准备回到候场间，楚业见程远帆脸色不太对，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程远帆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只是想起来，上次参加《最美少年时》的时候，我公演最多的一次也就85票好像，但就那样，我都是稳在出道位的，今年《璀璨偶像》的票池果然很大啊。」


    他已经在为未卜的前程担心了。


    楚业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


    等到所有的组都表演完，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虽然舞台表演完了，但所有的训练生还不能离开，他们还得再表演一遍录个人直拍，然后才是公布最终的得票情况。


    一公的最终得票情况，将会对第一阶段的投票产生影响，得票第一的训练生以及总票数第一的组都会获得加票，虽然在票池基数大的情况下，这些票数对排名靠前的选手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对排名靠后的训练生来说，可以算是救命稻草了。


    很快，大屏幕上公布了每组除了一二名以外的票数排名，楚业所在的《hunter》组7个人加起来才可怜巴巴的250多票，成功垫底，处在了表格的最底端。


    在他们上面一位的是叶澜所在的《杀手》组，他们组公布出来的票数同样是惨兮兮的，没公布出来的是叶澜和林成。


    可见他们俩的票数也不会少。


    许余的票数是150，同组没有公布票数的是宋承燃和另外一个再评级在a班的训练生。


    唐戎看了眼台本，站在舞台上一脸看热闹的笑意：「目前，在我们总分榜第一的是rap组《别闹》，最后一名是dance组的《hunter》，哎，安老师，你还记得刚才我们俩在舞台上的赌吗？我赌我们rap组最后能拿第一，你赌的可是《hunter》哦！」


    唐戎笑意盈盈：「不知道安老师现在慌了没？」


    安晏：「不慌，我相信他。」


    说着，他朝着楚业瞥来淡淡地一眼。


    楚业回应似的勾了下唇角。


    宋承燃躲在角落里无声尖叫。


    「你们好不好奇我和安pd打的什么赌啊？」唐戎刻意吊起所有人的胃口迟迟不公布票数，开始瞎扯闲话。


    「好奇！」


    「唐老师说说呗！」


    「啊啊啊啊我更好奇票数，快点公布啊！」


    ……


    在一堆训练生的七嘴八舌中，唐戎在舞台上绕了两圈，不急不忙地道：「我跟他打赌，如果rap组的能赢这次的一公，那安老师就请在场的所有训练生吃火锅，如果dance组的《hunter》能赢，那这次的火锅就由我来请，不过现在看起来，我是不是要提前感谢安老师掏腰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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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保持体型，训练生们这一个月在郊区的伙食大部分都是健康餐，寡淡无味，吃起来没什么味道除了营养均衡能饱腹外没什么作用，所以在听到唐戎说他们即将拥有火锅，在场的训练生都兴奋起来。


    有和唐戎在rap组混熟了的选手也开着玩笑催促他赶紧公布排名，好下班回去睡觉。


    「咳咳，说回正题，我将从目前排名第一的小组开始公布成绩。」


    也就是说，楚业他们组，要轮到最后一个。


    排名前列的小组排名公布了个七七八八，最终的总排名也有所波动，很快就轮到了叶澜所在的《杀手》组。


    林成145票，而叶澜245票。


    这票数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出声，这是目前场上最高的票数了，更是甩开其他组第一名一大截，如果不出意外，这将会是今晚的最高票了。


    但目前还剩一组成绩没公布，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毕竟在叶澜的票数公布之前，他们同样不知道还有个这么高的票数出来。


    《杀手》组的总票数最终位列所有舞台的第三名。


    在万众瞩目中，《hunter》组的第二名出了票数，197票的高票再次引起喧譁声，虽然票数不及叶澜，但这个票数也能在所有训练生中排在前列了。


    紧接着，就是第一名了，像是知道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票数一样，导演组刻意拖长了公布的时间。


    安晏在导演组的提示下拿起了麦克风，眼里带了些零碎的笑意：「楚业，作为目前场上唯一一个没公布成绩的训练生，你紧张吗？」


    还没等楚业开口回复，就已经有人扯着嗓子抢先回答：「楚哥紧不紧张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要紧张死了！」


    「就是就是，我舍友临死前的唯一愿望就是看一眼楚哥的票数。」


    「去你妈的，你舍友不是我啊？我看是我舍友临死前想看才对。」


    「我是不紧张，但是安老师还是行行好吧，再拖下去演播厅里就得『尸横遍野』了。」楚业开着玩笑。


    安晏收回视线，也看向大屏幕：「那就请导演组公布《hunter》组第一名的票数吧。」


    大屏幕上随即揭晓了答案。


    《hunter》组，第一名，楚业，243票。


    随后，加上楚业的票数后，《hunter》从最后一名，往上移动了一位，又往上移动了一位，直到再也无法往上移动的位置，停住了，不动了。


    《hunter》组，总票数681，位列第一。


    这次的公演舞台一公只有700位观众，一般来说不管出于任何原因，再精彩的舞台都会有一定的弃票，而《hunter》组的弃票却低到只有19票。


    可见这场表演在现场观众心中的分量。


    dance组里爆发出欢呼声，紧张了一个晚上的《hunter》组在这一刻都雀跃兴奋起来，他们当了一个晚上的最后一名，各方面的压力都在折磨着他们，心里紧绷得快要爆炸了，还好这个第一名虽迟但到。


    唐戎有些无奈：「还要恭喜我们的《hunter》组，成功以681票的好成绩，拿下《璀璨偶像》第一次公演的团队第一名。」


    楚业处在欢呼的人群中，也第一次被这种带着傻气的高兴感染到。


    「那同样也恭喜我们的叶澜，以245票的成绩，获得了我们第一次公演的个人第一名。」


    程远帆嘆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还是你和江洛予分票太严重了，他比林成高了40多票，而你只比叶澜少两票，要是没分票的话，说不准这个个人第一的加票也能加在你头上。」


    「可是没有江洛予的话，我们总分也不会这么高。」楚业虽然分数算不明白，但事儿还是明白的，「江洛予估计是今年的一批黑马了，赛前没有一点基础人气，一公票数能这么高，真的很不容易。」


    没拿个人第一的是他，安慰的人角色却也是他：「得失心不要这么重啊，才第一次公演而已，而且团体票的第一，也是第一啊，至于个人票嘛，下次再拿也是一样的。」


    随后，大屏幕上公布了加完奖励分后的第一次公演排名，叶澜处在高高的金字塔尖，而楚业和江洛予紧随其后跟在他下面。


    团队第一加的票数是需要所有成员平分的，而叶澜所加的个人票数却不需要。


    *


    《hunter》组成功拿下了公演第一，请客吃饭的人就轮到了唐戎，吃火锅的外出计划定在了1.5公选完歌之后。


    是的，今年的《璀璨偶像》在一公和二公之间加了个1.5公，之所以不算入正常的比赛进度中是因为这次的舞台表演，没有任何的投票环节，纯粹是为了给粉丝福利。


    因为距离过年越来越近，节目组也不想给选手太大的压力，所以特地弄了个1.5公，好让训练生们放松放松。


    1.5公可选的曲目或许是为了应景，大多是些欢快热闹的曲子。


    选歌的方式也很简单，所有人都可以自由组队，自行组完队后再挑选出来一个代表，和其他队的代表一起去抢歌。


    听说可以自由分组后，宋承燃立刻就拉着裴易凉来找楚业了，有宋承燃这个交际花，还有实力强劲的裴易凉以及楚业，他们组很快就组满了人。


    江洛予来迟一步，只好安静地看着楚业完成组队。


    各个小组组队完成后，节目组通知了选歌方式，根据一公的排名情况，叶澜所在的组将最先拥有选歌的权利，紧接着就是楚业所在的组，以及江洛予所在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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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们选《小丑》呗！」宋承燃眼巴巴地提着意见。


    楚业挑眉：「为什么？」


    「是tree的曲子！！是tree的曲子哎！！」宋承燃兴奋极了，恨不得下楼绕着宿舍楼跑几圈，「而且还是我们自己作为原唱！」


    作为tree的铁血脑残粉，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宋承燃当然不想放弃。


    他拉着楚业的手，不断地撒着娇，大有一种楚业不同意他就不撒手的模样。


    见状，楚业只好无奈地做出选择。


    录完了选歌，剩下的事儿都不急了，眼下也是年末，节目组也就放任唐戎带着练习生们去吃火锅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楚业被突然出现的安晏，悄悄带去了地下车库。


    「去哪啊？」楚业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跟着出来了。


    安晏：「带你去吃东西。」


    楚业：「上面就有火锅呢！」


    安晏瞥他一眼：「我吃不了。」


    楚业偷乐着埋汰道：「啧，娇气！」


    他知道安晏胃不太好，平时就得好好养着，正常时间吃火锅倒没什么，大半夜的还是要注意一点。


    安晏发动了车，又想起来什么事，从后座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还有口罩帽子递给楚业：「上面有站姐。」


    虽然今天楚业穿得是私服，但进火锅店的时候已经被拍了照，衣服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这衣服你的？」楚业没正经地把衣服穿上，简单地把双手塞进袖子里，又把衣服拉高到脖子上就算完事了。


    他趁着安晏不注意，偷偷闻了下衣服的领口除了薄荷的味道外没什么其他味道才罢休。


    安晏没有明说：「我不会让你身上带着别人味道的。」


    这话说的，正在戴帽子的楚业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可帽子一戴，原先藏在发下的耳朵也就无处遁形了。


    楚业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戴好口罩，难得端正着坐姿坐在位置上。


    楚业不放心地问：「不会被跟车吧？」


    「嗯？不会。」安晏也戴上黑色的口罩，「她们不知道我今天过来，而且演员粉不喜欢干这种事。」


    楚业脑袋在副驾驶位上蹭了蹭，安心地点了点头。


    安晏开着车，和楚业闲聊道：「一公还开心吗？」


    「挺开心的。」楚业笑起来。


    安晏像是意有所指：「嗯，和程远帆一起很开心吗？」


    楚业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骂他，脸上笑意未减：「神经病啊你，我只是第一次接触方逸城他们这种人，他们太热忱了，对舞台的喜欢也太纯粹了，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好像没有那么多的事要去想了。」


    「你是在说你以前那个团？」安晏问，「愿意说吗？以前那些传闻？」


    楚业吐出一口浊气，想起以前在emperors的事，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不少：「一开始的时候，emperors是要四个人出道的，他们几个一起练习了一两年左右，好不容易能出道了，但是被通知要多加一个人进去，也就是我。」


    一个团从四个人变成五个人，这也意味着各种资源将要重新分配，歌曲的分part也会有变化，楚业起先能理解陶世杰他们对他的排斥，所以一开始对他们的刁难也没怎么理会过。


    反正说句不好听的，楚业出道就是去玩的，只要别太过分，他会配合团队的所有活动。


    但显然，哪怕楚业每次活动都规规矩矩不作妖不出错，陶世杰他们也依旧会挑刺找茬，走机场的时候嫌弃他私服昂贵抢尽风头，要嘲讽他家里有钱还出来混什么娱乐圈吃苦，训练的时候他早早学会了坐在一边休息，又要被讽刺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吃不起苦还不如早点退圈回家。


    陶世杰三人对楚业的不满，不仅在于团队资源上的分配，他们几个alpha还看不上楚业明明也是个alpha却整天懒懒散散，还长了张漂亮的像个omega似的的脸，平白给他们alpha丢人。


    但偏偏人气比楚业高的还只有一个人。


    这下更让他们看不爽他了。


    安晏听着楚业漫不经心的语气，皱了下眉：「他们没做什么吧？」


    alpha要是真想折磨起alpha来，光是信息素上的压制就足够让人害怕了。


    楚业摇头：「他们哪敢啊？也就是怂了吧唧的敢做些留不了证据的事情罢了，要真敢把我怎么了，他们也不怕被楚家找麻烦啊？」


    但是自从陶世杰说楚业像个omega似的以后，他就像模像样地当起了一个废物。


    提到楚家，安晏刚要继续问下去，手机刚好来了个电话，打断了他的问题。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屿，安晏只好接起电话：「什么事？」


    周屿语气有些着急：「你是不是和楚业在外面呢？」


    「是，怎么了？」


    楚业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迷惑地朝他看过去。


    「你开着车呢是吗？你先把车停在一边听我说，千万别生气！」周屿努力让安晏做好心理准备，随后才道，「今天下午不是1.5公选完歌了吗？网上也有瓜主顺便放了瓜，然后刚才就有人出来发了个贴子，说楚业凭什么选tree的歌，背后diss tree的人不是他吗？哎呀，我不说了，我把贴子发你，你自己看吧。」


    周屿急得焦头烂额：「你说你家这位长得好看，实力也不差，怎么偏偏就张了张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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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接手安晏的时候，周屿还觉得他黑通稿多，直到遇上楚业，周屿才知道原先安晏那些都不算个事儿，怎么有人体质能这么腥风血雨呢？


    楚业凑过去，问：「怎么了？」


    安晏已经顺着连结点进了某瓣小组的贴子，里面确实放了一段录好的音频。


    【标题：笑得想死，人后diss作曲，人前还要唱他的歌，这就是唱跳全能还会编曲的两面派新生代偶像楚业吗？】


    【「……这两天我越听越觉得土，土到完全听不下去，我只好把这几小节整个改掉了……你知道这曲是谁做的吗，你就敢说原曲土……我知道啊，不就是tree吗？我现在听起来就是觉得土死了啊。」】


    【楼主：既然你这么不情不愿，嫌弃tree土，那就请你放过tree行吗？这么有能耐，有本事你自己写歌啊！只会改编算个什么事啊？随便改点旋律被十级滤镜的粉丝夸夸真当自己是天才作曲了吗？那只蝉联两届金玫瑰最佳原创配乐奖的人确实配不上您，还请您以后别整天靠着嚼别人吐出来的剩饭！！】


    作者有话要说：　　天热了，是时候把马甲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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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某瓣小组里几个小时前还在热烈地讨论一公的repo, 不少去到现场的repo对楚业都是夸奖连连，少有一些粉籍特别明显的楼主对他避而不谈，而且大部分的舞台repo也都比较不错, 总体的大风向十分良好。


    也因此, 大部分的秀芬都被吊组了胃口, 撕着日历眼巴巴地等着《璀璨偶像》的第一次公演播出, 某瓣小组的讨论率也居高不下。


    直到一个刚註册的小号进组放了这么个料，平静祥和了不过个把小时的某瓣秀组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撕逼。


    【听完录音我一脸懵逼, 楚业这也太猖狂了吧？】


    【我靠我靠我靠，tree是我男神，他出的每首歌我都听过很多遍, 楚业这也敢碰瓷, 脸也太大了吧？】


    【不是, 楚业到底怎么回事？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一天天组里都是他的瓜和黑料, 正炒反炒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我服气……那可是tree哎，楚业居然敢说他土？是不是疯掉了啊？两届金玫瑰的奖难道是假的吗？以前在emperors的时候给emperors丢人就算了，现在来参加选秀还给秀芬丢人……到时候楚业要被嘲那可是被整个音乐圈的人嘲啊, 说不定人家都不知道楚业是谁，就知道是那个《璀璨偶像》出来的小爱豆】


    【尼玛，楼上的, 我血压飙升了】


    【操啊, 我家小糊爱豆做错了什么，我要哭了】


    【卧槽自身实力不行就闭好嘴行吗？好不容易因为初舞台对楚业有了一点好感，这下子全都没了，也太给节目丢人了】


    ……


    【呜呜呜，我枯了，我一个tree的狂热粉朋友来问我楚业是谁了……好特么丢人啊, 谁来救救我】


    【我前两天还在朋友圈转发了楚业的《烈焰》，然后今天就有只听歌的朋友来问我楚业有没有什么作品……我好恨，我能穿越回去删除动态吗】


    楚业只是大体扫了一眼底下的评论，没说话，心底一阵恼火，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冷着脸扭头看向了窗外。


    安晏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却想起来电话还没挂，周屿还在那头问：「你听完了？这音频是真的假的？不会是合成的吧？」


    音频里的声音再耳熟不过，安晏都没得到楚业的回答，就道：「不是合成的，多半也不是剪辑的。」


    对身边这个脾气大又挑剔的少爷，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正在独自生闷气的楚业突然扭头看向安晏笑起来，随后轻声说：「你真了解我。」


    安晏含笑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


    周屿被这两人不急不忙的态度搞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周屿一副老父亲似的口吻，嘆了口气：「这要怎么办，你总得想个办法呗？现在黑热搜已经在某博上挂着了，要不要先把热搜撤了？既然话是他说的，你就让他公开道歉就完了呗，也不是什么离谱的大事，最多道完歉以后被嘲一嘲。」


    「不是什么大事，你别这么紧张。」安晏语气非常平静，「热搜不用撤，既然有人花钱帮我们买热度，不蹭白不蹭。」


    周屿听他这一点也不着急的口气，像极了为了妖妃从此不早朝的昏君。


    周屿想想就脑壳发昏，但念着安晏怎么说也是自己老闆，这言还是得进的，于是苦口婆心道：「安晏，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你别忘了我们和tree也是有合作的，真的这么放任自流，你不怕惹恼了他，连着我们的合作也吹了吗？」


    安晏确实不靠出歌吃饭，但tree的歌质量极高，他们吃不到就一定会有别人来吃，到时候便宜了对家，头疼的还是他们。


    安晏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耐人寻味地说：「确实得哄着点儿。」


    周屿连连点头贊同，但又觉得安晏这语气有些奇怪，正仔细琢磨着，就听安晏道：「好了，这件事你放心，会处理好的，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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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挂上电话扭头看向楚业，无奈地嘆了口气，怕是刚才贴子底下的评论确实影响到他心情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楚业肆意妄为又任性，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安晏知道，他是最在意别人评论的。


    楚业高中的时候是花钱上的重点高中，虽然是普通班，但好学的学生也是占了大多数的，像楚业那种学不会听不懂的才是少数，班上大部分人其实对他都不太满意，只是从来没有明说，直到有一次楚业他们班门门均分年级垫底，班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和楚业大吵了一架，骂他是废物。


    班上以往对楚业的不满都暗戳戳的，这回终于有人骂到脸上来了，楚业也就没再忍，和对方打赌下一次考试他一定会全科及格，如果他及格了，那个骂他的人就得向他道歉，如果他没及格，他就从三中滚出去。


    后面那次的期中考试，楚业没日没夜地熬夜学了两周，考完最后一门历史的时候，连日的离谱作息让他在水池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最终，那次的期中考试楚业全科都及了格，骂他的人也和他道了歉，但就是那么拼命的学习，门门科目也只是刚好过及格线一点点罢了，自那以后，了解到自己真实实力的楚业同学，再也没有那么拼命地学习过了。


    安晏高中的时候和楚业并不在一个高中，后来去水池吐的那段还是楚业和他撒娇卖惨的时候亲口说的，当时安晏还有些无语：「哪有人会把自己吃苦的经历到处说给别人听的啊。」


    「那也不能让我闷声吃大苦啊。」楚业一肚子歪理。


    那个时候，安晏和楚业也不过刚认识一个月，虽然知道他是个名声在外的纨绔少爷，但见他拼成那样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


    或者说，安晏就吃楚业撒娇的那一套，每来一次，都会让他那颗千锤百鍊的心柔软一些。


    后来他们在一起后，楚业不仅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开始管安晏的，高三那年毕业的暑假，楚业那个夏天没完没了地翻着网上对安晏的恶意猜测，气得肺都炸了，一天能高强度地在线和喷子对线十几个小时，最后还是解不了气，只能气呼呼地在家砸东西。


    安晏最后没办法，强制没收了他的手机，那段时间严格控制了他的上网时间：「既然这么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那就不要看不要听。」


    「如果别人的评论能影响到你，而你又不想被影响的话，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楚业一脸不服气，郁闷道：「那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掩耳盗铃也总比你自己在这生闷气强啊。」安晏不轻不重地赏了楚业额头一个栗子，「敌人还没气死，你倒是先被自己气死了。」


    在楚业捂着脑门喊「疼」的声音中，安晏又淡淡道：「逃避可耻但有用。」


    想起以前的事，安晏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点疼惜。


    「怎么了？」楚业突然转头，对上他温柔外露的目光有些招架不住。


    安晏弯了下唇角，扭头看向前方：「想起来你高中奋发学习那件事。」


    楚业如临大敌，不满地提高了声音：「哎！不带这么提黑历史的啊！」


    在对方抗议的声音里，安晏闷声笑了两下。


    「不过话说回来，那会要不是有你教我，我肯定就赌输了。」楚业很郁闷，「你说我怎么就没有学习上的天赋呢？」


    安晏说：「但音乐方面，你确实很有天赋。」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楚业一开始无聊到整天和网友在网络互喷，后来被安晏剥夺了上网的权利后，他闲着无聊买了几本编曲的书回来看，很快就写出了tree出道的第一首曲子，也就是后来被起名为《时序》的那首曲子。


    聊起这个话题，楚业的心情又糟糕起来，这件事大概是至今为止最好处理的一件事了，所以他一点也不急着立刻去澄清，比起解决麻烦，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创造了麻烦。


    那唯一一个可能的答案，让他心情又更差了一点。


    好歹也同队两年时间，现在又作为同公司的选手一起参加了选秀，许余有什么理由要害他？


    见他垂眸不说话，神色有些沮丧，安晏问：「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许余。」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安晏也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许余很少说话，开口的时候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会做这件事的人。


    「我说那段话的时候，是在许余的家里，当时我们刚定下初舞台的表演曲目，我对歌的旋律做了不少的改动，和朱殊闲聊的时候提到的。」楚业说，「当时他家里只有我，我经纪人，还有他。」


    楚业对朱殊还是了解的，虽然为人啰嗦龟毛，但其实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对他也很照顾，实在没必要弄这种事来搞他。


    那剩下的那个，就是答案了。


    安晏「嗯」了声又问：「准备怎么解决？」


    楚业语气轻松地哼了声：「那我想说，这回他的算盘可打错了。」


    *


    另一边，吃完火锅的训练生陆陆续续回到了宿舍，宋承燃刚下车就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拦住了，陶建宇站在最前面：「听说你是tree的粉丝？」


    「是啊？怎么了嘛？」宋承燃有些疑惑，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要突然找上他，他记得他们几个和林成玩的都很好，宋承燃一直很讨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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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不知道吧？你每天跟在屁股后面喊哥的那个大少爷，对tree可是十分不屑哦！」陶建宇笑嘻嘻地道。


    宋承燃见对方表情滑稽噁心，不由地皱眉：「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知道什么？」


    陶建宇当着宋承燃的面播放了手机里保存下来的那段音频，听见熟悉的声音，宋承燃脸色一变，仔细听完录音后，他脸色更沉，难得严肃正经地怒瞪着陶建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偷录别人对话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对方不如预期的反应让陶建宇愣了一下：「你不是tree的粉丝吗？听到这段对话你不生气？」


    「你真当我蠢还是傻啊？这录音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恶意剪辑的。」宋承燃气呼呼地叉腰站在原地，「就算是真的，我和我哥相处了快一个月，我比你清楚他是什么人，他这么说肯定是理由的，而且他实力又不差，觉得一首几年前的曲子跟不上潮流又怎么了吗？」


    挑拨离间这招似乎丝毫没起作用，陶建宇站在原地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法搞事，身后的人就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陶建宇不耐烦地回头：「干吗？」


    队友将手机递给他：「你看吧。」


    是楚业的某博。


    @璀璨偶像训练生-楚业：首先感谢愿意维护tree的粉丝，也感谢为了口无遮拦的我控评的楚业的粉丝，一个晚上辛苦你们了，一场小乌龙。


    最后那些趁机跟风踩我黑我的，滚，我骂我自己吃你家大米了？


    [图片]


    底下附上了一个九宫格，赫然是两座各个角度的金玫瑰最佳原创配乐奖的奖盃，tree虽然有某博帐号，但只偶尔分享一些demo，从来没将奖盃发到网上过，而且几乎是怕又有槓精过来找事，分享的照片几乎是360°无死角的。


    陶建宇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没看懂？莫名其妙地发了张照片？


    是在说楚业和tree其实是一个人的意思吗？


    陶建宇身后的几个人在小声讨论起来：「靠，楚业就是tree吗？」


    「是吧？不然他怎么敢就这么发微博啊？」


    「草，那这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吗？」


    宋承燃听着他们交流，更加迷惑了，不耐烦地一把从陶建宇手中抢来手机，翻了翻楚业新发的微博怒不可遏：「靠，亏我喊了那么久的哥，楚业他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就这么欺骗我的感情吗？？他明明就是tree，还骗我说不认识tree，我之前还在他面前那么花痴地和tree表白！！」


    「我生气了！！」宋承燃火冒三丈，叉着腰站在原地使劲跺脚。


    前来挑事的几个人：「？？？」


    某瓣秀组里也立刻被楚业刚发的微博刷了频。


    【？？？是我瞎了吧！】


    【我是没睡醒吗？】


    【楚业那条微博的意思就是他是tree？？】


    【我的世界观崩坏了……】


    【靠啊，怎么回事！！楚业怎么可能会是tree呢？楚业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吗？我以为他只是在舞台上要准备洗白了，结果现在你告诉我，楚业就是tree？？】


    【有没有可能是楚业为了洗白特地去联繫tree，拜託他帮个忙的啊？反正tree也从来没露过面】


    【好像有点道理，那楚业这也太噁心了吧，明明道了歉就能完事的事，也不怕以后唱双簧翻车啊？】


    【有道理个屁啊……tree很刚的好吗，而且tree从来不在乎钱，楚业都那么说他了，他凭什么要陪着演戏啊】


    【就是，tree虽然从不露面，但是他可不是好惹的，我之前还存了他在评论区和槓精互骂几十条的截图呢[图片][图片]】


    【贊同，tree可从来不怕惹事，去年安晏拿下最佳男演员的同时，他们剧组失去了最佳影片奖还有最佳导演奖一系列的奖项，tree还在某博内涵评审团没有眼光呢】


    【靠……你们越说，我越觉得这个人是楚业，尤其是上面的截图，怎么还带声音啊，救命！！！】


    【我幻灭了……我一直只听歌不混圈，以为tree是个高冷帅哥，没想到……】


    【我鹅子和我最喜欢的编曲居然合二为一了，靠靠靠靠谁来恰我一下】


    【！！有谁知道楚业有哪些作品啊？我那个狂热的tree粉朋友让我来给她安利楚业！！】


    【我有个朋友也……但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啊啊啊，我甚至只知道楚业是个爱划水的废物】


    【笑死了，我把楚业站姐拍的照片传给了我一个爱听歌的朋友，她说不可能，她一直以为tree不露面是因为矮肥丑】


    ……


    【我其他圈有朋友问我《璀璨偶像》在哪看了……】


    【我也……】


    【我们小破节目要出圈了吗？】


    【想起之前我还在骂楚业丢人出圈，我错了，我道歉，是我有眼无珠呜呜呜呜】


    【点根华子，我曾经一直是楚业的路人黑，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觉得他又废物又不努力，到底凭什么这么横，我看完他的初舞台对他有点改观，现在又告诉我他不仅会编曲，还拿过奖？？】


    【胖橘震惊：你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jpg】


    【！！璀璨偶像，朕命令你，主题曲、一公赶紧播，不然的话，我就跪下来求你了！！】


    ……


    *


    在联繫完《璀璨偶像》的节目组确认可以发澄清微博后，楚业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安晏打好的微博发了出去，发出去之前，他又暗戳戳地在最后加了点自己想说的话，随后气鼓着脸把用完了的手机还给了安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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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扫了眼最终发出去的微博无奈地笑了下，就知道他不会安安分分地直接发出去。


    「还去吃饭吗？」安晏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楚业双手在胸前交叉着：「去，为什么不去？气死之前我还得先吃饱饭呢。」


    而且吃饱了他才有力气回去找许余算帐。


    吃完饭回到录制极地后，楚业也懒得穿那些伪装了，下了车就气势汹汹地直奔训练楼，一间间训练室看过去，直到找到许余所在的组。


    1.5公他居然和叶澜林成一个组。


    「许余，我有事找你，出来一下吧。」楚业的声音透着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来更新啦w


    本来有事想说，结果码完字就完了……想起来下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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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7.7）的更新延迟到晚上23点，凌晨不用等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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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见楚业出现在训练室门口, 许余没有半分惊讶，自从亲眼看到楚业某博上的热搜从负面的变成正面的，他就猜到楚业迟早会找过来。


    他神情复杂地在队友的目光下跟着楚业离开了训练室。


    「说说呗, 你什么意思？」楚业将他带去了无人的四楼走廊, 语气轻松随意到或许没几个人能意识到他的憋屈窝火以及怒意。


    许余偷录这件事太噁心人了, 哪怕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可光是想想身边有个会偷录隐私还会将其曝光到网上的存在，楚业就觉得可怕得汗毛倒立。


    许余犹豫了半天, 开口就顿住了：「我……」


    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他做不到像林成那样，哪怕做了亏心事还能理直气壮无动于衷。


    楚业懒懒地瞥了许余一眼, 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竟然觉得他可能还有救。


    只是楚业向来记仇, 挽救失足青年这件事他可不会管。


    「或者我先问第一个问题, 录音怎么回事？」


    许余面露难色，有些不想面对地闭了闭眼艰难开口：「当时……我受了伤得好几个月呆在床上不能动，我怕小赵会嫌弃我麻烦, 所以就偷偷用手机开了录音，想着小赵要真的趁我休息的时候有抱怨，那我就和殊哥说, 不用来照顾我了。」


    「我也没想到那天会录到你和殊哥的那段对话……」许余低声无力辩驳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从选管那儿听到排名后，急了……」


    楚业不留情面地冷笑一声：「对你确实不是故意录的，但你是故意把它留下来，故意把它发到网上的，你的解释真的很虚伪, 如果你确实没存什么心思，在听到那段录音的时候，你有一万种解决办法，你可以觉得事不关己所以选择删掉它，你也可以担心我以后说错话被人录音所以拿着它来提醒我，但你偏偏选择曝光它。」


    「你早就起了一些不能见人的心思，你就是蓄谋已久的。」


    说完，楚业极轻地笑了声，轻而易举地就将真相揭露了出来，那听上去不带任何恶意的笑声落在许余耳边却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


    见许余不说话，楚业继续道：「之前我还觉得你有救，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表面上看起来像做错了事一样愧疚无地自容，其实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处于一个劣势的低位，好向我示弱罢了，顺便再道德绑架一下我，你都知道错了，我还得理不饶就显得很过分了，是吧？可你真的知错了吗？你到现在都还没因为偷录这件事向我道歉呢！」


    「我，对……」


    楚业连忙打断：「迟了。」


    他冷淡地说：「林成、李真钦他们虽然坏，但至少他们从不否认自己的噁心，可你呢？一边做着坏事，一边又试图把自己塑造成无奈的小可怜，你比他们又好到哪里去了？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听着楚业的话，许余仿佛置身油锅一般，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都是痛苦，他狼狈地低声道：「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了，我真的很想出道，可那天我去问选管排名，投票通道刚开启第三天的时候，我还是第六，等又过了两天，我已经第十一了……」


    许余声音透着绝望：「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许余吗？我的余是多余的余啊，家里本来就已经生了我哥哥这个alpha，后来无意中爸妈又有了我，当时是打胎要罚款的年代，他们捨不得钱就把我生了下来，但他们并不想要我，我就成了多余的那个。听说娱乐圈的alpha很吃香，他们花了全部的心思培在我哥哥身上，想送他进娱乐圈赚大钱，但谁知道哥哥天生五音不全，学钢琴学的慢，学唱歌老走调，哥哥很痛苦，爸妈也很痛苦。


    后来又一次，我偷偷去听了哥哥的声乐课，我唱得很好，老师夸了我，我就回家很开心地和爸妈说我可以和哥哥一起进娱乐圈，如果哥哥实在学不会，那我一个人也可以出道，让哥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但谁知道他们嫌我长得没有哥哥好看，觉得我会给哥哥丢人。」


    「其实他们只是不甘心自己看走了眼，不甘心在哥哥身上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却比不过我一个几乎没人照顾的野孩子罢了。」许余无奈地顿了顿，「可哥哥对我很好，虽然爸妈不再让我去蹭哥哥的课，但是哥哥每次偷偷带我去，还跟老师说多说一点内容也可以，我聪明，我一听就懂，偶尔爸妈给他买的零食他也会分给我，他还经常带我去练钢琴，对他来说弹钢琴比唱歌简单很多，至少记住每个键在哪，只要苦练就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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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爸妈也不再让哥哥学唱歌了，让他专心学钢琴，可他们控制欲太强了，每天练多久休息多久必须分秒不差，什么时候上厕所什么时候睡觉也要按照时间表，就连一碗饭要吃多少米，都被规定得死死的，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那样的高压之下，练琴也变得不快乐了。」许余眼眶红了起来，声音哽咽，「终于有一天，哥哥忍不住了，他半夜偷偷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家，离开之前他把学了很久的那首钢琴曲录成了光碟给我，他说他知道我喜欢唱歌，知道我想当明星，他祝我前程似锦，可以早日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我跟他说，我一定会的。」


    许余低着头，眼泪不断地在眼眶打转，努力平复着心情：「我哥走了的第二天，爸妈就发现了，他们觉得是我帮助了哥哥逃跑，接管了我的手机和一切的通讯方式，想用我联繫上哥哥把他抓回来，结果真的被他们找到了，他们去隔壁市去的匆忙没来得及管我，我就趁机告诉了哥哥真相，让他快跑，然后我也逃离了那个家，后来我再也没联繫上哥哥了。以emperors出道后，他们来找过我，但并没有要抓我回去，他们想让成为明星的我把哥哥引出来，可我只想让不知道在哪的哥哥能够看到我，让他看到我在舞台上发光，让他知道我过得很好，让他放心而已。」


    「……我真的太想再出道了。」许余的声音逐渐发哑。


    楚业沉默着听完许余的絮絮叨叨，内心只短暂地波动了那么几秒。


    「来这的人，谁不想出道呢？」他无动于衷地问，「你以为就你惨，就你有一定要出道的理由是吗？那些每晚在训练室熬夜通宵的训练生哪个不是破釜沉舟，抱着必出道的决心来的？」


    「这里是唱跳101，不是卖惨101。」楚业语气平静地说，「程远帆已经27岁，今年再出不了道，那他以后更没有出道的机会了，你看看他平时在干什么？他在训练室呆十八个小时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顾瑾一公练舞练到腰伤复发都在坚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楚业厉声质问，「对，你是大vocal，但你想过要练舞要学rap吗？这次1.5公没有投票，不牵扯排名，你还是选了纯vocal的歌，连其他的尝试都不敢尝试，安晏在初舞台上说的话是都被狗吃了吗？你也知道你自己性格不吸粉，那你尝试过要改吗？」


    「你自己在原地踏步，甚至在不断退步，不想着努力，却觉得把上面的人拉下来你就有机会上位了，你不觉得可笑吗？」


    楚业的话句句都像尖锐的利器，不断地扎在许余的伤口上，让他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


    「我……那你准备怎么办？像处理李真钦一样，把澄清的录音发出去吗？」许余语气虚弱地问，心想这样也好，也能让他少一些痛苦和煎熬。


    在楚业承认自己就是tree后，网友也很快反应过来，录这段音的人阴险恶毒，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录的，只要楚业将刚才他们谈话的录音发到网上，许余作为楚业的队友，干出这种偷录的行为，铺天盖地的骂声是少不了的。


    「李真钦的录音？」楚业意外地愣了一下，他也是在前不久拿安晏的手机才看到那个洛神赋传上去的录音的，两人还猜测了一下到底是谁干的，但线索太少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楚业也就懒得再去猜了，「我可不干偷录这种事，你说我要把你怎么办？让我想想……」


    楚业就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许余，哪怕对方过去再惨，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总不能打你一顿吧？」楚业懒洋洋地道，「万一你拿着全身的伤口再去镜头下卖个惨，那我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他语气凉凉的，听上去格外讽刺。


    「哦，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楚业眯了眯狭长的眼睛，眼尾因为心情愉悦微微上翘，透着一股狡黠，「这样吧，你就继续努力吧，为了能出道继续努力，就当这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余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楚业，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可理智又在提醒他，楚业可不是那种好心的人。


    楚业见许余一脸期待的傻样，不由地笑了声抬高下巴垂眼睨着他：「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放过你吧？只是现在在选秀里，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只是直接给外面爆料这次的事，那只会是一次性伤害，就像李真钦那样，知道自己出道无望后整个人都废了，那多没意思，所以这次我们玩持续性伤害。」


    「你的料我想什么时候爆，爆不爆，决定权都在我，或许我明天就想给你个痛快，或许等到出道夜那天，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别人，这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楚业饶有趣味地说，「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就好，认真对待比赛，好好参加演出。」


    许余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听懂了楚业的意思。


    只要他的把柄还在楚业手上一天，这对许余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


    毕竟偷录隐私这种事，人人都会把自己带入受害者，光是脑补一下周围有人会干这种事，他们就恨不得立刻把他挫骨扬灰。


    不管许余多努力，哪怕他努力进了出道位，只要楚业把事情爆出来，那他肯定就是一身骂名。


    可许余不知道楚业什么时候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爆料，但只要有一丝出道的机会，许余就不想放弃，可是一旦楚业爆料，他过往的所有努力都会化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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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了，许余会惴惴不安，会忐忑辗转，他在努力的每一秒或许都在痛苦煎熬，在猜测楚业会不会下一秒就让他原形毕露，但想放弃的时候他又会忍不住去奢望，或许楚业真的不打算爆料，虽然这可能是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可能性，精神上的折磨会令人更痛苦。


    许余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楚业把他的弱点拿捏得死死的。


    想出道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楚业目光冷了冷，「宋承燃打碎的那个光碟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储物柜在二层，怎么可能被随手一带就摔个稀碎？」


    许余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地舔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实话吧，许余，你现在最大的把柄在我手上，你还怕什么？」楚业冷笑一声。


    许余吞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是那天的前一晚，我训练太累了，想回宿舍休息，谁知道太困了脚下没注意，我就摔下去了，我当时下意识地把包抵在身前，训练包里塞了不少东西，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没让我受伤，可是收拾完回到宿舍才发现，很多东西都碎掉了，那张光碟也是。」


    楚业发出一声轻嗤。


    顶着对方的嘲意，许余声音虚弱不少，道：「东西是我自己弄碎的，我放在包里本来想着有空的时候看能不能粘起来，但是没想到宋承燃居然粗手笨脚地把它扯出来了，我本来想告诉他事实的，可是我一想到他抢走了队内的c位，他人缘好，又那么讨人喜欢，就连你都很喜欢他，我就没忍住……」


    「我当然喜欢他，他热情活泼，天真单纯，我为什么不喜欢？」


    许余咬了下唇：「可你不喜欢我的性格。」


    许余倒不是真的想和宋承燃争什么宠，只是对方太优秀太招人喜欢，不过一个多月，就连楚业都开始和他亲近起来，而且他们俩同样都是大vocal的定位，可宋承燃人气比他高了很多，所以在当宋承燃一脸愧疚地站在他面前道歉的时候，许余心底的痛快在那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楚业扫了一眼许余心如死灰的脸，只觉得他可笑至极，不想再和他说任何一句话，但临走之前又想到什么：「你针对我，或许是因为我跟你是同个公司的，耀瀚去年就只谈到一个出道位，你觉得今年这个出道位非我莫属是不是？」


    许余低着头，点了点头。


    楚业嗤笑了一声：「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忘记告诉你了，我三月份就要和耀瀚解约了，你但凡跑来和我聊聊，不要那么自作聪明，也不会闹出今天的事。」


    许余震惊大脑一片空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什么？！」


    如果说楚业真的要离开耀瀚，那公司不管怎么说都得保一个人，那么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自掘坟墓吗？


    许余双腿一软，绝望地跪倒在地上。


    他真的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完以后给朋友看了，她问我楚业，许余和宋承燃，是性转的甄嬛，安陵容和淳儿吗？


    我：？


    以后更新时间大概就是这个点了，不更会请假，调整更新时间也会提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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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离开四楼走廊, 楚业心里依旧有些烦躁无处宣洩，他确实不太喜欢许余唯唯诺诺的性格，但他们好歹同团两年, 而且之前初舞台练习期间, 许余在唱功方面也不留余力地帮了他很多。


    楚业觉得他们怎么也算是朋友了。


    他有些郁闷地下楼, 楼道里的窗户是开着的, 屋外的冷风不断地灌进来，楚业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在楼梯间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想冷静冷静。


    几分钟后，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安……」本以为是安晏，楚业一瞬间冒出了一篓子的话想说, 下意识地回头出声, 却发现并不是, 那一肚子话又被憋了回去。


    是江洛予。


    江洛予有些疑惑：「安什么？」


    楚业摇了下头, 问：「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要下楼吗？」


    说着, 他顺势准备站起来给江洛予让位置。


    「没要下楼……」江洛予抿了下唇，有些犹豫，「我是看你有点不太开心, 所以过来问问, 你找到那个偷录的人了对吗？」


    楚业不愿多说：「嗯，找到了。」


    江洛予：「我看她们现在都在猜到底是谁录的音，你准备找人曝光吗？我这边有认识的……」


    「看谁？」楚业挑了下眉，瞭然道，「你也私藏手机了啊。」


    江洛予像是干坏事被老师抓包了的学生一样侷促起来，手足无措地支支吾吾了半天, 最后垂下脑袋：「……我很害怕粉丝会对我有不好的评价，所以我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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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觉得好笑：「你害怕她们对你有不好的评价，你还想看？也不怕被他们影响状态吗？」


    江洛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我……」


    「好啦，没有教训你的意思。」楚业见对方乖巧地低头听训的模样连忙道，万一有人路过不知道情况的话，还以为他在骂人呢，「我就想说，既然你担心会有不好的评价，那就更别去看了，你现在人气很高，各家肯定都想把你踩下去，论坛黑贴肯定不少，别影响之后的赛程才是关键。」


    江洛予乖乖点头：「好。」


    像是想起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椰奶递给楚业：「刚才热了一下，你要喝吗？」


    楚业先是愣了下，随后一点也不客气地从江洛予手中接过椰奶，有些好奇：「谢了啊，你怎么老是带着这个啊？」


    上次在宿舍楼道那次，江洛予拿的也是这个椰奶。


    「没。」江洛予有些紧张地舔了下唇，「是之前趁着便利店买一送一搞活动的时候买了很多。」


    楚业「哦」了一声，掀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江洛予往下面的台阶迈了两步，站到楚业跟前：「刚才看你不太开心，你要不要听我唱歌？」


    「啊？」楚业愣了下，狭长的眼里带上些零星的笑意，他意外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看上去有些害羞和不安的少年，「你初舞台的时候不是说不会唱歌吗？」


    江洛予犹豫着：「也不是不会……」


    顿了顿又说：「你想听吗？」


    「我听，你唱吧。」楚业笑了笑，既然江洛予难得想唱歌，那他不听的话也太打击对方的自信心了。


    江洛予在楚业含笑的视线下清了清嗓子，紧张地扭头深吸一口气开口：「……有三只小狼，住在一起，狼爸爸，狼妈妈，狼宝宝……」


    少年一边唱，一边双手还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


    这是一首节奏轻快可爱的儿歌，歌词幼稚简单，舞蹈动作也是动作夸张地扭腰蹦蹦跳跳，十分活泼欢快。


    歌没什么问题，人也没问题，但这么一首颇为童趣的歌，让江洛予这么个冷着脸的人来表演，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尤其是这么卖萌的歌，这么羞耻的舞蹈动作，江洛予居然依旧全程面无表情地表演完了。


    直到最后，楚业没忍住地笑了声。


    刚唱完歌的少年耳朵立刻红了起来：「怎、怎么了嘛？我是不是唱的不太好听？」


    「啊？不是，挺好听的。」楚业实话实说，江洛予平时不怎么说话，这也是楚业第一次听他发出这么多声音，虽然声线听上去有些紧张，但少年的声音干净清澈，是很适合唱歌的那种类型。


    「真、真的？」江洛予的眼睛亮了起来。


    楚业：「真的啊，我骗你干吗？」


    江洛予的脸上流露出一些雀跃与欣喜。


    「呦，这呢？」三楼的楼梯口突然又出现一个声音，随后那人打趣道，「嚯，楚业你这是被人背叛了躲在这哭呢？」


    楚业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他1.5公的队友张佑晋，回头骂他：「滚吧你，你才哭了呢！」


    「哭了就哭了呗，多大点事儿啊，都说omega哭吧哭吧不是罪。」张佑晋又笑嘻嘻地往楼道里走了两步。


    楚业笑着怼他：「你这话可别让宋承燃听到，他前两天还在和我说omega流血流汗不流泪呢。」


    「他那个小哭包好意思说这个，谁主题曲的时候练得哭唧唧地躺在地上说我真的学不会啊。」张佑晋皱起一张脸，模仿着宋承燃哭得昏天黑地地模样嘲笑，「不瞎扯了，出来找你有事呢，你既然没事那我们回训练室吧，歌都还没分part呢。」


    「哦好。」楚业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跟着张佑晋回训练室，走到安全出口的门边又想起什么，看向江洛予，「对了，记得以后少看论坛吧，对你又没什么好处，有那个时间多睡会觉多好。」


    江洛予连忙应：「好，好的。」


    既然楚业说了，那他一定会照做的，只是他也不后悔前一段时间频繁地用手机，至少食堂的录音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早在进节目之前，江洛予的姐姐就叮嘱他在组里一定要留存好各种证据，以防被对家带节奏或者被节目组恶剪，因此他几乎每天都会带着手机录音，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虽然这段时间他很安全，可楚业确实风波不断，但还好他帮上一点小忙。


    想着，江洛予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瓶椰奶，又有些气馁，楚业似乎真的不记得他了。


    差不多一年半以前，江洛予曾经去耀瀚娱乐的练习生部门面试过，但当时面试非常不愉快，他因为紧张，所以歌唱得磕磕绊绊，还稍微有些走音，几个面试官给出的评语非常刻薄和难听，先说他还在变声期，公鸭嗓唱歌很难听，简直是魔音灌耳，又说他五音不全，不适合当爱豆，最后一个告诉他要签他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只能签伴舞，至少得伴舞五年，才能转正成艺人。


    在江洛予拒绝准备离开后，他还听到几个面试官的嘲笑。


    「就这水平也好意思想当艺人？」


    「小朋友嘛！年纪还小，就喜欢一夜爆红的美梦。」


    当时的江洛予才14岁，出了公司大楼就崩溃了，蹲在大楼边上哭，那一刻他几乎想要放弃梦想了，直到楚业突然出现喊了他，然后朝他扔过来一瓶椰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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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乞丐啊？」楚业有些意外地看着脸上干干净净的江洛予，但看小朋友哭哭啼啼的样子，他很快反应过来，「哦，你是来面试的？然后被那群老傢伙羞辱了吧？」


    江洛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想将手里的椰奶还回去。


    「你不要就扔了呗，便利店买一送一的，反正不要钱，你要是不想要那头就有垃圾桶。」楚业下巴朝着远处点了点，「还有，没必要为了他们几个人的看法伤心难过，他们就是那样，对来面试的没家世的小孩进行打击教育，试图用低价签下他们来赚钱，别被他们给骗了，真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虽然你的水平怎么样我没看到，但你这样的小孩我一天能看800个，总归不会每个都很差劲的，所以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江洛予站在原地，被楚业说的一愣一愣的。


    那会刚好是阳光最灼热的时候，楚业背着光站在他面前，像是会发光一样。


    后来江洛予签了浪涌娱乐，再见到楚业就是去年年底在训练室那次，当他从镜子里看到楚业出现的时候，他又紧张又兴奋，总希望楚业能一脸诧异地看向他，说：「是你啊！」


    可惜并没有，甚至就连上次在宿舍楼里他努力提示了，楚业也依旧一脸平静。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江洛予心想，反正未来还有四个月，能站在他身边当队友，就已经很好了。


    *


    另一边，楚业回了训练室，组里的其他人都在坐着休息，众人见他回来，也开始走流程选队长选c分part。


    张佑晋首先当选了队长，在选c位之前，楚业看了看歌词板，说：「这个rapa段，让我来呗。」


    「嗯？」张佑晋有些意外，「你来？」


    宋承燃：「哥，你会rap吗？」


    「我不会啊，但是我可以学！」楚业满不在乎地说，「来选秀可不就得努力尝试，不会有什么怕的。」


    张佑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好声好气地说：「那，要不你先来一段？」


    在楚业照着歌词唱了一段rap后，训练室的人都沉默了。


    张佑晋有些艰难地开口：「您就是新一代reader吗？」


    他想起来了去年被「淡黄的长裙」支配的恐惧。


    楚业歪了下脑袋：「你们不都是这么念rap的吗？」


    张佑晋：「……」


    我觉得你对我们rapper有很大的误解。


    张佑晋还想再劝说一下楚业，毕竟经过初舞台、主题曲以及一公，楚业的舞台魔王人设几乎是立得稳稳的了，虽然学新技能是好事，但万一学不会或者是舞台表现不够令人满意，那后果也很难说。


    作者有话要说：　　崽要开始学rap了


    学新技能x


    恐/怖/袭/击√


    -


    江洛予唱的儿歌可以参考浪漫满屋里宋慧乔跳的《三只小熊》


    >>>>>>>>>>>


    推荐一下基友的文《我只想吓哭漂亮哥哥[无限]》by栀栀仔


    酸雨暴降全城的第25天，姜霁北收到了一封恐怖电影节邀请函。在一同送来的电影样片中，他看到了7年前死于一场爆炸袭击的恋人池闲。


    全息投影里的年轻男人身穿暗红色斗篷，单手提着一把滴血的镰刀，半张脸已经腐烂成森森白骨。他对姜霁北勾起僵硬的嘴角，另半张惨白英俊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


    一旁的发小嘆气：「这不可能是池闲。他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就算找到残渣又能怎样？」


    姜霁北捏紧邀请函，平静地微笑起来：「哪怕只有一片，他的骸骨也理应归我。」


    #


    池闲：giegie，你哭起来真好看。


    其他人：他吓没吓哭不知道，但我们被吓出屎了：)


    【死得早攻x俏寡妇受，赛博朋克味儿的无限流，恐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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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张佑晋想了下, 提议：「要不你再看看这个副主唱的2、3部分？我觉得都挺好的啊，何必非要选rap呢。」


    1.5公选rap，是楚业已经想好, 并且不会做出任何改变的决定, 他确实一丁点rap都不会, 但如果现在1.5公不学, 后面舞台的投票结果都将牵扯上顺位排名，试错的风险只增不减。


    与其等到以后说不准哪个舞台必须学rap再手忙脚乱, 不如趁着现在时间充裕，赛程不算非常紧张的时候赶紧学了。


    「不了，我就选这段rap。」楚业心态不错地敲了敲歌词板。


    张佑晋见他坚持己见, 也就不再勉强了：「……行。」


    其余的人也迅速认领了自己的段落, 在简单学习完整支曲子后, 队里开始了争c。


    楚业原先是想争c的, 但在考量了学rap要花费不少精力后，他决定以要事为重，暂时放弃这次的争c。


    队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 在张佑晋问「有谁想当c位？」的时候，众人面面相觑并没有人立刻举手。


    场面上安静了几秒，很快一个长相秀气的少年跃跃欲试地举起了手：「要不我来吧？我有点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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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佑晋眼睛一亮：「高星年, 那你先唱一段让我们听听吧？」


    楚业看向宋承燃, 低声问：「你不想当c吗？」


    宋承燃苦恼地皱了下眉：「想是想啦，但是又要跳舞又要唱歌，我有点担心万一两边都兼顾不好怎么办？ 」


    「舞蹈你刚才不是看过了吗？不是很难，这首歌主要强调的就是一个比较轻松的氛围，我觉得你挺适合这首歌的c位的。」楚业下巴朝着宋承燃另一边点了点，「不信你问裴易凉。」


    少年的声线就是清亮那一类型的, 唱这种嗨翻天类型的歌自然是驾轻就熟。


    裴易凉偷听被抓包有些窘迫，耳根红了一大片，他一公的时候头发剪得更短了一点，耳朵也漏在了外面，红起来显眼得很。


    「是很简单。」裴易凉抓了抓耳朵边的头发，欲盖弥彰，「也很适合你。」


    宋承燃将信将疑：「真的吗？那我就试试？」


    听完高星年唱完那段c part，张佑晋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你唱的也不是不好，但就是感觉作为c位的话少了点什么……要不再看看还有没有别人吧。」


    这时候宋承燃举起手：「能让我试试吗？」


    高星年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抿紧唇，眼中闪过一抹不痛快，像是被人发现似的，他迅速垂下眼。


    「可以啊，那你也唱这段吧，到时候让大家投个票好了。」张佑晋给他指了指刚才高星年演唱的段落。


    宋承燃回忆着刚才听到的旋律，捏了下喉咙清嗓子，随后少年干净清澈的嗓音响起，一边唱着歌一边上半身随着音乐晃悠着身体，看上去十分惬意自然。


    原先还在苦恼要不要就决定是高星年的张佑晋立刻不纠结了，眼睛里燃起希望的火光，等到宋承燃唱完，他迫不及待地地开口：「那我们来投票吧！」


    几个没参与竞选的选手坐在一起商量起来。


    宋承燃和高星年背对着众人小声交流着。


    「看来这次的c位又是非你莫属啦！」高星年小声地说，像是在抱怨一般。


    宋承燃怕他不高兴，连忙说：「也不一定啊，我刚才有听你唱，也挺好听的啊。」


    他们两个一公位置测评的时候就在一个组，关系还是不错的，因此1.5公组队的时候，高星年这才跟着宋承燃一起进了楚业的队。


    高星年看上去兴致不太高，似乎早就猜到结局一般露出苦笑：「我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啦，就是看刚才没人想当c位，我才想着要站出来看看的。」


    宋承燃刚要说话，就听见张佑晋拍拍手示意他们俩回头：「刚才我们已经讨论出结果啦，恭喜我们的……」


    张佑晋吊胃口地顿了顿，拿着c位的牌子走到宋承燃面前，道：「宋承燃同学，获得《小丑》组的舞台c位！」


    其他人也跟着起闹恭喜。


    高星年嘴角的弧度稍微有些僵硬，他偷偷瞄了一眼楚业，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要不是他劝宋承燃来抢c位……


    选完了c位，队里也进入了紧锣密鼓的训练之中，第二天楚业1.5公即将滑铁卢的消息整个节目组都知道了。


    程远帆闻风拖着顾瑾一起来凑热闹，只为了听听传说中「闻着伤心见者落泪」的楚业的说唱。


    在听完张佑晋的示范后，楚业又语气无波地朗读了一遍歌词。


    程远帆在一旁努力憋笑，直拍旁边顾瑾的大腿。


    顾瑾无奈地扒拉了好几次拍自己大腿的咸猪手，但都无济于事：「……」


    最终只好板着一张脸，放任程远帆去了。


    等到楚业念完了那段说唱，程远帆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卧槽，你他妈rap的也太拉了吧！」


    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能把rap唱的这么没精打采，一副生无可恋地像是唱完就要去投胎似的。


    楚业没好气地双手抱臂在胸前：「你跑来干吗？就为了嘲笑我的rap吗？有意思没啊你？」


    说着他又看向顾瑾：「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程远帆拖着我过来的呗。」顾瑾耸了下肩，「不过你这rap水平是有点……」


    顾瑾顿了顿，想了下词道：「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楚业：「……」


    呵，听听程远帆说的什么鬼话，再听听顾瑾说的，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张佑晋在一边也觉得丢人，拿着歌词板又过来教学：「不是，哥，不是你刚才那种强调，我唱歌的时候不是很有调吗？怎么一到rap就这样啊！rap的重音和节奏确实和唱歌不太一样，你看下这句词的重点在这儿，断句节奏在这……你要不再来一遍？」


    楚业按照标註的重音节奏又唱了一遍。


    张佑晋支吾了一会：「好像好了一点点，你刚才第二句再改一下……」


    楚业又重新唱了一次。


    张佑晋：「……你第一句怎么又回去了。」


    楚业：「……」


    张佑晋嘆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算了，先歇一会吧，我是要不行了。」


    他求救似的看向程远帆和顾瑾：「两位哥哥，救救我吧，我想死了，这一上午我教学的像是鬼打墙一样。」


    程远帆笑得乐不可支，连连摇头：「我可帮不了，我rap水平比你还不如呢。」


    顾瑾也摇头，无奈地说：「爱莫能助。」


    楚业站在一旁气笑了，三个人一人给了一脚，道：「没那么差劲吧，才练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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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佑晋眉头紧锁，一脸的苦相：「是没那么差劲，和你昨晚比也有那么一点儿进步，但就像你让宋承燃听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唱歌一样，对内行都是折磨。」


    宋承燃在远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很快从后门口跑过来：「怎么啦？喊我干嘛呀？」


    楚业又开始了胡说八道的技能：「他说你听我唱歌是一种折磨。」


    张佑晋：「？」


    宋承燃一脸见鬼了的瞪大眼睛：「张佑晋，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我哥唱歌那么好听，怎么会是一种折磨啊？」


    张佑晋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程远帆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承燃，你还去便利店吗？」高星年站在后门口大声喊道。


    宋承燃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连忙回应：「我不去了吧，你和赵彦去吧。」


    楚业扫了一眼后门口的两个人，问：「你和高星年很熟吗？」


    宋承燃点了点头：「挺熟的，他一公就和我一组呀，唱歌也好听人也好看，就是怎么说……有点不太自信。」


    「而且，」宋承燃又往楚业身边贴了贴，「他是安pd的粉丝，听说他之前还和pd演过戏呢，当时一公的时候，他和我说了好几件pd在剧组里的事呢。」


    演过一部戏？


    楚业眼皮跳了跳。


    「上次不小心摔碎许余光碟的第二天，你不是给我送了杯奶茶吗？他就来问我是不是pd助理给我的，我没敢告诉他实情，还骗他说不是来着。」宋承燃沮丧着耷拉着脑袋，「哎，骗了他我有一种负罪感。」


    经宋承燃提醒，楚业这才想起来许余光碟那件事还没告诉他，想了想楚业还是决定不跟他说，小朋友心思单纯，还是别让许余那样的人把他弄脏的好，于是又顺着他的话问：「你没把你认识pd的事告诉他吧？」


    宋承燃摇了摇头，「这个没说，万一被别人误以为我要炒作就不好了，还容易得罪pd，我才不会干呢！」


    楚业勾了下唇，心情不错。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程远帆突然踢了楚业一脚。


    楚业低头挑眉：「没说什么，怎么了？」


    「我们刚才在聊排名的事，选管那儿好像早几天就能问了，但我一直没敢去问，就想说你们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排名了吗？」程远帆问。


    顾瑾抿了下唇，明显察觉到他心情不是那么好了：「问了，十八名。」


    张佑晋也无所谓地耸肩：「我五十六。」


    「我是昨天问的，选管说我第十。」宋承燃有些沮丧。


    楚业摇头：「我没问。」


    程远帆笑了声：「不用你自己问，我都知道你第二，前七基本上除了第二都有人了，我不信你能跌出前七。」


    楚业诧异：「才第二啊？第一第三谁啊？」


    程远帆：「第一是叶澜。」


    楚业点了下头：「嗯，意料之中。」


    「第三是……」程远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林成。」


    楚业不解地皱了下眉：「怎么会是他？」


    「你这是断网多久了？」张佑晋道，「你不知道从节目开播以来林成营销了多少，先是捆绑着你说是楚家兄弟俩，后来又立废物美人的人设，美人不知道，反正废物是肯定的，但也吸了不少只看脸的粉丝，后来又靠着和叶澜炒cp吸血。」


    楚业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


    在训练生们在准备1.5公的时候，安晏也暂时离开了节目组，外出录综艺节目，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就收到了节目组发来的《璀璨偶像》第二期的成片。


    周屿买了饭回来，安晏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周屿将片子快速看了一遍。


    「……这高星年是谁啊？」周屿又把片子拖到进度条中间一点的位置点了播放。


    视频上的少年正一脸害羞地在后台说：「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安晏老师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来选秀当导师哎！」


    他队友似乎有些好奇：「你认识安pd啊？」


    高星年脸上隐隐透着雀跃：「嗯，其实不太熟啦，我只是之前演配角的时候和安晏老师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而已，不过看到他我就放心了，pd人挺好的，应该不会对我们太凶啦！」


    「啊，那就好，我之前还怕唱跳太拉胯被骂呢，如果pd认识你的话，说不定还会给我们个面子呢！」


    ……


    高星年的队友在拿了评级后舒了一口气：「pd果然给你面子，你居然拿了个b，也还好我没去f班，不然那多丢人啊！」


    高星年有些得意：「是吧，我说安老师人挺好的吧？别人还都说他凶呢！」


    ……


    周屿和安晏一起看完这段视频，探究地打量着正淡定低头吃饭的人：「你认识他啊？谁啊？」


    「我哪知道？」安晏抬眼扫了一眼屏幕，视频中的人看着有些眼熟，或许他真的和自己一起拍过戏，但显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周屿反应过来，「嘶」了一声：「这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蹭热度了。」


    说着，他又接下去放了一段，画面变成了一个狭小的录制棚，高星年正坐在一个圆椅子上说：「……看到安老师居然会来当导师我还是挺吃惊的吧，因为我之前和他一起拍过戏嘛，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对待演戏很认真的人，所以确实没想到他会来参加这档节目……之前在剧组的时候，安老师其实帮过我很多，当时我刚开始拍戏还没经验，就是那部《天下谋》，台词记得很慢，机位也找不准，经常被导演骂，安老师每次都一点不耐烦地教我，所以我很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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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星年在说话的时候，小表情恰到好处地带着惊喜和期待：「希望在选秀这几个月，也能和pd友好相处吧！」


    安晏总算有点印象，面无表情地说：「我想起来了，拍《天下谋》的时候，他演了个乞丐，原先只有一场戏，最后零零碎碎又加了七八场，但因为不怎么影响主线，所以我就没管了，就记得他台词稀烂，还总是乱走位，耽误了很多时间，为了不让他影响后面的拍摄，我确实带着他练了几遍走位。」


    「乞丐……」周屿无语，「我听他说的还以为你暗恋他呢。」


    安晏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周屿拿出手机准备给总制作人发消息，让他们把这几段删掉，安晏制止了他。


    「先问问这段后采是什么时候录的。」安晏问。


    这段后采一开始提出的问题，似乎和他有关。


    周屿照办，很快就收到了回覆：「那边说是初舞台结束后录的，就是问一下学员们见到主导师是你有什么反应之类的。」


    「楚业的……录了吗？」安晏问。


    周屿无奈：「没录，那天初舞台实在太晚了，工作人员说楚业累得实在没耐心等着排队录后采，就一个人先回去睡了，就他一个人没录。」


    安晏失声笑了下，也是他的作风。


    周屿又敲了下电脑屏幕，问：「这个，怎么办，你说，总不能真让他蹭你热度吧？」


    安晏垂眸想了想，冷声道：「他既然想蹭，那就让他蹭，总不会让他白蹭的。」


    外出的这几天，安晏偶尔刷某博上楚业的上下班图，都能看到他身边的同伴一直在换，偶尔是顾瑾、偶尔是程远帆，或者是其他谁谁谁，cp站凭空开起来七八个。


    昨天《璀璨偶像》又更新了一些花絮，其中就有一段是顾瑾、程远帆还有楚业三个人在一间训练室里。


    顾瑾在教楚业自己一公的舞蹈，里面有个躺在地上然后起腰的动作，楚业练了好几遍身体都有些僵硬，被程远帆在一旁嘲笑：「你大概是个殭尸吧，怎么能僵硬成这样？」


    楚业手搭在后腰上，不服气：「那你来？」


    顾瑾没理他俩的小学生斗嘴，拍了下楚业的后腰：「再来一次，你不仅身体僵，下盘还不稳。」


    楚业顺势就要走：「那我不学了。」


    顾瑾不依不饶：「是你主动要和我学的，不准走，学会了再走。」


    楚业：「……」


    这一段不过寥寥两分钟的片段，弹幕一片kswl，甚至有人直接嗑起了大三角。


    想起昨晚看的花絮，安晏也吃不下饭了，将筷子放在桌上：「不管高星年那边什么动作，都别理，随他们去，让他们先蹭着，到时候见机行事就行。」


    等到节目播出那天，楚业就算没手机，但其他训练生总会看到的，这几天安晏憋了一肚子火，他总得「以牙还牙」回去，虽然确实很幼稚。


    没过两天，《璀璨偶像》第二期如期播出，在一众的舞台热搜中，唯有一个热搜与众不同。


    #高星年安晏旧相识#


    某博的双人热搜是看第一名字算数据的，打头的是谁就是谁买的，这是默认的规矩。


    在宿舍里的高星年看着自己的热搜不断上升，心里有些得意，点进去却发现大多数评论都是嘲的。


    【高星年，嗯，这是谁……】


    【好像是《璀璨偶像》的练习生？但是和pd怎么认识的啊？】


    【嘶，这蹭热度蹭的也太明显了，我去找了下高星年说的《天下谋》，他好像演的就是个乞丐啊，怎么好意思说安晏合作过】


    【脸大……】


    【我也在影帝剧组跑过龙套，以后我的履历上也要写我和影帝合作过，嘻嘻】


    高星年气得把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面卡在了被子上，随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又重新拿起手机准备再看几条评论，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和安晏有关的热搜空降了第一。


    #楚业安晏旧相识#


    这一模一样的格式让高星年有些不爽，但想想他自己那条热搜里都没几句好话，估计楚业这条也是白买，这么一想，他有些得意起来。


    虽然他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别人也不会比他好过到哪儿。


    高星年没急着点进去，转头去了宋承燃的宿舍，楚业最近疯狂地在练习rap，几乎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来，所以他到的时候，楚业并不在宿舍。


    高星年调整了下表情，把宋承燃喊出宿舍，又把手机递给他看：「……我刚才刷热搜的时候刷到这个了，你看！」


    「亏你把楚业当哥哥一样，可他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弟弟，tree那件事他就骗你，现在居然还骗你说他不认识安pd。」高星年的语气似乎听起来有些愤愤不平，「我太为你不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承燃:……为什么这些人每次挑拨离间都来找我


    楚业:那当然还不是因为你……


    程远帆:呆，好骗


    宋承燃:？


    顾瑾:单纯


    宋承燃:勉强接受


    裴易凉:可爱


    宋承燃:！！！


    0v0来啦，小绿茶欠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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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宋承燃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试图理解高星年的意思：「我哥之前也和安pd认识啊？」


    他接过高星年递来的手机，快速扫着热搜里的内容。


    营销号上放的截图是在后采间里的，旁白问楚业在见到安晏来当制作人有什么想法。


    「嗯, 还挺惊讶的吧。」楚业抬头扫了一眼天花板回忆道, 脸上一片淡定地阴阳怪气, 「毕竟跨行了嘛, 没想到我们的大影帝还挺多才多艺的。」


    旁白锲而不捨地问：「还有呢？没有了吗？有没有很开心啊喜悦啊之类的感觉呢？」


    楚业平静地眨了眨眼睛：「没有了，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吗？」


    旁白：「……」


    「可是我们听说你和安老师是高中同学哎？老同学见面一点都不开心的吗？」旁白突然抛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楚业前一秒还云淡风轻的表情立刻崩了, 差点连椅子都坐不稳，他不由自主地提高声音，表情管理都顾不上了, 夸张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滑稽：「谁、谁告诉你们的？」


    「额, 是安老师告诉我们的。」


    楚业：「……」


    短暂的沉默过后, 楚业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开始半真半假地胡说八道：「高中的时候确实认识, 但算不上是同学吧，我们都在同一个艺术中心呆过，就认识了, 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点喜悦吧，不过还是意外比较多一点。」


    楚业嘴上说着官话, 心里却在想初舞台那会他还以为安晏有了新恋情, 见到对方恨不得打爆对方的头，有个屁的高兴。


    营销号的九宫格截图将几句很重要的对话都截图了进去，宋承燃想了想，问：「这不是我们初舞台结束那天录的备采吗？我记得我哥没录啊？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好像是节目正片里的剪辑，说不定就是不想告诉我们才偷偷录的吧，没想到楚哥口风倒是很紧, 之前一点端倪都没有漏出来，你看我上次问你奶茶是不是安老师助理拿来的，你还跟我说不是，被楚哥骗了吧！」高星年看了一眼宋承燃，见少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以为他大约是生气了，便用小心翼翼的口吻问，「承燃，你没生气吧？」


    「啊？」宋承燃的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来，对于高星年的问题非常茫然，他脸上似乎有些隐隐地遮掩不住的兴奋，「为什么要生气？你不觉得我哥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更好嗑了吗？」


    他想起之前那次在训练楼里遇到他们俩一起从楼上训练室下来，又想起来后来安晏的助理总是给楚业带奶茶，而且要什么给什么，再联繫一下每次话题扯上安晏，楚业都会胡说八道一通。


    宋承燃觉得，他cp一定是真的！


    而且tree一开始的歌只供给安晏，肯定有什么猫腻，说是高中旧友，指不定是什么藕断丝连的老情人呢！


    这回不解的人轮到了高星年：「……嗑什么？」


    宋承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咳嗽了两声转移高星年的注意力：「没什么啦！我是觉得我哥这行为也没问题呀，选秀里的情况本来就很复杂啊，谁会缺心眼似的什么都往外说啊，还是有所保留才比较好吧。」


    疑似被内涵了缺心眼的高星年：「……」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宋承燃的表情，对方神色自然平静，看上去并不是刻意在膈应自己。


    见高星年欲言又止有些奇怪，宋承燃拍了拍他肩膀，道：「没事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吃亏，但我哥对我很好的，你放心吧！」


    高星年有苦说不出，只好点头：「……」


    他拿宋承燃这种脑袋缺一根筋的人实在没办法。


    *


    另一边。


    楚业刚从张佑晋寝室的一个rap朋友那儿会学了一点rap技巧，刚准备回去，就听见他们宿舍里的一个人出声：「哎，楚哥，你和pd认识啊？」


    楚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该是《璀璨偶像》的第二期播出了，前两天的时候专门有人来找他录了一次后采，採访的内容之前也听宋承燃他们聊起过，就是他没去的那次。


    既然导演组都不辞辛苦地跑来补录了，那为了节目的关注度自然也会剪辑进正片，毕竟安晏出道四年多，很多媒体都想深挖他的过去，但无一例全都没有任何收穫，难得圈里出了一个他的「老同学」，对他有所好奇的人自然会一探究竟。


    不过想想安晏那个「老同学」的说辞，楚业不屑地哼了声。


    他也好意思说是老同学？有差点就本垒了的高中同学吗？


    楚业又想到这几天训练休息的时候，高星年总爱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以前安晏在剧组的事，估计关注度也不光只在他这儿了。


    他不爽地磨了磨后槽牙。


    呵，真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好前辈，还一遍遍带着过戏，闲得。


    「楚哥？」那人见楚业坐在张佑晋床上半天没反应，又喊了声。


    楚业这才这回过神，想起他刚才问的问题：「嗯，是认识，高中认识的，但是不熟，毕竟人家那会可是学霸，我学习差的一塌糊涂，我只配被学霸抓着按头学习，凶得很，哪像人家对高星年啊，温温柔柔地手把手教，他们俩说不准更熟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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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随口开着玩笑。


    张佑晋闻言笑起来，往床上一歪：「别了吧，高星年是不是吹得我们哪会不知道啊？看他排名四十多，就算和安pd演过戏估计也就是个跑龙套的，他就差把『蹭热度』这几个刻脑门上了。」


    「不说了，累死我了，回去休息了，明天见啊。」楚业打了个哈欠，离开了他们宿舍。


    见楚业走了，张佑晋也开玩笑似的松了口气：「总算走了，这一天天的，光折磨我了，老沈，你还好吧。」


    沈越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不太好，楚业这rap，难搞，明天你再盯着他练练。」


    张佑晋无奈：「我知道，我现在就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同意让他唱rap，希望他懂什么叫『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璀璨偶像》的宿舍是四人间，之前楚业在房间时一直没开口的第四个人冷哼了一声：「就他rap成那样，也好意思出来丢人？tree的马甲掉了飘了吧，以为有tree的粉丝会来给自己投票呢，这可不就玩起来了，哪还在意这是个比赛啊？」


    沈越皱了下眉，对他说的话有些不太贊同：「别这么说，想学新东西不是好事吗，学得慢就学得慢呗，又不可能人人都是天才。」


    「苏继黎，我发现你最近是有点针对楚业啊，怎么回事啊？」张佑晋也对他的说辞不太满意，「前两天就听你说觉得楚业录音那事是他自导自演的。」


    沈越经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好像是……你最近对他敌意好大，但我记得之前李真钦被指责抄袭的时候，你不是还支持过楚业，觉得他当面对质的做法干得漂亮吗？」


    苏继黎坐在床上，冷冷地勾了下唇，没说话。


    那是因为他当时不知道楚业就是tree啊。


    李真钦刚从宿舍出来，就撞见楚业从张佑晋房间离开，明明对方是背对着他的，可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宿舍里缩了回去，在确定楚业已经离开后，他才总算松了口气。


    自从抄袭的事情曝光后，他的人气就开始逐渐走低，知道自己大约是无法出道了，李真钦也开始自暴自弃，直到前两天楚业嘴tree的事在网上被人曝光，李真钦爽翻了，当初楚业在食堂借着tree的名义来执行正义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翻车的一天吧？


    然而，他爽了还没几个小时，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又反转，反转地令他瞠目结舌。


    楚业居然就是tree？


    这是他怎么都没想过的。


    所以楚业那天在食堂也不是为了执行争议，纯粹是为了他自己来讨回公道的。


    原先那刚燃起的一丝因为仇人翻车的痛快，瞬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折磨与悔恨。


    楚业下楼回了自己的宿舍，走廊尽头的那间宿舍门口刚好站了几个人，他精疲力竭地懒得去看到底是谁了，径直进了宿舍，准备休息。


    林成和陶建宇刚好站在叶澜宿舍门口，见楚业关门回了房间，陶建宇像是想到什么，闷声笑起来：「哎，你们这几天听到楚业他们组的练习了吗？尤其是楚业的，简直太好笑了。」


    林成也愉快地笑了下：「听了，是挺好笑的，就他那rap水平，他粉丝也好意思吹他全能ace，舞台大魔王，太搞笑了，一公的第一又不是他，粉丝吹得也不嫌丢人，你说是不是啊，叶澜？」


    叶澜面无表情地扫过他们俩：「我不觉得一个人在努力学习新技能是什么好笑的事，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会，难道就靠着吃老本过日子吗？只有废物才会想着不去努力，原地踏步。」


    他这话带了几分嘲讽，像是一记耳光颳得林成脸上一片热意。


    林成的笑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维持着嘴角的弧度：「也是，以后不会这样说啦，不好意思嘛！」


    叶澜不带任何情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这么跟我说话，我们本来就只是合作关系，下了镜头可以不用往来的，你们回去吧，我得休息了。」


    在林成和陶建宇快要离开的时候，叶澜又道：「还有，希望你在镜头前的演技可以不用这么糟糕，笑得太假了。」


    *


    宿舍楼的六楼，周屿看着某博上突然窜上第一的热搜，嘆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楚业的热搜是你买的吗？」


    安晏承认得很快：「是。」


    「我的天，你好歹收敛一点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老朋友啊？」周屿翻了翻热搜广场，莫名心累。


    广场上除了有今天播出的节目截图，还有前两天楚业从安晏车上下来的站姐图，高清的，至少四五个机位。


    那天去吃火锅的时候安晏明明不在，但最后却带着楚业一起回来，楚业也没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而是全副武装地跟着安晏的小车回程，这翻来覆去想来想去，越是想不明白，就只会增加cp的嗑点。


    安晏很淡定：「我已经收敛了，要是没收敛的话，那今天的热搜就该是……」


    周屿问：「该是什么？」


    安晏：「#楚业安晏旧情复燃#」


    周屿：「？？？」


    他差点要掐自己的人中救命。


    安晏心情不错地勾了下唇，像是安抚周屿似的：「开玩笑的。」


    要不是刚好有个出头鸟高星年，安晏估计也不会买和楚业这个热搜，凭空出现选手和导师的热搜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既然有别人想蹭，那不如带上楚业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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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多半被骂的也不会楚业，毕竟他们俩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认识。


    周屿问：「对了，你明天下午是不是答应了导演组要给练习生上课是吧？想好要说什么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准备资料啊？」


    安晏思忖片刻，摇摇头，点开了电脑里的视频：「不用了，导演组昨天就把他们一公的舞台发给我看了，我现在看吧。」


    「现在？全看完？」周屿看了眼时间，都快要凌晨一点了，那十几个舞台看完都得几个小时，他劝说道，「要不明天再看呗？这也不早了，你刚下飞机回来没多久，不熬夜了吧？」


    安晏：「没事我有分寸，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第二天早上。


    楚业刚穿着羽绒服准备出宿舍楼，就见一楼大厅里站了个人，他撇了下嘴角，装作没看到似的准备从旁边绕行，手腕却被那人拽住了。


    安晏用陈述句的语气道：「一起吃早饭。」


    「不了，我自己去。」楚业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会，脑筋一转，语气轻飘飘地带着一股嘲讽，「怎么安老师今天是来跟『故人』叙旧的吗？要不喊上高星年一起呗？」


    面前的人显然气得脑袋都不灵光了，安晏愉悦地勾了下唇：「也行，是得好好感谢他一下。」


    楚业：「？」


    楚业：「滚！」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评论呢，我的评论呢，少了好多评论呜呜呜呜[可云找孩子.jpg]，明天不上班白天可以努力搞一章加更，可以用那个白白的液体换吗！！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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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大厅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两人就这么站在这显得有些奇怪。


    安晏适时松开手，楚业随即大跨步出了门，他顺势跟上。


    门外就是站姐能够拍到的范围了, 两人的互动也稍微收敛了一些。


    楚业稍微走在前面一点, 和安晏之间隔了一点距离, 后者很快走上来和他并肩, 凉凉地开口：「你和程远帆、顾瑾他们一起上班的时候，可没和他们离这么远。」


    原先楚业还有些恼火安晏刻意把高星年的后台採访放出来气自己, 毕竟在节目播出之前导师是需要审片的，他才不信安晏没提前看到那段採访，既然节目组敢放出来, 那肯定就是被允许了的。


    这种採访放出来对安晏又没好处, 楚业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气他一个用处了。


    听到安晏这冷飕飕的语气, 楚业知道自己不仅猜对了, 而且还明白了安晏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忍住地笑出了声，觉得好笑略带嫌弃地看向安晏：「有意思吗你？」


    安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醋了后「蓄意报复」的行为很幼稚很羞耻：「看你刚才生气的样子挺有趣的。」


    楚业：「……」


    他恼羞成怒：「走开！别和我说话！」


    两人一起进了食堂，楚业今天早出门了一会, 就是想吃完早饭早点开始练习，所以这个点的食堂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坐在不同的地方。


    楚业走到今日菜单面前看了看，有些意外地嘀咕着：「小笼包, 海鲜粥, 还有三鲜面，今天早上伙食还不错啊！」


    以往食堂也就是各种包子烧麦满头白粥之类的，难得看到这么丰盛的品类。


    说着楚业侧头看了一眼安晏，刚想问他吃什么，就注意到了他眼下的乌青。


    楚业顿了顿，也想起来前两天确实没在园区里看到安晏：「你是刚回来啊？」


    「嗯？」安晏正研究着菜单, 「嗯，昨晚刚回来，去录了个综艺。」


    楚业「哦」了一声，随意开着玩笑：「别的导师是来这上完班回家，你是上完班回这儿当回家，一个星期能呆这儿四五天，这么闲，怎么该不会真被资本抛弃了吧？」


    安晏勾了下唇：「是要被资本抛弃了，楚哥考虑考虑养我？」


    听到他的称呼，楚业嘴角抽了抽。


    「你们两个小伙子，点不点啊？不点站着半天说什么呢？」这时候，橱窗里的阿姨出声提醒他们。


    楚业抬手锤了他一下，弯腰凑近窗口：「阿姨，给我来碗阳春面吧。」


    安晏：「两碗。」


    楚业又朝着里面喊了声，故意曲解安晏的意思：「阿姨，三碗！」


    话音刚落，他脑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下。


    楚业笑着又改口：「阿姨，两碗两碗！」


    阿姨不耐烦：「……到底几碗，说清楚了，这大早上的，净折腾人。」


    「不好意思阿姨，我跟朋友开玩笑的，两碗两碗，辛苦阿姨了！」楚业连忙表示歉意。


    随后安晏又点了一笼小笼包几个素包子，才端着放得满满当当的托盘找了位置坐下。


    「今天早上吃的种类还挺多的啊。」楚业拿了个素包子掰开看馅。


    安晏：「今天是小年。」


    楚业愣了一下：「啊？小年？都要小年了吗？」


    一百多个训练生前不久刚一起过完元旦，虽然团建游戏在楚业看来兴致缺缺，但确实还挺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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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好像也是楚业第一次不在家过年，但也还好今年在选秀里，没办法回家，不然怎么说也得为了楚父的面子在家里住几天，到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太尴尬了。


    「嗯，下周六就过年了。」安晏注意到对方的神情有些凝滞，迟疑地答。


    楚业算了下：「我们是下周三公演，也快了。」


    「听小王说你最近在练rap，练的怎么样了？」安晏问。


    听到他提rap，楚业早饭吃起来都没味道了，嘴角撇了撇：「他跟你说了我在练rap，没告诉我练得很烂吗？」


    「来两句？」


    楚业干脆地拒绝：「不，我要脸呢，等下周三不就能听到了？」


    怕安晏继续聊舞台，楚业转移话题：「你过年的时候要回去吗？」


    「回哪去？」安晏顿了顿，「年前那几天可能要去赶个行程。」


    楚业刚想说他问的不是这个，但转念又停住了，估计是和那件事有关了，快过年了，他也不想提一些扫兴致的话题，多重要的事不能等过完年再说呢？


    「那你还确实挺忙的啊。」楚业嘴角扯起一抹随意的笑容，又有些疑惑，「既然你昨晚刚回来，那早上干嘛起这么早啊？」


    安晏道：「等会还得给你们上节课。」


    「嗯？」楚业一脸怀疑地打量了下他，「你能来上什么课啊？」


    节目组昨天的时候确实说了今天所有训练生早十点在阶梯教室上大课，原本还以为请了什么重量级的嘉宾，原来就是他？


    安晏刻意不说：「你猜？」


    楚业刚想骂他，迟来的宋承燃就一下子地跑了过来，见到他们俩坐在一起后，眼睛都亮了：「哥早，pd早！」


    楚业：「早！」


    安晏也淡淡地应了声。


    宋承燃好奇心爆棚了，迅速点了早餐凑到楚业这桌来，小声地凑到他耳边问：「哥，你不等我一起吃早饭，是为了和安pd一起吃早饭吗？」


    楚业生无可恋地看向宋承燃：「……」


    「你脑子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无意中碰到的而已。」楚业一脸的平静。


    宋承燃脑袋耷拉下来：「……哦。」


    安晏直接拆穿他的谎话：「是我在宿舍大厅等你一起的。」


    宋承燃：「！！！」


    楚业：「？？？」


    「还要去拿材料，我先走了。」安晏这会刚好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心满意足的在楚业怒火中烧的视线中离开。


    宋承燃一脸八卦地问：「哥，真是pd来找的你啊？」


    楚业无奈地开始应付起想吃瓜的少年。


    *


    吃完饭以后，楚业就回了训练室，一直练到宋承燃来喊他去阶梯教室。


    「你和裴易凉去哪了啊？」楚业擦了下汗，问。


    宋承燃：「有个衍生喊我们俩去录的。」


    「哦，我记得你俩之前一起过了好几个衍生了。」楚业想了想。


    宋承燃：「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喜欢找我俩，不过今天，哥，你一定不知道我们俩还遇到谁了。」


    「谁？」


    宋承燃皱眉：「林成和叶澜，他俩跟绑定了似的，到哪都能看到在一起。」


    「我听程远帆说，他们俩的cp挺火的，估计衍生也想蹭热度吧。」楚业猜测道。


    阶梯教室里面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一半，楚业和宋承燃刚进去，就见高星年夸张地朝他们说挥手生怕其他人看不到似的：「楚哥，燃燃，这里这里！」


    宋承燃扭头徵求了一下楚业的意见，后者同意后，才朝着高星年走过去，他刚准备在高星年落座，楚业就拍了他一下。


    「我坐这，你坐旁边吧。」楚业道。


    宋承燃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还是照做了。


    高星年见楚业坐在自己身边，问：「楚哥，你怎么坐这了？」


    「我听说安老师在剧组的时候对你特别好，所以我对你挺好奇的，有点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博得安老师青睐的。」楚业琢磨了一下语气，无奈地嘆气幽怨道，「毕竟以前他在高中的时候对我可凶啦，可能因为我又笨又不讨喜吧，不像你，看着就挺讨人喜欢的。」


    高星年莫名地心虚，完全弄不懂楚业到底想干什么。


    他虚伪地笑笑，硬着头皮道：「没有啦，楚哥你很好啊，安pd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对别人凶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楚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故作惊讶道：「那误会可大了啊，既然你和pd这么熟，不如你帮我们俩调和一下呗？毕竟我们接下来还要在这里呆几个月呢，万一pd看我越来越不爽总想着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高星年大脑一片空白：「啊这，这……」


    这话该怎么接，他是一点都不会了，他本来就只是想蹭个安晏的热度罢了，所以尽可能地在别人面前特殊化自己在安晏那里的分量，但说说也就过去了，难道还有人会当真不成，他压根没想过还会有楚业这种人，居然还真因为这件事找上门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应对方法的时候，节目的录制正式开始了。


    安晏穿了一身灰色的大衣走进教室：「大家好，好久不见，今天由我来给你们上课。」


    「安老师好！」


    「pd好！」


    台下一片喧譁声，训练生一片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安晏究竟来上什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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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趁着工作人员调试投影的时候，直接把学员们讨论的问题这大声问了出来：「安老师，你教什么啊？」


    安晏朝他看了一眼：「表情管理。」


    楚业噗嗤一声笑出来，懒洋洋地道：「表情管理？就您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来教表情管理？」


    原本窸窸窣窣的阶梯教室顿时因为楚业的话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看我看看，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面无表情？居然有人敢说pd面无表情？


    安晏平日里确实没什么表情，但演戏的时候从来没有表情不到位过，这是刻意在找茬吧？


    安晏表情纹丝不动，不像生气了也不像没生气，淡淡地说：「那你来？」


    说完他打开准备好的ppt，里面赫然是一公的时候，选手们在舞台上五官乱飞的截图集合，众人转头就忘记刚才尴尬的气氛，看着自己失控的表情管理尖叫不止。


    楚业苦恼地歪头靠向高星年，有些懊恼地无辜道：「完了，我是不是又惹pd生气了？怎么办呀？要不你帮我哄哄吧？」


    大冬天的，高星年的汗瀑布似的往下流。


    作者有话要说：　　楚业：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


    是加更啦，凌晨还有一更，感谢大家的营养液和雷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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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短短两个小时的表情管理课, 高星年如坐针毡，楚业时不时就会凑过来和他小声说话。


    「这边我没听懂怎么办？你要不让安老师再重新讲一遍？」


    「年年，安老师刚才的地方是不是说错了, 你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年年, 你看你这么惦记着安老师, 可他看都不看你一眼, 我真替你不值。」


    「年年，你说安老师……」


    ……


    高星年悔不当初：呜呜呜


    最初高星年还真的以为楚业是把他的话当真了, 但渐渐的，他发现楚业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捉弄人的玩笑意味。


    高星年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楚业是在不爽他刻意贴着安晏蹭关注度的行为。


    临近课程结束, 高星年准备收手和楚业道歉的时候, 后者不依不饶地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呀, 怎么突然就和我道歉了？」


    「……我, 我，」高星年小声支吾了一会，要他自己说出之前干了什么事他觉得有些羞耻, 但思考了片刻，高星年觉得道歉也就羞耻这么几分钟，但如果真任由楚业这么下去, 精神折磨只会更久更痛苦, 「其，其实，我和pd一都不认识啦，我之前是因为虚荣心才到处瞎说的……」


    他越说越虚心：「我确实和pd演过戏，但是我演的那是个乞丐，脸上黑的和鬼似的, 安老师根本不可能记得我，是我想着安老师流量这么大，能分一给我的话，我就能飞升了所以才动歪心思的。」


    高星年说完，小心翼翼地静静等着楚业的反应，毕竟高星年也不是不知道之前他和李真钦那事，还有在宋承燃那儿也听过楚业回怼林成和陶建宇的事，他可不是喜欢善罢甘休的人。


    高星年默默嘆了口气，完了完了，他大概要和李真钦一样，被封杀了吧。


    楚业像是还没从戏里出来，睁大眼睛惊讶地说：「原来你和安pd不认识啊？」


    他眉眼微微下垂，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那太可惜了。」


    高星年的视线从他完看不出一丝表演破绽的脸上扫过：「……」


    「楚哥，我真的错了。」高星年语气低迷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楚业这才收起傻兮兮的表情，俯视着睨了他一眼，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力：「知道错了就好，想过你这种暧昧不清的造谣会给正主带来多大麻烦吗？就算别人不会相信，但被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光荣吗？」


    高星年的头垂得更低了，做错了事只好乖乖听训：「……我错了。」


    见对方认了错，也没狡辩，楚业也没再说下去，他又没有好为人师的爱好，没兴趣教别人是非对错。


    「还有，别再和宋承燃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听到没？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争取不到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卖惨博同情算什么？」楚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凉凉的。


    高星年看了一眼他，浅色的眼珠里因为光线的问题没有映着一丝光，看上去透着一种可怕。


    高星年忙不迭地头。


    下了课，楚业先一步从位置上离开，宋承燃有些担心地凑身过去问：「星年，你没事吧？我哥跟你说什么了吗？」


    高星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事，有饿了。」


    说着他目光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楚业，对方也刚好回头看过来，他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看向宋承燃：「那个宋承燃，对不起啊……我之前因为一些不太好的心理特别嫉妒你，还故意跟你说一些茶言茶语挑拨你和楚哥的关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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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楚业刚才料理了一通，高星年觉得如果他之后再干什么坏事，肯定会被抓住狠狠教育，而且对方折磨人的方式还会变通，这让高星年没有一儿再作妖的念头了。


    妈妈，他好可怕呜呜呜！！！


    *


    之后高星年也安分不少，他能在初舞台拿b，说明自身实力并不是太差，训练的过程也变得愉快了很多。


    除了——楚业的rap水平，他进步确实不小，至少张佑晋原先在听完他的rap后是需要戴上痛苦面具的，这几天魔鬼般的练习后，痛苦面具可以变成普通面无表情心如止水面具了。


    沈越也从他们组跑过来摸鱼，拿着楚业的歌词板，坐在地上唱了一遍教他：「你刚才这边的吐字还是有不太对，你要感受一下这句歌词的flow。」


    楚业默念了两遍，没出声，试图理解沈越的意思，又出声唱了一遍，随后徵求意见似的看向他：「是这样吗？」


    沈越眼前一亮：「对对，就是这样，就这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能学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你还是挺有rap天赋的，怎么样，二公要不要和我一起搞一搞？」


    楚业也松了口气，从墙边摸了一瓶水打开喝了两口，惬意地笑道：「什么天赋？把张佑晋气死的rap天赋吗？」


    沈越一脸嫌弃地摆手：「那是他自己就菜，教个更菜的可不暴露了？」


    他刚说完话，脑袋顶就被人重重敲了一下，刚回来的张佑晋白了他一眼：「怎么一回来就听到你在说我坏话？欠揍呢？」


    「你特么下手不会轻一啊？」沈越嘶了一声，站起来就想和张佑晋打架。


    训练室里热闹起来。


    转眼就是年前的1.5公，楚业他们组的歌是《小丑》，所以一个个妆容也都浮夸怪异起来，楚业右眼上方从眉毛处画了一条垂直向下的黑线，蜿蜒而下越过他狭长的眼睛，最终在颧骨上方以一个精巧的黑色菱形结尾，左半边的唇上用了较深的口红颜色，极为不对称的妆容看上去十分奇怪，但莫名地又很贴合形象，看上去有种独特的感。


    服装内衬是拼接色的衬衫裤子。


    因为舞台需要，楚业还搭了一件衣领很大的黑色斗篷。


    楚业弄完了妆发准备进休息间，就看到宋承燃坐在在后台处空地上的一个大气球上。


    见楚业过来，宋承燃连忙和他招手：「哥，你看这是我们的表演道具哎！！哥你不是会魔术吗？那这个球你会踩吗？」


    楚业：「？」


    楚业：「怎么你想学？要不我把你扔上去看看？」


    「没有啦，我就是看着好玩才这么说的。」宋承燃连忙站起来，半推着楚业往休息间走，「走走走，我们还是坐着休息吧。」


    休息间里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很快也到了演出时间，今天的主持人是唐戎，穿了一件深棕色的皮夹克，戴着一副墨镜，颇有一种装逼的范儿。


    「大家好，欢迎来到《璀璨偶像》的『歇歇』舞台，为什么叫歇歇呢，当然是因为节目组想让累了很久的训练生休息休息了。」唐戎的开场白很快顿了顿，「哦不对不对，刚才导演组提醒我了，原来我们这次公演不叫『歇歇』，叫『我还可以』舞台。」


    开场的气氛很快在唐戎的刻意犯蠢下活跃起来，台下一片欢声笑语。


    「我还可以的意思呢就是哪怕再累再辛苦，一旦有了全新的舞台，你也必须要可以。」唐戎说，「本次公演的投票结果将不会计入第一阶段的助力值里，但会有特殊用处哦！至于具体有什么用处，还请各位制作人们敬请期待！那么话不多说，我们先来看本次公演的第一个舞台，《明天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这是叶澜和林成他们组的歌，是一首很甜很活泼的情歌，光是听了调子就能让人忍不住勾起嘴角微笑的甜。


    楚业看着大屏幕上同步播放着舞台上的情况，他们这一整组都是小清新的白色系服装，妆容看上去也很淡。


    舞是轻柔的白纱，搭在各种台阶围栏上，颇有一种梦幻感。


    林成的长相大概是最贴合这种妆容的了，他本身就长得清秀，这种偏甜系的妆造会将他个人的风格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果然，台下一见到林成出来，就忍不住开始尖叫了。


    这组的成员大多都是和林成同个类型的，妆造到位给他们加了不少分，唯一看上去有些违和的也就是叶澜了，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面无表情，连眼角都是垂着的，与其他面带微笑的成员站在一起时看上去格格不入。


    宋承燃有些疑惑：「……叶澜在这一组真的看上去好奇怪啊，他看上去不像是会擅长这种风格的啊？」


    楚业猜测道：「他也在尝试新风格。」


    「啊，和哥你一样。」宋承燃说，「不过他这回尝试的风格突破也太大了……」


    楚业：「总归不会破音不会走调，其他问题都不算大。」


    叶澜尝试不同曲风的风险其实并不如楚业的大，毕竟哪怕风格再不擅长，也找不准情绪，但是唱歌的水平和技巧在哪儿，想差也差不到那去。


    说话间，舞台上正式进入表演。


    最先开嗓的就是叶澜，他vocal的技巧并不差，声音也很会抓人，很轻松地就镇住了场。


    随后是林成的part，他就是单纯的大白嗓唱歌，但歌曲本身就在他擅长的范围之内，所以表演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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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承燃莫名「嘶」了声，搓了搓身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其实只听林成唱的部分，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配上舞还有他的表情，就很容易被他吸引了。」


    要是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天真活泼的小白花呢。


    对于现场舞台来说，表情到位其实是很加分的，只要足够融入气氛里，唱跳上的一些缺陷很容易就会忽略，听现场更多在意的是氛围。


    相反一旦情绪不够到位，势必会影响观众们的观感。


    林成在这首歌里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反而一直是舞台强劲的叶澜，露出了苦手。


    短暂的舞台结束，很快进入了投票环节。


    又过了两三组，唐戎总算念到了楚业他们组的名字：「下面这首歌可就厉害了哦，编曲亲自演唱的……」


    台下的尖叫声不断。


    「……《小丑》，让我们期待这一组的表演！」


    《小丑》这首歌的内容已经完完全全体现在名字上，舞台上放了各种巨大的气球以及色彩斑斓的装饰物。


    楚业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藏进了遮挡视线的装饰物后，在宋承燃唱完第一段后，才迅速转身从装饰物后出来，扯开身上斗篷帅气地将它抛在了一遍，随后漫天的玫瑰花瓣犹如雨一般，纷纷落下，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糖果。


    观众席的粉丝们纷纷尖叫起来，恨不得窜起来冲到第一排去接自己爱豆扔出来的东西。


    大幅度的动作依旧没有影响楚业的发挥，没有过于激烈的舞蹈后，楚业的唯一体力不好的缺也消失了，他rap的声音很稳，极有韵律的rap词从他口中唱出来，一也没有之前练习时的毛病。


    乍一听是可以唬人的完程度，但仔细一听，却依旧有一些瑕疵，只是在欢天喜地热热闹闹的表演氛围里，让人很难意识到那些细微的错处。


    有仰拍的镜头推到面前，楚业半弯着腰看向镜头，右手朝着镜头做了个极为标准的rapper手势，随后迅速地wink了一下。


    楚业这还是第一次唱rap，激动的粉丝尖叫声更甚，不仅因为这是楚业的第一次，还因为前几天秀粉小组里有人在带楚业rap难听的节奏，然而实际上听到后粉丝们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楚业的表演简直出乎她们的意料！！


    欢快的hiphop曲风简单，节奏好记，在唱完第一部 分的歌后，台下的观众也已经熟悉了音乐，第二段的时候，甚至还能跟着节奏最高昂的地方一起放声唱歌。


    后台里，原本等着看热闹的人纷纷变了脸色，沈越看了眼自己的舍友兼队友脸都黑了，更加不明白他和楚业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远帆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夸道：「还挺意外的啊，他这段时间练的成果还不错。」


    沈越：「那是，你都不知道他这几天有多拼，昨晚听他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哑了，吓得他队友飞奔回宿舍给他拿润嗓子的东西。」


    叶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大屏幕上的舞台，稍微有些不甘心地舔了下唇。


    同样是在尝试不同领域，可现在舞台上的这个人比他要成功多了，他始终没办法克服自己的性格，努力把其他风格的舞台做到尽善尽。


    可楚业却做到了。


    叶澜晃神之间，舞台已经结束了，但劲爆欢快的曲风几乎将台下每个观众的神经都调动了起来，随着音乐的旋律吶喊助威，直到音乐停下，所有人都在不舍。


    等到所有的舞台表演完，已经是凌晨了，所有的训练生聚在宽敞的录音棚里，等着导师宣布成绩。


    大部分的成绩已经在之前的录制间里宣布过了，到了现在只剩下每组的1、2名没有公布，而林成他们组的第一名是林成，第二名是叶澜。


    楚业是《小丑》组的第一名，宋承燃是第二名。


    唐戎似乎是故意跳开了这两个，把其他组的成绩都宣布了个遍，直到没有其余可以公布的小组，唐戎这才幸灾乐祸地开口：「剩下的这两个组，总投票结果可以说是非常的接近哦！」


    「在公布最终排名前，我还要再提醒一遍，我们这次的奖励是只有个人票数第一的训练生以及他的队员才能拿到的哦！」


    「那让我们一起来看，目前《小丑》和《明天还可以再见到你吗》的第二名票数各自是多少。」


    在两队各自加完叶澜以及宋承燃的票数后，《小丑》组一跃至了所有组里的第一名。


    其余人拿的票越多，第一名可以瓜分到的票反而有可能会有所变少，所有人看到这个结果后，都深吸一口气，凝神等着最终的结果。


    「那让我们再看看，《小丑》和《明天还可以再见到你吗》的第一名票数，会是多少呢？《小丑》能守住这个第一名吗？」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有点错别字，太困啦，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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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导演组特地安排, 《明天还可以再见到你吗》组和《小丑》组是紧挨着在一起，现在只剩下两队的第一名没有公布成绩，结局有悬念, 两个小组之间也充满了火药味。


    在唐戎说完话后, 林成微微侧头, 往后望了一眼楚业, 眼中有势在必得的决心与欲.望，难得遇到一首和他契合的歌曲, 要是这次拿不下全场票数第一，那以后谁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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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倒是很淡定，在众人不断窃窃私语东张西望朝他看过来的时候, 他头也没动一下静静地看着公布成绩的屏幕。


    自从一公个人票数输给叶澜后, 他就变得无比渴望胜利, 哪怕他知道观众或许未必会接受他这次的新尝试, 但他确实不想输。


    至少不想输给林成。


    裴易凉粗略地算了一下票数，小声地说：「按800票满票算的话，楚哥最多能拿436票, 林成最多能拿469票。」


    宋承燃原先还信心满满，听到裴易凉算出来的结果后，他有些沮丧：「哎, 能差30多票吗？」


    裴易凉点了下头, 耐心地给他解释道：「毕竟我们俩的票数也不低，容易分票。」


    「不过，也别担心，楚业还是有机会拿第一的。」裴易凉低声安慰道。


    宋承燃扁着嘴，不太高兴地点了点头，万一真让林成拿了第一, 可不得见识到小人得志的模样了。


    他晃悠着身体，有些郁闷地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随后他脑袋被人安抚似的揉了揉，宋承燃连忙回头看向裴易凉，气鼓着脸：「没大没小！不喊我哥叫哥就算了，还揉我头发！」


    裴易凉睁眼说着瞎话：「你头发上有彩带，帮你掸掉了。」


    「哎？」宋承燃连忙低头看了看，又朝着裴易凉晃了晃后脑勺，「现在还有吗？」


    裴易凉觉得宋承燃可爱极了，一改平常的沉默，含笑道：「没有了。」


    宋承燃：「那谢谢你啦！」


    在等待的时候，楚业觉得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了，在他觉得差不多耐心要耗尽的时候，大屏幕上最先跳出了楚业的票数。


    394票。


    在加上楚业的票数后，《小丑》依旧位列所有舞台里的第一名，总票数758票。


    楚业虽然算不明白数字，但刚才也听到裴易凉算出的结果，这个票数实际上是非常高了。


    演播厅里一片的惊呼声，周围几个熟悉的人纷纷朝楚业发来祝贺。


    「394票，楚业的个人票数超越了齐佳戊的364票成为了目前的票数第一，那接下来，让我们看看《明天还可以再见到你吗》组的林成，到底能不能再创新高呢？」


    导演组这回也是赚足了好奇心，才在众人的期待中，公布了最后一个票数。


    林成，349票。


    在加上林成的总票数后，《明天还可以再见到你吗》组滑落至第三名，比总分693的齐佳戊所在的队还要少十三票。


    在看到自己不仅是公演投票王，更加守住了团队的第一名后，楚业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团队第一名看上去没什么用，但也是个第一名，光是噱头就足够了。


    「那就恭喜我们《小丑》组的楚业，成功拿下『我还可以』舞台的公演第一了！」唐戎看了眼台本，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接下来呢，我就要宣布这次公演第一名的奖励了。」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为了促进学员的关系，节目组准备了包饺子的材料，大家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准备年夜饭。」唐戎道，「公演排名第一的选手所在的队伍将直接拥有年夜饭的权利！」


    「自己包饺子？？」


    「别说包饺子了，我连烧水都不会！！」


    「我靠好羡慕啊，《小丑》组整组都可以不用动手，羡慕哭了！！」


    「呵，我敢包，你们敢吃吗？」


    「……餵导演组，可以给我加买一份保险吗？」


    ……


    《小丑》整组都是欢欣鼓舞，毕竟组里大部分都是生活残废，让他们表演个舞台还行，让他们做饭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宋承燃凑到楚业身边说：「哥，我想起来小时候，有一年过年，安pd还送了一大碗饺子给我和我阿妈！是荠菜馅的，可好吃了，我一开始还以为秦叔叔包的，还跑去谢谢秦叔叔了，结果秦叔叔说是pd自己包的，他很感谢我阿妈那么久的照顾，所以特地和安叔叔学了包饺子送给我阿妈。」


    「我后来还鼓起勇气去和pd说话了，那好像是我第一次和pd说话，我说了一大堆，又是感谢他送饺子，又是夸他的饺子好吃，结果他就给我来了句『哦』。」宋承燃郁闷极了。


    楚业「噗嗤」一下笑出声：「你当时会不会以为他是个哑巴？」


    「那到不会，因为我当时每天都能听到他晨读，我还把他读书的声音当闹钟了，每次pd结束早读的时候就是六点半了，我要起床了，结果有一次，安pd早上帮安叔叔上货去了，一早上都没读书，害得我迟到了。」宋承燃突然有些好奇，「哥，你跟pd说话的时候，也是那样吗？」


    楚业垂眸听着宋承燃说话，心想安晏小时候的日子确实苦得过分了，他有点烦躁，也有点心疼，他突然迟钝地反应过来，以前他说的太多了，以至于都没怎么好好了解过对方。


    听到宋承燃突然的问题，楚业收敛起情绪，语气凉凉的：「那可不是，高中那会我说十句他回一句就算好的了。」


    宋承燃：「那你居然就这么忍下来啦？」


    楚业低声嘟囔着：「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我早跑了。」


    宋承燃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疑惑地问：「什么？」


    楚业揉了把宋承燃的头发：「没什么，听唐戎说话。」


    短暂的吵闹讨论过后，唐戎难得语气正经：「我想大家应该也知道了，过完年之后我们将会有第二次正式公演，但在2公之前，我们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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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璀璨偶像》的第一次顺位发布。」


    台下的训练生逐渐失去了声音，顺位发布，也就意味着即将要有训练生离开这里了，或许是他们自己，或许是他们身边的队友，或许是日日相伴的舍友，但无论是谁，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本次顺位发布，我们将淘汰排名靠后的49位学员，也就是说，目前在60名左右的学员，你们很危险。」唐戎道，「希望每一位学员都能珍惜接下来的每一次机会，也希望大家能过好这个年，好好享受集体的乐趣，那我在这里提前恭祝大家新年快乐！」


    需要导师的录制部分结束，几位导师依次离开了舞台，安晏在台上站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一听到解散的命令，楚业身边立刻围了一群人，以程远帆为首，都是之前站得较远的跑来恭喜他公演拿第一的，楚业脸上带了些笑意，听他们闲聊。


    旁边《明天还可以再见到你吗》组的氛围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不仅输了，就连第二名也没有。


    林成不甘心地看向楚业，输给谁都好，可偏偏是楚业，他攥紧了拳头，心底火烧似的不痛快，再加上两个组明显的氛围差距，让林成更加不爽了。


    明明节目开播前楚业声名狼藉一地鸡毛，可现在怎么就完全不对了呢？


    楚业连不擅长的东西都可以慢慢学会，甚至还靠rap拿了个公演第一，可他却连擅长的东西都无法百分百发挥完美。


    林成直勾勾地盯着楚业，他迟早会毁掉他获得的一切的。


    远处靠近舞台的地方突然喧闹起来，凑在楚业身边的人也纷纷朝那边看过去，楚业也发现了站在舞台边缘面色苍白正在和别人说话的顾瑾。


    楚业靠近过去，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回事？」


    「有alpha进入易感期了。」顾瑾嘴唇发白，「这股压迫力真的……难受。」


    空气里确实有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楚业原先离舞台很远，所以并没有注意，越是靠近舞台，那股气息就越是浓郁。


    ……而且，是楚业十分熟悉的味道。


    那股清凉的薄荷味太独特了。


    他心里一紧：「安晏呢？」


    顾瑾摇摇头：「应该去后台休息了吧？怎么了吗？」


    「没事。」楚业深吸一口气，连忙赶去后台。


    刚赶到安晏那间休息室的门口，他就看到一个有些眼熟但并不认识的训练生在门口徘徊。


    那人见到楚业后，也有些慌乱，快步走过来和他打招呼：「楚哥。」


    楚业皱眉回忆了一下：「你是林成他们组的……？」


    「我是这次公演和林成一组的，我叫江繁。」他低着头自我介绍，然后支支吾吾地道，「安老师好像易感期了，我有点担心他，所以过来看看。」


    楚业冷冷打量了他一下：「你带抑制剂了？」


    「……没，没有。」面对楚业的质问，江繁的回答有些侷促。


    楚业这就不懂了：「那你有什么好担心他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怎么你也和高星年一样，之前受过他照顾？所以想要来报恩？」


    江繁慌乱地躲着楚业凌厉的视线：「没、没有，我，我还有别的事，楚哥那我先走了。」


    望着江繁跑远的身影，楚业没好气地撇了下嘴角。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拽进了休息室里，随后被按在了门板上。


    楚业：「！！！」


    房间里薄荷的信息素味浓郁到了极点，过于猛烈的alpha信息素铺天盖地地朝着楚业涌过来，生理作用下，他双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


    「在外面说什么要这么久？」安晏的一只手环过他的腰，支撑起他全身的重量，但易感期里的alpha浑身上下都沾满了信息素的味道，逼仄狭小的环境里，楚业觉得鼻尖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浓烈了。


    楚业勉强维持住神智：「等，等一下，你用抑制剂了没？」


    安晏一条腿已经强硬地撑进了他□□，易感期里的alpha一副要吃人的野兽模样，刻意压低了声音喉结滚了滚：「没，我想标记你。」


    刚才在舞台上公布成绩的时候，安晏就想标记楚业了，想把他困在小黑屋里，想让他只属于他一个，想狠狠标记他让他身上只带着自己的味道。


    可是，在舞台上的楚业太耀眼了，安晏捨不得让他只属于自己，他的身边应该会有很多崇拜他倾慕他的人，他就该被所有人喜欢，不应该只有他一个。


    所以哪怕在舞台上见到众人朝着楚业围过去的那一刻，安晏的戾气以及占有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可他还是忍住带着楚业离开的欲.望，独自下了舞台。


    楚业浑身警铃大作：「！！！」


    他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你冷静一点！」


    见楚业一副炸了毛的惊恐兔子模样，安晏轻笑了声，好整以暇地低头看他：「骗你的，刚用过。」


    楚业总算松了口气，刚想挣脱对方的怀抱，就被紧紧按在怀里不得动弹，安晏垂着脑袋埋在他脖子里，带有惩罚意味地捏了他后颈：「你身上沾了别的alpha的信息素。」


    楚业想了下，大概是和顾瑾说话的时候蹭上了一点。


    楚业被安晏呼在脖子上的热气弄得发毛，伸手推了推：「既然打了抑制剂就赶紧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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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没当过alpha是吗？他当alpha那会每次来易感期，都恨不得天天和人吵架八百回，哪会这么奇怪兮兮的？


    安晏把他搂得更紧一些：「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就好。」


    灼热的呼吸尽数落在楚业耳边，将他耳根都熏红了。


    楚业短暂地妥协了，他觉得安晏在易感期里需要他的样子让他十分受用，他回应似的双手攀上对方的后背。


    安晏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并没有别的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宋承燃的声音。


    「哥？楚哥你在吗？我们要回去啦！」


    楚业下意识地想开门回应他，却被安晏阻止了，后者的目光深邃，眼底带着某种不明的情绪：「不准回他。」


    楚业：「？」


    安晏眼底的情绪翻涌，不等楚业说话，又道：「或者你想让我就这么把门打开，让他看看我们俩在干什么？」


    楚业难得有些心虚：「……也没干什么。」


    不就是被当成巨型抱枕了吗？


    安晏眼底浮起一丝笑意，他灼热的视线从楚业的额头一路扫过，最后落在唇上，那深色的口红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用手擦掉最后一抹口红，却将楚业浅色的唇染得更加殷红诱人。


    随后，安晏低头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易感期的alpha都不是好东西！


    -


    希望这种程度可以平安度过审核，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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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新增3000字）


    灼热的呼吸迎面撞过来, 楚业还没来得及反应，安晏的吻就落了下来。


    易感期中的alpha情绪似乎十分不稳定，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 吻得又急又用力, 很快他就不满足于浅尝辄止, 舌尖蛮横地顶开楚业的牙关, 想要汲取更多。


    楚业思维变得模糊，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几乎快要招架不住这个有些粗鲁强硬又不讲道理的吻。


    他鼻尖都是肆意的薄荷味，明明安晏已经使用过抑制剂，可楚业还是觉得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


    他被亲得浑身都使不上劲, 更因为信息素的作用, 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 只能依靠在安晏的怀里, 拽着对方的衣服，生疏地回应这个吻。


    楚业的意识都有些迷糊，像是漂浮在深海上的一只独木舟, 浮浮沉沉有着不真实感，但薄荷味的信息素，却又时不时能让他恢复几分清明, 于是门外还在找人的宋承燃的声音, 让他忍不住羞耻地红了耳朵。


    直到宋承燃实在找不找人离开后，安晏才逐渐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他稍稍撤离一些，怀里的omega双眼迷离含着水汽，唇上被他亲得颜色更深，还带着诱人的水光, 楚业似乎被他亲得有些懵了，正半垂着眼喘息着，但看上去乖极了，让他忍不住捏着楚业的下巴，又在唇上落了几个零碎的浅吻。


    这是他们重逢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和之前在安晏宿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不同，结束后好一会，楚业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安晏微不可闻地嘆了口气，低头把脑袋埋在楚业肩膀上，呢喃道：「……我终于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他奢求了很久的东西终于不再是奢求了。


    楚业心念一动，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了一把似的，抬眼看向安晏：「你……」


    他回过神注意到抵在自己腿上温度异于别处的东西，脸上有些尴尬地别开脸：「你……要不冷静一下？」


    安晏捏着楚业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随后亲昵地在他唇边落了几个吻，眼底带着零星的笑，声音听上去有些莫名的笑意：「你以为你的反应好到哪去了吗？」


    楚业被这么一提醒，浑身一僵，他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自己有点难受，耳根霎时间红了一片。


    也太丢人了……


    两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以至于楚业被抵在门板上都不敢乱动，过了好一会，安晏才起身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


    周遭的薄荷香味减淡不少，楚业莫名地有些怀念几分钟前的气息，见安晏正常起来又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便准备离开：「那我走了，刚才宋承燃一直找我呢。」


    他刚要转身开门，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安晏：「等会。」


    楚业一头雾水：「怎么？」


    安晏勾了下唇：「哥哥后面几天晚上来陪陪我吧？」


    楚业：「？？？」


    这一句话一共才几个字，他居然能从头吐槽到尾。


    「你喊谁哥哥呢？按年龄来说，你还比我大一天呢，也好意思喊我哥哥？」楚业没好气地翻了白眼，「再说，还晚上陪你，你想什么呢？」


    楚业听说安晏只比他大一天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因为知道的那天就已经是楚业的生日了，虽然安晏生日才刚过去一天还能补救，但意义却不太一样。


    安晏对他的嘲讽无动于衷：「我身份证上的信息和公布出来的信息都比你小半年。」


    「还有，如果你不来陪我，我就去你宿舍。」安晏难得不讲道理。


    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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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感期的alpha都是这么狗的吗？


    他以前好像也没有啊？


    除了爱拿着手机和别人网上对线外，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行，我保证以后每晚都去，你给我等着！」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去约架的。


    1.5公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训练生后续还有一些收尾工作，等各自卸完妆换完衣服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几个小时。


    进安晏房间的时候，浴室正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楚业扫了眼浴室的门，径直进了屋，他刚没骨头似的坐上安晏的床，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莲蓬头的水声霎时间噼里啪啦地像是砸在耳边。


    楚业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了眼，屋里开了十足的暖气，浴室里奔涌而出的水汽便显得没有那么明显了，安晏穿着一身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睡衣，靛蓝色的棉质睡衣上还带着幼稚的涂鸦图案，整个睡衣的风格和他格格不入。


    他骨架本身就很大，略显单薄的睡衣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优秀，宛如行走的衣架子。


    安晏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眉峰冷厉，就连眼角都带着冰碴子，浴室里温度过高的水蒸气都没将他的稜角融化分毫。


    但在看到坐在床上的楚业后，他的视线立刻软了下来。


    「这么自觉？」安晏开着玩笑。


    楚业：「？」


    楚业实在没精力再和他扯别的，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说：「我是真的好睏，别再折腾我了。」


    「也好，那就一起睡吧。」安晏慢条斯理地道。


    楚业顿时就清醒了一半：「？」


    安晏一点也没有羞愧之意地说：「原本想和你一起去便利店的，既然困了的话，那就早点休息吧，你们这几天确实挺辛苦的。」


    楚业反应了半秒，有点不敢置信地看向对方：「我，在这？」


    「嗯，怎么了吗？」


    楚业差点要气笑了：「上次我来你这借浴室的时候不过就在你床上躺了一会，你就赶我走，现在又准我睡了？」


    安晏声音有些低哑：「……上次我怕我再不赶你走，我就控制不住想要标记你了。」


    他似乎怕楚业跑似的，手环着对方的腰就把人带到了床上，楚业睡在床的里侧，背对着墙，安晏躺在外面，和他面对面。


    楚业这才注意到安晏的睡衣，刚要挣扎就愣了一下：「你这睡衣……」


    安晏低头扫了一眼：「怎么了？」


    楚业：「没。」


    那件睡衣还是他高中的时候给安晏买的，当时有一次在安晏的宿舍借住了一晚，他发现对方的睡衣款式很土很难看，第二天就从网上挑了一套新的睡衣，看着很像给小朋友穿得款式，为了怕安晏不穿，他当时还挑了特别贵的款式。


    ……没想到安晏把这件睡衣留到了现在。


    「睡吧。」安晏并不知道楚业在想什么，下床关了灯又重新回了床上，手臂一捞，把还在发呆的人揽进了怀里呢喃道，「甜的。」


    楚业听得不是很清楚，疑惑地「嗯」了声。


    安晏在他耳侧落了个吻，连呼吸都是滚烫的：「你的信息素好甜。」


    「……别趁着易感期耍流氓！」楚业的抵抗毫无作用。


    安晏又揉了下楚业的脑袋：「嗯，陪我睡一会。」


    随后就不说话了。


    楚业原先还有些困意，但被刚才一折腾睡意消去了一大半，屋里关了灯后视野一下子不清楚起来，但鼻尖都是一股浓郁的薄荷味以及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


    他心跳渐渐不受控制，但一抬眼就是安晏的睡颜，他别扭地扭了几下，试图换个姿势，腰上很快多了一只手臂箍住了他的动作。


    安晏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沙哑：「……别乱动。」


    楚业真的不敢动了：「……」


    宿舍楼里的床铺都是单人床，哪怕是顶配的六楼宿舍也是一样，并不宽敞的床上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确实很困难，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腿贴着腿，这也让楚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身体瞬间僵住了：「你别激动。」


    易感期里的alpha自带一股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压的楚业有些头皮发麻，甚至生出想要逃走的想法。


    这个时候，楚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真的成了一个omega，一个轻而易举就会被alpha压制住的omega，哪怕他知道安晏并不是有意的，但是alpha过于强势的气场，还是让他有点难受。


    之前刚分化不久的时候，其实楚业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进了节目组后，那些alpha对他也没造成过什么影响，当时他甚至还把自己当成一个alpha。


    「怎么了？」安晏似乎察觉到什么。


    楚业：「……我是个omega了。」


    「omega怎么了？」安晏问。


    楚业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只好道：「我觉得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有些不太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的。」安晏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


    楚业：「……」


    「赶紧睡吧，你们明早还得上课呢。」安晏把楚业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低喃道，「反正也就这几天，陪陪我吧。」


    楚业心里微微一动，显然安晏适时的示弱让他十分受用。


    第二天早上，楚业是被热醒的，房里空调温度十分高，再加上身边还睡了个暖炉，一大早他就被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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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安晏还在熟睡之中，楚业静静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两秒，哪怕是闭着眼的时候，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在。


    床上实在是热，楚业轻手轻脚地拱出被子，刚准备从床尾跨出去，腰上就横空多出一只手臂将他又按回了床上。


    安晏声音低沉，隐隐透着一丝不爽，alpha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去哪？」


    「你醒了？」楚业问，「我去刷牙洗脸呗，你这有新的吗？」


    安晏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这才松开人，翻身下了床：「有。」


    不知道为什么，易感期里的安晏格外的黏人，楚业去洗漱得跟着，去楼下换衣服也得守在门口，楚业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临上课前，楚业决定去趟便利店买点吃的免得上课无聊，安晏换完衣服后也跟上了他。


    在便利店里随便挑了几件吃的喝的，楚业排队结帐，在他前面的几个人都是认识的训练生，他们朝楚业打完招呼后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安晏，原先的雀跃兴奋以及不正经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板起脸严肃地和安晏打招呼：「pd好！」


    中气十足字正腔圆，让楚业没忍住笑出声。


    他用胳膊撞了安晏一下，狭长的眼睛里都是促狭的笑意：「这么怕你呢？」


    安晏懒得搭理他的幼稚行为。


    结帐的时候，楚业扫到柜檯边挂着的扫地机器人，他又用胳膊撞了一下安晏：「你看这个，你看这个，想起什么了没？」


    安晏扫了一眼：「嗯？」


    「就是我大一那年想买又被你退回去的扫地机器人啊！」楚业气不打一处来控诉道。


    他们大一没开学前就在大学城附近找了处房子，置办东西的时候，楚业觉得打扫麻烦就想买个扫地机器人减轻家务活，谁知道结帐的时候被安晏发现，又放了回去，还说浪费钱。


    后来楚业总想通过各种方法买个扫地机器人回家偷懒，但每次都会被安晏发现，然后退回去。


    他们俩消费观那会确实不太一样，经常会引起争执。


    楚业不爽地磨了磨牙，有些和扫地机器人槓上了：「你等着，等以后我买了房子总得买个让你退不会去的扫地机器人。」


    他这话让安晏愣了一下，很快脸上露出笑意。


    这是已经默认那个房子里会有自己了吗？安晏声音温柔不少：「好。」


    拎着东西回了教学楼，楚业看了一眼身边的尾巴问：「你还跟我一起去上课呢？」


    安晏顿了顿：「不去了。」


    虽然打了抑制剂，但他的状态显然并不适合立即去到人多的地方。


    他挑了个外面站姐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揉了揉楚业的头发，占有欲极强地说：「离那些alpha远点。」


    楚业笑了笑，没好气地骂他：「滚！」


    后面几天几乎都是这样，处在易感期里的alpha不仅占有欲强烈，而且也十分黏人，除了不跟着楚业一起上课外，他干什么都必须黏着，上下班从宿舍到训练楼一共才多少距离，也得接送。


    导致站在门口的cp站姐都被迫内卷，一天出八百遍图，某博底下的评论都是让某人克制一点。


    *


    1.5公结束后，虽然新年近在眼前，但学员之间的焦灼氛围丝毫没有减少，新年过完后就是顺位发布，紧接着就是二公，往后的比赛进程只会越来越紧张。


    虽然休息期没有额外的训练任务，但仍有一堆训练生挤在训练室里，只为了多学一点技巧或者多练一段舞蹈。


    像叶澜、楚业这种上位圈的选手，各种拍摄任务也是直线增加，等楚业拍完了好几个中插gg准备回去的时候，选管告诉他，还有一个额外的备采需要录，他只好又跟着选管回了录制间。


    工作人员坐在镜头外道：「楚业，是这样的，明天就是除夕，今天节目组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学员们有个打电话回家的机会，你们进组也有一段时间，应该也还挺想家的吧？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趁现在赶紧说。」


    楚业拿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手机，神情有些僵硬。


    ……打电话回家，回哪个家，给谁？


    他不由地攥紧了手机。


    其他的训练生听说可以打电话回家，一个个欢欣鼓舞，立刻兴奋地拨了号码各种乱七八糟的方言都飈出来了，有煽情的有搞笑的，但还没有一个和楚业一样的，他像是有些茫然和迷惑，工作人员问：「怎么了吗？」


    楚业露出一抹纨绔子弟懒散的笑容：「没有啦，想打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先打给谁，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他干脆直接把手机放在桌上，开始和工作人员聊起天：「你们明天要回家吗？还是呆在这里啊？过年的时候说值班吗？」


    工作人员：「明天白天还是要呆在这里的，初一初二的话还是得过来轮班的。」


    楚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还准备继续聊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时，录制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安晏穿了一身大衣出现在门口，楚业挑了下眉，明明他易感期结束后就出去赶行程了，这是又回来了？


    坐在地上的工作人员也连忙起来：「安老师好！」


    安晏点了下头：「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楚业说会话。」


    工作人员一个激灵，视线连忙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下，但又不敢在两个不好惹的当事人面前表示什么，飞快地熘出了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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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摄影师也离开房间后，安晏上前关掉了摄影机。


    楚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怎么衣服也不换就直接过来了？」


    「听说你们在录打电话的后采。」安晏开门见山地说。


    他之前就已经让人打听到楚家的事，他也了解了一些，但那终究不是楚业告诉他的，所以他从来没在对方面前提过。


    他还是想听楚业自己说。


    楚业突然笑了声：「你知道了啊。」


    「知道是知道，可我还是想听你自己告诉我。」安晏走到他面前，揉了下他的头发。


    楚业静静抬头看了他一会，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从自己的角度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安晏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是当个沉默的听者，在楚业无所谓地耸肩代表结束后，他开口问：「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楚业想了想：「我原先只是想把楚家那个亲儿子找到还给他们家，可后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楚家那样，除了有钱以外有哪里值得回去？」


    安晏淡淡地说：「我不关心楚家的孩子到底在哪，我问的是你。」


    楚业迟疑了一下：「嗯？」


    「你说你一开始想参加选秀是为了和楚夫人划清关系，那假设还完了钱，你想干什么？我还是觉得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安晏分析道，「是她自私自利抱走了你，她当然有责任也有义务把你教好，你甚至没必要去找楚家的亲儿子。」


    楚业闷闷地「嗯」了一声，上半身往前一倾靠在安晏的怀里：「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落人口实而已。」


    「……至于以后的事，我是真的没有想过了。」楚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迷茫，「最初进节目是想赚钱，限定团期间赚一赚钱，等到团解散了也可以回去退圈养老了，一公的时候，我又觉得舞台还挺好玩的，但真要说以后想干什么，其实我也没概念。」


    安晏托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认真地道：「既然不知道干什么，那就来超越我吧，不管是从名气上还是实力上，你之前原地踏步了两年，也该动了。」


    楚业仰着头笑，含笑的目光描摹过安晏的眉眼：「你真的好嚣张啊。」


    「那我，应战。」他坐直身体，一点也不怯场地看向安晏。


    安晏唇边扯起一抹笑：「好。」


    在採访间聊完了天，安晏先一步离开回了宿舍楼，楚业又坐了一会，才准备回训练室，刚出门，就见自己的选管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手机。


    「楚业，电话。」


    楚业好奇地看了眼来电显示：莫成功。


    这是他们公司的经纪总监，他挑了下眉，有些好奇这位打电话给他有什么事。


    他淡定地接了电话：「喂，莫哥好。」


    「喂，是小楚啊？」莫成功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是在套近乎，「明天要过年了，我先祝你新年快乐啊！」


    楚业：「嗯，你也是。」


    莫成功琢磨了下语气：「是这样的，最近小许的排名一直在掉，我们这边真的是快急死了，我看了几期节目，发现你和他的互动有点少，你们俩好歹是同一个公司的，得有点互动吧？不然别人万一说你们俩不合怎么办？」


    楚业懒得和他绕弯子：「我跟他确实不合。」


    莫成功：「……」


    他在打电话之前已经从许余那里了解了情况，但面对楚业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难办。


    「这个我确实听说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要不这样，有时间要不你们好好坐下来聊聊，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闹这么僵不太好吧？」


    楚业丝毫不留情面：「哦？怎么他私下录音还曝光，这是误会？那要不这样，你现在在电话里骂楚总几句，我也给你录个音发网上，看看你会有什么后果。」


    莫成功：「……可你根本没受到影响啊？」


    莫成功好声好气地说：「对，是，许余是一时歪念做错了事，可你不是还因此涨了波人气吗？你也没亏啊？」


    楚业被莫成功的傻逼逻辑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开枪打了你一枪，但可惜你穿了防弹衣没被打死，你还因为这件事获得了保险赔偿，你觉得你赚了吗？」


    「你是不是傻逼？」


    作者有话要说：　　垃圾公司倒闭了


    -


    今天算攻受到底谁大的时候算了好久，最终算出来还是年下，虽然是只小一天的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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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楚业！」莫成功被楚业直白又不留情面的话激怒了, 「你难道不会好好说话吗？」


    楚业冷笑了一声，拿着手机往外走：「让我好好说话，你先想想你有没有当个人吧？许余录音害我没成功, 现在你还要让我出手帮他, 凭什么？凭你们脸大吗？」


    莫成功听着楚业说话, 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 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可不是来吵架的, 眼看楚业就要和公司解约，如果再不能把许余推上去，那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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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成功语气听上去有些阴恻恻的：「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了？」


    「废话。」楚业连和他多说几个字的心情都没有, 「为什么是你来找我, 朱殊呢？」


    明明朱殊才是楚业和许余的经纪人, 可为什么是莫成功直接来联繫他？


    「朱殊？」莫成功嗤笑了一声, 像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似的，轻蔑道，「他是不太识相, 也不是多大一件事就是不愿意过来找你，既然不中用的话，那我也就不让他占着位置碍事了, 特地给他批了年假, 没想到他还不乐意了，前几天刚递了辞呈。」


    莫成功不甚在意：「辞职就辞职呗，公司又不缺他一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楚业心情有些微妙，之前在录制间打电话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要给朱殊打, 但想来想去和对方也只不过是普通同事关系，实在没必要来这一出，可按照莫成功的说法，朱殊似乎是为了这件事辞职的，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楚业了解的范围内，朱殊其实是元老一批的员工了，工龄比莫成功这个空降关系户还要久，工资分成也足够优渥，节假日福利也不少，楚业实在想不通他辞职的理由。


    不过怪不得，朱殊确实有一阵子没给他打过电话了。


    在楚业发愣的时候，莫成功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不答应我的要求？」


    楚业的回答言简意赅就一个字：「滚。」


    莫成功冷笑一声，也不再纠缠：「行，那你等着。」


    楚业毫不犹豫地挂上电话，去找选管还手机去了。


    *


    过年前，《璀璨偶像》第三、第四期节目播出，正值放假期间，节目组为了假期的热度流量，将原来的一周一期改为了一周两期。


    第三期是主题曲考核加上mv中心位的选拔，第四期播出了一部分的一公舞台，假期中的学生党多，节目流量也大，各种论坛贴吧某博的讨论度也持续走高。


    第三期刚播的时候，众人还在讨论安晏的唱跳，主题曲的难度，以及大热选手的分班情况，还有主题曲的初c，第四期播出后，观众的关注点仍然在楚业与叶澜的舞台身上。


    【看完主题曲了，歌好好听啊！安老师居然会唱歌也会跳舞，惊呆我了！！！】


    【嘶，感觉pd的唱跳水平不差啊，看上去比一些c班f班的底子都好……】


    【pd应该练了很久了吧，感觉和比赛中的选手比不公平啊！】


    【……安晏他只学了20多个小时啊？上面说练了很久的出来挨打吧！！】


    【各家注意，主题曲直拍已出，赶紧各回各家刷数据了！！】


    【主题曲直拍出了，叶澜真的好厉害，边唱边跳还一点都不带喘的！！】


    【江洛予和裴易凉这俩舞担跳的是真的好啊，真的是张弛有度，好厉害！！】


    【听说好多人的舞蹈都是顾老师教的，顾老师yyds】


    【楚业的直拍，也让我吃惊！！他唱跳也好完整啊，不知道哪家的缺德粉丝把他的直拍和林成那个废物的剪辑在一起了，对比明显，简直笑死我了】


    【想不通林成到底……为什么想不通之前买那么多通告踩楚业，好了吧现在人家初c了，他还在f班跳广播体操呢！！那动作我真的不忍直视……】


    【看了楚业和叶澜在正片里的ake剪辑，其实那个时候叶澜跳得还是比楚业好的，可是后面不管是选c还是直拍，感觉楚业都比叶澜强一点……】


    【看完第三期正片了，我对楚业有点改观了，感觉他还挺努力的啊，虽然一直吵着嚷着要休息，但是顾老师一瞪人他立马就稍息立正站好了，笑死】


    【啊啊啊啊，叶澜的舞台真的是太燃太炸了！！我真的是热血沸腾，永远的舞台王者叶澜！！】


    【为什么叶澜身边总有林成……我想死，主题曲教废物跳舞就算了，还害得自己初c没了，现在一公也要带着，叶澜在干吗？搞不懂】


    【……叶澜真的在一拖八，我麻了，废物能不能别拖累别人啊，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


    【《hunter》好棒啊啊啊啊啊，楚业镜头感绝了，虽然江洛予是c位，但他的存在感真的好强】


    【斯哈，楚业真的好好看，我为我之前黑过他废物表示道歉，他舞蹈功力确实比不过舞担江洛予，但觉得甩很多人十八条街了】


    【呜呜呜今天的鹅子是好帅的鹅子，最后所有人转身只有他一个人偷偷回头真的太作弊了哈哈哈哈哈，但是也好帅！！】


    【所以楚业实力也不差啊，为什么之前在emperors要那么干啊？真的是挺败好感的……】


    【别提之前的恩怨了吧，反正emperors现在都已经名存实亡了，楚业想在选秀好好重来就别关心之前的事啦，期待以后就完了！！】


    【说起来方逸城还挺好看的啊，可是小哥哥好自卑的亚子，平时在队里也不说话，要不是楚业晚上单独留下来陪他练习，说真的我挺担心他进度的】


    【说实话，节目看了三期，我对楚业改观不少，他好像不像之前说的脾气大还不努力啊】


    【是啊，而且主题曲期间还主动带了程远帆去自己的个人福利时间，还和顾瑾一起跟着教其他学员跳主题曲，反正确实都是我没想过的事】


    【是啊是啊，反正我是被楚业圈粉啦！！纯路人，谁不喜欢有实力又有爱心的小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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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死啦，楼上该不会都是初恋追星吧，真人秀当然是有人设的啊？楚业可不就是为了洗白才上选秀的，你看这才四期洗白效果槓槓的】


    【就是就是，人设罢了，劝各位小妹妹别真情实感，不然到时候塌房了有你哭的】


    ……


    但还有一部分人，四期节目嗑了四期cp，其中在众多cp中脱颖而出的就是叶澜和林成的「日夜兼程」，高颜值粮多糖多还无对家，两人本身人气也不低，四期节目后一跃成为了今年选秀里热度最高的cp。


    叶澜初c落选，林成在后台抱了抱他告诉他说「这次没拿第一没关系，以后你的每一次第一，我相信都会是你的」，主题曲ake录制结束后，叶澜还在不辞辛苦地手把手教林成跳舞，一公的时候，叶澜更是力排众议将实力差劲的林成选到自己队里……


    两人不留余力地在各种正片花絮衍生发糖，吸引来的纯cp粉都数不胜数，在高人气的cp加成下，两人的排名也一直居高不下。


    第三期的节目正片最后，节目组公布了到目前为止的助力值情况，叶澜高居第一，楚业第二，林成第三，江洛予第四，许余第六，李真钦第七。


    上位圈的两个人组成了cp，对第二名的楚业形成了一种压迫力，楚业倒不是没有cp，光是初舞台和齐佳戊还有宋承燃的互动，就有了一批cp粉，主题曲期间以及一公时同样，然而他的cp太多，却没有一对能够让人真情实感，从而导致了无法吸引来战斗力强劲的cp粉。


    虽然他靠舞台以及初c吸引来了大量的慕强粉、实力粉，可叶澜同样有，而他却没有叶澜有的cp粉，排名上的差距自然就这么拉开了。


    除夕那晚，节目组将所有的学员组织在了教室里，让他们一起看了刚播出不久的第三、第四期节目。


    教室里张灯结彩，福字窗花春联一个没少，虽然身边没有家人，但还是有些过年的气氛的。


    难得看到日常生活中的自己出现在节目了，各个练习生都羞耻地恨不得钻进地里，尤其是每当视频里有人为了活跃气氛出来卖傻充楞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对着那些被公开处刑的人放声大笑。


    节目刚好放到《hunter》组，当时因为训练进度不理想，所有人都很沮丧，当然这些沮丧的人里不包括楚业，程远帆作为队长，拿出浑身解数，搜颳了一遍所有的脑细胞，憋了半天憋出了两个冷笑话。


    「许仙给白娘子买了一顶帽子，为什么白娘子带上之后就不能动了。」


    「那是一顶压蛇帽。」


    「一个猎人开枪打了一只狐狸，然后猎人死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狐狸是反射狐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远帆一边自问自答，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除他以外的人都懵着一张脸，那场面让在教室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程远帆，你好傻逼，笑死了。」


    「哈哈哈哈哈压蛇帽，其实还挺好笑的啊。」


    「程远帆请问你的冷笑话库更新了吗？再来说两个嘛！」


    楚业低头吃了个饺子，「啧」了声：「丢人。」


    程远帆被众人起闹地有些不太好意思，梗着脖子大喊：「你们等着，有种下次你们来我队里，我天天给你讲冷笑话。」


    教室的氛围更加热闹。


    投影仪还在继续工作，之后就是楚业大晚上在训练室教方逸城跳舞那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方逸城傻站着盯楚业看那边，剪辑一刀没剪，于是又有人开始起闹开玩笑。


    「呦，方逸城，我们楚哥这么好看吶？瞧把孩子都看傻了，啧！」


    方逸城耳根脖子红了一片，低头埋在碗里吃饭，假装没听到。


    楚业朝那人嗤道，懒洋洋的语气听上去无比的嘲讽：「怎么，你才知道我好看啊？怎么你也想看啊？」


    ……


    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之中，时间慢慢过去，看完了最近播出的节目，大屏幕上又同步起春晚，快要临近零点的时候，导演突然喊住大家，问：「大家觉得今晚的晚饭怎么样啊？」


    「导演这是我们自己包的，当然好吃了！」


    「我举报！我刚才吃到一个盐巴，是谁想谋害朕！」


    「我吃的皮太厚了根本没煮熟！」


    ……


    「感觉很多人都还没吃饱的样子，那这样，我们一起倒数完今年的最后几秒，说不定明年就会有新的惊喜等着大家哦！」导演活跃着气氛，让大家跟着一起倒数。


    「5、4、3、2、1……新年快乐！」


    「许愿了许愿了，我直说我想出道，让我新年愿望成真吧！！」


    「我也想我也想，出道带我一个！」


    在一片七嘴八舌的新年祝福声中，教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安晏穿了一身黑夹克白高领毛衣，裹着围巾出现在门口，他身后的工作人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进来。


    「大家新年快乐。」他语气平静如常，「让工作人员准备了一点吃的，希望大家吃的开心。」


    按照安晏的吩咐，工作人员将买来的披萨烤串还有各种宵夜甜点分发在每个桌上。


    导演在一旁适时提醒：「这些东西平时还是要少吃啊，过年不想扫大家的兴，但记得适可而止！」


    「好耶，感谢pd！！」


    「谢谢pd，谢谢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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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d也新年快乐啊！」


    「呲熘，是烤串！！」


    「感觉刚吃完饺子我又饿了！！」


    楚业看了眼分在自己桌上的宵夜，又看了一眼门口，安晏已经悄然离开了，他想了下，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也偷摸推门出去。


    安晏双手插着兜正站在围栏处往外看。


    楚业也大爷似的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晃悠到他身边：「看什么呢？」


    安晏侧头扫了一眼：「在想什么时候会下雪。」


    「别下雪，冷死了！」楚业抱怨道，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哈气取暖。


    安晏抓住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随后侧身凑到他前面，就在楚业有些惊慌还在外面的时候，安晏轻轻地在他额头上落了个吻。


    「新年快乐。」


    一个一触即离，带着点冷意却很温暖柔软的吻。


    楚业愣了下，抬头有些迟疑：「你也，新年快乐。」


    他话音刚落，唇上就被人用手狠狠摩擦了一下。


    安晏目光晦明晦暗，有些说不清的情愫在里头翻涌：「本来想亲这的，想想还是算了，你还在参加节目，我还是得收敛一点。」


    楚业反应过来觉得好笑：「收敛一点？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干的啊？装模作样。」


    「嗯，易感期，我控制不住自己。」被揭穿了之前的过分行径，安晏倒也没有羞愧。


    楚业嘲讽地「呵」了一声，又问：「这几天你都在这吗？」


    「嗯，我让小王周屿都休假了，明天只能吃食堂了。」安晏说。


    之前安晏在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让小王跑腿去买吃的回来。


    楚业：「哦。」


    闲聊了两句，安晏提起正事：「我从周屿那听到点消息，你们公司似乎准备告你。」


    楚业愣了一下：「嗯？什么东西？」


    安晏：「我具体去了解了一下，是要告你前几年任意妄为不履行合约，给公司亏损了几个亿。」


    楚业反应过来，笑了声：「亏他们能想起来告这个，当时各个因为我身份巴结我，现在我不是楚家少爷了，这就来算旧帐了，有点意思。」


    他语气虽然听上去轻松，但脸上笑意很快散去，皱着眉明显心情欠佳。


    安晏揉了揉他眉心的褶皱，温和地说：「本来不想今天告诉你的，但最近耀瀚娱乐的动作加快不少，我怕迟则生变，还是先商量出来个对策好，而且我猜他们突然加快速度，是为了赶在第一阶段投票通道关闭之前把这件事落实了。」


    楚业带上一抹冷笑：「还真是恶毒啊。」


    「不过现在也有点晚了，具体的事情等白天再说吧。」


    楚业：「好。」


    然而还没等到白天有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朱殊就专程跑来了节目组，想要见楚业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冷笑话都是摘抄的百度，可能我笑点低，确实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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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新增1400字）


    知道朱殊来找自己的时候, 楚业刚被选管迷迷糊糊地喊醒。


    他昨晚熘出门找安晏后就没再回教室，两人去了趟便利店，顺便聊了下耀瀚娱乐这么做的用处是什么。


    目前离楚业合同到期, 自然解约也就剩两个月, 而如今楚业初c在身, 人气也节节攀升, 耀瀚娱乐作为无情的资本家，当然想榨干他最后的利用价值, 让他带许余就是第一步，当然许余多半也只是他们的一个谋利工具人罢了。


    可楚业油盐不进，耀瀚娱乐也只好把诉讼搬出来, 想要以此威胁他, 逼他低头, 而一旦楚业低了头, 剩下的两个月可能也不会有什么舒心日子了。


    「好恶毒啊。」捧着刚烤出来的红薯出便利店，楚业有感而发，站在门边等安晏出来的时候, 他却愣了一下。


    安晏一出门就察觉到身边的人站在原地不动了，他顺着楚业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还有站姐呢。」楚业看向后门的方向, 不远处确实还有几个站姐在拿着大.炮拍摄, 其中还有人在喊着他们俩的名字，祝他们新年快乐。


    楚业带上笑意，抬手朝她们挥了挥，算是打招呼了。


    「等我一会。」他留下这句话就又回了便利店，装了两袋零食出来。


    安晏见他大包小包，问：「怎么买这么多？」


    楚业晃了晃袋子, 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后门口：「她们这么辛苦，送点零食给她们好了。」


    说完，他把手中较大的一袋递给安晏，极为嫌弃安晏没眼力劲地抱怨道：「你拎一下！重死了！」


    安晏无奈地笑了声，接过了他手中的袋子：「你们不是有规定不能回应站姐的吗？」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发现的。」楚业根本不讲道理，「如果真的被选管发现了，那一定是你告密的！」


    安晏脸上无奈的笑意更甚。


    两人在站姐捂嘴尖叫声中分发完了零食，楚业朝她们wink了一下，做了个「嘘」的动作：「别声张哦，大家新年快乐！」


    楚业的几个站姐以极近的距离看到自家爱豆，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最后都只剩下了一堆「啊啊啊」，其中好不容易有个恢复了理智，开口道：「宝贝！你也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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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称呼，楚业嘴角抽了抽，装作没听到继续说：「之前都辛苦你们了，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


    楚业说完最后一句话正准备离开，又被一个站姐喊住：「宝贝，等下！！我们这有个新年礼物想给你，之前挑了半天，之前还在想怎么送给你，刚好你出来了，你收下吧！希望你喜欢！」


    楚业惊讶地看了眼站姐从栅栏上方递来的精美包装，是个f国出产的知名香水牌子，国内一小瓶的售价就在20w左右。


    这几个站姐穿得普通，可出手倒是很阔绰。


    「这我不能收。」楚业没伸手，又朝里面走了几步算是拒绝，「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和安晏一起离开了便利店。


    「等这件事结束，你准备签去哪里？」安晏问道。


    楚业难得也有些迷茫：「我原先是自然解约后，自己搞个小型的工作室的。」


    毕竟按照他的性格，是万万不可能任由经纪公司摆布的，与其到时候闹出不愉快，不如一开始就让他自己当家做主。


    可现在和耀瀚娱乐闹了矛盾，虽然楚业并不在意，但后续如果他真的自己开了工作室，肯定会被耀瀚娱乐多方打压，对方在娱乐圈多年，积攒下来的资源人脉肯定是方方面面碾压新公司的，肯定不会明面上针对他，但暗戳戳地抢资源肯定少不了。


    他最烦这种阴间行为，哪怕再占理也没办法，证据不够确实就只能憋着吃暗亏，要想避开这种事那就只能找个和耀瀚娱乐同级别的娱乐公司了。


    凭楚业现在的人气和热度，想签新公司很简单，想找个和耀瀚娱乐同级别的公司也不难，难就难在这家公司还得能让他自己做主，或者再退一步，不需要他自己做主，至少得给他一定的话语权。


    但目前来说，选秀出来的偶像是娱乐圈的最底层，他们不能有主见，不能有决定权，公司想给他们接什么接什么，想让他们拍什么拍什么，什么赚钱接什么，什么有热度接什么，不在意口碑，不在意最终的作品，这样的偶像多半是快消品。


    楚业当然不想当这样的偶像。


    楚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安晏听：「可是出了这件事，想自己开工作室就不太现实了，或许我可以等一顺以后，拿着我的一顺排名去联繫一些大公司。」


    他对自己的人气还是很有信心的，哪怕官司或许会对他的人气有些影响，但掉不出前三，《璀璨偶像》今年热度居高不下，前三的含金量已经是很高的了。


    「要不，签来我这吧。」安晏似是不经意地道。


    楚业愣了一下：「啊？」


    「微星传媒。」安晏提醒道，「公司目前只有我一个艺人，周屿那边每个月都能挑出来很多不错的资源，但是并不适合我，推掉确实很可惜，所以我之前就已经在物色合适的人选了。」


    「你是准备转幕后了？公司签人还得你物色人员？」楚业问。


    便利店到宿舍的距离不远，两人聊着天就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安晏也不急着上去，又带着楚业绕去了另外一条路上，在深夜无人的园区里散着步。


    安晏：「没准备这么早转幕后，只是公司确实和我有点关系，所以他们在准备签新人之前都需要我先同意，那我就想与其让他们找些在我这过不了的人做无用功，不如我自己这边也挑些人。」


    他的话听上去严肃正经，楚业却听出一些别的东西来：「这么说，你来参加《璀璨偶像》，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了？」


    安晏点了下头：「没错。」


    楚业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那你这段时间有看中的人选吗？」


    安晏知道他在刻意挖坑，但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和叶澜。」


    「叶澜？」楚业意外地挑眉。


    安晏：「嗯，我观察了一段时间，他一直勤恳踏实，也很努力，而且是个人训练生，我最近觉得挺适合的。」


    楚业突然不讲道理，有些蛮横地问：「那我呢？」


    安晏停下脚步，站在灯光微弱的路灯下，含笑看着脸上带着隐隐怒气的楚业，后者大有一种他说不出令人满意的答案就要暴走的趋势。


    周遭的视线模糊而昏暗，安静的只有他们俩说话的声音。


    安晏像是在逗人玩似的，嘴角噙着笑就是不说，等到楚业的怒意快要到顶点时候，他才缓缓开口：「自从李真钦那件事以后，我就准备签你了，但那会怕你心高气傲觉得我不是为了实力签的你，所以就一直没提。」


    「而且我也并不知道你和原公司是个什么情况，就想到以后时机到了再提。」


    对方交出的答案还算满意，楚业没发表任何意见，哼了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要往回走：「傻站着干嘛？冷死了！我得去训练楼看看他们散了没。」


    安晏笑了声快步跟上他：「那我就直接回宿舍了，别闹得太晚了。」


    回到训练楼后，楚业发现宋承燃他们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鞭炮，在楼后面的空地上噼里啪啦地放了好半天，被放鞭炮这一折腾，楚业他们直到凌晨三四点才各自回宿舍休息。


    可楚业回了宿舍，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江洛予喊了出去。


    楚业：「有事吗？」


    江洛予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摸出了两个小巧的胸针递给楚业，一个是在舔爪子的布偶猫，一个是垂耳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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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送你新年礼物，但不知道送什么好，这个胸针我觉得还挺有用的，可以防止恶剪，送给你！」江洛予说，「哥，新年快乐！」


    楚业愣了一下，笑起来：「我可没准备回礼啊，你要不还是收回去吧？」


    江洛予摇摇头，语气听上去十分生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送你了就是你的，你要是不要就扔垃圾堆吧，反正也是送的。」


    见状楚业无奈地笑了声：「那就谢谢你了。」


    「哥，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很想问你……」江洛予垂眸想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业：「你说。」


    「如果我很想唱歌的话，该怎么样才能走出过去的阴影呢？」江洛予抿了下唇有些紧张，既然来参加选秀，那就总得迈出那一步，他总不能以后的舞台都不出声，以后出道了也不出声，只能跳不能唱怎么能算偶像？


    楚业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的阴影，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总得对症下药才是啊。」


    *


    一宿过去，才刚早上九点，选管就进屋把楚业叫醒了。


    「谁来找我？」昨晚和江洛予说了太久的话，楚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闭着眼睛坐在下铺问。


    选管：「朱殊，你经纪人。」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楚业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朱殊是谁，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不解地问：「朱殊？他怎么来找我了？」


    选管见楚业好像没有再回笼的打算，便准备离开：「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赶紧起来吧，我让他在一楼105等你了。」


    楚业这才像游魂一样，没精打采地下了床洗漱，换完衣服后才不紧不慢地去找朱殊。


    朱殊大约等了三四十分钟，见楚业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过来，似乎并不着急还有心思吐槽他：「可真是个少爷啊，你知道我在这等你多久吗？你怎么不再去吃个早饭再来呢？」


    楚业倒也不客气：「那我去吃早饭了，你再等会吧。」


    朱殊连忙拉住他：「哎，等等等等我给你带早饭了，别跑了，我有挺重要的事和你说的。」


    朱殊边说边将保温盒里的小笼包和素包子拿出来：「喏，你吃吧！」


    楚业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带了啊……」


    「是啊，大少爷，就怕您饿着呢，快吃吧，边吃边听我说。」朱殊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正经不少，「第一件事，公司现在正在资料告你前几年有违约行为，你打算怎么办？」


    楚业刚咬了口包子，听到朱殊的话就愣了愣，他没想到对方是来和他说这个的。


    「你……」


    朱殊嫌他吞吞吐吐，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你，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没办法，我这齣一个办法给你，要不你就先和公司服个软好了，不就是让你给许余放血吗？你和许余再大的仇，也不值得闹得和公司上法庭啊。」


    楚业没心情再吃早饭了，他没直接回答朱殊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辞职了为什么还要来管我？」


    「……是，」朱殊僵了下，「我是要离职了，但怎么说你也是我带过的艺人，我当然不希望你的前途受损了，你好不容易开了窍准备在选秀里好好搞事业，怎么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啊？」


    朱殊嘆了口气，皱眉：「如果耀瀚那边执意要你赔偿这几年的损失，万一官司输了要你强制执行，到时候星辰娱乐和你签限定团合同的时候都得重新考量你会不会影响团队的发展，你眼下前途一片光明，实在没必要意气用事和耀瀚硬来，不值得！」


    「那你觉得什么是值得的？」相较于朱殊的火急火燎，楚业则淡定了很多，「很显然现在耀瀚让我给许余放血只是第一步，之后还有两个月，谁知道他在未来的两个月里会做什么？万一他们就想着毁掉我的前途呢？」


    朱殊一梗：「……可目前只有许余这件事不是吗？你只要服个软低个头，后续的事你拖着呗，拖到了两个月后解约，耀瀚还能管得了你？而且带一手许余，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啊？」


    「或许你说的拖字诀确实有用，可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是不可能低头的，而且我更不想帮许余，或许以前还有可能，但在他录音曝光以后，我绝对不会帮他。」楚业语气平静，但态度却很坚决，「我从来都不是会以德报怨的那种人。」


    朱殊沉默了一会，还想再努力劝说一下，想来想去最终无奈地嘆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楚业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懒散笑容，看上去像是在和朱殊聊今晚吃什么似的轻松惬意：「谁知道呢！」


    「可你现在要怎么办？楚家那边还会帮你吗？如果不帮的吗？你一个人，怎么赢耀瀚的法务部啊？」朱殊愁得头都快要秃了。


    提起楚家，楚业眉毛都没动一下：「楚家当然不会管了，我只盼着以后万一我真把耀瀚怎么了，他们可千万别来找我麻烦。」


    朱殊：「？？」


    朱殊：「你还真有办法？」


    「算是有一点吧。」楚业想了下，他也是昨晚才知道原来江洛予之前就认识他了，前几年偶像男团盛行，来耀瀚面试想当偶像的练习生也是一茬又一茬，他遇见过无数个像江洛予那样的小朋友，本来就是心理年龄脆弱需要安慰的时候，却刻意被人打压式教育，很容易就会造成孩子的心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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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这一件事，就足够让所有追星女孩震怒了，知名大公司为了赚钱不惜剥削打压练习生，对前来面试的训练生更是不留余力地恶语相向，不知道毁了多少追梦少年的梦想。


    更何况其中还有江洛予，要是江洛予的粉丝知道自家偶像不愿意在人前唱歌是被那些垃圾害的，估计想冲到耀瀚娱乐楼下爆破的心都有了。


    可如果这些事要曝出去，肯定得他们当事人同意才行，但是谁又愿意重新揭开过去的伤疤呢？


    「既然你有办法，那我就不管了。」朱殊疲惫地嘆了口气，他觉得给楚业当经纪人的这几年，他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楚业看了他一眼，笑了：「之前几年辛苦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辞职？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吧？」


    朱殊嫌弃极了：「滚吧，少噁心我了，我只是发现我和那一群人的理念完全不一样，所以才不想再被噁心下去而已，我只想安安静静带艺人好好工作赚钱买房。」


    「这样啊……」楚业琢磨了一下，提议道，「要不你还来带我呗，反正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你了，解约以后如果换了新的经纪人，还不知道要磨合多久呢。」


    朱殊愣住：「？？？」


    他问：「你想好要签去哪里了吗？」


    「微星传媒。」


    朱殊更愣了：「？？」


    那是安晏所在的公司，而且旗下有且只有他一个艺人，所有的资源都是仅着安晏去的。


    「你不会被你老同学忽悠了吧？微星这么多年只有安晏一个艺人，哪来的资源给你啊？」朱殊长嘆一口气。


    楚业满不在乎：「反正，你来就对了，放一百个心。」


    朱殊：「……」


    最终，他还是无奈地选择了继续留在楚业这儿。


    「对了，那你和耀瀚的事，有什么想法，和我说说呗？」


    楚业摇摇头：「你别管这些了，我和安晏会解决好的，在我出道之前，你就好好度假吧！」


    朱殊不服气地嘲讽道：「好好度假？我怕你明天又得上热搜，我还得赶回来处理呢！」


    按照楚业的思路，安晏很快让人整理了这几年耀瀚娱乐面试的训练生名单，蛇打七寸，如果一家经纪公司不能善待艺人，不管哪家的粉丝都会闹起来，耀瀚娱乐这几年推出的新生代偶像可不少，要真是出了点事，耀瀚娱乐还有没有心思来管楚业也就不好说了。


    只是当年去耀瀚娱乐面试的训练生很多都已经搬了家改了联繫方式，要想联合他们一起声讨耀瀚娱乐，也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大约一百个愿意站出来控诉要瀚娱乐的训练生，此时距离第一阶段的投票通道关闭只剩最后两天。


    而#耀瀚娱乐状告楚业#的词条也挂上了热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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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耀瀚娱乐状告楚业这件事上热搜的时候, 莫成功正坐在办公室里和林成打电话，他满意地看着讨论度不断上升的热搜：「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不听话的下场。」


    林成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对了，你那还有什么黑料吗？不如趁现在, 一起爆了吧？」莫成功问。


    想到楚业在学员中的受欢迎程度, 以及他不断上升的人气, 林成沉默了一下：「这倒真的没有。」


    莫成功语气听上去有些遗憾：「可惜了, 虽然律师函这事估计影响不到楚业的老粉，但靠着选秀吸引来的这批新粉肯定会动荡的。」


    楚业前两年在圈内的风评就不好, 能粉他的自然也不会在意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再加上这两年他的粉黑大战一点没少，老粉早就拥有一颗千锤百鍊的心了, 对于过往的事, 对她们当然起不了作用。


    但靠着选秀刚吸来的这波粉就不太一样了, 她们粉龄短, 刚靠着一个舞台或者一个cp对楚业产生兴趣，而不管舞台亦或是cp，这些都是纯正面的形象, 而这时候楚业的黑历史被人旧事重提，这批刚入坑的新粉有很大可能会进入观望状态。


    距离第一轮投票通道关闭也不剩几天了，经过这件事后楚业的新粉部分选择按兵不动再观察一下, 部分选择脱粉另找墙头, 最后剩下能坚持打投的有多少谁都不知道，而纯靠吃老本靠老粉打投，总归会比其他不断吸粉的选手劣势不少。


    莫成功顿了顿又说：「既然我按照你说的办了，那你承诺的事也别忘了，还有楚家真的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不久前，莫成功得知耀瀚娱乐即将要和浪涌娱乐合併的消息, 两家公司一合併，一家公司容不下两个艺人总监，自然有人得让位，再加上莫成功和浪涌娱乐的艺人总监之前早已暗中较劲很久，莫成功在耀瀚娱乐当了快两年的艺人总监，早就习惯了发布命令，哪能接受得了被人压一头，自然在努力想办法确保他能坐稳这个位置。


    恰好林成也在找对付楚业的办法，而莫成功知道林成的身份，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合作，莫成功帮林成对付楚业，林成则会力保他当公司的艺人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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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成淡淡一笑：「这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一定不会忘，至于我爸那边，你也放心，他不会管楚业的，以后耀瀚娱乐和浪涌娱乐都归我管，他听不到什么风声的。」


    老头子觉得这些年把林母和他放养在外面是亏待了他们，如今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补偿他，林成随便张张嘴，老头子都能如他的意。


    莫成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那就好。」


    林成很快挂了电话，一直在听他讲电话的江繁不解地问：「那天我看到楚业进安晏的休息室了，这件事你怎么不顺便找人传出去？」


    「你只不过看到他进了休息室罢了，能证明什么？」林成反问道，「难不成你想说楚业和安pd有一腿吗？还是想说楚业背后的资本是pd？你有明确的证据吗？」


    江繁垂眸想了下：「……孤a寡o，还在alpha易感期里共处一室，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哪怕没证据，也可以先找人带节奏啊，控制好风向不就行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证明没做过可比造谣要难多了。」


    「按你说的那天pd易感期楚业一个人进了他的休息室，哪怕是临时标记了，那也是突发情况下的迫不得已，根本不可能对楚业有多少影响。况且他们本身就对外宣称是老同学，临时帮个忙标记一下，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林成细细想了想，「而且上次食堂让人带节奏说楚业霸凌，最后还不是翻车了？后来tree那件事也反转了，这两件事不仅没让楚业受影响，还白白替他虐粉，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永远不知道楚业身上有什么底牌，与其铤而走险，不如找些证据确凿并且他永远不可能翻盘的事。」


    就比如说楚业过去划水不配合团队这件事，各种视频证据摆在那里，不存在别人恶意曲解，事情也是他自己做的无法洗白，总不能突然冒出个和楚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来说之前划水的是他不是楚业吧？


    江繁点点头，懂了。


    林成又问：「对了，你之前说pd易感期的时候你过去了，有什么后续吗？」


    「没，被楚业截胡了呗。」江繁语气很淡，不甚在意，一次失利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被我看中的alpha，还没有我睡不到的，等着吧，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江繁随意吐槽道：「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之前我挑中的那个剪辑组的alpha，活差得要死，我现在腰还疼呢，幸亏最近没有什么需要唱跳的舞台，不然铁定完蛋了，不过我前两天看了下最近两期的节目，我镜头确实多了一点，也算不亏吧。」


    林成对他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好心提醒道：「你悠着点，安晏看起来可不是好惹的，别翻车在他身上了。」


    「我知道。」江繁不以为然，「许余呢？都这个点了，他还没回来呢？」


    林成不屑地笑了声：「自从1.5公看到楚业的舞台后，他就发疯一样的开始训练了，经常凌晨四五点才回来，早上□□点又起床去训练。」


    提到楚业的舞台，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太好。


    如果他们都有楚业那样学什么会什么的天赋，谁会想走歪门邪道呢？


    *


    另一边，网上的舆论果然如莫成功推测的那样，楚业的新粉中原地脱粉一部分，还有一小部分没脱粉但是停下了打投想看看后续发展，只有极少一部分的新粉在有节奏地跟着楚业后援会领票投票。


    有些粉丝连对舞台不尊重都不能接受，更何况那背后还是有官司的。


    打投的进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楚业的后援会以及大粉哪怕在竭尽全力地安抚粉丝，但仍然收效甚微，打投组甚至一直在有人退出，组长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八个人用。


    自从《璀璨偶像》开播以后，楚业出现在热搜的方式多半是正面的，要么舞台出圈，要么cp发糖，唯二的负面热搜本质上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反转过后反而还帮他吸了一波粉，然而这次的事情与以往都不太一样，耀瀚娱乐的律师函是板上钉钉的事，过去的事也是事实，粉丝只能闭嘴挨嘲，哪有回嘴的权利。


    此时论坛上的风向也并不好，之前一直在暗戳戳带楚业节奏的瓜主捲土重来，拿着耀瀚娱乐的律师函耀武扬威。


    【楚业这是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连他自家公司都告他了】


    【感觉楚业和耀瀚娱乐的官司，肯定必输无疑啊】


    【有点心疼楚业怎么回事，不是都改邪归正了吗？】


    【说实话，我是一公才入坑楚业的，现在对他就很失望，我以前都不太了解男团这些的，只是看他对队友好，对比赛也认真，舞台颱风也不差才粉他的，刚才看完以前他那些不尊重舞台的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之前是混棒娱的，1.5被朋友拉过去看线下演出才入坑了楚业，仔细了解了下以前的事，璀璨偶像到现在播了四期，我还是觉得楚业不是那种会莫名其妙不认真的人，再说了，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楚业不也成长了吗？就光看他从初舞台到1.5公，我觉得他没有不认真对待舞台，谁过去没犯过错呢？只要知错能改，我不会在意他以前怎么样的】


    【话虽这么说也没错，但他毕竟有前科啊，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就范呢？如果真在限定团犯老毛病了，那其他六个弟弟犯了什么错呢？】


    【不过话说回来，耀瀚到底为什么要告自己的摇钱树啊？楚业怎么说也是初c吧，以后商业价值肯定不低，耀瀚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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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脉，因为楚业好像不续签耀瀚娱乐了】


    【啊这？？真的假的？？】


    【所以耀瀚这是和楚业恩断义绝了？】


    【yhyl好狠的心啊】


    楚业后援会打投组组长看了几个论坛的贴子，看着不断退人的打投群焦头烂额，几个满员的群里不断退人，连原先分配下去的打投任务都没完成，就一个个找了各种藉口完不成任务要退群。


    自从耀瀚娱乐和后援会的沟通变得极为困难后，楚业解约的事她们也猜得七七八八了，所以在看到这个瓜后，她们也并没有很意外。


    当下最重要的是稳住粉丝，投票通道还有两天不到就关闭了，反黑虽然很重要，但投票更重要。


    她着急地找上楚业后援会会长：【会会，怎么办啊？打投群一直在退人，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些退了的人林林总总也有几万票了，这热搜才几分钟啊？】


    会长很快回她：【已经在尽量安抚粉丝了，没办法，只能说这件事本来就是隐雷，总会爆掉的，之前我们就讨论过，等到了比赛后期肯定会有一堆人开始带业宝过去的节奏，最迟也就是三顺，但我们都没想到会这么早，这才一顺，不过也算是好事了，后面再想靠这个带节奏，用处也就不那么大了】


    打投组组长：【哎，我真是急死了，我以前只是儿子的生命粉，以为不会对这些嘲讽黑子有感觉了，没想到他这次参加选秀居然会这么认真地准备舞台，而且他认真了以后的舞台真的好棒呜呜呜呜，真的是硬生生地把我从生命粉掰成了事业粉，当时初舞台以后连夜加入打投组，就怕给他拖后腿】


    打投组组长：【算了算了算了，人退的越来越多了，我不和你说了，会会辛苦了，我现在赶紧去开号打投去了】


    楚业后援会会长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后援会大群里也不断有人在退群，有人就是护短觉得楚业没错，有人觉得楚业错了但只要出来道歉就好了，两群人吵得不可开交。


    后援会会长觉得目前粉圈的动荡其实很好处理，只要楚业能站出来，哪怕不道歉不说什么别的话，只要他能保证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出现，那么粉丝很容易就会被安抚。


    只可惜这件事楚业估计不会出面了。


    正想着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先压住粉丝们的情绪，她的某博特关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她的某博特关只有一个人，后援会会长立刻打开手机，果然看到楚业刚发了一条微博，这是自上次他自证自己是tree后第一条与节目无关的原创微博。


    @璀璨偶像练习生-楚业：过去的事过去了很久，我也不想给自己找藉口，世上没有后悔药，做了就是做了，但是以后不会了，以后的每个舞台我都会竭尽全力，你们想陪我一起见证吗？


    这条微博一出，那些帮着楚业说话，站在反黑第一线的粉丝立刻暴风哭泣，面对这种事，他没有选择逃避，就足够令她们骄傲的了，至少她们喜欢的人不是个只会畏畏缩缩躲在安全处的懦夫。


    【好的宝贝，我们一起呀！！】


    【期待你以后的每次舞台】


    【呜呜呜还是想说，知错能改就好，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啊！】


    原先还在消沉或者观望的粉丝又立刻原地复活了，尤其是看到楚业的保证后，她们更加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恨不得立刻进入到打投组里。


    毕竟楚业在邀请她们一起啊！！


    打投组组长也很快收到了各种私信，原先说家里有急事的突然说没急事了可以帮忙打投，原先退了群的又私聊她想加回来，还有一直在默默打投的粉丝想拿三倍的打投号。


    *


    楚业发完微博，不太确定地看向安晏：「这样就行了吗？」


    「嗯。」安晏解释道，「莫成功的律师函一出，有些道德标准高的立刻就脱粉了，剩下的那些都在观望，想知道你以后到底会不会干这种事了，只要你承诺以后认真对待舞台，就是最有用的办法了。」


    楚业脸上看不出表情：「那你觉得，我以前……做错了吗？」


    安晏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突然开始想这个了？」


    「其实从我自身的角度来说，谁让我不高兴了，那我自然也不会让他高兴，我觉得我是没错的，可既然莫成功能拿过去的事找事，就说明我的行为还是有点问题的吧？」楚业问。


    安晏：「从主观上来说，我觉得你做任何事都没错，我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楚业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但是，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至少舞台划水、活动敷衍这点，确实不应该，你不仅是在让你的队友不高兴，你也让喜欢你的粉丝不高兴了，他们喜欢你支持你，不是想看你那样的。」


    楚业没好气地看了眼实话实说的安晏：「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安晏勾了下唇：「你要是真想让你那些前队友不开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努力在舞台上做到最好，让他们的粉丝都只能看到你，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卖惨暗示粉丝他们几个不喜欢你，人都是喜欢弱者的，自然很容易就会偏向你，自家粉丝都偏向你了，他们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楚业乐了：「你这是林成行为。」


    「我的意思就是，以后就算想做什么事，千万别留下给别人递刀的机会。」安晏揉了揉他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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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记在心上，他确实不太喜欢这种弯弯绕的阴人办法，但如果以后有必要，也不是不可以用，他「嗯」了一声，又问：「周屿那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


    楚业笑了一声：「那就赶紧让我看个热闹吧。」


    半个小时后，多家公司旗下的训练生以及有些已经不做练习生回归正常生活的素人一起发表了对耀瀚娱乐的联合控诉，控诉其对待训练生态度恶劣，常常为了压低签约价格对训练生进行各种意义上的侮辱轻视。


    不少联合控诉的训练生都在自己的微博上提了去耀瀚娱乐面完试后的经历，心里脆弱的训练生面试完回去就心态崩溃地在这行呆不下去了，心脏够强的训练生也会不同程度上对唱跳产生阴影，有些训练生哪怕咬咬牙籤了耀瀚娱乐，在公司练习期间，仍然会被不断打压、语言羞辱，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实力差劲，只得百倍千倍地抓紧时间训练，不浪费一分一秒。


    很快，耀瀚娱乐的事情，被饭圈自发刷上了热搜，词条为#耀瀚娱乐倒闭了#。


    饭圈从来都是各自为政，各家之间打架那是常有的事，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规模的声讨阵仗，毕竟不管他们喜欢谁，都是要签公司的，没有一个正常的粉丝会希望自己喜欢的艺人进入这么一个公司。


    耀瀚娱乐这件事，噁心地令人发指，那么多无辜的训练生只是因为憧憬娱乐圈，就要被言语羞辱废物，精神打压，每年无数的训练生选拔，说不定多少有才华有天赋的训练生就是毁在了这里。


    刚宣布了即将要和浪涌娱乐合併的耀瀚娱乐官博，瞬间就被群情激奋地各家粉丝爆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16 02:55:32~2021-07-17 02:33: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披靡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耀瀚娱乐在？解释一下热搜？】


    【耀瀚娱乐你今晚睡得着吗？看到你那些噁心的操作反正我是睡不着】


    【怪不得去年姜白夜宁愿付高昂的解约金去一家小公司也不想呆在耀瀚娱乐, 怪不得姜白夜一到新公司就对外宣称得了抑郁症，要暂时息影，耀瀚娱乐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 你不觉得噁心吗？】


    【草草草, 楼上一提姜白夜我就心痛, 他刚签耀瀚娱乐的时候多意气风发啊, 结果去年闹解约官司的时候，肉眼可见地疲惫颓废, 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呢？】


    【这怕不是娱乐圈pua，也太可怕了点】


    【我记得姜白夜去年解约的时候，也是天天黑热搜, 怎么感觉楚业这个黑历史的热搜和他如出一辙呢？】


    【好像确实有小道消息说楚业不续约耀瀚娱乐了, 看来是真的了】


    【这种公司, 正常人没人敢签吧】


    【啊啊啊啊啊, 我的小糊墙头也赶紧和yhyl解约吧，我一想到万一他也经历过这些，我就心梗了】


    各家粉丝占领评论区很快, 哪怕耀瀚娱乐的官博不断地删评也做不到完全控住评论区，最后不得不开了评论精选模式。


    网友们的嘲讽原先都是朝着楚业去的，然而没过多久, 这些人又纷纷将炮口对准了耀瀚娱乐。


    莫成功看着突然反转的风向, 有些懵了，这个热搜很明显就是楚业那边刻意爆出来的，就是为了以牙还牙，但他想不通，楚业到底怎么敢。


    没有楚家当靠山，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被楚家雪藏, 楚业居然也完全不在乎。


    胡思乱想的功夫，莫成功的助理进了屋，告诉他公关部正在紧急想办法。


    莫成功想了片刻，给出一招：「你去和公关部的说，让他们直接发微博说不知道这件事，公司正在紧急调查，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这件事情要处理起来也不难办，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花点钱把锅甩出去，弃车保帅保住公司的名誉才是最重要的事，反正那些网民也根本不知道出来背锅的在公司里到底是什么职位。


    难办的是，楚业那边会不会还有更多的料，解决完了这个还有下个，毕竟按照对方的报复心来说，这是极有可能的。


    虽然不知道楚业那的消息都是哪里来的，但莫成功确实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了，娱乐圈里的公司是最禁不起吃瓜爆料的，不管哪家公司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他总不能真的拿公司的利益去和楚业硬碰硬，到时候万一被秋后算帐，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助理是个实习生，刚进公司没多久就遇上这么大的事难免有些紧张不安：「那，那楚业那边？」


    「让法务部那边先不急吧。」莫成功不爽地眯了下眼，目前还不是冒着危险继续对付楚业的时候。


    另一边，宿舍里。


    江繁刚准备离开林成宿舍，两人就齐刷刷地看到了楚业发的那条微博，林成有些意外楚业居然真的会站出来发微博，至少在他的概念里，楚业不像是会干这种固粉事情的人。


    他就是笃定了楚业不会出来解释，才觉得莫成功的这个方法可行的。


    楚业发不发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走向，如果他和以往一样不在意不出声，那粉丝自然会以为是他根本不在乎她们，喜欢得不到回应，久而久之一定会给楚业的饭圈带来影响，但他发了微博，就是在告诉粉丝，他在意她们，希望她们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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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如果楚业之前还是按照在emperors的态度面对选秀舞台，粉丝一定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但他从初舞台至今，没有一次舞台是拉胯的，他这微博一发，不仅固住了原有的粉丝，很有可能还会吸引来很多好奇的围观群众。


    没想到这回又变成了反向操作，林成面无表情地一条条将楚业微博底下的评论看完，随后关上手机。


    他下了结论：「看来楚业确实很在意这次的选秀。」


    选秀是必然离不开粉丝支持的，就连叶澜那样有实力的人，为了能稳住排名，还不是得想方设法地吸粉固粉，为了吸引不同属性的粉丝还要营业cp。


    楚业的这一行为，就是很明显在安抚粉丝了。


    「嗯？那又怎么样？」江繁不解地问。


    林成笑了声：「没怎么，只是觉得他有了在意的事情，以后我们就更容易办事了呗。」


    江繁也跟着随意地笑了笑，再一刷手机又看到了一个新热搜，他轻声嘀咕着：「楚业倒也是真的敢啊，果然抱上了大腿就是不一样了。」


    林成：「怎么了？」


    江繁指尖敲了敲手机：「有营销号说楚业已经准备签微星传媒了，然后反手把耀瀚娱乐告上了要打解约官司。」


    在江繁说话的时候，林成自己打开了微博，果然看到很多营销号都在发楚业准备和耀瀚娱乐打解约官司，还顺便透露了他要签微星传媒的事，祝福他以后有更好的前途。


    一般来说，艺人打解约官司很少会提前透露新公司，就是怕老公司会倒打一耙，带艺人不讲情分忘恩负义的节奏，但楚业这会确实不怕，毕竟耀瀚娱乐刚刚翻车，甚至在翻车之前还试图搞臭楚业的名声，他处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做什么的都不会被大众讨厌。


    而且楚业告耀瀚娱乐的这一行为，也证明了网友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耀瀚娱乐确实是因为楚业不和公司续约，才将他告上法庭的。


    论坛上一片叫好声。


    【操操操，一晚上真的是一波三折，这瓜给我吃累了】


    【嘶，楚业真的好敢，他这是在报复吧是在报复吧】


    【真的笑死啦，果然一开始是耀瀚娱乐捨不得楚业这棵摇钱树才用官司威胁他的吧】


    【越想越yue，yhyl倒闭了！！】


    【啊啊啊啊签的是微星传媒啊，我狂喜！！】


    【微星传媒资源真的很好，希望楚业脱离垃圾公司以后可以好好发展】


    【所以楚业其实就是攀上高枝以后，才想着踹掉旧公司的吧？】


    【解约官司！！谢谢谢谢，我爽了！】


    【楼上的清醒一点，明明是耀瀚娱乐先做了噁心人的事，其实他们公司的艺人应该多多少少都心知肚明吧？另谋高就不是很正常吗？】


    【安居乐业cp粉狂喜，他们不仅是老同学，以后还要当新同事了，容我下楼跑个一千米回来啊啊啊啊啊】


    【抱走安晏，普通同学和普通同事罢了，不约，两人明显在镜头面前没那么熟】


    【别说不熟，只是镜头前互动不多罢了，可你们看选初c那儿，楚业上台不知道该把话筒给谁准备放地上的时候，安晏很熟练地就接过来了，然后俩人还对视了一眼，这默契程度都不熟悉的话那我直接倒立吃翔】


    【两人最近上下班图那么多，怎么就不熟了？安晏又不需要和学员一起去训练楼，不熟的话干什么等楚业一起？】


    【还有我们仍未知道吃火锅那天他们俩到底一起去干什么了】


    【微星传媒的资源我馋了好久了啊啊啊啊啊，祝楚业前程似锦啊！！！以及，耀瀚娱乐倒闭了！！】


    网上各个论坛都在讨论楚业要打解约官司的事，多数都在说他干的漂亮，支持他不服软的态度，但其中也掺杂了一些恶意带节奏的黑粉，只是总数不多，粉丝一人一句很快就沉底了。


    倒是耀瀚娱乐那边，虽然公司出了要彻查的公告，但谩骂声依旧没有减弱分毫，毕竟娱乐圈里不管哪家粉丝，都不想再出第二个耀瀚娱乐了，他们必须骂得更狠更重，这样才能让资本家知道到底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


    楚业难得有些不解安晏的操作：「你让营销号说我要和耀瀚打解约官司干吗？」


    他合同也就剩几个月，这几个月估计耀瀚娱乐也不敢再来找他麻烦了，直接等到合同到期就好，为什么安晏要让营销号把解约官司这种事传出去？


    而且他们也没准备告耀瀚娱乐？


    安晏勾了下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说到底耀瀚那边也没准备一定要把你告到倾家荡产罢了，先是靠个热搜的噱头威胁你，你继续无动于衷他们就把这几年整理出来的违约行为发出来，最后你真的一点都不松口，他们才会选择告你这条路，打官司又不是不需要成本的。」


    「你反告回去也不用真告，就是想把舆论风向和热度再重新引回你身上罢了。」


    毕竟如今楚业人在选秀，需要的就是曝光度和讨论度，曝光越大讨论度越高，能吸的粉丝基数才会增大，当然要利用好每一个能有话题度的热点了。


    楚业点了下头，算是了解了，突如其来的意外总算解决了，他算了下时间：「没几天就要顺位发布了。」


    「嗯，顺位发布那天我可能来不了。」安晏道。


    楚业坐在桌前抬头不解地看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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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外有个知名导演刚好那几天要来国内，是个挺重要的试镜。」安晏似乎有些惋惜。


    楚业瞭然：「那谁来主持啊？又是唐戎吗？」


    「嗯，是他。」安晏想了想道，「16号那天早上早点一点起床，我带你去个地方。」


    楚业不假思索：「好啊。」


    安晏：「嗯，那四点出来。」


    楚业：「？？」


    这个时间让楚业眼前一黑，抗议道：「我不去了！！」


    训练的时候要熬夜早起就算了，怎么放假休息还要折腾他？


    *


    楚业的官司风波过后第二天，《璀璨偶像》连着两天放了1.5公的特殊公演，又有不少的陌生面孔在舞台上被大家熟知，但很残酷的事，在播完整个1.5公的后一天，《璀璨偶像》的第一阶段投票通道就关闭了。


    这意味着，第一阶段的票数已成定局，之后等待训练生的就是排名公布了。


    安晏说的16号，正是《璀璨偶像》通道关闭后的那天凌晨，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将会进行《璀璨偶像》的第一次顺位发布。


    16号凌晨的时候，楚业还是被安晏叫了出来，正是过年的时候，几乎没有训练生大晚上的还在训练，所以园区门口一个站姐都没有，安晏的车很顺利地就出来了。


    车子一路上上了高速，楚业原本还有些精神可以和安晏聊天，可过了没一会就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醒了，才发现到了地方，车里或许是因为他在睡觉的原因，暖气一直没关，但是安晏已经下车了，正靠在不远的围栏边，看着远处。


    楚业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他身边，他们似乎是在山上，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远处似乎是城市，还有一些零星的灯火。


    「是哪儿啊？」他拢了下围巾，缩着脖子道。


    安晏解释道：「苍翠山，是燕京北边的一座山，我以前在这带拍过戏，冬天的日出特别好看。」


    楚业撇了下嘴：「你说的有事就是带我来看日出啊？」


    他对这些风景，其实没什么兴趣。


    「不是带你来。」安晏纠正他的话，「是让你陪我来。」


    楚业疑惑地歪头：「？」


    安晏长长嘆了口气，语气沉重严肃：「自从去年拿了金玫瑰影帝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挑中一部合心意的剧本了，也不是没有合适的剧本，只是我总怕突破不了。」


    金玫瑰影帝这个奖对他来说，拿到的过程并不费力，但含金量却是十足的，这导致了他拿到这个奖后开始瞻前顾后，驻足不前。


    他总想挑一个非常完美的项目，从剧本到演员，从投资到导演再到，从工作人员到后期宣发剪辑都无可挑剔的完美项目。


    或许是因为这个奖压在他身上太过沉重，导致他的顾虑也就更多，这大半年对外宣称是在休息，实则是在调整他自己的状态，拿了影帝之后，他几乎很难像以前那样纯粹地去演戏了。


    楚业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晏这是在跟他倾诉，对方以前其实很少会做这件事的，看来确实很苦恼了。


    「所以，你来《璀璨偶像》是散心的吗？」楚业不想他们聊天的时候气氛过去沉重，便开起了玩笑。


    安晏：「算是吧。」


    楚业哼了一声似乎是生气了，但声音听上去确实漫不经心的笑意：「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来的呢！」


    安晏笑了声，扭头，冬日的日出很晚，山顶上的灯也并没有开，只能凭藉远处一点点的月光看到楚业的轮廓。


    「当时有很多综艺给我挑，选《璀璨偶像》的大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你。」


    楚业不爽地「哦」了一声，抠字眼道：「大部分原因，呵。」


    安晏眼底的笑意更浓：「剩下的小部分原因，等以后就知道了。」


    「我才不想知道呢。」楚业漫不经心地道，开完玩笑，他语气也正经起来，「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一直追求有突破的，哪有那么多值得突破的东西呢，对很多人来说，水平能保持住就已经很难了。」


    「你拿了影帝以后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就开始钻牛角尖了，别说娱乐圈里找不到完美的影视项目了，连找个事少的都不容易，剧本好不作妖的剧组肉眼看过去就没热度可能缺钱，有热度有关注的项目或许演员能作剧本稀烂……那种各方面都完美的项目是可遇不可求的，总得有个取捨。」楚业说，「而且你想想你拿影帝那部电影，做到各方面完美了吗？我觉得是没有的吧？宣发差的我记得三天两头上热搜，那你接那部戏之前想过你能拿影帝吗？你也没有，你无非是觉得剧本好，导演好，其他的也不算差，那怎么拿了影帝开始要求完美了？怎么了？拿了影帝你就成仙了是吗？比我们多个眼睛多个鼻子还是怎么了？嫌弃这嫌弃那的。」


    楚业的语气有些嘲讽，安晏却笑了笑：「也就你敢这么说我了。」


    楚业却正色道，他神色有些担心：「我是认真的，不过就是一个影帝罢了，你把他看得越重越患得患失，才会觉得束手束脚，但你要知道，有多少演员一辈子可能就那么一个拿影帝的高光时刻，但他们往后难道都在走下坡路了吗？不是的，拿不拿影帝有没有奖本来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加成下的事情，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对得起你的职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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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楚业轻而易举地拿到初c后，他曾经也以为往后的每次公演第一他都能稳拿，可事实并不是，一公他输给了叶澜，虽然1.5公拿下了第一，但这个第一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含金量，就连今晚的顺位发布，他可能都稳不住第一名。


    初c不是第一的选秀，他好像也没怎么看过。


    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这段时间他无愧任何人，无愧自己就好，这趟选秀才到第一次顺位发布，往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有总决赛夜，他还有机会。


    安晏失笑了片刻：「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我再想想。」


    他们说话的时候，远处的天边缓缓变亮，随后一抹亮色的红将周围的白色都晕染上了鲜艷的红色，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亮了起来。


    楚业下意识地看向安晏，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试镜加油。」


    安晏牵起楚业冻得冰凉的手，十指紧扣：「你也是，二公选歌加油。」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迟了呜呜呜呜，今天发个红包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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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看完日出之后, 安晏把楚业送回了节目组，才不急不忙地跟着周屿离开。


    顺位发布的录制定在了下午，上午回园区后, 楚业还跟着宋承燃他们一起上了几节课才一起回宿舍换制服, 为不久后的录制做准备。


    自从主题曲mv录制完后, 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很久没穿过学员制服了, 难得穿上制服都带着一种久别的兴奋，穿着制服就在各个宿舍里乱窜。


    这就像是学生时期的校服, 可能确实不如五花八门的舞台装惊艷好看，但它是一种标志，一种象徵。


    楚业之前倒是穿过制服录制中插, 也不算很久没穿过了, 但在套上那身墨蓝的外套后,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一样了。


    上次录制主题曲mv的时候，大多数人领到校服时的喜悦激动不同，他对这身衣服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他之前穿过的演出服并没什么不同。


    但或许是一群人一起经历了各种舞台，又经历了很多以前没经历过的事，再加上前不久, 他也决定了要认真地对待每首歌每场表演, 这身看上去普通的制服好像在他心中有了意象，是那群他一起努力的训练生，也是在《璀璨偶像》的每个舞台，更代表了他自己在这场选秀中的一切。


    主题曲考核期间，楚业其实并没有争中心位的想法，哪怕当时穿着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制服站在所有训练生的中间, 他依旧没有那种对舞台的渴望，对胜利的渴望。


    可现在重新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他有了，他不仅想赢，还想一直赢下去，想带着所有信任他的人一起赢。


    宋承燃在一旁换完以后，扭头刚想说话，就发现楚业有些不太对劲，以往他哥无论干什么事都有些懒懒散散地提不起劲，哪怕知道最后会完成的很好，但仍然会让人急得直跺脚，但现在，他哥那张过于精緻的脸上似乎带上了一点莫名的斗志。


    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宋承燃一直觉得楚业很好看，但平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得却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可现在那股斗志将他衬得更加鲜活，让人挪不开眼。


    宋承燃不由地盯着楚业看了好半天，才有些害羞地凑过去：「哥？」


    楚业回过神，挑了下扭头问：「怎么了？」


    他眼里带着耀眼的在闪烁的光芒，顾盼之间有一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觉。


    「哥，你好像之前不太一样了。」宋承燃想了会，不知道该怎么详尽地描述出那种感觉，最终也只好放弃。


    楚业整理了下衣领，不是很在意地问：「哪不太一样啊？」


    「嗯，变得更好看了。」宋承燃想了半天，才想出无关紧要的一点，在楚业的轻嗤声中，他又有些气馁地说，「而且，我感觉我以后可能再也追不上你了。」


    楚业的笑容更深了些：「把我当要超越的目标，你可真是高估我了。」


    宋承燃突然严肃正经起来，纠正道：「那当然不是，哥你是最厉害的，我刚才想了下，就算我暂时追不上你也没关系，那我就一直追一直追，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


    楚业失笑，整理完自己的衣领又弯腰去看宋承燃。


    宋承燃说完又嘆了口气：「哎，不过我现在你的差距确实越来越大了，我上个星期问我的排名，好像也才十来名，不知道这周还能不能前进，我想进前七！」


    楚业随口安慰他：「能。」


    「能是最好啦！」宋承燃想起什么，又忧心忡忡的，「裴易凉排名也一直不太高，上周我问他好像是二十多名，愁死人了！他真的不太会抢镜头，而且在镜头前也有点放不开看上去很木讷，所以至今正片除了舞台外的镜头几乎一个都没有，我教了他很久要怎么有效地提高出镜率，结果他学了老半天，也学不会，明明平时私下里他还是挺活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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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我他学跳舞还难呢。」


    两人收拾完衣服，就准备直接去录制棚了，他们宿舍里的另外两个人一直自家公司的人关系很好，平时他们俩也就是点头之交。


    楚业嘲笑他：「你还能教人呢？」


    宋承燃得意洋洋地叉腰：「那可不，之前我裴易凉一起偷偷看节目的时候，他算了下说我的镜头量可多了，你叶澜是独一档的，后面我、林成、江洛予还有江繁几个人的镜头都差不多多。」


    楚业的关注度不在自己的镜头量，而是裴易凉的计算能力，他惊讶地问：「你们是一边看他就一边记下来了吗？」


    「虽然没有精确到秒，但是镜头数排名的时候，一点错都没有。」宋承燃说，「不愧是燕京大学的新生。」


    「燕京大学？？」楚业突然提高声音，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宋承燃点点头，不知道楚业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是啊，他好像是直接保送进的燕京大学，所以高三不用上了，觉得无聊所以就顺手报了我们节目。」


    楚业：「……」


    燕京大学，那可是国内的top1学府啊。


    怪不得1.5公那次，裴易凉算分算的那么快。


    平时身边一堆九漏鱼低学历，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学霸，身为多年学渣的楚业，感到极度不适。


    但他还有问题没问完：「那裴易凉营销这点了没？」


    「没吧？」宋承燃想了想，「他说他不想受那么多关注，所以他连高中是哪的都没说。」


    楚业无奈：「他这点营销起来的话，可就厉害了，哪还用你在这替他担心排名啊。」


    「真的吗？」宋承燃不太相信。


    楚业嘆了口气，感觉头痛：「那当然了，裴易凉这学历绝对是我们这个节目里的top了，在其他学员多半是初高中生的情况下，哪怕有些上过大学，都不一定是985，211，裴易凉凭高学历这点就能吸来很多的关注度了。」


    宋承燃似懂非懂：「这样啊，那我之后跟他提一下看看。」


    楚业：「嗯。」


    《璀璨偶像》第一次顺位发布在周日下午四点准时开始录制，所有的训练生又回到了最初录制初舞台的录制棚，整个演播厅都变了样子，原先的舞台被拆掉，变成了109个透明椅子，而金字塔形状的座位只剩下了60个，8-60名的位置还是普通的透明椅子，但从第七名开始往上，则变成了有扶手有靠背的豪华王座，第一名的椅背上，更是装了一个巨大的王冠，看得所有人都羡慕惊嘆不已。


    在所有学员落座后，唐戎才姗姗来迟，这次的主持人是唐戎，也是楚业早就知道的事了。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rap导师唐戎，本来今天来主持顺位发布的是你们的大导师安晏，但他临时有很急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委託我来主持这次的顺位发布了。」唐戎突然看向选手中的一个，「哎，楚业，很好奇啊，你知道安晏哪去了吗？」


    众人刷的一下将吃瓜的目光齐齐看向唐戎莫名cue到的人。


    刚捂着嘴打完一个哈欠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楚业：「？」


    他嘴角抽了下，就知道唐戎大概又是皮痒欠打了，漫不经心地嘲讽道：「那肯定是去赚大钱了啊，不像你，一个月估计能在家休息25天，安晏让你来带班都算大活了吧？」


    唐戎似乎是习惯了楚业的嘴，也不生气，顺着他的话说：「那可不，《璀璨偶像》对我来说当然是大活了，我可是怀着无比崇高的心情来到这个节目的。」


    唐戎借驴下坡，反倒是吹了一波节目的马屁，演播厅里瞬间笑声一片，眼前原先肉眼可见紧张的训练生都放松下来，唐戎也继续正事：「玩笑结束了，那现在让我们马上进入正题，第一次排名公布正式开始——」


    「那么为了追求刺激，我们先跳过第60名，首先公布第59名至第51名的训练生票数……」


    首先公布的排名是处在淘汰最边缘的，楚业一公的时候，大部分队友都是f班，而一般来说f班的能顺利在第一次顺位发布留下，就已经是很难的事了。


    楚业一公的队友，除了江洛予程远帆外，还剩6名，只有一位出现在了59-51名，还有一名直接进了前40。


    直到35名开始，楚业1.5公的队友才陆陆续续被念到名字，身边的宋承燃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伸手捏了捏少年的手背，示意对方放轻松。


    张佑晋是第30名，随后高星年27，裴易凉19，程远帆15。


    名次逐渐升高，不少仍然没被点到名的有自知之明的已经忍不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偷偷落泪了。


    宋承燃紧张地深吸了好几口气，靠前的排名目前已经念到前十了，但前十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出道位的。


    「……第九名，宋承燃。」


    少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有一瞬间的怔愣，虽然反应过来有些懊恼，但又很快勉强地笑起来站到了发表感言的位置上说话。


    楚业关系还算不错的人中，只剩下顾瑾的排名还没出，但他也并没有进入出道位，而是处在里每年都腥风血雨的卡位圈里，排名第八。


    前七里的大部分都是楚业的老熟人，第七卡位的是许余，第六是还没完全掉出出道位的李真钦，虽然外界都在嚷着让他退赛，但他似乎还在拧着一股劲不肯放弃，但他已经从原先的第三掉了下来，想必不久之后也即将掉出出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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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布了第五名后，剩下的就是实实在在的上位圈选手，大屏幕也适时地直接放出了几位第一名候选人的镜头。


    叶澜八风不动，楚业还是有些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林成倒是笑得很单纯善，江洛予大概是几个人里看上去最紧张的了，明明刻意板着张脸却还是能看出他面部肌肉的抖动。


    唐戎也不卖关子，很快公布了第三名林成，第四名江洛予，随后又将剩下的两个人请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那么现在有请第一名的两位候选人——」


    楚业叶澜遥遥相望一眼，很快站了起来，走到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晋江真的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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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楚业在小圆台上站定, 目光似是打量地看了一眼叶澜。


    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叶澜，对方和林成关系不错，他十次有八次遇见叶澜, 都能在旁边看到林成的身影, 因此他对叶澜的感觉其实很复杂,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膈应, 但事实上叶澜并没有做过什么针对他的事，每次见面的时候还都会朝他点点头, 算是打招呼，这样一来，倒是显得他有点小心眼了。


    不过叶澜的实力, 楚业确实是佩服的。


    「现在, 《璀璨偶像》第一次顺位排名第一的候选人只剩下两位练习生了, 他们分别是个人练习生, 叶澜，他是初舞台的第一个四a选手，第一次公演舞台中, 他在《杀手》组凭藉优秀的舞台拿下了公演的最高票数，在『我还可以』舞台中，也勇于尝试小情歌, 努力让制作人们见识到不一样的他。」


    「而耀瀚娱乐练习生楚业, 他是主题曲表演中的中心位，也曾带领《hunter》组逆风翻盘在第一次公演中取得小组第一的好成绩，在『我还可以』舞台中，更是直接捨弃了擅长的唱跳，首次演绎rap，他大胆的尝试同时也获得了无数观众的喜爱, 最终拿下了『我还可以』舞台的公演最高票，从第一次公演，到『我还可以』舞台，他成功带着队员蝉联小组第一的好成绩。」


    「两位的实力都非常突出，那么，现在公布《璀璨偶像》第一次排名公布的第一名——」唐戎卖关子似的顿了顿，懒散地拿着麦克风，手肘撑在台子上看着站在小圆台上的两位，问，「楚业，你想当这个第一吗？」


    楚业顿了顿，挑了下，看上去游刃有余：「那加入现在有个rap类的选秀节目，你是第一名的候选，你想当第一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唐戎的问题，可答案却是呼之欲出的。


    唐戎笑了下，又问了叶澜同样一个问题。


    「我想。」


    面容清冷的omega声音清脆而又坚定。


    明明是同一个问题，楚业和叶澜的回答风格却截然不同。


    「好，那我们现在继续公布《璀璨偶像》排名第一的训练生，他一共获得了两千四百五十五万三千二百七十九的投票数。」


    这个票数一出，坐在台上台下的训练生都是一阵惊呼，之前公布的第三名林成的总票数，不过一千三百多万，而第一名将近两千五百万，凭空甩开第三名将近一千多万票。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金字塔座位旁边的两个大屏幕精准地镜头切在了当下的两个男主角身上，所有人霎时间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结果公布的第一瞬间。


    这可比之前所有的公演排名还要刺激。


    在所有人都好奇地盯着大屏幕的时候，楚业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迟迟不公布结果让他肾上腺激素狂飙，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保持平静。


    节目组像是在玩什么挑战人类极限的游戏似的，等到所有人都开始急躁的不耐烦的时候，才缓缓在两块大屏幕切出第一名的镜头。


    「是叶澜啊！」


    「叶澜真的好厉害，我的妈，两千五百多万票呢。」


    「加油！」


    楚业这时候才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大屏幕，叶澜古井无波的脸上并没有拿了第一名而生动起来，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走下小圆台到楚业身边给了一个拥抱。


    楚业：「恭喜。」


    叶澜：「你也不差。」


    像极了主题曲争c那时的场景，只是说话的人倒过来罢了。


    「恭喜个人训练生叶澜，成为《璀璨偶像》第一次排名公布的第一名。」在唐戎的串词声中，叶澜朝着镜头鞠了一躬，「那同时也恭喜第二名来自耀瀚娱乐的训练生楚业，共获得了两千三百九十四万九千五八十三票。」


    「c位没断层！」


    「嘶，这是一二名和后面断层了吧。」


    「第二名就甩了第三名一千多万票，我的妈。」


    「哇喔，这场节目突然又好看了起来。」


    「你是来比赛的还是来凑热闹的？」


    唐戎：「好的，那现在从我们的第二名开始说一下自己的感想吧。」


    在台下小声地七嘴八舌中，楚业朝着镜头郑重地鞠了一躬，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有些词穷，于是瞬间失笑，狭长的双眼带着众人熟悉的笑容：「本来还想正经两秒钟，但发现实在是太难了，之前想了很多要说的话，但刚才那一瞬间都被我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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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台下的笑声变得明显起来。


    「很感谢这段时间在《璀璨偶像》遇到的每个训练生，每个老师，也感谢一直在给我投票的每一位粉丝，以前我确实有很多荒谬的地方，但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辜负你们的喜欢了，也不会再做背刺你们的事了，剩下的舞台，我会全力以赴，现在的第二名不算什么，我还想去更高的地方，陪我一起好吗？」


    说完，楚业又朝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他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野心说了出来，反而让人肃然起敬。


    接下来就轮到了叶澜的感想，随后就是紧张刺激的环节了，第60名的训练生公开。


    坐到第二名的位置上后，楚业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对面的一些训练生，里面有不少都是他认识的人。


    「那么，前59名的训练生已经公布完毕了，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晋级的名额，第60名，他会是谁呢？」在唐戎的说话声中，演播厅两边的大屏幕上各自切了两个人的镜头，「首先，我们先公布投票数最靠近60名的四位训练生。」


    四个人中，有一个楚业关系还不错的人，方逸城。


    虽然1.5公的时候，他们没有同台演出，但方逸城有事没事就会跟着程远帆还有顾瑾他们来串门。


    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唐戎先买了会关子，随后才宣布了第60名，赵楠音，如果楚业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是程远帆的舍友兼同公司的队友。


    最后一个晋级的人选公布，剩余还没有被点到名字的选手每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在第60名说完感言后，唐戎继续cue着被淘汰的选手：「……第61名，方逸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方逸城接过麦克风，朝着镜头鞠了一躬：「很感谢一直为我投票的制作人们，这一个月来你们辛苦了……」


    在感谢完自己的粉丝后，他继续说：「除了我的制作人外，我还想感谢我一公的队友，楚业楚哥，感谢他当时熬夜陪我训练，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纠正我的动作，这样才让我勉强在一公拿到不算很低的票数，也是他，让我自信不少，当然也同样感谢我一公的队长程远帆，还有我《说说》组的队友……」


    楚业嘆了口气，默默听完部分淘汰选手的感言，唐戎很快宣布顺位发布的录制结束，可以自行找朋友告别了。


    楚业在人群中游走了好一会，才从人堆里钻出去，准备盘算一下二公要选什么类型的歌，挑哪些队友。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程远帆和顾瑾，只是刚才这俩人似乎都不在录制厅里了，楚业在后台转了一圈开始找人。


    「呦，不错啊，程远帆，抱上楚业的大腿混了个15名。」听到程远帆的名字，楚业下意识地顿了顿，朝着声音的来源走了两步，但没有立刻漏出头。


    紧接着是程远帆的声音：「赵楠音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感慨一下，楚业对你倒还真的不错啊，连个人的百秒福利都带你一起，之前我找你一起营业cp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凭藉自己的努力出道吗？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了呢？」赵楠音轻蔑地说，「不过也可惜了，楚业和你卖腐，也和顾瑾卖腐，你再看看，你和顾瑾之间差距多大，对比起来多丢人啊？要是我说，你要真想炒cp，那得捆死热门人气选手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你看看林成就比你聪明多了，他和叶澜卖腐就捆得很死，这吸起粉来才给力啊！」


    程远帆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气得脑子嗡嗡的，他排名本来就不高，结束了录制就有些丧气想找个地方自己呆会，但没想到赵楠音居然跟着过来了，对方说得话难听，而且直戳程远帆痛处，他最讨厌营业cp了，所以在来节目之前就拒绝了对方想要炒cp的想法。


    程远帆憋了一肚子的火，下意识地想反驳赵楠音的话，但又觉得完全没必要，反正说了对方也不会信。


    尤其对方还提起了他曾经跟着楚业蹭福利时间的事，让他更加羞耻，他确实是恬不知耻地接受了楚业的帮助，但他也只不过是想出道罢了。


    而且为了还楚业的人情，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尽自己的努力帮助楚业，虽然只能起到叫起床盯练习这些。


    他也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是还不清楚业当时的帮助的，可至少程远帆心里会好过不少。


    但这些事，程远帆并没有打算告诉赵楠音，他现在也不能表现出气急败坏，不然只会中了对方的招，他挑了下眉，不屑地看向赵楠音，看上去淡定地嘲讽回去：「是，我是在抱楚业大腿怎么样？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进了前20，有机会进最后的总决赛，而你60名，说不定下次就要淘汰了，你还不赶紧找个大腿抱？」


    「你？」赵楠音面色难看，「程远帆你要点脸，就算我60名又怎么样？总比你不要脸凑到别人面前让别人带你的好！你以为你平时朝楚业送点小恩小惠就能偿还他分资源给你的事了？你做梦呢？谁看的上你给的小恩小惠啊，楚业身边那么多人，没有你也有别人，你偿还的破烂玩意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所以其实你根本就是阴魂不散的乞丐，整天跟在楚业身后蹭镜头，你还想还清？做梦呢吧，从来没有见过接受施捨的乞丐想要还钱给首富的，你还的起吗？」


    赵楠音的嗤声在安静的后台格外的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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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远帆脸色一变，攥紧拳头：「你——」


    赵楠音摆明了要气他：「你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楚业眼见不太对劲，刚要出去，就被人拉住了。


    「别过去。」楚业侧头一看，才发现是顾瑾。


    他皱眉：「怎么了？」


    顾瑾：「那个人显然是在用你刺激程远帆，你这时候出去替他解围，他只会更没面子。」


    「他是个成年人了，面子重要还是前途重要这难道拎不清吗？非得为个傻逼影响自己比赛的心情，图那层遮羞布有什么用？」楚业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话音落下，楚业迅速从角落里出来，但原先站在那里讲话的两个人却不见了。


    楚业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


    顾瑾嘆了口气，拍拍楚业肩膀：「回去吧，等会还要录二公选歌呢，估计远帆这几天可能不回来找你了，被赵楠音这么当面嘲讽，他要面子呢。」


    楚业气坏了，黑着脸骂人：「不来就不来，谁在乎似的，他这和立牌坊有什么区别？矫情！」


    说完，他没等顾瑾，一个人快步回了宿舍换训练服。


    第一次顺位发布刚结束还没几个小时，60位晋级的训练生就赢了第二次公演的选歌。


    第二次公演的主题是小组对决，一共6首歌，每首歌会分为ab两组进行对决。


    而今年的选歌方式，和往年也有一些不同，6首歌分为6个房间，选歌的顺序将按照上一次正式公演的个人票数排序，也就是说叶澜第一个选歌，楚业第二个选歌。


    第一个选择某首歌曲的选手，将拥有选择队友的权利。


    在宣布完选歌规则后，唐戎又神神秘秘地笑了声：「对了，公演表现出色的前三名，也就是个人票前三名的训练生，我们的安晏大导师将会带他们一起去录制《极限密室》哦！」


    训练生中一片譁然。


    「我靠靠，是极限密室，那可是国民级综艺哎！」


    「我们配吗？」


    「……那我们可能不配，但总有配的人啊。」


    讨论声越来越大，显然所有人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外务期待不已。


    《极限密室》是安晏出道至今唯一一个录了两季的综艺，当初第一季播出的时候，还没有同类型的综艺，火爆到每周更新的时候平台都会顿卡，只因为瞬间涌入的流量太多，出第二季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不少同类型的节目，但《极限密室》的死忠粉黏性还是很大的，其知名度和热度都不是一个选秀可以碰瓷的。


    「好的，那么我们先来听一下6首歌的demo。」


    二公的六首歌，算是包含了各个类型的歌曲，有标准的男团唱跳歌曲，也有小清新的甜歌，以及舒缓悲伤的情歌，一首性感风的歌和一首难度极高的古风舞曲，最特别的是一首纯rap。


    宋承燃有些苦难：「哥，你想选哪首歌啊？」


    「反正不选《不放弃》。」楚业有些嫌弃地说。


    不放弃就是六首歌中唯一的一首悲伤情歌，听起来无病呻吟到了极点。


    宋承燃嘆了口气：「其实我有点想选这首的，这首歌真的好好听啊，但是我一公就是这个类型的，哎，我再想想吧。」


    「最后，这次的选歌，还有一个与以往不同的地方，在第一次正式公演中个人得票的前三名，将拥有一个指定选手选歌的权利。」唐戎解释道，「也就是说，假如我是一公的第一名，我在选完自己要选的歌以后，可以随便指定任意一位学员，去到我想让他去的任何歌，可以让他来当我的队友，也可以让他来当我的对手，更可以我看谁不顺眼，就把他派去他不擅长的歌。」


    「我靠？？」


    「节目组又搞事吗？」


    「我们排名靠后的没有人权吗？」


    训练生在各自商量着选歌，叶澜第一个被导演组喊出去：「叶澜，你现在已经可以去选歌了，你将拥有可以指定别人选歌的权利。」


    叶澜径直朝着自己想要选的房间走过去，进了屋后，他面对镜头，垂了下眼：「我有想要指定的选手……」


    五分钟后，轮到楚业出发，他还没想到要选哪首歌，好几首歌都是他没有尝试过的风格，他犹豫着离开阶梯教室，工作人员就说：「楚业，你不能自己选歌了。」


    楚业愣了一下：「什么？」


    「叶澜刚才给你选过了。」工作人员说，「是……」


    作者有话要说：　　选了啥咧


    36章也就是攻易感期那章，我新加了3000多字，之前买过的宝贝可以回头看下，鞠躬，以后尽量不大改前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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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工作人员顿了顿, 说：「《不放弃》。」


    楚业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选了什么？」


    「《不放弃》。」工作人员又说了一遍。


    楚业失笑：「……」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叶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想不通。


    「叶澜……选完歌有说什么吗？」楚业试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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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想了下, 犹豫片刻道：「我们有问他为什么给你选这首歌, 他说你适合这首歌。」


    楚业原先还好奇这位性格直接, 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找藉口的一顺第一能给出什么答案, 这种拿去骗小孩都不会有人信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楚业不禁嗤了一声。


    像叶澜这种实力不错，对各种类型的表演都有一定理解的人来说, 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歌大部分时候看一眼就能知道个大概。


    他们录制节目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能说出楚业适合这种忧伤哀愁的歌，简直匪夷所思, 离谱到了极点。


    只能说叶澜确实是故意这么做的, 无非是觉得这首歌对于楚业来说是地狱级的难度罢了。


    导演组在二公里加了这个玩法, 就是想增加训练生的矛盾与火药味, 提高节目的刺激与看点，而现在叶澜的选择确实很好地做到了这点。


    明眼人都知道，这六首歌里楚业选哪首歌都不会选《不放弃》, 而叶澜偏偏让他去了《不放弃》，可想而知之后的论坛会多腥风血雨。


    「楚业，先去教室吧。」工作人员见楚业一直站在原地, 出声提醒道。


    楚业：「嗯。」


    楚业进了《不放弃》组的教室, 选择了a组的位置站定，工作人员随后又问：「那你有想要指定的人和歌吗？」


    楚业站在原地想了会，刚想说没有的时候，脑海里却想起一个人，那个少年之前对唱歌一直有一些执念，但又因为各种原因裹足不前, 或许在外因的压力下，可以推他一把？


    「等下，我有……」楚业嘴角噙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我想让江洛予也来《不放弃》。」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又确定了一遍：「是让江洛予来a组是吗？」


    「不，不是，让他来b组当我的对手吧。」楚业带着促狭的笑容，含笑的眼里隐隐透着一股恶趣味。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后，问：「那，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让江洛予来《不放弃》的b组呢？」


    「我之前其实听过他唱歌，我觉得他唱的也并不差，所以希望他可以勇敢尝试一下吧。」楚业颇为正经地对着镜头说。


    第二次公演的几首歌里只有《不放弃》和《流云》是偏vocal的歌，《流云》整体调子都偏高，并不适合江洛予的声线，想来想去，《不放弃》和江洛予的适配度很高。


    《不放弃》这首歌是前两年一部大爆电影的主题曲，旋律简单耐听而且朗朗上口，传唱度极高，而且很适合江洛予这种声线偏低声音质感偏冷淡的人演唱。


    只是估计在大众的眼里，江洛予或许并不适合这首歌。


    第一次公演个人票数第三的是齐佳戊，他并没有像楚业和叶澜那样替对手选歌，而是挑选了一个队友和他一起表演。


    第四个就轮到江洛予了，他刚出阶梯教室，就停住了脚徘徊不前。


    工作人员：「怎么了吗？你有想选的歌吗？」


    「我有点想选……」江洛予垂眼依旧有些犹豫，只有这个时候，他看上去才像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处处透着迷茫和无措，「《侠客梦》和《不放弃》，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选好。」


    工作人员笑了笑：「那你不用选了，已经有人替你选了？」


    江洛予霎时间抬眼皱眉，脸上透着寒意问：「谁？」


    「……是楚业。」工作人员说完，就见江洛予在她面前表演了一个变脸绝活。


    「真的？我哥他给我选了什么？」江洛予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他其实并不擅长和人交流，所以之前每次遇见楚业的时候，江洛予都有些不太敢表达，只能默默看着楚业和程远帆、宋承燃他们说话打闹。


    那是他十分羡慕的场景。


    因此江洛予一直以为自己在楚业那儿不过是个见面能点头的普通朋友，但现在，对方居然替他选了歌？


    工作人员：「是《不放弃》。」


    江洛予的开心更加遮掩不住，如果刚才他没记错的话，楚业确实在《不放弃》那组的房间里，只是楚业并没有选他。


    阶梯教室里有块很大的显示屏，会实时显示各个房间里的选手情况，当多个房间内的选手选择了当前准备出发的选手时，他才能拥有反选其一的权利。


    如果房间里选手没有选择选手，那么他将不具备进入该组的资格，可以自行选择一首还没有人选的歌或者去有选他的那组。


    当所有歌的ab组各拥有一位成员后，后续不被所有组选择的选手将自动流局到第二轮。


    所以刚才在想要去哪的时候，江洛予是有些纠结的，齐佳戊所在的《侠客梦》b组选择了他，楚业所在的《不放弃》没选他，但两首都是他想去的歌，如果江洛予想去《不放弃》的话，那他就只能选择b组了。


    可江洛予心里上并不想和楚业对打。


    然而工作人员带来的消息峰回路转，江洛予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期待。


    那他们又能一个组了吗？


    「是a组吗？」江洛予问，所以刚才楚业才没有选他。


    工作人员说：「不是哦，是b组呢。」


    江洛予雀跃起来的小心思瞬间落到了最低点，不过他又很快打起了精神，至少楚业还记得他，而且《不放弃》b组，本身就在他的选择内，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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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安静地跟着工作人员进了房间。


    「哥！」


    楚业朝他挥了挥手，挑眉问：「怎么样，没有被这首歌吓到吧？」


    江洛予摇了摇头：「没有，这首歌本来就在我的计划内。」


    楚业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笑容：「那就好。」


    选人还在继续，这么一首纯vocal的歌，楚业估计顾瑾程远帆他们并不会选择，所以也没有选他们，在到宋承燃的时候，楚业愣了愣还是想争取一下，但可惜对方似乎还是想尝试新曲风，所以并没有来他这组。


    漫长的选人环节，楚业最终选了高星年、江繁、唐钰还有另外几个vocal选手，在开启第二轮选人之前就结束了选人。


    选完歌后，各组要回教室各自训练，宋承燃趁着休息的间隙来找楚业，拽着他的衣服袖子撒娇：「哥，我错了，我不该不选你的。」


    楚业像是真的在生气似的，没搭理宋承燃，还斜眼睨了他一下：「哼，我特地给你留了part，你说不来就不来。」


    「哥，我真的唱过这个类型的歌了嘛！」宋承燃支支吾吾了半天，又说，「哥，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点补偿？」


    楚业这下子来了兴趣：「什么补偿？」


    宋承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要不这样吧，我明天早上迟喊你起床几分钟，怎么样？」


    楚业没好气地推了下他脑袋：「那你直接别喊我得我，天天扰人清梦。」


    「可是明明是你前一晚睡觉前让我喊你起来的，这怎么能怪我啊？」宋承燃抗议道。


    两人在走廊说着话，这时候程远帆和他的组员走过来，楚业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转了下.身体不去看那个方向。


    程远帆却很直接地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把一只手搭在了楚业肩膀上：「在这聊什么呢？弟弟，你是不是选歌的时候累迷糊了，你居然选了《不放弃》？」


    楚业毫不客气地把程远帆的手拍下来：「你以为我想选啊？叶澜给我选的。」


    程远帆露出意外的神色：「他？」


    「嗯。」楚业见他状态不错，埋汰道，「顾瑾之前说你要面子估计得好几天不理我，看来你脸皮还挺厚的啊？」


    程远帆脸色微微一变，笑意有些无奈：「果然那会在后台的人是你们俩啊。」


    楚业一点也没有偷听的羞耻感：「是我们俩。」


    程远帆嘆了口气：「是，被赵楠音嘲讽的时候，确实觉得自己很丢人，我现在年龄也上来了，唱跳不如小孩子就算了，就连体力也差他们一截，赵楠音说的也确实很对，你是热门选手，我跟在你身边，当然能蹭到很多镜头，人气也会随着水涨船高。」


    「在和赵楠音吵完架以后，我考虑了很久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朋友重要。」程远帆嘆了口气，「为了所谓的面子不理朋友到底值不值得，我想了很久，觉得没必要不值得。」


    他似乎是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吗？确实是我占了你的便宜，那就让我以后罩着你好了。」


    楚业嘴角抽了抽：「你罩我？好啊，那你申请换组来《不放弃》呗。」


    程远帆连忙改口：「哎别，那是你高看我了，这我还罩不起了。」


    楚业踹了他一脚，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也差不多是上课时间了，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教室。


    江繁见楚业回来，立刻热情地凑了上来：「哥，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赶紧选队长和c位吧，然后得立刻练起来了。」


    见没人说话，江繁主动cue起流程：「有人想当队长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说话，队长这个职位事多就算了，得喊队员早起得买零食，万一对内出现矛盾还得调节，费力不讨好，还没什么实际的好处，除了一些凹人设的或者是真的喜欢助人为乐的人外，几乎没什么人想当队长。


    楚业一公和1.5公的时候，都是程远帆和张佑晋直接站起来包揽责任的，而这一次，大家都异常的沉默。


    唐钰左看看又看看刚想说要不这个队长我来吧，就见江繁看向楚业：「楚哥，你是我们这里年龄最大的，一定很有生活经验，这个队长要不你来当吧？」


    第44章


    高星年眼皮一跳, 江繁这听起来温柔又带着一点商量意味的口气他最熟悉不过了，之前他也很会用这种白莲语气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业，没敢出声。


    楚业抬眼扫了一下他, 这才想起来江繁被自己招来队里的, 之前被迫选择《不放弃》的时候，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懵的，虽然在组人时想好了每个队员能在这首歌里起到的作用, 但其他方面他似乎有些忽略。


    比如说搞事能力。


    楚业想起安晏易感期那次，在后台鬼鬼祟祟徘徊的江繁，说话极其的不客气：「你这两句话有什么逻辑联繫吗？年龄大为什么要有生活经验, 有生活经验又为什么要当队长？」


    江繁似乎被怼得脸色发白，连忙道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垂下眼看上去一副似乎被人欺负了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地说：「我只是觉得年龄大一点的人, 说话会更有说服力而已。」


    「是这样啊？」楚业淡定地挑了下眉, 「既然你觉得我说话有说服力, 那你是不是也该听我的？」


    江繁欲言又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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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当队长就挺好的。」楚业懒洋洋地开口，「毕竟你刚才那么关注谁当队长，大概确实很在意吧。」


    「好, 好吧。」江繁抬眼看了一眼楚业，又像是害怕似的又低下了头，虽然满脸写着不情愿，但还是应下了楚业的要求。


    一副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做的样子，像极被恶霸欺负的无辜少年。


    高星年在一旁看着，心想江繁可真会玩，在外人眼里，他这副表情摆明了是不愿意的, 但或许是迫于楚业的「淫威」不得不答应。


    表面上看是他吃了亏，但总有看不清情况的人会同情表面上的弱者，而不顾缘由对高高在上的另一方嗤之以鼻，尤其是等到这期一播，弹幕保证会撕得腥风血雨。


    唐钰见状况不太对，推了下圆眼睛，连忙出来当和事佬：「这个队长要不还是我来吧，我之前一公的时候当过队长了，还是有点经验的。」


    江繁立刻感激地看向唐钰，眼眶都红了，语气听上去柔柔弱弱的：「那谢谢了，其实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就怕影响大家二公期间的训练就不好啦！还有刚才不好意思，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大家不开心了，还浪费了点时间。」


    同间教室的《不放弃》b组已经选完c位，在分配歌词了。


    b组的c位是孟逸遥，楚业也是没想通，他居然也会来这首歌。


    队里果然有人对江繁这副模样上了勾，安抚地说：「没事没事，多大点事啊，我们赶紧商量歌词分配和c位吧。」


    楚业顺手将队长的圆标贴在了唐钰的左胸前，后者友善地朝他笑笑。


    说起来楚业和唐钰认识的也算早，在初舞台的时候，他们俩就和齐佳戊坐在一起，还闲聊过天，然而后来除了楚业外的两个人反倒是混熟了。


    而楚业和他们一直没舞台合作过，宿舍也不连在一起，就只剩下了点头之交。


    众人分完了歌词就轮到了选c的步骤。


    这首歌虽然对楚业来说有些难度，但这是一首纯vocal的歌，舞蹈几乎是站桩，他相信自己可以练好，便果断举了手。


    和他一起举手的，还有一个叫宋慈新的选手，后者左看看又看看发现五个人中只有他和楚业两个人举了手，又哆哆嗦嗦地把手放下了。


    和顺位断层第二的人抢c位，他是嫌日子过得不痛快了吗？到时候不管抢没抢过，肯定得被拉出去罚站挨骂。


    楚业挑了下眉，见他行为反覆，不解地看向他：「又不想当c了？」


    宋慈新点点头：「……是，仔细想了下，觉得这首歌还是有点不太适合我。」


    唐钰又问了遍还有谁想当c位，在没有第二个人举手的情况下，他很快把代表c位的圆标贴在了楚业身上。


    「恭喜。」唐钰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贴上去的圆标，真诚地说。


    这时，楚业意识到旁边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刚抬头看过去，就连江洛予慌慌张张地别开头，而孟逸遥依旧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


    对方带着明显的敌意站起来朝他走了过来：「听说你也当上了c位，挺巧的啊！」


    楚业不想和对方寒暄：「这有什么巧的。」


    孟逸遥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道：「看起来你记性不怎么好啊，初舞台的事，我是不会忘的，这次同首歌同个位置，我不会再输了。」


    楚业恍然大悟，初舞台的时候，他和孟逸遥都有表演过《烈焰》，相较之下显然经过柔和改编过后的《烈焰》，更受大家的喜欢，被讨论的声音也更高，孟逸遥当然不服气，早就憋着一股气想报仇雪恨。


    本来他二公没想选《不放弃》的，也没想和楚业当对手，毕竟参加了选秀他当然是想来出道的，仇可以以后报，选秀可就只有这一次。


    只是在阶梯教室选歌的时候，他听到程远帆吐槽：「这要是有仇的两个人选同一首歌，可不就是谁输了谁尴尬吗。」


    孟逸遥想起来初舞台上的事，想了想《不放弃》这首歌并没有什么难度，再加上江洛予朝他递来了橄榄枝，便毫不犹豫地选了这首歌，


    楚业懒洋洋的，一点都没被孟逸遥激起兴趣：「随便你。」


    孟逸遥显然对楚业的态度并不满意，神色愠怒：「你——」


    江洛予急忙拦住孟逸遥：「先回来训练。」


    两队又各自训练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人陆陆续续离开，a组江繁和那个试图安慰江繁的张扬是最先离开的，随后宋慈新和唐钰也离开了，等到楚业收拾完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江洛予也还没走。


    楚业下巴点了点门口的方向，随口问：「你不走吗？」


    江洛予拿着歌词本摇摇头：「我还想再背会歌词，明天来了就直接学歌了。」


    楚业瞭然，打了个哈欠往门口走，出了门临了又探头进来：「那你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哥！」


    楚业出了门，程远帆也刚好从他们教室出来，他这次选的是那首极难的古风舞，这会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教室里只零星地走了两三个人。


    「一起回去吧？」程远帆也看到了楚业，提议道。


    楚业点点头，和他并肩一块往外走。


    程远帆贱嗖嗖地笑：「怎么，学这么晚？这首歌很难吗？」


    他和楚业也认识一阵子了，当然了解楚业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喜欢那种极度悲伤感染力极强的情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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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懒得搭理他：「没学呢，一直在背歌词。」


    这种歌如果不能很快将歌词记熟，学歌的时候还得边看歌词边学，那情感方面的代入就会更差了。


    想到楚业和记舞蹈能力完全相反的记歌词能力，程远帆有些幸灾乐祸：「对了，你还记得『我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的颜料』后面是哪句吗？」


    他问的是《小丑》的歌词。


    楚业恼羞成怒：「滚！」


    两人说笑着从正门离开，园区里面的路灯还亮着，程远帆余光瞄见一个人快速从他们前面走过，那人裹着羽绒服遮着脸走得飞快，经过路灯的时候，还露出了手里拎着的袋子。


    程远帆夸张地「哇」了下：「那可是上个月新出的球鞋，牌子虽然小众，但大几万一双呢，而且因为产量低，是限量的还有可能有钱都买不到。」


    楚业顿了顿：「那是……江繁？」


    被这么一提醒，程远帆才注意到刚才拎着鞋子走过去的人：「……好像是有点像？」


    不过大晚上的灯光太远了，实在是没注意。


    「不过，他刚才是从站姐那边走过来的？」程远帆不太确定地问。


    楚业扫了一眼园区的大门外，哪怕是凌晨三点了，依旧还有没散去的站姐。


    他懒得再去猜：「随便，反正和我又没关系。」


    第二天，《不放弃》组正式开始了学习训练，中午临近下课的时候，有专门的vocal老师来查验学习成果，ab组分别演唱，在a组唱的时候，她皱眉顿了顿：「等下等下，楚业，你重新唱。」


    楚业抓紧麦克风，又四平八稳地唱了一遍。


    vocal老师连忙摇头：「不是你这样唱的，你带点感情懂吗？这是一首，嗯，情歌……你懂吗？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理解歌词？这首歌主要讲的是一对青年情侣被两家父母逼迫分手，其中一方迫于家里的压力不得不分手，另一方却始终不愿意放弃，一直在努力不愿分手，最终在他的努力下两个人终于徵得家长同意排除万难在一起的故事，你唱的部分刚好是他们许久未见互诉衷肠的部分，怎么，怎么能唱成这样？」


    她满头的疑惑。


    楚业：「……歌词我理解过。」


    他能明白歌词要表达的意思，但他不能明白这对男女为什么要这么做，简而言之也就是他无法代入，也就说明他无法和主人公共情，那自然不能表达出歌曲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这首歌对楚业来说，之所以难，也就是难在这里。


    像是《不放弃》这种悲伤情歌，演唱技巧从来不是排在第一位的，听众更多关注的是演唱者的感染力，他们能不能和歌曲共情，全都靠演唱者自身的表现力。


    如果连演唱者都无法相信他所要演唱的歌曲，那自然没有办法将观众也代入其中，那这一场表演，自然是失败的。


    vocal老师点点头：「既然理解过，那你再把刚才那段来一下，你想像一下，你有个很喜欢的对象，但你们俩之间出现了各种问题，对方提了分手，你不愿意放弃，是种很难过的很压抑的，却又不愿意就此放手，在苦苦挣扎想寻求一线机会的情绪。」


    楚业想了想，更加不能理解了。


    既然对方都提了分手，那果断放弃才会让自己开心，不是吗？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这道理怎么就不懂呢？


    楚业试图代入了下他和安晏，如果当初提分手的那个人是安晏，他或许早就放弃这段感情了，虽然看上去很自私很自我，可他就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性格，既然别人都想一刀两断，他又何必再贴上去自讨苦吃？


    于是，想了半天，楚业还是没想通，于是问：「老师，那为什么在主人公对象提分手的时候，他没选择直接放弃呢？」


    vocal显然没想到楚业会问出这种问题，有些懵：「这当然是因为他们是相爱的啊！」


    楚业的问题更加直白：「那难道为了爱情，就能不要面子吗？」


    vocal老师的解释有些卡壳，沉默半天想说法，她突然明了地笑了声，反问：「你是不是还没过恋爱呢？所以不太了解感情方面的事。」


    楚业挑了下眉，一副你看不起谁的样子：「说到谈恋爱这件事，那我还是有点经验的。」


    就连分手快复合的经验他都有呢，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安晏在这段时间的主动给了他勇气，或许他根本不敢去想复合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开始反思自己的崽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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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听到楚业说的话, 教室里的众人纷纷朝他投来惊讶的目光。


    他刚才说什么？他之前谈过恋爱？


    江洛予的眼神暗淡下去。


    楚业挑了下眉，觉得其他人的反应大惊小怪：「这么惊讶干嘛？不过就是谈过恋爱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其他训练生：「……」


    他们只是没想到有人能受得了他的脾气罢了。


    vocal老师见话题走向逐渐不对, 赶忙道：「既然你谈过恋爱的话, 那应该能懂这种感情吧？怎么会唱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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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她在来教课之前其他老师一直在和她夸奖楚业有灵性有天赋，教什么都是一点都通，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她有些失望。


    楚业无奈地耸了下肩：「……」


    他就是不能理解《不放弃》这首歌。


    vocal老师的课有时限, 自然不能一直耗在楚业一个人身上，她很快又纠正了一遍a组的问题，才发现癥结所在就是在楚业。


    他一个人没办法代入情绪, 导致紧跟在他后面的一个人也无法代入情绪，虽然再往后唐钰又将氛围带了回来，但整体的表现确实不算非常好。


    这么对比之下，b组的表现反倒在vocal老师那里获得了不错的评价。


    老师离开之后, a组的几个人坐在一起商量办法, 问题主要出在楚业和宋慈新身上。


    因为他自己的问题影响了团队发挥, 楚业也不逃避：「要不就先不管我的这部分，这两天我自己先练练。」


    唐钰想了下，扭头和宋慈新商量：「也不是不行, 但是宋慈新跟在你后面太影响他的发挥了，要不我俩的part换一下好了，这样的话，我不会被楚业带跑偏，后面的感觉也就能带回来了。」


    临时修改了歌词分配，众人又重新了练习了几遍，宋慈新的毛病总算没有再犯，a组的成员这才分散开, 各自细节化自己的部分。


    唐钰盘腿坐到楚业身边：「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的部分。」


    「其实我觉得目前队里的五个人，只有你的唱法咬字是最没有问题的。」唐钰嘆了口气，开门见山，「宋慈新明显气短，江繁唱歌的时候故意捏嗓子矫揉造作，我也有些换气的部分得再练练，还有汪随，他小毛病更多有时候调都不太准，只有你，咬字发音没问题，也没有走调，唱的一点错都没有，很标准很好听，但你有个明显的缺陷。」


    楚业听到这里忍不住皱了下眉：「我知道，我没法和这首歌共情。」


    这也导致了他的声音没有感染力。


    这可是抒情歌的大忌。


    唐钰也很无奈：「这我也确实帮不上忙，能不能共情其实是看你自己对歌的理解，刚才孙老师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再好好理解一下吧，而且我们组比b组的平均排名其实要高不少的，随意别输得太难看了。」


    楚业点了点，准备去到四楼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然而他刚出门，就被一位走过来的工作人员拦住了：「楚业，你等一下，有个后采找你。」


    楚业：「……」


    他大概知道这个后采是干什么用的了。


    果不其然，刚在后采间里坐下，角落里的工作人员就问：「楚业，想问一下你刚才说的谈过恋爱这件事，可以详细说说吗？」


    偶像谈恋爱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alpha有易感期，omega有发情期，每次特殊时期总不能就让他们靠着冰冷的抑制剂过日子，这也太不人道了。


    只要是认真的单纯的恋爱关系，在不影响事业的前提下，粉丝并不会介意。


    楚业现在可是备受关注的热门选手，而且之前也没听说过他谈过恋爱的事情，现在他自己说了出来，自然是一波提高节目话题度的好机会。


    楚业也没什么都说，遮遮掩掩地敷衍了两句说是高中时候的事就想过去了。


    节目组却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又问：「高中时候的话，那安老师认识吗？」


    楚业：「……」


    这让他怎么回答？


    「……大概认识吧。」他模稜两可地答道。


    节目组对于楚业不配合的态度依旧不肯放弃，又问了几个和安晏相关的问题，才算结束。


    楚业舒了口气刚准备离开，就看到小王正朝他走来。


    「楚哥，是安老师的电话。」


    楚业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楚业不知道这时候安晏给他打电话干什么：「嗯？」


    安晏：「听小王说，你选歌好像出了点问题。」


    楚业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懒洋洋抬眼看了一眼告状精：「反正，歌不是我自愿选的，确实出了不止一点点的问题。」


    「你现在方便说吗？」安晏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不急不忙的走路声。


    楚业大概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又问：「如果你们演员代入不了，进不了戏，该怎么办？」


    「多看剧本，多揣摩角色，把自己当成所演的角色。」


    楚业还是觉得犯难：「没办法理解人物逻辑的话，要怎么揣摩呢？」


    两人就着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会，最终还是无解，楚业嘆了口气：「算了，先不聊我了，你那怎么样，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试镜结束了但还没出结果，需要陪导演在这呆几天。」安晏说说，「不过你刚才说的，我发现了你其实并不是无法理解，只是你不想理解而已。」


    楚业垂眼愣了一下，问：「……你也是那些执着的人的一个吗？」


    安晏似乎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这种时候问这个，你让我怎么回答好？」


    不管是哪个答案，都会对楚业有影响。


    「你先好好训练吧，我尽量这两天就回去，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安晏承诺道。


    楚业「嗯」了一声，听不出来情绪。


    之后两天的训练还在继续，楚业虽然在情感上稍稍有些进步，但仍然是每天都会被老师点名出去练习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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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cal老师第三天来的时候，听完楚业的演唱，无奈极了：「有一点进步吧，但我老实说，你的技巧和唱法有多完美，你的情绪感染力就有多拉胯。」


    「也教了你几天了，怎么就学不会呢？这很难吗？」vocal老师不懂了，她很快又听完了b组的成果，连连称赞后又看向a组，「你这个c位真的是有点不太适合，尤其是在这首歌里，我不是针对你或是怎么样， c位是一定要有感染力的，要有足够的能力调动观众的情绪，不然你平平淡淡地唱下去，观众就像喝了一杯白开水似的，没味，很容易就被人忘记了。」


    之后接连两天，楚业是最后几个从训练楼里出来的练习生，一回到宿舍他就直接扑到了床上，连洗漱的力气都快没了。


    程远帆是来还洗发水的，进了宿舍就看到楚业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问宋承燃：「怎么了啊？这是？」


    宋承燃摇摇头：「歌对他来说太难啦，没办法，这两天他都快练疯了，我感觉和第一开始那天比，进步已经很大了，可今天vocal老师还劝他们组换c位来着。」


    程远帆这才意识到严重性，表情严肃起来：「换c？他没想换吧？」


    「没，其实我今天路过他们训练室的时候进去听了，我哥的问题也没严重到要换c的地步，虽然情绪确实不够投入，但我觉得问题不大。」宋承燃嘆了口气，「不过估计老师也是为了舞台效果吧。」


    程远帆拍了下楚业落在床外的小腿：「哎，还活着吗？说句话？」


    他和宋承燃唠嗑这么久，楚业都一句话没插，着实是奇怪。


    楚业暴躁地开口：「滚！」


    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沙哑和疲惫。


    程远帆：「……你这声音，赶紧吃点药吧，别把嗓子搞坏了，之前估计给你的药还在吗？」


    「我知道了，别叨叨，烦！」楚业没好气地说。


    程远帆忙不迭地说：「行行行，我走了，不管你了。」


    程远帆走后，宋承燃看了眼时间：「哥，你要洗澡吗？」


    「不洗了，睡了。」楚业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换掉了衣服裤子滚进床铺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宋承燃嘆了口气，想他哥之前是个多么爱干净又矫情的人，大冬天的在北方还得天天洗澡，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管不了干净不干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宋承燃就注意到楚业有些发白的脸色，担心地问：「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业清了下嗓子，摇头：「没事，可能是昨天太累了，今天我晚上早点回来休息好了。」


    宋承燃担忧地递过来一杯泡好的润喉咙的沖剂：「哥，你喝点.」


    二公的训练时间仍然是七天，每过一天离公演就更近一天，楚业每天都会从各个vocal那里学各种不同的唱歌方法，总算掌握了一点不共情也能达到情感共鸣的技巧。


    那就是通过发声方式的不同，营造出一种假象，比如说哪里需要情绪上的颤抖，就在演唱的部分加上颤音与停顿，又比如哪些地方需要坚定，就干脆把歌词念重一点。


    虽然看上去繁琐又笨拙，但是对楚业还是挺好用的。


    宋承燃和高星年一上午捣鼓出来的东西对楚业颇有成效，他雀跃地跳起来：「太好了，哥，你刚才唱的那边比之前好太多了！果然笨人还得有笨办法。」


    「说谁笨呢你？」楚业站起来作势要打他，动作却一顿，眼前霎时间一片茫然，随后楚业单薄的身影像后倒去。


    宋承燃：「哥！」


    程远帆眼疾手快地护住楚业的腰，才没让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在教室里的选手和工作人员瞬间都围了上来，江洛予原先在另外一边训练，连忙凑过来：「怎么回事？」


    程远帆试了试楚业额头的温度，皱眉：「有点烫，大概是发烧了，他这几天压力太大了，歌学不会，还要面临换c的风险，他当然不乐意了。」


    江洛予皱着眉盯着程远帆怀里的人，愣了愣还是伸手：「要不我来抱吧？」


    程远帆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别了吧，等长高点再说吧弟弟。」


    选管在一旁问：「送医院吗？我现在喊车了。」


    程远帆：「嗯。」


    楚业这时候才挣扎着清醒过来，他嘴唇干的皱皮：「别，我不去医院。」


    宋承燃着急道：「不行啊，哥，你这温度看起来还挺高的，不去医院怎么行？」


    「我不想去医院。」楚业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但也没忘了之前去医院可都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生了病的楚业，比以往更加任性。


    见对方坚持，程远帆嘆了口气：「哎，不去就不去，先回宿舍量个体温再说吧，顾瑾那也有药，实在实在不行，再送你去医院。」


    楚业似乎没听清程远帆在说什么，意识到有人背起他连忙挣扎：「我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程远帆没好气地费力解释，「送你回宿舍。」


    楚业这才放弃挣扎：「敢送我去医院，你死定了。」


    回了宿舍量体温，39.5c。


    程远帆和顾瑾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这么高的温度，还是得去医院。」程远帆道。


    顾瑾依旧很冷静：「现在不急，他清醒着你一动他肯定反抗，让他先吃一片退烧药，反正里面有助眠的成分，等到他睡着以后，如果温度也还没降下来再去，到时候他也没知觉，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第102页

    程远帆：「……你这话听起来好可怕。」


    顾瑾瞥了他一眼，拿了药过来就着温水餵了楚业喝下去，但他们也确实没空一直呆在这里，选管也不止带楚业一个人，于是最后守在楚业身边的人成了小王。


    几个小时后，楚业缓缓睁开眼扫到了床边的人，一愣，沙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天不见的安晏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故意断在这里的，是真的写不完了，下一章一定写完导致俩人分手的事【点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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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嗯。」安晏没多说什么, 从板凳上起身，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楚业额头的温度, 「温度好像还是还是没降下去, 感觉好点了吗？」


    虽然睡了一觉，但楚业仍感觉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劲，于是摇了摇头。


    安晏皱眉：「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他作势要把楚业扶起来。


    后者连忙耍赖似的拽着床单不撒手, 抗议道：「不，我不去！」


    见他这么牴触去医院这件事，安晏也不想强迫他, 便又在床边坐下，语气都温柔了不少：「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楚业抿了下干燥起皮的唇，歪过头看向墙壁, 他垂下眼, 倔强道：「……就是不想去。」


    上次去医院的时候, 还是去领分化报告的时候，对他来说，算是一切不好事情的开端了。


    「楚业！」安晏不由地提高了一些声音, 又放缓语气道，「你在生病，别这么任性。」


    越是想到自己在生病，楚业就更不想懂事听话了，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性格的人，他干脆直接翻了身，面朝着墙壁背对安晏，以行动表示自己的拒绝。


    下一秒, 楚业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


    楚业：「哎！」


    安晏一只手圈着他的腰，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膝盖，将他整个人公主抱了起来。


    「你干吗？你放我下来！」楚业吓得浑身都激灵了。


    安晏将他放回床上，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不能再转过身去，alpha强大的气场有些莫名的压迫力。


    「不想去人多的医院的话，那就去私立的。」安晏嘆了口气哄人，「就算真的不想去医院，总得给我个理由，不然我不会放任你就这么生病的。」


    楚业用有空的那只手出气似的锤了一下安晏的手臂：「……我就是对医院有阴影嘛！」


    安晏顺手松了手，大概能猜到他在害怕什么：「不管出现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楚业闻言坚定的表情有些松动，他扭头看向床边，一言不发地朝安晏伸出手。


    后者将楚业抱起来，搂紧怀里。


    「我这几天，特别烦躁。」楚业靠在安晏肩膀上，语气低沉地抱怨道，「我真的是太讨厌《不放弃》这首歌了。」


    安晏：「嗯。」


    楚业：「我就是学不会这首歌嘛，我知道是我一个人拖垮了进度，我也很着急，可我也没办法啊……」


    「没有人会怪你。」安晏安抚似的揉着他的头发。


    楚业神情低落：「可我不想让粉丝失望，我一顺才第二，《不放弃》是一公后唯一的公演了，如果这次的舞台我不行，难道二顺还要让我第二吗？我不想。」


    「我知道。」


    「而且，这首歌是叶澜给我选的，我更不想输了。」楚业说着说着莫名地多了一股火气，不就是谁都不看好他唱这首歌吗？那他这次还就偏偏要唱好了。


    见黏在自己身上的小年糕突然板正了身体，安晏问：「怎么了？」


    楚业：「我去训练了！」


    通过技巧来掩饰唱歌中的情感缺失当然是会有很多破绽的，暂时领悟不了歌的含义，他也只好用笨办法了，怎么说也得在公演之前练得天衣无缝。


    「练什么？」安晏看向他，「你还在生病。」


    楚业难得理亏地低头，又朝安晏伸出双手，后者心领神会地想要把他公主抱起来，楚业又挥了挥手：「不是，你这么把我抱出去，我还要面子吗？背我！」


    楚业慢吞吞地穿上羽绒衣，又把帽子戴上，才趴上安晏的背。


    安晏回头望了一眼：「晕吗？」


    楚业收紧环在他胸前的手臂，把脸埋在安晏颈窝里：「有一点。」


    安晏无声地嘆了口气。


    两人一路从房间走到电梯，这会刚好是学员回宿舍休息的时间，众人见许久未见的安老师背了个人走了一路，纷纷都朝他们投来目光。


    安晏见状打趣道：「怎么，你是怕被人认出来才把帽子拉这么低的吗？」


    楚业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辩解道：「我这是怕冷。」


    安晏轻笑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业嘴硬：「眼不见为净，这可是你教我的。」


    安晏微微勾了下嘴角。


    「我想起来高中你们学校组织爬山那会了。」楚业突然说道，「那会下山的时候也是这么背我的。」


    安晏也想起来了那时候的事，直说：「那会我可不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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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有些得意又有些骄纵：「那又怎么样？反正你背了。」


    高中那会，自从楚业和安晏认识以后，就经常会跑去他们学校里找他，有一次恰好学校组织了一次爬山，楚业也就一起跟着去了，安晏当然是不乐意的，毕竟阔少爷养尊处优哪能吃得了这种苦受得了这种累，但对方执意要去，安晏也不能拦着。


    虽然不能阻止，但总能躲远些的，于是整个上山的过程中，安晏几乎是全程跟着第一梯队，他知道凭楚业的自身素质估计是跟不上来的，这一路也算清静。


    直到所有学生到山顶要组织返程的时候，才有人告诉安晏，楚业刚开始爬山没多久就扭到了脚，但一直没吭声地忍到了山顶，这才被同队的学生发现，众人七嘴八舌地想着背他下山，但对方指定要安晏背着才肯下山，说什么也不肯松口，和楚业同队的学生这才很为难地找上安晏。


    最终安晏还是背着楚业下山了，中途的时候，安晏没搞懂他为什么一直憋着不出声。


    楚业倒是很理直气壮：「我是为了你来的啊，当然只想要你背我了，但我又赶不上你，只好忍着了。」


    安晏心里突然有点微妙，在上山的过程中，他有几次回头的时候，确实注意到楚业离他的距离变近了，然后他又加快了脚步……


    但他确实没想到楚业扭伤了脚，甚至没想到楚业会一路不闹腾地默默爬上了山，就为了让他背着下山，也太荒谬了。


    但安晏确实得承认，少年一声不吭地忍耐让他改观不少，也有些动容。


    「还疼吗？」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楚业没穿鞋已经包扎完了那只脚上。


    或许真的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楚业裸露在外的皮肤很白，小腿也很笔直，在阳光下白得有些晃眼。


    安晏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楚业声音里都是得意，还高兴地晃了晃小腿：「你背着就不疼了。」


    「……一个alpha，你也好意思。」安晏出声嘲讽。


    楚业眉飞色舞，一点都没因为对方的冷嘲热讽影响心情：「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高兴。」


    安晏被他傻里傻气的话逗笑了。


    「哎，问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啊？我哪里不好吗？」楚业没注意到安晏的情绪，问。


    安晏失笑：「你倒是自信，说得好像自己什么都会似的，上次拿到你的数学卷子一共才几分，考试次次年纪倒数也就算了，迟到早退更是常有的事，让你改你听了没？」


    「看你说的。」楚业郁闷地把脑袋抵在安晏肩膀上，「改了你又不会和我谈恋爱，那我为什么要改？」


    楚业一股无奈的语气：「你看，话题又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想和我谈恋爱呢？」


    安晏顿了顿：「 不是不想和你，是不想在高中时候谈恋爱。」


    楚业不解地刨根问底：「为什么？」


    安晏：「会影响学习。」


    「会吗？」楚业歪了下脑袋，「可我看我朋友，他谈了恋爱也没怎么影响学习啊，还不是照样年级第一第二，所以说不定归根到底是你不行。」


    安晏：「……」


    他不太想跟楚业开黄腔讨论行不行这个话题，便转移话题：「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楚业穷追猛打地追了他一个多月，然而他一直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喜欢你好看呗。」楚业答道。


    安晏明显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没有了？」


    「嗯？」楚业想了会，「嗯，喜欢你学习成绩好，喜欢你不迟到早退，行了吗？」


    安晏没回答他，取而代之的是对方明显加快不少的步伐。


    「哎，走慢点啊！」楚业抱怨，「走这么快干什么？」


    安晏的走路步伐更快了一些。


    想起以前的事，楚业下意识地搂紧了安晏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


    安晏来的时候就让小王备了车，两人也就省去了等车的时间，直接上了车。


    到医院挂号看医生一整个流程走下来，楚业进了病房挂水，见跟着小王去缴费的安晏回来，他抱怨道：「挂水就挂水，专门找间病房干什么？」


    安晏脱下了沉重的厚外套：「你是要我们俩在挂水间里被围观吗？」


    他一脸严肃地走到楚业身边，坐下：「有一件事得告诉你，我想了想，以后的赛程更紧，也找不到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


    楚业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小声嘀咕着：「我看你是故意想在我生病的时候气死我。」


    安晏顿了顿，开始讲他的事。


    安晏从小时候就知道自己家里不太富裕，两个爸爸共同经营着一家小便利店，生意算不上非常好，但好在够温饱，只是这也都是靠着他们俩的辛苦换来的，所以安晏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了，他会帮在柜檯忙不过来的小爸爸扫码收钱，也会帮来不及搬货的大爸爸一起点货收货。


    后来，上初中以后，安父因为过劳去世，本就艰难的小便利店只剩下一个体弱的omega打理，就更加困难，虽然多请了一个店员，但老小区附近的便利店生意也越来越不容易，安晏从那时候开始就学会了打工补贴家用。


    可没过两年，安晏的小爸爸也因为本就不好的身体劳累过度雪上加霜，最后离开了人世。


    一切都因为一个穷字。

 第104页

    然而高考后不久，却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了他，并告诉他其实他是目前秦家老爷子的亲孙子。


    秦家，在燕京商场上纵横了多年，旗下的产业繁多复杂，从里面随便拿一家公司的净营利放在安晏面前，都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数字。


    他无法想想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秦？」楚业皱了下眉。


    安晏点点头：「我小爸爸确实姓秦。」


    高烧还没退下去，楚业觉得自己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他靠在安晏的肩膀：「嗯，你继续说。」


    「我原本以为是我小爸爸小时候和家里走散了，秦家找了很多年才找到人，但没想到，其实并不是这样。」安晏道。


    安晏的小爸爸也曾经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生来就是个娇贵的omega，秦老爷子也是极近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他，直到他在大学的时候遇到安父，安父是个长得比普通人帅一点的beta。


    当时安晏的小爸爸对安父一见钟情，很快就展开了猛烈地追求，很快两个人相爱了在一起了，但迎来的却是秦老爷子的抗拒。


    他觉得安父只是个beta，根本不可能让他的宝贝儿子过上好日子，便禁止两个人在一起，但秦老爷子的反对并没有让两人分开，反而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在一起的决心。


    秦老爷子见两人冥顽不灵反而更加生气，停了安晏小爸爸的所有卡，也断了安父去大公司的前途。


    两人独自经营，白手起家，日子过得也不算差，他们也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本以为以前都好起来了，但没想到生产过程中出了意外，安晏一出生就身体虚弱，安晏的小爸爸也在生他的过程中身体受损。


    家里一下就要承担两个人的医药费，其中一个是刚出生的孩子，另一个是刚生产不久的产妇，哪个都马虎不得，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才把两个病人治好一些。


    可钱也没了。


    「也就是说，秦家才是害得我们一家痛苦的源头。」安晏眼底带着血丝，他垂下眼，语气低沉，「那天我见了秦忠国一面，他跟我说他后悔了，呵，我小爸爸生产完后体虚要花钱的时候他没后悔，后来我大爸爸因病去世，小爸爸独自撑起这个家的时候他也没后悔，现在他们俩都不在了，他终于知道后悔了。」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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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说完, 安晏一动不动地看向楚业。


    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理解当初自己知道真相时的心理，有一种可笑又悲凉的感觉。


    他从来没在乎过那么多年来吃的苦受的罪，他觉得荒谬的是给他带来这一切的是他名义上的亲人, 更有可能是他当时唯一还活着的亲人。


    他当然接受不了这种事。


    后来没过几天, 他才知道，原来当初他第一部 戏的剧组之所以会找他一个还没正式大学报导的学生当主役，不是因为他本身, 而是因为秦家。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是秦家给他这么多年来的「补偿」。


    当时他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没多久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毛头小子，陡然知道真相当然更加接受不了。


    安晏当时气急了也想过要不要撂挑子直接走人, 那会他的戏份已经拍了一半，如果他真的一走了之倒霉的只会是剧组，剧组是无辜的。


    所以他还是在那儿留到了戏份杀青为止。


    当时楚业多次质问他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连他自己都消化不了的事情, 安晏当然不想让楚业陪他一起苦恼。


    只是没想到, 这也成为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索。


    楚业眼眶有些泛红：「所以当时频繁来接你的车子是秦家的？」


    「嗯。」安晏语气平静地回忆道, 「当时秦老爷子三番五次来接我回秦家，就是想打感情牌让我动容。」


    秦家确实有很多他小爸爸生活过的痕迹，让他感慨万分, 但那也让他更加无法轻易原谅秦老爷子的行为。


    有一次见面的时候，安晏终于问了秦老爷子到底为什么那么铁石心肠地一定要拆散他的两个爸爸，毕竟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多年，他的两个爸爸有多相爱，他是最清楚的。


    在得到答案之前，安晏设想过，是不是安父有过一些不得体的行为，才让秦老爷子那么深恶痛绝。


    然而答案却意料之外的简单：「小晚妈妈死的早, 二十多年我又爹又当妈从来没有让他吃过一点苦，我当然希望他以后也可以嫁个好人家，不用吃苦受累，可是你爸爸是个beta，他一个beta怎么可能让小晚过上好日子？」


    「beta又怎么了？」安晏冷笑一声，「我也是个beta，况且我爸爸后来不是分化成alpha了吗？你也没对他们宽容啊。」


    不等秦老爷子说话，安晏嘲讽地勾了下唇，报复意味地道：「而且我小爸爸的苦日子，难道不都是你给的吗？」


    真相被毫不留情地拆穿，一直和颜悦色的秦老爷子也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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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安晏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继续道：「他们还没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大爸爸就已经准备和兴科签第三方了，是你从中作梗让兴科转而签了别人，后来，也是你不断地让他在大公司里碰壁，他不得不去找了家小公司从头开始。」


    「……我没出生前的事我就不说了，等我出生后你又做了什么呢？」安晏想想就觉得好笑，「当时我和小爸爸都需要钱治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你知道吗？你应该是知道的，可你一直没出手帮忙，是为什么呢？你在等我小爸爸向你屈服向你服软，等到那个时候你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拯救我们一家，他们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对吗？」


    「再后来我大爸爸过劳死的时候，小爸爸一个人起早贪黑的时候你又在哪？你还是不死心，还是想等他跟你妥协，等他站到你面前告诉你他错了。」安晏渐渐红了眼睛，「你根本就不是想让他过上好日子，你也不爱他，你想要的只是个任由你安排的木偶，满足你自己的控制欲罢了。」


    秦老爷子满脸怅然地看向安晏，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


    像是有人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撒了把盐，疼得他一瞬间又老了许多。


    安晏冷冷垂眼看他，浑身上下的气质简直不像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那你现在找我回来又是要做什么吗？」


    「是要换个新的木偶吗？」安晏神色的眼睛里不带一丝光亮打量着坐在不远处沙发里的秦家家主，语气极轻。


    秦老爷子怔愣了半天，才痛苦地闭上眼睛，悲怆道：「……我是真的后悔了，小晚，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当年怎么就鬼迷心窍把他逼到那个份上了呢……」


    安晏面无表情地看他忏悔，之后秦老爷子似乎很怕伤心事被人提起也就很少让人带他回家了。


    *


    听安晏说完家里的事，楚业垂眸愣了一会，他之前只知道对方家里确实不富裕，毕竟就连当初要买个不贵的扫地机器人他俩都能掰扯半天，后来同居的那几个月里他们俩也没少为了楚业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起过争执。


    他心情不是很好，但这么多年耿耿于怀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他还是松了口气。


    安晏伸手托起楚业颓丧的脸，轻笑着揉了下哄道：「什么表情？不提以前的事了，别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楚业一本正经地说，又下意识地把脑袋往安晏手心蹭了蹭，他欲言又止嘆了口气


    如果让他遇到这破事，说不定反应还不如安晏呢。


    事到如今，他也多多少少能理解当时安晏死活不肯告诉他真相的行为。


    楚业抬眼看向安晏，上半身前倾靠上他的肩膀，问：「你后来还是接受了秦家的补偿。」


    虽然他没明说，但楚业也能猜到个七八，以当时安晏的知名度，想接到大导演的作品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秦家老爷子给他的资源，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后续安晏的资源同样好到爆炸了。


    安晏轻轻「嗯」了一声：「一开始我确实不能接受，但后来想想，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或许我们家根本不会经历那些事情，这都是他应该还回来的东西，我什么要拒绝？」


    「要我就不要，让他直接给我钱，我躺着就好。」楚业懒洋洋地说，不思进取，「脑子有病才身价十几亿出来打工。」


    安晏揉了揉他的发顶，葡萄紫的颜色已经只剩下发梢一点点了。


    「二公要换个颜色染吗？」安晏问。


    楚业打了个哈欠：「换什么颜色啊？黑色不好看吗？」


    说着他直起身晃了晃脑袋。


    楚业皮肤本来就白，原先染的葡萄紫色头发让他看上去有点痞又有点坏，像极了高中时期会在学校为非作歹的坏学生，但稍长的紫发被减掉大半，露出了纯黑的发色，看上去又乖巧又纯良，再带上使坏含笑的眼睛，安晏喉结滚了下，勾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堵在他们之间的那层隔阂土崩瓦解，两人都有些许的失控，唇上的吻也更加肆无忌惮，楚业本就大胆，这会也恢复了本性，余光扫了一眼打点滴的手，随后长腿一跨，直接面对面坐进了安晏怀里。


    带着热度的手顺着衣服下摆直接摸进了腰里，楚业呜咽了声，想要躲开那只作乱的手，很快却被扣紧了腰镇压了。


    安晏声音异常的低哑，唇齿之间呢喃着：「别乱动了。」


    房间里的薄荷和柠檬红茶的味道逐渐混合在一起，情难自抑。


    「扣扣」病房的门被人敲了几下，随后还有人故意轻咳了两声。


    楚业和安晏双双回过神，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一抹热意，楚业艰难地又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去冷静一下。」安晏极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却不那么平静。


    楚业好心地给他指路：「卫生间在那边。」


    两人说话间，门口的人又不耐烦地敲了几下门，见安晏进了卫生间，楚业才喊了声：「进来！」


    本以为是没事干的医生来查房，但没想到进来的是个熟人。


    楚业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团团？」


    简宁穿着白大褂，手中还拿着一个记录板，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问：「谁告诉你这个称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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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假装没注意到对方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坏笑着说：「那还不是上次听十一喊的，啧，团团，可爱！」


    「滚！」下一秒，简宁拿着记录板在楚业身上打了一下。


    许久没见的竹马重逢，倒也不需要那些虚的。


    楚业佯装喊疼：「别打，我还病着呢！」


    说到这个，简宁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好得很！分化成omega这件事都不告诉我，要不是刚才我去护士站看到你的资料，我还不知道呢！」


    「哎，这我真的忘了。」楚业耸了下肩，「那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忘记还有你的存在了。」


    说完，他又被打了下。


    「要不是怕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爷不会处理分化后的事情，我才懒得关心你。」简宁没好气地问，「分化多久了？」


    楚业想了下：「可能快要一年了？」


    简宁：「？？？」


    简宁：「这么久？那你有发情期了吗？」


    楚业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有些疑惑：「发什么？」


    「发、情、期。」简宁一脸看文盲傻.逼的表情看着他，「就是，omega在某段时间内体内信息素含量会极速增加，从而导致急需alpha的标记，如果标记不及时，omega可能会出现全身发热……」


    简宁又说了几个极为露骨的专业性词语。


    他当了很多年医生，对这种事当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可楚业可不一样，他又不是专业人士，虽然他平时也是主动的那个，但是说和做还是有去别的，在听到那几个词后头皮发麻，连忙出声阻止。


    厕所里还有个人呢，总不能让他听到这些吧。


    「别别别，别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楚业着急忙慌地说。


    简宁一脸平静地看向他：「知道了？那还有什么？」


    楚业：「？」


    简宁嘆了口气：「会更容易受孕。」


    楚业：「……」


    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也没写什么，但很害怕被锁的一章，点菸


    没想到一大早就发现真的被锁了，团团，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换


    第48章


    楚业怕简宁继续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 连忙回答：「我确实到现在都没经历过发情期。」


    简宁皱了下眉，有些担忧地提议：「不应该啊，不应该这么久的, 你医院来都来了, 要不顺便检查一下？」


    楚业似乎很抗拒：「……能不检查吗？」


    如果omega发情期里的反应真的和简宁刚才说的那样让人头皮发麻的话，那没有发情期就没有发情期呗。


    「做一个吧。」安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卫生间出来了。


    楚业视线扫过他欲言又止，随后又责怪地瞪了一眼, 妥协道：「做就做吧。」


    简宁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两人，点头：「行，那我让护士站那边给你安排。」


    说完, 他往前走两步，探了下楚业额头：「烧退了一点了，你注意休息，别太辛苦了, 我忙去了, 有空再约。」


    「嗯, 忙去吧你。」


    简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楚业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


    练《不放弃》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楚业进《璀璨偶像》以后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


    「睡一会吧, 我看这点滴还得挂一会。」安晏扫了一眼吊瓶。


    楚业靠在床头嘆着气抱怨：「我倒是想睡，一想到距离公演没几天，我又睡不着了。」


    「可你现在不休息，等烧退了回去也只能拖累他们。」安晏柔声哄道，俯身过去将楚业腰上靠的枕头拜正，「睡一会吧，水挂完烧退了我再带你回去也不迟。」


    楚业乖乖地任由他摆布，躺回床上后拽住了安晏的衣袖。


    「陪我说说话吧。」


    安晏顺势在床边坐下, 低头看他：「想说什么？」


    楚业想了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以前对安晏家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靠推断，后来认识了宋承燃，他也补充了很多对小时候的安晏的认知。


    小时候的楚业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少爷，他其实很难能体会到安晏当时过的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日子，听上去就好苦好难。


    而且如今安晏的身边除了他那个冷心冷血名义上的爷爷外，也没有别人了。


    楚业垂眼扫了一眼安晏随意搭在床边的手，握了上去，他眼里带着纯粹的难得温柔的笑意，像是承诺般得低语道：「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说完，楚业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轻笑了下。


    他话音刚落，手心下的大手似乎僵硬了片刻，随后反手将手指扣进他的手缝里。


    安晏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控弄疼他，手上的力度却还在逐渐增加，似乎是想通过手心的触感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好。」安晏轻声道，「剩下的事，就等选秀结束再说吧。」


    他们两个好像谁都没提重新在一起的事。


    眼下选秀进程已经到了二公，时间所剩无几，安晏也担心楚业在剩下的赛程中分心影响比赛。


    「好。」楚业沾上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点滴架已经被撤走了，之前挂水的那只手上只剩下医用胶带。


    他不舒服地动了下手，他和安晏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似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变过，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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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手心里有了动作，安晏扭头看向楚业，随后俯身靠过来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楚业下意识地绷直了后背，稍稍屏住了呼吸，以为安晏要亲过来。


    谁知道下一刻安晏动作利落地直起腰：「醒了？还难受吗？」


    楚业咬牙切齿感觉自己被耍了：「你——」


    「嗯？」安晏眼里带了些逗弄人的笑意，「额头测温更准确一点，好像已经退烧了。」


    楚业：「滚！」


    「对了，」安晏逗完了人，转回正题，「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护士说可以带你去做检查了。」


    楚业顿时紧张起来：「……我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我能不能不去啊。」


    「别怕，我会陪你的。」安晏捏了捏他的手。


    楚业换上衣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下来，开玩笑道：「我就是怕……万一我真有什么毛病，你那个爷爷看不上我怎么办？」


    「那我只好带着你学我的两个爸爸一起私奔了。」安晏笑着回他。


    做完了检查，又等了半个小时，楚业被喊去了简宁所在的办公室。


    对方干净利落地递了一个盒子给他，又将报告递给他：「结果出来了，报告显示你的发情期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是之前生殖腔发育缓慢，所以身体发出信号觉得你还没到可以生育的时候，所以抑制了信息素的大量分泌。」


    楚业两眼发直如坐针毡，恨不得把坐在旁边旁听的人赶出去。


    「但是我们刚才给你检查的时候，经过一年左右，你的生殖腔已经发育良好了，可是之前信息素抑制的太过了，以至于影响了发情期。」简宁简单给他解释道，又指了指递给楚业的长盒子，「这个就是可以帮助你诱导发情期的针剂。」


    楚业一个激灵：「要、要现在用吗？」


    「啊，不用。」简宁说，「你现在还在参加节目的话，并不是发情期的好选择吧，你可以选择节目结束以后，不过……」


    简宁垂眸欲言又止了下：「你用的越迟，到时候发情期的反应也会越大。」


    结合之前简宁说的发情期里omega的反应，楚业耳根都红了一大片，他怕简宁会更加露骨地给他科普什么omega的知识，连忙拿着针剂就带着安晏火速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楚业顿了下把手中的盒子塞进了安晏的手里。


    看了眼手中的盒子，安晏喉结滚了滚，声音不正常的喑哑：「给我做什么？」


    楚业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是怕这玩意放我那儿忘了怎么办，况且我也怕万一被某些心怀不轨的训练生看到拿来搞我，放你那儿刚好，我可没别的意思。」


    「是吗？」安晏带着促狭的笑意，「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到时候任由我摆布呢。」


    楚业：「……」


    楚业：「走了！回去练习去了。」


    *


    挂完水回来后楚业的状态好了不少，见状担心了一天的宋承燃程远帆他们也都自觉离开。


    《不放弃》a组在楚业归队后又重新一起练了三遍，与之前所有版本都不同，楚业声音不再僵硬虚假，他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似的，每一遍都在调整着自身的情绪，让自己与这首歌的整体氛围更加契合。


    第三遍的时候，楚业突兀生硬的唱腔已经完美融合了进去。


    唐钰总算松了口气：「不错啊，看来你是开窍了？」


    楚业笑了声：「也不算吧，能理解那么一点点了。」


    原先他不懂什么样的人值得他不放弃，但现在他似乎懂了。


    「那就好，那就好，前几天可愁死我了。」唐钰脸上也终于见了喜色，「明天就要彩排了，大家今天多花点时间最后练练吧。」


    原先气氛过于压抑的a组，这时候也终于松快起来，训练休息的时候众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天，江繁又拿起自己的歌词板递给唐钰：「唐哥，是这样的，我这两句突然找不到感觉了，你帮我看看呗。」


    原先眉头舒展的唐钰瞬间表情又凝重起来，认认真真地开始教江繁。


    楚业皱了下眉，刚才还听江繁那几句唱的很不错，这才过了几分钟就不知道该怎么唱了，这是金鱼脑子吗？


    晚上的训练开始，原先氛围轻松的a组又因为江繁的原因，沉闷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b组的表现后，宋慈新和张扬的状态也变得颓丧起来。


    a组总是有人找不到状态，前几天是楚业，c位就不如人家，整体的气势就更输一大截，现在楚业好了江繁又开始了，这原地踏步不进则退的状态，和人家越练越好的队伍怎么比？


    一直在教江繁的唐钰也有点满头大汗，他怎么觉得江繁这个状态比之前楚业的还要糟糕呢？


    眼见a组头顶的气压越来越低，楚业皱眉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好不容易找到状态想认真完成舞台，当然不愿意自己的队友丧失斗志。


    「你们在干嘛？觉得b组比我们好所以你们就放弃了吗？」楚业厉声道，「你们别忘了，每次的公演不仅是团队战，也是个人战，团队上比不过人家就算了，现在连个人的票数也都不想要了是吗？你们是想靠你们自己的拉胯表现给b组创造出一个史无前例的最高票数吗？」


    二公的投票机制和一公，1.5公的都不太一样，原先800个场内观众可以在每一组里都投出一票，而二公，观众只能在每一首歌的ab两组中挑选一个他认为表现最好的选手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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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意味着，一旦有整个组的成员不行，那同一首歌的另一组必然会出现一个高票数。


    话音一落，楚业也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劲，江繁多半是觉得a组赢不了比赛，所以决定让他自己在整个a组里脱颖而出。


    江繁一顺的时候排名在前20，vocal水平并不差，但唐钰却比他好少不少，原先唐钰就因为担心楚业，练习的时候有些焦虑和犯错。


    这会担心消除了，唐钰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江繁这是怕他表现得太好，所以特地搞他心态来了？


    楚业很快回过神，意识到现在不是想江繁的时候，他目光冷淡地扫过宋慈新和张扬：「你们俩一个52名，一个57名，不想着多练习在二公打场翻身仗进前35，反而开始自暴自弃了，那不如别在这浪费时间，把训练服一脱直接走人不就好了？」


    宋慈新和张扬连忙站起来，面面相觑，楚业明明是个omega，可现在浑身上下的凌厉气质一点都不像个omega。


    宋慈新低着头小声道：「对，对不起，我，我会努力的。」


    「我我我，我也会努力的。」张扬也连忙道。


    楚业随后又看向角落里的唐钰和江繁：「江繁，学会了吗？没学会的话，那我来教你。」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情场得意，赛场也要得意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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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江繁被楚业吓了一跳, 连忙抬头看向他，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愣愣地道：「不、不用了吧，楚哥你病刚好没多久, 还是好好休息吧, 有唐钰教我就行。」


    唐钰看了眼楚业，又看了眼江繁，和事佬似的出来打圆场：「没事, 楚业我教吧。」


    楚业没回答他，从墙角的地上捞起一瓶水递给唐钰，语气平静：「歇歇。」


    随后又眯了眯眼睛, 眼神危险地看向江繁，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不少：「我们出去练，不在这打扰别人了。」


    江繁原先是不想动的，反正教室里24小时都有监控, 训练时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被剪到正片上去, 所以大家说话的时候都多多少少有些顾面子, 不仅是不想在训练生中间搞出矛盾，更不想被剪辑进节目里挨骂。


    他还就不信，只要他不跟楚业出去, 对方还能硬生生把他拉出去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等到节目播出，肯定是一齣好戏。


    但显然楚业并没有那么失去理智，他只是冷静地站在那里，俯视江繁的角度犹如睥睨众生一般傲慢不屑。


    楚业光是站在那儿一言不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确认江繁不由地有些害怕。


    在楚业含着冷意的目光凝视之下，江繁站了起来，跟着楚业往外走。


    对方的视线太过骇人, 以至于江繁不得不听话，临走之前，他用楚楚可怜的目光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张扬。


    张扬有些担心地看着两个人走出去：「楚业他不会把小繁怎么样吧？小繁看起来有点害怕。」


    他刚想跟上去看看情况，就被江洛予挡住了去路：「他们两个都是omega，能有什么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刚才角落里的动静声不小，b组的人也察觉到了，江洛予自然不例外，其实早在楚业回训练室的时候，他就想找他说话了，可惜时候不太对，也只好作罢。


    他虽然不知道楚业找江繁到底什么事儿，但直觉告诉他应该拦住想上去凑热闹的。


    少年面色冷淡，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感觉，张扬瞬间蔫了，讪讪点了下头，又坐回原位。


    走廊外，楚业带着江繁走了一路，最后将他带进了走廊尽头一间无人的休息室里。


    门刚关上，江繁的衣领就被人拽了起来大力地怼在门板上。


    身前强烈的压迫力吓得江繁呼吸都轻了，他扫了一眼对角线处墙上的摄像头，提醒道：「这、这有摄像头呢，楚、楚业你到底把我喊出来想干什么？」


    「是有摄像头，那又怎么样？」楚业一副不怕天不怕地的狂妄模样，不屑地挑了下眉，「你看他敢不敢播？」


    楚业轻巧的语气听得江繁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他脸上一片惨白额角直冒冷汗，害怕显然不是装出来的：「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要干什么，」楚业松开江繁，语气危险地道，「我就是警告你，二公别给我耍花样，如果因为你的原因输给了b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繁被吓得心跳声已经爆表了，但仍然在嘴硬：「可我就是找不到状态，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呀，楚哥你前几天不是也找了很久的状态吗？」


    楚业懒得和他说些废话，懒洋洋地勾唇笑了声，然后一只手轻松地拉开了江繁训练服的领口，在锁骨下方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有些暧昧的红痕。


    前两天有一次楚业训练到凌晨三四点才下班，一进宿舍楼就看到节目组的副导演和江繁站在大厅里挨在一起，见有人来其中一个才急急忙忙地跑上宿舍楼，当时楚业练歌练的自顾不暇，也没空去管别人的事，看了一眼也就过去了。


    但刚才他去拽江繁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江繁身上眼熟的痕迹，很难不让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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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楚业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含含糊糊地说道：「你和副导演……」


    江繁脸上瞬间煞白一片，目光闪闪烁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你都不懂，那我哪里懂了？」楚业笑了声，往旁边移了两步，「但是那边的摄像头应该把你刚才的表情都录进去了，我觉得它说不定比你懂。」


    人在一瞬间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在有人威胁的情况下，反应自然更加真实。


    江繁不甘心地咬了下牙：「你——」


    他当然不可能让楚业把自己和副导演的事说出去，毕竟除了副导演外，《璀璨偶像》另外几个部门也有他的裙下之臣，曝光一个，可不就等于明牌了？


    楚业对他的怒意视若无睹，低头扫了眼：「哦对了，还有你穿的这双鞋，价格不便宜吧，站姐给你的。」


    「你知道训练生私联站姐，还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是失格吗？」楚业挑了下眉，「而且也跟你立的人设不符吧？」


    江繁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粉圈可是最看重这些的，不管是私联站姐，还是收受礼物，可都是会被粉丝判死刑的行为。


    「你、你要怎么样才会不说出去？」江繁问。


    楚业倒也没为难人：「只要你别再去找唐钰麻烦，二公正常发挥，那我当然不会说出去。」


    江繁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楚业露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那当然，我们俩又不是什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剧情，我也不想凭空立敌，大家各取所需挺好的。」


    江繁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那一言为定，我不会在二公拖你后腿，相应的，我要帮我保密。」


    楚业无所谓地撇了下嘴角：「知道了，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


    反正就算江繁的丑闻爆了出去，那也是营销号的问题，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放弃》a组的训练状态总算正常起来，在彩排当天上午，好几天没来的vocal老师又来了一次，这次a组的表现让她意外。


    她本以为楚业没救了，但没想到几天不见居然成长成这样，他原先唱功就不差，缺少的就是共情与感染力，刚才的那两遍演唱中，楚业的状态非常的好，甚至远远高出了她的期望。


    但或许是楚业领悟的时间太短，虽然刚才的表现足够出众了，但也没到完美无瑕的地步，而且显然a组磨合的时间还不够，在部分地方仍然有缺陷。


    vocal老师不吝夸奖，笑眯了眼：「楚业找到状态了？今天唱的真的可以，和前几天比真的是突飞猛进，怪不得其他老师也总在我面前夸你，确实有点东西，前两天我还在想这首歌估计也就这样了，但我现在对明天的公演充满了期待。」


    ab两组好几个成员纷纷朝楚业投去羡慕的眼光，前几天他们还一起挨批，能跟顺位排名第二的学员一起挨骂虽然不开心，但想想心里也平衡不少。


    然而楚业不愧是顺位第二，这才几天，就把状态完全调整了过来。


    这实力是他们万万比不过的。


    vocal老师继续说：「但你们组还是有一点问题，比如在和声部分……」


    上午的课上完，众人去了一楼的妆造间做了造型换了演出服准备去彩排，在造型师问他要不要染头发的时候，楚业想了想：「染个栗色吧。」


    《不放弃》是首曲调缠绵悲伤的情歌，全组的服装都是以悠闲西装为主的，服装师给楚业配的是纯白的小西装。


    不容玷污的纯洁颜色，再配上略显愁容的妆容，将他衬得有些仙气飘飘。


    完成了妆造，楚业没刻意在化妆间等人，准备出门去演出棚的时候，唐钰赶了上来：「谢谢你。」


    楚业有些疑惑：「嗯？」


    唐钰感激地笑了笑：「我跟齐佳戊说了昨天的事，他说多亏你帮我解决了江繁，不然我这次演出说不定都会被影响。」


    「啊，那个啊。」楚业后知后觉，「顺手而已，我只想在二公拿个好成绩，当然不希望江繁拖垮你了。」


    唐钰也不在意楚业的说辞：「嗯，不管怎么样，都是谢谢你了，二公加油。」


    他伸出捏起的拳头，随后楚业也伸拳和他碰了碰。


    他们俩刚好在去演出棚的路上，不远处的外面围了重重站姐，见两人碰了拳，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唐钰无奈地反应过来：「完了，你又要多一个cp了。」


    楚业也无奈，拍了下他肩膀：「快点走吧。」


    进了演出棚，刚好是顾瑾他们组在排练，楚业本想趁机围观一下，却不想台上的氛围有些奇怪。


    在场的工作人员也瞬间都忙碌了起来。


    楚业和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走上舞台：「怎么了？」


    顾瑾皱着眉摇头：「我们组本来是说好了要配合乐队演出的，但现在鼓手跑了。」


    「什么叫鼓手跑了？」楚业不解地看向舞台后场，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都在，唯独架子鼓后面少了个人，那几个乐队成员表情看上去都有些尴尬。


    顾瑾嘆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原先请来的鼓手刚好和我有些矛盾，一见到我就跑了。」


    楚业诧异：「合同签了吗？」


    导演在舞台下愁容满面：「签是签了，但对方宁愿付违约金也愿意表演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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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束手无策：「哎，索要违约金这件事倒不难，难就难在，我们现在也联繫不上其他的乐队了。」


    楚业下巴点了点乐队那边：「他们联繫不上吗？」


    顾瑾摇头：「原先的鼓手本身就是来救场的，他和他们乐队也就是普通朋友。」


    楚业听了一下导演和顾瑾的交流，明白过来，那位走掉的鼓手所在的乐队是有些名气的，他本来今天也是来帮朋友乐队帮个忙充个数，但没想到遇到了顾瑾，于是撂挑子不管不顾就走了，而那位走掉的鼓手还顺便通知了他的其他鼓手朋友，让他们别来救场。


    楚业看了一眼顾瑾：「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么大的仇人呢？」


    宁愿付违约金就算了，这种乐队演奏一场下来收费也没多贵，就算违约也赔不了多少钱，但还带着其他鼓手一起拒绝，这可就有牌面了。


    顾瑾愁眉不展：「……说来话长，还是先想想怎么演出怎么解决吧。」


    导演刚跟工作人员说完话，连忙道：「我这边已经在找人联繫其他鼓手了，可能能找到缺钱想来赚钱的，但需要时间。」


    等着也不是办法，顾瑾想了想：「那我们先练一遍看看吧，没有鼓就没有鼓吧。」


    楚业又问：「你们这首歌另外一组呢？」


    「他们没选择用乐队来诠释，我们俩组风格不太一样。」


    楚业点了点头。


    然而顾瑾他们组表演到一半，楚业就皱起了眉，他们这首歌少了鼓点当伴奏以后，整个歌的感觉都不对了。


    一遍唱完，顾瑾也跟着楚业皱起了眉：「少了鼓声和踩镲声，这首歌听上去就不完整了。」


    楚业扫了一眼台下在忙着联繫新鼓手的工作人员，踱步上台绕到了后场乐队的地方，乐队几个人自知理亏但又确实没办法只好安静缩着，见带着痞气的楚业过来哆嗦了一下，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楚业从架子鼓上拿起鼓槌，轻巧地在手腕上转了一圈，最后又以极为标准的手势抓在了手里，他随意地敲了两下鼓，漫不经心地看向顾瑾：「要不我来试试？」


    顾瑾有些意外：「你还会架子鼓？」


    楚业毫不犹豫地坐在凳子上，他坐姿极为懒散没有正形，一只脚踩在槓上，一只脚悬在空中，是被安晏看到就一定会让他调整姿势的程度。


    「看你这话说的，只要我想，这里随便缺一个人，我都能给你补上。」楚业语气极其平淡。


    顾瑾的队员纷纷亮起眼睛看向楚业：「楚哥！」


    「楚哥，活菩萨啊！」


    唯有苏继黎冷哼了一声：「时间不多了，还是先练一遍吧，嘴上说说谁不会？」


    楚业似笑非笑扫了苏继黎一眼，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翻开节目组的乐谱，他确实有段时间没碰过架子鼓了，有些手生，但在练到第二遍的时候，整体效果就好了很多。


    楚业坐得随性，敲得也随性，但他懒懒散散的姿态，却更加能吸引人的目光，一身白色西装在乐队中也显得极为显眼。


    安晏刚从燕京市区回来，听说二公开始彩排，他马上就直奔演出棚来了。


    他虽然相信楚业的实力，但显然还是有些没底的。


    昨天他并没有结束一切行程，只是听到楚业生病后，急急忙忙抽空回来了几个小时，等到楚业开始训练后，他就回了燕京，直到几个小时前，总算才结束了整个新戏的试镜。


    进了演出棚，有些工作人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剩余的一部分人都围在舞台前，节目的导演站在人群最前面。


    这组表演的是顾瑾他们，安晏扫了一眼准备去和导演打个招呼，余光就扫到了在舞台后方的那某白色。


    明明是没有打光的地方，可那个在敲架子鼓的人像是自身就会发光一般。


    他似乎很适合那个位置，鼓敲得闲庭信步信手拈来，一副绰绰有余的姿态看得人赏心悦目。


    「楚业居然真的会架子鼓！！」


    「有点帅，会敲架子鼓的男的真的好帅！！」


    「讲道理，敲得还不错啊！」


    「废话！！你们忘记他是谁了吗？他可是tree哎！！tree的作曲编曲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啊，会很多乐器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啊啊啊啊真的好帅。」


    闲来无事围观排练的工作人员小声讨论着。


    这边彩排即将结束，顾瑾感激地唱着歌回头看了一眼楚业，后者含笑朝他wink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似乎是注意到台下某束过于明显的视线，楚业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笑容有些控制不住，朝着安晏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经历了一周提心弔胆在毒圈里上下班，公司终于决定今天开始可以在家办公了，摸鱼人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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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隔天就是正式公演, 60名训练生难得一起聚在录制棚的候场间里，氛围难得的热闹。


    楚业刚坐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窜到他面前, 把他带去了一间小的休息室里, 里面除了副导演外，还有顾瑾。


    副导演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的，楚业……我们昨天也尝试联繫了一下其他的鼓手, 要么坐地涨价，要么觉得太赶不愿意过来，要不然就直接你顶上帮个忙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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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还没开口, 顾瑾就皱了下眉，不悦地说：「昨天他的架子鼓也就是临时救场，和其他人的磨合还是有点问题的，而且楚业今天自己还有舞台呢, 哪能分心和乐队再练习呢？」


    副导演也很愁, 他眉头紧锁, 很是为难：「这我们确实努力找了各方面的人了，但临时真的拉不来人，要是楚业不顶上的话, 那现场乐队就没有鼓手了。」


    顾瑾有些沉默，没有鼓手的伴奏存在着巨大的缺陷，很有可能会影响他们这一整组的舞台打分。


    可他们今天在正式演出前还需要再排练，总不能让楚业两边跑，最后还得正式演出，这体力精力的消耗可不是小事。


    顾瑾顿了顿，无奈地舒了口气，心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吧, 过去他欠萧恒的，终究要还回来。


    「那我们就不要鼓手了。」顾瑾郑重地道，「一开始我们决定用现场乐队或许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既然犯了错，那当然得承担责任。」


    楚业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说：「那就我来。」


    顾瑾有些着急，连忙道：「楚业，我知道你想帮忙，但没必要，二公这么重要，之后紧接着就是二顺。」


    可以说二公的表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决定第二次顺位发布的结果，他当然不希望楚业因为帮自己而影响到二公的舞台了。


    「你放心，我这个人呢，当然事事是以自己为先的。」楚业随意地摆摆手，让他放心，「如果会影响到我自己发挥的话，我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见楚业态度如此，顾瑾也不好再推辞，他脸色仍然看上去不太好：「……好，那就谢谢你。」


    楚业露出笑容，拍了下顾瑾肩膀：「这么客气干什么，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彩排喊我，你自己都说了马上就是二顺了，别为了这些小事影响心情。」


    毕竟主题曲那会要不是顾瑾强迫他跟着一起练习，或许他也没可能拿到初c。


    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但该记得的事总该要记得的。


    楚业离开了休息室，刚准备回候场间，就注意到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站了个人，高高瘦瘦的，姿态很挺拔，背影看上去也很眼熟，他似乎在朝着楼梯下面观望什么似的。


    「裴……」楚业刚喊了一个字，就被耳尖的正主听到了，连忙朝他在唇边竖了根手指，示意他安静。


    楚业挑了下眉，闭了嘴也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走到裴易凉身边，朝他刚才看的地方看过去。


    那是一个训练生坐在台阶上的背影。


    只看了一眼，楚业皱着眉看向裴易凉，后者以目光示意，带着楚业远离了楼梯口。


    楚业不太确定地问：「宋承燃？是他在哭？」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他看到的那个坐在楼梯上人应该是是宋承燃，声音抽抽搭搭的，还时不时吸鼻子，显然是在哭的样子。


    裴易凉神情严肃，点了点头：「是他。」


    楚业诧异地问：「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按理说，宋承燃并不是这种会躲在角落里哭的性格。


    裴易凉垂眼，无奈地摇头：「他不肯说，前天接了一个电话以后就这样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无力地攥紧，担心地又往安全通道那边看了两眼：「我跟他说，如果不愿意告诉我也行，也可以告诉你……但是他说你这几天光是练习就已经很忙了，不想再来麻烦你了。」


    他的担忧明显已经遮掩不住了。


    「那你都跟到这了，也不进去看看？」楚业挑了下眉。


    裴易凉犹豫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业失笑，无奈道：「不管他到底为什么哭，愿不愿意告诉你，好歹你这么在意，先把他哄高兴了才是正事啊。」


    他目光动了动，又打量了一下裴易凉：「说起来，你和宋承燃怎么熟悉起来的？」


    他好像听宋承燃说过，他们俩是在初舞台的时候认识的。


    「他初舞台的时候帮过我一点小忙。」裴易凉不善言辞，只好笼统地说了下，「之后主题曲我想还他人情就教了他跳舞。」


    他像是想起什么，笑了下又意识到什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后来他有时候会拖着我一起去玩，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他人很好，所以我……」裴易凉像是怕楚业会胡思乱想似的，有些着急地解释，「只是有点担心他而已。」


    楚业似乎明白了什么，促狭地笑了声：「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想干什么。」


    裴易凉抿了下唇，又扫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楚哥，有件事想拜託你……」


    楚业：「你说。」


    裴易凉想了想道：「……等会宋承燃回来的时候，如果他什么都不想说的话，你可以不问吗？」


    楚业见裴易凉护犊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那当然。」


    两人正说着话，楼梯口那边突然有动静了，宋承燃很自然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与往常无异的笑脸，要不是鼻头和眼角还有些泛红，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是哭过的样子。


    他似乎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到楚业和裴易凉，连忙快步走过来：「哥，裴易凉，你们俩怎么在这啊？」


    楚业下巴点了点休息室的方向道：「刚才和顾瑾还有副导演他们聊事情，刚好出来撞见裴易凉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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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承燃又好奇地看向了裴易凉，后者「嗯」了一声算是同意楚业的说法。


    宋承燃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哦，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是不是还得再排练几遍呀？」


    说着，他两只手分别拽住楚业以及裴易凉，想把他们往候场区拉。


    楚业被宋承燃拖着依旧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犀利的目光上下在宋承燃脸上打量了一番，看得小朋友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哥，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宋承燃缩了下脖子。


    楚业慢条斯理地问：「你怎么从那儿出来？」


    宋承燃卡了下壳，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嗯，我觉得屋子里太热了，想出来凉快凉快。」


    楚业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也懒得拆穿，这大冬天的，室外温度直逼零下，确实挺凉快。


    *


    正式舞台前，几组表演又分别彩排了两三遍，其余的人看着楚业跟着顾瑾他们组进进出出后台，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其他组是可以看彩排的，但一般来说除非关系真的特别好，不然不会跟着看彩排的，毕竟有那个时间不如留在后台好好休息。


    那楚业除了自己组的彩排外，为什么还跟着别的组去了？


    听到周围几个队友在讨论，林成想了下，笑道：「大概是急了，所以想固定一个cp炒吧。」


    他歪头看向叶澜，刚想说什么，就注意到叶澜在发呆，林成轻声喊了下：「叶澜，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在心不在焉的？」


    叶澜缓缓回过神，冷冷扫了林成一眼：「没什么。」


    他回忆了下林成说的话，他最近……总是在发呆吗？


    他垂眼抿了下唇。


    他的理智一直在告诉他，那天的选择没有错，楚业和他的票差那么小，一个不留神这个第一就可能保不住了。


    他也知道那天的选择确实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但坐上了那个水晶王座，他不想再让给任何人了。


    可前两天在听说楚业因为压力太大生病了之后，他就总是无端的走神，很焦躁很不安。


    整个人都变得矛盾起来。


    他确实是有些后悔那天的行为了，真想和楚业battle大可以把他选到自己对立的一组，或者给自己选择强力的对手和他隔空battle，实在没必要耍那种阴招。


    「叶澜？」林成又笑着喊了一声，「你看说着说着，你又走神了。」


    叶澜混乱的思绪再次被扯回来，他看了眼林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等候区。


    见状，林成默默地咬了下牙。


    晚上八点，《璀璨偶像》的第二次演出正式开始，第一组先表演的是宋承燃他们组，起先楚业还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但很快看到他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元气满满唱歌的样子，又松了口气。


    第二首是叶澜他们组，是一首很经典的男团曲风的舞曲，但不知道为什么，楚业看着大舞台上的叶澜，总觉得对方有点莫名地心不在焉。


    楚业他们是第五组登场的，一听到主持人说下一组表演的是《不放弃》后，整个观众席都沸腾了起来。


    早在二公选歌结束当天，某瓣小组就有人放了楚业选《不放弃》的瓜，嘲声看热闹的声音就一直没断过，各家脂粉以及楚业的黑粉一天能开八百个贴子放《不放弃》a组进度拉胯的假瓜，还有a组成员关系不和的假消息，对家粉丝纷纷跟着对楚业冷嘲热讽，踩上无数脚。


    椰丝一边忙着澄清各种假瓜假消息，一边也在担心楚业的进度，尤其是在知道那天他生病之后，更是忧心忡忡。


    因此大部分的椰丝混着零星准备看热闹的各家粉丝好不容易等到二公现场，当然很期待这组的表演。


    况且b组还有江洛予这个一顺第四，再加上楚业以及江洛予的cp在楚业所有cp中算是热度不错的了，这次的舞台在他们cp粉眼中可不就是窝里斗了，一个个自然无比激动。


    《不放弃》组的舞美颇为简单，主色调是极冷的灰色，舞台上放着飘着白雾的干冰，偶尔飘洒下来的羽毛将整个悽美的意境烘托到极点。


    钢琴的伴奏声深情倔强，却又透着一股伤感。


    江繁是第一个开腔的，他的嗓音娓娓道来，像是在讲述一个悠远的故事，明明说的是一对男女甜蜜的相处，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


    他一出声，台下在吶喊的声音立刻变小不少，似乎是沉浸在了他的声音里。


    不得不说，楚业确实是会选队友的。


    短暂的四句词后，楚业往前走了两步，恰好停在一块干冰的后面，蒸腾而起的雾气将他半个身体都隐藏在了雾气了，若隐若现的身影让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配合着他压抑颤抖的声线，仿佛真的置身于一个沉闷的阴雨天一般。


    楚业开场的词并不多，只有两句，但从他一出声，原先还在等着看热闹的几个训练生，瞬间安静了下来。


    能从100多个人晋级，他们本身的水平也并没有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什么是唱得好，什么是唱得烂他们当然能分辨，这就显得之前还等着准备看楚业热闹的他们很丢人了。


    楚业的热闹有没有的看不知道，反正他们丢人的热闹可能比台上好看一点。


    几个人脸上火烧似的，恨不得立刻撤回刚才和其他说的「楚业并不适合这首歌」这句话，他们甚至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还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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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舞台上，随着表演的继续，几个训练生的脸更疼了，《不放弃》的高.潮段落很快来了，楚业一身白西装，站在舞台正中央，恰到好处的情绪与表情，感染力十足。


    背景音乐中一声雷鸣响起，舞台上随即飘起细细密密的雨滴，落在发梢鼻尖衣服上。


    仿佛连带着愁绪的歌声都沾染上了潮气。


    歌词中的主角历经千难万险，执着坚守不愿放弃，最终靠着一腔毅力，成功和心爱之人相守到老。


    在一段欢快的伴奏声中，唐钰唱完了最后的一小部分。


    舞檯灯光缓缓落在楚业身上，难得干净的舞台妆容显得他五官更加优越，他视线聚焦于正对面的镜头，狭长的眼眸中带着零星的笑意仿佛透过镜头在看谁，又朝着镜头伸出手似乎是在邀请谁。


    「……只要有一线生机，我绝不放弃。」


    这是整首歌的最后一句话。


    大屏幕上最后定格的舞台的画面是楚业放大了的精緻面孔，恰好一丝水滴将他眼尾稍稍晕染开来，微微上翘，只是一个眼神更加让人惊心动魄，毫无疑问引起了台下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后台里，叶澜默默看着站在舞台上的楚业，最终还是服气了。


    是他技不如人。


    《不放弃》ab两组的拉票环节结束以后，其他训练生都是边聊边离开舞台，只有楚业一个人飞快地回了后台，顾瑾他们已经做好了要登台的准备，见他来了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穿这个吧。」


    楚业有些嫌弃：「啧，这演出服真是简陋啊。」


    程远帆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嘲讽道：「就一架子鼓工具人，要什么自行车？」


    楚业没好气地把换下来的西装外套丢给他：「你怎么跑过来了？」


    「来凑热闹呗，还不知道你会架子鼓呢。」程远帆顺手接过楚业丢来的衣服，笑嘻嘻地说，「好好表现，别让爸爸丢人。」


    楚业翻了个白眼：「滚。」


    等到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可以上台后，楚业跟着乐队的另外几个人上了舞台，纯黑的没有一点打光的舞台，楚业这还是第一次上。


    很快他调整好位置以及鼓，和队友比了个手势，舞美结束后，顾瑾组的成员也上了舞台。


    聚光灯全都落在了舞台最中间，只有一些微弱的光落在了乐队伴奏这边。


    起先只有小部分的人注意到了舞台角落，她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舞台中间转移到了边缘。


    楚业懒散敲着架子鼓的坐姿，引来一片尖叫声，他大半个身体处在黑暗中，只有微弱的灯光撒在脸上，将他的脸衬得深邃勾人。


    楚业似乎没注意到台下的动静，扫两眼乐谱自顾自地敲着鼓，他动作太过随性洒脱，转头看谱子的动作都透着一股肆意。


    很快，小范围的尖叫声逐渐变大，顾瑾的killing part从舞台中间移动到了乐队不远处的前面，镜头以及打光都跟了过来，更多的人注意到了处在黑暗里的楚业。


    眼前的光似乎变亮不少，楚业抬头扫了一眼，和拿着麦准备回舞台中央的顾瑾四目相对，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楚业记得下午彩排的时候，顾瑾的killing part最多是从舞台中间移动到舞台前方，可实际表演的时候，他却又修改了移动路径，显然是为了楚业挣镜头来的。


    毕竟如果他不说的话，舞台后面那么黑，很少会有人注意到。


    两组表演结束，两队人分别站在了主持人的两边，顾瑾拿到麦克风做了自我介绍后，又道：「……很感谢楚业这次对我们组的帮忙，我们组一开始定了乐队live，但没想到出现意外没有鼓手，是楚业站出来帮了我们，才能让我们这次的舞台表演没有任何遗憾，也让大家看到了一个完整完美的舞台。」


    张佑晋第二个自我介绍：「是很感谢楚哥的帮忙，楚哥，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给你写歌！」


    *


    《璀璨偶像》第二次公演舞台的录制依旧在凌晨结束，还没离开录制的园区，就已经有很多粉丝忍不住在某瓣转组里尖叫起来，关于楚业的二公表现贴唰唰唰开了好几页直接刷屏，没办法管理员只好开了个集中楼，让大家集中讨论，才面前结束这恐怖的刷屏。


    【啊啊啊啊啊要不是不能剧透，我今晚就想把我拍的照片发出来】


    【会xxx的崽真的好帅！！啊啊啊啊我已经忘记他之前到底唱了什么歌了】


    【楚业果然是tree啊，会的乐器好多啊】


    【信女许愿，希望以后依旧可以看到多才多艺的崽】


    【……二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看好多去现场的楼主都破防发疯了？】


    【楼上，椰丝姐姐发疯是因为正主表现太好，超出预期的好，至于其他家的粉丝发疯那肯定是因为都被楚业的光芒盖过去了】


    【草，开始好奇，楚业的二公到底干嘛了……】


    【反正期待就完了，我直觉下周站姐那肯定能出神图！！！】


    【说起来，真的得感谢顾瑾弟弟，要不是他估计好多人都看不到楚业】


    【哎真的，他们整队都感谢了鹅子，呜呜呜我好感动】


    【瑾衣业行嗑到了！！】


    二公舞台的录制虽然结束了，但公演票数仍然没有完全公布，六首歌十二支队伍在结束了直拍的录制后，又回到了宽敞的录制棚，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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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组对决的成绩公布和以往都有些不一样，在最开始的小房间里直接公布了ab组中的哪一组获胜，却仍然藏住了每组的第一名，等到最后阶段再公布。


    最先公布的是齐佳戊和程远帆他们组，随后公布的是顾瑾的组。


    ……


    前面几个组的公布顺序与以前都有些区别，唯独不变的是，每次楚业所在的组都是最后一个公布的。


    在安晏念到最后一组的歌名后，a组队内没公布的只剩下了楚业，b组是江洛予。


    安晏站在舞台上，顿了顿，在人群中找到楚业，问：「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业不留情面地笑了一声：「没什么想说的，只希望下次可以早点公布我们组的成绩，别让我再最后一个了，可以吗？」


    安晏嘴角也勾了勾，含笑道：「好。」


    楚业他们这组是赢了的，只是没有裴易凉在，也算不出来他的最大票数出来，在公布了江洛予349票后，位列个人票数第一的仍然是叶澜，以352票的票数暂列第一。


    「那么我们来看楚业的最后总票数是……」安晏波澜不惊地道，或许是因为最后的胜负结果早早给出来的原因，这次节目没再故意不放票数，很快就将楚业的最终得票打在了大屏幕上，「387票。」


    楚业暗自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恭喜在小组对决中赢下的《风声》a组，……《不放弃》a组。」安晏说，「同时也恭喜个人票数前三的训练生分别问楚业387票，叶澜352票，江洛予349票，你们将在三天后跟随我一起去录制《极限密室》。」


    作者有话要说：　　赛程过半，终于拿了个正正经经的第一名，即将开启公费恋爱√


    -


    后知后觉发现今年嗑的唯一一对cpbe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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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宣布完最终成绩后, 二公的录制彻底解散，这也意味着即将又有一半左右的训练生要离开，在二公没拿到好成绩的学员大多低垂着头, 丧气极了。


    「哥, 恭喜你！」散场以后，宋承燃蹦到楚业面前，笑嘻嘻地说。


    楚业扫了一眼站在舞台上的安晏, 笑道：「也恭喜你，终于拿了一次队里的第一。」


    宋承燃眯起了圆熘熘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也还好啦, 之前我还担心……」


    他顿了顿皱起眉，看上去有些苦恼：「不过，就算是队里的第一，也没有资格跟着你们去出外务, 哎, 真的好期待。」


    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往出口走, 楚业：「等你出道以后，有的是综艺来找你，到时候累不死你。」


    宋承燃鼓着脸, 似乎十分郁闷：「还不知道能不能出道呢，我昨天问了选管姐姐，我还是第九名，连动都没动。」


    他一顺的时候也是第九名。


    「才一个星期，你还想怎么动啊？」楚业安慰道，「等二公播出再看看吧。」


    宋承燃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他似乎注意到人群里有熟悉的人，连忙和楚业说：「哥, 我看到裴易凉啦，我去找他了，等会再回宿舍。」


    楚业刚想折回去找安晏说事情，顾瑾见他身边没人，也越过人群朝他走过来。


    「陪我聊聊？」虽然赢下了二公，但顾瑾的神色并没有好转。


    楚业一口答应：「行，去哪？」


    顾瑾皱眉思索了一会，道：「就外面吧，屋子里真的是太闷了。」


    两人穿好了羽绒服，一起出去。


    虽然已经是三月了，但北方的凌晨依旧冷得可怕。


    凌晨的园区里，只有微弱的路灯还在亮着。


    路上零零散散会有一些赶着回宿舍的训练生，碰上的时候，还会和楚业顾瑾打招呼。


    「你这人缘，确实好。」顾瑾观察了一会，笑着说，「就我们从5号棚出来，都多少人和你说话了。」


    楚业得意地挑眉：「怎么，你羡慕？还是吃醋了？」


    顾瑾笑着骂他：「滚吧你。」


    开了几句玩笑，顾瑾垂下眼，他的长相在alpha里是偏秀气的类型，愁眉不展的时候很能牵动人的情绪。


    他言归正传：「那个鼓手，是我邻居家的弟弟，叫萧恒。」


    楚业有些意外：「嗯？」


    「他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跟着我，我去哪他去哪，街坊都开玩笑说他是我的亲弟弟。」顾瑾提起以前的事似乎有些怀念，眼里带了些笑意，「我那时候也挺喜欢他的，我这个人的性格不太喜欢计较一些事，但他是个暴脾气，每次有人一说我点什么，他就会凑上去听，一听到有人说话坏话，他就会冲上去替我打架。」


    顾瑾说：「我也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后来我们俩就一起长大了，他听说我对娱乐圈有兴趣以后，也跟着我一起进了公司当训练生，但他真的真的比我有天赋。」


    说着，他扭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楚业。


    楚业一开始进组的时候，在训练生里的名声并不好，毕竟emperors之前队员不合的事关注偶像这个领域的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而顾瑾之所以在主题曲时期就不管别人的目光帮楚业扒歌，教他跳舞，也和萧恒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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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和萧恒，在顾瑾这儿是一类人，他们都拥有极高的天赋，但偏偏不努力也不尽力。


    萧恒入圈纯粹是为了顾瑾，而他本人对娱乐圈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每次练习的时候，萧恒很快就能学会，但偏偏装作一副肢体不协调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顾瑾一开始是真的替他着急，手把手教他练舞，当时顾瑾也不会教人，也没有耐心，每次看萧恒学不会就暴跳如雷，但萧恒偏偏淡定地很，永远都乐呵呵的告诉他不要急。


    顾瑾那会是真的被骗了好一阵子，直到有一次当时所在的公司要对训练生进行淘汰制度，在顾瑾还在担心萧恒会不会刷下去的时候，对方通过考核的速度却超乎他的想像。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被他骗了。」顾瑾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嘆了口气，「当时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尊重唱跳这个职业，最重要的是还骗了我，当时我在想我努力在教他练舞的时候他是不是都用一种傻子的眼光在看我。」


    楚业欲言又止，他觉得顾瑾和他弟弟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兄弟情。


    「后来他被我骂了一顿，似乎也开窍了，但他确实对偶像这行没兴趣，就离开了公司。」顾瑾继续说道。


    离开公司后没过多久，萧恒开始玩起了乐队，并且很快就跟他道歉了，两个人也和好如初，那会是顾瑾和他关系最好的时候了，萧恒经常从乐队跑过来找他聊天，说说队里遇到好笑的事，顾瑾也经常教他一些新学的舞蹈。


    「……也就是前年的时候，刚好我成年了，萧恒他们乐队也在一个比赛上拿了大奖，他就带着钱请我吃了顿饭，然后他喝醉了，亲了我。」顾瑾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当时是真的被吓到了，我没想过他对我是那种想法，他当时也顺势向我告白了，我拒绝了，后来他又锲而不捨地表达过几次那个意思，但为了断了他的念想，我找了一个女朋友。」


    楚业试探性地问：「那他？」


    顾瑾有些头痛地闭了闭眼睛：「当时我已经开始躲着他走了，他找不到我只能去我家门口堵人，我就让其他朋友帮忙注意着，等到他不在的时候我再回去，后来有一次我带着女朋友回了家没想到刚好遇到萧恒。」


    顾瑾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他在我女朋友面前强吻了我。」


    楚业：「？」


    顾瑾就这样和第一任女朋友分了手，后来他也就没敢再谈恋爱了，但他和萧恒的矛盾也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萧恒强迫了他。


    楚业打了个哈欠，正想着这段恩怨情仇听起来挺无聊的，还准备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去买个烤红薯暖暖手，就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顿时就不困了。


    「不是，你们……你弟弟不是个omega吗？」楚业好奇地问。


    顾瑾看他一眼，笑了：「谁跟你说他是个omega了？他也是alpha，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根本没考虑过他对我的喜欢那样的原因。」


    楚业又有些担心：「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我趁着萧恒买早饭的时候跑掉了。


    顾瑾到底是个alpha，被同为alpha的人侵.犯，当然从自尊心上来说就受不了，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一直以来认为的弟弟。


    后来他换了公司，北漂进京，原本以为就能逃过一劫了，没想到对方看节目的时候看到了他，所以在节目组要找乐队的时候，萧恒顺便插了一脚进来。


    「他就是想让你求他呗。」楚业淡淡地道。


    顾瑾点点头：「对，彩排之前的间隙他就找到了我，说只要我跟他在一起，他就会来给我伴奏，不然的话，他宁愿毁掉我的公演。」


    楚业冷笑一声：「让他去死。」


    顾瑾嘆了口气，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事情也过去了，多亏了你，不然这次公演可能真的会成为我的遗憾。」


    楚业双手揣在口袋里，随意地说：「说了没事。」


    楚业想到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是个alpha吗？」


    顾瑾想了想：「是吧，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个alpha，alpha和alpha在一起很奇怪啊，本身信息素就相互排斥，那就算再喜欢也没办法吧，这种不被生理接受的感情就算再互相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楚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顾瑾像是记起什么：「我以前有个beta朋友，他有个alpha恋人，两个人也是分分合合好多年，最后beta还是找了个beta结婚，alpha找了个omega。」


    楚业突然抬眼看向他，下意识地代入了几年前的自己，心情有点不好起来：「……beta和alpha，也不是不能在一起吧。」


    「我也没说不能在一起啊？只是确实比起来alpha和omega，alpha和beta确实要承受的压力要更大一点。」顾瑾说，「我听我那个beta朋友说过，每次他男朋友易感期的时候，他都束手无策，那种感觉真的很崩溃吧，而且他也闻不到对方的信息素，想要标记都是徒劳。」


    楚业默默嘆了口气，垂下眼，以前安晏一遍遍蹭他腺体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态呢？


    他想不到。


    他不是滋味地抿唇。


    「你想什么呢？」顾瑾见他低着头话也不说。


    楚业：「没事，赶紧回去吧，你也别多想了，后面还要比赛你，反正现在在园里，几个门都有保安，你那弟弟进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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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有训练生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开始了三公选歌的录制。


    三公选歌并不是由训练生自己选歌，早在一周前，《璀璨偶像》的官博就发了三公五首歌的demo，由各家的粉丝进行选择。


    昨晚凌晨的时候，选歌通道也就正式关闭了。


    安晏站在教室里，照常和训练生寒暄了一番，随后切入正题：「第三轮考核任务——主题考核。」


    「本轮考核一共五首歌，由你们的制作人们投票选出了他们心中最适合你们的公演曲目，现在，我们来看一下这五首歌曲。」


    大屏幕上播放的第一首歌是《风月》，是一首古风味十足的歌曲，曲调婉转悠扬，还带着一点江南水乡的柔媚多姿。


    宋承燃连忙拍楚业：「哥，这首歌好听！！」


    周围也有不少人附和。


    第二首歌是《夏日的柠檬水》，是一首欢快活泼的小甜歌。


    ……


    五首歌很快从头到尾放了一遍，第三次公演的曲目全都是未发行过的原创曲，也是个各个风格都包括在内了。


    《风月》是偏向性感的古风曲，《夏日的柠檬水》是小情歌，还有《悬崖》是燃炸的强劲曲风……


    放完了歌，就是按照一顺排名去到歌曲所在房间，在此之前，安晏又补充道：「三天后，将进行《璀璨偶像》的第二次顺位排名发布，在场的60名训练生，只有35位才能登上第三次公演的舞台。」


    「那么接下来，请叫到名字的训练生来拿自己的三公曲目。」是按照第一次顺位发布的排名，第一个是叶澜。


    第二个就轮到了楚业，他接过了包装完好的信封，举着信封在灯光下晃悠两下，准备研究一下透光能不能看不到里面写了什么。


    安晏扫了眼他的动作，拆台道：「信封里面是张摺叠起来的厚纸片，看不见的。」


    楚业立刻跨起一张脸。


    「有什么想选的歌吗？」安晏问他。


    楚业想了想，挑了下眉说：「粉丝给我选的，就是我想选的。」


    这营业味极强的回答让安晏忍不住勾了下嘴角：「好，那走吧。」


    出了阶梯教室，楚业才打开自己的信封展开里面的纸板，里面只写了两个大字。


    《风月》


    居然是那首性感的古风，实际上楚业确实猜到了这首歌，毕竟其他四首歌的风格，他都尝试过了，粉丝给他换了一首全新的风格，倒也能理解。


    去到教室后，楚业开始猜测自己的队友到底会有哪些了，齐佳戊和程远帆二公选的就是古风曲，他们的粉丝自然不会再给他们投类似的歌，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特别适合这首歌的选手存在。


    然后楚业还没来得及多想，第二个迅速地进了《风月》的房间。


    楚业不动声色地看着一脸纯良笑容走向自己的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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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林成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走向楚业：「楚哥，好巧。」


    楚业不动声色，语气也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波澜不惊地开口：「你也在这首歌？」


    「对啊, 是粉丝选的啦，不过我觉得这首歌确实挺好听的。」林成一脸无辜的样子，「不过这还是我和楚哥第一次合作, 要麻烦楚哥多多包容我了。」


    楚业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来，等着其他训练生进来。


    他在心里盘算着票人的时候, 要不随便找个理由把林成给票出去。


    他心眼可没大到和林成在一个组里，还能高枕无忧。


    可天不遂人愿，直到在训练室内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去到了自己所属的歌曲，《风月》组仍然没有满员。


    三公一共五首歌, 每首歌是七个人, 而他们组只有五个人。


    楚业想了下, 很快明白过来那些粉丝的想法。


    《风月》组目前上位圈的有楚业、林成，卡位圈还有唐钰和许余，按理来说人并不多, 也并不挤，但《风月》的曲风并不是很适合这种比赛类的舞台，按照以往的经验，最能在现场给观众留下印象的舞台类型是一公时的《hunter》以及《杀手》，二公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歌曲。


    之前楚业就听说《hunter》的纯享版在各种音乐平台上线后没多久，总播放量就突破了千万，《杀手》花了一段时间也成功突破了千万。


    二公虽然还没播出，但看网上反响来说, 也并不差。


    这次三公同样有两首类似曲风的歌，粉丝们当然一窝蜂地全都往那两首歌里挤，这也导致了其他三首歌全部都是缺人的状态。


    等到二顺结束后，还得再从多人的组里挑人过来。


    琢磨得差不多了，楚业余光瞥了一眼许余，许余一顺是第七，是第三个进屋的，对方进屋后看到已经在屋里的两个人，左看右看一个也没打招呼，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角落。


    林成倒是一脸看好戏地目光在楚业和他之间扫了扫。


    唐钰主动走到楚业身边，和他打了个招呼：「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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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挺巧。」楚业收回神随意地笑笑，并没有怎么在意许余，他早就不生许余的气了，对方并不值得他生气。


    两人寒暄了两句，五个人又跟着舞蹈老师的训练室版本一起学了两遍，上午的录制也就结束了，因为楚业他们隔天就要跟着安晏去沙市，所以在二顺前的练舞时间实际上只剩下半天了。


    三公的c位和之前自主选c的情况不太一样，因为粉丝是真金白银花了钱的，所以每首歌的c位在投票通道关闭后就已经选出来了。


    《风月》的c位就是楚业。


    午休的时候，林成铁青着脸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你们怎么选的歌？我不是说了选《夏日的柠檬水》吗？改选《风月》也就算了，还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刚才学歌的时候，有多尴尬吗？」


    除了他以外的四个人，虽然说两遍不太能把舞步如此之难的舞蹈学下来，但至少能有模有样地做个样子，而且这次的团队里还没有他熟悉的人，连个愿意手把手教他的人都没有。


    跳得手忙脚乱的他看上去就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他不爽地咬着牙。


    「你别急，」经纪人在那头安抚他，「我们原本是投了两天《夏日的柠檬水》的，但是后来我这边拿到一个好资源，很需要古风的造型，所以才没来得及通知你就帮你改选了。」


    林成挑了下眉，依旧对自家经纪人善作主张的行为十分不满意：「什么资源？」


    「是个电影资源，原先的演员那儿出了事被封杀了，他之前的戏份全都杀青了也得重拍，还好是个配角，戏份不算太多，」经纪人解释道，「前两天他们剧组正好在找新演员，我把你的资料发过去了，公司这边也准备投资，所以制片那边还挺满意的，但是导演觉得用个新演员有点不放心，想亲自试镜来着，我说那把试镜安排在你三公以后好了，顺便让导演先看看你的古装造型。」


    林成撇了下嘴，有些不耐烦：「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不就是试镜走个流程？」


    经纪人煞有其事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等三公播出的时候，咱们刚好可以营销一波你的舞台啊，惊鸿一瞥还因此被相中去拍戏了。」


    林成脸上的不屑这才消失无踪，瞭然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那舞台这边我尽量学。」


    *


    离开训练室，楚业刚好想去食堂吃饭，就被自己的选管叫住了：「楚业，你经纪人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等你，你过去一趟吧。」


    朱殊这时候来找他干吗？


    楚业迷惑地逆着人群去了走廊深处的办公室，许久未见的朱殊正坐着等他。


    「怎么了？」楚业关上门，走到会客的沙发上坐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没正行极了，「耀瀚娱乐那边出事了？」


    朱殊摇头，面上看不出情绪：「耀瀚娱乐那边之前出了通告，辞退了几个员工，然后就和浪涌娱乐合併了，楚家那边倒是很平静，好像没准备出手干什么。」


    楚业不感兴趣地「哦」了声。


    知道安晏身世之后，他觉得自己更加猖狂一点也没事，反正天塌了还有安晏背后的秦家给顶着。


    想到秦这个姓，楚业莫名地有些奇怪的感觉，上次听说的时候他还在烧着，有些晕晕乎乎的，这次清醒状态下，他不免觉得巧合。


    怎么安晏家是两个爸爸，而他的亲生家庭也是两个爸爸，而且生下他们俩的那个都是个omega还姓秦……


    楚业恍惚间，朱殊敲了敲桌子，有些责怪地看他：「发什么呆呢？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的，我这有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个？」


    楚业嘴角抽了抽，就怕那件好事算不上什么真的好事，只是相对坏事那件勉强好一点罢了。


    「先说好事吧。」


    朱殊开门见山：「听说截止昨晚凌晨的投票数据，你第一了。」


    楚业确实没意料到这么快，他以为至少要等到二公播出的时候才能有可能冲上第一的。


    他高兴的表情溢于言表，眼睛亮亮的带着笑意，整张脸都带着生动的笑容，要不是真的情况紧急，朱殊或许还有闲心空下来感嘆一下上天确实赏了一张楚业好脸。


    但朱殊此刻确实没那个心情，沉着脸又道：「别急着高兴，先听我说完坏消息，昨晚林成和叶澜的cp粉集资集了230w！」


    楚业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这么多？」


    「可不是，昨晚某瓣小组里夸你的贴子太多了，好几家都急了开了临时集资，我也没想到他们俩的cp粉这么给力。」朱殊似乎不太愉快地「啧」了一声，「也不是，他们家之前集的就挺多的，几乎次次能上百万。」


    楚业安静地靠着，没说话。


    「虽然你的唯粉打投能力和叶澜不相上下，但是他们俩的cp粉真的太强势了，这230w一平分到两家，一家也有115w，可不就把你甩下去了。」朱殊嘆了口气，看向楚业，见对方半点不着急，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倒是着点急，难道你真想当第一个初c不是终c的人啊？」


    楚业打量了一下火急火燎的朱殊：「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只好三公继续努力呗。」


    「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叶澜可以炒cp，你也可以啊，你别再搞你的海王人设了行不行？今天这个撩两下明天那个勾搭一下的，就算你cp遍地开花，也赶不上人家一个的战斗力强啊。」朱殊耐着性子苦口婆心道，「不是正好你们这次出外务吗，我看江洛予就不错，他一顺也第四了，人气实力各方面都比你差不了多少，可不比林成叶澜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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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殊一副给人做媒的模样。


    楚业：「……」


    他勉强勾了下嘴角，无奈地说：「江洛予我和他没那么熟。」


    「那程远帆？不行，他太普通了，顾瑾？他排名也低……」


    见对方像是在给自己挑婆家似的，楚业连忙打断他：「停停停，我跟他们都只是朋友，营业cp？不可能。」


    刻意营业起来的大势cp和楚业这种四方交友当然不同，首先两个人至少都得对对方很特别，不管是装模作样还是真情实意，总归是得把cp和别人区别对待的。


    可不管是程远帆、顾瑾，还是江洛予，他都只把他们当朋友，他根本做不出那种为了营业cp刻意区别对待别人的事。


    这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安晏为了这种事膈应。


    就像如果安晏因为电影宣传而和别人炒作cp一样，吃醋倒不会，毕竟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工作需要，可疙瘩总是会有的。


    c位楚业当然想要，但人应该是有原则的。


    见楚业面色沉重，朱殊也适时开玩笑：「我还有个人选，就看你敢不敢了。」


    楚业：「你说。」


    「之前一直没问过你，你和安晏是高中同学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啊，我看他对你也不错，你不如去和他好好说说？」朱殊试探地问，「和别人捆绑营销不如吸别人血来的快乐，你看林成一路吸叶澜的血多轻松啊。」


    楚业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和他认识了，你自己不信罢了。」


    朱殊一脸茫然：「？」


    他脑袋突然倏地一下意识到什么，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楚业：「你你你，你之前说他是你前男友来着？」


    楚业坦坦荡荡地耸了下肩：「我不是早告诉你了？你不信就算了，还嘲讽我说你和他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来着。」


    朱殊：「……」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你也应该了解，我更不可能和他玩这种营业cp的游戏了。」楚业淡定极了，「你也别急，叶澜和林成的cp炒成这样，可他们毕竟不是真的，关系都不一定好到哪去，迟早翻车，你等着看好了，哪年one pick之前cp两家不是撕得天翻地覆的？」


    朱殊嘴皮子都说破了也没能动摇楚业的想法，心累地嘆了口气：「算了，随你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楚业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放心就好。


    *


    当天晚上，楚业整理好行礼，穿上制服下了楼准备上车去机场，在大厅的时候，他却被旁边突然冲出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江繁面容扭曲，满眼通红和恨意地抓住了楚业的手腕：「楚业，是不是你，是你吧，一定是你，你答应了我不说出去的，你骗我！！你个贱.人！！」


    他带着歇斯底里的恨意疯狂地拽着楚业，周围的选管连忙想上来帮忙控制住江繁，但江繁怎么说也是个男性，力气是要比几个女选管大的。


    楚业又是常年偷懒不爱运动的性格，面对发了疯使出全身力气的江繁，还真的有些招架不住，整个人都被拉扯着乱晃。


    混乱中，楚业被整个人推了出去，惯性的作用下让他整个人往后仰过去。


    选管：「楚业！」


    她试图去拉人，但无奈周围实在太混乱，眼见楚业就要那么直接摔在地上，他腰上横出一只手稳住了他的身形。


    安晏面色不善地护住楚业：「怎么回事？」


    楚业脸都白了，在熟悉又结实的怀里靠了几秒才回过神：「不知道，我一出来江繁就撞过来了。」


    安晏来的时候还带了几个保安来，很快就制服了疯狂的江繁，将他带回了宿舍里。


    「有没有哪里被碰伤了？」安晏低头柔声问，视线在楚业身上转了转。


    楚业摇头：「这倒没有。」


    安晏点点头：「那先走吧，路上再跟你说怎么回事，叶澜和江洛予已经先走了。」


    楚业：「好。」


    这次出外务的训练生一共只有三个，叶澜和江洛予先走了，就留下了楚业和安晏一起，但车里还坐了选管和周屿，倒也不是很宽松。


    楚业坐在床边，身边紧挨着安晏。


    周屿例行和楚业交代后面几天的行程：「明后两天有两场密室录制……」


    楚业插话问：「那我们是录一场还是两场啊？」


    安晏：「一场，明天场的你们录完了就可以回来了。」


    楚业：「哦。」


    周屿顿了顿又说：「然后后天晚上要赶着回北江市，《光影》那边的工作人员说苏导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让试镜，喊你回去看着搭戏。」


    楚业好奇地看向安晏：「《光影》之前不是很早就杀青了吗？」


    安晏为了不打扰周屿说话，小声地凑到楚业耳边，轻声道：「嗯，有个演员出了点意外，他那边的戏份全部得重新拍了。」


    忽急忽缓的呼吸声让楚业的耳朵又痒又热，楚业嗔怪地扭头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安晏见他有些嫌弃的眼神，笑了声又刻意贴上去吹了两下。


    右边的耳朵整个都烫了起来，楚业：「！！」


    周屿忍无可忍：「安晏，你在听吗？」


    「嗯，大后天回《光影》组，再往后有个gg拍摄。」


    周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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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


    随着周屿说完了话，商务车里安静下来，安晏想起什么，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某博递给了楚业，排在热搜第一的话题赫然是#江繁 照片#，里面点进去全都是江繁和各种不同人的亲密照。


    除了露了个脸以外，其他地方全都打满了密密麻麻的马赛克。


    楚业有些诧异，怪不得刚才在宿舍楼下江繁疯成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的朱殊：如果安晏是你前男友，那我和安晏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未来的楚业：……我好像不仅是安晏前男友，还真的和他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朱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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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楚业细细翻了翻热搜, 里面除了各种被打了码的不雅照外，还有几个大v营销号爆料了江繁和《璀璨偶像》的工作人员也有一腿。


    如果说原先的艷.照只能说明江繁私生活混乱，但牵扯上《璀璨偶像》, 这就不免有人多想江繁是不是靠着爬床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其他训练生的粉丝纷纷冲去了官博要一个说法, 很快牵扯进江繁事件的几个节目组成员，包括一个副导演，一个后期剪辑, 还有一个选管，齐齐发了微博，要么声称和江繁没关系, 要么把锅全都甩给江繁说是对方蓄意勾引，反正一个个都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也郑重声明并没有让江繁从中获得好处。


    去官博大闹的各家粉丝这才作罢，然后纷纷捧起瓜继续看热闹。


    起先只是一些桃色八卦, 随后又有一些各种节目的幕后工作人员出来指责江繁耍大牌不配合工作, 迟到早退一言不合就发脾气, 明明是个糊到地心的十八线，却心比天高比流量还能作。


    江繁之前一直走的都是清纯小白花人设，这一堆真真假假的爆料把他刻意营造出来的人设击了个粉碎。


    有些脱粉回踩的粉丝也站了出来指责江繁私下收站姐礼物, 并且向站姐暗示买的礼物越贵越好。


    俨然是一副墙倒众人推的架势。


    不过说到底也都是江繁活该罢了。


    在这样各种爆料满天飞的情况下，哪怕江繁不想退赛，节目组也会为了节目的名声劝退他。


    楚业看了一会就没耐心细看下去了，他把手机还给安晏，问：「谁爆的啊？」


    昨天二公结束的时候，楚业有几次都想去找安晏，让他好好查查江繁的事，然后找个时间把料卖给营销号, 但却一直没找到机会，本想今天和他说的，没想到这料却已经爆出来了。


    江繁在《不放弃》的时候作妖不停，楚业当时没怎么出手，并不代表他是软柿子。


    二公很重要，少一个人都会影响整体，楚业当然不希望因为一个人影响到其他四个人，原本想等二公结束以后过河拆桥，但现在还没轮到他出手，对手倒是不战而败了。


    还不等安晏回答，楚业又想起来看到的几个营销号有点眼熟，他拿过安晏的手机熟练地输了密码进去，点开热搜。


    「是你干的？」楚业有些迟疑。


    最先开始爆料的几个营销号可都是微星传媒养的，虽然外行一些粉丝可能看不出来，但像楚业这种圈内人，营销号主页扫几眼就能看出来是哪家公司的号了。


    安晏倒也坦荡承认：「嗯，是我。」


    他语气很淡：「之前你生病那次我就让小王注意你们组了，江繁确实不是省油的灯，往后的舞台人数越来越少，不管他影响的是哪个训练生，都不是好事。」


    楚业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眼泪，有些提不起劲地说：「那你可帮大忙了，我昨晚还想找你帮忙的呢。」


    「昨晚？」安晏垂下眼，语气幽幽的含酸拈醋，「昨晚你和顾瑾逛得开心吗？你们cp粉昨天过年了。」


    光是站姐出图就出了十几个机位。


    楚业下巴熟练地抵上安晏的肩膀，眯起眼睛笑语盈盈：「昨晚他有事呢，我俩也不是故意的。」


    目光所及之处安晏的下颚线紧绷，楚业晃了晃他的胳膊讨好似的撒娇。


    楚业知道安晏多半不是真的在生气，纯粹是想逗自己玩罢了，所以撒娇服软倒也丝毫不含糊。


    果然下一秒安晏神色就稍霁不少，楚业脑袋抵上他肩窝，又打了个哈欠：「我睡会，昨天真的是累死了。」


    楚业染了栗色的发丝柔软，软软的撩在安晏脖子上时带着一股痒意，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躲开，鼻尖混合着柠檬红茶的味道以及洗发水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闻。


    「嗯，快到机场的时候喊你。」


    从节目录制点到燕京的机场路程将近四十分钟，快到的时候，安晏就把楚业叫醒了：「等会外面粉丝肯定很多，别迷迷糊糊地走散了。」


    「那都怪你没看好我。」楚业睡得有些迷糊，说出来的话不经过大脑。


    安晏笑了声：「嗯，是怪我。」


    他作势牵起楚业的手：「等会肯定拉好你。」


    掌心里突然多了一个温度，指缝间是皮肤与皮肤的摩擦，楚业立刻清醒过来，挣脱开安晏的手：「！！」


    安晏见他睁大了眼睛，一副惊恐的模样，笑意更甚：「逗你的。」

 第120页

    商务车很快到了地方，有安晏在他们肯定是走vip的，但仍然有不少熟门熟路的粉丝在等着，七八个保安护着两人路都有些难走。


    直到入关和叶澜江洛予两个人汇合后，追着他们送机的人才变少。


    江洛予和叶澜都是话不多的人，这次外务四人组的cp已经在某瓣小组里被盘包浆了，江洛予和叶澜的拉郎cp粉也横空出世不少，但依旧不影响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共也没说几句话，各自坐在位置上度秒如年，直到看到楚业跟着安晏过来，江洛予顿了顿才出声：「pd好，哥，你们来啦。」


    按理来说安晏是没必要跟着他们训练生一起走的，所以江洛予在见到安晏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


    「谢谢pd给我们升舱。」江洛予又道，他听说原先他们三个训练生都是经济舱的，但安晏知道后都把他们升为了头等舱。


    叶澜这才跟着说话：「谢谢pd。」


    安晏：「没事。」


    楚业坐不惯经济舱，安晏想着要给他升舱的话总不能区别对待了另外两个人，这才让小王给他们都办了升舱。


    候机的间隙，楚业用周屿带的平板开始补《极限密室》，最开始第一季的时候他看过前面几期，后来因为实在看不懂解密部分，就放弃了，这会重新捡起来补，还是觉得看上去很难。


    *


    飞机到达沙市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沙市在燕京南方，三月的凌晨也不似北方那么寒冷。


    众人下了飞机就直奔酒店，楚业和叶澜都是omega，自然被分到了一间，但江洛予也不可能跟安晏一间房，最终只好和跟来的工作人员睡一间了。


    自从二公选歌那件事以后，叶澜和楚业的关系就僵硬不少，原先会主动和楚业打招呼的叶澜现在见到他要么就扭头离开，要么就装作没看到。


    分完房间后，叶澜也只是神情僵硬地和楚业聊了几句，便迅速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完全是做了亏心事在躲鬼一般。


    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楚业撇了下唇，他倒没觉得叶澜二公帮他选歌有什么错，他们是对手，为了胜利打击对手是很常见的事，他不会做不代表不能理解别人这么做。


    但叶澜做完了又一副问心有愧的模样，实在是让楚业觉得有点烦。


    至少他很不喜欢现在和叶澜相处的那种感觉，又尴尬又侷促，这间房他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想了想，楚业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安晏的房间，影帝的牌面酒店肯定是套房，倒也不怕共处一室发生什么事。


    安晏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扫了眼空荡荡的走廊，促狭地笑了声：「动静这么大，也不怕被人发现？」


    楚业还没从原先房间里的诡异气氛挣脱，不自觉地加重语气：「怕死了，还不让我进去！」


    待楚业进了门，安晏顺手将门锁上，才问：「怎么到我这来了？」


    「叶澜那儿太奇怪了，不想和他呆在一起。」楚业郁闷极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你还准备签叶澜吗？」


    安晏摇摇头，没什么情绪：「一顺结束后和他沟通了一下，他当时说考虑一下，但前几天给了我答覆拒绝了。」


    楚业意料之中地「啊」了一声。


    安晏并不在意：「不来就不来吧，你那儿的合同已经在拟了，到时候让你经纪人给你请个律师仔仔细细地看完。」


    他当时问叶澜要不要签来他这儿的时候，并不知道叶澜替楚业选了《不放弃》，要是知道的话，他也就不会再去问了。


    楚业把自己扔到床上，笑着开玩笑：「怎么，你还准备在合同里坑我呢？」


    「嗯，准备和你签个生死状，一辈子在我这打白工。」安晏坐在床边低头看他。


    楚业坐起来身，挑衅地挑了下眉：「那我不得把微星传媒彻底搞垮？不让你负债几十亿都对不起我的生死状。」


    安晏眼里都是笑意：「那你到时候还要陪我一起还债。」


    「做梦！」楚业想起来还有事要问，话锋一转，「我刚才看周屿给叶澜发了剧本，我问了江洛予他那儿也有，我怎么没有啊？」


    「哦，这个。」安晏起身从行李里翻出来一个木雕盒子递给他，「明天录制的时候，你带着这个。」


    楚业好奇地推开盖子，里面是一只花纹繁复的钢笔：「这什么？」


    安晏拿出平板，在平台上边搜节目边说：「明天的密室应该是个有前情的密室，这只钢笔是我在上个密室拿到的奖励，或许会有用处，你拿着。」


    「明天的录制叶澜和江洛予是npc，你跟我一起当玩家。」


    楚业慌忙瞪大眼睛：「我？？玩家？？」


    「嗯，」安晏继续说，「你的角色是我这个角色的跟班小厮，也是类似于助手的职位。」


    楚业：「？？」


    安晏像是想起什么，笑了声：「明天记得喊我少爷。」


    楚业恼羞成怒：「……滚。」


    安晏显然不在意他炸了毛的样子，将平板递过去：「第二季的这期你看过吗？」


    楚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有，反正看也看不懂。」


    安晏这会不惯着他了：「我陪你看一会，录制的时候总不能一问什么都不知道，观众缘不好。」


    楚业不情不愿地撑起下巴坐到了沙发上：「……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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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边看节目，安晏一边说着解密思路，楚业强撑着听了几分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候，被对方盯着学数学。


    简直噩梦一样……


    在每道题都只能听个三分懂后，他默默放弃了，把注意力放在了节目里总是跟在安晏身后的小omega身上。


    这个小omega第一季就是常驻嘉宾，最近几年各家节目组都发现了炒cp这个财富密码，《极限密室》也不例外，从第一季开始就在默默推cp，一期一共六个嘉宾，每期都能两两凑个对，这个叫陈又又的小omega是常驻嘉宾里唯一的一个omega，粉丝理所当然地给他立了团宠人设，把另外几个能拉cp的嘉宾拉了个遍，其中热度最高的就是和安晏的cp。


    谁让安晏是其余五个人里唯一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而且人气也是最高的，虽然安晏之前是个beta，哪怕事实上安晏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并没有对陈又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和陈又又这对靠剪辑出来的cp热度倒也不低。


    陈又又的粉丝还一度很嫌弃安晏是个beta，试图去拉一些逼格更高的alpha，直到去年安晏拿了影帝后，陈又又的粉丝这才没那么嫌弃他，毕竟谁都想给自担找个时髦值高的相方。


    视频里刚好是陈又又独自被困在小房间里瑟瑟发抖，而安晏找线索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迅速了，后期这时候也刚好配了一段字「等我来保护你」。


    楚业听不出情绪地「呵」了声。


    「那个盒子上的机关是限时的。」似乎是在解释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加快了解题的速度。


    楚业没说话又「哼」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明天一次性写完密室吧，然后进入下一个非常重要的剧情，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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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两人聊着天看完了一整期的《极限密室》, 他们看的这期并不是机械密室，更偏向于剧情密室。


    密室的背景是在战火纷飞的民国年代一所私立学校里，近日学校里半夜发生了很多灵异事件, 以安晏为首的几位学生决定查个究竟, 当深夜众人进入学校后，却误打误撞进入了异度空间的密室。


    整个故事是俗套的人面兽心的校长丈夫窃取妻子学术成果，最终杀人抛尸, 而自己则无耻地霸占了亡妻全部的财产，包括这间私立学校，并且还成为了被学生们歌颂的开明校长。


    学校里的灵异事件就是因为原校长的执念无法散去, 导致灵魂在校园里游走无差别杀人。


    密室的最后，一切真相大白，从密室里逃脱里的学生们也面临一个问题，是去揭发校长的恶行还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让一切都过去。


    众人最后选择了前者, 校长被抓整个学校都陷入了丑闻之中, 这间私立学校也逐渐没落, 学生们各奔东西，安晏所扮演的角色也决定留洋海外。


    那支钢笔就是安晏在完成了女校长想要看一眼孩子的心愿后，赠送给他的礼物。


    第三季的新密室就是从这个背景延续下来的, 安晏所饰演的角色是从海外留洋回来的学生，名叫安留洋，楚业则是他的跟班。


    楚业打开节目组不久前送来给安晏的邀请函，棕褐色的信封看上去用的纸张不凡，信封背面还印了一个火漆，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图案以及一个「安」字。


    邀请函上只有一行简洁的字「家中急事，速回。」


    以及右下角有一个正方形的图案，里面线条错综复杂, 像是个迷宫，迷宫中间还藏了两个相距不远的小圆点。


    安晏又把楚业的那份信封递给他，里面只有寥寥数字的身份卡，里面只大概讲述了一下跟班的身份背景。


    「这个背景下的密室机关基本不是很难，更多在于剧情上的观点表达，」安晏合上平板，大概说了一下自己根据这封邀请函所做的推测，「这次的密室多半是安家的事，场所无非就是民国古宅了，安留洋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所谓的急事我猜应该也是闹鬼。」


    两人就着现有的信息随口讨论了一下，但目前获得的信息太少，他们也没讨论出什么东西来。


    楚业一早就困了，打了个哈欠把身份卡放在一边：「那我去睡了。」


    见他一点都不见外地进了浴室洗完澡一身湿漉漉地走出来，安晏不动声色地问：「睡我这？」


    「不然呢？叶澜这会估计都睡了。」楚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浴室里的温度太暖和了，以至于洗完澡他更困了，「而且估计他也不想看到我。」


    安晏笑了声，逗他：「那我就想看到你了？」


    楚业顿时清醒不少，瞪圆眼睛，一脸蛮横不讲理的样子：「不想看我，那想看谁啊？」


    楚业不爽地磨着牙哼道：「陈又又好看，想看他？」


    安晏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楚业吃起醋的样子确实很可爱，他不再解释这个话题，从角落的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道：「不早了，去睡吧。」


    楚业哼了哼。


    第二天要录制的原因，楚业起了个大早，光是服装造型就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随后才跟着安晏一起，去和《极限密室》其他几个常驻嘉宾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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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限密室》每期都会有六位嘉宾，人员几乎很少变动，只有偶尔才会有一些飞行嘉宾，两季下来众人早已熟悉，安晏和陈又又年龄相仿，算是六人团队里年龄最小的，其他几位嘉宾年龄都稍长几岁。


    昨晚看节目的时候，安晏已经简单地给楚业介绍给了其他人，今天也就是正式打招呼，另外四名嘉宾里，有一个比安晏大两三岁的alpha罗天，和安晏一样算是这个密逃团里的坦克，剩下的三位都是大前辈，二男一女，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性格很好，解密算不上特别擅长，都偏向于综艺方面，主要负责活跃气氛。


    陈又又是最后上车的，他一上车就眼睛一亮看向安晏，谁都没理会直接打了招呼：「安老师，好久不见。」


    安晏淡淡扫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


    罗天坏笑着取笑他：「怎么这里就只有你的安老师呗？都看不到我们啊？」


    陈又又这才不好意思地和其他几个嘉宾打了招呼，随后找座位的时候，他视线扫到坐在安晏内侧靠窗位置的楚业。


    小巴车一共只有三排，最靠近驾驶位的那一排因为摄像拍不到，所以不会有人坐，安晏和楚业坐在了第二排的双人位上，罗天坐在第二排单独靠窗的位置，剩余的三个前辈坐在最后一排，两侧的窗户边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但陈又又在车里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楚业身上，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好，我有点晕车，想坐靠窗的位置，可以让给我吗？」


    楚业正看着窗外发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陈又又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扭过头看了眼安晏，又看了眼陈又又。


    陈又又脸上的笑容更加和善了一点，在来的时候他就听说安晏带了训练生来，想来就是坐在安晏身边的这个了，安晏以往几乎都是坐单人座的，难得坐在了双人座，本着想要营业cp的想法，陈又又当然想坐在楚业那个位置。


    况且一个位置而已，他作为一个前辈开了口，楚业不让才比较奇怪吧。


    谁知，楚业却真的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不让。」


    陈又又：「……」


    他脸上友善的笑容有些收不住，对方明明是个还没出道的训练生，可气势却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个出道已久的艺人。


    陈又又求救似的又看向安晏，虽然之前安晏没有主动帮过他什么，但只要他开口，对方还是愿意出手的，怎么说也是两年同事。


    安晏置若罔闻依旧在和身后的前辈聊着什么，陈又又站在原地一瞬间无人搭理，倒是有点尴尬，罗天赶忙圆场：「要不坐我这好了，我这也靠窗户，而且还是单人专座，可不比双人座挤来挤去的好。」


    坐在最后一排的女前辈也道：「又又坐我这，我旁边也靠窗户啊，正好我还有点事想跟你说呢！」


    陈又又想了想，拒绝了罗天的好意，坐到了女前辈旁边，所有嘉宾都到齐了，车子这才启动。


    陈又又垂着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和女前辈抱怨道：「哎，安老师带来的那个训练生也太难相处了，我原先是觉得那个位置方便才想坐那儿的，毕竟要做到这儿来还得麻烦两个前辈让位置，这多不好意思，但是他居然不愿意，还麻烦前辈给我让位置了。」


    「没事。」女前辈爽朗的笑笑，「你也别多想，他不肯让位置说不定是认生呢，毕竟也是小安带来的，跟着自己导师总不会有错的，要真是你坐过去他坐过来，我们和他又不熟，这不是更尴尬？」


    见女前辈并没有顺着他的话，陈又又撇了下嘴角，随后又露出笑容：「也是，正好我和姐也好久没见了，有好多事想和您说呢。」


    很快，在车上的工作人员又发布了主题相关的任务，车上的嘉宾一起讨论一波以后，很快被要求戴上眼罩。


    到了目的地后，算上楚业在内的七个人被分成了六组各自带走，安晏意识到自己被人牵引到另外的方向后，他低声朝后面喊了声，隐隐透着一些不稳定的情绪：「楚业？」


    「在呢。」


    安晏声音低沉，这才放心的「嗯」了一声。


    工作人员的牵引在一段路程后很快就停了，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广播里传来导演的声音：「可以摘眼罩了，请在三分钟内找到前往公馆的路，否则将失去本次录制机会。」


    《极限密室》每期都是实景拍摄的大制作，就连密室外都做得真实逼真，每条小胡同长得都差不多，而且错综复杂很容易迷路。


    楚业迷茫地看了眼前方和左手边的路，扭头问：「走哪？」


    安晏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貌，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封邀请函，他今天一身民国戏装，刘海梳成了背头露出额头，神色冷淡低头研究邀请函的时候仿佛真的像民国电视剧里的少爷一般。


    「这边。」不过三十秒的功夫，安晏把邀请函又塞回口袋里，带着楚业走了面前的直道，边走边解释道，「昨天没研究出来的那个图案，是我们刚才所在位置去公馆的迷宫图，把两个点之间的线路画出来就是我们要走的路了。」


    楚业勉强听懂了，但几乎跟不上安晏的步伐，抱怨道：「你走慢一点！」


    周围熟悉安晏的跟拍vj：「……」


    从安晏录制《极限密室》至今，所有的外景跟拍都是由他们负责的，还是第一次见没人问，但安晏主动解释谜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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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第一次见居然有人敢让他走慢一点，当然他们至今还没见过安晏迁就过谁的步伐。


    谁料下一秒，快步走在最前面的人居然真的停了下来，等到楚业走到离他还有一步的时候，才同步往前走，还心情不错地打趣道：「楚少爷，这样行了吗？」


    楚业愉快地哼了哼：「行了。」


    跟拍vj：「？？？」


    你们到底谁是少爷。


    两人走到密室所在的公馆前方时，罗天已经站在那儿了，他是个alpha，又不像安晏带了个拖油瓶，自然走得最快。


    随后几位前辈也陆陆续续赶来，陈又又是最后一个到的，见所有人都在等他，他羞愧地红了脸小声辩解道：「抱歉，我的起始点太远了，让大家久等了。」


    刚才等人的功夫，安晏已经推断出来所有人到公馆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陈又又这么说，只是在辩解，为了掩盖自己解密速度慢罢了。


    女前辈安慰了他一下，随后录制正式开始。


    许久未见的六位老同学又重新齐聚在安留洋的家门口，寒暄一阵子后当然是有一堆话要问，发邀请函的是谁，请他们来又有什么事，这都是未解之谜。


    闲聊过后，安晏按响了门铃，随后安家的管家出来开门，管家赫然就是化了妆几乎完全认不出来的江洛予，他将他们带了进去，又告诉他们邀请他们前来的原因，原来安家不久前总是闹鬼，家里的佣人阿姨也离奇失踪了好几个，管家无法，但听说本地之前的校园灵异事件是由他们六个人解决的，便只好也将他们请了过来。


    他们到公馆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吃了顿过完剧情，管家离开了餐厅，众人聊了会天，就有人发现餐厅的门被锁起来，于是众人分散开来开始找钥匙。


    女前辈从橱柜里找到了一张解密图，所有人正聚在一起解密的时候，整栋楼突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橱柜里有些没有放好的碗顺势滑落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楚业刚好站在那附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人长臂一拽，拉进怀里：「小心一点。」


    陈又又听到安晏说话，闻声看过去就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不屑地撇了下嘴，心想还以为这楚业是个多厉害的人，可不也是个想要炒cp的。


    楚业也没躲开：「没事。」


    罗天皱了下眉：「刚才……是地震了？」


    其中一个男前辈道：「应该不是，刚才的震动不像是地面的震动。」


    楚业耳朵好使，他琢磨了一会，道：「如果我刚才没错的话，楼体震动的时候好像是……」


    他和安晏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百分百的把握：「是炸药爆炸的声音。」


    「什么？」女前辈面色一变，「这里怎么会有炸药？」


    这时另外一个男前辈翻出一张纸条走了过来：「这是那个管家留下的，他说他要炸死我们。」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看向安晏。


    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情：「我离家多年，早就不记得管家长什么样了，他是不是管家谁也不知道，还是赶紧找出去的路吧。」


    在从餐厅出去前，楼体又剧烈震动了一回，这回水泥墙都开始往下掉落，在又一次安晏护住楚业后，陈又又想了个不崩人设但又算是嘲讽的话术，也算是提醒安晏他这么做有些不太对：「楚跟班倒是有点大少爷的样子，被安留洋护了一路让我都疑惑了，要不是我认识安留洋多年，都要怀疑到底谁是少爷了。」


    况且离开剧本看，一个训练生要导师护着，这像话吗？


    楚业还没开口，安晏淡淡扫了他一眼，说：「他跟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把他当成我对待。」


    陈又又：「！！！」


    他还是第一次见安晏这么护着一个人，居然能做到这样吗？


    楚业倒是来了兴趣，之前他也就是跟着剧本走走，他并不是正式嘉宾，连飞行都算不上，最后能落几个镜头都不知道，所以也并没有怎么认真带入剧情，但陈又又这么说了，楚业挑了下眉，看向安晏，好整以暇地问：「哦？少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听到那个称呼，安晏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待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我来。」


    陈又又：「？？？」


    这真的没有崩人设吗？


    又经过厨房和管家的房间后，陈又又才发现安晏真的没有崩人设，在管家的房间里，他们发现了几张零碎的纸，拼凑后得知了几个消息，比如安留洋之所以离家很多年未归是因为他喜欢和自己一同长大的竹马跟班，而他们俩却同是alpha，安留洋知道小跟班只把他当兄弟，所以也并没有直接和他说，反而最先和家里坦白，谁料父母强烈反对，安留洋这才不得不离开家里，想等到羽翼丰满带着跟班离开家里。


    除此之外，在管家房间里还发现了一些信息，安留洋已故父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结婚之前两人毫无感情。


    一楼一共就三间密室，从管家房间出来后，众人来到了一楼大厅，通往外面的大门被锁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依旧被锁了，门锁是个旋转号盘的锁，陈又又从1-9每个键都旋转了一遍，每个数字听到的都是不一样的音。


    罗天研究了一会号盘：「再去客厅找找线索吧。」


    安晏在客厅的柜子里找到几盘老旧的唱片以及一台留声机，前两首都是在民国很流行的歌，放到第三张唱片的时候，开始出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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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背景音乐似乎是很遥远的钢琴声，但因为两人吵架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让人无法专注地留意背后的钢琴声。


    陈又又是个歌手，钢琴声的音太过耳熟，以至于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就是去二楼的密码吧？可是好吵啊，根本听不到，我就听到最后一个音应该是2。」


    其他人也点点头，唱片播完一遍，唱片里男女的争吵内容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也清楚了来龙去脉，可背后的音乐却着实干扰声太大。


    楚业默默报出一串数字：「796942。」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晏已经朝二楼的楼梯处走过去了。


    陈又又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在擅长的领域被别人抢先一步出风头让他很不爽，他冷着脸：「这儿随时有坍塌的危险，这么难的题，你能保证自己说的一定是对的吗？张口就来，责任你负？来来回回耽误安留洋时间，还不如多听几遍听准了再去……」


    这时，安晏在楼梯口那边说：「开了。」


    陈又又话还没说完，听到安晏的声音脸上瞬间滚烫起来。


    见其他人都已经往楼梯处走过去，楚业好整以暇地挑了下眉：「那陈少爷留在这儿再听一遍？万一还有遗漏的线索呢？」


    陈又又气死了。


    众人一路上了二楼，还没进到里面，就在地上捡到一张纸条，上面一共五行字，每一行字都是一样的，但每一行字都比上面那一行的字号要大上一些，整体看起来让人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她来了！！她回来了！！」


    女前辈看完吓得差点把纸条给扔了：「这个她是谁？？」


    还没来得及回答，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名红衣女子，她长发将脸挡的死死的，慢慢悠悠朝着众人走过来：「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配合着走廊幽暗忽明忽暗的灯光，恐怖的气氛被烘托到了极点，女前辈尖叫了一声，在场的人瞬间一团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楚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拽进了离红衣女子最近的一间房里。


    本以为是安晏，可他反应了一下刚才那只手掐在自己胳膊上的力道，又有些不像是。


    反应了两秒，楚业看向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居然是陈又又，对方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抱歉，我太害怕了，刚才没看清楚人就把你拉进来了。」


    而门外，红衣女子已经伸手在开门了。


    陈又又得意地勾了下唇。


    《极限密室》这个节目为了增强节目看点，还增加了嘉宾的淘汰制，一旦被npc抓住，如果无法逃脱，就会被自动淘汰，无法加入后续的密室中。


    陈又又就是故意拖着楚业进来的，如果让他一路跟着安晏，就算是划水也能走到最后，但如今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倒要看看楚业怎么逃出去，反正他手上是有前几期罗天让给他的保命道具的，淘汰的那个人怎么也轮不到他。


    楚业当然也是知道这个游戏机制，他很快意识到陈又又是故意这么做的，趁着红衣女子还没进来，他迅速走到窗边试图打开窗户，可窗户也是封死的。


    虽然说淘不淘汰他并不在意，但至少他不想被别人刻意害死，这也太蠢了。


    还在思考着有什么出路，门已经被打开了，按照设定一旦被npc困在只有一个出口出发逃脱的地方就相当于被npc抓住了，哪怕夺门而出也是不算逃脱成功的。


    楚业冷静地想了下，他浑身上下唯一能当做救命稻草的，也就是——那根钢笔了，他动作有条不紊地从口袋里摸出那支钢笔，递过去：「你还认得这支钢笔吗？」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红衣女子穿的鞋子就是那所私立学校的制服鞋。


    陈又又在见到楚业拿出那支钢笔的时候，整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那是安晏在去年拿到的道具，怎么会在楚业这儿？


    陈又又虽然和安晏没有熟到那个份上，但好歹也是相处几季的同事，对安晏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对方是绝对没有好心到会拿这种道具给一个关系一般的人，前辈倒是两说，但是同龄人绝对不可能，更何况楚业还只是安晏参加的综艺里的一个练习生罢了。


    原先楚业只是想死马当活马医，但居然还被他碰运气碰对了，那红衣女子接过楚业递过去的钢笔，声音里似有哭声：「是宋校长的钢笔，你怎么会有这个？」


    楚业瞬间松了口气，红衣女子见到钢笔触发了一段新的剧情，开始诉说她的故事，她原先也是那所私立学校里的学生，但她家境贫困，全靠当时的宋校长给她减免学杂费又提供了勤工俭学的办法，才让她在学校里留了下来。


    但谁知道家里人却偷偷把她卖给了安家，当时的安家先生和夫人感情不睦，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家里的老太太便买了个好生养的beta回家想延续香火，但红衣女子只是个beta，正经嫁人只能嫁给beta，给alpha做妾室都是不配的，只能当个没名没分的生孩子工具，本以为至少孩子是她亲生的，但没想到老太太过河拆桥，竟然想去母留子。


    红衣女子自知逃不过安家的摆布，便选择了自尽，但她仍然恨着安家，便穿上了红嫁衣选择在凌晨自尽，好化为厉鬼回来复仇。


    她一生可怜可悲，只有学生时代的宋校长是她生命里的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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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静静地诉说着，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过来了，安晏进屋后没打断红衣女子的话，却冷飕飕看了陈又又两眼。


    后者立马缩了下脖子，躲开安晏的视线。


    陈又又能在《极限密室》混到第三季，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这会早就明白过来楚业不好惹，也不准备后续再针对他了。


    毕竟对方只来一期，陈又又不舒服也就不舒服这一期，但要是他真把安晏惹恼了，以后有没有录制《极限密室》的机会都不知道呢。


    听完红衣女子的故事，众人有些唏嘘，但又不得不去到下一间密室，公馆的震动越来越频繁，让他们不得不加快进度。


    二楼的密室全部解开，再结合一楼留声机的内容，整个公馆的秘密也就一目了然了，安留洋的母亲是个omega，有个beta恋人，但家里并不同意她嫁给一个beta，便给她另寻了一桩婚事，她和alpha很快就办了婚礼，但没想到旧时的恋人居然是丈夫的亲弟弟。


    夫妻两人关系并不好，时常吵架，安老太太便给安父找了个生孩子的工具人，某一次在和安留洋的父亲吵完架后，安留洋的母亲意外和小叔子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并且一次中奖。


    得知此事的安父大怒，但安老太太确实高兴地不得了，安父不愿意让人知道这桩丑事便忍了下来，孩子出生以后，是个alpha，安父又心里不平衡起来，红衣女子给他生的是个omega，而自家弟弟的孩子却是个alpha，于是安父把安母囚.禁了起来，日日凌.辱，让她生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却没想到一个又一个不是omega就是beta。


    终于有一天，安母忍受不了，拼其全力反抗，捅死了安父，也带走了那几个她不爱的孩子。


    一楼的出口依旧被锁着，要想逃离公馆，只有从三楼的天台离开，众人在三楼的天台见到了安父的魂魄，是叶澜扮演的。


    听他完整忏悔了一遍那些年的错事，众人唏嘘不已，他们也从安父口中得知那个管家，实际上是个爱慕红衣女子的学生，打听到真相后，不顾一切地进了安家想报仇，却没想到安父和安母都已经死了，被报复的对象也就轮到了安留洋。


    三楼离开公馆的方法是从楼上楼下去，一楼早就铺好了充气垫，确保所有的嘉宾不会受伤，跳下去的时候，楚业还有些恍惚。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不容易入戏的人，但切身经历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剧情本，他还是有点懵。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安晏以为他是从楼上跳下来时摔到了，有些担心。


    楚业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想，这个密室的主题。」


    他又想起来楚母，说可怜她绝对不可怜，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和亲生家庭分开，但说不可怜，楚母又何尝不是老旧思想的迫害者呢，甚至为了要一个alpha不惜扔掉自己的孩子。


    楚业一点也不同情她，只是觉得有些感慨。


    尤其是在身临其境体验完这个悲剧的故事以后，他像是想通了一些。


    如今的社会，对alpha、beta、omega早已没有了旧时代的糟粕观念，只是依旧有些人给自己套上枷锁，觉得还是只有alpha才是最有出息的存在。


    曾经在楚母的影响下，楚业也一度是这样想的，alpha就该比beta和omega强，不够强的alpha都是丢人，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可是参加了《璀璨偶像》以后，楚业才发现不是这样的，omega里有实力逆天的叶澜，alpha里也有废物的一如既往的林成。


    就连高中的时候，身为beta的安晏，也是各个方面全面碾压那些和他同龄的alpha、omega的。


    安晏趁着没人注意揉了下楚业看上去有些苦巴巴的脸：「嗯？有什么感悟？」


    「原先我觉得你分化成alpha，我分化成omega，这样没什么不好。」楚业高中的时候总觉得安晏太过要强所以经常会被气到，因为他本能的觉得alpha和beta在一起，alpha才应该是掌控全局的那方，可安晏却又不是任由人摆布的那一方。


    可重逢后，他们俩的身份算是完全掉了个个，安晏成了alpha，而楚业成了omega，他本来是很心安理得接受这件事的，这样的话，安晏控制欲强一点也没什么问题了，反正他是个alpha。


    可现在楚业觉得：「以前你是beta，我是alpha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好。」


    性别歧视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无论是哪个alpha、beta还是omega，他们都应该有自己的个性，不该被条条框框框住，更不该成为被区别对待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了不好意思，呜呜，鸽了好几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想努力减少密室的部分，但确实又是和主题相关很重要的部分，删删减减最后还是很多


    其实看过选秀的人都知道，到二顺三公这里，后面的剧情真的不太多了，所以已经是在收尾阶段了，努力早日完结，嘿嘿


    作为鸽了几天的补偿，今天评论的发红包哦！！


    第55章 拆家打架


    安晏愣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他目光柔和地看着楚业，并没有多说什么：「想明白就好。」


    「只不过也就是一个人写出来的剧本而已, 别太当真了。」他又补充道。


    楚业回头看了眼三层高的小公馆, 又忍不住想到楚母：「我知道刚才经历的只是密室剧本，只是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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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在意性别以后，楚业忍不住想,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个omega或者是beta就好了，这样他也不会因为楚母的一念之差和生身父母分开，至今连个踪迹都打听不到。


    只是或许这样, 他和安晏有可能不会认识了。


    「想什么？」安晏问。


    楚业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不然显得自己怪矫情的：「没什么，你们等会是不是还得去录后采啊？」


    《极限密室》的后采大多是一些过关感悟以及心灵鸡汤之类, 楚业并不是正式嘉宾, 偏向于助理帮手之类的角色, 所以并没有录制的资格。


    话音刚落，那头的工作人员就在喊安晏过去了。


    「嗯，你要不等我一会, 我送你去机场。」临走之前，安晏说。


    楚业顿了下，拿出手机算了下回程的登记时间，点点头：「那你快点。」


    几个嘉宾都去准备录制后采了，江洛予和叶澜也穿好了制服走出来，为了离开的时候方便，他们早上从酒店出来就顺带拿了行李，这会录制结束可以直接赶去机场。


    江洛予推着行李箱径直朝楚业走过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楚业穿着这种非常服非舞台服的装扮，虽然是一身的粗布麻衣，但却看不出一丝的跟班气质。


    「哥，走吗？」


    楚业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有些随意：「你和叶澜先走吧，我等会再去和你们会和。」


    ……又是这样。


    江洛予的心沉了沉。


    原本在听说可以和楚业一起外出活动的时候，他还是很雀跃的，心想总算有机会可以和他说说话了，但没想到外务这两天，楚业大部分时间都和安晏在一起。


    江洛予知道，对于楚业来说，自己多半只是个众多朋友里的一个，比不上顾瑾程远帆，更别提宋承燃了。


    但对江洛予来说，楚业却是让他鼓起勇气重新踏入娱乐圈的理由之一，而且选秀录制至今，楚业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他心底留下了印记。


    楚业虽然看上去少爷脾气不好相处，但实际上刀子嘴豆腐心，能出手帮忙的时候绝对不含糊，但在牵扯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也完全不圣母。


    而且楚业的每一场公演，几乎都是一场新的挑战，但每次舞台呈现出来的效果，都令江洛予意外。


    他好像什么都会，无所不能。


    每在节目多呆一天，江洛予就觉得自己渴望靠近他的愿望就更强烈一些，可他的身边总是有很多人，于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外务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可楚业的身边，依旧没有他。


    江洛予顿了顿：「……好。」


    他推着行李箱准备跟着选管离开，他甚至没问楚业留在这里想干什么，反正也不是他能问的事情。


    他刚要离开，手却在口袋里摸到了什么，又扭头看向楚业：「哥，这个给你。」


    楚业伸出手 接过江洛予递来的东西，定睛一看有些想笑，是餐馆里在前台提供给客人的那种话梅糖。


    「嗯？」


    江洛予：「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吃点糖可能心情会好一点，反正也是刚才一个工作人员给我的，她说是我的粉丝。」


    那个工作人员是他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遇到的，其实不止是他的粉丝，还是他和楚业的cp粉，但江洛予没好意思告诉楚业，也怕对方因为这个原因避嫌不要那两颗糖了。


    楚业不客气地撕开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朝他露出笑容，挥了挥手：「谢了，弟弟。」


    江洛予抿了下唇，觉得那个称呼有些刺耳：「那我先走了，哥。」


    江洛予跟着选管离开，楚业也顺便让自己的选管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小王很快端了杯热牛奶过来：「楚业，安老师说刚才看你脸色不好，让我给你准备了一杯牛奶，你要现在喝吗？」


    「先给我暖手吧，冷死了。」楚业用有些僵硬的手接过了杯子，手上的热度渐渐恢复，他从小王那儿拿过自己的手机准备随便看看，却发现家里的管家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因为录制综艺的时候是静音放在小王那儿的，所以小王也没留意到。


    楚业愣了一下，才把电话拨回去，钱叔怕他担心楚母的身体，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个电话过来给他报平安。


    以往的说辞都差不多，虽然医生说病情平稳，但楚母心情欠佳，所以依旧恹恹的，然而这次钱叔却说楚母突然能下床活动了，并且精神非常良好，昨天早上还出了一趟门，直到晚上才神采奕奕的回家。


    「她有说是什么事吗？」楚业有些意外。


    钱叔：「夫人是不会把这些事和我们说的。」


    楚业这才反应过来，楚母就算有什么事怎么会和一个管家多说，又问：「也对，那她有找我吗？」


    「……或许是夫人忘了，需要我去让她来接电话吗？」钱叔用了个委婉的说法。


    楚业明白过来：「不了，就这样吧。」


    说电话的时候，含在嘴里酸甜的糖果已经完全化掉了，只剩下一股莫名的苦味。


    他打着电话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人：「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楚业想了会，能让楚母高兴地出门的事，难道是她已经找到亲生儿子了吗？可是也不对，之前她明明并不想要那个beta回家的，怎么会因为找到人高兴呢？


    胡思乱想的功夫，安晏已经和其他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走过来，准备和他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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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吗？」


    楚业点点头：「好。」


    小王推着楚业的行李，走在最后面。


    上了早前准备好的车，楚业和安晏并肩坐在最后一排，车子一启动，安晏就感觉自己唇上被抵了个圆滚滚的东西，刚要说话，嘴巴里就察觉到一丝酸甜的味道。


    「糖？」


    楚业挑了下眉：「嗯，还挺甜的吧？」


    他明明带了点笑意，却又好像没在笑。


    故作轻松的模样让安晏忍不住多看了一会，他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还是懒散又张扬的样子更适合他。


    安晏顿了顿，刚想出声询问的时候，楚业靠上他的肩膀，撤掉了身上的力气，全身心地倚靠着他。


    楚业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想了想，安晏没再多问，伸手揉了揉他后颈，算是安慰。


    刚才安晏是看到楚业在打电话的，情侣之间也没必要事事都让对方知道，所以他也就没有多问，但楚业接完了电话就显得格外疲惫和心不在焉，安晏皱了皱眉，很快反应过来那通电话是从哪打来的。


    大概率是楚家打来的了。


    不过大概率不可能是那位楚夫人，可是不管是谁都是一个让人不开心的存在。


    安晏原先也是想让人帮忙去找楚业的亲生父母的，可想了想又作罢，楚业一直没跟他明着表示，那他插手太多就显得很没有界限感了。


    楚业并不是需要帮助也矫情瞒着不说的性格。


    揉着楚业后颈的手指突然摸到一小处凸起，安晏手上一顿反应过来那是他的腺体，喉结滚了下，手掌微微用力，将他按向自己。


    一个带着酸甜气息的吻落在楚业唇上，他面色不霁，唇也是凉的，舌尖带着热度长驱直入，顺便送来了一丝甜意。


    还剩一丁点大的话梅糖最终在两人唇齿间融化。


    楚业下意识地拽紧安晏的衣服，呼吸急促的同时，也在渴望着对方的汲取。


    「甜吗？」安晏撤离的时候牵出一丝银丝，又浅浅地落了些零碎的吻后才问。


    楚业被亲的思维有些混乱，好半天才意识收拢反应过来安晏在说什么，他喉间溢出一丝很轻的呻.吟，抿了下唇说：「甜。」


    安晏「嗯」了一声，抬手擦掉了他唇边的一抹水渍。


    楚业懒洋洋的靠回安晏肩膀上，嘆息道：「不想回去了，这两天又是赶飞机又是录节目，光是在各个地方来回赶路我就要散架了。」


    安晏的话倒是有点意味深长：「这就要散架了？」


    楚业总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奇怪，抬眼扫他一下，果然看到他带着作弄促狭的眼神，立刻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确实是自己猜的那个意思了。


    楚业咬咬牙：「你正经一点！」


    安晏嘴角噙着一丝弧度，笑了声。


    车子已经停下了几分钟，但后座的两个人丝毫没注意，还在说着话，小王适时地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


    楚业这才透过车窗往外扫了一眼，竟然已经到机场入口了。


    从后视镜里确认了一下自己脸上没什么奇怪的表情，楚业这才下了车，外面全都是在等着的站姐，他大大方方地又朝车里挥了挥手，弯腰对着里面说：「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站姐们虽然没看到里面是谁，但车里的人说话的声音却很耳熟：「嗯，你也是，过两天见。」


    ！！！


    很快反应过来的送机粉丝瞬间尖叫起来。


    安晏明明明天还有录制，但今天居然为了送人特地来了机场，这是什么令人想不通的操作。


    她们不懂，她们大为震惊。


    *


    《极限密室》民国公馆结束录制当天，某瓣各个小组里都出了一些不涉及剧透的路透，以及一些口头上的花絮幕后，各家cp粉都处于狂喜阶段。


    其中以陈又又与安晏的cp粉反应最大，因为除了录制节目期间，他们家只能扒一些发博时间糖，以及各种算数玄学糖。


    好不容易有了正餐，可不是嗷嗷待哺。


    于是几个公共组里都开了很多不解码的cp发糖贴，各家欢天喜地过大年。


    小艺是个《极限密室》的老观众了，从第一季开播就默默嗑了陈又又和安晏，可惜高冷beta很少主动，全靠软甜omega主动。


    可是在给高冷beta套上各种隐忍深情人设后，这个cp变得好嗑了起来。


    按理来说《极限密室》录制当天就会有不少瓜主放糖，小艺兴致高昂地点开某瓣公共组，第一眼就看到一个贴子：【啊啊啊啊我cp好久没发糖了，今天他们终于成为连体人了呜呜呜呜】


    小艺立刻来了精神，这标题可不就是我cp吗？


    她立刻点了进去，准备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她同担。


    【楼主：lz嗑的是个不算热门的cp，虽然他们是旧相识，但真的互动好少qaq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次录制，他们好甜！！我cp是真的！！听一个在现场的工作人员给我说了几个糖点，甜的我满地打滚】


    小艺瞬间坐直身体，不热门，私下没互动，今天录制，可不就是她cp吗？


    【楼主：我cp简称ab吧，录制期间不是有一顿饭吗，听说b特别挑食，然后把不爱吃的青椒香菜以及芹菜豆干之类的全都挑给了a，a出道这么多年，真的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干这种事好吧，最重要的是，a还全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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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b真的好猛一o，这大概就是恃宠而骄吧！】


    好甜！


    原来在镜头背后，有可能会被剪辑掉的地方，她的cp这么甜！


    光是想想，小艺就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姨母笑。


    【楼主：后面a一直护着b，真的我朋友的说法是有危险的地方都得伸手搂人，全程肢体接触黏黏糊糊，像是连体人，更多的涉及剧透不能多说，更别提两个人对视以后相视一笑了，你妈的狗粮大派送了是吗？我已经等不及了，球球赶紧播吧，不然孩子要饿死了】


    草草草！！


    这期这么多糖吗？安老师这么主动吗？


    小艺已经想放声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啊


    【楼主：还有一个惊天大糖，但是涉及录制内容，不能说，而且这个点绝对不会剪辑，好怕我倒时候嗑死在屏幕前，a你为什么！！你不是高冷无情攻吗？怎么突然这么会了！！是因为遇到了对的人吗？？】


    呜呜呜呜我朋友临死前想看，导演组能不能快点剪快点播！！


    小艺把楼主放的糖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早就已经嗑生嗑死，谁知道没过一会又刷出一条新的楼主回复。


    【楼主：啊啊啊啊啊a居然去给b送机了，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啊？a你明天不是还有录制吗？录制地点距离机场也没那么远啊，b又不是没同伴，还专门把b的同伴提前送到机场，然后单独送b过去，a你好心机一个男的！！！】


    ？？？


    小艺沉浸在糖山糖海突然清醒，又又明天也有录制啊？他要去哪？


    很快，小艺去自家cp群扫了眼聊天内容，发现自己嗑错cp了，还嗑到了拆家。


    有些cp粉和小艺一样把糖当成自家的糖嗑下去，没想到转头这些甜到发腻的糖就变成了屎，让一群粉丝破防，开始在贴子里阴阳怪气。


    【突然解码，这对cp不就是高中普通同学吗？出外务照顾一下又怎么了？这也能当糖嗑了？】


    【没解码的时候觉得好嗑，解码以后真的一言难尽，还没出道就想要捆绑导师了吗？要点脸吧？】


    【某人选秀里的cp多，但都好难嗑啊，总感觉他对其他朋友不上心，现在一看果然，心思都放到前辈身上了，能不这么势利眼吗？】


    ……


    【毁楼的有猫饼吗？都说了是cp贴还进来犯.贱ky，怎么你家没糖这么闲吗？】


    【那些阴阳怪气的号点进去一看就都是某家的cp粉，可不是没糖发疯吗？】


    【要我说你家受舔成这样，a都没给过箭头，何必来自取其辱呢】


    【楼上扎心了……他家多少糖靠脑补靠加减乘除，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


    陈又又安晏的cp粉和安居乐业的cp粉吵得不可开交，一路从某瓣的公共组炒到某博广场，本来只是小范围的争吵变成了大范围，有一些过激的cp粉甚至直接指着鼻子开始骂楚业小三，骂他勾引男人。


    骂战一旦上升到正主，就更加难控制了。


    安晏回到酒店后，看完第二天录制的个人剧本后，洗了个澡出来才被周屿提醒，注意到网上如火如荼不可开交的争吵。


    陈又又和安晏的cp广场直接被屠了个干净，但间或仍然能看到一些不堪入目的骂人言论，他们不敢骂安晏，就逮着楚业这个在圈里看上去没背景的骂。


    只扫了两三眼，安晏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截图加黏贴了一些某博id发给周屿，并打了个电话过去。


    「用公司官博发律师函，不告这几个用户，先起诉某博找他们要这些人的详细资料。」


    周屿倒吸一口凉气，娱乐圈里发过律师函状告营销号、黑粉的明星不少，但大部分的律师函其实都是做做样子，唬人的，真正能告上去的大多都是不堪其扰实在没办法。


    而告网友的办法中最强势也是最有效的是先把平台方告上去，让他交出网友的註册资料，但大部分明星一般不会用这种方式，会显得太不留情。


    但显然，安晏现在是真的被气到了。


    周屿像是不太确定，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不是被气昏头了吧？」


    「我确定，我现在很冷静。」安晏语气平淡，「你先去联繫律师，再去发。」


    周屿无奈，这才挂了电话加班去了。


    安晏坐在房间里，又翻了会手机。


    他原先不在意自己的cp粉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光明磊落，从来没有起过要和人营业cp的心思，那些粉丝爱脑补什么他管不了，毕竟每个人想什么，做什么都是她们的自由，只要不影响别人，那他也没理由管。


    可现在，她们确实影响到无辜的第三人了。


    安晏打开楚业的某博主页，把最近的一些微博都点了贊，随后又转发了最新一条，是前几天上期《璀璨偶像》的视频连结，还顺便打了几个字：【明天见。】


    他这个明天见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明天最新一期的《璀璨偶像》又要播出了，他身为整个节目的导师，宣传节目是应该的，可他转的不是《璀璨偶像》官博，而是楚业的那条。


    这就更引人遐想了，这个明天见到底是对观众说的，让她们明天看节目，还是和楚业说的，和他说明天见？


    但不管是什么意思，两方cp粉打架，有当事人出场，那就肯定有一定的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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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这明晃晃护犊子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原先还气焰嚣张地一方cp粉破放得更厉害了。


    还有什么比和拆家cp打架，正主亲自下场站边更让人心碎的事情？


    然而心碎的事还在后头，微星传媒很快发了律师函的通知，她们家几个带头冲锋的cp大粉纷纷被告。


    一时间，人心惶惶。


    *


    陈又又从两家cp粉开始打架的时候，就悄咪咪在围观了。


    他虽然现实不敢招惹楚业，但粉丝的事怎么都算不到他头上吧？于是粉丝骂得越很，他看得也越开心，安居乐业的cp粉在《璀璨偶像》里都算小众的，更别提和《极限密室》这种国民综艺里的cp比了，于是起先他们这边一直占据着上风。


    眼见他的cp粉越骂越上头，最后直接上升了楚业，惹得楚业唯粉下场。


    两边的战局这才逐渐打平。


    陈又又脸色又变差不少，琢磨着要不要买点找不到源头的水军进去搅混水，但还没来得及决定，他就看到安晏下场了。


    不仅安晏下场了，他背后的微星传媒也下场了。


    陈又又立刻沉下脸，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原先以为这种粉丝间的骂战安晏是不会有闲心管的。


    可现在，显然，安晏不仅想管，而且更是坚定了决心。


    陈又又心里瞬间慌张起来，心跳声都变得有些不规律，他在心里安慰着，安晏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他又没做什么凭什么牵扯上他。


    然而十分钟后，陈又又的经纪人气急败坏地打了个电话给他：「你在搞什么啊？怎么莫名其妙掉了个综艺资源？原本谈好的《风吹过》的男二也说要再考虑考虑？」


    陈又又的脸上刷地一下惨白一片。


    *


    这次外务之行一共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回去之后，楚业又投入到三公的练习中去，第二次顺位发布还没开始，他们组依旧是缺人的状态在练舞。


    原先楚业还担心林成会作妖，但观察了一天后，他发现这次林成倒是很安分，楚业也安心不少。


    虽然组里不需要担心，但宋承燃这两天却肉眼可见地萎靡不少，以往很少会在练舞间隙乱跑的他，最近却总是往楚业这儿跑，白天要问好几次安晏什么时候回来，等到晚上一起回宿舍的时候，还得掰着手指算日子再问几遍。


    总算在二顺前一晚的凌晨，投票通道关闭以后，安晏回来了，楚业这才带着宋承燃去找他。


    把人带过去后，楚业就先离开了，他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爱好。


    安晏宿舍门口，只剩下宋承燃和他两个人。


    好半天，宋承燃才抿着唇说：「安老师，你还记得我阿妈吗？她叫夏俪，你可以和我去见见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哒哒哒~


    快了快了，真相快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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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安晏当然知道宋承燃的妈妈是谁, 她们母子一家人虽然搬走了很多年，但也是最初对他释放善意的人，如果这也能忘, 那也太没心没肺了。


    只是在节目录制这段时间, 安晏并没有和宋承燃有过多的交流，因为比起宋承燃，安晏显然对夏俪的印象更深一点, 再加上宋承燃也一直没表现出来什么，他也没什么必要和对方私下交流。


    所以当宋承燃主动找上门的时候，安晏是有些意外的, 而且一开口就让他疑惑不已。


    什么叫「去见见她」？


    拜访一个多年未见的邻居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再加上夏俪以前对安晏非常不错，安晏也并不会拒绝。


    可是宋承燃的语气却不像那么回事。


    宋承燃的神情有些落寞，他低头垂着眼：「……我阿妈在一年前出了场车祸, 之后脑子就不太灵了, 大部分时候都是呆呆的, 只有偶尔才会恢复神智。」


    「她一直都是你的粉丝，会买你代言的产品，也会翻来覆去地看你演的片子, 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宋承燃声音有些哽咽，「就连她神志不清醒的时候，都会喊你的名字，好几次她清醒的时候，我也发现了她会偷偷盯着你的海报流泪。」


    宋承燃吸了下鼻子，声音听上去沉沉的：「所以我很想让她再见见你，我之前也去过你们公司找你，可刚进公司大楼就被拒绝了, 之后我又拜託各方打听，才知道你会参加《璀璨偶像》，我只好趁着这个机会也报了名。」


    原先宋承燃是想等到节目结束以后再说的，让夏俪来看他决赛舞台的时候顺带见一见安晏，可前几天他和护工打电话的时候才得知，夏俪趁着护工没注意准备下楼散心，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又住进了医院。


    医生说并不太严重，只是需要打上几个月的石膏，但经此一遭，宋承燃就憋不住了。


    他治不好他阿妈的病，但希望能让她稍微开心一点儿。


    可他也知道，谁没事会想靠近一个脑神经受损的病人，万一被纠缠上，可就是个大麻烦，所以开口也有些困难。


    安晏顿了顿，显然很吃惊：「阿姨没事吧？」


    他其实对小学那会的事没什么印象了，但夏俪对他太好太特别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过得本就不富裕，但每次有什么好东西，夏俪都会记得他，他打个喷嚏夏俪比秦晚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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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现在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很疑惑，夏俪到底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他还记得有一次秦晚又把他丢在夏俪家的时候，他小声和秦晚说不想去夏俪家，对方莫名释放的善意让他坐立不安害怕极了，但后来还是渐渐习惯了。


    但是没过两年，夏俪就带着宋承燃，没留下一句话就搬走了，之后安晏一家也就和夏俪失去了联繫，这也让他们困惑了好久，是不是他们做错了什么才把人给气走了。


    虽然安晏和他们确实很多年不见，可夏俪不止一次地朝他家伸出过援手，这会需要帮助的人颠倒过来，安晏是肯定做不到不搭理的。


    宋承燃摇摇头，眼眶看上去红红的，他虽然是夏俪领养的，可夏俪从小就把他当亲生孩子对待，供他读书抚养他长大成人，他一想到夏俪这一年里经历的灾祸，就忍不住想哭。


    「没事，就是摔断腿，很快就能好。」宋承燃清了清喉咙。


    安晏点了下头：「现在医院应该已经禁止探视了，明天录完二顺，你就带我过去吧。」


    原本还萎靡颓丧的宋承燃瞬间有了精神，他眼里还带着一点泪花，熠熠发光：「谢谢，谢谢安老师。」


    「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让楚业担心你了。」安晏道，「还有，医院那儿都说是万幸，你也不要太担心影响自己的比赛状态。」


    虽然楚业刚才走得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但在下楼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朝他们这看了一眼。


    宋承燃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我知道了，谢谢安老师。」


    两人在走廊说完话，宋承燃转身下了楼准备回宿舍，却发现楚业正站在房间门口东张西望，手里还拎了瓶牛奶。


    宋承燃快步走过去：「哥，你在等我啊？」


    楚业的视线扫过他通红的眼睛，装作不在意地说：「干嘛等你？我是觉得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太高了，出来喘口气。」


    见宋承燃进了宿舍，楚业也顺势将门带上回了屋，试图转移他注意力，开玩笑道：「怎么安晏把你弄哭了？不是你一个人大战十八alpha的时候了？」


    之前有一次在宿舍的时候，宋承燃路过alpha宿舍那层，无意间听到几个alpha在那儿开一个omega的黄腔，他立刻一改平时随和好说话的性格，叉着腰在那楼骂了几个小时，原先那几个alpha还嘴硬反驳，结果被骂得更狠了。


    最后还是靠着楚业和裴易凉一起，才把他劝住。


    宋承燃脸上一窘：「什、什么玩意？」


    楚业走到他床边揉了把他额头：「好了，早点睡，明天可是一场硬仗，悬在心头的石头落地了，那你也踏实安稳一点。」


    宋承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楚业是在安慰自己。


    「哥，谢谢你。」


    楚业岔开话题：「行了，你赶紧去洗澡吧，记得把大灯关了，留个小夜灯就行了，林九他们早都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训练生又穿上了制服，再次进入录制顺位发布的大棚。


    回来后的几天，楚业已经听说了江繁退赛的事，他也确实没看到过对方，可说不准就是恰好没遇见而已，直到前60的训练生一一入场，他也没看到江繁的身影，这才信了别人的话。


    第二次的顺位发布是60进35，将近一半的淘汰率，让每个排名靠后的训练生都紧张地不得了，尤其是安晏报的排名越高，他们就越绝望。


    「第二十二名，程远帆。」


    ……


    「第十八名，许余。」


    楚业挑了下眉，没想到许余的排名居然掉成了这样，再掉一点，说不定连决赛都进不了了。


    怎么说在赛前的时候，许余靠着原先emperors的热度人气也是在前几，居然早早在二顺就跌出出道位了。


    许余发表感言的时候也是一副丧气绝望的模样，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了。


    「第八名，顾瑾。」


    ……


    「第七名，宋承燃。」


    小朋友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艰难地挤进了出道位，说感言的时候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名次再往前变化就不大了，楚业直到听到上位圈都没听到李真钦的名字，猜想他多半是要被淘汰了的。


    江洛予第四。


    林成第三。


    前两名依旧是楚业和叶澜。


    这仿佛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他们俩都是第二次上小圆台了，自然是熟门熟路，在安晏熟练地走完流程，准备公布第一名的时候，还没报到名的训练生中突然爆发出巨响亮的一声：「楚哥，沖！」


    楚业笑了声，从容不迫地回：「你让我沖哪？天上吗？」


    训练生中传来参差不齐的笑声。


    安晏只扫了一眼手中信封里的名字，也不急着公布，道：「看起来确实是不紧张。」


    楚业：「那可不，一回生二回熟，有什么好紧张的，反正最差也就是第二呗。」


    台下的训练生闻言：「……」


    好凡。


    昨天中午楚业就接到了朱殊的电话，说他又掉回第二名去了，楚业自己不爱去打听排名，所以还在休假中的朱殊只好被迫工作了。


    所以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第二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我们现在来公布，《璀璨偶像》第二次顺位发布的第一名，他总共获得了两千六百五十四万四千两百八十七票。」安晏顿了顿，「他就是在二公以一曲《不放弃》赢得现场大部分观众认可的——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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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脸上带了一丝笑意：「恭喜。」


    「同时也恭喜个人练习生叶澜，获得了第二阶段的第二名，总共获得了两千四百八十九万七千九百六十三票。」


    「请两位练习生分别发表感言。」


    在听到结果后，楚业一直淡定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明明昨天都被超了，今天居然又赶上了。


    楚业拿着麦一动不动好一会，才找到最前方的镜头，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首先还是想感谢一下我的粉丝，如果没有你们，我不可能有现在的成绩，很感谢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再然后得感谢一下二公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的老师以及朋友，这首歌真的是我很不擅长的类型，在训练的时候，我也一度紧绷到要崩溃，但能靠着《不放弃》拿下公演第一，现在又拿了顺位第一，我很开心。」楚业又歪头看向叶澜，脸上的笑容越发明亮，「当然也要感谢叶澜，因为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永远踏不出这一步，也可能永远不能突破自己。」


    楚业明面上感谢，实际上却是在刻意提起二公选歌的事来膈应叶澜，他虽然理解对方的行为，可理解是一回事，他记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显然二公过后这件事就成了叶澜心里的一根刺，不愿提起的一件黑历史，但楚业偏偏就是要提起来，二公的时候他可受了不少罪，怎么也不可能放过罪魁祸首的。


    果然，听完楚业的顺位发言，叶澜握着麦克风的动作都僵硬不少，好半天才张口说了一段模板套话。


    随后按照流程，卡在最后一位晋级的学员才姗姗来迟地公布了。


    顺位发布一结束，宋承燃就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宿舍，安晏还没离开录制棚，等到楚业和好几个训练生告别后，他才走过去：「我和宋承燃出去一趟，回来和你说。」


    楚业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说：「宋承燃的私事，说不说你也得问过他啊。」


    「嗯，我会问的。」安晏借着依依不捨告别的人群，趁机搂了一下楚业，「还有，恭喜第一。」


    安晏这才跟着宋承燃去了医院，夏俪躺在病床上正歪着头看着窗外，整个人苍老不少，但却比安晏印象中更消瘦。


    原本毫无生气的中年女人在看到安晏出现在病房后，突然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后声音颤抖：「小晏，是你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念了十几年的人居然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安晏往病床边走了两步，喊了声：「夏姨。」


    夏俪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想到二十多年干的混事，她早就后悔了，尤其是当年在见到安晏一家的苦日子后，她有很多次都想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可她却是个结结实实的帮凶，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我告诉你件事。」夏俪声音哽咽，「燃燃，你去门外帮我看着，千万别让别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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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出门之前, 宋承燃将夏俪从床上扶起来，让她靠在身后的软枕上。


    宋承燃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安晏和夏俪两个人, 夏俪不说话, 安晏更不会主动开口，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


    夏俪没想到宋承燃会将安晏带来，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清醒过来以后总是在想过去的事情, 想着想着也就越发坚定了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两个孩子。


    尤其无意中看《璀璨偶像》的时候，她发现楚业和安晏居然认识时，她的内心就越发煎熬。


    原本想着等到她腿伤好了以后就亲自去见他们俩, 但没想到安晏的到来却比她的计划要早不少。


    越是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内心的挣扎就越强烈，毕竟曾经的恶事有她的一份，让她自己说出真相, 无异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建设, 话开了头反而说不出口, 正准备遮掩过去，她扭头又看到站在面前一无所知的安晏，心里瞬间煎熬了起来。


    夏俪眼一闭, 心一横，忍着羞愧与痛苦，缓缓开口：「小晏，其实你并不姓安，也并不是安家的孩子。」


    安晏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似的：「夏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夏俪挣扎着闭上眼睛, 像是这样就能逃避一切似的，但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已经宣之于口，那也就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事了。


    她顿了顿，艰难开口：「其实你应该姓楚的，当年楚夫人生产后将你与安家的孩子弄混了，因此两家互相抱错了孩子。」


    「……那个孩子你也认识，就是楚业。」


    他跟楚业？


    安晏眉头皱得更紧，眼皮也跟着跳了跳，一瞬间无法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证据呢？」安晏声音冷淡，语气都生硬不少，「这种事，总不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夏俪困难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包，随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老旧的照片，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孩子。


    「这是我当时偷偷拍的一张照片，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夏俪说，「夫人当时还是捨不得你的，所以偷偷瞧了你一眼，如果你不是她的孩子，怎么会在刚出生的时候和她有合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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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见过照片，仔细地看了好半天，照片上的孩子轮廓确实有些像他。


    「而且，你大腿内侧有一个胎记，这你应该也知道吧？」夏俪继续说道。


    安晏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照片，夏俪所说的胎记是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但她竟然知道……


    他手上很快又松了力气，转念一想，如果她是从自己两个爸爸那儿听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面上依旧冷淡，但心脏却在狂跳不止，虽然他下意识地在否认这件事，但事实上夏俪并没有骗他的理由。


    而且，这张照片又该怎么解释呢？


    他两个爸爸显然是不认识楚夫人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从来没带他去认过人，更是提都没提过对方。


    那既然不认识，又怎么会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把他给别人抱呢？


    压在心头许多年的大山终于搬走了，夏俪像是松了口气：「你如果还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查，当年楚夫人和小晚是不是住的同一家医院，几乎同时生的孩子，你和楚业的生日也靠的很近是不是？」


    安晏闭了下眼睛，觉得这个真相比当年秦老爷子找上门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虽然夏俪没有明说，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表明他和楚业，并不是无意中被抱错的。


    楚业那儿的事，之前也只是模糊地说了大概，安晏也只了解了一部分，对方不想说，他当然不会多问，所以夏俪的话让他有了许多疑问。


    「她为什么要换孩子？」


    安晏对楚夫人没有一点感情，哪怕得知真相对她也没有怨恨，他只是单纯的不懂楚夫人为什么放着亲生孩子不要，要去养别人的孩子。


    夏俪低着头，声音低得差点要听不到了：「因为你那个时候是个beta，而楚业他是个alpha。」


    听到这个答案，安晏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那嗤声明明不大，却瞬间让夏俪羞愧地红了脸。


    哪怕夏俪跟他说是因为楚夫人和秦晚有仇，所以才想报复到他的孩子身上，安晏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楚夫人的行为本质上和秦老爷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可是夫人是有原因的……」夏俪挣扎着还想要辩解什么。


    当时楚父在外面养的人怀孕都比楚夫人早了几个月，楚夫人当时怀孕才八个月，不得不「意外」早产，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生了安晏。


    夏俪并不希望安晏恨上楚夫人。


    安晏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他并不关心楚夫人有什么苦衷，那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那你呢，你在其中又是个什么身份。」


    他连对夏俪的称呼都变了。


    为什么要来到他身边，又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我……」夏俪咬了下唇，「我原本是在楚家照顾小少爷的，可渐渐的，他不愁吃不愁穿什么都不缺，日子过得很顺很幸福，我就总是在想夫人亲生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我托人打听了你的消息，缺得知你日子过得很困难，我就……」


    她还是愧疚的，原本该过上锦衣玉食日子的应该是安晏，他才是货真价实的小少爷，可却因为她和楚夫人两个人，日常温饱都只是刚刚好。


    越是关注安晏的消息，夏俪的愧疚之心就越盛。


    夏俪知道楚夫人肯定不想她和安晏有联繫，便决定辞职再去到安晏身边，宋承燃也是这个时候被她领养的。


    她总需要一个接近安家的机会，如果她也有个孩子的话，就会方便很多，恰好她离开楚家的时候，楚夫人为了堵住她的嘴，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一个人养孩子也并不会很困难。


    可是帮衬久了安家，夏俪就越是可怜他们一家，总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们真相，可当时她收了楚夫人那么大一笔钱，她又怎么好意思揭穿真相害了楚夫人？


    因此夏俪又带着宋承燃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远离了安家。


    后来她也留心安晏一家的状况，听闻安父和秦晚相继离世，她后悔了好一阵子，直到看到安晏成了明星，出了道，她才好受一些。


    夏俪原先是想将这件事带入棺材里也不告诉任何人的，但没想到或许是报应，去年的时候，她意外出了车祸，时而清醒时而痴傻，那个时候，她的悔意达到了顶点。


    想着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可她下意识地一直拖着，就拖到了现在。


    安晏也听明白了，果然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夏俪那几年对他们家那么友善，无非是为了「还债」罢了。


    也不知道小时候一直让他以后好好对待夏俪的安父和秦晚听到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冷眼看着病床上默默落泪的夏俪：「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暂时还不能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好好和夏俪说话，毕竟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想起前几天摔下楼之前见到的人，夏俪又问：「小晏，你想认回去吗？」


    安晏：「不想。」


    夏俪见状眼泪更甚：「小晏。」


    安晏头也没回地出了门，脸上的寒意比以往还要重上不少，宋承燃正凝神关注地在偷听，乍一听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吓得一哆嗦，惊恐地抬头看着安晏。


    「p、pd。」宋承燃心虚地眼神乱看，下意识不自然地开口。


    安晏扫他一眼就知道他大概全都听到了，冷静地道：「先别告诉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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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承燃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他还以为安晏会因为他偷听想办法让他闭嘴呢。


    「还有一个星期不到就三公了，这会他不能被任何事情影响，懂了吗？」安晏难得多说了几句，强调着事情的重要性。


    安晏对宋承燃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他话多藏不住事，怕他不当回事，所以只好把利害关系摆出来。


    宋承燃连忙正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一定不会乱说的。」


    「嗯，那你还要进去吗？」安晏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好方便宋承燃随时进去。


    宋承燃赶忙说：「我，我去和阿妈说一下，我们该回去了，还得练舞呢。」


    安晏大脑放空靠在墙边等到宋承燃出来，扫了一眼明显被吓到的人，说：「我现在这个状态大概不适合开车，我已经让小王开车过来了，你自己回去吧。」


    偷听到这么个大秘密，宋承燃也还懵着：「安老师，你不回去吗？」


    安晏：「还有点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哦哦，好。」宋承燃呆呆地点了点头。


    转身临走他之前又听到安晏说：「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别多想，别影响舞台。」


    宋承燃反应了一下，后知后觉「啊」了一声，刚准备回头说声谢谢，安晏已经走远了。


    他也刚成年不久就听到这种事情，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确实理不通顺，但他也知道错的人是他阿妈，连带着宋承燃对楚业和安晏都多了几分愧疚。


    *


    安晏离开医院后就找了秦家的人去查，又拿了自己的头发和秦老爷子的去做了亲子鑑定，因为是加急，一天之后就拿到了结果，报告显示他和秦老爷子果真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


    派出去调查的人也很快有了结果回来汇报。


    就连秦老爷子看到报告也是当场愣在原地，听完真相后，也沉默良久：「那个孩子……」


    「来之前我也已经把楚业那份dna送去鑑定了，我想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安晏昨天回了一趟节目组，但没来得及见楚业就匆匆离开了，还好对方在他那儿睡了好一段时间，想拿到他的那份dna倒也不难。


    秦老爷子嘆了口气，本就上了年纪经过这件事看上去更是苍老了不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如果楚业真的是您的亲孙子，等节目结束后，我会和他完成微星传媒的交接。」


    秦老爷子愣了一下：「小晏，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不是你的亲孙子，当然没道理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了。」安晏的表情如常。


    秦老爷子看向安晏的目光更加心疼：「你也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的。」


    他顿了顿又说：「可你也是小晚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啊，又因为我的错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是不是小晚的血脉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小晚现在在这，他也是不会让你独自离开的，你是他的儿子，那就是我的孙子。」


    「至于那孩子……」秦老爷子想起刚才安晏告诉他的事，心头一股无名火，虽然说他亲生的孙子从小也是不缺吃穿，但在那种不负责父母的影响下，又怎么会有好日子呢？「他也是可怜，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就按照你说的，暂时先不急告诉他。」


    他又想起之前听管家说有好几拨人一直在找秦晚的下落，秦老爷子原先担心是什么商业对手来打探消息，就刻意让人隐藏掉了秦晚那几年的记录，看来多半楚业在找人了。


    第二天安晏拿到了楚业和秦老爷子的那份鑑定报告，看着「确认亲生」那几个字，他无奈地笑了下。


    也真是会捉弄人。


    原来楚业一直在意，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竟然就是他。


    安晏知道这件事肯定不能拖太久，免得夜长梦多，说不定又要生出新的事端，但眼下也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反正三公也还剩四天左右，等到三公结束再告诉楚业也不迟。


    然而还没等到三公结束，安晏就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楚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这段剧情写的好难过，攻受都好惨


    忘记取消假条了……呜呜呜，我更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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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楚夫人并不是直接联繫安晏的, 她或许猜到了如果直接联繫他多半会被拒绝，便转而从周屿那边搭了线，一来二去安晏连见谁都不知道, 自然不会有什么牴触心理。


    安晏跟着周屿进了咖啡厅, 对方将他带到一张桌子前，一位穿着不凡的妇人正坐在那儿喝咖啡。


    「她是？」安晏垂眼问，他大约也猜到了她是谁。


    周屿表情有点奇怪, 压低了声音说：「她说是你……生母。」


    当时他听到妇人和他说这事的时候，他可是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可不是件小事, 她怎么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周屿当然不知道这就是楚夫人故意为之了，当红艺人的八卦消息当然会是很多吃瓜群众的关注点，周屿是万万不会让她胡说出去，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 他也一定会把安晏带到她面前。


    安晏只轻轻扫了她一眼, 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 仿佛坐在那儿的只不过是个无关人士：「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儿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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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屿眼皮跳了跳, 无奈地嘆了口气，心想着豪门里的事情还真是多，他虽然相信安晏处理正事的能力，但也不由地有点担心感情上的牵扯或许会影响判断。


    「这件事你被感情用事，爆出来可不是什么小事，你想清楚一点。」周屿临走之前用气声严肃地叮嘱。


    安晏点了下头：「你放心。」


    见周屿离开咖啡厅，安晏在不急不慢地在楚夫人对面坐下来。


    楚夫人如今已经年逾四十，但保养的好, 脸上几乎没什么皱纹，一双手一看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


    她半垂着眼，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这让安晏想起了秦晚，从安晏记事以来，最早的时候秦晚也是这样的，安父很疼他，从来不让他做这做那，当时秦晚也是乐得自在，直到有一次安父搬货时晕倒在了店里，秦晚才逐渐开始接触这些粗活，安父当然阻止过，但反倒被秦晚骂了一通，后来安父也就不再阻止他了。


    自那之后，很会保养的秦晚也渐渐被磋磨成了一个普通人，原本一双葱白的手也开始多了茧子与伤口。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安晏调查了不少楚家的事情。


    哪怕很多没什么钱的人都会嚮往豪门生活，但豪门内部的事情有时候也复杂的让人头疼，钱并不能解决这一切。


    楚父与楚夫人虽然对外看上去关系和睦，但两人早已是形同陌路，楚业在楚家长大，几乎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亲的疼爱，楚父从不管他，楚夫人一边对楚父抱怨不断难听之词不绝于耳，一边又对楚业严加管教。


    楚业从小就耳濡目染一些不堪入耳的内容，日复一日的练习也枯燥无聊，哪怕从小不愁吃穿，那又怎么样呢？


    了解的越多，安晏越是心疼楚业，他本身性格就不受拘束，而楚夫人显然是被长年累月的日子逼得快要疯了，她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楚父回心转意，便孤注一掷地把所有宝都押在了楚业的身上。


    能嫁进楚家的一般来说都是门当户对，若是遇到丈夫冷遇对付不来还可以回娘家求助，但楚夫人偏偏没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娘家。


    她和楚父的婚事完全是楚老爷子一个人定下的，她小时候在乡下曾经救过楚老爷子，楚老爷子见她善良肯吃苦，便直接朝她家里买下了她回来当童养媳。


    因此楚夫人是没有娘家给她撑腰的，刚结婚那会楚老爷子还在，楚父对她还算不错，虽然外面有人，但也不曾忽视她的感受，直到楚老爷子去世后，楚父便再也没有搭理过她。


    就连楚业，楚父也是很少搭理的。


    楚业十岁那年好不容易考过了钢琴十级，兴高采烈地拿着证书去给楚父看的时候，却被冷漠的男人一把打掉了。


    后来开始上学了，楚业天生对书本就没兴趣，更像是一点天赋也没点，哪怕一天睡了四个小时，家教上课一晚上，该不会的都不会，每次考试依旧是倒数，楚夫人又急又气恨铁不成钢，难听的话更是说了许多，但依旧没能让楚业在学习上进步一点。


    于是，楚夫人只好更加逼着楚业学琴学歌学跳舞，总想让他能在某个方面让楚父注意到。


    谁会想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之中呢？哪怕衣食无忧又怎么样？


    比起那个自私又冷漠的楚家，安晏觉得他那个一家三口的小家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日子过得确实拮据，但至少安父和秦晚是相爱的，他们对他也都很好。


    安晏主动开口问道：「楚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夫人的表情变了变，眼里瞬间凝了泪水，一副可怜痛苦的模样：「我知道你去看过俪俪了，那你应该也知道真相了。」


    她抬眼看向安晏，眼眶里的泪水立刻滚落，看上去好不悽惨：「……我当年都是有苦衷的，妈妈并不是故意抛下你的，我就是想知道，现在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安晏不为所动：「我也想知道，如果我仍然是个beta，你还会想让我回去吗？」


    楚夫人还没来得及继续卖惨，酝酿好的情绪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顿了顿，下意识地卡壳：「我……」


    安晏的脸上出现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你连一句假的承诺都不肯给。」


    楚夫人张了张，在想着新的说辞。


    「不用在我面前来这套了，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安晏淡淡地说，楚家的资料里已经把这位楚夫人自私自利的性格全部暴露出来了，她似乎早就忘记了小时候在乡间的淳朴单纯，变得利慾薰心却又狭隘自卑。


    楚夫人搭在桌上的手指下意识扣了扣指尖，见安晏不露声色，也只好直说来意：「我这次来是希望你和你的亲生父亲可以做个亲子鑑定的，有了鑑定报告你又是个婚生子的alpha，家产理所应当是你的，哪怕有林成那个小贱.种在，家里的其他旁支也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我知道你现在当了明星，或许不在意这些钱了，但这本就应该是我们母子应该拿的，凭什么要让那个下贱的女人和她的孩子拿去？」楚夫人说着说着，脸上多了一股恨意，「如今楚雄喜欢那个女人，可不就是因为她生的是个alpha吗？而现在你也是alpha，你又功成名就比林成那个废物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楚雄肯定不会再轻视我们母子俩了。」


    安晏静静听完楚夫人的胡言乱语，心想但凡她有点正常人的思维，也会觉得自己逻辑崩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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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毫不留情地直接打碎了楚夫人的美好幻想：「我并没有母亲，我的两个父亲也早在多年前就相继去世了，楚夫人大概是找错人了吧，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说着，安晏准备转身离开。


    楚夫人却慌了，她连忙喊住安晏，又说：「你真当自己成了明星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你们这种小明星资本想推多少推多少，今天你背后的资本喜欢你愿意推你，明天万一他不想推你了，你该怎么办？」


    「可你认回了楚家，楚家就会无条件的捧你，这不比你现在要强吗？」


    她知道，所有的明星都担心这一刻还在支持他们的资本，会不会下一秒就抛弃他们换别人捧了。


    安晏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他背后有资本在捧是很明显的事，但明面上是没什么人知道他背后资本来源的，楚家是外来迁入燕京的，哪怕有心打听，也是打听不到秦家的。


    所以楚夫人看似聪明的劝说，其实没有丝毫的用处。


    安晏嘴角勾了勾，却没有一丝笑意：「那就不牢楚夫人费心了。」


    见安晏铁了心要离开，楚夫人面容狰狞大喊 ：「安晏！你就不怕我把消息卖给营销号吗？新晋影帝一朝得势却连亲生母亲都不肯接受，你应该不想自己和这种德行有亏的负面新闻扯上关系吧？」


    哪怕安晏确实是她故意掉包的又怎么样，安晏的对家早就想找机会带他节奏了，只要让营销号水军春秋笔法一下，再加上到时候再让安晏对家也从中出把力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很容易就能让人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况且大众往往对公众人物的道德标准一向很高。


    安晏似乎被镇住了，脚步在原地定住了，却依旧背对着楚夫人。


    周屿来的时候直接包场了咖啡厅，所以楚夫人喊得再大声，也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楚夫人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只要你的一根头发就够了，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是不是？」


    安晏冷漠地回头，眼皮掀都没掀一下，他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那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当年你买通护士，害得楚业一家父子失散，你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就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楚夫人翻着安晏手机里的内容，脸色逐渐惨白，不仅有当年医院换子事情的真相，后面更有这么多年楚夫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就连某年某月和谁打了电话，通话多长时间都纪录得清清楚楚。


    她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


    「你怎么能……」


    安晏连这些事都能查到，背后的资本必然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大，这真的是她可以硬碰的起的吗？


    就算她敢，到时候势必牵扯上楚家。


    她手上的力气似乎逐渐被抽走，在手机快要掉落的时候，安晏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你好自为之。」


    说完，安晏没有丝毫停留地离开了咖啡厅。


    安晏之前就要回录制的小镇休息，却楚夫人这么耽误了一下，回到《璀璨偶像》节目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要吃晚饭的时候了。


    周屿是中午喊他出去的，本以为是什么急事，连午饭都没顾上，在咖啡厅的时候，安晏也怕楚夫人在咖啡甜点里动手脚，就没吃没喝，直到赶回园区闲下来，胃部的疼痛感才提醒他该吃东西了。


    安晏刚准备去食堂，肩膀就被什么东西碰了碰，他低头，是一块包装好的纯黑巧，他又顺着拿着黑巧的手看过去，楚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了他背后。


    楚业穿着一身宽松的训练服，头发有些凌乱，额角也全是汗水。


    「刚下课？」安晏挑了下眉，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楚业看，从他沾着汗水微微泛红的眼角，再到极力深呼吸调解气息的唇。


    原本郁结在心底不顺的气似乎消散不少。


    楚业点了点头，还缓不过说话，又把黑巧塞进他手里，才缓缓道：「路过看到你了，发现你捂了下肚子，你是不是又没吃饭？」


    安晏没有回答，转而研究了下手里摸起来有些奇怪的黑巧，像是嫌弃地说：「化了。」


    楚业恼羞成怒：「这天这么热，训练完能不化吗？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给我！」


    安晏拆开了包装，将一小块有点软的巧克力含进了嘴里，他眼里盛满了笑意：「甜的。」


    「放屁！那可是正宗的a国黑巧，怎么可能是甜的。」楚业没好气地嘟囔着。


    安晏静静看着他嘀咕，也没顾着四通八达的走廊随时会有人路过，伸手一把把楚业拉进了怀里。


    「给我抱下。」安晏有些疲惫地把下巴抵在了楚业肩膀上，闭上眼睛面前都是柠檬红茶的味道。


    他下意识地把人搂得更紧。


    楚业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双手环过他的肩膀轻柔地拍了拍，随意地问：「这两天这么忙？」


    安晏没有明说：「确实有点。」


    楚业「哦」了一声。


    「看在我这么忙的份上，安慰我一下吧。」安晏像是嘆了口气，声音极轻，又像是在撒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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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楚业愣了一下, 双手攀上安晏的背，轻轻拍了拍，像是开玩笑似的说：「嗯嗯嗯, 好好好, 安慰安慰你。」


    安晏很少会这样撒娇，从楚业第一次认识安晏起，他就比几乎所有的同龄人都要成熟, 从来不开玩笑，向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自从安晏那天跟着宋承燃出去后, 楚业似乎就没再见过他，直到刚才回来，看上去累极了也就算了，状态也似乎不太对。


    楚业有些担心, 试图把他的注意力转到别处去。


    安晏很快松开, 闷声笑了下：「还可以再敷衍一点。」


    经过这几天的自我消化, 他心里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了，只是看到楚业的一瞬间，他只想靠近他。


    楚业见他面色好了不少, 试探性地开口：「你……」


    安晏摇摇头：「我没事。」


    他转移话题：「你们这几天训练怎么样？」


    楚业像是被提到什么痛处，嘆了口气耸了耸肩：「苏继黎这次在我们组，懂了没？」


    苏继黎这个人，也是个参加过其他选秀节目的回锅肉，是个恃才傲物的原创型选手，从第一次公演开始，就喜欢把自己选的歌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动，哪怕遇上队里其他人对他的改动不满意, 但苏继黎很少会去排名比他高的队里，这也导致了排名比他低的那些人在他面前并没有话语权。


    因此每次演出的歌曲，他们组所呈现出来的改编都与原曲大相迳庭，如果是改的好也就算了，偏偏他每次的改动都并不如原曲来得好，而他们组的公演成绩也一直因此不是非常好，经常是在倒数第一倒数第二徘徊。


    但苏继黎自己写的歌都还不错，再加上长相中等偏上一点点，粉丝体量也不小，也顺利地晋级了前35。


    二顺录完后当天晚上他们就录制了大热组的票人，以及缺人组的选人，按理来说楚业二顺第一，拥有第一个选组员的权利，但当时被票出来可供选择的人选只有程远帆、苏继黎以及陶建宇。


    陶建宇这次刚刚好卡在35名晋级，是个非常危险的位置。


    这三个人除了程远帆外，楚业一个都不想选，陶建宇是林成一派的，林成已经在他们组了，楚业当然不可能再让陶建宇过来任由他们在组里惹是生非。


    因为对苏继黎喜欢改歌的行为有所了解，楚业也并不想选他，所以只好先选了一个程远帆，剩下的一个和其他成员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选了苏继黎。


    选苏继黎的原因很简单，他比陶建宇更适合，二顺排名也比陶建宇高，三公是看总票数加票的，在能选高人气选手的时候，自然要优先人气高的。


    但苏继黎入了组，也就以为着他们这首三公的曲子要多灾多难起来了。


    果然，苏继黎进组后，就试图改曲子，但最终被几个出道位的人一起阻止了，这次的《风月》大多都是出道位以及上位圈的人，苏继黎的话语权自然也不如之前大了。


    但即使被镇压了，苏继黎依旧没有放弃改编的想法，总是要暗戳戳地改一改，再被楚业改回去，反覆地做着无用功。


    安晏几乎每次公演都会在后台看他们的表演，自然知道苏继黎这回事，他也无奈：「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楚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哪有空想办法对付他啊，整天训练都忙不过来了，只能他改我再改回去呗。」


    安晏低声笑了下，没有打断他的倾诉。


    楚业嘟囔着抱怨：「我也听过苏继黎的歌，也没那么差劲啊，怎么偏偏每次到改编这儿，就像个什么都没学过的愣头青似的，连最基本的一些乐理常识都能有错，怪不得他粉丝都让他别尝试改编了。」


    「而且每次我把伴奏改回去以后，他还总阴阳怪气我。」楚业看了眼周围，像是想起什么，带着安晏往外走，「走啦，去吃饭，饿死我了。」


    楚业很郁闷：「我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他，现在赛程一天天往后推，我真的懒得和他计较，可我又憋不住……」


    安晏：「不用特地怎么着，找个适当的时候挫挫他的锐气就好。」


    「你说的简单。」楚业没好气地哼道。


    两个人并肩往食堂走。


    已经是初春时节，北方的初春虽然仍然有些料峭的寒意，但草木也纷纷抽出嫩芽，鲜亮的颜色给灰濛濛了一个冬天的地方添上了色彩。


    楚业继续叨叨：「不过林成似乎最近乖了不少，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地和唐钰练舞，要不是他私下来找我，还真要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呢。」


    提到林成，安晏眼皮一跳，他不动声色地问：「林成怎么了？」


    「也没怎么，不是我和他合作吗？他说最近他得到一点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我问他什么消息，他又遮遮掩掩不肯说。」楚业磨了磨牙，「说要等到三公以后再告诉我，不然怕现在告诉我影响我比赛。」


    安晏太阳穴突突的。


    「我觉得他根本是就在耍我玩呢。」楚业没发现安晏的异常，自顾自地继续说，「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现，故意挑这种时候话又遮遮掩掩只说一半，纯吊人胃口，能影响我多少就看我脑补能力怎么样了。」


    和他对付许余的办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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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不动声色地问：「那你这儿有消息了吗？」


    楚业郁闷：「没呢，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我的亲生父母就像不是生活在地球一样，怎么可能什么痕迹都摸不到呢？」


    安晏悄悄捏紧拳头，又松开，默默地没接话。


    「算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找父母这件事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楚业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成团出道后再说。


    安晏心中嘆了口气，半垂着眼盯着楚业看了好半天，在快要进食堂的时候，他快步走过去开门，趁着楚业进门的时候，趁机抱了他一下。


    安晏的动作伪装的太好了，哪怕是远处在拍照的站姐，都没意识到那是个拥抱，只当是普通的推门动作。


    虽然在外人看那不过是个推门的动作，但楚业还是感觉到了安晏搂过来时的力道，他站在原地，好笑地看了一眼安晏。


    后者理直气壮地看回去：「看什么？」


    楚业笑起来：「虚伪。」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公的练习时间也在不断减少，又过去两天，楚业依旧每天在和锲而不捨卯足了一口气想和他较劲的苏继黎斗法。


    林成也是除了选歌那天模模糊糊和他透露了点消息外，再也没干过别的事。


    但在三公彩排前一天，选管突然找上了楚业，说有个电话要让他接。


    来电显示竟然是楚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一章，心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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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真相


    最近赛程逐渐紧张起来, 楚业确实没想过楚夫人会突然来找他，所以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他着实是愣了一下。


    直到挂了电话过了好一会, 他才反应过来刚才楚夫人的意思, 她要约他见面。


    而且就要现在。


    地点约在了录制小镇附近并不算远的一家西餐馆里，这会刚好是午饭的时候。


    楚业琢磨了一会，想不通楚夫人在这时候找他有什么事。


    他那天回楚家是最后一次和楚夫人见面, 而且当时两个人谈得很崩，楚业甚至连还钱这种话都说出口了，按理来说楚夫人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


    楚夫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楚业不是她的儿子, 应该也从来没在他身上浪费过感情，那她今天来，肯定不是来和他叙旧的。


    于是楚业请了下午半天的假，准备去看看情况。


    原本他是想让小王开车送他去的, 顺便和安晏说一声, 但问了几个工作人员才知道, 一大早小王就跟着安晏出去。


    他只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从没有站姐知道的隐蔽小门离开了。


    到地方后，楚业跟着服务员走到楚夫人那桌, 还没到位置，他便注意到了楚夫人的心情似乎不错，眉眼都是上挑的带着明显的笑意，脸上也化了淡淡的妆，整个人的状态和气色都比半年前要好上很多。


    看来病是好的差不多了。


    楚业神色冷淡地在楚夫人对面坐下，语气疏离：「有事吗？」


    楚夫人讨好地笑笑：「来，小业，训练了一上午累了吧, 先吃点东西吧，我点了一些你爱吃的，你看看要不要再加一点？」


    楚业扫了眼桌子，眉毛都没动一下：「不了。」


    楚夫人优雅地拿起刀叉：「那我们先吃饭吧。」


    楚业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整个人都很紧绷，而楚夫人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两相对比之下，显得氛围有些奇怪。


    楚夫人带着盈盈的笑意，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温柔地问：「怎么了？」


    她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越是这样，楚业脸上越是冰冷一片。


    太反常了，反常到楚业不动脑子都能发觉她的异样。


    「到底有什么事？」楚业难得正襟危坐，一本正经。


    楚夫人脸上温柔到极致的笑容忽然淡了一些，她放下餐具，双手自然地交叠在桌沿边：「确实是有一件事。」


    她顿了顿，又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说：「是有一个小忙想找你帮忙，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毕竟你也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


    大概是意料之中的事，楚业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那就开门见山吧，我下午还得回去训练，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楚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楚业，见他似乎没猜到自己的具体来意，也推测出安晏或许没把他们俩前两天见面的事告诉他，她微微一笑心底有了大半的把握。


    「是和你那位同学有关的。」楚夫人又顿了顿，「也和你有点关系。」


    楚业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那位同学……说的是安晏吗？难道她知道他们谈过恋爱的事？所以想以此来威胁他？


    然而还没等楚业细想，楚夫人的后一句话就让他愣住了。


    楚夫人：「我想让你帮我拿到他的dna。」


    楚业的脑子嗡了一声，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眉头紧蹙，心底不好的预感蹭蹭地往上冒。


    楚夫人愁眉不展地嘆了口气：「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其实我们一直在找的我的亲生孩子，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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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家里有个照顾你的阿姨吗？」楚夫人边说边注意着楚业的反应，「前几天我联繫到她了，她告诉我说，安晏就是我的亲生孩子。」


    三月的燕京依旧是冷的，哪怕餐厅里开了暖气，楚业却感觉到彻骨的冷意，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让他浑身都僵在了原地，好像连思维都被冻住一般愣住了。


    或许是因为事情重要，所以楚夫人订的是包厢，楚业愣住没说话以后，楚夫人也没主动开口，默默等着他回过神。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楚业好像耳鸣了好一会，耳边只剩下空洞的鼓鼓的风声。


    愣了好一会，楚业才逐渐回过神，他皱紧眉头，不敢置信地下意识提高嗓门：「你在胡说什么？」


    他眼中尽是嫌恶与噁心。


    难道她以为这么轻飘飘的没有证据的几句话就能挑拨他们的关系了吗？


    楚夫人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我并没有骗你，你要是真不信的话，可以选择帮我这个忙，等到时候有了亲子鑑定，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在前几天被安晏拒绝做亲子鑑定后，楚夫人翻来覆去想了两三天，还是决定一定要弄到安晏的dna来做这个亲子鑑定，可安晏那边从那天起就不再让周屿搭理她了。


    想来想去，楚夫人总算想起来楚业和安晏是高中同学，而且 《璀璨偶像》的剪辑里也能看出来他们并不陌生，她这才觉得这是可以利用的一点，便火速联繫了楚业，不想再把这件事拖下去。


    楚业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血管突突在跳，心跳声也因为情绪逐渐激动剧烈跳动起来。


    「……你疯了，我不会信你的话的。」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楚夫人：「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夏俪你应该还记得，是她告诉我的，她有什么理由要骗我们呢？还是那句话，你如果真的不信我，我也不强求，只要拿到安晏的dna，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了。」


    楚业脑子里一团乱，理不清自己应该做什么也想不出要怎么办，楚夫人说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和安晏被抱错这件事。


    只是在一直听到楚夫人想要安晏dna的时候，他觉得不太对劲：「你要和他做亲子鑑定干什么？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安晏真的是你的孩子，之前说不需要他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楚夫人想起之前和楚业说的话，也十分懊悔：「是我当时错了，他怎么说也是beta，是有机会分化成alpha的啊。」


    听到她的话，楚业犹如被灌了一头的冷水，怒极反笑：「你找他回来，还是因为他是个alpha？」


    这股怒意让楚业清醒不少，他眼眶刷地一下变得通红：「你为了让你的孩子出生比林成早，不顾安危早产生子，导致安晏他一出生身体就不好，你知道他小时候吃了多少药吗？你知道他现在还会低血糖还会胃痛吗？」


    「因为他当时是个beta，所以你残忍地把他送走了，你知道他小时候日子有多苦多难吗？」楚业觉得胸口烧得难受，他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落下来，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所有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自私自利，他或许现在无病无灾的生活在楚家，不用经历那些穷苦日子，而你现在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告诉我，你要把他认回去？那他过去的那些算什么？活该吗？」


    真是太可笑了。


    楚夫人脸上有些难堪：「我现在也只是在想办法补偿他，只要他回到楚家来，那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如果他还是个beta，你会想把他认回去吗？」楚业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


    「我，我……如果能找回来的话，我当然不会亏待他。」楚夫人说话的语气都弱了不少。


    楚业没搭话，嘲讽意味十足地笑了声。


    他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也渐渐反应过来，楚夫人说的多半是真的，她在他这儿早就不是什么没手段的豪门妇人了，她也应该知道有什么说什么才是上上策，没必要编这种谎话来骗他。


    而且仔细想想其实之前楚业就在怀疑他的亲生父母和安晏父母的故事似乎太像了一点，但那时候要么被人打岔，要么他自己懒得想，一来二去也从来没有深究过。


    「小业，看在过去的份上，你就帮妈妈这回吧？好吗？」楚夫人深知楚业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也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他帮这个忙。


    楚业脸上的冷笑消失无踪，他起身站起来准备离开：「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这儿，那我猜得没错的话，安晏那里你应该也找过了，他拒绝了你对不对？」


    楚夫人张了张嘴，表情痛苦起来：「我知道他恨我，所以我真的很想补偿他……」


    「不，安晏他一点都不恨你。」楚业的声音忽然轻了许多，透着一股莫名地愉悦，「你在他那儿也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为什么要恨你？你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在他的人生里，有什么好值得恨得？」


    他的语气越是愉悦越是不在意，楚夫人就越是痛苦。


    「你——」


    楚业收起笑容，不想再和她说话：「所以，他拒绝了的事，我当然不会同意了。」


    他淡淡地从落地窗望到外面，像是想透过这面窗户看到哪里似的：「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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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夫人闻言突然笑起来：「可他却没告诉你实话吧？你刚才的反应听上去是才知道这件事，而他早在几天就知道了，你不会背叛他，可他却欺骗了你。」


    说完，她信心满满地准备等着楚业的怒意，她知道楚业的性格是最容不得沙子，接受不了隐瞒的，但等了好半天，没想到对方出乎意料的冷静。


    楚业失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告诉我吗？你知道明后两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转身俯视着仍然坐着的楚夫人，眼眶又红起来：「明天我三公彩排，后天就是第三次正式公演的日子，他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影响我呢？」


    「而你呢，在挑在我最重要的时刻之前告诉我这种事来影响我，我什么要帮你？我在你那儿又算什么呢？」楚业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仿佛是喃喃自语。


    「你的忙我永远都不会帮的。」楚业戴好帽子和口罩，声音听上去有点闷，「别再来找我了，不管安晏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既然你不要他了，那他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儿子，不过如果你能拿到和他的亲子鑑定就两说了，当然，这得要您自己拿到他的dna了。」


    没有人帮楚夫人拿dna，那就自然不会有亲自鑑定报告，而没有鑑定报告，也就说明不了安晏是楚夫人法律上的血亲，这是一条永远都走不通的死循环。


    离开了西餐厅，一出门就是一道冷风颳过来，楚业被冻得一哆嗦，全副武装傻站在门口好半天也反应不过来要去哪。


    哪怕刚才那么绝情地和楚夫人说完话，他依旧没从得知真相的崩溃情绪里在走出来。


    突如其来的真相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找了这么久的亲生父母原来早早就双双去世了，而安晏只是因为性别问题被亲生母亲抛弃，他不知道这个真相到底对谁更残酷一点。


    胸口莫名又剧烈的情绪在翻涌。


    楚业从口袋里摸出从选管那里拿来的手机，两只手早就被冻得没有一点温度，指尖僵硬地按了几个键，给安晏拨了通电话。


    他想听听电话那边的声音，或许能让他好受一点。


    「楚业？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电话很快被接通，安晏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沉稳，拥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楚业突然在想，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呢？当时他又是什么反应？他崩溃的时候自己又在哪里呢？


    楚业抓着手机，一时间恍惚，没出声。


    安晏：「楚业？」


    楚业如梦初醒，呆呆地回：「……啊，训练太辛苦了，所以跑出来偷个懒。」


    安晏拿着手机从人头攒动的人堆里离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对方的语气明显不太对，他皱了皱眉，刻意放软了语气：「怎么了？」


    听到他柔声的询问，刚才压下去的情绪瞬间又翻涌而上，楚业一瞬间呼吸乱了起来，抽泣了声，随后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远了点，调整好情绪才又把手机贴到耳朵。


    「没事，就是……太累了。」


    不争气的，在楚业出声的一剎那，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真的好累，不想训练了，不想比赛了。」


    他怕安晏听出来些什么，把所有哽咽以及呜咽都吞了下去，声音听上去断断续续的。


    安晏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听出来楚业在哭了，他顺着话往下说：「训练上遇到问题了吗？」


    《璀璨偶像》到了三公这会，已经是最紧张，压力最大的时候了，安晏经常能在楼道里遇见偷偷躲着哭的训练生。


    但他知道，楚业不会因为这个哭。


    楚业顿了顿，没说话，胡乱搪塞过去：「没什么，已经解决了，我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晏无声的嘆了口气，既然不想说，那他也就不强求了。


    「明天彩排之前就能赶回去了，你累了的话就多休息，一会不练也没关系的。」


    楚业吸了下鼻子：「嗯，那我挂了。」


    「楚业。」临挂电话之前，安晏又说，「我爱你。」


    积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楚业眨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安晏继续说：「所以遇到扛不住的事，随时来找我，好吗？」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剩下轻微的压抑的哭泣声，楚业刻意压低声音不肯泄露出来，可凌乱的吸气声哪里能瞒得了安晏。


    可他没出声，也不拆穿楚业，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抽泣声，心疼的要死。


    「我知道了，那你早点回来。」楚业调整好情绪才说话，「我先挂了，你忙吧。」


    安晏：「嗯，明天见。」


    「明天见。」


    安晏挂了电话，就让周屿去联繫合作方，把下午的拍摄改到了明天，随后让小王把他送回影视小镇。


    周屿急匆匆地劝说他：「什么事这么急着回去啊？你等这边的拍摄结束了再回去也不迟啊，也就两个半小时，从这回去也还两三个小时，你明天再过来再回去多花一倍的时间。」


    安晏没有明说，淡淡地道：「我一分钟都不想多等，见不到楚业我可能一下午都找不到状态。」


    他催促着：「小王，走了。」


    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测，楚夫人多半已经找上楚业了，他更不能让楚业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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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楚业垂着眼低着头往宿舍里走。


    楚家那样的原生家庭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阴影，但仍然是这样，他依旧期待过他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


    可那一点点小小的期待，已经荡然无存了。


    楚业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宿舍楼的，在楼下的时候还撞上了刚从宿舍出来的程远帆，哪怕他包裹的严实，程远帆也还是认出了楚业，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你这是去哪儿做贼去？」


    楚业没理他。


    一副冷漠到极点的模样，看得让人想退避三舍。


    像是以往程远帆损一句，楚业必定会还回来，可今天楚业却安静的诡异，程远帆有些担心：「没事吧你？去哪儿了啊？」


    楚业嗓子听上去有些哑：「没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滚去练习去吧你。」


    和程远帆在楼下分开，楚业没回自己的宿舍，转头上了六楼的宿舍。


    安晏早把他房间的备用钥匙给了他，哪怕没人楚业也能自己进去。


    *


    安晏赶回来的时候，就听程远帆说楚业不太对劲，他先是去了一趟楚业的宿舍，见没人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刚一开门，他就意识到屋子里有人的气息，床上的被子也拱起一大坨来。


    他走过去动作轻柔地拉开被子的一角，原以为这被子不好扯，却没想到楚业压根没用力气。


    楚业被拽走了被子也不恼，动作都没变一下，依旧眼神涣散地盯着墙壁。


    意识到来人，楚业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嘴刚要说什么，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他脸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泪痕，眼角还留了一点眼泪干后的白色痕迹。


    「你，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楚业胡乱擦着眼泪，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也不知道一个人哭了多久。


    安晏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人丢在了热火炉上炙烤，整个人又疼又烫。


    安晏深吸了口气：「如果我不回来，你准备一个人在我这哭多久？」


    楚业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好半天才止住了眼泪：「……没准备哭多久。」


    他从床上站起来，双手紧紧搂住走到他面前的安晏，脸埋进对方宽阔的肩膀。


    楚业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对不起，不应该瞒你的，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晏把他圈进怀里，揉着他的后脑勺：「不怪你，我知道这件事的冲击力有多大，怪我，要是我提前给你透个底就好了。」


    安晏话音刚落，后背就被狠狠打了下。


    楚业从他怀里出来，凶巴巴地瞪着他：「我没怪你！你也别怪你自己，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安晏嘴角勾了下，伸手替他擦眼泪。


    「那你也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安晏的手捏上楚业后颈，让他不能往后退，随后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温声道：「我没有错，那你也没有错，懂了吗？如果你觉得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有错，那我也不应该以为你好的名义瞒着你。」


    楚业喉头滚了滚，心里很烦不想听安晏的逻辑了，他凑到安晏唇边，亲了亲，在安晏的注视下很快结束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随后又贴了上去。


    刚要离开，却被安晏扣住了后颈动弹不得，牙关很快被撬开。


    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让楚业嘆息出声。


    直到楚业满脸通红喘不上气，安晏舌尖才卷过他唇畔的一丝水液，意犹未尽地撤离。


    两人好一会没说话，楚业拽着安晏的衣襟调整呼吸，安晏也这么静静地低头看他。


    「再亲一下。」楚业呼吸逐渐平缓，抿了下唇又凑到安晏唇边。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上升，柠檬红茶和薄荷的气息飘散开来，透着一股缱绻的暧昧。


    一下之后又接着一下，楚业受刺激以后黏人的要命，安晏也是予取予求，其他的什么都不提。


    外面的天色昏暗下来，楚业赖在安晏怀里不想动，唇上被亲的早就红了起来，眼角都是动情时的暧昧痕迹。


    安晏问：「她怎么跟你说的？」


    楚业提不起什么精神，淡淡地简单复述了一下中午的事。


    安晏被激起了怒意：「她怎么敢？她怎么好意思？」


    就连他这两天都在想，等到三公结束的时候，要用个比较温和的方式告诉楚业真相，而她居然就这么不做铺垫，直截了当地让楚业面对这一切。


    安晏懊恼起来，他那天知道后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忘记了还要让楚夫人对楚业保密这件事，他以为他们好歹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感情总该会有一些的。


    但他似乎想错了。


    楚业在他怀里抬起头：「别生气，别为了她生气，不值得。」


    安晏心疼的无以复加。


    「嗯，不生她的气。」


    楚业重新爬上床，钻进被子里，随后眼巴巴地看向安晏。


    「困了，陪我睡一会。」


    安晏笑了声，脱掉了外套上床把他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好。」


    楚业把脸埋在安晏肩窝里，满脑子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说，搜颳了半天，才声音闷闷地说：「我好像见过秦晚，那天我惹你生气了下课以后你没理我，我就偷偷问了你同学你家的地址，他们给的就是你家那个便利店。」


    当时负责收银的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omega，看上去三十出头，温温柔柔的很和善，楚业一开始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还鬼鬼祟祟地在店里以及店外来回转了好久，店里另外一个店员差点都要来赶人了，但秦晚似乎发现了他，不仅让店员去了别处，还给他送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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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秦晚还担心似的笑着和他搭话，问他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楚业总觉得自己在店里逛了太久什么都不买很奇怪，就很迅速地拿了几包零食结帐走人了。


    「他真的好温柔啊……」楚业想起来，眼眶逐渐热起来，「你跟我说说他们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纠结的剧情总算写完了，点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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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心意


    「小爸爸他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安晏静静地说, 他之前为了拍电影专门去上过台词课，说话的时候语气不急不缓，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腔调, 「我记得原来经营便利店的时候, 店里附近总是会有很多流浪猫狗，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不亲人还很凶, 很多邻居家的小孩都被吓到过，很多大人也就更嫌弃了。」


    「但小爸爸每次看到它们给它们餵吃的，有的时候餵的是一只猫, 但是很快那只吃饱的猫又会成群结队地喊来一群流浪猫，小爸爸也不急，就慢慢在那边把所有的猫都送走了才会回来，一餵就是好几年, 后来那群猫狗和小爸爸混熟了, 他还挨个给它们起名字。」安晏像是想起什么, 眼里浮起笑意笑了声，「有一根呆毛的叫大毛，有两根呆毛的叫二毛。」


    「其实我小的时候每次看到他去餵猫狗, 我都很不解和疑惑，虽然家里并不算太困难，一个月几百块的宠物粮开支也不是付不起，只是确实没必要。」安晏对宠物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家庭原因，他是个很现实的人，但秦晚却不是，他有些过于温柔充满爱心了, 见到猫狗他会施以善心，见到来店里来了流浪汉也从不嫌弃，最多怕店里其他人介意，只让那些人站在店外，然后自己拿着水和食物送过去。


    直到见到秦老爷子，安晏才知道原因，秦晚是因为以前被照顾得太好了，他整个人都是理想化的，或许在家大业大的秦家时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却有些违和。


    不过，秦晚确实因为为人善良的原因，在邻里间小区里口碑都好很，连带着他们家的便利店也成了不少邻居的首选。


    但当时安晏还是个很脑筋很直的人，他想不通为什么秦晚不把那些钱花在家里，因此他还为了这件事去问过安父，谁知道安父只是笑笑，没有一点埋怨：「也不是就缺那一点钱了，他这样挺好的啊，或许生活会磨平人的稜角，把人变得现实，但我希望他能和以前一样，至少这样的话，每次看到他我都会觉得这生活还有点盼头。」


    安晏更不懂了，于是他就被安父狠狠敲了下脑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告状的，告谁的不好，告你小爸爸的，有没有点规矩，欠揍！」


    见安晏捂着头不说话，却板着一张臭脸，安父笑起来又说：「你还小，当然不懂，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哪怕他缺点再多，你也能包容一切，甚至觉得他犯错的时候可爱极了。」


    当时的安晏在想，你就放屁吧，他是不可能喜欢蠢货的。


    可后来长大以后遇上楚业，他才懂当年安父说那话时的心态。


    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能让他放下偏见与原则。


    其实安晏第一次见楚业，并不是在三中校园里，而是在他家的便利店门口。


    当时听说秦晚不知道什么原因晕倒了，安晏急忙打车回去，到地方才发现身上没带钱，司机也不肯放他回便利店拿钱，安晏站在副驾驶位旁的车窗和司机不依不饶掰扯的时候，是楚业来替他给了钱解围的。


    后来才是在三中那次，他先是看到楚业艰难地探头往下看的那半张脸，随后他才觉得有趣，帮楚业捡起了那几张试卷送还回去。


    再后来，才是正式在艺术中心认识，安晏当时对富家子弟一直没什么好感，所以在知道艺术中心有个人爱仗势欺人脾气还大的富二代后，他一直都是厌烦的态度，直到知道那个人是楚业后，他莫名的对那个富二代的印象反而好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两次和楚业的见面，留给他的印象有点人傻钱多，反而让他想不出来楚业仗势欺人是个什么样子。


    后来安晏有一次和同事下班的时候看到楚业在走廊教训一个助教同事，艺术中心里的人就更怕他了，但只有安晏知道，他曾经看到过那个被教训的助教偷偷收过学员的钱。


    其实有些地方，楚业和秦晚其实很像。


    想着，安晏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楚业垂下眼，低喃道：「他们感情真好。」


    他印象中楚父和楚夫人就连一起出现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安晏好一会才接话：「嗯，他们俩感情一直很好。」


    楚业抬头看他，疑惑地问：「想什么呢？」


    「想你。」安晏的声音轻了不少，他环着楚业的肩膀将人按在床上。


    原先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床上的姿势变成了安晏在上，楚业在下。


    还没等楚业反应过来，唇上一暖，安晏燥热的吻落了下来，楚业下意识地环上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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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的力气太大了，楚业被抵在床上背后都有些生疼，但唇上的热度让他大脑发昏，他忍不住刻意勾着对方，于是换来了更加克制不住的力道。


    被子里除了暖融融的空气外，只剩下甜腻的信息素。


    扣在楚业腰上的手，烫得像是烙铁，力气也越来越大。


    他呜咽着想挣脱开，却被控制地一动都动不了，最后只好乖乖承受这个逐渐深入的吻。


    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安晏又低头在楚业唇上落下了零碎的亲吻。


    楚业像是撒娇般抱怨：「我以为你不想亲我了。」


    安晏：「嗯？」


    他反应过来，掐着楚业的腰故意撞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我是怕……克制不住。」


    楚业原本发热的耳廓更加滚烫：「……」


    两人都没在说话，也没动，房间里的热度逐渐散去。


    「我去洗澡。」好一会，安晏异常沙哑的声音响起。


    楚业鹌鹑似的裹紧被子：「嗯。」


    或许是因为被窝里实在太暖和，刚才又被安晏这么一折腾，楚业的困意反而涌上来了，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等到安晏洗完澡出来，楚业已经睡着了，替他塞好背角后，安晏拿着手机去走廊给秦家的管家打了个电话。


    这一通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安晏并不想对付楚夫人的动作太大，毕竟这会已经是三公了，各家的粉丝都在混战，卡位圈的狙下位出道圈，中位圈狙上位圈，上位圈还想争c。


    稍有不慎对付楚夫人的行为就会连累到楚业，但安晏确实不想忍不了太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果他当时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就想个温和的说法告诉楚业，或许他今天也不会哭成那样。


    想到回宿舍后见到躲在被窝里哭的眼睛通红一脸泪痕脏兮兮的楚业，安晏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更加没办法原谅楚夫人的所作所为。


    打完电话进屋的时候，楚业已经醒了，刚穿好鞋子坐在床边，眼尾还带着明显的倦意。


    安晏把手机放回桌上：「去哪？」


    楚业打了个哈欠，一脸不爽地抱怨：「去训练呗，还能去哪，苏继黎那边我太不放心了，得回去盯着他。」


    说到苏继黎，安晏想起什么：「突然想起来，其实小爸爸他也很有音乐天赋，你知道有个音乐人叫未来吗？」


    楚业的困意瞬间消失，瞪圆了眼睛：「你说他就是未来吗？」


    「未来」是个曾经在乐坛昙花一现的原创音乐人，他一进圈，就写了很多首大热的歌曲，流传度很广，甚至被业内称呼为紫微星，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半后这颗「紫微星」就沉寂了。


    楚业还是当时学创作的时候，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只知道「未来」已经不写歌很久了，但了解并不多，圈里几乎没有认识「未来」的人，更多的是对他的猜测和想像。


    「未来」的歌曲是很那种很温柔很舒缓的曲风，楚业虽然一开始对这种风格不感冒，但听了一两首后，也渐渐被吸引了。


    楚业想了想，那样的曲风配上那样一个杏仁眼爱笑的omega，确实很合适。


    「嗯，是他，只可惜后来爸爸因为劳累过度病了，他也就没心情再写歌了。」安晏说。


    也是因为安父的那一病，让秦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再过度散发自己的善意，他开始什么都学着做，手上因为干活留了疤长了茧，身上这酸那疼，连笑都很少了，那几个月，安晏撞上他哭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安晏：「对了，三公结束要不要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楚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安晏说的是秦家老爷子，他冷着脸扭开头，「他怎么说也是始作俑者之一，我不想见他。」


    安晏点点头，也不再继续劝：「不见就不见吧，等以后再说。」


    「那我回去训练了啊。」楚业准备离开。


    安晏跟着他一起出了门：「走吧。」


    楚业：「你又去哪儿啊？」


    安晏：「有个拍摄还没结束，得再赶回去。」


    「你是为了我……」专程回来的？


    楚业心里有了答案，顿住了没问出口，「好，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


    快要下楼的时候，安晏突然喊住了楚业，拽着他的一只手腕又把人拽回怀里抱了抱：「还有半个多月就结束了，再等一下。」


    alpha的怀抱异常温暖，楚业的手搭上他肩膀，回抱住他觉得自己又行了，楚业笑起来：「嗯。」


    临走之前，楚业说：「还有你今天下午在电话里说的，我想说……我也是。」


    我也爱你。


    安晏愣了一下，想把楚业拉回来让他把话说完整，后者却跑得飞快，一下子就在楼道里窜没影了。


    安晏看了一眼自己抓空了的手，笑了声。


    楚业回了训练室，程远帆正跟着唐钰在练舞，打了招呼：「呦，没事吧？」


    「比你好。」楚业不客气地说。


    程远帆一脸「你怎么这样」的表情：「我在关心你，没心没肺。」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啊。」楚业语气凉凉地说，一脸欠揍的表情。


    程远帆：「呵，以后再管你我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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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乖，你一公的时候是不是就这么说过了来着？」


    一旁的唐钰听笑了。


    程远帆：「……」


    跟着他们练了一会，他们组的训练室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叶澜出现在门口，在角落的林成走过去刚准备和他说话，叶澜就扫了他一眼：「我是来找楚业的。」


    正和程远帆小学生斗嘴的楚业闻言扫了眼后门，迷惑地跟着叶澜出了门。


    走到无人的角落后，叶澜像是犹豫了一会，才狠下心开口：「对不起。」


    楚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啊？」


    「二公给你选《不放弃》，确实我做得不太对。」叶澜说，「我和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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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一直困扰着叶澜的事终于说出了口, 他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二公距离现在也过去了一段时间，或许《不放弃》对楚业来说只是一个已经克服过去的困难，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非常大的影响, 但叶澜当初替他选歌的时候, 并不是抱着善意去的。


    从替楚业选完歌以后，叶澜就处于一种非常奇怪的心态里，那种情绪折磨着他, 让他从二公至今没有一天是舒坦的，身边的朋友也有意识到他不对劲的，想帮他解决, 但每次叶澜想要说出口的时候，都觉得难以启齿。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往届争c向来都是腥风血雨，他也愿意为了那个位置做一切的事, 包括和林成炒cp, 他知道林成只是那张脸看上去清纯无害, 实际上连心脏都是黑的。


    但炒cp这件事上，没有比林成更优的解了，林成实力不强, 这也意味着哪怕他人气再高，从根本上断绝了c位出道的可能性。


    在进组之前，叶澜就知道林成公司为了给他造势确实是买尽通稿和营销，这说明林成的人气肯定不会低，估计野心也不小，和这种没什么实力的废物合作是最划算的买卖。


    所以哪怕知道林成是个恶人，他也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坑里。


    可替楚业选歌那件事，他却一直记到了今天, 甚至于他觉得，如果他不尽快解决完这件事，可能三公时候他都得被这种糟糕的状态影响。


    叶澜很难说清自己这种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至少现在，压在他心口的石头落地了。


    楚业后知后觉懒散地「啊」了一声：「那我原谅你了。」


    其实楚业还是不太懂叶澜道歉的原因，更不懂他一直表现的耿耿于怀，直到现在道了歉终于露出了释怀的表情原因是什么。


    但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既然对方道了歉，那他当然也不会再计较了。


    叶澜被楚业爽快的态度弄得有些意外，明显愣了一下：「就这样？」


    原本他还以为会被狠狠嘲讽一番，甚至他自己也做好了这个准备，但并没有。


    楚业歪了下脑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然呢？」


    叶澜欲言又止：「……没。」


    楚业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他的反应，提议：「要不然我再问你个问题吧，问完就当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你歉也到了，我也原谅你了，不用弄得好像欠了我百八十万似的。」


    叶澜：「你问吧。」


    「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林成炒cp啊？」


    这是一直困惑着楚业的问题。


    就像安晏一开始对叶澜的评价那样，他勤奋踏实，实力又强，或许行为性格上有缺点，但人无完人，谁性格里没点缺陷呢？


    可他却愿意和林成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待在一起，甚至愿意和他炒cp。


    林成那个圈里的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臭味相投，从李真钦再到江繁，还有陶建宇，可谓是全员恶人，楚业想不通叶澜怎么就和他们混在一起。


    叶澜愣了一下，随后开了窗子，靠在窗沿边，他望着远处澄澈的天际，像是想到了之前的事：「其实我一开始对林成是有过好感的，当时a班里的alpha大多都很讨厌我，觉得我性格不软不甜，还喜欢争强好胜，一点都不像omega，甚至他们会偷偷用信息素来针对我，其他人都不敢管，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帮我的。」


    叶澜平静的眼神突然带了一抹嗤笑：「直到和他认识了几天，我才知道原来a班alpha针对我的事，也有他的手笔在里头，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在我看来真的太蠢了，可我知道我不能直接和他撕破脸。」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出道位，而是c位。」叶澜说话的时候，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楚业，「在实力舞台短期内无法突破的情况下，营业cp是最好的办法，而林成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叶澜冷静地分析着形势，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在厌恶的人面前忍气吞声他也能捏着鼻子做到。


    楚业漂亮的眼睛里带了些促狭的笑意，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为了一个c位能做到这个地步确实不容易，我很期待你最近到底能不能c位出道，别忘了，三公之后可就要one pic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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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以前不管是7pick还是2pick，cp粉都是很容易端水的，但one pick以后，各家cp粉就会被各种挑衅提纯，一个不小心输了提纯战，输掉的那家粉丝可就会更难了。


    以往的选秀到了三顺三公的时候，腥风血雨的大战在所难免。


    叶澜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不慌不忙也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意，似乎胜券在握：「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楚业：「那我拭目以待。」


    和叶澜聊完天，楚业刚准备离开，就注意到楼梯间站了个人，他不放心地往里看了一眼，正在小声练歌的人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楚业：「张佑晋？」


    专心致志练歌的人这才抬头看向他，抬手朝他做了个rapper的手势算是打招呼：「呦！」


    「你这次不唱rap了啊？」


    楚业问，刚才简单听他唱了两句，都是很简单短小的唱段。


    张佑晋是个rapper，而且从初舞台开始就是只唱rap，这还是楚业第一次听他唱rap以外的部分。


    1.5公那会，要不是有他的帮忙，楚业学rap也没那么快。


    张佑晋表情变了变，难得严肃又认真：「因为想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啊！」


    三公说不定是他最后一次上舞台了，以往为了粉丝唱了太多rap，他也想在离开舞台前，尝试一下新东西。


    「那你不能用刚才那种方式唱啊，你又不是在rap，发声方式和咬字都不太对。」楚业走了出去，从他手上拿过歌词板，「我看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demo里是这么唱的……」


    楚业回忆了一遍那天在阶梯教室听到的旋律，随意地哼了出来，又说：「这边咬字应该在『我们』的们上，尾音的时候再稍稍上扬一下。」


    张佑晋学着他的样子又唱了一遍。


    楚业笑着说：「好了一点。」


    两人又在楼梯间待了一会，张佑晋拿起板子准备离开，突然笑了起来：「上次还是我教你rap呢，没想都这么快就轮到你教我唱歌了，行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边说用歌词板拍楚业。


    「礼尚往来。」楚业跟着他一起往回走，「不过我唱歌也就是那样，也就能教教你。」


    张佑晋笑嘻嘻地和他开玩笑：「那我rap确实不止那样，教你绰绰有余。」


    楚业不服：「切。」


    楚业很快回了自己的训练室，除了苏继黎外的几个组员都在练着舞，现在舞台服装还没到手，他们一个个夸张地甩着袖子，看上去有几分好笑。


    林成虽然练舞进度慢，没跟着其他人一起练，但也不是在一旁干看着的。


    然而在角落里的人让他又完全笑不起来了。


    苏继黎对改歌这件事有种莫名的执着，似乎是因为楚业不让他改，于是他改的反而更起劲了。


    楚业走过去，没什么表情地说：「看来你改完了？那要轮到我的部分了啊。」


    苏继黎抬头，面色有些僵硬，咬牙切齿道：「楚业，你有完没完？我不过就要改两句旋律而已，至于盯我那么多天吗？这是我的部分，我唱不上去我想改就改，怎么了？」


    楚业一点也没生气，双手抱臂看上去心情很平静：「不怎么了，就是你改完以后，整首歌都变、难、听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这首歌本来就是一个整体，你偏偏要改掉其中的几句，那其他部分怎么办？」楚业挑眉问，「你要改倒是一起改啊？但凡你改的好听一点，我也不至于在这盯着你。」


    「那段高音part是你自己要选的，现在唱不起来要改歌？我还以为你是艺高人胆大，原来也是个废物啊。」


    楚业的声音听上去凉凉的，欠揍极了。


    苏继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直接甩手站起来：「你嘴上功夫这么厉害，不如你来改？忘记了，你不是大名鼎鼎的tree吗？这点小事应该也难不倒你吧？」


    他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起来。


    在练舞的几个人也纷纷注意到角落里的动静，不合群的林成也留意到了，幸灾乐祸地在另一个角落里看着热闹，程远帆闻声走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明天都彩排了，你这部分别再翻来覆去地改了吧，唱不出来大不了到时候舞台上我和唐钰帮你顶上去。」


    楚业在一旁不嫌事大地插嘴：「虽然你是好心想顶上去，但估计人家还觉得你是故意抢他高光的呢。」


    程远帆：「……」


    苏继黎黑着脸看向楚业：「既然你觉得我改的难听，那你改一个给我看看，空口说白话谁不会？」


    楚业勾了下嘴角，露出一抹不耐烦：「我对改别人的东西不敢兴趣，再说了你让我改就改？凭什么？凭你脸大吗？」


    苏继黎心一横，语气强硬：「只要你改出来的确实比我厉害，那我就心服口服听你的，不然的话，你怎么改回去的，我就再怎么改新的，大不了大家都别练了。」


    他就是不服气，他写歌那么多年，当年卖歌的时候差一点就卖成功了，微星传媒却在签合同之前拒绝了和他合作，可在之前他早就和各种朋友炫耀了一番，却没想到微星传媒那么大的一家公司居然反悔了，虽然也给他补偿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但还是让他丢尽了人。


    尤其在知道微星传媒和tree固定合作以后，tree还因此拿了不少的奖。


    苏继黎越想越是心里不平衡，如果和微星传媒合作的是他，他也一定能拿奖，凭什么关注热度都让tree一个人拿去了？而他甚至连总决赛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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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语气凉凉的：「那就当我做件好事了，省得你实力不怎么样，还一心做美梦，以后不知道得祸害多少首歌。」


    「记住了，如果我改好了，别说改编别人的曲子，以后你连原创都不能再写了。」


    苏继黎咬牙切齿：「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突然生气，想给林成叶澜一人一拳，不要玩弄cp粉啊啊啊啊啊啊啊，cp粉做错了什么真的好惨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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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训练


    《风月》这首歌, 是首带点古风韵律的歌曲，歌词曲风走得是性感缠绵类型的，每一句歌词的腔调都带着一股销魂的妩媚。


    demo是双人对唱, 一人声高一人声低, 和声的层级极为丰富，也大大增加的歌曲的可听性。


    这首歌艷而不俗，曲调缠缠绵绵, 虽然不是小黄歌但那韵味婉转娇吟的唱腔也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这种歌其实很难改，因为曲风本身自成一体浑然天成，想从中抽出一部分修改很容易就会破坏掉歌曲原有的味道。


    就像苏继黎这几天来来回回改了十来遍, 依旧没有一个版本能够超越原版的。


    想要保证原有风味的同时修改部分地方的旋律很难，要是认真想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但楚业懒得去细想了，他又不是真的想把这首歌改成什么样, 不过是想给苏继黎一个下马威罢了。


    这首歌歌词说的是一个将军和戏楼伶人的故事, 其中大半妖娆的唱腔, 又媚又软，勾得人心神不宁。


    于是他仔细琢磨了下歌词和曲风，将整首歌都大刀阔斧地改掉了, 只保留了部分非常关键的核心部分。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后，楚业又用平板上的编曲软体粗略地将各种乐器编入其中，随后才把队里的所有人都喊了过来。


    楚业轻佻地扫了眼苏继黎：「就你这作曲水平，我不相信你的审美也很正常，所以我让其他人来评价一番，没问题吧？」


    苏继黎显然被戳中了肺管子，气急败坏：「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好, 我倒要看看你能改成什么玩意。」


    改编过后的《风月》，不似原先风情万种妩媚多姿，反而添了几分端庄持重，整首歌的调都降了一些，配乐的乐器也改了一些低音乐器，少了轻浮媚俗，多了正经严肃。


    如果说原先的《风月》是一个穿着轻纱处处透着风情跳舞时会勾人的美人，那么改编过后的《风月》更像是一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连跳舞也深谙其道的大家千金。


    如果非要比较出两种哪个更好一些，不同爱好的人自然有不同的选择。


    但相比于苏继黎改出来的那些只会东施效颦的庸脂俗粉，不管是原版还是楚业修改的版本，都算得上是吊打了。


    还没等其他人说自己的想法，苏继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冲出了训练室，他怎么说也是个原创音乐人，歌的好坏还是能听出来的，自然不想其他人当着他的面公开处刑，只好落荒而逃。


    也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楚业不仅改动的范围比他的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重新二创了，而且就连整首歌改出来的感觉都比他的要好上不少。


    苏继黎不是不知道自己改编能力差，但自从知道楚业就是tree后，他就总想和对方比试一番。


    更何况在知道tree是楚业，有楚家这个靠山之后，他更加怀疑当初的几个金玫瑰奖项是花钱买来的。


    当初他不耻李真钦抄袭，当然也会讨厌花钱买奖，于是靠着自己的臆测对楚业的印象更差了。


    初舞台的时候，楚业一首改编后的《烈焰》广受好评，苏继黎当然也想改出点东西来，他不服输地钻牛角尖，想暗自赢下一局，前面几次公演都失败了，这次的舞台，算是和楚业正面交锋了。


    于是，他更是卯足了劲，不愿屈居人下。


    私下较劲一直没赢过也就算了，如今正面矛盾他也是输得彻彻底底。


    在走廊透风发呆的时候，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的气息，苏继黎下意识地看向旁边，在见到来人后，本来缓过来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楚业。」


    他顿了顿又说：「我输得心服口服，这次是我不对，给队里惹麻烦了。」


    楚业轻「哼」了一声，没继续发表意见。


    见楚业还没离开，苏继黎愣了一下，以为楚业是想安慰他，就说：「我没事，我等会就回去训练。」


    他和张佑晋是同个宿舍，自然从对方嘴里听说过不少楚业的事，也知道楚业人其实为人很好，遇到有困难的人都会主动出手。


    谁料，楚业挑了下眉：「你有事没事关我什么事？还等会回去训练？你时间很多是吗？我站在这是想提醒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训练！」


    苏继黎：「……哦。」


    「还有，」苏继黎刚要从他身边过去，就被楚业的胳膊挡了一下，又回到墙边，就听楚业咬着牙语气里透着一股危险，「三公只有团队第一，没有个人第一，你最好不会再有其他什么想法了，如果这次拿不到团队第一，那我会把所有的锅都扣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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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稍稍往后退了两步，给苏继黎留下足够的空间，但他依旧气势十足，压得人喘不过气：「你现在没影响到我的利益，所以我才懒得跟你计较，懂了没？」


    苏继黎：「……」


    苏继黎：「我知道，这次确实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两人再回训练室的时候，似乎已经有工作人员来过来，发了舞台要用的道具下来给他们提前适应。


    程远帆和唐钰都在拿着制作逼真的长剑在融合舞蹈，许余和林成拿着摺扇在摆弄。


    见楚业他们回来，程远帆把手里的一柄摺扇扔给了楚业，后者流畅地接过，打开扇子研究了一下。


    扇骨是黑色的，上面刻着繁复的古风花纹，扇面是洒金的黑色，点以张扬的红色图案。


    虽然只是一次性的演出道具，但这扇子颠起来还是有点重量，并不是粗制滥造用来敷衍的。


    程远帆和他打趣：「对了，刚才工作人员来送东西的时候，还问你们教室那个扭的特别好的不在吗？」


    楚业：「……」


    「我想了半天他在说谁，看到你回来才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你啊。」程远帆笑得贱嗖嗖的。


    因为《风月》这首歌的曲风问题，所以编舞上也都是以扭为主，要的就是一个身娇腰软，风情万种。


    他们刚开始练舞的时候，常常被舞蹈老师吐槽骨头太硬，怎么这都扭不好，要不干脆直接给他们一人一刀碎个骨好了，但楚业向来不在舞蹈老师的吐槽范围。


    虽然之前程远帆见他做过下腰后起身的动作，僵硬地像殭尸，但在《风月》的舞蹈里，他做起来轻而易举。


    好像是真的身量纤纤，扶风弱柳，尤其是刚开始随着伴奏整合舞蹈和唱歌的时候，其他人显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类型的歌曲，束手束脚很放不开，只有楚业游刃有余。


    在歌里的时候，他每个动作都是软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江南软哝之地的柔情似水。


    因为歌词里分为了将军和伶人，在舞蹈设计上也将七个人分出了三个将军和三个伶人，两两之间都是有舞蹈互动的，但最先和楚业搭伙的alpha，也因此，每次跳到互动的地方，被楚业刻意贴近又远离后就开始手忙脚乱连连出错，有时候脸都是通红的。


    练了几次都没有进展后，楚业的搭伙就换成了程远帆。


    楚业也不恼，噙着笑意，拿着手里的扇子挑程远帆下巴，用带了点婉转的腔调说：「怎么了呀，我这叫天赋异禀。」


    像极了唱歌时候的勾人神态。


    他和程远帆足够熟了，这种样子只会让对方觉得噁心罢了。


    果然，程远帆下一秒就做了个呕吐的姿势：「滚滚滚，你去小吴面前表演这套才有用，看把他吓得每次见到你都熘走。」


    楚业清了清嗓子，姿势随意地靠坐在墙边，笑意不减：「那怎么能怪我。」


    程远帆动作间一时没拿稳，手里的玩具剑从手心里滑落，眼见差点要砸在楚业头上。


    「小心！！」


    幸好一旁的唐钰眼疾手快帮忙接住，在场的三个人都有些心有余悸。


    楚业怔愣了一秒，才眨了眨眼睛看向唐钰：「谢了啊，看到了吧，不要靠近程远帆，会变得不幸。」


    程远帆也在那一瞬间心脏狂跳不止，差点被吓得心脏停跳。


    明天就要彩排了，楚业要是在今天受了伤那可怎么办，还好唐钰接住了，这才免去了一场灾难。


    听到楚业的玩笑，程远帆也松了口气：「算了吧你，也不看看是谁先来噁心我的。」


    唐钰适时转移话题，让他们别再去想刚才的乌龙：「对了，三公播出以后就是三顺了吧，你们最近有去问排名吗？」


    程远帆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他揉了揉鼻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楚业：「没呢，我从来不去问排名的。」


    他看向程远帆，开玩笑道：「你呢？怎么样，能进前20吗？要不要哥哥拉你一把？」


    程远帆没好气地嗤笑一声：「算了吧，我前20稳着呢，不需要你，你要是能把我奶进出道位，我就喊你爸爸。」


    楚业想了想，随口胡说道：「行啊，我明天就拉着你去站姐面前摆拍，保证把你奶进前20。」


    程远帆：「……算了吧，我怕被你的唯粉用相机砸死。」


    *


    《极限密室》在三公前几天正式在平台播出，正是楚业以及叶澜他们去的那期，在网上引起的不小的讨论度。


    原先《璀璨偶像》的各家粉丝都以为楚业、叶澜以及江洛予三个人无非都是演一演戏份没多少的npc，露个面就算完成任务了。


    但直到播出他们才知道，楚业算是半个玩家参与的录制，而且整场镜头并不少。


    同样参加外务的叶澜以及江洛予的粉丝就开始心里不平衡了，吃了酸柠檬似的在某瓣小组里阴阳怪气，还要内涵楚业是不是背后有资本，不然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是玩家。


    被内涵的背后资本当然是安晏了，于是影帝家的粉丝也纷纷下场，她们虽然一直不爱挑事，但人多势众还气势汹汹，没一会叶澜以及江洛予的粉丝就跑没了影。


    但更多的吃瓜群众并不在意这些谁镜头谁镜头少的事情，她们更在意的是，楚业在节目里的表现。


    当初出道后不久，楚业的学历就被扒了个彻底，虽然是燕京大学的艺术专业，但他当时是艺考生进的学校，文化录取分数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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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高中那几年的考试分数更是被人挂在了网上，是不是就有人要黑他成绩差没文化，所以哪怕在见到《极限密室》官微官宣楚业是玩家后，也并没有人期待他的表现。


    但没想到，越是不期待，反而会给人惊喜。


    楚业少数的几个镜头，都是高光镜头，比如靠着录音识别出了大门的密码，再比如二楼用钢笔开启了背景剧情。


    虽然不多，但确实可圈可点。


    在加上节目里安晏对他溢于言表的在意与关照，《极限密室》当期播完，楚业的粉丝又涨了一波。


    当然最激动的要数安居乐业的cp粉了。


    之前她们都觉得自己cp糖少青天低，每次战糖都打不过别家，只能憋屈收场，但《极限密室》这次，却结结实实让他们吃到了大糖。


    《璀璨偶像》是档选秀节目，重点都在训练生上，所以每次轮到导师的部分并不多，这也导致了安居乐业这对cp在节目里展现出来的糖点有限。


    可《极限密室》却不一样，安晏可是《极限密室》的元老玩家，也是大神级玩家，镜头待遇自然不一样，而有他的地方，一般都有楚业。


    光是安晏上手碰楚业的镜头就数不胜数，更别提眼神的纠缠了。


    安居乐业这个cp在楚业的众多cp里热度并不算太高，糖更是从各种犄角旮旯里扒出来的，谁叫身为导师的安晏很少是剪辑的侧重点呢。


    糖少的cp最爱的一个口号「同框即发糖，对视即上.床」，按照这个标准来看，这期的《极限密室》对于cp粉来说那可相当于正主两个人当着她们的面doi几百上千次了。


    更何况还有楚业交给npc的那支钢笔，那可是上季的时候安晏从npc那里拿到的奖励品，而且上季那期节目结束后陈又又还旁敲侧击的和安晏打听过，结果当事人眼都没斜一下，淡淡一句「一支钢笔，没什么特别的」就把陈又又给打发了。


    当时陈又又和安晏的cp粉嗑法是避嫌，超话里一片脑补镜头一关安晏立马就会把钢笔递给陈又又玩。


    陈又又和安晏的cp粉叫柠檬茶，当初《极限密室》第一季爆火以后陈又又也小有流量，被各种媒体採访了个遍，有一次言语里透露安晏经常会请他喝柠檬茶。


    安晏最喜欢喝的饮料就是柠檬红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採访，安晏和陈又又的cp开始被人注意到，后来他们俩的cp名就柠檬茶。


    但事实上安晏从来没有单独请过陈又又，大部分时候都是给全组工作人员以及嘉宾的时候顺带的，只是其他人很少提罢了。


    两人有了柠檬红茶这个梗了，哪怕安晏很少和陈又又有互动，录《极限密室》的时候，大部分都是陈又又主动cue安晏，而安晏却连陈又又特地丢过来的话茬都很少接，但cp粉却还是津津乐道得嗑起避嫌以及真情侣。


    毕竟安晏从出道开始就一直是这种不主动又冷淡的人设啊，谁也没见过他主动的样子。


    但这次的《极限密室》，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安晏和楚业的所有互动，几乎70%都是由安晏主动的，他会cue楚业一些基础的问题给楚业增加镜头，也会在地震的时候把楚业护进怀里，解题的时候也会把游离在人群外的小跟班拉在身边，没事的时候眼睛更是黏在了楚业的身上。


    安晏身边可不是第一次跟着助手，但让他祖宗一样，护了一整个节目的，可却只有一个。


    看完一整期节目，不少嗑过柠檬茶cp的理智粉开始察觉到不对劲，cp同框不可怕，毫无互动0糖点的那对才尴尬！！！


    而且她们把自己曾经嗑过的糖和安居乐业的糖一对比，所有的糖都成了渣渣！！


    安晏他不是不主动，他也不是隐忍避嫌，只是那个他想护的人不在罢了。


    嗑了好几年柠檬茶的cp粉们全员破防，心碎脱粉了一部分，纯嗑药鸡转安居乐业了一部分，这让还在坚守柠檬茶的粉丝怒不可遏，直接在某博广场和安居乐业撕了起来。


    撕点无非就是说安居乐业人工糖精，安晏为了放血奶人炒cp噁心，太刻意了难嗑死了，安居乐业的cp粉反过来嘲柠檬茶无糖靠脑补。


    ……


    两边在广场上撕得不可开交，直到最后柠檬茶的cp粉扯到楚业一个还没出道的训练生配不上影帝，再加上《璀璨偶像》第一二名也正撕得火热，安居乐业cp粉这回跟打了鸡血似的，纷纷放弃了在某博上继续撕逼。


    她们要把楚业送上c位！


    只有c位才是报答导师最好的礼物！


    虽然c位和影帝的差距还是很大，但没有关系，他们迟早有一天要让自己的两个正主们在身份上门当户对！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很配了！


    但也是经此一期的《极限密室》，倒是让在《璀璨偶像》里小众的冷门cp，一下子出现在了大众面前。


    而第二天，《璀璨偶像》播出了第二次顺位发布，靠着《极限密室》的国民度，《璀璨偶像》也成功蹭到了一波关注。


    三公当天的现场，更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三公的歌，类似同名的那首《风月》或者是《惊鸿一面》，太勾人了，呲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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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按照以往星辰娱乐的选秀赛程来说, 第三次公演舞台就是整个赛事的倒数第二场舞台。


    第三次公演之后，就是35进20的第三次顺位发布，将有15名选手无缘决赛舞台。


    对一部分人来说, 三公也就是他们最后一个舞台了, 于是三公的化妆间里就连气氛都比往常严肃正经不少，平时爱插科打诨的人也都一本正经地在回忆着舞蹈动作。


    有机会冲进前20的都想靠着这次的舞台努把力，板上钉钉会淘汰的也没有丝毫的松懈, 努力想把自己的最后一个舞台表演好，想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永远留在《璀璨偶像》的舞台上。


    楚业做完妆造，换号表演服后离开化妆间, 准备去后台休息室，刚好是公演前期的准备阶段，后台人来人往非常多，而且各个行色匆匆非常忙碌。


    楚业一点也不着急地东看看西看看, 往休息室晃悠,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间屋子门口, 里面正有工作人员抱着一摞很高的盒子出来，她视线全部都遮住了，只能艰难地侧头看着旁边的路, 并且嘴里大喊「让一让，让一让」。


    楚业侧身让出个位置，才注意到走廊一侧站了位老人，老人背对着工作人员，似乎没听到声音也没有让开。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撞在撞在一起了，楚业伸手把老人拉到旁边。


    工作人员也意识到楚业拉过来的人原先是站在路前面的，连忙问：「老先生，我没撞到你吧？没事吧？不好意思啊, 我东西太多了，实在看不了路。」


    老人没说什么，看向一旁的楚业，目光带了点探究的意味：「没事，也是我在找人没留意声音，也多亏这个小伙子把我拉过来。」


    楚业一身便于在舞台表演的改良红衣戏服，戏服上是大片的白色枫叶图案，洋洋洒洒一路从胸前延伸到衣摆。


    虽然《风月》的歌词里说的是伶人与将军的故事，但楚业的妆容并没有非常的浓，恰到好处的妆面又在眉间点上了三瓣花瓣，眼尾也刻意拖长了一些，更带上勾魂夺魄的意味。


    不笑的时候，身上那股散漫又高傲的姿态也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工作人员：「谢谢楚哥！」


    楚业：「忙去吧，路上小心点。」


    工作人员连忙说：「哎！」


    见工作人员踉踉跄跄地走远，楚业这才看向身边衣着考究的老人，他看上去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就光是站在那儿的气质就足够碾压很多年轻人。


    楚业四周打量了一下，确认老人并没有带陪同的人员，这才说：「您来后台有事吗？这后台都是在忙的，急起来也没个轻重，您一个人还是别站在这边了，碍事就不说了，到时候磕着碰着算谁的？」


    老人适时地移开视线，他很有分寸感，盯着楚业也不过几秒钟，虽然是探究的目光也并不会让人产生厌恶的情绪。


    「我是想来找我孙子的。」老人并不在意楚业听上去不太好听的直言直语，「他邀请我来看演出的，来了以后没看到他人，所以就想来找一找。」


    楚业挑了下眉：「啊，你孙子是谁？训练生现在要么在化妆间，要么在休息室，你在这乱找什么？」


    「我孙子是……」


    老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声音打断了。


    「呦，这化妆间到休息室才几步啊？这都还没走到呢？您是在爬吗？」程远帆也做完了妆造，语带嘲讽地朝楚业走了过来。


    他来的方面只能看到楚业的背影，周围还零星站了几个人，将楚业面前的老人挡得结结实实，所以直到走到楚业身边，程远帆才注意到楚业并不是无缘由站在这的。


    楚业没好气地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滚，我在扶老爷子找孙子呢。」


    程远帆这才看向老人。


    老人的视线在两人中徘徊了一会，道：「没事，既然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也不找了，去休息室坐着等舞台开始好了。」


    「好。」楚业这才和程远帆一起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程远帆好奇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就算有人请家里人来看舞台，这怎么进后台的啊？」


    楚业懒洋洋地有些不想说话：「你看他穿的衣服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长辈了，说不定是星辰娱乐高层呢，当然可以随便进后台了。」


    「星辰娱乐高层？」程远帆想了想，「好像我记得之前谁说过杨铭熙是不是星辰娱乐旗下哪个子公司的太子爷来着？」


    楚业兴致缺缺：「不知道，没印象。」


    程远帆自顾自地说：「说起来杨铭熙被黑的挺惨的，听说活粉没多少，全靠家里有钱砸一路砸进了前35，前两天听说有人去问他排名，还进前20了。」


    前35一共也没多少人，楚业依稀对这个杨铭熙有点印象：「他实力也没那么差吧，怎么就成了全靠家里砸钱的了？」


    程远帆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两人聊了一路进休息室，等着正式表演。


    *


    另一边，林成努力了一个星期，也算是有点成效。


    在公演之前，他的经纪人就带着他在休息室里见到了一个人，电影《光影》的总导演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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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毅拍电影十多年，是个成熟的商业片导演，凡是他导演的作品，没有一部是不叫座的，不管放在任何一个当期，票房都是一骑绝尘。


    这次的《光影》是部武侠题材，原先整个剧组都已经杀青，就等着剪辑后期准备上映了，谁知道有个配角临了出了大事，全网口碑崩盘。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用的，于是剧组连夜剪光了他的戏份，但他所饰演的角色的戏份实在是太重要了，几乎是主角黑化成长的必要因素，若是不换人重拍，整部剧的逻辑都会出现问题，苏毅也不得不重新开始物色人选。


    原先的演员就是苏毅万中挑一出来最适合角色的演员，突然临时想换新的又哪里有这么容易？


    看中这块好饼的明星也很多，除了林成外，还有不少新起来的流量明星也都在眼馋，这几周苏毅他们前前后后也面试了几十个演员，没有一个符合他要求的。


    苏毅知道就算随便拿一个人气高有热度的小偶像糊弄过去也可以，但他一向对自己的作品要求高，更何况要想收割观众的钱包，糊弄了事早晚会遭报应的。


    所以他宁愿在选角上多花功夫，也不想等以后后悔。


    林成已经是他们见过不知道第多少分简历里，苏毅先是看中了他的脸，又仔细看了几个林成的表演舞台，再加上林成经纪人把他吹得天花乱坠，苏毅这才绝对亲自过来看看。


    他们的选角已经进入了困难期，正好也可以出来散散心。


    「苏导好。」林成穿着舞台妆，朝苏毅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苏毅淡淡点头，打量着林成。


    他知道林成之前并没有演过戏，但他挑演员，更多在意的是感觉，第一眼看上去适不适合这个角色才是最重要的，演没演过戏，演技怎么样那都是后话了。


    他□□演员向来有一把手，连原先那个木头脑袋都能教好，面前这个自然也不在话下。


    林成长得确实好看，穿着一袭红衣也是又柔又美，但苏毅总觉得他缺了点什么。


    「你们等会还有表演吧？先回去准备着吧，不急，我看完表演再走。」苏毅并没有发表意见，那些主动来面试的人苏毅已经见过太多了，听说这个节目里还有不少的其他训练生，多看看也没什么坏处。


    林成有些尴尬地看向经纪人，不太懂苏毅的意思。


    经纪人连忙说：「好，那我带小成先去准备表演了，苏导您在这好好休息，我等会带您去观众席。」


    见林成和经纪人离开，苏毅的助理才走进来：「苏老师，这个节目是安哥参加的那个节目啊，我刚才在走廊看到小王了。」


    「哦？」苏毅连忙站起来，「安晏在这？走走走，我们去看看他。」


    安晏就是他好不容易挑中的《光影》的绝对大男主，需要重新拍的戏份绝大多数都与他有关。


    苏毅常年忙碌，休息的时候也很少会关注娱乐圈的事，也是偶然听说安晏去给一档选秀综艺当导师去了，但具体的并不知道，既然自己的助理在这见到了安晏的助理，那应该也就没错了。


    苏毅本身对选秀很陌生，了解也不多，但既然见到了熟人，肯定得让他给自己介绍介绍。


    安晏在后台见到苏毅也有点意外，在了解来意后，他那股情绪倒是淡了不少。


    林成是楚父私生子这件事就足够让他不痛快了。


    「其实呢，我倒也没一定要选林成。」苏毅说，「不过他给我的感觉确实对了，但总觉得又缺了点什么，所以还想再看看。」


    安晏勾了下唇，他知道苏毅是个很保守的导演，至少在选演员这块绝对不会挑背景容易暴雷的人，毕竟会影响票房收益。


    「我对林成没什么意见，但他……」安晏平静地凑到苏毅耳边，装作确实对他没什么恶意的模样，用手遮在唇边，小声把林成的身世告了苏毅。


    「虽然说他明面上说的是楚家收养的孩子，但万一他靠着这个角色爆火了，一旦他的身世被人爆料，那可就……」安晏语气幽幽地，适可而止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毅原先想选林成的念头瞬间消失了，虽然说私生子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雷点，但这个身份本身就是原罪，万一到时候再被对家买营销号黑一波，可真是人人敬而远之的存在。


    他略显沧桑地嘆了口气：「哎，原本还以为这事算完了，但没想到……」


    安晏没发表任何意见，手指敲着桌子：「这儿30多个训练生呢，苏导可以再好好看看。」


    苏毅去找安晏的事很快就被导演组知道了，节目组可真是狂喜不止，这种级别的大导演亲自来他们这个节目，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于是特地临时给他在导师席加了个位置，算是特约嘉宾。


    等候公演开始的训练生很快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一个个都被叮嘱了要认真表演，千万不要出错，说不定还有被挑选去演电影的机会。


    于是原先紧张的选手更加紧张了。


    只有林成嗤笑着勾了下唇，这些人还真是痴人说梦。


    *


    晚上八点，《璀璨偶像》的第三次公演正式开始，接连看完了两个舞台，苏毅都有些兴致缺缺，心里仍在惋惜林成的身世。


    直到《风月》组的舞美被搬上舞台，苏毅这才提起些精神。


    这就是林成他们那个舞台了。

 第150页

    舞美是三面巨大的轻纱屏风，红色的木质架子很有韵味，几个屏风依次错落地摆放着，每面屏风上的画都不一样，连在一起看似乎是有些关联的。


    随后舞台中间的灯光暗下去，裊裊的干冰萦绕在舞台上久久不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更加勾起人的好奇心。


    「啪」的一下，舞台最中间的镁光灯亮起，最中间的屏风后有人缓缓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扇子遮着脸，让人看不清面容，但那摇曳生姿的步伐让所有人都无比期待。


    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只有舞台最中间的那个人沐浴着微光，在万众期待之中，他合上了那柄扇子，软哝的唱腔响了起来，美目流盼身段妖娆，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安晏原先还在和苏毅说着什么，目光却突然被舞台中间的人夺取了，他眼神没有一瞬离开，盯着唱完了第一小段转身回归人群的楚业，喉结滚了滚。


    楚业的每句唱腔都带着一股轻微的笑意，以及似有若无的撩拨，缱绻又缠绵的情歌发挥的淋漓尽致，勾得人心脏都带上了痒意。


    「就是他了，就是他了！」苏毅突然激动起来，「安晏，他叫什么名字？」


    安晏好半天才回过神，他不自然地变了下坐姿，意识到苏毅还在等着他回答，他才看向苏毅：「苏导，您说的是刚才唱歌的那个吗？」


    苏毅急不可耐：「是是是，就是他！」


    安晏勾了下唇，嘴角透着淡淡的喜意：「楚业。」


    作者有话要说：　　林成：给他人做嫁衣，白忙活一场，rnm


    楚业：嘻嘻，捡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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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台下两人小声说着话, 舞台上的表演仍然在继续。


    楚业开场两句吴侬软语的唱腔，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台下的观众眼前一亮。


    随后舞台的灯光「啪」的全都打开, 林成与许余也以扇遮面缓步从屏风后头走出来, 分别站在了楚业身后两侧，盈盈的舞步像是撩在人心头上的那根羽毛。


    许余清越的歌声恰好在此刻响起。


    许余本身就是vocal，唱歌实力当然不俗, 恰到好处轻颤的尾音听上去酥酥麻麻的，自带一股不经意的挑.逗，不禁让人耳根发热。


    林成的声音紧随其后, 他深红色的衣袖抖动两下，遮挡在面前的扇子合拢。


    他过于单纯清秀的长相本来是不太贴这首歌的，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但在化妆师的努力下, 将他的妆容加深又刻意将眼尾加长, 竟然也意外地效果不错。


    林成摺扇合拢的一剎那, 带着几分妖媚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台下的观众纷纷吶喊起来。


    舞台下这会已经沸腾了，粉丝知道《风月》这首歌是首很有情调很性感的情歌, 但没想到不管是楚业，还是林成，都出奇地贴合这首歌。


    歌刚唱了个开头不到一分钟，场馆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已经响了一波又一波。


    苏毅终于看到了期待很久的林成的表演，他虽然看不懂舞蹈也听不懂音乐，分辨不出对方唱跳到底怎么样，但只看林成的表情神态以及整体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差。


    原先在休息室那一面，苏毅还觉得林成欠缺了点什么, 但上了舞台，感觉好像又对了。


    只可惜，在楚业后面出场，就显得稍逊一筹，没有那么出挑和亮眼了。


    唐戎看着也觉得有点意思，尤其是楚业多次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他看热闹似的歪着身子靠近安晏，觉得有趣地问：「看不出来啊，楚业还会这个呢？他不会是故意在看你吧？」


    沉浸在缱绻性.感的音乐中时，楚业的一举一动，每个抬眼都显得惊心动魄，他频繁地又轻飘飘地朝着他们这边瞥过来，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安晏没说话，深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只映着一个人，他看上去平静，可眼底隐隐有压抑不住的惊涛骇浪。


    他知道楚业是故意的，就像高中那会在艺术班的时候。


    楚业并不是第一次表演这种性感风格的歌了，在他们曾经一起的那个艺术中心，有一年元旦演出的时候，安晏他们班的老师就选了一首也是性感风的歌让他们准备演出。


    为的就是让那些学舞蹈的孩子可以放开自我，让他们不至于为了个别亲密的动作影响发挥，全身心地投入到表演中去。


    楚业那会正在追他，听说舞蹈班的表演曲目后就经常偷熘过来学舞，一开始的时候楚业也很放不开，但在舞蹈老师的几番调.教下，他很快就领悟到了精髓，比其他又怂又害羞的学生学得快多了，也更放得开。


    后来到了演出那天，楚业混在舞蹈班里竟然没有一点违和，完全看不出来只练了几天的舞。


    而且，比起舞蹈班其他青涩仍然有些放不开的演出显然更成熟与落落大方，尤其是眼里含笑扫过观众席的时候，那种慵懒的气质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陷进去就挣脱不开了。


    安晏始终记得那场表演他有多坐立不安，因为楚业所有的眼神最终都会落在他身上，明显带着调.情意味的目光有时短有时长，唯一不变的就是让人无法忽视。

 第151页

    那场结束表演之后，哪怕直到楚业是个alpha，找他要联繫方式的人都多了不少，安晏在一旁又气又恼，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才把楚业堵在角落里。


    楚业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笑盈盈地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安晏，伸手去扯他的衣领，像是在挑衅：「怎么样？我猜你最讨厌这种表演了吧？」


    见安晏不答，楚业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我说了呀，只要你一天不接受我，我就在你面前晃悠一天，你不喜欢什么，那我就去做什么！」


    「哎，虽然你不喜欢，但看上去喜欢的人还挺多啊，刚才都加了百十来个人了……」


    面对楚业蓄意的撩拨，安晏大脑内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也彻底崩掉了，他失控地把楚业按在墙上，嗓子哑到极点：「不，我喜欢，如果什么都不穿只在我面前跳，我会更喜欢。」


    楚业：「？」


    在楚业还没反应的时候，安晏低头，泄愤似的咬上了他的唇。


    明明是两个人的初吻，但却蛮横又凶狠，差点让楚业没喘上气。


    安晏原先还真以为楚业花天酒地放浪形骸，但那个吻结束后，他注意到楚业红成酱色的耳朵以及躲躲闪闪的眼神，才明白过来，楚业也就是表面上看着胆子大，其实就是个纸老虎。


    *


    「安晏？」唐戎见半天没得到回应，奇怪地又看了眼安晏。


    安晏缓缓回神，清了清发哑的嗓子：「嗯？」


    「没什么了。」唐戎瞭然地笑了声，「他们表演要结束了。」


    安晏不露声色：「嗯，我去个卫生间。」


    舞台上的表演结束后，主持人又进场和《风月》组的成员互动了一会才放他们回后台看成绩，和以前的公演一样，依旧是没有公布第一名和第二名。


    是楚业和林成。


    众人从小房间里出来正准备回休息室，楚业小声和程远帆说了声：「我去个卫生间，给我占个位置，别在林成旁边。」


    程远帆点点头。


    楚业洗完手甩了甩水渍，刚要转头回休息室，谁料身后突然不声不响地站了个人，吓得他差点直接跳起来：「你在这干吗？吓死我了！」


    安晏觉得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有些好笑：「你又在这里干吗？」


    楚业没好气地指了指卫生间的牌子：「来这还能干吗？」


    他不等安晏说话就准备离开，莫名有点心虚：「没事，我走了啊，还得看剩下的舞台呢。」


    安晏轻笑一声扯过他的后领，又把他扯回来：「跑这么快干吗？」


    楚业缩了下脖子：「哪跑啦？」


    「那最好。」安晏也不和他争论，「你刚才的舞台……」


    楚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那是正常演出，我能有什么办法？」


    安晏又笑了声，他低头把楚业往后逼了一步，将人抵在洗手台前：「我可什么都没说呢？既然是正常演出，那你跑什么？」


    楚业往后退了半步，腰已经抵在了洗手台冰冷的瓷砖上退无可退，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到的感觉：「……」


    安晏：「刚才舞台上又为什么刻意看我？」


    楚业反驳：「谁看你了？你后面坐那么多粉丝！」


    安晏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好整以暇地又问：「你就用那种眼神看粉丝吗？」


    楚业很想厚脸皮地反问他哪种眼神，但又怕对方真的去导演组那儿拿来舞台的录像放给自己看。


    楚业：「……」


    他想了想，梗着脖子嘴硬道：「对，我就是故意勾.引你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晏伸手在他唇上狠狠摩擦了几下，声音极轻，但听得楚业耳根莫名热了起来，就连安晏指腹碰过的地方都升起一股灼烫，「先欠着。」


    *


    另一边，林成下了舞台也没急着回休息室，急匆匆地找到了守在后台的自家经纪人：「问了吗？苏毅那边怎么说？」


    经纪人脸色不佳地摇头：「他说有更好的选择了。」


    林成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像是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是谁？」


    经纪人也很郁闷：「谁知道呢，苏毅舞台前和你见面的时候明明对你的印象还不错的，到现在舞台结束也才两个小时，怎么这么快就定下了？明明之前还挑挑拣拣半天。」


    林成眯了下眼睛：「除非他挑中的人就在这里，在我们那组表演之前的，按理来说他都有机会能看到。」


    一想到自己的机会就这么被人抢走了，林成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经纪人无奈地嘆了口气，像是有些懊恼：「也是我忘了这儿这么多选手，什么长相气质的没有，苏毅来了这儿还不是任他挑选？」


    林成阴沉着一张脸：「敢从我手里抢东西……」


    他像是想起什么：「等会留意一下苏毅会去找谁吧。」


    *


    楚业原以为安晏来找他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的，舞台表演完了他才想起来高中那会的事，那次他是真的把安晏撩狠了，把他嘴唇都咬破了。


    他们俩也是那个吻之后才在一起的。


    刚才在舞台上的时候，他也是刻意似有若无撩拨安晏的，仗着这种公开场合对方没办法拿他怎么办，他更好奇假正经惯了的某人会有什么反应。


    但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追了出来，楚业琢磨着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离开，就听见安晏正经起来：「等会演出结束和我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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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愣了下，皱眉：「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见你爷爷。」


    安晏反应过来，解释道：「不是他，是苏导，《光影》的总导演苏毅。」


    楚业：「？」


    安晏言简意赅地总结：「他想让你来《光影》客串。」


    楚业：「你们导演眼光挺独特啊？」


    安晏：「……」


    作者有话要说：　　花心思追了半天最后靠小黄舞拿下男朋友


    楚业：早知道哥哥喜欢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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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抢资源


    两人一起往回走的时候, 楚业这才听安晏说苏毅这次来一开始是为了林成，他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林成三公这段时间这么认真。


    「本来我还有点惭愧就这么抢了谁的资源不太好，不过既然是林成的话, 那我也就没有心理障碍了。」


    楚业说, 他在听说有导演来看演出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有的放矢，专门为了某个人来的，但此前不管是朱殊还是安晏, 都没有和他聊过类似的事，所以苏毅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奔着他来的。


    只可能是在一场舞台表演后，临时改了主意。


    安晏淡淡地说：「林成在苏导那里是风险演员, 他不敢用的，就算没有你，也轮不到林成。」


    楚业愣了一下，点点头。


    从卫生间到后台休息室的距离不算太远, 两人也没说几句话就能看到休息室门前还站着训练生, 安晏在岔路口停住：「你回去吧, 我就不过去了，录制结束记得来三号休息室。」


    楚业：「嗯。」


    《风月》后还有两场舞台，两个小时后, 《璀璨偶像》开始录制第三次公演舞台最终的得票情况。


    《风月》凭藉着精彩的表演，成功战胜了传统的男团舞台，拿下了第三次公演的第一名，三公场内观众将近千人，楚业一个人就拿到了500多票。


    结果公布之后，唐戎还顺便公布了四天后即将进行第三次顺位发布，本就不热闹的录制棚里气氛更加压抑了。


    这将是15位练习生在《璀璨偶像》的最后一次舞台，他们倒在了决赛圈的门口, 或许有人遗憾，或许有人感慨。


    楚业和宋承燃打了个招呼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就转身去了三号休息室，安晏也正好从另外一边走过来。


    安晏问：「紧张吗？」


    楚业停住了开门的手：「……还好。」


    毕竟演戏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行业，而且苏毅这个导演眼光很好，拍出来的电影没有一部扑街的，都是叫好又叫座，虽然总有人说苏毅的作品俗，但却是真的目标受众广。


    楚业紧张到说不上，有点惴惴不安就是了。


    安晏伸手开门的时候，顺势捏了捏他放在门把手的手：「没事，他就是和你闲聊两句而已，不会问专业问题的。」


    楚业：「哦。」


    安晏把门打开，随后楚业第一个走了进去，苏毅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到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进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坐过去。


    「你们这节目录制时间也太长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楚业礼貌地鞠了个躬：「苏导好。」


    苏毅显然心情很好，笑眯了眼睛：「好好好，你们俩都坐，我们俩聊聊？」


    他仔细打量着楚业，虽然没有舞台氛围的烘托，但楚业不卑不亢的态度，以及给人的感觉，依旧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


    说是聊聊，苏毅也确实只问了一些很平常的问题，比如年龄学历有没有拍戏经验这些事，没有聊到一句剧本表演相关的事。


    临了，苏毅似乎是做好了决定：「那你这儿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光影》那边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一天天烧得都是钱啊。」


    楚业还是一头雾水，没想明白苏毅怎么就快进到约时间了：「最近几天或者一周后。」


    距离三公播出还有一阵子，第三阶段的投票通道也还没关，在三顺之前还是有两三天休息的，之后就得总决赛选歌练舞了。


    苏毅琢磨了下，视线极快地在楚业和安晏之间扫了扫：「最近这几天不太行，剧本有些地方可能得临时改一下，而且服装也得改成和你合身的，到时候我让工作人员再来给你量尺寸吧，合同和剧本我也让他们顺道带来。」


    「那就一周后吧，我让安晏来接你过去。」苏毅拍板定音。


    苏毅又和他们俩闲聊了一会才准备离开，安晏站起来想送导演出去，苏毅顺手拍了拍他肩膀：「行了，不用送了，从这到停车场才几步路啊？你们今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但两人还是把人送到了门口，临走前苏毅意味深长地又拍了下安晏肩膀：「也不早说你身边有个这么好的苗子，浪费我这么长时间。」


    安晏笑笑，也没顶嘴：「我的错。」


    两人又目送苏毅上车，才准备回录制棚里拿东西离开。


    楚业还在疑惑着：「……他这什么选人的方式啊。」


    他们全程也就坐着聊了会天，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定下来了？


    安晏笑了声：「苏导就是这样，他挑人都是凭直觉，而且一直很准，最夸张的是他有一部电影的男主角宋斐然，是吃早饭的时候在早餐店里遇到的一个素人，顺势和对方聊了几句，就带着他拍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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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说的那部电影，楚业听说过一点，是一部青春校园剧《晚春夏至》，当时传出苏毅要拍校园剧的时候，网络上大片嘲声说他堕落了，直到定妆照预告一出，各个都喊神仙选角，再后来电影正式上映，票房口碑双丰收。


    就连刚入圈的演员宋斐然的身价都水涨船高，有些人猜测宋斐然一旦离开乐苏毅的调.教，肯定原形毕露，但宋斐然之后没和苏毅合作的剧，演技依旧不错甚至仍然带着苏毅调.教的痕迹，可见苏毅的实力。


    安晏继续说：「虽然说是随便聊天，但在聊天的过程中，他会一直关注聊天对象的神态反应，只有最不刻意的聊天才能看出一个人最真实的样子。」


    他曾经见过苏毅试镜，大多都是以闲谈为主，有的聊着天都磕磕绊绊自然不会有后续，有的聊着聊着苏毅也让他们离开。


    苏毅习惯用这种方式去观察自己要的演员，去筛选足够灵活足够有灵气的，而且恰好这往往也是所有人最不设防的。


    一个人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是有迹可循的，蠢人没办法装聪明，聪明人装傻也总会露馅。


    但苏毅也不是每个角色都不需要试戏的，实在是楚业这个角色戏份太少，合眼缘就已经足够了。


    *


    《璀璨偶像》第三次公演结束的当晚，某瓣小组的画风都和平时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不一样了。


    【去了三公现场，我直呼好傢伙】


    【斯哈斯哈，这票买的值了！！】


    【开始担心能不能过审了】


    【啊啊啊啊反正我幻肢那啥了，程远帆还被他撩下巴了，这都不会心动吗？这都不上还是不是男人了？】


    【啊这……不讨cp行不行，这不是楚业单人楼吗？】


    【嗯？我错过了什么，今晚发生了什么，怎么首页都在鸡叫，鸡笼已经管不住你们了吗？】


    【反正，就……太精彩了，坐等三公播出！！】


    【别说了，只要楚业的《风月》直拍出来，我能把它刷秃噜皮】


    ……


    三天后，在三公播出之前几个小时，第三次公演的纯享版以及各位练习生的直拍都上架了网站。


    起先还是能够正常播放视频的，但没想到《风月》视频很快在各个平台流传开来，将大批用户引流过来，直接把《璀璨偶像》的独播视频平台搞崩溃的。


    程式设计师费劲吧啦地修着伺服器，总算没让晚上《璀璨偶像》的正片延播。


    《风月》上架各大音乐平台后，也是以极快的速度冲上了各种播放、试听热榜，某博粉丝以及超话增长都十分可观。


    #楚业#以及#风月#的搜索指数也在不断攀升。


    总结两个字，就是爆了。


    播出之后的事，没有手机的楚业也无从知晓，这几天他都在忙着背台词，理解人物，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别的。


    虽然苏毅说了楚业在《光影》的戏份不太多，只要把台词记一记就完了，楚业领到的剧本不过寥寥几页纸，最终在安晏的补充说明，才补全了这整个故事。


    《光影》是个大男主的修仙故事，故事是从安晏饰演的主角屠.杀了某个修仙山庄说起，主角实力强大杀人不眨眼，光是从路上走过都会让路人吓破了胆，这时候才慢慢揭示主角的过去。


    主角原先只是个小乞丐，靠乞讨为生，可怜到就连路人心情不爽都能上来踩他几脚泄愤，幸好被一位路过的好心少爷救下带回了家里，充当自己身边的小厮。


    两人便一起长大，相处十几年，主角原先阴郁睚眦必报的性格，都差点被少爷治好了。


    这个少爷是城里赫赫有名的修仙家族，家里还有上古时期飞升长辈留下的灵丹妙药传家宝，两人长大后传家宝的消息不慎外露，引来了更多人的觊觎，最后被众多奸贼围攻，家族即将覆灭。


    少爷临死之前，将所有人都在觊觎的传家宝强迫主角吃了下去，原先灵力匮乏的主角瞬间拥有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能力。


    后面的故事就与其他众多修仙小说类似了。


    安晏大致说着剧情，楚业边听边翻着安晏标记得花花绿绿的台词本。


    两个人坐在卧室里狭小的书桌前，房顶的白炽灯亮着，桌上的檯灯也亮着，小小一盏亮着暖黄护眼的光，中和掉了头顶那盏白炽灯的刺眼。


    看着看着剧本，楚业突然有些发愣，视线落在檯灯旁的一小盆仙人球上，随后又扫过安晏，顿住了。


    太像了。


    他想。


    「怎么了？」安晏头也没抬，思索了下要写些什么，手中的笔转了一圈，在楚业的那本台词本上写写画画。


    楚业一只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歪过身子看向他，眼里映着檯灯暖黄的光，说：「想起来高中时候，每次大考小考你也都是这么给我补课的。」


    他们俩不是一个学校的，一起补课的教室是在艺术班里，楚业专门租用的单人教室。


    刚在一起不久，安晏就忍不了楚业每次三四十分的成绩，开始盯着他好好学习。


    虽然大多数时候楚业不太配合，学习进度收效甚微，但那间单人教室却因此成了两人共同记忆最多的地方。


    有一次楚业姗姗来迟，安晏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他过来，就问他哪去了。


    楚业献宝似的展示了一下怀里两三盆小巧的仙人球，挑眉笑：「我在门口看到有小姑娘在卖，衣服看上去穿得破破烂烂的，这玩意没什么人买，我就顺手买了几盆回来，放桌上可以净化空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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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不客气地回：「倒是希望净化一下你脑子里的懒惰。」


    楚业：「……」


    但是那三盆仙人球还是成为了他们桌前的小装饰，有了这玩意以后，安晏在辅导的时候，楚业走神的概率更大了。


    安晏嘴里叽里咕噜吧啦吧啦一通，除了声音好听外，对他的吸引力还不如这几盆小球。


    于是每次安晏讲题的时候，楚业就会百无聊赖地去拔仙人球的刺，有一次拔得太全神贯注，安晏突然喊他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手指一哆嗦被尖锐的刺狠狠地扎了一下。


    楚业的手指当时就流血了，也把安晏吓到了，满背包找创口贴，最后贴创口贴的时候，楚业还一直喊疼。


    安晏替他贴好创口贴后，又按了按，气不打一处来：「活该，疼死你算了。」


    *


    很多回忆窜上脑袋，楚业嘆了口气：「高中那会真好啊，除了有学习的压力以外都很快乐。」


    安晏：「你连学习的压力都没有。」


    楚业：「……」


    安晏见他恼怒地从自己手里抢过台词本，扭头不说话，嘴角勾了勾。


    「其实陆灼这个角色，和你本身是有点像的。」安晏拿过自己的那本台词本，说，「这样倒是很取巧了，演戏初期，角色的性格越贴合演员本身，表演的痕迹不那么重，不容易暴露自己的缺点，观众也不那么容易出戏了。」


    剧里楚业饰演的少爷叫陆灼，是个邻里皆知的纨绔子弟，除了游手好闲就没有别的事了，街坊都在偷偷教育自家孩子以后千万可别学陆灼，这样一个人，却是第一个朝陆牧伸出援手的人。


    那个时候陆牧还没有名字，就连这个名字都是陆灼给的。


    安晏问：「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地方吗？」


    「差不多都懂了……」楚业试图回忆一下刚才看过的几场戏的片段，他的戏份没那么重要，而且安晏说的没错，陆灼的那几场戏份表演出来的人设性格确实和楚业有一点相似，其实很好揣摩。


    楚业突然想到什么，眉梢一挑，不正经地说：「对了，你到时候可得喊我少爷了，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安晏失笑：「不用到时候，现在就可以，你想用我什么语气喊你？少爷？」


    他一只手一带，将楚业从椅子上拉起来抵在了书桌上，两只手将人困住。


    安晏刻意压低的声音，又有磁性又带着撩拨的意味，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楚业顺势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弯腰从安晏的胳膊下钻到外面，决定熘之大吉：「这么晚了，我回去了！」


    「跑的倒是挺快。」安晏盯着楚业离开的背影呢喃道。


    *


    《璀璨偶像》的三公正片播完后又过了两天，工作人员提醒全体训练生录制第三次顺位发布。


    宋承燃难得没和裴易凉一起走，但和楚业一起走也没见多开心，耷拉着脑袋丧丧的。


    楚业：「怎么了？你是这期就要淘汰回家了吗？」


    宋承燃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才嘆了气：「哥，我最近好烦哦！」


    楚业觉得好笑：「什么事啊？」


    宋承燃郁闷地说：「还不是我的经纪人，他说粉丝不喜欢看到我和裴易凉一起走，所以让我离他远一点，我和他在一起只有放血的份儿。」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


    楚业又问：「那她们想看你和谁一起啊？」


    宋承燃小声嘟囔着：「你呗！《璀璨偶像》第一大血包。」


    楚业听到了，忍不住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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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那你呢, 你怎么想？」楚业突然问了句。


    宋承燃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嗯？」


    楚业问：「不管是粉丝也好，还是经纪人也好，你想听他们的吗？」


    宋承燃顿了下, 没有立即回答, 他沉默着回想了一下，经纪人给他传达这个意思是在三公结束以后。


    他和裴易凉合作了好几个舞台，cp里除了林成和叶澜外, 他们俩合作的次数是最多的。


    自从宋承燃稳在卡位圈却进不了出道圈后，他的唯粉就开始使劲拆cp提纯了，当时恰好进入了one pick阶段。


    三公期间, 宋承燃和裴易凉的粉丝在某瓣上撕得腥风血雨，而他们俩本人却因为同在一组依旧一起上下班，这导致了两家粉丝都怨声载道的，就连宋承燃的经纪人都听到了消息, 不得不来提点他几句。


    三公结束后这两天, 宋承燃一直都很烦, 他虽然减少了和裴易凉一起外出的次数，可每一次看到裴易凉被拒绝后沉默的神情，他就更加难受了。


    他不想让两家粉丝再吵下去, 也不想因为这种事伤了自家粉丝的心，更不想被迫和裴易凉避嫌。


    可是他想要的好像太多了，显得太贪心了，以至于什么都没得到。


    宋承燃垂下眼，有些懊恼和丧气：「……我，也不知道。」


    他一方面觉得是粉丝的期望，那他靠粉丝吃饭，当然得听她们的, 可另一方面他又确实是违心的。

 第155页

    「我是靠粉丝投票才能走到今天的。」他缓缓说，「如果没有她们，我可能早就被淘汰了，所以我依旧自我不考虑他们，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楚业：「那你想过没，她们为什么要给你投票？她们喜欢你什么？」


    宋承燃呆了一下，眨眨眼睛。


    「她们确实给了你支持和鼓励，可她们最初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舞台，因为你的才华，因为你性格……」楚业说，「只要你这些东西没有改变，那么你剩下的个人行为只要不违背偶像的那些规则，为什么要在意她们自己给你定下的条条框框？」


    二公之后，朱殊也曾经找过几次楚业，说他和程远帆走得有点近，唯粉不太高兴，让他收敛一点。


    当时他就没想通，他舞台没出错，也没做什么出格的行为，安安稳稳地参加比赛，为什么粉丝已经管到他交友上来了。


    他不是不尊重自己的粉丝，他很感谢那些支持着他一路走来的粉丝，也很愿意听她们的意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但有时候或许因为太沉迷其中，以至于部分粉丝的控制欲越界了。


    偶像和粉丝之间，是该有界限的。


    宋承燃哑口无言：「我……」


    「我不是说你的粉丝做错了。」


    人是自私的动物，每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付出百倍喜爱的时候，她自然也想得到百倍的回应，这是人之常情。


    「一味听粉丝的话，一味纵容她们放肆，只会让她们越来越过火。」楚业说，「这几年因为粉丝不听管教牵连偶像的事还少吗？」


    「偶像和粉丝之间，是可以有一种更良好更和谐的相处的。」


    宋承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哥，你的粉丝不是也挺不喜欢你和程远帆一起的吗？那你怎么办的啊？」


    楚业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没怎么办啊，该怎么和程远帆相处就怎么相处，我不就是这种我行我素的性格吗？她们早该习惯了。」


    宋承燃：「……」


    他小声郁闷地嘟囔着：「那你这不是在废话吗？我又不是你这样性格的。」


    楚业伸手狠狠敲了一下宋承燃的脑门：「笨死了，我想说的意思是一样的，你是偶像，是爱豆，但不是粉丝手中的棋子，不是她们喜欢什么就要干什么，不是她们讨厌什么就一定要避开什么。」


    「你不是她们的傀儡，你是个有自我有独立思想的人。」楚业说，「你也该让她们知道什么是她们应该管的，什么是她们不应该管的，处理好你自己和她们的关系并且引导她们也是你成长路上必须要做的。」


    楚业嘆了口气，一副训孩子似的无奈摇了摇头：「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粉丝那儿不开心，裴易凉那儿也不开心，你这更是一团糟。」


    宋承燃揉着被敲红了的脑门，垂着脑袋默默听着：「我努力一下吧！」


    说话的功夫，两人一道进了录制厅，刚好看到裴易凉就在不远的前方，宋承燃刚想打招呼，裴易凉只朝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楚业看热闹不嫌事大：「嚯，裴易凉生气了呀？」


    宋承燃气鼓鼓地看了一眼楚业：「他没生气，他就是，就是……」


    「最近这两天在我这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所以不敢过来了吧。」宋承燃耷拉下脑袋，越想心里越难受，胸口像是压了快大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他知道裴易凉不可能生自己的气，不理他估计也是怕他左右为难，所以干脆就不做让他为难的事了。


    从进了节目开始，宋承燃的每个舞蹈都是裴易凉教出来的，如果没有对方的努力，就凭他那拙劣的舞蹈早就不知道被人狙多少次了。


    眼看《璀璨偶像》要结束了，他却开始不理人了，总有一种过河拆桥白眼狼的行为。


    宋承燃懊恼又自责。


    一直到顺位发布正式开始，宋承燃的兴致依旧不怎么高，楚业在一旁听得倒是很认真。


    已经到了第三次顺位发布，出道圈里的上位圈几乎可以算是锁了，但是下位圈和卡位圈的排名却大换血了。


    原先在卡位圈的顾瑾和宋承燃，双双进了出道圈，相应的，二顺在下位圈的唐钰和另外一名选手则掉出了出道圈。


    而前五名，人员依旧不动如山，排名却有了点小变化，林成一路从第三掉到了第五，江洛予和齐佳戊各自上升一名。


    直到和叶澜一起被喊上小圆台，楚业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倏地一下看向程远帆的方向——他还留在原先的地方，而目前剩下的可以晋级的位置只剩下了第20名。


    第三次顺位发布，楚业艰难地守住了第一名，但叶澜穷追不捨，和他的票差比第一次顺位发布时他们俩的票差还要小。


    在前两名都发表完顺位感言后，真正刺激的环节才刚刚来临。


    ——生死边缘的第20名，到底是谁。


    坐在待定区的除了程远帆外，还有许余，陶建宇和张佑晋，看起来谁都有机会晋级，程远帆和许余更是在三公中一人加了5w票，机率也比另外两个人要大一些。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楚业觉得自己心跳都变慢了，捏紧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扭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大屏幕。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摄像机像第20名的脸在大屏幕上放大。

 第156页

    楚业收回视线，捏紧的拳头松了开来。


    《璀璨偶像》第三次顺位发布最后一个晋级名额，第20名，许余。


    坐在待定区的程远帆一开始也是股足了劲，直到尘埃落定的这一剎那，他缓缓嘆了口气，也有些无奈。


    他和许余只差了59票。


    每次顺位发布以后的道别时间都格外的漫长与无尽，在安晏宣布完训练生们可以道别以后，会场里凝重的气氛瞬间爆发，很多年纪小的训练生抱着朋友哇哇大哭，引得周围其他人也是泪眼汪汪。


    等到周围的人都去了待定区后，楚业才从王座上站起来，走到程远帆身边，毫不留情地问：「丢不丢人，都三回锅了，连决赛都进不了。」


    他心情不是很好，连说的话听上去都有些刻薄。


    程远帆刚和另外一个朋友拥抱完，听到楚业的话也不恼，失笑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张开手臂给了楚业一个拥抱。


    「反正这个人丢也丢了，只要你到时候能拿个第一回 来，我也能跟着沾沾光啊。」程远帆带着笑容。


    楚业抿了下唇，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没在说什么。


    从认识程远帆开始，他就是楚业认识的人里最辛苦的一个，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哪怕是过年放假那段时间都不例外。


    他不像宋承燃什么歌一听就会，也不像楚业什么舞蹈跳两遍就会，他没有天赋，他只是所有普通训练生里的一员，他的每一个舞台都是用汗水筑成的。


    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在练习，别人练习的时候他仍然在练习。


    只是不管什么地方，从来不会缺努力。


    赛场上更不缺。


    很久之前，楚业就听过程远帆对未来的畅想，没有一个站在《璀璨偶像》舞台上的训练生是不想出道的，程远帆也不例外，他想在巨大的舞台上和队友一起唱跳，也想和队友们在独立的别墅宿舍生活，他的畅想里有顾瑾，有楚业，还有其他人。


    楚业当时还很嫌弃地说绝对不和他一个宿舍，不然就像是养了只会每天叫起床的母鸡，气得程远帆抒情到一半就过来打人了。


    只可惜，他的畅想终究是没成真。


    「祝你离开节目以后前程似锦，扬帆起航吧。」楚业轻声道。


    他没说什么惋惜的话，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回忆还是嘆息都会变得矫情，过去已经不重要了。


    未来和以后，才是更值得去努力的。


    程远帆松开了他，笑道：「你也是，拿不到第一可别说你认识我啊！」


    楚业扯了下嘴角，没好气地说：「那你不得给我投个几十万票？」


    录制厅里的训练生陆陆续续纷纷离开，楚业和程远帆也跟着人群离开。


    三顺结束后的当晚，宿舍楼里的氛围依旧低迷，宋承燃出去了一晚上，总算在楚业要关灯睡觉前回来。


    出去的时候一脸郁闷沮丧，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堆零食眉开眼笑，宋承燃还在走廊的时候，楚业就听到他见人就说零食是裴易凉给的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解决了？」楚业好笑地接过宋承燃递过来的零食。


    宋承燃眉飞色舞地点点头：「谢谢哥！」


    「那你等会洗漱完记得关灯。」楚业刚准备上床，就听见门被人敲了两下，他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程远帆。


    程远帆还是那身三顺时穿得制服，手里还拿了一板啤酒，见开门的是楚业，朝他挑了挑眉：「走？陪我聊聊呗？」


    楚业愣了下点点头，回头又让宋承燃晚上给他留门，这才跟着程远帆一起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cp卡位是传统（bushi），只是从节目cp的角度来说，并不是说我嗑，我除了攻受谁都不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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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楚业问：「去哪啊？」


    程远帆头也没回：「一个好地方。」


    大半夜的门外仍然有不少的站姐, 所以两人没走正门，从宿舍楼后门熘了出去，绕了一圈又绕回了不远处的训练楼。


    因为刚公布完顺位发布, 还没有进行决赛选歌的原因, 所以训练楼里难得的安静，但依旧有一两间训练室的灯是亮着的，有学员在里面练着基本功。


    程远帆一间一间走过训练室, 无奈又感慨，还有些伤感捨不得：「以后就不能在这里训练了。」


    楚业语气凉凉的：「这里的训练室又小又破，隔音还不好, 有什么留念的？」


    往往人对非生物的不舍和想念，多半只是在借物抒情罢了，想念的只是当时的朋友，当时的事情。


    刚营造起来的忧伤氛围被楚业一句话打破了, 程远帆气得抬头就想打他, 没好气地说：「你这张嘴没被人打过就奇了怪了！」


    楚业耸肩：「那也得看敢不敢打我啊。」


    程远帆失笑着摇了摇头, 并没有在走廊停留，一路又顺着楼梯上去，直到天台的入口, 天台的门并没有锁，他轻巧地将门推开，带着楚业上去。


    楚业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的环境：「你这是没晋级准备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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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远帆气得踹了他一脚：「滚吧，我把你推下去撒气也不会自己跳下去。」


    说着，程远帆把手里的啤酒递给楚业一罐，找了个靠墙的空地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


    楚业：「……？」


    今晚的月亮并不亮，楼顶也是没有灯的, 只有隐隐约约的昏暗光芒模糊着人的视线。


    楚业愣了愣，还是在离程远帆有两步距离的位置坐下了，他没好气地吐槽：「要是你今天约的是顾瑾，他能揍你一顿，找个这么脏的地方。」


    程远帆促狭地笑了声：「不然你以为我什么喊你，不喊顾瑾啊？他看上冷冰冰的，世界上矫情的很，估计得扒了我衣服垫在屁股底下才肯坐。」


    楚业：「啧。」


    坐下后，两人都没在说什么话，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沉默良久。


    「你应该早就知道你的排名了吧？」楚业看了会远处居民楼里的灯火，突然问。


    程远帆撇了下嘴：「二顺之后不久就知道了。」


    当时他去选管那里问过几次，排名在20左右晃悠，最好的一次是18名，最差的一次是22名。


    他的经纪人还特地给他打了电话，因为经纪人发现，他排名最好的那次前一天，他和楚业一起去吃饭上下班了。


    三公他们虽然是同一组，但也只是偶尔碰上了才会一起，他们之间也不兴你等我我等你那套。


    经纪人的意思他当然懂，要想存活到决赛圈，只要和楚业营业就好，这对他来说并不难，楚业虽然表面上对他从不说好话，但只要他开口，楚业就一定会帮他，哪怕只是普通的上下班效果就能达成目的。


    经纪人和他打完电话以后，他考虑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提自己的排名的事，他们俩的相处依旧和以前一样。


    或许是赵楠音当初说的话影响到了他，让他潜意识里不想再去麻烦楚业了，当初楚业的福利时间他就跟着去了蹭了一波，难道以后要一直这样一路吸着别人的血上位。


    一次两次楚业不会说什么？那次数多了呢？


    他不想消耗和楚业的友情。


    与其一直这样，不如当断即断，重新开始对很多人来说或许是件很难的事，但程远帆经历了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楚业看着程远帆开了听啤酒，往嘴里灌酒，问：「你这是在借酒消愁吗？」


    程远帆不正经地笑道：「居然能在你嘴里听到句成语，不错啊！」


    楚业：「……」


    傻逼。


    他在心里想，随后也捏着易拉罐瓶身抿了口酒，随后又皱眉放下。


    程远帆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好喝？」


    楚业：「不是，我很容易醉的，醉了很麻烦的。」


    他第一次喝醉酒就是在高考结束后，就喝了小半听的啤酒，就嚷嚷着要给安晏跳脱.衣.舞，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最后安晏只好看着他跳。


    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定力自制力都不算太好，跳着跳着，两个人就跳到床上去了。


    醉酒的时候，楚业是真的没有意识，凭着本能勾得安晏快要发疯了，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又迷迷糊糊清醒过来，不准对方进来。


    那次后来安晏似乎就有些生气了，毕竟被勾引了还得被迫当柳下惠，谁受得了这种委屈啊。


    楚业当时哄了好久才把安晏哄好，后来他看到酒跑的比谁都快，当着男朋友的面喝醉了做的事就够丢人的人，当着其他人的面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事呢。


    程远帆笑盈盈和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他喝醉了可以靠过来。


    楚业：「滚一边去。」


    说着，他身体向另一边倾了一点，随后靠在身后的墙上。


    程远帆好奇地问：「因为……安pd？」


    楚业：「你看出来了？」


    程远帆笑了笑：「主要是了解你，看看你和他说话时候感觉都和我们一起的时候不一样。」


    楚业也没想瞒着谁，但他们俩的关系在经过楚夫人那件事后好像变得又不太一样了，说是敌人也不太对，他们俩和普通的被抱错的孩子太不一样了，说是兄弟吧又好像有点太自以为是了，秦家那边的人都还没认他。


    「我和安晏高中的时候在一起过，」他想了想说，「现在……准备重新在一起了。」


    程远帆「哦」了一声，也不再多问。


    「接下来的路不好走。」程远帆突然说，「你虽然依旧是第一名，但是固定在这个位置比你掉到第二名还要危险，叶澜和林成的cp太强势了，感觉他们现在在想着法地想把你拉下去，那天我看了一眼某瓣，一天能开七八个你的节奏贴，微星传媒那边看上去似乎没有准备和星辰娱乐谈的打算吧？」


    他担忧地摇摇头，对未来不太看好。


    「公司那边想买位置的话，倒也没什么，有安晏在，料想星辰娱乐也不敢直接做票。」


    楚业又思忖片刻，公司不争取全靠选手自己的话，2打1他也只有更努力，难道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他转移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吧，离开节目以后准备怎么办？还想在圈里吗？」


    程远帆目光悠远起来：「不想了吧，连着三年参加了三次选秀，每次都出不了道，再加上我年纪也大了，累了，歇歇吧，回去家里的舞蹈班教课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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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远帆语气里透着无奈不甘和经历过许多波折以后的沧桑。


    「之前一直和你还有顾瑾幻想出道以后的日子，没想到到了最后不能出道的居然只有我一个。」程远帆无奈地笑了笑，「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参加选秀的时候……」


    或许是想找个宣洩口，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聊起两年前的那次选秀，因为是第一次录制节目的原因，他慌的在舞台上跳错了舞步，还把队友给牵连了，那年的选秀，他干了好多让人啼笑皆非的蠢事，也因此吸了一波粉。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其实没有那么想出道的，是后来逐渐喜欢上舞台后，他才觉得只有出了道才会拥有更多的舞台。


    不出道的选手被遗忘的速度太快了，哪怕短暂地能够获得一些曝光与工作，但时间越久机会就越少，他为了出道只好更努力更拼命。


    可是又过了两年过去，他依旧在原地踏步。


    楚业晃着手中的易拉罐没说话。


    夜间的燕京格外的冷，熘到训练楼天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他指尖已经全部冷掉了。


    「走了。」楚业突然站起来，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程远帆也跟着站了起来：「嗯，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得谢谢你今天听我说这么了。」


    楚业：「不谢，记得加钱就行。」


    程远帆笑了声：「那可能是有东西可以报答你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递给楚业。


    「什么？」楚业皱眉，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


    程远帆耸肩：「回去自己听喽。」


    楚业拧着眉把东西塞进兜里，走了两步准备离开，又突然回头说：「我明天不去送你了。」


    程远帆也不在意，朝他挥挥手：「好，以后约你吃饭记得出来。」


    楚业的声音带着笑意从楼梯口传来：「记得提前和我经纪人约，不然谁有空理你。」


    程远帆觉得好笑地笑了声。


    *


    另一边，顺位发布结束后，安晏接到了秦老爷子的电话，对方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楚家那里，怎么样了？」


    自从楚夫人找上楚业以后，安晏就联合了秦家试图逐步瓦解楚家了。


    当年的事情是多方意外导致的恶意人为行为，又造成了更多的悲剧与意外，可哪怕是这样，楚夫人依旧不知悔改，再加上楚雄也不是个好人，对儿子冷暴力多年不管不问，又对私生子过度偏爱让他爬到亲生儿子的头上。


    想到亲孙子在楚家受了这么多的苦，秦老爷子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安晏淡淡地说：「原先家里几个和楚家合作的项目已经全部撤出来了，我还查到一些别的东西，还有这些年他偷税漏税，参与洗.钱的事，但是这两件资料还不够全，就等全了提交上去了，剩下来的一点豪门八卦，就等着找个合适的时候爆出来了。」


    「楚雄特别好面子，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林成有可能不是他的孩子，他会有什么反应。」安晏轻笑了一声，眼底却依旧是冰冷一片。


    还有原来楚雄在外面养的人也不止林成妈妈一个，只是都不准那些omega生孩子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楚雄表面装的和楚夫人情深伉俪，实力上却对发妻冷暴力多年。


    这些豪门花边一旦流出，将一定是大婶大妈茶余饭后津津有味的闲聊内容。


    既然楚雄这么冠冕堂皇地在意面子，那当然他越是在意什么就越是要毁掉什么了。


    秦老爷子听到他说的这些事嘆了口气，语气疲惫：「你们节目前两天录制舞台的时候，我去了。」


    他原先是想通过安晏，让自己和楚业见上一面的，但对方对他的存在似乎十分排斥，就作罢了。


    只是秦老爷子见不到楚业坐立不安，只好在有舞台演出的时候，趁着人多眼杂不会被人怀疑才进去看了几眼楚业。


    「那孩子，真的很好……」秦老爷子声音里不自觉地哽咽起来，后悔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没，「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年开明一点，不那么犟，或许小晚和你爸爸也不会死，小业他也不会被抱错到秦家。」


    他声音颤抖着，像是在忏悔。


    安晏垂着眼，眼中的情绪翻涌着，他攥紧了手机，在楚家夫妇的对比之下，他竟然觉得秦老爷子也没那么罪大恶极了。


    秦老爷子问：「他还是不想见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安晏竟然听出一点点的小心翼翼：「嗯。」


    秦老爷子嘆了口气：「算了算了，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你也不用帮我劝他，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他不原谅也是应该的，我等他肯见我的那天。」


    安晏说：「您……自己也注意身体。」


    他顿了顿：「他脾气也很犟，或许您要等很久」


    秦老爷子喉间滚了滚，连说话都困难起来：「好。」


    挂上和秦老爷子的电话，安晏又给派出去查线索的几个人打了电话了解进度，随后扫了眼时间，直接出了宿舍下楼，还没离开三楼楼道，他就被一只手拽进了角落。


    楚业身上带着一丝清淡的酒味，以及沐浴露的味道，朝他做了个「嘘」的姿势。


    安晏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个人在打电话，看那驼背畏缩的身影，似乎是许余。


    他收回视线，反应过来楚业身上的酒味，不满意地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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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躲的地方很狭小，偏偏楚业还往前走了一步，把脸贴上他的肩膀，撒娇似的蹭他，似乎是在讨好他。


    安晏责备地看了楚业一眼，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许余的电话上。


    「莫哥，我这个20名，是真实的吗……」许余低声问，「我之前问过几次选管，都是25到30名，怎么会突然就进20了呢。」


    他一直在等着淘汰的那天，至少那样他就不用再挣扎痛苦下去了。


    莫成功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你以为我想管你啊？你看看你自己的垃圾排名，废物，一路从出道圈掉到连决赛都进不了，你好意思吗？要不是我把你保下来，你早回家喝西北风去了。」


    莫成功火气大的很，在耀瀚娱乐与浪涌娱乐合併之后，莫成功没当上艺人总监，自然比老对头职位要低一头，偏偏手底下的艺人也比不过对方的。


    林成虽然从三掉五，但总算是在出道位的，许余倒好，一路从出道位直接掉到了30名，怎么没把他摔死呢？


    眼看许余就要出局了，莫成功当然不想丢这个人，又把许余捞回了决赛圈，不管怎么样，多活一轮总比回家抠脚的强。


    许余：「你的意思是我的位置是你买的？」


    许余的手机声音开的很大，但莫成功的声音也不是完全传了过来，只能听到个大概，可许余的话他们还是能清楚听到的，


    楚业霎时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头看了眼安晏，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却被安晏紧紧地圈进怀里。


    「冷静点，听他说完。」


    许余语气着急：「莫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莫成功嘲讽道：「这时候你给我装了？不是你之前曝光录音搞楚业的时候了？」


    许余脸上瞬间烫了起来：「我……」


    「你什么你，要不是我手底下只剩下你了，你以为我想保你进决赛？」莫成功暴躁极了，「我告诉你，最后两周你给我好好准备，决赛夜你敢给我丢人就等着！」


    说完，他不能许余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许余：「莫哥，我……」


    电话那头只剩下嘟嘟嘟的忙碌音。


    很长时间，他都呆呆地拿着手机站在那儿。


    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蹲下，双手抱住了脑袋，小声的呜咽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十分明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余离开了，楚业才和安晏走出来。


    楚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怎么在这？」


    安晏：「有点担心你，过来看看。」


    楚业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他在说程远帆淘汰的事，笑笑：「刚才和程远帆聊了会天，好多了。」


    安晏「嗯」了声，语气很轻：「还喝酒了。」


    楚业被他语气吓得顿时哆嗦了下：「就一小口，不信你亲我一下呗！」


    安晏好笑地狠狠捏了下他的下巴，说回正题：「刚才电话里听得不清楚，但我猜多半是耀瀚和浪涌合併以后内斗的事。」


    楚业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许余的位置如果是买的话，那如果他不买……」


    「还会有别人。」安晏不让他继续想下去，「你比我懂选秀，除非这个位置是程远帆来买，不然只要有人想进决赛，怎么都不会轮到他。」


    楚业不甘心地咬牙。


    安晏揉了下他脑袋，安抚道：「谁买的就找谁算帐好了，他们公司内斗，我们就再添把火。」


    楚业脑子里嗡嗡在想，怒火烧得他神智都不清醒了。


    「乖。」安晏轻声说，随后把楚业按进怀里。


    楚业胳膊自然地环上他的背，脸埋进他肩膀，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气死我了……」


    「对了。」楚业像是想起什么，突然从安晏怀里挣脱开来，然后拉着安晏上了楼，熟练地关门锁门，又把程远帆给他的录音笔拿了出来。


    录音里有好几道声音，有程远帆正在练戏腔的唱歌声，背景似乎是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声音好小，几乎要被唱歌的声音遮掩住了。


    但楚业却完全没被难住。


    后面在说话的是林成。


    「……粉丝烦死了，谁愿意天天和叶澜一起出去啊？看见他那张臭脸我就烦，要不是还在和合作，我早就撕他了，一个个人练习生狂什么狂，上次……这群粉丝也是不挑，什么糖都吃，你再给我想想，还有什么招，我等会去找叶澜，跟他练练……」


    楚业单独将背景音的话复述给了安晏，随后嗤笑：「早就说了，恶意炒cp是会遭报应的，你看这报应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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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没有任何一家的cp粉能接受自家的cp是没有一丝真情的纯工业糖精, 她们虽然嘴上调侃着就要缺德偏要勉强，但心里比谁都希望自家cp是真的。


    而现在，她们cp中的一方不仅亲口承认了cp是营业的, 言语之间不仅表现出对cp中另一方的不满与不屑, 更加没把一路支持他的粉丝放在眼里。


    有的时候粉丝可以为了各种原则性问题包庇包容偶像，可一旦牵扯上自身，她们也就没那么有包容性了。

 第160页

    楚业垂眼琢磨了一下, 手指下意识地蹭了蹭录音笔，说：「这似乎是三公那会的事，程远帆在练的是那段戏腔。」


    「不管是什么时候录的, 这里面的东西你准备怎么办？」安晏问。


    楚业一个挑眉，漂亮的眼睛里带了一丝困惑与好笑：「这么精彩的事，当然得爆出去了。」


    虽然林成和楚业有仇，但叶澜早就为之前二公的事和他道了歉, 他们俩也算是两清了, 按理来说他和林成的私人恩怨, 是没必要牵扯上叶澜的。


    可叶澜也是cp里的受益者，更是靠着cp粉的加持人气一直高居不下，既然叶澜可以正向利用cp粉和他竞争, 那他为什么也利用cp粉回击回去呢？


    楚业又微微蹙了下眉：「不过，还得先把这段录音处理一下，总不能留着程远帆的声音在里面，到时候又把他牵扯进来，就不好。」


    安晏从他手里接过录音笔，又重新播放了一遍，似乎是在确认录音里的内容无误：「处理录音的事就交给我吧。」


    楚业：「嗯。」


    安晏又问：「想好准备什么时候曝光吗？」


    毕竟他们手里的这支录音笔，可能是绊倒林成和叶澜最后的砝码了。


    楚业眉头紧锁：「就随便找个时候呗, 三顺结束了，明天就要录总决赛选歌了，现在到总决赛前的每一天都很重要，总决赛准备时间是两个星期，就挑中间那几天呗。」


    安晏想了想，突然笑了声，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我倒是有个很好的时间。」


    楚业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等总决赛分组的消息被放出去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爆了。」安晏淡淡地说，因为对象是楚业的原因，他又多解释了一句，「叶澜的人气自从被你超过之后，也就几次短暂地反超过，很快又被超回去了，所以现在他不可能不急，除了自身实力之外，想要人气的捷径也只剩下cp了。」


    叶澜大概率会和林成一组表演，等到cp粉吃到瓜正兴奋雀跃的时候，泼一盆冷水给她们，无疑是最残酷的行为。


    一边是第无数次再次合作的糖，另一边却是炒作cp的如山铁证，任谁都会觉得那口糖是惊天巨shi。


    而且就算叶澜不准备再靠cp了，总决赛的歌一共就两首，他和林成也是有概率在一个舞台的，到时候只要他们在一组，那么这段录音一旦曝光，哪怕他没有再炒cp，他的行为也值得耐人寻味。


    楚业点了点头：「那你那边得赶快处理录音了，明天下午录选歌的话，最迟晚上就能出瓜了。」


    安晏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嗯，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录完歌就跟我去剧组。」


    楚业难看的脸色已经没有好转，郁闷道：「知道了。」


    他还是对程远帆被许余挤掉了排名耿耿于怀，虽然安晏说的也很对，第20名，进决赛的最后一张门票，哪怕许余不买，也会轮到其他任何一个训练生，可他就是不能释怀。


    「莫成功那边……」刚要离开，楚业欲言又止。


    安晏问：「你想怎么办？」


    楚业有些纠结：「莫成功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权利和位置，能让他后悔痛苦无非就是彻底让他在圈里翻不浪，要么就是让他看顺眼的现上司不断打压他，可我又想了一下，他的现上司可不就是林成的经纪人吗？他们俩谁笑到最后不爽的都是我啊。」


    「这还不简单。」安晏轻松地笑了声，「直接把浪涌一锅端了，就行了。」


    浪涌娱乐本身就是楚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楚氏要完了，浪涌娱乐当然不可能独善其身。


    楚业表情变了变，似乎是反应过来安晏的话，脸色有些奇怪：「你的意思是……」


    安晏正经地点了下头，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嗯。」


    楚业想了想，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好，那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


    第二天的总决赛选歌是在下午，但一大早就有不少训练生起床了，三顺淘汰的训练生今早就得离开节目组了，留下的不舍的学员纷纷赶过去，在门口给他们送行。


    宋承燃一大早就和约了裴易凉一起去送朋友，快要走出宿舍门口才想起来回头把楚业喊醒，随后才跟着裴易凉一起出去。


    楚业又迷迷糊糊地赖床了二十多分钟，眼见不少送完朋友的学员都回来了，他才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出去赶送行末班车。


    明明才早上九点多，外面的天确实阴沉沉的，四月的燕京，拂面而过的风都带着一股让人哆嗦的凉意。


    天边的乌云里偶尔还会闪过几道亮光。


    「哇这天看上去要下雨了吧？」


    「别这么快下吧，下午还得去录制呢，我可不想淋一身雨难受死了。」


    ……


    他没直接去外面，站在宿舍大厅里透过透明的门窗往外看了好久，期间一直有回来的训练生和他打招呼，他都是不冷不淡地「嗯」了声。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回来，路过楚业的时候，拍了他一下：「怎么不出去啊？刚才程远帆还问我呢，还以为你真不送了呢！」


    楚业打了个哈欠，收回看向外面的眼神，这才跟着顾瑾一起上楼：「本来也没准备送他啊，睡太久了，出来散个步而已。」


    顾瑾听着笑了声，没有拆穿他。


    楚业又说：「再说了，我昨天就说了不会来送他的，他还跟我说知道了呢，今天就忘了，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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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瑾无奈：「你这张嘴，迟早被人揍一顿。」


    楚业愣了下，漫不经心地扯起一抹笑容，嘆了口气：「我感觉我是变矫情了。」


    他原先是不准备出来送人的，毕竟半个月后还会再见，何必搞得像生死离别一样。


    可是这场离别好像又是不一样的，《璀璨偶像》是个战场，他们曾经是一起努力一起拼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可现在有人要早早退役去过另外的生活了，他们或许还能再相见，但那时候彼此间的心境和感觉也都不如赛时。


    楚业这趟选秀之路，从一公开始，就有程远帆的存在了，要没有他一公的任劳任怨，楚业或许一开始就不会那么努力，那当然也不会有在一公舞台上时的恍然大悟，更不可能一路坚持到现在。


    更何况，程远帆在离开之前，还送了他一份大礼。


    所以，他很感谢程远帆。


    各方的驱动下，还是促使着楚业出来了，但或许又是性格里的那一点别扭，昨晚都说了不会来送，楚业当然不想大剌剌地出现在程远帆面前，被他嘲讽。


    顾瑾觉得好笑：「《不放弃》那么矫情的歌都唱过来了，现在才觉得自己矫情呢。」


    楚业：「……」


    总决赛选歌是在下午录制的，能够登上总决赛舞台的学员一共20名，两首曲子都是燃炸酷风格的标准男团曲，每首歌各十个人。


    楚业总算在决赛，和顾瑾选到了同一首歌，其中还有齐佳戊，唐钰和江洛予。


    宋承燃和裴易凉倒是分开了，裴易凉进了楚业他们组，宋承燃皱着一张苦瓜脸进了叶澜的组。


    两边的人气看上去其实是势均力敌的。


    说起来也很神奇，齐佳戊虽然一直在出道圈的中位左右，但楚业从来没有和他合作过，明明他们俩之前在初舞台的时候是坐在一起的，甚至还一起开过唐钰的玩笑。


    每届的选秀节目都会因为争c原因导致各种抱团和战队，他们这届也不例外，早从二顺结束以后，楚业和叶澜就成了两方势力。


    几乎大部分的人选择了自己看好的一方，虽然明面上从来不表示，但是暗地里聊天相处或者是组队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出倾向的。


    而齐佳戊是这些训练生里的例外，他不仅没和楚业合作过，也没和叶澜林成合作过，他是上位圈里唯一游离在争斗之外的选手。


    也不知道是纯粹的不感兴趣，还是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楚业和叶澜的风格似乎真的是在互斥的，在盲选的情况下，两个人依旧选了不同的两首歌，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对手，更有可能是决赛当晚的唯一看点。


    录制完了分组，又顺道把分part录完，《璀璨偶像》最后一期的录播素材也就全部收集完毕了。


    录制结束后，楚业刚把剧本收拾起来跟着安晏离开，保姆车上路没多久，倾盆大雨就刷地一下落了下来。


    整个天都黑了下来，砸在玻璃窗上的雨声仿佛像石头砸在玻璃上似的噼里啪啦。


    楚业还在疑惑飞机能不能正常起飞呢，安晏那儿就收到了航班延误的消息。


    这雨来势汹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这会再赶去飞机场也是干等，安晏便让司机去了一个新的地方。


    楚业：「哪儿啊？」


    安晏：「我家。」


    楚业面色突然一变：「……？」


    「不是你想的那个。」安晏见他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眼里带上丝笑意，「在机场附近不算太远，有的时候飞机取消延误要等的时候，我一般都去那儿。」


    楚业这才松了口气：「哦。」


    说是家其实就是个应急的住所，安晏当初买了上下两层，打通了以后算是复式结构了，毕竟每次跟他到处飞的肯定还有助理经纪人，总不能把他们就丢在的外面。


    小王和司机是从下面那层直接进去的，安晏带着楚业又上了一层，刚刷卡开门，一团橘色的胖东西就窜了过来，停在门槛处，随后扬起圆圆的脑袋朝着安晏叫唤：「喵！」


    楚业原先只是余光瞄到，那一团光一样的玩意倏地就到了面前，把他吓了一跳，愣了两三秒还是觉得这个胖得离谱的玩意不可能是猫。


    楚业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的一大团，觉得莫名的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猪？」


    安晏没忍住笑了声。


    橘糰子似乎听懂了人话，又扭头朝着楚业凶狠地「喵」了声，随后像是家里的主人似的，来来回回地把楚业堵在了门口审视，不让他进来。


    楚业没地方下脚，出声想让某个完全不理会他窘迫的人注意：「……哎！」


    「不好意思啊，我刚在餵他饭呢，闻到安老师的味道立刻就不吃跑上来了，我现在带他下去。」小王这时候匆匆从楼下上来，抱起胖猫下楼。


    安晏把淋了雨的衣服换了才从房间出来，又递给楚业一套：「我这儿没新的，将就穿下我的？」


    楚业像是想起什么，挑了下眉像是挑衅：「反正又不是没穿过。」


    安晏也被提醒着想起什么，眼神一暗，喉结滚了滚。


    楚业高中的时候还真的穿过他的白衬衫勾.引过他，只是那个时候撩起的火最终都因为楚业的抗拒都哑掉了。


    安晏光是回忆了一会那会格外热情不拘的楚业，就全身都热起来了。

 第162页

    恍惚之间，楚业很快穿完了长袖长裤出来，扑进沙发里，问：「那只猫……」


    安晏清了下嗓子：「真不记得了？」


    楚业听他这语气就反应过来，连忙坐起来靠在沙发的把手上：「还真的是啊？缘缘？」


    楚业顿了顿，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那只猫其实严格意义来说，并不算是安晏的，那是楚业在高三那年在学校附近捡到的猫，因为竹马简宁那会和男朋友养了只安格鲁貂，楚业觉得这种毛绒绒的生物还挺可爱的，一开始想买一只猫，但安晏管着钱不让他买，他只好去学校附近碰瓷，没想到就碰瓷到了一只饿的只有巴掌大的矮脚橘猫。


    楚业就拿了点东西餵了小猫吃下去，没想到吃下去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楚业只好喊来和安晏，两个人一起把猫送到了附近的宠物医院，一去医院才知道这猫一身的病，治疗一套下来就要万把块。


    楚业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小猫治病。


    安晏虽然之前不贊同他买猫，但现在一个无辜的生命在他们面前，怎么说也不能不救。


    那只橘猫后来就被他们俩领养了，还给他起了名字叫「缘缘」，缘分的缘，放在安晏那儿，楚业有事没事就会跑过去看它。


    但后来分手的时候，楚业还是狠心没把它带走，本以为安晏那么一个嫌麻烦的人会把猫送出去，却没想到这三年多他居然养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月底能完结的，但感觉9月还得再来个一周才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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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安晏神色不变, 淡淡地说：「我哪有功夫养别的猫？」


    楚业眼神飘忽了一瞬，声音很轻，情绪有些莫名, 像是在抱怨似的：「都快被你餵成猪了。」


    他刻意岔开话题, 不想再去提前几年的事了。


    安晏觉得好笑：「那是种族天赋。」


    大一那会刚到安晏家的缘缘还是很瘦小的，后来逐渐长大再加上吃的猫粮零食品种逐渐繁多，而且缘缘还是只橘猫, 比其他种类的猫更能吃，体型也自然也就越发膨胀起来。


    「你怎么把他养在这儿啊？」楚业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回沙发扶手上，「你也不经常住这儿吧？」


    安晏似是有些无奈：「之前带他回过市区, 一进去就一直闹，在市区待几天闹几天，我就又把他带回来了，只好麻烦小王到处跑了, 后来我有事没事就会过来住一段时间。」


    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眼里都带上点笑意：「我房间的飘窗可以看到隔壁那户人家的阳台, 有段时间缘缘零食不吃饭也不吃就蹲在飘窗上守着隔壁那家养的布偶猫。」


    楚业：「小母猫？」


    安晏唇角轻微地勾了下：「和他一样，绝育了的小公猫。」


    楚业：「……」


    安晏：「有一次小王抱着缘缘去隔壁窜门的时候发现的，缘缘回来以后就一蹶不振再也不蹲飘窗了。」


    他想起什么讲什么, 说了不少这几年缘缘有趣的事。


    楚业听着听着就上下眼皮子打架，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


    安晏声音听上去温柔又舒服：「困了？」


    楚业迷迷糊糊地说：「嗯。」


    安晏：「去卧室睡吧，等会航空公司那边有新的通知了，我再喊你。」


    困意涌上心头，楚业一点想动的意思都没有：「就眯一会，不去卧室了。」


    楚业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清醒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肚子上似乎压了个很重的东西，压的他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


    他努力睁开眼睛, 视线往下，才看到压在自己肚子上的是只浅橘色的圆滚滚。


    楚业：「……」


    十几斤的猫趴在他肚子上，像是压了座山似的，缘缘似乎睡着了，屁股对着楚业一动不动。


    「安晏，看看你养的猪！」楚业大喊了一声。


    安晏端了两份吃的从楼下上来，刚好听到动静：「你捡的猪。」


    楚业的高音量吓得原先熟睡的橘猫立刻拱起了身子，像是收到惊吓似的，倏地一下从他身上跳开了。


    楚业揉着肚子坐起来，好笑地看着躲到角落的缘缘：「跑的倒还挺快。」


    「缘缘看上去挺喜欢你的。」安晏把吃的放在沙发前的矮茶几上，「先吃点东西垫垫吧，还不知道航班要延误到什么时候。」


    楚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本来一开始就是我的猫！」


    他扭头顺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天黑成一片，依旧是瓢泼大雨，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好转。


    「那那边拍摄不是赶不上了，怎么办？」


    在楚业睡觉的时候，安晏就已经联繫过苏毅告知了情况，那边也很体谅地表示愿意等，让他们雨天赶路不要太急。


    「没事，现在剧组那边也是狂风大作，天气很差，就算我们赶过去了，也不可能立刻动工的。」


    楚业：「哦。」


    他捧着碗喝了口粥，又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十点了？总决赛的瓜发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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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刚发没多久，我准备等看到的人再多一点就行动。」


    瓜主愿意冒着被主办方追责的风险在网上放消息肯定不是做慈善的，提前放消息就是为了稳住粉丝稳住热度，也算是提前给粉丝透个底。


    这届《璀璨偶像》瓜主最爱聊的cp只有林成和叶澜，还有裴易凉和宋承燃，后者这对cp的热度只在林成和叶澜之下，算是热度关注度也很高的了，但因为裴易凉一直连卡位圈都进不去，到了现在cp的热度也稍微有些降了。


    但林成和叶澜的cp却从始至终都很稳定，最初有站姐瓜主爆料以及上下班，后来又有源源不断的正片大糖，再加上两个人都在出道圈，几乎没有卡位拆cp的可能性，可以说是稳稳的幸福了。


    总决赛选歌的消息是所有关注比赛的粉丝一早就知道的了，每回分组完以后都会有不同的瓜主分别透露一些热门选手的分组情况。


    唯粉在意的是自家训练生能不能进热门队伍或者是擅长的队伍，cp粉在意的自然就是自家cp能不能在同一组了。


    三公的时候，林成和楚业一组，两个人交流虽然不多，甚至隐隐听闻他们俩私底下不合，但仍然有不少人看脸看热闹的人嗑cp，一场三公就嗑到了嗨。


    这让不少林成和叶澜的cp粉都憋足了怒气，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总决赛的分组情况，在得知自家cp又分到一组后，自然空前的兴奋与激动，cp粉们也总算又能重新抬头做人了。


    然后没想到，就在「日夜兼程」cp粉在某瓣专组奔走相告的时候，一个刚註册的小号将一段处理完了的录音发在了论坛了。


    她们无比熟悉的声音正在恶意满满地说着话，虽然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后，她们理解不了。


    什么叫粉丝烦死了？


    什么叫谁愿意天天和叶澜一起？


    ……


    她们从未想过自家单纯甚至透着傻气的选手会说出这种话。


    可这些恶毒的，残酷的话确确实实是从林成的嘴里说出来的，她们总不可能认错自家的选手。


    那段录音刚开贴不到五分钟播放就破万了，半个小时后播放直逼五十万，有不相信录音真实性的粉丝在反反覆覆地确认内容，也有其他家的粉丝来吃瓜凑热闹。


    随后某瓣的专组里就只剩下了无数林成的嘲贴，其中偶尔会夹杂着叶澜的嘲贴。


    要知道林成从节目开播至今到现在即将总决赛，他的进步微乎其微，每次舞台和顺位发布就会被其他家的粉丝群嘲。


    但林成的粉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直认为他家选手虽然舞台没进步，但凭着脸也吸到粉了，那就是民选天选，让其他家的粉丝憋着。


    于是，好不容易等到林成翻车，就等着复仇的其他家的粉丝纷纷煽风点火，怕这件事传得不够快。


    【我瞳孔地震，林成……好不要脸一人】


    【吸着叶澜的血还反过来骂叶澜，真是给我看yue了】


    【最过分的是骂粉丝吧，这种人也配有粉吗？】


    【#林成退赛#刷一下这个词条没错吧？】


    【我吐了啊……我zqsg嗑过日夜兼程的，结果他们的糖都是排练过的吗？恶不噁心啊？】


    【录音里面还说要找叶澜练练，谢谢，我开始微妙了】


    【太微妙了好吗……我说叶澜明明和林成不是一路人，怎么关系这么好，合着都是演的】


    【故意营业炒cp恶不噁心啊？但凡他们俩有一点真心就算了，可你听听林成说的这是人话吗？现在秀人为了人气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草，我已经不敢去想我以前嗑过的cp背后是不是也这样了，好噁心啊啊啊啊啊林成ntm给我出来受死！！！】


    【叶澜受得了和这种人炒cp，我建议他们俩锁死，烂锅配烂盖绝了】


    林成这录音一曝光，「日夜兼程」的cp粉连夜脱粉，就连林成的唯粉都脱了一部分，叶澜的唯粉却依旧在坚定立场，叶澜本人一定是被人蒙蔽了的，他同样也是无辜的受害者，甚至劝说脱粉的cp粉转唯，结果被cp粉噼头盖脸地骂了一通才消停。


    *


    某瓣某博上的讨论一团糟，林成的经纪人一听到风声就赶忙压住了不断上升的热搜，随即连忙联繫上林成。


    晚上十一点多，很多训练生还在训练，但林成却早早回了宿舍在休息了。


    接到经纪人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睡迷糊了，接了电话却是一通噼头盖脸的骂声，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林成还是第一次被人骂成这样，立刻就有些恼火：「有事不会好好说？」


    「我倒是想好好说呢，可你他妈好好说话了吗？」经纪人气得连呼吸声都重了，「但凡你好好说话，你的录音也不会被传到网上，现在某瓣播放快六十万了，就连某博的音频都快五十万了。」


    林成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录音？」


    经纪人懒得和他废话：「你自己听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把录音给林成发了过去，等着他听完。


    很快，火急火燎的林成又把电话拨了回来：「这是怎么曝光的？怎么可能，我当时在和人打电话，确定了周围没有人的啊……」


    经纪人暴躁地打断他：「现在回忆当时有没有人有什么意思？我就问你这话是你说的吧？你准备怎么办？」


    经纪人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间，随后刷起网页，更加暴躁了：「你粉丝脱粉了一大片，后援会都宣布不干了，还有两周就要总决赛了，你还不赶紧想想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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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成的火也被点了起来：「你才是我的经纪人，你不帮我想办法要你这个经纪人有什么用？」


    经纪人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歉呗，虽然道歉了该跑的粉还是会跑，但也算是及时止损了。」


    林成满不在乎地说：「道了道，你让公关部给我写好文案，那写文案这段时间呢？总不能就让这么个丑闻就挂在网上吧？」


    他气急败坏的在宿舍里走来走了。


    经纪人喃喃道：「我想想啊……」


    林成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转移一件事情热度的最好办法就是推另外一件事出去挡枪。」


    他都快忘了，原本他就准备在总决赛期间把楚业假少爷的身份曝光出来的，现在他掉了粉，那更不能让楚业好过了，虽然楚家亲生儿子那条线他已经很久没让人查过了，但单就一个假少爷的身份，也足够引起轩然大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会很快解决完垃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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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经纪人莫名地眼皮挑了挑, 他也是少数知道楚业是假少爷的人，自从知道楚雄对这位假少爷的态度后，他就再也没把楚业放在过心上。


    但没想到对方进了《璀璨偶像》, 不仅突然冒出来个有背景的「高中同学」, 连带着口碑都一路逆转。


    他们之前刻意买的拉踩营销通告，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经纪人不太相信现在楚业背后毫无资本，更何况楚业和耀瀚娱乐解约后, 直接签到了微星传媒，就算真的要针对他，也得考虑清楚, 再小心一点。


    安晏背后的势力经纪人也不是没有打听过，但实在是被藏得太好了，偶尔几句口风，大概的意思也就是少招惹。


    经纪人劝道：「他现在老闆是安晏, 安晏那边的底细我们摸不清楚, 我觉得还是少招惹的比较好。」


    林成不甘心地抓紧了已经发烫的手机：「安晏那儿的资本要护的也是安晏, 难道他们还愿意管一个没出道的训练生？再说了，就算他们身后的金主准备捧楚业，但现在钱都没投入多少, 就算临时撤走了也不会亏损多少，娱乐圈，及时止损才是硬道理。」


    见林成说不通，经纪人也只得妥协，谁让他也只是一个打工仔呢：「那就爆吧，但得等个一两天，把证据准备充分再说，营销号那边也得处理一下, 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我们这爆的。」


    林成：「行。」


    经纪人嘆了口气，觉得自己今晚老了十岁：「刚才热搜也给你撤了，公司那边也发了律师函警告发录音的营销号，某瓣那边也在练习删帖了，等会你把公关那边的道歉稿发了，这件事就差不多完了。」


    林成不甚在意：「知道了。」


    临挂电话之前，经纪人又有些担心：「……对了，楚业应该也知道你的身份吧？万一到时候他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林成最讨厌别人拿他私生子的事情说事，顿时勃然大怒：「我什么身份？我才是楚雄的亲生儿子，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为了他的名声连声爸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叫，我才是最值得同情的好吗？」


    一腔怒火烧完，林成深吸一口气：「你放心吧，楚业知道楚雄爱面子，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干，只会让他自己死的更快而已，到时候就算资本想保，也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


    另一边，浪涌娱乐的撤热搜、发律师函、捂嘴删帖等行为，迎来了大规模的群嘲，连带着叶澜的风评都在持续走低，毕竟林成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们俩是合作关系，那叶澜当然也不是无故的受害者了。


    炒作cp，实际上是选手为了人气热度欺骗粉丝，林成的录音一出连带着其他选秀出身的cp也开始人人自危。


    当晚三顺淘汰的选手陆陆续续发了毕业小论文，不少人都为了避嫌刻意少提及了在节目里和自己关系密切的选手，生怕被人连带扒出什么节奏。


    但程远帆一篇小论文洋洋洒洒到最后，除了感谢了导师团以及其他授课老师外，楚业和顾瑾，被他放在了要感谢的训练生里的第一位，字里行间都是情真意切。


    他写了和楚业在走廊的初遇，写了和顾瑾过年一起放烟花一起许下新年的愿望，也写了他和顾瑾一起坑楚业吃下了对方最讨厌的土豆型生姜。


    写完了日常，又感谢他们俩一路走来给予的帮助，感谢这一路上的携手共进，虽然曾经闲聊时自己的梦想没有达成，但至少他们还在路上。


    程远帆给楚业和顾瑾的最后一句话是：


    【前路漫漫，我们来日方长。】


    他这种不避嫌不怕麻烦的态度自然是有人真情实感，也有人冷嘲热讽，但还是修复了不少塌了房的cp粉的脆弱心灵。


    至少这场残酷的大逃杀里，不是每个人都在逢场作戏，总有人付出真心又收穫真心。


    程远帆发微博的时候，楚业和安晏已经到了定好的酒店，顺带联繫了《光影》的剧组工作人员。


    节目组通知他们明早去妆造，楚业还需要提前早到一点，走一些程序补拍定妆照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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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客串电影楚业并没有瞒着粉丝，毕竟《璀璨偶像》的影视小镇外面站了那么多站姐，看到他离开肯定就会跟上，要瞒也是瞒不住的，况且《光影》的节目组也想趁着《璀璨偶像》热度不低的时候拉来一波关注，所以也没让楚业要保密。


    因此，楚业要拍电影的消息很快就在圈里传了个遍，原先的黑子黑的更起劲了，但粉丝的热情和期待却比以前更高了，但更多的还是吃瓜群众。


    毕竟之前不过怎么说，楚业都是出过道的，对于《璀璨偶像》来说，他是个回锅肉，有能力是应该的，但演戏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目前市面上不少偶像演的电视剧，都是口碑收视率齐齐扑街，更别说电影了，不少在电视圈演技及格的新生代偶像们到了电影，演技都是被碾压按着打的，更何况楚业一个连电视剧都没演过的。


    原先苏毅就有不少黑粉水军，嘲讽他低俗审美平庸，只会拍爆米花商业片，现在开始嘲讽他眼光差，水平滑坡要拍只追求流量的烂片电影，再加上楚业本身黑红的体质，《光影》这部电影，还没上映，期待度就已经低到了最低点。


    楚业可没空去管网上的嘲讽，他最近一直在和安晏学一些拍摄时的技巧，但苦于没有一个真实的现场，领悟起来也没有那么快。


    「和《璀璨偶像》一人一机位不同，一般来说，电影的文戏部分是只有一台摄像机的，主视角是陆牧，也就是我，所以你的站位以及行动轨迹就很重要，一旦偏了导致镜头不能用的话，就是一连串的反应。」安晏在纸上给他画了大致的示意图，「所以最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找准机位。」


    楚业指了指安晏画出来的路径：「所以我按照这么走就行了吗？」


    安晏摇头，黑笔在手中转了一圈，又给他继续补充了一些障碍物：「也不是，因为我们第一场戏是在菜市场，肯定有很多人和小摊小铺，这些距离都是不可控的。」


    楚业拖长尾音：「哦。」


    「一开始ng肯定是免不了的，也别怕ng，苏导的教学认真听就行了。」安晏又拿出了台词本，「之前给你画过重音了，也纠正过你的发音，随意念一句台词我听听。」


    楚业翻了翻台词本，清了下嗓子，坏笑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安晏答，他又挑了下眉漂亮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涉世未深的惊讶，仿佛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还会有人没有名字一般。


    楚业又扫了一眼安晏身后，姿态高傲漫不经心地说：「我原先养了一条牧羊犬，后来被坏人杀了拿去煮狗肉了，我虽然也杀了那个人给我的狗报仇，但我一直没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低头看向安晏道：「不如你就叫陆牧吧，以后你就跟着我，爷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安晏打量着眉眼带着自得的楚业，面如沉水一言不发，良久在楚业疑惑的目光中，他哑着嗓子应了声：「好的，少爷。」


    他看着楚业的眼神，像是一只狼崽，虽然不得不被人收养，却仍然保持了一股冷然的血性和攻击力。


    陆灼虽然救了陆牧，但仍然羞辱了他，受尽苦难的陆牧一边记着仇，一边却又不得不跟着陆灼，他跟着陆灼回家后，也曾想过要杀掉这个拿他跟狗比的纨绔，但逐渐相处之后，陆牧才知道陆灼虽然嘴巴坏，但实际上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修炼进度比不上别人，他从家中的藏书阁里领了书也不看就全丢给陆牧，被老师罚抄，他懒得抄也让陆牧替他，但大半夜的又会把厨房闹得鸡飞狗跳只为了给陆牧做个夜宵。


    后来陆牧也就习惯了陆灼的性格，反正有他在，自己总不会再受人欺负，而且无数想要巴结陆灼的人，也不会低看陆牧。


    安晏那刻意压低的隐隐发哑的声音莫名地有些撩人，明知道他是在正经的念台词，可楚业还是倏地一下红了耳朵。


    安晏眼神一变，伸手捏了下楚业的耳朵，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带着笑意促狭道：「明天可别红耳朵，不然到时候上映了，观众还以为陆灼对陆牧有意思呢。」


    楚业想骂人，又觉得羞耻：「……滚。」


    他连忙岔开话题：「我刚才那段怎么样？」


    安晏眼神柔软了下来，说：「挺好的。」


    楚业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真的？你不会在敷衍我吧？」


    「真的。」安晏觉得好笑，「放心，你要是明天掉链子，我肯定第一个骂你，绝对不护短。」


    楚业怒了：「安晏！」


    安晏从容回道：「在呢。」


    楚业合上剧本，欲言又止地看向安晏，最近他从安晏那儿学到了很多演戏的技巧，他又忍不住好奇起对方来，问：「你当时拍第一部 戏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你那个时候是直接当男主了吧？紧张吗？」


    安晏回忆了一会，他语气平静地半垂下脑袋：「不紧张，只是也犯了挺多错的，但导演一直都压着火努力在教我，我还以为是我本身有什么值得的地方，后来才知道那个导演本身就是秦氏集团旗下另一家影视公司的导演。」


    楚业心沉了沉，凑上去蜻蜓点水地在安晏唇上亲了一下：「你本来就值得！」


    安晏笑了声，逗他完似的：「哪里值得？」


    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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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卡了下壳，支支吾吾道：「脸值得！」


    安晏：「还有呢？」


    楚业想了半天，脑袋一片空白，试探性地答：「嗯，有潜力？」


    这可不就是在说他除了脸什么都没有吗？


    安晏气笑了，捏了一把楚业的脸：「存心气我的吧？」


    「疼疼疼！」楚业连忙求饶。


    安晏这才松了手，注意到楚业白皙的脸上多了一块浅红的印记，他喉结滚了滚，失笑又温柔地揉上去：「这么娇气。」


    楚业任由他带着热度的掌心摩挲在脸上，垂眸哼了声：「都怪你，再说了，我实话实说而已，当明星嘛！脸好看才是第一位啊。」


    安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嗯，所以你一开始也看中我的脸。」


    楚业挑了下眉：「这你也知道啊？」


    「不然呢？」安晏挑了下眉，「我当时有什么值得大少爷穷追不捨的？」


    楚业不说话了，自知理亏地缩了下脖子。


    安晏好整以暇地又道：「你知道我当时看中你什么吗？」


    楚业有些紧张地看向他。


    安晏一把掐着楚业的腰，翻身把人压进床铺里，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字：「浪。」


    楚业瞬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对方说了什么：「？」


    「那首《赴春宴》，我能记一辈子。」安晏声音带着沙哑。


    楚业瞬间想起了高中时候干的事，脸上霎时间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我那是为艺术献身。」


    安晏捏了下他下巴：「嗯，那以后单独给我跳吧，就当……为我献身。」


    楚业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但压根没有反抗alpha的力气，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安晏刚才的说法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又不依不饶地追问：「快点，你当时不是说高中毕业之前不谈恋爱的吗？你到底喜欢我那儿啊？我好再继续努力一下！」


    安晏低声笑起来，俯身吻上楚业的唇。


    早在高中那场表演后，安晏就想过这个问题，或许在他们初见面，楚业替他解围帮他付了车费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对方有好感了，后来相处久了，他见到了和别人口中喜欢恃强凌弱的完全不一样的楚业。


    考试考砸了会愤恨地把卷子团成一团丢进抽屉，但是过一会又气呼呼地把卷子摊平不情不愿地去抄错题。


    遇到看不过眼的行为，从不在乎会得罪谁，永远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虽然学习成绩不太好，但艺术班里的几个乐器班的课都认认真真的听。


    安晏觉得从一开始他喜欢的就是楚业的这个人。


    越是了解，就越是喜欢。


    最初温柔缱绻的吻变得蛮横霸道，楚业没一会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恰在他腰上的手的力道也在逐渐失控，更别提某个不容忽视的存在逐渐膨胀起来正抵着他。


    楚业浑身发软，推着安晏的肩膀，好不容易才推动了一点，呼吸急促地抱怨：「你别掐我腰了！等会又红了！」


    话音刚落，楚业就觉得安晏更加兴奋了一点，原先刻意忽视的存在也更加精神。


    光是想到楚业一碰就红的体质，安晏就憋得有些疼。


    他低头凑进楚业耳边，哑着声音：「你刚才问我喜欢你哪里，我果然还是喜欢你更……一点。」


    刻意不说的那个字让楚业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还在提刚才的事，热气一路从脸上蔓延到后颈：「……你变态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得了一种名叫《收尾完结综合徵》的病，一开始收尾就卡卡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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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安晏不说话, 手撑在楚业脑袋两侧，伏在他身上。


    楚业被那股幽深又灼热的视线盯得后脑勺发麻，连忙说：「你冷静一点。」


    安晏淡淡「嗯」了一声, 收回手坐直了身体：「如果我不冷静, 现在你应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楚业耳根的热度更高了一些：「？」


    他视线往安晏某处扫了一眼，支支吾吾道：「……主要明天得拍戏呢。」


    安晏冷邃的眉眼带上一丝笑意，目光从上往下落在了楚业被亲得殷红的唇上, 问：「如果明天不拍戏就行了是吗？」


    楚业一向是行动大于嘴上说说的人，面对对方的露骨质问，他难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什么说, 想了好半天楚业恼羞成怒起来：「上次从团团那儿拿的东西不是给你吗？那，那我的意思当然是……随便你了啊。」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像是耳语般的嚅嗫。


    脑中那根时刻紧绷着的弦似乎有了要崩坏的迹象，安晏深吸一口。


    楚业说完就坐立不安地想跑, 却被安晏一只手圈住了又被按回了床上, 对方那个没消停的地方似乎比之前更有热度了。


    安晏声音异常的沙哑, 他低沉的嗓音隐忍着欲.念，像是压抑了许久似的喘着粗气，手掌都忍不住地用力扣紧楚业的腰：「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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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气得脖子都红了：「明明是你自己问的！」


    安晏觉得有些失策, 他嘆了口气低头埋进楚业肩窝里：「等节目结束以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说完，安晏迅速起身离开，进了卫生间。


    浓烈又强势的alpha信息素如潮涌般令血液兴奋，带着足够的侵略意味让楚业涨红了脸，腰和腿早就软的一塌糊涂了。


    omega的本能就是像心仪的alpha臣.服，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被拥抱，想被占有……那种渴.望强烈的让楚业开始怀疑他的发.情.期是不是到了。


    可明明却没有……


    等到安晏洗完澡上了床, 楚业才慢吞吞地洗漱完爬上床。


    「睡吧。」安晏把楚业揽进怀里，塞好另一侧的背角。


    楚业扯了下他的睡衣衣领撒娇，呼出的热气尽数落在了安晏脖子上：「明天早点喊我，得去拍定妆照呢。」


    安晏笑了声：「在宿舍里的时候让谁喊的？」


    楚业：「宋承燃呗，还有谁。」


    安晏：「嗯。」


    楚业小声低喃着：「明早想吃小笼包还有鸭血粉丝。」


    安晏戏嚯道：「嗯好的，少爷。」


    楚业声音越来越迷糊：「不要香菜！」


    安晏觉得好笑：「好，知道了。」


    床上还残留着一些淡淡的没散去的信息素味道，混杂着酒店清新的沐浴露气息，让人觉得格外的安静与舒服。


    楚业又在安晏怀里絮絮叨叨说了些无意识的话，逐渐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安晏生物钟一到，就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楚业双手紧紧环着他，脸埋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这样的姿势，让他动也不敢动。


    距离剧组那边约好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安晏喊了两声想把人喊起来，楚业迷迷糊糊地动了两下，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再睡五分钟。」


    几分柔软的发丝顺着睡衣纽扣的空隙，直接拂进了皮肤上，一股痒意从心底撩进了喉间。


    安晏喉结滚了滚，妥协：「两分钟。」


    两分钟后，安晏又出了声，楚业喉咙里咕噜了半天：「再两分钟啦！」


    他脑袋在安晏怀里蹭的幅度更大了。


    安晏这会不惯着他了，捏着楚业的腰把他从自己怀里扒拉了下去，随后好整以暇地问：「你让宋承燃喊你起床的时候，为了赖床也是这么和他撒娇的吗？」


    楚业瞬间不困了，打了个哈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下了床准备洗漱：「怎么可能，他每次都是快走的时候才喊我的。」


    安晏也跟着起了床：「可你有时候还是会迟到。」


    楚业：「……」


    他心虚地解释：「当我意志力顽强可以自我起床的时候就能准时到训练室啊，意志力不顽强的时候，可不就迟到了吗？」


    安晏听不出情绪地笑了声：「那你大部分时候意志力都很不顽强啊。」


    「……」楚业不说话了，拆了袋牙刷牙膏递给安晏，又自己拆了袋开始洗漱。


    两人洗漱完才一起去了片场。


    《光影》大部分的戏份早就已经杀青了，现在只等陆灼和陆牧的戏拍完就能正式进入后期阶段了，其他部分的正片也已经在剪辑后期中了，所以片场里的工作人员并不多。


    见到他们俩来了后，便有工作人员带着楚业去了化妆间：「楚业，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喊化妆师过来，安老师这会没有您的戏，要不先回酒店等等吧？等需要妆造的时候我们喊您过来？」


    安晏：「不了，不用管我，我就在这坐着就行。」


    他坐到了楚业旁边的位置。


    工作人员说：「好，那您稍等一下，我给您倒杯水。」


    工作人员刚出去，小王就和另外一个陌生人拎着开封菜的纸袋子进了化妆间，小王说：「我们家小楚今天第一次拍戏，如果犯了什么错，还请一定包涵一下，大家今天这么早工作都辛苦了，我买了点早饭，大家一起吃啊！」


    化妆间里零星还是有几个人的，凑上去领了粥和油条，又露出笑容朝楚业那边说了声谢谢，吃人嘴短，临时加班的怨气也散了一点。


    楚业歪着身子凑到安晏身边，问：「你让小王去买的啊？」


    楚业签了微星传媒后还没来得及找助理，安晏就让小王先过来代班了。


    安晏：「嗯。」


    楚业笑弯了眼睛，一边从镜子里打量着门口的状况，一边用胳膊撞了下安晏打趣：「和影帝公用助理，我还挺有面子的。」


    小王不愧是跟着安晏在剧组里混熟了的，不少工作人员都热情地喊他「王哥」。


    安晏嗓音带了点笑意：「难道不是我和今年最热选秀的初c公用助理比较有面子吗？」


    楚业假模假样地清了下嗓子：「也是，毕竟你的影帝都是去年的了，我这个初c可是今年的。」


    闲聊的功夫，化妆师就走了进来，她也是从《光影》开拍就一直跟组的化妆师了，所以和安晏还算是熟悉，和他打了招呼后，化妆师打量起楚业的五官。


    化妆师边研究着楚业的轮廓，便问：「陆灼……是吗？好像直接从初遇的时候开始拍，那妆可能得浓一点，那个时候陆灼和陆牧也都十七八岁，长得太成熟可不行。」


    这一妆造就花了两个多小时，安晏一直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原先轮廓稍显成熟的青年，经过化妆师的改动，五官都幼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小了五六岁，像是个还没完全长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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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的目光从楚业的眉，扫到唇，视线太过直白，楚业扭头看他，挑了下眉：「看什么？」


    眉梢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与挑衅。


    「没什么。」安晏摇了下头，这个妆让楚业看上去和高中那会没什么区别，让他有些后悔，如果可以更早拥有他……


    楚业要去拍定妆照的时候，安晏刚好要开始做造型，两个人便在化妆间里分开了。


    硬照方面楚业虽然也是第一次拍这种定妆照，但在《璀璨偶像》的时候，他也拍过不少中插gg，定妆照的感觉状态还是不会出错的的。


    苏毅全程在旁边监工，他一直以为这种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在面对这种大场面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些露怯，但没想到一个定妆照拍的十分顺利。


    摄影师简单讲两个词，楚业就能心领神会地摆好动作，而且会看镜头，反应也游刃有余。


    在苏毅连连点头的时候，安晏已经换好戏服化好妆走了过来，他还有些其他的镜头要补，所以是一身玄衣，并不是乞丐时候脏兮兮的模样。


    苏毅扫了眼来人，连忙换了声摄影师，让安晏一起上去拍两张。


    安晏不解：「？」


    苏毅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这点猫腻，我是个导演，你眼神什么意思，微表情什么意思，还真当我看不出来啊？现在给你们公费秀恩爱的机会，还不赶紧去？」


    安晏笑了声，这才朝着背景墙走过去。


    单人的拍摄在构图上拥有局限性，但双人拍摄不仅能丰富人物的互动，更能让拍摄拥有层次感多样性。


    苏毅是个合格的商人，他知道现在的观众想看什么，cp就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原先剧组这边给陆牧是安排了cp的，但亲眼看到楚业和安晏拍的宣传图后，他临时改了主意。


    没有什么比有cp感更重要了，cp之间要的就是一种玄学的感觉，而不是包办婚姻的相敬如宾。


    而楚业和安晏恰好有这种感觉，两人在拍摄期间换姿势小声说话的时候，身边都有一群工作人员在兴奋地想要尖叫。


    苏毅小声地对摄影师说：「多拍几张，感觉这套片子估计会很有用。」


    这一拍就又是两个小时，休息了片刻后，正式的拍摄总算开始了，最先开拍的是安晏的几场单人戏，是之前拍了有问题需要补的。


    楚业看不太懂只好默默看着苏毅面前的监视器镜头。


    这场是陆牧最后大仇得报后痛快肆意大笑的镜头，苏毅紧盯着监视器，感慨道：「小安的进步是真的很大。」


    楚业四下看了看，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干脆选择了不出声。


    苏毅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你知道小安第一次拍我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楚业后知后觉地这才反应过来苏毅在和自己说话：「……不知道？」


    「他人生第二部 电影，就是我拍的。」苏毅眯了下眼睛，回忆，「当时他还是个演技听稚嫩的孩子，但模仿什么都很像。」


    「当时那部电影，他演的是个民国年代卖报纸卖牛奶的小报童，他给那个小报童加了不少细节，而且加的都很好，我就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加，他说他是实践派的，其实创作者在写人物的时候，一旦脱离实际就会造成人设的浮空和不真实感，而实践派的体验能够修改这一部分，所以我一直很喜欢实践派，当时小安也才二十岁吧，他说他改的细节都是他实践出来的，我还不信。」


    苏毅嘆了口气：「但是后来让人一查，还真是，他家里确实……他最初所有的演技都来自于日常里的观察与积累。」


    楚业突然沉默了。


    「那会他的演技和现在是真的差别很大，虽然当时和同龄人比他的演技确实高出一些，但放在整个娱乐圈里还是不够看的，太青涩太懵懂了。」苏毅感慨道，「不过你看，现在才几年，他的进步就足够让人害怕了，现在他的演技，是真的没有我可以指导的地方了。」


    楚业开玩笑道：「我比较笨，说不定您可以在指导我这体会到为人师的快乐。」


    安晏那边单独的戏份已经拍完，苏毅收回视线：「正好那边拍完了，小安估计还得换妆造，我先给你讲讲戏吧。」


    楚业的第一幕戏也就是楚业昨晚和安晏对过的那场戏，实景果然是又杂又乱，大部分的群演是不具备找镜头走位技能的，所以等到真实拍摄的时候，为了主镜头不被挡，在街上穿梭到陆牧面前的镜头就拍了好几遍。


    苏毅原先还担心第一场戏又要找镜头又要走动，还要保持在一种演戏的状态，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会很困难，但他一共就点拨了两次，楚业那儿就能很快融会贯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确实让他刮目相看。


    第二场的拍摄就是陆灼这个纨绔少爷在路边捡到陆牧的场景，苏毅先是把他们喊过去讲了戏，轮到正式拍摄的时候。


    在陆灼让家丁赶走市集里的小混混后，陆灼漫不经心地走了两步停在匍匐在地上的陆牧身前，他刚要开口，导演突然出声：「陆灼，等会用扇子挑他下巴让他抬头！」


    楚业双手背在身后带着几分散漫，他顿了顿葱白修长的右手轻捏着扇子，以扇柄末端轻挑地挑起了面前脏兮兮的乞丐的下巴。


    「你叫什么？」矜贵的小少爷声音听上去都带着傲慢，以扇挑下巴的动作更是轻浮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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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拍摄大部分还算顺畅，楚业的演技虽然有些生疏，但或许这个角色本身和他自身的性格有些类似，所以表演的部分相对来说并不多，苏毅只要稍加点拨，楚业很快就能领悟。


    最后结束拍摄的时候，竟然比他们原先定的时间要少不少。


    剧组的工作人员将楚业和安晏送到了门口，并说：「对了，楚哥，因为其他演员的定妆照是都已经发了的，你的部分我们应该这两天就发，麻烦到时候配合宣传一下。」


    楚业点了点头，刚想和安晏说话，就见他面色凝重接了个电话走到了旁边。


    楚业挑了下眉。


    回酒店的一路，安晏都在打电话，回了酒店后，安晏才把楚业带回房间，说：「林成那边似乎准备把你的身世捅出去了。」


    楚业失笑：「他这是准备和我鱼死网破吗？」


    「多半是，不过放心。」安晏说，「我早就让人盯着浪涌娱乐了，现在已经被我按下来了，但是他这么一提醒，我才觉得关于楚家，你确实得和那边划清界限。」


    安晏说：「楚家那边倒台是迟早的事，我原本准备等到赛后再说的，但只要你还是他们名义上的儿子，早晚会受到牵连，所以一定得和他们泾渭分明。」


    楚业点点头：「我懂。」


    「还有一点就是林成。」安晏顿了顿又说，「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不能让他出道，现在离总决赛只剩两周，而且浪涌娱乐还没有放弃他，哪怕脱了一批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想出道还是不难的。」


    楚业皱了下眉，贊同地点头：「确实不能让他一起出道，到时候那个团还是个正常人的团吗？」


    「所以最简单粗暴地方法就是曝光他的身世，让舆论劝退他。」


    私生子的名头，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原罪般的存在。


    安晏又说：「不过这样的话，又必须得牵扯上楚家，楚家也是一团烂摊子，说不定到时候狗急跳墙还要回咬一口你是假少爷，真少爷假少爷这个身份不是你的错，但我还是觉得最好让我们自己掌握主动权，而不是被动地等着他们来找事。」


    楚业想了下：「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爆出来我的身份，然后？」


    「隐藏掉秦家这半边，直接把楚夫人换孩子的事，以及夫妻俩多年冷暴力你的事一起爆出来。」安晏淡淡地说，「正好再配合我这儿的资料，直接把林成和楚家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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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林成有恃无恐的靠山无非就是楚雄, 只要楚家存在一天，林成就会继续在《璀璨偶像》嚣张一天。


    所以，要想让林成彻底翻不起浪, 最好的办法就是连根拔起。


    安晏早就想要对付楚家了, 对他来说，带上林成只是顺手的事。


    起初他觉得只要楚家倒了，那依附其下的林成必然也不会倖存, 但刚才的那通电话倒是提醒了他，林成也是从蛇窝里爬出来的毒蛇，不能因为尚在年幼就放他一马。


    如果真的只处理了楚家, 而对林成不管不顾，楚家的风雨对林成或许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在外人面前，林成只是楚家的「养子」。


    楚雄或许也会因为自顾不暇懒得管他, 放任林成继续留在《璀璨偶像》。


    他一旦出道, 未来两年里受苦的只会是团里的另外六个人。


    第二天, 楚业和安晏就一起回了节目组，一头扎进了决赛曲的训练之中。


    决赛在即，所有外界的纷扰都有安晏帮他顶着, 那他就更得努力做出点成绩来了。


    另一边林成虽然已经和经纪人联繫好的营销号，就准备在这两天弄出点动静，可营销号那边接下以后却没有了动静，让两个人都有些急躁不安。


    林成在烦这营销号偷懒不干活不靠谱，经纪人却在担心他们的行动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所以这才迟迟没有动静。


    训练休息的空隙，林成不耐烦地抹了把汗拿了手机出训练室，快要决赛了, 他们组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没日没夜的练习，这让他一个练了几分钟就得休息的人在其中格格不入。


    而且他的实力多半也是决赛圈这二十个人里最差的，再加上前两天录音的事，炒cp的真相被人捅破后，叶澜也不再装得和他关系亲密了，其他人更是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林成的练习进度一下子就和队里其他人拉开很多，这让他更加不想训练了。


    训练时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只想找个人陪他一起无能狂怒。


    想着，林成看了一圈平静安逸的某博热搜，又打了个电话给经纪人，经纪人这次电话接的很慢，提示音嘟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林成不满：「搞什么接电话这么慢？你那怎么还没好？怎么到现在你的营销号那儿都没动静？」


    经纪人那里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你以为我不着急吗？可是我现在真的没空催你那点事，这两天事情多，整个公司都忙死了，我刚打完一个电话就接到你的了。」


    林成愣了下：「怎么了？」


    经纪人嘆了口气，抱怨道：「原先公司有两三个影视项目，都快签合同了，临时变了卦准备走人了，项目那边又不能拖，只能尽快找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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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蕊那边原来谈好的综艺资源，不知道怎么回事节目组那儿也换了别人。」经纪人一想到公司里这两天的变动，他就烦得头疼，却还得使劲哄着林成这祖宗。


    林成的语气也缓了回来，同时出现这么多的意外，肯定不是好事，他皱了下眉问：「怎么回事？」


    经纪人一个底层打工人哪知道这么多：「这谁知道啊？不和你说了，我还得去忙呢，营销号那边我有空就帮你催催吧，不过听说公司上面现在也是多事之秋，估计不太可能立刻有行动了。」


    林成「嗯」了一声，很快挂了和经纪人的电话，又给楚雄打了个电话，他嘘寒问暖了一番，按照以往来说，对方肯定会和他聊一会，再不济也会关心关心他在节目组里过的怎么样，但这次楚雄却随便地就敷衍了过去，很快就挂上了电话。


    这还是楚雄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林成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不过不安归不安，林成却没什么耐心再等公司那边的营销号动静了，至于楚雄那儿有什么事，等到他把楚业这儿的事解决完了再去知道也不迟。


    还好他私下里一直有认识一些小的营销号，这会也不是完全没有路子，那几个小的营销号背后没有大的背景，纯靠钱说话，再加上楚业今年可是《璀璨偶像》的大热选手，这种豪门八卦一出，她们当然乐呵呵地收钱办事了。


    *


    另一边，安晏从不久前就开始着手楚氏集团的一些事宜，原先的进度不急不缓，可在关系上林成以后，这件事就变得刻不容缓起来。


    楚氏集团在娱乐圈的那几家公司最好办，安晏本身在娱乐圈就有些人脉，只要给那些投资人透露点以浪涌娱乐为首那几家公司即将有动荡的消息，嗅觉敏锐的商人自然会干脆地撤离，没签合同的直接跑就行，就算签了合同但资金还没到位的，也可以拖着等。


    因此，包括在浪涌娱乐内的几家楚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纷纷陷入窘境，有的谈好的合同被临时变卦，进组的演员被各种刁难，待启动的几个大项目也迟迟没有资金汇入。


    一时间，几家公司上下都忙得不沾脚。


    楚氏集团除了有涉足娱乐圈外，在其他行业也都由介入，处理起来虽然不如娱乐圈的快，但光这些年的偷税漏税，以及贿赂官员这些，就够喝一壶的了。


    各种麻烦铺天盖地的涌入，楚雄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被人针对了，可他刚来燕京几年，就算是商业纷争，也不用大费干戈地把他每个行业都针对得如此彻底。


    与其说是商业纷争，不如说对方就是为了针对他来的。


    楚雄一边想着办法让旗下的子公司少些损失，一边让助理去查，本以为对方做得这么彻底决绝，多半是躲在背后不准备出来的了，但没想到助理很快就带回了消息。


    而且，答案让他更加想不通。


    「是秦家那边在搞鬼。」助理把自己查到的资料递给楚雄，眼神有些闪烁，「……楚总，这里面的内容我看着感觉不太对。」


    楚雄接过文件打开看，越看越皱眉。


    秦家几十年前就在燕京扎了根，早就在燕京这片土壤里发了芽，它背后的势力也是盘根错杂，黑白两道都有交情，只要它想它可以瞒住任何想要调查它的人，只要它想它也可以让它别人知道的人它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就比如现在，调查的资料除了最先一页是与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有关完，后面几张都牵扯上了楚夫人与楚业。


    他知道楚业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但他并不在乎，就像他不在乎楚夫人到底是怎么弄来这个孩子的一样，他也不在乎楚业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他刚来燕京几年，脚跟都没站稳，哪有闲心去管这些事？


    况且如果真的让人去细查，那多半又是豪门里的一桩笑谈，他现在本来就被其他家的人看轻了，当然不能让这种八卦流传出去。


    可是，助理调查出来的资料里却把楚业的身世来历写的清清楚楚，包括楚夫人当年是怎么心生歹念掉包孩子的事也详尽地写在了其中。


    楚雄这些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可见到资料里的内容时，还是忍不住惊讶。


    楚业居然是秦家流落在外的孩子，那他亲生的孩子是谁当然也昭然若揭。


    只是楚雄更加不懂了，安晏做了这一切，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知道真相，然后在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前痛哭流涕，后悔忏悔吗？


    安晏当然不想看到一个老男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资料是他刻意让人传出去的，他只是想让楚雄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当天晚上，几个小营销号的动静安晏都尽收眼底，只是他已经和楚业商量好了，这件事早晚都要被人知道，与其楚家垮台的时候他被连坐骂进入，不如早点割席自保平安。


    再说了抱错这件事本身又不是楚业的错，就算有人会被带节奏，觉得假少爷这个身份本身就是原罪，只要趁早做出解释与证明，反转舆论只是时间的事。


    秀圈的八卦爆料最先都是由某瓣开始的，最后事态变大才会在各大社交媒体发酵，林成找的几个营销号也都是深谙其道。


    某瓣的几个贴子开得熟练，贴在主楼的亲子鑑定报告也是高清□□，原先还在嘲这个舞台垃圾那个唱歌难听的选秀专组立刻炸开了锅。

 第171页

    录音时间已经让林成大出血掉了很多粉，全靠公司买奶票以及部分的死忠粉苦撑着，叶澜也是深受其害掉了一波cp粉以及唯粉，之前这届选秀中打架打得最凶的几家居然只剩楚业毫发无损。


    于是，小号的爆料一出，几乎是各家所有眼馋第一名这个位置的粉丝，都开始无脑嘲讽起来。


    先是从楚业早年营造富二代人设开始嘲，随后又扒起了他的衣着穿戴价格不菲，骂他少爷脾气差得很，最后她们又怕自己站不稳脚跟，还要带着那个被调换走的真少爷一起卖惨，说楚业这些年是在吃真少爷的人血馒头。


    俨然一副墙倒众人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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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林成是最先发现营销号那边有所行动的, 大众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个小时左右，事情就发酵到了顶点。


    选秀的利益纷争再加上楚业刚出道几年时的不良风评, 一开始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随后相关的词条直接空降了热搜第一。


    某博的热搜早就成了资本家的玩具, 很久之前就没有刷上热搜这一说，只要能上热搜的就百分之百是买的。


    而楚业这个热搜，显然不是林成这儿买的, 余下和他竞争最大的也就剩下了叶澜，可叶澜一个个人练习生，他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 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


    林成总觉得这个热搜来的莫名其妙，说不上是好事。


    他盯了会热搜，见没有异样就准备休息，然而退出app前最后一秒, 他刷到了一条风向与之前的营销号截然不同的一条通稿。


    【哎嘿花园：本来在吃瓜, 结果突然发现了一些新的资料, 所以抱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楚业他养母故意换的？？[录音][图片][图片][图片]】


    林成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营销号甩出了一段所有人都很陌生的录音, 里面是个中年女人的陈述，林成并不认识，但仔细听下来这个女人似乎曾经是楚家的保姆，后来因为帮助楚夫人抱走了别家的孩子心生愧疚辞了职。


    后面的几张图片，是当年值班护士的证词。


    林成并不知道抱错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他起初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楚业假少爷的身份上，无非是因为在大部分情况下「假少爷」这个身份才是既得利者，而既得利者一个言行不小心就会引起大众的不满。


    毕竟在众人眼中, 一个本该生活贫苦的孩子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富人的孩子，享尽优渥生活，那他更得夹起尾巴做人，不应该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楚业前几十年别说夹起尾巴做人了，他惹过的人数都数不清了，哪怕在他自己得知自己并不是楚家的亲生孩子后，他依旧不加收敛还在吃的富二代人设的红利，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捎带着他高调至极的黑历史，楚业几乎就无法翻身了。


    因此，林成也就没有再多调查下去。


    可偏偏，楚业背后的抱错事件并不简单。


    最先发了当年真相的营销号下很快就被各家粉丝攻占了，反应最快的当然是楚业家的椰丝解解，毕竟之前的营销号大多都是在带黑节奏，要么说楚业当富二代当过瘾了不准备把这个身份物归原主，要么就是趁机踩上一脚。


    好不容易出了个对楚业还不错的通稿，她们当然是蜂拥而至火速占领了评论区。


    很快又有不少的营销号出来发了反转通稿，走向越来越不在林成的控制中。


    随后更是有几个大的营销号纷纷站出来谴责楚雄以及楚母的作为，平地一声雷，看着几个大v那儿贴出了不少的资料，无一不在表明楚业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


    高中之前，他除了上学之外的所有时间都被楚母安排去学各种乐器，他没有反抗的权利，偷跑出去再回家只会挨打，他只能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后来高中之后，他思想渐渐成熟，更加不服管教，楚母也再管不了他，只是每次回家还是得被冷嘲热讽是个废物。


    【我吐了，这家人还是人吗？】


    【妈的我看完快哭了，他妈怎么这么残忍啊？就因为叶子是alpha，就要这么严厉地对他吗？凭什么啊？谁说alpha就一定要比人强啦？】


    【这当妈的也真不是个玩意，就这么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不认识的人吗？原生的那个也很惨好吧】


    ……


    【可是怎么说楚业家是真的有钱啊，他也不亏吧？】


    【照你这么说，我把你忘死里打一顿只要给你补偿就行了是吗？】


    ……


    【总感觉少了点人啊？怎么楚家只有楚家和他妈妈，他爹呢？】


    【好像是没有说，都动手打孩子了当爸的也不管吗？】


    热搜底下的讨论逐渐热闹起来，林成看着讨论的走向却觉得不太妙，如果只是假少爷那一件事讨论中心当然只是在楚业身上，但目前重心却在逐渐转移到楚雄身上，楚雄最在意自己的面子，他怎么能接受自己被这么讨论？


    然而，随后被爆出的事情让林成的头脑轰地一声，炸开了——他是楚雄私生子的事情也被爆了。

 第172页

    五月初的天气，不知道为什么让林成冷得一哆嗦。


    *


    每年选秀快要结束的时候，都是瓜田产量惊人的时候，今年也不例外，先是楚业被爆其实并不是富二代，随后又爆出他没有被养父母善待，之后的瓜更是劲爆，林成紧随其后被爆出是楚雄的私生子。


    楚家的豪门八卦一吃就是三四天。


    比起楚业这种豪门受害者，大众更加痛恨私生子，再加上林成在《璀璨偶像》走得一直都不是正经路子，全靠营销炒cp起家，前不久房子更是塌了个彻底，到了如今，网上只剩下大批对他的谩骂，以及要求他退赛的消息。


    当然仍然有不管自家爱豆做了什么错事都一定会原谅他的脑残粉依旧在锲而不捨地力战群雄，帮他洗白。


    只是林成依旧每天例行上下班练习，像是对那些声音都听不见似的。


    他一开始想当明星，只是想站到一个光芒万丈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楚雄的儿子，哪怕对外宣称是领养的，可他也是楚雄的儿子。


    可现在哪怕出道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不好过他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某博的热搜也逐渐从楚家的豪门八卦变成了楚雄偷税漏税以及贿赂官员之类的法制热搜。


    林成在某一天训练后被楚雄身边的人接了过去，见到楚雄的第一面，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楚雄竭尽全力的一巴掌扇得差点死过去。


    被打的那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火辣辣得疼，楚雄那巴掌是真的没留余力，林成嘴角都被打破了流着血。


    林成缓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这才注意到楚雄早就不是之前衣着考究的模样了，他邋遢极了，还穿着几天前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脸上也因为几天没来得及休息一脸的疲惫，以往用摩斯定型的头发全都散落了下来。


    一段时间没见，楚雄竟然比以前老了许多。


    楚雄哑着嗓子气急败坏，说：「赶紧从那个节目滚回来，每天在上面晃悠还不够丢人吗？要不是你，我怎么回到今天这步？」


    人也丢完了，公司也要保不住了，今天上午还有警察来了，等到调查结束，楚家就要真的没了。


    林成不甘心地攥紧拳头，但最终也只能妥协，毕竟他全部的倚仗都是楚雄，如今楚雄都危险了，那他还有什么办法？


    林成收拾完东西离开《璀璨偶像》退赛那天凌晨，他在宿舍门口看到了端着饭盒正要和安晏一起上楼的楚业。


    他特地选了半夜没人的时候，但没想到还是遇到了熟人。


    对方心情很好，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那个脸上嫌少有笑容的pd都笑了起来。


    林成咬了咬牙，喊了楚业的名字。


    楚业这才注意到宿舍楼另一端的林成，他挑了下眉，眼里很平静。


    林成：「你赢了。」


    楚业嘴角勾了下：「你在说废话？要是我输了那今天退赛的就是我了吧。」


    林成又被楚业的话不轻不重地捅了一刀，他咬牙又稍稍偏头看了一眼安晏，说：「要不是靠着你身边的这位，谁赢谁输还不好说呢。」


    楚业一点都没被他的话刺激道：「你不也是靠楚雄吗？说的好像你多单纯一样，不就是楚雄这个靠山没那么结实吗？」


    林成气笑了，他视线恶意地扫过他们两个人：「是，我的靠山不结实，那我倒要看看你结实的靠山都给你靠多久，我拭目以待。」


    楚业的笑意更甚：「行啊，那你记得回家用电视多看看我，不过也不知道楚宅查封以后，会不会有电视给你看啊。」


    来接林成走的人有些厌烦地看了眼林成：「走了，有完没完，还嫌不够丢人吗？」


    看到来接林成的那辆车驶出园区，楚业才挪了步子上楼，跟着安晏一起回了宿舍。


    楚业拿的饭盒是之前小王刚送过来的宵夜，那会他还在训练室里只好等到训练结束再拿回来了，没想到路上刚好遇到了刚回来了安晏。


    这几天忙着楚家的事，安晏连轴转总共就没多少休息的时间，不过目前来说总算是忙完了，也终于有空休息了。


    楚业把宵夜放在安晏桌上，目光似是无意地扫了眼安晏眼下的乌青，他有一种想上去揉掉的冲动。


    安晏看向他：「怎么？」


    楚业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已经上手了，他嘆了口气有些心疼，指腹轻轻摩挲在安晏眼下：「以后别这么辛苦了。」


    安晏眼底浮起一丝笑意，说：「嗯。」


    想起这段时间对方做的事，楚业心里一阵细细密密的疼：「……还有，这段时间谢谢你。」


    安晏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笑了声：「换个实诚点的谢法吧。」


    「啊？」楚业歪着脑袋想了会，手指在安晏唇上点了下，「那先欠着吧，之前我是不是欠过一次来着？这样我再欠一次就能抵消了吧？」


    安晏不爱和他掰扯这些纯靠瞎扯的东西，说：「出去可别说你这逻辑是和我学的。」


    「那可不行。」楚业笑盈盈地上半身贴上安晏身侧，朝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现在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你是《璀璨偶像》的导师，可不就是我老师，嗯？安老师？」


    他刻意带着湿意的气尽数落在了安晏耳朵上，烫得喉头一紧，安晏眼神逐渐危险起来：「最后再让你嚣张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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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安晏伸手要去拽他，楚业却吓得躲了下。


    「刚才不是还很勇吗？」安晏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怂包，无奈地笑了，「怎么又躲了？过来吃东西了。」


    楚业走过去：「哦。」


    三份食盒一盒是白灼虾，一盒炒米粉，一盒肠粉。


    楚业拿了个盖子在手上，防止吃的时候把渣滓落在外面。


    吃了两口东西，楚业想起什么：「有件事想问你来着。」


    安晏：「嗯？」


    楚业问：「……你恨楚家吗？」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在不考虑我的情况下。」


    安晏顿了下，回：「为什么恨？我跟他们几乎没接触过，恨他们当年抛弃我吗？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抛弃我的话，或许我也不会有现在的两个爸爸，他们很好。」


    「楚家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楚业压下心底的那点情绪，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也是，就你这破脾气，要真是在楚家，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搞得自闭呢。」


    安晏不留情的回击：「照你这么说，就你这大少爷性格，要真是在安家，说不定也吃不了这个苦吧？」


    楚业瞪圆了眼睛：「什么啊？那明明是后天养出来的好吗？这也是我的错了？」


    说完，他换了个坐姿，扭开脸不理人了。


    安晏用胳膊撞了他两下，见没反应又撞了两下，确定楚业真的不理人以后，安晏剥了只虾塞到他唇边：「真生气了？」


    面对安晏刻意的示好，楚业依旧不理人。


    安晏又好声好气地哄了声：「好了，乖。」


    楚业终于张开嘴，把那枚虾咬了进去，随后又模模糊糊地说：「你把这一盘都剥了。」


    安晏失笑：「你就是在骗虾吧？」


    两人吃完了宵夜，楚业打了个嗝后突然想起来，问：「对了，那……她呢？」


    安晏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下，想了下明白过来，他淡淡地说：「她病了，病人就该去到应该去的地方，我也怕她这段时间会出来捣乱横生枝节，就找了个环境很好的疗养院让她呆着。」


    楚业没多说什么，嘆了口气。


    安晏捏捏他几乎没肉的脸颊：「别嘆气了，长点肉吧。」


    楚业进了组以后就处于一直在瘦的状态，最近这半个月更是瘦的快脱相了，脸颊上更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楚业坐在位置上抬头看向安晏，笑了起来：「那你养我呗，安老师，我们这种还没出道的小艺人，哪有钱吃饭啊？」


    安晏勾了下唇，说：「暖床暖到位了，想吃什么都行。」


    *


    之后的一周，林成退赛，总决赛的b组只剩下了9个人，队形分段都要重新调整，整个b组的氛围都紧张不少。


    a组虽然状态一直比b组好，但也都不敢松懈，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团，这都是他们在《璀璨偶像》的最后一个舞台了。


    一周后，万众期待的《璀璨偶像》决赛直播夜在晚八点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要完结啦，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吗，目前有一个晋江不能写的，一个公开番外，还有一个if线的aa（攻分化了受没分化）或者高中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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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早在直播当天的下午, 录制大厅外就被各家粉丝占了位置，花墙、注水旗、易拉宝各种各样的应援应接不暇，就连训练生平时去的便利店都被贴满了各种应援物。


    各家的花墙五颜六色, 个个布置精巧设计用心, 大有一种选手还没进行比赛，各家花墙就得先争出个c位第二来。


    其中进入影视小镇后最让人挪不开眼的就是楚家的花墙，前不久的豪门八卦让楚家损失惨重, 林成也因此退了赛，楚业虽然明面上和楚家没有了关系，但仍然受了不少的委屈。


    椰丝解解们自然想在应援上把排面做足, 光是奶墙这一周以来每天一面就没断过，二十城大屏应援在决赛当天从早轮播到晚，提前宣传那天就被各家直呼富婆。


    总决赛直播当天的应援花墙也华丽无比，一整面红玫瑰拼凑成的展翅高飞的凤凰, 寓意着涅槃重生凤凰于飞。


    外面的粉丝应援热闹, 里面化妆间里的训练生们也热闹, 之前被淘汰了的选手也因为总决赛的关系，全部都回来了。


    当然，除了主动退赛的那个。


    三公时候稀稀拉拉的化妆间也变得人头攒动起来。


    按照流程, 他们最先要上台跳主题曲，所以所有训练生穿得都是制服。


    化妆师帮楚业化完妆后就走到了下一个人面前，坐在他身侧另一边的顾瑾打量了下镜子里的他，认真地说：「你好像比三公的时候胖了一点。」


    楚业扭头：「？」


    他无语：「你礼貌吗？」


    顾瑾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胖一点上镜好看，你之前太瘦了。」


    自从那天安晏捏完了楚业的脸觉得他太瘦了以后，就每天夜里变着法地给他加餐, 偶尔他实在吃不下了，安晏也会让他陪着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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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天吃，夜夜吃，不胖才怪呢。


    楚业知道顾瑾是好意，但嘴上也没有好话：「那我真是谢谢你。」


    「是比以前胖一点了，但听我说，可别再胖了，不然到时候把粉丝都吓跑了。」楚业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楚业嘴角一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但他还是仰着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程远帆正拿着一个手持摄像机，身边还跟着孟逸遥。


    顾瑾挑眉问：「你这是？」


    程远帆晃了晃手里的手持摄像机：「来给节目组当苦力的呗，等会要在后台开直播热场。」


    楚业余光扫了一眼孟逸遥，继续挤兑着程远帆说：「这种露脸的好事给你都抱怨？懂不懂你啊？等会舞台重点又不在淘汰的选手身上，能给你单独主持的机会多好啊。」


    程远帆语气一点都听不出来感激：「那我真是谢谢你。」


    顾瑾：「……你们够了。」


    楚业笑着站起来，转身和程远帆抱了一下，随后顾瑾也起了身。


    许久没见的朋友们闲聊了两句，程远帆又离开去了其他的化妆间。


    等待决赛正式开始的时候，安晏让小王过来喊楚业过去一趟。


    安晏在自己单独的休息室里，印象里他已经很久没有穿得这么正式了，一身黑西装衬得他更加冷邃漠然。


    他坐在化妆镜前看着楚业进来，没出声。


    楚业环视了一圈这整个休息室，感慨道：「哎，你这休息室是要比我们的大很多啊。」


    安晏也跟着看了一眼：「你以后会有更大的。」


    楚业笑了声，在沙发里坐下了。


    安晏从镜子里看他，问：「紧张吗？」


    楚业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紧张啊，你这话问错人了，你但凡去问顾瑾或者宋承燃，都能听到他们和你抱怨紧张死了。」


    安晏轻笑一声，坐在位置上朝他轻巧地勾了勾手：「过来，给你个东西。」


    楚业乖乖走了过去：「嗯？」


    安晏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緻的红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单只的耳坠，长长的银质链子下面缀着一颗小巧浑圆的珍珠。


    安晏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在楚业耳朵上比划了一下：「去定做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果然。」


    楚业扫了眼他手里的玩意：「我又没耳洞。」


    「是耳夹，不疼的。」安晏说，他动作轻柔地把耳夹给楚业戴上，又拨开那一侧耳边的碎发。


    楚业的长相本身就是艷丽挂的，哪怕不是很夸张的妆容，也能足够吸引眼球，这耳坠一戴，随着动作在发间忽隐忽现，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安晏半低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底的温柔几乎遮掩不住。


    红绳手鍊太俗了，送戒指又有点不合时宜，他挑了半天最后才选了耳坠，既足够显眼，却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楚业之前只在舞台上戴过耳夹，还是第一次戴这种耳坠，耳朵上明显的异物感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他对着镜子看了会，刚要说话，视线又扫到了安晏西装领口的胸针，笑了声：「哥哥，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那胸针一看就是和他的耳坠一个款式的，银质的很小巧。


    安晏也不再装了，伸手揉了揉楚业戴着耳坠的那只耳朵，说：「反正也最后一次了，就让我最后私心一回吧。」


    楚业抬头，两人视线撞了一下，又很快缠在一起。


    楚业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去想别的，可还是忍不住，他葱白的手指抓上安晏的西装衣领，踮起脚。


    他们从二公之后就和好了，虽然有些东西没有明说，但都是心照不宣的，哪怕安晏真的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楚业也不会拒绝或者怎么样。


    可他偏偏一路坚持原则到了现在，反而让楚业动容。


    楚业垫着脚，吻已经快要落上去了，门却被人敲了敲，随后程远帆的声音传了进来：「pd在吗？我是程远帆，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正在开直播，可以进来问您几个问题吗？」


    楚业一个激灵连忙后撤两步，整张脸瞬间冒起了热气：「？」


    「程远帆？」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慌忙的动作带着发间的耳坠若隐若现，「他在开直播？他怎么阴魂不散的？我，我怎么办啊？」


    安晏耸了下肩，无奈地笑了下，随后他朝外面喊了声：「稍等一下。」


    楚业顿时伸手打了他一下：「本来装不在就好了，你怎么突然说话？」


    安晏一脸无辜：「你也没和我说啊。」


    楚业：「……」


    他站在偌大的休息室里，和安晏大眼瞪小眼：「怎么办？」


    安晏想了下：「你站门口面那边吧，别让直播镜头看到你就行，程远帆和你熟，不会不给你面子的。」


    楚业心想，程远帆肯定不会在直播面前不给他面子，但事后肯定又得嘲讽他了，一想他就头皮发麻。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楚业只好站在了门后，等着安晏开了门把门外的两个值班主持人带进了休息室。


    直播镜头都是开的前置，所以当程远帆正对着门口，拿着摄像机拍安晏的时候，楚业大剌剌地就从门后出来了。


    正眉飞色舞暖场的程远帆瞪大眼睛不动了，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天奇闻似的一动不动，站在两个主持人中间的安晏也没忍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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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孟逸遥看到楚业从门后出来的时候，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弹幕却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疯狂刷着？以及在问怎么回事，到底什么事让程远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安晏的反应就更耐人寻味了。


    楚业站在门口给屋里三个人一人瞪了一眼，随后才红着耳朵离开。


    *


    晚八点决赛夜直播正式开始。


    这届主办方星辰娱乐下了血本，决赛场地比之前公演舞台大了好几倍，可容纳的人数也破了万。


    还没有亮灯的舞台之下，全在闪着各家的应援灯牌。


    玫瑰红的灯牌在其中是最亮眼也是最多的。


    那是楚业的应援色。


    一开始定应援色的时候很多粉丝觉得红色土，可后来慢慢的她们发现，只有这样热烈又耀眼的颜色才是最衬他的。


    将近四个多月的节目录制终于结束，即将在今晚迎来大结局。


    直播夜的开场表演就是全体一百多名训练生的主题曲，「啪」的一声，t型的巨大舞台亮起了灯，所有的训练生都再次再舞台亮相。


    这是第二次全体训练生一起跳主题曲，也是最后一次，当熟悉的音乐响起时，台下不断的欢呼尖叫声伴着音乐声，舞台上的每个训练生都无比投入这场表演。


    楚业站在大舞台的最中间位置，也是第一个拥有单人镜头的。


    「你就是梦想，你就是心之所向……」


    他面带笑容表情从容地歪了头，看向镜头开唱，随后耳坠反射着舞台的灯光，暴露在镜头之下。


    粉丝看到楚业跳舞时耳坠的晃动，像是晃到她们心里似的，尖叫声更是控制不住了。


    主题曲的旋律是早已刻在dna里的，楚业跳着舞，心思却有些不在这里了，他想起来刚学主题曲那会争c，也想起来拍百人主题曲mv，明明感觉过去没几天，可事实上那都已经是冬天的事了。


    而现在，夏天就要来了。


    下舞台的时候，顾瑾走到楚业身边，刚才跳舞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楚业的耳坠，视线扫了扫问：「哪来的啊？」


    刚好路过他们准备去观众席的程远帆：「……」


    楚业又瞪了一眼程远帆，他们周围没别人，也不怕会被别人听到，他随意地回顾瑾：「老闆潜规则送的。」


    顾瑾：「……」


    顾瑾：「真想把你这张嘴缝起来，好好说话很难吗？」


    楚业笑了声，没说话。


    随后直播夜进入了正式的直播，由唐戎和安晏一起主持，直播一开场先是介绍了各种投资商，以及来到现场的各公司老闆，随后两个导师一言一行捧哏逗哏就公布了今年的男团团名——rainbow。


    总决赛的表演除了两首团歌外，每个人都得准备个人表演项目，可以是唱歌，也可以跳舞或者是rap。


    楚业之前跳了很多舞，决赛夜也不准备跳舞了，他提前几天就写好了新歌，准备在个人表演里唱歌。


    vocal组一共六个人，是最先表演的，每个人都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时间紧迫，他得把所有想说的话放在这一分钟里。


    镜头从宋承燃切到楚业的时候，后者已经坐在了板凳上，脚踩在最矮的横槓上，吉他放在翘起的膝盖上。


    脚下的舞台是一片水面，倒映着楚业安静弹唱的样子。


    在跳主题曲的时候，他堆积着的情绪就到了顶点，他有太多想说的话，可惜决赛夜除了最后的顺位感言外，没有别的功夫给他们说话。


    楚业想感谢很多人，陪着他一路从全网嘲走到现在，陪着他从青涩走向成熟。


    想感谢粉丝，想感谢程远帆，想感谢顾瑾，想感谢宋承燃，也想感谢江洛予……


    最想感谢的是安晏。


    他在歌词里写「……那个陪我斗嘴的人，那个教我练舞的人，那两个给我带来快乐的人，还有那个最爱的人……」


    楚业不太会写词，所以他的词简单朴实，没有一点的技巧，可却最容易触动人心。


    他没有点名那些指代的是谁，可是他们自己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很想感我的读者们，么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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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楚业写的这首曲子感染力太强, 台下早就有粉丝听着听着就哭了出来，直到短短的一分钟过去都还没缓过神。


    直播的镜头已经从楚业身上切到了下一个solo舞台上，楚业趁机和台下还在看着他的粉丝们打了个招呼, 随后才回了后台, 继续准备后续的表演。


    vocal组的solo结束，随后是dance组的solo，这组打头阵的是顾瑾, 他一身红色飘逸的汉服，来了段柔美洒脱的中国舞。


    相比于唱歌，舞蹈其实不那么容易表达出情感, 而舞台上的舞蹈，更着重于一个炸裂夺目的舞台效果，但顾瑾偏偏在决赛的solo中选择了较为平淡温和的舞蹈。


    他对自己的每个舞台都是有要求的，他想在这个节目里把所有类型的舞蹈都表演一遍。


    顾瑾是个大舞担, 和楚业叶澜那种全能ace不一样, 他唱歌实力很弱, 仅仅只能做到不跑调，再多的就力所不能及了，所以他更想尽可能地把擅长的一方面展示给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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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排名一直在出道圈左右晃悠, 起先还担心烦恼过，但后来或许是对成绩麻木了，他也不再追求那个排名，只想和自己的队友完成好每个舞台。


    他能做到的只有努力，剩下的就交给粉丝，交给天意吧。


    顾瑾之后出场的是叶澜，叶澜除了在1.5公时候选择了和他极度不合适的小情歌外，其他时候都是选择最拿手的燃炸类型的舞蹈。


    这次的solo也不例外, 只是这短短一分钟的舞蹈，比他之前所表演的舞还要更燃一些，他清冷决然的气质，配上这种强劲的舞蹈，存在感极强，光是强大的气场就足以让人欢呼振奋，强势地像是一个王者。


    他一出场就将整个场馆的气氛点燃了，热烈的欢呼声中，在燃曲中的叶澜是不会被打败的。


    随后依次出场的是裴易凉和江洛予，他们俩都算是舞蹈组年龄比较小的选手，选的表演歌曲难度都很大，但表演完成度却都很高。


    决赛前最后一周的几次私下宣布排名，江洛予一路冲进了前三名，出道位算是稳住了。


    因为林成退赛了的原因，裴易凉跌跌撞撞进了卡位圈，但最新两次的排名，都在卡位圈靠后两名里，要想出道的话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宋承燃因此最后一周的训练都有一些病恹恹的，他自己就是下位圈的选手，就算想帮一把裴易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靠61分的学渣想帮一个不及格的及格，那可不是难如登天？


    dance组的solo结束以后，就是rap组的表演，三组串烧似的solo表演结束以后，唐戎回到了舞台上继续暖场，随后是决赛曲b组的《future》的练习室vcr。


    有宋承燃这个开心果在，b组的总体氛围也差不到哪里。


    剪辑还将已经退赛了的人剪了个干净，于是整个vcr看起来更不错了。


    vcr的最后，是宋承燃蹦蹦跳跳地去关摄像机，其实这项活不应该是由他们来做的，但为了仪式感，在最后一次训练结束后，b组全员在宋承燃的带领下一起做了打板的动作。


    随后，宋承燃对着镜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期待吧，我们的未来！」


    《future》组的c位是叶澜。


    在vcr关闭的一瞬间，舞台上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音乐响起后，舞台最中间的光才逐渐向周围点亮，b组的训练生出现在所有人视野中，每个人都风格迥异的表演服，让台下的观众愣住了。


    这显然不是一套舞台服，甚至连统一风格都没做到，没有一个人的风格是相似的。


    比如宋承燃的就是涂鸦t恤配工装裤，走得可爱风，而叶澜一身黑色牛仔，眼神像是带着利刃，是酷飒风……


    这种混搭风很少出现在一个正式且完整的舞台上，但直到这组的表演正式开始，台下的观众才知道这样妆造的用意。


    他们是自己选择的道路，走出了独属于他们自己的风采，当然会收穫和别人不一样的未来。


    而正是这样多样的未来，才会让一切变得精彩莫测。


    音乐结束，随着舞台中间最后一个巨大的肥皂水泡的破灭，一场带着梦幻与畅想的舞台结束。


    而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光明未来。


    紧接着就是a组的《running》练习室vcr，第一个画面就是有训练生埋头坐在地板上哭，随后几个和他相熟的人都纷纷凑过去安慰。


    楚业和江洛予倒是有些不合群的站在人群最外层，看着里面的热闹。


    这首舞蹈很难，再加上顾瑾管得很严，排名靠后又基础差的一两个训练生觉得没有希望了就更加练不动了。


    随后是顾瑾的厉声教训：「不能出道又怎么样？不能出道你就不练了吗？出去了一样有机会，谁说不出道就一定比出道差的？我昨天问的排名第9，我又从出道圈掉出来了，那我也出不了道了，是不是我也可以休息了？」


    顾瑾顿了顿：「可我偏不。」


    「哪怕所有人都放弃了我，那也不算什么，只有当我自己停下脚步的时候，我才是真的完了。」


    之后vcr闪回的画面拼凑出了许多人的努力，他们的汗水黏在衣服上，渗入地板中，留在了《璀璨偶像》里。


    vcr最后的最后，a组的所有成员站在天台上，对着天空喊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有想爆红的，有想出道的，有想开巡回演唱会的，也有破坏氛围的——


    楚业想了半天，是最后一个喊话的：「这几个月太累了，希望结束以后可以让我好好休息。」


    vcr结束在楚业即将挨打的画面里。


    舞台的灯光再度熄灭，随后在音乐声中，背景灯光有节奏地亮了起来。


    《running》这首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希望每个有梦想有追求的人都可以奔赴远方。


    相较于《future》的青春洋溢，《running》更偏向成熟律动。


    楚业站在舞台最中间，一身黑色的绸缎面料上衣，黑色牛仔的外套，衬衣上点缀着亮片以及流苏。


    他们整个队伍的风格都是统一的深色着装，十个人分成两排错落有致地站着，在大帷幕拉开后，从舞台后场缓缓走到前场。


    带着一股凌厉逼人的气势。


    前奏的鼓点紧凑有力，配合着十个人卡点的刀群舞，一声一声地仿佛敲在观众的心脏上，随后倏地一下，鼓点停住，所有人的动作也都定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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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扯掉半披半穿的外套，修长的手臂随意地举过头顶，将衣服丢在了一般，动作之间露出韧劲瘦削的身形，引起观众席中的一片惊呼。


    之后的整场表演更是让呼声连连。


    楚业的c位和叶澜的c位有很大的不同，在叶澜的身边，会忽视掉其他人的存在，所有人都是他的背景板，看过去都是一片漆黑。


    但楚业的c位，虽然抢眼，但绝对不会让人无视掉他周围的人，他和队友有互动有关联，是一个整体。


    他是最亮眼的那个，却不会夺走他人的光芒。


    一个像漆黑夜空中的月亮，除了月亮本身，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夜幕。


    而另一个则是耀眼夺目的太阳，他会发光，也会照亮身边的人。


    唐戎站在舞台的最边缘，摘了麦小声和安晏说话，像是在看热闹一样「啧」了一声：「楚业还真的挺会啊，这才多久，颱风就这么成熟了。」


    安晏静静看着在舞台中央发光的太阳，耳边都是为了那轮太阳尖叫的吶喊声：「他很有天分。」


    唐戎嘆了口气，艷羡道：「谁说不是呢，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看到没，杨铭熙刚才差点走位错了，楚业还有余力堵位不让他动呢。」


    总决赛的舞台，成团前的最后表演，楚业不仅自己的part没出错，还有空掌控全局，这种心理素质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


    两首总决赛考核的曲目全都表演完毕，表演完的训练生又回到了后台换上《璀璨偶像》的制服。


    总决赛之夜的流程还在继续，先是报了第八到第十一名催票，之后播放了一段煽情的群像vcr。


    最初的个人印象片有人表演魔术，有人讲冷笑话，有人中规中矩地跳舞，千奇百怪的表演数不胜数，那是训练生们呈现给所有观众的第一形象。


    初舞台评级，有如梦似幻的童话歌谣，也有同一首劲舞的不同风格表演，也有热热闹闹敲锣打鼓激动人心的乐团，也有一个人静静歌唱宛如天籁。


    主题曲再测评，有竞争有压力，有人流汗有人落泪，就连初c都出乎意料。


    「啪」地一声，金字塔尖端的灯亮起，主题曲mv的c位亮得像是一束光。


    叶澜作为一公第一，单人的几小段高光剪辑将整段再度推入高.潮，随后每个舞台都像流星一般一闪而过，却带着绚烂的光，永远地留在了观众心底。


    1.5公唱rap的楚业，1.5公挑战清新的叶澜，2公尝试情歌的江洛予。


    ……


    vcr播放到昨天的决赛彩排为止，似乎再没有新的素材了，但大屏幕上依旧没有切换，紧随其后又是另外一段vcr。


    那也是在一周前录的单人vcr，按照节目惯例这个在封闭小房间的录制，多半前半段是鬼屋整蛊，后半段是潸然泪下。


    在穿着白床单画着黑眼睛大红唇的工作人员出来时，年纪小一点的训练生几乎都尖叫着蹦起来了，比如高星年，他尖叫着直接冲到了电梯口，准备坐电梯下楼，结果又被从电梯里出来的装鬼工作人员吓回了小房间里。


    再比如宋承燃，他冲出门口后没走电梯，突突地窜到安全楼梯下楼，结果在下一层准备进门的地方，整个撞进了正在装鬼吓工作人员的裴易凉的怀里。


    宋承燃被吓得哭笑不得，只能傻站在原地。


    裴易凉慌张地解释：「我觉得他们鬼扮的有点假……」


    像是楚业、叶澜、江洛予这些人，就是完全不怕鬼的，哪怕楚业那儿的工作人员都要压到他身上去了，楚业也只是坐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巴掌把工作人员拍到了一边。


    「困了，别打扰我休息。」


    工作人员：「……」


    叶澜和江洛予那边，则是分别和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自知吓不到的工作人员也就很快识趣地离开。


    齐佳戊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棍子抗在肩膀上，直接开始和扮鬼的工作人员聊起了家常。


    ……


    吓人的环节结束后，心有余悸的练习生们正各自缩在沙发里，面前的大屏幕却齐刷刷地亮了起来。


    楚业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大屏幕里的人，愣了好半天才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工作人员：「这什么啊？」


    工作人员犹豫了片刻：「……是家里人给录的决赛前鼓励视频。」


    家里人录的视频。


    楚业不知道别人屏幕里出现的是爸爸妈妈还是七大姑八大姨，他屏幕里出现的是安晏。


    楚业莫名地有些心虚，抱怨地说：「什么时候录的这东西，也不给我透个底。」


    但目光却一刻没从安晏的脸上移开。


    视频里的男人沉默帅气，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袖子扣到了手肘。


    视频一开始安静了一会，随后安晏才开了口：「楚业，很高兴作为你的老闆，能来给你录这个视频。」


    他一开始就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是以微星传媒老闆的身份录的这个视频。


    但其他人的视频都是父母亲人在录，而楚业的却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朋友兼老闆，视频片段一出，台下以及弹幕里都炸了锅。


    「最初想要签你的时候，是你在初舞台跳《烈焰》的时候，那支舞要改进的地方有很多，但是我在那个舞台上看到了你身上的可能性，虽然改动青涩，但有想法有能力，我很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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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我一直想告诉你，你的初舞台在我心里一直是a。」


    楚业抿了下唇。


    「选秀四个月，每一天醒来都是新的竞争新的开始，我很高兴你的每一天都有进步，从第一次公演到第三次公演，每一次的舞台表现都让我更加想把你签进公司里，直到你真的进了微星，我才觉得这是我管理公司以来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我也很期待你总决赛的舞台，更期待你的以后，不管未来多少年，我希望……」安晏顿了顿，「微星传媒永远是你的盾牌，是你的港湾。」


    同样，我也会永远是你最坚实的盾牌。


    很多话，在这个视频里他不方便说。


    楚业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一肚子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了事情，但赛程到了紧要关头，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让他自我修复了。


    这条路是安晏支撑着他走到现在。


    还好，还有安晏陪着他。


    安晏说完了话，楚业已经转身背对着镜头，在镜头前他一滴眼泪都没落下。


    *


    家长vcr同样也是前几天录制的视频了，再次看到安晏的那一小段，大屏幕外的楚业依旧红了眼睛。


    但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给他们煽情了，这一段完整的祝福vcr播放完，直播夜也进入到了最后环节。


    「……『rainbow』的出道成员名单我已经拿到了，现在就让我们从第六名开始公布。」


    今年的成团位一共只有六位，少的可怜。


    「第六名的成员，他是一个纯舞担，精通所有舞种，从一进节目就被人称为了『老师』……」安晏还在念着台本，台下的观众早已猜到了答案，纷纷大喊着顾瑾的名字。


    「他就是，星芒娱乐，顾瑾，恭喜。」


    被念到名字的时候，顾瑾愣了一下，他早就做好了回家当舞蹈老师的打算，所以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执念太重导致幻听了。


    直到站在第一排的楚业走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个拥抱，顾瑾才反应过来，回过神，回抱了楚业。


    「那我先去上面等你。」顾瑾拍了拍楚业的后背。


    发表成团感言的立麦在花路尽头的成团金字塔面前，顾瑾走路不急不缓，每一步走得都很踏实，最终他转身站在立麦前发表感言，面前是所有在待定区的训练生。


    他看到有些训练生眼中的羡慕，看到有些训练生眼中不甘的眼泪，想说的话太多了。


    等到顾瑾说完话，台上台下都是哭声一片，但排名公布仍然在继续。


    「最终第五名的成员，他是一位主唱。」


    「凭藉着随时都充满活力的性格，在所有训练生中都很受欢迎。」


    「恭喜，星梦文化，宋承燃。」


    和顾瑾的稳重成熟不同，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宋承燃立马蹦了起来，和身边的学员拥抱后，他又绕着路走到了边缘，搂住了裴易凉。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话：「我也去上面等你，好不好？」


    裴易凉抿了下唇，在宋承燃逐渐慌张的情绪中稳住了他，应道：「好，我会来的。」


    宋承燃露出一个笑容，又飞奔向第一排的楚业，抱了个满怀：「哥！我第五名！我出道了！」


    楚业笑笑揉着他头发：「知道了，恭喜。」


    宋承燃蹦蹦跳跳地上了花路，做了成团感言，坐到了顾瑾身边的位置。


    第四名是齐佳戊，原先林成在的时候，他就是稳坐第五名，排名几乎没变过，林成退赛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第四名。


    第三名是江洛予，他虽然也是素人，单从初舞台开始就暴风吸粉，靠着和楚业的cp也在cp榜里有一席之地。


    江洛予发表完感言后，剩余的高位就只剩下两个人。


    安晏扫了一眼楚业和叶澜：「现在我即将公布的是第一名，也就是『rainbow』c位的候选人——」


    观众席上呼喊楚业和叶澜的名字交相呼应。


    「他们都是舞台的不败王者，其中一位努力刻苦，从第一期就是呼声很高的全能ace选手，另一位是靠着自己的实力，逆风翻盘的天赋型选手。」


    「他们从一公开始，就在争夺着每一次公演的第一名，而这一次，他们再次狭路相逢。」


    「有请微星传媒，楚业，以及个人训练生，叶澜，请两位练习生走到圆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能正文完结了，写完选秀还有一点点其他的内容


    下本插队写个救赎向的校园文《炮灰白月光重生后[穿书]》


    重生后，陆念才知道自己是一本书里的角色，是主角攻曾经的白月光。


    他上辈子因为主角攻的追求，被同学排挤、被主角攻的追求者诬陷退学，甚至父母也丢掉了工作，后来就连开的画室也被主角攻毁掉，被迫成为了主角攻的禁脔。


    重来一次，陆念除了复仇没有别的想法，第一个要复仇的对象，就是他的竹马闻野，高中的时候对方为了讨好主角攻亲手将他送到了主角攻面前，这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陆念被主角攻盯上后，闻野又从中帮主角攻干了不少折磨人的事。


    谁料重新接触闻野后，陆念却发现事情的走向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在本该把他带到主角攻面前的那晚，闻野把他带去一家酒店，然后摊开了错题本，让他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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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本该把他带去一群小混混面前好让主角攻英雄救美的那天，闻野带他去了一个新开的艺术展；


    在本该给他下药的那天凌晨，闻野带他去看了日出。


    陆念有一次想把他约出去下手，闻野一口答应却说：「出去之前，要不要先把昨天的物理作业订正一下？」


    陆念：「？」


    后来陆念终于忍不住问闻野到底想干什么。


    闻野笑了声：「响应国家号召，扫盲行动迫在眉睫。」


    上辈子被退学，这辈子门门考试30分的陆文盲：「？」


    *


    闻野之前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好班干，在没收了同学的一本小说后，他没翻两页就发现书里有个炮灰和自己同名，正在逼迫一个良家少年就范。


    闻野气得翻完了整本书，觉得书里和自己同名的炮灰可真是个人渣。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穿成了那个人渣。


    被迫害的对象很白很好看，冷冷清清是朵高岭之花。


    看书的时候就对高岭之花心生同情的闻野，菩萨心肠泛滥了。


    他想让陆念的世界不再有人渣，不再有迫害。


    他想拯救陆念。


    可是后来救着救着，他也想让那朵高岭之花属于自己……


    有点坏的小太阳攻x有点小绿茶的清冷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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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正文完


    台下的观众在安静一秒后, 爆发出更大的吶喊声。


    站上小圆台后，楚业有些恍惚，耳边只剩下观众席上的声音, 可嘈杂的环境, 听不清粉丝们究竟在喊谁。


    安晏站在成团金字塔前，说：「那么究竟谁会成为本届《璀璨偶像》总决赛的第一名呢？」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变得漫长起来。


    楚业看了一眼叶澜，他们已经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虽然赛时那么多舞台他们从未同台表演过，可每一次顺位发布时的小圆台，都是他们两个。


    安晏刻意吊着胃口, 迟迟没有将最终的结果宣布出来，紧张的不止舞台上的训练生，还有台下所有的观众。


    反而是处在焦点中心的两个人，看上去更加从容淡定。


    楚业早就不紧张了。


    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 做完了他能做到的所有努力, 那就足够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粉丝的吶喊声依旧没有停止，安晏在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中打开了第一名的信封，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最终以『rainbow』c位出道的是——他总共获得了五千六百七十八万一千零五十七票。」


    「他是来自——」安晏顿了顿, 「微星传媒的楚业，恭喜你。」


    结果宣布的一瞬间，一切都尘埃落定。


    从开播前的嘲声一片，到主题曲c位的不断质疑，起初围绕着楚业的全部都是负面的，像是久久不散的阴霾压得人透不过气。


    然而他却靠着一次次的公演，不断冲击着所有人对他的认知，硬生生斩尽前行路上的芜杂, 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路的风风雨雨，最终成为了成功路上的磨难与经验。


    叶澜一直吊着的心也随着安晏的声音落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又像是重新选择了什么。


    他伸出手，主动给了楚业一个拥抱。


    「恭喜，出道快乐。」


    安晏还在继续宣布：「那么，『rainbow』的第二名就是个人练习生叶澜，他总共获得三千七百九十三万九千五百六十四票。」


    楚业在背景声中也回抱了一下叶澜：「你也是，恭喜，出道快乐。」


    安晏：「请两位练习生走到我面前，发表你们的感受。」


    叶澜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示意楚业先。


    楚业也不推辞，率先走上了花路，霎时间漫天飘下来了金色的彩带，洋洋洒洒，在恭喜着他拥有了独一无二的最荣耀的位置。


    花路两旁都是在尖叫欢呼的声音，又近又远。


    花路的尽头是成团金字塔的脚下，顾瑾、宋承燃已经站在了一起，似乎在等着楚业过去。


    楚业在立麦前站住，看向镜头：「很高兴能够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我得先感谢所有给我投过票的粉丝，这四个月你们辛苦了，也感谢你们愿意相伴这一程。」


    「成团出道这个目标已经达成，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终点，对娱乐圈而言，出道只是第一步而已，未来我还有更多想要实现的梦想，这一次我也会继续努力。」


    「『rainbow』楚业，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朝着各方向的观众席分别鞠了躬，刚要转身踩着金字塔的楼梯上楼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小桌前的主持人。


    楚业顿了一下，当着全直播间数百万人的面，径直走到了安晏面前，张开了手臂。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合时宜，他应该和安晏，和自己的老闆避嫌。


    可是，就像安晏能隐忍那么久一样，楚业做不到在这一刻违背自己的心，他等不了以后，就是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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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想抱他。


    安晏也没想到楚业会在这个时候朝他走过来，但愣了两秒后，他放下手中的信封和话筒，大大方方地把楚业搂进怀里。


    台下本来已经稍微安静下来的氛围，立刻又炸开了锅。


    分开的时候，安晏手指从楚业肩膀上带下一片彩带，轻声道：「c位，恭喜了。」


    楚业微微昂了下头，露出些许的得意与骄纵，随后才转身走向金字塔。


    宋承燃在楚业怀里的时候，小声吐槽：「哥，你刚才抱pd的时候好明显哦！」


    楚业趁着镜头看不到，狠狠敲了下宋承燃的脑袋：「闭嘴，就你知道！」


    宋承燃撒手以后，顾瑾也凑了过来：「恭喜啊，c位。」


    楚业抱抱他：「同喜。」


    他又逐个拥抱了剩下几个队友，才走上金字塔顶端的位置坐下。


    叶澜已经走到了发表感言的立麦处：「我想走到今天这个成绩，和我的粉丝们的努力分不开，很感谢你们，愿意为了我熬过这最艰难的四个月。」


    「还好，我们的努力最终有了结果，过去的四个月，我有遗憾，有后悔，但是那都成为了过去，我希望未来我可以不悔每一步、每一个选择。」


    等到叶澜在金字塔第二排落座后，安晏继续说：「那么，现在『rainbow』的出道位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了，他会是……谁呢？」


    「他是一位舞担。」


    宋承燃坐在位置上，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


    剩下的十四个人里面，舞担占了七八个，其中也有他熟悉的其他人，可他私心地希望那个人是裴易凉。


    这四个月，宋承燃的每支舞蹈里都有裴易凉的身影，他也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个永远无限包容自己的人。


    他懵懵懂懂地弄不懂自己的想法，可他本能地希望裴易凉可以一直陪着他。


    「恭喜，青春娱乐，裴易凉。」


    宋承燃的眼泪都快从眼眶里溢出来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剎那，他又想哭又想笑，倏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等着姗姗来迟的那个人给他一个拥抱。


    在出道席里格外明显。


    等到裴易凉发表完感言以后，他逐个拥抱了除了宋承燃以外的所有队友，最后才把一脸委屈的宋承燃拥入怀里。


    抱完了以后，宋承燃依旧不肯撒手。


    裴易凉觉得有些想笑：「你是要跟我回位置吗？」


    「……也不是不行。」


    「不用担心，你第五名，我第七名，以后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至此，rainbow所有的出道成员宣布完毕。


    「现在，我正式宣布，《璀璨偶像》七人男团rainbow，正式出道。」


    金字塔的七个位置全都被填上了人，他们站姿整齐划一，朝着观众席鞠躬：「感谢大家，未来请多关照！」


    在所有现场粉丝的尖叫声中，漫天的彩带再次应声落下。


    这是一场旅途的终点，亦是另一场旅途的开始。


    *


    rainbow出道的第二天，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见面会，随后半个月，七个人忙得几乎没有一刻停歇的功夫。


    各种商务活动从早到晚，满大街都是各式各样的代言海报，商务gg。


    今年的《璀璨偶像》受各方关注，没出道的训练生都是香饽饽，更别提出道组了。


    楚业直到一个月后才终于有了短暂的一天休息，安晏早就进了组，听说他休息，又专门请了假。


    楚业难得一身正式的西装，头发全都梳到了脑后固定住，露出光洁的额头，此刻他紧锁的眉头就更加显眼了。


    安晏指尖碰了碰他眉心：「别紧张。」


    楚业稍稍舒展眉头：「我没紧张，我就是……」


    他又嘆了口气。


    见两人坐稳了，司机很快启动了车子，上了路。


    一个多小时后，商务车平稳地停在了榕山公墓，楚业捧着包装好的一束百合跟着安晏下了车进了墓园。


    出道以后，楚业最想干的事就是想来见见他的两个亲人，可是真的到了这儿，他反而生出了一股恐惧与退意。


    这是他和两个爸爸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在死寂一片的墓地里……


    安晏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手掌贴了过来掌心相对，手指顺着他的指缝扣紧了他的手。


    「别怕，有我在。」


    安晏的声音低得仿佛是呢语，但格外的让人安心。


    楚业喉结轻动了两下，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嗯。」


    安晏这才放心地带着楚业走到夫夫俩的墓前，楚业弯腰把花放在碑前，仔细地看着碑上写的每个字。


    楚业诧异地回头仰着脸问：「你写的？」


    安晏的字他还是认识的。


    安晏也在一旁蹲下，手指拂过碑：「嗯，前年来翻修的时候写的。」


    楚业又把头扭了回去，静静看着碑上的照片。


    安晏低声说：「爸，小爸爸，我很久没来看你们了，最近实在太忙了，但今天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其实我也才知道不久，原来我并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


    安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尽地在墓前全都说了出来。


    「……今天我带他来了，他和小爸爸一样，在音乐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安晏垂着眼，说，「他和小爸爸还见过面，我记得高中有一次，小爸爸你和我说那天家里的便利店来个傻乎乎但长得很漂亮的alpha，应该就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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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像是想到了那个时候的事，嘴角翘起一个很淡的弧度。


    只是可惜，哪怕见了面，却没有相认的机会。


    「那个时候你还问我他是不是来找我的，让我以后常带同学回家玩，那个时候我在沦陷的边缘挣扎着，所以我和你说，他不是来找我的。」安晏呢喃自语，「要是我早点承认，把他带回家给你们看看就好了。」


    楚业轻轻捏了捏他手心让他别乱想，安晏看向楚业，扣紧了牵在一起的手。


    「他不仅是你们的儿子，也是我爱的人，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安晏继续说道，「我觉得你们只要见到他，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楚业倏地一下看向安晏：「你说什么呢！？」


    安晏带着笑意回：「我在爸爸们面前向你求婚呢。」


    楚业瞪大眼睛：「戒指呢？没有十克拉，我才不会同意呢。」


    安晏嗤笑一声：「我敢买你敢戴吗？」


    楚业刚正式出道不久，整天住在热搜上下不来，他还是想能低调就低调。


    靠着「安晏男朋友」的身份在圈里混算什么，他只想凭本事。


    楚业不服气地瞪他：「那你敢戴吗？」


    安晏：「我敢。」


    楚业：「……」


    他扭头又看向墓碑，转移话题，学着安晏的称呼，说：「爸，小爸爸，我是楚业，是你们血缘上的儿子。」


    「我以前真的很差劲，成绩成绩差，脾气差就算了还娇气，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丢人。」楚业嘆了口气。


    安晏制止他：「别乱说。」


    楚业想起什么，强调着：「虽然我脾气是有点不好，但我真的不傻，我那天是第一次遇见那么温柔的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安晏在一旁笑了声。


    「还有，我以后，不会再丢你们的人了。」楚业长长嘆了口气，「我会努力，成为让你们骄傲的人。」


    他们进墓园的时候，天是阴沉沉的，等到出来后，乌云早就散了，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


    两个人没有立刻回车上，而是沿着公路散着步。


    沿途的路边看着不知名的小野花。


    楚业远远看着划破天空的飞鸟，一直的念想终于达成了。


    安晏牵着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一直没松开，说：「刚才在爸爸那儿说的话，不是假的。」


    「之前碍于比赛，我不太想让你分心，所以一直没提。」安晏轻声说，「和我谈恋爱吧，或者，我们结婚吧。」


    楚业站在原地，耳根很烫，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什么或者，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安晏笑了起来，伸手揉着楚业发烫的耳尖，低声说：「嗯，那就都要。」


    他低头，吻上他的男朋友兼未婚夫。


    风中不知道传来谁的低喃声：「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正文完结啦，自己撒花花！！番外就不日更了，大概隔日更或者隔两日更，大家想起来来看一眼就好，最近一个月每天熬到两三点真的快要熬不住了啦，每天起床都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还钝


    晋江不能看的番外会放在大眼仔的


    更新番外的同时我也会顺带修一下前文，主要修二公和两次外务这三个部分，赶连载太难了，感觉这三个地方没写好，会好好琢磨重新修改！


    剩余更多的废话感想我就不在作话叨叨了哈哈哈哈，明天写完小作文再发微博w


    感谢大家连载期间的陪伴，专栏有预收和完结文，感兴趣的宝贝我们可以再续前缘，没兴趣的话我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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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番外一


    rainbow出道以后, 一系列的团体活动都逐步走向正规，专辑要录巡演要开，各种团体活动一个轮着一个, 每个人还都有单独行程。


    真正用来休息的日子都是挤出来的。


    rainbow结束巡演的时候, 已经将近十月底了，从初夏到深秋，他们过了一个忙碌却又充实的大半年。


    楚业体力在团里可以算是数一数二差的, 昨晚刚在国内最南边的城市开完了今年最后一场演唱会，两个小时的演出又唱又跳，几乎花掉了他全部的体力。


    团里的人之后要赶其他行程, 所以演唱会结束后众人又一刻不停歇地坐飞机赶回燕京。


    这让他纤瘦的身形看上去更加摇摇欲坠。


    楚业这次巡演后难得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休息，也不急着回公司。


    因此在燕京机场的时候他就和其余六个人分开行动了，难得回来一趟，他想去安晏那儿看看猫。


    戴完墨镜帽子裹好大衣, 楚业刚要走, 宋承燃总觉得他走出机场就要晕过去似的, 担心地问：「哥，你没事吧？跟大车走多方便啊。」


    楚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声音听上去就没什么气力：「没事, 飞机上没睡好，回去睡一觉就行了，你明天也要和裴易凉去录新综艺了吧？别担心我了，回去好好休息。」


    宋承燃小鹿似的圆眼睛在听到某个词后，心虚地眨了眨，他欲言又止：「哥，裴易凉他昨天……」和我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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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视线又落在远处正等着他们说完话的裴易凉，笑了声：「好啦, 裴易凉等你呢，赶紧走吧，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宋承燃更无措了，扭头看了看裴易凉，两人对视了片刻，宋承燃又扭回来，再扭过去的时候，裴易凉已经转身跟上了其他人。


    宋承燃似乎是松了口气。


    楚业挑了下眉：「你和裴易凉……他欺负你了？」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宋承燃突然激动起来，随后郁闷地耷拉着脑袋，沮丧地说，「我也搞不懂呢，哥，等你有空再和你细说吧。」


    楚业揉宠物一样揉了揉宋承燃的脑袋，语重心长道：「那等你们录完综艺回来再说，不过既然他没欺负你，躲着他是不是不太好？谁的心是石头长的？就算你一时半会想不通，那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让他给你时间。」


    宋承燃被说的有些羞愧：「……好，我知道啦！」


    说完，他又道：「哥，那我走了！」


    楚业朝他摆摆手。


    两个人在机场里分开。


    十多分钟后，楚业打开了安晏家的门。


    出道以后，楚业也经常忙得到处飞，有时候换机中间隔几个小时去哪都仓促，安晏就备份了两把钥匙给他。


    大门一打开，楚业就意识到家里有人。


    玄关处放了双皮鞋。


    小王一般不会到楼上来，来餵缘缘的时候也都是把猫抱到楼下去。


    而现在，那只矮脚橘猪正把脸埋在客厅沙发边上的食盆里。


    二楼的食盆是六月的时候，楚业买来放在楼上的，只有他或者安晏回来的时候才会用那只盆。


    那只橘团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竖起了耳朵望过去，随后一个猪突猛进冲到了楚业面前，仰起大胖脸看向楚业，嗲嗲地喵喵叫起来。


    毛茸茸的尾巴也亲昵地缠上了楚业的手腕。


    自从那次大雨在这待了几个小时候，缘缘就莫名其妙地很亲他，之后每次他过来借地方休息都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小奶音叭叭个不停，玩累了睡觉的时候也要趴他身上，或者靠在他身边。


    楚业不理它，它就会堵在他面前躺尸装死。


    有时候楚业在食盆里放了鱼干肉干，矮脚猪看都不看一眼，非得楚业一块一块递到嘴边才肯吃。


    一副爹宝猫的模样。


    楚业弯下腰摸了摸缘缘，顺便两只手把它抱起来颠了颠，随口自语道：「怎么感觉又胖了点？」


    缘缘乖顺的表情立刻龇牙咧嘴起来，气呼呼地呼着气，笨重的身体在楚业臂弯里扭着，似乎在反抗。


    楚业顺着它的脑袋一路摸到尾巴，才把气炸毛的小猫咪哄好，猫尾巴愉悦地晃悠着。


    他抱着猫进了客厅，看到房门紧闭的卧室。


    楚业问：「你爸在里面呢？」


    缘缘脑袋蹭着楚业手臂，小奶音叫个几声。


    他松开手里的猫，走过去开了卧室的门，缘缘顺势跳到地上，跟在楚业的脚步后面。


    屋里深色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全部的光，安晏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似乎睡得很熟。


    缘缘跟着楚业进了卧室，突然仰着头大声地叫了声，在空旷又静谧的屋子里十分明显。


    楚业被吓了一下，随后低头：「去，别打扰他睡觉。」


    橘糰子一下子委屈地垂下头，小声咕噜着，随后甩着尾巴留给楚业一个离去的背影。


    楚业轻手轻脚地从衣柜里拿了睡衣，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坐到了床边，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昏暗暖黄的光。


    他手指撩起几缕遮在安晏眉眼处的头发，细细打量着。


    在来的路上，他就从小王那里知道了安晏落地也没几个小时，原以为对方会直接回市区，没想到也来这儿了。


    算算他们俩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了，就连最近一次的视频都是在半个月前。


    安晏刚杀青的这部戏是之前楚业还在录《璀璨偶像》时去试镜的，后来导演敲定了他演男主，但和男主势均力敌的大反派毒枭却一直迟迟没有定下人选。


    导演心中有几个偏向的男演员，但发了试镜邀约以后，全都被拒绝了。


    这部电影的男主是个纯粹的好人，他善良有勇气，一出警校就成了卧底，哪怕深入窝点内部也不胆怯，有勇有谋一往无前，最后为了彻底剷除反派，不得不和反派一起葬身火海英勇就义。


    而反派是和男主完全相反的角色，他是个纯粹的恶人，阴狠多疑，为人狡诈，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恶行桩桩件件控诉不清。


    两相对比之下，愿意接反派的演员更少了，演得好可能就此以后与伟光正角色无缘了，演得不好就更会被诟病演技。


    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个好活。


    楚业六月初休息那天，窝在安晏怀里看剧本的时候，也被这个大反派的行为弄得一愣一愣的。


    他刚好看到大反派为了测试男主让人把男主的女朋友抓了过来，随后让一群手下肆意侮辱，还让男主在隔壁的房间里目睹这一切。


    看完这段剧情后，楚业咋舌：「……难怪没人想演。」


    那些珍惜荧幕形象的演员，当然不敢接这种角色了。


    这个角色又坏又狠，对演员的演技考验也非常多，如果能把角色吃透，或许对演员本身来说会是一个宝贵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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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语气淡淡地开口：「嗯，所以我和导演提议，我来演反派。」


    楚业一下子从安晏怀里弹起来，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疯了！？」


    原本窝在他腿上休息的缘缘也吓得蹦到了地上。


    安晏弯唇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我是认真的，正面角色我演过太多了，尝试一次反派也没什么不好的。」


    楚业：「可是……」


    在去年拿到影帝之后，安晏很长一段时间对未来都有一种迷茫感，成功得太早太容易，反而让他束手束脚。


    所以在听说反派这个角色迟迟定不下来以后，安晏心动了。


    尝试从未体验过的角色，也是防止固步自封的一种办法，虽然风险很大。


    安晏：「他们不愿意接这个角色，一是怕影响以后的戏路和资源，二是怕有损荧幕形象，可我一不怕没好资源，二也不在意观众缘，这么一看，这个角色很适合我。」


    见状，楚业就知道劝不动了。


    他自暴自弃地哼了声说：「等以后可别哭唧唧的后悔！」


    后来安晏为了贴合角色形象，一个月暴瘦了二十多斤才进组。


    楚业垂着眼，指尖略过他眉骨。


    几个月没见过面，之前视频的时候都没发现，安晏比之前进组的时候还要瘦一点。


    思绪有些飘远了，直到指尖被人抓住，楚业才回过神。


    安晏已经醒过来了，在床头昏黄的小夜灯映衬之下，眉眼异常的温柔：「想什么呢？」


    楚业摇摇头，眼角有困意涌上来：「没什么，困了。」


    安晏往床里挪了挪，随后一只手揽着楚业的腰，把他带进被子里搂进怀中。


    「那陪你睡会。」


    楚业瞬间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整个人的困意更加明显了，他打了个哈欠问：「刚才不是我把你吵醒的吧？」


    安晏：「不是，你洗澡的时候就醒了。」


    楚业懒懒「哦」了声，又问：「你怎么回这儿了，小王不是说你在南郊那个机场回来的吗？到这好远啊。」


    「嗯，大概猜到你会过来，所以就来了。」


    楚业在他怀里抬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下。


    安晏顺势反客为主，将主动的omega压进床里，交换了个缠绵缱绻的吻。


    一个不掺杂任何情.欲杂念，纯粹的吻。


    被松开的时候，楚业又不舍地凑上去落了两个零碎的吻，在安晏处在失控边缘的时候，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困了。」


    安晏无奈地失声笑了下。


    「上一场演唱会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们遇见谁了。」楚业说，「居然在伴舞里看到了陶建宇，你还记得他吗，林成的那个狗腿子，他还不服气裴易凉能出道，说话阴阳怪气的，你猜他说什么……」


    困意逐渐涌上来，他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没声了。


    安晏静静听着，等他没声了才问：「说什么？」


    好半天没得到回应，安晏一低头，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楚业是被饿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趴在床上，一只手横在安晏的腰上。


    刚想问安晏几点了，就发现对方正靠在床头上打电话。


    变扭的睡姿让他有些难受，于是把脸埋进安晏怀里使劲蹭了蹭。


    男朋友猫一样在自己怀里无意识蹭个不停，安晏手臂上被他的发丝撩起一股痒意。


    安晏一边接电话，一边低头用口型问他：「醒了？」


    楚业没出声，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又把头埋了回去，倦意再次拉扯着他的意识，等到安晏那边挂了电话，他才问：「谁打的啊？」


    安晏垂眸不答，说：「本来晚上想带你出去吃的，不过可能不行了，我得出去一趟。」


    楚业皱眉：「怎么了？和刚才的电话有关？」


    「嗯。」安晏顿了顿，想了一会还是如实说了，「老爷子那边病了，我得回去看看。」


    楚业吓了一跳，立刻就不困了，从床上坐起来脸色逐渐发白：「他没事吧？」


    能让安晏用「老爷子」这个称呼的，也就只剩下他名义上上的爷爷了。


    他虽然不接受也不能原谅秦老爷子过去的行为，出道这大半年也因为太忙了一面都没见过对方，但至少那是他唯一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他很害怕又像之前一样，连活人的面都见不到。


    安晏见他一副迷茫无措，又即将崩溃的样子连忙把人抱紧怀里安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老人家身体一直挺健朗的，就是前两天体检报告下来了，说他血压有点高，得住院观察一阵子。」


    楚业不安地问：「真的？」


    安晏：「真的，没骗你。」


    楚业点点头：「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吧。」


    安晏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楚业见到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和秦老爷子见过面了。


    在三公的时候。


    当时他还和程远帆猜测那个老爷子身份不简单，果然……


    怪不得能在后台畅通无阻。


    楚业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只好面无表情地站着。


    秦老爷子也很意外，他没想到楚业也会跟着安晏过来，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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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爷子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一秒钟的愣住后便反应过来，让人给他们倒水，又说：「赶紧坐，站着干什么？你们吃过饭了吗？我也是老毛病了，还麻烦你们特地跑一趟。」


    他又看向楚业：「听说你们昨天刚开完一场演唱会，小业这是才回来吧？」


    楚业：「嗯。」


    两人一问一答了几个问题，秦老爷子不再说话后，看似热闹的场子又冷寂下来。


    安晏适时出声：「您老人家也别担心别的事了，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公司里的事有的人去管，再不济还有我和楚业。」


    楚业在一旁小声嘀咕：「这种事我可不会，别算上我。」


    安晏轻声笑了下。


    秦老爷子心里五味杂陈，歉疚在此刻占据在了情绪的最高峰，有太多想说的话却又因为身居高位太久无法说出口。


    他最终闭了闭眼，时光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更加清晰，让他一下子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良久他嘆了口气：「你们都是好孩子。」


    楚业和安晏又陪着秦老爷子聊了一会，但都没有人再提起过去的事。


    临走的时候，秦老爷子又喊住了楚业：「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


    安晏：「那我在外面等你。」


    楚业朝他点点头。


    安晏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秦老爷子坐在床上，示意楚业坐下，随后才问：「……你恨我吗？」


    楚业脸上看不出情绪：「恨不恨很重要吗？」


    秦老爷子说话都困难起来了：「我……」


    楚业等不来一个答案，满身疲惫地嘆了口气：「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和楚雄夫妻俩都是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我确实对你有情绪，但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这种情绪太复杂了。


    轻飘飘的放下他做不到，但对秦老爷子恨之入骨他也做不到。


    与其再纠缠于过去盘根错节的情绪，不如就此不提，重新建立新的情感。


    「以后我会和安晏回来看您的。」


    秦老爷子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明白了楚业的意思，恨不恨不重要了，原不原谅也不重要了。


    楚业收拾了下情绪站起来：「不过就事论事，扳倒楚家确实得谢谢您。」


    秦老爷子摇头：「是小晏那孩子能干。」


    *


    回程的时候，楚业坐在副驾驶上，靠着椅背静静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心底异常的平静。


    车窗玻璃上映出安晏安静开车的侧脸，楚业突然问：「你原谅他了吗？」


    安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话，问：「怎么了？老爷子单独跟你说了什么吗？」


    楚业：「无非就是问我还恨不恨他了呗，我在想……如果你能原谅他，那我也没有再恨他的原因了吧。」


    「楚业。」安晏突然郑重地喊了他名字，将车停在路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做这个决定，我也不行，想不想原谅他，或者还要不要继续怨他，都在你自己。」


    「而且，我也不是不恨他了。」安晏无力地靠上椅背，「再怎么说，他也是小爸爸的亲生父亲，以前偶尔会听小爸爸提起他，语气又是后悔又是难受，如果有机会的话，小爸爸应该也是想陪着老爷子颐养天年的，既然现在小爸爸不在了，我承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也应该替他圆了这个愿。」


    安晏语气很轻：「而且现在对我来说，我对他恨意最浓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楚业一路上都没看他，这会倏地扭头看向他，眼睛都红了。


    安晏最恨秦家的时候，楚业当然知道是什么时候，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彼此间出现了裂缝。


    安晏见状连忙俯身替他擦眼泪：「别哭，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楚业声音带着鼻音，吸了吸鼻子说：「我知道，我就是一想起来就忍不住。」


    他确实是越来越爱哭了，尤其是知道当年的真相以后，哭的次数快要赶上之前几十年的次数了。


    他郁闷地垂眸：「我没事了，早点回去吧。」


    *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安晏煮了两碗面就当晚饭了。


    各自洗漱完后，楚业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坐进安晏怀里。


    安晏：「睡吧。」


    楚业：「做吗？」


    安晏眉毛跳了跳。


    楚业提醒道：「你忘了上次团团开的那玩意了吗？」


    一个月前，rainbow的巡演开到了容锦市，楚业也趁机和简宁见了一面，后者刚好休假回了老家，对他发情期的事情还是很在意的。


    听说楚业还没用的时候，简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那男朋友该不会不行吧？」


    楚业被吓得被咖啡呛到了，咳嗽了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你说什么呢，从出道以后到现在，我们俩见面次数都没超过两只手，太忙了。」


    简宁不太在意地耸了下肩膀：「反正，你拖的越晚到时候反应越大，趁早吧，而且一直没有发情期又不是好事，这是病，你得趁早治。」


    楚业不耐烦地敷衍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有空再说吧。」


    这一等又是等了几个月。


    楚业把脸埋进安晏肩窝里，闷声道：「做吧。」


    顺便帮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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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了许多：「好。」


    他从柜子里拿出上次医院开的注射器，针尖抵上楚业的腺体，安抚道：「疼的话忍一下。」


    尖锐的针尖刺进皮肤了，楚业下意识地缩了下，随后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了体内。


    安晏将废弃的注射器丢在了一边，低头看楚业的反应：「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业喉间呜咽了两声，喘息道：「哪有这么快？」


    安晏扣着他的下巴，重重亲了上去，滚烫又带着克制不住的情绪。


    楚业起先还是有一些意识的，直到后来只能凭着本能。


    再次醒来的时候，楚业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安晏见他醒了，把他抱起来餵了点蜂蜜水：「要吃点东西吗？」


    楚业干涩的喉咙好受一点，摇头：「几点了？」


    安晏：「六点了，天快亮了。」


    楚业记得他们是凌晨开始的，不由地有些疑惑起来。


    这么激烈才几个小时吗？


    他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安晏。


    安晏又餵他喝了口水，问：「怎么了？」


    楚业：「……才这几个小时啊。」


    安晏似笑非笑把手机递给他：「今天周五了。」


    楚业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他出机场那天明明是周一？


    羞愧难当的楚业又拱进被子里，遮住了脸，闷声说：「别理我，让我静静。」


    被这么一提醒，这几天断断续续的记忆又回来了，卧室里的桌子椅子都被用了个遍，就连那个闲置的飘窗也是。


    飘窗那次，邻居的猫刚好正蹲着晒太阳，而且那只猫和缘缘长得太像了，橘色的矮脚猪大脸盘子圆熘熘的。


    他就顶着那只猫的视线，又敏感又羞耻，崩溃到了极点，直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安晏才告诉他玻璃上贴了防窥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安晏笑了声，去掀他的被子，问：「宋承燃给你打过电话，被我挂了，你要打回去吗？」


    楚业拽着被子不撒手：「白天再说。」


    安晏又问：「这次大概休息几天？」


    楚业破罐子破摔了：「就剩明天一天了，之后不是要和你去跑《光影》的首映吗。」


    安晏低声「嗯」了声，低下头在楚业耳根落了个吻：「再一次可以吗？想看你清醒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实际写了8000+，少掉的可以看大眼仔，希望这种程度不会被锁，阿门！！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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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番外二：公开


    rainbow成团一年零八个月后, 解散这件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今年的《璀璨偶像》靠着天时地利人和爆火，连带着出来的团都是个香饽饽，rainbow成团一周年左右, 就已经把国内外的各种音乐奖项拿了个遍, 团里的七个人也都有了各自的发展方向。


    顾瑾江洛予在舞蹈这条路上逐渐成熟，宋承燃在和楚业学了作曲后，走上了原创音乐人的道路, 偶尔也会因为性格活泼能暖场，去齐佳戊常驻的几档综艺客串。


    叶澜和裴易凉也是工作邀约不断。


    楚业除了在乐坛外，更是因为自家老闆的关系踏足了影视圈, 成为了团里第一个演过电影的人。


    最初的跑龙套之后，他几乎没碰过主角，但客串的几次小角色都拥有极高的评价。


    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敌。


    rainbow可谓是这些年来选秀综艺里出来的最成功的一个团。


    团里的人关系也都很融洽。


    也因此, 原先签订的两年限定团的合约, 在经过七个人以及各自公司的同意之下, 又延长了半年，变长了两年半。


    但仍然是这样，解散依旧近在眼前。


    限定团解散当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七家唯的不能再唯的唯粉狂喜，团粉以及各家的cp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这两年，因为rainbow内部成员关系不错，人人都有相互箭头，能拉出的cp关系图堪比蜘蛛网。


    可谓是嗑.药.鸡的天堂，纯cp党的噩梦。


    在大部分cp焦虑的时候，有一家cp却在欢呼雀跃普天同庆——她们嗑的cp终于时隔三个月又发糖了！！


    原先以为楚业从《璀璨偶像》毕业以后，这对cp可能要逐渐走向be, 毕竟两个人一个乐坛一个影坛，而且一个是老闆一个是打工人，哪怕他们几年前是高中同学，但所有嗑到了的cp粉都不敢太过真情实感，都是抱着今朝有糖今朝嗑的想法，但没想到这糖一嗑就持续了两年。


    在《璀璨偶像》还在播出的时候，楚业和安晏的cp并不算太热门，不敢带导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个人在节目里的互动并不多，虽然镜头外两个人一起上下班一起散步闲聊被站姐拍下很多，但关注站姐的本身就已经是粉丝了。


    直到《极限密室》第三季民国公馆那期播出以后，安居乐业的cp粉才开始缓慢增加，直到《光影》的上映，不管是荧幕里的cp还是荧幕后的cp，才正式变成热门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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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毅是个精明的商人，他早看出这对cp的商业价值，所以哪怕楚业只是在《光影》里短暂地客串了十几分钟，但全国各地的首映会依旧有1/3的场次带着楚业。


    至于为什么不场场带着，那当然是为了飢饿营销了。


    苏毅这套确实管用，带楚业的场次确实比不带楚业的场次热度要高一些，上座率就更加明显了。


    跟着《光影》跑首映的那段时间，楚业戏份少所以站在宣传队伍的最外围，但往往一场游戏或者是採访过后，安晏总是能蛇皮走位精准地出现在他身边。


    哪怕实在挤不过去，安晏cue楚业的次数也很多。


    有记者问《光影》最喜欢哪一部分的戏，安晏会说和楚业拍的那部分。


    有记者八卦地问《光影》的主角对少爷到底是抱着哪种感情的时候，安晏说我拍的时候带入的感情就是你们想的那种。


    ……


    电影要放映的时候，安晏也会和楚业身边的人换位置，一定要坐他身边。


    有一张在cp粉里流传最广的图，就是当时两个人一起看首映的时候，楚业含笑带嗔地用食指勾安晏手背捉弄他，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力道一看就没使力，纤细修长的手指从另一只手的食指关节一路划到手腕关节，以指腹轻柔的撩拨，看得屏幕外的人都觉得手背痒了起来，直呼好傢伙。


    这还不算完，那只手撩拨了不到三秒，刚准备收手，手背的主人就下意识地想要扣住那只作乱的手，手指都已经抓到逃跑的小拇指指尖了，可那只大手似乎意识到什么，顿了顿，又收回了动作。


    那只修长又秀气的手就这么从大手的指尖逃脱了。


    随后安晏侧过头看向楚业，露出了半张侧脸。


    一个短短六七秒的gif，光是手指的亲密交缠就看得人面红耳赤色气无比，粉丝对着一张几乎不露脸的gif，嗑生嗑死。


    【好傢伙，楚业这动作太熟练了吧】


    【看得我脸红了，这男的手好会！！】


    【不是，安老师想去牵他手的那个动作也好熟练，你妈的不会背着我们牵过无数次了吧！！】


    【两个人的两只手都好好看啊，互相抓手有什么乐趣，有本事抓x啊！！】


    【楼上，互那啥想想就好带感啊！！】


    【大白天的不要搞黄色，所以可以rwkk吗？】


    在电影首映结束的时候，这张gif转发就破了万，舞台照转发破过好几次万的楚业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另类的形式出圈。


    但《光影》的宣传结束后，cp热度高居不下的两个人，似乎变成了彼此不认识的状态，採访很少cue对方了，微博也不营业了。


    cp粉像是末日前狂欢了一遭，再醒过来是一地狼藉。


    其他拆家粉丝纷纷跳出来冷嘲热讽，毕竟楚业和程远帆这对早早be了的cp，都会一起吃饭发微博，但安居乐业两个人却从来没有发过和对方一起吃饭的照片。


    无糖的枯水期难熬，旧糖救不了新饿，在《光影》彻底下映两个月后，cp粉一直等不到糖心慌意乱以为自家cpbe的时候，某瓣一直在放的瓜终于落地，安晏的新电影《安.邦》官博官宣，楚业再次客串了个小角色。


    cp粉们等了几个月终于等来大糖，本以为吃过一次苦以后就只剩糖了，但没想到新电影宣传一结束，两个人又变成了之前毫无交流的模样。


    ……


    两次三次之后，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碰面的时候甜到发腻，没碰面的时候宛如路人，粉黑也都渐渐习惯，黑子在枯水期大嘲特嘲，粉丝在营业期嗑生嗑死。


    直到半年前，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安晏的中指多了一枚戒指。


    不止是cp粉震动，就连安晏的唯粉圈都有不小的动荡。


    中指的戒指可是订婚的含义！！


    几乎是同一时期，楚业的脖子上也多出一根银质项鍊，不管什么舞台什么场合，都没见他摘下来过，粉丝曾经拍到过那个项鍊上也有一只戒指。


    后来有一次採访的时候，主持人问他戒指的由来，楚业笑了笑，手指从衣领里勾出那条项鍊露出那枚戒指，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所以必须贴身保管。」


    在确定了同团其他人身上都没多出什么首饰后，安居乐业的cp粉嗑拉了。


    cp粉们已经自行脑补两个人孩子生一窝了，两个月前有一次楚业休息的时候在家里直播，更是石锤了他们俩同居的事实——直播到一半的时候，安晏养的那只橘猫扒拉开了房门，慢慢悠悠晃进屋子里，随后跳上楚业的膝盖，睡着了。


    娱乐圈里养猫的艺人很多，但从来没有花纹一模一样的小猫咪。


    虽然当时楚业眼疾手快关了直播，看到的有心人还是很多。


    粉丝的动静很大，两个当事人却从未给过任何回应。


    cp粉疯狂脑补吐槽两个人先是订婚又是同居，下一步总不会要官宣了吧。


    眼见rainbow解散巡演在即，其他家的cp粉都在担心自家cp解散后还会不会有交集的时候，《和宝贝一起旅游吧》官宣了唯一一对非夫妻非情侣的组合——安晏以及楚业。


    《和宝贝一起旅游吧》是一档夫妻带娃旅游的节目，目前已经播出四季了，官宣的这季是第五季。


    这档节目从第一季播出至今每一季请的都是娱乐圈里的五组艺人家庭，一直都是热门综艺，在观察人类幼崽的同时，也能观察不同夫妻之间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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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每年也都会在各种家庭上做出创新，让观众能体验到新鲜感，毕竟一直都是夫妻带崽总会有审美疲劳的时候，第三季的时候就出现过一组还没结过婚的小情侣组合，带的孩子则是节目组招募来的。


    第四季的时候是四组夫妻另加一对荧幕cp。


    于是第五季的时候，节目组大胆只保留了三组夫妻组合，一组有意结婚的情侣组合，以及最后一组官宣时官方定义的「师徒」。


    综艺瓜官宣落地，论坛上每个人都心情复杂。


    虽然官方没有明说，当事人没有表示，但一起上了这个节目，这也算是另类盖章了吧？


    【emmmm这个饼，本安晏唯粉……】


    【本楚业唯粉也emmm】


    【？？？草日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在我处在脱粉边缘的时候又给我塞颗大糖，你们到底真的假的可不可以说一句话qaq别以为你们随便餵颗糖我就会乖乖回来！！这一年多来来回回多少次了，我好累！！你们给个准话行不行！！！啊啊啊啊超话我来了，我的cp发糖了！！救命糖！！】


    【上一季不是用过「荧幕cp」这个标籤吗，为什么这季不用，反而要用「师徒」……】


    【师徒？我怎么感觉官方在欲盖弥彰】


    【？？？草草草这个饼是真的，是我睡太晚还没清醒吗？临睡前我还在嗑《光影》时期的糖，一觉醒来他们是要结婚了？？】


    【啊啊啊啊啊我疯了，这是我cp要一起养崽的意思吗？？】


    【甚至开始脑补他们的孩子不是节目组招募的，而是他们亲生的】


    【别乱想！！上节目的小孩最少三岁半，三年半以前他们俩还没重逢吧】


    【说不定是高中时候偷尝禁果，然后楚业带球跑了，安晏追妻火葬场，几年后一家三口借着节目相认[狗头]】


    【醒醒……三年半之前楚业还是个alpha，生不了吧？】


    【那不是更带感了吗？】


    ……


    【我有一种预感，节目结束这俩不会真的顺势官宣吧？】


    【前面的别想太美，第三季的小情侣录完节目就掰了，第四季的那对荧幕情侣也是节目一播完就再也不合作了，结婚多年的夫妻都有几对分居了的，可见这个节目能让多折磨人，到时候彼此的缺点暴露无遗两看生厌，你们最好祈祷这季播完，这俩人还能当朋友】


    【？？这个节目这么有毒的吗】


    【唯粉突然狂喜】


    【节目组：拆cp我们是专业的】


    ……


    【初恋追星，不懂就问，听你们说这么半天，这个饼，到底是不是个好饼？】


    【……硬要说的话，当然是好饼了，这可是每期收视都是同期第一的上星综艺！】


    【而且这季的嘉宾夫妻，都是影帝影后视帝什么的，就光是人脉交际上来说就不亏啊】


    ……


    官博放预告那天，《和宝贝一起旅游吧》正式开始了第五季第一个地点的录制。


    录制当天太阳很大，阳光又热又刺眼，楚业下了节目组的车就被晒的有些蔫，再加上昨天被安晏折腾的有点惨，这会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或许是因为以前穷了太久，哪怕现在有了秦家当靠山，安晏也依旧是个货真价实的事业批，在他心里能比事业重要的也就只有楚业了。


    但楚业事业处在刚起步的阶段，两个人休假能刚好碰上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于是楚业虽然即将出道两年，两人仍然是聚少离多的状态。


    在安晏这次回来和楚业一起参加综艺之前，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于是，前天安晏回家，两个人一起吃了午饭后，楚业刻意在开放式厨房的吧檯里靠在安晏耳边说了句骚话：「哥哥，想你想的出水了，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说完，他当然被狠狠得从里到外都检查了一遍，直到昨天傍晚才结束。


    alpha这种性别本身就体力强悍精力旺盛，再加上两个人确实很久没见了，在刻意的撩拨之下更是昨天结束的时候安晏都有些意犹未尽，要不是还惦记着还得录节目，才不会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故意惹火的某个人。


    只是先挑事的omega倒是累趴了，结束以后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下床整理行李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


    再加上今早又早起赶飞机，楚业本就所剩不多的体力是一点也不剩下了。


    安晏把他带到一处的阴凉地问：「看到熟人了，跟我去打个招呼？」


    楚业垂着脑袋有些没精神，小声说：「好热，一下都不想动。」


    他耷拉着脑袋，像是玩累了猫咪，安晏觉得好笑，伸手轻轻捏了下他脸颊，说：「让你再撩火。」


    楚业嘀咕：「谁知道你这么不经撩。」


    安晏听到了他的嘀咕，掐着他脸的力道加重了一些，随后在对方「嘶」了一声怒瞪一眼后，靠到他耳边轻声说：「下次再敢浪，就真的……死你。」


    最粗俗的那个字的音节落在楚业耳畔的时候，他耳根都红了，支支吾吾转过身不看安晏了。


    「那我换个经撩的。」


    安晏又捏了下他的腰当做惩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我先去打个招呼，等会再回来。」


    楚业点点头。


    躲在墙根阴凉处待了一会，楚业整个人都舒服不少，刚准备扭头找人，就发现不远处的树下有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在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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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一身卡通t恤棕色五分工作裤，眼睛很大，眼型漂亮，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楚业，脸有些未褪去婴儿肥，但五官精緻漂亮，瓷娃娃似的，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他看上去大约四五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工作人员的孩子还是哪个艺人家庭的孩子。


    楚业默默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随后挪开了视线。


    小男孩走了两步过来，把手里一瓶迷你矿泉水递给楚业：「哥哥，是不是天太热了，你脸好红。」


    楚业差点被口水呛到：「……」


    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不知道从哪跑出个小男孩，指着漂亮的小男生说：「你好好看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等会带你做游戏好不好？我叫陶渊，小名叫豆豆。」


    如果说最先站在那儿的小男孩看上去就很安静冷淡，后来的那个小男孩可谓是个大嗓门喇叭，很快就引起了附近工作人员的注意。


    随后有个工作人员赶忙跑了过来，抱起了那个安静的小男孩往另一边走：「小布丁你怎么一个人跑着来了，节目还没开始录，你还不能出来，跟我回去了。」


    楚业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布丁就是他们等会可以选择的小孩之一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回过神的时候，安晏已经带着两个男人往他这边走了。


    随后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走到大嗓门的小孩面前，狠狠敲了下他脑袋：「乱跑什么？」


    「爸爸，刚才我看到一个好好看的妹妹，我想带她一起玩。」小男孩牵住了男人的手。


    看上去是一家人。


    楚业在一旁：「？」


    妹妹？


    安晏走到他身边，指着另一个桃花眼的男人，说：「这是陶衡，一个前辈。」


    又指了指牵着小男孩的那位：「那是他爱人，程清。」


    安晏刚想反过来给陶衡介绍楚业的时候，陶衡笑了笑打断他：「行了，不用多正式的介绍了，大家都是演员，看你眼神还看不出点东西？我们都懂的。」


    安晏怔愣了一瞬，很快笑了笑，指了指楚业说：「嗯，楚业。」


    几个人站在角落闲聊的时候，其他家庭也很快到了，娱乐圈里的人哪怕不认识，但总有互相认识的，一来二去几个家庭一起聊几句也就相互熟悉起来。


    没过多久节目就正式开始了录制。


    最先的环节就是让两组没孩子的组合选择孩子，一个四岁半的男孩和一个三岁半的女孩，通过一个蒙眼试吃猜菜名的小游戏来决定哪一组先选择孩子。


    安晏最终获得了胜利。


    另一组的情侣里有一个女孩子，所以楚业和安晏决定要了那个四岁半的小男生，也就是一开始楚业在墙边看到的漂亮小男孩小布丁。


    陶衡的孩子陶渊惦记了好一会好看的妹妹，这会才反应过来小布丁是个男孩子，拉着程清的手说：「爸爸，妹妹居然是个男孩子，还比我大半岁呢！」


    片场里顿时笑了起来，成了关注中心的小布丁狠狠瞪了一眼陶渊，拽着楚业的衣服往他身后躲了躲。


    录制完选孩子以后，就轮到了五家一起选房子，安晏再次在小游戏里胜出，选择了最干净最大的那间屋子。


    但等到找房子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间房子也是最远的。


    小布丁莫名地很黏楚业，之后的录制除非一定要分开，其他时候都迈着步子跟在楚业身后，对跟在他身后的豆豆看都不看一眼。


    下午的游戏主要是为了争夺晚饭的食材，大人进行两人三足，小朋友们则被安排去田野里摘菜。


    晚上的录制折腾到□□点才结束，小布丁早就累得在回家的路上就在安晏背上睡着了。


    回到住处以后，跟拍的摄影师也下了班，楚业将屋子里的摄像头拿帽子挡住，麦克风也摘了，才翘起条腿到安晏大腿上。


    安晏低头扫了眼腿上的重物，也不躲，问：「累了，去洗澡？」


    楚业脸有些气鼓鼓的，皱起眉郁闷地说：「下午两人三足的时候好像扭到了，有点疼。」


    「怎么不早说？」安晏赶忙把他裤腿捲起来，又脱掉鞋子袜子，白皙的脚踝处果然已经带了点红肿。


    安晏皱起眉，用手轻轻碰了两下：「还疼？」


    「一点点。」楚业下意识地想把腿缩回来，但被安晏控制着动弹不了，他委屈巴巴的，「当时摄像机在，那么多小孩也在，我不好意思说。」


    安晏笑了声，掌心轻轻揉了几下，说：「你也会不好意思？我去拿药给你涂一点。」


    冰凉带着薄荷气味的药膏抹在脚踝上的时候，楚业嘆息了声，身体前倾下巴抵上安晏肩膀：「我们出去逛逛吧？」


    安晏揉着他腿上的伤处：「嗯？」


    「今天刚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儿的环境很好，不过白天一直忙着录制，没工夫看，反正现在也睡不着，正好出去逛逛好了。」楚业晃了晃被安晏抓着的那只腿，「好不好？」


    安晏：「你能走？」


    楚业笑嘻嘻地往他耳朵吹了口气：「那你背我。」


    安晏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看他那意思就是不想背了，楚业又靠在他耳边，轻轻地喊了声：「老公，背我嘛！」


    对方猝不及防冒出来的称呼让安晏愣了一下，随后他瞳孔一暗，声音都有些哑：「喊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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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业第一次喊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一回生二回熟，听到安晏问，从善如流地又喊了遍：「老公。」


    安晏捏住他下巴，狠狠亲了两下才放过他，声音有些哑的问道：「跟谁学的？」


    楚业得意地挑了下眉：「那几对夫妻都是这么喊的。」


    安晏喉结滚了滚，说：「再喊一声就背你。」


    「不喊了，爱背不背。」楚业哼了声，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生怕吵醒已经睡熟的小布丁。


    安晏拽了一下他完好的那只脚踝，无奈道：「过来。」


    楚业转身笑嘻嘻地跳上安晏的背。


    安晏撑着他的小腿，扫了一眼问：「不穿鞋？」


    楚业晃了晃白净的小腿，说：「穿了鞋万一你不想背我了把我扔下去怎么办？」


    安晏笑了声：「什么歪理。」


    这期《和宝贝一起旅游吧》的录制地点是南方一个小城市的乡下，人少交通也不便利，但到处有山有树，环境很好。


    两人出门这会已经快十一点了，外面几乎没什么亮灯的人家，就连路灯都是隔了好远才能见到一个，灯光昏昏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


    安晏背着楚业在土路上走了好一会，只能分得清脚下的土路以及四周的田野。


    白天的青山绿水都看不到了，周围的田野里时不时有青蛙叫的声音，夜晚的凉风都带着青草与泥土的朴实单纯。


    安晏说：「没灯。」


    楚业在他背上，仰着头：「看天。」


    乡下的天空比城里的干净许多，夜空之中的星星格外的明亮，漫天都是在亮着的星体。


    安晏停下了脚，抬头。


    楚业深吸一口气，心情莫名的愉悦，又说：「空气也比城里要新鲜很多。」


    安晏淡淡「嗯」了声：「你以前不会在意这些的。」


    以前的楚业是从来想不到看风景看星星的，娇纵任性，但同时又仗义直爽，视线从来不会未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停留。


    「是啊。」楚业嘆了口气说，「可能是之前经历了好多，让我觉得生命里还有更多值得我去留意的事情，星星也好，夜风也罢，我不想再失去眼前的一切了。」


    他说着，趴上安晏宽阔的背，鼻尖是一点点薄荷的味道以及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让人无比安心。


    安晏背着楚业，在长长的土路上慢慢走着。


    「不会的，以后，你什么都会有。」安晏沉稳的语气像是最令人踏实的定心丸，「你什么都不会失去了。」


    楚业搂紧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侧脸，说：「你也是，因为你有了我，所以你也会什么都有的。」


    安晏突然侧过头，两人在田野边交换了个带着稻香的吻。


    「团解散以后有什么想做的吗？」


    回程的路上，安晏问。


    「不知道呢。」


    安晏：「想演戏吗？」


    楚业想了会：「说实话，不太想，没什么兴趣。」


    「那就不演，国内现在的舞台也不少。」安晏顿了顿，说，「刚好前一段时间有个剧本来找我，想让我们搭cp，我拒绝了。」


    算上《光影》以及《安.邦》，如果安晏再接下新剧本，他们就是三搭了，虽然楚业的角色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可短时间的多次合作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


    如果楚业有意想深入演艺圈的话，长期和固定的演员搭戏并不是什么好事，不管是对外的荧幕形象，还是对内的演技打磨，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楚业含笑瞎扯：「也不想上舞台，想当家里蹲，躺着也能数钱的那种。」


    「嗯，那我怕是养不起了。」安晏顺着他的话说。


    「那我换个能养得起我的。」


    安晏似有所图地拍了下楚业的屁股，声音低了不少听上去有点危险：「你试试？」


    把人惹生气了，楚业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直笑，哥哥老公各种称呼轮番上阵，才把安晏哄好。


    哄人的时候，楚业挂在脖子里的戒指顺着t恤宽大的领口落了出来，安晏觉得脖子上一阵金属冰凉的触感，低头看了眼。


    是他之前去订的婚戒。


    楚业也察觉到掉在外面的戒指，大拇指和食指圈住戒指一圈，随后举起来透过它看月亮。


    「要不解散巡演的时候戴上吧，你说其他六个人会不会杀了我？」楚业闷头笑起来。


    到时候原本属于团队的热搜，怕不是分分钟被戒指的热搜超过。


    安晏笑了声：「真戴上可就不能反悔了。」


    「什么啊，你那天不是给我戴过了吗？怎么现在还能反悔啊？」楚业嗔怪着开起玩笑，「那我现在就连夜抗火车跑路了。」


    安晏扣紧他的腿：「敢跑就把你锁房间里，关起来。」


    说话间，安晏已经背着楚业回了屋里，两个人各自洗漱后，在屋里唯一的大床上，靠着小布丁睡着了。


    第一期的三天两夜录制很快结束，随后《和宝贝一起旅游吧》的官博也开始了正式营业，隔两三天就会放出一对夫妻第一期录制期间的花絮宣传照，勾得所有人心里痒痒。


    总算在《和宝贝一起旅游吧》录制到第三期的时候，先导片各个家庭整理行李以及第一期总算播出了。


    导演也知道观众想看什么，把在安晏家拍的先导片单独抽了出来当做特别福利，两家唯粉以及cp粉开屏即暴击——给工作人员开门的虽然是安晏，但在背影里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懒洋洋乱晃悠的可不就是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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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草草，真同居了！！！】


    【……我是眼花了吗，后面那个真的是楚业？？？】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知道今天要来拍摄，所以鹅子就提早到安老师家了？】


    【……可是楚业收拾行李箱找东西的动作好熟练啊，这不是他家他能找的这么快？？】


    【唯粉姐姐不要自欺欺人了】


    【完了，一个先导片我已经嗑死了，我cpszd！！】


    【晏哥还逗楚业玩，什么『我只养过你的猫』啊，你怕不是想直接养人……】


    ……


    【第一期看完了，妈的这俩人没一腿我马上去跳楼！！】


    【小布丁在叶子怀里睡着以后，肉眼可见叶子没力气了，晏哥立马就把小布丁接过去了，这就是男友力吗？？】


    【为什么！为什么！楚业一说话晏哥就笑，可以开个班教学吗？？我也想学！！】


    【笑死了，第二天做饭的时候规定不能让第一天做饭的再去，于是小布丁家做饭的就轮到楚业了，安老师说他做的饭不好吃，结果他秒变脸把盘子端走了，说『那就别吃了』，真的好老夫老妻】


    【所以可以官宣了吗？可以官宣了吗？在吗在吗在吗？什么时候官宣？】


    【妈的，业哥真的好会撒娇一男的，到底为什么这么说，他一去扯晏哥衣服，晏哥秒变宠溺脸，我酸了，而且不知道在酸谁】


    ……


    每期的《和宝贝一起旅游吧》，cp粉都是嗑糖到牙疼，一直到最后一期，官博最先放出了收官照，随后#楚业安晏中指戒指#的热搜迅速冲到了第一位。


    照片里，两个人并肩站着，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一枚戒指。


    《和宝贝一起旅游吧》收官播出凌晨，热搜依旧高居不下，处在话题中心的楚业在某博开了直播，因为一瞬间涌入的人数过多，导致某博伺服器崩溃，直播间过了很久才可以正常进入。


    「大家好，我是楚业。」见直播间正常以后，楚业率先开口，「坐在我身边的呢，就是……」


    他还没来得及介绍，弹幕就已经替他抢答了。


    【你老公！】


    【你男朋友！】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是来秀恩爱的了！！】


    「不是老公，也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哦。」楚业脸上透出一丝得意的坏笑。


    【？？】


    【一脚踢翻狗粮】


    【你们终于捨得公开了吗？？】


    安晏轻笑一声开口：「大家好，我是安晏，今天以直播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主要还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很开心余生能一直陪我走下去的人是我爱了很久的人。」


    「我也很开心，我爱你。」楚业轻声说道，随后掌心遮住了手机镜头，凑到他唇边亲了一下，撤离继续说，「大家之前的猜测我们都有看到，今天算是一个比较正式的公开吧，我们在一起了，开直播的话，主要也是想回答粉丝们的一些问题，所以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挡镜头？？】


    【有什么是我一个十年老vip用户不能看的吗qaq】


    ……


    【宝，你们在一起多久了qaq】


    楚业想了想：「高中的时候谈过一段时间，后来……」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后来分手了，是璀璨偶像的时候才重新联繫的。」


    【qaq】


    【qaq感觉业哥要哭了呢】


    【我以为是小甜饼恋爱，实际上是破镜重圆？】


    安晏喉结滚了滚：「当年是我的错。」


    楚业立马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两个人又陆陆续续回复了一些问题，直到看到一个问题，楚业笑出了声。


    【为什么平时你们不发合照不互动啊？？可恶！！以为你们是塑料关系！！】


    「那是因为合照太多了，发不过来啊，和程远帆他们是难得见一次才要发合照纪念吗。」楚业说，「就像你们天天都要吃饭，难得出去吃一次大餐才会拍照炫耀一样的啊。」


    楚业笑了声继续说：「还有就是真的太忙了，平时见不到几面，我跟他聊天还来不及呢，哪有空分享给你们啊。」


    【程远帆：终究是错付了】


    【可恶，果然不是我脑补，是真的在镜头背后的联繫比镜头前的多qaq】


    【还有还有，《璀璨偶像》总决赛当天你的原创曲里「最爱的人」到底在说谁？？】


    楚业挑了下眉：「这也要问，你们把其他人一一排除以后，没提到谁就是谁了呗。」


    说着，他笑盈盈地看了眼安晏。


    这一场直播陆陆续续开了两个多小时，下播之后，两个人又各自发了微博。


    楚业v：爱你@安晏


    安晏v：我也是@楚业


    【呜呜呜听直播把我听哭了，破镜重圆好虐啊，还好你们又重新在一起了！！】


    【晏哥，从你演第一部 戏就成你的粉丝啦，很开心你能遇上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你们错过了好多年，希望可以好好珍惜之后的每一天！！】


    【祝安居乐业夫夫万事胜意，还好你们没有再错过】


    【从《璀璨偶像》一开播就莫名入坑冷门cp，节目一结束我也脱粉了，没想到时隔两年你们居然是真的，呜呜呜呜，我一个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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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几天之后，两人微博转发双双破了百万，微博的转发评论祝福不断，当然也有极少数拆家cp粉破防来两人微博底下大骂，但都被打了鸡血的正宫cp粉骂了回去。


    大众对两个人的恋情并没有丝毫的恶意，一个是部部电影精品的影帝，另一个刚一出道就在亚洲以及国际拿了音乐大奖，给内娱争光。


    而且两个人也都不是只顾着恋爱就不专注事业的恋爱脑，只要作品能拿的出手，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私生活呢？


    只是此刻沉浸在自家cp比珍珠还真的同时，她们没想到自家的两位公开之后忙起来的时候依旧形同陌路。


    枯水期依旧抠抠巴巴的cp粉们表示：qaq怎么吃官粮还能饿着呢？安居乐业出来营业！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w好长好长的一个番外终于写完了，这一章删删改改好多次，写了公开又想写结婚，写了结婚又想写婚后，不过不圆满才是最完美的啦！！脑补的那些就不写了，后面还会有个双a的番外，会结合校园一起写！！


    最近在忙着修前文，60和63章都加了不少内容，不过估计你们也忘记之前写过什么了【


    这本算是我第一次写大纲的文，我很爱他，也很爱小楚和小安，想把最好的爱情线友情线剧情线都补给他们，所以可能会对前文进行修修改改，感谢大家的包容，看到「有修改」不感兴趣可以不点进来w修过的内容会把原先数字标题改成内容概括，想看也可以看一看，反正新增字数不花钱


    感谢在2021-09-09 01:54:36~2021-09-18 02:2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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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番外三：双a的校园if线


    「……跟了我一路, 有事？」


    在即将进入自家便利店周边的时候，安晏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少年。


    说认识算不上，但他们确实有过几面之缘。


    少年穿着容锦市第三中学的校服, 个高腿长, 漂亮的脸上带着笑容，整个人都透着青春期的张扬与活力。


    安晏想了下，他们第一次见面, 就是在这附近，当时对方帮了他一把。


    第二次就是在三中了，他是隔壁学校的, 去三中是两所学校间有些材料需要交接，拜託他跑腿的。


    那天他刚走到教学楼楼下，就迎面飘过来好几张试卷，他顺手接住的时候扫了几眼。


    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又顺带看了一眼试卷主人的名字, 随后仰头看到了那位试卷的主人, 在楼上探头探脑。


    第三次就是今天了，他找了家艺术中心兼职，没想到下课以后在艺术中心的走廊里又遇上了。


    楚业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踪迹, 一直在等着对方忍不住回头，没想到他倒是能忍，让楚业跟了一路。


    「没事啊。」楚业一点也没有跟踪被人发现的窘迫，好整以暇地笑了下，「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见过几面算有缘了，可我们都还没正式认识过呢，要不认识认识当个朋友呗？」


    楚业其实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但就是想来找点茬, 再顺便看看这一路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方便找人把他打一顿了。


    楚业在心里暗戳戳地想着。


    嗯，脸不能打，到时候得额外叮嘱一下。


    一想到那天自己的试卷被偷看了，还被当面嘲讽，楚业就觉得这个仇不能不报。


    谁料对面冷着脸的男生开了口：「我知道你是谁，那天看到试卷上的名字了。」


    楚业淡定的神情差点就要维持不住了，在心里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很难不怀疑对方是故意提起那天的试卷的。


    他磨着牙觉得不能把自己的气急败坏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咬牙切齿地维持着一个又凶又吓人的笑容：「所以嘛，你看啊，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我不知道你的，那多不公平啊？」


    安晏看了眼他故作轻松，但实际上却越来越绷不住的脸，觉得好笑，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脸好看的人，哪怕表情再扭曲，也看不出一个丑来。


    安晏觉得楚业还挺……可爱的。


    *


    楚业虽然一直琢磨着想找人打安晏一顿出气，但最终还是没有实行。


    一方面是最初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黏了安晏几天刻意给他惹了一堆事后，楚业就消气了，另一方面也是他发现安晏确实很能打。


    至少在楚业的认知里，同为beta，他的小竹马简宁可能都打不过对方。


    简宁性格要求，虽然是个beta但很早就把那些不服他的alpha打得服服帖帖，谁见了不喊一声宁总。


    可安晏，似乎比他还要厉害一点。


    大概认识一周左右的时候，楚业依旧阴魂不散地跟在安晏身边，总想着找机会下黑手，虽然他没找到机会，但有一天晚上他们一起回家的时候，还是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见到巷口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留着非主流的造型，每个都是不怀好意，显然不是恰好聚在这里团建的。


    安晏下意识地看了眼楚业。


    楚业心里一虚但随即又在想，人又不是他找的，他又什么好心虚的，于是挺直腰板，理直气壮起来：「这又不是我喊来的人，你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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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口聚集了一群不良少年，安晏只是随便扫了他们一眼，并未将重点放在他们身上，听到楚业的话后，意味深长地看向他，问了句：「那你喊的人呢？」


    楚业：「我今天没喊人！」


    这话一出口，楚业瞬间回过神，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中套了。


    话音刚落，他咬牙切齿地撇开头，不看似笑非笑的安晏了。


    安晏低低笑了声。


    「你果然这么想过？为什么？」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因为我那天看到了你数学59分？」


    楚业咬牙：「安晏！」


    安晏逗他玩似的：「也就差1分及格，没什么好丢人的。」


    「……滚吧你。」楚业愤愤开口，「满分160分你心里没点数吗？」


    安晏淡淡「嗯」了一声，语气凉凉的听上去一股嘲讽意味：「可惜s省数学没选择题，不然说不定还能让你懵个及格呢。」


    楚业气得胸口疼，一扭头就看到巷口的那些人离他们更近了一些，赶忙往安晏身后退了两步。


    「我不认识他们，那当然也不可能是我招惹的，那他们就是来找你的。」他一个alpha心安理得地躲在了一个beta身后。


    安晏没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只对上一双丝毫不知道心虚，理直气壮的眼神。


    「楚大少爷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来找你打劫的？」


    楚业微微蹙了下眉：「？」


    「他们好端端地找我打劫干嘛？」


    安晏还准备说什么，却被楚业推了推肩膀打断了。


    「等会再说，他们过来了！」


    安晏这才收敛起笑意与难得的散漫，冷着脸看向那群不良少年。


    人当然是认识的。


    「我说过了，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我家附近准备偷东西，那就不是打你们一顿告诉你们家长就能了事的了。」


    他冷声说。


    能在这片老城区出现的不良少年，其实都是街坊邻里家的熟人，但一群人青春期难管，家里给的零花钱少，就有些偷偷摸摸的小习惯。


    家附近的小店，不止是秦晚开的那家，其他家也经常遭殃，但做小本买卖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大家店里缺个几块钱的东西也不好小题大做。


    安晏一开始也不知道的，有一次闲着算帐的时候，才发现帐目不对，秦晚心肠好什么都不说，但另一个打工小妹却私下里告诉了他实情。


    他这才格外注意那些经常出入店里却什么都不买的高中生，一次就能零星抓到好几个，一开始他还能追回一些东西，但后来那些小混混们开始成群结队的出现，东西也不好要了，安晏就只能和他们打架。


    渐渐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对面七八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楚业虽然也和差生一起玩过，但从来没参与过打架斗殴，乍一遇到这种事情，有些慌不择路，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晏知道这小少爷金贵的很，也怕人太多误伤到他，便说：「怕被波及到就找个地方自己待着去。」


    楚业看了眼安晏，又看了眼他背后逐渐靠近的小混混们，果断扭头跑路了。


    领头的鸡窝头刚走到安晏面前，就见到楚业跑走了，冷笑一声：「看来我们乐于助人的三好学生安晏同学，也不是那么有人缘啊，唯一一个帮手跑的比兔子还快。」


    安晏往楚业离开的那个方向挪了两步，让他们不能绕过自己去追人，堵在鸡窝头面前说：「他怕是只会拖后腿了，今天你们是来我找的，那就别去管别人了。」


    鸡窝头不屑地「啧」了声：「那天老子只带了两个人，让你装了把逼，今天你还以为自己能装逼呢？」


    安晏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装不装，关你们屁事。」


    下一秒，鸡窝头忍无可忍，一个拳头朝着安晏挥了过去。


    安晏后撤两步躲开带风的拳头，一脚踹在鸡窝头的腰上，随后鸡窝头的几个小弟见自家老大被欺负，立刻群拥而上。


    ……


    太阳渐渐西沉，将天边染上绚烂的颜色。


    小巷里痛苦的呻.吟声不断，拳头摩擦的声音也没停过。


    尖锐的叫声吓跑不少傍晚落在屋檐树杈上的鸟，扑腾着翅膀在橘色的画布上划出一道道线条。


    「警察叔叔，就在前面，有一群人抓住我朋友，赌在路中间不让他回家，你们快一点！不然他被打死了怎么办？」


    少年清亮的声线在小巷里十分明显，倒在地上的小混混们这个捂着肚子那个捂着腿，早就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哀嚎，完全没留意到突然出现的声音。


    安晏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地上，额角鼻尖全都是汗，呼吸声听上去也有些重，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扭过头看向楚业离开的方向。


    下一秒，楚业带着好几个民警出现在转角，嘴里还在催促着警察：「警察叔叔，快点快点，我朋友要……」


    他目光扫了扫地上的一群人，又扫了扫站着的人，说了一半的话卡壳了：「要站不住了……」


    安晏带着汗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是的，警察叔叔，他们在路口堵我，想打我。」


    鸡窝头还躺在地上呻.吟：「……」


    去你妈的，到底是谁打谁啊。


    这群小混混在这片街区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喜欢打劫初中生小学生，偷摸拐跑无一不沾，而安晏之前帮着片警干过不少的事，两相对比之下，自然也就知道是谁的过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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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打了人，安晏还是得跟着去做笔录，等到做完笔录出来，天已经扯起黑了下来。


    楚业觉得今天傍晚看到的安晏以一敌众的画面暂时是忘不掉了。


    「……你居然这么能打。」


    安晏：「怎么，有点遗憾不能找人揍我了？」


    楚业郁闷：「……别再提这件事了！」


    安晏看了他一眼，问：「不是让你走吗？为什么去喊警察？」


    「那我总不能真的让你挨打吧？虽然我怕被打，可我也不想你被打啊，毕竟你这张……」楚业一扭头就看到安晏那张好看的脸，喉结滚了下，停住了声，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安晏：「这张？」


    楚业：「反正就是，我也不想你被打呗，那些小混混手里不知轻重的，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警察局外面走两步就是一条两边开满商铺的美食街，此刻晚上灯火通明，这边在买烧烤，那边在卖炸串，各种香味以及人来人往的声音，热闹非常。


    安晏静静看着楚业，在烟火的气息中，他姣好的面容更加绚烂。


    「既然知道小混混不知轻重，就该少和他们来往。」安晏默默扭头开，说。


    楚业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他想起来确实有几次有认识的小混混来艺术中心附近找他借钱出去玩，那群人是以前通过学校里的人认识的，知道楚业有钱以后，就经常来凑近乎，找各种藉口喊楚业一起玩让他买单。


    一开始楚业也觉得这些人也就是表面上坏一点，实际上都是性格还不错的好人，所以还是很乐于和他们玩的，后来渐渐的，那群人越来越贪婪，去的地方也越来越高档，楚业才逐渐反应过来，他在那群人里只是个atm。


    久而久之，那群人来喊楚业十次，他也就跟着去一次，但剩下会有六七次，那些人请不来他就借他的钱。


    到现在借了也有十次八次了，也没见他们提过一次还钱的事。


    他顿了顿，撇了下嘴说：「反正给钱就能解决的麻烦，省得他们一个个没事的时候楚哥楚哥的喊我出去玩，把我当冤大头，有事的时候跑的比谁还快。」


    安晏没多说什么：「以后他们再来找你，你就来找我。」


    楚业笑了声，弯起盈盈的笑眼：「好，对了，今天的那群人是？」


    「以前在我家里偷过东西，被我打了一顿，不服输，又来找揍的。」安晏简单地解释道。


    两人沿着美食街走，闹了下午这么一出，两个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饿得不行，再加上一路上各种香味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安晏扫了眼旁边的鸡蛋汉堡，买了两个递给楚业一个。


    「吃吗？」


    楚业捏着烫烫的纸袋子，问：「这是什么？」


    安晏没回答，指了指那家店面的名字。


    「鸡蛋汉堡？」楚业吸了下鼻子，停顿了片刻，觉得有些奇怪，眨了眨眼睛，「我还是第一次吃。」


    安晏看了他一眼，视线又扫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摊问：「要试一下活珠子吗？」


    楚业迟疑：「那是什么？」


    「小鸡。」在楚业逐渐惊恐的眼神中，安晏又补充了一句，「还没成型的小鸡仔。」


    楚业：「？」


    楚业最终还是在安晏的介绍下吃了两颗活珠子，味道虽然奇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两人吃了半条街才走出美食街，食物的香气渐渐飘远，楚业这才觉得刚才自己一直闻到的味道不是错觉。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薄荷味？」楚业皱眉，清清淡淡，还挺好闻的，就是时有时无的，找不到源头。


    安晏四下望了望，摇头：「没有。」


    他没闻到什么薄荷味，但确实察觉到了另外一丝气息。


    虽然好闻，但无由来的让他有种抗拒的感觉。


    他顺着那股味道看向楚业，愣了几秒迅速反应过来。


    那丝清甜的味道是信息素。


    可是，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


    安晏想了一下，随后说：「这么晚了，你得回家了吧？这会应该还有公交车，我带你过去吧。」


    楚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啊完了，都这么晚了，我回去又得挨骂了，我不做公交了，肯定赶不及，还是打车吧。」


    在听到楚业说要挨骂的时候，安晏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


    目送楚业上车离开，安晏才扭头去了医院挂急诊，做了个分化测试。


    他之前从来没有闻到过楚业的信息素，现在能闻到了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分化报告还得等几天才能拿到，安晏也只好先行回家。


    几天之后，安晏拿到一份分化报告，倾向：alpha。


    这份报告，他没有给任何人看。


    之后的几个月里，楚业更加喜欢找安晏了，哪怕他不在艺术中心兼职，在学校里偶尔也能看到楚业的身影。


    金贵的大少爷明明是个alpha，却特别爱撒娇，爬山累了要他背，饿了要缠着他一起去吃东西，就连在哪磕了碰了，都得安晏帮他处理伤口。


    对此，安晏表示：「巨婴。」


    楚业懒洋洋地靠在安晏背上，郁闷地问：「你不会真的没反应过来这一段时间我在干嘛吧？」


    他都撒娇示好成那样了，更是有事没事往隔壁学校跑，难道这还不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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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晏眼皮都没抬一下：「没。」


    楚业深吸一口气，皱着眉愤怒地看向气定神闲的某个人。


    安晏对他纸老虎一戳就破的情绪早就习惯了，淡定地头也没回，学着楚业的句式说：「那你也不会真的没反应过来这一段时间我为什么任由你闹腾吧？」


    还在谴责安晏没有心的少年一下子愣住了，眼里像是绽放了万千的花火一般亮了起来，连忙凑到他面前，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刚才那个话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我学习不好，别这么拐来拐去的，我听不懂啊！」


    安晏似乎并不打算再说一遍：「听不懂就算了。」


    「别啊，不带这么玩的。」楚业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声音都黏黏糊糊的，「快点快点，你直说行不行，哥哥你别吊着我了！」


    一向淡定的安晏因为那个「哥哥」的称呼，有些不淡定了。


    他喉结滚了滚，神情温柔又严肃：「楚业，我喜欢你。」


    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alpha以后，安晏有一段时间一直很纠结，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alpha和alpha在一起的例子。


    可每天在眼前乱窜的少年太耀眼了，让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抓紧他。


    alpha和alpha又怎么了？


    没有哪条律法规定alpha不能和alpha在一起，哪怕以后楚业知道了，此刻抓住的手也不会再松了。


    伴随着他话音的是在心底爆发的火山，喷涌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滚烫的甜意。


    楚业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克制不住的笑意，他搂上安晏的脖子坐进他怀里：「哥哥，我也喜欢你。」


    【全文完】